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穿书】师尊他总想对我图谋不轨   作者: 九世浮兮   简介:   1V1,双洁,外表清冷内心欲气满满攻XX感情迟钝一心只想活命受   林墨予穿书了,穿成了修仙文里刺杀师尊未成反被灭成渣渣的炮灰。   在刺杀开始之前,林墨予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放下屠刀,立地成徒,打滚卖萌,保全性命。   可炮灰终究是炮灰,师尊不杀他,他却频遭恶毒男配的陷害和男主们的打压,加上自身废柴属性,林墨予每天过的那叫一个悲催......   不过就在这时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当他被恶毒男配陷害时,师尊便弹指一挥,将之挫骨扬灰。   当他被男主们打压时,师尊直接废掉他们的修为,断了他们的成仙之路。   当他飞升失败时,师尊抹去他的眼泪,好生安慰:“好了好了,既然那么想成仙,那就与为师双修吧,让你立刻快活似神仙。”   林墨予:???   师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后来……   房间里,林墨予想逃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司未渊摆布:“徒儿乖,叫夫君,就放过你……”   林墨予:“……” 第1章 刺杀师尊?我才不   夜色如墨,寒风袭袭。   被誉为修仙圣地的涅槃山上,万籁俱静,虫鸣无声,只有若干身着白衣的男子站于庭中,静静等待座上的几位仙长发话。   林墨予望了望上方昏昏欲睡的老头们,以及自家高冷禁欲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与几个老头格格不入的俊美师尊,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他已和众弟子在这庭中站了几个时辰了,从白日站到晚上,就因为测试修为的灵剑迟迟未到,他们便应长老要求老实待在庭中,一步也不许离开。   白日炎热,夜晚凉寒,这温变对其他弟子来说尚能应付,但对林墨予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因为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   在鸠占鹊巢这具和他同名同姓且同貌的身体之前,林墨予只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大学生。   那晚他熬夜追一本叫《废柴修仙传》的耽美小说,由于熬的太狠,险些猝死,室友发现他不对劲立刻把他送进了医院。   在经医生一番抢救后,心跳仪还是响起“嘀”的一声,随后林墨予便莫名其妙穿到了这本古早修仙文里,成了即将领便当的炮灰男配。   原主的定位是个被暗恋男主的恶毒男配怂恿去刺杀自家师尊的炮灰。至于为什么会被怂恿去刺杀师尊,则是因为原主为了讨好男主偷取本门修仙秘典双修录,而这一切恰好被恶毒男配言云苏看到了,于是以此要挟原主去刺杀师尊,让他去送死,借师尊的手让他永远消失在男主面前。   结果自然是原主实力不济,刺杀失败后,直接落得个被师尊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穿进书里后,林墨予本想独善其身,没想到前几日言云苏居然专程来找他商量刺杀之事,致力将他引上炮灰之路。   起初林墨予并不想答应,但言云苏威胁说若是他不答应,他就把林墨予偷双修录借予男主游逐晏的事公之于众,让他俩颜面扫地,被师长逐出师门。   林墨予想了想被挫骨扬灰的惨状,坚定的摇了摇头。   谁料言云苏性子狠毒,见他不应,便直接拿刀抵他脖子上威胁他,林墨予为了保住小命,只得暂且答应他。   但是他答应了,不一定要做。师尊何等人物,一弹指便让人灰飞烟灭,他又不傻,自然不会去找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林墨予很无语,那就是穿到这本书里来的时候还随身附赠了一枚系统,系统给他任务也是刺杀师尊,让他走完原主的剧情,然后像原主一样顺利炮灰。   林墨予问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吗?系统说不确定,得看师尊挫骨扬灰的程度,如果下手轻点,或许可以回去。   如果刺杀师尊被挫骨扬灰后马上能回到现实世界去,林墨予当然义不容辞,但是系统这说的不清不楚的,是生是死都不一定,他才不会傻兮兮地去送死,放弃刺杀安安稳稳的做师尊的好徒儿它不香吗?   庭中,林墨予扛着冷风站了一会儿,眼皮变沉,他摇晃了下身子,轻轻往旁边靠去。   凌青夜见林墨予把脑袋落在自己肩上,轻微抖了抖肩膀,小声道:“别睡,师尊在看着你呢。”   凌青夜是林墨予的同窗,书中定位是和林墨予一样的炮灰。   据林墨予所知,此人以后会被另一反派男配折磨致死,下场凄惨。   然而凌青夜人设又特别讨喜,所以与之相熟后林墨予便打定主意护着他了。   林墨予听到凌青夜的话抬头一看,见司未渊果然在看他,便马上把头回正,佯作乖巧的模样,随即见司未渊还不收回目光,林墨予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向司未渊耍宝。   司未渊淡淡看了他一眼,许是实在受不了他古灵精怪的表情,便移开了目光。   今日他来此,只是因曾有仙友预言今日测修为时会出现一个将灵剑整个拔起的弟子,而这人便是他的命定之人。   为识别预言真假,深居简出的他才破例来此坐镇。 第2章 这什么鬼系统!?   此时,四个弟子护着灵剑从天而至,灵剑插于一圆形石坛之中,泛着淡淡的黄光,众弟子携石坛落地,激起一片尘埃。   不同于其他弟子惊讶的目光,看到这副场景,林墨予心中隐隐渗出几分不安,拔灵剑测修为......   尽管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走原主的老路,但是不知怎么,看到那把剑以及毫无防备的司未渊,他心里就莫名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灵剑已至,座上一位颇为年长的仙者起身打开竹简按顺序念名让弟子上前来测试。   此后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因为林墨予入门晚,名字在末端,所以要念到他,估计还得等几个时辰。   想着时间还早,林墨予便又靠在凌青夜肩上打瞌睡。   没睡一会儿,林墨予脑袋蓦地一抖,他迷茫的抬起头来,只见凌青夜一脸兴奋的对他道:“林墨予,该我了,你且让一下。”   林墨予站直了身子,目视凌青夜上台。   见他握上剑柄后居然轻而易举将灵剑拔出一些,不由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家伙平时看上去没个正经,没想到天赋如此之高。   不过原著里凌青夜有那么厉害吗?还是说他看漏了一些细节?   继凌青夜之后,有不少弟子陆续上去测试,然资质都很一般,快轮到林墨予时,已近子时,仙者们及尚未测试的弟子都有些乏了,便提议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测试。   就在众人准备打道回府时,司未渊突然出声:“余人不多,便今晚一并测了吧。”   正想回房睡个好觉的林墨予听到这句话埋怨的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的好师尊,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青夜累的慌,便先行一步离去了,没等他。   司未渊对林墨予的不满熟视无睹,走下台阶接过长老手中的竹简,依次念名。   轮到林墨予时,只见他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走上台阶,敷衍似的握住剑柄,轻轻往外一拔,只听唰一下,灵剑便被他从石坛里拔了出来。   司未渊:“......”   众人看到林墨予手中完完整整泛着金光的灵剑,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反应过来是林墨予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拔起来的过后,皆对之投以不可思议的目光。   半晌,林墨予才反应过来他把灵剑给拔出来了,愣怔的看了看手中的剑,又转身望向司未渊,只见对方也是一副探究的神色,林墨予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要命,这剑众所周知除了司未渊没第二个人能整个拔起,如今他以一个普通弟子的身份不费吹灰之力将剑全部取出,这也太......   林墨予把剑放回石坛上,尴尬的道:“我,我......”   只是就在他慌神之际,他的身子突然莫名其妙自己动起来,手不受控制的重新拿起石坛上的灵剑,随即剑尖直指司未渊。   林墨予看着自己的手,惊讶的睁大眼睛。   “大胆孽徒,竟敢对自己的师尊如此无礼!”司未渊还未开口,尚未离开的长老就护主心切数落起林墨予来,欲上阶梯教训林墨予一顿。 第3章 师尊,看剑!   “我......”   “且慢。”司未渊抬手制止。   “师尊,闪开啊!”林墨予突然大喝一声,猩红着眼抬起灵剑往司未渊劈来。   听到他的呼唤,司未渊不慌不忙的转过头,二指轻轻夹住剑刃,感受到指间的剑刃还在微微用力,他敛眉道:“墨予,为何如此?”   仙友说今日他的命定之人会出现,可没说会拿剑砍他啊......   林墨予急得眼泪都快哭出来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不想挫骨扬灰啊,今日为了不发生意外他连剑都没带,没想到现在走个过场竟不受控制砍起人来,真是天要灭他。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解决了他的疑惑:[由于您没有完成刺杀任务,所以此刻开启强制刺杀模式。]   什么?强制刺杀?系统还管这?!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林墨予悔不当初,早说他就不熬夜看那本小说了,不然也不至于死两次。   悔恨同时,林墨予努力夺回身体的主动权。但无论他怎么反抗都无法抗拒那股力量,被控制后好像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叫嚣着去刺杀司未渊,然后顺利让自己挫骨扬灰。   林墨予被动抽回剑,剑锋划破了司未渊的手指,灵剑染血后就失去了光泽,而司未渊的手指也止不住的滴血。   凡是仙体被破,无论伤口大小,皆是厄兆!   “师尊!”林墨予焦急地喊了一声,他记得原主还没刺到司未渊就被他打成了灰烬,如今他把司未渊划伤了,会不会连灰都没有了?   “仙尊!”长老们欲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无妨。”司未渊盯了下手上的伤口,脸色淡定的出奇,抬首看林墨予时还带着一丝包容与隐忍的神色。   林墨予看到他手上的伤,心中恐慌不已,眼中的猩红却愈烈,这次他不再与司未渊周旋,而是使用尚不熟练的移形换影闪至他面前,握紧灵剑,直直往他胸口刺去!   司未渊此刻才知道低估了林墨予的实力,然这次面对林墨予的袭击,他并没有躲避,因为之前已被林墨予破了仙体,所以此时再破一处也无妨,便由他去了。   不过今日他实在是没料到林墨予居然真能拿起他所造的灵剑并划伤于他,划伤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真把剑拔起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在灵剑即将刺入司未渊胸膛时,林墨予瞳孔猛缩,像是受到极大惊吓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咬了咬牙拼尽全力收剑。   在他的毅力与身体的双重抗击下,剑终是在要刺进司未渊胸膛的时候止住了。   剑尖紧紧贴着他的衣物,没有再前进一分。   众长老与弟子看到这生死一幕瞬间冒出一头冷汗,见司未渊无恙又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随后纷纷挽起袖口踏上台阶去收拾林墨予。   强行夺回自己身体后,林墨予大喘了几口气,见自己终没酿成大祸,抬手擦了擦汗,欣慰的说:“师尊,我成功了。”   话音刚落,他便被上来的人一个手刀砍晕。 第4章 受刑   司未渊望着他沉睡的脸庞,淡漠的眨了眨眼。   命定之人吗......   思绪回笼,司未渊转身吩咐道:“将他送下去好生调养,莫要为难。”   长老们见他如此轻易就放过了林墨予,骇然道:“仙尊,不可啊,他......”   司未渊冰冷的视线自众人脸上扫过,长老们顿时喉咙一紧,不敢再多言。   随后又低头深深看了林墨予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长老吩咐弟子将林墨予抬走,待弟子把林墨予抬往别院时,长老又把他们喊住,示意他们把人抬到刑堂去,弟子领命,即刻转了方向。   是夜,长老召集所有弟子前来刑堂。   一个时辰后,林墨予被水泼醒,一睁开眼,就见自己双手被铁链吊着悬挂在空中。   林墨予动了动身,一脸懵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迷糊道:“这是......”   凌青夜混在人群中,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还未说完,刑堂弟子就执起长鞭往他身上挥了一鞭,鞭子灌注了仙力,只一下,便打得林墨予皮开肉绽,仙气涣散。   林墨予嘶了一声,几乎疼晕过去。   凌青夜看不下去,拨开人群上前替林墨予求情:“林墨予不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望长老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受了林墨予恩惠的男主游逐晏也站出来为林墨予说话:“师弟平日为人亲和善良,应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长老抹了把胡须,道:“众人皆看到他弑师之行,还有什么可查?”   说罢刑堂弟子便附和似的改了方向往游逐晏凌青夜脚下各甩了一鞭子,冷道:“若是再敢阻拦,便与他一同受罚。”   凌青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都白了一圈。   林墨予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淌这趟浑水。   被鞭打致死好歹比司未渊挫骨扬灰好吧?说不定保留全尸他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凌青夜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忍心看他受罚,便转身离开了刑堂。   言云苏见林墨予行刺失败,从众弟子中走出,添油加醋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应受千刀万剐之刑,鞭刑,未免太轻了吧?”   他如此猖狂就是料定了林墨予不敢把他指示他刺杀师尊之事托出。毕竟林墨予把游逐晏的名誉看得比自己还要重。   然而他算漏了,现在的林墨予并非原来的林墨予,都已经到了这个境地,林墨予满脑子只想着鱼死网破,哪还顾得着其他。   他此生最恨有人落井下石,见言云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火气更甚。   林墨予挑了挑嘴角,将一半真相脱口而出:“此前确实有人威胁我刺杀师尊,但是我并未妥协,然拔剑之时却仿若受人控制般向师尊挥剑,那个威胁我的人便是言云苏,所以我怀疑是他向我下了邪术,控制于我。”   众人唏嘘一声,纷纷转过头来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的言云苏。   言云苏望了望众人,咽了口唾沫,随后面容扭曲的指着林墨予道:“你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无非就是怕我把你偷双修录借与游逐晏的事公之于众,所以先下手为强诬陷于我,大家千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辞啊!” 第5章 师尊你是不是抱错人了?   男主游逐晏听了他的话,震惊的睁大眼眸:“那是林师弟向师尊借来给我的,怎会是......”   言云苏冷哼一声,得意道:“师兄你有所不知,他表面上说是向师尊借的,其实是他从师尊那里偷的。若你不信,可以问他。”   游逐晏苍白着脸色转头问林墨予:“师弟,是这样吗?”   林墨予张了张嘴,没说话。   说来一切都是原主惹得祸,书中的确是他把书偷出来给游逐晏,就因为游逐晏随口一提想要看一看双修录的内容,原主就舍身为他冒险,成功偷取双修录借给他,并谎称是向司未渊借的,游逐晏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舔狗属性林墨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林墨予穿进书时恰好是这件事发生之后,已无力挽回了。   因为就算悄悄把书还回去,言云苏也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迟早给他抖出来。   所以还不还都没什么意义了。   见林墨予不说话,游逐晏心中已然有数,认清现实后他单膝下跪,向长老请罪:“游逐晏有罪,请长老责罚。”   看双修录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书已是有些逾矩,加上这本书还是偷来的......这次他算是被林墨予坑惨了。   以后他再也不会跟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来往了。   长老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挥了挥手让游逐晏暂且退下。   毕竟游逐晏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而且这事又不是他直接所为,他不会轻易惩罚他。   同时也并未怪罪言云苏,因为他检举有功,而且林墨予反驳的话也没有证据,思索一番,反倒把一切怪罪在林墨予这个软柿子身上:“弟子林墨予,以下犯上,弑师未遂,又违反门规偷取本门双修录,数罪并罚,便赐万剑穿心之刑,以作惩治。”   弟子们得令,便上前呈一字排开,手中结印,幻出无数剑支,对准奄奄一息的林墨予。   林墨予绝望的闭上眼睛。   看来炮灰终究是炮灰,逃不过一死的命运,疼就疼吧,只求他死后能在医院复活。   就在这时,刑堂大门被推开,一袭白衣翩然而入,身后还跟着个一脸焦灼的凌青夜。   林墨予睁眼看到进来的两人,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凌青夜这厮不是忍痛离开,而是去搬救兵了。   啊也不对,搞不好就是司未渊让人把他弄到这里来的,此刻前来说不定就是想亲自处置他。   他好不容易才逃过挫骨扬灰之刑,凌青夜怎么又好死不死把他给找回来了?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凌青夜进来后还向林墨予递了个放心的神情,让他不要担心。   林墨予无言以对,等着自己变成灰。   司未渊走到行刑弟子面前,冷声道:“退下。”   林墨予心中一紧。   看来果然是要亲自来了。   “可是仙尊......”   这次司未渊没再说话,直接扬手一挥,将弟子们幻化出的剑尽数散去。随后司未渊踏上台阶,径直往林墨予走去。   他每走一步,林墨予的心就剧烈颤抖一下。   待司未渊走到他面前时,他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最后林墨予索性闭上眼,视死如归的道:“师尊,如果你要挫骨扬灰就挫快一点,我怕疼。”   司未渊闻言愣了一下,道:“你在说什么?”   林墨予半睁开眼,惊诧道:“你不是来处置我的吗?”就算是凌青夜喊来的,也并不代表他就是来救他的吧?   只见司未渊抬手一挥,林墨予便听到锁链落地的声音,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便被司未渊抱起,走下台阶。   “师尊你......”林墨予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了司未渊的脖子,随后反应过来不妥又迅速放开。   “莫要多言,你仙气散漏,先好生待着吧。”司未渊淡淡道。   林墨予瞠目结舌,这,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把人变成灰的师尊吗?为什么脾性如此温和,还曲尊降贵把他这个孽徒抱起来,是他穿错书了吗? 第6章 想逃却逃不掉   林墨予一时间产生了极大的迷茫。   “仙尊......”长老从座椅上站起来,眉头微皱,似想制止。   司未渊道:“他是我的徒儿,我并未责怪,你们又何须多事?”   在司未渊快走出刑堂时,言云苏不甘心的拦在两人面前,咄咄逼人道:“那林墨予偷取师尊所管的双修录该怎么说,此事就这样算了吗?”   林墨予窝在司未渊怀中,心情复杂。   师尊若是知道了之前他行迹如此恶劣,定不会再护着他了吧?   没想到司未渊知道真相后竟这样说:“那是我借予他的,没有偷不偷一说。”   这次不仅言云苏,连林墨予都震惊了。   师尊这是在帮他圆谎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司未渊把林墨予抱出去时,言云苏还呆愣在原地,怀疑人生。   凌青夜跟上二人,一同回到林墨予的住所。   当林墨予被司未渊抱到床上时,脑子还处于一种懵神状态。   凌青夜在旁边陪他,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司未渊伸掌,凭空化出一颗药丸,交于凌青夜手中:“帮他服下。”   “是。”凌青夜接过药丸,把林墨予扶起,将药喂于他的嘴中。   吃完药,林墨予抬头看了看司未渊,愧疚的道:“师尊......”   司未渊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以前的事不必再提,切忌以后再犯。”   林墨予连忙低头谢恩:“是。”   司未渊道:“我知道弑师并非你本意,但你身上又无魔气附体,所以这几日暂时不要出门,以防惹出祸端,待我查出病症,再作打算。”   “......”林墨予感动的说不出话。   说完,司未渊正欲出门,却听见身后急促的喊了一句:“师尊小心!”   转头一看,只见林墨予居然抢走了凌青夜的佩剑,直往他刺来。   凌青夜及时握住林墨予的手,惊道:“林墨予,你干什么?”   林墨予咬牙与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作斗争,艰难的道:“青夜,快带师尊离开,我克制不住了。”这鬼系统什么时候不发作,偏偏现在.......   凌青夜望了望脸色微沉的师尊,又看了看失去控制的林墨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未渊观察了林墨予半晌,转头对凌青夜道:“架住他。”   凌青夜点点头,绕到林墨予后方架住他的双手。   司未渊在指尖汇聚仙光,往林墨予额心点去,当仙气打入体内后,林墨予便闭上眼晕了过去。   司未渊收回手,望着林墨予沉睡的面孔,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林墨予醒转,忆起昨日之事,自知罪孽深重,便留下一封辞别信,打点好东西离开定尘门。   其实是怕自己三番五次对师尊不敬,最后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忘记了告诉凌青夜小心某个反派男配的事,正想转回去告诉他,但转念一想现在凌青夜肯定看到那封信了,他回去肯定会被拦下,索性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回身继续往前走。   算了,还是以后寄信告诉他吧。   然快走到仙门时,他感觉鼻部好似有温热流下,手指一摸,原来是血。   林墨予没怎么在意,继续往前走,然离门越近,他的鼻血就流的越狠,最后全身脱力软倒在地上。   此刻那道冰冷的系统男音又在脑中响起:[未完成任务之前,若是离刺杀目标太远,视为自动放弃任务,随后便会爆体而亡。]   “.......”听完林墨予直接由流鼻血变为七窍流血。   被气的。 第7章 大半夜师尊竟然将我!   在失去意识前,林墨予感觉被人抱了起来,那人抱着他往回走时还温声道:“既未康复,为何要走?”   这个声音,难道是......   林墨予被人一路抱回了之前休息的宅院,因伤势太重,他一挨床就昏迷过去,直至中午才醒。   醒后他揉了揉脑袋起身,看到一熟悉身影负手立于窗前,他便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了个激灵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仓促认罪。   “徒儿并非有意潜逃,而是自知像我这种人留在师尊身边迟早是个祸害,所以深思熟虑一番后打算悄然离去,不让师尊为难,还望师尊见谅。”   司未渊转过身,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地上凉,起来吧。”   林墨予怔了一下,按着膝盖慢慢从地上起来,从始至终不敢看司未渊的眼睛。   司未渊走到圆桌前坐下,神情淡漠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默了半晌,视线移到桌上那封辞别信上,沉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为师吗?”   林墨予正想开口否认,然而想了想又改了口,道:“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师尊你也看到了,我一旦靠近你,就会不受控制攻击你,这实非我所愿,所以......”   所以他不离开,但是和他保持距离总行了吧?   司未渊道:“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伤到我吗?”   “......”林墨予本来想说昨日他不就是用灵剑划伤了他的手吗?但此刻司未渊面平心怒,应是在隐忍着什么,所以他想还是不要和他顶嘴比较好。   见林墨予没了话说,司未渊起身离开他的房间,在出门之时他顿住脚步,转身再次提醒林墨予:“下次若是再自作主张,我便按门规伺候了。”   林墨予顿时急了:“师尊,我......”   刚一追出去,门外便没了人影,林墨予咬牙捶了下门框,随后赌气进入房屋,躺在床上独自生闷气。   他离远些对双方来说都有益无害,他为何就如此固执,非要把他留在身边?原著中的司未渊明明不是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啊。   况且就算司未渊不与他计较,那定尘门上下那么多人会坐视不理,任由他们的仙尊每日暴露在危险之中?怕是见多了之后一不做二不休瞒着司未渊悄悄把他干掉也说不定,说来司未渊这次还真是挖了个大坑给他跳......   “你不让我走,我便不走,大不了以后再不相见便是......”   翌日,他收拾好包袱瞒着众人去往初级弟子所在的混仙院报道。   里面的人以为他是新来的弟子,没有对他的身份进行盘问,测试了他的灵根后,便轻易放他入内。   短短一天,林墨予就与混仙院的弟子混了个半熟。   混仙院,顾名思义混天过日修仙院。   这些人大多是成年以后发现自己身怀仙力半路出家上山修行的,未脱世俗之气,和清心寡欲的修仙之人大相径庭,所以和天性散漫的林墨予很合得来。   加上混仙院管辖松懈,不受重视,这里的弟子相比其他院的弟子轻松很多。林墨予便把蓝星消遣娱乐的方式带入混仙院,伙同众人一起玩乐。   管理混仙院的仙长看到这一幕只是哀叹一声“孺子不可教也”便转身离去,想管教却有心无力。   林墨予与弟子们玩骰子玩到下午,正当玩得起劲时,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找到林墨予之后,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   拉扯途中林墨予骰子掉在地上了,他诶诶两声,甩开那人的手,摸着手腕皱眉道:“青夜,你来这里干什么?”   凌青夜道:“师尊让我带你回去。”   林墨予皱眉:“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也是,凌青夜能找到此处,多半是司未渊相告,堂堂仙尊,有什么事是他不知的?   凌青夜再次拉住林墨予的手,劝道:“我从未见过师尊对一个弟子如此上心,你不要拂了他的好意。”   林墨予为难的把手抽了回来,面带忧愁道:“青夜,那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师尊待我如何我自然清楚,只是我怕会再次伤他,所以只能和他保持距离。”   回去,开什么玩笑?回去找死?司未渊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把他拍死的。   他现在这样离他远远的对大家都好。   凌青夜表情纠结:“可是......”   林墨予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回去吧。”   凌青夜叹了口气,离开前还对林墨予说了一句:“师尊说若是你不回去,他会亲自带你回去的,你看着办吧。”   亲自?不会吧?他就这么一个小人物值得这么劳师动众?   林墨予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始终搞不懂司未渊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   望着凌青夜离去的背影林墨予不禁打了个冷颤,昨日师尊已经对他私出仙门不满,今日不会真像凌青夜所说亲自来拿人吧?   林墨予咽了口唾沫,捡起地上的骰子,故作淡定的回去和他新结交的朋友玩乐。   晚上,众人散去,林墨予收拾好东西回屋休息。   经过这一日的体验,林墨予决定以后就在这里长住了。   主要是这里的氛围他很喜欢,混仙院不同正院那些自视甚高的正式弟子,不攀比,不仗势欺人,大家都很友好,没有勾心斗角,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上进心。   除了有些不务正业,贪玩,基本没什么不好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墨予把同门帮他准备的床垫棉被铺好,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熄了蜡烛,上床睡了。   混仙院还有一点好就是——每个人都是单独一间,这也是混仙院仙长为了防止众人晚上聚众玩闹才把他们分开。   入睡后,他感觉头上仿佛有微光出现,起先他以为是白日玩太累产生的幻觉,便翻了个身背着光继续睡。   然而身侧的光越来越强烈,到最后照亮至整个房室。   林墨予受光线刺激,翻了个身睁开眼,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金光吸入其中,不见踪影。   直至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时,林墨予还保持着受到惊吓后失控的尖叫。   整个殿内除了司未渊每个人都捂住了耳朵。   凌青夜捂着半只耳朵上前想拍拍林墨予的肩让他别叫了,然而林墨予无意间看到座上的人是司未渊后便停止了尖叫,放了众人一马,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师尊。   见他终于停下来,凌青夜才退至一旁揉了揉耳朵。   司未渊看着地上惊慌失措的林墨予,语调清冷的问:“为何私入混仙院?”   因突然被传召到这里,林墨予还有些起床气,支吾了两声敷衍的回道:“你我心知肚明。”   “大胆,竟敢对师尊如此讲话!”   林墨予被护在司未渊周围的弟子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见弟子把林墨予吓到了,司未渊便转头向众人下令:“你们下去吧。”   “可是师尊......”   司未渊没再说话,微沉的脸色暗示他不想再说第二遍。 第8章 与你的徒儿双修即可   “是......”护在他身边的弟子寒毛一竖,走下台阶引领着其他弟子退去。   在凌青夜也打算跟着大家出去时,司未渊把他叫住:“青夜,你留下。”   凌青夜转身回道:“是。”   见众人离去,司未渊便微微抬起手指,往林墨予额上弹了一滴红色的东西,红液沾上林墨予额头后便形成了一颗朱砂痣。   林墨予往额上摸了一下,什么都没摸到:“师尊,你这是......”   “血滴为誓,朱砂为印,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随侍弟子,随身而侍,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离开半步。”   随侍弟子?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听到这话林墨予先是愣了一下,想歪到侍寝那里去了,然后才后知后觉颤抖的道:“你说什么?”   还未等司未渊重复凌青夜便一把将林墨予按在地上谢恩,避免他再出差错。   “......”   事已至此,人微言轻的林墨予只能昧着良心谢恩:“徒儿,谢过师尊。”不仅人没跑掉还成了随侍弟子?这是要天天弑师的节奏啊?   然他刚想完这句,身体便先脑子一步夺过身边凌青夜的佩剑,挽了个剑花,直奔司未渊而去。   林墨予一边往前跑一边瞠目结舌的道:“不,不是我......”估计又是那挨千刀的系统在作妖,它这样频繁的操控自己弑师,确定不是想把自己引上死路?   “......”凌青夜看到这一幕想死的心都有了,连续两次被林墨予抢走佩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串通好了,希望师尊慧眼识珠,不要错怪才是。   然后急忙上前阻止林墨予。   看着林墨予因失控而变得猩红的双眸,司未渊无声叹了口气,随后轻松握住林墨予纤细的手腕,微微用力,佩剑便掉落在地。   随后迎接林墨予的便是一个手刀。   司未渊把人交到凌青夜手里,冷声吩咐道:“带他回去,好生休养,我不在的时候,多加留意。”   “是。”全程充当工具人的凌青夜把林墨予揽到自己肩上,弯腰捡起佩剑,转身出门。   在凌青夜离开前,司未渊说了一声且慢,待凌青夜转过头来,他便问道:“你前去寻他时,他是与男弟子在一起还是女弟子?”   凌青夜道:“男弟子。”   司未渊安心点了点头,随即淡声道:“嗯,下去吧。”   ................   自从成了司未渊的随侍弟子后,自由就渐渐离林墨予远去。   而之后,凌青夜倒霉催的成了第二个没有自由的人。   因为他是继林墨予之后第二个被司未渊收为随侍弟子的人。   接着又有了第三个第四个......就收的很仓促,就像在凑数一样。   这样就显得他这个随侍弟子一点都不特殊了。   自从被告知不完成弑师任务就会爆体而亡以及收到来自师尊不许他乱跑的警告后,每天林墨予就只能坐在师尊的大殿外托脸看风景,顺便想想这些堵心的事儿。   按时间线来算,此时本文男主之一也就是男主游逐晏的cp司景应该进入混仙院了,过不久就会因为出众的上进心被混仙院长老推荐来做司未渊的随侍弟子。   书中的司景,表面上是个平平无奇的废柴,实际上是个有颜又有头脑的修仙奇才,和天赋异禀人人称颂的游逐晏正好相反。   前期不被定尘门看好,但却得司未渊器重,暗中相助于他,后期一鸣惊人,和游逐晏组成cp,习得双修之法,后成为修仙界的两位神仙巨佬。   想当初,林墨予就是冲着磕cp去的,无奈剧情太吸引人,各种打脸剧情看的人欲罢不能,以至让他忽略了主角们的感情。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他鸠占鹊巢抢了司景第一随侍弟子的位置,不知会不会影响他以后的修仙之路。   说实话,他还有点期待亲眼看司景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的脸。   这时,帮他带饭的凌青夜回来了, 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把饭放在林墨予腿上,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么呢?”   林墨予一下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没想什么。”   “再过半月各仙家就要来咱们定尘门交换优秀的弟子去他们仙院修行了,你就不准备一下吗?”   林墨予无所谓一笑:“再怎么选也不会选我啊,就不费这功夫了。”   况且他还不能离司未渊太远,那选交换生啥的,谁爱去谁去吧。   “说的也是。”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就在林墨予吐槽之时,一只白色的巨鸟自房檐上飞过,翅膀一扇,便刮起了一阵大风,巨鸟身后还跟着一只如常人大小的小彩鸟,看二者方向,皆是往灵修场飞去。   林墨予本想去看热闹,但碍于师尊在殿中不能走太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料下一刻司未渊竟从殿内走出,让他随他一起去灵修场。   林墨予饭还没吃一口呢就被迫把它交还给了凌青夜,匆匆跟上司未渊的步伐。   前往灵修场的路上,林墨予想起书里好像也有巨鸟临山这一幕,不过是司景成为师尊随侍弟子之后。   原著剧情是司景正值修仙关键期,司未渊单独带他乘上坐骑去亓吟山与各位神明交流术法,助他突破。   而且在离开亓吟山前,司景还遭遇了一场大祸。   但为何巨鸟现在就飞来了?司景明明还没有拜师啊?   “师尊可是还要等什么人?”快到灵修场的时候,林墨予长了个心眼问。   司未渊言简意赅:“无。”   林墨予心神一转,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现在他是司未渊的随侍弟子,而这个剧情又正对司景和司未渊去亓吟山,不会是......   走到巨鸟面前时,灵修场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弟子。   司未渊跃上巨鸟后,指了指右侧的小彩鸟,对林墨予道:“今日有事出行,你随我一起去,白鸟不载生人,你便坐这只吧。”   见事实果然如自己所料,林墨予摇了摇头,拒不上鸟。   要知道司景在书里吐的七荤八素,他才不想替他受这个罪。   况且一去便会遇上大祸,他没有把握能像司景一样死里逃生,所以还是待在定尘门比较好,顺便把师尊也劝留下,不然他迟早爆体而亡......   司未渊不再管他,盘腿坐下,御鸟而行,而那只小彩鸟见白鸟走了居然自作主张把林墨予顶在自己的背上,载着他翱翔天际。   尚未学会御剑飞行的林墨予抱着小彩鸟的脖子嗷嗷大叫,好几次把它勒的喘不过气,直往下坠,后来还是司未渊操纵白鸟接住了他们才避免这场祸端。   林墨予跌落白鸟背上的时候死死地抱住司未渊腰不松手,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碍于男男之别,司未渊本想将他的手拿开,但是看到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又于心不忍,便由他去了。   落地后,司未渊吩咐林墨予就在此等候,好好看护这两只鸟儿,莫要让旁人偷了去,然后便转身独自一人前往亓吟山山顶。   林墨予晕的不行,忍不住在白鸟背上哇哇大吐几口,白鸟嫌弃,拍了拍翅膀将他抖下去,然后卧在地上,闭目养神。   林墨予落下去后直直砸在小彩鸟身上,接着一人一鸟都不省人事......   司未渊来到山顶后,轻而易举进入亓吟山主所布的结界,此时亓吟山结界内已来了许多仙家,而司未渊却唯独找不到他想找的那位。   司未渊正欲前往别处寻人,没想到周围的场景突然瞬息万变,一眨眼,他已身处一座雅室之中。   “请坐。”雅室内一盘腿坐在棋盘前的俊美男子对司未渊说道。   司未渊见他找的人主动现身,便如他所愿坐在他对面。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男子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嘴边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司未渊执起一枚棋子,神情淡漠道:“一人本无杀人之意却频做杀人之举,这是为何,可有解决之法?”   “杀你吗?难不成是你的命定之人出现了?”男子调笑道。   司未渊不言。   男子放下茶盏,托着下巴,状若思考:“许是仙格不全,导致行意不一,倒不是无药可治,只是......”   “直说无妨。”   男子得到首肯,轻笑一声道:“解决方法很简单,与那人双修即可。” 第9章 师尊竟然要来真的!?   司未渊默了一会儿,道:“可还有别的方法吗?”   男子调侃道:“若是有,我为何不说?”   司未渊抬首淡淡看了男子一眼:“你心知肚明。”   男子笑了:“还是你了解我,不过这次,确实只有这一种方法。”   司未渊转头望向窗外虚幻的景色,默了声。   一柱香后,他才回头道:“请赐教。”(只是讨论,讨论)   男子愣了一下,后笑道:“好啊……”   .......................   一个时辰后,林墨予自小彩鸟身上醒来,白鸟已在旁入睡,小鸟还昏迷不醒。   林墨予醒后揉了揉脑袋,看到身旁的一大一小,脸色深沉的叹了口气。   既来到亓吟山,那么他就可以预见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书中司景上亓吟山后替司未渊看管二鸟,就在溜鸟逛山的途中,遇上几个仙门弟子。   对方说让司景将两只鸟让他们骑一骑,司景不肯,双方便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弟子趁乱悄悄骑上白鸟的背。   白鸟见生人爬上了背,起飞后便晃动身子把背上的弟子甩下山崖,那个弟子不会腾云驾雾之术,所以掉下悬崖后便一命呜呼了。   对,就是这么菜,一下就没了。   与那命陨的弟子同行之人以为是司景纵鸟行凶,便使出看家本领与司景在山崖上进行了一番打斗。   司景以一敌十,不落下风,还伤了几个弟子,仙师们闻讯而来,看到自家徒弟连一介无名之辈都打不过,忍不住咒骂两声,然面上还是得替自家徒弟出头,不分青红皂白一掌将司景打倒在地。   那些狗腿子徒弟们恶人先告状,各自向自己的师尊吐露司景的“恶行”,还说是司景指使白鸟将人扔下山崖。   那摔死的弟子其实是无极仙府仙家的幺子,身份显赫,背景强大。他师尊听人说他殒命的消息,勃然大怒,准备将司景打个挫骨扬灰。   后来还是司未渊出面镇压才暂时保住了司景的命。   忆起书中剧情,林墨予不由打了个冷颤,当时司景和那几个人都是打了半个时辰后山上才听到动静,足以证明司景实力之强。   若是他在这时碰见那几个弟子,怕是还没等到师尊下来便被他们打死了。   于是林墨予起身后推了推旁边已入睡的白鸟,喊道:“醒醒。”   白鸟感觉到旁边的骚动,睁开眼转头一看,见是林墨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继续睡觉。   林墨予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鸟。   他被一只鸟鄙视了?   确定自己的确被嫌弃后,林墨予压下心中的不快,挂上笑容,好声好气的对白鸟道:“咱们有一个多时辰没见师尊了,不如你载我上去看看?”   白鸟犹豫了一下,随后又拒不配合的转过脑袋。   林墨予见它这么不配合,不由皱起了眉,转而去看那只被他压的奄奄一息的小彩鸟。   小鸟脾气倒是好,但是体型太小了,林墨予之前坐它的时候老是爱往下面看,一看便手脚发软头晕,还得连累小鸟往下掉。   看着白鸟身上白净柔顺的羽毛,林墨予突然想出一个好点子,他趁白鸟不注意从它身上拔了几根羽毛,白鸟吃痛,起身开始追逐林墨予。   它一跑,整个山底都在晃动,小彩鸟被它震醒,起身跟着他们一起跑。   林墨予利用白鸟引起山脚骚动就是想把他的师尊引下来,只要司未渊下来了,便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然而他没料到,此刻司未渊正与别人在结界内讨论以后怎么跟他谈情说爱,根本无法感受到山脚的震动,只有随师长出行却入不得结界的其他仙门弟子能感知到。   于是林墨予上山还不足一柱香,便碰见了下山前来查看的弟子。   林墨予看到那些仙风道骨的弟子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顷刻想往回跑,只是白鸟又在他后面堵去了道路,让他寸步难行。   林墨予推着白鸟的胸膛,急促道:“快往回跑啊笨鸟!”   听到林墨予唤自己笨鸟,白鸟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就那样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不给林墨予让路。   仙门弟子看到山腰上竟站着一只如此巨大的鸟,不由起了玩心。   “仙友可否把这鸟借我们坐一坐?”一弟子上前问道。   林墨予心道完了完了,麻烦要开始上演了,然后转身向弟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道:“此鸟只认家师,其他人上去怕是坐不稳啊。”   啊,司未渊你快点给我出现啊!你就这么甘心我死在别人手里吗?   此时正在与人讨教谈情说爱之法的司未渊心口突然一怔。 第10章 调戏   “稳不稳坐一坐不就知道了?”弟子笑道,欲上前来直接坐到白鸟身上。   白鸟懂人言,听到弟子竟想强行坐在它身上,便张开翅膀摆成战斗姿势,将对林墨予的敌意转到弟子身上。   “不可不可。”林墨予也张开双臂护在白鸟身前,好言相劝道,“这是我家仙尊的坐骑,不可随意让人骑弄。”   开什么玩笑,一坐上去就死翘翘了,他才不想跟司景一样背黑锅呢。   这时白鸟才和林墨予站到同一战线,鄙夷地看着众人。   那眼神好像在说吾乃仙尊坐骑,岂容你们这些普通弟子骑弄?   “你家仙尊的又如何,不管他是谁,知道我的身份后都要给我三分薄面,你又有何资格拦我?”弟子眯了眯眼,移步逼至林墨予面前。   林墨予靠在白鸟的胸膛上,胸口起伏不定,额上开始冒汗。   他微微转头小声对白鸟道:“你先下去,这里由我处理便好。”   白鸟偏不走,就心高气傲的站在原地。   见弟子欲上前摸鸟,林墨予开了个结界,暂时阻挡了弟子,然后催促着白鸟离开。   谁料结界转瞬便被打破,林墨予转头惊讶的看着众人。   合力破除结界的弟子脸上皆挂着鄙夷的笑容。   林墨予面前那位弟子嘴角一勾,看到林墨予无措的模样,便伸出手指轻浮的往他下巴上勾了一下。   林墨予被摸了之后惊惶的抬起头,指着眼前一脸淫.笑的登徒子:“你,你......”   还未等他说完,白鸟便展翅一挥,毫不客气地把那人拍开来。   见此,林墨予还有些诧异,但是看到白鸟眼中护短的神情,他心里不禁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估计爱屋及乌,看到他与师尊一同前来,便认定他是它这一边的,尽管不喜欢他,但在这种情况下它还是选择替他出头。   那调戏林墨予的弟子见自己竟被一只鸟悉弄,立刻眉头紧锁,取出佩剑往白鸟身上砍去。   “仙友留手,仙友留手!”熟知剧情的林墨予知道硬来不行,赶忙双手合十夹住那登徒子的剑,说,“只是一只坐骑,你不要同它计较。”   见林墨予居然如此窝囊,白鸟顿时满眼愤怒地瞪了一下身前的林墨予,发出不满的咕咕声。   林墨予前后为难,夹住登徒子的剑往前走去,态度缓和地说:“仙友见谅,这次便当成一个误会吧,日后有空,我必登门拜访向仙友道歉。”   不是他怂,而是真的打不过啊,他才逃过被司未渊挫骨扬灰的命运,不想又在这种小副本里交待啊。   对方见林墨予如此卑躬屈膝,便得寸进尺的腾出一只手抚摸林墨予的手背,调笑道:“那仙友可记得到无极仙府来找我,你来,我必盛情相待。”   从手被摸的那刻林墨予浑身上下便生出一股恶心之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忍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一定,一定。”   无极仙府,想必这位便是书中被白鸟摔下山崖的那人,林墨予庆幸把他唬住了,若是他真与白鸟发生纠葛跌落山崖,那无论对他或是定尘门来说都是一个麻烦。   然就在林墨予准备走人的时候,一道仙光自白鸟和林墨予身后射出,直直往登徒子身上打去,他受到冲击后便直接掉下山崖。   林墨予看到这一幕脑中顿时一凉,然后转身反应迅速的坐上白鸟的背,让它载他去救人。   白鸟起先还不肯动,随后林墨予向它说明了如果不救可能会连累师尊,它才展开翅膀,往下飞去。   亓吟山所谓的山脚其实不是真正的山脚,山脚下还有一个悬崖,所以弟子掉了半天没掉在地上,给了林墨予充足的营救时机。   待白鸟飞到与弟子持平的高度,林墨予一手抓住白鸟的羽毛固定身形,一手伸出去想抓住那人。   本来很容易就可以将之抓上鸟背,然就在这时,又一道仙光朝白鸟射来,白鸟翅膀受伤,顷刻间失去平衡,倾斜着往旁飞去,一人一鸟至此与坠落弟子错开。   当白鸟紧急着陆于地上时,林墨予还听到一个重物咔擦落地的声音,明白那声音是什么后林墨予脸色一沉,急忙从白鸟背上跳下,跑上前查看弟子的情况。   然走进一看,林墨予就苍白着脸色捂着嘴慢慢后退。   往地上看去,只见那弟子不仅摔成了肉泥,连背脊上的仙骨都掉出来摔了个粉碎。   仙骨是修仙人体内最重要的支柱之一,若只是仙体受损,尚还可以医治,如若仙骨碎了,那便是真正的回天乏术了。   林墨予退到一旁,忍不住俯下身子吐了起来,同时揣测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阻止他救人,原著里似乎并没有这一幕啊...... 第11章 我已经与师尊私定终身了!   当时弟子在上面的时候就被一道仙光打下,下坠途中白鸟又被恶意一打,这分明是有人想至这人于死地。   “到底是谁......”林墨予蹙着眉喃喃自语。   然后抬头往上看了看,由于崖底太低,上面皆被雾气笼罩,根本看不真切,然而正当林墨予低头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黑点至上而下掉落。   慢慢放大,那东西赫然是失去了飞行能力的小彩鸟!   因为它翅膀展不开!   林墨予怕它摔成肉泥,不由分说冲上去将它接住。   小彩鸟虽然是鸟,但是它体型和一个成人差不多,当它落到林墨予手臂上时,林墨予只听到手臂咔擦一响,然后就脸色发白抱着小鸟一同倒在地上。   小彩鸟避过一死,倒在地上后立刻跳出林墨予的怀抱,歪头审视不省人事的林墨予,直至忍不住发出人言。   “惨了惨了,不会把他砸死了吧?我看仙尊好像还很中意他来着。”小彩鸟盯着林墨予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林墨予听到它的声音惊讶的抬起头一看:“你会说人话?”   小彩鸟看到林墨予居然没晕死过去,当即停下步子石化了几秒。   见它居然能做出如此人性化的动作,林墨予更加确信这鸟不一般了。   没想到此时站在他身后的白鸟也高傲的开口了:“既是仙尊的人,让他知道也无妨。”   林墨予猛地转头一看,看到白鸟眼中类似人类的目光后,又是一惊。   小彩鸟,白鸟,这组合怎么忒像书中后来出现的一对由鸟而化作为司未渊属下登场可随意转化性别的护法?   因为书中二鸟经亓吟山一事后就没怎么出现过了,后面司未渊身边又出现两个由鸟而化的下属,所以林墨予严重怀疑就是它们没错了!   林墨予吞了口唾沫,强忍手臂之痛,悄悄往后移了几下,离的差不多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千军万马拓江山,无名之辈定河川?”   语罢,两个鸟头齐刷刷转过来看着它,独属禽类的瞳中还透着不可思议的光彩。   “你说什么?”白鸟上前一步,巨大的身影罩在林墨予头顶上方。   林墨予望着那蓄势待发似要把他头啄个窟窿的鸟喙,咽了口唾沫佯装镇定的道:“二位如此激动,莫非此诗就是对应你们的?”   小彩鸟气得在原地剁脚:“可恶,他知道咱俩的身份了,怎么办?”   白鸟偏头睨了它一眼:“你不承认不就没事了?蠢货。”   小彩鸟不堪受辱,跳到白鸟背上狠啄它的羽毛:“你再给我说一句?”   白鸟被它啄的心烦,动了动身子把它甩了下去:“你不说这个男的就不用死了,仙尊告诉过我们若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的秘密,那直接封口便是。”   听到封口二字林墨予不禁打了个寒颤,目光惊恐的看着两只窦生杀意的鸟儿。   啥?这居然是个不能知道的秘密,它们要杀他灭口?   “我不是人!”林墨予语无伦次道。   辩解无用,小彩鸟冷静下来后,冷声对白鸟道:“杀了他。”   “我知道。”   说罢便将爪子抬起重重往下一踩,准备踩死林墨予。   林墨予狼狈的翻了个身躲过白鸟的攻击,起身后再往原处看,已被白鸟踩出一个大坑。   事态急转直下,敌友转换,林墨予不得已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还同白鸟周旋:“再怎么说我也是师尊的弟子,你当真下的了狠手?”   白鸟踏得谷底“咚咚”作响,杀心已决:“我不管你是不是仙尊的弟子,只是仙尊说过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他就得死。”   林墨予心中一紧,不由加快了步伐。   然他一介凡人之躯,如何跑得过一只巨鸟?没跑多久便被白鸟踩在脚下。   “你还有什么遗言,尽快说,我可以帮忙转达仙尊。”   背上的巨爪踩得林墨予喘不过气,他咬了咬牙,捶死挣扎道:“师尊今日带我去灵修场之前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是关于你们的,说不准就是要向我坦白事情真相,如果你现在把我杀了,之后怎么向他交代?”   事到如今林墨予也只能撒谎了,如果之后师尊也想杀他灭口,那他也只能遵照系统的要求开始反杀。   白鸟犹豫了一下,加大了脚下的踩踏力度:“你撒谎。”   “撒没撒谎,当面对质不就知道了?”   “油嘴滑舌之徒,留你不得。”白鸟杀意已决,脚下用力,准备给林墨予一个痛快。   在即将被踩死之前林墨予大喊了一声:“我,我已经与师尊私定终身了,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为了保命他豁出去了!   白鸟嘴立刻抖了一下,继而怒道:“你胡说什......”   危急关头,林墨予也顾不得其他,扯开嗓子不顾形象地在山谷里大喊:“师尊,救命!你的鸟要杀我,明明说好过几天双修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把我踩死吗?你连双修录都借给我了啊!”山谷里回音极大,与他们隔了百米之远的小彩鸟都听得真真切切,并不可思议地反问:“啥?”   白鸟被他喊得心神错乱,一时也不能辨别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往林墨予背上踩了一下,重不至死,主要想让他闭嘴,不管真假,也不得让他污了仙尊名节。   “住口!”   “你留我一命,我便不说了,其余的,你找师尊求证便是。”林墨予急道。   白鸟纠结了一番,抬脚离开他的身侧,不再攻击。   林墨予起来捶了捶被白鸟踩疼了的背,威胁道:“你若是再敢对我动粗,我就将你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告诉师尊,看他到底帮谁。”   告个屁啊,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是直接反杀算了。   白鸟气得毛都炸了,愣是没敢动他。   此时小彩鸟急匆匆的从远方奔来,跑到白鸟面前后喘息了几下,随即麻溜的跑到它背后藏着,警惕道:“有人来了。”   白鸟往前一看,只见几个鹤发童颜的仙师带着弟子御剑来到此处,其中有几个还是在上面与他们发生争执的弟子。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仙师们落地后便不由分说对着林墨予他们拔剑相向。   一时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那两只鸟,林墨予立刻上前打圆场,避免再发生冲突:“仙师有什么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一仙师白眉一挑,轻蔑的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林墨予侧头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来好脾气的对仙师道:“不配我还是要说,仙师可是为坠涯弟子而来?若是,待听林墨予解释几句。”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众人亲眼所见是你害我徒儿性命,如今我徒儿惨死,便拿你来抵命!”没想到这位仙师就是那个登徒子的师傅,一听林墨予所述,勃然大怒。   林墨予怒道:“那道仙光分明就是自我们身后打出,你周围的那些弟子也看到了,根本不关我事!”   小彩鸟跳到白鸟背上,小声用鸟语对白鸟道:“那道仙光,我瞧着实在熟悉,莫非是仙尊......”   白鸟沉声道:“闭嘴。”   小彩鸟听到白鸟的呵斥瞬间清醒过来,闭嘴跳下白鸟的背,重新藏于它的身后。   弟子们见林墨予反驳,皆站出来挑拨是非:“分明就是你暗箭伤人害师兄失去性命,还敢狡辩!”   林墨予冷笑了声道:“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众弟子道:   “因为他挑了你的下巴!”   “因为他摸了你的手!”   “因为他轻薄于你!”   林墨予:“......”看来这些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仙师见这群蠢蛋除了丢人现眼没什么用处了,厉声喝道:“全部给我住嘴!”   然后向林墨予所在的方向迅速拍出一掌,这掌用了十成的功力,林墨予闪躲不及,不死也残。   看到掌风离自己越来越近,林墨予绝望的闭上眼睛。   然就在这时身前一阵微风晃过,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到来,林墨予睁眼一看,只见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应下了这一掌。   待那人转过头来,林墨予兴奋又欣慰,一时也忘了反杀的事:“师尊,你来了!”   司未渊微微点了点头,淡然一笑,然后转过去招架那群咄咄逼人的仙师。   “既然仙尊来了,我不妨就直说了,你徒儿今日害我弟子,必须以命抵命,如果你要阻拦,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司未渊脸色没有太大变化,他负手转身问林墨予:“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向我道来。”   林墨予点了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司未渊认真听完,正欲开口说什么,突听白鸟以鸟语相告,说林墨予今日不仅猜出它们的身份,还说在来亓吟山之前司未渊已经准备把事情告诉他,而且还说自己和司未渊已经...私定终身,过几天就双修。   司未渊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看了林墨予一眼,林墨予不知白鸟已将事情告诉了司未渊,见司未渊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便楚楚可怜的回望他。   司未渊看了他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回身去,小声对白鸟道:“确有此事,你们不要多虑。”   双修?巧了,他也在考虑之中。 第12章 我不杀你,但我准备和你双修   “仙尊,既已听完,便给个答复吧。”对面的仙者催促道。   见对方始终不肯放过自己,林墨予上前紧张的抓住了司未渊的袖子。   司未渊头也不回的轻拍了拍林墨予的手,示意他无事。   在司未渊的手掌覆上来的那刻,林墨予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是属于人与人肢体相触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对师徒二人竟然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惊讶。   师尊......居然主动碰他的手,他不是最厌恶与别人接触的吗?特别是他这种地位卑微的凡人弟子,上次被抱是情势所逼,现在又是为何?   他已经把之前因恐高而把师尊抱得紧紧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如今见司未渊有点反常,便不自觉的矫情起来。   司未渊把手搭上去后就再也没拿开过,白鸟与小彩鸟看到司未渊搭在林墨予手背上的手,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纠结。   仙尊果然对这个人不一样!   林墨予见司未渊没有把手拿开的意思,便主动把手从司未渊手下抽离,握了下手掌,背在身后。   突然手中空空如也,司未渊什么也没说,便借此刻的空闲专心去对付眼前人。   “仙尊,考虑的如何?”仙师自然也看到他对自己徒弟过分的“关心”,方才就在心里想不如借此大做文章,将这事添油加醋一番传扬出去,让他们师徒俩身败名裂。   司未渊向来最注重名声,今日情急之下做出如此荒唐之举,可是要落人笑柄的啊。   仙师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眼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笑。   司未渊一眼便看透他的心思,但并没有点破,更没打算阻止。   “今日之事,应是有人从中作梗,与我徒儿无关,若是诸位不服,便带上那弟子的尸首来定尘门与我争辩。”司未渊冷冷落下这么一句,便一把搂住林墨予的腰,将他带到白鸟背上,乘鸟而去。   林墨予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崇拜司未渊。   对对方不屑一顾,简直大佬风范啊!   仙师没料到司未渊居然真敢这般连个交代都没有便扬长而去,顿时气得白发翻飞,目欲喷火。   他正想带着这群饭桶飞上去追人,却被弟子告知就算追上了,定尘门设了禁制,莫说邪魔歪道进不去,就算是他们这些得到成仙的人不经允许也进不去,去了无异于是白费功夫。   仙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捋了把胡子御剑转身飞往另一个方向。   替定尘门设下结界的便是六界的始祖,那位大人,若是将司未渊庇护恶徒的罪行告知于他,他必会撤下结界,放他们进去讨个说法。   “众人随我去拜见天尊,替我徒儿讨回公道。”   “是!”   ...............   天空之上,小彩鸟垂头哀鸣,司未渊盘腿而坐,双手结印放在膝盖上,闭眼调息。   林墨予单手抵着下颚,望着司未渊的背影发神。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原著里司未渊根本不是这样处理这件事的,因为死去的那个弟子身份特殊,而且众仙者又咄咄相逼,司未渊被逼无奈下都是先将罪揽于司景身上,才暂时平息了众仙者的怒火。   现在他被人陷害,司未渊居然二话不说就把他领走了,这摆明了护短啊。   为什么他与司景的待遇大相径庭?明明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啊......   林墨予越想越不安,慢慢移到司未渊身后,酝酿了一下喊道:“师尊,今天这事......”   司未渊闭着双眼,没说话。   半晌,林墨予见他没应声,又喊了一声:“师尊?”   这次司未渊再端持不住,闷哼一声,身子微往前仰,吐出一口鲜血。   白鸟察觉到异样,加快速度往定尘门飞行。   “师尊,你怎么了!”林墨予抓住司未渊的手臂,着急的问。   “无事......”司未渊脸色苍白的说完这句便晕倒在林墨予怀里。   林墨予手足无措,脸上布满惊慌:“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小彩鸟走过来查看了下司未渊的伤势,淡定道:“咦,奇怪,明明没......”   小彩鸟本想继续说下去,但听到白鸟提醒似的咳了咳,便立刻止住了,改了语气道,“仙尊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你小子完了。”   林墨予听了脸色更加苍白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小彩鸟没忍住嘴瓢:“以身相许吧。”   “啊?”林墨予一脸不敢置信。   小彩鸟怒而改口:“以命抵命吧!” 第13章 即将掉进师尊的陷阱   小彩鸟跳到白鸟头上,迎着狂风对林墨予道:“如今也只能祈求这头笨鸟飞快些,把仙尊送到定尘门,让长老们替他诊治了。”   