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某天成为前任 作者:景安居   文案:   揣包离婚后,景简毅然决然的搬去和好友严宁同住。   本以为是兄弟间的促膝长谈,怎么谈着谈着,就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了呢?   都说男人是个狗东西,怎么一离婚,前夫就眼巴巴的跑过来要他当情夫呢?   怎么前夫的白月光也眼巴巴过来和他示爱呢?   封面源于网络,侵权了记得和我讲哈 第1章 离婚   2588年三月三日,这个乍暖还寒的日子,我和慕谨言的婚姻彻底画上了句号。   我们和平分手,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期间和和气气,没有任何的争吵。   甚至在财产分割上都没有太大的争议。   完事后,慕谨言偏头浅浅地睨了我一眼,随后不带感情地转过去,起身:“恭喜你,你自由了。”   我也不看他,直接就背过身去:“你也是,慕谨言,和我离婚,以后的日子,你可要和他好好过。”   讲完这句话,我就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门口停着一辆兰博基尼毒药,至尊的黑色,大气内敛,还是当初我和慕谨言一起挑的。   但是现在,那辆车上下来一个瘦弱的男子,他的五官和我是那么相似,就连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也是那么像。   而现在,我和慕谨言正式离婚,他在我身后缓缓走出,看见那个病弱的男人时,他惊喜的喊了一句:“阿笙!”   随后慕谨言快步走下台阶,走到越笙的身旁,将他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然后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进入车厢,扬长而去。   我目睹了这一切,没有言语,只是肚子里汹涌翻滚着一股恶心劲,很快就涌上了喉咙。   虽然四周冷清,没有什么人,但是我还是怕被看见,于是快步走进厕所呕吐起来。   是的,我怀孕了,在我和慕谨言离婚之后。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我知道,慕谨言从来不喜欢我,他爱的人,叫做越笙。   而我当初嫁给慕谨言,不过是因为他以为越笙死了,我却又像极了越笙。   甚至连身上的信息素都是一个样子的。   所以他才会找上我,解决我所有的麻烦,然后和我结婚。   但是这些我都知道,从他找上我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们两个各怀鬼胎在一起,相互陪伴对方度过了三年,直到越笙重新出现。   然后慕谨言和我提出离婚。   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协商离婚的这些日子里,我怀上了慕谨言的孩子。   其实我不该留着这个孩子,但我习惯了两个人,忽然也想要有个孩子陪着我。   呕吐完后,我的胸腔都在抽搐式地疼痛,我努力直起身板,深呼吸好几口气,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后才走出厕所。   和几天前一样,我回了自己家。   我和慕谨言协商离婚,并分割财产大概两周时间,我把东西从那个我住了三年的房子里面挪出来,并且迅速搬回之前和母亲居住的老房子。   而我从慕谨言那里所得到的,不过是区区五十万的人民币。   对于我离婚这件事情,我妈起初确实意外的想要弄死我,她一直觉得像遇见慕谨言这样的优质男人,是我的荣幸。   但当三天前,她在街上看见她的前女婿慕谨言先生陪同越笙去医院复查时,她整个人都绷不住了。   她以为是慕谨言婚内出轨,气的差点冲上去想要暴打慕谨言,但她看见越笙那张脸时,却又愣住了。 第2章 离家   “太像了,太像了,小景,你知不知道,妈看见那个狐狸精脸的时候,差点都要以为是你了。”   我妈当时是这么给我讲的。   “不过,多少是我生养的儿子,我还是知道我儿子是什么性格,你这王八犊子就算死了都不会柔弱的倒在别人怀里低头做小。”   那时,我只是笑笑,没吭声。   不过我妈说得对,我这个人性格不好,要不是那张脸,慕谨言也不会找上我。   差不多是中午,我到了家,我妈给我炖了条黑鱼,鱼香老远就让我闻见了,只是我孕期敏感,又刚刚挤了公交,现在很想吐。   但是我怀孕这件事情,我没有叫我妈知道,我怕她会提着一把刀去慕谨言家里,把慕谨言和越笙两个人给砍了。   别不信,她还真就这样。   所以我到家里时,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走进厨房继续忙活,略带苍老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小景,帮妈把衣服给晒了。”   我敷衍地应了声,然后走到浴室把洗衣机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浴室地面有点湿,我走的时候小心翼翼,我妈端着盘子走过时斜眼睨了我一下,经不住吐槽。   “你个王八犊子又没有断腿折腰,怎么走的比你老娘还要小心!”   当时我刚好把衣服拿出来,弯腰地有些费力,听我妈这样讲话,我笑了笑,抱着衣服出来。   “你宝贝这两天忙的要死,能不累吗?”   说完这句话我就去晒了衣服,我妈没吭声,直到我们两个上了饭桌吃饭,她夹了一块排骨扔我碗里时,她才杵着碗里的米饭,踌躇着开口。   “小景,听妈一句,离了就离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乖,我们娘俩也可以活。”   她杵得劲太大,把饭都杵到桌子上,我看着都要来了强迫症,却听她万分自责地讲:“都是妈不好,是妈害苦了你…”   她说着就把头低下,好像要哭起来一样,我嚼了半天的饭,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妈,不关你的事,就算当初我们没有欠人家这么多钱,我也会傻乎乎的嫁给慕谨言。”   毕竟,越笙也会在慕谨言眼皮子底下死去,叫慕谨言思念成疾的娶了我。   我以为我这样说,我妈会舒服点,可是她低垂着脑袋,愈发的难过了。   而我只能看着她,却没有办法再去安慰她。   午饭磨磨蹭蹭也算吃完了,我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和她闲聊,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慕谨言身上。   我这个人习惯的快,也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把“慕谨言”三个字挂在嘴边,但我妈不行,她感性的厉害,差点又要自责。   我想了想,把盘子一擦,笑道:“妈,你知道吧,慕谨言可小气了,我和他离婚,他才给我五十万的分手费。”   我妈一听,立刻变了脸色,居然开始骂起我来:“小犊子你还不知足,五十万够你活很久了,你还要哪样?”   我看她心情好多了,于是无奈地笑笑:“是是是,我贪心。”   我顿了顿,把洗碗巾拧干放在架子上,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一句:“妈,我把钱留给你,我去和和严宁住。”   因为我怀孕了,因为我好像还是没有办法那么理所当然的把慕谨言从我的世界里抹去。   但是这些,我都不敢再告诉我妈了。 第3章 去找严宁   我等着我妈回复,她只是轻描淡写落下一句:“要滚快点滚呀,你妈我待会还要拿着你的离婚金去和你王姨打清炖。”   然后她就走了。   我在她身后苦涩的一笑,随后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东西,顺便把银行卡留在了老妈房间。   再然后,我出门打了辆车去找严宁。   严宁是我发小,当年我家出事的时候,严宁还把自己的私房钱抠出来给我救急,害得我感动的要死。   虽然那笔微薄的人民币没有什么卵用,但是他的行为还是深深的叫我心头一暖,我还流着泪和他讲:“如果你是A,我肯定来诱惑你。”   那时候严宁抽搐了两下,指着我愤懑道:“你就是喜欢提醒我我是个O!”   当时我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随后华丽走人。   但是我没有想到,后来的事情会那么严重,严重到我不得不签署那份结婚协议,严重到严宁和我几乎绝交。   严宁有个算是中产以上的家庭,所以对那些富人嘴脸十分清楚,他早年多次告诫我,诸如:有钱人靠不住,没钱的也靠不住。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如果他严宁是A,我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是最有钱的穷人,和最穷的有钱人。   但是那时候,我嫁给慕谨言,严宁破天荒的没有接我的电话,还在某个昏暗无人的酒吧里宿醉。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抱着我,眼泪鼻涕全抹在我的身上,口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景简你个憨货,慕谨言这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嫁给他,你为什么不听我话啊!”   我抱着严宁哭笑不得,但是我的内心很苦涩。   我没有办法告诉他,我嫁给慕谨言,只是因为,他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而我需要钱。   “小伙子,到丽春园了。”司机大叔乐呵呵地和我讲话。   我道了声谢,付了钱,随后下了车。   出租车在我身后扬长而去,带起一阵呛人的尘土,我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盯着前头“丽春园”三个字看了很久,最后走了进去。   丽春园的名字听着像八嘎村,但丽春园不是八嘎村,它是个正儿八经的中产阶级的鸟窝。   而严宁在这个鸟窝里面住了有五年了。   自从我和他大学毕业,他脱离家里,顺便抠走了他多年的私房钱后,终于在这个比平民窟高档,比富人区低级的鸟窝里有了自己的一床棉被,顺便还能温暖温暖我。   直到2584年……   “砰-”我走路出神的厉害,一不小心脑袋撞到电灯杆上,我揉了揉,抬头看四周,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路痴。   不过也正常,我几乎三年没有来这里,而立春园又改了路,里面九曲十八弯的,我当然会昏。   可是我更怕爬楼,我清楚的记得,严宁那厮买了一号十八楼,便宜而且没有电梯。   我抬头看着头上黑压压如同天一般高的大楼,瞬间脑阔疼。   正当我在思考要怎么安全上去的时候,我的身后似乎有物体坠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诧异熟悉地呼喊。   “景,简?” 第4章 怀孕了   我听出那是严宁的声音,而我回头时,正对上严宁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   ……   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严宁确实还住在立春园,但是和我闹掰的这三年,他发愤图强赚了不少钱,终于把自己从十八楼搬了下来。   所以他现在住在2号23楼。   但是二号有电梯。   我和严宁一块上去的时候,我整个人心虚的直冒冷汗,也不是我面对他不好意思,只是我怀孕加上轻微的幽闭恐惧症,所以我现在很慌。   但是严宁显然要比我自在的多,他拎着那袋黄瓜和大蒜,斜眼睨我的时候,还是有笑容的。   “景简你来找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不听我的话嫁给那个狗屎,在友情和爱情里你选择了那个不能当饭吃的爱情,你……”   他唧唧歪歪还妄图讲什么,冷不防瞥见我苍白的脸色,终于改了口。   “沙雕,你怎么了?”   我头晕乏力,倚靠在电梯上,脸色肯定苍白的和个鬼一样,而严宁这样的直男,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觉得我出门擦了粉。   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我晕梯来着。”   严宁:“……”   还好电梯飞的快,五分钟之内还是到了二十三楼,不然我就要死在电梯里了。   严宁驮着我出去的时候,脸上满满当当都是嫌弃:“你是不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连坐个电梯都战战兢兢?”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要死,当然也没有力气在和他贫嘴。   然后他就各种diss我,各种看我不顺眼,各种戏精表演。   直到我在沙发上休息够了,有了足够的精神,才开始直面反击。   严宁见我有力气和他扛,知道我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我要吃什么。   我躺在他家沙发上认真地盯着他,良久才在他炯炯的目光中开口:“阿宁,我离婚了。”   “砰-”严宁手不稳,把杯子失手碎在了地上,声音刺耳。   我敏感的竖起耳朵,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严宁怒气冲冲地从厨房间绕过来走到我面前,说:“是不是那个狗男人对你做了什么?我早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偏不听,你看你,到离婚了才告诉我!”   我不明所以的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只为压压惊,可严宁不给我这个机会,一把夺走我的水杯,然后把我的热水喝光光。   “别不讲话,告诉我,慕谨言到底做了什么叫你失望的事情,会让你忍耐不住想要离婚的?”   严宁喘着气,明明是生气的样子,眼眶里却滚动着泪水。   我机械性的笑了笑,顺带着揉了揉肚子,散漫回答:“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我和他的婚姻本来就不算太作数,而且他的真爱回来了,我这个替代品也该退位了。”   听我这样讲,严宁只得悻悻道:“话是这样说,不过,”   他眼神突然一转,盯着我的肚子,忽然就凌厉了起来:“不对,你还有事情没有给我讲。”   我在他的目光中放下手,平静道:“严宁,我怀孕了,孩子是慕谨言的。” 第5章 变故   估计是我讲的话不多,偶尔开口讲的内容信息量又太大,严宁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晌才回我:“怎么会弄成这样?”   其实不光是严宁,我也很想知道,我那青春正好,芳华正茂的人生,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   追溯整个故事,还得从我大二开始。   2581年,我上大二,我爹所在的民企签了条大合同,而他老人家作为部门经理,充当起负责人来。   那时候他忙的不可开交,还说忙完了这个案子,咱家就能发了。   于是那段时间,我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严宁是我发小,从小学到大学,都和我一个班一个专业,基本上可以说是和我黏一块了,所以我爸熬这个案子他也知道,他还多次调侃我:“行啊,景简同志,你很快也要步入资本主义者的行列了。”   我在他面前基本不谦虚,该厚脸皮就一定不会不好意思:“低调低调,男人嘛!”   然后我爹就翻车了。   关于我爹会翻车这件事情,真的是始料未及的,大概是那个案子进行了三个月,我放了大二的暑假,正在家里煮着咖啡,严宁寂寞死了拉我去网咖kLOL,然后我k的正嗨,我妈一通电话就把我打入了冰窖里。   我爹负责的案子是个皮包案子,对方公司不仅天衣无缝的期满了我爹所在的民企三个月,还用那民企洗钱。   如此种种,过程很复杂,结果就是,我爹作为一个负责人,被甩锅背债,还丢了饭碗。   而那笔债,估摸着也有三百来万。   结果出来后,已经是2582年的春天了,我爸我妈在家里哭了半天,想着该怎么还钱,想着该先卖血呢还是卖肾呢。   我躲在房间里听墙角,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面压着的石头终于松了。   我庆幸他们没有想到卖房子,不然他们会发现,我们已经穷的连租房子也租不起。   然后我就开始了我漫漫长远的兼职的生活。   为了及早还清三百来万,我们全家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企图能三百万能一夜飞到手上,但是那是在做梦。   而且因为我爹闹的事情太大了,好多人就不和我们来往,借钱也借不到,严宁他家里面还限制严宁和我走动,怕的就是我把严宁带坏。   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段日子里,确实严宁早我一步先沾染上喝酒这个坏习惯。   那时我在全家做兼职,凌晨两点,店里突然来人,我大晚上心慌,害怕是人来抢劫,刚想掏个刀护身,却瞧见了严宁通红着一张脸冲到我面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然后下一秒,他从怀里掏出一小袋子的红毛爷爷塞给我,嘴里还嚷着:“景简你个白痴,干嘛不问我借钱,你是不是觉得我穷了啊!”   他讲话的时候,满嘴的酒气直往我脸上喷,熏的我想吐,但是我还是迅速从收银台出来,把他揽到一旁安抚。   他放了许多的屁话,可我只是支支吾吾的应和着,没认真听。   毕竟没人会把酒鬼的话当真。 第6章 失去   可严宁醉得厉害,只一个劲地说着糊涂话,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大半夜把室友喊起来,然后叫他把严宁带走。   我想着严宁第二天酒醒了会忘记今天这茬,而我也能顺理成章的把他的私房钱给吞了,结果这小王八犊子记得可清楚,沙哑着声音和我说:“景简,你可别乱花这笔钱啊,这是我的老婆本,为了你我可是把老婆都搭进去了。”   我那时候还有心思和他贫嘴,先是把热毛巾往他脸上一抹,然后怼他:“你可拉倒吧,你个O还不乖乖等着A来标记你,每天想着啥呢!”   然后严宁被我这话激的一跃而起,企图从我手里把老婆本拿回去。   但是他忘记了,我和他虽然都是o,但是他一个宿醉的人,我完全揍的过他。   于是可怜兮兮的严宁被我压倒在了床板上。   正当我锁着他的喉,想要威胁他的时候,宿舍长进来了,见我俩这个样子,他愣了愣,道:“景简,不是我说,你们两个O克制一点,你们不现实。”   我:“……”   拿了严宁老婆本回家的我,内心格外沉重。   我想着严宁这么仗义,居然借了我十万,但同时,我也感叹了一下万恶的资本家,严宁这小瘪三的私房钱居然能有十万!   他老妈平时不算账吗,居然给能严宁顺走这么多。   真的是……   罪恶!   2582年的国庆,三百来万已经还了一百万了,家里的积蓄为负,而我爹的身体能量值也基本为负。   于是在2583年的初春,那个乍暖还寒的时候,他老人家不幸从工地上摔下来,不偏不倚扎在了一根垂直向上的钢筋上,胸腔被戳出了一个大窟窿。   而那个时候,我正尝试着面试MTCZ,虽然我才大四,没有毕业证,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是,比面试不通过更叫我绝望的,是我爹猝不及防的离开。   那个日子坏的很,是三月三,我不记得自己拦了几辆车才赶到二院,总之,我只记得,源自我爹身上那混合着泥土味的血腥气,还有他冰冷苍白的躯体。   我走近了他,想要拂去他脸上的尘土,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血,才会叫那些脏兮兮的泥土死死的黏在他的脸上,抠也抠不下来。   我这个人有强迫症,抠不下来就会一直抠,结果越抠越用力。   孙萍萍女士,也就是我妈,看着我这样,觉得我不大对劲,慌忙上前来制止我:“小景,你别这样,你爸他……”   她的手搭上我肩膀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居然特别没出息的从眼眶里面掉下来了,然后“啪嗒”一声拍在我爹的手背上。   我一看我的眼泪拍在我爹手背上,我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因为我爹他老人家最不喜欢我哭,我怕他感觉到我的眼泪,然后跳起来就把我给打了。   但是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心态好,都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我终于失去了我前半生最爱的男人。 第7章 噩耗   我爹辞世的噩耗终于惊动了家里的亲戚们,他们终于意识到我家的家庭经济状况,并纷纷“慷慨解囊”。   但是我这个人非常聪明,当我意识到我爹他老人家有一笔工地赔款之外,我的脑海中就迅速脑补了各种关于这笔赔偿款去向的可能性。   于是我恬不知耻的收走了亲戚们的红包,并在丧礼上举着喇叭大喊:“谢谢叔叔伯伯、婶婶姑姑给简简的money,简简会努力把老爹欠的钱还上的,简简爱你们!”   然后亲戚们的脸黑到了一种境界。   等我拿完钱去银行还债,却发现,家族群已经把我移除了……   更可怕的是,我老娘,孙萍萍女士,还对我在丧礼上的行为表示很失望,觉得我也忒不给亲戚们面子。   我一瞅见她老人家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样子,登时就想给她来上一段。   不过我那时真是和和气气的,讲起道理来也是把她糊弄的一愣一愣的,登时就不说我了。   我说,我给人面子,人也不给我面子,我要是不流氓点,以后别人就对咱娘俩耍流氓。   我说,拿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钱都到我嘴里了,我说句谢谢是客气话,难不成还要我吐出来给他们?   我还说,萍萍女士,你要注意,人心险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儿子我,你千万别把我当人看啰!   孙萍萍听完觉得十分在理,然后就抄起家伙把我轰了出去。   基本那之后,我就很少回家了。   注意不是我畏惧那些亲戚的口水,重点是我即将毕业,需要找一份工作,而严宁这厮又新攒了一笔老婆本,买了个房子。   我秉承着兄弟不坑还坑谁的原则,堂而皇之的搬进了他的丽春园豪宅里。   然后他特别想揍我。   搬进丽春园的我,如同走了狗屎运一般,节节高升,居然能在2583年5月,面临毕业季之时再次面试进入了MTCZ,这叫我兴奋的拉着严宁去萍萍那里喝了好几瓶雪花勇闯,最后还醉倒在萍萍的怀里低声抽泣。   据萍萍回忆,那晚我哭的巨丑,我几次抱着她大喊:“妈妈我爱你”的时候,她都想给我一巴掌。   因为我的鼻涕蹭到了她新买的东北大花短袖,那是她预备和隔壁王阿姨晚上去跳广场舞要穿的。   但是我又再一次见到了严宁醉酒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委屈到了极致的小孩,在和大人诉说着心里的不满。   ……   因为我怀孕,严宁特意订了比较干净的外卖,毕竟他实在不会做菜,也怕我一个不得劲就把他揍了。   我在他开门拿外卖的时候开了他家的电视,刚开头就见着了本市重点新闻,而作为A市最有资本的资本家,慕谨言的脸蛋又无数次上了这个频道。   严宁拿了外面从我身边走过,他斜眼睨见我看的内容,居然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个龟孙,上电视还是一样的丑!”   我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把拖鞋拍到他脸上。   严宁挨了揍还不老实,又开始嘴欠。   “他丑你瞎,你们,不配!” 第8章 危急时刻   我听着有点想笑,回头瞄他的时候,他又开怼:“指不定你肚子里的娃也和他一样丑!”   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怼他:“再丑也得生,还要瞒着他生。”   严宁开包装袋的手顿了顿,忽然认真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要是告诉他了,他…”   “那也没有用,告不告诉他,这个婚还是要离得。”我无力地瘫软下去,盯着电视里慕谨言的脸有些出神。   “严宁,不是慕谨言不要我了,而是慕谨言他,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   2583年六月,我正式毕业,而我的实习期有四个月,这就意味着,我还要给MTCZ免费打三个月的工。   但是七月份的时候,孙萍萍女士翻车了。   确切来说,不是翻车,而是插蜡烛,银行催还money的信息一再发到她的手机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在家里一有过前科的沙雕亲戚的怂恿下,去借了高利贷还了银卡的卡债。   于是那两百万的欠款变成了两千万。   我那天还在公司赶文案,接到高利贷那老男人的恐吓电话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当做了诈骗电话,用一句美丽的:“nmsl”结束了通话。   然后,我在下一通电话里听见了我娘孙萍萍女士撕心裂肺地哭吼声。   再然后,我脑子里面那根叫做理智的弦,断了。   我知道我该冷静,但是我心里更清楚,我已经失去一个爱我的男人了,不能再失去一个爱我的女人。   于是我又一次奢侈的打了出租车,驱往那个明显不是很安全的地方。   当然的,那一天,我和慕谨言在MTCZ的楼下正式擦肩而过。   等我到了那里,发现孙萍萍女士蜷缩在角落里面,哭的和个两百多斤的狗子一样,而在场的四个彪形大汉,明显都是A。   说实在的,我很慌,毕竟我作为一个O,长的细皮嫩肉还特别好看,最怕看见流氓土匪一样的A了。   因为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标记了。   但明显那四个A更爱钱,所以我哭嗓了半天,就差把家里一干祖宗给他们刨出来看看了,然后居然真把人给唬住了。   可唬住归唬住,高利贷合同上签的是萍萍的名字,萍萍还得还钱。   我哭了半天,困的眼皮都要合上了,突然瞥见其中一个刀疤脸不耐烦的表情,我赶忙改了口:“要不哥,你瞅瞅我娘值几个钱,把她卖给你们得了。”   然后那个蜷缩在角落里头的孙萍萍跳起来就把我揍了一顿。   等她揍完我,四个A男再也没有了耐心。   其实人性大家都懂,劫财劫色,得不到money就要得到色,所以当他们觉得不能从我这个穷逼的身上拿到两毛钱的时候,他们开始讨论该怎么把我卖到八嘎村去。   当他们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万千种可能自然死亡的办法。   但是有时候,人踩多了湿狗屎,也会遇上一坨干粑粑。   在即将4A战纯O的时候,我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声音。 第9章 慕谨言   我怕是打死也不会想到,我的顶头大boss,MTCZ的领导人,资本家慕谨言先生出现在了我的眼眶里,连带着他冷到西伯利亚去的声音也一并填充了我的耳道。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刀疤脸:“干你瓜事!”   “他欠的钱,我来还。”   一个近乎玛丽苏狗血的完美资本家,这是慕谨言给我留的最初的印象。   慕谨言的突然出现,扭转了整个僵局,他差不多解决了我的困窘,顺便也收获了萍萍的芳心。   导致萍萍一度以为我傍上了大款,毕竟慕谨言身上的A类信息素十分明显,而我觉得萍萍看中的,只是慕谨言那张冷漠疏离的完美面容。   但最最最重要的,是慕谨言仅仅花了几分钟,就解决了我一辈子的大事。   还债。   我来这里前,基本上做好了一辈子去偿还那两千万债务的准备,因为在二十六世纪,还是没有办法解决二十一世纪所遗留的高利贷问题。   所以我要为了金钱付出我的一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就是那只为财而死的,鸭子。   慕谨言的出现,让我整个世界都忽然敞亮起来,以至于我坐在他的豪华房车里的时候,我谄媚的几乎可以载入史册。   谁知慕谨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好看的唇瓣轻启开合,飞出一句:“觉得不好意思就努力工作,直到你死为止。”   我受宠若惊的搓着萍萍的手,大呼一声:“老板我还只是个实习生!”   慕谨言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一定是没有想到,自己逞能救下的三流青年居然只是一个实习生,这要换做我,铁定把他的头给拧下来,然后丢黄浦江喂鱼去了。   但是慕谨言又发话了:“那你先,先努力度过实习期,然后再慢慢还钱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从你工资里扣。”   我当时想着慕谨言的脑子一定不好,因为我就算月工资过万,一辈子也还不清他的两千万。   除了嫁给他。   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除了嫁给他或者是当他的情夫,否则我都还不清欠他的。   但正当我觉得慕谨言要比高利贷那群人好的多的时候,他突然抬头问了我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失落,但还是回答了他。   “景简,老板我叫景简。”   不过事后我想,估计是底层员工迫切渴望上位,所以我才会因为慕谨言不知道我的名字而感到失落,毕竟我也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实习生啊!   慕谨言家的司机把我和萍萍送到了家门口,下车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说:“明天好好来上班,不许跑路。”   我受宠若惊的拉着萍萍,对慕谨言保证道:“我会努力的,老板再见。”   慕谨言倒是很满意我的态度,他随意扫了我一眼,然后回头走人。   他的态度亲切却疏离,脸上虽然有微微笑容,但是眼底满满的都是冷意。   慕谨言从来都不好亲近。 第10章 彻夜未眠   我一直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公司的老板不会那么简单的帮底层员工,他是个商人,怎么会把自己摆放在一个显然没有价值的地方呢?   所以,夜间我和老娘交心时,我语重心长的给他讲述了人生大道理,可她坚持己见,一定要觉得慕谨言是看上我了,所以才会帮助我。   我知道孙萍萍执拗的厉害,,所以没打算和她废话,而是搬出今天的事情和她直接开怼。   萍萍在嘴皮子上面从来是比我牛逼的,但是今天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萍萍自己错了,她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我给说得几欲作泪。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你二婶她大外甥说这样比银行的利息少,我才昏了头。”   她哭得委委屈屈,我看着都不想再说她了,但是我秉承着教育至上的原则,还是开了口。   “你好歹是个成年人,做事情想清楚点,都给你讲了男人不可信,你居然还去信那个远方亲戚,他是长的比我帅还是比我能耐,你居然要去相信他?你知不道知道今天有多危险,要是我没有来得及,我来晚了呢,你是不是就要被撕票了!”   我越说越激动,恍若一个戏精:“孙萍萍,你是不是非要让我失去你们所有人,然后你才开心快乐!”   孙萍萍听着听着居然抱紧我,哽咽道:“小景,妈妈错了,是妈不好连累了你,呜呜呜……”   她哭得特别伤心,就好像那个晚上,严宁闯进全家时骂我一样,都带着别样的情绪。   当晚我哄着她入眠,等我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却突然闪过慕谨言那张脸,心里顿时安静了一点。   我猜测着慕谨言的目的,却忽略了来自严宁的七十八个未接来电。   然后我彻夜未眠。   等到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又意外连到了来自33层顶头上司慕谨言的来电,虽然只是他秘书讲的话,但与我而言,只要是他下达的命令,谁转达都一样。   我内心雀跃,想着顶头上司难得有了想要重用我的时候,激动地碰翻了隔桌小李的文件。   我自知有错,也连忙道歉整理她的文件。   但当我理好文件,转身要去33层时,小李叫住我,酸溜着语气道:“小景,不错嘛,才来没多久就被慕总瞧上了?厉害厉害。”   我深知女人麻烦,本想一笑了之,但是问题是,我是个杠精。   “我哪有小李姐姐您厉害,来MTCZ大半年了,居然还能稳坐一层办公楼,佩服佩服。”   小李:“……”   我知道她一定会在心里骂我,但是I do not care!   33层有点高,电梯虽然快,但是我一路飞上去,脑子有点晕。   但晕归晕,我的内心还是很雀跃的,毕竟养眼的帅哥,大家都很乐意看,而且,当这个还是即将重用你的顶头上司后,大家就更乐意看了。   于是我怀着一颗激动而又颤抖的心叩响了慕谨言的办公室门。   门很快开了,映入我眼帘的,是慕谨言背对我那高大挺拔的身姿——他是个典型的A,所以要比我们这些O,亦或是寻常B更加强壮,外貌上也是迷人。   我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就微微加速了。   但当我想要开口喊他一声,他的身形却是一顿,接着便侧目一句:“阿笙?”   那声音,真是温柔极了。 第11章 卧底(刚刚错删了)   当时我年轻幼稚,还以为那个阿笙是慕谨言秘书的名字,没有多想,只是非常有礼貌的开口:“老板,我是景简。”   慕谨言也是瞬间发觉了自己口误了,他转过身,将那张无暇的脸对着我,嘴角是有笑容,但是,他开口讲话时,声音却没有刚刚那种温柔劲了。   “是你啊。”   语气里说不出有多激动,但是带着的那一点不可捉摸的失望。   听他这话,我心里顿时萌起了一股子怪味,心想着老板可能不会重用我了,可能会把我卖掉,然后叫我偿还债务。   但是下一秒,慕谨言又开口:“景简,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我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慕谨言好似轻讽一笑,他往一旁的办公椅上随意坐下,却对我说:“去把门关了,然后,走到我眼前来。”   我颇带疑惑地遵从了他的指示,可当我重新站在他的跟前,他却掏出一份待签字的文件摆在我面前。   “看看。”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知道要我生出多大的勇气。   我按照他的指示打开了那份文件,并且仔细阅读了文字,到最后,我有些惊讶和失落。   惊讶于慕谨言给的文件上的大致意思,是叫我离开CTMZ然后去TM做为期十个月的卧底,目的是努力打入TM公司上层,然后去TM总裁许言的身边窃取情报。   我当时在想慕谨言一定傻了,TM的经济规模比MTCZ还要大,许言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我是一个卧底?   再说了,十个月,怎么可能爬到许言身边窃取情报,人那TM大楼比MTCZ的还要高,听说许言懒得坐电梯就直接叫直升飞机给他送楼顶的。   或者他干脆不上班。   这样牛逼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我窃取了情报?   但是我那失落,却是我好不容易觉得,慕谨言这样的男人可能忽然走了眼,对我这种小资上头,突发奇想要包养我做小三小四或者是小几百。   但是他居然要我好好工作!   这我就忍不了!   于是我撂下话来:“老板我不行的。”   慕谨言扫了眼桌子上震动的手机,突然抬手掐掉,随后才理我:“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他盯着我的眼睛,眸光冷冽,却能及时的在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景简,我找的不是有能力的人,我找的时候合适的人,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那简单,去把你能卖的器官卖掉,折成现金偿还给我。”   我被慕谨言的无耻深深折服,不得不卑微屈辱的在文件里面签下自己的大名。   其实也不是我屈服于慕谨言的淫,威之下,钱不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怕疼,更怕卖器官。   所以,在我签署完那份文件之后,慕谨言对我的生活就开始了他所谓的,保护。   也就是变相监禁。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找我这么一个明显不靠谱的人做卧底。 第12章 严宁又发狂   他开始给我企划TM与MTCZ的关系,罗列了一大堆的知识点,搅和的我头脑胀痛。   但是折磨我的不止是他,还有他那个知情的秘书崔榕霖,两个人一起给我讲课,目的是给我洗脑。   在这场洗脑活动中,我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卧底行动全程保密,以及,我要去许言那里窃取的,是他们最近研发的CP对抗性研究成果报告。   我搞不懂大企业老板怎么会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情,但是我一闻到慕谨言身上那股咖啡牛奶糖的A类信息素,我脑子就领不清。   然后我就傻乎乎的去了TM。   但是我老娘以及严宁都很不理解,我在MTCZ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跳槽去了TM,明明TM的竞争更为残酷,更不适合我。   特别是严宁,他最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可以一个月不怎么联系他,不怎么理他,我很想和他解释,但是我不敢说出口。   我生怕我一告诉他,他这个傻瓜就去给我凑钱,帮我还钱给慕谨言,然后拉着我说:“简简,以后我养你,你别出去抛头露面了。”   以我对严宁的了解,这货脑子抽了真会这样做。   所以,在TM大楼门口,我遇见严宁的时候,我自觉的选择不认识他。   然后严宁这货扯着嗓子喊:“景简,你个没良心的,睡了老子就想跑,你这个缺货!”   我当时内心极度震撼,居然生生在门口矗立了好几分钟,随后才缓缓转过身来,道:“我们两个O,要怎么睡?”   严宁:“………”   总之严宁特别生气,他一生气,就把立春园的锁给换了。   然后我光荣的在立春园门口瑟瑟发抖,就着报纸睡了一觉。   那时候已经入秋,夜里凉,第二天严宁开门的时候,给我丢了一床被子。   他在我面前揉着一夜好眠的眼睛,眼屎一大块一大块的,辣我的眼睛,而他本人丝毫不在意,只说:“景简,天作孽犹可恕,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说,你干嘛跳槽!”   我想了想,顺带着组织了语言:“难道你没有觉得,TM的工资更高吗?”   严宁被我这话说的,自己也愣了,随后才慢慢悠悠的回过神来:“是哦。”   我见他已经傻愣了,于是继续给他洗脑:“你看TM的公司规模要比MTCZ大,基层员工工资也要高,老板长的也要比MTCZ的帅.....”   我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严宁却好像真的恍然大悟了一样,道:“我知道了!你这逼就是觊觎TM总裁的美色!你这个色狼!”   我:“……”   我实在搞不懂严宁的脑回路,但是在那个我想要反驳他的时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欠!”   喷嚏声带入现实,坐在沙发上听我讲故事的严宁难得斜眼睨了我,那张俊秀的脸蛋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柔:“有事情明天再讲,你该休息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九点,但我讲的太多,困意全无。   “景简。”严宁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又叫了一声:“你不睡,你肚子里面的小崽子也要睡觉,你是想把他当成慕谨言好好折磨吗?” 第13章 念春   我估计严宁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才会这么想,所有我立刻表面立场:“慕谨言不知道我怀孕了,还有,这是我的孩子,与他无关。”   严宁不带感情的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才吐露一句凉薄的话。   “沙雕。”   兴许是好久没有人和我怼了,严宁这样说我,我登时就来劲了,学着那9012年的游捏娃子口音:“与你无瓜!”   严宁:“你明明可以打掉这个孩子,你该知道他会成为你的累赘!”   我:“要泥寡!”   估计是怼不过我,严宁就打算正面开杠,但是他的火气太旺盛了电器,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对,要我管,你要不想叫我管,你来找我干嘛?景简,别和我说你是意识到错误了,你要认错早就认了,何必现在过来!”   他嚷嚷的时候太用劲,脸都涨红了。   “还有景简,你记住,你从来不听我的。”   大概是讲完这一句,严宁整个人才冷静下来,可我却在他微微颤动着的肩膀上瞧见了一丝苍凉。   以及他眼底的湿润。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好来化解这场尴尬,但是我知道的,不过我现在说什么,都只会徒增烦恼。   所以我乖乖的听严宁的话,乖乖的洗漱,然后躺下困觉。   可是,就算我睡的再早,我也睡不着。   同为怀孕,男性O的怀孕症状更加明显,诸如体温升高,恶心呕吐。但是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只是受不了自己失眠。   我本身睡眠就浅,所以精神状态就不好,有了孩子以后,我就开始彻夜难眠,包括那些协商离婚的日子,我既要伪装,又要养足精神,实在痛苦。   这不,今夜无眠。   我躺在客房里小心翼翼的翻身,想着该数羊还是怎么做,可是我的房门却被严宁轻轻的推开。   黑夜里我不知道严宁要做什么,我只能感觉我的床忽然下陷,随后严宁的手就扣在了我的肚子上。   “景简,睡吧。”   我偏头想要和他说什么,却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心里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怅然,也不知道怎么,今夜格外好眠。   可我梦见了慕谨言。   2583年的雪花,飘的格外漂亮。   我身体也不算太好,畏寒,所以总会把自己裹得和团团一样。   那天我照例去TM上班,路上下了好大一场雪,白皑皑的雪花覆盖在地面上,显得尤外明亮。   明亮的,都叫本该去上班了的我,停在了路上,只为好好观摩这场大雪。   那时候,我已经在TM工作了三个月,慕谨言交给我的任务我是一个也没有完成,相反的,我甚至都有点忘记他这个人了。   倒也不是说我心大,只是TM死活不给我晋升机会,所以我的小日子十分安逸,以及,我整天拿着最低工资,却发现也要比CTMZ开给我的高。   渐渐的,我都妄想在TM卖命,然后还钱给慕谨言。   但是我也承认,我是白日做梦。   就在我还沉浸在路边耍雪的快乐中,一辆漆黑色的跑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下,驾驶位那头的车窗缓缓降下,慕谨言那张俊的发亮的脸也出现在我眼前。 第14章 怪异的人   我心里有些期待,可慕谨言只是不着痕迹的扫了我一眼,随后摇上车窗,扬长而去。   再然后,我的手机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条垃圾短信,大致内容是叫我赶快行动。   我想着那是慕谨言给我的暗号,所以我脑子里本想两面派的那根弦就给拉了回去。   于是我快步回了TM,打算装作好好工作的亚子,好叫那个当头人许言带我平步青云。   也许是我踩了太久的狗屎,叫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他老人家终于给了我一个转折的机会。   升职。   那大概是我见到慕谨言后的一个礼拜,我的工作邮箱里突然来了一条升职信息,叫我去TM大厦的五楼任职。   我当时兴奋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带着搬东西的时候都是雀跃的。   但当我怀揣着一股子的激动来到了五楼,我的新同事却有些错愕地盯着我,半晌才来一句:“越小公子?”   我平民子弟一个,哪里知道他们口中的越小公子是谁,还以为是哪路的富家哥,长的和我像,又会叫我沾了光。   只是当我找到自己的办公桌,把准备好的材料在上面的时候,我还可以听见我的新同事嚼耳根子的声音。   不算大,但清楚地很。   “这人谁招进来的呀?”   “不知道啊,长的和越笙那么像,怕不是想以色上位?”   “保不准,你闻到他身上O的信息素没有,和那个越笙的味道很像啊。”   “可是越小公子半年前就死了啊,怎么可能现在……”   他们后面讲的话,我是听不下去,又刚好我的电子邮箱里多了一封叫我去顶层拿东西的信件,我想了想,虽然觉得馅饼不可能这么快就落下来,但是我还是要搏一搏。   毕竟,慕谨言留给我的时间可不算多。   当我拿着一份人事报告乘坐电梯一路上去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了起来,听见我原先一楼经理的声音。   “小景啊,你记得上顶楼,找最里面那间办公室哎,大老板会在里面的,见了他你可要恭恭敬敬的,千万别出什么叉子啊!”   我听着他这话奇奇怪怪地,于是编辑了一条消息给慕谨言,但是慕谨言太忙了,也没得空回我。   我等不及他的消息,所以快速删除短信记录,随后出了电梯门。   顶层的地砖有点华丽,装饰也是非常的高级。   TM的规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装修也要来的更大气上档次,所以许言所在的顶层也是这座大楼装修的最牛批的。   牛批到我都不敢乱踩,生怕剁碎了瓷砖。   我当时脑子里面只是想,我万一跺碎了瓷砖,许言会不会叫我赔钱?   于是我一路小心翼翼,又忙着找办公室,当然也忘记思考经理为什么要我上来的原因。   等我找到那间办公室,门却是微掩着的,里头有个孱弱地男声,但是夹杂着笑声,似乎很开心。   “爸,你放心好了,我在阿言这里,就没人会知道我还活着的。” 第15章 被打伤   彼时我还是一个沙雕公民,也不很清楚里面是谁,只是那个打电话的年轻小哥忽然意识到门外有人时,他轻轻地起身走到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当时我也没有意识到他会过来,只是我攀着门的手突然被人扣上,紧接着,我见到了一张和我相似的脸。   还有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也是那么相似。   只是这个小哥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唇色也浅,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我和他互相打量了对方几秒,随后,他冲我粲然一笑。   “嘘,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好吗?”   他笑起来真叫我没有了防备心,一时间只会傻乎乎的点头。   等我傻愣愣地回神,他却不知道几个时候离开了,但四周还保留着他的信息素的气息,很诱人。