林墨予焦急的望着怀中的师尊,祈求道:“师尊你一定要撑住啊!”   此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要反杀司未渊的事,一心都在担忧他的安危。   同时把司未渊身子掰正,双掌拍上司未渊的背部,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他输送真气。   然真气还没完全输入司未渊体内,林墨予的手便被另一股护体之气弹了回去。   小彩鸟转头看到这一幕,劝道:“别白费力气了,仙尊...体质较为特殊,寻常仙气输不进去的。”   林墨予不信邪,又往司未渊背上拍了一掌,这次护体真气没再将林墨予弹开,而是反噬到他体内,搅乱他的肺腑,林墨予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小彩鸟看到他的惨状摇了摇头,转过身催促白鸟飞快点。   林墨予这次才算真正见识到司未渊真气的厉害,擦了擦嘴角,把司未渊放到一旁,自己则盘腿坐在一侧,打坐调息。   几个时辰后,白鸟飞到了定尘门内部,林墨予停止调息,架着司未渊慢慢下地。   只是他体内的伤尚未复原,降到一半,身体某处便如针刺般的痛,就这么滞了一下,林墨予与司未渊便双双滚落到地上。   司未渊是仙体,这么摔一下不痛不痒,但林墨予就没那么好运了,摔到地上那刻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眼前发了一下黑,险些昏死过去。   他强撑着站起来,架着昏迷司未渊往长老院走去。   现在可不是他喊疼的时候,司未渊为他而伤,说什么他也要把司未渊送到长老院去。   再者司未渊若是出了事,不用想都知道他这个徒弟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只有确保司未渊的安全,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把司未渊带到长老院后,林墨予扯着嗓子朝正在屋里喝茶下棋附庸风雅的老头们喊道:“别下棋了,师尊出事了,你们快出来!”   老头们听到林墨予的叫喊,往屋外一看,见司未渊真软弱无力的挂在林墨予身上,手上顿时一颤,顷刻放下手里的事情,匆匆跑了出来。   许多正在修炼的弟子也闻讯而来。   众人见司未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皆眉头紧拧,转头用不善的目光打量林墨予。   面对众人的施压,林墨予抿了抿唇,如实回道:“今日亓吟山有弟子殒命山崖,他的师尊听其他弟子胡言此人是被我所害,便想一掌将我打死,师尊及时出现替我挡下,所以才......”   大伙听到此处神情已转化为愤恨,不待林墨予说完,不知谁趁着人多嘴杂腾出手狠狠往林墨予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的林墨予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由捂着脸后退一步,甩了甩脑袋。   林墨予回过神后不服气的看着那群趁乱偷袭他的人,怒气也在心里一点点聚集。   靠,原著里司景都接住了这一巴掌,为什么他就没接住?   随着司未渊被带进房里,大家作鸟兽散。   其中一位长老进门前问林墨予司未渊是被哪位仙者打伤,林墨予想了想,说是被无极仙府公子的师尊所伤。   长老点了点头,转身进入房中,关上了房门。   林墨予担心司未渊安危,跑到门外偷听。   只听门内一阵真气运输之声,随后便传来老头们被弹开落到地上吃痛的叫唤。   结合之前他帮司未渊输真气被弹开的现象,他估计是长老们也陷入了和他一样困境。   若是连长老都无法为他疗伤,那么司未渊的情况必定比他想象中还要危急。   “师尊......”林墨予手指绞在了一起,担忧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站累了林墨予慢慢起身,眼前却蓦地一黑,他摇晃了几下复又倒了下去,彻底陷入昏厥。   几个时辰后,林墨予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凌青夜见他醒了,走至他身前问道:“你醒了?”   林墨予看了看凌青夜,头昏脑胀的点了点头,意识迷离:“嗯......”   他怎么在床上?难道是他昏迷之后凌青夜把他带回来的?   “喝杯茶醒醒神吧。”凌青夜转身帮他沏了一杯茶,沏好后端到他身前。   林墨予看着热气腾腾的茶,顿时感觉喉咙干涩的紧,连忙接过茶盏,小抿一口:“谢谢啊。”   林墨予喝了几口茶,忽然想起师尊命在旦夕的事,立刻放下茶盏,着急的问道:“青夜,师尊现在情况如何?”   凌青夜道:“已无大碍,你放心吧。”   守了他一会儿,凌青夜起身,还非常细节地把屋中林墨予的佩剑收走了,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温习一下仙法。”   林墨予急忙伸手:“等一下。”   待凌青夜回头,林墨予问道:“青夜,我问你,是何人助师尊脱离险境的?”   既然连长老都无能为力,那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逆转乾坤,在不受护体真气反噬的情况下帮师尊输送真气?   凌青夜想了想,道:“是混仙院的一位男弟子,在众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这男子主动上门替师尊疗伤。本来大家都不看好他,但是这男子一出手,全身上下便散发出浑厚且用之不竭的仙气,为师尊疗伤时仙力更是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体里灌注,而男子身上则没有一丝反噬。不出片刻,师尊便醒转过来。”   林墨予眉头一蹙,听凌青夜描述,这位男子莫非就是被他抢了仙缘的司景?   “他叫什么名字?”   “司景。”   林墨予怔了一下,点头道:“我明白了。”   凌青夜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他走后,林墨予靠在床头,一气叹出,既有喜悦也有忧愁,心情可谓十分复杂。   该来的,总要来。   喜是为司未渊终于脱离险境而喜,忧是为现在司景出场,意味着剧情逐渐走上正轨。   司景作为书中的男主之一,附加金手指属性,又有同样优秀的游逐晏作为cp,之后的道路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片坦途。   而他,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旁人一个理由诬陷便走上炮灰之路。   “炮灰就没有人权吗,为什么重活一次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只是求个不死,为什么这么难?”林墨予又发出一声叹息。   睡醒的系统因错过刺杀司未渊的机会后悔不已,于是狠狠补刀:[因为你是炮灰呀。]   林墨予:“滚!”   过了一会儿,本该去温习术法的凌青夜突然推门而入,道:“师尊醒了,说有些话想同你说,让你务必单独前往。”   单独?林墨予瞳孔猛地一震。   莫非是那两只鸟把他猜出它们身份以及造谣他和司未渊关系的事告诉司未渊了?   这是要杀人灭口?   完了,他完了! 第14章 喂师尊喝药   林墨予忐忑不安,犹豫着要不要去。   就在他犹豫这么会儿,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外面了。   当他回过神来,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我什么时候走出来了?”   系统哇了一声:“我发现你神游的时候很好控制啊。”   一听到它的声音出现林墨予就浑身不舒坦,暗暗皱了下眉:“我警告你,不要随意操纵我的身体,我是不会杀师尊的。”   “放心,就算要动手也会在人少的时候,我不会坑你的。”   “呵……”   林墨予偏不如它的意,正想半路折返,突然想起他把司未渊带下鸟背后,那两只鸟转身就飞走了。   而从亓吟山飞回定尘门的过程中,也没见它们对司未渊说什么。   所以...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说出真相就飞走了吧?   想到这儿,林墨予悠地松了一口气。   原著里二鸟飞走后就再没回来过,而距离它们变成人形护法回来的时间还有很久呢。这也意味着在这段时间里,他暂时不会被拆穿了。   于是林墨予放下负担,转身继续往司未渊那边走去。   在距司未渊住所还有一段距离时,林墨予老远看到一个弟子端着一碗药站在他门口。   见他来了,弟子向他招了招手,让他赶紧过去。   林墨予小跑过去后,弟子嘟囔了一句“怎么才来啊”,然后把手中的药碗交给林墨予,让他进去喂司未渊喝药。   林墨予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又看了看弟子,再次确认般问道:“师尊...还没喝药吗?”换句话来说,他是想问司未渊乃是仙体,还需要喝药吗?   不是他不愿喂,就是对这点稍有疑惑。   弟子瞪了他一眼,不耐地催促道:“让你进去喂就进去喂,问那么多话干什么?再不进去,药都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墨予不敢怠慢,端着药推门而入,直奔司未渊床边。   然而走到床边,却发现司未渊还昏迷不醒躺在床上。   诶?凌青夜不是跟他说司未渊醒了吗?而且还托他带话把他叫过来,为什么现在却是昏迷的?   想着可能是醒了又睡着了,林墨予只得把药放在一旁的坐上,站在一旁慢慢等他醒来。   可是等了一柱香都没醒,林墨予便忍不住小声喊了句师尊,以确定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仍在昏迷中。   他连续叫了好几声司未渊都没有回应,由此可见是真的昏迷了。   眼见桌上的汤药冒出的热气越来越少,林墨予就如何喂司未渊喝药伤透了脑筋。   在想出办法前,他先把司未渊的身体半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退到一旁认真想办法。   古人喂药的方法......有的是先含一口药,然后通过管子喂到对方嘴里去,还有就是嘴对嘴...啊不对,为什么越想越离谱了啊?   林墨予甩了甩脑袋,不想那些歪点子了,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深吸一口气,端起药碗,走到床边,道了句“师尊得罪了”,就小心翼翼伸出拇指轻轻拨开司未渊的唇,然后另一只手端药靠近。   就在他把碗贴近司未渊的唇准备慢慢给他喂药时,司未渊的双唇突然一合,好巧不巧含住了他的手指。   指尖突然被突如其来的温软一裹,从未遭遇过这等事的林墨予头皮顿时炸裂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单身二十年老处男的缘故,下一刻,一股酥麻竟自指尖蔓延开来。   林墨予惊得手一抖,直接把碗丢了出去。   碎裂之音响起的同时,林墨予赶紧把拇指抽了出来,无措地退到一旁。   巧合,是巧合吧?师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这是昏迷的人下意识的反应吧?   听到碗碎的声音,房间里另一个人终于现身了。   林墨予正想弯腰捡碎片,就听到旁边传来一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个未穿正服的男子向他跑来,此人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他走近后,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未渊,以及正弯腰捡碎片的林墨予,警惕地走到司未渊床前挡着,上下打量林墨予:“你是?”   林墨予直起身道:“你又是?”   这个人他确定没见过,但就是感觉非常的眼熟。   “我是司景,我在给师尊煎药,你又是谁?”   啊?这个就是司景,难怪他觉得那么眼熟。   少年英气的五官,瘦长又紧致的身材,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令人不明觉厉的天命之气,这不是司景又是谁?   他终于见到本文的另一个男主了!   正想做自我介绍,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林墨予干脆直接表明来意,只是他还没开口,就被司景怼了。   “出去,这是师尊休息的地方,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林墨予嘴半张,表情尴尬,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本来就是师尊让他来的啊,而且他这是...被司景赶了吗?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有必要这么严肃吗......   “我......”正想解释一番,又是被司景一通怼。   司景加重了语气:“出去。”   那种高高在上命令人的语气十分令人不爽。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林墨予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和男主结怨,于是忍气转身出门了。   出去后,林墨予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生闷气。   男主就可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怼人吗?也太败好感了。   敢情他今天来就是闹了个笑话,也不知道凌青夜是不是传错话了,也许师尊根本就没有让他来。   他出去后,司未渊睁开了眼,冷冰冰地看着守在他床边的司景:“你为何会在这里?”   司景连忙回道:“我留下来是为了帮您煎药......”   司未渊不想听他多说,直接打断他:“出去,把他叫进来,之后你不用进来了。”   司景的表情渐渐有些凝固,最后他还是隐忍地点了点头,出去喊人了。   推开门,他对站在门前的林墨予道:“进去吧。”   谁料林墨予竟头也不回扬起了手,抬脚走下台阶,道:“不了,我还有事。”   司未渊:“......” 第15章 徒儿给的毒汤真好喝   想留人都来不及,因为林墨予已经飞奔着跑下了台阶。   司景正想进去复命,刚转身,就看到后面的门自动合上了。   赶人的意思显而易见。   于是他只能不甘心地捏紧拳头离开司未渊殿外。   而那边的林墨予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整个人别提多高兴了。   说实话甩男主脸子还挺爽的。   拐弯的时候,他依旧没减速,好巧不巧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而这人,正是游逐晏。   因为惯性,游逐晏被他撞得后退了几步,站定后,拍了拍胸前被撞皱的衣服,抬头见撞他的人居然是林墨予,脸立即跨了下来。   林墨予没注意他的脸色,下意识收敛笑意,准备道歉:“师兄,你没......”   “林师弟,有些话我想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游逐晏冷眼看着他。   林墨予见他突然变严肃,也就暂时闭了嘴,认真听他讲。   游逐晏道:“无论你今后为我做多少事,制造多少次和我巧遇,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回应。”   “......”他哪只眼睛看到他制造巧遇了?明明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好吗?   “我......”林墨予正想澄清一下自己对他无任何爱意,游逐晏就自以为是打断他。   那不给人机会解释的模样和司景如出一辙。   “还有之前收你双修录,全然是因为我不知情,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我断不会与你来往。”   游逐晏说的铿锵有力,振振有词,好像与他林墨予结交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林墨予还真不相信身为男主之一的游逐晏私底下居然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   作者你莫非还给他安排了个隐藏人设?   “所以以后不要再与我来往了。”游逐晏沉声道。   呵,所以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正好,他也不想再顶着舔狗人设了,他要做,自,己!   林墨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径直从他身边路过,放话道:“求之不得。”   本以为他会百般纠缠,没想到这么轻描淡写就同意了,游逐晏起初还愣了一下,后来又以为林墨予这是在欲擒故纵,于是又转身喊话:“你是想故作高冷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   林墨予翻了个白眼,他今天才算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普信男,恶心坏了,没有回应,加快脚步离开原地。   走远后,他情绪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想越气。总觉得自己草率了,应该狠狠骂他两句再走的,这样泰然处之根本不足以解气。   而且他今天还是被两个人骂,这两个人还是cp,他今天算是被这两口子气惨了,真是夫唱夫随,一个不够还来一个。   要不是知道他俩是未来的修真大佬,他一定怼回去!   林墨予回到自己房间,蹦到自己床上,捶床:“好气!好气!”   正在吃饭的凌青夜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气啥?”   林墨予抬头:“青夜,你确定师尊让我去他房里了吗?”   凌青夜点了点头:“对啊。”   “但是他人是昏迷的啊,怎么会和你说话?”   “不是师尊对我说的,是守他门外的弟子让我来叫你的。”   “弟子让你...那也得是师尊醒着才能吩咐的吧...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凌青夜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并适时提醒了他一句:“墨予,明日就是后半月了,该你去帮我带饭了,不许赖账啊。”   林墨予心累不想说话:“哦......”   之后的几天,就轮到凌青夜在屋里享受,林墨予则负责帮他带早中晚三餐,保他挺尸不被饿死。   某天,林墨予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提饭,到了厨房外面,却看见一个弟子鬼鬼祟祟地在一碗汤里面加入了一袋白色粉末,搅拌均匀后盖上了盖子,邪笑道:“司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张扬了,这一碗下去,你就自求多福吧。”   林墨予心头一惊。   这人莫非是在给司景投毒?书里的确实有看司景不顺眼的弟子给他投毒,投的还是那种慢慢丧失六觉然后七窍流血的毒。   书里司景也确实中招了,多亏了同样灵力深厚的游逐晏嘴对嘴帮他把毒吸出来才捡回一条命。   然而现在游逐晏对于司景来说就是路人,感情线还没开始,这一碗下去,司景多半死定了。   待弟子走后,林墨予走了进去,看着那碗汤,陷入了纠结。   告诉司景,会影响剧情发展,不告诉他,又太不仗义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动了起来,揭开盖子,舀了一勺汤。   林墨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的手喂了一口汤。   不用想也知道是系统搞的鬼,正想破口大骂,就听系统不打自招道:“你喝了这个汤之后就会失去声音,到时候我就可以操纵你送这碗汤给司未渊喝,他中毒后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把你拍死,但是他中毒后功力下降,挫骨扬灰的程度也会随之降低,这样你说不定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   由于不能说话以及身体被系统操控,林墨予只能颤抖地端起那碗毒汤往司未渊那边送去。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系统现在已经死了百次了。   他进殿后,颤抖地把手中的碗放在司未渊桌上,然后交叠双手退到一旁。   司未渊看了看面前的汤,又抬头看了眼脸色怪异的林墨予:“给我的吗?”   林墨予僵硬地点了点头。   而他内心:不能喝!千万不能喝啊!   没想到司未渊竟然连怀都不怀疑一下,道了一句多谢,就舀起一勺汤,顺利喝了下去。   “!”   林墨予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两刻钟过去,司未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林墨予却随着毒性发作两眼发黑,鼻子也开始流血。   到最后他实在撑不住了,便直直倒在了下去,正好倒在司未渊的腿上。   司未渊无言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把人抱了起来,带往医师那处:“明明是毒我,为何把自己毒倒了?” 第16章 为师来帮你解毒   把人带到医师那处后,医师先给林墨予诊治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摇了摇头道:“恕小仙无能,此人已经回天乏术了。”   司未渊直觉他有话隐瞒,直言道:“有话你就直说。”   医师这才稍稍松了口,道:“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现在此人中毒已深,即使能往亓吟山取得灵药,半日路程,恐怕也来不及了。”   “可施法将之逼出吗?”   医师摇了摇头:“怕是不行,此人根基太弱,怕是承受不住仙气入体。”   听及此,司未渊立马吩咐弟子把凌青夜叫到此处。   等人途中,一些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的长老也跟了进来。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司未渊有事,然而进来看到七窍流血的是林墨予后,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出于人道主义,其中一个长老指着林墨予问:“仙尊,他这是......”   司未渊盯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问。   而随后他用一尘不染的袖口亲自为林墨予擦拭脸上血迹的举动更是惊得老头们目瞪口呆。   凌青夜半天没来,门外看热闹的弟子却越来越多。等他来时差点没挤得进去。   凌青夜被拉进来时整个人还朦朦胧胧的,因为林墨予没给他带饭回来,他肚子饿得要命,站都有些站不稳。   被带到司未渊面前后,司未渊问他他与林墨予何时用膳的。   凌青夜摸了摸肚子,迷糊道:“我们还没有吃饭,墨予他都没有带饭回来...诶,墨予怎么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凌青夜想了想道:“半个时辰之前吧。”   司未渊算了下时间,现在去亓吟山果然已经来不及......   于是又逼问医师还有什么法子可行。   医师张了张口,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众人,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其实也不是卖关子,就是好像有些不方便说。   “无妨,你直说吧。”   得到司未渊许可,医师这才解惑道:“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一个仙力深厚的人帮他把毒吸出来,这样便可化险为夷。”   司未渊:“怎么吸?”   医师:“双唇相对,便可将之吸出。”   此话一出,不仅司未渊,在场众人皆沉默。   过了一会儿,医师走到门边,问有没有仙力深厚的弟子愿意一试的。   平时耀武扬威的弟子这下认怂了,没有一个想和林墨予产生亲密接触,都怕事地齐刷刷后退几步。   几个长老更是连救都不想救了,连连摆手:“埋了吧埋了吧,有伤风化。”   屋外的弟子也跟着起哄:“埋了好埋了好......”   就在司未渊盘算怎么把这些闲杂人等清出去以便他救治林墨予时,凌青夜出手了。   见大家都对救林墨予避之不及,身为朋友的凌青夜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挺身而出,道:“让我来吧。”   他话一说出口,周围又安静了,大家又调转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   司未渊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他竟敢......   面对众人奇异的目光,凌青夜坦然应对:“我天生绝情绝爱,此般只为救人,不会衍生什么恶果。”   他句句属实,是真没什么歪心思,他只知道再不救林墨予就一命呜呼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呵。”大家看笑话的同时对凌青夜的英勇之举嗤之以鼻。   重义气是一回事,但是他没听清楚吗?说的是仙力深厚的人才可一试,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这样上去救人顶多多一具尸体吧。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医师说出解毒之法时,林墨予已经恢复意识了,只是身体痛苦且不能动弹,耳朵尚能听见。   如果他没听错,凌青夜自告奋勇要过来为他解毒???   想一想都觉得如芒在背啊,他和凌青夜可是纯的不能再纯的好兄弟了,怎么可以!   长老也觉得凌青夜可能有点什么大病:“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凌青夜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踏步上前。   听到脚步声走到自己旁边就停下了,林墨予的心立刻跳了起来。   青夜,你别冲动啊!   此时林墨予已经忘了自己命在旦夕的事,满脑子都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啊!隔张纸隔张帕子也行啊,这样的救治方法他真的接受不能啊!要不去取药吧,他感觉自己现在还能撑一下!   殊不知凌青夜还没对他做什么就被司未渊施法传送到了别处,随后屋内的长老也被司未渊拂袖打了出去,接着门重重关上。   司未渊扬手一挥,开启结界隔绝外面的声音,然后抱起林墨予走向小榻,轻轻把他放在榻上。   林墨予内心已然崩塌,然而他表面上仍像个死人,根本不能表达任何意见。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凌青夜”救他,所以不停地在心里祈求“隔个东西吧,隔个东西吧”,这样照样能吸......   然而司未渊却并不介意和他肌肤相触,轻轻托住他的下巴,直接将唇覆了上去。   双唇相触的那刻,不仅林墨予麻了,司未渊也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般,久久未能回神。   这时林墨予的手指微不可见动弹了一下,眉头也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个解毒过程反应颇大。   这下司未渊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的目的,睁开眼,专心吸取林墨予体内的毒。   直到再无毒被吸出并且林墨予脸色变得红润,他都没有抽离开来,仿佛已经沉浸在这微妙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原来仙友所述,皆是为真......   而林墨予头顶已经开始冒烟了,亲那么久都不离开,这不是耍流氓又是什么?   凌青夜,我看错你了!   于是恢复了一点力气后立刻往对方唇上咬了一口,直到咬出血为止。   司未渊知难而退,意犹未尽地撤离他的嘴唇。   等完全恢复力气后,林墨予愤愤睁开眼。   然而看到眼前人后,他就凶不起来了,甚至感觉全身血液直冲头顶。   “师尊,怎么是你?!” 第17章 师尊的套路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之后两人相看无言。   后来还是司未渊先开口了,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把林墨予吓得够呛。   “醒了?为师再帮你看看有没有残余的毒物。”   林墨予眨了眨眼,看着司未渊靠自己越来越近,他倒抽一口凉气,一个推开司未渊的胸膛:“我没事了!”然后挺身弹起,匆匆逃离这个地方。   他推开门一看,发现众多弟子以及几个长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处。   双方同时愣了几秒,待林墨予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他都来不及尴尬就迅速逃离现场,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司未渊出来看他离去。   殊不知他在看林墨予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他。   因为他的毫不掩饰大家清楚的看到他被咬破的嘴唇以及嘴唇上的血。   等林墨予消失在视线里,司未渊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心知肚明却又不敢多言的众人,心情颇好地道:“散了吧。”   众人:“......”总感觉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会被灭口啊。   而那边的林墨予脑子还处于混乱状态,不断想起两人嘴唇相贴以及他咬破司未渊嘴唇的一幕。   原来刚才不是大家出去了把凌青夜单独留在房里给他解毒,而是留在房间里的一直都是师尊!那些人说不定也是他赶出去的,是他为自己解的毒!   林墨予回屋后,一个飞扑上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次,第一次没了。   是师尊亲的他,是师尊亲的他......   他为什么要亲自为他解毒啊!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啊,他堂堂仙尊怎么会放下身段来帮他做这种事,而且这还是他的第一次啊......   想到深处,林墨予更是尴尬到不能自已,床都差点给他扣烂了。   一想到他狠狠咬司未渊嘴唇的画面他就无比窒息,恨不得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他感觉他以后再也没有脸面对司未渊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擅作主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指的自然是那个一路坑他的系统。   “谁在说话?”直接被传送到床上忍不住疲倦休息了一阵的凌青夜被他吵醒。   林墨予声音一顿,抬头看向对面的床,惊道:“青,青夜,你回来了?”   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就没看到凌青夜,原来他已经回来了。   凌青夜这才睁开了眼睛,歪头一看,见林墨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床上,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无力地倒在床上。   林墨予以为他怎么了,急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凌青夜动了动身子,有气无力道:“我好饿......”   林墨予这才想起他还没把凌青夜的饭带回来,这家伙一顿不吃就浑身无力,更别说饿这么久了,于是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出去给他带饭。   带饭回来的时候,他正巧碰到司未渊返回殿中,立时心下一惊,赶紧藏到了另一处,等司未渊走远了他才出来。   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过道,林墨予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心里很感激,但他以后也只能躲着他走了......   而在之后的日常修炼中,他发现自己想躲都躲不开了。   因为深居简出嫌少露面的司未渊居然破天荒出现在灵修场监督他们修炼。   烈日炎炎,弟子们在灵修场刻苦练功,每个人无不汗流浃背,累得精疲力尽,只有林墨予一人脸上一滴汗珠也没有,只是体力上有些许不支而已。   凌青夜看他一点汗也没出,不由问道:“你不累吗?”   林墨予轻喘了几口气:“累啊。”   “那你为什么没流汗?”   林墨予摸了摸额头,真的一点汗都没有:“我不热啊。”   他往上方看了看,太阳烈烈地照着,而他的眼睛却一点刺痛的感觉也没有,回望足下,也是有一块大大的阴影罩着,仿佛有什么在为他遮挡炎热,然而上方又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众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盘腿坐在地上,暗自运作体内的灵气。   林墨予也跟着坐下。   他打坐的时候,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然而转头一看,却是司未渊的方向。   对方没有看他,但还是惊得他赶紧转过头来。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去一看又是司未渊,不过这次他的目光依旧没在他身上。   他可以确定是司未渊在看他,但是无奈没有证据,只得老实转回去继续打坐。   下午,太阳越发毒辣,晒得一些弟子忍不住脱了衣服,只留下一件单衣在里面。   见教导他们的仙师并未阻止,大家纷纷效仿,除去外面的衣物。   林墨予也想脱,但是在司未渊目光的注视下他不敢脱,甚至感觉身后凉凉的。   地上遮阳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退离,林墨予开始和其他弟子一样遭受炎热的洗礼,不多时头上便冒出了汗,原本干燥的衣服也变得湿答答的。   他好想脱,但是在某人目光注视下他真的不敢动,总感觉好尴尬。   于是又就着这副姿势忍了一个时辰。   后来仙师说大家可休息片刻,弟子们这才如获大赦捡起衣服跑到司未渊座下的长阶上避阳。   也是奇了怪了,偌大的灵修场,偏偏他那处最为阴凉。   林墨予本来也想过去,但看到司未渊在那里他就打消了念头,转身往一大树下走去。   他站定后正想脱衣服,就看到司未渊走下台阶向他走来,不,准确来说是向他这个方向走来,不一定是来找他。   于是林墨予继续脱衣,不过这次他动作慢了很多。   随着距离的推进以及司未渊一路未变道,林墨予可以确定他就是来找自己的了,于是在司未渊距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时穿上了衣服。   司未渊慢步走到他面前,问:“为何不过来一起避炎?”   林墨予瞎扯道:“人太多了。”   司未渊看了看他湿透的衣衫以及隐藏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皮肤,道:“不热吗?”   林墨予点头:“热……”   司未渊眸光微闪:“热了就脱下来吧。” 第18章 师尊喜欢的人   “?!”   就很突然,很意外,林墨予下意识把衣服拢紧了些:“也不是很热......”   司未渊又看了眼他贴在身上的衣服:“可是你的衣服已经打湿了。”   林墨予把黏在身上的衣物扯下来,重新整理了一下:“打湿了再脱容易着凉。”   “可是热倒了怎么办?”   “......”林墨予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脱衣服这么上心,但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脱。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凌青夜突然走了过来,喊了一句师尊,就走到林墨予身旁。   看他热成这样都不脱衣服,凌青夜不由皱眉问道:“你不热吗?”   林墨予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问了,然而并没什么用。   凌青夜怕他真的热死了,主动动手帮他脱衣服。   “我来帮你脱。”   林墨予事先毫无防备,衣服很快被凌青夜扒拉下来一些。   林墨予这才反应激烈地把衣服全拉了上去,誓死不从:“我不脱!”   凌青夜坚持不懈:“又没让你全脱,就脱外面的,你这样迟早会热坏的。”   “我不脱!”   凌青夜不停地扒拉,林墨予不停地挣扎,就像小孩打架一样,司未渊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正想出言制止,就看到凌青夜把林墨予左边上的衣服一把拉下,露出了雪白的左肩。   想说的话顿时咽在喉咙里:“......”   只见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后奋力推开凌青夜,大喊一句“我不脱”,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走后,司未渊不明用意地对留在原地的凌青夜道:“青夜,接下来你不用修炼了,回去休息吧。”   凌青夜两眼放光道:“师尊,真的可以吗?”   司未渊点头:“嗯。”   凌青夜没想那么多,直接高兴地奔去膳房吃饭了。   等到林墨予修炼完精疲力尽地回来,他已经吃饱喝足躺床上休息了。   听到门开了凌青夜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就着躺床上的姿势对他道:“饭已经给你带回来了,在桌上,快吃吧。”   林墨予疲惫地应了一声,后来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便跑到凌青夜床前看了看。   只见他已经脱了外衣舒适地躺在床上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连饭都带了?”   “半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   “你偷溜不怕仙师责罚吗?”   “我没偷溜,是师尊让我回来的。”   “师尊?他为什么让你先回来?”林墨予惊诧道。   “不知道。”   林墨予坐在凌青夜床边,思绪渐渐发散。   记得他之前还在和凌青夜争执,司未渊转头就给凌青夜开小灶,他对凌青夜这么好,莫非……他喜欢凌青夜?   想到这儿,林墨予像看穿什么秘密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难怪难怪,难怪凌青夜要帮他吸出毒物时司未渊会把他和众人一起赶出去,原来就是不想凌青夜和他有亲密接触。   而且司未渊把他收为随侍弟子后,马上又收了凌青夜为随侍弟子,加上每次他和司未渊说话时凌青夜几乎都在场,这让他有理由怀疑司未渊其实是故意接近他以此来达到接近凌青夜的目的!   天,他发现了什么!   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林墨予连续几天的情绪都很亢奋。   脑补过度磕cp磕的。   几天后,各仙门的仙长飞来定尘门选拔人才,林墨予本不想去的,但上面说每个弟子都必须去,他这才跟随众人来到大殿。   只是他一进殿,那些远道而来的仙长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到他身上,有的充满敌意,有的不动声色,皆指名道姓要选他作为交换弟子去他们仙院学习。   林墨予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差点就调头往回跑了,无奈有弟子拉住,想跑也跑不掉。   入坐后,就听一素未谋面的仙长道:“这位想必就是深得仙尊器重一路护送回定尘门的随侍弟子了吧。”   林墨予很不喜欢这种被围观的感觉,半掩着面,不说话。   有些性子直的仙长直接道:“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仙尊如此护你,想必你也是个人才,所以入我门下学习吧。”   “我不是......”林墨予正想解释,就被各位仙长的声音淹没。   “呵,这是要开始抢人了吗?我告你,这小子今天我是非带走不可了。”   “凭什么?”   “凭我和仙尊交好!”   “放屁,仙尊能看得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就算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你们啊,你们抢人无非就是嫉妒这弟子受仙尊庇护,所以想把他带离仙尊身边,我还看不透你们的心思?”   一个清流道:“我不一样,我真感觉他是个人才。”然后向林墨予投去求贤的目光。   林墨予断不敢接收啊,先不说这些人怀揣着什么心思,他根本就不能离司未渊太远了啊。   要真去了就死定了,所以必须拒绝。   他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在旁忍耐许久的司景就自告奋勇出来求各位仙长择取自己。   争吵声停了下来,仙长们不明所以地打量司景,或疑惑,或嘲弄,总之没一个看好的目光。   连同门都在嘲笑司景的不自量力。   而最后众人把决断留给了司未渊,因为就算要带走,也要征求司未渊的许可。   只见司未渊薄唇微启,轻敲扶手,似在考虑。   大家屏息凝神,等待他的决断。   “诸位有所不知,司景曾救我一命,便让司景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林墨予彻底松了一口气,待选人仪式结束后,他悠闲地走出大殿。   闲逛了一阵,林墨予正准备回去,却好巧不巧在长廊中碰到司未渊。   小小的喊了一句师尊就快速从司未渊旁边走过,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司未渊道了一句:“你在生气吗?”   林墨予敏感地转过头来,确定司未渊是在问自己后,他急忙摇头:“没,我没有生气。”   司未渊慢慢向他走近:“你在气我让司景去,而没让你去?”   这算是林墨予被误会的最惨的一次了。他哪只眼睛看到他生气了?他这是高兴好吗?   司未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罢了,今夜来我房间,我赠你一物算作弥补,可好?”   林墨予后退一步,正欲拒绝,却不料后面是石砖矮椅,没了阻碍,整个人直往湖中栽去。   幸得司未渊揽住腰肢往前一送才避免落水之灾,同时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司未渊复又问了一遍,这次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来吗?”   可能是惊魂未定加上脑子尚未缓过神来,被他声音一蛊惑林墨予竟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好……” 第19章 双修之事,可需为师指点一二?   等他回过神来时,司未渊已经把他放到矮椅上坐下了。   “我等你。”留下这一句,司未渊就转身离开了。   林墨予木讷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他才活了似地眨了眨眼。   紧接着头皮一阵发麻。   他刚刚答应司未渊啥了?   到了晚上,林墨予在房间里心乱如麻地来回走,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连凌青夜都被他走烦了,问他到底要干嘛。   林墨予做不出决断,停下来请教凌青夜:“师尊今晚上让我去他房间,说有一件东西要给我,我到底该不该去啊?”   “去啊,为什么不去?”   林墨予眉头皱起:“可是这大晚上,他让我单独去他房间,这......”   他还没说完凌青夜就打断他道:“又如何?他又不会对你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是给个东西而已,不必紧张。”   “......”怎么经他这么一说感觉更紧张了?   林墨予赶紧打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说闲话怎么办?”   凌青夜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合上:“清者自清,夜已深,若是再让师尊等久了,便不好了。”   “可是我一靠近师尊可能就会对他不利,如此还要去吗?”   凌青夜睡意加深,翻身咂了咂嘴:“要不你把自己捆住再去吧,我是帮不了你了,我要睡觉了......”   “......”   连凌青夜都这么说了,林墨予的心也渐渐开始动摇。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去找司未渊。   说实话,他还是不敢放司未渊鸽子。   毕竟对方救了自己那么多次,又对自己这么好,就算发生了一些尴尬的事,他也不应该这么躲着他。   至于刺杀任务......最近系统可能因为做错了事没在他耳边吵了,他也清净了很多,就是去拿个东西而已,这一时半会儿它应该不会出来捣乱吧?   林墨予就这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走到了司未渊殿外。   见附近没什么人,林墨予便大胆走上台阶,敲响司未渊的门。   “师尊,我来了。”   下一刻门就自动开了,门开的一瞬间林墨予看到司未渊正坐在不远处喝茶,似乎并没有入睡的意思。   林墨予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等待司未渊回应。   “进来吧。”   得到许可,林墨予这才踏进门内朝他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司未渊面前,司未渊就对他道:“坐。”   林墨予顿了一下,看了看前方的椅子,神色诧异。   啊这,他身为弟子和师尊坐在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妥?而且师尊为什么要让他坐啊?   司未渊的目光微微有些沉了,林墨予察觉到他的变化,赶紧走到位置坐下,并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这种被迫营业的感觉让人很不自在,可林墨予别无选择。   见他妥协了,司未渊这才把桌上事先准备好的书推到林墨予面前:“这便是我要给你的东西,切记收好。”   林墨予目光落在这本书上:“这是......”   “有助于你提高修为的古籍,你在随侍弟子中修为最为低微,若不走捷径,怕是赶不上他们。”   林墨予眼中好奇的光芒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害,敢情是觉得他弱了想给他开小灶,虽然很感激,但是这样直接说未免太打击人了吧?   于是林墨予在心里叹息一声,表面则毫无波澜地收下那本书。   “多谢师尊。”   拿到书后没多久他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赶紧回去,但是又不好直接说,于是酝酿了一下才道:“师尊,夜已深.......”   “你平日可有什么爱好?”   林墨予“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未渊不爱重复第二遍,就直勾勾盯着他,等他自己领悟。   林墨予愣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喝茶,下棋,钓鱼......”   他不知道司未渊突然问他这些是什么意思,总感觉来者不善。   他刚说完,眼前了无一物的桌面就瞬息万变,眨眼间便出现了茶壶,茶盏,棋盘等物,就像特地为他准备的一样。   林墨予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   司未渊低声一笑:“实不相瞒,今晚让你过来,其实也有解闷之意,为避免你也烦闷,便依你所喜。”   “......”   所以搞了半天就是让他来帮他解闷的?怎么感觉被耍了一道?   然而林墨予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还很配合地笑了一下:“好啊好啊……”   于是两人就正式开始喝茶对弈。   幸好在原来的世界林墨予就对琴棋书画这些有所研究,不然准丢人现眼。   不过会下是一方面,能不能赢又是另一方面。   其实下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做好输的准备。   因为不管谁更技高一筹,他都不能赢司未渊。   因为他曾经在书中看到司未渊和一弟子下棋失败后,那弟子就消失无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司未渊给......所以绝对不能赢。   他下得很小心,处处露出破绽,制造司未渊稳赢的局面,然而司未渊却比他更离谱,回回都下在一些死穴上,送得比他还狠,导致他被迫赢得了第一局。   赢了第一局后,林墨予的手就开始发抖了,生怕司未渊一个不高兴把他给*了。   然而司未渊什么都没做,淡定地跟他下第二局。   接下来,林墨予手一次比一次抖,因为他在司未渊神出鬼没的下法中被迫赢了一局又一局。   更可怕的是输了很多次的司未渊不仅不恼,反而还颇为愉悦地问他:“怎么样,高兴吗?”   他问这句话差点没把林墨予直接送走。   若回答高兴就是得意忘形,若回答不高兴就是得寸进尺,简直一道送命题啊!   林墨予没有回答,而是颤抖着举起一盏茶压压惊。   这时司未渊又看了看他放在一旁的古籍:“你的棋艺甚是精湛,不过在修仙上天赋尚浅,我赠予你的书中有双修速成之法……”   听到这儿林墨予已然觉得不对劲。   “可需为师指导一二?”   林墨予直接一口茶喷出来。 第20章 师尊对徒弟的惩罚   “不,不用了,这点事弟子自己来就行,不劳师尊费心了。”林墨予一边用袖子擦拭桌上的水迹一边慌乱地回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对他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司未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形,淡淡道:“可是你自己能参悟吗?”   林墨予微微一抖,坐正道:“速成不行慢成也可以,欲速则不达.......”他的本义其实是直接无视那套劳什子双修法,正经修炼。   而司未渊却听成了他在暗示他慢慢来,于是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   林墨予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脱地靠在椅子上。   他还以为司未渊真要对他做什么呢,原来是单纯的想为他指导,怕他不懂,唉,幸好......   接着两人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下棋。   搞这么一出,整的他下棋都不怎么紧张了。   因为双修给他的冲击真的太大了。   不过难熬的才刚刚开始。   下完一局又一局,司未渊没喊停,林墨予就一刻不得抽身。   棋下不完就算了,茶也喝不完,是自动续满的。每当他喝完一杯茶,杯中的茶水就会自动涨起来,就像永无止尽似的。   他感觉司未渊要把他累死在这儿。   大半夜喝茶提神,这不是想把他留在这儿下到天亮又是什么?   几个时辰后,他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上半睁着眼和司未渊下棋。   若不是这茶让他保留了一丝意识,或许早就睡过去了。   司未渊落下一子道:“夜已深,不如就留在此处歇息吧。”   林墨予此时已疲倦的不行,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更别提听到司未渊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在说话,直接敷衍地回道:“嗯......”   见他答应了,司未渊微微勾起了唇。   这局下完,林墨予瞌睡醒了不少,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瞧他也累了,司未渊便挥袖收了棋盘,道:“关门,就寝吧。”   林墨予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点了点头,弹也似的从椅子上蹭起,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然后帮司未渊把房门关上。   顺利完成了“关门,就寝”。   司未渊:“......”   林墨予回到自己房间后倒头就睡了。   那本书就随意放在床上的一角,没去管它。   由于睡得太晚,第二天起床去修炼时他整个人都很没精神,结印施法什么的都力不从心,频频犯错,惹得大伙发笑。   为了不再被他们看笑话,林墨予去了另一处偏僻之地练习今日仙师所交的术法。   瞧了瞧周围没人,林墨予便深吸一口气,轻抬双手,将手掌合上,做了几个复杂的手势后,再将手指一合,汇聚灵气。   不知道是他步骤错了还是他灵力不足,试了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林墨予不甘心,仔细回忆了一下仙师的步骤,然后再重新试了一次。   这次他改了一个动作,做完后指尖便出现了若隐若现的淡色光芒。   林墨予欣喜若狂,转身想把这道光束打到大树上看看效果。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人钳住了手腕。   抬头一看,居然是司未渊。   林墨予惊道:“师尊?”   手里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   司未渊没有立即放开他的手,而是淡着神色,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责怪地道:“胆子大了,竟敢对师尊出手了。”   “徒儿不敢!”什么啊,这个距离,这个位置,明明就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吧?这年头连仙尊都喜欢碰瓷?   林墨予赶紧抽回手,可是司未渊偏不放,眉头微挑,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昨晚分明答应了,又为何要走?”   答应,他答应什么了?   林墨予只记得他昨晚很困,其余的实在想不起来了,但又怕自己做错了啥,便紧张地问道:“请师尊明言,徒儿究竟答应什么了?”   司未渊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昨晚的事,反而丢开林墨予的手,挥手化出一把剑,横于两人之间:“罢了,昨晚你喝了那么多灵茶,想必灵力提高不少,便让为师来测试一下你的修为吧。”   他话音刚落,那把剑就像活了似的自动朝林墨予砍来。   而司未渊则退到一旁,看样子并不打算参与。   林墨予急忙抽剑抵抗,转头看向司未渊:“师尊!”   “认输,便可停下。”   林墨予咬了咬牙,算好时间丢开手里的剑,然后迅速蹲下躲开灵剑的袭击,同时右手接下自己落下来的剑,反手又是一挡。   本以为是场持久战,没想到就在他奋力抵抗的时候,剑突然消失不见了,林墨予因惯性不受控制往前栽了几步,再回头时,周围依旧空空如也。   就在他纳闷剑去哪里的时候,那把剑突然自他身后出现,林墨予余光瞟见,立刻旋身躲避,倒在地上。   灵剑趁机往他身上刺去,林墨予迅速一翻身,剑堪堪刺到了他的衣带,林墨予起身时,衣带也顺势被灵剑挑下。   林墨予的衣服顿时散乱开来。   司未渊看得十分专注。   纵使衣衫凌乱,林墨予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在灵剑气势汹汹向他刺来时,他一不做二不休脱下外衣就朝灵剑盖了过去,绕了几圈后,林墨予双手握剑,狠狠砍下。   本以为可以制服灵剑,没想到这一剑下去,只听“铛”一声,差点没把林墨予虎口震碎,连剑都有些拿不稳了。   灵剑借此机会破衣而出,打飞林墨予的剑,然后示威般在他身上划了许多剑,挑破他的衣服,却不伤及体肤,玩够后盛气凌人地架在了林墨予脖子上。   而同时远处的司未渊嘴角也在微微上扬。   一股凉寒瞬间从脖子传到四肢百骸。   此时的林墨予衣不蔽体,姿态狼狈地被一把剑威胁着。   胜负分晓后,司未渊脱下外衣走了过来,将衣服盖在林墨予身上:“还需勤加修炼。”   然后便收剑离开了。   而林墨予则留在原地羞愤地说不出话来。 第21章 徒儿不乖,禁足便好   晚上回房休息,林墨予愣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恶。   他死活搞不懂司未渊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明明昨天相处的那么和谐,为何今天就针锋相对?   黑暗中,本来已经快睡着的凌青夜听到他的声音睁开了眼睛:“谁可恶?”   想着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林墨予蹭起身子向对面的凌青夜诉苦水:“今天我不是单独去修炼吗?然后就碰见了师尊,他二话不说就说要测试我的修为,然后就让一把剑跟我打,那把剑打赢我之后还划烂了我的衣服折辱于我。”   凌青夜一听就不对劲,提出质疑:“比武能测试修为吗?他不会就是想划破你的衣服吧?”   林墨予愣了一下,顺带看了看放在椅子上的司未渊的外袍。   凌青夜哈哈大笑两声,说了句“我开玩笑的”,就翻身睡了,心情好像很是雀跃。   故意划破......只是划破上半身而已,下半身一点也没划破,应该不是吧......   林墨予微一翻身,正想带着疑惑入睡,肩膀就磕到一个东西。   他伸手一摸,原来是他放在床角的古籍。   想着这书拿回来一天了连一眼都没看过,便拉上床帘,打了个响指,空中顿时出现一枚微火,正好照亮了眼前的书本。   林墨予便两手握着书躺在床上慢慢学习。   前面正经的修炼之法看完了,就轮到后面的双修之法。   林墨予本想迅速翻一遍了事的,然而无意瞟见一页后他便停下了手,羞耻又无可抗拒地看着上面的图。   双修就双修吧?为什么配图?以为他看不懂吗?   配图就配图,为什么画的那么细节?关键部位都画出来了!   画细节就画细节吧,为什么还要加以文字分析描述怎样才能更快乐?!   林墨予看了几眼就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因为他平时嫌少看这些刺激的,日常就是喝茶下棋钓鱼看看小说打打游戏什么的,妥妥一无欲无求宅男,所以突然看到这些,思维就有点混乱了。   这些司未渊都看过吧?不然他怎么知道这里面有双修?他还说指点自己,难道就这样指导?   一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他与司未渊之间只有刺杀与被刺杀的关系,就算司未渊口头上这么说,但实际可能也扯不出什么瓜葛。   林墨予觉得再继续看下去不得了,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于是又看了几页,结果越看越上头。   于是就挑灯夜战,看到天亮。   白天起来,他眼睛周围多了两圈黑的,整个人气色也不太好,就像被什么妖怪吸取了精气一样,然而他又什么都没做。   去练武场的时候,还被同门嘲笑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才这么憔悴体虚。   林墨予懒得理他们。对这事这么熟悉,想必对方才是精通此事的老手吧,他代表小众洁身自好的处男群体鄙视他们啊!   凌青夜也觉得蹊跷,练武的时候悄悄凑到他旁边问:“昨晚我见你床内亮着,莫非真是在看什么东西?”   林墨予正想说没有,就听到不远处的湖边突然响起一阵嘈杂之音。   他和凌青夜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弟子落水被捞起来了,然仍处于昏迷之中,脸色慢慢变青。   大家都束手无策,眼看这弟子就要命殒。   林墨予瞧了瞧这人相貌,原来是厨房的掌勺的弟子,因为手艺好深得他和凌青夜喜欢,而每次他们去拿饭时,这弟子都给他们多添了菜。   总得来说交情还是挺好的。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抬步上前。   有人要死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这弟子手艺真的一绝,他还想吃他做的饭。   主要还是饭做的太好吃了。   反正他的初吻已经给司未渊了,再保着掩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救人要紧。   “让一让。”他推开前面的人,走到这个弟子面前。   就在大家疑惑他要干什么之时,林墨予蹲下身子,往弟子胸膛上按压了几下,然后又对着他的嘴唇俯下身去。   在场众人看到他的举动一片哗然,因为太过震惊,没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去阻止的。   就在林墨予即将触碰到那弟子时,他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大灵力弹开了。   而林墨予却不觉得痛,只觉得浑身轻飘飘地的天上浮了一阵后,就被人稳稳地扶住后腰站稳了。   他回头一看,竟然又是司未渊。   “师......”   他还没喊完就看到司未渊二指一并向前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弧线,随后那溺水的弟子就忽然诈尸般从口中咳出很多水,瞬间清醒过来。   大家都忙着上去看他的情况了,没注意后面站着的司未渊和林墨予。   完事后司未渊把尚未回神的林墨予推到一旁,待他回过头来,司未渊语气冰冷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放肆。”   林墨予急忙摇头解释道:“师尊,我没有,我那是在救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司未渊表情那么冷冽,就像要杀人一般,他只是救个人,虽然说有伤风化了些,但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   “像上次我救你那样救他吗?”司未渊问。   林墨予吞吐道:“是...也不是。”   司未渊救他是玄学,他救厨房弟子是科学,虽然方式差不多,但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司未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了,这眼神看得林墨予心底发怵,心惊胆战地跟了上去,把衣服里司未渊的外衣掏了出来,准备上前送衣讨好于他。   “师尊,您的衣服。”   司未渊看都没看那衣服一眼,晾了林墨予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知错了吗?”   “知错了。”不管错没错,认错就对了。   司未渊这才停下来,转身看他:“既然知错,那便从今日起禁足宅邸,无我传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人没救成还被下了禁足令,林墨予一脸委屈,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又跟不上司未渊的速度。   “还有,鉴于你行为有异,举止放纵,以后便由我亲自教导。”   “!!!” 第22章 师尊,我错了!   司未渊瞧他脸色有异,明知故问道:“你有什么异义吗?”   “我...没有。”林墨予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师威之下。   “你现在就可以回房去了,禁足从今日起开始生效。”   “是......”   命令一出,林墨予就灰溜溜转身走了,连衣服都忘了还给司未渊。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犯了霉神,刚在司未渊那里受了气,转角就遇到游逐晏这个瘟神。   林墨予看到他就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遂当做没看见他直接走人,而游逐晏却伸手把他拦下。   “又是一次巧遇。”游逐晏讥讽一笑,然后挡在林墨予身前,“林师弟你还真是神出鬼没啊。”   林墨予懒得理他,继续绕道而行。   游逐晏喝道:“站住!”   林墨予这才停下来不耐烦地看着他。   游逐晏留意到他手中的衣服,不消细看就认出那是司未渊的外袍,眼睛顿时一眯,用怀疑的语气对林墨予说:“师尊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儿?”   林墨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并不打算解释,因为他一旦说这衣服是司未渊给他披上的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见他不说话,游逐晏挑唇一笑:“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从师尊那里偷的?”   林墨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是脑子有问题吗?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衣服拿在手上能是偷的吗?想想也不可能啊。   随口诬陷就罢了,没想到下一秒游逐晏直接把他手里的衣服抢了过去,美其名曰要将衣服物归原主。   林墨予下意识伸手去抢:“还给我!”   然而抢到一半就停下了。   奋力去抢反倒惹人怀疑,不如就借游逐晏的手把衣服还了好了,就算到时他想诬陷自己也搞不出什么明堂,毕竟司未渊本就知情。   于是又把手收了回去。   游逐晏抢到衣服后假做正直地道:“这衣服我会亲自去交还给师尊,到时就知道真相如何了。”   林墨予神态自若,根本不带怕的,眼看时间不早了,便抬脚继续前行,完全没把游逐晏放在眼里。   游逐晏依旧不依不挠:“还有一事……那日选人大会,内定的弟子分明是我,你和司景凑什么热闹?你们的出现把一切都毁了,那个名额本该是我的!”   林墨予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   书中入选的人的确是游逐晏,去其他仙府修行了一段时间回来他实力突飞猛进,灵力也上了个层次。   不过现在司景去也是一样的,反正他们最后会双修,传功什么的谁传谁不是一样的?   回屋后,林墨予疲惫地趴在床上,开始了他的禁足生活......   只是还没等他躺够一天,司未渊就派人来传唤他了。   本来以为是去单独接受司未渊的“教育”,没想到经他随口一问,来传唤的人竟然透露司未渊是去找他钓鱼的。   钓鱼?有没有搞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地灵气泛滥修炼的好时段司未渊竟然叫他去钓鱼???   而对方的下一句连钓具都帮他们准备好了更加印证了他说的是实话!   把林墨予带到司未渊面前后,弟子就撤了,让他们单独相处。   司未渊示意林墨予拿上钓具。   林墨予来不及多问,拿上钓具就跟着司未渊走了出去。   出了仙门,二人徒步来到五里之外的山脚下,继而上山。   走到半山腰,林墨予累得气喘吁吁,忍不住停下来歇息了一下,并问道:“师尊,为何今天突然带徒儿出来钓鱼?”   司未渊足下不停,气息平稳地道:“喝茶下棋钓鱼,不是还有钓鱼尚未实践?况且你最近体况不稳,最宜修身养性,其中钓鱼便可自律。”   “哦......”敢情是带他来修身养性了。好吧,比起在烈日下修炼,的确还是坐着不动等鱼儿上钩好些。   上山后,两人选了一处好位置坐下,一人执一竿,将鱼钩丢进湖里。   这还是林墨予第一次近距离与司未渊坐在一起钓鱼,起初还有些紧张,但慢慢的,他就平静下来。   从未看过拿着钓竿专心致志钓鱼的司未渊,这样一看,还蛮接地气的嘛。   时间一久,更让他产生了一种是在跟朋友钓鱼的错觉,瞬间拉近了他和司未渊的距离。   “衣服游逐晏交还给我了。”   耳畔突然响起的清冷声音吓得林墨予手一抖,吓走了湖里的鱼。   “为何不告诉他这衣服是我给你的?”他没有与林墨予直接对视,但从侧面依旧可以发现他脸色微冷,似有些不悦。   林墨予嘴巴张合了好几下,愣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未渊也不寄希望于他身上,看他心浮气躁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钓不上来鱼,便把人遣开了,让他站在一旁自己思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他生气了,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林墨予刚站起来,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系统声音突然又在他脑袋里响起,吓得他整个人一激灵。   林墨予退到一边说:“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不由自主伸出了双手,慢慢向司未渊走了过去。   看这架势是要把司未渊推到湖里去,林墨予心头一惊,大声提醒司未渊:“师尊,小……”   话说到一半,一粒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石子弹到他背上直接把他打进湖里。   落水后林墨予恢复自由,然而他不会游泳,拼命在湖里挣扎。   本能驱使他向司未渊求助:“师尊,救我!”   而司未渊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微微皱了下眉:“你惊走了我的鱼,这鱼是我要钓回去……”   煲汤给你喝的。   林墨予没听太清楚,只顾着求饶:“我错了师尊,救我!”   呛了几口水后林墨予沉到了水中,司未渊摇了摇头,朝水中略施法术,林墨予便从水中震出,落到岸上。   正欲转过去救治自己的小徒儿,却瞧见他身上已全部湿透,肌肤若隐若现,薄唇微启,昏迷的模样楚楚可人。   更搞笑的是连裤子都被冲走了。   第一次瞧见这副景象的司未渊喉间微微一紧…… 第23章 若我说那不是谣言呢?   林墨予突如其来的几声咳嗽打断了他的念想,一下拉回他的思绪。   林墨予咳出呛进去的水,恢复了点意识,但没完全醒转,昏迷不醒躺在地上。   这副场景让司未渊想起了昨日那个落水弟子。   那时林墨予正欲埋下头对那弟子做那种事,但林墨予说他那是为了救他......那他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用这种方法救林墨予呢?   看着昏迷不醒的林墨予,司未渊内心渐渐动摇。   他平日定力还是挺足的,不乏有人对他投怀送抱主动献身,男男女女都有,然而他都提不起兴趣。   受惯了众人的尊崇,循规蹈矩的朝拜,如今终于有一个人能不怕死拿剑来砍他了,他怎能不生趣?   况且这人还是仙友预言的他的命定之人,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而且他这个小徒弟还是挺好玩的,隔三差五的想杀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只是每每在刺杀他之前都会出一点小小的意外?   不知不觉,司未渊就走到了林墨予身边,把他脸上浸水的发丝拨到一边,然后便慢慢俯下身,准备将唇覆在林墨予的唇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石壁上面突发出来一丝几不可闻的声响,就是这么一丁点声响,让司未渊的唇停在了距林墨予唇近在咫尺的地方。   抬头一看,石壁上闪过去一道黑影。   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偷看他们。   司未渊并没有追去一探究竟,而是稍觉遗憾地抱起了林墨予,施法让钓具浮空,跟着他一起下山去了。   他并不怕被别人看见,只是不喜欢别人看而已。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林墨予就醒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横躺着,身子还一摇一摇的。   他睡的不舒服,遂往前翻了下身。   可是一动才发现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样不好动弹。   于是伸手推了推司未渊的胸膛,想往后挪一些。   然而他怎么推都推不动,于是睁开眼睛好奇看了看。   当看到司未渊的俊颜浮现在上方时他还有些懵神,一转头看到下方的万丈悬崖他才彻底清醒过来,大叫一声后死死抱住了司未渊的脖子,转头埋在他胸膛里战栗不止。   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悬崖峭壁上?还是被司未渊抱着的?他是觉得把自己弹到湖里去沉水不过瘾又想把他扔到悬崖下去解气吗?   他也知道杀他不对,但是他当时也正准备悬崖勒马啊,他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吗!   恐高加上以为自己小命休矣的林墨予此时忍不住飙泪,埋在司未渊胸膛里不断忏悔。   一半真实一半装,主要他还是想博得司未渊的同情。   “师尊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偷袭你的,你也把我弄湖里惩罚我了,我求你不要再把我扔下去了!”   他说得莫名其妙,司未渊也听得莫名其妙,不过这不影响他下山,走到稍微开阔的地方,他才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偷袭我了?”   林墨予以为他在说反话,求生欲瞬间高涨:“师尊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扔我下去......”   司未渊低头一看,发现怀里的人正哭得泣不成声,眼睛都哭肿了,他从来没见过林墨予这样,那瑟瑟发抖的模样怎样看怎样可怜,似乎真害怕自己把他丢下去一样。   怜惜之意油然而生。   看他哭得那么惨,司未渊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不是我把你弄到湖里去的,下手的另有其人。”   林墨予哭声一止,抬头看他:“不是...你?”   司未渊再次摇头:“当时我以为你跳入湖中只是想游玩而已,没想到却是意外落水,方才我看到有人藏在石壁后面,想来应该是他所为。”   诶?这样一说真不是司未渊把他弄下去的?那会是谁?是谁会不爽到敢在他与司未渊同行的时候对他下手?   他脑袋里滑过了几个人,然而想到最后却摇了摇头。   因为那几个人现在应该在定尘门里修炼,应该出不来。   所以到底是谁呢?   “怎么,在想那个人是谁?”   林墨予回神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师尊,你抱我这么久了,放我下来吧。”   林墨予下意识往下看了看身下这陡峭崎岖的路,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脚居然没穿鞋子,小腿也裸露着。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下半身凉飕飕的,仿佛什么都没穿。   他裤子哪儿去了?   他当即抬头惊讶地看着司未渊,似在求证什么。   被他这样看着,司未渊就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情况了,唇边难得有了一丝笑意:“罢了,我再抱你一程吧,你裤子和鞋子皆被冲走,下地走会伤脚,下山再说吧。”   看到司未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林墨予就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他看到了吧?他看到了吧?   要是早让他知道他裤子没有了他都不好意思哭,裤子没了还敢跟司未渊较劲,丢死人了.......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让师尊...见笑了。”   “有何见笑?墨予你...身体正常,是个正常男子,我不觉得有何可笑之处。”司未渊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更别提窝在他怀里早就没脸见人的林墨予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我看见了,是正常的,但也不妨碍我笑。   林墨予彻底自闭,直到被司未渊抱到山下他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临近师门的时候,司未渊又把外衣脱下来披在林墨予身上,防止他被人看笑话。   等目送林墨予回屋,他才回到别院去和长老们会面。   他早先就收到长老们议事的消息。   没想到刚一入座,对方就神神秘秘地道:“仙尊,我等听悉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说。”   “说。”   长老小心翼翼道:“不知是哪个混账在外散播谣言,说是你与那林姓弟子之间有,有私情。”   本来司未渊会震怒,亦或是立刻否认,没想到一阵静默之后,他竟淡定一笑:“若我说那不是谣言呢?” 第24章 师尊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长老们大惊失色,按桌而起:“不,不可能,仙尊定是在说笑......”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司未渊淡定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既然你们都可以不信我,那为什么不可以不信那些人的话呢?”   长老们顿时愕然。   良久,他们才恍然大悟地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对司未渊道:“小仙明白了。”   然后微一拱手,一个接一个告退。   待他们全部离开后,司未渊再次扬起了嘴角:“一群老糊涂.......”   .................   那边,林墨予回屋后脱了衣服坐在床上,此时凌青夜已经完事回床上躺着了,瞧他下半身没穿,立刻惊得从床上蹭起:“你不是和师尊出去钓鱼吗?怎么把裤子都给钓没了?”   林墨予摆了摆手,一脸衰相:“别提了......”   凌青夜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你不会和师尊......”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落水里去把裤子冲走了行不行!”   “......”   随后屋内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你裤子没收紧吗怎么会被水冲走?还有你是不是被师尊看到了?简直有辱斯文哈哈哈!”   林墨予听不下去了,正想过去修理凌青夜一顿,就听到门被人狠狠踹开的声音。   来人是他俩都意想不到的人。   本来该在其他仙院修行的司景此刻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他们门口,还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踹他们的门,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好事。   林墨予不知他来有何贵干,但总觉得来者不善:“司景,你怎么......”   “林墨予,今天你做的事我都看见了,我今天来就是把你带去给师尊请罪的,跟我走一趟吧。”司景不请自来踏进门内,看林墨予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林墨予和凌青夜互看一眼,后者不知详情,疑惑发问:“你在说什么啊?”   “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只要林墨予现在跟我走就可以了。”   林墨予目光一凛,正面回绝道:“若我说不呢?”   呵,搞了半天原来躲在石壁上偷袭他的就是这家伙啊,难怪……   司景无所谓笑笑,而眼中的战意却悄悄燃起:“那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他一手抽出腰间佩戴的佩剑,一手结印念诀,准备武力和术法双重夹击。   见他来真的,林墨予后退一步,同时冒出一头冷汗。   若论斗武和斗法,他哪一样都不是司景的对手,况且他现在没穿裤子没穿鞋子,怎么跟他打?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又一个人闯进室内。   林墨予看到来人,心又凉了一截。   这下好了,两口子到齐了,看来他今天插翅难飞。   游逐晏进门后看到林墨予直接就上去拿人:“林墨予,长老说要见你,让我前来带你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林墨予当即有点混乱。   一个要带他去见师尊,一个要带他去见长老,敢情他们两个不是一伙的?   就在游逐晏把魔爪伸向林墨予时,司景及时伸手拦住了他:“这人是我先找上的,我要带他去见师尊。”   游逐晏转头冷冷地看着司景:“长老现在就要见他,应该我先带他走。”   “呵,你这是要抢人吗?”   “怎么,你也要抢吗?”   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眨眼的瞬间就把林墨予房间的桌椅板凳瓷瓶摆设打得稀巴烂。   林墨予趁此机会去衣柜找裤子穿。   没想到两人打架都不放过他,一边忙着跟对方交战还腾出手来打他,简直丧心病狂!   林墨予赶紧给凌青夜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床来帮他。   凌青夜点了点头,下床拿起桌上的佩剑就强行插入他们两人之间。   在凌青夜拖延时间的时候,林墨予赶紧找了条裤子穿上,换好鞋子后赶紧从窗户翻走。   不过他刚翻出去,司景和游逐晏两人就停止打斗追了出来。   林墨予在地上跑,他们两个在屋檐上追,根本无处遁形。   他死也没想到会被两个主角追,而且还是冲着搞死自己来的,他就不明白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   一路被追到定尘门的尽头灵修场,直到再无路可退,林墨予被迫开始反击。   他内力不足,和两人剑刃相撞时虎口一阵又一阵的震颤,险些就有些握不住剑。   比灵力,他更不是对手,这两人是世间罕有的修仙奇才,只是微微出手就让他感觉招架不住,灵力相撞瞬间更是让他想要呕血。   好在他撑到了人多的地方,更幸运的是,他在那里看到了司未渊。   于是他高声大喊:“师尊!”   司未渊闻言转过头来,见林墨予突然和两个人打斗起来,本欲施救,却又被他那走投无路的眼神勾去心神,起了一丝玩心,暂且袖手旁观。   他倒想看看他最后会作何抉择。   林墨予以为他根本没听见自己在叫他,只是恰好转过头来,于是一边抵挡司景他们的攻击,一边奋力往司未渊那边跑。   他故意跑进人群中混淆司景他们的视线。   被甩掉的两人看到林墨予从人群中窜出后提着把剑就朝座上的司未渊跑去,结合之前林墨予弑师的怪异之举,两人同时眉一皱,预感不妙地道:“遭了,他要刺杀师尊!”   两人互看一眼,前者极有默契的挥掌拍开眼前碍事挡路的弟子们,另一人,也就是司景,朝远处即将抵达司未渊身前的林墨予挥了一掌。   直接把他打飞起来。   还没下跪林墨予就发现自己腾空了,伴随着身后一阵剧痛,他便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落在了司未渊的身上。   落下后,他双臂软软地搭在司未渊肩上,浑身都叫嚣着一个字——疼。   他咬着牙蹭起来,才发现自己跨坐在司未渊的腿上。   林墨予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料众人哑声之际,司未渊竟扶住他的腰,毫不避讳地与他拉近距离,悠悠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25章 徒儿乖,师尊帮你疗伤   “没,没什么。”受到冲击后林墨予仿若变成了哑巴,大脑一片混沌。   “你在干什么?赶紧从仙尊身上给我起来!”旁边的长老看不下去了,上前指着林墨予喝道。   “哦...哦。”林墨予这才后知后觉强撑着从司未渊腿上起来,然后虚弱地跪在了地上。   好痛......这人下手也太重了吧?要不是他隔得远,说不定就真被他这一掌拍死了。   此时司景游逐晏二人正提着剑健步如飞向台上奔来,嘴里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地念着:“师尊,你没事吧?”   林墨予扭头一看到他俩邀功似的竞逐,忍不住咬了咬牙。   师尊没事,我才有事!   两人上来后不由分说就一左一右想把剑架在林墨予脖子上。   林墨予此前就身受重伤,现在即使察觉到寒芒袭来,也根本来不及躲开。   不过还没挨到,他们的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两人愣神地看着手中瞬间被弹到台下的剑,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司未渊所为。   于是赶紧识时务地转回来跪下请示司未渊:“师尊,这是何意?”   司未渊从始至终目光就不在他们身上,看到林墨予身体愈渐不支,他眼中的冷意又加深了几分:“联合他人残害同门,你说这是何意?”   司景和游逐晏同时一愣,然后各执己辞为自己辩解。   司景抱拳道:“师尊,并非我有意和他动手,而是他太顽固不化。我就直说了吧,今日亲眼看到他想推你下湖,所以才先发制人弹出石子把他打入水中,这人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请师尊明鉴!”   林墨予听了脸色白了又白。   师尊知道是一回事,被当众拆穿又是一回事,这意味着就算师尊不处置他,众人知道这件事后也会群起而攻之。   这个司景,真是把他害惨了......   轮到游逐晏说的时候,他却有些不好开口了,还偷偷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长老。   他们让他把林墨予带过来时说过不要让司未渊知晓,所以他现在到底该不该说啊......   他不说话,司未渊就暂且没管他,专心应付司景:“推我?本座万年修为难道还感知不出他在我身后究竟是真想推我还是玩心使然?”   林墨予忍不住心房一颤。   师尊他......   司景隐约察觉事情不对,头上冒出冷汗:“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你今日自作多情将本座的随侍弟子打入水中,此事还未了结,你又生出诸多事端,若不惩治,简直难平众怒。”   司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司未渊会如此护短,知道再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立刻改了口风道:“今日之事确实是徒儿考虑欠妥,还望师尊海涵。”然后又向林墨予抱了一拳,算是道歉,“林师兄,今日对不住了。”   他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骚操作直接把林墨予搞懵,甚至圆滑地让他有些生理不适。   旁边的游逐晏也是一脸惊讶,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两面三刀的人,简直就是把墙头草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啊,他甘拜下风!   “你有何话说?”司未渊又把矛头指向游逐晏。   “我,我......”   纠结了半天想到就算他闭口不说林墨予也会说的,干脆心一横把那些个长老供了出来。   “回禀师尊,是长老让我把林师弟带过去的,林师弟可能对我有所误解,怎么都不肯随我去,所以我才......”   不听他说完,司未渊目光就落到那几个老头身上。   面对司未渊的威压,老头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谁的主意,如果不说,一并受罚。”   听到要一起倒霉,大家便不同气连枝了,直接分成两伙,没参与那队指着参与那队道:“就是他们这几个老不死的!”   被检举那队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   “背着我强掳我的徒儿,看来你们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耳里……”   “仙尊,且听我们解……”   “来人,将司景和游逐晏以及几位长老关进刑堂,受够三日之刑才准放出。”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弟子无不惊讶万分,瞠目结舌。   惩罚司景游逐晏两个弟子尚情有可原,连长老都惩罚,这林墨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竟然值得仙尊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不仅他们,连林墨予也惊了。   看到长老们还有两个男主切切实实被押了下去,林墨予攀着扶手缓缓站起,不可思议地看着司未渊道:“师尊,你真要处罚长老啊?他们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啊。”   他并不是真想为他们求情,而是那几个老头真因为他受了刑,出来后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师尊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庇佑他吧?   “年事已高?都是假象,他们的年龄还没我大,只是喜欢倚老卖老罢了,况且他们都是仙体,此番只是小施惩戒罢了。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自己。”   自己?注意力一下被转回,林墨予又感觉身上疼得紧,忍不住抱住了臂膀。   “疼吗?”司未渊看了看他的手臂。   林墨予实话实说:“疼……”   “能走吗?”   林墨予强撑道:“能。”   只是没走两步就往旁边倒。   司未渊起身接住他的身体:“这就是你说的能?”   林墨予叹息道:“我不能。”   最后还是劳烦司未渊拖着他这个不争气的身子回屋了。   一碰到床,林墨予浑身就放松了许多,恨不得立刻躺上去好好休息一下。   司未渊却抬手扶住他的下巴:“先别睡。”   林墨予眨巴着眼看着他,暗示自己真的很累了。   谁料司未渊却道:“把衣服脱了。”   “?”   “不脱衣怎么帮你疗伤?”   林墨予下意识拢紧衣服:“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司未渊眉一挑:“哦?睡一觉明日起来给你收尸吗?司景灵力深不可测,这一掌你若不是隔的远,估计早就没命。但若你存心寻死,我也不阻拦。”   “......”   内心剧烈挣扎一番林墨予终是妥协了:“我脱。” 第26章 陪葬   嘴上说脱,可行动起来却是一件艰难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羞于在司未渊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明明在凌青夜面前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太悬殊了,而且对方还是长者,让他压力很大。   林墨予把自己腰带解开,两手抓住衣襟,却迟迟鼓不足勇气往下拉。   不过当他看到胸膛前青红相交密密麻麻的淤痕他就再也矫情不起来了,像忘了司未渊在场似的两手往外一翻迅速把衣服褪了下来,着急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如此。   这一看,林墨予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只见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这种痕迹,严重处血丝密布,青筋爆出,像是里面的血都被打浑了或者是血肉都被打碎了一样才会呈现这种骇人的效果。   光是看看都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这时他才知道害怕,腿脚发软坐到床上,颤巍巍地对司未渊道:“师尊,救我......”   司未渊看了看他脱到一半的衣服,不言。   林墨予立刻把上身的衣服脱完,然后等待司未渊下一步指示。   “继续。”   林墨予动作一顿,同时脸上浮现一抹羞耻。   “这……也要脱吗?”   “如果你觉得腿脚不痛的话,可以不脱。”   林墨予瞟了眼自己的腿,面露难色。   怎么不痛,他痛死了。   于是收脚挪到床上,把两边的床帘拉上,脱了裤子用衣服在下半身围了一圈后,他才把床帘拉开,平躺在床上说“师尊我脱好了”。   司未渊坐到床边,拿起林墨予的手腕,观详了一下他上面的血丝,道:“嫌少看到刚入门的弟子能有这般功力的,此人不愧是稀世奇才,这次,他是下了死手的。”   听他这样说林墨予以为自己死定了,脸一白,不顾伤痛从床上支了起来:“啊?那我......”   “你体内的灵气皆被他打散,筋脉俱损,仙骨碎裂,五脏六腑受到重......”   “别说了。”   司未渊停下来。   “师尊,给我个痛快吧。”林墨予绝望地叹了口气,眼含泪花,认命地看着司未渊。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让司未渊亲自动手,这样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宿主你是不是傻,你都没有刺杀他,单方面的因为这种愚蠢的理由让他把你拍死你就真没了!”许久没吱声的系统突然冒出来敲打了林墨予一番。   “啊?!”林墨予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完成任务的前提是他必须有明确刺杀司未渊的举动,他都没刺杀司未渊就让对方先把自己杀了,这不是脑子有病是啥?   他正想喊停,就听司未渊道:“并不是无药可救,但若你执意寻死,我便成全你吧。”   说罢,司未渊慢慢抬起手。   林墨予立马改口:“我我我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想清楚了?”司未渊又问了一遍。   “想清楚了。”林墨予坚定道。   司未渊提前给他说清楚:“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   随后屋里便传出一阵阵痛苦且怪异的嚎叫。   因为一会儿又似在忍痛,一会儿又像是在呻吟,凡是路过的弟子,都忍不住停下来往屋里瞟了一眼。   然而屋内设了结界,他们啥都看不到。   于是跑去找凌青夜让他回来看看他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林墨予也确实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见司未渊手按上他的肩膀,然后在沿着手臂一路下滑,一寸寸地帮他治愈司景造成的伤。   随后司未渊的手又按上他的胸膛,一寸不落地在他身上游移,抚摸,凝肌聚骨,灌注灵力。   每过一处,林墨予的身体就如撕裂般的痛,同时又因为身体太敏感,那温热掌心的覆盖和如羽毛滑过的触感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总之弄得他又痛又想笑。   “啊!我受不了了,师尊,不要......”   司未渊为他处理好上半身的伤势,随后就揭开了他下半身围的衣服。   林墨予惊呼一声,赶紧屈起双腿道:“师尊!”   “你看不见吗?你腿上的伤更为严重。”   林墨予正想往下一看,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原因是司未渊为防止他乱动延误疗伤进程,就给他施了定身术。   接着司未渊的手就放到了林墨予腿上。   这时凌青夜正好开门回来,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画面没表面上那么单纯,他愣了几秒,然后识相地转身出门,并重新关上了房门。   林墨予根本就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忍痛道:“师尊,我不治了......”   瞧他那么难受,司未渊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并未停手:“若半途而废,伤势还会复发,墨予,忍着点。”   “......”显少听到司未渊喊他的名字,如今一喊,虽不能缓解疼痛,倒是让他安心了很多。   待把林墨予腿上最后一丝淤痕褪去,司未渊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抚上他的背,继续刚才的事。   此时林墨予早已是大汗淋漓,不断喘着粗气。   司未渊:“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林墨予佯装懂了的点点头。   下次他跑快点就是了。   谁料司未渊却道:“你身为随侍弟子,权力大于他们二人,甚至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在情理范围之内的事,若是他们不从,就是以下犯上,可按门规处置。”   林墨予又是一点头,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眼皮也在慢慢变沉……   哈,这样一来感觉突然变成恶霸了呢......   他入睡后,司未渊的护法弟子突然闯进门来。   他闯进来的同时司未渊迅速扯过被子把林墨予下身盖上。   “仙尊,属下有事禀告。”弟子单膝下跪,向司未渊行了一礼。   司未渊道:“小声说。”   弟子一顿,随即压低声音道:“无极仙府的人突然来外面闹事,并带来了一口棺材,说是……”   他小心翼翼瞟了眼床上的人。   “说是什么?”   “说是要将林墨予装棺材里带回去给无极仙府被他害死的小公子陪葬。” 第27章 他不能离我太远   “陪葬?墨予什么时候杀了无极仙府的人了?”   弟子提醒他道:“就是上次您带他去亓吟山那次......”   他这么一说,司未渊就想起来了,波澜不惊地问:“那无极仙府是何来历?”   弟子回道:“是天界现在颇有权势的一个仙门,但神品是出了名的低劣,在来定尘门前,他们已经杀了无数个被他儿子调戏过的凡男凡女给他陪葬,扬言道:如今只剩林墨予了。”   司未渊起身道:“就是怕他有命来,没命回啊,带我去看看吧。”   “是。”   二人到达定尘门边界时,无论是地底还是天上都围满了神仙,全都在施法破解定尘门的结界。   然而在数道仙光的冲击下,围在定尘门周边的结界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出。   而定尘门的弟子也被这一阵阵的骚动吸引过来。   因为对方来势汹汹,他们单纯以为是外敌来犯,便祭出法器,摆好法阵,随时准备应战。   凌青夜也在此处,别人腾云驾雾与外来者对峙,他飞不起来,就选了一棵比较高的树站上去扒着看。   这还是他入仙门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阵仗,惊呆了。看到大家纷纷拿出配剑法器,他也往身上摸摸看有什么能打架的家伙,以备不时之需。   司未渊来后,大家极有默契一前一后唤着师尊。   外面无极仙府的仙首看到他出来了更是激动地拿剑指着司未渊道:“司未渊,你总算来了,我乃无极仙府的仙首,你徒弟林墨予害我儿子性命,今日我必须带他回去给我的儿子陪葬!”   “大胆,竟敢直呼仙尊名讳!”司未渊的护法弟子拔剑大喝。   司未渊抬了下手,待弟子退下后,他云淡风轻道:“哦?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徒儿害了你的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仙首怒道:“那日与我儿同行的弟子都看见了是你弟子把我儿子推下了悬崖,这就是铁证!”   司未渊不缓不慢道:“那仙首为了给令郎殉葬害死那么多凡人又以何罪定论呢?”   司未渊道出他的无耻行径之后弟子们无不睁大了眼睛,当即议论纷纷。   “他竟敢杀凡人殉葬,就算贵为仙者,也不能这么横行霸道吧?”   “如此恶行上报天庭,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住口!就凭你们这些小畜生也敢妄谈本座,若再敢多话,本座便将你们舌头割下来!”   仙首执剑重重往泛着淡光的结界上一劈,激地结界一阵震荡,“铿锵”之声回音不断。   他道:“司未渊,有本事就出来与我说话,躲在结界后面唆使弟子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   司未渊还未决断,护法弟子主动请缨:“仙尊,让属下上吧,这无极仙首看似厉害,实则外强中干,就让属下来教教他规矩吧。”   司未渊却仿若未闻,闲庭信步地从他身边走过:“若不亲自上,怕是给不了教训啊。”   弟子转身瞬间,司未渊便出现在结界外。   “师尊!”弟子们齐齐唤道,生怕他出一点意外。   见司未渊出来了,那仙首当即眼睛都瞪直了,速速下令让他的手下将司未渊包围住,挟持他作为人质,逼林墨予现身。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们围上司未渊,司未渊转瞬出现在仙首面前,吓得他轻轻往后一仰,丑态毕现。   “你要同我说什么,说吧。”司未渊淡淡道。   仙首向司未渊身后的无极府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胜券在握地看着司未渊道:“仙尊,如今无极仙府势力日益壮大,连天界都要敬我们三分,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大,最好把那个林姓弟子交出来。你定尘门弟子无数,不必护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不放。”   司未渊冷了神色:“如果我说不呢?”   “那便只有对不住了!”   结界外两人忽然交起手来,后续变成无极仙府的人围攻司未渊一个,看得定尘门内的弟子惊心,怕司未渊不敌,也提着剑或是法器想出去助司未渊一臂之力。   然而走到结界处却都被弹了回来。   凌青夜在树上看得入神了,忍不住往树枝前端踏了一步,没想到一脚踏下树枝居然断裂,让他直接从树上坠下!   “砰”一声凌青夜重重落在了地上。   他落地时余光瞟到旁边好像站着一个人,起身后仔细看了看,却叫他瞳孔一惊:“师尊,你怎会在......”   司未渊竖指朝他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大声宣扬。   于是凌青夜耐不住好奇小声问:“师尊,你不是在外面吗?怎么这里又有一个你?”   司未渊望着结界外的场景,渐渐有些出神:“因为墨予似乎不能离我太远。”   “啊?”   “你不需要懂,静静看着便是。”   凌青夜便如他所说转回去继续看战局。   就在他短短错过的这几秒,那些个无极仙府的人就陨落在地,了无生迹了。   凌青夜:!!!   他刚刚错过了什么?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令他瞠目结舌,只见外面的“司未渊”与仙首交手之时整个人突然化为虚无,待“司未渊”彻底消失,他所在的地方竟凭空出现一把剑,然后直直刺入仙首的胸膛。   大战告捷,就在弟子们惊叹于司未渊出神入化的手法时,只听得外面的仙首道:“司未渊,你诛杀我无极府众人,你,你罪该万死。”   在断气之前,他执剑隔空劈断不远处一块无人问津的石碑,然后吊着最后一口气道:“没想到定尘门会把镇压魔物的石碑立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如今魔物出世,我看你司未渊如何向上头交差!”   司未渊暗道一声不好,疾步往林墨予的房间走去。   一个弟子目视仙首死去后,不解地掇了掇旁边的同伴:“那石碑下镇压的不是师尊的坐骑吗?为何他说是魔物?”   “对啊,而且还是因为吃太多到处乱啃被师尊关到地底的,他是不是对石碑下镇压的是什么有什么误解啊?”   “可能是吧……对了,那个坐骑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来着?”   “好像是那个林墨予所在的院子吧……” 第28章 师尊他对你别有所图   院子里,林墨予睡得正香,忽而地下轻微震动了一下。   随后便是连续不断的震动。   同院的弟子感受到这股不同寻常的波动纷纷跑了出来。   他们都以为是什么天灾人祸,见脚下震动不断,都吓得落荒而逃。   到最后,只剩下林墨予一个人躺在房间。   若是平时这般大的动静,他早就醒了,只是此番受了伤,身体又疲惫,便比平常睡得更死了些。   等弟子都逃完了,那引起震动的罪魁祸首终于一鼓作气一个用力顶开上面的石砖现身了。   出来后,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抖动身子甩开身上的泥土,然后四肢并用一步射到房顶上,然后直接把房檐踩塌了。   然后来回跳动破坏院子里所有能看见的东西。   很快,院子就被它踏成了一片废墟。   只有林墨予睡的那张床尚且安然无恙。   不仅床安然无恙,林墨予也睡得安然无恙。   因为那东西在他上方来回跳跃了几下他都没有察觉,可见睡的之沉。   跳累之后,那东西便蹲坐下来,刚好坐在林墨予床旁边,百无聊赖地啃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小草。   林墨予翻了个身,正好靠在它身上。   那东西感觉身后好像被什么磕了一下,也没调转脑袋查看一番,直接动了动身子,往前挪了一些。   而在睡梦中的林墨予觉得这块软软的靠垫很舒服,便又带动身子上前一靠,手还搭在了它毛茸茸的身上。   后者却有些不耐烦了,后腿一蹬跳到远处,转过头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往它身上蹭。   林墨予脑袋压了个空,这一下也正好醒了他的觉。   他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看到眼前之物以及周围的环境后,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同时抬手擦了擦眼睛,见那个东西依旧活生生在眼前,林墨予的头开始阵阵犯晕。   天,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醒来周围的房屋都被夷为平地了不说眼前还出现这么个黑黢黢的庞然大物,这是嫌他死的不够彻底想活生生把他吓死吗?   他按了按额头,强撑着不让自己再晕过去。   随后,林墨予再次抬头看向前方的庞然大物,屏住了呼吸,然后手脚悄悄移动,准备跑路。   不过对方好像察觉到他的意图,两只漆黑如墨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气氛顿时变得焦灼。   林墨予不动,它就不动。   它一动,林墨予赶紧跑。   顺带还不忘顺手往床上抓了一件衣服用来蔽体。   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个庞然大物一跃奔到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林墨予手臂咬了一口。   林墨予还没感受到疼痛,就大叫着弹跳起来,面容扭曲地向前奔去。   因为他直觉被这种东西咬到会疼死或者是直接麻木,他觉得他是后者,所以慌了。   然而他没看仔细的是,对方是在他手上轻轻一啄,但根本没怎么用力。   逃跑途中,他用衣服将下身潦草一围,沿途经过的弟子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正准备嘲弄一番,然而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东西时舌头瞬间打结。   然后也屁滚尿流加入了逃跑行列。   可能是全仙门上下只有林墨予一人没穿衣服,比较显眼,所以那东西就一直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林墨予的心也跟着咚咚咚的跳,尽管他已经累到精疲力尽,但脚下一步也不敢停。   跑着跑着他感觉后腰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当即吓得他后背一凉,奋力拉开距离后仍感觉被碰那处隐隐发麻。   然而下一刻,他情绪急转直上,瞬间感觉自己有救了!   因为他看到不远处司未渊正朝他这里走来。   “师尊!”林墨予大喊一声心急如焚地跑了上去。   因为后背那物给他的压迫感太大,激发了他的恐惧,于是他不管不顾直接跳到了司未渊身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腿部紧紧夹住他的腰:“师尊,救我,有大老鼠!”   他跳到司未渊身上后那只老鼠就没再动了,呆呆地趴在原地看着司未渊。   司未渊先是冷眼看了看地上骤然乖巧的鼠子,然后又瞬间变温柔轻拍了拍林墨予的背,道:“别怕,那不是老鼠,是天竺鼠。”   突听司未渊唤自己,天竺鼠抬头往上一看,鼻翼正巧擦过林墨予的背脊,刺激得他一抖,又往司未渊身上爬了几分,因蹭的太厉害,把腰间遮羞的衣服都给蹭掉了。   于是他就由衣不蔽体挂在司未渊身上变成了未着寸缕。   周围不巧看到这幕的弟子们惊掉了下巴。   司未渊皱了皱眉,跟他一同而来的护法弟子立刻自觉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林墨予围在腰间。   不知是旧伤复发还是太过疲惫,林墨予在司未渊身上折腾了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在抱林墨予回自己寝殿前,司未渊盯着天竺鼠冷声吩咐护法弟子道:“把它带去洗干净,然后关到禁笼中,一个月不许进食。”   天竺鼠哀唤一声,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而护法弟子回答地十分果决:“是。”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墨予再次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   他头昏脑胀地从床上坐起,捏了捏鼻梁,良久才睁开眼睛。   这一睁,差点没把他吓死。   因为他看见游逐晏司景二人正并排跪在他床前。   游逐晏听到床上动静,疲惫不堪地抬起头来:“你终于醒了。”   司景也随之抬头。   两人诡异的举动惹得林墨予寒毛一竖:“你们……”   司景道:“师尊让我们在这里跪到你醒来并且气消为止,如今我们已跪了三天两夜了,敢问林师兄,你现在气消了吗?”   林墨予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不必这样……”   两人就当他这是气消了,按着跪麻的膝盖从地上起来。   特别是司景,他腿麻踉跄了一下,正好撞在林墨予床边。   林墨予下意识扶住了他。   然而他怎么都无法对这个曾经针对过他的人说小心点。   他不说,司景却说了。   他趁着和林墨予的近距离接触悄悄告诉他说:“林师兄,小心啊,师尊他对你可是别有所图呢。” 第29章 半夜潜入师尊的卧房   林墨予一愣:“你...什么意思?”   司景笑:“就是“那个”意思。”他看得出林墨予对司未渊对他做的某些事并不知情,所以借此来挑拨两人关系。   林墨予皱眉:“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我怎么敢?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这种运气的。”司景直起身,笑着退开来。   游逐晏听见了他俩的谈话,也哼笑着上前插了一句:“哦?我道林师弟怎么一路顺风顺水,原来是有师尊庇护,以色事人我等确实不及啊。”   “住口,我与司...师尊之间清清白白,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这哪儿跟哪儿啊?要说别有所图也是他对司未渊吧?毕竟时时刻刻都肩负着刺杀司未渊的任务。但要说司未渊对他别有所图,这也太离谱了吧?   司景道:“林师兄,你还看不出来吗?游师兄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却没能成为师尊的随侍弟子,现今还因为冒犯你被师尊罚跪,这还不足以证明师尊对你的优待吗?”   突然被司景变相夸赞,游逐晏还有点意外,转头看了看司景,眼中的敌意慢慢降低。   “……”   林墨予实在想不通明明在书中司景是个精明但不刻薄的人,游逐晏也是个为人正直从不恃强凌弱的人,怎么到他这儿来就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了?   更可恨的是林墨予明明知道他们在侮辱自己,但他却碍于他们男主的身份不敢回怼太狠。   因为一旦结怨,这两人以后成大佬了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于是林墨予只能隐忍道:“够了,出去。”   游逐晏冷笑:“敢问林师弟,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们出去?”   林墨予沉了声:“我再说一遍,出去。”   司景拉了拉游逐晏的衣袖,用眼神暗示了他一下,游逐晏悟了之后深深看了林墨予一眼,随即跟着司景离开了房间。   他们走了,林墨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躺回床上,疲惫地捂住眼睛。   说来这都怪司未渊,没事把两大男主叫过来给他跪地干什么?这样把男主的尊严踩在地下摩擦,到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自己。   “醒了?”此时门口又踏进脚步声。   林墨予听到声音支起身来:“师,师尊?”   看到司未渊他就想起那只大老鼠,一想起那只大老鼠他就想起被咬的手,然后反应迟钝地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竟一点咬痕都没有。   司未渊走近问:“怎么了?”   林墨予抬头惊讶地说:“我,我的手不是被那只老鼠咬了吗?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司未渊拿过他手臂,仔细摸索了几下:“怎么会?天竺鼠不咬人的,它食草。”   林墨予挠了挠头:“可是我看到它冲过来咬了我一下。”   “可能只是轻啄,没有真咬,也许是你太紧张了。”   “那,那我的房子……”手没被咬,那房子塌了总是真的吧?他亲眼看到周围变成了一片废墟。   “整个寝院皆被摧毁,这段时间你和青夜就暂时住在这……”   “啊!”   林墨予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大叫一声。   司未渊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呆呆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翻身下床,说了句师尊我去去就回就往外跑。   他一路跑到废墟那,在他床周围翻找司未渊给他的那本书。   他跑的时候忘了拿那本书,也不知道现在掉哪儿去了。   这一找就找到了晚上,见天色已晚,林墨予起身回屋,准备明天再回来继续找。   走到半路,他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未见其人,只听到喊抓贼之类的话。   林墨予正想上前看热闹,就看到一蒙面人从天而降,往他手里丢了一本书。   然后又飞到别处没了踪影。   正当林墨予愣神之际,只听远处捉拿贼人的弟子道:“快找,有人偷走了万书楼的双修录,若是让长老知道了你我都难逃责罚!”   “是!”   林墨予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书,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因为他手里的书正是他们所说的双修录!   淦!难不成刚刚那个人就是他们说的贼?而那贼为了脱身或者是栽赃嫁祸就把书丢到了他手里!而这书还偏偏是原主偷过的双修录?!   林墨予正想把这烫手山芋丢掉,就看到不远处的弟子们拦住一个人,继而搜他的身。   林墨予赶紧藏到树后偷听。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闲逛?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影?”搜到身上没东西,弟子们便开始盘问那个人。   那人道:“弟子司景,正欲去赴友人之约,说到可疑,刚才确实有看到一个人影拿着一本书跑了过去。”   “哦?那人是谁?”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师尊的随侍弟子林墨予。”   “我*!”林墨予差点气得出去和他当庭对峙。   他刚才除了看到那个蒙面人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司景怎么可能看到他在这里?除非……那个蒙面人就是司景!   林墨予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这可能本就是司景为了诬陷他设的一场局。   “追!”   听到弟子们的脚步声往这里跑来,林墨予赶紧变道而行。   等弟子走远,他又焦灼该如何处理这本书。   随便丢到一处被弟子们捡回依旧会找他算账,因为司景已经诬陷了是他偷的;丢到河里被找到了又会说他为了掩盖证据不稀毁灭圣物,罪加一等;还回万书楼说不定会被抓个正着,到时更百口莫辩;随便丢到一个弟子房间又会陷人于不义;想丢到司景房间让他自食恶果又不知道他房间在哪儿……淦,到底丢哪儿啊?   就在他无措之际,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地方。   望向司未渊所住的寝殿,林墨予的心砰砰直跳。   如果放到司未渊的房里,那他们应该就暂时找不到了吧?只要书找不到,司景的诬陷就不成立。或者到时在司未渊房间发现这本书,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不管了,就这么办!   不久,林墨予走到司未渊殿外。   而此时他的殿门正奇迹般敞开着。   林墨予心惊胆战走进去。   然而他刚进去,大门就砰一声合上了。   “!” 第30章 被师尊捉赃在床   吓得林墨予浑身一抖。   刚才在外面还可以借着月光看路,现在门一关,就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因为一切太过诡异,林墨予转身就准备夺门而出。   而手刚一搭上门梢,他就犹豫了。   他是来放书的,书都还没放,他怎么能走呢?   于是靠在门上等了一会儿,等眼睛适了屋内的黑暗,他才转身去寻地方放书。   殿里这么黑,司未渊应该已经睡了吧?   趁他入睡他得赶紧找个地方把书藏起来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睡觉,不然到时候他们看到他不在房间定会加深对他的怀疑。   然而在寻找合适藏书地点时,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以前来过司未渊的寝殿,他记得殿内的陈设没有那么单调啊,怎么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感觉周围除了桌椅书柜,都空荡荡的。   于是林墨予壮着胆子潜进司未渊的房间。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书藏在司未渊床下。   总不会真有弟子大胆到敢来搜司未渊的床底吧?   林墨予握紧手里的书,朝司未渊床边走了过去。   每走近一步,他的心就更紧一分。   他这是为了自保在做坏事。   走到司未渊床边后,林墨予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身来。   在把书放进床底之前,林墨予伸手往床上司未渊的上方挥了挥,以确定他真的睡着。   就是他这作死一挥,让他的计划全盘泡汤。   因为下一刻司未渊就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林墨予:“!”   由于对方抓得太突然,林墨予都忘了赶紧挣脱。   只见黑暗中,司未渊微抬头,紧紧握住林墨予的手,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林墨予自然不能答话,也多亏了室内昏暗才没能让司未渊看清他的相貌,回神后赶紧把手撤回,而司未渊却紧紧握住他手不放。   两人僵持不下,司未渊遂一个用力把林墨予拽床上,然后按住他的双手,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林墨予打死都不说,只顾着挣扎扭动。   要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悄悄把书还到万书楼去也不来司未渊这儿!   被逮个人赃并获不说,放个书还放到人家床上去了,还被对方以这么羞耻的姿势压在下方,让他死了吧!   司未渊腾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空中瞬间出现一团夜火。   林墨予赶紧把它吹灭,然后抱着司未渊一同滚到地上。   挣脱开司未渊的束缚后,林墨予先是迅速将双修录扔进床底,然后起身就往殿门跑去。   本以为可以顺利逃脱,然而拉动门梢,却发现门死活都打不开。   同时司未渊手一挥,殿内的蜡烛便全亮了。   听到脚步声慢慢朝这里靠近,林墨予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抱住头靠在门上,六神无主地念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玩脱了。”   他一直聒噪的念着连系统都被他念烦了,为了耳边安静点被迫指点了林墨予几句:“你不是学习了那么多法术吗?随便丢两招出来助你逃生啊。”   经他一提点,林墨予才想起自己是个修仙者。   既然用寻常人的方式逃不脱,那他就用非人的方式试试!   于是在司未渊走到主殿来之前,林墨予两手结印,逐渐使自己的身体透明化。   等到司未渊现身主殿,他已经隐身的差不多了。   做完这些林墨予屏住呼吸,悄悄移到了窗边。   他把手搭在了窗上,准备等司未渊走远些再一口气跳出去。   等司未渊走远后,敞开的窗户突然落下来砸到林墨予的手。   瞬间就给他砸了一条红印,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然而下一刻看到司未渊往他这里看来,他就一点也不敢叫出声了。   只能眼泪汪汪地捂住自己的手背。   再次看向那个窗,那玩意儿还别有机关,落下来之后就嵌入窗底了,再也推不开。   林墨予握着手蹲在一角可怜巴巴地看着司未渊,盼着他赶紧上床睡觉。   然而司未渊不仅不睡觉,反而在大殿内脱起了衣服。   淦,这什么情况!   林墨予睁大眼睛,一件件看他褪去身上的衣服,然后就在这么突兀的情况下将他看了个彻底。   不该看的该看的都看了。   林墨予捂住嘴,刻意忽视某些不该看的,目光颤动。   这,这身材真的是太绝了!是他羡慕的身材。   可,可是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在主殿脱衣服?他不去睡觉吗?   接下来他看到司未渊换了衣服坐在椅子上喝茶,神态悠闲。   哦……原来是要喝茶混时间啊,才遭受了人入侵就这么闲情雅致,这人心还真大啊……   后来司未渊坐够了,就挥手把殿内的蜡烛全熄了,然后回到屋内。   他走后,林墨予仍窝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虽然司未渊回去了,但这黑灯瞎火的他要是找出路难免弄出声响,到时又吵醒司未渊又不好了,所以还是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说吧。   然而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司未渊的果体。   林墨予:“!!!”   一整个晚上,林墨予就被这些画面困扰,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白天,他刚要睡着,就听到门开的声音。   他刚睁眼,就看到司未渊走了出去。   司未渊走后,他随之而出。   走远后,解除了隐形状态。   不过不巧的是,他在回屋路上,碰到了几个万书楼弟子。   对方根本不给他一点逃跑的机会,一拥而上把他制住就把他押到了司未渊面前问罪。   面对他们的控诉,林墨予永远都是一口否定我没有,同时避开司未渊审视的目光。   凌青夜听闻此事,专门跑到这里来给林墨予作伪证。   “我可以帮他作证,昨晚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万书楼弟子不买他的账:“昨晚查探房间时你睡得就跟死猪一样,知道个什么?再敢胡说,便当同伙处置!”   “……”   接着万书楼弟子便请示司未渊的决断。   司未渊若有所思看了林墨予一会儿,悠悠道:“这书确实不是他偷的,因为他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林墨予:“!!!” 第31章 落入师尊的手中   司,司未渊在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他昨晚在他房间?难道他早就猜出昨晚那个人是自己了?   林墨予后颈一凉,跪在地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掉。   “仙尊,这……”万书楼的弟子似乎有些不信,但又不敢直接出言质问,于是就只能这样半吞半吐地表达质疑。   “你是在怀疑我吗?”司未渊冷目看向弟子。   弟子急忙摇头,单膝下跪向司未渊告罪:“弟子不敢。”   司未渊将目光收回,看向林墨予大汗淋漓的额头,然后目不斜视地问弟子:“我问你,是什么让你们深信不疑林墨予就是偷书的人?”   弟子抱拳回道:“其实…我们也没看清窃贼相貌,但在追贼途中碰见一自称看到可疑人影的弟子,他说看到一个人拿着书从他旁边经过,而那人……”弟子往旁边的林墨予一看,道,“就是林墨予。”   “那个弟子是谁?”   “是司景。”   司未渊思量片刻道:“既为偶遇,又知道的那么详细,为何不怀疑是他自偷自喊,贼喊捉贼?下去好好调查此人,不要打草惊蛇。”   “是……”弟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并不甘心林墨予就这样逃脱罪责,毕竟他昨天晚上并不在房间。但司未渊已经发话,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把重心放在司景身上。   弟子们离去后,司未渊对地上已经跪到麻木的林墨予道:“起来吧。”   林墨予踉跄着站起来,因为之前司未渊说的那番话,他直到现在都不敢跟司未渊对视,一直在逃避他的目光。   凌青夜上前帮他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见林墨予就像个木头似的一直不说话,司未渊走到他面前问:“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墨予怔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司未渊。   他嘴唇颤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等司未渊耐心耗完,转身打算离开时,林墨予终于开口了。   他道:“师尊,我……”   司未渊停下,但并未转身。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对司未渊坦白:“师尊,我发誓,我没有偷那本书。”   他这样既不承认去过司未渊的房间也不否认就是想试探一下司未渊到底只是为了给他解围才这样说还是真的知道他来过。   