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随后又吐掉。   接着,我往办公室里面走。   出乎意料,里面没人,但是放了成堆的文件,我进直走进去,却看见了慕谨言一直叫我窃取的cp情报。   我那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热了起来,居然在不做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伸手就去拿那些资料。   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多的都是事与愿违。   在我翻看那些资料的时候,我身后传来高档皮鞋踩地的响声,纵使我快速把资料归于原位,但还是无法令自己迅速处于安全状态。   于是,在那个穿高档皮鞋的男人诧异于我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身后的俊美男子毫无温度地开口:“做掉。”   而我的脸色煞白,都来不及为自己开脱什么,就被人一拳打晕。   大抵那个时候,我残存的意识就只是为了浮现慕谨言那张脸。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额头上纱布包裹着的伤口隐隐作痛,而严宁那张哭的好看极了的脸也出现在我的视网膜内。   见我醒了,他利索的又淌了两滴泪下来,连带着那清流干净的鼻涕一块,差点就垂我脸上了。   见状我赶紧起身,忍着痛道:“唉,严宁严宁,hold住,收好你的鼻涕。”   严宁见我状似活灵活现的亚子,于是乎一个白眼翻过,抬手抽了柜子上两张纸,撸干净鼻涕,道:“死相。”   他丢了纸,又看看我,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我动了动脚趾和手指,认真道:“不大痛,但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现在应该是死了,毕竟那个人扬言要把我做掉。   严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还有脸说,你大早上跑人TM高层去干什么,还摔倒嗑头上,你是小学生吗?”   我迷茫的看着他,道:“谁和你讲的?”   严宁挺起胸板,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TM总裁他助理,张掖,一个英俊极了的B。”   我:“……”   若不是我老早清楚严宁的逼,样,我会翻个白眼,然后羞辱他。   我那么明显就是被人打伤的,严宁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第16章 颤动的心   但是,我明明是被一个保镖一样的男人给打晕了,指使那个保镖的,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如果……   如果是那个男人(估计就是英俊的B张掖本人)没有发现我做的标记啥的,然后觉得自己打错了人,再然后把我丢医院,谎称我是自己嗑到头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们有钱人的思维,我这个憨批是不懂得。   慕谨言都可以花两千万解决我的事情,所以TM也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然后……   但是严宁忽然又很认真的抓住我的双肩,微微晃动着我,一脸坚定的样子:“不过简简,我不信他们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个B看中了你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然后你以死明志?”   我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头。   我实在不知道严宁那个憨批脑袋瓜子里为什么会想这种事情,难道正确的套路不是,他们伤害了我,然后威胁我这样的吗?   但是我没有和严宁说那么多,毕竟我还有职责在身,而且我作为一个出色的O,我的伤好的很快,出院也很快。   只是,我下午在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我的手机里发进了一条讯息,大抵就是叫我卷铺盖走人,TM不要我了。   那个瞬间,我差点没晕。   倒不是我有多喜欢TM,只是慕谨言交代我的任务没有怎么完成,而我这么快就被TM解职了,回去一定不好交差。   指不定慕谨言也不想要我,然后逼迫我还钱,把我的器官都给我卖掉!   想想就害怕,不过,老慕的电话来的很及时,他简单的开场:“TM开了你?”   不算疑惑地语气,但是声音微有些温度,莫名其妙的暖了我的心弦。   “抱歉慕总,我……”   “你回来吧。”   在我极力想要酝酿一句抱歉的话时,慕谨言突然来这么一句,叫我一瞬间就淌泪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失控,或许是那昏迷前那一句毫无温度地“做掉”,叫我害怕,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或许是那个叫慕谨言的人对我讲的那句,你回来吧。   景简,你回来吧。   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心微微颤动了。   我挂了电话,抬头往上看,医院干净的天花板上居然有几个小黑点,不算大,但是很显眼。   我没去问TM为什么开了我,但是我的前同事却给我发来了讯息,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就在上升期被开了?   我想了想,回了她一大串句号。   随后拉黑,删除。   从一开始,我就是慕谨言放在TM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棋子。   那么我就没有任何道理再留下去了。   然后我给严宁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过程,随后,在我准备打一辆出租车回家的时候,慕谨言的车子停在了我的面前。   “想起你在附近,就来看看。”   他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冷漠疏离,不近人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听着,我觉得很温暖。  大概就是犯贱吧。 第17章 回去   2584年的初春,我又回到了MTCZ。   不过这次我直升了十层,也可以和少部分人一样去挤电梯了。   我的新同事们似乎都知道我回来的黑幕,但他们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们私下说我的闲话。   所以我的日子并不算太难过。   只是慕谨言并没有接受我从TM获取来的少量情报,他只是轻轻地扣动着办公桌前的轮转盘,脸色冷的可以。   他盯着转盘指针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景简,我花了好大一笔价钱买了你的忠诚,你转头却给我这点信息,你说你该叫我怎么办才好?”   我心里知道是自己没做好事情,也只能讪笑道:“其实慕总,我原先是要升职的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出了点问题。”   慕谨言大抵也晓得,我是在TM最高层惨遭毒手,居然也闲下心来听我讲话。   “我原本已经收到了升职通知,但那一天偏巧又来了新的通知,叫我去顶楼,说什么是许总有事找我。”我努力想了想,记起那张与我相差无几的脸,却低了头道:“我没见着许言,但是我遇见了一个带口罩的男人,他见了我就匆匆走了,然后我瞅了几眼文件,随后就被抓了。”   我抬头望见慕谨言眸光微闪,大抵他也能想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慕瑾言终究是抬手抚了抚眉心,自嘴角下露出一个偏冷调笑容:“你先出去,有事我会找你。”   这样的回答多少令我失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期待于他开口讲的每一句话。   大概是魔怔了。   可我转身要走时,慕瑾言又冷不防冒出一句:“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这可能是他难得的温柔,而我也不知道是他的信息素在吸引我,还是他这个人在吸引我,仅凭一句话就让我心头一暖,紧接着就回答:“好多了,谢谢慕总关心。”   彼时我背对着他,也瞅不见他的表情动作,但我听见了椅子转动,和皮鞋落地一阵一阵向我走来的声音。   “景简,你到底还年轻,职场上变幻风云,不比战场安全,我倒不希望我的心血会在你身上打了水漂。”   他大概指的是砸在我身上的那几千万,我心里沉了沉,转过去面对着他。   “慕总放心,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分寸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是不叫他失望,但是我自己多少都有点蔫了,可慕谨言身上似乎是有点魔力,他好像瞧出了我的状态,随即伸手搭在了我的头上。   那股力量盘旋在我的脑中,是魔力,亦是毒障,将我的心牢牢包裹,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未曾遗留。   我疯魔了。   其实也怪不得慕谨言,要怪就我遇到的有成熟男人魅力的A太少,情感史太薄弱了,不然也不会对慕谨言来那么丁点的感觉。   每当我给严宁提及这件事时,严宁总是嗤之以鼻:“慕谨言再能耐也熬不过许言,简简你就是没有经受许言的光辉普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低俗。” 第18章 金主爹地   诚然,我确实没见过许言,也不知道他长的到底有多么神明俊朗,不过严宁说我低俗,这我是决计忍不了的。   于是高雅如我,果断选择和严宁扭打在一块。   噩梦大抵叫人惊醒,我睁眼时是洁白的天花板,漆黑的屋子,熟睡的严宁。   慕谨言啊,早就不在我的身边了。   我握住嘴,生怕吵到严宁,只能轻咳起身下床,孕期易渴,这种事情我也不好控制。   不过我才把脚放进拖鞋里,严宁就拉住了我的手,颓丧着闷声道:“说了有事喊我,怎么就不听呢?”   我刚想着要怎么回答他,他就一改惺忪模样,迅速起身把我拉了回去,然后替我倒了杯水回来。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委实忍不住:“蛔虫!”   颜宁开了暖光灯,笑得都灿烂:“景简你别忘了,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我成功的被他恶心到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大家都文明人,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   “你还喜欢过垃圾呢?”他毫不客气反怼对我。   我倒是哑口无言,只得悻悻作罢。   不过严宁却很累了,也没有心思再和我贫嘴。   他利落的接过我喝完了的水杯放在床头,就想躺下睡觉。   我怔怔地望着他的侧颜,惊觉这小子长得真尼玛好看,于是为了防止我被他的美色所误,果断关了灯。   如此快进三个钟头,天就亮了。   我依旧沉迷于无数个编织的美梦中,淌了无数的口水在严宁的床上,遂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惊醒。   我私以为是慕谨言来喊我起床了,不曾想,睁了眼睛,却是颜宁逆着光面向我,脸蛋上黑湫湫的一片,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见我醒了,也没讲什么,只是异常残暴的把我拉起来,然后丢出他的房间。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诧异道:“严宁宁,哪有你这样的,睡了老子就不管了!”   严宁身形一震,捏着被子的手微微发白:“吃你的早饭去,你这头猪!”   他讲话中气十足,和昨晚那个照顾我的严宁完全不一样,我心里纠结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个才是我的好友严宁,遂我果断转身,吃了早饭。   等我吃完,严宁也把屋子理的差不多了,他特地将隔壁空着的房间理了干净,让给我做“闺房”。   以他的话来说,我现在是个待嫁的老小伙,还带个拖油瓶的那种,指不定哪天又开始飞黄腾达了,他要照顾好我,以便于能再次抱上我的大腿。   我嘬着手指头想了想,道:“这不成立啊,我早年前和慕谨言结婚的时候,你还嚷着要和我断绝关系,这会你还想我再嫁人,你做梦呢你!”   严宁白眼看我:“嫁人嫁人,我叫你嫁人不是嫁给一个垃圾!”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着实让我深入反思自己,他对于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又看了看我,道:“好了不凭嘴了,我上边去了,你给我好好待着。”   现任金主爹地都这样讲了,我自己是乖乖听话,不过,严宁刚出了门,我的手机就拨进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第19章 送饭   我疑惑着该不该接起来,但是又觉得电话辐射太大,于是索性挂了电话,关了手机,把他往垃圾桶一扔,万事清净。   然后又去床上躺着,预备睡个回笼觉。   虽然我的觉没有任何回笼可言。   中午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声音大的就好像是着了火一样。   我半眯着眼睛,连拖鞋也没有穿就去接了电话,来电人却是严宁。   “你没毛病关机干嘛,快点,给我送午饭来!”   他的声音急躁又暴力,听得我很不爽,身体里那爱怼人的因子也由此爆发。   “你不会自己订外卖?让个孕妇给你送饭,你脸呢严宁,你死皮不要脸!”   但是严宁深谙我的套路,人压根就没听我的牢骚,而是速度报了地址,然后把电话给我挂了。   我听着“嘟嘟嘟”的断电声,脑子里轰轰乱乱,然后眼睛一闭,又去卧床。   但很快,我就打脸了。   我打定主意不去给严宁送饭,可是耳边总有个声音在和我说:“快去吧,饿死了你现任金主,你就完蛋了!”   大概是害怕现任金主命不久矣,我还是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然后去给严宁买饭。   当然了,我依旧没有使用手机,而是掏了严宁床头柜里的两百块钱,顺便打了个的。   这小子有个几斤几两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上车前,司机还看了看我,乐呵呵的开玩笑:“小伙子,这么点路都可以走过去了,哈哈哈哈…”   我知道他后面的笑声是给自己台阶下,毕竟就算严宁的公司开在小区门口,司机也会很乐意接单。   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   哦,差点忘了,在我和慕谨言还没有结婚前,严宁是在家族企业干活,但是他家的小破公司里没人知道他是老板儿子,于是那一堆员工都把他当孙子。   然后血气方刚的严宁忍不了了,在我和慕谨言结婚以后,他毅然决然辞了职,拿着他新攒的私房钱开了一间公司。   当然了,这些事情也是他昨天晚上和我讲的,他说自己是为了不再当孙子才离的职,可是他的公司规模那么小,还要时常看甲方爸爸的脸色,我甚至觉得,他离职离得很不划算。   可是严宁睨了我一眼,开口冲的可以:“你懂个屁,我在甲方那边做儿子,原公司当孙子,儿子和孙子那可是质的飞跃!”   我的眼角抽了抽,没说话。   因为我觉得,儿砸和孙砸没有多少区别。   在我心里想着小九九的时候,车子就停在了严宁的广告公司门口。   我付了十块钱起步费,司机盯着我的一百块红毛爷爷看了半天,满面愁容道:“小伙子,你这个我找不开,要不你支付宝微信?”   我想了想自己没有带手机,可钱是严宁的,花出去不心疼。   于是我非常大度的说:“找不开别找了叔,就当给您买烟吃!”   然后我就听到严宁那咬牙切齿的声音。   “等等,我有十块钱,叔叔你feng搭理他!” 第20章 回顾   我回了头,看见严宁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踩着小皮鞋朝我走来,人生的是挺端正,只要……   只要他脸上别带着那种想要弄死我的表情就好了。   严宁速度走到我身边,把十块钱放在司机手里,然后飞一般抽走了那张红毛爷爷,放在了自己的衣兜里。   估计是他的动作过于迅速,司机愣了愣,随后讪笑一下,打了方向盘扬长而去。   而在司机离开我之后,严宁扬着手,好像是要给我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子。   不过那个意料中的耳光没有拍到我脸上,反而挨到了我的衣服上,轻飘飘的略过。   随后他扯住我的衣服,把我往他公司楼下的阿婆水饺里拉。   “慢死了。”   他脾气烂到了极点,根据我对他多年的了解,应该是他的甲方爸爸为难他了,不然他才不会这么暴躁。   按我说,做儿子的风险太大,还不如当孙子来的安稳。   当然,这两个角色都很丢人。   他把我拉进阿婆水饺店里面,在门口顿了两秒,然后找了个相对干净得地方坐下来。   大中午的,店里面人还挺多,环境也不错,服务也很可以。   这不,我屁股刚贴上塑料板凳,就有阿婆来问我吃什么。   我这个人吧,毛病多,选择困难症,所以以前和我出去吃东西的哥们总会因为我的墨迹想要动手暴打我。   所以当我要开口时,严宁擦着桌子冷着声音说:“他要一份不加香菜加小葱的薄皮小馄饨,我要杂酱面。”   阿婆笑了笑,眼睛眯成一道缝:“好。”   然后就慢吞吞的走到厨房煮东西去。   我惊讶于严宁还记得我不吃香菜,但是吃小葱这个点上,于是开口调节氛围。   “可以啊,这么多年还记得。”   “呵,”他冷笑一声看着我,把倒好热水的杯子推到我面前,“怎么,你伟大的前夫记不住?”   我握住杯子,笑得有些勉强:“雨你无瓜!”   但是我知道的,慕谨言真的没有记住过我爱吃的东西。   2585年3月3日,我和慕谨言登记结婚。   因为我们有婚前协议,所以不办婚礼,只是简单潦草的登记一下,通知双方家长见个面,最多也就是告知一些关系好的朋友,然后就结束了。   所以这个婚结的其实很窝囊。   当时严宁知道我和慕谨言结婚之后,立刻和我翻脸绝交,三年都没有理过我,而我这三年也过的非常浑浑噩噩。   可是我没有后悔。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2584年的春天,我回到MTCZ后,慕谨言给我升了职。   我其实很搞不懂慕谨言为什么要给我升职,我总觉得自己搞砸了事情,欠了他一大笔钱,他应该像那些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一样,把我卖去当鸭子折磨我,然后居高临下的蔑视我:“这就是你背叛我该付出的代价。”   因为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然后我总结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有钱人的思维,是我们这些穷比不能理解的。 第21章 兼职   虽然我没有能够理解慕谨言的思维,但是我能很好的算账。   当时我的工资是一个月六千RMB,慕谨言说要从我的工资里扣去一半当做还债,所以我一个月能拿到两千七。   当然了,那少的三百块,完全是因为我每个月都会赖床,所以每个月都会扣一点。   然后我仔细计算了一下,按照这个发展,我要不眠不休在MTCZ干满五百年才可以偿还债务,而且在这五百年里面,MTCZ还不可以倒闭,不然………   不然我就没有工资给慕谨言了。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纠结于MTZC会不会倒闭这个问题,而是我到底能不能活五百年。   于是我惆怅又纠结的打了起晚工。   丽春园门口就有一家全家便利店,每天晚上都会缺小工,工作时间和工资都还算可以,我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然后光荣上岗。   我去应聘前,老板怪异的看了我好几眼,估计他是觉得,他家业主不可能贫穷到会靠打工来维持生活,所以给我的时薪涨了一点。   感激涕零的我真想给老板当情夫,直到我看见老板搂着他的小娇妻出现在店里面,我的美梦又打破了。   打破美梦后严宁经常拿这件事情来嘲笑我,当然,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全家看看我,顺便吃个饭团。   所以每天晚上十点半,我都会在全家恭候严宁来享用这个饭团。   不过有天晚上,严宁没来,准点进来的那个人,是慕谨言。   预料之外的事情。   那天晚上,慕谨言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厚手套和围巾,俨然有一种酷boy的感觉,和平时那个禁欲系的总裁模样完全不同。   我盯着他有些出神,好半会才开口:“请问需要点什么?”   他也同样盯着我看了一会,语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疏离:“你在兼职?”   我应了一声,又说:“这不是为了还债嘛!”   他盯着我没说话,似乎是在洞察什么。   等过了大约两分钟,他才说话。   “你又欠钱了?工资不够还债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觉得,有钱人不仅思维混乱,连记忆力都不太好。   “老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欠你两千万来着。”我有些无奈:“靠工资我当然还不上,所以就兼职了。”   “嗯。”他应了我一下,随后拿起柜台旁我为严宁准备的饭团,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啊,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淡淡,都叫我愣住了。   估计是难得见他笑,又或者是这样平易近人的慕谨言难能可见,我竟然在他的笑容里沉醉了,等我回过神来,我的嘴已经不老实的发出了声音。   “那老板你还扣我工资。”   他撕开饭团包装,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刚刚我只是在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呢。”   他吃的有点着急,好像是真的饿了。   而我则是愣在了原地,心里开始滴血。   我不仅当真了,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有钱人视金钱如粪土的! 第22章 害羞的严宁   吃完饭团的慕谨言掏了掏口袋,把一张卡放在了柜台上。   “拿着。”   他测对着我,目光看向前方,绝美的侧颜引人注意。   我低头看了看那张银行卡,开始犹豫起来。   “老板你看起来也不像是缺情夫的啊。”   听到我这话,慕谨言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看我,说:“景简,你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   啊?   难道他不想找我当情夫,而是单纯的想要包养我?   大概是我的面部表情太容易暴露内心的想法,他转过头预备离开:“近期公司会开始忙起来,我没时间吃饭,你帮我买饭吧。”   他走得很快,我都还没有问他喜欢吃什么,就看不见人影了。   而且我觉得很奇怪,明明MTCZ就有食堂,他为什么非要我给他买饭,我又不是他助理!   当我晚上和严宁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严宁思考了好一会,最后给我一个结论   慕谨言想泡我。   我歪着嘴看了看严宁,觉得他的猜测十分不靠谱,于是就带上手机去厕所拉屎。   最近上火便秘,窝在里面有点久,严宁忍不住来敲门:“晚上那个饭团你给我带来没有。”   我抓着裤子用着力,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没,那个饭团被慕谨言吃掉了。”   “靠!”严宁在门外怒骂一句,随后噔噔噔踩着拖鞋出了门。   而等他出门后,我的粑粑终于不堪重负,脱离了我的身体。   然后,我收到了慕谨言发给我的微信短消息。   五分西冷,不要佐料菜,厌恶蔬菜除了卷心菜。就这样,你看着买。   信息短的要死,内容也含糊不清,我看着这些东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慕谨言挑食!   上学时候,严宁总说我挑食,因为我不吃香菜,生姜等等,但是慕谨言比我还挑,我很想嘲笑他。   前提是我不想在MTCZ干了。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打开了亲耐的百度爸爸,查找了一大堆适合资产阶级挑食分子的专用食谱。   由于我大晚上敲击着键盘,严宁被窝吵得睡不着觉,他重重的打开了我的房门给我丢来了他芳香四溢的袜子。   随后我大叫一声,和他扭打在了一块。   扭打过程中他不幸被我压制在了身下,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划过我的脸颊,我扭头盯着严宁看的时候,他居然开始害羞了。   我天!   虽然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严宁是个O,但是他没有必要在我一个O面前害羞!   完全没有必要!   于是我义正言辞的批评了他。   而严宁在我的批评下羞愧的闭上了眼睛,随后推开我,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走到了房间里,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再然后,我就在梦里面听见了严宁低沉的喘息声。   可当我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严宁穿戴整齐地白了我一眼,随后傲娇地走出门。   在他把门关上那一刻,我完全可以确定,昨天晚上那个必须是个梦,不然我就没有办法解释,严宁在梦里那副旖旎到死的样子。   简直是株行走的罂粟! 第23章 买饭   我义愤填膺的吃完了早饭,然后带上文案火速去赶公交。   上班的高峰期,连上公交都是奢望,更何况我今天又起晚了。   起晚的本身没有什么压力,只是当我和慕谨言一块儿踏入MTCZ大楼的电梯时,我脑门上忽然冒出了冷汗。   慕谨言和他的助理交谈了几句,随后看向我,脸上不惊不喜,只是很淡淡的开口:“你经常迟到?”   我羞愧的点了点头。   慕谨言忽然勾了唇,浅浅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和他的助理说:“记得扣他工资。”   那一刻,我又开始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操作了。   明明昨天晚上慕谨言还异常接地气的把卡给我叫我带饭,今天却因为我迟到而扣我的工资,虽然工资却是该扣,但是话从慕谨言嘴里讲出来就很……   很有反差萌。我被自己这种憨批到了极点的想法给吓住了,赶紧愁眉苦脸道:“别吧老板,你就当没看见……”   可慕谨言没空搭理我,我说话的时候,电梯刚好到了我在的楼层,我的部门主管正对着电梯口直溜溜的盯着我,害得我都没好脸皮继续待在电梯里。   所以慕谨言对我的那句话爱搭不理,依旧板着一张脸,只有他身旁的助理小崔憋着笑看了看我,然后恢复正经。   那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和冷漠疏离的面孔,是我对慕谨言最后的印象。   仅限于那天上午。   接着,中午的时候,我和他又见着了。   我去隔壁米其林餐厅打包了一份五分熟的西冷牛排,慌慌张张的坐着电梯到了顶楼,晕梯和幽闭感让我苦不堪言,可最重要的,慕谨言见了我给他打包的午饭后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满意。   那才是最要命的。   “重买。”   他把牛排推到一旁,转身又敲击着键盘开始工作起来。   都说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魅力十足,可我觉得,慕谨言本身就是魅力十足的发光体。   当然,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因为我下贱,我馋他的身子。   慕谨言显然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停了手,睨了我一眼:“怎么还不走?”   我如梦初醒,连忙“噢”了两声,随后端起餐盒预备下去。   可慕谨言叫住了我:“饭也买不好,你能做什么?”   这是个反问句,可是在我听来,等同于陈述句。   我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做。   但至少我不可以在慕谨言面前把真心话讲出来,我只能握住餐盘的边缘,背对着慕谨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失落。   “老板我觉得你可以去试着吃一下员工食堂的西兰花,我知道你不吃除了卷心菜外的蔬菜,但是西兰花还挺好吃的。”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我在转移话题,手法还非常的生涩,可慕谨言这个资本家愣是没有听出来,反而在好一会后才应了我一声。   那一刻,我大概率觉得,我不仅馋了慕谨言的身子,我还馋了他这个人。   当然了,如果前提是我知道慕谨言这么挑食的人为什么突然接受了我的建议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那个馋他的念头。   …… 第24章 萍萍遇险   馄饨汤有点烫,我下意识的想要作死去喝口热汤,却被严宁制止了。   “经常吃温度高的食物,容易得口腔癌。”   他帮我倒了醋,脸上的神情开始逐渐慕谨言化。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吧,现在你是我的金主,你说了算。”   大概我屈服的样子让严宁微微开心,他轻咳了一声,小声笑道:“装什么狗腿子。”   随后又佯装严肃:“你为什么手机关机,还顺走我的钱。”   我吞了个馄饨:“骚扰电话,我嫌烦,就给关机了。”   “哦。”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严宁敷衍的应了我一声,随后安安静静吃饭。   我吃得快,虽然胃里有些恶心,但是还好,没有想要吐的欲望。   于是吃饱饭没事干的我,仔细盯着严宁看,然后发呆。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艺术,严宁抬头看了看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听明白:“什么怎么办?”   他半信半疑的看了我,心里一定是在猜想我会不会是在装傻。   “孩子,”他用眼神示意我,“你需要去医院定期检查,为他做出生证明,等将来还要为他准备一个户口,你现在和他离婚,孩子怎么办?”   我怔住了。   说实在的,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我和慕谨言结婚,我想过会后悔,想过死亡,想过生病,但是我没有想过,在离婚的日子里,我会怀上孩子。   但是我可以很确定,我必须和慕谨言离婚,也必须留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自己的孩子,和糟心的慕谨言没有关系。   他只是贡献了一枚静子,仅此而已。   见我没说话,严宁快速转了头,又转回来,好像生气了的样子。   “别告诉我,景简,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些事情。”   严宁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我愣了愣,半开玩笑道:“怎么可能没想过……”   好吧,我还是瞒不过他。   “对,我就是没想过。”我开始赌气。   其实我没有必要在严宁面前赌气,毕竟我俩只是友好的损友,又不是情侣。   可是他捏着筷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那现在呢,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想怎么办,找慕谨言复婚,还是……”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还是随随便便找个A或者B就把自己嫁了。景简,没人会喜欢一个嫁过人还带球跑的O的。”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因为在严宁眼里,从我嫁给慕谨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随随便便了。   其实也不怪他,如果我是严宁,我不仅会觉得景简随随便便,我还会觉得景简没有骨气。   可是,只有这样没有骨气的景简,才能在这种时候好好保护世界上最爱他的孙萍萍。   我老娘一直给我宣扬佛海无边,菩萨庇佑之类的宗教信仰,可她自己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那件事情还是发生在2584年,不过却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四月清晨。   正所谓大白天见鬼,我老娘也不例外。   可她见得不是鬼,而是两只缺心眼的狼崽子。 第25章 相亲   那天早晨,她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庙里为我祈福,结果她才到那边,就被两个本市著名的无业游民给勒索殴打,最后倒在血泊里。   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虽然没有把这通来自邻居王大妈的电话当做诈骗电话,但我还是骂了一句祖上无德。   随后开了滴滴打了一辆车。   车子是开往医院的,可我的心却是飞向地狱的。   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厄运霉运总喜欢找上我,但是到了后面我才知道,我撞见那么多事情,都只是为了称托我日后虚伪的好运。   那种好运也是厄运。   ——嫁给慕谨言。   滴滴司机的速度我一向信得过,可是当我下了车火速飞奔到孙萍萍窗前,我的眼泪水又开始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而且还是齐刷刷的那种。   好心好意来照顾孙萍萍的隔壁王大妈苦口婆心的拉住我的手,对我进行了深刻思想教育,但我一门心思只顾着心疼孙萍萍身上,只听清了一句。   “小简啊,你早点成家立业,你妈也不会这么担心你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打的我措手不及。   当然,这并不是我要嫁给慕谨言的理由。   由于那帮小兔崽子下手太重,孙萍萍在重症ICU里头呆了一个月才开始慢慢苏醒过来。   而等她醒过来,警方也差不多抓到那帮人了。   当然,该索赔的索赔,该吃牢饭的吃牢饭。   只是我很心疼孙萍萍。   她今年四十八,年轻的时候和我爸一起打拼,好不容易觉得熬出了头,可是遇上了皮包公司。   好不容易还债有望,可那个最爱她的男人却永远离开了她。   现在,又因为担心我的生活而去给我烧香,结果害的自己得了脑震荡。   这样一看,她的生活真的槽糕透了。   可现在开始糟糕的是我。   从ICU里面出来的孙萍萍宛若换了一个人,她开始张罗着给我相亲,给我一个好的归宿。   她忙前忙后的安排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得了脑震荡的样子。   我很怀疑,同样也很抗拒。   抗拒一切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虽然相亲就是为了结婚。   我很抗拒的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就是我见到那些相亲对象时,脑子里面总会浮现出慕谨言那张禁欲刚毅的俊脸来。   当孙萍萍知道我相亲总是心不在焉的时候,就会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声音大的都让严宁愣了愣,随后就接过我的手机,开始和我妈话起家常。   不过严宁说话一向比我管用,导致我一直觉得,我其实是我妈捡来的,而严宁是我妈为了让自己儿子生活好才丢给严宁他爹妈养的。   虽然我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但严宁又黑又臭的脸确实很符合实际。   “萍萍叫你相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有眼有板的样子,差点让我笑出声来:“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会和他们结婚,只是摆个样子给我妈看,好让她放心。”   听我这么说,严宁的脸色缓和了过来,都没有那么臭了。 第26章 信息素   不过下一秒,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指着我说:“不对,你蒙我。”   其实严宁很聪明,特别是在了解我这件事情上面,他总能显现出百分之百的智慧。   当然此刻,他也可以完美的看出我在蒙他,然后伸手给我一个暴扣,打算逼我说出实话。   可是向来对他毫无隐瞒的我,在那一刻忽然萌生了想要隐瞒他的想法。   要知道,人一旦产生了某些想法,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实现。   包括此刻的我。   虽然我不知道我该隐瞒严宁什么,但是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它魅惑着我,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千万不要告诉严宁,你喜欢慕谨言,千万不要。   当然那时候,我对慕谨言的喜欢,更多是崇拜类的欣赏。   不可否认慕谨言的出色优秀,以及他完美无缺的外貌。   这就是最令人心动而向往的地方。   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妻子孩子,是个渣男,我也心甘情愿当他的小三。   当然,这只是我随口说说,我并不情愿当小三,我只是喜欢被包养,仅此而已。   于是我随口回答:“哪有,我没蒙你,我怎么敢蒙你呢。”   别说了,我还真敢。   相亲相多了的后果,就是手机容易耗电,那些相亲对象似乎对我的外形条件很满意,总喜欢发语音消息来骚扰我。   我一面不堪其扰,一面又要做做样子,应付给孙萍萍看。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非常隐晦,就算它一点也不隐晦也没有关系,反正没有人会关心我的私生活。   可是万万想不到,我最新一位相亲对象,他找到MTCZ来了。   当时我正敲着键盘寻思着改如何搞定这个方案,而那个备注名为张信的相亲对象给我发了消息,说已经到了我公司里面。   然后我发昏的脑子里又多了一团浆糊。   我连忙回了消息: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随后我忧心忡忡的跑了下去。   诚然我一次也没有见过这位新的相亲对象,但是照着他朋友圈发的照片来看,模样还是很端正的。   当然我不是那么下贱的人,我并没有馋他的身子。   可当我跑到楼下,大厅里并没有我记忆里的张信,等候区里只有一个身材修长的背对着我的西服男。   我以为那是他,可当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西服男回头,却是严宁那张似笑非笑地痞子脸。   我受了惊吓,连忙四处张望着张信的影子,可严宁勾唇一笑,道:“别找了,他不回来了。”   他自然而然的搂住我的肩膀,身上散发的O类信息素的气味香甜而浓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股浓郁里嗅到了一丝苦涩得B类信息素的气息。   “他为什么不来了?”我怀疑是严宁把他赶走了,于是戳了戳他的心窝子。   严宁怕痒的缩了起来,眼角笑出了泪珠:“张信是我远方表弟,而且是个海王。我怕你陷入泥沼无法自拔,所以特意来解救你的。”   他说得那么轻快自然,仿佛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一样。   可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完全没有注意到慕谨言从我身旁昂首走过。 第27章 包养准则   大概是我的疏忽纰漏,甚至是我忘记了中午给慕谨言带饭,下午的时候,他突然把我喊了过去,面色凝重的可怕。   “景简……”慕谨言率先开口,声色淡淡:“以后不用带饭了。”   他的话一脱口,我脑子里立刻乱作一团,紧急之下,我马上低头道歉:“对不起慕总,我下次不会忘记了。”   道歉归道歉,我的内心还是很乱的。   我十分清楚慕谨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照他的日常作风来看,他极难容忍下属不遵从他的规定,甚至是厌恶。   而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惹怒他了,就好比说上一次,我明明失败了,他却留了我下来。   现实使然,让我不得不怀疑,慕谨言想要收纳我当情夫。   而事实证明,我想的多,却也没想多。   慕谨言从那张柔软昂贵的沙发中直起身来走向我,冷漠疏离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同注视着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   显然我并没有搞懂他站起来的意义,但随后他便发话:“跟我过来。”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和他走了。   目的地并不远,甚至说是很近,就在慕谨言办公室的休息间。   可当我打开休息间,差点就愣住了。   我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休息间,连投影仪都摆放在里面,比严宁的小屋华丽的太多。   我惊讶的张着嘴,可慕谨言只是略显疲惫的找了张沙发重新坐下,随后打开了投影仪。   而在投影巨大的白幕上,我看到了一张和我相差无几的脸。   只是那张脸稍显阴柔,而我要比他刚毅一点。   我一头雾水,转头望着慕谨言,疑惑道:“慕总,这是……”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柔,似乎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恋人一样。   “这是我死去的恋人,景简,你和他长得很像。”   他喊出我的名字时,那股温柔劲忽然就不见了,如同川剧变脸一样快。   当然,我并不会因为他刚才那些话,就想起网络小说中常有的替身梗,但我没想到,有钱人的脑回路果然就是这样。   那大概就是在我呆滞的下一秒,他沉着声音,道:“我很爱他,可是他死了,我要你,当我的情夫。”   这下我是彻底傻眼了。   说实话,我对慕谨言有一定的好感,这种好感基于他有颜多金,人还算酷炫上面,但这里面并没有多少感情的成分。   如果要把我给他买饭这种也排算进来的话,那勉强算有一丢丢口粮情。   但是现在,他居然要我做他的情夫!   他脑子一定有毛病了才会学着网文里面的霸道总裁一样和我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于是我难以相信的开口:“为什么?”   对比起直接斥责他不要脸,我更想问清楚为什么,毕竟我怕骂完,我就丢了饭碗,还要还债。   可慕谨言只是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开口说得那番话令人羞耻。   “我是个正常人,有一定的生理需求,而你最像他,甚至,你还缺钱。” 第28章 严宁揍人   在他丝毫没有礼义廉耻和道德观念说出这句话,并且要求我当他情夫的时候,我内心汹涌澎湃,差一点就要炸了。   但是理智将我拉回了牢笼。   “慕总我可以当你是在开玩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可他望着我,漆黑的瞳仁里淬着光:“我不开玩笑。”   他那么认真轻浮,反而显得我极其弱鸡,差一点就要自愧不如了。   而且,在我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关了投影,朝后躺了下去,声音疲惫沙哑,却难能的充满魅力。   “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想不明白就还钱吧。”   那句话好像一桶冷水灌注我的全身,将我冻在了原地。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但是我知道,慕谨言从来不开玩笑。   而当天夜里,我就做起了噩梦。   梦里的我是孱弱的羊羔,而慕谨言是磨刀霍霍的屠夫,他冲我邪邪一笑,随后手起刀落,我成了他肚中餐。   大概是这个梦境过于真实,我在睡梦里尖叫回神,而严宁坐在我床头,正准备拿湿毛巾来擦去我额头上滚烫的汗珠。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他这个样子,我忽然很恐慌。   如果他知道我被慕谨言威胁的事情,一定会瞬间炸裂,然后冲进MTCZ对准慕谨言一顿暴揍。   别说,严宁还真会这么做。   于是我慌忙躲避他的目光,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你去睡觉吧,我没事。”   我的声音沉闷,任谁听了都知道我明显是有心事,更别提严宁这条蛔虫了。   他没有走,反而翻身上了我的床,关了我的床头灯。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往一侧挪了挪,好给他腾出点位置。而他忽然伸手抱住我,脑袋埋在了我的背脊上。   “景简,有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可以硬撑着。”   这句话让我突然湿润了眼眶,我悄悄擦了擦眼睛,压住哭腔:“没事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他在我背后应了一声,随后沉沉睡去。   可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夜晚我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觉。   以至于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时,邻座的小王还担忧的问了我一句:“景简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我笑了笑,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是医生医不好的那个特例。   晚上下班的时候,严宁特意来接我,碰巧傍晚的绵绵细雨伴着微风容易着凉,他特地给我带了外套和雨伞,言辞诚恳的说怕我感冒。   可我笑了笑,随后接了过去。   要是真的只是感冒就好了。   