司未渊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我有说过不信你吗?”   这句话模棱两可,林墨予根本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哪一种。   等他走远,林墨予像被瞬间抽去力气无力地往后倒去。   凌青夜适时上前架住他的胳膊,稳他不倒:“你怎么了你?”   林墨予像只剩最后一口气一样虚弱地道:“送我回去,我要休息。”   维持了一天晚上的隐身术,再加上被司未渊这么一吓他的身心早就透支。   事情到这一步还不算了结,他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精神,然后再去司未渊殿中一趟把书拿出来放到司景房里去。   若是没有物证就一直定不了司景的罪,而他还会被一直牵连其中。   这事最好越快越好。   于是回去养精蓄锐了半天,晚上,林墨予又开始计划潜入司未渊殿中。   这次他试了下隐身术,由于法力消耗太多,他只能隐半个身子,下半身怎么都隐不住,看上去就像个怪胎。   于是林墨予只能放弃隐身的方法,退而求其次选用化形的方法把自己变成其他物种以便潜入司未渊的大殿。   “变成什么好呢?变小了拖不动那书,变大了又引人注目……”   林墨予就变成何种动物陷入了纠结。   他正想着,手就不自觉动起来,等他发现自己手不对劲的时候,一个术法已经施放完成,而林墨予突然感觉脚下一腾空,接着他就四脚着地落在地上。   没错,就是四脚着地。   林墨予懵逼地看着前方骤然变大的种种事物,满头疑惑地发出来吱的一声。   被这声吓了一跳,林墨予愣了几秒,埋下头看了看自己身子。   只见他手脚已经变成了爪子,手上还有白色的绒毛,鼻子两边还长了胡须,两只耳朵在头顶上方抖动……   这些特征……难不成他是变成一只老鼠了吗!!!   林墨予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急得撒开四肢在地上乱跑。   此时系统的笑声在脑袋里响起:“不是老鼠,是天竺鼠,你不是想要体型小力气又大的吗?这家伙正合适,而且又没什么杀伤力,呆萌呆萌的还容易蒙混过关。”   林墨予瞬间炸毛!   “吱吱吱吱吱!”   谁让你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系统无情嘲笑:“哈哈,我听不懂,你与其在这跟我吵,还不如马上去拿书,不然一会儿司未渊关门了。”   林墨予坐在地上气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带着气撒腿跑了出去。   算了,时间不早了,先把书拿出来再跟这个鬼系统算账!   变成天竺鼠后他身体轻盈了很多,弹跳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于是林墨予一路加速很快就到了司未渊殿外。   观察了下里面没人,他便双腿一射直接跃了进去。   然后四脚并用跑小碎步悄悄潜入内卧。   钻进床底找到双修录后,林墨予咬着书一点点往外叼。   就在他快把书叼出床底时,一只手拍了拍林墨予半露在外的屁股。   林墨予抬头一看,瞬间喊了句鼠语“卧槽!”。   接着他都来不及跑就被神出鬼没的司未渊抓了起来。   他仰躺在司未渊手心里,心脏不断起伏。   司未渊颇为好奇地看着他道:“你是谁的宠物,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林墨予除了小肚子跳的快,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僵硬。   接着司未渊做了一个更令林墨予血脉喷张羞愤至死的举动。   只见他用两根手指拨开了天竺鼠的腿,想查看他的性别!   虽然他现在是一只天竺鼠,但是也容不得受这种侮辱啊!   司未渊一窥真容后挑了挑眉,继而好笑道:“有“那个”,却没有“那个”,你到底是公还是母?”   啊!看了他不说还说他没有,这人真的太可恶了!   受刺激后林墨予气急攻心,破功渐渐变回人形,现身司未渊手中…… 第32章 我没说你可以走啊   当林墨予发现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他突然变大,司未渊自然撑不住他,手被重物压了一下,便和变成人形的林墨予一起倒在地上去。   不过因为之前的位置关系,司未渊一只手依旧托在林墨予的臀部上。   司未渊正想抬头看看这在他面前化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被林墨予先发制人撒了一团仙雾阻碍了视线。   林墨予趁机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蒙住脸。   当仙雾散去,他已经伪装完毕。   司未渊看到他这副尊荣第一反应不是觉得似曾相识,而是恍然大悟挑了挑眉:“哦?原来你是公的。”   这一句可把林墨予气得不轻,什么公的母的?你才是公的,你全家都是公的!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人啊?   林墨予丢给他一个不爽的眼神,然而迅捷翻身把司未渊压在身下。   他很不喜欢双腿跪压在别人两侧的姿势,而且他也没有傻到想去和司未渊对战,于是想也不想就起身准备跑路。   而司未渊却出乎意料地扣住他的腰,不让他起来,眼里还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我没说你可以走啊,小东西。”   “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我。”林墨予压低声音道。   这样的情况硬碰硬是不行了,看来他只能......   想到这儿,林墨予立刻使用化形术变成小型动物从司未渊手中逃了出去,然后直奔门外。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佩服自己的智慧,司未渊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招脱身吧......   看到门槛,林墨予就仿佛看到希望,他以为到了这儿自己就能逃出生天了,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一根不粗不细的仙丝栓住,然后被腾空拽了回去。   还未落下之时他的整个化形就被打破,仓促变回了人形。   司未渊见状挑了挑眉,改为用手接他,把他横抱在怀里。   落到司未渊手中后,林墨予捂着被拽疼的脖子不停地咳嗽。   淦,这司未渊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下起手来这么狠?差点没把他勒死。   见他咳得难受,司未渊便收了仙丝。   许是觉得做的有些过火,司未渊改为单手扶他伸手想触触林墨予脖子上的红痕。   林墨予以为他又想对自己做什么,赶紧捂着脖子后仰。   司未渊收了手:“为何你散功后会变成人形?莫非你本来就是人?”   林墨予不答,只是表情明显紧张了一些。   “你遮住脸,不外乎有两种情况。一是不想让我记住你的脸,二是我们认识,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对吗?”   林墨予脸上布满震惊。   司未渊真的是太精明了,三两下就看穿了他的意图,这让他怀疑下一秒司未渊会不会直接问“你是不是林墨予”之类的话。   总之搞得他很不安。   幸运的是司未渊没问,而是把手伸向了他脸上的面罩。   他刚把手伸进林墨予的面罩下面,林墨予就反应过激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司未渊本可以直接抽出,但是他没有,好像默许了他这种行为。   林墨予也魔怔了一样一直咬他,像在报之前的勒脖之仇,直到把对方手指咬出了血,他才清醒过来,猛地丢开了司未渊的手指,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他居然把司未渊手指咬出血?!司未渊是仙体,他一个凡人之躯怎么会把他的手咬破?他到底咬得是有多重啊?   怕下一秒司未渊一个恼怒直接把他拍灭,林墨予后退几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殿外。   自那以后,林墨予就再没去过司未渊的殿中,同时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   这事全因司景而起,他故意偷双修录来陷害自己就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偷过双修录,第二次偷就是罪加一等,这摆明了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就算他这次防备,下次司景还会出其他法子来整他的。   而且他和司未渊之间的关系也愈渐紧张......再不主动出击怕是真的要凉。   “不行,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林墨予狠狠一拍桌,制定了一个计划......   一切筹备完毕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林墨予背着弓箭潜入了司未渊沐浴的浴场。   在司未渊来之间,他爬到一棵正对着浴池的树上,守株待兔。   看到林墨予这么积极主动,系统都有点诧异:“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通来刺杀司未渊了?”   林墨予目不转睛盯着下方道:“我受不了了,现在不解决以后生出的事端会越来越多。我今天射个空箭,让他意识到危险后下意识向我反击,既然是下意识想必不会用尽全力,这样我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了。”   系统难得赞同了他一回:“嗯,说的有道理。”   不一会儿,司未渊来了,脱了衣服下了水,背靠在岸边闭目养神。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林墨予的盲区,林墨予看不见不敢乱射,怕真射伤司未渊。   而不一会儿事情就发生了转机,司未渊突然睁开眼,往他这个方向游来。   最后在他正下方停下。   林墨予见机会来了,拉动了弓弦,对准了司未渊的......旁边。   林墨予深呼吸了几下,将箭拉到一定限度,然后放手一搏!   随后他的箭就以势如破竹之势射到了对面的树上。   林墨予:“?!”   就算射不准也不带这么离谱的吧?   林墨予正想吐槽,就在这时树枝突然不堪重负咔一声,林墨予都来不及反应就掉了下去,当着司未渊的面掉进浴池,水花四溅。   他浮起来后抹了把脸,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这是因为他刚才落水不当,胸口恰好扎进了一支箭。   事已至此,林墨予干脆豁出去了,将计就计贼喊捉贼握着自己胸前的箭对司未渊道:“师尊,有刺客!”   说完便昏死过去。   司未渊自水里半捞起他的身体,神情颇为无奈:“如果要射我一箭你才能开心的话,我乐意奉陪,但是我都游到你下面了,你怎么还射不准呢?” 第33章 别紧张,为师来帮你   司未渊看向林墨予那支射偏到树上的箭,又看了看他扎在胸口的箭,摇了摇头,抱着林墨予走出浴池。   上了岸,他穿好衣服把林墨予抱回了他的房间,放在床上。   他解开林墨予的衣服帮他拔箭时,发现这支箭扎的位置特别的奇怪。   它是扎在林墨予右胸上的,而且正中红点。   不得不说这支箭扎得真有水平。   取箭时,他动作已经尽量轻柔缓慢了,但林墨予还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拔出箭的那一瞬,林墨予就像诈尸般从床上坐起来,脸部疼到扭曲,胸口在不断飙血。   感觉有什么东西喷到了自己脸上,林墨予望向自己的胸口,插在胸口的那只箭已经没了,周围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而司未渊则淡定地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只带血的箭。   林墨予瞬间明白了什么,张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未渊:“你直接给我拔出来了?”   他什么措施都不做就直接拔出来了?硬拔?   “嗯。”   还回答的云淡风轻,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做会害他失血过多死掉???   因为这支箭是他自己落水不当扎进去的,不是司未渊下的手,所以不算完成任务,自然也扯不上活命什么的,这要是死了就真死了。   “你这样直接拔止不住血我会没命的!”   司未渊向他保证:“不会的。”   他刚说完,林墨予胸口就又飙了一血,比之前飙得还要猛!   “......”   司未渊伸手覆上林墨予的右胸,灌注灵力帮他止血。   不一会儿,林墨予的血就止住了。   然后迅速结痂。   林墨予被他这一套出神入化的手法惊呆了,而后随着胸也不痛了,他更是对司未渊刮目相看。   “师尊,我,我不痛了。”   “嗯。”司未渊用手掌轻按了下他的伤处,道,“这样还痛吗?”   林墨予摇头道:“不痛了。”   “那这样呢?”司未渊突然换作拇指在林墨予伤处打旋。   “不...痛。”渐渐的,林墨予发现有些不对劲,往后退了一些,躲开司未渊的手指,紧靠在床上。   为避免尴尬他转移话题道:“师尊,刺,刺客抓到了吗?”   司未渊十分配合地看着他说:“派人去寻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林墨予眼神闪躲道:“我,我是怕有人对师尊你不利,所以才潜伏在那处保护你……”   司未渊收回手:“有心了。”然后退离床边些许,似有离去之意:“好了,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林墨予轻轻一点头:“嗯。”   司未渊走后,他躺到床上,连衣服也懒得换了,直接闭上眼睛大睡一场。   正当他快睡着时,系统突然开口打断他的睡眠:“我发现司未渊好像对你容忍度很大啊,不管你犯什么错,他都不会打你。”   “可能是我人品好吧,连他都不忍心打我……好了,别吵我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哦……”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林墨予睡得很香,直到被几个脚步声吵醒。   他正想睁开眼,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而且还是一个无比讨厌的声音。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是聪明啊,明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还敢把书藏在司未渊的床下,这阴差阳错的还真让他逃过一劫。”   “!”   这声音……果然是司景陷害的他没错!   林墨予暗中握紧了拳头。   司景走到林墨予床边,掏出了他从司未渊床底下找出来的双修录,然后掀起林墨予床被的一角,将双修录放了进去。   藏好后,司景笑道:“晚上我就让万书楼的弟子来林墨予这里搜书,到时他死定了。”   “嗯。”游逐晏走过来抱住了司景的腰。   司景转头眼神魅惑地看着游逐晏,反握住他的手,明目张胆地向游逐晏求欢:“逐晏,我想双修……”   林墨予:“!”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搞一起了?就算搞也不会这么快啊!   游逐晏为难道:“可是我的房间有人……”   司景略显失落地道:“我的房间也有……”然后环视了房间一周,突发奇想指着凌青夜的床道,“要不我们去那张床上做吧?”   游逐晏看了看门外,犹豫道:“这,不好吧,万一他回来看到了怎么办?而且林墨予也在这里……”   林墨予听了顿时一阵气血上涌。   这两个人难道要在凌青夜床上做那种事!?   这天杀的!   林墨予本想起身阻止他们,但又怕自己撞破他们的丑事被灭口,于是就忍气吞声睡在床上当死人,想等他们走了在做打算。   司景笑道:“看到什么呀?他今日随仙师出去远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至于林墨予,活不活的过来都成问题,怕什么?”   “那,那好吧。”   随后两人便不知廉耻地去凌青夜床上天人交战了。   没过多久林墨予就听到隔壁床传来吱呀作响的声音,以及司景放浪的叫声……   林墨予脸都憋绿了,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下床把他们踹到地上。   得亏他忍住了。   两人完事后连床都不收拾一下穿好衣服就走人,巧的是他们前脚刚走,凌青夜后脚就回来了。   但双方没碰到。   他回来后看到自己床上是湿的,而且还有白色的东西,顿时疑惑道:“这是什么?”   “青夜,以后不要睡这张床了,拿去扔了吧。”林墨予脸色难看地说。   “为什么?”   “你不是说弄脏了吗?睡脏床容易招来邪祟。”   “哦。”凌青夜也没多想,直接拉着床拿出去扔了。   晚上,司未渊来房里查看林墨予的情况。   两人交流片刻,司未渊又欲离去。   这时系统突然开口对林墨予说:“我有一个好主意,他不是怎么都不肯对你下手吗?你可以尝试先勾引他一波,然后再刺杀他,这样他就会以为你是为了杀他才接近他,引诱他,这样就会勾起他对你的杀意了。”   林墨予对此嗤之以鼻,刚想翻个白眼,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动了起来。   然后当着司未渊的面一件件脱衣服。   这狗系统又擅作主张控制他的身体!   他一边脱一边走到司未渊面前,然后一脸无措地看着对方,着急解释什么:“师尊,我……”   谁料司未渊却表情淡定地按住他脱衣服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就在林墨予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下流之举狠狠斥责自己一顿时,司未渊却道:“别紧张,为师来帮你脱。”   致小可爱们的话~   其实这是一则上架感言,哈哈感觉上架感言好难写啊,那个首先感谢小可爱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比心心,还有就是今天《穿书:师尊他总想对我图谋不轨》要上架了,是顺v,所以还没看到最新v章的小可爱之前的章节也不用花钱啦~   emmmm,上架就意味着收费,应该有很多小可爱会离开,但我相信也会有小可爱留下,抱住就是吧唧一口。书耽是一千字五分钱,每天掉落三千字,一章就是一毛五,小可爱们可以去红包广场逛逛攒耽币(发现红包广场简直就是读者的天堂啊),渣九也会不定时掉落粉丝红包(记得来领鸭(*/?\*))   然后就是感谢我的编辑拾月小姐姐,比心心ε?(?>?<)?з   本文从今天开始继续日三千,剧情嗯……从这里开始就正式起飞了,之后墨予和师尊会一路甜到结局,内容核心关键字——宠宠宠,师尊是个对外高冷对内高宠占有欲极强超级护短的宠妻狂魔,眼里除了林墨予啥都没有,追妻路上会不择手段扫清各种障碍,对受各种甜宠撩,最后圆满he更多剧情等你来解锁~   副cp绝情绝爱凌青夜和他的lsp老攻也会随之登场~   最后感谢小可爱们一直来的支持,九九会更加努力的(鞠躬)ε?(?>?<)?з 第34章 双修?我不要!   “不,不需要你帮我脱,我自己脱……啊不是,我自己也不想脱……”自身体不受自己使唤后,林墨予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这一切拜那个坑爹的系统所赐。   “真的不想?”司未渊挑眉。   “不想。”林墨予一边说着不想,一边抖落挂在手臂上的衣服。   活脱脱的口是心非。   司未渊盯着地上的衣服,神情变得微妙。   林墨予脸色一慌,急忙替自己辩解:“这不是我自己脱的,我身体又不受控制了!”   “又犯病了?”   林墨予连连点头:“嗯嗯!”   “可是你犯病不是会攻击我吗?现在怎么换了方式主动投怀送抱?”   “我,我......”林墨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总不可能说是系统想换种方式刺杀他才整出这幺蛾子的吧?   “这证明你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司未渊断言道。   好个屁啊,他根本就没病!就是这个鬼系统成天催他去杀人,他不杀就要强行控制他的身体去行凶,要不是它从中作梗,这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   说完林墨予舔了舔嘴角,神态极尽诱惑,让人想不觉得他是在勾引人都难。   林墨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他怎么会做出这么骚的举动?真是该死,要是司未渊真以为他是在欲擒故纵怎么办?   看到他的反应,司未渊微一勾唇。   相回应的,林墨予竟蹲下身咬住了司未渊的衣带,他一往外拽,司未渊的外袍就散开来。   林墨予干完坏事后一脸苦相:“师尊,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司未渊还未试着相信他,林墨予就把那白色的衣袋往脖子上绕了几圈,然后把衣袋的另一端递给了司未渊。   大有种师尊我把自己绑好了请你尽情蹂躏我的感觉。   而林墨予只想哭。   司未渊没有接,因为他怕林墨予会触景生情想到那天他用仙丝拽他脖子的情景。   但是林墨予的不懂细节,毁了他的温柔。   “师尊,你可千万不要被我的外表所迷惑啊,我这病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要不你先走吧,我怕一会儿会对你做出更不敬的事!”林墨予无比严肃地对他说。   而司未渊不仅不走,好像还很期待他会如何对他不敬。   “你是我的徒儿,我怎么能坐视不理?而且此病并非无药可治......”司未渊说到这儿一顿,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林墨予出于礼貌回应道:“怎么治?”   司未渊一本正经道:“我有一个好友说,你这病,需要和我双修才能根治。”   林墨予还没说话呢系统就在他脑袋里欢呼一声:“我的方法果然没错!就是要你和他双修体验无上快感时刺他一剑时他才能意识到你是真的想杀他,因为正在欢愉中他下手定不会十分重,但足够让你死,这样你完成任务活下来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   “......”这狗系统,还有这神特么朋友,要是知道司未渊会这么说他打死也不会多嘴问!   林墨予受刺激太大,皱眉对司未渊道:“你少鬼扯吧你,你哪里来的……”说到这儿,林墨予停顿了一下,方才想起不能对司未渊不敬,于是毕恭毕敬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肯定是你朋友说错了,我这是天生自带的“疯病”,怎么可能双修……就能好?”   所有疯病来源于那个甩之不掉到的系统,说双修可以治好,意指系统这个单身狗看到他和别人交融之后会被气死从而使他直接摆脱控制吗?   “许是双修可以让你同享我的灵力与修为,所以就不用受病痛之扰了吧。”司未渊道。   “弟子斗胆问一句,师尊知道何为双修吗?”   “知道,那位友人曾细细向我道来。”   林墨予捏了一把汗,在心里把他那个友人刮了十万刀。   还细细道来,这司未渊到底是魔怔了还是怎么了居然还听人说这些。   林墨予维持着递衣袋的尴尬动作说了一句与行为全然相反的话:“弟子不配。”   “如果你不配,那就没人配了。”   林墨予撞着胆子道:“我觉得凌青夜挺配的……”   “凌青夜?他天生无情根,你是想让我跟他修无情道到天荒地老吗?”   啊这,他以前看书的时候以为凌青夜什么天生绝情绝爱的人设是作者的调侃,没想到真是这种体质!难怪平时凌青夜看起来憨憨的,仿佛不懂情爱,原来竟是真的不懂爱!   那,那他之前的猜测的什么司未渊X凌青夜隐藏cp岂不是全盘作废?   那司未渊的cp是谁?难不成是另有其人?那他为什么指名道姓要和自己双修啊?难道是因为没经验想拿自己练练手?   突然意识到自己变成工具人的林墨予面色铁青,直接拒绝司未渊的“好意”:“师尊,生死有命,你不必为了我辱了自己的清白。”   他嘴上这样说,但下一秒他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脖子很刻意地往后仰了一下,勾人异常。   然后拉住司未渊的衣领把他带到床边。   “我错了我错了,师尊!”   他嘴上说着错了,但下一秒屁股就坐在床上,然后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好像在暗示司未渊快上来。   然而林墨予脸上却是一脸抗拒:“师尊,你看看就行,千万别上来。”   司未渊微一拧眉:“墨予,你病得不轻。”   “是,我是病的不轻,师尊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话刚说完,手就动了起来,抓住司未渊的手,然后顺势把人往床上一拉,随即翻身坐在司未渊身上。   明明是先动手的人,他却比司未渊显得更为慌张和无措。   脸色紧张地来仿佛自己才是受害人。   就在这时,凌青夜拖着他的新床回来了,一开门,就看到林墨予把司未渊压在身下,欲行不轨。   林墨予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忙呼唤道:“凌青夜,快来帮我把我从师尊身上推开,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凌青夜说了一声好,然后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拖着床麻利地跑了,同时脸上还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林墨予死也想不到——他在磕凌青夜和司未渊的cp时凌青夜早就开始暗暗磕他和司未渊的cp了,甚至觉得他老是拿剑刺司未渊就是想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引起司未渊的注意。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不然司未渊也不会默许林墨予压在他身上。   但他敢打赌,林墨予一定是下面那个。   如今看到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他心里真心替他们高兴。   凌青夜走后,林墨予人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同时咬牙切齿暗骂凌青夜这厮居然这么没义气,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弃他而去,临阵脱逃,他真是看错他了!   然后将手撑在司未渊两侧,继续刚才的事。   林墨予在系统的操作下俯身主动亲吻司未渊的嘴唇。   林墨予知道这次玩大了,再不阻止就真的完了,于是拼了老命和系统对抗,努力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在他坚强意志的对抗下,他的手总算听自己使唤一点了,但仍有一股力道在压制他往司未渊身上靠。   每当林墨予撑起一点,就又被迫压回去,撑起,又压回去......   撑到最后他实在撑不住了,一点点朝司未渊唇覆了下去。   好在最后关头他一扭头,只让脸和司未渊来了个亲密接触,避免酿成更大的错。   光是脸的接触就让林墨予面红耳赤,气息短促,许是受了这茬的刺激,林墨予咬紧牙关一股作气撑着床面翻身滚下床了。   这一摔让他彻底脱离了系统的操控,恢复了自由身,他身乏体软地从地上起来:“师尊,我恢复正常了,没事了......”   司未渊从长:“你没事,但我有事。”   “!!!”   他说的这么明显,林墨予就是再傻也听懂了。   他果然是想拿自己练手,把自己当成体验人生第一快乐的工具人!   林墨予往后退了一步,悄悄拿起了剑筒里的剑,藏在了身后:“师尊,方才是我冒犯了,但这全怪这病症所赐,徒儿对师尊并无任何非分之想,现徒儿已知错停手,还请师尊也高抬贵手......”   司未渊慢慢向他走近,眼含笑意:“若我不想停手呢?”   林墨予心下一惊,握紧了手里的剑。   他从始至终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虽然司未渊帮了他很多,也护了他很多,但是底线就是底线,任务就是任务,不管为了哪种,这一剑,他都必须刺下去!   于是当司未渊走到他面前时,他鼓起勇气闭着眼睛一剑刺了出去。   随后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自己脸上。   接下来林墨予身体就不停的颤抖,等待着那一掌的到来。   然而大概等了有半刻钟都没什么反应,林墨予不由得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此刻司未渊取出了刺进身体的剑,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取剑之后,司未渊不仅不动怒,反而饶有兴趣地挑起了林墨予的下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刺……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35章 让我来教你真正的双修之法   林墨予一把拍开他的手,表情凝重,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打我?我都刺伤你了你为什么不打我?”   并且还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司未渊把剑丢在地上,轻轻往胸口上一挥,血迹就消失无踪:“不想打。”   林墨予后退靠在桌上悄悄问系统:“他为什么是这反应?正常人是这反应?”   系统支支吾吾道:“可能他是真的喜欢你吧......”   “鬼扯!我和他怎么可能?你搞清楚我可是个炮灰诶,早该在第一章 就死了,怎么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比如说隐藏剧情,或者是作者改了剧情啥的。”   “不会的不会的,这本书已经出版了,应该不会修改的。”   “有可能作者加了番外安排司未渊把你淦得下不来床,以满足读者的好奇心吧?”   林墨予磨牙道:“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司未渊道:“你在跟谁说话?”   林墨予赶紧站直:“没,没什么,我没跟谁说话,在自言自语。”   司未渊也不跟他打太极,直接问道:“所以,治吗?”   林墨予还是摇头:“不治,那个师尊,我才刺了你一剑,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司未渊低头看着那柄带血的剑,若有所思道:“有什么可气吗?我想让人刺我都没人敢刺我。”   林墨予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可能有点什么大病。   哪有人因为从来没被人刺过或者遭受过某种挫折就要上赶着去遭罪的?   不过话说回来,司未渊如此执着于和他双修就是因为他从来没体验过双修的感觉,他所谓的“懂”大多也是从书中看或者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既然他没有亲身体验过,那他岂不是就可以扭曲双修的感觉和效益,忽悠司未渊不要跟他双修?   林墨予觉得此法可行,正欲实施,就听司未渊道:“看你的神色,好像是对我有所误解,我不是喜欢别人刺我,而是循规蹈矩的生活未免太过枯燥,你这一剑,不算行刺,算是增添了几分乐趣吧。”   “......”不懂,他真的听不懂。   随后司未渊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而且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何只有你可以刺伤我的仙体?”   作为他的命定之人,他自然是有能力让他受伤的。   只是现在能力不明显,以后会初现雏形。   为什么只有他可以刺伤他?   林墨予也在想这个问题。   因为他太勇敢,因为他太叛逆,因为他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一时也没想到司未渊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体质上去,而是把重心归到为什么万千弟子中只有他有胆子敢刺杀司未渊。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一本正经地对司未渊道:“可能是因为我有病。”   没错,疯病。   “......”   见司未渊没了话说,林墨予赶紧见缝插针向司未渊灌输错误的双修知识。   “师尊,我想你可能对双修这事有什么误解......”林墨予双手交握,一脸沉重。   “哦?什么误解?”   林墨予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装的,故意营造神秘的氛围。   司未渊成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点头道:“无事,你说吧。”   林墨予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口了:“那徒儿就斗胆来教一下师尊真正的双修之法吧。”   “真正的?”司未渊越来越好奇了。   “嗯,所以无论接下来徒儿做什么,师尊一定不要有所动作,不然会影响成效。”   司未渊轻易答应了:“嗯。”   林墨予呼出一口气,走到司未渊面前壮着胆子抱住他的腰,然后脑袋凑到司未渊脖颈处用拙劣的技巧跟他耳鬓厮磨一番。   这是林墨予所能做到的极限,就在司未渊被他撩动心弦下意识想要按住他的头时,林墨予灵巧地撤开了。   退开后他立刻问道:“师尊,你有什么感觉吗?”   司未渊被他问的一愣,随后淡定地回道:“有,我......”   林墨予伸手打断他:“你不用说的那么详细,其实双修的关键就是在于产生了这种感觉之后你如何忍住这种感觉,如果你忍住了,事就成了。”   司未渊反驳道:“可是仙友告诉我要顺势而为,不能隐忍。”   林墨予指着他一脸你大错特错的表情:“顺势而为你就完了,双修就是要互相撩拨有了感觉之后相互隐忍,只要由干柴烈火变为清心寡欲,即为双修大成。”   “若实在忍不住呢?”   林墨予瞎扯道:“那,那就破功了,不过实在忍不住你可以用凉水冲一冲,这样可暂时缓解情况。”   听完,司未渊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后来他装不下去了,看向以为自己计谋得逞的林墨予,轻轻一笑:“墨予啊,为师悉心听你讲,你却把为师当傻子,你真以为为师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吗?”   被当场拆穿,林墨予尴尬万分,正想辩解两句,房门就被敲响了。   “仙尊在里面吗?弟子有要事禀告。”   司未渊拂袖一挥,门便自动打开了。   弟子进来后单膝下跪向司未渊禀告外面事宜:“师尊,无极仙府残党联合众常年与我们不合的仙门偷袭我门在外远修的弟子,现已将他们押至定尘门前,要挟我们打开结界,不然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林墨予没怎么听明白,无极仙府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成残党了?难不成那个无极仙首已经来过定尘门并且被司未渊杀了?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这事?他那时在干什么?   “墨予,随我去看看。”   司未渊率先林墨予一步走出房间,唤林墨予跟上。   林墨予抱着疑惑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他们看到诸多定尘门弟子被那些仙门的人按压在云层之上,法器灵剑便悬在他们的脖颈上,好像只要司未渊一个不配合,就立刻让他们人头落地。   林墨予在这里碰到了凌青夜,为避免打搅他和司未渊的好事,凌青夜一直拉着床在外面闲逛,现在出事了,他便坐在床上观察局势。   林墨予一看到他冲上去揪着他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不帮他。   凌青夜无辜道:“什么我不帮你?我那是成人之美,你那时喊我不就是想故作矜持一下实则希望我快点走吗?”   “你鬼扯!”   “别说这个了,那些被挟持的弟子危在旦夕,快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把他们安全救出吧。”   林墨予这才抬头看向前方被挟持的弟子。   看了一会儿,他低下头问凌青夜:“你不是也去远修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凌青夜道:“太辛苦了,就偷跑回来了,你可千万别跟仙师告状啊。”   林墨予冷哼一声:“也多亏你回来了,不然你也在上面了。”   之后两人商讨要不要绕后包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司景和游逐晏突然从他们身旁走过,然后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凌青夜的床。   然而看到林墨予也在这里时,他们的笑容一滞。   他们以为林墨予就算不死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但他现在就醒了,是否代表他当时也是醒着的。   司景眯眼打量林墨予,似想看出些端倪。   林墨予自然不会露出破绽,就像平时那样不冷不淡地看着他俩。   司景被林墨予散漫的态度蒙骗过去,然后松了一口气没事找事地对林墨予说:“林师兄,这般含情脉脉地看着游师兄做甚?”   林墨予:“???”   这瞎子那只眼睛看到他在看游逐晏了?   司景:“我知道你还对游师兄旧情难忘,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游逐晏批脸还一红。   林墨予被这两人恶心吐了:“麻烦你带着你的人滚。”然后起身躲瘟疫似的连走到了司未渊那处。   他刚到,司未渊就很突兀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墨予,你觉得为师应该怎么做才能毫发无损地将他们救下?”   林墨予想了半天还是说了老法子:“偷袭吧。”   司未渊点了点头:“好,怎么氵。谷偷袭?”   “就先绕道后面,趁他们不备用仙丝把他们捆起来以防他们对我们的弟子下手,然后......”   “是这样吗?”林墨予还没说完,司未渊就轻抬手掌操控仙丝飞到那些闹事者的背后,然后迅速缠上了他们的身体,随后司未渊五指微微一收,那些仙丝就将每个仙门的人割成了几断。   好在仙人逝世都是化为青烟,并无太多血腥场面,那些弟子几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发现挟持他们的仙人不见了。   林墨予更是惊呆了。   他只是让他把人绑起来没让他杀人啊,他怎么......   而且还一瞬间斩杀那么多道行高深的神仙,司未渊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   就在林墨予背脊发寒时,司未渊出声唤回他的思绪:“无事了……对了,墨予,我们之前说到哪儿,双修吗?说到双修,我想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第36章 成亲   可恶,这是在威胁他吗?故意问他用啥方法把他们拿下,现在又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当着他的面把他们杀害,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   林墨予擦了擦汗,想方设法推辞道:“师尊啊,这个双修的事不能儿戏啊,这就如同婚姻大事,徒儿真的做不了主啊......”   林墨予作出一副妥协但仍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那谁能作主?”   “自然是徒儿的父母啊,还有一众亲戚朋友的同意,此时兹事体大,不经过他们的允许徒儿不敢擅作主张啊。”林墨予为难道。   哈,他可真是机智啊,原著里根本没有对“林墨予”这个人有过多的描写,更别提他的父母,所以司未渊想要找到他的父母,简直天方夜谭。   “你的父母在哪儿?”   林墨予叹息一声道:“徒儿也不知,徒儿从小就与他们走散了,如果师尊能帮我把他们找回,双修的事便迎刃而解了。”   “好吧,那我便派人去寻他们。”   找两个人有何难?就算他们到了阴曹地府或是化为白骨他都能让他们复活允诺了双修之事才重入轮回。   林墨予趁司未渊不注意偷笑,然后恢复严肃朝司未渊致谢:“多谢师尊。”   林墨予暗自窃喜,和司未渊道别后美滋滋地和凌青夜回屋休息。   熄了灯,两个人回到自己床上睡觉,刚躺下没多久,凌青夜就耐不住好奇睁开眼问道:“墨予,你以前真的喜欢过那个游逐晏吗?”   林墨予一口否定:“没有。”他回答的不卑不亢,直接了当,因为就算爱过那也是原主的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那司景为什么说你对他旧情难忘?”   “那是他们自作多情以为我喜欢他。”   “可是你以前还偷书给他。”   “......”   “那,那是他胁迫我的。”林墨予想着游逐晏现在人设这么崩,人那么烂,随便黑他几句应该没关系。   “我也感觉他人品不怎么样,总之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就是了。今天师尊听到你对游逐晏旧情难忘,脸色都变了。”   林墨予一愣,转头问:“师尊什么时候听到了?”   “就是司景和你说你对游逐晏旧情难忘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脸色变了,而且之后你过去后他不是把那些人全杀了吗?估计就是在使气呢。”   林墨予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他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听见?”   而且至于吗?司未渊又不喜欢他,干嘛为了这事动怒?   “师尊是神仙,想听自然能够听见。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你走的也挺近,师尊会不会也多心于我?要不我搬出去住免得让他误会?”   林墨予还没说话凌青夜就自问自答道:“不不不,我天生绝情绝爱,和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就算强硬在一起最后也是修无情道,这点师尊应该是知道的吧哈哈?”   说完凌青夜又安心躺下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很快陷入梦乡。   他舒服了,林墨予可不舒坦了。   自从听他说了司未渊的反应后林墨予的眉就一直皱着,一刻没有放松下来。   因为他实在很难以置信司未渊会因为司景的那句话动怒。   “我就说他喜欢你嘛,你还不信。”系统那贱兮兮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   “我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他不喜欢我!”林墨予喝道。   “墨予......”不知道是不是他喊得太大声打扰了凌青夜的睡眠,引起了他的不满。   林墨予闭上了嘴,看向他那边。   只见黑暗中凌青夜突然从床上坐起,迷迷糊糊说了句梦话:“师尊,上了墨予......”   然后就又躺回床上,睡死过去。   “......”   林墨予的表情只能用抽搐来形容。   没想到,凌青夜居然是这样想他和司未渊的。   就因为他这句话,林墨予下床守在了凌青夜床边一夜未眠,准备等他再乱说一句话就把他揪起来,好好教他做人。   然而凌青夜接下来就真的一句话都没说,让林墨予白等了一个晚上。   而更令林墨予万万想不到的是,白天才是他真正噩梦的到来。   因为他那应该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且素未谋面的父母居然亲自来定尘门找他了。   而且据林墨予询问,这两人还不是司未渊找来的,而是他们自己找上山来的,说是指名道姓要见他。   起初林墨予听到这个消息是崩溃的,下意识就想跑路。但后来想想这两人未免出现的太过巧合了,搞不好是司未渊随便找了两个人来蒙他的,于是还是决定去看看。   来到大殿后,林墨予立马锁定了那两个与定尘门人穿着格格不入的两人,暗想这两人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吧?   他凝神看着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一脸憨厚的男人以及那个身形瘦弱面带微笑却略显刻意的女人。   仔细对比了一下,林墨予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和他们长得并不像啊,无论是身高还是五官,完全是两家人。   林墨予正想提出质疑,那个女人就走了过来,略显激动地按住林墨予的手臂,泫然欲泣道:“儿啊,娘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你可让娘好找啊!”   林墨予:“???”   女人突然的靠近让林墨予有点手足无措。   后来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眼含泪花地看着林墨予,半晌无言,好像真的像个失去爱子多年可怜的老父亲。   林墨予无措地看着他们,然后又看了看司未渊,表情有些无奈。   他现在是真有些分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司未渊安排的还是真的是他父母了。   与林墨予对视片刻,司未渊才开口替他解围:“墨予,你且仔细看看,这两位可是你的父母?”   林墨予纠结道:“我不知道......”   听到林墨予那么说那女人立刻崩溃了似的跪在地上抱住了林墨予的腿,声泪俱下道:“儿啊,你怎么能连娘也不认了?娘这些年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不认娘呢?”   那个男人更是痛苦地捂住脸,不停地流泪。   林墨予:“......”   他没办法,只得先把女人扶起来,然后按了按男人的肩,让他别哭了。   后来两人冷静下来,为了自证身份,说出了林墨予身上几处隐晦的胎记,这才让众人信了三分。   而司未渊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林墨予打了个措手不及:“墨予,这二人说你当时并不是走失,而是负气而出来到定尘门。你骗我不知道你父母在哪儿,就是不想让我找到他们,对吗?”   林墨予:“......”他不想让他找到他们是真,然而他也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因为在此之前他根本以为这两个人不存在。   就在林墨予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时,那女人突然走到前方向司未渊请示道:“仙尊大人,你看我们现在一家终于团聚了,可否让我们把墨予带下山去,以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   林墨予惊了。   带,带他走?这两人为什么......   司未渊听到她的要求后脸立刻冷了几分,他本可以直接拒绝,但他却没有,而是让林墨予自己选择:“与其让我作主,不如让墨予自己来选吧。”   他嘴上说是听林墨予的意思,但那语气和神态明显是在暗示林墨予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林墨予又不傻,单是离司未渊太远就会爆体而亡这一条已经够让他下定决心留在定尘门,他又为何要自找死路跟他们离开呢?   于是斩钉截铁道:“我不走。”   司未渊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脸上的冷意渐渐褪去。   女人脸上明显浮现失望的表情,见事情没有转机,退而求其次道:“那我现在可以和墨予单独出去说一些话吗?”   司未渊不答,算是默许了。   于是女人便把林墨予拉出了大殿。   男人紧随其后。   把林墨予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两人突然原形毕露,女人更是态度大转一巴掌扇到林墨予的脸上。   “兔崽子逃了几年翅膀硬了,连我们的命令都敢违抗!”   林墨予捂着脸怒不可遏地看着她。   这女人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副嘴脸?   那个男人也冷着脸抓住林墨予的一只手,继而想要制服他。   女人也上前帮忙。   林墨予反手抓住两人的手将他们丢到一边,冷眼看着他们。   “你们到底要……”   林墨予还没说完,后颈就被人一砍,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身后偷袭他的人正是司景。   他看着林墨予啧啧两声道:“这两年不孝子真是越来越多了,两位,请便吧。”然后向两人递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动手了。   两人也不知道司景为什么要帮他们,但还是说了声谢,麻利地把林墨予扛了起来。   司景还给他们指了条暗道,免得他们被定尘门弟子发现。   在暗道里穿梭的时候女人拿出钱袋开心地数着:“一会儿把人交给那户冥婚的人家就可以得到另一半钱了,没想到这捡来的养子还有点用处。”   男人嗯了一声道:“过去直接把他埋在那家小姐旁边吗?不用棺材?”   “不用,对方可没给这个“新郎官”准备棺材。” 第37章 我是让你救我,不是让你亲我   “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我们得财,他失命,等他死后多给他烧点纸钱当做回报吧。”   女人讥讽地看了一眼被男人扛在肩上的林墨予:“这家伙几年前受不了我们的虐待逃了出去,可让我们好找一番。现今若不是有人相告,我们还不知道他在这地方过的那么逍遥快活。”   男人冷哼一声道:“我们每天粗茶淡饭,他却锦衣玉食,凭什么?”   女人附和道:“就是,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不过他现在落到我们手上,好日子也到头了。”   “是啊,这下咱们女儿的嫁妆有着落了。因为是卖活人,所以价钱比死人高了一倍。要知道弄一个大活人去给人冥婚可不容易啊,没想到老天有眼让我们在这时候找到这小子。他当年被我们捡回来的时候身份就不明不白,如今就算把他卖给人成冥婚,也没人会追究的。”   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隐隐有些不安:“那个仙尊好像对他挺在意的样子,事后发现他不在,会不会追究到我们头上?”   “怕什么?咱们拿了钱就带着女儿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他想找也找不到。”   女人点点头:“也是......”   出了暗道,他们已到达定尘门结界外。   此地无人看守,他们便畅通无阻地下山了。   司景站在楼台之上仔细观望着,直至他们顺利下山,才放心转身走下楼宇。   然而刚一走到拐角就和游逐晏打了个照面。   司景始料未及,捂住胸口惊魂未定地睨了游逐晏一眼,微怒道:“你怎么来了?”   游逐晏抚上他的背帮他顺气:“方才用灵识感应到你在这处,我不放心,便跟过来看看。”   司景毫不领情地转过身去:“我能有什么事?”   游逐晏走到栏边看向下方:“方才你在看什么?”   司景本不想说的,但一想他现在和游逐晏是双修同体,这事就算不说迟早也会被游逐晏知道,便舒了一气,主动坦白道:“今日林墨予的父母上山来寻他,我无意听到他们私下商量要把林墨予卖去给人配冥婚,便推波助澜了一把,把林墨予打晕让他们带下山去。”   游逐晏对林墨予接下来的遭遇并不感兴趣,只是对这个所谓的冥婚颇感好奇:“所谓冥婚就是和死人成亲吗?”   司景哼笑一声,表情说不出来的得意:“何止是成亲,还要直接活葬呢。”   游逐晏不免惊了一下:“活葬?”   “嗯,因为那户人家的女儿已经下葬,而且他们也不愿再开棺取尸,便只能把林墨予丢进坟里活埋了,算是礼成。”   游逐晏觉得事情有些大了,不由皱眉:“那你帮他们,到时东窗事发那对夫妇把你供出来怎么办?”   “呆子,你觉得我会给他们那种机会吗?等他们埋完林墨予,我就杀人灭口。”   听到司景又要杀人,游逐晏脸色一凝。   他们终归是修仙之人,手上沾染太多血腥终归不是正道。   司景瞧出他的顾虑,转身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轻轻放在游逐晏的胸膛上:“那可是连自己儿子都下的去手的恶毒夫妇,我杀他们不正是为民除害吗?”   “嗯......”   “而林墨予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被杀了也是活该,你说是吗?”   司景抚摸着游逐晏的脸,蛊惑地说道。   游逐晏定力不好,很快就被司景迷得失去了心神:“是......”   司景把游逐晏拉到一间空房,用极其暗示的嗓音道:“来吗?”   游逐晏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然后便再也克制不住地上前和司景开启了新一轮的双修之旅......   双修的过程两个人极其欢愉,因为司景那日在偷书的路上已经一目十行将双修录的内容铭记于心,而游逐晏此前也看过“林墨予”偷来的双修录,所以两人都对此熟稔于心,结合时身体的契合度也达到顶峰,享受无上的快感。   而此时司未渊正出了大殿带着凌青夜在另一座高楼上俯瞰全景。   因为林墨予不在,他便带着凌青夜先来踩点。   “青夜,你觉得何处作为你和墨予的新宅修建地点最为合适?”   凌青夜往下望了一圈,觉得都不是很满意,抬起头恰好看到了司景他们所在的楼台。   不知道怎么的一瞬间就看对了眼,心意已决地指着那高楼对司未渊道:“师尊,就那里吧,墨予他喜欢清净的地方,那座楼周围好像都没什么人去,作为新宅修建点再合适不过了。”   司未渊看了那楼一眼,也觉得尚可,便点了点头,伸手往那处略施小法。   收手后,那楼便开始毫无预兆地摇动起来。   而楼里面的司景和游逐晏爱着爱着就突然发现身下的地板陷了下去,整栋楼也开始摇摇欲坠,土崩瓦解。   司景:“???”   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与游逐晏齐齐掉了下去。   因为双修之时不能分开,两人直至掉到地上都难舍难分,最后因为行动不便,双双被埋在了废墟之中。   “......”   虽然没死,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行动。   而罪魁祸首凌青夜却对这一切都不知晓,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凌青夜向司未渊告辞继续回去修炼。   实则是借口去外面给林墨予买生辰礼物。   因为过两天就是林墨予的生辰了,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买好礼物回来已是深夜,进屋后点亮蜡烛看到桌前坐着的人凌青夜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并赶紧把手中的礼物背到了身后。   “师,师尊,你怎么来了?”   司未渊一眼就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凌青夜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买的小玩意儿呢。对了,师尊,墨予呢?他不在房里吗?”   凌青夜四处瞅了瞅。   司未渊也想问他:“怎么,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凌青夜摇头:“没有,今天他出去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两人极有默契的沉默了一阵,然后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谁都没有点名。   后来凌青夜忍不住了,想到林墨予父母曾经对他做过的种种,他心里愈发不安:“师尊,有些话我想同你说。”   “说。”   凌青夜道:“墨予初来定尘门时身上全是伤,而他说那些都是他的养父母造成的,他受不了他们的虐待才逃来了定尘门。今日我以为就算他们见面两个凡人也无法对墨予造成威胁,但墨予从不会子时还在外面游荡,此时还未回来,我怕事有变故。”   听到那两个人只是林墨予的养父母并且经常虐待林墨予时,司未渊再也无法冷静了:“你说什么?”   ......................   而那边,林墨予仍被男人扛在肩上继续向墓地前进。   后面山路愈发崎岖,林墨予被活生生地晃醒。   醒来后,他看到路面在不断后退。   林墨予甩了甩脑袋。   他这是怎么了?   低头看到自己捆绑的双手,林墨予瞬间睁大眼睛。   后来听到扛他的男人和旁边的女人在说什么用他去配冥婚时,他才明白他这是被这两个自称是他父母的人绑架拿去做活人交易赚钱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冥婚,而是活葬。   林墨予怎会让这两个畜牲如意?等到上坡的时候,他抬起手狠狠往男人背部一撞,害男人倒地的同时林墨予顺利从他身上逃脱。   滚到另一边后,林墨予正想用牙咬开绳索,却不料被那女人偷袭一棍打倒在地。   男人起身后,更是拿着铁棍狠狠打在了林墨予的手背上,将他的手背瞬间打骨折。   林墨予痛吟一声,额上渐渐冒出来冷汗。   手受伤他就不能结印施展术法了,这下真的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被绑手捂嘴拖到坟地后,那户要举办冥婚的人家已经把坟挖开了,露出个棺材。   对方见他们把人带来了,上前打量林墨予:“这就是你们带来的人?”   女人连忙回道:“是。”   “长的还挺俊俏的,哪儿弄来的?”   “这您甭管,只说成不成就行。”   “成。”买主接过林墨予,带他走到坟边,一把将他推了下去,落在棺材旁边。   林墨予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不断铲下的泥土逼了回去。   他们开始埋人了。   林墨予在被彻底掩埋之前耗尽灵力用托梦术使自己入睡,然后托梦给凌青夜告诉他自己的遭遇,希望他能在自己断气之前救出自己。   然而因为他距离凌青夜比较远,术法自动选择了离他更近的司未渊,托梦给他。   林墨予对此并不知情。   术法成功后,林墨予自梦境中睁开眼,心急火燎地寻找凌青夜。   然而凌青夜没寻到,却在转身的时候碰到了司未渊。   林墨予很奇怪为什么会在凌青夜的梦里看到司未渊,但时间不允许他多想,准备直接绕过去。   然而他却被司未渊一把拉住。   正当林墨予疑惑他要做什么时,司未渊突然将他轻推到了床上,然后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唇…… 第38章 师尊,请您自重!   林墨予睁大眼看着这一幕。   他试图用手去推司未渊,却被他反扣双手按到床上。   林墨予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可能是土里的氧气渐渐稀薄加上司未渊搞这一出所致。   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林墨予没打算对他客气。   换作平时,他要挣扎也还得掂量着几分,毕竟司未渊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但这是在梦里,他不可能再对他毕恭毕敬,让自己受委屈。   总之他不会再让他占自己便宜的。   于是抬脚狠狠往司未渊身上一踹,起来后怒骂道:“滚吧你,你个老*批,平时让着你是给你面子,现在这里可是我的主场,你个梦中虚影还敢对我动手动脚,去死吧你!”   司未渊愣了一下,站直后稍显诧异地看着他:“原来你私底下竟是这样想我的。”   此时林墨予还以为这个“司未渊”只是凌青夜梦里出现的一路人虚影,不是司未渊真正的意识,于是说话都变得肆无忌惮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平时你欺负我就算了,我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挡路阻我生路,司未渊我*你大爷的!”   “......”   林墨予越说越气,同时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知道再争论下去毫无意义,于是一把将司未渊的“虚影”推开,走到屋外大声喊凌青夜的名字,试图把他叫出来:“青夜!青夜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   他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好像周围只有他和司未渊两个人。   “别喊了,他不在这里。”身后传来司未渊的声音。   林墨予转身皱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里?你个虚影知道什么?别在这里妨碍我了行吗?”   司未渊慢慢走上前来:“你知道何为托梦吗?你使用托梦术强制使你的托梦对象睡着后就算在梦中向他传递了你的意思,那么这个人也很难醒来。”   听着听着林墨予还真被他唬住了:“有多难?”   “少则几天,多则几年,因各人修为高低而异。”   林墨予心下一凉,随后想起这家伙只是个虚影,说不定只是在胡说八道,便自嘲道:“我也是傻了,听你一个虚影胡......”   他还没说完,就又听司未渊道:“而且你进错梦了。”   林墨予愣了,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司未渊定定看着他,声色漠然:“你知道你为何怎么都找不到凌青夜吗?那是因为你进的是我的梦,而不是凌青夜的。”   “......”   愣怔了许久,林墨予抬头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司未渊,吞了口唾沫道:“你真的是…师尊吗?”   被辱骂了一顿的司未渊面色冷淡道:“嗯。”   林墨予倒抽一口冷气,瞬间感觉自己凉了。   他可以收回之前咒骂司未渊的话吗?   虽然骂了人家之后再求人很尴尬,但为了保住小命,林墨予也只能厚着脸皮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小声向司未渊求救:“师尊,可以救我一下吗?”   小到几乎听不见。   说完他尴尬地快把嘴皮咬破了。   好在司未渊大人有大量,把那些话牢牢记在心里,准备以后再跟他计较:“说吧,出什么事了?”   林墨予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然后告诉了他被埋的地点应该是在林家村不远处的坟山里。而且还是埋在一户大户人家的坟里。   “你连两个凡人都对付不了?”司未渊听完不由对林墨予的功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林墨予急忙解释道:“是有个人把我从后面打晕了,应该是他们的同伙,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只有两个人。”   司未渊眼眸微垂,像在思索着什么:“两个人......守门弟子并未看到他们出去,那必定是走的暗道,暗道只有极少数弟子知道,所以应该是有人跟他们里应外合。”   “不管是谁,师尊你先派人来救我吧。”林墨予急道。   司未渊这才抬眸看他:“幸亏你是进了我的梦,若是今天进了凌青夜的梦,你必死无疑。”   林墨予连连点头赞同:“那师尊你快醒吧。”   虽然不知道是因什么入错了梦,但也幸好是入错梦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啊。”司未渊答应之后毫无预兆地埋头朝他的唇靠了过来,似又要吻他。   林墨予顿时傻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被骗了,哪有人危机时刻还做这种事的?   这根本还是凌青夜的梦境吧?而这个司未渊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跟真人毫无关系的梦影!   林墨予气急攻心,一时没忍住把所有气撒在司未渊身上,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司未渊被打后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等他彻底消失不见,林墨予崩溃地抱着头坐在地上。   这么久凌青夜都没出现估计是不会出现了。早知他就直接入司未渊的梦中了......   就在他悔不当初的时候,上空突然响起了司未渊的声音:“我已经醒来了,方才亲你只是想激怒你把我打醒,你等我,我马上来救你。”   “???”   这,是司未渊的声音?   所以刚才那人真的是司未渊?   林墨予瞬间又感觉自己有救了!   难怪刚入梦他就想吻自己,原来是用这种方式逼他反打把他叫醒!   因为司未渊已醒,梦境也渐渐开始消散。   林墨予再度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土里。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动了动,浑身都被层层泥土覆盖碾压的密不透风。   而他旁边就是硬硬的棺材。   他和一个死人埋在一起,就隔着一个棺材。   换作任何一个人置身这种情景下都会直接吓死过去或者是受不了刺激在崩溃中慢慢窒息而死。   在恐惧和缺氧的双重压迫下,林墨予几欲昏厥,不过他是修仙者,比一般人能扛死,所以强撑着保持意识。   随后他保持冷静不断祈祷着:“司未渊你可快点来啊......”   司未渊醒后就带着定尘门的弟子前往林家村救人。因为不确定林墨予到底埋在哪座坟里,所以决定多带些人手去探。   到了那座坟山后,他们看到遍山的坟堆,根本无从下手。   司未渊吩咐道:“分开挖。”   “是......”弟子们互相看了看,心有膈应地拿起铲子去了不同的坟堆前。   毕竟是挖坟,谁干过这事儿啊?而且还有损阴德,所以都挖的不积极,有的胆小的还偷奸躲懒,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后来村民听到动静赶来了,更是不让他们挖了,抓住他们的铲子,态度很是强硬。   司未渊看到未被人阻止的地方弟子们挖得也很慢,便不让他们挖了,自己出手向下挥掌,地面随之一震。   无数灵力自他手中不断涌入地下。   待大伙都安静下来,司未渊对着地下所有的死者道:“诸位坟中若是有活人,速速告知于我,知情不报,将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轮回,若坦白及时,我便免了你轮回之苦。”   他刚说完这话不久,山腰上一座坟的内部就有了动静。   随后动静越来越大,似是棺材在里面摆动。   与此同时林墨予也被旁边突然震动起来的棺材吓个半死。   就像是有什么要从棺材里蹦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而外面司未渊他们上山后即刻把坟挖开,然后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具棺材什么都没有。   据林墨予所述他是直接被扔坟坑里的,没装进棺材。   难不成是他找错了?   就在这时,棺材突然自己打开了,里面坐起一具保存完整的尸体。   那东西起来还向司未渊打了个招呼:“仙尊,时隔多年你终于来看我了,不妄我羽化前留个肉身在这里。你不知道我听到你来我有多高兴,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叙叙......”   司未渊直接挥袖把他的棺木盖上然后把棺材打进坑里,命弟子重新把它埋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坟里埋的竟是他一位仙友的肉身,对方居然为了和他叙旧才回应了他。   真是该死。   好在环视四周,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棺材在震动,司未渊迅速走了过去。   直接把坟土震开后,他发现林墨予果然在里面,然而此时的林墨予肤色已变得苍白,浑身不停地打颤,身上还布满了青紫的血纹。   就像是中了毒一样。   随后司未渊便下去把他抱了上来。   见人救出来了,众人纷纷跑了过来围观。   但是一靠近林墨予周围,弟子们不知怎么地就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了,除了凌青夜。   林墨予被抱起后眼神涣散,嘴唇不断发抖,冰凉的手紧紧抓住司未渊的衣襟:“师尊......”   司未渊抬手帮他把了下脉,把完,眉微皱:“你中了尸毒。”   林墨予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后就再也忍不住环住司未渊的脖子,然后将唇凑了上去。   凌青夜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不倒下也不行了,为避免打扰他们两人,赶紧倒地装死。   而那边林墨予覆上司未渊的唇后就开始失控地吸取他的阳气…… 第39章 师尊,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这般,是因为中了尸毒,浑身发寒,身体愈渐不支,就像下一秒就要魂归黄泉一样,好像必须要吸阳气才能缓解。   他被埋在地下的时候,旁边的棺材不知道为何突然动了起来,然后从里面冒出尸毒就溢出棺材进入了他的体内。   而这一切都是拜棺材里的那具女尸所赐。   林墨予越吸越痴迷,肤色也越来越正常,就在他快完全解毒的时候,司未渊却轻轻把他脸推开了:“就先这样吧,为师阳气不足,恐不能再为你续气,等日后恢复了,再行索取。”   同时他还施法让自己脸色变得惨白,试图让林墨予信以为真。   一次解决林墨予就不会再来求助自己了,这点他心知肚明。   林墨予因为吸了阳气舒服了很多,没之前那么难受了,便点了点头,轻易答应了。   如果不是身体实在难受的紧,他不会做这么唐突的事。   然后拍了拍司未渊的肩,示意他把他放下来。   落地后,他看向下方的棺材,眼中充满了恨意。   她的家人强行把他埋到坟里让他跟她冥婚也就罢了,现在还释放尸气来害自己,若不是死者为大,他真想直接捣了她的老坟,让她的魂魄不得安宁。   司未渊为了替他出气,一掌打开了棺材盖。   里面睡着一具穿着嫁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林墨予看了不忍直视,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果然他还是无法直接看这些冲击视觉的。一想到刚才是和这样一具尸体近距离埋在一起,他就头皮发麻。   司未渊却没有太大反应,反而淡定地直接和棺材里的女尸对话。   “为何要这般?”   没想到棺材里竟真发出一个女声,只是尸体的嘴唇并未蠕动:“我不满意这个冥婚对象,我出生大户人家,就这种穷小子货色也能配的上我?和我埋一起都是辱了我的坟。”   林墨予顿时被她气得火冒三丈。   这人,不,这鬼居然还有脸说他???她家人强把他一个大活人买来给塞坟里配冥婚就算了,她居然还有脸嫌弃自己,她哪里来的底气?   于是他强忍着恶心捂着鼻子上前,指着那女尸道:“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嫌弃我?你心肠那么歹毒,小心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家人已经给我找了一个道士帮我超度,很快就可以步入轮回投到更好的人家,你咒我也没用。”   林墨予简直无言以对,正想再狠狠骂她几句解心头之恨,司未渊就先手毫不犹豫一掌拍下,隔空把女尸连同棺材给她震了个粉碎,同时连她游荡在身体周围的魂魄也震得四分五裂,剩下的残魂直接被他送下了十八层地狱。   林墨予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没了。   “......”   咒骂的话顿时卡在喉中。   这突然没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发挥了。   “这下她会在地狱受尽苦楚,永世不入轮回。”司未渊打完,转过来对林墨予道。   林墨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很苍白地说了一句:“谢谢啊......”   “她的家人在哪儿?”   林墨予瞅了瞅四周,没想到他的家人还真跟村民一起来了,而且同样不知为何晕倒在地上。   他指明有哪些人后,司未渊便施法把他们一个个从远处移过来扔进原本女尸的坑里。   因受到撞击,那些人三三两两的醒来。   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坟坑里,身下还有堆白黄相交的粉末,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想要爬上来。   而上面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他们活生生困在里面,爬上不得。   林墨予好像猜出他要干什么了,睁大眼睛:“师尊,你这是......”   “怎么,你同情他们?”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是,我......”   司未渊轻轻抬手,那些围在坟边的土就倾泻而下,一点点将那些人掩埋:“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他们应得的。墨予啊,心软是会吃亏的,他们埋你的时候可不会像你一样心慈手软。你狠不下心,为师就来帮你做。”   林墨予咬紧下唇,别过头去。   对,他的确不应该同情,这些人落到现在这个下场罪有应得。如果不是他们,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说什么也不能心软......   “好了,我们走吧。”埋完人,司未渊转身扶住林墨予的背,带他离开了坟山。   路上,司未渊余光看到林墨予手背上有伤,便问他也是那群埋他的人打的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道:“不是,是那对夫妇打的。”   “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林墨予还是摇头。   司未渊抚了抚他的背,向他许诺道:“我会派人去找他们的,找到后,定让他们十倍奉还。”   林墨予疲惫地应了一声:“嗯。”   离开村庄,两人一路步行来到一座看似繁华的城镇。在一座客栈歇脚后,小二给他们上了本地的特色菜。   看着满桌子的菜,饿了一天的林墨予垂涎欲滴,刚用手拿起筷子就牵动了骨伤惹得手一阵刺痛,害他掉了筷子。   他轻握着自己的手背,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是为好吃的近在眼前他却无法享用而难受,二是想起今天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和委屈,他就难以抑制。   就在他眼泪快掉出来时,司未渊撩住袖口亲自用筷子夹起一个菜喂到他嘴边。   “别哭,我喂你吃。”   林墨予看着嘴边的肉,愣了。   想吃又不敢下嘴,再三犹豫后,林墨予再次确认地问道:“真的可以吗?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   “你连我阳气都吸了,这点事你倒还别扭起来。”   林墨予被他说的老脸一红,赶紧张嘴吃菜,想让这事赶紧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口。   耐不住这饭菜太好吃,吃久了林墨予都忘了是司未渊在给他夹菜,竟大胆地指挥起司未渊来,让他给他夹这个夹那个。   吃饱喝足后,他捂着肚子舒适地躺在椅子上,惬意道:“师尊,我吃饱了,休息一会儿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司未渊放下筷子,撑着额头靠在桌上:“我不。”   林墨予疑惑:“为什么?”   司未渊低声一笑,逗弄他道:“你都快把我阳气吸干了,我还有什么力气赶路?歇息一日再说。”   林墨予这才正襟危坐,心虚地绞了绞手指:“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回来?”   “有。”   “什么方法?”   司未渊薄唇微启,意味深长道:“采阴补阳。”   采阴补阳?   林墨予下意识看了下窗外不远处的青楼。   接着他眉头一皱:“这么说你要逛青楼吗?师尊你......”   司未渊极为暗示地看着他:“你现在是极阴之体,若是你愿意为我补阳,我自然乐意接受。”   “......”   林墨予不说话了,还逃避司未渊的目光,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早知道就不该问的。   谁料他刚刚把目光转到门口,就看到他的养父母带着疑似他们女儿的人一同走进了客栈。   司未渊顺着他目光看去,眉头轻轻一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下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墨予你如何处之?”   林墨予直接站起身来,冷着脸朝那三人走了过去。   司未渊却把他拉回来坐着,略施小法让客栈的所有人消失,只剩他们与那三个人。   这样对方就轻而易举地看到了本该死去的林墨予,看到他后几人吓得魂不附体,马不停蹄地往外跑,连连喊道:“有鬼啊!”   他们还没跑出去门就砰地一关,阻去了他们的去路。   几人叫喊了一阵后渐渐冷静下来,男人擦了擦冷汗,不信邪地拿起旁边一把椅子朝林墨予走了过去。   “妈的我就不信邪了,管你他妈是人是鬼,就是鬼老子也要把你的魂魄打散!”   然而他走到离林墨予还有几米时,他突然身子一僵,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青紫的血纹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男人的全身,他蜷曲着身子,七窍流血,好像命不久矣。   他的妻女跑过来看他,手一碰上他的身体后自己身上也出现了血纹,随后两人也抽搐着倒地。   林墨予被三人的模样吓到了,起身躲到了司未渊身后。   “他们这是怎么了?”   司未渊看了看萦绕在林墨予周身的尸气,道:“你方才情绪激动一不下心散发了尸毒,他们是凡人的,扛不了多久的。可惜,不能好好折磨他们一番了。”   “尸,尸毒,我的?”   林墨予刚说完就发现自己忽然又像之前那般冷了起来,身子也开始轻轻打颤,体内的阳气渐渐流逝,冰凉刺骨的寒气在他体内乱窜,撞得他骨肉生疼。   林墨予抱住双臂跪了下来,精神又开始变得恍惚了。   后来尸毒发作的越来越厉害,林墨予忍受不了直接抱住了司未渊的腿,然后慢慢往上攀,颤抖地坐到司未渊腿上,渴望地看着他的唇,呼出一口口冷气:“师尊,帮我......” 第40章 把他献给师尊   “帮你什么?”司未渊这时却故意装不懂,引得林墨予越发心慌。   “阳气......”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阳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吸恐怕......”   林墨予声音带了一丝乞求:“师尊......”   司未渊叹了一口气道:“若我给你续气,你以后怎么报答我?”   林墨予颤抖地道:“以后,还给你......”   “真的?”司未渊挑了挑眉。   林墨予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仿佛就是一个中了毒一心只想找解药缓解的可怜虫,加之脑袋根本就是昏昏沉沉,所以对方说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只要不是太过分。   “一言为定?”司未渊向他做最后的确认。   “一言...为定。”   司未渊这才揽住他的腰,回馈他的主动,任由他索取阳气。   他体内的阳气怎会不够?吸个一万年都绰绰有余,只是他想延续短暂的温存,似乎只有点到为止。   凌青夜尾随他们来到此地,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进来和他们会和。   他轻易走进司未渊设下的结界里,一进去就看到两人在这样那样,弄得足下一顿,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于是他当成什么也没发生,淡定地走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林墨予脸色恢复正常后,司未渊便解除了结界,抱着林墨予离开了客栈。   随后客栈便渐渐恢复原样,原本消失不见的客人接连出现在自己的位置,凌青夜这桌的客人出现后双方大眼瞪小眼,同时停下了筷子。   不过人们很快被地上突然出现的三具尸体吸引,一时间惊得人四处逃窜,横冲直撞,尖叫不断。   凌青夜趁着混乱起身离开了客栈,成功逃了一顿饭钱......   林墨予再度睁开眼时,他已经被司未渊带回了定尘门,彼时他正睡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清清爽爽,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仿佛已经洗过澡一般。   清爽归清爽,但整个身体仍酸痛不已。   他口干舌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口渴强撑着起来,拿着空茶壶去外面打水喝。   他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所以摇一下就停一下,摇一下就停一下,最后好不容易打上来一桶水,却被路过的弟子不下心踢翻了水桶。   对方只是敷衍地说了句对不住就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行,根本没有其他补救的意思。   “......”林墨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虽然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地捡起水桶重新扔到井里去,然后再一点点往上拉。   凌青夜带饭回来看到他这么吃力的拉水,赶紧把饭菜放到房里,出来接过他的手帮他拉。   “我已经把饭带回来了,你先进去吃饭吧,这里我来拉就行。”   林墨予这才点了点头,缓缓转身回到屋内。   然而他还没踏进房门,院里的弟子就陆陆续续搬着东西从自己的房里出来,还有意无意看向林墨予这里,嘴碎地说道:“听说这个林墨予被咱们弟子从坟里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沾染了尸毒,凡是靠近他的弟子都被他尸气毒倒,幸亏大伙都是修仙的,不然就一命呜呼了。”   “说真的,我当时就在那里,真的是一靠近就晕了,几个时辰才醒过来,没想到去救人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真是晦气。”   一个弟子往周围嗅了一下,捂住鼻子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就是那种腐烂的味道,好难闻啊。”   另一个弟子附和地道:“闻到了闻到了,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林墨予心里一刺,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   这次连凌青夜都听不下去了,直接把水桶连带打上来的水一同砸向了他们,让他要滚就快点滚,别再这儿膈应人。   那几个人跑得快,没被砸到。   等他们走了,林墨予才抬起袖口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什么都没闻到,但情绪仍显低落。   因为有些话说了就无法收回,而且他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凌青夜走过来安慰他说:“别听他们瞎扯,我就什么都没闻到,这些家伙就是平时看你好欺负故意膈应你,你别跟这些烂人一般见识。”   林墨予点了点头,抬头问道:“青夜,你当时去了吗?我被救出来之后真的毒倒了那么多人吗?”   凌青夜为了让他安心,斟酌用词道:“去了啊,但是除了我没倒他们都倒了,这还不是怪他们平时不勤加修炼,竟连一点寻常尸毒都抵挡不了。所以这不关你事,怪只怪他们平时太懒散了。”   众所周知凌青夜论论资排辈都是排在末尾,若是他能抵挡尸毒而那些修为上成的弟子却不能,那么问题一定出现在那些弟子身上。   骄兵必败,勤能补拙这两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听他这么说,林墨予心里好受了许多,向凌青夜道了一声谢,就回房用膳了。   因为身体的关系,一连几天林墨予都没出过门。   他发现他的尸气只要保持心态平和就不会散发出来,所以他一直避免和凌青夜以外的第二个人接触。   包括司未渊。   因为他发现这几天他的情况在不断好转。   而且他发现晒阳光也可以补充体内的阳气。   所以当某次司未渊来了之后暗示他是否需要阳气时,他一改常态委婉地拒绝了。   “师尊,我暂时不需要了,我晒晒太阳就可以了。”   “......”   自那以后,连续几天阴天,甚至偶尔还会狂风暴雨。而且雨过之后愣是一点太阳都没出。   没了太阳晒,林墨予看着房中的凌青夜,越发觉得难以忍耐。   凌青夜则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拔剑。   “青夜......”林墨予无奈地唤了他一声。   凌青夜抬手制止,一脸严肃样:“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是师尊的人...不,你是师尊的徒弟,如果让他知道你宁愿让我给你阳气也不愿让他给他一定会气死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怪罪于我......”   林墨予愣了下,随后噗嗤一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你施法让屋里变得暖和点,压制我体内的寒气。”   凌青夜神色这才稍微放缓了些:“哦......”   抬手正想实施,却又停下,“可这还是不行啊,我法力低微,若是这暖度无法压制你体内的寒气,你会遭反噬,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师尊,他治你,我放心。”   说到底他还是怕私自给林墨予治疗司未渊会不悦从而迁怒于他,其他的什么忙他都好说,这个忙他是万万帮不得的。   “......”   他不帮,林墨予也没有办法,只能道:“那好吧,那我等太阳出来了再出去晒晒吧。”   过了几天,太阳出来了,却偏偏只照到灵修场那处,他这院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于是林墨予考虑再三,还是跨出了房门前往了灵修场。   到了那儿,他刻意走到一棵被太阳照着但不怎么起眼的树下坐着,好好地晒太阳。   然而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找茬了。   他们走到林墨予面前嫌弃地道:“你身上带着尸毒就坐远一点好不好?故意坐这么近是想害我们中毒吗?”   林墨予这次没跟他们客气:“我已经坐的够远了,是你们非要走过来的。不想靠近我,你们也可以离远一点啊。”   “我们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当然是你走,难不成要让我们那么多人将就你一个人吗?”   后来闹到仙师出面,对方也让他走远些,林墨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转身进了林子,林墨予正欲找个有光的地方待着,就看到一人站在前方堵去了他的去路。   “林师弟,好友不见啊。”游逐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   感觉到身后突有微动,林墨予瞬时转身接下另一人的黑手。   “是你!”   看着司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在身后堵着他的游逐晏,林墨予暗道一声遭了。   司景丢开他的手,埋头看着慢慢渗入自己掌心的毒气,不痛不痒道:“尸气啊,可是对我没有效。”他微捏手掌,尸气就自动散出,消失无踪。   然后便伙同游逐晏和一起夹击林墨予。   林墨予本就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加上尸毒发作,很快败下阵来。   接着司景强行给他灌下几颗丹药,把人敲晕后,让游逐晏把他扛在肩上往某处行进。   实则林墨予并没有晕,只是无法动弹而已。   途中他听到二人道:   “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逐晏,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司未渊如今独宠林墨予,又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不赶紧把他从仙尊的位置上拉下来,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日。定尘门有规定,只要仙首破了处子之身,便必须让位。”   “你确定把他送到司未渊床上后司未渊会为了救他舍弃处子之身?”   “不知道,所以赌一把咯。”   林墨予听完差点震惊地原地去世。   什么?他们要把他送到司未渊的床上?! 第41章 君子该停,可惜我不是   “司未渊不是那么喜欢他吗?我就不信他忍得住。”   司未渊哪里喜欢他?你们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林墨予气得抽搐了一下,游逐晏以为他是晕后单纯的抽搐,就没管他。   “我给他吃的这几颗丹药很烈的,就算司未渊不主动,林墨予自己也会失去理智主动求他......”   还主动?!这两个丧心病狂的老畜牲,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啊???   游逐晏忽地笑了:“用在这未经人事的家伙身上着实可惜了,不如我们回去也服用两颗,助助兴?”   司景勾了勾唇:“好啊,为了避免太上火,我们去水里吧,一热一凉刺激,想想都爽。”   “好。”游逐晏眼放精光,还没开始就已经兴奋了。   林墨予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吃,大胆地吃!不吃到血脉喷涌七窍流血别停!爱,放心大胆地爱!祝你们爱到天荒地老,*尽人亡为止!   可惜林墨予骂得再狠他们也听不到。   两人扛他去司未渊那里的时候碰到了人,为避免暴露,他们直接把林墨予丢到了旁边的河里。   彼时林墨予体内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让他浑身滚烫不已,也幸得他们这一扔,入水后与冰冷的湖水碰撞热度稍稍降下。但是又因为凉寒入侵,让他体内的尸毒发作地越发凶猛。   而且更不妙的是——他呛水了。   他浑身动弹不能,只能一直往下沉,鼻部不断呛水,眼看就要凉凉了。   而那两个人还在上面和人聊,一点也没有下来救他的迹象。   也幸得他身体不得动弹,过了一会儿身体就自动往上浮,就在他快浮出水面时,司景才甩出鞭子卷住林墨予的身体把他拽出水面。   游逐晏半蹲下来看他,眉头微拧:“沉了那么久,不会死了吧?”   司景把他背扶了起来,运气往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掌。   这一掌差点没把林墨予五脏六腑给他拍移位,直接让他把呛进去的水咳了出来。   见林墨予渐渐有醒转的迹象,司景一个手刀把他砍晕。   然而这次林墨予又没晕,只是感觉脖子好痛,眼皮睁不开,身体动不了而已。   没想到下面两人的对话更是气得他差点吐血。   司景盯着林墨予毫无血色的脸庞,悠悠道:“在把他送到司未渊床上前他可不能死啊,好歹等司未渊爽一爽再死吧。”   “!!!”   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爽一爽再死?这两人特么的还是人吗?   游逐晏道:“可若完事后他没死,意识清醒后把我们绑架他的事告诉司未渊怎么办?”   司景却无所谓笑笑:“告诉就告诉呗,那时司未渊已经破了处子之身,长老们那里立刻就会知晓,按照规矩会立刻把他拉下神坛,重新选拔门派仙首。到时他无权无势,还怎么处置我们?”   游逐晏点头:“说得也是。”   随后二人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把林墨予带到司未渊的房里。   把人放到床上,两人正欲离去,司景却突然想到什么抬手喊停。   “等一下。”   游逐晏转头:“怎么了?”   司景打量着衣着完整的林墨予,觉得未免穿得太过严实,便道:“要不我们把他衣服脱了吧,我怕司未渊定力太足不肯碰他。”   “!!!”   司景我艹你大爷的!   “也可。”   于是两人就三下五除二把林墨予扒了个精光,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就等着司未渊“临幸”。   走之前司景还拍了拍林墨予不知是因为丹药作用还是因羞耻变得通红的脸蛋,幸灾乐祸道:“林师兄,好好等着吧,一会儿准叫你欲仙欲死,不,最好还是死了最好......”   他们走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墨予终于疲惫地睁开双眼。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滚烫,但并未意乱情迷。   也许是他体内的凉性尸毒起了一定的压制作用,让他不至于一下失去理智。   虽然理智未失,但掩盖在被子下面的一切却令他羞愤难当。   林墨予直勾勾地盯着床顶,想翻身却动弹不能。   怎么办,他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听到他的心声,爱莫能助地道:“我觉得你还是躺着比较好,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你就认命吧。不过这两个人还真是搞笑,他们不知道司未渊巴不得你到他床上来吗?简直多此一举。”   林墨予扯着干涩的嗓子,艰难开口:“别说这种风凉话了......帮我......”   系统叹息道:“我怎么帮你?我最多只能短暂控制一下你的身体去刺杀他,或者勾引他。勾引他你肯定是不肯的,但若刺杀,你软绵绵的体力又不够,到时候他还以为你跟他搞情趣呢。”   “......”   林墨予彻底没了语言。   而后的几个时辰里,他逐渐恢复了点力气。   但每每起来一点,又无力地倒回床上。   他不想丢命,也不想和司未渊发生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司未渊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去泡冷水......   就凭这段时间司未渊对他暧昧不明的态度,他感觉很危险。   不过光是起身就耗费他太多时间了,直到司未渊回来,他都没有挪动分毫。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墨予脑子一紧,眼睛不安地转动。   司未渊还未走近就看到床上的被子好像拢起了一些,就像是有人睡在他床上一样。   随后走近一看,果然是,而且躺着的人还是这几日避他不见的林墨予。   曾经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床上,这就很妙了......   司未渊坐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这是来...还阳气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是,师尊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呢。”   林墨予吞咽一下,急促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到你床上来的,是司景他们为了陷害我,给我喂了*药,然后又把我......”   司未渊一边听一边用手掀起林墨予的被子。   林墨予发现他在掀被子后声音也跟着慌了起来,生怕司未渊看到他的窘状,于是拔高音量加快语速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把我送到您的床上诱导你破除处子之身......!师尊别掀啊!”   不过他喊也没用,因为司未渊已经掀开了。   林墨予转过头羞愧地闭上了眼。   而司未渊则挑了挑眉,微微勾起了唇角,随后把林墨予的被子盖上:“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啊......”   林墨予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说:“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要利用我来让你破身,从而达到让你让位的目的啊!”   “哦?怎么说?”   “不是有门规说若仙首破了处子之身就必须让位,再由长老从优秀的弟子中挑选候选人吗?这样你失去仙首之位后他们就可以不受你管控胡作非为了!”   现在没看清司未渊的态度他也不敢贸然说什么师尊你可千万别上当之类的话,万一司未渊比他想象中君子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呢?这就显得他自作多情了。   听他这么一说司未渊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思绪渐渐回笼:“是有这个规定,不过这只是长老为了忽悠众人给我找道侣让我不再孤家寡人放出的幌子罢了,目的就是让我快些成婚。”   林墨予傻了,目瞪口呆道:“你,说,什么?”   “就是试图调动众人的力量想法设法让我破了处子之身,让我享合欢之趣罢了。司景他们搞这么一出,可谓是多此一举。”   “所以就算你破身也不会有任何闪失?更不会有下位的风险?”林墨予睁大眼睛问。   “自然。”   林墨予知道真相一时没反应过来症结所在,松了一口气。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好,好个屁!若是破身没有损失那么司未渊不是更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做那种事吗?啊,司未渊到底是什么态度啊,他迫切需要知道。   于是林墨予缩了缩身子,佯装镇定地道:“那这样就没事了,那个师尊,你不用管我,我现在不能动,等我在床上躺一会儿,等我能动了我马上走。”   司未渊伸手帮林墨予把了下脉,道:“你还想走哪儿去?看你的情形他们应是给你喂了不少药,若不行房,性命难保。”   林墨予立刻慌了:“只是*药而已,徒儿应该可以扛过去的,就不劳师尊费心了!”   有没有搞错?这语气是要办了他的意思吗?   “只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况且你不会是说有一天会把阳气还我吗?我看不如就今天吧。”   “师尊,我......”林墨予正想跟他商量一下,司未渊就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给他渡了一口阳气。   被渡了阳气那一瞬间林墨予感觉自己体内仅剩的一点寒气荡然无存,全身上下比之前更加炙热了,药的效果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随后司未渊吻了吻林墨予的额头,笑道:“这样,你还受得了吗?” 第42章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林墨予被整的晕头转向,但他仍保持一丝理智,嘴硬道:“还可以......”   结果司未渊又要来,林墨予慌乱之下抬起手掐住司未渊的脖子。   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握,因为他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而他此刻他正喘着粗气无比严肃无比正经地对司未渊说:“你敢碰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说罢,手掌微微用力,试图让司未渊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司未渊不怒反笑:“你这是在...和我調晴?”   林墨予脑中顿时晴天霹雳,不由想起了系统之前说过的话:   “你软绵绵的体力又不够,到时候他还以为你跟他搞晴趣呢。”   吓得林墨予赶紧一松手,再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不继续了?”   “......”   司未渊抚上林墨予的脸,试图再给他送一次阳气。   林墨予急了,一狠心咬住了司未渊的**。   阳气没送进去,司未渊的嘴唇却被咬破了,他知难而退地起身,而眼中却一点怒意也没有。   林墨予以为这样能激怒司未渊,从而达到让他恼羞成怒反过来把自己拍死的目的。   然而司未渊不仅不动手,还轻飘飘地说了句:“还是那么喜欢咬人......”   正在林墨予琢磨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时,司未渊突然趁他不备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然后笑着起身:“我先去沐浴,等我。”   “!!!”这更加暗示他会将此事贯彻到底,林墨予慌得一匹,慌乱地在床上挣扎着,想在司未渊离开的这段时间下床。   他拼尽力气也只能做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   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脑子后知后觉轰地一炸。   这除了给司未渊助兴还有什么用处?   于是又赶紧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   不过正要盖上的时候他脑中突生一计,手上的动作一顿......   当司未渊沐完浴回来时,床上已没有林墨予的人影。   看到人没了,司未渊却不急着去找,反而不慌不忙地上床歇息。   他阖了一会儿眼,然后慢慢转向内侧,随即凭着感觉拥住了隐身的林墨予。   感受到怀中的东西轻轻一抖,司未渊轻笑道:“墨予真聪明,还知道用障眼法欺骗师尊......”   没多久,林墨予就支撑不住自司未渊手中现身。   尽管他现在已经快失去意识,但仍顽强地抗拒着......   司未渊却无视他的乞求,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试图让他放松下来:“我这番不为私欲,只为救你。”   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林墨予咬牙切齿挤出三字:“你,放,屁......”   尽管他这样说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因为,夜还很漫长。   .........................   第二天醒来,林墨予浑身除了疼痛,身上再没有不适感。   他的手脚也能自由活动了,随着意识渐渐清晰,林墨予猛地坐起身来……   目光所及,林墨予的心里防线彻底被攻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呆滞地坐在床上。   直到司未渊出声唤回他的思绪。   林墨予猛地转过头,看到司未渊品食餍足神清气爽地站在床前,他心里又是一刺。   他颤抖地问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司未渊目光暧昧地打量他:“怎么,你想不起来了吗?”   林墨予张了张唇,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司未渊伸手抚了抚他的脸,笑道:“要说就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听到他亲口承认林墨予心里如遭重击,险些瘫软在床上。   然而目光所及的种种似乎又在提醒他绝对不能在这里示弱。   于是他捏紧拳头,努力隐忍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林墨予才抬头看向司未渊,彼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   就在司未渊以为他下一秒会哭出来时,林墨予一掌拍开他欲图摸他的手,抬脚下床,衣服都忘了穿。   可是跑到门口他又停下,转回身来在屋里到处寻找他的衣服。   也许是司景把他的衣服藏得太过隐蔽了,也许是给他脱完就拿出去扔了,导致他上翻下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越是找不到他就越急,找不到衣服他就出不了门,而且现在司未渊跟他同处一屋,光着身子多待在他身边一秒他都觉得害怕。   就在他遍寻无果急得快哭出来时,肩上突然被披上一件长衣。   “穿上吧,小心着凉。”   林墨予没有回头,肩膀小小抽.动了一下,然后就拢起衣服迅速离开了司未渊的房间。   索性司未渊也没拦他。   路上他强忍着没哭,一心只想快点跑回屋。   这事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击碎了他引以为傲的清白与自尊,以至于他这平时最爱看热闹的人路过众人聚集看热闹的湖边时都没有停下。   回屋后,他也没管凌青夜在不在,直接扔了衣服扑到床上放声大哭,宣泄情绪。   凌青夜看到他就披着司未渊一件衣服回来,然后愤恨地抛了衣服赤身果体地回床上哭,觉得甚是奇怪,便急忙起身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哭够了之后,翻身盖上被子,哽咽地说道:“青夜,司未渊他,他昨晚把我......”   看到林墨予哭得那么惨,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凌青夜知道这事的第一反应是略带兴奋地问:“真的?”   看到林墨予微微睁大的眼眸凌青夜才意识到这样不妥,于是收敛了几分略带严肃地道:“他为何把你......”   林墨予吸了吸鼻子道:“昨天司景他们用计把我弄到司未渊那儿,还给我吃了那种不和人**就会死的药,结果司未渊回来不仅不另寻他法帮我还趁虚而入,你说他是不是畜牲?”   凌青夜点点附和道:“也是,那个时候是个男人都很难忍。”   林墨予怒而捶床:“你到底在帮谁说话?”   凌青夜急忙辩解,同时巧妙地岔开话题:“我那是在讽刺他啊,对了,你说司景把用计把你弄到师尊那儿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林墨予想起这事就来气,忿忿道:“他们以为找一个人给司未渊**后司未渊就必须将仙首之位让出来,结果司未渊告诉我根本没这回事!我白送他**了!”   “这两人着实可恶,简直丧尽天良......”凌青夜一边义愤填膺地骂着一边拍林墨予的肩安慰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师尊也是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这一次你就原谅他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司景他们算账,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墨予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算了。   那毕竟是他的第一次啊,就这么被人拿走了,他不甘心啊。   接着凌青夜又说:“而且你回来的时候生龙活虎的,还能跑,一般被那个后会行动困难,会不会师尊他......”   “你在质疑我说的话吗?”林墨予情绪瞬间失控。   “不是,我......”此时外面骤然响起的起哄声打断了凌青夜的话,只见外面的人三两成群地往外跑去,边跑边吆唤道:   “快去看啊,听说司景和游逐晏在湖里双修遭反噬动弹不得,被人围观也不敢上岸,一直光着身子浸在湖里呢!”   凌青夜大为震惊:“天,他们胆子怎么那么大?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在湖里行这种苟且之事?墨予,他们的报应来的真快!”   林墨予想着报仇的机会来了,赶紧穿上衣服和凌青夜出去看他们笑话。   结果到的时候,他们早就被人弄出来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场了。   两人失望而归。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予便没再出过房门一步,一是为了防范司未渊,二是潜心修炼功法,以免司未渊再对他图谋不轨。   这天,他正在房中钻研书中术法,忽而背后微风拂过,身后骤然出现一个人影。   林墨予没有察觉,继续心无旁骛地看司景那回为了陷害他给他塞在床里的双修录。   他看这书并非研究双修,而是看里面除双修之外的单修之法。   翻到某页时,其中有个姿势他看不懂,于是把书凑近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看那些千奇百怪的姿势走火入魔了。   “在看什么?”司未渊突然开口。   他这一出声,差点没把林墨予魂吓飞。   林墨予转身看是他,瞬间像看到鬼一样弹跳起来,把书藏在身后,跌跌撞撞退到别的地方去,如临大敌地看着司未渊:“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几日不见,来看看你。”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司未渊慢步走到他身前,直白且略带宠溺地打量林墨予苍白的面孔:“还没看够。”   林墨予身子一抖:“师尊,你我师徒有别,请你自重。”   司未渊轻笑一声,手搭上林墨予的腰:“若我不呢?” 第43章 老婆哭了怎么办?哄呗   被司未渊这么一环,林墨予身子立刻僵了,这让他想起那晚的情景,整个人又怒又惧。   “不要碰我。”林墨予出言警告,并未立刻对司未渊出手,希望他知难而退。   “你很怕我吗?”司未渊拆穿林墨予的心思,又朝林墨予靠近了几分。   两人几乎双唇相贴。   这么近的距离,林墨予根本不敢和他对视,死埋着头,处处透露着恐惧,但仍死鸭子嘴硬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司未渊故意逗他:“不怕,又为何几日躲着我不见?连传召也不出来,是怕我又和你双修吗?”   “你敢!”林墨予终于抬头脸带怒意地看着他。   “这种事只取决于我想不想做,而无所谓敢不敢。”司未渊眼里骤然出现的一丝认真让林墨予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顿时消失无踪。   默了一会儿,林墨予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司未渊似乎见不得他哭,便主动把从他的腰上抽下,正欲出言安慰,就听林墨予失控道:“你明知道司景游逐晏把我送到你床上就是想害你,为何你现在不去惩治他们,反而对我纠缠不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墨予在赌,赌司未渊会不会因为他哭心软。因为他那天红着眼在司未渊房里几欲哭出来的模样似乎让他有些动容,不然他也不会放他走,所以他怀疑司未渊是不是看不得人哭。   林墨予怕眼泪不够,一边掐自己屁股一边声泪俱下地哭,好像真的情绪崩溃了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你还不处置他们?为什么!”林墨予声嘶力竭地问着,他这样问除了增强气势,还有就是真的想问问为什么直到今日都没有听到那两人被处置的消息,司未渊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对此,司未渊这样解释:“不是不惩,而是时候未到,因还有用处,便没定死罪。那二人天生奇骨,是仙门中百年难得一遇……”   “呵,说白了就是难得一遇的人才动不得呗,所以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你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限包庇是吗?所以像我这种废灵根弟子就活该受这种折辱吗?”   “……”   司未渊其实想说的是司景和游逐晏天生修仙奇才,现在又在双修,以后的修为无可限量,他会在他们大成之时废了他们的仙根,毁了他们的肉身,把他们放进熔炉中炼成法器当做生辰礼送给林墨予,以消他心头之恨。   而这由这双修的二人的身体炼成的法器不同于一般法器,有催动情根之效,佩戴在林墨予身边,会潜移默化地使他动情,产生双修之意。   到时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这点他自然是不会与林墨予说的,若是说了,他又要说自己心机深重,为师不尊了。   看到他沉默,林墨予便以为自己猜对了,他自嘲笑了笑,心死如灰地指着外面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司未渊还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加上他现在还哭着,他瞬时有些动摇了自己的想法,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把司景二人杀了给他解气。   司未渊伸手想帮他抹去眼泪:“墨予,我现在就去……”   “出去!”林墨予大喝一声,眼泪再也止住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看得人心惊。   同时施法挥手把司未渊的手打开,不知道是否是他这几日学有所成,法术有所精进,这一打竟破了司未渊的仙体,打伤了他的手,流出了血。   司未渊没管这伤,直接应了林墨予的要求,点头道:“好,我出去,我出去……”   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谁料刚出门,他就碰到了带饭回来的凌青夜。   凌青夜听到哭声,往屋里瞧了瞧,见林墨予哭得泣不成声,便转头问司未渊这是怎么回事。   司未渊脸色不是很好地说:“别问了,进去好好哄他,哄好了再来叫我,若哄不好,你自己看着办。”   莫名其妙就被套上这么个奇怪的任务,做不好还要受处罚,凌青夜感觉自己好无奈,但又不得不去执行,于是马上进去哄人。   进去他就一边观察外边一边轻拍林墨予的肩,像哄小孩似地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墨予你这是怎么了?咱有事好好说,先别哭了啊。”   没想到他这一拍林墨予真的不哭了,不是他拍的功效,而是林墨予主动停止了哭声,抬起头往外面观望,那镇定观察四周形势的模样与之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判若两人。   “他走了吗?”   凌青夜也不确定:“应该走了。”   他刚说完司未渊就突然折返回来,吓得林墨予赶紧又恢复成之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扯开嗓子可劲儿地哭。   虽心生疑惑,但司未渊仍被林墨予哭得心焦,于是只能拂袖转身离开了。   这次林墨予哭得更长了些,等确定司未渊真的走了,他才停了下来,大松一口气坐到桌前去吃凌青夜给他带回来的饭。   凌青夜坐到他对面佩服地看着他:“你居然敢在师尊面前装哭,你就不怕被他识破吗?”   林墨予不高不兴地扒着饭:“我哪有装哭,是真的有点想哭,想着既然哭出来了就夸张一点,不然他不走。”   凌青夜倒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笑看着他:“没想到师尊竟然怕你哭,真是前所未见啊。”   林墨予停下筷子提前跟他打招呼:“所以你别跟他说你把我哄好了,就说我天天哭,让他最好不要来找我。”   凌青夜为难道:“可是……”   “他不是跟你说哄好了再去找他吗?你没哄好自然不用去找他,他也不会来找我,这不正好?”   “说的也是……啊不是,我……”   “青夜,先不说这个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   凌青夜定了下来。   林墨予双臂交叉放在桌上,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天生绝情绝爱没有情根吗?”   “是啊,我从小就对男人女人没有兴趣,所以才上山专心修道。”凌青夜一脸正经道。   “那你为什么……”林墨予斟酌用词,“为什么好像对司未渊和我的事很感兴趣?”   被识破后,凌青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本人对情情爱爱的没兴趣,但是看别人谈情说爱就会很高兴。”   “……”   林墨予彻底无语了,捂住眼睛仰天长一口气,怅然地摇了摇头。   试问身旁有一个爱磕自家朋友X自家师尊邪教cp的朋友该怎么破?在线等。   …………   过了几天,凌青夜如林墨予所说没去找司未渊,而司未渊却自己登上门了。   他这次既不是来探望林墨予的,也不是来找凌青夜问话,而是专程来给他们的院子布置结界的。   据悉最近有凶兽要从某处的结界破世,这次的凶兽非同寻常,不再是司未渊镇压的自家坐骑,而是实实在在镇压在地底的凶兽。   司未渊担心林墨予的安危,便特地到这里来给他的院子布下结界以防异物入侵。   临前还让凌青夜照顾好林墨予,不要让他乱跑。   凌青夜前脚刚答应,林墨予后脚就跑了出去。   凶兽出世的事林墨予是知道的,他在书中看过这个白毛凶兽最后是被司景降伏的,降伏之后门中还对他进行了嘉奖,给了他一卷增强修为的上古神箓,因此司景修为更上一层楼。   他寻思着这功劳怎么也不能让司景抢到了,况且驯服这个凶兽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像驯马一样坐上去把它坐服就行,他也可以做到。于是决定先发制人,抢在司景前面把凶兽降伏。   林墨予出去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在大肆寻找了,于是他专门去那些人没找过的地方找,试图抢占先机。   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那些人运气太差,他刚走到一个偏院就看到一个白绒绒形似大老鼠的庞然大物在树下面吃草。   根据外观林墨予基本肯定了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凶兽,于是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绕到凶兽后面,然后一个弹跳坐了上去。   不出所然,他刚一坐上去身下那东西就如受惊般跳动起来,撒开四肢腿腾空蹦跳,想尽办法想把林墨予甩下来。   随后这家伙不知是被坐傻了还是怎么,竟自寻死路往司未渊他们坐镇的仙台跑去。   跑到后它就不动了,坐在它背上林墨予大喘了几口气,以为自己驯服成功了,然后直起身得意看着在场众人,那模样好像在说:忙活到最后还不是被小爷抓到了,还不快快把上古神箓嘉奖于我。   而在场弟子不仅不惊讶,反而神色纠结地看着林墨予,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模样。   林墨予看他们神色怪异,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个弟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对林墨予道:“快下来,你抓错了,这个是师尊的坐骑!真正的凶兽在那边。”   随即弟子指了指那边已经被人降伏外形与林墨予座下这只极其相似但又比它恶上几分的凶兽。   “……”   尴尬之余,林墨予突然就感觉座下的坐骑变成了针板,扎得他屁股隐隐作疼,无处安放…… 第44章 你现在这副模样,离得开我吗?   本来他已经够尴尬了,周围的弟子还嫌他不够丢人地不停催促他:“快下来!”   不仅他们,连身下的坐骑也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   “......”林墨予现在总算明白它为什么要往司未渊这儿跑了,就是想让大家帮它主持公道顺便看他笑话呗。   林墨予也知道这回丢人丢大了,正想把屁股挪下来,就听司未渊对他道,“无事,你想骑便骑。”   林墨予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司未渊。   对方似乎不是在说反话,而是真心实意的,这让林墨予更坐立不安了,虽然这话看似在帮他缓解尴尬,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接受司未渊的恩惠,于是更麻利地从坐骑身上下来,煞有心事地站在一侧。   长老却误解了司未渊的意思,以为他是要让林墨予难堪,于是自作多情指责了林墨予一番:“像个木头一样的站着干嘛?误骑了仙尊的坐骑还不向仙尊赔礼道歉?”   林墨予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尬色,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司未渊转首睨了那长老一眼,脸色阴沉地吓人:“我让你多言了吗?”   长老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颤巍巍地向司未渊行了一礼,便退到后面不说话了。   随后司未渊又转过来一改态度目光温柔和地看着林墨予:“墨予若是喜欢,为师便把这只坐骑送给你,好吗?”   林墨予一口回绝道:“我不要。”   然后绕到坐骑身后,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往前走,算是物归原主。   他也算是有自尊的人,不会因为司未渊对他施点小恩小惠就对他改变态度,因为他直到现在为止都觉得司未渊对不起他。   等坐骑慢慢向前走的时候,林墨予便再没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众人哗然,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真敢甩司未渊脸子而去。   只有司未渊一人颇为愉悦地勾起了嘴角,眼里的笑意渐渐加深。   他似乎还挺喜欢看到林墨予在他面前耍些小性子。   瞧他如此任性妄为目无尊长,座上的几个长老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管司未渊会不会再维护他,直接气得站起来指着林墨予骂道:“反了,简直反了!竟然敢对仙尊甩脸子,我看你是......”   司未渊却转过来意犹未尽地打断他:“我乐意他对我甩脸子,怎么了?”   “......”   林墨予回到屋中后心情烦躁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后又倒了一杯,但无论喝多少杯,都降不下去他心中的尴尬与怒火。   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扬眉吐气一番,没想到事没办成还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而且还偏偏是在司未渊面前丢人现眼,让他死了算了吧。   就在他准备倒下一杯茶时,凌青夜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进屋后看到林墨予好端端地坐在桌前喝茶,他才如释重负地坐到他对面拍着胸口喘气。   然后他指着林墨予摇了摇头,无言以对道:“我前脚刚答应师尊看好你,后脚你就没影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那凶兽是你能抓的?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师尊交待?你说抓就抓吧,正主没抓到还抓错了...噗。”凌青夜说到最后没忍住笑出来。   没想到连凌青夜都知道了这事,林墨予脸色更难看了:“别提了,谁让他的坐骑跟那个凶兽一个颜色,还都是鼠类,我这不一时看岔了眼才骑了上去吗?”   凌青夜不解了:“你之前不是跟这个坐骑打过照面吗?为什么现在却认不出了?”   林墨予愣:“我什么时候和它打过照面?”他在这定尘门从始至终就没看到过这种白色的巨型坐骑啊。   凌青夜提醒他:“你忘了上次把咱们院子拱了个底朝天的天竺鼠?那时它刚从土里出来,脏脏的,师尊命人把它洗干净关起来后就成了白色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从禁笼里跑出来了。”   林墨予目瞪口呆,把今天这白鼠子和那天差点把他啃了的灰鼠子联系在一起,瞬间阴影重回:“原来就是它啊!我的天,早知道是它我碰都不会碰了......”   上次在废墟中那鼠子对他张开的血盆大口他还历历在目,现今他居然还敢去骑他,他是疯了吗?   林墨予用手捶了下桌子,懊悔不已。   “好了,骑了就骑了吧,这次你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啊。”凌青夜神秘地对他说。   “啊?”林墨予抬起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   凌青夜笑着从背后拿出一卷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这是师尊奖励给你的上古神禄,虽然这次你没有抓到凶兽,但是念在你参与有功,便以此作为嘉奖。”   林墨予煞是意外地拿过神禄,不可思议道:“这是司未渊...让你带过来给我的?”   “是啊,本来这卷神禄应该给那些抓到凶兽的弟子的,但是师尊却破例把他给了你,墨予,看来师尊心里还是偏向你的。”   林墨予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神禄丢了出去,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谁要他的东西?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让我忘了那晚的事吗?无论怎样都是他对不起我,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看他如此坚决,凌青夜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自己决定就好。   白天,林墨予一身傲骨,晚上,墨予还是耐不住诱惑出去把那神禄捡回来,拿到桌前打开参详了一番。   想着不要白不要,神禄不同于坐骑,坐骑他可以不要,但这功法不要那就太傻了。   毕竟他好好提高功法后也可以更好抵御司未渊对不?   于是便挑灯夜战,在桌前钻研了一宿。   快天亮的时候,林墨予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睡觉,就在这时,屋外几个人影闪过,林墨予疑有外敌闯入,迅速吹灭了蜡烛,蹲下躲在了书桌后面,半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几个黑衣人从外面撬掉他们的木栓后,放慢脚步悄悄入内,然后兵分几路在林墨予屋里找着什么。   看他们那翻箱倒柜的架势林墨予就知道他们是何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定尘门布有结界一般不会有外敌闯入,而且这几个人蒙着面鬼鬼祟祟的,明显是不想让人看出真实身份,所以一定是内部人。   而且多半是为了上古神禄来的。   因为原著剧情有写虽然明面上是司景制服了凶兽,但却是从同门师兄弟手里半路截胡的,事后众弟子不服,便半夜潜进司景的房中,想要夺回上古神禄。   现在得到上古神禄的人变成了自己,这些出了功劳却没得到好处的弟子不找他算账找谁?   手中的上古神禄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林墨予不禁暗骂这个司未渊真会给他找麻烦。   难道他在把这个东西强赐给自己之前不会想想不会引起众怒吗?   打斗是在所难免,毕竟这么小的地方想不被发现都难,为了避免一会儿打斗的时候波及到凌青夜,林墨予把上古神禄藏在屋里后便主动一闪身从窗边翻了出来,把那些人引出屋外。   