我心里不自觉的又开始失落起来,估计是随着天气的缘故,总觉得事事不顺意。   这种不顺一直到了夜晚入睡的时候,而起来看我睡着没有的严宁,翻看了我的手机。   黑暗中电子屏投射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狰狞不堪   当然这一切我都没有亲眼目睹,我也是从隔壁小王口中得知的。   因为偷看我微信而去找了慕谨言的严宁,狠狠地揍了慕谨言。 第29章 局子相见   当然了,慕谨言不是蠢猪,也不会这么弱鸡,两个人互殴的结果,就是双双挂了彩,随后进了局子。   小王把这件事情当成八卦讲给我听的时候,不免唏嘘了一声,好像同情严宁的样子。   可我内心沉重,很快请了假去了局子。   还好公交车司机的速度够快,当我抵达局子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录口供。   随后我就全程看着他们录完口供,然后被拘留。   被拘留的是严宁,他蹲在墙角的时候,脸上挂着彩,眼神凶狠地仿佛能杀人。   我气的差点上前给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子,可严宁忽然紧紧地抱住我,眼泪鼻涕又一次蹭在我的衣服上。   “呜呜呜,景简你别做这个王八蛋的情夫,呜呜呜,你不能那么想不开,你一辈子都会毁掉的,呜呜呜呜,不可以,不可以这么糟蹋自己……”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只是那个本该走到门口的慕谨言突然折了回来,一把拉起我,干净俊美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靠的那么近,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我改变主意了。”   他轻蔑地扫了严宁一眼,随后和我讲:“我不用你做我的情夫,你直接嫁给我,这样更方便。”   那一刻,不管是严宁还是我,都当场愣住了。   而下一秒,我听见严宁撕心裂肺嘶吼声:“你做梦,慕谨言你做梦!”   他抓着栏杆,手上的镣铐发出声响,我回头看了看他,脑子一片空白。   但慕谨言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左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俯身在我耳畔小声道:“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不答应,你就看着你的好朋友吃半辈子牢饭吧,哦,对了,还有你的母亲,那笔两千万的欠款,你也没有办法偿还吧。”   他说话的时候,严宁一直在后面嚷嚷,不乏“别碰他,狗东西你放开你的爪子!”   又或者:“景简你别答应他,你要是敢答应,我就和你绝交,你听见没,绝交,这辈子你别想和我见面了!”   严宁撂下狠话,却成了定数。   MTCZ拥有不亚于TM的律师团队,虽然严宁只是冲进MTCZ,当着摄像头的面揍了慕谨言,但是那群不吃白饭的律师确实会把他告的头破血流。   这一点,我完全相信,因为在往年案例里面,有一个人就是这样被告的。   但是那个人没有伤害慕谨言,反而是甩了慕谨言的白月光一巴掌,随后吃了好久的牢饭。   当然,虽然前几天慕谨言给我看过越笙的照片,但那时候的我并没有记起来,那个越笙,我其实见过,就在TM的顶楼,许言的办公室里面。   但那个时候,众人的认知里面,越笙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   “砰——”勺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我准备弯腰去捡,但严宁先我一步捡了起来,顺便递给我一个干净的、新的勺子。   “虽然没有会接受带球跑的你,但是景简,我这边还容得下你,所以你要不要留下来,别再离开我了。” 第30章 进化的严宁   他言辞诚恳,目光里都带着真切,我就这样隔空望着他,忽然顿住了心跳。   严宁啊,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知道我嫁给慕谨言之后会跑去酒吧闷声喝酒,然后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着要和我绝交的男孩子了。   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大人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没说要走啊,你干嘛那么激动,搞得和求婚现场一样。”   他低垂着眼睛,嘴角盎然着笑:“我怕你被下一个慕谨言拐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能保证我是不会离开的。   “严宁,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说的那个梦想,就是那个,等我们两个长大了,要买一间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我们可以不结婚,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然后定期去打针,防止分化。”   我偷偷看着他,却佯装自己在拨弄葱花:“那时候想得可真美好,就是长大了……”   他接了话:“长大了也没关系,你现在回来了,最多那个领养变成了自己生,虽然小崽子是慕谨言的,但是……”   他笑了笑:“又不是人人都像慕谨言那么脑残,我会把他养好的。”   就这样看着严宁,我忽然心里漏了一拍,可明明,他只是一个O,却不知道为什么,散发了B的魅力。   大概是我太出神,肚子里的崽子觉得恶心,又让我开始反胃起来。   “呕~”   刚刚吃的馄饨全部吐在了碗里,而严宁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   “要不去医院吧……”   他走到我身边扶着我,可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极为简单的孕吐而已,我查过了的,只要我平静下来就没有事情了。   但说得容易,最后我还不是被严宁带回了办公室,啃起了他桌子上的酸酸梅。   而他的秘书进来看见我,恍惚的愣住了。   “老板娘?”   这个称呼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之前在慕谨言家里,我也只是听见别人喊我景先生,但是这个秘书这么一喊,我就……   立刻制止了他。   “我是严宁好哥们。”我笑得花枝乱颤,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眼前这个秘书,是一个干干净净的B。   而见到秘书的那一刻,我脑子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词。   接盘侠。   可还没等我和小秘书说上两句,严宁就端着热水从休息室走出来,漫不经心地开口:“他有未婚妻,而且相当优秀,是不屑于做一个接盘侠的。”   我知道他这话是冲着我讲的,而那个小秘书尴尬的笑了笑,很快就出去了。   在他出去之后,严宁捏了捏眉心,在我身旁坐下:“明天去医院吧,我和你。”   我吐了核,笑道:“你以啥身份去的,孩子他二妈?”   严宁盯着我的肚子,良久,他转身翻开了A4文件,开始忙碌起来。   “景简,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已经不是O了。”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却浑然有力,连我靠近他的时候,都闻不见他身上属于O的甜蜜气息。   “我进化了,现在是一个B。” 第31章 越笙来信   庞大的信息量,害得我差点把核给吞了下去。   但我的脑子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我折中了一下,挑了一个最简便的说:“你想当接盘侠?”   这话的效果如同平底惊雷,差点炸得严宁要揍我。   “你是不是一孕傻三年,脑子里面都开始装浆糊了?”他鄙夷的侧目看着我,口吻里满是嫌弃:“我只是想说,我可以给你提供那个臂弯,让小崽子有一个家,什么接盘侠,不要套在我身上,显得我无比肮脏!”   他言辞凿凿的样子,差点把我给吓懵了。   但等我回过神来,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你怎么就进化了,我为什么还是一个O……”   他没忍住白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没嫁给慕谨言,你也可以像我一样进化,但是………”   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我追问着:“但是什么?”   他低头批阅文件:“可能那时候,我就不可能成为B了吧。”   他所有的话我都消化了,可唯独这句话,我给漏消化了,等我回神,他已经翻阅完了一摞子文件,还趴在桌子睡起觉来。   他睡觉的样子没怎么变,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不会流口水。   要知道这个好习惯是天生的男的额,想当年班里那群人,十个有八个会流口水,剩下的就是我和严宁。   不过,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也不用怎么去回想了。   可作为陈年往事,严宁却能在短短三年里面进化为B,这是何等的牛掰唉。   要知道当年入小学体检,我和他被检测为O的时候,我和他哭得有多惨,去翻阅进化资料,上面显示至少要五十年,才有可能进化一个度。   当然那个时候,两个小屁孩除了会抱头痛哭以外,就不会干点别的了。   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没有骨气,还很不要脸的O   但是严宁进化了,确实让我很意外。   这证明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以睡别人而不是被别人睡,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去当一个接盘侠。   虽然他重情重义,也愿意接纳我和我的baby,但是我觉得,我不能这么糟蹋他。   可是睡梦中的严宁忽然拉住我的手,小声呢喃着:“简简,你不要走……不要嫁给慕谨言……”   他嚷了两句就不嚷了,只是手还紧紧地抓着我,怎么也不肯松开。   我一面惊叹于他睡觉都能完美的摸到我的蹄子,一面又想甩开他的手。   因为我很想拉屎。   但是我又知道的,怀孕了容易便秘,而且我只是想拉屎,不代表我拉的出来。   所以我悄悄的放了一个屁,睡梦中的严宁皱了皱眉头,紧接着把脸转了过去。   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我都没有发现严宁有一丝半点醒了的意思,所以我可以很笃定的认为,他的转头只是他的身体单方面的认为我的屁很臭,而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可我还是想不通,严宁怎么就进化了呢?   这个疑惑持续了两天,等到第三天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严宁把我的手机丢在我面前,一脸阴霾:“狐狸精给你发短信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越笙,可我两天没看手机,自然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   可等我看了短信内容,我才意识到,前几天那个扰我的电话,也是他打来的,虽然没有备注,可是今天的短信里面,他给了名字。   “可以回复我一下吗,景简,我是越笙。”   出于作为人的礼貌,我回了过去,但刷完牙出来的严宁盯了我一秒,随后笑道:“怎么,你和前任的白月光这么聊的来?”   我眯着眼睛丢了个枕头给他,随后躺下:“放屁,他只是问我要不要没带走的东西,你怎么和萍萍一样,总说屁话。”   “哦。”他转身回复我一声,随后狡黠一笑:“我就算放屁也没你放的臭。”   饶是他笑得太过于猖狂,我差点就要气起来打他,但是我忍住了。   不能和金主爸爸发火,会被赶出去的!   深谙此道的我赶紧谄媚道:“是的是的,您说的都对。”   严宁很满意,于是穿了鞋就出门上班,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别理那个狐狸精。   但我的反骨上来了,在他走后,我给越笙发了讯息。   【没关系的,你要是觉得有用可以留着,我应该用不着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不想见到慕谨言和越笙。   而且见了他们,保不准会被发现我怀孕的事情,按照慕谨言的性格,一定会逼迫我打掉孩子的。   “sua—”   信息传来,我低头一看【可是那是避孕药啊。】   我有点懵。   我记得当时办理离婚协议,我整理了两个礼拜的行李,虽然东西不多,但是我分明记得,我把避孕药给带走了。   因为慕谨言说了,他不会让越笙吃避孕药,也会记得戴套。   瞧瞧,面对爱的人,男人就这样,特别是慕谨言,狗的要死。   【丢了吧丢了吧。】   我回复完他,心里面又蔓延起一股无名火。   真不知道越笙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些问题,而且看他柔柔弱弱,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朵旷世白莲了。   别说,按照网络小说的剧情,以我这样的人为主角,慕谨言就是那个永远看不透白莲的总裁,越笙就是那个白莲。   当然了,现在我和慕谨言离婚了,我不能用最大限度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我应该活得有骨气一点。   特别是在金钱方面,我现在需要好好规划一下我的行程路线,以方便日后赚孩子的奶粉钱。   我这样想着,手机里面就突然多了一条辣鸡短信。   【适合孕夫做的靠谱兼职,稳赚不赔哦!】   我扫了一眼,随后删除。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被包养除外。   当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开始睡觉的时候,慕谨言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景简,有些私事需要你现在过来处理一下。” 第32章 前夫约面   其实在接这通电话之前,我是非常纠结的,但是碍于他是我的前任金主,我还是接了电话,并且听从他的吩咐,走到了那个约定的地方。   在抵达约见地点前,我已经把自己骂了不下十遍,辱骂词大多就是“景简你这头猪,景简你这个沙币……”   当然,在我见到慕谨言之后,我就停止了辱骂行为。   “你怎么瘦了?”   见到我后,慕谨言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寻思着我俩也就小两周没见面,他怎么就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我的胖瘦问题,还是说我今天穿的衣服显瘦,给了他一种“我瘦了”的错觉?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说完我瘦了之后,就很快恢复了冰块脸,然后挑了挑眉:“我希望,我们两个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   那个他是越笙,我很懂得。   但是我不懂我和慕谨言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越笙,我和他的白月光可没有什么交际。   除了今天早上的避孕药事件。   “但是你给他避孕药是什么意思?”   慕谨言的语气凌厉起来,仿佛要嫩死我一样。   我扫了眼周围暖暖的微风,又抬头看了看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神经病。   到底是越笙没讲明白,还是慕谨言想当然,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刻,慕谨言看起来非常的神经病,而这个神经病还是我的前夫。   于是我笑了:“他没告诉你?”   慕谨言皱了眉头:“我觉得你应该给我讲清楚。”   虽然这几天和严宁蜗居,但是我平时经常去他的办公室,看他的员工偷懒打LOL,个人也开始祖安化。   “讲个屁清楚讲清楚,避孕药,我的,所以呢?”   我把手插入卫衣口袋里,顺便摸着肚子:“电话里面可以交代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喊我出来,慕谨言,我们是离婚了,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种,你因为一个避孕药来找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我说话这么有底气,完全是因为换了一个金主,以及我欠慕谨言的两千万,通通以三年的婚姻一笔勾销。   但慕谨言不会这么认为,他一定是觉得我被别人包养了,所以才敢这么和他讲话。   可是他语塞了,没由然的语塞了。   等他再次开口说话,我的身旁已经走过去两辆糖葫芦车。   当第三辆停下来的时候,我买了一串,顺便听慕谨言发话:“以前你不会这么说话的。”   我扯开糖葫芦外面的一层膜,轻轻舔了舔:“你以前也说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才过去多久,就用这种手段叫我出来了?”   “我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松懈:“我只是怕他不高兴。”   我笑了:“怕他不高兴,你应该去哄他,而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难道你以前惹他不高兴了,也去找你的情夫兴师问罪?”   说完话,我感觉嗓子有点哑,可我说得都是事实。   慕谨言是个王八蛋,他有家室有白月光,但还会养情夫,哪怕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养很多。   别看他风清亮节的,其实很马叉虫。   被我说到痛处的慕谨言超前跨了一步,扬起手好像要给我一耳光。   虽然他以前没揍过我,和我结婚的时候对我也还算好,但是还是掩盖不了他是个混蛋的事实。   可那只手被严宁抓住了,中途出现的严某人顺便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推开。   “慕谨言,你来我公司后门口谈情说爱来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下意识看了看,而小秘书的脸贴在对面那幢楼的玻璃上,似乎是在看好戏。   原来这是小破公司后门口啊,我才知道。   我目瞪口呆地看了看严宁,和他解释道:“解决一些问题而已。”   严宁甩开手,转身问我:“都离婚了还有什么问题?”   可他挤眉弄眼,还看看我的肚子,明显是在问我,是不是慕谨言发现我怀孕了。   于是我诚恳道:“是避孕药,我忘带走了,被他现任看见了,和他闹不愉快了。”   “奥。”严宁应了一声,然后转向慕谨言:“那慕总,您不去哄现任,来找我们简简干嘛?”   对于严宁一秒变谄媚,我神经抽搐,但想了想,可能是MTCZ和他们有合作,所以动完手的严宁想起了自己的甲方身份,所以才谄媚。   事实证明,我又猜对了。   回答无果又开始语塞的慕谨言匆匆忙忙走了,留了一车的尾气扬长而去,而严宁揪着我的卫衣帽子,忽然认认真真的转过身,替我戴上了帽子。   绕是他一系列转变如同川剧变脸,让我猝不及防的就红了脸。   B类的味道,理性而缱绻。   “以后他的电话不用接,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理他,他就是一个神经病,神经病你知道吧,会传染的。”   严宁煞有介事的给我科普,然后带着我进了他的公司。   我怔怔地望着他抓着我的手,步子却慢慢的,好像是散步的情侣那样,显得分外有趣。   “我知道了。”我洋洋得意的回答,表示我自己也是很有脑子的。   可严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我有些慌。   “怎么,慕谨言找你麻烦了?”   这段对话发生在下午两点左右,彼时我在他办公室享用了午饭,顺便观看了他和小秘书互怼的全过程。   白白净净的小秘书想要请假和女朋友去领证,但严宁死活不同意,并表明现在非常忙碌。   而这个忙碌是从中午十一点开始的,也就是在慕谨言走后。   估计是在严宁这里吃了鳖的慕谨言,开始迅速意识到自己才是爸爸,所以要从严宁身上一雪刚刚的耻辱,于是给他们增加了难度。   而他们的合同上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甲方具有任意委派指定方修改图文案例,并可以以任何理由驳回……】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可以不满意严宁他们的创作,直到那个创作让他们满意为止。   而此期间产生的费用,他们概不负责。   这就是伟大的甲方爸爸。 第33章 麻烦事   这么明显的条款漏洞,我就不相信严宁会不清楚。   可当我看见严宁陷入沉思,我就知道,他可能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当时是MTCZ的人力资源部策划的礼品回馈活动,找了业内口碑比较好的我们来做,不过这件事情是不经慕谨言批准,就可以执行的,谁知道他突然要插一脚。”   看他的样子,我深表同情,但是我知道,严宁不可能会因为这个漏洞而去走法律途径。   不管有没有胜算,只要MTCZ的律师团队一出马,严宁必输。   我叹了口气,问道:“他想干嘛?”   严宁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就想膈应我。”   我拍了拍脸,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问题,可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对策,最后还是严宁看着我,问了一句话。   “我记得你大学那会经常去隔壁美术系蹭课吧?”   我看了他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   虽然我大学主修金融学,但是我还是很热爱绘画创作的,所以经常去旁听美术学院的课。   而且美院的大课经常在晚上上,所以翘自习易如反掌。   但是严宁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有点慌。   他该不会,是想让我来帮他们设计图稿方案吧!   于是机智如我,在下一秒果断听见严宁带着哀求的声音:“你要不要帮我设计一下?”   他那么诚恳,我当然要拒绝。   “不要。”我捞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严宁好似有些错愕,脸都开始扭曲:“景简你是人?我留你住,留你吃,结果你连帮我个忙都不肯?”   他一副心痛满满的样子,连嗓门都大了许多。   闻声而来的小秘书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呆滞道:“老板你怎么了?”   我憋着笑,冲小秘书招手:“他sjb,你别管,忙去吧!”   可怜的小秘书,出了门还是一脸的呆滞,显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严宁忽然拧着眉头,跨步坐在桌子上,认真地盯着我:“为什么不帮我?”   我丢了苹果核,叹了好大一口气:“现在这个境况,摆明了是慕谨言想要整你,可能是你惹他不高兴了,又可能……算了,不可能是因为我。”   我拍了拍手,又说:“反正吧,要么你和他死磕到底,要么违约,就说老子不干了!”   虽然这话听着很狗,但确实是事实。   就不拿工作上的事情来讲,慕谨言本人就是一个非常脑残的,让人难以捉摸的资产阶级。   早前我一直不清楚慕谨言为什么要委派我去TM做卧底,直到我和他结婚后,有一次他喝醉了,才被我套出话来。   那是他蓄谋已久。   他说他第一次见我,就开始谋划着要让我做他的情夫,派我去当卧底,不过是要看我对他有没有足够的忠诚。   以及那许多次若有若无的试探,都是他在窥测我有没有作为一个情夫应该有的品质。   他说他是第一次这么去考验一个人,只因为我酷似越笙。   但起初只想让我当他情夫,可慕谨言忽然反悔,逼迫我把人生都搭在他的身上。   看吧,这么不按套路的脑残,除了慕谨言也没有别人。   所以不管严宁怎么修改设计图稿,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单很重要?”看着严宁面色凝重,我不禁问了出来。   “嗯,MTCZ包了我们五年,这五年里面所有的人力资源部的产品纪念设计都由我们来出,交易金额在三千万左右,那笔违约金。”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你卖给慕谨言当情夫都赔偿不起。”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个傻子都懂得差不多了。   “事到如今你这个金主靠不住了。”我慢慢悠悠起身:“告辞,我要离开你,避免沾染我一身骚。”   严宁瞬间变了脸色,急匆匆的拽住我:“你干嘛去?”   我拍开他的手:“离开你,避免和慕谨言扯上进一步的债务纠纷。”   “呵,”严宁不松手,却顺着桌子绕了个弯,跳到我面前,脸上满是轻讽地笑意:“凭什么!你给我留下来,我能惹上慕谨言,那不都是你?你给我乖乖呆着,要是我解决不了事情,就让你去当他情夫!”   他当然不能恐吓住我,可我也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所以,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坐了下来。   “其实,你可以去尝试接一下TM的单子。”   “你以为天上总会掉馅饼?”严宁毫不客气的反驳我。   “既然天上不会掉馅饼,那你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签了这笔单子?”   我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又说:“得了,别和我犟嘴了,先让我再看看那份合同吧。”   如果没有办法找到新的出路的话,只能暂时去死磕慕谨言。   而合同上面,总会有迹可循的东西。   但在我一遍遍扫视完合同,都禁不住叹了口气。   MTCZ始终是MTCZ,行业里的佼佼者,即便这份合同并没有特别仔细的入了慕谨言的眼睛,但是上面的条款依旧找不出纰漏。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只能死磕了。   “严宁,”我插着手指左顾右盼着:“你怕不怕和慕谨言扛上?”   他望着我,眼里多了丝凝重:“你有办法?”   “差不多,他说设计不对,那你就每种风格都给他来一遍,添加一些他喜欢的东西,然后……”   恶心劲又上来了,我吞了吞口水,把它憋回去。   “然后让我和小秘书一起去MTCZ找慕谨言。”   严宁敲了桌子:“不行,我不能让你见他,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略带讥讽的笑了笑:“你和我?哟,你是真不怕慕谨言把你弄死啊,和你说,我和小秘书一起去最保险,既能美se诱惑,又能讲公事,你呀,还是等着我们的消息吧!”   话音刚落,在门口偷听的小秘书也隔着门附和:“是啊老板,你开罪的金主爹地,还是要我们这些孙子去赔不是的!”   严宁甩了文件砸在门上:“闭嘴!” 第34章 挡情夫   诚然小秘书没有被严宁吓到,而这件事情也没有不了了之。   在全体员工的集体投票下,他们认可了我的建议,并且多嘴的问了一句:“老板,你是不是为了老板娘才开罪的慕总啊?”   当时正在唱票的严宁,脸色一度黑沉,但他丝毫没有忘记自己老板的身份,还是在嘴角扯了一个凉薄的笑,自以为残酷的开口。   “扣工资。”   估计是这场面太有趣,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又干呕了两声。   严宁偏头看了看我,担心的问:“要不要去医院?”   我:“……”   我不知道严宁为什么总喜欢叫我去医院,哪怕是在家里,我便秘了,他也会怀疑是胎儿堵住了我的肛口。   虽然这两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联系。   但是他是真的喜欢喊我去医院,好像我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颗肿瘤。   当然,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B超图像,我也会怀疑自己怀的是颗肿瘤。   于是当天夜里,我在奋笔疾书,设计图稿的时候,严宁给我端来一大碗燕窝,份量足的好像燕窝白菜价。   “喝这个对身体好。”   他一脸认真的对着我说,但额前湿润的发丝显得他一点也不认真,反而还有些恶作剧的意味。   “你不会在里面吐了口水吧?”   我端起它闻了又闻,随后才半信半疑的喝了下去。   而严宁只是在我旁边笑着,直到我喝完,他才说:“其实我在里面放了耗子药。”   我打了个嗝,怔怔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解决不了慕谨言,又还不起赔偿金,所以想要毒死我一了百了?”   “景简,”他说:“有没有人夸你很会猜?”   我放下碗,揉了揉肚子:“严宁宁,老实说,我就猜你猜的准一点。”   “哼,”他端起空碗转身离开,雄赳赳气昂昂地仿若一只公鸡。   但其实他现在确实可以算是一只公鸡,毕竟他都进化为B了。   于是当晚,严宁推开我的房门,准备钻进我的被窝里的时候,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你现在是一个B。”我裹着被子,非常严肃的和他说。   严宁单脚跨上我的船板,不明所以:“那又怎么样?”   我朝后缩了缩,嘴皮子却利索:“什么怎么样,你信不信我把你迷jian了,然后逼着你娶我!”   我吼得颇有气势,严宁被我唬住,当即愣了愣:“孕傻?景简,你现在脑子里怎么都是这种东西。”   他指的是人性与道德的问题,但我觉得,我和严宁确实要避避嫌。   如果他还是个O,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可他现在是一个英俊的B,虽然身上那股香甜的信息素还充斥着O的甜美,但是我怎么能!   怎么能吃窝边草呢!   好吧,其实也不算是窝边草,纯粹就是他担心我,然后睡在我旁边。   但是难保他会不会兽xing大发,也难保他哪一天会领个O进来,然后看见我的时候,面面相觑。   如果真是那样,也太糟糕了。   “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我这么甜美。”   我一本正经的胡诌。   但严宁仔仔细细地扶着我的头看了又看,好几秒才说:“你脑子是不是不正常,甜美?怀孕的O还会甜美?”   他松开手,退后几步,眼神轻飘飘。   “那你自己睡,别大半夜口渴还喊我,我没空!”   他好像生气的样子,但是话语间充满了欢脱。   我抬头扭了扭脖子,笑了笑,然后伸手关灯。   大概是想什么梦什么,这个夜晚,我又梦见慕谨言了。   时间大概是我和他刚结婚那会,他用两千万和严宁的终生监禁逼迫我嫁给他,虽然我是对他有好感,但这一通下来,我也很迷茫。   甚至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差点对一个人渣动了心。   虽然人渣长得英俊,又会装,而且这笔买卖,我其实不亏。   但是我联系不上严宁了。   也不能主动去联系他。   慕谨言罗列出来的婚前协议有一大堆,律师在我面前为我诵读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大概就是,当慕谨言找到了更好的替代者,我就要让位了。   而那一天,也会成为我梦寐以求的日子。   可我还是没能理解,明明只是要我做情夫的慕谨言,为什么突然改口,要我嫁给他。   直到婚后的一周,有个衣冠整洁的西服小帅哥冷着脸进了慕宅,我才发现事情的不简单。   那个冷脸小帅哥身上散发着B类信息素的气息,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吻痕。   尾随在他身后的保安抱歉的抡着棍子,对我说:“先生,对不起,他翻进来的……”   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才对着小帅哥说:“先坐下来吧。”   青天白日翻进来,这小伙一定不简单。   当然,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更不简单。   “慕总喜欢的人是我,虽然他把你放在家里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掩盖他爱我的事实。”   小帅哥慢慢悠悠地举起杯子喝了保洁大妈王二花倒的茶水,举手投足间十分优雅。   但是还没等我开口,王二花就快步转过身,气势汹汹地抢走了小帅哥手中的杯子,且用十分不地道的普通话吐槽着。   “这是给先生的,你喝个球!”   小帅哥涨红了脸,十分没有涵养的准备破口大骂。   然后我异常白莲的出来打圆场。   “花姐,你先去忙吧,还有你,慕谨言的爱人?”我摩挲着手指,心里打着算盘:“怎么办,我已经嫁给他了,难道你要他犯个重婚罪?”   “什么?”小帅哥看起来十分难以置信,但是我很清楚,他的震惊。   毕竟我和慕谨言只是扯了证,并没有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所以媒体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需要和你讲?看样子你只是他的露水情人吧,呵,怎么,现在闯进我家里还来指责起我来了?”   上述一段话,完全是慕谨言的秘书逼着我看了一礼拜的网文所导致,尽管那时候,我不清楚他们要干嘛,但是我现在懂了。   原来需要我来挡各色情夫啊! 第35章 去找慕谨言   后面具体说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记得那个小帅哥眼神幽怨的瞪着我,最后咬着唇离去。   那样子,真是动人,不当O真的太可惜了。   当然,往后几天我还是没有见到慕谨言,但是我见到了许多送上门来的……情夫。   没错,都是慕谨言的。   而且慕谨言的秘书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不是教我如何抵御外敌维护自身利益。   彼时我脑子一片混乱,但面对情夫的时候,脑回路还是异常清晰的。   我惊讶于慕谨言有许多的情夫,但又惊讶于他最后选择了一个最不理想的我来当伴侣。   不过我想了一下也明白了,至少那些情夫各有模样,但只有我最像越笙。   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没有见到慕谨言,哪怕是登记结婚的那一天晚上,他也只是半夜回来,然后疲倦的躺在我的身旁。   他好像是很累了,连睡着了,口中依旧喊着越笙的名字。   我睁着眼睛,就着月色看了看他熟睡的轮廓,随后翻身背对着他,很快入眠。   “简哥,你在想什么?”   去往MTCZ的途中,秘书小徐疑惑地问我。   我回了神,散了昨晚那个梦,强颜欢笑道:“没事没事,唉,小徐,你说你开得起宝马,为什么要来严宁的破公司工作?”   小徐狡黠一笑:“体验生活嘛!”   我:“……”   车子又开了一会,小徐忽然慢慢悠悠地把车停在一旁,脸上挂了些担忧:“简哥,你要不要去后面坐坐,你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晕车啊?”   我就着镜子看了看,随后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没事没事,开你的,我就是有点呼吸不通。”   “哦哦哦,”小徐重新打火,顺便开了窗户:“我还以为简哥你身体不舒服呢。”   “怎么会……”   我们两个絮絮叨叨讲了一路,丝毫没有半点要面见金主爸爸的紧张感,甚至在跨进MTCZ之前,小徐还就近找了个公厕拉了坨屎。   “早上吃的太油腻了。”释放完毕的小徐乐呵呵的和我讲话,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但很快,小徐进入状态,宛若我重新见到严宁后,他的脸上也是挂着这样的表情。   说不上孤高冷傲,但是嘴角的笑意浅浅,看着却瘆人。   我抖了抖,带上文件就和他一块进入MTCZ。   面见过程一如既往的繁琐,兴许是慕谨言特意交代过要阻拦我们一样,连和善的前台姐姐都白眼对着我们。   “简哥,你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过节?”   被晾在等候区的小徐忍不住开口问我:“我那天看见你和慕总争执,然后老严就气冲冲地下去了。”   老严是严宁,小徐总在背后这么喊他。   我看了看好奇满满的小徐,忍不住说:“你这个体验生活的秘书,怎么混的和八卦娱记一样?”   他“呵呵”的干笑两声,随后挺直身板,刷了起财经新闻。   我也无所事事的暼了他的手机屏幕两眼,随后凑过去问:“这个不是越家的小公子吗,怎么出现在QWE集团的新闻版面上?”   不是我脱离时代,主要是QWE的当家人姓赵,而且越笙出现的那个板块,以前经常是QWE家的公子占的。   小徐拧了拧眉头,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然后他又低头刷财经。   我看他那样,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可能比他多。   譬如越笙是慕谨言的白月光,譬如越笙在某一年坠海身亡,报告结果都出来了,可谁知道,三年以后,慕谨言还是在一个破小岛上找到了他。   本来那时候,我和慕谨言关系还挺好,就算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应该也能安安稳稳的约个白头。   可我们在那个地方遇见了越笙,事情就回到了起点。   率先拥上去的是越笙,他宛若蝴蝶一般扑倒慕谨言怀里,眼角淌下的泪水比钻石还好看。   大概那时候,慕谨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我该退位了。   再后来就是慕谨言带越笙回去,先是把他送回了越家,随后开始着手处理我和他的离婚手续。   越家的财力不算特别雄厚,也就是比严宁家有钱些,但和MTCZ比起来,还是……   没关系,只要慕谨言乐意,屎粑粑他都能爱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搭上小徐的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去给我倒杯热水。”   小徐呆滞了一下,慢慢回头看着我:“我又不是佣人。”   我可劲锤了他的肩头,笑道:“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他笑了笑,很快就去干活了。   而他刚走,我就忍不住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容易肚子痛,可是去医院看的时候却说很安全,没有事情。   但愿如此吧。   可当疼痛再一次爬上我的心头,我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概是我痛得缩成了一团太惹眼的球,小徐过来时,差点甩了一次性差水杯。   “简哥!”   他大声的喊着我,连朝我跑来的步子声都那么响亮。   可下一秒,我的身体忽然悬空,被人一把抱起,紧接着,我听见了严宁的声音。   “你去开车,现在去医院。”   我痛得睁不开眼睛,连说话的力气也在一瞬间抽丝剥离。   可严宁大步流星地抱着我离开大堂,周围的空气流动着,连四周散落的声音也那么清楚。   “那个好像是景简?”   “他不是早就从公司离职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谁知道呢,你看抱着他那个男的,是不是喜欢他?”   “可是景简不是因为勾搭慕总才离得职吗?”   ……   声音杂乱,却能清楚的传入我的耳朵,我闭着眼睛,没能吭声。   但当严宁将我放在车椅上,温热的手掌盖在我的额头,我的心里忽然泛滥起一股暖意,横生而糜烂。   “先忍忍,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他愁容满面的俊脸。   大概那一刻,我忽然正视起了他来。 第36章 堕胎   小徐开的快,当车子抵达医院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严宁凶了一顿。   但很快,我就被严宁抱下车去。   彼时我痛得不行,瘫倒在严宁怀里时,闷哼了好几声。   严宁没说话,只是很快的处理完一系列的事情,直至我躺在病床上打着黄体酮,他才缓了脸色,好像嘲讽的宽慰我。   “就知道你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像是呢喃,但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故意说给我听得。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爱出事啊。”   我为了缓解尴尬,笑了两声,可这两声在病房里显得尤为刺耳,甚至都激怒了严宁。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下他,明明都离婚了……”   他摇着头走向我,挡住了我眼前的光:“景简,你真的没有必要留着它,这总会让我困惑,困惑你是不是还爱着慕谨言。”   “可是,”他在我面前慢慢蹲了下来,脸上划过一丝无助:“可是你明明说了你不喜欢他的,景简,你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了?”   大概那一刻,我冲动的想要揍他,可是我还是忍住了。   他说得话不无道理,但是我现在是个孩子的“母亲”。   出于泛滥的爱意,我怎么舍得做这些事情呢?   “你出去吧。”思索再三,我还是只说了这句话。   但严宁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仿若深情款款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出去,景简我……”   他这句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讲完,我的梦就清醒了。   其实早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我就昏了过去,而我也很明白,刚刚的那个,只是一个梦。   多嘴憨憨如严宁,怎么可能会那么深情款款的和我说话呢?   于是我醒了,而严宁也如梦里的样子,守在我的病床前。   当然,一旁的黄体酮依旧打着,小徐在我旁边的病床上敲打着键盘,似乎是在修改文件。   病房里光影错乱,小徐敲了半天键盘,似乎是累了,才停下来喝了口水。   “老严,你看看这儿对不对。”   他招呼严宁过去,而严宁看了我一眼,说:“先放着吧。”   小徐也顺着他的目光偏头看我,帅气的脸蛋上挤出一个笑容:“简哥你醒啦……”   我应了一声,问:“你怎么没去MTCZ?”   小徐推了推眼镜框,噶笑道:“这不是老严不让嘛!”   我顺着他的话头,又把目光重新挪到严宁身上,而严宁却忽然朝我走来,面色有些凝重。   “简简,我们商量一下。”   这话一脱口,小徐立刻讪笑着抱起电脑就走,审时度势的令我非常喜欢。   可就在小徐前脚刚踏出病房门口,严宁的嘴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让我不痛快的话。   “孩子有问题,还是打掉吧。”   那一刻,和梦里近乎相似的接近,令我疑惑却愤怒。   但是我没有表现的那么充分,反而冷静地望着他,只是从他的瞳孔里,我似乎见到了一个冷漠无比的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第37章 世上最为讽刺的事情   按照一般网文特定的情节,这时候的严宁应该后退两步,随后巴拉巴拉讲上一大堆。   可是他既没有后退,也没有巴拉巴拉,反而仰头,手指忍不住的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出来,动作熟练,但没有点上。   他把烟放在手心里捏碎,随后才吸了一大口气和我说:“我知道你对慕谨言会有一些感情,也记得你对麻醉剂过敏,但是景简,这次不是那些荒诞的问题了。”   “是这个孩子,他好像没有办法成为你的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句话不算晴天霹雳,但是也把我吓了一跳。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严宁别过头:“就刚刚你晕着地时候,我给你检查了个全套,发现这个孩子他没有胎心。”   一般七周左右就可以查胎心了,而我怀孕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七周了。   仔细算算,这个说法没有问题。   “误查而已,你凭什么叫我不要留着他!”   我的声音有些大,惹得门外偷窥的小徐激动的拍了拍门。   而严宁只是朝门口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喊了一句:“徐衍你给我滚远点!”   然后,他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我身上,开始给我讲起道理来。   但是他其实知道的,我最不爱听的,就是道理。   “就算是检查错误了又怎么样,景简,别的不说,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要怎么给他上户口,你要怎么给他解决以后一堆的麻烦事,难道你还要亲口告诉他,你是瞒着他爹把他生下来的吗?”   他目光迥然,用力说话的时候脸颊开始泛红。   “这不是伟大,这是不负责任。”   我低头看着肚子,两个月,说大不大,但是肚子已经不平坦了。   “我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要…………”   我还没说完,他就抢了话过去:“这是你的孩子,但是他也是一个人,他要先是一个人,然后才能作为你的孩子活着。可是现在呢,你要他以后怎么活着,就因为你当初那一点不舍得,不忍心,然后他的一生都要去消化这个错误吗!”   他声嘶力竭的冲我说大道理的时候,我忽然记起来,先前那个哭着喊着说要和我一辈子不变质的少年严宁了。   但是我很清楚的,少年是鲜衣怒马的梦,一旦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好像这个孩子,当他突然到来的时候,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   结婚一年多,媒体只知道慕谨言结了婚,却不知道他的夫人是谁。   我作为一个工具人被摆弄着,就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宅子里,差一点就对慕谨言动了心。   但好在每晚,他在我身旁沉沉睡去,口中喊着越笙的名字,那时候总能叫我清醒。   但很快,我清醒不了了。   我不受自我控制的爱上了慕谨言。   其实,那一天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确实很奇怪,但是我可以确定,在这场以肉体金钱为交易的故事里,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世上最为讽刺的事情。 