出去后,那些人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理直气壮地威胁道:“速速把上古神禄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林墨予负手而立,岿然不动道:“师兄们,我也劝你们速速离去,不然我将此事上报给仙师,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被识破身份后众人不由一慌,但还是没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想着只要林墨予没亲眼看到他们的脸,就无法定他们的罪。   他们一心只想抢夺林墨予的上古神禄,便一点也不顾同门之情,将林墨予围堵起来,以多打少,发动进攻。   林墨予没有与他们硬碰硬,而是现学现用,将体内的寒气与尸毒结合在一起,使之散布在周围一丈之外,阻止那些人朝他靠近。   这样阻挡了大部分人进攻,却仍有纯阳之体不惧尸毒冲进来与林墨予正面交手。   就在林墨予与他们斗法的时候,屋里突然窜进两个人影,再出来时,他们手里拿上了类似上古神禄的东西。   这时众人才发现被人钻了空子,当即放弃与林墨予缠斗,转而去追那两人。   他们走后,林墨予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体内好不容易平息了一段时间的尸毒又开始发作。   没过多久,他就开始精神恍惚,呼出的气息也变得冰冷无比。   环顾四周,皆是阴森凉寒,只有一处阳气极为厚重。   他也没注意那处是何地,直接抱着双臂踉踉跄跄地往那处跑去。   到之后,他才发现是司未渊的大殿,但此时他已别无他法,打着颤浑身无力地沿着司未渊的大门滑下。   司未渊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门看了看,见林墨予尸毒发作整个人痛苦不堪地靠在他门上,目光迷离,透露出渴望又隐忍的气息。   林墨予强忍诱惑别过头去,艰难地移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最后他还是被司未渊打横抱起。   林墨予颤抖着气息道:“放开我……”   “放开?你现在这副模样,离得开我吗……” 第45章 师尊,休怪徒儿无礼了   林墨予当即被他气得脸又白了一分,微微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司未渊...放开我......”   司未渊抱着林墨予坐到椅子上,手扶他的后腰:“今日是怎么回事?上次我分明把你的尸毒压制的很好,今日怎么又犯了?”   林墨予颤抖着身子,闭口不言。   司未渊看到他脸上的伤,又问:“和人动手了?”   林墨予还是不说话。   他现在和司未渊关系这么僵,就算受了什么委屈,又怎么可能和他说?他也是有自尊的,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用旁人插手。   只是可惜了那卷上古神禄,如果他猜的没错,在那伙人之后潜入他房间偷神禄的应该司景他们,他们不可能甘心神禄就这样落到自己手里,所以想方设法都要得到。   加上这次他又正巧在他们来之前碰上了另一波眼红的人,这才让他们捡了漏。   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啊,每次到手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被人夺走,搞得自己就像个予取予求的傻瓜一样......   “可是有人对你获取上古神禄有所不满,所以私下来为难于你?”   林墨予冷笑。   你还知道啊你,早说就别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他啊,害得他现在惹一身骚,搞成这副狼狈模样......   林墨予笑着笑着气息一乱,突然咳嗽了起来,呼出的冷气全落在司未渊的脖颈处,刺得对方肌肤一凉。   “......”   看到司未渊喉结受他气息刺激轻轻滚动了一下,林墨予的喉头也跟着滚了一下。   他暗道一声遭了,赶紧把头转了过去。   可他还没转过去司未渊就把他脑袋按了回来。   与司未渊暗藏深意的目光对上后,林墨予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这家伙...不会是要来真的吧?   司未渊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对视之后,他便情难自控朝林墨予苍白的嘴唇慢慢覆了上去,美名其曰“送阳气”......   林墨予只能微微往后仰,能躲多久是多久,最后避无可避了,他闭上眼睛下定决心般大喊一声:“司未渊这是你自找的!”便近距离施放托梦术强行把司未渊拉到了梦中!   一阵天旋地转,林墨予再次睁开眼时,已进入司未渊的梦中。   彼时他的身体依旧在受尸毒折磨,但是相比梦外他已经好受了很多。而且梦里他不像梦外那般虚弱,脱离了司未渊的掌控后他身体也能行动自如了。   他拍了拍手正想从地下站起,就听到旁边早已了解情况负手而立的司未渊望着四周瞬息万变的场景道:“你使用了托梦术?”   林墨予麻利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手:“是又怎么样?”   司未渊转过头无奈朝他一笑:“你挺聪明。”   这份无奈中还带着几分赞赏的意思。   不仅他,连林墨予都觉得自己使的这招实在是妙。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能想出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也是没谁了。   在梦里,就算司未渊再想对他图谋不轨,顶多也只是对他的精神造成冲击,身体则一定不会受到伤害,毕竟都是假的。   但即使是梦,他也不想让司未渊碰他分毫,于是从头到尾如临大敌地看着司未渊,只要他有一丝不轨,他马上反击。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司未渊就向他走了过来,也不知是要做甚,吓得林墨予手忙脚乱迅速从手里幻化出一把剑,待司未渊快走到他面前时,他直接把剑架在了司未渊脖子上阻止他前进。   与上次他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思刺司未渊的那一剑不同,这一次全然是为了防备,这平时谁敢对司未渊拔剑相向啊?除非不想活了,他这厢也是迫不得已,面对司未渊这么个深藏不露的大佬,他的威胁显得力不从心,但是又不得不做。   而司未渊却忽略他把剑架自己脖子上这一事实,反倒对林墨予竟能在梦境中化出武器颇为上心。   “多日不见,你的功力大有长进,竟能在梦里幻化出武器了。”   他这一夸差点把林墨予整不会了,不过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坚定地将剑架在司未渊脖子上。   尽管被架住了脖子,司未渊仍不慌不忙往前行,细白的脖颈与锋利的剑刃擦拭而过,鲜血从那细长的伤口中缓缓流出,那一剑封喉的伤口看得林墨予惊心,连拿剑的手都有些软了。   他真把司未渊割喉了,而且还是他自己凑上来的……   待对方走到他面前后,林墨予的手彻底软了,再握不住手中的剑,随着手中的剑“铛锵”一声落地,林墨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算你狠……   而这时候司未渊脖子上那伤自动愈合,流出的血也消失不见,仿若从始至终就没受一点伤。   他轻轻一笑,云淡风轻地安慰已经吓傻的林墨予:“放心,梦里我是不会死的。”   林墨予放心了,但没彻底放心,因为他不知道司未渊搞这一出是要干嘛。   是要用这种血的教训来吓唬他吗?   “不过墨予,待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打算什么时候叫醒我呢?”   林墨予这才回神道:“不叫,我死也不会把你叫醒的!”   司未渊看似无奈实则一脸轻松地道:“那我们俩就只能永远待在这梦里了,不过这种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梦,我倒是很期待。”   林墨予顿感不妙,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愚蠢的决定。   于是赶紧转身逃离司未渊身边,有多远逃多远。   索性司未渊没有跟来。   跑到够远的地方,他停下来藏到一棵树后看那边司未渊的情况。   然而一探头,人竟然没了。   就在他疑惑司未渊人去哪儿的时候,司未渊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在看什么?”   林墨予转头看了他一眼都来不及惊慌拔腿就跑。   但是奇怪的是,无论跑到哪儿,都会看到司未渊的身影,仿佛他无处不在一样。   他去湖边,司未渊就在湖边钓鱼;他想去凉亭休息一会儿,司未渊就在凉亭里面喝茶;他想去室内,司未渊就在里面看书陶冶情cao。   就如鬼魅般,根本甩都甩不掉。   转念一想也不稀奇,毕竟这司未渊的梦,作为梦主人,他想在哪里出现就在哪里出现,根本无法约束。   于是林墨予便不躲了,想着既然怎么逃都逃不掉,不如就在他梦里四处闲逛,养养精神,遇不上最好,遇上了再说吧......   本以为这梦里真只有他和司未渊两人,然而路过一片林子时,他不确定了。   因为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做那种事时才会有的呻吟之声。   他蹲下身扒开草丛一看,没想到竟是司景和游逐晏坐在丛中......!(不可描述)   司景和游逐晏怎么会出现在司未渊的梦中,这什么情况!   而且还是无比清晰的那种,简直就像是他们真人在自己面前演***一样!   司景的表情也是说不出来的**。   本来是很**的一副画面,但下一刻画风骤变,就在两人**之时,突然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活生生地把他们的仙骨从体内抽出,然后将他们的肉身一寸寸磨灭然后混在一起丢进了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炼器炉之中。   林墨予看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炼器炉起火后剧烈燃烧,内部二人不成人样的躯体被炼化地劈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的盖子自动打开了,然后从里面飘出一把刚炼化好的绝世灵剑,这剑出世后仿佛有灵性般,自动飘到林墨予面前。   林墨予想接又不敢接,犹豫的手悬在空中,嘴里不解地念着:“这是什么……”   这时站在他身后不知悄悄跟着他看了多久活春宫的司未渊弯下腰轻轻附在他耳边道:“这便是为师给你的生辰礼,喜欢吗?”   林墨予正想转身和司未渊对话,却突然听见上空传来凌青夜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整个周围的场景也开始瞬息万变。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凌青夜正在他上方摇他。   场景一下变为现实,这时他才意识到是凌青夜把他叫醒了……   见他醒了,凌青夜赶紧把他拉了起来带他离开司未渊的殿中:“墨予,快跟我走,上头下令非要逐个给弟子验明正身,若逮到非处子之身的弟子,便会被逐出师门!现在师尊昏迷不醒,怕是不能为你辩解,你先躲一躲再说吧!”   林墨予一觉睡醒,脑袋还有点不清醒:“啥?”   朦朦胧胧被凌青夜带出司未渊的大殿没多久,他们就被长老们拦住了,长老笃定林墨予和司未渊有私情,便命人把他架住,仔细用法器好好给林墨予验了一番。   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然而验完后长老却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指着林墨予道:“你,你怎么会是童子之身?”   林墨予思绪瞬间从司未渊所说的生辰礼上抽回,惊道:“你说什么?”   长老说他还是童子之身,那那天晚上……! 第46章 还不走,是想留下来侍寝吗?   林墨予为了保险起见又让长老验了一遍,以辨真伪:“你再验验?”   “嗯。”长老也正有此意,严肃地点了点头,又拿法器往林墨予身上晃了一圈。   法器未有反应,验出来还是清白之身。   长老纳了闷,摩挲着手中的法器,怀疑它是不是失灵了。   于是随手拿着法器往旁边的随从弟子身上一晃,结果法器便奇迹般地响应验证出来这个弟子不是童子之身,长老脸色一沉,赶紧袖手一挥命人把这晦气的漏网之鱼带走了。   如此一来,就不是法器的问题了。   看到这个结果林墨予高兴地飞起,抱着旁边的凌青夜转圈。   “青夜,我没事我没事,他那晚没有碰我!师尊他没有碰我!”   看到林墨予脱离险境,凌青夜也替他高兴,但是脑中却充满了疑惑,甚至脸上还浮现小小的失落。   林墨予和司未渊居然没成?他期待了那么久的一对居然没成?这,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司未渊坐怀不乱?   不了解实情的长老听到林墨予这么说老脸顿时一横,以维护司未渊名誉的名义打断他:“住口,说的就像仙尊想主动占你便宜一样,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勾引仙尊又临时反悔吧?也幸好仙尊没有着你的道。”   林墨予停下笑容,放开了凌青夜,走到长老面前说:“与其花时间来查验我们这些老实的弟子,不如去查那些在大庭广众下当众苟合的伤风败俗之人吧。希望长老查出后能一视同仁,把这些淫.乱之人清出师门。”   长老冷哼一声道,也不知司景游逐晏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理直气壮包庇起他二人来:“他二人乃是双修,属门内正规修炼方法,与一般的苟合不同,而是名正言顺的。”   林墨予想不到他们串通一气,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这摆明了是偏袒啊,他二人屡犯门规,你们却坐视不理,长此以往,如何服众?”   长老却将他的质疑抛之脑后,处处护着司景二人:“服众?除了你还有谁不服?他二人乃是修仙奇才,是能成大事者,岂是你这混水摸鱼之徒能比的?况且仙尊都未说什么,你又多什么嘴?”   “......”   提到师尊,林墨予微微一愣,不由想起司未渊上次在他房里给他的回复。   他对司景他们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显的偏袒……罢了,既然他们有心相护,他说再多也没有。   于是乖乖闭了嘴,不再和长老争论。   长老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认输了,冷笑一声,带着弟子们扬长而去。   他走后,司未渊从门内走出,一出门就看到站在殿前眼眸微垂情绪稍显低落的林墨予……以及陷入某种困境中无法自拔的凌青夜。   他无言看着他,直到林墨予抬头主动跟他说话。   “师尊,你醒了......”   “嗯。”   林墨予揪着衣服,犹豫不决道:“那天晚上你……”   司未渊眼眸微变,似乎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   凌青夜也竖起了耳朵,对此极其上心。   “你明明没有……我,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林墨予说不出口,就道:“你明明没有碰我,白日却又为何说我是你的人了?”   司未渊面不改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墨予往长老他们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刚才长老给我验了身,说我还是童子之身。”   司未渊无声吸了口气,已经在心里考虑那几个老头子的升仙事宜了。   “的确如此。那日.你体虚,受不得那事刺激,我便用寻常方法为你疗伤,你中途昏迷直至第二日才醒,我只是瞧你好像对此事有所误解,便随口逗了下你,没想到你便信以为真。”   林墨予彻底送松了口气,然后激动地问:“那,那床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司未渊道:“你忘了吗?那日.你咬破了我的嘴唇。”   林墨予恍然大悟。   所以说那血是司未渊唇上滴下来的,根本不是他的血?难怪他觉得那量那么少。   真相大白后,林墨予心里对司未渊的恨意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临阵倒戈说起司未渊的好来:“我就知道师尊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是个正人君子......”   他高兴司未渊却不高兴了:“你以为我不想吗?若不是看你身子那么弱......”   “师尊你说什么?”   想不到林墨予居然会听见,司未渊不言了。   林墨予清了清嗓子,趁机和司未渊耍小聪明:“师尊,上头说非处子之身的弟子会被逐出师门,弟子现在好不容留了下来,以后师尊该是不会再碰弟子了吧?你忍心看着徒儿被逐出师门吗?”   见司未渊不说话,林墨予以为他真有所顾虑了,暂时松了口气,然后给司未渊行了一礼,便拉着凌青夜的手准备走人。   “验证清白只是第一关,门内弟子的考核即将开始,之后还有文试,武试,若是你有一关未过,依旧会被逐出师门,墨予,你回去后可要好好斟酌啊。”   虽不知道司未渊说这番话的用意,但林墨予还是往后挥了挥手:“多谢师尊提醒!”   然而回去后过了几天,林墨予才知道司未渊说的好好斟酌是什么意思。   就光是这个文试的准备,就把他折磨地苦不堪言。   文试就是和现在做的试卷差不多,提前要阅读几十本甚至几百本书,并将之背熟,然后才敢上阵一考。   临阵磨刀看几十本书也就罢了,然而这些古籍都是繁体字,他能看懂一些但是不能看懂全部啊,而且就算背下来了也无济于事啊。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写繁体字!现在练根本就来不及了!   凌青夜虽然会写繁体字,却也为这事伤透了脑筋。   他记性不好,无论看多少遍都记不住书中的内容,典型的学习废柴。   强逼着自己看了一会儿书凌青夜崩溃地把书盖在桌上,仰天长叹道:“我尽力了,我不行了,我的修仙之路到此为止了。”   看到他也这么苦恼,林墨予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你也不行啊?”   凌青夜摇了摇头,默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林墨予道:“墨予,咱俩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我听到有人说师尊那儿有一卷答案,你......”   林墨予赶紧打断他:“你不会让我去偷吧?这种事我是不会再做的。”   “不是偷,是向他讨来看一下,师尊肯定也不想你被逐出师门,你跟他说明一下情况,想必会通融的。”   “可是......”   系统也劝他:“去吧,你若是考砸了被赶出去一样会爆体而亡的。”   “......”   在他们的百般规劝下,林墨予晚上来到了司未渊的房门外,他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就被在外面吃草的坐骑顶了进去。   听到动静,司未渊合上书页,看向下方摔成大字的林墨予,道:“有事吗?”   林墨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支支吾吾道:“那个,师尊,我……”   憋到最后林墨予豁出去了握紧拳头道:“我和凌青夜实在无法完成文试这一项,可否用其他方式代为测试?”   他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向司未渊要答案,所以便这样说。   司未渊却不答,直接隔空从书架上吸过来一卷卷轴,放到桌前:“答案在此,其实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林墨予心动又不敢动:“我……”   “是便拿走吧,下不为例。”   “!!!”   林墨予唯恐其中有诈,迟迟不敢动手。   而且不提任何要求就让他拿走,司未渊像是做这种亏本买卖的人吗?   “怎么,不要吗?”司未渊作势伸手拿回。   林墨予赶紧把卷轴拿在手里,向司未渊告谢一番后匆匆离去,生怕司未渊反悔。   他把卷轴拿回来的时候凌青夜都惊了:“你拿回来了?这么快?”   “嗯。”林墨予把卷轴放在桌上铺平一看,果真与书中内容对应。   凌青夜一边赞叹一边问林墨予:“这下有救了。诶,对了墨予,你跟师尊怎么说的?他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把答案借给你了?”   林墨予挠了挠头:“我其实也没说什么,我甚至连话都没说出口他好像就猜出我的来意把卷轴给我了。”   凌青夜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努力抑制嘴边的笑意独自走到一旁去偷乐了,背过身时,开心地合不上嘴。   林墨予:“......”这是磕cp疯魔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便把自己关在屋内苦心背答案。   只不过有一天他们用完膳回来,却发现卷轴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文试日期临近,林墨予别无他法,又回到了司未渊殿中想向他再要一卷。   可这次司未渊却说没有了,上次给他的那卷就是唯一的一卷。   林墨予不信,哀求地看着司未渊:“师尊......”   司未渊不为所动,看向窗外的月色,幽幽道:“夜已深,你还不走,是想留下来侍寝吗?” 第47章 师尊,那是徒儿吃过的   林墨予对此极其敏感,生怕司未渊又要胡来,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这就走......”   他真是怕了他了,动不动就说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林墨予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下,他为了来这里求司未渊一直待到了晚上,连晚饭都没吃,现在肚子饿得不行。   叹了一口气,拿出带在身上的糕点吃了一口。   还没咽下去,就听到司未渊喊道:“站住。”   林墨予转回身来。   司未渊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问:“在吃什么?”   林墨予把手中的糕点举起来了一些,让司未渊看得更清楚:“糕团。”   “拿过来我看看。”   不知道为何司未渊会突然对这些吃食感兴趣,林墨予便拿着糕点走了过去。   到了司未渊面前,对方却向他伸手:“给我。”   林墨予眨了眨眼,再三确定司未渊在向他要那块糕点时,他才不明情况地把手中吃过的糕点递给司未渊。   在即将递到对方手里时,他想了想又不妥,于是收回了手,又拿出了一个未食用过的干净的糕点给他。   如果对方是要品尝的话,他还是给个干净的比较好。   司未渊却不接,非要他收回去的那块:“我要你吃过的那块。”   林墨予犯了难:“可是那是徒儿吃过的......”   “无妨,你给我就好。”   见司未渊一再坚持,林墨予也只能把他吃过的那块糕点给了他。   接过糕点,司未渊拿在手里观察片刻,然后便就着林墨予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   林墨予顿时慌了手脚:“师尊你!”   司未渊品尝过后皱了皱眉:“不好吃。”   “......”吃了他吃过的就算了,还说不好吃,早知道就别向他要啊。   随后司未渊把糕点放到一边,抬头问他:“你所谓的文试不能胜任究竟是何意?你不识字吗?”   看到司未渊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林墨予直觉其中有诈,便一口否认道:“识字,只是记性不怎么好,老是记不住事。”   司未渊不会是想教他写字以此和他亲密接触吧?若真是这样,他才不会给他这种机会呢。   “记不住事,那为师便每日派人送一副药到你房中,助你清神明智,如何?”   林墨予总感觉他不怀好意,但是又不好当面拒绝,于是硬着头皮道:“多谢...师尊。”   他刚说完,不远处的大门突然响了一下,欲有合上之势。   林墨予心下一惊,颇有一种再不跑出去就会被关在这里的错觉,于是匆忙向司未渊告辞后转身跑向门外。   在最后关头大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林墨予一个跃身冲了出去,门缝刚好夹住了他的衣摆。   林墨予奋力一扯,人挣脱了,衣服却破了一角。   不过他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喘息了几下后便落荒而逃了。   回去后,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没有了卷轴加持,他和凌青夜又陷入焦躁之中。   特别是他,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   因为他若是文试不过便会被人赶出去,赶出去就会触发离司未渊过远爆体而亡的处罚。他都在定尘门苟活那么久了,怎么能在这种小事上败下阵来?   说到惩罚,他上次被那两口子绑架到荒郊野地,那地方距离定尘门也不近啊,为什么那时他离开司未渊那么久就没事,现在被赶出去就一定会死?   “之前我被那两个人绑架那么远,为什么没有触发惩罚机制?”林墨予问系统。   系统解答道:“上次是你在非自愿的情况下离开了司未渊身边,便不做惩治。这次你考砸了被赶出去虽然并非你所愿,但是都怪你本人不思进取所导致的局面。因为你本可以在这段时间搞定背书学会写繁体字等事宜,可是你却偏偏偷懒不肯用工,被视为消极态度爆体而亡也是咎由自取,所以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被这么一本正经的劝导一番,林墨予突然感觉有点身心不适,而是这些话还是出自系统之口,顿时不适感加倍。   林墨予赶紧伸手打住它,转移话题:“别说了,我问你个事儿......那晚我在司未渊房里的事你是知道的吧?你明明知道他没碰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害我憋屈了那么久。”   系统语重心长地叹了一气:“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啊,你好不容易对他有了点恨意,想对他动手了,我怎么能够在这关键时刻告诉你真相,让你半途而废呢?”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永远胳膊肘往外拐的系统,林墨予忍无可忍,扯开嗓子和它大吵了一架。   凌青夜看到林墨予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以为是他愁文试的事魔怔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先别想这烦心事了,上床好好睡一觉,明日还要早起参加斗晏大典呢。”   林墨予这才嗯了一声,放弃与系统的争吵,精疲力尽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醒来,他如行尸走肉般跟着大伙来到了仙台看那些从四方八方汇聚在此的仙厨展示技艺。   不一会儿扑面的香味从上面传了下来,林墨予闻到香味,这才被唤醒了一些,并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   决出优胜者后,那位拔得头筹的仙者便站上仙台,说了一番悦耳的场面话后,便开始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挖墙脚。   所谓挖墙脚,就是通过口舌之劝游说门中的弟子归入他们下,跟着他去学做菜。   因为仙厨虽然也是神仙,但平日里因掌勺惯了,又鲜少与人撕斗,所以导致仙厨这一行列的战斗力低下,实战能力不足,一旦开战,就只能拿个勺子在那里乱舞,要不就是征服敌人的胃。   所以才专程到这里来挖这些天赋上成善于作战的弟子壮大他们的实力。   确有不少弟子被游说成功,但碍于有诸多仙师和长老在场,一个都不敢说出口。   林墨予听着听着也心动了,但是他是万万去不得的,若是没有这该死的距离限制,他立马收拾东西跟大厨走人。   听仙者口若悬河地讲了一会儿,林墨予的思绪渐渐飘远,待他回过神来时,脑袋里突然闪过一计。   虽然不能归入这大厨门下,但是他可以假装投诚啊,要是司未渊知道他想跟大厨走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拦下来,如此一来说不定就会主动把卷轴给他了。   林墨予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都没人举手,他便做了出头鸟,举手道:“我愿意追随仙者而去!”   讲了那么久突然有个人肯搭理自己了,大厨也是激动万分,走到林墨予那边问道:“阁下是?”   林墨予道:“我乃仙尊座下随侍弟子林墨予,今日听仙者一席话,深有触感,便决定归入仙者门下。”   “随侍弟子?甚好甚好!待我请示下仙尊,如若他许可,我便立刻将你收归门下!”   林墨予翘首以盼司未渊的反应,暗想这下总可以逼司未渊交出卷轴了吧?他心知肚明他为何要离开。   果不其然,司未渊听到仙者的请求后,脸色瞬间了冷了几分,他手指轻扣扶手,用冷若寒霜的语气对林墨予说:“理由。”   林墨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理由嘛......便是徒儿自知不能胜任文试,反正最后都是被逐出师门的命运,不如现在跟随仙者而去,好歹也有个容身之地。”   林墨予一边说一边偷看司未渊的表情,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司未渊脸上除了有些冷淡之色就没其他什么表情了,好像就仅仅是有些不满,还没有到达动怒的程度。   这让林墨予不由紧张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司未渊心中的地位。   看他这态度好像对他的去留并不是很在意,万一最后司未渊卷轴也不给他,又放任他跟现在的仙者离去,那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死定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司未渊转头略含警告地对仙者道:“你可知,他是我最心爱的徒儿?”   林墨予心中一紧,心,心爱的?他现在怎么......   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这情况是......事有转机了?   仙者隐约感觉不对劲,但是为了收徒他还是硬着头皮答话:“看得出来......”   “若想让我放心把徒儿交给你,也得先让我测试一下你是否合格。”   仙者豁出去了,抱拳道:“在下愿接受任何考验,还请仙尊赐教。”   “好啊。”语落,司未渊亲自下场以测试修为的名义与仙者交战。   这次司未渊亲自下场已是惊煞众人,而且还是毫不留手地与对方交手,看得众人不由为那仙者冒了一头冷汗。   须臾之后,仙者便被打散神魂口吐鲜血不明生死地落在地上。   司未渊转头看向那头微微发抖的林墨予:“现在,你还要跟他走吗?” 第48章 就是喜欢你不敢靠我太近,又离不开我的样子   林墨予被他这一出整傻了,吞咽了一下,浑身的力气渐渐流失。   他怎么也没想到司未渊会直接拿这个无辜的仙者开刀,断了他想出去的念头,这人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能...那么狠啊?   随后司未渊朝他这里走过来的时候,他更是没了脾气,腿就像定住了一样,想退后都做不到。   因为他感觉司未渊下一个要动手的就是自己。   就在司未渊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腿脚彻底发软,踉跄了一下直接跪在地上。   刚跪下去林墨予就后悔了,捶腿暗骂:怎地在这时候不争气?丢死人了!   跪就跪吧,他还起不来了,乍一看上去就像他认错了在给司未渊跪一样。   “怎么了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司未渊定睛看着他道。   站不起来林墨予索性就跪着,识时务地道:“刚,刚才徒儿只是开个玩笑,不是真的想去……徒儿发誓,至此再不会踏出定尘门一步,所以还请师尊不要再牵连那位仙者了。”   转头看了看那位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仙者,林墨予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要不是他随口这一说,这人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事到如今林墨予也只能将一切坦白,不然越说越解释不清:“徒儿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师尊给我那卷卷轴,其他的根本不敢肖想,还望师尊明鉴。”   怕司未渊不信,他又补了一句:“况且徒儿身中尸毒,根本离不开师尊,这你是知道的......”   司未渊似乎对他这句话很满意,他微弯下身抚摸了下林墨予雪白的脖颈,心情颇好地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林墨予瑟缩着脖子,紧张地摇了摇头。   司未渊道:“你不敢靠我太近,又离不开我的样子,我最是喜欢。”   他这一句话把林墨予现在的处境点明的清清楚楚,连林墨予也不由为之一怔。   因为太过真实,林墨予的瞳孔不自觉颤抖起来。   那种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原因被迫待在某个人身边却又逃脱不得的感觉真的太窒息了。   随后司未渊的手轻轻从他脖子上滑过收回,在离去之前再次提醒林墨予:“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也许我会当真的。”   “是......”林墨予终于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被凌青夜搀扶回房间后他先好好休息了一阵,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起床后林墨予伸了个懒腰,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愣了会儿神,他才想起昨天的事,赶忙探头问正在书桌前背书的凌青夜:“青夜,现在什么时辰了?”   “日上三竿了。”凌青夜把头埋在书里闷声道。   “那,那那个被师尊打伤的仙者怎么样了?”   凌青夜想了想道:“你说他啊,他好像昨日被师尊打晕后昏迷了几个时辰就醒来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反倒修为精进不少,就像被师尊打通了任督二脉了一样,直接从厨子变成了战神。”   “啊?他没事啊,我昨天明明看到司未渊对他下手那么狠。”   凌青夜揣测道:“可能就是下得太狠了才让他涅槃重生的吧,也多亏了师尊他才因祸得福。”   “哦.....”听到那人无事,林墨予心里也放心了,目光不自觉落到凌青夜手中的书上。   一看到那书他就头疼的不行,文试的事迫在眉睫,他却还没个办法解决。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临时抱个佛脚看多少是多少时,那边凌青夜忽然想起什么,给他指了指旁边圆桌上的药,道:“墨予,起来记得把药喝了,之前师尊派弟子给你送药来着。”   “真送来了?”林墨予下床走到桌边,眼里掩不住的惊讶。   “这什么药?”看到那与普通中药无异的汤药,林墨予满脸抗拒。   “不知道,不过师尊派人送来的应该没问题,趁热快喝吧。”   林墨予皱了皱眉,把碗端起来,径直往外面走去。   “你这是要做甚?”凌青夜见他要出去,不解地问。   “我要拿去倒掉,他给的东西我是不会喝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你要倒掉?这若是让师尊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林墨予走下台阶,正欲把药倒在一旁的花草中,余光就忽然看到一身影走到自己面前。   他微微抬头,看到来人,倒药的手当即一顿。   司未渊盯着他微微倾斜的手,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墨予站直把药端了起来,道:“我准备喝药呢。”   嘴上说着喝,但手迟迟不动。   司未渊一直盯着他:“为何还不喝?”   “......”   林墨予被他看的有些心慌,举起药碗放在嘴边,在司未渊的注视下一点点喝了下去。   药苦涩口,林墨予强忍着不适咽了下去,因喝的太急,有部分药汁从嘴边溢出。   他来不及擦拭,直接把碗翻过来给司未渊看,示意他喝完了。   同时在心里腹诽:这天杀的司未渊,来那么早干什么?要是晚来一步,他就可以把药倒掉了!   司未渊不急着看碗,反倒慢条斯理伸手帮林墨予擦去嘴边的药汁。   因林墨予不断闪躲,他试了几次才碰到他的嘴角,道:“喝那么急做什么?呛到了怎么办?”   林墨予眼角抽搐了一下,几度张口都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   大爷的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不催我能喝吗?   看到凌青夜躲在门后面偷看,司未渊微微勾唇,喊道:“青夜。”   听到对方叫自己名字,躲在门后的凌青夜当即无措了一下,整理了一番后才装作没事人一样从屋内走出,恭敬地唤了一声:“师尊。”   司未渊点了点头,交给他一个重要的任务:“青夜,我怕以后墨予不乖乖吃药,以后就劳烦你代为监督,务必看他把药一滴不剩喝下去才行。特别是注意,别让他倒药。”   林墨予着急地看了凌青夜一眼,希望他千万把司未渊的话当耳边风。   凌青夜呼出一口气,见怪不怪地在他俩之前来回看了一眼,然后领命道:“是。”   司未渊走后,林墨予才咬牙切齿道:“青夜,你可千万别听他的,以后我倒药你装做没看见就行了。”   凌青夜叹息一声,左右为难地走回屋内。   这两人为什么那么纠结啊,又要背书,又要操心他俩的事,他真的太难了......   因为还有一天便是文试,两人很快就忘了吃药的事,全身心投入到紧张之中。   然而第二日前往考场的时候,凌青夜却是神清气爽,信心十足。   林墨予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有底气。   凌青夜悄悄跟他说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提前跟他打好了招呼,说如果有不会的尽管看他的,他会把答卷移过来给凌青夜看。   林墨予心想还有这等好事,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后便期待地等待旁边两人的到来。   然而把人等来后看到左边是司景,右边是游逐晏他就不想活了。   司景和游逐晏看到他隔在他俩中间也愣了一下,然后讽笑着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开考前,司景转过来揶揄了林墨予两句:“林师兄,别来无恙啊,能从司未渊床上安然无恙下来,你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右边,游逐晏紧接道:“不过你放心,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师尊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迟早会被他淦死。”   林墨予额角青筋跳了一下,脸色变了又变,随后冷笑着回击:“两位这么快就忘了双修过头分不开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经历了?”   两人脸色当即一变。   “若我是当事人,早就无脸见人一头撞死了,哪还有功夫在这里说三道四?众所周知你二人都是银荡之人,与其看我,不妨看看周围有多少人在看你们吧。”   “你!”   “诸位莫再喧哗,文试正式开始。”仙长宣布文试开始后,考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随后司未渊来殿中监考,更是让殿内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   林墨予写完自己的名字后就开始乱答了,因为他不仅不会写繁体字,而且这些题他一道都不会。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司景的考卷,司景留意到他的目光后把考卷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游逐晏见了也是如此。   林墨予看向前方,司未渊却不见踪影,就在他疑惑司未渊去哪儿了时,耳旁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全错。”   林墨予一转头就看到司未渊离去的背影,当即气得一捶桌。   可恶,他本来就已经够难受了他还这样打击他!   就在林墨予气得不行之时,司景他们也趁机对林墨予发动了攻击,誓要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他们一左一右散发双修之气汇合在林墨予身体里,形成一股欲气,让他产生想要和人**的想法。   林墨予只感觉一左一右两股气息袭来,接着身体就骤然间变得燥热,而后身体便止不住的酥麻颤抖,全身上下叫嚣着想……   林墨予抱住自己的身体。   他,他这是怎么了? 第49章 师尊,够了!   林墨予捂住心口,朝气息传来的两旁看了看,只见司景和游逐晏都看笑话似地盯着他,他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双修录中看到过双修之人在双修之前要把体内的欲气散发出来和另一人的气息结合,这样更利于心神合一。   不出意外司景和游逐晏刚才就各自散发了自己的双修之气朝中间汇集,而他恰好在中间,所以两股气息就自然而然进入了他的身体,融合到了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让欲气在自己体内成型,然后让他失态在众人面前出丑。   林墨予怒不可遏地看了他们一眼,碍于正在文试中不好发火,便放下笔盘腿而坐,提掌运气平息体内的那股气息。   他越是压制,那股气息就蹿得越厉害,他迫不得已只能用体内的凉寒的尸气稍作压制。   哪晓得最后运作过猛,一下没控制地好直接让寒气破体而出,迅速蔓延到四周,毒倒了殿内所有的人,包括仙师。   林墨予收掌后看到自己的杰作脸色瞬时一慌,正想起身去把他们叫醒,但是看到旁边司景的考卷,他就犹豫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倒下了,现在只有他醒着的......   于是又回头看了看司景的考卷,内心挣扎片刻,最后还是一把将司景的考卷拿了过来。   他趁着周围没人看见把司景的考卷摆在一侧,然后拿起毛笔就开始照着他的卷抄。   若不是到了性命攸关之刻,他是不会做这么不上道的事的。   只是抄了没一会儿林墨予又停了笔,他尝试着再写几个字,可是却耐不住身上的痛苦被迫放下了笔,蜷缩着身子靠在桌上。   他之前不小心把寒气散出去后身体舒适了片刻,便让他以为他把那两人的欲气也逼出去了,没想到竟没有!现在没了足够的寒气与之相抗衡,浑身上下如被烈火灼烧,伴随着阵阵酥麻感。   林墨予下意识就想出去冲凉,但是刚起身他就顿住了。   他透过木门看了看外面的弟子,突然想起此刻出去就算弃考,弃考毫无悬念意味着他会被逐出师门。   一时舒爽和小命比起来还小命更重要一点。   于是林墨予又放弃外出的打算,回身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忍耐许久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再次看了看周围,确定所有人都昏迷无疑后,林墨予呼出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衣带,慢慢把自己的衣服褪了下来。   他不是要干嘛,只是想脱下衣服褪褪热,而且只是脱上半身。   至于他这么小心翼翼,则是怕若有人醒了看他突然在这种场合下脱衣服以为他是什么变态。   当他刚把衣服从肩上褪下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林墨予听到声音赶紧把衣服拉上去,然后转头略有些慌乱地道:“师尊.....”   刚才只注意到大伙晕了,却没有注意到司未渊在没在其列,没想到他竟真的没晕!   想想也是,纵使他尸毒厉害到连仙师都能毒倒,但司未渊堂堂仙尊,万年修为,怎么会中他的招?是他失算了。   司未渊走到他面前后,林墨予身体的反应越发强烈,就像冥冥之中有所共鸣一样。   走近,司未渊也明显感受到林墨予体内散发出来的那股...“邀约”的气息,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本来沉稳的气息不由一乱:“你怎么了?”   林墨予强撑着摇了摇头:“没怎么。”   司未渊直接伸手按上了他半裸在外的肩膀:“你的身子好烫。”   林墨予尴尬笑笑,糊弄道:“天太热了。”   谁料他刚说完司未渊就顺势握住他衣服两端,慢慢帮他褪掉松垮的外衣,一直褪到了腰际。   林墨予急忙按住他的手,慌张道:“师尊,住手!”   “你不是说你热吗?”司未渊抬起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林墨予试图把他手移开,但司未渊手就死死地扣在那里,好像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墨予脸一白,为了防止旧事重演,他双手结印把散布在周围的尸气收回。   他想的是如果把附着在那些人身上的尸气收回的话他们应该就能正常醒转了吧?那样司未渊就不会再对他胡作非为了。   事实证明他想对了,当他把尸气全部收回来后,不堪重负吐了一口血,然后便晕倒在了椅子上。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醒来,司未渊自然也不好再对他做什么。   望着林墨予陷入沉睡却仍旧紧张不安的面孔,司未渊深深叹了一口气。   “宁愿自伤身体都不愿让我救你,墨予,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啊……”   林墨予再次醒来已是两刻之后了。   他浑身酸痛不已地直起腰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全醒了,而且此刻人人都在挥动毛笔,奋笔疾书。   醒,醒了?他收尸气成功了?   又过了半晌他才看了看桌上提示剩余时间的香。   眼看香快燃尽了,林墨予眼睛都瞪直了,看着眼前几乎空白的卷面,他几乎崩溃。   他捂住眼心死如灰地叹了口气,认命后,他睁开眼,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将考卷填完,不管对错,先填完再说。   不过正当他想埋下头继续作答时,他余光突然瞟见面前好像出现一些金色的东西。   他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些浮在空中的文字不就是那卷轴上的答案吗?为什么会......   林墨予往周围看了看,似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面前的这些金色文字。   过了一会儿林墨予发现他们还是对这些金色文字没什么反应,就知道他们铁定是看不见这字。   所以这字是除了他谁都看不见吗?   林墨予都来不及兴奋,赶紧提笔对着面前的金字抄了起来。   司景答完考卷看到林墨予就跟有毛病似的看了眼前面又低头写一下字,看一眼又写一个字,觉得甚是奇怪。   往前方望了望,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便更疑惑了。   后来他怀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林墨予前方施了个法,想碰碰运气。   没想到术法正好与那金色字体碰撞后,随后金字彻底现形。   而周围的弟子余光看到那金字后纷纷停下了笔,瞠目结舌地指着林墨予面前的金字道:“仙,仙师,他作弊!”   “林墨予面前有金字,他作弊!”   林墨予想解释声音又屡屡被他们盖下去:“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   靠,这玩意儿怎么突然就现形了?是不是哪个天杀的故意给他放这个金字来陷害他?   仙师走到林墨予面前,粗暴地把林墨予的考卷拿了起来:“此等金字不是你种级别的弟子能施展出来的,快说,你的同伙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啊!不,我根本就没有同伙啊,我根本不知道这金字怎么......”   “是我。”   突然响起的招供之音找让大家集体看向上方。   仙师愣了愣,心情复杂地看向司未渊:“仙尊,你......”   司未渊淡定如常道:“我徒儿不会写字,我便把需要填卷的字呈现给他看,有何不可?”   “……”   虽然很不讲道理,但没人敢反驳,因为说话的人是司未渊。   林墨予知道真相后,人傻了。   这金字居然是司未渊给他弄得?那他从一开始其实就为自己想好后路了?   这么明目张胆地偏向自己,司未渊他……   林墨予心里一时也说不上是吃惊还是感动。   但可以确定的是,文试这一关,他过了。   文试过后,林墨予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坐在原位纠结要不要去向司未渊道声谢。   就在他犹豫的当头,司未渊早就没影了。   在一旁等他的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谢也不急于这一时啊,等你想好了再跟他道也不迟。”   林墨予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凌青夜回去了。   几天后,林墨予在凌青夜的怂恿下来到了司未渊房外。   本想道谢来着,但是敲门后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林墨予还是本能的退了开来。   四下无处藏身,跑又显得太怂,他便直接翻上了屋顶。   司未渊出来看到没人又把门关上进去了。   屋顶上,林墨予松了口气,正想下来,却又发现此处阳光正好,晒得他暖洋洋的,驱散了不少寒气,便收回了脚,小心翼翼躺在屋顶上晒起太阳来。   晒着晒着他就睡着了,几个时辰后睁开眼,天上已是繁星点缀了。   他打了个哈欠,正想跳下屋顶,却突然听到一旁的天窗下面好像有人说话。   “师尊,我来了。”   起初林墨予并没怎么在意,只觉得这人声音和他有点像。   然后凑到天窗往下看了看,图个好奇。   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司未渊。   只见他对那人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朝司未渊走了过来,出现在林墨予的视野里,然后抱住了司未渊的腰,靠在他身上:“师尊,徒儿是来向你道谢的……”   林墨予看到他脸后瞳孔猛地放大,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因为那人的脸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第50章 师尊是要徒儿以身相许吗?   不仅声音像他,脸也和他长得一样,这人到底是......   “哦?谢我,谢我什么?”看到“林墨予”与平时截然不同大胆的举动,司未渊诧异地挑了挑眉。   下面那人用林墨予平时从不会用的柔声腔调道:“当然是来谢师尊那日助我顺利通过文试之恩了。”   听到他那个刻意放软声调讨巧的声音林墨予不禁一身恶寒。   好家伙,连那日发生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是打定主意冒充他了。   还有这个矫揉造作的声音,真的是太令人反胃了,他平时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好吗?   他不尴尬,林墨予都替他尴尬。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司未渊来者不拒地问道。   林墨予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这家伙深夜来司未渊房中道谢,该不会是要......   果不其然,那人假装矜持了一会儿,便抬头眉目含情极其暗示地看着司未渊,道:“师尊想要徒儿怎么谢呢?”   林墨予心里捏了一把汗,他觉得凭司未渊对他的了解应该能轻易看出这人的破绽,所以应该不会上当吧?   司未渊不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下面的“林墨予”立刻意会,低头轻笑了一声,把手搭在了司未渊的腰上:“是要徒儿以身相许吗?若如此,徒儿也没有异义。”   还特么没有异义!你顶着别人的脸说这些骚话你要不要脸啊?就算冒充他也别败坏他的形象好吗?   林墨予肺都快气炸了,再看看司未渊,居然一句话都不反驳!他难道没看出来这个人行为举止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吗?快拆穿他啊!   林墨予在上面急,下面那个人不停地勾引司未渊。   当看到那个人解开司未渊衣带的时候林墨予呼吸当即一滞,然后看到他主动踮起脚去亲吻司未渊的嘴唇时林墨予再也受不了了,翻身一滚从屋檐上跳下来,然后一把推开下方的大门,闯了进去。   在那个人即将吻上司未渊的唇的时候,他拔出了腰间的剑,直接举起来朝他们中间劈了过去。   本可以用手他却偏用剑,林墨予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人发现情况不对,在剑劈下来之前迅速往后一退,躲开了林墨予的劈砍。   成功把人逼退后林墨予提着剑挡到司未渊身前,表明身份:“师尊,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林墨予!”   一般按这种剧情走向假冒的一方都会与正主对于自身身份真假争辩个几百回合,而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阴恻恻地笑看了林墨予一眼,提掌运气,也不辩解,似要和他较量一番。   林墨予也做好了交战的准备,他将剑横呈,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   就在他以为那人要出招时,对方居然虚晃了一招,转身就跑。   “!!!”   林墨予赶紧追了上去,并借着这个机会顺利离开司未渊殿中:“师尊,我去追他,你在此等我!”   等个鬼,一会儿出去若是没找到那人他便直接回屋,才不会回来给司未渊复命呢。   毕竟刚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他留下来绝对会让事情变得更尴尬。   他走后,司未渊走到门口看着那早已离去的身影,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微微勾起唇角。   笑是因为林墨予及时出现逼退了那个人,遗憾的是如果今晚对他说出那些话的人真的是林墨予就好了。   “若是我不假意配合他,你怎么肯从上面下来?爱偷听的小东西……”   林墨予追出去后果然没找到人,于是抱着疑惑回到屋中。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司景,因为门中除了他没有人这么银荡了,而且书里也提及过司景精通易容术。   除了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   如果真的是司景的话,不得不说对方的胆子真的很大,明明已经有了游逐晏这个双修对象了,居然还敢易容成他来迷惑司未渊。他就不怕司未渊一下鬼迷心窍当真把他给......   想想林墨予都觉得浑身不适,为防止以后此类事情再发生,在闭眼之前,他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醒来,林墨予早早地就去司未渊房顶上趴着了,暗中观察。   据他推断,司景来了第一次就会来第二次,他得提前再次布置好陷阱,抓他个人赃并获。   只是后来不知是他来的时间不对还是司景压根就没打算来,一连几天连个人影都没蹲到。   于是林墨予就顺道改了计划当做是来这儿晒太阳了,这样也不算白忙活一场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未渊屋顶的太阳特别大,晒的人特别舒服,对驱散寒气特别有效,其他地方就阴气沉沉的。   在屋顶上躺了一会儿,林墨予突然听到有人在下面小声叫他。   他抬头往下一看,是几个打过几次照面不算很熟的弟子。   他们招手让林墨予下来,说是有要紧事要同他说。   林墨予起身正准备沿着旁边的梯子下来,那些人说他不用爬梯,直接跳下来,他们会接住他的。   林墨予也没多想,便朝他们站的地方跳了下去。   只看他落下的时候那些人又捉弄他似的闪开了。   林墨予暗道一声不好,啪一声摔在了地上。   光是听着都疼。   看到林墨予狼狈地摔在地上,那些人哈哈大笑:“叫你跳你还真跳啊,怎么这么听话?”   “……”   林墨予从地上站起来握紧拳头就朝其中一人的小腹狠狠打了一拳,遭受重击后那弟子突然笑不出声了,并用手捂着肚子抽搐地倒下。   接下来的一个林墨予直接旋身一个飞踹把他踹飞出去。   剩下的这一个林墨予甩了他一巴掌,让他让开了道,然后大步流星颇为解气地离开了司未渊殿外。   回去的途中,他还顺便帮自己和凌青夜带了两份晚饭   回到屋中,两人一起用膳。   吃着吃着,林墨予感觉有点不对劲,停下筷子看着桌上的饭菜,皱起眉:“这菜是不是有点不对啊,怎么吃起来没以前好吃了?还有这饭也硬硬的,就像没煮好一样。”   经他这么一说凌青夜也尝出来了:“好像是诶,不会是厨子换人了吧?”   为了查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林墨予去厨房打探了一下。   主厨说原先负责弟子饭菜的那个厨子已经被司未渊派去那个斗晏大会的获胜者也就是被司未渊打了一顿的那个仙者手下做事了,诣为更好的深造。   林墨予惊道:“你说什么?”   那个厨子居然被派走了,全仙门做饭最好吃的人居然被派走了!   一想到以后再也吃不到那个弟子做的饭菜林墨予就心如刀割。   因为这事,林墨予每天辗转反侧,食不下咽。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为了能再吃到可口的饭菜,他破天荒去找司未渊乞求他收回成命。   若是其他事他能不见司未渊就不见,但是对于吃的,不能忍。   “为什么?”看到他为了那个厨子特地来求自己,司未渊的脸色微微一沉。   林墨予双手合十道:“师尊,你就把他叫回来吧,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司未渊眯眼:“有多好吃?”   林墨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顿时天花乱坠一阵夸:“好吃到爆啊,连我这种挑食不吃蔬菜的人吃了他的菜后都变得不挑了。”   “哦?是吗?”   “是啊。”   “那他更回不来了,因为这种厨艺高超的弟子更值得出去深造。”   林墨予满脸失落:“真不能召回了?”   司未渊肯定地告诉他:“不能。”   不是不能,而是他不愿。   “那我以后吃什么?”   司未渊勾了勾唇:“以后我做给你吃。”   林墨予只当他是开个玩笑,根本没听进去,略带赌气地转身走人:“不能就不能吧。”   …………………………   因仙门内的扛把子大厨离开了,大伙的伙食质量集体下降,所以也促成了越来越多的弟子下山去镇里吃饭的景象。   这天林墨予也被凌青夜以及他们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弟子拉下了山,在他快被强拉出定尘门的时候林墨予失声大叫,手紧紧扣住大门,极力抵抗:“我不下去啊!”   几人把他的手扳掉,强行把他带下山去:“走啦,你这几天不是胃口不好吗?咱下山去吃点好吃的。”   奇的是,一路上林墨予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而对此系统这样解释:“这次你是被他们强拉出仙门的,而且反抗不能,所以不会爆体而亡啦。”   林墨予:“……”   被拉下去后,几人浪了一整天。   晚上,司未渊正在厨房学着帮林墨予做宵夜,随后侍从来报林墨予的行踪:“禀告仙尊,林墨予一行人尚未回归,他们此刻正在青楼……”   司未渊握刀的手一顿,手下的灶台顿时碎裂开来。   “你说什么?”   侍从吞咽了一下道:“林墨予此时正在青楼中……”   司未渊放下刀柄,负手转身面向侍从,目光冰冷似要杀人:“他在哪儿,马上带我去。” 第51章 师尊,我错了!   那边林墨予跟他们胡吃海喝一天后,晚上,几人在一个青楼前停下。   林墨予看出他们的意图后,后退了几步,还拉了拉凌青夜的袖子,拧眉向他摇了摇头。   凌青夜也觉得有些不妥,便从中悄悄抽身,准备和林墨予去别处。   不过他俩还没走几步就被那几个弟子挽住了手,半拖半拉地把他们俩拉进了青楼。   “就是进去喝个小酒,图个乐,你俩跑什么?”   林墨予一边往后撤一边摆手:“我不去我不去,你们去就好了!”   “没事的,就是进去听人唱唱曲跳跳舞,又不干什么,不算触犯门规。”   “我真的不去......”   林墨予抗议无效,他进去后,都不肖那些人拉,里面的那些姑娘们就热情地把他拉了进去。   莺莺燕燕环绕耳边,林墨予不为所动,只觉得吵闹,极不自在地在人群中穿梭,想要逃离出去。   他一个身家清白的人怎么能来这种地方?简直有损他的名誉。   他四处找没找到凌青夜的人,便准备先出去再说。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守门的拦下,对方说不花钱休想出去。   典型的强买强卖。   林墨予不想和他们产生摩擦,也不想轻易在凡人面前施展法术,便愤愤转了回去。   这时一个弟子看到林墨予极不自在地站在某处徘徊,便过去把他拉到了凌青夜那儿跟他坐成一桌,并给他们点了些酒菜,让他们先吃着。   “你们实在不习惯的话就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吧,听听曲儿混混时间,我先去那边看看,有事叫我。”   在他走之前,林墨予伸手拦了他一下,带着点提醒意味地对他说:“周师兄,若是你真与那些女子......被长老知道了,会被赶出师门的。”   这师兄人倒是好,但是性子却轻浮了点,如果真因一时管不住自己和那些女子发生了关系破了戒被赶出师门就得不偿失了。   周师兄明白他的意思,心领地朝林墨予点了点头,道:“没事的,我就是去喝喝小酒,找个美女作陪,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虽然好色,但他的直抒胸臆比一些伪君子好多了。看到对方这么耿直,林墨予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他走后凌青夜看了看周围,总觉得自己和周围这气氛格格不入,等菜过程中更是如坐针毡。   “墨予,我坐不住了,你呢?”凌青夜问。   林墨予点点头:“我也是。”   两人小声交流一番后决定跑路,不过就在他们准备起身时,小二上菜了。   周师兄出手阔绰,把青楼里的招牌酒菜全给他们点了一遍,上了一桌子的菜。   两人被扑面而来的菜香勾住了心神,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坐下来。   先尝尝这饭菜好不好吃再做打算吧。   林墨予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后,没想到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他点了点头指着某道菜道:“味道不错啊,可以说是和我们仙门被调走的那个弟子厨艺平分秋色啊。”   凌青夜也有同感:“确实不错,没想到在这种声色场所能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感觉比今天在客栈吃的都好吃。那我们以后想吃岂不是得频频到这里来了?”   别人逛青楼是为了寻欢作乐,他们俩是为了吃饭,怎么看怎么奇怪。   林墨予一边吃一说道:“那以后我们就直接打包吧,不进去,反正也花钱了。”   凌青夜道:“好主意。”   因为这里的饭菜实在太香,林墨予忍不住吃了几大碗。   