第38章 爱了个不该爱的人   爱情来的突如其来。   但实际上这只是我单方面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慕谨言,而他本人,心里一直装着越笙。   而我一直非常清楚。   但那个夜晚,大雨滂沱时分些,我蜷缩在被子里从睡梦中惊醒,满脑子都是爸爸冰冷躯体的可怕容颜。   我梦见他重新站在我面前,苍白无力的笑着,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跑向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轰然倒下。   宛若那时共工怒触不周山后,瞬间崩塌的山河。   而那时候,爸爸就是我全部的山河。   我亲眼目睹了他在我梦里死去,直到醒来,我依旧泪水潸然。   那是我瞬间成长的一个,最不想看见的转折点。   但是我还是遇见了。   那夜的滂沱大雨似乎是在宣告我的失败,一如那张写着我名字的婚前协议,一字一句都在嘲笑我的懦弱无能。   没关系的景简。   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顺便伸手擦了擦眼泪。   这些都不管你的事情,至少你做到了还清债务,也给了萍萍幸福,足够了。   我就是这样宽慰自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好像失禁了一样,止不住的往外流。   但是慕谨言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他肯定又在哪个小三小四的床上睡着了。   虽然小三小四们没有类如越笙的外表,可他们在床上曲意逢迎,是慕谨言最为喜欢的。   说起来,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非常失职,作为一个纯0,我居然没有其他0那样强烈的欲望,也没有办法在慕谨言欲望满满的时候陪他婉转承欢。   所以他有小三小四,我一点也不惊讶。   可是这一夜,我想错了。   就在我泪雨潸然的时候,暗夜里,忽然有一双手扣住我的腰肢,随后便有个东西埋进了我的背脊。   凭借着感官意识,我察觉那是慕谨言的脑袋。   他把头埋在我的后背,慵懒低沉地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乖一点景简,不要哭了。”   他的手掌带着令人暖心的热意,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忍不住又留了眼泪。   他似乎是很累了,嗓音里带着疲倦感。   “对不起……我回来太晚了,以后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和我这么讲话,以往我们都是在床上例行公事,随后沉沉睡去。   他很少喊我的名字,大多时候都喊着越笙的名字。   可这一个夜晚,他躺在我身旁,乖巧的像只豹子。   大概那一刻,我封锁禁锢的心脏微微颤动,所有的不甘心都土崩瓦解。   我迎来了人生中最为重要,也是在我看来最为错误的一个转折点。   我爱上了慕谨言,就在那夜。   早晨醒来时,慕谨言依旧躺在我的身边,我转身望着他,脑子里不经意浮现出他满头白发的模样。   可那时候我想,即便他鬓角斑白,但依旧英俊。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随后又转身躺进了被窝。   大概是我的动静太大,慕谨言翻身抱着我,呢喃着一句话。   “乖一点,以后我每晚都回来。” 第39章 孩子没了   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就此爱上了慕谨言。   类如小说中愚蠢至极的傻白甜女主,被男主千百回肠的摧残身心后,仍能热烈的爱着他,我想,我一定不比她聪明到哪里去。   是啊,我爱上了慕谨言,虽然他浑身上下没什么缺点,仅仅只是不爱我,但我义无反顾的将他埋在了心里。   包括此刻,我依旧傻傻的想要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还口口声声的说,这只是我自己的孩子,与他无关。   可是,我想了那么久,没有一刻不在想,慕谨言能放开越笙,然后来抱抱我。   兴许是我沉默太久,严宁忍不住握住我的手,瘦削的脸上只有明显而锋利的轮廓,眼神里却是期盼和诚挚。   “简简,你能不能,放开那段过去了?”   他那么认真的问着我,我却没有办法回答他了。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每次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有说有笑的吐槽着慕谨言,但是在那些个孕吐而又辗转反侧的夜里,我是如何清醒的喊着慕谨言的名字。   严宁不傻,他只是不想点破我。   但是我太傻了。   人永远是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到头来还要构陷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回忆里,纠缠一生。   沉默许久,我还是叹了口气,本来想说‘严宁你不要再劝我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变了个样子。   “好……可是我还想撑一段时间。”   严宁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微微松开了手,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那好,最迟下个月,我们再来检查一遍,如果还是这个结果,就把孩子打掉。”   他又开始语重心长:“简简,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时间一拖长,你也会有危险。”   其实严宁说得都是实话,而他也从来不会对我怎么样,只会为我着想,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要抗拒他了。   可能是知道严宁是个B,而我心生妒忌了吧。   严宁是个好B,可我算不上一个聪明而理智的O,我只是一个自以为聪明伶俐,却时常败北,最后潦草度日的……   一个懦夫而已。   我丧气地低下头,又揉了揉肚子。   说真的,它不会动,只会给我带来疼痛。   但我还想让它活着,哪怕只是因为我不小心怀了它。   只是我和严宁都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下个月,孩子自己先离开了我。   那大概是在一个礼拜之后,严宁似乎解决了MTCZ的问题,终止了和他们的合作,而转化来的,是和TM的合作。   当时我正在家里给严宁炒饭,准备给他打包带过去,半路上突然接到严宁的电话,他欣喜地声音也叫我高兴。   可下一秒,出租车忽然被人迎面撞上,对方巨大的马力将整辆车子撞出防护栏。   彼时我正听着喜讯,可天旋地转时,我仿佛望见了湛蓝的天空,和清亮的护城河。   大概那时候,我甚至望见了对方马力十足的车上,那个手握方向盘的英俊男人。   好像一张越笙的脸。   至于是不是越笙,我无从考证,等我醒来,腹内空空,我怕是猜猜也知道,孩子肯定没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到水里,我至多应该庆幸自己是活着的,以及,庆幸我坠入的是护城河,而不是高速。   如果是高速,别说是孩子了,就连我自己,都要萍萍白发人送黑发人把我搞走。   可我这么笨,老天爷是不会需要我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在一旁打瞌睡的萍萍还以为我是伤心孩子,还拉着严宁的手,语重心长得说:“宁宁,你快去劝劝简简,就说你俩还年轻,还能生。”   对于这个孩子,严宁似乎没有告诉萍萍真相,而萍萍何其聪明,自然能闻到严宁身上B类信息素的气味,也自然而然的,把孩子当做是严宁的。   可是萍萍忘记了,我怎么可能会和严宁在一起呢?   严宁那么好,我好像是真的,配不上他了。   “伯母你先回家休息吧,简简这边我会照顾好他的。”   萍萍似乎是吸溜了一下鼻涕,随后收拾东西走了。   我没看她,只是淡淡的抬着头,望着干净的天花板,然后出神。   而严宁没有和我说话,大概是过了很久,他忍不住开口叫了我的名字,我回头看看他,发现他长了胡子。   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吧,这么浓密的胡子,像极了以前,我和他熬夜的时候,总会长得那一小撮。   可是回不去了。   “怎么了。”   我应了他,而严宁坐在我床边,静静地望着我,忽然蹲下来,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对不起,简简……对不起。”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定是要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明明说好的要等最后结果出来才判断他的方向的,而这么草率的送他离开,是我的错。   又或者是,对不起简简,我不该让你过来的。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是泣不成声的。   结果也和我聊想的差不多,只是严宁哭得很厉害,好像那一夜,他从怀里掏出十万块私房钱,泪流满面的要我以后都把事情告诉他一样。   其实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但是我太瞎了。   “是那个白莲,他开车撞的你,简简,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你有多难过,我也会让他感受的。”   严宁斩钉截铁的样子要比他装成熟冷漠的样子可爱的多,可我还是帮他擦干眼泪,郑重却虚弱地教育着他。   “你的心意我都懂,但不必这样,严宁,真的不必。”   真的没有必要和我道歉啊。   我望着他的脸庞,心底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我的鼻头一酸,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严宁,其实……是我应该谢谢你的。”   他估计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忽然愣了愣,随后俯身将我深深抱住。   怀抱温暖,仿佛一瞬间便可填满我的空缺,但是我好像没有力气了。   晕厥是随之而来的。   但在这场晕厥里,我梦见了我爹。 第40章 神经病慕谨言   不是噩梦,但也不是美梦。   梦里老爹的面容慈祥和蔼,甚至有些贵气,看得出来,他在天上吃得很好。   可他开口说话的样子一点也不贵气,反而还和以前一样,骂我骂的狗血淋头。   “你怎么可以蠢成这样…………”   他骂我的内容,和严宁说教我的内容差不多,可话到一半,他忽然红了眼眶,紧接着,混浊的泪水就拍在了我的手背上。   “简简,是爸爸,是爸爸对不起你。”   看吧,连同电视里的苦情戏一样,总要说谁对不起谁的,可是问题是,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啊。   除了严宁,我确实蛮亏欠他的。   “简简,过自己的人生吧,以前你那么不要脸,现在也可以继续这样。”   老爹一脸认真,仿佛我就是个二流痞子,出圈似的不要脸。   但是我的棱角,已经被渐渐磨掉了。   “小宁是个好孩子。”   老爹话锋一转,又扯到严宁身上,我无奈的撇了撇嘴,说:“管他什么事啊。”   老爹恨铁不成钢:“我……”   他似乎是要抽我一个大嘴巴子,但是我没来得及享用那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就先行离开了这场梦境。   而随之醒来的遇见,却是慕谨言。   “我没想到,你居然怀孕了。”   他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而接下来的话,让我严重怀疑,他的智商被用来包养那些小三小四了。   “孩子是他的吧,我闻到了,他身上B的味道。”   慕谨言嘴角划过一丝嘲讽地笑容:“真没想到啊景简,和我分开这么点时间,你就勾搭上他了。”   这话听着别扭,我抽了抽嘴角,然后扣了下屁股缝,那儿痒。   “你为了越笙和我离婚,我还没怎么计较呢慕谨言。”   我抽回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意料之中,果然很臭。   “别和我说那不一样,那有什么不一样,你当初威逼利诱我嫁给你的时候,可没说过要求这么多的。”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但看上去像是恼怒:“所以呢,你为了报复我,这么快就怀上别人的孩子?”   他叉着腰,冷笑道:“景简,你好手段,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我望着他,低低地呢喃:“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这么智障。”   原谅他没听见这句话,却被我接下去的话给气堵了。   “这事暂且不论,但慕先生,你的越笙撞了我,你说说,该怎么办?”   其实方法没什么,按照慕谨言的方式,要么和我死磕到底,要么赔钱了事。   不过以他现在的程度,他估计会用钱砸在我的脸上,然后来一句:“就当是给你的孽种买块像样的地吧。”   我真的太了解他了。   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等于骂了自己。   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口中的孽种,是他的亲生骨肉。   “做我的情夫吧。”   在我等待着慕谨言回答的时候,他却冷不防给我一个致命的惊吓。   是的,这个结局始料未及,差点把我唬住了。 第41章 你喜欢我,对吧   但是幸好只是差点把我唬住,又不是真把我给唬住了。   惊魂暂定的我砸吧两下嘴,仔仔细细地盯着慕谨言看了好一会,然后才回答他。   “越笙那方面不行?”   其实我实在是没话好讲,直接拒绝,又怕慕谨言整幺蛾子,还不如先扯东扯西的让他厌烦。   果不其然,他瞬间变了脸色,半秒后又和川剧变脸一样恢复了正常。   “我不想强迫他。”   听听,什么叫渣男中的真爱,慕谨言就是了。   听着他这番话,我深感自己当年眼瞎,甚至一时语塞到只想自戳双目。   太瞎,我居然真切的爱过这个男人,还一度想要生下他的孩子。   但此刻,我腹中空空,听着他的肺腑之言,忽然顿悟了。   原来我的脑子这么不好使啊!   “那我也不想强迫自己,”我笑嘻嘻:“慕谨言,你舍不得越笙,我也舍不得我自己,总不能因为越笙不行,就让我来吧,你没意见,越笙也该有点意见,如果你俩都没意见,我就有意见了。”   慕谨言轻讽一笑:“你是不是忘了……”   他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冲进来的严宁一脚踹翻在地上,而越笙杵在门口,呆若木鸡。   直到慕谨言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越笙才扶住门框,虚弱地开口:“言,你怎么样?”   慕谨言的眼中划过一丝狠戾,嘴角的血迹明示他并不太好,而这个渣爱男忽然柔情地望着门边,妄图对越笙说自己没事的时候,严宁一个拳头又下来了。   “慕先生,麻烦你带着你的相好离开简简的病房,”他顿了顿,走到我身边,深色西服衬得他忽然高大又伟岸。   “简简他不喜欢房间里面有垃圾。”   忽然被cue的我,默默抬头斜视严宁:“我啥时候有这个破习惯了?”   严宁:“……”   靓宁语塞。   索性慕谨言走得还算麻溜,只是越笙似乎多看了我几眼,目光错综复杂,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敌意也没有。   他俩走后,病房瞬间空了,严宁长舒一口气,随后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   “我真害怕,你会答应他。”   他靠着墙,眼睛微微闭合,看起来状态不佳。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我偏不正面回答:“咋,你听了多久墙角了?”   严宁闻言,浅笑:“没多久,我拉着小白莲一块听得,他居然一点也不激动,反而怂恿我出面保护你。”   越笙?   我愣了愣,只能接话:“然后你接受了他的怂恿?”   “不,我确实很想揍他,从第一次见他,我就想了,迄今为止,我很满足。”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把揍人当成梦想的,严宁绝对第一人。   “那你这想法,现实又果敢。”   我哈哈笑了两声,又问:“你和越笙私下交谈了什么,是不是他会给一大笔赔偿?”   严宁没吭声。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伸手碰了碰他,想要得到点答案,而严宁忽然握住我的手,真切又热烈。   “简简,如果我没有听墙角,你会不会真的答应他?”   ?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要这样问我,可是我斜视他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淡淡淡悲伤。   大概是那一抹淡淡的悲伤,都让我忘记要把手收回来了。   “不,我不会答应他了。”   这是实话。   听我这样说,严宁似乎很高兴,悲伤也没了,瞬间欢脱的像个猴。   但是欢脱归欢脱,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这让我有点困惑。   我自认为自己和他是友好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纵然在这个ABO盛行的年代,但我俩的革命友谊依旧保持不变。   可你见过哪个友谊青年,会一直握住损友的手,还牢牢不放的?   为此,我很困惑。   这种困惑持续到小徐推开门,带着一脸的呆滞望着我和严宁,然后开口:“老严,你终于拿下简哥了?”   我非白痴,这话也能将我点破。   试问小徐和严宁什么关系,虽然是上下级,可人那两个确实是革命友谊,估摸着还能讲讲真心话,从小徐嘴里说出来的严宁,只能比我认识的严宁假一点点,但绝对错不了。   于是我镇定的抽回手,先是回答了小徐:“没有的事情。”   然后又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严宁有话要讲。”   小徐挠了挠头,异常听话的出了门。   等他关上门,我才望着严宁,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喜欢我,对吧,严宁。” 第42章 滚下台阶的欲望   严宁没说话,但看他的反应,这是多半是真的,没得跑了。   石锤了。   严宁真的喜欢我,不是革命友谊。   我脑子里崩出这个答案,且我自己瞬间僵住,在严宁沉默的几秒后脱口而出一句:“你他么眼瞎?”   不是我自我贬低,而是我由衷觉得,我和严宁已经不合适了。   哪怕是放在以前,我和他做朋友,多少都是他在金钱和情谊上吃亏,而现在,他是个B。   什么是B?   当今社会最媲美当年男性的种类,比A更忠贞,比O更加强大,是无数A男,O男,甚至B女和O女追寻的对象。   更何况严宁资产颇丰的中产阶级,自己还有上进心……   换句话来说,就是当代最为流行的,宁可错过一百个慕谨言,也不愿错过的那一种B男。   然而严宁也瞎了,他居然喜欢我。   一个被标记过,且怀孕还流产,曾经还对狗渣男貌似死心塌地的贫穷O男。   他瞎了,一定是!   可严宁的反应要比我还激烈,他转过身正对着我,脸上的笑容轻讽,目光里流出的是不甘。   “我瞎?景简,凭什么我喜欢你就是眼瞎,你喜欢慕谨言就不是?”   他意识到自己这个譬喻可能不够恰当,又接了一句:“不管我是不是眼瞎,反正你喜欢慕谨言,一定是眼瞎。”   我为莫名被cue的慕谨言默哀半秒,随后佯装镇定的问:“那好嘛,我们推心置腹一下,讲讲你喜欢我什么?”   严宁又语塞了。   但是我明白,真到这时候,其实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他总不可能昧着良心把我全身上下都夸一遍,然后深情款款地问我能不能和他共度余生。   如果真有这时候,别说我会不会同意,只要他妈同意就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我还没表态呢,他妈铁定第一个不同意。   严宁他妈,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于是我低头玩起了手机,顺便对着严宁循循善诱。   “没话讲是吧,严宁,其实你只是心血来潮,对一个O产生了兴趣,并不是喜欢我,你要搞清楚身体的本能和你心里的渴望,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不知道严宁听懂没有,反正我是照着百度读出来的,他要是没听懂,我就只能把手机横给他看了。   但值得肯定的是,严宁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愚蠢,他不进听得懂,还一把抢走我的手机,熄灭了屏幕,随后道:“你怎么能笃定,我是本能,而不是欲望?”   好吧,这下真该轮到我语塞了。   但是我心里十分清楚,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他都不能栽在我这里。   我已经算是个污点了。   而严宁干干净净,还有前途和光明。   见我沉默,严宁只是将手机塞回我手里,随后转身离开,走前不忘道个别:“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签个文件。”   可我知道,他哪里是去签文件,明明是自己找个台阶,然后滚了下去。   而他走后,我陷入了沉寂,开始想办法扼杀这段不太应该存在的感情。   苦寻无果的我毅然决然的打开了百度,忽然看见了一条相似问题下的醒目的,匿名回答。   “为什么不能遵循欲望和本能,去抓住那条尾巴呢?”   虽然不知道是谁回答的,但是我在匿名回答下火速评论了。   “如果是摇摇欲坠,承载不起欲望的尾巴呢?”   回答完毕,熄屏躺觉。   然而不速之客再次闯入,是先前进来冒泡又出去的小徐。   以及一个身材姣好的绝世大美妞。   看样子,应该是小徐的未婚妻没跑了。   “简哥,我带我老婆来看你了。”   小徐进门第一句话,总是这么具有爆炸性。   然而第二句话,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为啥刚刚老严淌泪跑出去了,是不是你把他揍了?”   我看了看自己刚流产完柔弱不能自理的身体,佯装虚弱的咳嗽一下:“怎么会呢,你看我这样,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小徐点了点头,搂着大美妞:“也是哦。”   然后就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为了避免漂亮姐姐尴尬,我率先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景简。”   漂亮姐姐微笑着冲我招手:“简单。”   我:???   我:“什么简单?我名字简单?”   漂亮姐姐憋笑:“不不不,我的名字。”   她伸手指着自己:“我叫简单。”   我看了看她全身上下明显是低调高定的巨奢,心里只想说一句话。   还真他娘不简单呐……   不过漂亮的简单姐姐明显要比小徐更聊的上来,趁着小徐给我买饭的功夫,我和简单姐姐愉快的聊上了,甚至差一点成为了友好的革命战友。   我们的话题也十分简单,从自身聊到了明星,然后聊到了慕谨言。   至于为什么聊到了慕谨言,那估计是因为,我忘了问简单的姓,而简单只是她的名。   简单姓赵。   那个财大气粗的赵。   当然姓氏也不是很重要,可重点在于,当时慕谨言虽然没有把我公开,但是他们那个圈子,确实有几个人知道我,包括赵家。   “其实越笙是我爹的私生子来着。”   赵简单拍了拍我的手背,郑重其事的,把她家里的八卦讲给我听。   我惊讶于她居然这么实诚,可人只是随意的撩拨头发!露出洁白的颈线:“唉,其实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大事,讲真,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哥哥,虽然你和他长得差不多,但是他会摸走我的钱,你最多霍霍我的水果钱。”   我又看了看她一套房的穿着,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问:“那小徐和你在一块,算是吃软饭的?”   虽然我知道,小徐和严宁家境相同,但赵家,足以媲美MTCZ。   简单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是啊,他不仅吃软饭,还软饭硬吃,你羡慕吧!”   我:“……”   趁着小徐回来,简单起身去洗水果的空挡,我一直在努力消化这两句话。   这年头,软饭还可以硬吃的?   我惊了。 第43章 小徐神助攻   惊吓之余,我还是悄眯眯问了小徐。   “小徐啊——”   我扬长了尾音,又陡然降了音调:“听说你吃软饭?”   小徐愣了愣,给我盛饭的手抖了抖,抖落了几粒米。   “你听谁说的?”   看他的反应应该不假,我赶紧追问:“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还软饭硬吃?”   “昂。”小徐诚实道。   得到证实的我,微微有些懵逼,甚至惊愕地感叹着:“不是你怎么可以吃软饭,还硬吃呢?”   明明小徐家里不缺钱啊!   可小徐反应淡淡,只是笑的灿烂:“我都吃软饭了,你管我怎么吃?”   他说着就把饭碗塞我手里,又说:“简哥,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哪有刚流产完的人,还喜欢听八卦的……”   他后面那句话算是嘟囔出来的,估计是怕我伤心,可是如果他不提及,我都快忘记了。   我怀过孕了,还流产了。   很突然,但也不是那么难忘。   似乎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对许多事情都随着这个孩子的消失而淡忘了。   所以我才可以这么淡然的和他们谈笑风生,仿佛我不曾有过孩子。   但简单的反应比我大的多,她刚好洗完水果出来,恰好捕捉了小徐的嘟囔,于是,两口子开始拌嘴。   “徐令泽,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分场合就瞎叭叭,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软饭男小徐叉着腰,硬气回敬:“你要是敢嫁给别人,我就用你的头发把自己吊死!”   ………   诚然他们两个吵得很无聊,都没有我当初和小三小四斗嘴厉害,不过,吵了半会儿的小徐,突然转头望着我,眼神里带了惋惜。   “简哥,你不和老严在一起真的可惜。”   靓仔语塞。   我扒拉两口饭,也不看他:“你吵架就吵架,管我的闲事干嘛。”   小徐“嘿嘿”笑了两声,随后搂过简单,吧唧亲了一口:“吵架不管闲事,那我不吵了,总可以管了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   然后他又开口,语气有些严肃:“讲真简哥,你和老严在一起,不亏的,除了老严穷酸了点,没什么钱,其他的,都还蛮24孝的。”   听他这么夸严宁,我差点都想替严宁谢谢他。   “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call别人,cue我干嘛,我和严宁,只是朋友而已。”   嗯,虽然这个朋友有很可能马上就要和我绝交了。   小徐并没有把我的言论放在心上,而是说:“简哥,你这话不能这么说。”   他伸手抢走我用来掩饰尴尬的空饭碗,继续说:“我不是最近才知道你的,早在三年前,我就听见过你的名字了,在一个酒吧里面。”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沉郁:“那个酒吧里面,我捡到了烂醉的老严。”   大概是这个时候,我才抬起头,正视着小徐。   “那时候,他确实很爱喝酒。”   我只能这么说。   可小徐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讽刺:“怎么会呢,怎么会有人喜欢喝酒到,把自己喝的烂醉,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门口,却不停的说,简简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第44章 和他在一起   听他这么讲,我顿感无言。   其实也不是无言以对,只是小徐说的那些东西,我差不多明白一点。   除了我没有想到,严宁会变成B。   以及严宁貌似很早就喜欢上我了。   这都是变数。   所以我无话可说。   好在简单圆了场,找了个特别尴尬的台阶给我下。   “简哥,你吃西瓜嘛,我晚点给你带,我今天想吃西瓜,我看见超市买二送一……”   她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从超市打折聊到了奶茶店优惠活动,甚至连手抓饼店煎饼店的二次优惠都给我讲了起来。   我就这样半躺着听她讲话,顿感她这个富N代接地气且好心肠。   然鹅我不能吃那些东西,她说的没一个是我能吃的。   我有点难受,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空虚。   我饿了。   就是这么简单。   在她把自己给说饿之后,她就屁颠屁颠的拉着小徐去逛超市买吃的,甚至还把要给我带个大西瓜这样的言论抛之脑后。   我觉得,她有点不靠谱。   但当我饥肠辘辘,仰躺在病床上开始数着天花板的苍蝇屎的时候,严宁突然推门而入,泰然自若得在我身旁坐下,且当着我的面啃起了炸鸡腿。   “小徐说你想吃这些东西,特地嘱咐我来吃给你看。”   我内心:真是多谢你主仆二人了。   严宁啃鸡腿的声音嘎嘎,他本人也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俨然忘记了今天早上,他和我不算太深情告白,且对我循循善诱的样子。   好吧,其实他就是阐明了自己喜欢我,也没说什么,不像慕谨言,明明心里有别人,还非要哔哔赖赖得喊我做他的情夫。   相对比之下,严宁有点无欲无求。   相对比之下,严宁除了穷,没有缺点。   我这样想着,脑子里面萌生了许多念头。   “严宁,要不你去给慕谨言当情夫吧,解决一下咱俩的生活费。”   我这言论不算太脑残,而严宁也非常配合得回敬我一句:“想得倒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吃完了炸鸡,又开始吃起手抓饼,我瞅着饼子里面夹带的豆皮里脊肉等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于是我很没出息的喊他坐过来一点。   严宁瞥了我一样,说:“你应该有点求人的态度。”   我:“这位爹,劳烦您挪动一下尊贵的臀部,给我瞅瞅您的饼子。”   谄媚的语气总能让严宁受用,于是他高抬贵臀,挪了过来。   但是我看的不够清楚,闻的香气也不够浓郁。   于是我得寸进尺,又说:“你能不能再近点?”   可能是我语气中有意无意的带了点哀求,严宁顿了顿,忽然停了嘴,就这样直直望着我。   我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正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还是地下铁,吃起手抓饼来。   我松了口气,准备自己凑过去看看的,可耳边突然传来严宁的声音,清晰好听。   “简简,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开始新的生活,就我们两个人,抛开过去的那一种。” 第45章 好好生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说实在,那一刻我承认我心动了。   是心跳加速的心动,是紧张不安,以及惆怅。   而不是我的脑子里分泌的多巴胺。   “严宁……”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先喊他的名字,然后开始大面积胡诌。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对,但是吧,你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我确实比较关心,哪里会有两个O性朋友,突然喜欢上对方的呢?   除了进化的严宁。   问话的时候,我一直不敢看他,倒不是我心虚,只是我觉得他现在确实……   很英俊。   是的,英俊,我是个颜狗。   然而他说的话,让我这个颜狗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无地自容。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知道,简简,我是因为你才进化的。”   他默默朝我手心放了个大鸡腿,语气弱化:“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这么快答应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走出那段过去。”   感情他还以为我对慕谨言念念不忘呢!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觉得我也该阐明一下。   “那什么严宁,你有个误区,”我顺从接过鸡腿,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我以前是喜欢过慕谨言,有钱有颜有地位有感情,但是我认清楚了。”   是的,我认清楚了。   慕谨言这样的人,渣且总爱说自己对白月光念念不忘,但他优柔寡断,不算个东西。   至于我为什么要生孩子,可能是那个时候母爱泛滥了。   所以……   “所以严宁,你的要求,我欣然同意。”   我嚼了几下鸡腿肉,又默默吐在手心里,纯粹当做尝个味道。   “一起好好生活吧,严宁。”   我抬头笑对他,在他错愕惊喜的目光里,我看见了翻涌的泪花。   他似乎是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还是默默拿走我手里的鸡腿,然后自己啃了。   我:“????”   说好好好生活的呢,抢走我的鸡腿几个意思!   这件事算顺利过去了,我调养完后回了丽春园,严宁为了庆贺我出院,特意喊了小徐来家里做菜,过程中简单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   我以为简单是觉得严宁厚脸皮,可当我凑过去攀谈时,才知道她的沉默为了谁。   “那个越笙,他要挤掉我哥的位置。”   简单黑着脸刷着家族特有群聊APP,期间不停给我看有关越笙的报道。   “简哥你稍微离我远点,我最近看这张脸有点烦,我怕我的拳头误伤你。”   她说着狠话,然后以示歉意的给我发了个两百块钱的微信红包。   我果断领取了这笔从天而降的巨款,随后拍着屁股去厨房蹭吃蹭喝。   忙碌的小徐看我进来,先是笑了一下,随后说:“简哥,你别偷吃了,老严买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你再吃,一会桌子上可就没东西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要不去陪陪老严,他最近心里烦,都是那个慕谨言,又开始整幺蛾子,妄图摸黑我们在行业里面的形象,老严他……” 第46章 出差   小徐咽了口痰:“他吧,这两天都给忙消瘦了,你看看他....”   “小徐,”我嫌弃的看着他:“你和严宁两个人合起伙来搞我呢,消瘦?严宁会消瘦?他当着我的面吃炸鸡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疲惫呢,真的是……”   我忍不住吐槽,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到严宁身边,暗搓搓的开始慰问他。   “你怎么样,小徐说你这几周非常忙碌。”   正在玩手机的严宁抬头看着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且示意我坐下来。   “你看看这个,我感觉这个地方蛮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散散心?”   我顺着他的指向,看了看,敷衍的回答:“挺好啊,都行都行,我没意见的。”   大概是我太敷衍了,严宁有些不高兴:“你能不能再敷衍点。”   我:“那肯定是可以的。”   严宁盯着我看了好几秒,然后恶狠狠的捏住我的下颚:“那我也可以把你扫地出门,或者把你卖给楼下物业当童养夫。”   这个有理有据,因为楼下物业他儿子确实蛮喜欢我的,虽然他儿子只有五个月大,但是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那我们还是去你说的地方散心吧!”我异常狗腿且谄媚的回答。   虽然物业他儿子很可以,但是物业穷,不然也不会当物业,而且物业他老婆不太好搞,我怕将来婆夫矛盾严重。   于是当天夜里,小徐和简单留宿丽春园,我和严宁挤在一个被窝里,商量着明天出行事宜。   商量到了大半夜,小徐叩响房门,兴致盎然的隔着门板,问我们借003。   严宁冷笑一声:“我用不到那个东西,你还是忍住吧!”   我放佛听见了小徐骂娘的声音,随后就是简单摔枕头,以及他俩嬉笑怒骂、年轻气盛的不太和谐的……   总之,原本我和严宁大半夜要睡觉了,硬生生给折腾了一宿没睡,还爬起来做了一个晚上的出行攻略。   第二天早上,我和严宁顶着肿眼泡吃着早饭,对面的小徐和简单你侬我侬的互相依偎着。   如果不是小徐私下转账五千以示歉意,我早就祖安附体。   “简哥。”你侬我侬的小徐突然看向我,眼里笑意盎然:“你和老严攻略做的咋样了,准备去那边干点啥?”   我吃着荷包蛋,内心尤为冷静。   他预备再逼逼赖赖,但严宁忽然抬头白他:“你的废话再多一点,我就安排你去非洲深造。”   大概是非洲深造的机会来之不易,小徐乖乖闭上了嘴。   难得的安静后,我和严宁整装待发,驱车前往机场。   我们所谓的旅行目的地,是F市。   我们是去办大事的。   前期慕谨言故意刁难,害的严宁损失惨重,虽然后期严宁勾搭上了许言,但是按照严宁半夜给我讲的真话来看,他勾搭上的,只是许言的远房亲戚。   所以我们这一站的目的,是真心实意的勾搭许言。   而旅行只是个幌子。   但是我最近非气满满,所以在机场,我们不幸偶遇了慕谨言。   以及他的白月光。   起初我和严宁以为他们两个没看见我俩,想着带个口罩蒙混过去,然而越笙眼尖,率先走到我面前,十分有礼貌的向我问好。   “小景先生,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他惊讶熟悉的样子,都快要我忘记,他曾经把我撞的流产了。   可不等我开口,严宁先不客气的打断越笙的话:“你能不能离我家简简远一点……”   严宁太不客气了,都快把越笙气哭了。   然后慕谨言出场,西装革履,道貌岸然。   然后他一声不吭搂着越笙离开我们的视线,多一句的废话都没有。   这很不慕谨言!   严宁倒是一脸愤恨,开始和我吐槽。   “你看那小白莲,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他当我是慕谨言嘛,还要看他脸色?搞笑……”   他说了一堆,直到上了飞机,看见越笙跌跌撞撞的从头等舱跑出来,然后一路找到我面前,喘着粗气:“小景先生……”   我不明所以,却听他说:“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您好好道歉的,真的很对不起…”   虽然我没有那么大度会原谅他,但是在飞机上道歉这一骚操作,我还是头一次见。   但是我还是没机会开口,因为这一次,是一个同样从头等舱出来的西装男解的围。   西装男英俊帅气,魅力十足,且气场强大……   总之,以我浅薄的词句构造是无法形容他的天人之姿的。   而这个气场强大的西装顶级禁欲系帅哥浅扫越笙一眼,笑道:“越先生,你还是这么莽撞。”   越笙脸上青白交织,仿佛和看见鬼一样错愕。   “许,许先生,好久不见。”   他俩的戏份我不太乐意看,只是严宁面色凝重的凑到我耳边,郑重其事道:“他就是许言。”   正想安静躺觉的我:“……”   这瓜有点大,我不想吃。   虽然以前一直听严宁说许言如何如何的禁欲高冷,受人追捧。   但是许言低调,各大网站杂志报道乃至电视节目,都不曾出现他的身影。   而现在……   他居然认识越笙,貌似还很熟悉的样子,这叫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我猜的不错,慕谨言这次出行的目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   —寻求TM集团的合作。   别看MTCZ家大业大,可许言的家产那是公认的丰厚。   主要是许言真的牛逼,轻轻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化险为夷。   所谓天降英才,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的。   而现在,我居然见到许言了,重点这个活在传闻中的神仙男人,他刚刚居然为我解围了!   爷的三春,貌似开了。   至少现在,我单方面认为,许言是我臆测的三春。   但很快,我又被打脸了。   下飞机后,我和严宁抵达了许言和慕谨言他们所在的酒店的隔壁巷子里的青年旅舍。   别问爷为何如此寒酸,主要是近期穷酸窘迫,不然也不会这样。   随后当晚逛街,我和严宁又碰见了许言。   他和白天见的不太一样,白天的他西装革履,气场逼人,旁晚时分他穿着随意,可在人群中依旧是耀眼夺目的存在。   完全想不到这货居然三十岁,真的想不到,说他二十我都信!   然后我盯着他看了很久。   严宁似乎很不满意我这么颜狗,他一把手蒙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就这样拽住我往隔壁coco奶茶店里走。   “喝杯百香果凉快凉快吧你!”   严宁是这样不客气的开口说我。   然鹅我丝毫不予以理会他貌似是吃醋不高兴的状态,反而有些疑惑。   怎么说呢,我想起了当年。   当年慕谨言安排我去做卧底,而我最后是因为偷看文件被发现才…… 第47章 奇怪的越笙   等等,我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被发现的那一天,我是预备要升职的,但是被阴差阳错喊到了顶楼。   首先,我可以确定的是,喊到顶楼这件事,铁是那个小心眼主管的主意,他妄图迫害我,结果差点害我归西。   然后我上了顶楼,遇见了那个和我……   对,信息关键点来了,当时遇见的那个人,好像越笙。   又或者说,那就是越笙。   除了时间对不上,其他的都对的上。   我遇见他的时候,越笙应该已经死了,或者说只是流落在无名小岛上苦苦挣扎,却死在了慕谨言的认知里。   然后我就是替身,完美的替身。   可是为什么,本该在小岛上的越笙,会出现在TM呢?   而TM当时,可是MTCZ最大的敌手。   总不可能是慕谨言派他过去色,诱许言的吧!   虽然我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Coco是真的好喝。   然后我买了当季新品,一份满杯芋泥。   然后我就被腻死。   好在严宁及时看出了我的窘迫,只是一个轻微低头,就叼住了我的吸管,猛烈一大口,就吸走了我大半的芋泥。   顺便还拉着我去古茗买了一杯奢侈的芝士多肉葡萄。   讲真,金钱的滋味,真的不是盖的。   随后我们在江边散步,计划着明天该如何与许言进行愉快的交谈时,我们还真就不愉快的又遇上了许言。   以及慕谨言和越笙。   不愉快当然指的是遇上慕谨言和越笙,看见他俩的时候,我心里一凉,顿感不安。   也不是说别的,就是怕这单子会被慕谨言给搅黄。   毕竟慕谨言是个搅屎棍,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工作上,他就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虽然他的决策大部分正确。   碰上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越笙又又又和我打招呼了。   真搞不懂为什么,他最近总喜欢和我打招呼,感情我身边的严宁不存在!   “真巧,小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的笑容满面,面色红润的完全看不出有半点虚弱。   毕竟慕谨言一直说越笙,身体不行。   不过,越笙靠的挺近,我都可以闻见他身上信息素的气味。   虽然慕谨言说过,越笙的信息素和我的信息素也是近乎相同的,可是为什么,我在这股O类信息素的气味里面,闻到了一丝……   好像是B类的味道,真奇怪!   可是不应该啊!   大概是好奇心强烈,我仔细盯着越笙看,但始终觉得像是在照镜子,而他在我的强烈注视下,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小景先生这是在对我展示友好吗?”   仔细探视的我:“……”   一旁语塞的严宁:“并不,你妄想。”   严宁说出了我的心声,而我侧目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被怼的越笙并不生气,反而转身对着慕谨言和许言道:“阿慕和许先生,我们要不要和小景先生一块用餐?”   莫名被cue的慕谨言和许言欣然同意,但是同样被cue的我有些不解。   我啥时候说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但不解归不解,说到底还是一起吃饭了。   只是坐在米其林不知几星的餐厅,看着菜单时,我开始盘算我俩的预算。   “喜欢什么就请随意吧,我会支付小景先生的餐费的。”越笙在我左手边儿上出声。   我翻了两页餐单,努力回想起之前被慕谨言包养时吃饭的姿态,但无论我怎么回想,都只记起,我是如何带他下馆子的。   所以我只能把目光投向右手边拧着眉头和许言交谈的严宁。   翻菜单拧眉头交谈的严宁:“……”   原谅这一段的省略号,完全是严宁语速太快加上我没听懂,但是他倾身靠我耳侧,语气淡淡却很仔细。   “点了和你口味的,不能管饱,晚上我们整毛血旺。”   不愧是严宁,够懂我!   然鹅越笙不知怎么的,眼神瞬间晦暗,但很快又恢复清亮。   然后他就去和慕谨言交谈了。   于是我这边一片清净,我只能耍手机。   上菜的过程并不是很快,而且食物也不太管饱,我在使用刀叉的时候,强烈觉得,晚上的夜宵还要加份铁板烧。   “说起来,我似乎见过景先生。”   说话的人是许言,他坐在严宁身旁,差不多是正对我的姿态。   当然他的身旁是慕谨言,两个人一对比,自然是许言更上一层楼。   被cue的我正在切牛排,回答问题的时候,严宁自然而然的帮我切起了牛排。   “我之前曾在TM工作。”   言尽于此,但我记得,我貌似还把许言列入我的第三春了来着。   所以现在的对话,我也把他当做他在撩我。   只是我单方面的草痴。   我原以为三春会继续说什么,可是他只是极淡的勾唇浅笑,然后扭头和严宁讲话。   切牛排的严宁:“许总您等等,我把牛排给简简切完了先。”   我看着惨不忍睹的牛排,有些不忍下口。   为了报答严宁,我把牛排让给了他,然后吃起了他的小餐包。   有一说一,真香。   除了贵。   只是我吃着吃着,突然有人给我夹了餐包过来,我以为是严宁,抬头却看见越笙的笑脸。   讲真,那一刻我是懵逼的。   特别是当越笙轻声叫我慢慢吃的时候,我脑子里面更加糊涂。   他一个O,向我频频示好干嘛?   再看看他边上的慕谨言,这男人也不管越笙,反而认真的和许言攀谈公事。   