等他吃饱喝足躺在椅子上时,他才发现他们隔壁桌也有一个和周围寻欢作乐的人格格不入默默吃菜的人。   这人年岁不大,一袭白衣,眉眼清俊,眼中透露着丝丝冷意,看上去好像不易相处。   难得啊难得,没想到在这充斥着男欢女爱的楼中居然还有和他们一样志同道合的人,一个人独自吃酒吃菜,完全不与世俗为伍。   林墨予正感慨着呢,就有和他们交好的弟子跌跌撞撞跑过来通知他们说:“师,师尊他下山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青楼了,快,快跑吧,被他逮到就完了!”   说完就迅速跑到窗边翻窗而逃了。   林墨予丝毫不慌,甚至还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来就来呗,我就吃个饭而已,他能怎么我?”而且吃太多他也跑不动了。   没过一会儿那个周师兄又跑过来拉着凌青夜和他跑路:“师尊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快走啊!”   林墨予却不想走:“我就是来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跑?我又没犯门规,跟师尊解释清楚就好了。”   周师兄把他硬拉到窗边,强行把他从窗口推了出去:“你傻啊你,要是有一个弟子留在青楼师尊就知道我们来过了,只有走干净了才好狡辩啊!”   林墨予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落地后跟凌青夜一起漫无目的地跑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便和周师兄跑散了,同时他们还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人正好是之前坐在他们隔壁一个人吃饭的那个人。   嗯?他怎么也跑起来了,见他一袭白衣,难不成也是定尘门的弟子?可是他没见过这人啊。   林墨予疑惑地打量他:“兄台你......”   本来以为那人不会理他,没想到对方却破天荒开口道:“方才看你们穿白衣服的都往外跑,许是犯了什么事,我也是白衣,怕被你们牵连,便跟着一起跑了。”   “呃......”原来是这样啊。   跑了没一会儿,上方突然传来仙门中人特有的浑厚之音:“林墨予,站住!”   没想到定尘门的人不仅追上来了还念出自己的名字,林墨予心下一慌,捂着脸加快速度往窄巷子里跑去,并大声反驳:“我不是林墨予!”   “休要狡辩,再不停下,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越是这样说林墨予就越不停,结果真换来了几个仙镖。   “铿锵”一声,仙镖落到了地上。   只见是那与他们同行的白衣男子拔剑一挡,仙镖便应声落地了。   这可是仙镖,凡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这人居然一击就挡住了,一看就是个高人啊,于是林墨予二人朝他连连道谢:“多谢高人相助。”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他不是想给他们挡,而是这些镖射他们的时候同时也往自己射来,他逼不得已才挡下这些镖。   随后一道仙光劈下,又是朝他这个方向,男子又被迫抬剑划出一道屏障,阻挡仙光的袭击。   司未渊的侍从们见这人不好对付,便从天而降,冷声质问对方:“你是何人?为什么要阻止我门抓人?”   “你门?你是什么门?”   “定尘门。”   “定尘门?”男子微微睁大眼眸,然后回头看了看林墨予与凌青夜,指着他们道,“那他们是......”   侍从回道:“犯了门规却妄想逃罪的弟子。”   听了他的解释,男子收了屏障,给他们让了路:“请便。”   然后抱拳对侍从道:“我乃六华山冷星河,长途跋涉来此,特来向司未渊拜师,还望仙者带路。”   听到他自报家门林墨予差点没喷血。   冷星河,这,这人不是书中男二的名字吗?本该上山力战群雄破格让司未渊收他为徒的男二冷星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坑他!   林墨予傻了一样地看着冷星河临阵倒戈收了屏障放那些侍从过来,也不管他是不是男二了,在心里破口大骂:靠,这人也太没义气了吧!   最后林墨予被押着跪到了司未渊面前。   奇的是,青楼里只有他一人跪着,其他被抓住的弟子都面色紧张地站在一旁。   司未渊没说话,好像在等林墨予一个解释。   林墨予吞了口唾沫,解释道:“师尊,我来青楼就是来吃个饭,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你还想做什么?”   林墨予急道:“师尊,我……”   司未渊不想听他多说,直想让他对自己服软:“你知错了吗?”   林墨予一顿,很有骨气地别过头道:“我没错,我就是来吃个饭而已,何错之有?”   司未渊冷笑一声道:“那你就跪着吧,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起来。”   跪了一个时辰,林墨予有些受不了,抬头控诉地对司未渊道:“明明有那么多人来了青楼,为何你偏偏只罚跪我一个,这一点都不公平!”   而他的怒喝换来的只是司未渊冷冷但略含深意的一句:“你心里清楚我为什么只罚你一个。”   林墨予咬了咬牙,死不认罪,埋下头继续跪着,跟司未渊死扛。   又过了几个时辰,他发现自己的腿麻木到失去知觉,好像跪废了一样,这才慌了起来,百般挣扎后,抬头向司未渊认错:“师尊,我错了。”   司未渊这才松了口:“知错就好。跪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夜宵过来,你尝尝。”   听他这么说林墨予以为他气消了,正想从地上起来,却被司未渊伸指按了回去。   就在他疑惑不解时,司未渊对他道:“别起来,跪着吃。” 第52章 师尊,我痛!   “......”林墨予停下起身的动作。   跪着吃就跪着吃吧,好歹还可以填饱肚子。   等司未渊命人把夜宵拿到他面前以后,林墨予却不伸手去接了,反倒一脸不便极其暗示地对司未渊道:“师尊,我手也麻了......”   他话音刚落,司未渊就接过碗筷着手喂他。   林墨予窃喜,他就是在赌司未渊会让别人喂他还是自己喂他,没想到还是亲自上手了……哼,让他跪又如何,还不是得亲自喂他吃饭。   “张嘴。”   林墨予啊了一声,任对方把菜送入嘴中,咀嚼一番后,林墨予紧皱眉头,强忍着把菜吐出来的冲动生生把它咽了下去,然后一脸嫌弃地道:“哇,这菜也太难吃了吧,一定是定尘门现在掌勺的那个厨子弄得吧?”   司未渊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我弄的。”   “......”   “刚刚我觉得舌头出了问题,现在恢复正常了感觉还不错,师尊你再喂我一个。”   司未渊又夹菜喂了他一口。   接下来林墨予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艰难困苦中吃完了司未渊给他做的饭菜的,吃完后,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过去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大吐一场,但碍于司未渊在场他又不好吐,于是只能努力憋着。   没想到他吃完了司未渊还问:“好吃吗?”   林墨予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好吃。”   “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林墨予惊恐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师尊日理万机,哪能天天浪费时间来给弟子做菜,一次就已经让弟子受宠若惊了,天天做怕是要折煞弟子啊。”   他真的,宁愿被司未渊打死也不愿再吃他做的菜了,会死人的。   司未渊正欲说什么,跟侍从一起回来沉默了许久的冷星河便再也耐不住上前向司未渊行了一礼:“敢问阁下就是司未渊?”   司未渊打量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冷星河也点头道:“在下冷星河,此次前来是特来向仙尊拜师的,还望仙尊成全。”   司未渊的侍从附到司未渊耳边小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司未渊听完暗自思量片刻,随即抬眸对冷星河道:“好,念在你这次截人有功,我便破例收你为徒,今日起便随我上山修行吧。”   冷星河抱拳致谢:“多谢仙尊。”   见他那么轻易就收了冷星河为徒,林墨予忽地睁大眼眸。   这,这冷星河在书中的定位是个生性清冷但唯独对司景情有独钟的男二人设,若是他上山后和司景他们打成一片听信司景谗言一起来对付他怎么办啊?他的实力几乎与司景他们不相上下。   司未渊瞧见他的异状,垂眸问:“墨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墨予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我......”   “既然没什么说的,那就起来随我回去吧。”   司未渊起身直接越过林墨予往前走去。   林墨予尝试着站起来,但刚起来一点点他的腿就剧烈疼痛起来,他痛呼一声整个人难忍疼痛重新跪趴在地上。   “师尊,我痛……”   司未渊听到声音转回身来,看到他的狼狈模样,快步上前把人抱了起来,带着他一起离开青楼。   林墨予这次也不矜持了,他的腿实在疼得厉害,而且本来就是司未渊让他跪的,他让他抱一会儿又怎么了?   于是便一路安安静静地被司未渊抱着回定尘门。   把林墨予抱回他的房间,司未渊轻轻把人放到了床上,然后探向林墨予腰间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裤带。   林墨予赶紧伸手制住他的手,惊慌道:“你要干什么?”   司未渊一脸正经理所当然道:“不脱下来怎么看你腿上的情况如何?”   林墨予移开他的手,自己动手把裤脚捞了上来,让司未渊看。   司未渊扫了眼他修长细白的腿,只看外表并没发现什么异样,问:“感觉怎么样?”   林墨予可怜兮兮道:“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了,好像不能动了......”他其实早就已经恢复知觉,这样说只是想让司未渊对他更愧疚。   司未渊手掌覆上林墨予的大腿,一路下滑摸到脚踝:“这样也没有感觉?”   林墨予强忍那细微抚摸带来的战栗之感,摇摇头道:“没有。”   司未渊又摸了下他另一只腿:“这只呢?”   林墨予头皮发麻道:“也没有。”   司未渊停手在他小腿上捏了捏:“怎么会呢......”   林墨予天生对别人的触碰很敏感,特别是这一捏,激得他神经一跳,让他的伪装彻底崩塌,下意识缩起了腿,抱着双腿缩到床的一边。   司未渊看了看他骤然灵敏起来的双腿,眼眸微眯,似在质问:“你不是说你腿不能动吗?”   林墨予这才反应过来露馅了,忙圆场道:“只是膝盖能动,腿不能动。”   “......”   司未渊摊开手掌,凭空从中幻化出一瓶小药瓶,用手臂架起林墨予的一条腿,另一手往瓶里沾了些药膏,便往林墨予腿上抹去。   上药时的触感更比之前强烈百倍,林墨予往回抽了好几回脚,但都没有成功。   而对这明显就是在逃避的举动林墨予还百般解释道:“膝盖抽了,膝盖抽了......”   司未渊给他上完药,起身道:“这次的事就算长个教训,若是你下次再敢去那种地方,就不是跪那么简单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林墨予心里不服,但嘴上还是服软道:“是......”   庆幸的是这次给他上了药后接连几天司未渊都没来看过他。也不知是太忙了还是压根把他忘了,总之林墨予还是因此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因为只要是见了司未渊他就有种要失身的感觉,所以最好还是不见。   这天,司未渊没来,他们对门的房屋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出于礼貌,林墨予还是出门和不知为何搬到他们对面住的冷星河打了个招呼。   “冷师弟,午好啊。”   冷星河一边收拾搬来的东西,一边冷漠地回道:“午好。”   林墨予站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旁敲侧击问道:“你之前不是住在游师兄司师弟那里的吗?为何现在却突然搬到这里来?是与他们不合吗?”   冷星河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二人到了晚上会叫,听着烦,听说你和凌师兄晚上不叫,所以搬到这里来。”   林墨予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尬笑道:“是吗......”   他说的叫该不会是司游二人晚上双修时的叫*声吧,这样说来冷星河算是不满他们的吧?这样一来也算是件好事......   等冷星河收拾好东西进屋关门,林墨予也转身返回自己屋内。   第二天,林墨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还未等他彻底清醒,外面的人就破门而入把他从床上拖起架住他的双臂把他带到司未渊的大殿。   林墨予不知道这什么情况,问押他的人他们也不说,于是林墨予一路上装成腿还瘸着的样子博取同情,静观其变。   到后,那些人放开了他的手,林墨予自然而然倒在了地上。   他扫视了一下大殿之内,看到殿中除了司未渊,仙师,一众弟子等人,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弟子正双眼通红怒目切齿地看着他这边。   确定他是在看自己后,林墨予皱了皱眉,心里一阵懵。   这人这样盯着自己干嘛,他有得罪过他吗?   就在林墨予迷惑之际,那衣衫不整的弟子突然指着林墨予控诉道:“就是他,就是他昨晚潜入我的房间侮辱了我!”   林墨予:“???!!!”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听到他开口闭口就诬陷自己林墨予当即怒了:“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潜进你的房间侮辱你了?”   弟子泣不成声道:“就是昨晚,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你闯进来我的房间,然后把我按到床上,强行与我发生关系。”   林墨予越听越离谱,火气也越来越大:“我腿根本就站不起来,怎么跑到你房间那个你!你休在这里污蔑于我!”   有看到昨晚林墨予外出的弟子出来作证:“我昨晚看到林墨予出了房间,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墨予气昏了头,一不小心承认了自己能走路的事实:“我那是起来找吃的,找到了就立刻回房了,根本就没去过他的房间好吗?”   众人哗然,静静等待司未渊的决断。   司未渊深思片刻,沉眸看向林墨予:“你不是说你腿站不起来吗?”   他自然知道林墨予是无辜的,但是他能走路的事实却让事件陷入了僵局。   林墨予当即一顿,此时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就在司未渊为此事烦心时,突有侍从来报,说是他曾经的弟子初华仙君来访。   司未渊正暗想这人为何突然造访,没想到那位初华仙君就不请自来进了大殿。   既如此,司未渊不得不与之正面对话:“你来做什么?”   初华仙君笑道:“不是师尊你让我来的吗?你几百年前说过要娶我,让我今日赴约,你不会忘记了吧?”   司未渊:“?”   众人:“???” 第53章 墨予,我喜欢你   事情发展太过刺激,大伙还没从林墨予的事件中抽出来又被迫进入听司未渊的料中,并且表现出比林墨予事件更热忱的态度。   司未渊沉默了一会儿,用绝无此事问心无愧的语气问初华仙君:“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   初华仙君笑意渐渐消失:“就是在我飞升之日,你亲口对我说让我百年之后的今天来找你,然后举行婚礼,师尊你这是想反悔吗?”   林墨予起初也像众人一样惊讶,但是越看这幕他越觉得眼熟,就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等他细想片刻后他倏地睁大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没忍得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迅速捂住了嘴。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原著中有写司未渊某日在处理公务之时,他早已飞升成神并获得神位的弟子初华仙君突然造访,目的就是想来找司未渊兑现百年前娶他的诺言。   而真相是百年前对他许下诺言的人并不是司未渊,而是另一个爱慕他的人变成司未渊的模样在他飞升之时对他许下娶他的承诺,并让他在百年之后已有威望之时再来找司未渊。   其目的就是想让初华仙君当众出丑,这时他再现身定尘门中来英雄救美,安抚伤心欲绝的初华仙君,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还成功了,就用这么老的套路把人把到了,结局真的不要太狗。   长老听到林墨予在笑,便用此替司未渊解围,他指着林墨予厉声道:“你笑什么笑?你自身都难保了还笑!侵犯同门还敢如此狂妄,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打碎仙骨,废了修为,丢出门去!”   林墨予立刻停下笑容,正色道:“什么我侵犯同门?我行得正做得直。你若是不信,可以直接拿验明清白的法器来验我啊,若我不是清白之身,你罚我我绝对没有怨言!”   见林墨予这么刚,长老顿时有丝不坚定了,他好不容易有理由把林墨予赶出们去,这临时多整一出万一验出来他真是清白之身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于是长老坚决反对:“别人都亲口指认是你犯了这种禽兽之举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根本就不用验了,直接拖下去受罚便是!”   “......”这次林墨予没说话,而是直接向长老走了过去。   “拦住他!”长老向前方的弟子下令。   弟子上前拦住林墨予,却被林墨予一把推开。   他所过之处,皆是寒气森森,被他碰过的弟子无不手脚发颤,口吐冷气,一副将倒未倒之相。   大家不想染上尸毒,都纷纷退开来。   看到林墨予畅通无阻地向自己走来,长老竟莫名有些慌,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他藏也没用,林墨予从始至终目标就是他。   因为他正好是那个手持验证清白法器的长老。   “大,大胆,谁让你上来的!”长老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林墨予。   林墨予面无表情朝他伸出手:“拿出来。”   长老故意装听不懂:“拿什么?”   “验明正身的法器啊。”   “没有!”   林墨予看得出他就是想整自己,脸色一冷,直接上手抢。   他这次是被逼急了,人人都有自己的脾气,若不是这些人欺人太甚,他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长老想不到他还竟真敢抢,一把老骨头左闪右闪,愣是忘了直接用法术把他打下去,嘴里愤愤地念着:“大胆,大胆!”   林墨予在他身上摸索一阵果真摸到一个锥形物,便把东西拿了出来,一看,正是验证清白的法器。   长老伸手去抢,却被林墨予躲开。   林墨予拿到法器立马当着众人的面用之验明清白。   法器一晃,毫无反应,足以证明林墨予所言非虚。   验完,林墨予把法器扔回了长老手里,一脸无所畏惧地看着下方的弟子。   那看到林墨予验出来居然还是清白之身的被辱弟子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颤声道:“这,这怎么会......”一想到昨晚侵犯自己的人可能真的是别人,那弟子脸上顿时一阵惨白。   林墨予低头看着那弟子,意有所指道:“这位师兄,虽然我不知具体是何人对你做了那等事,但是既然你说是我的模样,那那人必定用了易容术,据我所知,司景师弟似乎对此道颇为精通......”   司景也在殿中,见林墨予这般内涵自己,当即站出来反驳于他:“你什么意思?”   林墨予悠悠道:“我只是说司师弟你精通易容术而已,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警告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昨晚一直在房......”   “在房间吗?那游师兄可以帮你作证咯……但是我看游师兄的表情似乎也有点意外啊,难不成是你昨晚出去了没给他打招呼,今天经我一提醒他也觉得你可能是背着他去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表情才这般惊讶吧?”   司景转头看游逐晏,对方果然拿微微诧异和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司景赶紧暗暗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犯傻。   最后游逐晏还是忍了下来,转过头捏紧拳头隐忍地为司景作证:“昨晚,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司景倏地松了口气。   林墨予冷哼一声,看游逐晏的表情他就知道昨晚的事多半是司景作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甘心把绿帽往自己头上戴的男人。   既然他有心相护,他说再多也没用,只是可怜了这个师兄,没有证据,此案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林墨予叹息一声,下了台阶,直接出了大殿。   回屋躺在床上发了会儿神,回顾了下今天发生的事。   想着想着就到了下午,眼看差不多到饭点了,林墨予便起身出去吃饭。   去厨房把饭带回来的路上,他碰到了司未渊。   他状若无事地朝司未渊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提着饭从他身边走过。   “墨予。”司未渊喊了他一声。   林墨予提着饭转过来:“师尊,有什么事吗?”   司未渊也转回身道:“今日的事,我想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   林墨予眨了眨眼:“师尊是指今日初华仙君的事吗?”   司未渊点头道:“是。”   林墨予不解地道:“你为何要向我一个人解释?你应该向大家解释才对啊。”   “我……”   “师尊。”这时初华仙君突然寻来,自远处唤了司未渊一声。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赶紧回头对司未渊道:“师尊,初华仙君在叫你呢,你快过去吧。那个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再不走就真的憋不住了。   哈哈哈,他知道真相但他就是不说,等司未渊自己烦心去吧,很少看到他这么憋屈的样子,真的好爽啊。   “......”   许是司未渊被初华仙君的事绊住了脚,愣是再没来看过林墨予。   林墨予也乐了个悠闲自在,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想起司未渊被这件事牵连进去深受其害的样子,还会偷笑出声。   这天,他和凌青夜在屋里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窸窣之声。林墨予放下筷子出去一看,没想到竟是一个庞然大物在他们院子里啃草。   一看又是那个天竺鼠坐骑,林墨予皱起了眉,想赶又不敢赶,于是无奈看了它一会儿就转身回屋了。   只是就在他返回屋内的时候,天竺鼠突然站起来,跟在林墨予后面。   在林墨予发现不对劲转身之时,天竺鼠一个站起把他压在自己身下,只露出个脑袋和腿。   林墨予挣扎着想它腹下爬出来,但是它压得太紧,死活都挪不出一点,林墨予无奈向屋内的凌青夜求助。   结果凌青夜出来拉他还是拉不动,叫上了对门的冷星河出来帮忙凭二人之力仍是纹丝不动。   拉着拉着冷星河就放开林墨予的手,转而扯草去喂天竺鼠了。   似乎他对喂鼠子比对把林墨予拉出来更感兴趣。   林墨予趴在地上哀嚎:“放我起来啊......”   傍晚,一不速之客来临。   见初华仙君突然现身他的院中,林墨予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向他求助:“初华仙君,我......”   初华仙君却淡漠地瞅着他的狼狈之姿,若有所思道:“所以他就是喜欢你这么幼的吗......”   什么他这么右的?这人在说什么?   林墨予满脑疑惑。   初华仙君看了他一会儿就转身走了,一点也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   林墨予喊了他几声愣是没把他叫回来。   于是林墨予又心累地被压到了晚上。   深夜,就在林墨予以为会被这东西压在这外面睡一晚上时,一个白色人影出现在院中。   看到来人,林墨予顿时感觉有救了,忙求助道:“师尊,救......”   他还未说完,就被司未渊打断,对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语重心长地看着他道:“墨予,我来找你,是有事同你说。”   林墨予根本就没怎么在意,敷衍道:“好,不过师尊你先把我放......”   “我从未对初华说过娶他的事,更未曾喜欢过他。”   “嗯嗯,那你先把我......”   “墨予,我喜欢你。”   林墨予顿时一愣。 第54章 墨予,和我成亲吧   气氛沉默一阵。   因为眼见为实这个人在身前,声音也近在耳边清晰无比,林墨予也不能怀疑是眼睛看错了或者是耳朵听错了。   司未渊确实说了一句——   墨予,我喜欢你。   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内心大受震撼。   林墨予呆愣片刻,回过神来,他的大脑暂时无法处理这个信息,于是装傻蒙混过关:“啊,师尊你说啥我没听清楚。你还是先把这坐骑弄开吧,它压得我好难受。”   他没听清,司未渊就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单膝下跪,附于林墨予上方道:“我说,我喜欢你。”   林墨予心里又是一怔,他躲开司未渊的眼神,心慌意乱道:“我耳朵有点不好,听不清,可能是被压久了血液不通聋了,师尊你先把我弄出来吧,我得先去治治耳朵。”   司未渊坦白:“是我让天竺鼠压在你身上不让你乱跑的,不然到时候来找你怕你不在。”   “你!”   司未渊微微勾唇:“你不是说你听不见吗?”   林墨予暗道一声上当了!然后尴尬地抿了抿唇。   见避不过了,林墨予只能开口回应,显然他没有想到好的对策,语气略显慌乱:“师尊,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司未渊认真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他没有开玩笑才是林墨予觉得最可怕的。   他相信司未渊对他的身体别有所图,也对戏弄他这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徒儿乐在其中,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司未渊喜欢他。   突来的喜欢,让他很不安,也让他很不可思议。   他是一个炮灰诶,炮灰的刺杀对象喜欢上炮灰,这可能吗?   而且司未渊这种人一看上去就是那种对情爱毫不感兴趣,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或女人的人。就算他偶尔有想要体验床第之欢的冲动,那也可能只是人的本能需求,何况他可能还憋了几千年几万年,突然想要释放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喜欢人的念头。   于是林墨予委婉回绝道:“徒儿配不上你,我自私,猥琐,心术不正,天生废灵根,和你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两对,而且我还会时不时犯病做出对你不利的举动,师尊,请你三思啊!”   司未渊:“我不介意。”   林墨予流汗:“那你配不上我,你不够猥琐。”   司未渊笑了:“那你希望我变成那个样子吗?”   林墨予猛烈摇了摇头,又问:“既然师尊说喜欢我,那你到底喜欢我哪点呢?”   问完,林墨予竟还有点期待。   司未渊认真想了一下,回道:“我不知道。”   期待落空,林墨予无奈地转了转眼珠子,眼中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一眼望去,皆是喜欢。”   突如其来的情话打得林墨予措手不及,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司未渊这番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他毕竟是个纯情人士,从来没被人表白过,心里防线不强,轻易就被他的话触动到,眼神闪躲,双耳发红,不一会儿心脏就不由自主怦怦跳了起来,体温上升。   “墨予,和我成亲吧。”   这句话彻底把林墨予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内心搞得动荡不堪,惊得林墨予睁大了眼睛。   他,他说什么?成亲?   语过之后,是心潮涌动,是心慌意乱,是呼吸急促,是不可思议。   一番情绪波动之后,林墨予又归于平静。   因为他冷静下来后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他现在跟他说这个,不会是想用他来挡初华仙君吧?   为保险起见,林墨予不走心一笑:“好啊,天上下红雨,我就和你成亲。”   不一会儿,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落到林墨予手背上,他一看,是红色的。   “......”林墨予此刻再也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直想骂娘。   这雨来得稀奇,但是它确实来了。   就算事有蹊跷但事实摆在眼前林墨予一百张嘴也辩不过来。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不想面对轻易口嗨造成的后果,于是果断装晕,逃避尴尬。   “墨予,墨予?”司未渊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林墨予一动不动,坚定地装一个死人。   随后司未渊拍了拍天竺鼠的身子,让它起开来,随后把林墨予抱进屋内,放在了床上。   他守在林墨予旁边,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守着他。   林墨予闭了一会儿眼,听到旁边没什么动静,便以为司未渊已经走了。睁开眼,却发现司未渊还守在他床边,只是看似在假寐,并没有睁开眼。   林墨予赶紧把眼睛闭上,继续装死。   靠,这人为什么还不走啊?他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本来以为司未渊守到半夜就会离去,没想到这人居然在他床边守了一整夜。   半夜他因呛了口水咳嗽了几声司未渊就以为他着凉了马上帮他盖好被子,热了就给他掀开一点被子,但又不至于让他着凉的程度,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白日,林墨予实在装不下去了,他怕他再不醒,司未渊会在这里守几天。   “师尊......”他轻轻喊了一声,司未渊从浅梦中醒转。   “墨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不好......”   “哪里不舒服?”   林墨予含糊其辞道:“浑身都不舒服......”其实他浑身舒服的很,就是想装病拖延时间,让司未渊不好提起昨晚的事。   “青夜,去把医仙叫来。”司未渊转头吩咐凌青夜。   凌青夜正愁不知是留在屋内继续碍眼还是出去,此话一出,正巧解了他的尴尬。   “是。”   此时外面还在飘雨,林墨予的床靠在窗户那边,外面大风一吹,便飘进来几粒红色的雨滴落到他床上,浸染被子后红色便残留在上面。   就像在提醒他昨晚的事一样。   林墨予额角一抽,这雨是存心跟他作对是吧?   司未渊起身去关窗,回来看到林墨予被子上的几个红点,自然而然想起昨晚之事,看到林墨予逃避的模样,他直言道:“昨晚下的是红雨。”   林墨予心里咯噔一声,尴尬地别过头去。   不是吧,他不会真的是要......   “但你不必现在现在给我答复,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林墨予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地躺回床上,脸色终于得以缓和。   好在司未渊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不然这一次他真不知道怎么狡辩......   凌青夜把医仙请来后,医仙先给林墨予把了把脉,初步诊断他的情况。   林墨予见此刻司未渊不在床边,便想跟医仙串通一下,让他故意把他的病情说严重点,不料他还没开口,医仙就道:“仙尊,此人气虚体弱,较长一段时间不可剧烈运动或是行房事,其他并无大碍,静养即可。”   林墨予瞪大眼睛。   这医仙也太会了吧?根本不用串通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人确定不是他这边的人?   司未渊点了点头:“知道了,下去吧,把药熬好了端过来。”   医仙起来行了一礼便出去熬药了。   药端来之后,司未渊接过碗,用勺子舀起药汁,亲自喂林墨予喝药。   林墨予试着喝了一口,刚喝了一口他就皱起了眉,忍不住把那苦到心颤的药吐出来了一点。   司未渊见状放下碗,赶紧抬起袖子帮林墨予擦嘴边的药汁。   “很苦吗?”   林墨予点了点头,拒绝再吃那碗药。   就在司未渊想该如何哄他乖乖喝下这碗药时,几个长老刻意寻他到此处,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进来后看到司未渊又在和林墨予黏在一起卿卿我我,长老们接连拂袖叹息了几声,随后走到司未渊面前道:“仙尊,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风言风语,说你和这个林姓弟子有私情,被他迷去了心神,如今都传到天界去了,你说该如何是好啊!”   另一个长老接着说:“仙尊,恕属下直言,这林墨予身份卑微,又是天生废灵根,全身上下没一点出彩之处,无论是身份和能力都配不上你,你选道侣我等全力支持,但是你选他,实在有辱你的身份啊。而且天上心悦你的仙尊和仙君都怨声载道,纷纷扬言想下凡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林墨予:“......”这几个死老头就不能避着点说吗?他人还在这里啊。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林墨予还是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和这几个老头暂时是同一阵线的。他们不想让他和司未渊在一起,他也不想。   于是林墨予借着这个势头,拉了拉司未渊的袖子,深明大义地劝道:“仙尊,长老说的不无道理,徒儿自知配不上你,现在又害你陷入如此风波中,为了大局着想,你......”   司未渊似也有顾虑,点点头道:“也是,既然外面都传成这样了,看来我们不成亲是收不了场了。”   林墨予:“!!!” 第55章 你生来就是我的人   众人脸上划过一抹慌张。   林墨予率先开口:“使不得!”   “使不得!”长老们的声音压过林墨予,“仙尊,你要是和这种身份卑微之人成亲,会被世人病垢的!”   司未渊却不以为意道:“他拔出了剑。”   长老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司未渊是什么意思,后来想起几月前拔灵剑测试修为的事,才恍然大悟道:“拔,拔剑也不能证明什么啊,也可能是前面的弟子把剑拔松了轮到他时他恰好把剑拔出来了,并不能证明他实力超群啊!”   他们不说,林墨予都想不起来这件事。他直至现在都认为当初能把剑拔出来只是因为当时急需一把剑去刺杀司未渊,是在系统的助力下才把剑拔了起来。   而此时系统却撇开关系:“不关我事啊,你是凭你的实力拔起来的。”   林墨予:“???”   司未渊冷目看着诸位长老:“承认别人的实力有那么难吗?那把剑,即使是你几人合力也不能拔出。”   长老们脸上瞬时闪过一抹尬色。   因为司未渊说的是实话,他们真的拔不出来。   接着司未渊又道:“而且曾有仙友预言,能拔出那把灵剑的人便是我的命定之人,如此看来,墨予便是那个人。所以我与他成亲有何不可?”   林墨予不可思议地看了司未渊一眼,双目圆睁。   这还上瘾了是吧?为了和他成亲连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人是魔怔了吗?   林墨予怕他越陷越深,出言阻止道:“师尊,你别......!”   司未渊反手点了他的穴道,一手捏住林墨予的嘴,使之微张,另一只手把药一滴不剩的喂进林墨予嘴里。   “换句话来说,你生来就是我的人。”   林墨予睁大眼睛,喉咙不停地滚咽,只能被迫把那苦的要命的药汁吞进腹中。   喝完,司未渊解开他的穴道。此刻林墨予已经快被苦死了,根本没有精力再和司未渊辩驳。他捂住喉咙,撑在床边不停地干呕,眼泪都快被苦出来了。   随后司未渊转过来面向长老,还没等对方开口说话,司未渊就在他们脚下施了个传送阵,把他们传到别的地方。   屋里终于清净了些,只余林墨予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司未渊站起身来,朝站在角落津津有味听他们吵了好一会儿的凌青夜问道:“本座知道门内有一个会算姻缘的人,但不知他在何处,青夜,你知道吗?”   凌青夜想了想,上前回道:“知道,他是混仙院的弟子,此人原是天上月老的弟子,此番下凡是来定尘门进修的。”   司未渊点了点头,怀着某种心思往外走去。   林墨予伸手大喊:“师尊,你要去做什么?”   司未渊回头道:“既要成亲,不选个良辰怎么行?便让那个弟子帮我算算吧。”   随后转身继续往外走,看似心意已决。   林墨予暗道一声不妙,赶紧翻身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匆匆跟了上去。   路过凌青夜时还窝火地指了指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见司未渊已经走远,林墨予赶紧放下手追了上去。   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司未渊旁边,拉住了他的手,嘴上劝道:“师尊,你先等一下啊......”   司未渊放慢了步子,任由林墨予拉着自己的手:“好啊,一起去吧。”   林墨予一愣,手上又拽紧了几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这事还没定下来,此次前去未免太过仓促,不如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只是去问问日子而已,无碍的。”司未渊无视林墨予的拉拽,步伐轻快,行动自如地往前走去。   都问日子了还无碍?司未渊这是铁了心要强娶他吗?   眼看马上就要到混仙院了,林墨予心中一慌,抓紧了司未渊的手,足下点地刹住,拼尽全力把人往后拽。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司未渊称心如意!   尽管他这么努力拉,却依旧不能拉动司未渊分毫。   而后反倒被司未渊反客为主握住了手,强带着他往混仙院走去。   此刻林墨予才反应过来不对,拼命想把手从司未渊手中挣脱。   他惊慌摇头:“我,我不去啊!”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   被司未渊带进混仙院后,对方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林墨予趁机想要夺门而出,却被司未渊一手提住后颈抓了回来,带到一个石凳上坐下。   司未渊吩咐了一弟子去传唤那个会算姻缘的月老之徒后,也微撩衣摆坐下。   林墨予根本坐不住,几次三番想把屁股挪起来,又被司未渊的眼神活生生瞪了回去。   他坐立不安,又不敢起来,于是只能扣面前的石桌来发泄焦躁。   不一会儿,那个算姻缘的弟子来了。   向司未渊行了一礼后,司未渊便伸手让他在对面坐下,再进详谈。   弟子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在他对面坐下了。   他认出来坐在对面的另一人是曾经在混仙院待了两天的林墨予,看到他一脸苦相,弟子就知道他肯定遇上了什么事,但此刻不方便问,也就没问了。   司未渊道:“听闻你是月老弟子,想必对算姻缘之类的事十分精通?”   弟子谦虚道:“略懂。”   司未渊点了点头,表明来意道:“我要与此人成亲,你且帮我算算哪日才是良辰吉日。”   林墨予把头埋在着桌上,没脸见人了。   弟子看了看林墨予,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此人”就是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后领命掐指一算。   只见他算着算着,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了司未渊一眼,欲言又止。   司未渊瞧出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打消他的顾虑道:“无妨,有什么你就说吧。”   弟子这才微微颔首道:“你和这位林师兄,不能成婚。”   司未渊眸色微变。   林墨予更是如回光返照般振起身来,惊诧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和他不能成婚?”   弟子又是一点头。   “为何?”司未渊问。   弟子解释道:“因为他已经成过婚了,虽然是冥婚。”   司未渊沉思片刻,抬头道:“可是与他冥婚的那个女子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为何还会作数?”   弟子明显感觉到司未渊那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微微怒火,提心吊胆道:“虽然魂飞魄散了但依旧作数,因为冥婚归地府管,只要礼成,便会记录在案。”   要不是司未渊在场林墨予简直就快高兴地跳起,他强忍唇边笑意,故作遗憾地对司未渊道:“师尊,看来我们有缘无分啊。”   想不到那个连魂都没有了的女人这时候还恰恰帮了他一把,还真是因祸得福啊……   司未渊不予理会道:“那可有什么方法破解?”   弟子吞咽道:“有,只不过得让当事人下地府去找到那由冥婚司管理的一纸婚书,带到阳间后撕毁就可以了。”   林墨予彻底放心了,众所周知地府是死人才能去,司未渊不会真为了和他成亲把他弄死让他去地府拿婚书吧?   问完事,司未渊便让那个弟子下去,随即起身离开了混仙院。   林墨予浑身舒畅地跟在他身侧,时不时还舒适地哼了一声,就像在故意涮他一样。   司未渊停下脚步,脸色微冷道:“你笑什么?”   林墨予转过来一脸无辜道:“我没有笑啊,只是感慨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罢了。”   “……”被自己徒儿奚落一番司未渊自然是不悦的,默了半晌,司未渊冷然道:“你若再嬉皮笑脸,我现在便带你去地府找婚书。”   林墨予脸色一变,赶忙撒腿跑了:“弟子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息了,师尊你慢走……”   转过身时又是一脸笑意,忍都忍不住。   回到自己房间,他更是放声大笑,凌青夜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断断续续地说完,然后又趴到床上笑。   没想到机关算尽的司未渊居然也有今天啊哈哈哈!简直不要太爽!   一直乐到晚上,林墨予才意犹未尽地起来去和凌青夜提饭。   回来的时候,林墨予走在长廊上,又想跟凌青夜说一遍今天的趣事。说着说着他发现旁边人没什么反应,一转头,才发现凌青夜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此刻长廊也变得冷寂无比,夜也比方才更加黑了几分,整个场景突然变得十分诡异。   喊了几声凌青夜没人回答,林墨予咽了口唾沫加快速度前行,但不知道为何前方走廊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永远都走不完。   这让林墨予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遇上了鬼打墙。   身后似有黑影一闪而过,吓得林墨予打了个哆嗦。   他改了道从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索性这次的路是有尽头的,离开长廊后,他马不停蹄赶回了自家宅子。   看到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后,他总算松了口气,此时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吓得他赶紧跑上台阶,推门而入。   然而一进去他就看到司未渊脱下最后一件衣物,准备下池沐浴。   林墨予眨了眨眼,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走错了,然后转身出门。   不过出去后没过两秒他又回来了,然后死死把门关上,默不作声地走到司未渊旁边抱膝坐下。   司未渊问:“为何回来了。”   林墨予面无表情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外面有鬼……”   比起出去和那骤然现身的女鬼打交道他还是宁愿和司未渊待在一起。   尽管他浑身是裸的…… 第56章 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有鬼?在哪儿?”   林墨予指了指门外。   司未渊转头看去,果然有一诡异的人影在外面缓缓移动。   不,应该说是扭曲。   见状,司未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越过林墨予,照常下水沐浴。   林墨予惊讶于他的反应:“外面有鬼啊,你还有心思沐浴?”   “有鬼在外面关我沐浴什么事?不影响的。”司未渊淡定下池,闭上眼,舒适地靠在岸边。   林墨予瞠目结舌。   再看看映在门上那个披头散发的鬼影,林墨予不由头皮一紧,不由自主往司未渊那边靠了些。   司未渊感觉林墨予到了自己身后,便吩咐道:“墨予,帮为师捏捏肩吧。”   林墨予下意识把手伸出去,快碰到司未渊的肩膀时又缩了回来,道:“不行啊,徒儿手抖......”   这么危机的情况下还想让他给他捏肩,想得美!   他不肯动,司未渊也只能作罢。   在边上坐了一会儿,林墨予听到门好像吱呀响了一声,往那里看去,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随即一只眼睛透过缝隙直直朝他看来。   林墨予吓得一哆嗦,又往后躲了些,并颤声提醒司未渊:“师尊,她进来了……”   司未渊只轻轻答了一声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根本不在意。   他这种消极的态度看得林墨予很是心慌。   随后那女鬼推开门爬了进来,脸上挂着扭曲阴邪的笑容,看得林墨予心惊胆颤。   林墨予抖着嘴唇念了几个法决打过去,却不能伤这女鬼分毫,林墨予一看不妙,赶紧站起来跑到靠后的池边站着。   司未渊这屋子大是大,但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另外的出口,所以他只能继续暴露在那女鬼的面前。   “师尊,现在怎么办啊,她根本打不死!”林墨予欲哭无泪道。   这时司未渊才睁开眼,悠悠道:“她若是能下这泉水,算我输。”   经司未渊一提点林墨予突然想到什么。   他这么说是否代表池下暗藏玄机?或是早已下了鬼怪不得靠近的结界什么的?   看到女鬼不断逼近,林墨予别无选择,抬脚探入池中,看到女鬼加快爬行速度往他这里爬来,林墨予心一横,丢开手,彻底将自己沉入水中。   浮出水面后林墨予心有余悸地看着岸上若有所思的女鬼。   她良久不动,就在林墨予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时,女鬼将手探进了池中,然后带动身子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掉了进来。   林墨予:“!!!”   看到这幕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司未渊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她进不来吗?!   浮出水面后,那女鬼的头发全部黏在了脸前方,挡住了她的视线,而且林墨予感觉好笑又恐怖,胆小地藏到了司未渊身后。   拨开发丝获得一点视线后,女鬼便朝他们缓缓逼近。   林墨予埋着头紧紧抓着司未渊的胳膊,语无伦次道:“师尊你倒是出手啊,你是不是不行啊!”   司未渊的眼眸瞬间微颤了一下,正想转过去看林墨予,林墨予就游到了他的右边,藏在了他身后。   “......”   听到林墨予颇有内涵的一句话,连女鬼都嘲讽似地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阴森又恐怖,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司未渊的脸当即又是一沉,正想抬指把这女鬼灭了,林墨予就在后面推搡他的背,完全把他当成了挡箭牌:“师尊,不管行不行你先出手再说啊!再不出手咱俩都得玩完!”   “......”   接着过了半晌周围没什么动静,林墨予才缓缓睁开眼。   环视了周围一圈,四处都找不到女鬼的踪影,再往岸上看去,也没有,林墨予彻底松了口气。   就在他抹了把脸把手搭到岸上准备上岸时,忽然有两只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瞬间将他禁锢在池边。   林墨予吓得身子一抖,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司未渊眸子晦暗不明地看着他,掺杂着些复杂的情绪。   虽不知道他为啥要这样,但林墨予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妙,于是硬着头皮问他:“师尊,那女鬼是被你灭了吗?”   司未渊用比平时还要清冷的声音道:“是。”   林墨予喉咙又是一滚咽,手重新搭上岸边:“那,那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有事。”司未渊低沉道。   “!”   司未渊兴师问罪一般问林墨予:“你方才说我什么?”   林墨予下意识就想到他说司未渊“你是不是不行”那句,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有点歧义,但是他真没那个意思啊!他只是在埋怨司未渊迟迟不出手,到时候浪脱了就完了。   总之绝对不能承认,故而林墨予装傻道:“我说了你什么啊?”   司未渊眸子微眯。   林墨予心道再这样说下去不得了,于是耍了一心计,状若惊讶地往司未渊身后一看,道:“师尊,你身后!”   司未渊下意识往后看去,林墨予趁机一把推开他,然后爬上岸。   上岸后他赶紧鬼扯道:“哦,我看错了,你身后啥都没有。”   然后坐到一个离司未渊不远不近的地方抱腿坐着,好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日司未渊在斗晏大典上对他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不敢靠我太近,又离不开我的样子,我最是喜欢。   他现在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又怕靠得过近司未渊对他动手动脚,又怕离他远了不安全,唉,真是个两难的选择啊。   “你看你,明明想要人家的庇护又要避开人家,世界上哪有你这么纠结的人?你这样搞说不定他认为你欲擒故纵,到时候失身的几率更高。”他这番作为连系统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说了两句。   林墨予埋头闷闷道:“你别说了......”   “要我说你就干脆一狠心从了他,等他以后对你有感情之后你再刺杀他,这时他就能充分意识到你是为了杀他才跟他在一起,然后就会爱而生恨,狠下心对你下手了。”系统侃侃而谈道。   林墨予冷笑,根本没把它的话当一回事。   这时,旁边水声响起,抬头一看,原来是司未渊沐完浴从水中出来了。   不过不妙的是,他上岸后径直往林墨予走来。   林墨予双手紧贴身后的衣柜,紧张地看着司未渊,不知道他要干嘛。   谁料司未渊走到他面前后却道:“让一下,我要拿衣服。”   林墨予这才后知后觉赶紧移开,让出身后的衣柜:“哦……”   司未渊和好衣服后便往门口走去,林墨予见状赶紧起身跟上。   他就是在等司未渊沐完浴和他一起走,他一个人实在不敢出去。   推开门,司未渊看到与他大殿截然不同的一副场景,眉梢微挑。   林墨予出去后也是一片讶然:“诶?这外面不是院子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一片湖?”   司未渊也不管其中有没有诈,径直沿着湖边而行:“院子?浴池之外分明是我的中殿,现在你我所述相悖,想必问题出在那扇门上。”   林墨予跟上:“门?”   “嗯,既然内部出现了邪祟,必定是有人在定尘门内打开了冥界的大门,从而导致门内地域扭曲,交错互通。”   林墨予恍然大悟,难怪他分明进的是自家院子,一打开门却莫名其妙进入司未渊的浴池,原来是冥界大门开启导致空间交错的缘故啊。   林墨予跟上司未渊的步伐,问:“那师尊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司未渊也不隐瞒道:“既然有人阴差阳错打开了大门,那我们便去地府,找你那一纸婚书,带出来撕掉。”   林墨予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身想往回走。   而司未渊却上前拉住他手,带上他一起。   林墨予拼命抵抗:“师尊,我不去啊!”   不出一会儿,司未渊便找到了大门所在,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林墨予踏进了冥界大门。   进去后,司未渊直接亮了身份,让地府的人直接把他带到冥婚司。   表明来意后,冥婚司的人就毕恭毕敬地把他们邀请入内,然后让属下赶紧找婚书署名为林墨予的藏室在何处。   这世上叫林墨予的人太多了,所有署名林墨予的婚书都放在专门的藏室里。   找到地方后,冥婚司的人把他领了进去。   看到那宛如藏书阁一样的藏室,林墨予突然就有点想放弃了。   本来他打算找到悄悄藏起来不被司未渊找到就好。   然而现在司未渊却施法让部分婚书浮起来围绕着他转,一目十行想先林墨予一步找到婚书。   见状,林墨予也不得不赶紧行动起来,走到书柜前一张一张挨着看。   看了几个时辰,地上的婚书堆积如山,而林墨予也如愿以偿找到一张署名为他还有另一个林姓女子名字的婚书。   看了看司未渊那边也快看完,但仍却一无所获的样子,他便知道他这张多半就是那张婚书了。   虽然不知道那冥婚女子叫啥,但她既然是林家村的人肯定姓林没错。   林墨予小心翼翼把那婚书藏进了衣服里。   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被司未渊尽收眼底。   可司未渊却没拆穿他,反而上前状若无事地问道:“找到了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找到。”   司未渊道:“我也没找到。”然后将找到的婚书又往袖中塞了塞。   他方才也找到了林墨予和一个林姓女子的婚书,上面还写了举行冥婚的具体地点,和林墨予被埋的地点吻合。   所以林墨予手中那张,不出意外应该是假的。   而真的这一张在他手中,轻轻一撕,就容不得林墨予反悔了…… 第57章 婚书在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但是他不急着撕,因为他随时都可以撕。相反,他想看看林墨予为了保护那张错的婚书不被撕毁会做到哪种程度。   到头来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又会是什么表情。   想及此,司未渊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林墨予没有注意到他的笑,还天真的以为司未渊真没找到,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偷瞄了一眼自己藏在衣服里的婚书,他满足地抿了抿唇,然后抬起头来催促司未渊快离开这个地方,待得越久他感觉越不安。   “师尊,既然找不到,我们就先回去吧?”   司未渊装作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在原地伫足了一会儿,表情略显愁闷。   林墨予又劝道:“师尊,我们两个都找不到可能是被他们弄丢了,再找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们先回去吧?”   司未渊这才松了口,点了点头道:“那便改日再来找吧。”   林墨予暗暗一笑。   改日就改日吧,反正婚书在他手里,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出了冥界大门之后,他们踏入的又不是之前那个入口了。   之前的入口是在竹林里面,而他们现在一脚踏出冥界后居然置身在一处寂静无声的宅院外。   林墨予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奇道:“诶?怎么又变了?”   而司未渊却丝毫不在意直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自己的寝殿走去,全然不受这诡异现象的影响。   林墨予跟了上去,问:“师尊,你现在是要去哪儿啊?”   司未渊不冷不淡道:“回寝殿。”   林墨予心里咯噔一下,却仍未停下跟随的步伐:“哦......”   虽然很不想跟着一起去,但是现在冥界大门还未关上,随时都有可能有稀奇古怪的鬼怪钻出来。为避免再遇上之前那样的情况,林墨予还是打算跟在司未渊身边,这样安全点。   “怎么,不回屋就寝吗?”走了一会儿,司未渊发现林墨予还跟在自己身侧,挑眉出声问道。   林墨予叹息道:“唉,一推门还不知道是谁的房间呢,还是跟着师尊您好点。”   “既然你那么害怕,不如今晚就和为师同床而眠吧?”司未渊轻笑道。   林墨予猛地摇头,自动和司未渊隔开些许距离,脸上写满了抗拒:“不,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弟子能跟随在师尊左右就已经很满足了,只要等到冥界大门一关,弟子马上回房。”   司未渊对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颇为不满,但心想着婚书既已拿到手,那林墨予与自己同床共枕,夜夜笙歌就是迟早的事,也就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了。   见司未渊不说话,林墨予便咽了咽喉咙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别处:“话说回来,这冥界大门到底是谁开启的?他又有何目的?”   司未渊余光瞟了眼那还散发着淡紫光芒的冥界大门:“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这门一开,却是对我们有利又有弊。”   林墨予啊了一声:“怎么说?”   司未渊抬了抬眼道:“以后若是门内众人知道我们成亲需进地府将那一纸冥婚书带出来烧毁,便会顺理成章怀疑这个门是我们打开的。而我们也确实借此机会去地府找婚书了,虽然没找到。”   林墨予听完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同时心口不一地捂了捂藏在胸前的婚书:“我早说不去,你非要带我去......”   “你说什么?”   林墨予连忙改口:“没,没说什么,就是在想这大门到底多久才能关上,这样下去,定尘门上下迟早乱套啊。”   谁料他刚说完司未渊就停下步子拂袖轻轻往后一挥,那泛着淡紫光芒的冥界大门就慢慢合上了。   直至消失。   林墨予瞠目结舌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来你会关啊?”   司未渊轻抬眼眸:“我有说过我不会关吗?”   林墨予追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关?”   司未渊将手背在身后,负手前行:“只是想着再去地府找婚书方便些。但听你一言,如此一来那些弟子就得遭殃了,便顺道关上了。”   “哦......”听到危机已除,林墨予渐渐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   于是故意放慢速度,把自己甩在司未渊身后,见时机差不多了,他便大喊一声“师尊我先告辞了!”,然后迅速闪身至另一条小道,逃之夭夭了。   司未渊往回看了一眼就转了回去,然后拿出袖中的婚书看了看,脸上的不悦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唇边渐渐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有婚书在手,还怕他跑了吗?   是自己的迟早是自己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林墨予跑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撞见一弟子推开院门惊慌失措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凌青夜。   林墨予赶紧上前把人扶住,等他缓了一些了,他才问道:“青夜,你怎么从别人院里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凌青夜喘了好几口气才指着院里道:“司景他们……简,简直不是人!”   林墨予瞬间睁大了眼睛,联想司景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加上凌青夜描述时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林墨予敢肯定凌青夜一定撞上了些不可描述的事!   林墨予拍了拍凌青夜的背:“你慢慢说。”   凌青夜便吸了几口气,缓缓道来:“我今天在长廊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你没人,便以为你趁我不留神先回去了,”   “然后我回到房间推开门一看,居然发现司景游逐晏在咱们的房间里苟合!我退出来再次确定这是我们的屋子没错,所以进去大声斥责他们不知廉耻,谁料这两人反倒把我绑了起来……”   林墨予连忙按住他的肩膀,问:“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凌青夜摇头:“没,他们把我绑在一旁丧心病狂地让我看他们的活春宫。”   “......”愣了一下后林墨予旋即咬牙怒骂道,“这两个畜牲。”   看来这次凌青夜也是和他遭遇了一样的情况,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却莫名其妙进入别人的房间。   只是他这次运气很不好,遇上了司景游逐晏这两个淫棍,还被迫看他们……不过幸好人没事,如果他们敢碰凌青夜一根毫毛,他绝对跟他们拼命!   “后来……”   还有后来?林墨予立刻竖耳倾听。   正想听凌青夜讲后面的事呢,院子里就传来门板落到地上的声音,随即三个身影从屋顶破房而出,剑光交错的瞬间三人就闪身到院外。   在空中交战片刻,三人同时落地,然后又开始了一场撕斗。   看那架势似要拼个你死我活。   林墨予看清楚了,那正是冷星河在以一敌二打司景和游逐晏这两个小畜生打呢。   