虽然严宁也在聊公事,但是他的手能及时出现,帮我拍掉越笙的餐包。   好吧,虽然我内心尤为感激严宁及时出手,但是餐包我还是要吃的。   不过对于越笙这一路上诡异的行为,我十分不解,等到晚上回了青年旅舍后我才恍然大悟。   他该不会,是想叫我改变心意,乖乖去当慕谨言的情夫吧!   可重点来了,越笙也不是神经病,为什么会有这种脑残想法呢?   我困惑不解,哪怕是点外卖夜宵的时候,也依旧含泪吃了两大碗米饭。   随后严宁的手机里接收到了来自许言的微信消息。   “明日洽谈,我对你很有兴趣,严宁先生。” 第48章 夜晚凉风   说实话,这条消息我不仅看见了,还看得十分清楚。   于是我差点和严宁争执起来。   “你什么时候勾搭了我的第三春!”   我理直气壮,甚至吃光了全部的牛百叶。   严宁错愕惊慌:“我没有。”   但他很快清醒,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是你的第三春?”   诚然我也愣住,虽说这只是我一厢情愿,以及飞机上的错觉,但是我还是不甘于下风,扯红了脖子和严宁争执。   当然,我忘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不论是吵架还是打架,我都干不过严宁,毕竟他是个B。   于是严宁把我按在床板上,企图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吵到隔壁恩爱小情侣。   他堵住我嘴的方法奇葩,影视剧惯用以嘴堵嘴,严宁非常正常的用袜子塞了我嘴。   他的袜子我的嘴,气得我把剩下的鸭肠统统吃掉。   然后我卷起被子不理他。   严宁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半夜卑微爬上我的床,态度诚恳,语气强硬的要求我和他一张床。   我:“大哥这是上下铺。”   严宁蒙头扣我背脊,忽然像只猫咪:“我不敢一个人睡上铺。”   我困顿乏力:“那我睡上铺,你睡下铺。”   严宁得寸进尺:“我也不敢一个人睡下铺。”   我被他折磨死,猛踹他一脚:“那你睡地板!”   这下他不说话,均匀呼吸声从我身后传来。   他睡着了,那么闹腾的一个人居然睡着了!   可怜我原本困顿乏力,现在被他搞得睡意全无。   且害怕。   流产后,我在医院打了去标针,痛归痛,但是也说明,我恢复自由了。   可我没告诉严宁。   但现在我很想告诉他。   现在是月半,以往我的不受控制期都是这个时候,出门忘带药,我怕我煎熬。   但现在我睡意全无,身上还有些发烫。   可严宁睡死,我也不好叫醒他。   于是乎,我穿好衣服,带上外套,出了旅馆,去对面江边吹风。   深夜无人,街道上路灯昏暗,江风凉凉,吹得我直打喷嚏。   身上不烫了,心里也冷了。   但很快,我外套傍身。   初以为是严宁,转身细看是越笙。   我有被吓到。   讲真,这男人最近有些阴魂不散,且行径古怪。   我妄图脱外套归还,可越笙淡淡勾唇笑,明明是一张脸的人,他却显得十足的魅力。   “小景先生请不要拒绝我,我是真心实意想向你道歉的。”   身为靓仔的我有些语塞。   “那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拒绝你的道歉。”   我笑着脱下衣服,放在扶手上,也不管他说什么,就一个劲跑回去。   奇怪,太奇怪了。   越笙让我害怕。   如果说今晚现身的是慕谨言,我也可以畅快淋漓的怼他,但是越笙,总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出奇的不对劲。   但等我跑到房间,我又把他的不对劲给忘记了。   因为严宁不见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总会叫我害怕,我下意识掏出手机妄图给严宁打电话,几声铃响后,接起电话的却是小徐。   “唔,简哥你大晚上打什么电话。”   我错愕的看了眼电子屏,好家伙,我按错了。   挂了电话后,严宁的声音及时出现。   “你大晚上去哪里了?”   我转头看见他一脸疲惫,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估摸着是去找我的时候捎带上的。   大半夜的,人总会出奇的感动。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瞎感动什么,估计是被风吹的,也估计是被越笙给吓得,总之,我哽咽着冲进严宁的怀里,哭的像个两百斤的狗子。   兴许严宁是一脸懵逼,但是他拍着我的背脊,随后把我挪回了房间。   当然这个过程动静不小,隔壁的小情侣骂骂咧咧的开门,身上穿的单薄且凉快。   包括他们房间里随处可见的003,也是很nice的。   骂骂咧咧的小情侣以为我和严宁生活不和睦,骂完之后,还送了我俩一盒草莓味道的003。   然后轮到我和严宁骂骂咧咧了。   可是回去的时候,我和严宁还是仔细研究了一下这盒003,并对他的外包装进行了改良。   于是辛勤工作一晚上的我俩,在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见了许言。   这个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许言想要看我们对产品提出相关意见的时候,严宁拿出了这盒003,并举了一个相当优良的例子。   然后我们就愉快的签订了合同。   这个过程太过于容易,我差点都要怀疑,这个许言不是许言,而是慕谨言派来给我们下套的。   但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过程太容易,而是我想的太过于容易了。   许言确实是和我们签了合同,但是他和严宁私下多了许多会谈的过程,甚至额外资助我俩畅玩这座城市。   当然整个过程,我好像一个电灯泡,就光看着严宁和许言两个人宛若璧人的站在一块。   当然我唯一的慰藉,是许言身边年轻帅气的小助理。   小助理年轻帅气,且叫我想开。   我十分不解他的意思,可小助理嘴严,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盯牢严宁,然后再也没有其他。   为此,我深深怀疑,许言当时不是为了我解围,而是为了引起严宁的注意。   这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严宁也算是崇拜了许言许久,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且深有一种自家萝卜被人买走了的感觉。   但我擅长自我安慰,告诫自己,至少不是被偷走的。   但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和许言谈笑风生的严宁终于发现我傻站在他身后,不由得招呼我过去,我撅了厥嘴,一门心思飞到了天上去。   然后我丑拒了他,转身和许言的外甥女耍了起来。   外甥女粉雕玉琢,软糯可爱,声音也很好听,讲的话也很实在。   “哥哥哥哥,你知道嘛,我舅舅喜欢那个哥哥。”她指着严宁告诉我。   然后我敷衍应声。   她又说:“可是那个哥哥喜欢你,我舅舅就没有办法得到他了,好可惜哎。”   看它瞎说大实话的样子,我很想告诉她没有什么可惜的,但是我嘴瓢,换了主句。   “你舅舅那么厉害,总会得到那个哥哥的。” 第49章 熊孩子惹事   我可没在开玩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受。   可能是觉得自以为的第三春喜欢上了我的第二春,然后萌生出来的失落感吧!   但没想到,小外甥女眼珠像葡萄,勾人也销魂,却一点也不天真。   她凑到我耳边,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哥哥,你在说谎哦。”   艾玛,这孩子!   我禁不住看她,刚想说她“熊孩子”,可她奔着轻快的步伐飞到许言身边,然后爬上严宁的怀抱,狠狠地亲了严宁一大口。   目睹这一切的我有点傻眼,心里禁不住反问:“到底是许言喜欢严宁呢,还是小外甥女喜欢严宁呢?”   当然没人给我答案,被亲了一口的严宁有点蒙圈,他下意识朝我这边看过来,我也下意识的转过身躲避他的目光。   随后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简简,你怎么了?”严宁绕到我跟前,一身运动装衬着他极其帅气,怎么看都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有着年轻的外表,光明的前途,但是他眼瞎看上了我。   同样年轻,但丧气十足的我眯着眼睛,蹩脚的伸手挡住阳光:“没啥事,就是饿了。”   看我的理由,比我的动作还要蹩脚,可偏偏严宁心里门清,还要陪我装傻。   “那好,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转身问候许言:“许总,您看我们要不要先去吃个东西?”   虽然是个问句,但严宁蓄势待发,哪怕许言会否定,他也做好了冲去吃饭的准备。   当然了,许言不会否定,他俊脸微扬,完美弧度在阳光下散发魅力:“那一起吧!”   是肯定,但他望着我,目光里突然多了几分审视与不屑。   那目光我从不少见,但以前都是慕谨言的三儿四儿给我的,今天是许言。   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A。   人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我陷入了沉思,然后被严宁牵着走。   其实我一点也不饿,还有点饱,可是借口是我给出来的,不执行的话也不行,但就是怕饭桌上又会有动静。   我怕归怕,预言能力还是很强的。   然后我在饭桌上又又又又遇见了慕谨言和越笙。   真是没完没了了!   怎么总是遇见他们!   但是我冷静下来想,这里是高档场所,他们来了很正常,更何况人家也是来合作的,就是项目比我们大很多。   毕竟我不是第一次在他们嘴里听见以亿为单位的毛爷爷了。   但是我没想到,这场动静不是慕谨言带来的,也不是越笙带来的,而是那个小外甥女。   外甥女看着斯斯文文,纯真可爱,但说的大实话越来越瞎。   “两个哥哥为什么长的一模一样呀?唉,该不会是哥哥你喜欢那个哥哥,然后整成这个样子了吧!”   小外甥女啃着香肠,纯真且大声的问候着我。   她说的是我和越笙,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暗指我和慕谨言。   极度危险的发言,换作以前,我能揍她。  可现在,这故意的熊孩子是金主他外甥女,我动不了。 第50章 解围   然后我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低头吃饭。   说真的,我在这个饭桌上没什么话语权,我只是陪同严宁的一个随行者。   想想就卑微,于是我吃了个大鸡腿。   只是我刚吃完这个鸡腿,一旁的严宁就往我盘子里夹菜,动作沉稳,甚至于连说话的时候沉稳的冷漠。   “简简就是简简,从来都不像别人。”   他在帮我解围,但更像是在帮我出气,态度冷漠的像个A。   好吧,虽然B也有这样的气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感动。   感动到我差一点就要哭了。   但是这个大场面我不能慌,要稳住。   于是我低头给小徐发了微信。   “呜呜呜,老严给我解围,感动死我丫的!”   别问我为什么不发给严宁,这人在身边,想说什么直接可以说,不用那么矫揉造作的发微信。   当然了,我发给小徐,主要是为了能再套一点话出来。   “你要是知道他以前怎么想你的,你不得感动去世?”   小徐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回我的,气的我差点在餐桌下砸了手机。   可能是我一直把头埋着,越笙以为我哭了,开口道:“许先生的外甥女不太懂事啊,怎么能把小景先生给气哭了呢!”   主要是他离我远,当然看不见我是在发消息,可是我身边一个是严宁,一个是外甥女,严宁只顾着夹菜,外甥女却喜欢看我聊天。   于是被两个人diss的外甥女极其不服气:“哪有!这个哥哥明明是在给别人发消息,还说被严宁感动了,怎么可以怪我!”   她嚷完就去许言怀里撒娇,可等我抬头看她的时候,小姑娘却被许言的助理给抱走了。   而许言本人神情未变,似乎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   我又不是蠢货,大概率清楚今天那个小姑娘的种种行径是被人刻意安排,但我很意外,严宁给我解围了。   被羞辱一顿得来的宽慰,叫我心生感动,不由得多吃了几个鸡腿。   当然了,在此期间,慕谨言本人就和个木头庄子一样动也不动,话也没说几句,害得我差点以为,那天在医院里面嚷着要我当他情夫的,不是慕谨言,而是越笙了。   或许是越笙又把他制服贴了吧!   我猜测。   至于人俩是怎么制服贴的,我也管不着,但是我知道,严宁是差点把我制服贴了。   他给我加了一堆的菜,等我吃完,忍不住去散了好久的步才消化大半。   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午后闷热,我俩躲在星爸爸里面,蹭着空调,喝着白开水。   “以后不用顾忌我而忍让的,”严宁忽然看我,目光里闪过一丝心疼。   我笑了笑,想说没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酸意涌起,眼泪差一点决堤。   “我靠严宁宁,你别说这么煽情的话!”   我嘴上这样讲,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朝他靠过去,甚至于一时间没忍住,在星爸爸这个公共场合里哭的稀里哗啦,就差被请走。   可当严宁的手轻拍在我后背,我心底渐渐温暖,忽然萌生了许多异样。 第51章 臭豆腐味道的吻   异样什么的,大家心里都懂,我抬头看着严宁,被泪水模糊的眼乌珠里,只能瞅见严宁俊逸下颚。   算了吧景简,别再折磨人严宁了!   我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   其实我现在也挺门清的,我也不是个傻子,严宁对我怎么样,我总归是会感动的,特别是在信息素的加持下,我也确实对他产生了喜欢的想法。   当然了,我不配。   干干净净,前途光明,一如严宁,我真的不太配,这道心里防线我有点跨不过去。   走走看吧景简!   我又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   大概等我哭了十来分钟,哭到后面陷入沉思,店员都懒得搭理我的时候,严宁轻声询问我:“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   哭完之后确实很饿,我也确实想吃东西。   于是我俩一拍即合,去吃了臭豆腐。   回想大学那会,我和严宁总窝在一块吃臭豆腐,那时候总心疼钱,两人一份,还喜欢喝掉酱汁。   可是现在有钱了,可以吃双份了,严宁还是买了一份。   “就怕不好吃。”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下手利索,完全看不出来不好吃的样子。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骂他小气鬼,但还是加入了抢臭豆腐的行列里。   但要知道,往往这个过程总会出现偶像剧情节——只剩下一块臭豆腐。   而往往,互相爱慕的主角会谦让,然后……   这就是我多年看剧的经验(其实是萍萍看剧的经验。),可我搞不明白,他们为啥就不能分食?   于是我和严宁同样出现了这个偶像剧情节,我非常聪明的提出了分食,然后严宁点头,表示同意,并把豆腐迅速塞我嘴里。   反应不过来的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可他笑了笑,低头叼住另一半的豆腐。   这他妈是哪一出偶像剧,我怎么不记得我看过!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靠的很近,睫毛长的让我想要荡秋千。   当然,这类似于接吻的场景我虽然不是没有经验,但是对方是严宁,我就!   就他妈心跳加速到制高点,然后停止了。   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估计是看我一直没有反应,严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他貌似蜻蜓点水的亲了我一下。   心脏爆炸。   在他离开我嘴唇的30秒内,我一直不能回过神来,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所以汤汁自然而然的会流到下巴上去。   然后严宁给我擦嘴了,他用手擦的嘴,接着很油腻的用嘴把手指嘬干净了。   目睹全过程且心脏爆炸到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并且稍微无法思考的我被炸开了“生理期”。   是的没错,我憋了这么久的分化,今天在小吃街上面,被一块带着臭豆腐味道的吻给炸出来了。   我好想死。   于是在我恢复神志后,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迅速转身,飞快跑向离我最近的自然湖,一跃而起,纵身跳了进去。   而我的身后,是严宁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虽然他叫的格外撕心裂肺,但我跳的依旧果断决绝。 第52章 旱鸭子严宁   入水那一刻,脑子瞬间清醒。   我从来都不是旱鸭子,且我技术高超,能在水里起伏自如。   所以我忍不住多扎了一会猛子。   然后我就在水底下看见了严宁的脸。   严宁这小瘪犊子从小就是旱鸭子,特别的怕水,所以中考那会体育考核,他硬是咬牙跑了三公里,也不肯去游泳。   由此可见,他对水的恐惧要远大于无数件事情。   但是我有点想不到他会跳下来,或者说,他都没有搞清楚事情就跳下来。   但是首先,严宁对我了如指掌,不会不知道我水性很好。   所以他跳下来可能是为了救我,也可能是为了其他,但最终,见义有为者变成了我。   我把严宁捞上来了。   这个过程不算太复杂,总之我把他抗上岸的时候,周围一堆吃瓜群众拍手叫好,但是总有人会发现事情苗头不对,然后就微弱了掌声。   以至于在我上岸预备给严宁先来一套虚假的救助流程时,吃瓜群众出声质疑:“咋是跳水的娃把见义有为的娃捞起来了?”   当然群众的力量不行,脑洞很行,我看见人群中一个酷似萍萍的老大妈出声:“说不定就是跳水娃先看出见义有为娃想跳水,然后自个儿先去水里埋伏着,好救人咧!”   她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但当我掐住严宁人中,预备给严宁来个人工呼吸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就盯着人大妈看。   彼时我的唇瓣子离严宁的唇瓣子仅有0.5cm距离,这么近我都没能下嘴,而是清醒的冲着大妈喊了一句:“孙萍萍!”   大妈愣了愣,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吃瓜吃到了自家儿子,于是赶紧跑出来对着我一顿骂。   而严宁就在那时候虚伪的睁开眼,然后又迅速闭上了。   但据严某人后来和我推心置腹,说他其实没晕,就是想白嫖我的唇瓣子。   当然他没有白嫖到,还差点被我气死。   虽然他很气,但是他很惶恐,因为我妈,孙萍萍女士出现在了我们旅行的城市。   这是始料未及的。   但貌似我微微知道,毕竟萍萍貌似给我发了微信,却被我漏了这条。   “狗娃,我定了半年后的老年团游,可便宜了。”   对,就是这条,半年前发的,你说谁他娘能一直记得!   虽然上述认亲的过程都发生在医院,虽然严宁明明没啥事,但是还是为了保持虚弱和诓我的sympathy假装晕厥了一路,并且花掉了一大笔不必要的开支。   但是,当萍萍霸气的掏出卡来支付的时候,我深感自己和严宁就好像被富婆包养了一样轻松自在。   就是这个后续十分折磨人,简单叙述,就是我被萍萍臭骂了一顿,以及严宁被萍萍褒奖了一顿,挨完骂的我内心烦的一锅粥,只想说一句名言。   不是吧阿Sir,这鬼主意也能被夸?   但了解了事情始末的萍萍,最后还是把我喊了进去,语重心长的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第53章 严宁是个笨蛋   大嘴巴子何其响亮且始料未及,差点把我抽懵逼,但我景简是什么人,怎么能被这么点风浪吓到?   于是我一歪嘴,抱着萍萍就要哭起来。   萍萍一看我嘴歪了,大概率就知道我要干嘛。   于是有先见之明的萍萍女士,扯着我的耳朵就出了房门。   她怕我吵到严宁,可是明明我才是她儿砸!   “妈……”等被萍萍揪到了门外,我一脸委屈的开口叫她。   可萍萍白了我一眼,一副她了如指掌的模样问我:“你和人小宁咋回事,我上回就见你俩不对劲,这次更别说。”   她叉着腰,宛若一个表情包。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看看你,大白天的跳河,人小严为了救你不也和你一起进去了,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小严那么好,你干嘛不和人处对象?”   这句话的前半句我是认同的,但是后半句,我是没耳朵听。   啥叫我为啥不和严宁处对象,这个问题就好像那个君王问他的臣子“何不食肉糜一样”。   虽然我不是君王,严宁也不是肉糜,但是我确实有点自卑了。   这一点涵盖星河,是质的一点,量的一大点。   以前是被逼迫且微微虚荣的喜欢才嫁给慕谨言的。   但是现在我有了自助选择权了,我怎么可以糟蹋严宁呢!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嘴上却说的完全不一样。   “这种事情怎么能赖我,严宁又看不上我!”   大概是我妈出来的时候没关门,加上我委屈说着假话的时候嗓门有点大,装死的某严宁忽然在屋内扯着嗓子大喊:“看得上,我看的上,阿姨您别听简简瞎说!”   我:“??????”   我:“靠,严宁宁,说好旱鸭子晕厥的呢,装什么死啊你!”   我气的差点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可是刚一进门,就看见他苍白着脸不住的咳嗽,我突然心一软,就不想揍他了。   虽然我知道他可能早就醒了,但是其实我还是很感动的。   貌似还是从前,严宁特别怕水,哪怕有人为了让他下水,把他正常的游戏机丢水里头,他都不肯下去捡,只是红着眼睛把肇事者揍了一顿。   虽然他在揍肇事者的时候,我英勇入水捡回了他的游戏机,但等我抱着机子浮出水面,见到的却是他抱着游泳圈狗爬到我面前的狼狈姿态。   他那时候说了啥,让我想想。   哦,对了,他抱着泳圈,抓着我的拳头,紧张兮兮的说:“你可把我吓死了!”   据事后他真情流露,说这个游戏机虽然比我贵了千百倍,但是我俩的革命友谊应该要比它稍微贵个几毛钱。   所以他是为了情谊下的水,毕竟那时候他是O。   可是严宁这个笨蛋,他怎么记得我那么多事情,怎么就偏偏忘记了我会游泳呢!   “笨蛋……”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没忍住自己先掉出来了,包括我的身体,他本能的靠近严宁,紧紧的抱住了他。   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的就像电视情景剧,甚至都没有经过我的大脑思考。 第54章 desire   估计是我哭的太丑,刚清醒的严宁有点不适应,他一手推开我的脑袋,一边极度嫌弃:“鼻涕,唉景简你能不能有个人的样子!”   说归说,他伸手帮我擦鼻涕的时候,我可没看出他有半点嫌弃。   毕竟他也不敢。   因为我的手死死的磕在他的脖子上,他要是说错一句话,我能当场把他弄死。   兴许是我抱着严宁哭的样子太凄惨,萍萍成功被我吓住,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当然还包括匆忙推门而入的小徐。   小徐是闻声赶过来的,估计他的私家车跑得快,不然等他坐高铁到了,我和严宁早就收拾收拾出院了。   可当时小徐匆忙推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甚至是人未到声音先到的。   “老严,听说简哥自杀了,你怎么样了!”   他估计以为我自杀成功,然后严宁是背过气去的,结果当他开门看见我安然无恙,但严宁抱恙的时候,他冷了几秒,少顷仰天大笑。   “不是吧老严,感情自杀的是你啊!”   萍萍对小徐有点印象,不过是多少点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当小徐嘲笑严宁的时候,萍萍脸上挂不住,抄起家伙就要敢他走。   如果不是我出手制止,兴许小徐还能被留下来。   在我的推波助澜下成功赶走小徐的萍萍叉腰喘气,嘱托完严宁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后,白了我几个白眼,随后转身离去。   整个动作顺畅的宛若一出情景剧,我差点没回过神来。   直到关门声将我带回原地,严宁暗搓搓的牵了牵我的手指,好像小孩一样可怜兮兮的出声:“简简……”   他好像在撒娇,反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B,简直比我这个O还要O。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喜欢他这样。   可能是因为他下意识的在眷恋我吧!   于是我转身给了他一个小耳巴子。   挨揍的严宁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看着我,胳膊肆无忌惮的揽住我的腰,脑袋也拱在我的腰上。   “简简你抱抱我吧,抱着我哭也好啊,我不嫌弃你的鼻涕的。”   严宁转变的太快,狗腿的叫我不习惯。   于是我给了他一个大耳巴子:“正常点!”   然后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刚刚那一系列的动作我可以自动脑补成底层弱O求爱,但是当严宁恢复成一个正常的B,我就变成了一个极其弱势的O。   然后我就被他大力拉扯到病床上,宛若山峦压住松林一样困住了我。   整个过程要比萍萍还要行云流水。   整个过程令我懵逼且不自觉的慌张害怕。   以及微微欣喜。   真是疯了,我居然内心渴望被人上,还特别是被严宁!   这是什么神经病想法!   可是当我被他压在身下,他俊逸面容印在我的眼里,一瞬间我就觉得,这个湖我算是白跳了。   于是当严宁小心翼翼问我行不行的时候,我咽了咽口水,伸出胳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严宁,你介不介意再去湖里捞我一次?” 第55章 西门浪子   问题多重含义,而严宁不是傻子。   于是他微微一笑,左手顺势扣住我的后脑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体温飙升的我:“你他么西门浪子?”   此时严宁的手已经摸进我的衣服里,他捏了捏我的腰,然后轻轻拍拍我的肚皮。   “可你不是潘金莲。”   说完,他侧翻到一旁,仰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而我惊魂未定,显然是没有从刚刚的状态中回缓。   仅几秒,我从一个待宰的羔羊,沦落为渴宰的羔羊,而始作俑者严宁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他为什么不来真的呢?   望着严宁沉睡脸庞,我陷入沉思。   回到宾馆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出院时许言还特意派了车子来接严宁回宾馆,顺便打电话慰问了一下严宁。   整一个过程,严宁虽虚不弱,言辞诚恳,对答如流,简直就是行走的回答模板。   等他挂了电话,开车的许言助理,那个当年打晕我的英俊B偏头冲我一笑,不知为什么,我出了点汗。   笑容是很好的笑容,可我大概留有后遗症,总是对这个笑容惊魂未定。   于是我选择装睡。   可我才刚刚闭上眼睛,严宁就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均匀的呼吸声在我耳畔响起。   呼吸声均匀的过分,很容易紊乱我的心神。   于是我假装闭着眼睛,然后脑子里面一片黄色废料。   宾馆距离医院不算太远,十分钟的车程,我脑补了至少七出废料,还趁机会摸了摸会严宁的手指尖,还有他的眼睫毛。   当然我可以肯定,酣睡的严宁铁定不知道。   他酣睡且如死猪,我非常了解。   死猪程度相当严重,以至于到了目的地还要我亲自抱他下去。   当然没人给我解围,整个一过程,张掖都在旁看戏,许言慕谨言之类的烦人精意外的没有出现。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不是抱严宁,我才不会知道,这小子居然是有些体重在身上的。   而且份量还不轻。   但就在我准备抱着他进宾馆大门的时候,张掖突然喊住我:“留步景先生,许总已经替你们改了酒店。”   脚步一顿的我:“……”   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意料,虽然没有烦人精的出现,但是我和严宁间出来了一个巨大的阻碍。   许言。   这个强大而完美的A。   折回脚的我,抱着严宁,在张掖简短的叙述下了解了过程,大概就是在听闻严宁落水后,忙碌的许言快速命人搬走了我们的行李,并把我和严宁的住所安排在了他的隔壁。   当然,是严宁住在他隔壁,许言不是什么好心人,他才不会把我也放在一起呢。   于是当我把严宁放在他的新房间准备离开时,严宁突然惊醒,并下意识的抓牢了我的蹄子。   “简简别走,我害怕!”   装,你接着装!   但我铁定不会这么说,因为我根本来不及开口。   某个嘴快且言简意赅的张掖“严先生,许总已经替你们换了酒店,现在我要带景先生去他的房间了。” 第56章 明争不暗斗   这么明白的话,连我都听懂了,严宁自然不蠢,于是他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替我向许总转述我的谢意,不过简简就不用多开一间房了,我和他荣辱与共,睡一个房间也没有问题。”   他说的那么文邹邹,那么诚恳,貌似还带着点深情,听得我立刻回怼:“怪恶心的,谁他么和你荣辱与共?”   严宁:“………”   虽然他动了动嘴没发声,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在骂我!   就在我俩拌嘴回怼的短短十几秒,许言已不知何时就悄咪咪进了来,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连我都要呼吸凝滞。   好吧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馋别人身子这种事情我也是随时随地做的出来的。   就是严宁抓着我的手有点疼,特别是我盯着许言看的时候,严宁抓得就更紧了。   我严重怀疑这小子也馋人身子了,不然抓得那么紧,实在没道理!   “许爷。”   见了许言,张掖率先后退到许言身边,恭恭敬敬的喊着,而许言只是轻点下颚,唇角微微上扬,却喊着严宁的名字。   “小严,你好多了吗?”   小严?我凝眉且看了看严宁,总觉得这个称呼很太监,就差一个子。   小严子,丝毫没有我的严宁宁这个称呼好听!   某被cue,且被我恶意揣测的小严:“好多了,谢谢许总关心。”   严宁的语气很正常,人也很正常,就是抓着我的那只手,不太正常。   抓得太紧了,还死活不肯松手,我有点无奈,特别是在这个场合,类如修罗场,却又不是修罗场。   我有些难办。   就在我尴尬之际,许言走了过来,有些平易近人但明显是没有礼貌和分寸的坐在严宁床边,好像在宣誓领土主权一样扫视我一眼,随后他巴拉开了我的爪子。   确切来讲是严宁和我的爪子。   被突然拉开的我,是有些错愕在里面的,即便我貌似清楚许言的意图,但还是下意识的抖了抖。   然后默默退离。   估计是我下意识的动作,让许言有机可乘,一下子就坐到了严宁边上,而且他的手握着严宁的手,很像萍萍扯着我的手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我知道,那是萍萍对我的亲情,却是许言对严宁的……   我不好说,但许言喜欢严宁,并且想要把严宁捆绑在自己身边的意图太明显了,即便许言不是慕谨言那样的狗男人,但我不敢保证,许言狗起来,会不会比慕谨言还要慕谨言。   毕竟他们有钱人,都是一个思维。   想到这里,我面色凝重,皱起了眉头。   张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他比我稍高些,讲话也总喜欢昂着头:“许爷总是对猎物志在必得的,你趁早死心吧!”   他好像很了解许言的样子,说话语气也有点像许言。   而我站在他身侧,和他一起静静地望着五步外许言握着严宁的手嘘寒问暖,严宁面色苍白,眉眼间有些疏离。   可严宁不该这个样子,他说过的,TM的许言,是他最为崇拜的偶像。 第57章 危机   “景先生。”我出着神,张掖却喊我:“我带您下去。”   这么明目张胆赶我走,我要是继续厚脸皮留在这里,就真的是厚脸皮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也没有看严宁,转身就走了出去。   就是很奇怪,严宁这次居然没有喊我。   不过我转念一想,觉得也没有太大的毛病,毕竟他追崇的偶像在他床前,我留在那里好像也不怎么合适。   我是这么安慰我自己的。   就是安慰着安慰着,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倚在栏杆上吸了吸鼻子。   “有烟吗?”我问。   其实我是不抽烟的,我这个人习惯还蛮好,不抽烟也不喝酒,主要是对那些味道太敏感,容易刺痛神经。   可是现在,我巴不得神经多痛一痛,还能让我保持清醒。   张掖伸手递给我一根烟,我扫了一眼,哟,好牌子。   他给我的烟有点贵,以前我在慕谨言那儿经常见到,这烟按根计算价格,一根烟差不多98人名币,而且一点也不耐抽。   虽然TM的工资待遇很高,可我不觉得,张掖会抽这样的烟,亦或者,这烟就算他抽,也不可能舍得给我。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接了过去,低头准备打火的时候,烟被人从我嘴里抽走了。   我以为是张掖临时变卦了,抬头是越笙。   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对他意见挺大的,撇去和慕谨言那岔子,还有我胎死腹中的小孩,可这家伙最近总在我眼前晃,我很心烦。   “小景先生看上去心情不好呐。”   他随意把玩烟蒂,几下就把98r给捏碎了。   说实话,我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这个钱不是我的,我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走吧,小景先生,看在我们两个这么有缘分的情况下,我带你去散散心吧!”   他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自然不信,却还是跟着他走了。   张掖似乎很放心我,明明刚刚一个劲要带我回房间,现在好了,我被别人带走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不过,换作是我,我也不着急,这种事情,爱谁谁。   所以我走的很快,甚至一度走到了越笙的前头。   “小景先生。”他喊住我:“就到这里吧,再走下去,你可能就刹不住车了。”   他说的很隐晦,但我听懂了。   是啊,再走下去,我就真的刹不住车了。   我垂头望着脚尖,只听见越笙讲话的声音:“小景先生这么善良,怎么会做一些让别人不高兴的事情呢,所以身为景简,还是做一些景简该做的事情吧。”   他说的云里雾里,我有些没听明白,可我抬头,也只能对着这张和我极其相似的脸发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印象里,越笙都算得上是一朵合格的柔弱白莲,可是今天看来,他一点也不像柔弱白莲。   倒是很像有机新鲜的西兰花。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差点一咧嘴就要笑出来。但是现在我应该是一个烦闷的状态,于是我反问:“我没有应该做的事情,只有想要做的事情。很感谢越先生你替我解的围,现在我舒坦多了,该走了。”   我冲他假笑,转身时很快恢复神色,变脸能力不逊当初大热剧东宫的李狗。   就是我突然被拽住,虽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越笙,虽然我想都不用想就甩手要挣脱他,但是我甩不开了。   是的,身为一个O,我没有能够甩开另外一个O。   我狐疑的偏头望着越笙,他虽然和我长得差不多,但是比我略高几公分,隔着近,我甚至都可以闻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不太像……   渣狗慕谨言说过,我是越笙最完美的替代品,不仅仅是外貌,还有信息素,但是这个味道不对,我知道自己什么味道,但是越笙的信息素和我是不太一样的。   是苦柚的气味,还夹杂了绿茶薄荷……很杂乱,但是明显……   这个味道是不对的,一个O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味道。   “景简,”他开始叫我的名字,喉结明显,说话时牙关都带着力量,我环顾四周,发现我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made煞逼!   我真想骂死自己!   难怪越笙叫我刹住车,原来我走进了死胡同,而且最为重要,现在我和一个不知性别的人在一块,这个人似乎还有faqing的征兆。   别问我为啥知道,百度网盘几个T的资源不是白看的!   大概是我天资聪颖,在越笙开口之前率先bb。   “那啥,越笙你饿不,咱吃完饭再叭叭呗!”   这突如其来的大碴子味,瞬间救了我。   也瞬间让越笙松了手,包括身上的苦柚味也变得柔和甜美。   还是O的气味,两者转变的太快了,都让我差点以为自己鼻子出现了问题。 第58章 往事疑云   折回去吃饭那会,我心里惴惴不安,总怕越笙突然调头,然后继续一副faqing的模样。   出乎意料,半路上他就和我道歉,说有事先走了,我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随后目送他上了慕谨言开来的车。   哟,那车子,咋还没换呢!   我心里调侃着,随后赶紧买了点东西,边走边吃着上了酒店,预备看看严宁怎么样了,可等我回去,他早就睡着了。安静是真的安静,我盯着他睡颜看了一会,然后下楼买了碗螺狮粉。   天很冷,螺蛳粉很愁人,吃完我整个人宛若被屎围绕一样,挥之不去的臭味。   于是我去酒店天台吹风,吹着吹着天暗了,街道上的霓虹灯也纷纷亮了起来,这座城市美丽孤独的夜景完美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许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他搭在栏杆上,面容在夜晚灯光下恍若神人。   “Pop2工程。”   大概是在我发现他之后的两分钟里,他开口说话。   这个工程名我丝毫不陌生,当年害我爹负债的案子,我一生的伤痛。   于是在许言开口后,我凝重的偏头望着他。他并不看我,目光似乎还在远处,却是在和我说话:“越家交涉过。”   短短五个字,意味深长。   当年出事,我问了很多人,给的回复都是被皮包骗了,至于皮包是哪里来的皮包就不得而知,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爹做事严谨,不太可能会出个岔子,只有可能这个皮包背后有一定的关系。   可惜当年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我爹也蒙上了不白之冤,虽说过去了很久,可我还是忘不掉。   “许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在不清楚对方来意前,我先装起了糊涂。   许言终于偏头看我,目光冷冽:“做个交换,我给你真相,你离开严宁。”   简单粗暴,直逼主题!   真他么妙啊!   我差点就要为他鼓掌了。   我又不是蠢货,怎么看不出来这里面的轻重,真相铁定没有严宁重要,就是许言后面说出来的话,叫我大吃一惊。   “你真以为,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吗?”   听他这话,我僵在了原地。   说实话,我不清楚。   当时工地出事,我是匆匆赶来,和我爹一块儿干活的工友都说是意外,口径不算太一致,但能让我觉得,他真的是意外身亡。   但是现在许言的话让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说真的,我想要好好的生活,但是我爹,包括当年那件事在内,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而这根刺的程度相当严重,以至于我嫁给慕谨言后,我也曾明示慕谨言帮我找那个皮包公司。   但是慕谨言都给我敷衍过去了。   现在想想,应该不是敷衍,而是慕谨言知道些什么。   算一下的话,虽然那时候越笙应该是个死人,但是越笙所属的越家,可仍旧受到慕谨言的保护呢。   如果真的和他们有关系的话,那我为什么要放任机会白白流失呢? 第59章 POP2   “你先考虑,我等你的回复。”   在我准备回答他的时候,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叫我有了想要改变想法的打算。   只可惜我也是个人精,怎么会猜不准这考虑背后的意图?   毕竟当年慕谨言说着叫我回去考虑,可结果不是威逼利诱着让我被迫作出选择。   所以,与其让许言也逼迫我,倒不如让我自己先挑明了。   “多谢许总美意,不过我觉得严宁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以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都还是公平竞争的好,况且我看许总也不像是个会在背地里挖墙脚使绊子的人,对吧?”   我冲他歪头一笑,昏暗灯光下,我只瞧见许言被阴影笼罩着的半边脸似乎笑的格外渗人,而我及时逃开了,以免许言再语出惊人。   下了天台后,我跑向自己的房间,路过酒店室内泳池时,我忍不住眼睛往里头瞅了一眼,正好瞧见慕谨言手把手教学的场景,只不过……   越笙在哪里?   此刻我也不太想吃瓜,于是匆匆跑开了,一直等我跑到房间里面锁上门,回想起刚刚泳池内的场景,忍不住说一句“妙啊”。   真是妙!   慕谨言还是改不了吃屎的臭毛病,越笙都回来了,居然还敢在越笙的眼皮子底下偷腥,他难道不怕他的白月光一气之下离开他,然后……   等等,我在想什么,他们两个的事情,关我屁事,我八卦什么!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随后翻出电脑,打开了百度网页,重新搜索起了pop2工程。   是的,我拒绝了许言开出的条件,并开始自不量力的寻找答案。   正所谓生活是需要继续的,我不可能一昧地沉浸在过去生活中,我既然可以从慕谨言给我的奢靡生活中抽离出来,自然也可以在很好的生活下去,并带上对严宁的许诺。   我说过的,我不会再丢下他了,所以我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拿他来当作一个交易的筹码,这样对他来说不公平。   可网页给出的答案永远像是计划好了一样令我失望,非但没有我要的言论,甚至连多余的废话都没有,通篇长度不过百。   看来许言的自信不是白来的,他是真的有信心可以确定我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获取当年的真相。   其实我完全可以把当年的事情当作一场梦遗忘的,但许言提及了,还透露了这么多,让我不得不怀疑了。   虽然我是个很没用的家伙,但萍萍说过,人长着嘴巴就是要到处问的。   于是在第二天,我出门觅食遇见越笙的时候,突然问了他一句:“你知道POP2工程吗?”   他兴许是早起没睡醒,头发蓬松柔软,略像一只猫咪,甚至于一瞬间就回答了我:“知道啊,当年我接触过这个案子,觉得棘手就撤了。”   一句话,算是解开了很多疑团,就是我不太清楚,越笙失踪那几年,慕谨言到底是找过他还是没有找过他。   按照周围一票人给出的态度,是越笙意外坠海死亡,贴身戒指在一只食人鱼腹腔内被找到,慕谨言才相信了越笙死了。   可死去的越笙是如何做到,能在死亡期间接触这个案子,并且还可以逃过慕谨言的眼睛?   令人费解的真相。   “怎么了小景先生,这个案子你也有参与吗?”   越笙突然问我,语气稀松平常,可我心烦意乱,咬着手指说没事,随后摆摆手离开哦。   其实哪里会没事。   当时慕谨言信誓旦旦,说是失去了毕生挚爱所以才找了无数替身,而我是最为相似的替身,可是现在的时间线很乱。   2581年的案子,我遇见慕谨言是83年,当时他说,越笙已经死了三年了,可是……   等等,这个时间基本是可以吻合的,只说三年,并没有具体说明到底是不是三年整。   所以极有可能,越笙没有说假话,他确实接触了这个案子,并且觉得烫手给甩了出去。   可我爹所在的私企和越家,乃至赵家都没有关系,所以越笙说的接触,很有可能是作为皮包对方接触的。   想到这里,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于是心烦意乱的我折回去,跑到越笙面前一把拽住他,压低了声音说:“越先生,麻烦你告诉我,POP2的案子,于你而言到底有什么重要性?”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折回来专门问这个七年前案子的事情,所以神情微妙:“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一次失败的投资。怎么,莫非里面有小景先生重要的人?”   他说的太云淡风轻了,好像一切都只是金钱交易一样,看得我只想揍他。   但是这里是大厅,虽然豪华酒店的人不算多,但是监控很多,我不能贸然动手,毕竟我可能也真的打不过他。   “没什么,就是很好奇越先生是如何在那座孤岛上存活了六年,还可以做到按兵不动,就呆在那里等着慕谨言上门来。万一他没来,越先生岂不是要在那边住一辈子了?”   我轻轻踮着脚尖,打着节拍,可越笙只是用手微微掩住唇角,一脸惊讶不可思议的神情:“小景先生是在为我着想吗,真是太叫我意外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瞥向不远处,那儿有慕谨言,还有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   他笑了笑,身上的气息切换了好多次:“真相怎么会那么重要,人本身不就是为了自己活着的吗?”   好吧,我又听不懂了,说实话,在他们这个圈子混,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装逼也要装的漫不经心。   所以我灰头土脸地回去,脑子里只剩下越笙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景先生,你可能没有做过私生子,不知道想要的东西要怎么样努力去争取才可以得到,但是我既然能做私生子,那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别人的感受我不用在乎,所以小景先生,希望你能谅解我。”   我谅解他?   好有意思的话,真亏他说的出来。 第60章 严宁吃瘪   不过越笙的话,给了我很大的灵感。   他的最多就是想要想我表明,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管pop2伤害了谁,只要能帮助到他,他是不会管别人死活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想要了解这个案子背后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萍萍说过的,人往往会因为隔壁摊子买的猪肉便宜,而想要知道,这头猪经历了什么。   我大概就是这样,进了一个精致的猪圈,所以想要知道,这个猪圈到底为什么那么精致。   于是我叹了口气,拿上床头还没有吃完的面包起身去看严宁。   可我才出门没走几步,就瞧见严宁和许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草地上散步,大早上阳光那么好,显得他们两个格外的般配。   而我的眼睛也由此深深被刺痛。   说实话,我是个自私鬼,之前总希望严宁不要和我沾上关系,一面惹得一身骚,现在我其实很希望严宁和我扯上关系,不知道是依赖还是怎么的,我打心底里觉得,有严宁,很好。   有他在我身边,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所以我很希望严宁能在知道许言喜欢他的情况下,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我身边。   好吧,是我要求的太多了,虽然严宁铁定知道许言对他有意思,不过不分青红皂白确实有点过分了。   于是我扯开面包袋,吃着吐司包,看着他俩。   不一会,面包吃完了,他俩还在悠闲的散步,我有些站不住了,开始朝他们走去。   “许总。”我率先喊许言,脸上开始挂着假笑:“和严宁散步吗?”   虽然没有镜子,但我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多少是有点谄媚在身上的。   许言心情很好,回应我的时候语气都没有那么冷淡,就是严宁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格外的不待见我。   真是奇怪!   但是我也没怎么在意,因为我觉得,严宁再生气应该也会理我。   然鹅我想错了。   和许言聊完天后,我和严宁并排回去,一路上严宁都对我铁着脸,分明就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我有些懵逼,心想自己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严宁脸好臭,我一忐忑,突然就把无数句想要和他讲的话给咽了回去。   “景简,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在楼梯拐角,他突然转身问我。   当时我在他下面一个台阶,被他这么一问,心里是有些不安的,虽然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甚至我还因为他拒绝了许言开出的条件……   这样一想,应该是他对不起我的,我为什么要这么不安呢?   于是我回答:“啊,这个,我应该说点什么?”   我是真的不清楚,可是严宁拧着眉头,好久,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然后转身继续走。   可是才没走几步,他突然又停下来,转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眼睛瞪的老大:“你昨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就不会为了我留下来吗!”   这个举动太突然,我本身已经懵了,加上他问的问题有点脑残,我下意识脱口:“这么尴尬的场面我留下来干嘛。”   我说的是实话,但是他好像很生气。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吗,你就不怕我会和许言说什么,做什么,你就不怕我离开你吗?”   他很激动,甚至摇晃着我的肩膀,差点把路过的客人给吓了一跳。   而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回答:“所以你会吗?”   大概是我的回答太无趣,他一下子松了手,而我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   他本来是要来扶我的,可大概是在气头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还悻悻说:“活该!”   声音里带了点笑,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我揉了揉屁股,顺着楼梯把手起身,顺便踩了他一脚。   “狗东西,亏我昨天还为了你拒绝了许言开出的丰厚条件,你现在居然还来怪我!”   这话一出口,严宁愣住了。   “什么条件?你们说了什么?”   现在声音苦涩的人是他了,我叉着腰,冷冷道:“没什么,就是他说他喜欢我,也想让我做他的情夫。”   严宁:“你放屁!”   我赶紧回怼:“我能放什么屁,这种事情我会乱开玩笑?”   我踩上两个台阶,正面直逼他:“还是说你觉得,许言对你有意思,之前的都是我瞎想?呵,严宁,受到A青睐的,通常是我这种O,而且做情夫,我有点经验。”   我凑的那么近,都可以看见他瞳孔里深深的担忧与害怕。   他是真的怕了,怕我和别人走,怕我离开他,所以回去的路上,他扯着我的袖子,垂头丧气的像只绵阳。   一直等走到房间里,关上门,他才突然从背后环抱住我,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像很幽怨的语气:“简简,不要离开我。”   说真的,我笑了。   当然我是在心理笑岔了气,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哟,你刚刚还不是这个态度的。”   然后伸手推他。   结果这小子和个橡皮糖似的扯不掉,完了还把我人掰正,好像求爱似的说:“简简,我只是很害怕。”   他靠的太近了,丝毫都没有考虑我是一个敏感期的O,而我当即歪头一笑,随后以头撞头,把他撞开来。   就是有点痛,不过不碍事。   “你不用怕,许言喜欢的不是我,是你,他开的条件,是叫我离开你,当然条件丰厚,可我没有答应。”   我一步跃到床上躺着,只留下严宁捂着脑袋错愕。   “什么?”他爬到我面前,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喜欢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叫你离开我?”   他的问题很简单,无非就是他心里的偶像不是这种人,但是有钱人往往就是这么狗血,以及严宁还追问:“他的条件是什么?”   我睨了他一眼,沉声道:“严宁,我把他可能,不是死于意外。”   连带当年的事情一起,都本来是可能有反转的机会。 第61章 make love   “你认真的?”严宁反问我。   我支起身,望向他:“关于我爸的事情,我从不乱讲。”   估计是我太严肃了,严宁也沉下脸来:“你想怎么做?”   他直接跳过询问人物环节,而是问我计划,彷佛只要这个人阻挡且伤害了我,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一样。   于是我笑了笑,伸手搭上了他的眼睛,开始细细抚摸他的眼珠子。   “严宁,你说我要是重新回到慕谨言身边,你会不会疯掉?”   我好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宁顺势抓住我的手腕,眸光里一片冰冷:“你知道答案,以后就不要拿这种问题再来试探我了,景简,我真心耗不起。”   可是他没有松手,反而瘫倒在我怀里:“我那么高兴你能回来,如果你再离开,我只能选择再次进化,或者,找到契合我的O了。”   他说完这句话,又在我心口上小声呢喃:“可是没有的,没有人会比你更让我这么喜欢了。”   害,他又开始说情话了,每次这种时候,我都拿他没办法。   于是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可能是因为他闭着眼睛,只能感觉到发丝被人抚摸一样的颤动,所以他会问:“你把我当狗摸了啊!”   我心里很静,说的话也很静:“没,我在偷亲你,但是严宁,你有点煞风景。”   我叹了口气,准备接着教育他,可是他麻溜的爬起来,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儿狗,眼神却像一头狼:“你偷亲我?我感觉不到,再亲一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无赖,可我还是照做了,捧着他的脑袋,吻了吻他的鼻尖,随后他的耳垂红了起来,连眼神都一下子变得不可思议的纯情。   “简简……”他开始喊我的名字,我看得出他的意图,所以我只是笑了笑,弹了他的脑门。   我默认了。   很快就是山峦般的影子压倒枞树的伟岸,并不杂乱的吻细细碎碎的烙印在我的背脊,彷佛蜻蜓掠过湖水面一样,带动微微涟漪。我环抱住身下的被子,只听见身后撕扯开包装袋的声音,严宁笑了笑,说:“荔枝味的。”   一夜满山风雨。   次日醒的很迟,身边没有严宁,我伸长了手臂,很快摸到了手机。   26个未接来电,未知号码。   却又是熟悉的数字。   我没多想,直接拨给了严宁,接通电话时,他神采奕奕,我嗓音沙哑。   “狗东西你在哪?”   在骂人的时候我格外有力气,严宁好像笑了笑,说:“我在给你买早饭。”   他那边似乎挤满了人,声音杂乱,后来他又说:“等我回来再说,快到我了。”   于是电话很快被挂断,五秒后,第二十七个来电亮屏。   “哪位?”兴许是因为严宁早起给我排队买饭,我的心情格外的好,对这个未知来电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只是听清楚他的声音后,我的心一瞬间就被堵住了。   “是我,小景先生,早上好。”   是越笙,虽然不待见他,心情也一瞬间糟糕,但并不妨碍我公式化的回答:“早上好越先生,有事?”   我翻了个身,屁股有点痛。   “我这边有些资料,不知道小景先生有没有兴趣,当然,只能让你一个人来。”   他的意思我瞬间懂了,可我就是奇怪,越笙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么多电话以及......   我翻看了通话记录,好家伙,未接来电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一直持续到早上,敢情越笙他一宿没睡觉,都在给我打电话了。   真可谓是勇气可嘉。   我就是不太明白,这束他人的白月光,何以频频照亮我?   虽然我很懵逼,但是爬起来的时候,动作还是很麻溜的,一点也看不出昨夜经历风雨的样子。   当然,当我麻溜的爬到越笙房门口时,我撞见了慕谨言。   真是不幸!   他估计以为我是来找越笙麻烦的,想要一把将我拉走,可他刚靠近我,眉头就瞬间皱了起来。   “新的标记?”   他忽然冒出这句话,我有些懵逼,但还是踩了他一脚:“关你屁事!”   随后越笙开门,走到慕谨言身边,自然而然的挽起慕谨言的胳膊:“阿言,你又在欺负小景先生了。”   此刻的越笙柔柔弱弱,当的起心头白月光的美称,只是他望着我,目光火热,好像一匹豹子。   我突然心慌。   慌张源自生物本能,就好像弱小的动物会畏惧食肉动物一样,此刻我可以很明显的辨析出来,越笙身上,是没有O类信息素气息的。   他可能会伪装,将自己包裹成柔弱白莲的样子,甚至在慕谨言身边都能像O一样绽放,可是他瞳孔底的火苗,分明在向我诉说,他是一个B。   只可惜慕谨言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轻声安慰越笙,随后扬长而去。   “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他。”   在慕谨言完完全全退离我的视线后,我插着衣兜,对越笙说。   越笙仿佛并不在意,只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是慕谨言,我是越笙,就没有问题。”   “当然了,小景先生,新的标记很好看,不过如果不是在后颈,就更好了。”   他说完就推门邀我进去,我握紧拳头,没有吭声。   我不说话只是因为他说的没错,标记在后颈,真的没有多少好看,尽管我洗掉了慕谨言留在我身上的永久性标记,可是我的身体遭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严宁会是我新一轮的永久标记,可是那个印记只会在我的后颈上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估计是我沉默不语,越笙开始询问:“怎么了,小景先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开始直接切入正题:“我没事,越笙,我是来看你所谓的资料的,而不是来和你讲聊天的。”   话糙理不糙,只是越笙突然解开了扣子,并不算光亮的房间里,他的笑容格外瘆人。   “小景先生真的只想看资料?” 第62章 见越笙   我不懂他的意思,却听见他接着说:“难道小景先生不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吗?”   0或者B,甚至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但是与我无关。   于是我冷静回答:“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越先生,我纯粹只是来看那份文件的,于我而言,你本身并不算什么有趣的话题,我为什么要知道的太多?”   我这话很容易开罪人,当然了,我差点成功惹毛越笙。   毕竟他的眸光闪过锋芒,差一点将我割伤。   差一点之后,就是他步步紧逼,身上B类信息素的味道侵蚀着我,而他本人也如同这股浓烈的气味一样,害我颤抖。   “景简……”他又开始喊着我的名字,虽然这时候我不应该害怕的,但我总觉得越笙不仅仅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还……   总之,我形容不出来。   于是我握紧衣兜里的水果刀,强装镇定道:对,我是景简,越笙,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阴沉地盯着我,大约一分钟后,他开口:“你和他做了。”   啊,真是露骨!   “你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我一手推开他,随后走到窗边,拉了窗帘,开了窗户,风一下子就进来了。   他毫不掩饰地低语:“确实。”   随后走近我:“景简,离开慕谨言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真叫人嫉妒。”   他说的云里雾里的,我有点听不懂,可他转身投影了资料给我看,转身的同时,连身上的气息也掩盖的完完全全,甚至于我都要怀疑我的鼻子了。   “POP2进行到一半我就坠海了,意外漂流到小岛上,当时我和慕谨言发生了矛盾,所以并不着急回去,可这个男人说说非我不可,却也并没有仔细找过我,不然,怎么别人一说我回不来了,他还真就相信了?”   越笙嘲讽一笑,开始给我解释道。   只是他的解释总能勾起我那点八卦心,我翻看着文件,确实平平无奇,没怎么错处,要说越笙就是皮包方,那也太牵强了点,毕竟文件上面时间分布来看,他只是及时撤资了,中途跟进和后续处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资料什么的是可以修改的,况且以越笙的实力,制造这一切也不算什么难事,可问题也随之而来。   越笙为什么要制造这一切?   “六年,你离开了慕谨言六年,你可真是能忍,六年不去找他。不对,我见过你,越笙,在TM顶楼,我见过你。”   本是出言嘲讽的我,中途想到了什么,又开始说了起来。   越笙抬头扫了我一眼,忽然笑道:“他有什么好,值得我去找他?”   好吧,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他们有钱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都这么复杂的,一会儿爱的死去活来,一会又说不爱,这个人哦,是有些奇怪在身上的。   于是我反问:“你被他拈花惹草的性格给气到了?然后发誓要报复他,再然后就假死去勾搭许言?”   我半真半假的猜测着,他也半真半假的应付着我。   “啊,景简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怎么什么都叫你猜到了。”   他的语气有点虚伪,我合上文件夹淡淡笑了笑,说:“是嘛。”   我笑的也很虚假,甚至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一样虚假:“那么越先生,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文件。”   他没留我,只是等我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景简,你会知道什么人才真的适合你。”   哟,他说这话的时候活脱脱像个媒婆,害得我差点忽略了很多事。   譬如当初慕谨言为什么坚持要娶我,后来又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了。   问题的本质就是逃不开越笙,可越笙本人现在竟然还劝我,说“我会知道什么人适合我。”   好有意思,我觉得严宁就很适合我。   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我怕我说的太多,麻烦也多。   等我回到房间,脑子开始整合文件资料以及越笙说的那些话,可我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明明越笙做什么慕谨言都会原谅,可越笙当初为什么非要假死逃离,还是说越笙逃离的根本就不是慕谨言,而是别的东西?   还有就是,我说他勾搭许言的时候,他没有否认,包括之前我在TM见过他,包括他和许言很相熟的样子。   可是,虽然许言多才多金还帅气,但为什么越笙非要撇下慕谨言而去勾搭许言,明明慕谨言也能帮他得到一切想要的,还是说,越笙和许言谈拢了一场合作?   越想越头疼,于是我躺着睡了一觉。   睡觉的时候没脱衣服也没有盖被子,醒来的时候喉咙痛,似乎是有点感冒了。   我看了下手机,时间才过去几分钟,可我却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   算算时间,严宁应该快回来了。   说真的,我很想他。   搁在之前,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虽然现在也是,我觉得我就是块烂泥,而严宁是个香饽饽,我没有半点可以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可是严宁说过的,没有我,他的生活可以继续,就是少了很多明确的理想和目标。   既然我也动了心,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片刻的岁时朝夕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想问问他到哪里了,可是电话一接通,我的嗓子忽然哑了,连声音都挂上了哭腔。   我说:“严宁宁,我好想你。”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反应过来后就笑了:“我在门口,你帮我开下门。”   他这么说,我当然要屁颠屁颠的去开门了,就是我开门的时候有些不争气,开门见到他,眼泪就流下来了。   严宁和我都没有预料到这不争气的眼泪,他一下子就沉了脸,问我发生了什么,可我只顾着去拿他手上的早饭,对眼泪也是模棱两可的解释着。   其实我回答不上来,可是我知道,我喜欢严宁,我想和他在一起。   但我是从许言告诉我POP2另有隐情后。 第63章 狸猫换太子   两天后我们回了家,虽然合同签完了,但是许言还有些事情要和严宁细谈,约好回去讲。   正好TM离严宁的小破公司也近,大家仔细核对了一下旅行费用,也做出了一致决定。   而我和严宁也在这两天内迅速确立了关系,发了朋友圈,碍着严宁早就自力更生,虽然他妈一直不是特别待见我,但是还是在评论区底下发了句祝福语   反观我老娘,孙萍萍女士,在我的评论区底部留言:你可糟蹋死人家咯!   大抵那一刻,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萍萍亲生的了。   但当我带着严宁回娘家,三人酒足饭饱之际,萍萍忽然抱着严宁哭了起来。   “小严啊,你可要好好对简简,这个兔崽子他可怜啊,他命苦啊!”   萍萍哭的时候,眼泪鼻涕都挂在严宁身上,那身新买的西服就这样报废。   不过,萍萍哭得太有感觉了,差点把我也搞难受了,于是我鼻子一酸,一头靠在了严宁的身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能是萍萍感染了我,又或者是萍萍诉说我的苦时,让我记起那段昏暗到独自承重的日子,就尤为难受。   说真的,如果真相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个案子就是越笙搞的鬼,我绝不会放过他。   同样的,问题来了,那个案子获利并不大,他为什么要搅和这个案子?   坦白说,那时候越笙并不认识我,总不可能他未卜先知,提前预知我会出现在慕谨言身边,然后把我赶走吧!   这种说法太过于牵强,可等到了一周后,许言突然一个电话把我叫回了TM。   其实许言本人并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联系我的是他的助理张掖,可等我到了TM,见到了却是越笙。   始料未及。   那一刻我想走人,但是张掖拦在了门口,偌大的会议室里,就我们三个人,两个B,一个O,单单靠蛮力我是干不过他们的,只是幸好,我的嘴皮子还算利索。   “专门把我骗过来,不会就是想要让我欣赏豪华会议室的装修布置的吧,张先生。”我笑着看了看张掖,随即又望向越笙,说:“还有越先生,我怎么不知道,TM和MTCZ的关系这么好了,不仅可以谈合作,连越先生你也是他们合作的一部分了?”   我装着沉着冷静,内心实则慌的一批。   而张掖却一言不发快速离去,只剩下越笙与我共处一室。   孤男寡男,加上越笙这个人不太正常,我有点害怕。   “不错。”就在我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眼下这个问题,越笙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好在我回神算快,且迅速走到会议桌旁坐下,佯装谈正事的模样开口:“说吧,越笙,这几天的事情都是你和许言合起伙来的做的吧,让我猜猜你们的目的,诺,他让你想办法拆开我和严宁,并且许诺你一个巨大的好处,我猜慕谨言不知道吧?”   我笑了笑,看着他一言不发却逐渐萌生兴致的样子,我知道,我大概率是猜对了。   这一周我做了无数的猜测,大概率整理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越笙或许喜欢慕谨言,可越笙是个完美的利己主义者,他失踪的那段时间不是在和慕谨言呕气,而是他看出了慕谨言并不想帮助他的本质,所以转头和许言厮混在了一起。   而pop2项目,只是越笙用来脱离慕谨言掌控的一个强有力的借口!   毕竟越笙说过,慕谨言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的人,他也说过,做私生子,就要有势如破竹的勇气。   那么,我还是想问他一句:“不过我很想知道,越先生当初为什么非要利用pop2作为借口和慕谨言吵架,而不是用其他项目作为借口呢?”   按照严宁最新帮我整理出来的资料显示,pop2项目确实是越笙投资的,确切点来讲,是越笙他妈妈荣美秀亲哥整的,但完全可以认定为是越笙做的推手。   毕竟我和严宁暗搓搓拜访荣美秀亲哥时,发现人家居然是个瘫子,差点愣住了。   所以最有可能,是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影响了越笙,或许是金钱,又或许是某个人。   而最有可能的,是我爹。   一周前萍萍吃饭哭诉时,曾经说起过,我曾经有个死去的哥哥。   那是萍萍头回生的孩子,比我大个两三岁,差不多是越笙这个年纪,生哥哥的时候去了个简陋的医院,结果人生下来就死了,我爹为防止萍萍难受,一直没说起过这件事情。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萍萍那天说了,以及她还说了一句话。   “你都不知道,我见到那个小白脸,除了觉得他长得像你之外,我差点还以为,是你哥哥他没死,他好端端的活在我面前。”   如果我哥哥活着,那么他现在应该也和越笙一样大了。   想到这里,我继续望着越笙,不是我怀疑,而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有两个相像的人,并且连信息素都这么相似。   为此,我有这么几秒钟,是脑补过一出脑残剧情的。   比如狸猫换太子,比如,知道自己身份的狸猫,为了成为真正的太子,而逼死了自己的生父。   当然,这一切还要看越笙是怎么说的。   当然了,我的猜测落空了,越笙只是坐在我面前,淡笑道:“只是一个离我最近的案子而已,如果有pop3或者其他,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投资然后撤手,于景先生而言,我不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   他撑着手凝视我,目光里充满玩味:“虽然我知道,小景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听说pop2的案子里,有个受害者,是你的父亲吧,真抱歉,我们这些商人追逐利益的时候,反而叫你们这些无辜的人做了陪衬,太对不起了。”   他茶里茶气且云淡风轻的样子,气的我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   可挨了揍的越笙非但没生气,反而笑意盈盈,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再让我选择一次,我照样会放开那个项目,让他变成一个钻了法律漏洞的精致皮包。” 第64章 事业走上正轨   这话说的更欠揍,于是我又一个拳头预备上去,可是他这次接住了我的拳头,好似在嘲讽我一样:“景简,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这么忍着,然后让你打我?”   我大概是怒火攻心,也变得无理取闹:“对,没错,怎么样,越笙,你要和谁在一起,要闹怎么样的情绪都和我没有关系,可是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家人动手,即便你不知情,可是,你们资本家,你们资本家!”   我气上头了,那一句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只是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浑身也颤抖不止。   失去理智的成年人大概就是这样,我无数次以为自己足够成熟,可以平静面对许多事情,可到了这种场合,我还是会失去理智。   越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光,我看不懂那道光的内涵,却见他松了手,似乎是在道歉,却云淡风轻没有一丝忏悔的样子。   “某些事情,我确实抱歉,不过景简,我希望我们能握手言和。”   听听,这语气,这字眼,他间接承认了他间接害死我爹的事实,却还要我原谅他?   见鬼去吧!   于是我一言不发,气冲冲就走了。   但当我走到门口,张掖突然出现把我拦下,语气口吻和四年前他发现我身份时一模一样。   “景先生,您还不能走。”   ????   我内心冒出无数个问号,但我知道,和他讲道理没有用的,而且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于是我景某人冷笑一声,秒低头从他身旁缝隙中窜了出去。   但一般这种情况,我基本是被蛮力抓回来无疑,因为张掖身后一定还会跟着一些保镖。   至于我明知逃也不对,为什么还要逃,这主要么,是我景某人想要试试能不能逃的掉。   可结果吧,我确实回来了,不过不是被撞回来的,而是被弹回来的。   我跑得很快,快到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是严宁。   这可真TN的始料未及。   我弹回来之后差点要一个踉跄后仰倒地,却被身后的张掖一个托腰,硬生生给TN的托了回去。   而被撞的严宁开始一脸震惊,后来捂嘴大笑。   见他这样,我有点生气,但不好发火。   于是我踹了他一脚。   被踹了一脚的严宁老实了下来,随后将我拉到他身后,高大身躯挡住我的视线,我只能盯着他的后脑勺。   “张先生,我想,我可以带简简走了吧。”   严宁说道。   张掖并不太同意,估摸着许言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不让我离开。   可是把我和越笙关在同一个房间里,对许言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难不成许言觉得,这样做可以离间我和严宁的感情?   不是吧,阿Sir,这么愚蠢老套的想法应该不会出现在许言脑子里的吧!   我躲在严宁身后,心里打着小九九,然而这时,越笙突然开口:“张掖,放他们走。”   越笙开口解围,这种情况叫我差异,但张掖纹丝不动:“抱歉,越先生,没有许先生的命令,你们都不能随意离开。”   好家伙,这才是好家伙!   原以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窝里斗的场面还真是叫我叹为观止。   但,他许言的命令关我屁事!   我心一沉,难得爷们的拽着严宁就走,面对那些拦路的保镖,我当即掏出一把刀,架在了严宁的喉咙边上。   我这阵仗,别说保镖,连严宁都懵了。   但严宁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大嗓门给吓住了:“你们知道他是谁?这可是你们许总的心肝宝贝,你们谁要是敢拦着我,我就送心肝宝贝上西天!”   这话一脱口,傻眼的不止是保镖,还有张掖。   当然张掖大场面见得多了,还是铁着脸走到我旁边,对着保镖说:“放他们走。”   果然好使。   我默默放下刀,拉着严宁跑了下去,一路上严宁情绪不太对,直到出了大门才说:“如果他们拦了路,你是不是真就杀了我。”   天哪,人家一孕傻三年,严宁是一谈恋爱傻三年。   我哭笑不得:“你想太多,我用刀背对着你,怎么杀的了你?而且,我的重点在于,“许言的心肝宝贝”几个字,你以为我在ciji保镖?错了好弟弟,我在ciji张掖。”   就照着之前打高尔夫那会,我就看出来了,张掖这小子,表面上是个助理秘书,实际上,指不定心里喜欢许言呢。   不过,我很好奇,这些大人物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又开始出神,恢复心情的严宁松了口气,挥手叫了辆车,然后把我塞进计程车里。   “你还在想什么。”严宁问。   我撇了撇嘴,道:“我就是在想,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平白无故的卷入了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圈子里,到底有什么价值?”   话题高深,严宁也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想?”严宁把话题抛回我。   “能怎么想?首先还是那个案子,我姑且认为就是资本家的草菅人命,包括慕谨言看上我,我同样认为是资本家突然人性化的选择。但是吧,严宁,你要小心,我怕许言想拉你下水。”   严宁被我唬住,转头就问:“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我之前老在慕谨言那边看他办公,他们这些有钱人,经常干一件事情,就是假装和一些小企业联合,然后,让他们背黑锅。当然了,他们可以全身而退,小企业可就完蛋了。”   我说的够清楚,严宁陷入沉思,三十秒后,他猛拍大腿,面色铁青:“完了!”   我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完了,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毕竟拍完大腿的严宁赶忙让司机掉头,驱车赶往严宁的家族企业。   一个挖煤公司。   虽然这个公司规模不算大,但是这个公司貌似和慕谨言的姘头越笙所在的赵氏合作了。   而这个消息是严宁在路上告诉我的,严宁本人也是刚刚来救我的路上,看新闻看见的。   因为先前严宁一气之下和他妈断了联系,然后选择了我,所以现在严宁很担心他妈。 第65章 65-意外之余   严宁开的很快,路上车水马龙,交通阻塞严重,他愣是给开出了赛车的趋势。期间好几个人伸出车窗对他破口大骂,可严宁置之不理,扬长而去。   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等我俩到了严宁家族企业,严宁他堂哥扫视我俩一眼,抬手炫耀手中的合同,神情宛若千年不下蛋的鸡终于下了个蛋,然后在高产母鸡面前炫耀一般,令我忍不住发笑。   大概是我十分没涵养的笑出了声,惹恼了严宁他堂哥,堂哥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我捂嘴:“对不起,笑点低。”   堂哥抬手想要揍我,我后退一步躲在严宁身后,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大庭广众之下斗殴不太合适吧?”   堂哥被我这话一点拨,瞬间想起了自己人的身份,于是他理了理衣襟,说:“你们来干什么?”   其实他还算文明,如果我是他,继承了本该由堂弟继承的家业,却看见堂弟上门来,铁定要来上一句:“这可不是你们这帮货色可以来的地方。”来彰显一下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做派。   当然了,我没有堂弟,也没有家族企业,堂哥也不是我,只是严宁铁青着脸,问:“你和赵氏签了合同?”   听到这里,我长嘘一口气,心想严宁果然还是个文明人,会心平气和的讲话,这要是换做我,此刻就应该撕了那份合同(虽然这种行为没什么卵用),而不是再三确认似的询问是否签了合同。   毕竟在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反反复复听了无数遍新闻,赵氏确实和严宁家族小企业签了合同。   堂哥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内,他先是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然后挺直了胸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是忘记了严宁也是他们老严家的一份子,不过严宁没工夫和他扯皮,而是在获得确切回答后,一把揪住堂哥的后衣领,然后抓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虽然堂哥是个B,但是堂哥打不过严宁。   力不敌严宁的堂哥一路哀嚎,咬牙切齿地说要把严宁送进局子,可严宁置之不理,最后还是一把甩堂哥出去,把他老人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幸好办公室里头还坐着严宁他爹,不然我俩白来这一趟。   堂哥被丢在地上后很快嚎叫,严宁他爹看了看堂哥,看了看严宁,最后又看了看我。   “你来干什么?”   严宁他爹率先开口,可严宁就几个字:“救你。“   言简意不赅。   爹老人家有些蒙圈,我本人上前一步舔着笑脸解释了一番,爹才醒悟过来:“那你来干什么?”   这句话是专门问我的,虽然我开始被问蒙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我来见家长。”   其实我本来不想说这句话,但是我觉得,我说什么都会被嘲讽,还不如说句能够缓和气氛的话来的妥当。   果不其然,严宁他爹认出了我,说:“景简?”   语气中带着不肯定,可他能自己圆过去:“刚没认出来,你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   这下子换我愣住了,只能一个劲点头:“是的叔叔。”   然后严宁他爹又说:“我记得你嫁人了,还和小宁闹翻了,今天怎么一起来?”   我有点不好解释,只能说:“我离婚了,我现在和严宁处对象。“   严宁他爹“哦”了一声,随后扫了严宁一眼:“我记得你之前说和这个家没关系了,那么现在我们做什么也和你没关系,阿旺,送客吧。”   阿旺是堂哥是小名,被cue到的堂哥趾高气扬望着严宁,说:“走吧。”   那神情,别提有多得意了。   严宁不死心,先要继续说服他爹:“爸,我这次来,真的只是想帮你。”   但严宁他爹并没有被严宁三言两语所打动,反而坐下来耍手机,一点也没有要理会严宁的意思。   大概到这里,原先冷静的严宁垂下脑袋,好像没有力气一样转头就走。   我迟钝了一下,随后追了上去。   “严宁!“   我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大步朝前迈去,丝毫不停顿,我快步追上去,抓住他的手,可他依旧不停,甚至甩开了我。   我有点懵逼,想不清楚严宁是发生了什么,直到上了车,他才趴在方向盘上面小声抽泣。   “景简,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   这个问题有些云里雾里,但我略微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决定是你做的,成年人的选择往往没有对错。”   回答很官方,但我却安慰不了他。   说起来,严宁变成今天这样,我有一部分责任,如果当初,他不是因为选择要和我做朋友,然后和家里闹掰的话,今天见他爹也不会这么尴尬。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注定是改变不了的了。   严宁哭了一会就没啥事情了,他收干眼泪驱车回家,路上一言不发,到了家里面也是倒下就睡觉。我望着他,许久,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开始整理房间。   大概是把房间收拾完了,我才打开电脑,挨个检查严宁的文档与设计方案是否合理,中途还给他挑出了好几个漏洞。   我现在确实没啥能耐,检查东西这项能耐我还是很有的。   检查完了,天还没黑,我寻思着给严宁做个晚饭,还没寻思多久呢,越笙就给我发了消息。   “你阻止不了的。”   就这么几个字,浪费一毛钱短信费,真是可耻!   不过我可没有回复,他说阻止不了,我却偏想要阻止。   斗志和胜负欲望就在一瞬间被点燃,我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严宁,然后给他点了外卖。   等待外卖的过程中,我看了好几份企划,针对严宁公司的运营状况,做了我所认为最合适的方案。   我想的阻止方法很简单,就是补救。   严家和赵家签订的合同我看了几眼,并没有什么漏洞,解约的赔偿也算是天价,那么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但是不管什么路,都和钱脱不了关系。 第66章 深入狼口   如果是钱的问题,那也还算好解决,可重点是,多少钱?   我捏了捏眉心,心想着天大一笔款怎么可能凑到,严宁卖房子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钱。   显而易见的绝境。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几个字眼,但当绝境这个词占据我的脑子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也不算是个绝境。   联想前几天,越笙和许言的行径,不难发现,这个绝境,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下的套。   越笙喜欢压垮小型公司,而许言想要严宁。   这两个人,天生的魔头。   想到这里,我抬眼望了严宁,他还在熟睡中,眉头紧蹙,似乎是心事重重。   现在我也是心事重重了。   对于严宁公司,严宁他爹公司,以及赵家的经济实力,我深知严宁救不了他爹,除非他肯去找许言,或者。   或者我去找越笙。   前提是越笙真的想要我,而不是为了蒙骗严宁。   头疼,这头是真TM的疼!   “叮咚!”   门铃响了,我估摸着是外卖,起身跨步走去时也没瞅猫眼就直接开门。   结果是慕谨言,真是见鬼!   我下意识想关门,可这厮用脚抵着门不让我关,还大摇大摆的闯进来。   考虑到严宁还在睡觉,而慕谨言的出现不止会干扰严宁的睡眠,还会影响严宁的心情。   于是我伸手快速拉住慕谨言,可这厮转身回望我,与我面面相觑道:“景简,听说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   我发愣,但很快回神:“有过,被你的心肝宝贝撞没了。”   连带着我对他那一腔爱意一起碰撞地粉碎。   “真可惜。”他甩开手,转身四处张望:“他在哪里?”   慕谨言说的是严宁,可我不能让他见到严宁。   于是我快步走到慕谨言面前,出手阻拦:“他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直接说么?”   慕谨言侧目扫我一眼:“那好,你做我的情夫,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   我可没料到他又说这种话,虽然他在我俩离婚后说了不止一次,但我每回听见,都会气血膨胀。   太生气了,这种人,怎么能安然的活在世上?   “滚吧你。”   我咬牙,毫不客气回道。   “呵,”他轻蔑一笑,明明是来找我,叫我做他的地下情人的,但是他始终是把自己放在了主导的位置上。   “景简,你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嗯?你作为一个O,天生就是该被玩弄的,你还想翻牌逆转?别做梦了!”   OMG!   瞅瞅这不要脸的人,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呢,果然我当初被屎糊了眼!   于是我赶紧揪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踹:“滚滚滚,赶紧滚,对你客气点你还真把我当兔子了!”   但慕谨言死皮不要脸,反而一手把门关了,断了我能够推他出去的绝佳路线。   “我不要脸?嗯?景简,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些年,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听他这番话,我怔住。   诚然,慕谨言除了爱,除了把我当做替身外确实没有给我找另外的麻烦,金钱上面也很满足,但是他太狗了!   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破的,人心也确实是被稻草压垮的。   于是我先安抚他:“是是是,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自己没脑子离开你了。”   趁着说这话的时机,我顺手开了门,随后抬头一笑:“但是我现在有脑子,我们不合适。”   接着我一脚踹他出门。   后果可想而知,慕谨言在门外气的踹门,声响巨大,我寻思着严宁这儿住着许多老头老太太,平时老头老太太就很不满意我家这么闹腾,而慕谨言这么闹腾,他们肯定不满意。   于是严宁给慕谨言开了门。   是的,门是严宁开的,因为他早就被吵醒了,还静静地杵在他的房门口看了半天戏。   当然我并不知道这回事,还是严宁给慕谨言开门后,我仨坐在沙发上攀谈的时候,严宁自己说的。   讲真,我有点错愕。   我不仅没想到严宁会给慕谨言开门,更没想到严宁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慕谨言说话。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慕谨言居然也能这么平心静气的和严宁说话。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多废话。”慕谨言先道。   严宁一脸阴郁,显然是没睡好:“除了最后一项,其他的我都可以考虑。”   这段对话仿佛直接把我排外,迷糊的我压根一句也听不懂。   于是我揪了揪严宁衣角,小声询问:“你俩背着我又搞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严宁斜眼看我:“他同意给我注资,附加条件之一,是把你送上的他床。”   由于严宁的声音并不轻,所以坐在对面的慕谨言不仅可以听见,还能听得很清楚。   于是听得很清楚的慕谨言发表了自己的言论:“不错。”   不错个鬼啊!   我有点抓狂,甚至理不清这几个人的关系。   明明之前慕谨言还给严宁下绊子,严宁迫不得已的找了许言帮忙,随后就是许言和越笙搅和在一起,然后……   然后才有了这些事情。   大概是我的迷茫全部写在了脸上,慕谨言道:“商人之间,哪有什么朋友和敌人,只有利益啊景简。”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同时也在警告我。   慕谨言在警告我,意味着严宁极有可能会把我送上慕谨言的床,即便我觉得严宁不是这样的人。   “确实,你我之间只有利益,但是慕谨言,最后那一条,我不接受。”严宁悄悄握住我的手:“简简不是物品,他是个人,人怎么能当做物品随便送来送去?”   这话说的,不愧是严宁!   我心中暗自高兴,却听慕谨言道:“你掺杂太多感情,我反而觉得没有合作的必要。”   说罢,慕谨言起身要走。   我蓦然心一紧,也不知道哪里生出许多杂念来,一把拉住慕谨言,张口就是:“别听他的,我愿意。”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好像,比起叫严宁落入许言的狼口,不如我自己深入狼口更为妥当。 第67章 合作   严宁和慕谨言显然都是没有get到我的狗想法,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特别是严宁,锁着眉头不明所以。   而这个僵局,还是慕谨言现打破的。   “看,你还是离不开我的。”慕谨言昂首傲然。   我瞟了一眼严宁,立刻缩手解释:“不是不是,我离得开你,我就是不愿意严宁被许言叼走。”   大概是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还有点离谱,慕谨言的神情从傲然到强抑怒火的愤怒,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好样的景简,不愧是你啊。”   慕谨言劲大,我一下子没缓过来,揪的我脖子疼,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缩在旁边讪笑道:“还好还好。”   即便此刻我看起来是在开玩笑,但我绝对没有开玩笑。   我有十成十的把握,就算慕谨言没有把我带走做情夫,他也会同意和严宁合作的。   “你在做什么?”大概是看不懂这场戏码,严宁发问。   我拍了拍严宁手背,却望向慕谨言:“你没有另外的选择了,慕谨言,越笙已经不会再是你的越笙了,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这个根据我想了很久才推断出来的,当然,要不是此刻慕谨言听完我这句话后,愁眉不展的模样,我还不敢继续猜想。   “就拿最简单的来说,你当年找上我,两个理由,一是你以为越笙死了,二是你想让我凭借这张酷似越笙的脸去TM获取情报。当然,后者的做法很愚蠢,但是当时的你更加愚蠢。”   我慢慢起身,缓缓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越笙所谓的‘慕谨言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爱他那个结论’,都只是为了让他背离你有个合理解释。而你,慕谨言,当年越笙死后你不继续寻找越笙的理由是什么?”   面对我的质问,慕谨言并没有发话。   我见状,继续说:“是因为你发现了越笙死前做的那个案子—POP2。”   没错,我说的案子就是害死我爹的那个案子,但是其实,那个案子更深层次的背后,已经不单单是我爹这一圈子的人出了事情,而这个事,是严宁在许言那边套出来的,加上我去越笙那边又套了几句。   更深层次,是与最高领导层勾结,贩卖违禁物品。   当然,太详细的我还就没说,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慕谨言的脸一直随着我的话语变着色,我断定 我猜的八 九不离十。   “你很聪明景简,”慕谨言抬头:“虽然你的家世普通,人也一般,但是你的脑子确实是难得的,比起你这张脸。”   他在说实话,其实之前我和他做夫夫的时候,他更多会在床上和我探讨一些公司内部的经营选项,那些选项他大可以自我裁定,或者找合伙人之类的,但是他那时候把我当做了免费的秘书。   是的,既可以睡又可以用,一举两得,多好。   如果不是当初我太喜欢他了,说不定我就是个商业精英了呢!   我乐呵呵的做着美梦。   此时被晾在一旁太久了的严宁终于发话:“看来你什么都不缺,那我就该怀疑一下,你和我合作的目的了。”   严宁问的是慕谨言,而慕谨言笑了笑:“既然是合作伙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需要景简,他对我有用,就这么简单。”   ????????   美梦炸醒的我拧眉质问:“有用?有什么用?我是有钱还是怎么样?”   这个话题确实超纲,我本人虽然很会猜测,也很会决策,也略微有些头脑,但是我并不承认自己有运筹帷幄的能力。   而慕谨言在我这番疑问下显然有些炸毛,他在我俩面前来回踱步,最终有些马景涛的癫狂:“你旺我,景简,我后悔和你离婚了,你都不知道,你和我在一块,我到底赚了多少,你一走,我不仅仅是跌了股价那么简单的事情,越笙,对,就是你口中那个我爱的要死的越笙,他一早就和无数个人勾结了,他不仅抢走我的地,还几次三番把我的地拱手让人,啊啊啊啊啊!”   我难得看着慕谨言抓狂,内心有点想笑。   但是我转念一想,这并不好笑。   首先,越笙之前到现在一直是慕谨言的什么人,是没有睡到的枕边人。   其次,枕边人当了这么多年,慕谨言也不是个笨蛋,都能叫越笙钻了空子,可见越笙筹谋多年。   最后,慕谨言丢了地这档子事是真的,这两天的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当然,虽然慕谨言丢了地,但是钱还是有很多的,所以他和我们来达成合作,我觉得合情合理。   并且严宁也觉得合情合理。   但是严宁没同意,他还是不同意慕谨言把我做我交换条件。   于是这番谈判失败,可慕谨言咬牙切齿只说自己会再来的。   而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当天晚上,新闻又报道了慕谨言丢地的事情。   这是一块新的地产,新闻中说慕谨言竞拍失误 于是地给了其他竞争对手,而这块地,据我所知,慕谨言十分需要。   当时我和严宁一块看着新闻,他一边看一边笑,我也一边笑,一边刷朋友圈。   这样的场景其实有些温馨,我靠在严宁肩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他:“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你会把我交出去么?”   严宁答的很快:“这是你的自由,不存在我的想法,但是我私心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简简,虽然我不能给你豪华别墅,但是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严宁不愧是严宁,多年老友成恋人,我心里那点小九九都能被他摸个一清二楚,除了某些时候,我不按套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很懂我的想法的。   于是我放下手机,熄了屏幕,悄声道:“那我们答应合作吧,我不是交易筹码,但是慕谨言是。”   严宁很快反应过来,懂了我的意思,而此刻,我的屏幕再次亮起,给我发消息的人,是越笙。   那个害的慕谨言丢了好几块地的纯纯白月光。 第68章 好事多磨   白月光是真的白月光,纯不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特别是慕谨言,我无数次怀疑这家伙心里和个明镜似的,却还要为爱佯装。   但估计为爱做O这事他做不来,所以在越笙进化成B之后他才会这么失魂落魄的想要放弃吧。   当然了,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眼下我还要和越笙联络,虽然这小子我十分不待见他,但是严宁说的很对,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是没有敌人的。   我会痛恨自己脑子里有这样的想法,但又不得不适应这样的想法,可能人越长越大,也会变得越来越冷血。   而人与动物的区别,估计只剩下,人会思量最大化利益。   想到这里,我又拉下脸皱眉,严宁的目光扫过我的脸,看似不经意道:“脸好臭,怎么了?”   我如实:“越笙找我,在考虑去不去。”   严宁低头思量,顷刻,他转头:“他找你,他为什么突然找你?”   我没好意思告诉严宁,其实越笙天天给我发消息骚扰我,只是我一直没理会,而我今天想理他一下。   仅此而已。   不过严宁后来没追问,只是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随后他就去上班了。   合作问题已经和慕谨言打成了协议,他们两个人需要当面商讨,而我,需要找越笙商讨。   这样讲起来显得我十分像一个间谍,但其实,越笙也像是个间谍,在慕谨言和许言之间盘旋的那一种,只不过越笙择了新主,弃了旧主。   想到这里,心里其实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然而我的直觉并没有欺骗我,我所谓的奇怪是真的奇怪。   当我抵达和越笙约定好的星爹爹,我环顾四周压根就没见到越笙的影子,反而是在我走出星爹爹大门以后,一辆大黑车朝我极速奔来,一个漂亮的打转后横在我的面前。   黑车这一系列的骚操作虎的我一愣一愣,我人还没回神,黑车上面就突然下来两个白衣人,而车座里头那个人,却是简单。   赵氏千金简单偏头冲我打招呼,随后面无表情:“叉进来。”   我:“??????”   虽然我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但还是被两个白衣人叉了进去。   这个过程有点不简单也不粗暴,我正寻思着简单是不是和越笙合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严宁不就危险了。   严宁身边可是有简单的未婚夫小徐同志啊!!   这简直!   我颅内旺火燃起,而简单同志慢慢悠悠从一旁拿出一袋薯片吃了起来:“简哥你别怕,越笙那小子被我关在家里了,今天只有你和我。”   她慢慢悠悠的样子,让我更加害怕。   姐姐,只有你和我我才更害怕好嘛!   我要疯了,简单是不是没搞懂,越笙只是个私生子,而简单才是赵家正统大小姐,赵家整严宁家公司那一出,赵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胳膊肘往外拐!   于是我说:“你要干嘛,霸王硬上弓?”   虽然我好像在开玩笑,但我心里慌的一匹。   甚至我还能替严宁慌一下。   简单同志吃了几把薯片,道:“那没有,我只是来找你合谋的。”   哈?   我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合谋?我现在能和她有什么谋好合的?   简单估计见我一脸懵逼,于是解释起来:“我家里要把我嫁给许言,我不同意。”   这是一句话,信息量却爆炸。   我记得之前简单说过,她家里挺同意她和小徐在一起的,也在谈婚论嫁阶段了,怎么这么突然就要把简单嫁给别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许言。   关键是,越笙也和许言玩过,而前不久,许言还看上了严宁。   贵圈好乱啊。   我真头大,而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简单嘬了一口芋泥波波奶茶,又说:“你很清楚我不会同意自己被当作东西一样送来送的,所以简哥,合谋吧!”   她说的慷慨激昂,我立刻抓住重点,反问:“合谋容易,只是你有钱么就敢跟我合谋?”   我反问到了点子上,简单瞬间愣住,而司机与白衣保镖也齐齐回头,似乎是个人形监视器一样的盯着我俩。   糟糕,忘了监控这玩意了。   假设简单说的全是真的,那么赵家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她出来,这几个保镖一看就是监视她的呀!   简单估计看出了我的疑虑,道:“他们是我临时雇的,车是我租的,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行车记录仪被我摘了。”   好家伙,我竟无言以对。   但是还有疑点。   “那你怎么把越笙?”   “他昨天给你发消息我看见了,我昨天就把这些东西租好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给他灌了一杯安眠药,还把他房门锁了。”   牛啊!   我心中暗挑大拇指,又问:“你怎么灌的,要不给我讲讲,我好下次也灌灌他?”   简单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我,但还是晃了晃手中的芋泥波波奶茶,道:“这很容易,他那么大人,居然也爱喝奶茶。”   我真无语,在翻了个白眼之后准备和简单讨论一下该怎么合作,结果这厮半路被人拦下来车,随后她雇佣来的白衣保镖瞬间化身敌方阵营的人,把简单给掳走了。   她上了越笙的套,当然我本人也被掳走了。   只是我没有简单那么凄惨,她哭丧着要越笙完蛋,而越笙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硬拽着我上了另外一辆车。   “喝点什么?”越笙问道。   我心里还没有回过神来,正想着简单到底是哪一步错了,还是我哪一步错了,但越笙这么问,我脱口而出:“芋泥波波奶茶。”   越笙转头吩咐司机:“去万达。”   他看着云淡风轻,而我慌慌张张,给小徐发了条微信。   “你在哪里?”   我期待小徐能回我,顺便报报严宁平安,可是他的回复却令我心惊。   “在你旁边。”   我心中暗叹不好,转身却看着越笙举着手机冲我笑,看来小徐是凶多吉少了。   但我稳定心神,先发制人:“你要干嘛?”   只要问的简单粗暴,越笙他就奈何不了我。 第69章 赴约=赴死   当然,越笙的回答也十分简单:“请你喝奶茶。”   好笑!   我晃着手机摇摇头:“不,你这狗东西怎么可能只找我喝奶茶,你老实告诉我,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的。”   越笙只是“呵”了一声:“你能做的很多,比如,现在杀了我。”   我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我没有作案工具啊!”   虽然我确实很想弄死他。   越笙估计是见我一脸吃屎样,侧身从车扶手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刀放在我手里:“给你。”   !!!!!   仿佛有那什么大病!   但是我只是愣了一下,就把刀还给了他:“别开玩笑了。”   是的,别开玩笑了,从他把刀放在我手里的那一刻起,我感觉前面那几个保镖都拔出了枪,这种情况下,谁敢乱动啊!   我坐如针毡,好在车很快开到了万达,越笙拽着我下车,又拽着我去CoCo喝奶茶。   这整个过程他拽的十分大力,仿佛我一个不配合,他就要干掉我。   但当他坐在我对面和我一起喝奶茶的时候,他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活在慕谨言回忆里的温柔白月光。   我愣了神,回神后想了想不太好,于是,狠狠嘬了一口奶茶。   其实我和越笙也算是各自心怀鬼胎,相互沉默不语,大概是等我差不多干完一杯奶茶后,越笙忽然起身去对面面包新语买了一份莓莓丹麦放在我面前。   “吃吧。”   整个过程配上对话都显得我俩的氛围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于是我说:“这样看你,感觉你人还不错。”   越笙只是刷着手机,好像很敷衍的回我:“这样看你,感觉你不太招人喜欢。”   那你还喜欢我!   我差点下意识的就把话说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故作镇定:“既然这样,你也别纠缠我。”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能喜欢你,我更欣赏严宁,经历感情挫伤后并没有一蹶不振,却是自己专心搞事业,反观你,景简,你有时候真叫人失望。”   越笙不知道什么时候撕开奶茶盖子,像是喝酒一样喝起了奶茶。   虽然他的样貌和我想像,但是举手投足很明显,他是越笙,我是景简。   于是我啃着蛋糕:“你能这么想最好,麻烦你以后别缠着我,我也很烦。”   “你烦?”他放下杯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怎么会烦,你的生活哪里有问题?除却那些杂七杂八的情感问题,你的人生简直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了景简。”   去他娘的一帆风顺!   我心里顿时火大,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生气,如果不是他主谋的pop3,我现在就应该是家庭美满幸福,还很和谐,也不会有慕谨言,也不会有孩子的困扰!   甚至那个时候,我被慕谨言派去TM做卧底,还差一点死掉!   此刻我的怒气值升到了极点,但我的理智告诉我,景简,冷静下来,小徐在他们手里,简单在他们手里,说不定,连严宁也在他们手里。   “我这不是,想起来当时在TM顶楼见了你一下,还差点被人弄死嘛!”   我佯装打趣道,其实心里十分警惕。   但是越笙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   “那个啊,原先你确实要死定了,是我求着许言,让他放你一马的。”   ????   我怔住了,又说:“什么毛病,难道我不是因为发现你了才被杀掉的么?”   越笙也是一脸懵逼:“因为我?别搞笑了,许言杀你,只是因为你是TM的卧底。”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踏入TM大门的那一刻,”越笙望着我,似乎是想望穿我的眼底:“本来你可以安然无恙,谁知道你怎么就上了顶楼,要知道顶楼里面的机密文件很多,就算是别人,没有许言传召,随便上来的话,下场都很惨烈。”   这段话其实没评没据,特别是越笙接下去的那一句“你是卧底这件事情,慕谨言一早就告知许言了。”我就更确信,越笙这厮,是想要离间我和慕谨言的友好合作关系。   毕竟越笙都能抓了小徐和简单,那他也应该知道走投无路的慕谨言来找严宁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莓莓丹麦也吃的差不多了,越笙没有要给我其它东西吃的意思,反而起身又想要拽着我走,我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还笨拙的从他的衣兜里摸走了小徐的手机,随后快速跑路。   当然啦,越笙不是吃素的,那几个保镖也是。   于是整个万达广场就开始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好戏。   虽然我不会那么笨的往楼上跑,但是我确确实实的躲过了他们的追踪。   其实一切都要仰仗于今天的万达没啥人,以及我在逃生楼道里往上爬的时候一不小心从扶手那边直接掉了下去,以及我掉下去以后立刻晕倒,连吭都没吭一声。   这一切还要仰仗于我逃生都要学着电视装逼,结果掉下去。   但是好在我没有吭声的机会,以及越笙和保镖确实只看见了我往上爬的身影,以及,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在应急通道那边往上跑。   所以越笙没有抓到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左手好像骨折了。我掏出手机想要给严宁打电话,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   不过还好,小徐的手机还有电。   “嘟嘟嘟嘟……”   电话并没有很快被接通,但是当我听到严宁的声音,我差一点哭出来。   “是我严宁,我在万达这边的紧急逃生楼道这边,我的手好像骨折了,头也很痛,严宁,我说一个地方,我们汇合,我就怕我无法清醒的到家。”   “嗯。”   他的声音给了我勇气,说实话我不应该叫他出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撑到家了。   只是我出门就看见了万达门口的保镖,我一眼就认出来某个保镖是在越笙旁边的。   他还没有死心。   淦!   即便此刻的万达已经要关门了,我也没有办法从这么多保镖的视线中逃出去。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听严宁的话,不来了。 第70章 追踪   我心里是害怕的,但是脑袋实在痛的我没办法害怕,我最终躲进了卫生间,拿了保洁大叔的衣服套上就走。   顺便我还拿了一下大扫帚,果不其然,这招很奏效,保镖没拦我,只是某个保镖撞了一下我的左胳膊,疼痛瞬间袭来,我差一点就要闷哼出声了。   好在我没理他,而是继续低头走人。   等差不多走出了广场,我丢了大扫帚,想办法拦车,然而此刻我想起来,我丫的没带现金!   而且我不知道小徐的支付密码!   于是我快步跑起来,边跑边和严宁打电话:“严宁,换个地方,去湘兰苑东门口,我没办法打车。”   他应了声,还额外担忧道:“你自己多小心,千万不要硬撑。”   一定不会的,硬撑什么的,我又不是傻白甜,玛德!   说着我很快抄着近路到了湘兰苑,严宁也打的接到了我,彼时我本人头晕目眩,而见到严宁那一刻,我只说了两句话,随后就晕倒了。   “当心越笙,他绑走了小徐和简单,还想绑走我,还有,带我去医院。”   这次昏迷也不算冗长,我也没有梦到什么东西,只是醒来之后脑袋被包的严严实实,胳膊上也打上了石膏。   而严宁在一旁专心干饭,丝毫没有抬头看我。   就在此时,医生推门而入,我认出医生是我和严宁的大学校友,虽然这个校友非常出名,但我和严宁确实和他关系不错。   主要是这个出名的医学系的朋友,他的爱好是吃螺蛳粉。   而我和严宁曾在这方面和他结缘,甚至经常相约螺蛳粉店。   当然,因为毕业的时候,这逼选择了进修,而我和严宁选择了工作,所以大家的联系不是很多。   但是现在,这位出名的医学系天才出现在我的病床前,笑意盈盈地说:“这位家属,麻烦不要当着病人的面吃的这么香,容易影响病人的康复情绪。”   谁知严宁依旧不改:“卢慕南,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爱吃螺蛳粉的医学天才依旧笑意盈盈,然后望向我:“病人你也要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你的左臂骨折,脑部轻微震荡,希望你俩好自为之。”   他说完就飞快走掉,过了几分钟后,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笑得极为奸诈。   “好小子,你说说你怎么摔得?”   刚刚还一副正人君子,温润如玉的天才,此刻宛如一个二流子。   我张嘴讲话,发现喉咙也很痛,说话的时候嘴里一股味。   在我身侧干饭的严宁似乎被我影响了,他皱起眉头看着我:“你起来,我给你刷个牙。”   我皱了皱眉,私以为自己的口臭并没有严宁说的那么严重,甚至还掏出灵活的右手想要一探究竟,可结果就是,严宁这厮,还真他娘的没有夸张啊!   于是我妥协:“麻烦刷的仔细且干净点,我洁癖都要犯了。”   严宁的嘴角不经意间抽搐了几下,随后他几下扒光了碗里的饭,然后一抹嘴,也不洗手,就用脏手抓着我的衣领带我去刷牙。   那个瞬间,我不止是羡慕严宁有双康健的手这么简单了。   我还羡慕他没有口臭。   刷牙这个过程简单粗暴还很快,我在被刷牙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严宁非人的虐待,但我整张嘴被他掌控着,除了发出一些难以描述的声音以外,其他的话,我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不过好在这个过程的短暂,否则我就要夺门而出,然后再四处逃窜。   虽然我昨天也逃窜了一整天。   刷完牙的我和严宁,纷纷坐在了床上,严宁还顺手递了杯水给我,我下意识的喝了一口,又猛地吐掉。   妈的真烫。。。。。   我当然没有说脏话,而是张大了嘴呼吸,老卢本来想要嘲笑我,但张嘴就是一句虚伪的关心:“小心点呀你。”   Yue了!   不过接下来,大家就聊起了正事。   首先是严宁:“你昏迷的时候越笙来过了,他拿走了小徐的手机,然后也没有要带走你。”   其次还是严宁:“他带了太多人了,还带着刀,两个抹着你的脖子,我没办法只能把手机给他。”   最后不是严宁,是老卢:“我可以作证,他说的那个人确实带了一大堆的人进来,也确实有人拿刀抹着你的脖子。”   老卢说的话就好像废话一样,令人一点也不愉快。   虽然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越笙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舍,哪怕他再想要得到我,也不应该这么大费周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小徐的手机,我走的时候摸走的那部手机。   手机里面应该放了什么秘密,但很显然,越笙还没有找到那个秘密,尽管他把小徐的手机密码破解了,但是那个秘密他还没有找到。   究竟是个什么秘密呢?   我忽然陷入了苦思冥想中,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趟浑水还是别他妈的沾惹,小心惹得一身骚。   于是我抬头:“没事,一部破手机而已,没了就没了。不过话说,越笙来的时候有没有赔付医药费,我这胳膊脑袋好歹还是因为他收的伤,他可不能赖账!”   “所以,”老卢插话:“你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摔得,我们才好给你维权。”   怎么还是这个问题!   我在心中破口大骂,表面上还要装的和和气气:“医生也管病人私事?”   谁知老卢伸着一根手指左右晃动:“不不不,我现在下班了,我只是一个体贴的病人朋友。”   快别不要脸了!   我的脸上充满了鄙视,谁知道严宁也开始对我如何摔倒的问题感起了兴趣,还在我耳边不停的的小声叭叭,企图套话,我实在受不了了,小声道出原委。   可是我再小声都没什么卵用严宁和老卢不仅听见了,还听得十分清楚,而且他俩嘲笑我的时候,还一度吸引了隔壁病房的注意力。   随后我就发现了问题。   凑热闹的人很多,人群里我见到了一个熟人———许言的助理,张掖。   确切点说,是一个受伤的张掖。 第71章 多事之秋   受伤只是一个概括词,而张掖也只是两条胳膊打上了石膏而已。   对比我这个左胳膊打上石膏的人,我忽然心里面很骄傲。   至少我有右手和严宁,而张掖什么都没有!   Nothing!   所谓同行衬托不过如此。   既然我可以发现张掖,张掖也一定认出了我和严宁,我眼见他脸色一沉,随后低头迅速转身离开,形迹有些可疑。   于是在围观人群散去后,我火速教唆严宁陪我去找张掖。   与此同时,老卢也已经下班回家吃饭,我和严宁鬼鬼祟祟的摸进张掖的病房,刚准备鬼鬼祟祟的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看见没穿衣服的张掖从洗手间出来。   没穿的是上面的衣服,下面还是很完整的。   “有伤风化。”   见张掖没穿衣服后,严宁这样鄙夷的说。   当时我听得心惊,就差告诉严宁,是我俩闯入在先,所以张掖有没有遵守男德都不关我俩的事。   可我张了嘴,半个字都没有蹦出来,毕竟我的眼睛都牢牢地盯着张掖,嘴巴跟不上大脑运转。   张掖显然是发现了我俩,但他垮了脸,转身抬脚按下了墙上的呼叫铃。   此时我忽然想起来,这笔双手残废,是怎么脱得衣服?   还是说浴室里另有他人?   我怀疑许言也在场,但我的猜错了,衣服是护士姐姐帮他脱得,确切点来讲,他的衣服不是穿上去的,而是扣上去的。   别问我怎么知道,因为张掖按下铃后,护士姐姐很快拿着两块布进来,当着我的面给张掖穿上。   “有事么?”穿上衣服,终于不伤风化的张掖开口问道。   其实他这个人还是很有涵养的,毕竟如果是我,早就大声嚷嚷,叫人赶紧滚了。   还好张掖不是我。   我牵着严宁的手:“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这个可怜人。”   这话太假,张掖扫视我:“你觉得我会信?”   他顿了顿,又说:“越小公子带人来你病房的事情,整座医院都传遍了,景先生。”   他现在还能称呼我一句景先生,可见张掖涵养还是很好的。   但是他说,越笙来医院拿走手机这事已经传遍了,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本来就是为了拿手机和逃走才摔伤的,现在好了,人么是逃走了,手机没了,伤还白受了。   可能开始不拿手机的话,越笙也不会抓我,他的目标,应该只有手机,或者手机里面的秘密。   所以小徐到底知道了越笙什么秘密呢?   我疑惑的晃了晃脑袋,看了眼张掖后,打算找个借口走人:“既然这样的话,张助理,我们先走了。”   张掖也不是什么傻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我们离开:“你当我这里是你的病房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理由,我现在就报警。”   他目光冷冽,仿佛只要我给的理由不能叫他满意,他就真会送我下地狱。   当然,虽然我怕死,但是我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   我只会扯开话题。   “合理的解释?报警?张助理,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许言。”   我冷笑一声,跨步站在严宁身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带着严宁,你就有机会把严宁搞臭,让他不能靠近许言。”   张掖的神情变得十分微妙,但我确定的是,我戳到他的痛楚:“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   他没说下去,但是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凶狠,和以往不同,以前我在他身侧暗搓搓提到许言喜欢严宁这件事情,他总能镇定自若,可是现在,他是个受伤的病人。   一般病人的心理都是比较脆弱的,哪怕是平时坚强守口如瓶,整天冷漠冰山脸的张掖,此刻也会稍稍放下心理的戒备的。   虽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总感觉我猜的应该没啥大问题。   果不其然,张掖走神了,趁着他走神的那一刻,我立刻板下脸:“看来张助理还没有想清楚,那好,等你想清楚了我在过来。”   谁他妈的想过来哦!   估摸着张掖还在原地发愣,我拉着严宁转身走开,全程看戏的严宁笑了笑,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我快步走进病房,关上门,给他解释起来:“之前打高尔夫那次,你还记得不,张掖看许言的神情太奇怪了,我可没见过哪个下属是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家老板的。”   那个眼神里,充满了深情的爱慕,我都不一定能那么看着慕谨言或者严宁,但张掖敢这么看,说明他确实是喜欢了有些年头了,加上当时张掖和我的对话,我现在脑子里面都可以组成一个魔比斯环。   譬如越笙爱我,我爱严宁,严宁爱我,许言爱严宁等等。   虽然这里面的爱大部分只是我杜撰加过度渲染,但是确实,这出感情戏有点狗血。   可我没想到更加狗血的事情,在我出院后三天就发生了。   慕谨言倒戈了。   是的,慕谨言倒戈了,他本来说要借用我的旺夫运,帮他度过一下难关的,但是就在我住院的那几天,他又手贱去盘地盘,结果不仅输得凄惨,还被迫答应和许言合作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本人确实很无语,虽然我们还没有和慕谨言签合同,也没有十分想和他合作,但是他本人这种极度没有信誉的行为,我是十分鄙视的。   鄙视归鄙视,问题又来了,我们没有资金了。   是的,我们开始答应和慕谨言合作,只是因为,想要借用慕谨言的金钱魔力,来帮助严宁他爹的公司度过资金难关,简称,用钞能力堵住漏洞。   但是现在,钞能力没有了,更可怕的是,越笙会不会为了杀人灭口,毁掉严宁他爹的公司,毁掉严宁的公司。   毕竟我拿到过小徐的手机,即使我还没有来得及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就算我这么和越笙讲,他本人也是不会相信我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仅为消失几天的小徐默哀,甚至悲痛起自己和严宁凄惨的命运。   但好消息突然来了。   “赵家自己把合同撤销了。” 第72章 有些醋意   其实本来合作的目的,就是解决合同带来的资金漏洞,虽然慕谨言叛变了,但是好在合同撤销了。   只是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小徐回不来了。   是的没错,在这几天里,我和严宁都没有接到小徐的任何消息,严宁甚至去小徐家里面询问,小徐的家长面色凝重,似乎是知道自家儿子被绑走的消息。   但是他们做不了什么。   A国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让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资本可以一手遮天。   所以有时候我很喜欢隔壁B国,他们的制度,有时候很让我向往。   想到这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扯了扯严宁的衣袖:“怎么办,总不可能真让小徐一辈子被越笙关着吧。”   严宁的脸色并不好,但也算不上什么铁青的程度,他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方的电视塔大厦,说:“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说起来,小徐和严宁也算是有革命感情的兄弟了,在我不在的那三年,他俩可以说是一起创业,一起打拼,虽然小徐在公司的地位不如严宁,但是小徐也算是二把手。   冲着这份感情,严宁不会放弃小徐的,哪怕小徐家里面放弃小徐,严宁也不会。   大家都是有着革命感情的兄弟啊!   于是当夜,我和严宁两个人,一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严宁打给许言,我打给越笙。   严宁是去询问上一次合作的续约问题,而我则问越笙能不能放人。   许言倒是很乐意回答严宁的问题,但是越笙就不一样了。   他好像喝醉了,在电话那头低沉着嗓音,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即将撕碎眼前的猎物一般。   他没有威胁我,只是说:“景简,你当我是什么?”   ???   这样的回答让我云里雾里的,说实话,我也没有大放厥词要他立刻放人,我甚至是极其礼貌的询问:“越先生,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我公司的小徐放了,我这边缺他不可。”   但是越笙的回答简直是答非所问,好像我逼着他放人一样。   我怔了几秒,很快回神:“我只是在询问你,你不要搞得好像我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越笙在电话那头轻“呵”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是的,越笙,这厮挂了我的电话。   我有点懵了。   他把我家严宁的秘书抓走了,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这就是有钱人的钞能力么?   我保持着握电话的姿态,转头望着严宁。   严宁似乎和许言谈的很融洽,反正我瞧着严宁的脸上和颜悦色,甚至于还是浅浅的微笑。   不爽,真不爽。   我不是一个喜欢吃醋的人,但不代表我会喜欢严宁因为别人而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特别是因为许言。   于是我撇过头去,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又一言不发的走了出来。   我在平复自己内心地躁动。   严宁并没有看出我的异样,他还在讲着话,我有点想知道,他和许言的聊天内容了。   真叫人嫉妒呐!   百无聊赖,我刷起了手机,看了会财经新闻。   新闻上面说,MTCZ因为资金扭转不周的问题,和TM达成了合作协议,就好像世界两大石油巨头,忽然有一方开始示弱了。   报道写得还算清楚,但比起这些,更叫人注意的,是现场的图片,越笙也在里面。   真奇怪,越笙算是代表赵家的,他去凑什么热闹?   我陷入沉思,但很快被打断。   严宁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电话,估计是见我一脸阴霾的刷着手机,于是从沙发后面一把将我还进了他的臂弯。   结实而有力量,带着温暖。   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怎么了?”他贴在我的耳后小声呢喃,吐息温热。   我嘴上说着没事,心里暗暗想问他和许言聊什么这么开心。   但我没说,因为严宁很快回答了我。   “我和许言谈了一下,说不预备进行继续合作了,希望他尽快把最后一笔尾款打进来。”   严宁单手撑着沙发,脚步一跃跳了进来:“和他合作压力太大,一方面我们员工数量不足,另一方面,我们不实行加班制度。”   他说的这些我很明白,之前和许言合作的时候,工作量大的惊人,严宁本身就不喜欢叫员工加班,所以他自己加了班。   “我确实有上进心,但是不代表我喜欢剥削我的员工,况且这些人,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跟着我,我不能为了我自己就白白把他们的未来丢弃。”   说这话的时候,严宁仿佛想起了之前和慕谨言的合同漏洞那回事,当时真的困难,虽然字里行间只用了只言片语就带过,但那几天他做了无数个最坏的打算。   包括他自杀骗保弥补漏缺。   所幸后面许言给了这笔单子,叫严宁的小破公司起死回生了,但这几件事情给严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觉得公司应该换一下策略,不能和以前一样做事情了。”   对此,我深表同意。   可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让小徐安然无恙的回来。   关于这一点,我和严宁又溜去了医院,找张掖。   虽然不清楚张掖为什么受伤了,但是他好像伤的是蛮严重的,至少我都出院好几天了,他居然还在医院呆着,而且还真叫我们给碰上了!   真意外,更意外的是,我提了一篮子水果给他,他神色复杂地扫了我一眼,随后撇过头去。   “我吃饭喝水,都请了专门的护工。”   言外之意,就是叫我喂他吃水果。   我不太乐意,但为了小徐,我豁出去了。   “你等着,我去洗一下。”我起身走向洗手间,洗了仨苹果,仨桃子,满足了我和严宁,以及张掖的需求。   “你送给我的水果,自己还不忘记吃?”张掖无语道。   我忙着吃苹果,直接忽视他语气中的嘲讽,可张掖冷哼一声,又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你问我也是白问,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   正在喂苹果的我,顿了顿,收回了苹果。 第73章 是宝藏   已经不是助理了啊……   那我在这边费什么劲!   我有些气愤,要不是这个苹果已经被他啃了一口,我铁定会自己吃下去!   但是我是个好人,所以在冷静思考了几秒钟以后,我还是决定让他继续吃完这一个苹果。   于是我又坐到张掖身边,把苹果递到他的嘴边。   张掖倒也不客气,大大的啃了一口,咀嚼苹果的声音清脆,几秒下肚后,他问:“有事就说,献殷勤这一套,趁早别了。”   他看穿了,但我笑了笑,反而问了个无关紧要地问题:“我有听说你是许言近些年来最好的助力,而且没有之一,怎么,这会想不开就要辞职了,我记得TM的薪资是很丰厚的。”   说完,我用手背轻轻遮住嘴唇,笑了笑。   严宁则顺势接过那个苹果,换他来投食张掖。   张掖并没有继续吃那个苹果,反而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样子。   只是看上去一言不发,但却说了话。   “工作量太大了。”   就是累了。   至于为什么累,不言而喻。   我笑出了声,严宁扫了我一眼,想要遮掩一下我造成的尴尬:“这方面的话,确实,在许总身边工作,确实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张,”严宁看了一眼张掖,随后又别过视线:“张先生已经算是优秀人才了,以前在许总身边的人,可都呆不了两年的。”   这是实话,严宁曾经还是许言的粉丝的时候,了解过一些关于许言助理的内幕,包括一些桃色新闻。   无一例外,那些助理大多是被许言美色蛊惑,但又因为身心俱疲,然后辞了职。   而张掖待在许言身边,已经很久了。   沉默许久的张掖缓缓开口:“你们不用妄想从我这边获取一点关于他的情报的,我就算是离职了,也签过保密协议了。”   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冷淡,从本来的病号变成了一个守口如瓶的病号。   我和严宁见状对视一笑,紧接着,严宁便说:“别害怕,我们只想知道一件事,放心,和那些商业机密没有半毛钱关系。”   ………   问完事情出医院后,我盯着严宁看了很久。   问的问题很简单,却也不简单,张掖的回答算是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我多看严宁几眼,也算是对张掖那个回答的尊重。   严宁倒是被我盯得脸红,他轻咳几声,佯装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问:“一点点还是Coco?”   我右手插兜,眯着眼睛望向远方,随意而散漫道:“别了,我想喝喜茶。”   大概是我一贯只喝平价的Coco,忽然喝了一杯喜茶,惹得严宁咬牙切齿:“好。”   其实他应该更想说“好你个头。”   毕竟一杯喜茶的钱,可以买两杯Coco。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严宁还是很抠门的。   但是事情又出乎了我们的预料,确切点说,是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原本想让严宁血亏,结果好巧不巧,喜茶买一送一了。   而且是全场。   那个大牌子立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这么杵在原地,半晌才来了一句:“玛德失算了……”   当然,我们最后没有选择喜茶。   因为买一送一的缘故,喜茶排满了人,原本一杯就要等一个钟,人流量一大,我预感我明年都喝不上它了。   所以我果断选择了蜜雪冰城。   其实我不太喜欢蜜雪冰城,可能以前和严宁一块儿上学的时候会偶尔买个甜筒吃,但自从我和他都长大了,就感觉蜜雪冰城再也配不上我们了。   而此刻,我们的口袋告诉我们,是我们配不上蜜雪冰城。   正所谓有钱就变心,就是这个道理。   好在蜜雪冰城没什么人,我点了杨枝甘露,他点了百香果,我俩还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喝奶茶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其实我一惯喝的很快,但是这一次,我没喝几口就放下了杯子。   我注视着严宁。   静静地,脑子里却回想起张掖那个回答来。   想着想着,我又拿起杯子,别过头去喝奶茶。   其实我们也没有问什么太深刻的问题,我们只是问了张掖,为什么严宁会独得许言青睐。   对于这个问题本身,我们是不抱有任何期待值的,我们甚至还讨论过,许言是不是在假意玩弄严宁。   但我们也很清楚,许言不是慕谨言,许言可能会散发魅力,让别人爱上他,但绝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   所以,在获得答案前,我们做好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而张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想起张掖拧着眉头,眼神里好似带了几分嫉妒,可素养告诉他,他应该理智。   于是他说:“许总觉得,你是宝藏。”   严宁是宝藏。   获得答案的那一瞬间,我和严宁都是懵逼的,但当我俩都回神以后,竟然不约而同的相视了。   是的,严宁是座宝藏,不管是对于许言来说,还是对于我来说,严宁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藏。   作为穷人的时候,严宁两肋插刀,十分讲兄弟情,而作为一个中产阶级的时候,严宁又和市面上所有不要逼脸的阶级者不一样,他不实行加班制度,也从不曾苛待员工。   其实说起来都是很浅薄的话语,换作其他人也可能是宝藏,但是许言遇见了严宁,我也遇见了严宁。   平凡人之间的平凡事,汇聚成为了我们这些不算小角色之间的宝藏。   讲起来,真要这么论的话,我就算配得上慕谨言,也不太配得上严宁,他确实难能可贵,又清醒理智。   想到这里,我的奶茶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见底了。   严宁及时看出了我的心事,于是问:“要不要,我们排队去买喜茶?”   我摆手笑了笑:“算了吧,拍他个七八百年也上不了号,有这个功夫,为什么不去民政局排队结婚?”   我半开玩笑,带着试探和真心。   虽然我也不知道严宁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我知道,许言一定不会纠缠严宁了,而我要是再错过,就真的遇不见他了。   所以我很紧张。   而严宁只是笑了笑,说:“好。” 第74章 结婚   排到号的时候,我和严宁都有些紧张。   虽然严宁前脚说得随意,但后脚紧张的手心冒汗。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抓着我的手,手汗有点粘人。   为了缓和严宁的心境,我偷偷瞄了他一眼,问:“紧张么?”   淦,什么破问题!   我气的想打自己一顿的,本来想问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怎么问了这个!   煞风景啊煞风景!   可是更煞风景的还在后面。   严宁听完我的问题,本应该尬笑之类的缓和气氛,谁知道他怎么就咳嗽了一声,双手放在腿上来回搓:“不紧张,我怎么可能紧张呢。”   说完,他还‘呵呵’两声。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巴掌轻轻拍到他的后脑勺:“别装了,你看你紧张的样子,没经验就别瞎学人上分,太假了。”   严宁被我抢白后,并不恼怒,只是笑嘻嘻:“确实,这方面我不如你有经验,哎哎哎,好好说话,你干嘛揍我,哎!”   大概十分钟以后,我俩心如死灰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实不仅是心如死灰,还有状如死灰,严宁比我还要可怜,他脸上还有被我揍得一小块红印子。   至于为什么状如死灰,完全是那个工作人员的锅,他估计是看多了财经新闻,把我误认为是最近复出的赵氏集团私生子越笙,甚至还说了一句:“可别偷人家户口本就为了结婚啊!”   他的语气十分阴阳,好像我就是越笙,偷了景简的户口本和严宁结婚一样。   真的是,叫人生气!   我,景简,这么光明磊落的一条汉子,虽然是个不怎么nice的O,但我怎么说也很遵纪守法,也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于是当时面对工作人员的阴阳,我也阴阳了回去,这就导致了我和阴阳工作人员长达五分钟的唇齿交战,后面有三分钟是他的领导来劝架,最后的两分钟,我和严宁才正式登记结婚。   不过这出闹剧被同天结婚的某个不知名人物拍了下来,并且上传到了网络,and一度推上了热搜。   如果不是办事大厅的徽标刚好被拍了进去,这个视频也不会在发出去的两小时内被火速清理干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我和严宁算是火了一把,只是很不幸。当天晚上,我和严宁刚庆幸完视频没有,准备好好探讨一下小徐的事情,越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越笙的电话是打给严宁的,由于严宁没有保存过越笙的电话,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给拒接了八次,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接了起来。   以及接起来以后,严宁恶狠狠且不耐烦的冲着电话那头怒吼道:“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老子没钱,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他准备挂电话,结果越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隔着一部手机我都可以感觉到他讲话时是多么的咬牙切齿。   “景简,你可真行,你居然真的敢结婚!”   我听出那是越笙的声音,于是赶紧凑到电话旁边:“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还有,你要来警告我,也应该打我的电话,而不是打给严宁,你打给他,就是在自讨苦吃。”   毕竟严宁从不接陌生电话,我偶尔会接,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会用C语言问候陌生号码使用者。   所以对比起严宁的干脆果断,我就显得极其流氓   这边严宁听我说完这段话,眼神忽的一冷;“怎么,照这个意思,你还准备接他的电话?”   我有些尴尬,于是‘呵呵’笑了两声。   越笙大概是受不了我俩隔空秀恩爱,气的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了。   随后,我和严宁一拍两散,各干各的去了。   严宁去书房整理东西,而我继续刷手机,结果手机一直找不到,我觉得很奇怪,于是大声询问严宁。   严宁戴着眼镜从书房走出,米色的居家服显得他整个人温柔还很有气质:“手机?你手机不是回来就放卧室充电了么,你还一直嚷嚷,说什么关机了?”   原来如此!   我顿时茅塞大开,突然理解了越笙为什么打电话给严宁了。   不过好在他是打给了严宁,因为他要是打给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仅会C语言问候他,并且会死皮不要脸的叫他把医药费赔给我!   可是说实在的,等我回到卧室,和严宁并肩靠在床上时,我也没有C语言问候越笙,也没有问他讨要医药费。   毕竟我压根就没有打电话给他。   我只是和严宁静静地躺着,握住对方的手,哪怕我只有右手可以动,但并不妨碍我俩时不时地打个啵。   因为我只是左手骨折,又不是口腔溃疡   几轮啵儿打下来,我和严宁都有些心潮澎湃,可严宁一直都是一个谨遵医嘱的好男人,即使我坚强的右手解开了严宁的居家服最后一颗扣子,严宁也可以慢条斯理的把它扣回去。   “老卢说你最近,不能激动。”   严宁就这样拒绝了我,哪怕我这么主动。   我有些泄气,本来想看财经新闻的,气得我打开了桃色新闻网站,看起了桃色花边。   结果没想到,还真叫我看到了重要的东西。   《震惊,TM集团董事即将与赵氏集团千金联姻!》   又或者是《奇迹,许总今日不爱男色爱女色!》   诸如此类的标题占据了桃色网。就连热搜前三十都是许言即将和简单结婚的事情。   说真的,看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小徐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但是我又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我望向了严宁,结果发现他居然在看国家新闻。   而他正在浏览的那一条,标题醒目,我感觉我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见。   《A国或将交移政权》   这是个大新闻,比小徐的安慰还要重要许多。   我看了看新闻,又看了看严宁,只见他眉头紧锁,良久,他舒展眉心,转头看我,道:“恐怕A国就要变天了。”   他说的煞有其事,一瞬间,我都快要忘记我看的桃色新闻了。 第75章 婚后   那并不重要。   几条登顶热榜的花边新闻与我和严宁的生活并不相关,我们,只是在这个国家生存的正常人而已。   那些富丽堂皇的奢侈生活可能在一瞬间和我们擦过,就好像流星,即便绚烂,但本质也只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所以,我和严宁聊起了我们应该聊的话题。   “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的啦!”   我拍了拍严宁的手背,示意他快点结果我的话茬。   结果严宁直接放下手机,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面,然后闭上眼睛:“有什么可好奇的,反正你总有一天会嫁给我的,不是么?”   他说那句'不是么'的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我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他的眸光亮的出奇。   虽然他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但是他说的很对,就算今天不结婚,我迟早也会嫁给他的,或者谁也不嫁。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结婚,可能是我害怕了吧。   张掖给了我那个答案以后,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很清楚,严宁十分优秀,即便他白手起家,也能做到现在算是优渥的生活,甚至他可以得到许言的喜爱。   甚至,他是真的,坚持着喜欢我。   很多东西都是先天而来的,譬如优越的家境,譬如人的性别。   即便存在进化这一种概念,但是至今也没有人能真正掌握进化的概念。   所以进化成功的人不算太多。   严宁是个例子,越笙也算。   我害怕许言把严宁从我身边抢走,也会害怕越笙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我去他的身边。   所以,只有这个红本本可以给我安全感。   只有这样,我和严宁才能算是真正的属于彼此了。   想到这里,我也放下手机,缩进被窝,和严宁紧紧的贴在一起。   黑暗中他的呼吸均匀,我靠在他的身边,忽然听见他在我耳畔轻轻地说:“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一刻,心底是不断上涌的暖流。   翌日清醒,一整日平安无事。   我带着严宁回去探望萍萍,结果萍萍昨晚就从隔壁邻居的外孙口中得知我结婚的事情。   而隔壁邻居的外孙是通过刷热搜得知我结婚的。   由于萍萍是隔着别人知道我结婚的事情,所以回家以后,她一直对我没有好脸色,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严宁,好像严宁才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一样。   相比较之下,严宁他妈对我的态度反而算是很好了。   虽然以前严宁他妈一直很反对我和严宁在一块,但是经过上次那个鬼合同的事情,严宁他妈终于对我有了好脸色,甚至还给我一个大红包。   摸着沉甸甸的红包,我凭空感受到了严宁他妈妈对我深沉的爱意。   但是那个红包回家就被严宁没收了,气的我晚饭都吃了好几碗,吃完饭还没有洗碗,堵着气的刷严宁的手机。   严宁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用他的话来说,我算是他见过的诸多不正常人里面最为正常的一个,所以他在洗好碗以后,端着水果盘走到我面前,并且严肃的警告我,叫我以后吃饭记得把米吃光,否则他就要扣光我的绩效考核。   面对这种职场上的威胁,我不甘示弱,表示自己一定会去告他,结果严宁冷笑一声,道:“你和我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言外之意,他要是不好过,我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面对这种威胁和警告,我义正言辞的表示他这几天就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又可以告他一条婚内。   当然,严宁见招拆招,也表示只要我不对他动手动脚,他是绝对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下意识瞄了一眼我那不争气的还包裹着石膏的左胳膊,气的我又开始C语言问候越笙的祖宗十八代。   结果第二天,我接到了越笙的电话。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因为是周六,所以我可以睡懒觉,而严宁一大早就去买菜了。   所以当我瘫死在床上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以为,是严宁打给我,并且是严宁用来问我想要吃什么的电话。   只是当我抢先说了一句:“糖醋排骨,糖醋排骨!来的时候给我买个饭团。”   随后我就火速挂了电话,沉沉睡去。   这一整个过程迅速且没有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   但是在半小时后,急促的门铃把我从美梦中破坏,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下床开门。   骂骂咧咧是因为我觉得严宁买菜又忘记带钥匙了,下床开门是因为我这个人谄媚且不要脸。   可很快,我后悔了。   我不仅后悔骂骂咧咧不够狠辣,甚至后悔接了那个电话。   敲门的是越笙,打电话的也是越笙,这都是我后知后觉的。   虽然我并没有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手机通话记录,但是越笙手中的饭团和糖醋排骨明显的在嘲笑我。   嘲笑我是个憨批,接电话也不看名字。   于是我很快恢复清醒,并把越笙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越笙对我这副德行很是疑惑,他上下打量着我,神情中俨然透露一副你是不是沙币的样子。   见此情景,我很快作答。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早上的电话我以为是我老公打给我的,包括这个饭团和排骨,我都是喊我老公给我买的。当然,越先生,我并没有想到,那通电话是你打给我的。”   我表现的十分有礼貌,因为我知道,越笙这个疯子是不能激怒的,他一旦被激怒,我就很容易遭殃。   我可不想在左手遭殃的时候,连带着右手也一块遭遇。   但是显然,越笙被我激怒了,虽然我一开始没意识到他为什么被激怒,但是在他恶狠狠并且咬牙切齿地冲我吼了几句以后,我忽然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   我老公。   嗯,是的,我那段不卑不亢的话语中,对严宁的称呼是,我的老公。   but,我这个称呼显然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越笙,他有事没有,来找我一个有夫之夫做什么,一起吃排骨么? 第76章 欠债肉偿   当然,这种时候,我不能表现出我的好奇,因为越笙这个鳖孙十分不按套路出牌,一旦我质疑,他肯定会蹬鼻子上脸,比我还不要脸。   而两个不要碧莲的人凑到一块,除了频繁的不摇碧莲就是过分的不摇碧莲。   与其这样,倒不如立刻关门!   有了这种理智的想法后,我立刻关门,并且火速冲进卧室,打电话给了物业。   奶奶的,严宁每个月给物业交那么多钱,这狗物业怎么还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呢!   物业的效率还算高,在接完电话后,物业大爷蹬着小三轮火速赶来,并且拿着一根棍子就把越笙给支走了。   似乎是从未见到这种架势,越笙咬牙切齿且骂骂咧咧,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物业是个大爷。   正所谓你大爷就是你大爷,就算越笙是个顶级功夫学高手,也干不过大爷。   所以,在严宁回家后,还笑意盈盈地和我谈起,越笙在丽春院门口破口大骂,十分没有教养。   我“呵呵”了几声,随后顺走严宁手中的饭团,还送了严宁一句:“三克油。”   严宁对我这种没有良心的行径表示十分不满,毕竟他身为我的顶头上司兼枕边人,还要时时刻刻受我的使唤,他早就想痛扁我一顿以正夫纲。   所以,在我的“三克油”出场后,严宁猛地拽住我的右胳膊把我往回拉。   由于他这一套动作狗血且叫人没有防备,所以我也非常顺从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然后我俩打了个啵儿。   关于严宁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他在事后和我解释了一下。   因为越笙。   是的,没错,就是因为越笙。   严宁回丽春院的时候,越笙在门口骂骂咧咧,说了一堆我的坏话,严宁又气又急,于是正面和他对抗。   这事放在以前,严宁早就对越笙拳脚齐上,但是现在的严宁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愚蠢等等严宁了,所以他叉着腰面对着越笙,来了一句:“你对我的爱人,有什么意见么?”   瞧瞧,这才是正常的成年人应该做的反击。   而严宁回家和我打啵儿,只是在正常的勾引我。   瞧瞧,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严宁该做的事情,什么正人君子的人设,严宁我熟的很,他才不是什么老实人!   —————   这样的正常生活持续了两天,直到严宁公司的财务大哥忽得探了个头,忙里偷闲问了一句:“小徐去哪里了,怎么最近总看不见他?”   他说完又挪到我身边:“唉嫂子,前两天你和老严结婚那个热搜我看得可高兴了,你给我讲讲你俩准备啥时候要个孩子吧?”   我笑意盈盈地从一堆设计图中探头:“你要是实在没事做,我就叫严宁给你找点小徐的活干,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一听要加班,财务大哥赶紧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埋头苦干起来。   我一瞅他那丝毫不内卷的模样,欣慰地给严宁发了条微信。   “多给财务大哥点活干,他老偷懒。”   严宁很快给了我回复:“好。”   然后我就看见财务大哥面色凝重的翻了翻手机,以及面如死灰的进了严宁的办公室。   打小报告这种不地道的行为,我是最在行了。   做完好事的我,心情也如船高水涨,好的不得了,就是公司新来的小职工还是太年轻,居然敢来问我小徐到底怎么样了。   我拧着眉头看着他年轻面孔,想了想还是硬生生挤出了笑容:“他会回来的。”   是啊,他会回来的,关于这一点,我和严宁已经讨论了好几个晚上了,虽然过程很曲折复杂,但当严宁告诉我一些内幕的时候,我被惊到了。   而这个内幕可不仅仅是和资本的博弈了,甚至一度牵扯到了国家,事关重大,我不敢乱说。   我只能寄期望于好运了。   毕竟有小徐在,严宁的公司也能赚的更多。   谁会和财神爷过不去呢!   ——————   淦完设计稿后,我用我坚强的右手伸了个懒腰,结果财务大哥面色凝重的望向我,道:“嫂子,我们公司的账户上多了一笔汇款。”   有钱是好事,主要是这笔钱来的很奇怪,财务大哥对比了近期所有的账单,始终找不到出处,特别是那笔钱大的叫他咋舌,他一时之间不敢去问严宁,所以先来找我这个倒霉鬼。   我心想不能和钱过不去,于是去看了一眼那笔款,顺便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看完这两个东西后,我拍了拍财务大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怕,记得把钱转进我的工资卡。”   账户里多了十万,而越笙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医药费十万,打进你公司账户了。”   你看,有时候这不按套路出牌的碧莲,还是很守信用的,至少这钱是给我送过来了!   这边财务大哥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嘴上说着“不太好吧”,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把钱打进了我的工资。   重点是,他刚刚把我说的话录了音,以便日后公司要是因为这十万惹上什么官司,他还可以第一时间把我推出去。   看看,严宁找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呐,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虽然财务大哥这个做法很正常,但是我还是打了小报告,严宁这次可没有找财务大哥谈话,反而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既然你有了医疗费,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扣你工资了。”   ???!!!   什么鬼!   我有些无语,想了想自己现在身份尊贵,是个老板夫,不能做那种没有分寸和素质的事情,于是我冷笑一声,一把拿走严宁的手机,逼迫他给我发了二十个大红包。   严宁当然气的牙咬咬,只是碍于面子,他并没有当场发飙,而是在回家后,对我进行了爱的教育。   尽管我一直负隅顽抗,甚至用老卢的话来堵他,但是严宁丝毫不为所动,还一度言语威胁我,把我唬的一愣一愣。   “欠债肉偿,懂?” 第77章 叛国   肉偿完的第二天,我告假了。   昨晚严宁的动静实在太大,害得我一不小心扭伤了腰,一直到早上也不见得好。   于是我请了工伤假,一早就去医院排队了。   严宁公司有事情,所以他不能陪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有男人上医院还要人陪同的,我又不是赵简单。   不过说来也赶巧,我去的时候也算早,医院没什么人,只是门口多了好几辆豪车,里面还有一些保镖着装的人。   起初我是丝毫不在意的,只是在我看完医生后,却听见给我看病的医生接了个电话,随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医生话语急促,我只听见了几个关键字。   “赵小姐不见了”   是的,他只说赵小姐不见了,虽然这明显不关我的事,但等我拿完药猛然一想起那些豪车和保镖,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失踪的赵小姐可能是简单。   于是我又试图给简单发了微信,但是没什么卵用,压根就不带回复的。   失望的我转头就去了住院部,我本来想碰碰运气探望张掖,没想到住院部的电梯竟然坏了,我寻思着张掖也只是在三楼而已,爬个楼梯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谁能想到,我就在我气喘吁吁的爬楼时,一双洁白细嫩的手忽然从我身后绕过,好巧不巧的堵住了我的嘴巴。   碍于上次那件事情给我留下的阴影,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迈开腿,那个堵住我的人却发话了。   “简哥别怕,是我。”   是简单的声音!   我很快认出了她,转身时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我算半个残疾人,但是我还是象征性的握了握她的手。   “真好啊简单同志,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简单也同样握住我的手,双眼饱含热泪:“是啊简哥,真的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她给我控诉了越笙的恶行,以及赵家人对她的压迫。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站起来,义愤填膺道。   而她所谓的反抗,就是趁机放跑了小徐,而换来的代价却是来医院检查身体。   我也觉得她是该检查检查脑子,放跑小徐算什么反抗,说不定她前脚刚放人,后脚小徐就被抓回来了,这买卖也太不划算了!   但简单接下去的话却叫我心惊胆战,甚至一度想自戳双耳,以证明我半个字也没有听见。   “其实我是被逼着来医院检查身体的,好方便我嫁给许言,然后给他生个孩子。而小徐,我和他这辈子可能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惆怅着掉下眼泪,我多嘴问道:“为什么?”   简单望着我,说出的话却仿佛晴天霹雳,一掌劈死我的那一种。   “他叛国。”   ————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这句话。   小徐这个人呢我虽然清楚,但不是很了解,要真说了解的话,还不如直接询问严宁比较容易。   于是我欢欣雀跃得去了公司,却发现公司楼下围满了警察,而严宁手戴镣铐被送上警车。   我夹杂在一群看热闹的人中望着这一切,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我要做的,是把严宁赎回来。   在询问完周围看热闹的人之后,我大概知道了一点东西。   “好像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出了事情,上面派人来查就先把剩下的员工抓走了。”   看来简单说得都是真的了。   其实刚刚我和简单聊完天,保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简单为了不连累我,自己现身引开了保镖,她再一次落入虎口。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去把严宁保释出来。   想到这里,我赶紧回家拿钱,结果好巧不巧 ,我刚到立春园门口,我也被抓了。   要说这人倒霉起来,是半点好日子也不给过的。   我诚惶诚恐的上了警车,又诚惶诚恐的进了小隔间,严宁没和我关在一起,反而是财务大哥扒着栏杆发着呆。   我试图叫他,可看管人员拿着根棍子一直走来走去,那阵仗叫我想起了不久前的物业大爷,虽然看管人员要比物业大爷英俊,但是这种情况下,谁还会管他英不英俊啊!   但是好在,只关了几天 ,警方审讯完了,要查的也查完了就把我们放走了,那时候我在小铁栏杆里已经和财务大哥对视整整一个礼拜了,他那张脸我都要看吐了!   因为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加上有人来保释了,所以我们才可以顺利出来。   只是保释的人还挺多,严宁是被许言保释的,财务大哥等人是被自己家人保释的,而保释我的人,却是越笙。   始料未及,但我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看不懂归看不懂,但我还是挽着严宁的胳膊对越笙致谢:“多谢你越先生,你这慷慨的行为,我的爱人会很感谢的。”   严宁也是满脸堆着笑:“是的,你对我们家简简的恩情,希望你不要让放在心上,这笔钱我会汇给你的。”   听听,严宁说的这些话,真是深得我意啊!   越笙听了并不恼火,他只是走到我身边,笑道:“你见过简单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但我不能回答。   只能装作哑巴。   严宁却有些意外,他望着我,低头耳语:“怎么回事?”   我扭头咬耳朵:“回去再说。”   结果一会去,我就说个没完,从去医院看病讲到遇见简单,中间铺垫了一大串,最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简单告诉我,说小徐叛国。”   这话平地惊雷,严宁的反应和当时的我如出一辙,甚至连肢体动作也丝毫不差。   但他冷静地很快,口中还呢喃:“难怪啊。”   “可是为什么?”   呢喃过后,他却十分不解,但这个答案我也不清楚,因为简单压根就没有告诉我。   “难怪以前小徐在去提交一些材料的时候总是深恶痛绝,现在想想,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找好了时机吧。”严宁转头看我:“如果我猜的没错,越笙当时追你,只是因为小徐的手机里面可能藏有叛国的证据。” 第78章 释放   其实关于小徐是否真的叛国这件事情,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虽然全体员工都坚信小徐不是那样的人,唯有严宁拧着眉头深思了很久。   “说起来我和他不能算很熟。”   严宁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和他认识也是意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想我伸出援助之手的,还十分慷慨的给了我许多经济方面的帮助。”   严宁单手撑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此刻的他宛若一个脱粉回踩的人。   我晃动咖啡杯,深思道:“就这样你也敢和他开公司?”   不是我说,如果严宁真这么不谨慎的话,那我也要被他给气死了。   “他只是我的助理秘书,公司所有的财政大权都在我这里的,你放心。”   严宁有点烦躁,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但又想不出来。   我摆摆手,道:“放心?我最不能放心了,这两天的牢饭叫我意识清醒。”   牢饭真的是我吃过最一般的饭菜了,虽然看起来荤素搭配有致,营养也很均衡,但是厨师的水平真不行,还不如我呢!   提起这个我还是很骄傲的,但是想到自己因为什么才吃上牢饭的,就一点也不骄傲了。   甚至还很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这边严宁一直在沉思,我觉得自己不能打扰他,所以我很快退出办公室,对这一众因为上面干预不给上班却在摸鱼的员工们道:“大家,楼下火锅店走起?”   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家伙一听见这个好消息,高兴的立刻套上衣服走人,甚至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好老板严宁同志并没有在这个蹭饭行列里面。   等到菜快上齐了,大家伙才缓过神来,开始询问我严宁为什么不来。   我举着筷子涮羊肉,冷静高傲地赏了他们两个字:“管他。”   大家伙了然于心,纷纷举筷和我抢肉。   这一顿火锅吃的酣畅淋漓。   因为我们公司前几天被带走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围一大片都知道,所以吃火锅的时候,服务人员对我们窃窃私语,我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投诉了。   基层员工小郑偷偷摸到我身边,小心翼翼道:“嫂子,我们这么做不好吧?”   我转头语重心长教育他:“局子我们都蹲了,还怕这种事情好不好?”   财务大哥闻言,立刻挑起大拇指。   余下的员工纷纷点头,表示心领神会了。   介于他们的觉悟还算可以,我又慷慨大方地请他们喝了奶茶。   这一通吃喝下来,终于有人意识到严宁可能此刻还饿着肚子,于是那个勇者冒死进言:“嫂嫂,我去给老大买饭。”   我走到他身边,又是语重心长一通劝告:“你现在去,严宁非但不会感激你,甚至还会斥责你,说你吃饱了才想起他,到时候你没了工作可不管我的事情。”   勇者低头陷入沉思,我明白,他领悟了。   于是当天晚上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有去公司。   所以我开门回家,鞋都没脱掉就被人猛地一拉,一只手顺势扣住我的下巴,带着烟味的嘴就这么贴了过来。   嘴是严宁的,烟是黄鹤楼的。   我这个人是很喜欢看霸道总裁文的,但对于严宁这种霸道总裁的行为,我是非常不认可的。   谁叫他不是一个真正的霸道总裁。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很快反手抓住严宁的喉咙,大拇指按住他的大动脉。   严宁瞬间吃痛,整个人软了下来,而我则顺势把他往墙上一推,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哪怕我只有一只健全的右手,我也能顺利的擒拿住他。   由于我作为一个残疾O还能如此顺利的制服一个健全的B,我整个人都骄傲极了。   为了奖励我自己,我特意舔了舔严宁的嘴唇,然后伏在他的耳边,吹了口热气。   正所谓不作就不会死,我这种几句挑衅的行为很快叫严宁意识到,他身为B的尊严。   而接下去的几小时,我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虽然期间我一直很倔强的想要骑到严宁的头上,但是这种幻想每次都破灭的很彻底。   即便我咬牙切齿地咒骂严宁:“你还不如继续蹲局子呢!”   严宁只会在我背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身下动作不停:“你放心,我可没叛国。”   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咬牙切齿的,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思来想去,极有可能是小徐带给他的。   要是我的话,被一个合作多年的好友给欺骗了,应该也是极度气愤的。   那种气愤和被深爱的人背叛不太一样,情感依附也不一样,结果也是不同的。   虽然我这个想法是建立在小徐确实叛国这个前提下的,但是万一他是被人陷害的呢?   关于这一点,我问了严宁,他好像累极了,缩在我的怀抱里,好似一朵脆弱的花。   这样脆弱的严宁,我好像已经很少见到了。   印象里他一直在成长,变得坚强,很少撕开那一层防护面罩,此刻的他我却很喜欢。   或许是出于对弱小的怜惜,我忍不住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严宁缓缓睁开眼,眸光闪过一丝凶狠地笑意。   “你还有力气?”   ?????!!!   什么狗屁问题!   我赶紧趴着缩进被窝,把头别过去:“不,麻烦你老老实实睡觉,不要问东问西。”   说完我佯装已经睡着的样子打起呼噜,严宁忽然探过手来捏住我的鼻子,带着笑意地开口:“装什么,你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我被识破后火速拍开他的手,有意无意道:“如果小徐真的叛国,你会怎么办?”   严宁的回答笼统且长串:“我永远遵守国家的意志,这一点永不会变,除非国家自己先行改变。   简简,你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起的那条新闻么?许多事情从不是空穴来风的,变天的时候,我们永远不能提前预知,我们能做到的,就是自我保护。”   他其实说了很多,但是后面我啥也没听见,因为我睡着了。   我只隐约感觉到他的手掌抚过我的背脊,一寸又一村的揉捏着。 第79章 大早上抽烟易阳痿   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发麻,严宁逆光穿衣服,见我睁眼,他单膝跪床上,俯身慢慢靠近我。   “快起床,老卢喊你去医院拆石膏。”   ????   我极不情愿的挪动两下,嘴里还喊着:“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好久么。”   结果没挣扎几下我就软了下去。   不行,实在不行,起床这种事情真的不行。   我闭眼做垂死挣扎,严宁在我身后微微一笑,开始扯衣服:“好啊,反正现在去公司也没办法上班,既然你不愿意去拆石膏,那我们接着昨晚的事情好了。”   我听见了衣服掉在地上的声音,猛然回头发现严宁已经光着上身。   于是我见好就收,赶紧从被窝里面爬进衣柜,一番瞎折腾后,终于把自己收拾出了一个人样。   严宁虽说是见惯了我的狗腿,但此刻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简简你怎么,哈哈哈,不行了,我去抽根烟。”   他转身就要去阳台,我在他身后“呵”了一声,道:“大早上吸烟容易阳痿。”   严宁猛地顿住身形,回首冷眼盯着我:“要不今晚你试试看?”   他最近是真的越来越没有规矩,越来越没有体统,我很确信,他言出必行。   所以我坚定的跑去刷牙。   忙完很快就去了医院,老卢见了我笑眯眯,给我割石膏的时候也是笑眯眯。   我禁不住发抖,他开始给我讲点新闻八卦转移注意力。   “据说B国外交部来交涉了。”   这条新闻我不熟,于是继续听。   “我上头有人,所以知道一点东西。”   他的声音混在机器的响声里,显得尤为怪异:“据说好像B国来交涉很多年了,开始我国一直不同意,但是最近被迫同意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直有个疑虑,会不会指的是小徐,结果后面还真证实了一下。   “好像是有人找到了证据来着。”   严宁道:“什么证据?”   老卢面露难色:“我也只是胡乱听来的。”   严宁转身关了诊室的门:“你讲吧,反正你今天也不会有病人的。”   老卢:“你看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严宁插兜,继续发难:“我想你妈要是知道你过去作风有问题,一定会恨不得打死你吧。”   好家伙,这就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要不严宁,你别追问他了,你直接给我讲讲他过去那点破事吧!”   虽然我和老卢也算是有螺蛳粉情谊,但是有些事我可能真不知道。   更何况严宁和老卢都一脸沉重,那老卢的破事一定十分精彩。   我很兴奋,老卢很沉重。   半晌,老卢终于开口:“上面很早就被资本架空了,所以他们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希望B国来帮助治国。”   我原以为会是严宁说出老卢的丑事,毕竟国家大事肯定比老卢的破事重要的多,但我没想到,老卢居然是这种选择。   那我就更好奇老卢的破事了!   但严宁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石膏拆完后他很快带我离开了医院,并嘱咐我忘记刚刚老卢说的话。   我笑问:“怎么,难道老卢也叛国?”   严宁在车里猛地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中静静回答:“没有的事。”   ————————————————   两周后,公司终于解除禁令,可以正常运营了,全体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大家已经是来着不拒,什么单子都接,TM似乎很照顾严宁,甩来了几张总算不TM的单子。   “许总说你的设计很有创意。”   严宁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沾沾自喜的回了工位,嘱咐财务大哥一定要给我加上绩效。   财务大哥敲着电脑屏幕,道:“嫂子,这可不是兄弟我不给力,纯粹是你老公不给指令我敢干,你体谅我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体谅不了。”   然后我低头肝设计。   差不多快到下班点了,大家收拾收拾准备走人,我伸脑袋往办公室里看,也没有看见严宁。   我心道他是不是去厕所,摸进办公室后,却看见他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宛若死了一样。   原谅我说话这么狠毒,但是他睡的真的很沉,不仅睡得沉,人还有些发热。   意识到他发热后,我使劲摇晃他,发现这家伙压根晃不动,我心一沉,扛起他就往医院跑。   事态并不严重,他就是累到发烧以至于昏倒,我守在他身边陪他吊了好久的水,吊到我自己都要呼呼大睡时,他伸手薅了薅我的头发,苍白又虚弱的笑着。   “哭什么啊?”   他想要帮我擦眼泪,但估计是实在没什么力气,手举了一会又无奈放下。   我睁眼说瞎话:“什么哭?我可没哭,你千万不要血口喷人呐!”   但其实我是哭了,开始是担心,后来是他又不肯醒,我有很想睡觉才气哭的。   说出来十分丢人,但好在我丢的人也不算少了。   所以我很自觉的把头靠在严宁的胸膛,像猫咪一样拱了又拱。   严宁禁不住笑道:“你在学狗么?”   我抬头严肃道:“是猫。”   严宁笑得有点宠溺的感觉:“好吧,是猫。”   我满意的继续拱。   拱着拱着我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和严宁一块挤在床上,中途进来探视严宁的美女护士见状,拉下脸严肃道:“请马上下来,床可能会塌。”   于是我赶紧爬了下来。   严宁恢复的很好,虽然我再三强调可以多休息几天,但是严宁悠悠看了我一眼:“你是能顶住压力坐我的位置么?”   我羞愧万分,立马请他快点上班。   上班总是无趣的,好在财务大哥还算有趣,自从小徐不在后,财务大哥和我快打成一片了。   “简哥你喝奶茶么。”   “简哥你去拉屎么?”   自从混熟了,他再也不喊我嫂子,而是喊我简哥,毕竟我虽然是个O,但还是很强的。   但这次,他面色铁青,喊我的时候支支吾吾。   “简哥,刚刚楼下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说他叫越笙,他找你有些事情。” 第80章 想生孩子了   下楼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没底。   我和越笙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自从上次他把我捞出来,他就再没联络过我。   当然,他也联络不到我,我早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了。   所以此刻的我,心里意外又很疑惑。   这小瘪三能找我有啥事?   可等我见了他,他又好像当初回到慕谨言身边的那个越笙一样,咧着嘴笑容甜美。   怎么看都像是个不折不扣的O。   但他就是B,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站在楼道口左侧,距他五米远,他没有走向我,只是隔着这五米和我讲话。   “好久不见,景先生。”   态度反常,一点也不抓狂。   要知道,我和严宁结婚第二天,他登门拜访时可是各种咬牙切齿想要弄死我,比慕谨言还要恐怖。   虽然他捞我出局子的时候态度还算好,但是那时候他也是阴沉着脸。   于是我公式化笑容:“你也是,越先生。”   气氛很尴尬,工作量很大。   为了抓紧赶快去工作,我又说:“我记得保释的钱我早就给你了,不知道越先生还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要溜,越笙没有喊我,居然很不合常理的放我走了。   但我也没有很在意,这里全是监控,楼上还都是我的人,他要是想对我做点什么,我分分钟金蝉脱壳的好嘛!   上楼时严宁在公司门口等着我,他望了一眼我的身后,似乎是不可思议:“越笙怎么这么奇怪,他不太像是许言这种人。”   虽然严宁这句话说的很碎,但我听得懂。   他旨在越笙这么疯狂,居然也会像许言放过严宁一样,放过我。   就刚刚我下去会越笙的时候,严宁也一直趴在楼上窗户看我俩,他很好奇,越笙居然没有追上来。   他觉得很不合理。   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严宁猜测道。   我绕过严宁走进公司:“他要是得了失心疯,早就追上来了。”   严宁觉得我说的在理,于是点了点头。   这出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反而是下班时的插曲比较波动。   严宁的车在我怀孕那次被撞坏了,现在开的车价格非常划(便)算(宜),所以严宁很喜欢它。   下班时我俩窝在车里讨论晚饭吃什么,很快,一辆豪车打了一个漂亮的转停在我俩面前。   眼尖的我很快认出那是慕谨言的车,而慕谨言也不负我所望,很快从豪车上走了下来。   他不是来找我和严宁的茬的,他是带人来吃饭的。   我和严宁亲眼看见,慕谨言下车后两秒,他的副驾驶上走下来一个女人,肤白貌美大长腿,重点是,这人我熟的很。   B国JD集团千金孙芝芝!   我熟是因为,我经常看财经新闻,这小妞上财经的次数不亚于许言。   但是吧,就算越笙抛弃了慕谨言,慕谨言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泡妞吧,还找的是B国的妞。   还在局势这么紧迫的时候,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慕谨言疯了。   “他不会也叛国吧?”我锁在严宁怀里,生怕慕谨言发现我。   严宁也同样锁在车座里面,坚定的回答我:“不好说,毕竟现在MTCZ市值缩的很厉害,指不定他也想要卖屁求荣。”   我俩一言一句探讨着慕谨言,浑然忘却晚饭这种头等大事。   等我俩清醒过来,周围的店铺已经人群纷杂,热闹非凡。   严宁见状,开车回家。   晚饭是丽春院门口便利店的盒饭,说实话这东西真不咋地,我和严宁两个人干光了五分盒饭,才勉强感觉肚子里面有点东西。   离开便利店前,严宁神神秘秘叫我等一下,然后他神神秘秘进去,又神神秘秘出来。   我心中十分看不起他这种神神秘秘地行为,于是我拍开他:“都是成年人了,买点符合我们身份的东西搞什么神秘。”   严宁怔住,几秒后才举起手中的six god:“花露水符合你什么成年人身份?”   好家伙,是我狭隘了。   我敢忙道歉:“格局小了格局小了,您老别见怪。”   但等到了家,我才知道,我的格局确实小了。   严宁不是只买了花露水,他是只给我看了花露水,他的袋子里还有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   “你有没有什么心愿,就现在。”   耕耘后,严宁捏着我的小腿肚问。   我真想一脚踹开他,无奈没力气,有力气动了也会疼,于是我道:“我想升个级,变成A 。”   严宁笑得很张狂:“这果然是个好愿望。”   —————————————————   平稳的日子又混过去了两个月,我和严宁的生活十分安逸,虽然他每晚勤于劳作,但我俩措施得当,所以我没能怀孕。   这不重要,用严宁的话讲,就是我身体还不太好,多养养再说。   我寻思着这话没毛病,但是他不能总说我身体不好,还对我上下其手吧!   这行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答案:没有区别。   虽然我俩不着急要孩子,但一公司的人都很着急,他们恨不得我们和他们一样,每天下班都是屎尿屁,各种给孩子换尿布。   特别是财务大哥,他最近家里可是三胎了。   而我和他最近的对话一直是:“简哥,你别等我小女儿都找对象了你还不生吧!”   我笑可杀人:“你这么关心,你来替我生?”   财务大哥及时住嘴,转身埋头算账。   事后我又觉得他说的在理,于是当晚我提议严宁不做措施了。   严宁觉得我说的在理,还真就很听话的没有措施。   那一夜,汹涌的海水拍击着海岸,卷起一阵又一阵白色的浪花。   潮汐声均匀有力的在寂静中回响,一寸寸的侵蚀着沙滩。   皎洁的月光轻轻拂过海面,勾起海水的回忆,海水越发拍的汹涌,最后猛然地爬上岸,涓涓淌入路面排水口。   这个夜晚,是暴风雨临前的夜晚。   醒后发现天不好,我无力起身,无意瞥见严宁养的那株芹叶牡丹居然盛放了。 第81章 结局   照理来说,第二天瞥见花开是一件大好事,但是我等了一个月也没有见到任何大好事,逐渐的,我的唯心思想被唯物所代替,再也不相信什么大好事了。   但严某人依旧不信邪,他经常性盯着我的肚子坏笑,被我抓到了还板着脸说没有。   新的消息很快传来,于我而言却是始料未及。   小徐被抓了,小徐被关押了,小徐又被放了。   三条消息我都看得懂,组合在一起,我却不明白了。   主要是这三件事时间间隔太短,中间还穿插了一件大事。   B国,全面接手了A国。   没错,我最为担心的事发生了,虽然好像和我也没有太大厉害关系,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贫穷的,在温饱线以上的人。   但于MTCZ或TM那帮人而言就完全不同。   在小徐刑满释放后那几天,我天天看见财经新闻,说是B国接手以后,大力削减资本家对人民、对市场的控制,吧啦吧啦的。   严宁的小作坊一直挺遵纪守法的,继而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对于MTCZ之流的就不一样啦!   可令我震惊的却是小徐!   这家伙竟是B国人,而且全家都是!   他妈不是他妈,他爸不是他爸,他全家都是组织人员。   所以他也不存在叛国的行为。   因为B国才是他家真正的国家。   当然,我的余生也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小徐,这家伙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在政界活跃的风生水起,和我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同样的,我也没再见过简单,她或许移民,或许改头换姓,但她和小徐的故事却落了幕。   只是我没想到,没见到小徐,也没见到简单的我,居然在闲暇散步的时候,遇见了越笙。   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偶遇,只可能是越笙早就在暗中盯了我许久,今天才忍不住出面见了我。   一别几个月,这家伙没有什么变化,和我面对面站着,好像我的面前是一面镜子。   不得不说,慕谨言在找手办这方面可要比2012年的四大爷要强些,只是一样的皮囊,注定不会是一样的性格。   和我碰了面,越笙显得格外轻松,开口也没有那么刻意:“好久不见。”   我寻思着越笙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动脚,“财经新闻天天有你。”   言下之意,我还是在看见他的。   “噗嗤。”他一下子笑出声,低头扫了一眼我手中的球拍:“怎么,一个人?”   “嗯。”我眯着眼寻思他会不会说什么“好巧,我也是,要不一起”之类的话,结果这家伙从不叫我失望,还真说了出来。   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慕谨言曾经说过,越笙不喜欢羽毛球,所以压根不会去打羽毛球。   别问为什么这么清楚,毕竟越笙喜欢网球,慕谨言曾经逼着我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网球。   所以我才会很清楚的明白,越笙和我并不是偶遇。   但我还是和他一起去了羽毛球馆,他约了一个僻静的场子,我发了定位,招呼同事大哥一起过来。   虽然大哥很为难的表示自己更酷爱篮球,但一听见是个人豪华包场,就故作扭捏和难为情的给我发消息说自己半小时内一定到。   半小时,足够越笙和我说他想说的了。   但其实越笙没和我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疯狂捡球,疯狂求我放水。   我虽然洋洋得意,但还是忍不了自己捡了一个球。   众所周知,我手握偶像剧本,捡个球基本能出现个什么鬼马情节。   于是我的手和越笙的手碰撞在了一起,羽毛球就好像定情信物一样搁在我俩中间。   我傻眼了。   越笙松了手,球掉落,随后他看似顺理成章的握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的很近。   我也不是什么愚钝的人,赶紧给了他致命一脚。   越笙痛苦的弯腰,手却不松开,捏的紧紧地,我都痛的皱眉。   “把手松开!”   我咬牙怒吼。   越笙笑得很痛苦:“不,我只是觉得这样很顺手,如果冒犯到了你,千万要生气,毕竟我就是故意的。”   他说的很对,他就是故意,我也确实被冒犯了,但我不能生气,我要克制。   不然,我怕又被这小子阴了。   事实证明,我手握剧本,猜的很不错。   越笙很快松手,走到球场另一端,预备和我再来几场,我一时之间摸不清他的思路,只觉得这小子,啧,真他么强。   他是装的,那手法,那扣杀简直是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我甚至都觉得,我只是握住了剧本,而他是拿到了天选之力。   在被他扣的体无完肤,甚至要自闭到打算回炉重造后,越笙停手,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到这里吧,景简。”   他绕过我的身侧,自顾自得朝出口走去,静谧的球场和他孤独的身影倒是很适配。   只是这小子走了几步,又转身冲我嚷嚷:“不再见了,景简!”   我正寻思着该不该回他一句,结果他突然跑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那么用力,好像他随时都会挂掉一样。   “很抱歉景简,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全是我故意的,但请你相信,喜欢你这件事情,我没有开玩笑。”   他松了手,好像是在擦眼泪,逆光中我看不清,只是那抹温柔突然消失,过了很久,严宁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回了现实。   “简简,你怎么了?”   他单手贴上我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他放下手,环顾四周呢喃自语:“越笙人呢?”   我的心头涌上万般思绪,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握住严宁的手,笑道:“不管他,我们打球吧!”   严宁回给我一个笑容,很快走向了我的对立面,和我拉起了球。   他的实力和我大差不差,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能想起越笙狼狈捡球和肆意扣球的样子,可能是他刚刚的话对我产生了影响,但我知道,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了。   说实话,我没有太大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比起遥不可知的未来,我更应该珍惜拥有严宁的现在。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