因为对手是这俩畜牲,所以林墨予不停地在下面给冷星河加油打气。   最后冷星河果然不负众望一剑挑伤司景的肩膀,随后一脚踹飞游逐晏让他狼狈地落到地上。   打伤两人后他还不解气,提剑上去想把两人砍成几段。   司景和游逐晏互看一眼,点了点头,单手拍地而起后便乘着法器逃走了,转瞬便没了踪影。   见人跑了,冷星河站在原地静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收了剑,目光冷冽地越过林墨予等人直接回屋。   与他擦肩而过时林墨予忍不住问道:“冷师弟,你是因何与他们起的冲突?”   冷星河本来就有些有气无处发泄,此刻林墨予主动询问,他也不吝告知:“今日我推开我房门,进去后却发现他们二人在……双修。”说到这儿,冷星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以为我走错了,正欲出去,那个司景打量了我一番就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   听到这儿林墨予的眼睛都瞪直了。   他知道司景不要脸,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他这样问冷星河不就是在问他要不要3*吗?   好在冷星河一身正气,不与他们为伍,这点他很欣赏冷星河。   冷星河越想脸色越难看,扬言道:“这两个银荡之徒,下次若再让我看见,我必砍了他们。”   然后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不再与林墨予多言。   林墨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凌青夜,凌青夜回了他一个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的表情。   风波过后,林墨予扶着凌青夜回房好好休息了一下。   自冥界大门关上后,定尘门内便再也没发生什么怪事。   林墨予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就瞒着包括凌青夜在内的所有人去一处密林里藏婚书了。   这婚书是万万撕不得的,所以只能把它好好藏起来,一辈子也不能让司未渊发现。   就在他挖坑藏书时,一道仙光突然自远方朝他打来,林墨予防备不及,被生生打飞出去。   随即一个人影走到了他旁边,拿起了他掉在旁边的婚书。   初华仙君拿起婚书后,玩味一笑:“这就是你的冥婚书?”   林墨予艰难地伸手:“还给我……”   初华仙君做了个撕的动作。   林墨予大喊:“别撕!”   初华仙君停下动作,笑道:“要我不撕也可以……”然后俯下身往林墨予手中放了一个瓷瓶,“想办法把这个催情丹给司未渊服下,药效发作之后再喊我进去,事成之后我自会把婚书还给你……” 第58章 你先替为师喝一口吧   林墨予一心只想拿回他手中的婚书,没太注意他说的什么,无视手中的冰凉,一直喊着让初华仙君把书还给他。   初华仙君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撕去了婚书的一角,冷了眼神道:“你有听我在说什么吗?”   他的动作吓得林墨予一抖,这才安静下来,稍微认真地听他讲。   初华仙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墨予手中瓷瓶,道:“只要想办法让司未渊把这个药吃下去,我就把婚书还给你,要是失败,你就别再想拿回你的婚书了。”   说完,初华仙君拿着婚书转身离去,林墨予咬了咬唇,不肯就此罢休,强撑着站起来扑上前去想要硬抢。   初华仙君不肖转头就察觉到他的意图,转身反手一打,连林墨予人都没碰到呢,就把他打到了几丈之外。   落地后林墨予不堪重负吐出一口血。   初华仙君冷笑着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收好婚书后,旋即转身,在眼前施了个阵法,踏进去后便消失在林墨予面前。   林墨予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捂着胸口无力地喘息。   众所周知初华仙君是上界神中最菜的一个,谁都打不赢。他就算还只是个修仙弟子也不至于连他一招都架不住吧?他到底是有多废啊。而且他以前还妄想用这种身手去刺杀司未渊,也不知道是几条命不够用的。也幸好司未渊大度,没跟他来真格的……   除此之外,其中最令他想不通的是——按照剧情发展,初华仙君现在应该已经被暗恋他的那个仙尊带走了啊,为什么现在还会留在这里,还专门来抢他的婚书!   再看看手中的那个瓷瓶,手中力道不由暗暗加重,想生生捏碎那个瓷瓶。   他也不知道是为初华仙君威胁自己气的还是为他为了得到司未渊竟然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气的。   气归气,但是一想到他那一纸婚书,他就不由自主放松了力道。盯着那瓷瓶看了好一会儿,想起初华仙君的条件,内心剧烈挣扎一番后,林墨予最终还是拿着瓷瓶走出了密林。   回屋后,凌青夜还没醒,林墨予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漱了漱口,跑到外面吐掉后他又头重脚轻地回到床上躺下。   胸前还在隐隐作痛,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盖上被子后,林墨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几个时辰后醒来,他喉咙里的血腥味依旧没有消散,口也干涩的要命。他从床上坐起,发现身子没之前那么疼了,便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喝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往床上看了一眼,那个装着催情丹的瓷瓶还好好在床上放着呢。   一看到这个,他就陷入深深的纠结。   如果他照做,就会正中初华仙君的下怀,陷司未渊于不义。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初华仙君得逞爬上司未渊床的画面,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但若是不照做,他好不容易拿回来能够限制司未渊逼婚的筹码就彻底没有了,一想起初华仙君撕掉的那个角他就痛心疾首。   凌青夜学完课后回来,看到林墨予神色纠结地坐在桌前,便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呆呆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又摇了摇头,走回床边拿起那个瓷瓶坐着,细细端详,纠结。   如果把这件事老老实实告诉司未渊的话,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但是这样他私藏婚书的事就会暴露,说不定司未渊还会反过来责难于他。   如果不告诉,那他就得按计划行事,要是一路顺利司未渊和初华仙君生米煮成熟饭司未渊就不得不对初华仙君负责了,有了初华仙君这个障碍,司未渊以后就不会再对自己纠缠地那么紧了。   说来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经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林墨予还是决定给司未渊下.药。   但是如何下,却成了一个问题。   司未渊一般也不吃饭,他把药下在饭里端过去给他吃反而惹人怀疑。   不过在他的回忆中,司未渊不喜欢吃饭,却喜欢喝茶。   想着想着林墨予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眼前一亮,打算就从喝的下手了。   正巧此时凌青夜问他下不下山去吃饭,林墨予一口应了,把瓷瓶藏好简单打理一番后就跟着凌青夜出门了。   一出门,凌青夜看到了坐在院子里修炼功法的冷星河,想起昨晚他误打误撞救自己于水火的事,便上前主动询问道:“冷师弟,一起下山吃东西吗?”   冷星河睁开了眼,没说话,似在考虑   林墨予也想起上次在青楼冷星河坐在他们隔壁吃饭的事,暗想他应该也对山下的吃食很感兴趣。而且冷星河现在正好看不顺眼司景他们,他便趁此机会交了冷星河这个朋友,以免他日后意志不坚被司景他们带歪了。   于是他也劝道:“冷师弟,一起去吧。”   冷星河这才点了点头,起了身。   三人正往大门走的时候,好巧不巧撞上司未渊。   林墨予心惊肉跳一下,下意识转身往回走,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单纯地不想和司未渊打照面还是因为即将坑害对方心里愧疚所以不敢看他。   然而他没走几步就被司未渊叫住。   “站住。”   林墨予停了步子,僵硬地转过身来。   司未渊越过凌青夜二人,径直向他走来。   他越靠近,林墨予就越抬不起头来,紧张地连手指都蜷曲起来了。   司未渊垂眸问他:“要去哪儿?”   林墨予眼珠乱转道:“下山。”   “下山?”   听到司未渊语气微变,林墨予赶紧抬头慌乱解释道:“我,我不是想去青楼,只是想下山吃个饭而已……”   这时他与对方眼神对上,却意外地发现司未渊并没有生气。   就在林墨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时,司未渊突然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用无比温和地语气对他道:“知道了,早去早回。”   林墨予愣了一下,直到司未渊把手收回从他身旁走过,他才回过神来。   司未渊突来的温柔不仅没让他安全,反而让他心脏突突狂跳,感觉很不安。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林墨予一脸困惑。   这人……为啥今天心情这么好,连他下山都不管他,他也没找到婚书啊,怎么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林墨予抱着疑惑下了山,好好吃了一顿后,就单独去买了茶叶。   他这次破费买了上等的茶叶,就是为了把戏做足点。   三人吃饱喝足回到山上后,林墨予便开始着手泡茶了。   只是轮到把那个催情丹丢进茶水里时,他却是犹豫再犹豫。   他真的要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司未渊害到这种境地吗?   他这一颗下去,就真的是助纣为虐了啊。   林墨予的手不停地抖啊抖,几次三番下定决心想把丹药丢下去,他又在紧要关头收了手,举棋不定地将药悬于茶杯上方。   因为他脑袋里闪过司未渊和初华仙君成事的场景他心里居然会一窒。   好像他的潜意识里十分不愿看到这样的画面,甚至是厌恶。   他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但他就是不想。   又挣扎了半个时辰,林墨予终是打消了这损阴德的念头,就在他正要把手收回时,手不小心撞到杯沿磕了一下,手中的丹药也顺势脱手掉入了杯中。   林墨予:“......”   而那边,司未渊正在屋中应付亓吟山那位仙尊派来的来使。   对方带来了很多礼物,说是自家仙尊托自己带过来送给司未渊的,这些东西在他大婚之夜用得上。   司未渊拿起摆放在桌上坛面印有合欢酒三字的一坛酒,问:“这是……”   来使详细解释道:“这是合欢酒,新婚那天仙尊与夫人同饮,有增情之效,身心合一后便会达到另一种新境界。”   司未渊垂眸一笑,没说话,又拿起一样冰凉如玉的物什,问:“这又是何物?”   来使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暧昧,清了清嗓子,隐晦地道:“都是些床上助长情趣的小玩意儿,仙尊可酌情使用。”   司未渊意会后,看不出喜怒地朝来使道了句:“他真是有心了。”   来使也拱手回应:“哪里。”   这时大门被人敲响了。   司未渊问是何人,林墨予回答说:“是我,师尊。”   “进来。”   林墨予推开门进来后,那来使也识相地消失在殿中,回去复命了。   在林墨予走近之前,司未渊一挥手把桌上那些“礼物”隐了起来。   林墨予端着一杯茶走到司未渊前面,然后放到桌上:“今日徒儿下山偶然看见一店铺出了新茶品,闻着沁人心脾,便特意买了些回来想给师尊尝尝。”   司未渊打量眼前的茶盏,直接拆穿他的意图:“你无缘无故给我买茶,怕是有事相求吧?”   林墨予故作一副被看穿的尴尬表情,堆笑道:“唉,徒儿这是丢丑了。”   “你有何事相求?说吧。”   林墨予却不急着说,反倒催促司未渊快喝茶:“不急,先喝完茶再说吧。”   司未渊便如他如愿端起了茶盏,放到嘴边。   正欲饮下时,他手一顿,抬首浅笑着看着林墨予,放下茶盏道:“墨予,虽然你是一片好意,但是这饮茶也是有规矩的,为保证这茶品安全,平时都有人先行试茶。今日无人,你便替为师先喝一口吧?”   林墨予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慌张:“啊?” 第59章 师尊你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他眼神慌乱地转了几下,推辞道:“来之前徒儿已经喝过了,没问题的。”   司未渊不想让他这么容易混过去,故意刁难他道:“那个时候喝没问题,不代表现在没问题,墨予,你先喝为敬吧。”   “……”林墨予头上瞬间流下一滴冷汗。   司未渊看他迟迟未动,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林墨予这才摇了摇头,僵硬地把手伸向桌上的茶杯。   拿到的时候,他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接着他慢慢把茶杯移到嘴边,慢慢启唇。   期间他忍不住看了司未渊一眼,见对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像要亲眼看到他喝下去才满意。   林墨予收回目光,神色紧绷地看着手上的茶杯。   他心里很清楚这杯喝下后他会遭遇什么,但是他不喝的话,司未渊也不会喝的……   林墨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最后的决心。   喝就喝吧,大不了打消司未渊的怀疑等他喝下去之后自己赶紧撒腿跑就是,到时候只等药效发作,初华仙君进来自有办法把他拿下。   再次睁开眼,林墨予眼中充满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坚定目光,举起茶杯,就仰头准备一饮而下。   就在他准备舍身成仁之时,司未渊突然喊了一声“慢着”。   林墨予停了手,双目中微微透露些许迷茫,不解地看着他。   司未渊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突然语带关心地问:“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林墨予有片刻愣怔,他不知司未渊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于是就敷衍的摇了摇头。   司未渊又问:“受伤了?”   林墨予还是摇头,他怕司未渊再这样问下去,他怕自己会意志不坚定打消念头。   于是主动打断司未渊的询问:“师尊,徒儿什么事都没有,你若是也没什么事,我便喝……”   “罢了。”   林墨予动作一顿,微微抬起了头。   只见司未渊颇为心疼地看着他的脸道:“你身体现在看上去这么虚弱,定是受了内伤吧?你不把那个伤你的人告诉我,我事后也会去查,只是现在这茶,你喝不得。”   林墨予心中一紧,第一反应是司未渊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但是仔细一看他的表情又不像,瞬间更疑惑了。   林墨予动了动唇,无声吐露三个字。   为什么。   司未渊像是读懂了他的唇语,颇为耐心地回道:“你现在气血不足,随时有可能会吐血。若是再喝这活血化瘀的茶,怕是血更止不住。”   听完他一席话,再看了看手中的茶,林墨予心里禁不住微微触动了一下。   司未渊……这是在……关心他吗?   既已挑明,司未渊也不再为难他了,接过林墨予手里的茶。   林墨予木讷地看着他的举动,道:“师尊,你......”   司未渊笑道:“这茶你不用试了,为师自行品尝便是。”   林墨予微微睁大了眼睛,意外地看着他。   在品茶之前,司未渊为了让林墨予安心,反而转过来安慰他道:“予儿有心了,为师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你的人品我信的过,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他话音落下,林墨予心里顿时像被针狠狠一刺,看到司未渊把茶杯放到嘴边,他心更是慌乱地跳了起来。   这时他脑子里漫天席卷而来司未渊以前对他的各种宠溺,放任,护短以及处处忍让的画面。满脑子都充斥着司未渊对他的好。   加上想到事成之后初华仙君和司未渊云雨之欢的画面,他心里更是郁结难耐。   林墨予幡然醒悟,突然认清了此情此景他到底在做什么愚蠢的事,司未渊对他这么好,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忘恩负义对他做这种事!   于是在司未渊把那杯茶喝下去之前,林墨予上前一把给他打倒了。   “别喝!”   看到茶水洒落在地,林墨予才大大松了口气。   司未渊动作一顿,抬首看向林墨予,不解道:“你这是......”   林墨予停下喘息,强作解释道:“我才发现我泡错茶了,这茶不是我今天买回来的那个,我重新去帮你泡一杯。”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出了殿外。   在外面隐身监视了里面好一会儿的初华仙君看到林墨予脸色慌乱地出来了,也没有和他对接,以为是他事情办砸了。   气得他怒骂了几声,在原地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看到林墨予匆匆跑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暗想事情可能有转机,他便又藏在暗处悄悄等消息。   这次林墨予进去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就在他等得不耐烦时,林墨予终于推开门出来了。   这次他抓紧时间上前在林墨予面前现身,把他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免得他又跑了。   站定后,初华仙君急不可耐地问:“事成了吗?”   林墨予脸色凝肃道:“成了。”   初华仙君喜出望外:“真的成了?”   林墨予还是拧眉:“嗯。”   初华仙君高兴到忘乎所以,完全把跟林墨予承诺的事抛之脑后,直奔司未渊殿门而去。   林墨予当即喊住他:“等一下。”   初华仙君不耐烦地转过头来。   林墨予朝他伸出手:“事我已经办好了,你把婚书还给我吧。”   初华仙君不屑一瞄:“知道了,我进去与他成事后出来再还你,先在这儿等着吧。”   然后又转身迫不及待地走向殿门准备进去睡司未渊了。   林墨予暗暗捏紧了拳头,脸色又白了几分。   “方才你与他在说什么?”司未渊悄无声息走到林墨予声后,轻声问他。   林墨予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他转身朝司未渊摇了摇头,将这事藏得死死的,只字不提:“没什么。”   不一会儿,殿中就传来初华仙君的怒骂声,以及剑劈砍门窗或是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的碎裂声。   二人看到这动静,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因为这本就是他们的计划,在里面设下法阵,假装下.药成功,再把初华仙君引进去,在他卸下防备之时用法阵把他困住。   “师尊,接下来怎么处置他?”林墨予望着殿内泛滥开来的淡金光芒,问道。   “不急,一会儿有人来接他。”   林墨予点了点头,暗想那人不会就是暗恋初华仙君的那位仙尊吧?   不一会儿,那人果然来了。   答案揭晓,来人就是几百年前撒下弥天大谎制造了今日事端的始作俑者——天泽仙尊。   他来后便匆忙走到司未渊面前问:“初华呢?”   司未渊抬首示意了一下金光大作的殿内:“在里面呢。”   天泽仙尊闻言赶紧进去提人。   把人带出来后,初华被仙丝困住还在他怀中不断挣扎,咒骂,天泽没办法只得把他弄晕。   在来之前他就知道初华闯了祸,妄想用药和司未渊……于是替初华向司未渊道了歉后,他就想匆匆带着人离去,免得多生事端。   而且司未渊却道:“慢着。”待天泽停下后,他转头问林墨予,“墨予,催情丹在你身上吗?”   林墨予愣了一下道:“在,在啊。”   司未渊看向昏迷之中的初华仙君,命令林墨予:“把催情丹给他喂下。”   “!!!”   不仅林墨予,连天泽仙尊也惊了,微微睁大眼睛:“未渊,你这是……”   司未渊冷然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天泽仙尊噎了一下,没说话。   “墨予。”司未渊又吩咐了一道。   林墨予这才如梦初醒,把催情丹拿了出来,在司未渊目光的逼迫下犹豫不决地给初华喂了一颗。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司未渊却道:“喂完。”   林墨予面露难色:“师尊……”   “继续。”   林墨予没办法,只得把剩下的药全给他喂进去。   刚喂完,初华仙君脸色就变得潮红,人慢慢醒转,但意识不清醒,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听得连林墨予都小小尴尬了一下。   天泽仙尊见药效发作了,便不在此停留了,说了一声告辞,便抱着初华乘着坐骑离开了。   见事情告一段落,林墨予也彻底松了一口气,下意识转身离去。   不过他没走两步,就发现眼前的场景渐渐演变成了司未渊殿内的景象。   他正纳闷着呢,就看到司未渊慢慢向他走来:“他们走了,该算我和你的账了。”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我之前不是主动跟你认罪了吗?也将功赎罪了,师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这一次吧。”   司未渊把他逼到床边坐下,这才一改神色,眼里流露出些笑意:“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之前打翻茶盏,是不是因为不愿看到我和初华发生关系?”   林墨予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司未渊又道:“这是否代表,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我……”   林墨予还没说完就被司未渊封住了唇。   林墨予本想反抗,但是司未渊加深这个吻后,却使得他充满反抗欲的身子蓦地一愣。   就在那一瞬间,那微妙的感觉直充头顶,让他思绪乱了一下。   他呆愣地看着眼前人,像魔怔了般仔细感受了下唇上的感觉……   出乎意料的,这次,他竟没有以前那么排斥……   就在他愣怔片刻,司未渊已经把他轻按到了床上,放下了床帘…… 第60章 情动   林墨予被推到床上去时,整个人的意识还比较朦胧,也没注意到床帘拉下意味着什么。   他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身体有些微微发热。   他与司未渊都睁着眼睛,双目相撞的瞬间,林墨予的心突然微微一抖,随即便产生了一丝说不出来的微妙之感。   以前他就知道司未渊颜好,但远距离观看看久了也就习惯。   按理来说,距离产生美,一般人都是远看完美,近看多多少少有些瑕疵。   而司未渊不同,近看反而比远看更好看,他五官完美,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很经得住看,而且又是这么近距离,林墨予不由乱了心神。   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慌乱地别开了眼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脏怦怦直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墨予算是个颜控,而能让他反复欣赏还是那么惊艳的,司未渊还是第一个。   他呼了几口气,耳根开始泛红。   连贴着床的背部也开始微微发烫。   就在心乱如麻之时,司未渊还俯下身对他说:“你耳根红了。”   听罢,林墨予耳朵更红,几乎想闭上眼睛,避免与司未渊对视。   林墨予在心里暗骂自己,骂自己为什么之前一点情感经历都没有,整个人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别人轻轻一撩,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司未渊捏住他的下巴使他转过来与他对视。   双目一对,林墨予更紧张了,喉咙不自觉滚咽了一下。   这一幕恰巧被司未渊看到了,他伸出手指按上林墨予喉咙上的那个突出之物,轻轻摩挲。   受到触碰林墨予喉结当即又是一滚,慌乱地握住了司未渊的手:“师尊......”   司未渊停了手,目光幽幽看着林墨予,声音暗哑道:“怎么了?”   林墨予张了张口,一时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兴许是从未被司未渊碰过这个地方,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紧张;又或许是他本身对别人触碰这里比较敏感,虽然只是喉结,但仍让他感觉不习惯。   看司未渊没有继续动作了,林墨予便试着把他手慢慢拿了起来。   而司未渊也很配合,全程没有与他对抗。   然而手刚被拿开,司未渊就埋下头将唇覆上了那儿。   林墨予:“!!!”   他脖颈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整个人身子都绷紧了,似乎是一时间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林墨予睁大眼睛,脑袋发热懵了两下,然后就赶紧伸手推拒司未渊的肩膀。   然而他越抗拒,司未渊就越发投入,根本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林墨予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急促呼吸了几下后就狠狠往前一推把司未渊推开来。   接着他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慌未定地看着司未渊。   看到他失态的模样,司未渊轻笑了笑,将双手撑在林墨予身体两侧,形成一道禁锢:“予儿,你这是何意?”   林墨予别过头道:“师尊,你,你过了......”   司未渊眉一挑,神情不以为然:“哦?是吗?但你身为我的命定之人,这一步,你迟早要走的,而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   林墨予这才转过头,抑下慌乱眼神微微愤怒地看着他:“什么命定之人?这只不过是你想要...我的借口罢了,我不是三岁小孩,你唬不了我。”   见林墨予无法认清自己的定位和身份,司未渊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为何要骗你?这一切从那日.你拔出灵剑刺杀我开始就有所预兆,你还没发现吗?”   听他一说,林墨予思绪立刻飘回了拔灵剑测试修为的那天。那天他记得清清楚楚记得他拿剑刺了司未渊,那也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刺杀司未渊。   所以拿剑刺杀司未渊的就是他命定之人,这也太扯了吧?   想到这儿,林墨予忍不住皱眉对司未渊道:“师尊,那日只是恰巧我病犯了刺杀你,其实除了我,还有很多人想刺杀你。你不能因为我那时恰巧刺杀了你就认为我是你的命定之人,你再等等,总有人会步我后尘刺杀你的。”   司未渊定定看着他,道:“我的意思是,拔出灵剑的人才是我的命定之人,而不是刺杀我的人。”   林墨予蓦地一愣。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各种狡辩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试过,万一你的命定之人在定尘门外呢?你不让天下人都来拔一遍,就不能妄下断论!”   “你为何......从始至终都在拒绝我?”见他一直反驳,司未渊眼中残存的笑意渐渐褪下去。   “我......”他总不能说他来这里的任务就是负责刺杀他然后被他打死完成原主的宿命而不是改变剧情来跟他谈恋爱的吧?   “你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我拿捏不清你心中所想。偶尔,我会觉得你好像很依赖我,有目的地想要接近我,因为某种原因离不开我的身边;但有时又会觉得,你好像在刻意躲着我,靠近我的同时又和我保持距离。”   “......”   “墨予,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墨予张了张口,这下他是真的没话说了。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司未渊看穿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最后他别过目光放弃抵抗似的道:“对,我确实是刻意接近你却又疏离你,这我无话可说。”   接近司未渊的是他,刺杀司未渊的是他,想要从司未渊身上获取某种利益的也是他,可是这一切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要不是这个鬼系统,这个破任务,他怎么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频频去接近司未渊?以至两人有那么多相处的机会。   再次向系统确认了一遍确实没有攻略司未渊的隐藏任务后林墨予更加确定了肯定是单方面司未渊误会了什么,误会了他是他既定的道侣。   他还嫌司未渊脸不够冷,又不怕死地补了几句:“师尊,我不知道你的认定标准怎么来的,但我不想你继续误会下去,”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我敢跟你保证我绝对和你所谓的命定之人没有半分关系,”   “而且拔剑......当晚你清清楚楚看到,那剑凌青夜也拔起了一点,而且他在我之前就拔了,所以我可能是在他拔松之后才把剑拔起来的......”林墨予越想越觉得像这么回事,脸上浮现恍然大悟的神情。(凌青夜:你为什么老是要搞我,老子的无情道是摆设吗?)   “他没有情根。”司未渊冷声提醒他。   林墨予这才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勘破什么重大秘密的激昂情绪立刻褪了下来:“哦......”   司未渊问:“你说够没有?”   林墨予抬眼看他,瞧见他眼里的冷意,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说够了......”   司未渊道:“那我说了,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对我若即若离,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对我动情了,是吗?”   林墨予心里猛地一怔,仿佛像是灵魂也受到拷问一样。   之前司未渊问他是否也喜欢他时他心就乱的不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现在又问,他心毫无悬念又开始乱了。   他喜欢司未渊?如果不喜欢,他现在怎么会觉得那么难回答?而且他平日里也没注意自己对司未渊怀有别样的情感,但为什么一被问到这个问题,他就开始不淡定了?   他刻意回避司未渊的问题,道:“师尊,这件事本来就是初华仙君逼我做的,我拍掉你的茶,也只是不想再一错再错,没有其他意思......”   “得了吧你,我检测到你早就动了情根,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吧?”系统嘿嘿笑道。   林墨予睁大眼睛,无声回应系统:你说什么?   “还装,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早就对他有好感了,只是在刻意压制这股感觉。因为你潜意识里认为不能和书里的人物发生感情,你怕你完成任务后舍不得离开他,所以一直抑制自己的感情,更怕自己喜欢上他之后就下不了手了。”   “......”林墨予低垂眼眸,好像被说中了心事一般。   它似乎说的也没错,司未渊平日里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他做的这些,是连石头都可以软化的事,更何况他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点触动都没有呢?   他拍掉那杯茶,不就是不想初华仙君和司未渊成事吗?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心里就不舒服,这他骗不了自己。   刚哀叹完,回头再看上方的司未渊,林墨予当即头皮一颤。   只见司未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冽目光看着他,仿佛已经耐心耗尽。   这时他才反应迟钝地看到床边拉下的床帘,整个床内被封闭起来,仿佛在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墨予这才后怕起来,感觉自己刚才应该委婉一点的,就算现在不坦白,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死。   谁料他刚想起身就被司未渊按了回去,随即双手就被仙丝缠缚在了一起按在床头。   林墨予:“!” 第61章 师尊,求你!   “师,师尊,我刚才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林墨予慌忙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你,那个......”一到关键时刻,他舌头突然打结了。   见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司未渊耐心消磨殆尽,他手直接覆上林墨予的衣带。   林墨予双目圆睁,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啊!”   司未渊这才停了手,挑着眉不信地看着他:“真的?”   林墨予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真诚:“真的。”   司未渊顺势道:“既然喜欢,那就和我双修吧。”   林墨予脸又紧绷起来,喉咙紧张地滚咽了一下:“这,这太快了吧,凡是都有个过程,不如我们慢慢......”   司未渊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   “......”看到他冰冷的表情,林墨予突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怕他再说下去,会继续刺激司未渊。   司未渊抬指操纵让困住林墨予双手的仙丝缠绕在床头上。   林墨予感觉上方一紧,脸色更加惶恐了。   他动了动手腕,仙丝将他手缠缚地死紧,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然而这还是司未渊顾虑到他的,可能是为了避免他受伤,他这次用的是软丝,如果用以往的硬丝,他手早已被勒出血痕。   接下来司未渊就一直若有所思看着他,再没做什么。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做,但在这么窒息的氛围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林墨予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因为在他眼里看来,司未渊这就是在考虑怎么搞他。   实在挨不住被司未渊这样看着,林墨予哀求出声:“师尊......”   本来是想求取他的同情,没想到这一声却成了他动手的导火索。   只见他搭在林墨予腰上的手轻轻一抽,林墨予的衣带就被他解下扔到了床下。   平日里他就是看林墨予这般乞求所以心软了,如今他再重蹈覆辙,那便是自作自受。   林墨予立刻睁大眼睛本能地振起身来,然而手被捆在床头,导致他才起来一点点就被迫躺到床上:“师尊!”   司未渊像是没听到一样双手搭上他的两肩,将他的外衣褪下来。   由于林墨予双手被绑着,他褪到一半就没褪了,反之,这样看上去更引人。   当最后一件里衣被解开时,林墨予皮肤感觉到一股刺凉,他不忍面对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微微颤抖。   司未渊手指按上林墨予之前被箭射伤的那个地方,道:“这里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林墨予这才睁开眼,眼睛死死地盯着司未渊,一时羞愤地不知道说啥。   而后彻底与司未渊坦诚相见时,林墨予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随后司未渊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个当了二十几年老处男的男人倏地睁大眼眸,一脸不可思议且怀疑人生到极致的表情。   都到这份上了,林墨予再也无法忍受地用腿去蹬司未渊。   司未渊手一顿,然后不知动了什么手脚让林墨予的腿失去力气无法动弹。   此时林墨予已经心死如灰。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能被人这么对待。   一股从未有过的耻辱且对未知恐惧的心情在心里蔓延开来。   他,他妈的他是第一次啊!   就在他难受害怕地不行时,系统不仅不安慰他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安啦,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好了,你这种受我见多了,哪个不是前期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后期追着攻要,习惯就好了。”   林墨予带着哭腔道:“你不要说了。”   这时系统才对他有了一丝同情,道:“好,我不说了......”   林墨予对它做最后的乞求,算是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不要看......”   系统愣了一下,然后道:“好。”接着将自己的意识体背过身去。   司未渊因为太过投入也没听到林墨予的碎碎念,他解开林墨予缠绕在床头上的仙丝,双腕仍绑着。   接着他把林墨予抱了起来,让他跪坐在自己腿上。   他把林墨予举高了一点亲吻他的脖颈。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一滴东西落到了自己脸上。   起初他没管,但接下来那东西却不间断落到他的脸上,他不由停下来抬头一看。   只见林墨予麻木的脸上已满是泪痕,整个人微微抽泣着。   他现在不是在博同情,而是真的在哭。   想一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心如刀绞。   这是认清现实后无奈又不甘的发泄。   司未渊不由停下,抬手抹了抹他脸上的眼泪,心疼又无奈地皱了皱眉:“怎么又哭了?”   听罢,林墨予哭得更狠了,豆大的眼泪往下掉,整个人可怜死了。   “......”   司未渊叹了口气,他就见不得他哭,只得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别哭了。”   林墨予还是不停。   司未渊没法,环过他的腰身把他按到自己怀里,轻拍他的背安慰他:“好了,别哭了。”   林墨予依偎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后终于好了点。   主要是他觉得事有转机。   接着他慢慢抬起头,微红着眼眶看着司未渊,小声抽泣道:“师尊......”   司未渊一看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本可以拒绝,但还是让他继续说了。   司未渊点头应允:“你说吧。”   林墨予这才酝酿了一下微微抽泣道:“师尊,我,我们成亲以后再...吧,成亲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林墨予说完就想扇自己两嘴巴子,他本意是想加深司未渊对他的信任,最后一句根本没必要加。到时候万一真出意外成亲了,那他怎么办?   “......”   司未渊沉默。   他没有直接拒绝就代表有机会,林墨予放软声音,靠在他怀中轻轻蹭了下:“好不好,师尊?”   司未渊又是沉默,这次他微微别过了头。   过了半晌,他才回头认命似地看向林墨予,叹息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林墨予眼中渐渐有了光亮,他从司未渊怀中起来,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压抑兴奋轻轻嗯了一声。   良久,两人都没再说话。   林墨予此时腿能动了,他觉得一直坐在司未渊腿上也不是个事,于是一边观察司未渊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从他腿上起来光着脚下床。   站在地上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抬眸看向司未渊,只见他坐在床边,神色很不高兴,但是碍于之前承诺过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墨予便抓紧时间捡起地上的衣服缓慢的穿上。   他不敢太快了,因为如果让司未渊感觉到自己急切离开的心情,说不定又会惹怒他。   穿好衣服后,林墨予站在原地踌躇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胆子走到司未渊面前请示道:“师尊,那我...走了?”   果不其然司未渊神色又黯了一分,这厢他直接不看林墨予了,别过头不甘又无可奈何地道:“你走吧。”   得到许可,林墨予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脚。   往回走的时候,他一步三回头,生怕司未渊反悔了。   索性他走出门外,司未渊都没有变卦。   关上司未渊大殿的门,林墨予彻底松了一口气,拔腿就跑。   回屋后,他脱了鞋子蜷缩到床上,抱着身子微微啜泣,缓冲刚才发生的一切。   跑是跑了,但是床上的事他还记忆犹新,仍有阴影。因为他还是变相被……   连系统都觉得他能全身而退很不可思议:“这样都跑得了?你命也太好了吧?”   林墨予捂住耳朵不想听它废话。   无奈系统是住在他脑子里的,呱呱呱的,他不听也不行。   捂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倏地振起身来,目光惊惧地望着外面。   连系统都被他吓了一跳,问他咋咋呼呼地干嘛。   林墨予抱头道:“我忘了把婚书拿回来了,它现在还在初华仙君手里!”   一想到今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天泽仙君把出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就想捶死自己。   系统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哦豁,万一他被天泽仙尊淦醒后心里气不过,也不管你会不会嫁给司未渊了,直接把你婚书撕了报复你你就完蛋了。因为你自己说的,成婚后无论司未渊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林墨予不自觉抱住了身体,嘴里慌乱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道:“剧情后期不是凌青夜他们要去初华仙君的地界办事吗?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吧,看看有没有机会从他手里把婚书拿回来。”   “但是我不能离开司未渊太远啊。”林墨予无奈道。   系统:“你这只是出去办事,又不是跑路,离开他一会儿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林墨予就放了,耐心地等待那天的到来。   某天他刚打开门准备去外面和凌青夜他们商量一下出行的事。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司未渊向他院里走来,吓得他赶紧关上了门。   只是他刚关上门,司未渊就出现在他的身后。   林墨予转身看到他差点当场晕厥。   他紧张地贴着门道:“师,师尊,你怎么来了?”   司未渊走上前想摸摸他的脸:“几日不见了,想你了……”   林墨予逃也似的躲开他的手。   想起那天的事,他一看到司未渊的手就害怕,特别是他修长白皙的食指和中指。 第62章 择日成婚   司未渊对摸到他特别执着,于是又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结果还是被林墨予躲开了。   他对司未渊的手阴影颇深。   司未渊向他走近一点,他就马上叫道:“你不要过来!”   林墨予贴在门上,胸口紧张地起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手。   司未渊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手,于是把手抬起来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林墨予,一时未能解惑。   于是他问林墨予:“我手有什么问题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别开目光:“没,没什么。”   司未渊又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好像非要看个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顿悟了,脸上浮现“原来如此”的神情,放下手,抬首似笑非笑地看了林墨予一眼,直看得他心里发颤。   随后司未渊抬起了手,笑道:“你看得是这两......”   他正想调侃林墨予一番,没想到对方所贴的门就被人打开,林墨予没站稳,直接跌出门去。   幸好开门的人及时架住了他的胳膊,他才不至于掉到地上。   林墨予虚惊一场,转头一看是凌青夜,顿时感觉救星来了,赶紧站直了身子,拉着凌青夜的手跑了出去。   “师尊我有事先出去了,你...请自便吧!”   他就跟逃命似地三两下拉着凌青夜跑没影儿了。   “......”   司未渊冷漠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拿出了林墨予的婚书。   他看了它许久,终是狠下心将之一点一点撕毁了,然后随手将它扬了,碎片还未落到地上就变成烟尘,随风而逝,不留下一丝痕迹。   毁了林墨予的冥婚书后,司未渊才颇为舒适地走出了院子。   此时正与凌青夜在路上狂奔的林墨予突然打了个喷嚏,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凌青夜被他带得跑累了,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他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跑什么跑?还当着师尊的面拉着我的手跑,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林墨予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却不后悔这么做:“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凌青夜嘟囔了一句:“不解风情。”   林墨予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凌青夜动身前行,不打算跟他继续纠缠下去:“没什么,快走吧,冷师弟还在小竹林里等我们呢。”   “......”这人是磕cp磕疯魔了吧,怎么尽帮司未渊说话?   林墨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忿忿跟了上去。   到了小树林,他们看到冷星河已然入定,凌青夜也走上前盘腿坐了下来,修身养性。   为了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另类,林墨予也坐了下来,假装做做样子。   过了一会儿,见旁边两个人还没什么反应,林墨予便小声朝凌青夜吱了两声,待凌青夜睁开眼,他往那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我们不是来讨论出行的事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   凌青夜竖起食指朝他嘘了一声,往冷星河那边看了看,示意林墨予不要打扰他,等他冥想完了再说。   林墨予配合地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只是他等了几个时辰,都未见他有什么反应,便有些浮躁了,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开口,加上肚子也有点饿了,便起身去找东西吃。   抓到一只鸡回来后林墨予架起了一个火堆,然后把鸡穿在棍子上架在火堆上烤。   他以为他抓的只是一只普通野鸡,殊不知他这一切被正在用玄镜探视他的司未渊看得一清二楚。   那鸡其实是司未渊养在后山的灵兽,下的蛋是作为炼丹的重要原料,看到林墨予把它抓来烤了,他愣是一点都没心疼。   他想的是林墨予身子本来就差,吃点灵兽补补对他身体也好。   然而看到林墨予把鸡烤好后居然把鸡移到了正在修炼的冷星河面前,他顿时不淡定了。   他费劲千辛万苦抓到这只鸡居然就是烤来给冷星河吃的?他俩什么关系?   这看得正在玄镜那头把玩新婚之夜小玩意儿的司未渊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也迅速暗沉下来。   而竹林里头,林墨予并非专程为冷星河抓的这只鸡,而是他想把味道烤出来逼冷星河睁开眼睛。   他就不信他坐了这么久还不饿。   冷星河闻到气味后果然睁开了眼,而在他之前,凌青夜早就凑到烤鸡前垂涎欲滴了。   见目的达到,林墨予便把烤鸡分成了三份,然后趁着吃鸡跟他们讨论出去任务的事。   看到这幕,司未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懂林墨予为什么跟这些臭小子相处甚欢,碰到他,却只想着躲。   “说了好,记得到了那天,把我捎上,不要搁下我悄悄走了。”   “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去那个地方?”   “这你别管,总之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这事你俩给我保密啊,别让别人知道。”林墨予嘱咐两人。   “知道了。”   吃完了鸡,聊完了事,林墨予就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别修炼的太晚,早些回房休息。”   “嗯。”凌青夜自从上次被冷星河误打误撞救了之后就对他产生一种崇拜之情,加上上次看到冷星河以一敌二和司景他们打却不败下风,更感觉他实力非凡了,所以他现在下定决心跟着冷星河修行。   而且跟在他身边也不怕司景他们找麻烦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在林墨予转身准备回去时,突然听到竹林深处传来两道“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转头往远处看去,只见声音越来越清晰,男人的欢愉声,喘息声,由远及近,在他们的耳边无限放大。   三人看向那处,皆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大,演化为惹人遐想的放荡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像是在做那种事。   本来三人都怀疑可能是自己想歪了,门派中应该没这么......然而一想到那对奸夫淫夫他们三人的脸就瞬间沉了下来。   这两个人怎么在哪里都弄得起来?上次在湖里分不开丢人现眼的事这么快就忘了?真是不长记性。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林墨予提议。   这时候能不发生冲突就不发生冲突,毕竟每次碰上司景他们就没好事。   而冷星河却不愿将就,在原地闭了一会儿目,正想再次入定,没想到那银荡的笑声又传了过来。   这次又近了几分,就像那两人把战场故意往这儿移了一点似的。   冷星河眉头一颤,太阳穴跳了几下,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喝道:“住口!”   那边的声音果然停了一下,然后又挑衅似的更加张狂地笑了起来。   随后过了没多久,他们就看到司景和游逐晏衣衫完整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   虽然衣服穿好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那个脸色就是刚做了那事还未缓过来的状态。   司景出来后看到除了冷星河,还有林墨予凌青夜两人在,笑容依旧不减,但眼中明显多了一分算计的神色,看得林墨予凌青夜身心极度不适。   接着他转头看向冷星河,道:“冷师弟,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冷星河面色冷沉,手掌暗暗握紧。   “你修为高深,若是加入我与逐晏的双修,对我三人有益无害。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开始,你们两个可以一起来。”司景开始明目张胆地勾引冷星河了。   “......”   凌青夜和林墨予自动退远了些,因为他们感到冷星河已经快杀人了。   游逐晏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愿,但司景执意如此,他便只有随着他了。再者,有了冷星河的加入,确实如虎添翼。   听他吐露了那么多污言秽语,冷星河早就无法忍耐。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拔剑而起,直往司景脖颈划去。   谈判破裂,战斗一触即发,司景退到了游逐晏那边,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便和游逐晏一起联手还击了。   这次还是像上次那样,冷星河一打二还是游刃有余。   虽然如此,凌青夜还是决定上去帮冷星河。   他开着法阵就冲了上去,不过他刚走近游逐晏就从打斗中抽身,专门来对付凌青夜一个人了。   凌青夜自知不是游逐晏的对手,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面向游逐晏时,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林墨予一看他上阵气势就输了,怒其不争地叹息一声,就想冲上去帮他。   结果他刚一冲就撞了一个类似结界屏障的东西,撞的他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接着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起来。”   林墨予搭上了他的手,在他的帮衬下站起身。   抬头看到居然是司未渊把他扶起来的,林墨予当即一愣:“师尊?你,你怎么在这儿?”   司未渊抹去他脸上的脏污,笑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司未渊道:“地府说你的婚约已作废,应该是婚书因为某种原因已销毁,你现在已经恢复自由身了,我们择日成婚吧。”   林墨予像是瞬间受到巨大的冲击僵在原地。   他第一反应是——   这狗日的初华仙君还是把他婚书撕了!!!???   此时身在异地被淦虚脱了还没醒转的初华仙君无辜地打了个喷嚏。 第63章 被司未渊整出阴影   林墨予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煞白。   撕,真撕了?那他岂不是要和司未渊......   初华仙君这人是脑子有坑吗?明明不想让他和司未渊成亲,居然为了一时之气把婚书给撕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无异于是把他送到司未渊身边,他俩成亲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在心里痛骂了一顿初华仙君后,他抬头不可避免地与司未渊对上,他心里五味杂陈,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很想反悔,但是他没有胆子说出口。   这时结界外的打斗声又传了进来,这时他才回过神来,往外看去。   因为少了游逐晏的助力,司景那边渐露下风,而凌青夜那边也不容乐观。   他不敌游逐晏,打了两下就开始被压制,为避免被打伤,他只能四处逃窜。   林墨予看得心惊,捶了捶结界根本不能损坏它分毫,便下意识向司未渊求助:“师尊,你帮帮他们吧?”   看到林墨予紧张的模样,司未渊想出手的心思也渐渐淡了下去:“冷星河自己可以解决。”   林墨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突然就感觉身旁的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不近人情,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真不救?”   司未渊无动于衷。   林墨予咬了咬牙,上前结印施展术法,以自身灵力与结界作碰撞。   本来是板上钉钉以卵击石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在林墨予灵力的冲击下,结界居然慢慢出现了一丝裂痕。   司未渊也注意到这一异状,在林墨予打破结界之前,他强行打断林墨予施法,扣着他的手离开了竹林。   林墨予一路反抗,但是司未渊把他手握得生疼,轻轻往后一抽,就钻心地疼。   于是在这种绝对实力的压迫下,林墨予只得被迫跟他走出了竹林。   踏入林墨予他们所住的院子后,司未渊继续攥着林墨予往屋里走去。   推门进屋后,司未渊直接把林墨予扔了进去,为避免他摔伤,他隔空移了一个椅子在林墨予后面,让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顺势坐在了上面。   接着他也在坐在了林墨予对面的椅子上,并以命令的口吻道:“今夜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我会在这里看着你。”   “不行,我要回去帮他们!”   司未渊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茶,不似威胁胜似威胁淡淡开口:“你敢。”   林墨予救人心切,拍案而起:“我有什么不敢?”   司未渊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喝道:“坐下。”   他目光冰冷,冻得林墨予遍体生寒。   林墨予冷不丁抖了一下,身服口不服地乖乖坐下了,连话都不敢怎么说了。   打心底说,他还是挺怕司未渊的。   毕竟他的生死时时刻刻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但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他实在太担心凌青夜二人的安危了,于是又冒着再次惹怒司未渊的风险好生求他道:“师尊,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你就让我回去吧。”   司未渊闻言手一顿,放下茶盏,审视地问他:“他们是你朋友,那我又是什么?”   林墨予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于是避重就轻正常回道:“师尊啊。”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师尊,那你为什么今日宁可借口和凌青夜出去也不面对我?你可曾有一刻将我放在眼里?”   “......”不想面对就是不想面对,林墨予没什么可说,为了讨好司未渊,他低下头妥协道,“我错了......”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司未渊听到他服软,心里终是舒畅了些。   接下来林墨予不说话,司未渊就兀自品茶,他憋屈,他就享受他的憋屈,快意十足。   当杯里的茶喝完时,司未渊把空茶杯推到林墨予面前,意思很明显了。   不让自己走还让自己端茶送水,这人真的是......   林墨予皱起了眉,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司未渊,无声叹了一口气,隐忍地端起茶壶给司未渊倒了一杯茶,然后恭敬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推过去。   后来想了想实在气不过,唉了一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下,算是消愁。   许是闲来无事,司未渊没事找事望向满脸心事的林墨予,问:“你这是在担心谁?凌青夜,还是冷星河?”   林墨予头痛地趴在桌上:“什么担心谁?冷师弟刚入门,什么事都还不懂,就这样被司景他们欺负,我能不担心吗?”   “还有凌青夜,他的实力在定尘门可谓垫底,就凭他这种实力去单挑游逐晏这种修真天才,不死也残,你让我怎么放心?”   司未渊仔细思量了一下,想完,眉间滑过一阵释然:“冷星河的实力凌驾于司景游逐晏之上,而凌青夜,你更不需要担心。”   “为什么?”林墨予好奇地睁大眼睛。   “不为什么。”司未渊微微别过头,表情有所隐瞒,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林墨予过多纠缠。   林墨予却仍未打消疑虑,眼中满是事有蹊跷的神情。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冥婚书已被撕毁,你我婚事,不可再拖了。”   他一提到这件事林墨予心情就低落下来。   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抬头质问司未渊:“你怎么知道是撕的?你之前和我说是因为某种原因销毁,代表你应该也不知晓,为何现在说的那么准确?”   “......”   司未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说漏嘴的一天,露出破绽后,他小抿一口茶,面不改色道:“一般不都是撕吗?或是火烧,但我相信,多数应该选择前者。”   他的解释不无道理,但林墨予还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乍一听上去怎么像司未渊给他撕了的一样啊?   但无奈林墨予没有证据,便把这一怪异之处记在心里,日后再细细琢磨。   过了一会儿,一壶茶喝完了,司未渊便又使唤林墨予去外面打水烧茶。   林墨予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打水了,提着水出了院子准备去火房烧水时,他足下一顿,不自觉地往向了小竹林的方向。   暗想凌青夜现在都没回来,一定出什么事了。   于是又回头往亮着烛光的屋内看了一眼,见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便放下水桶,悄悄往小竹林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他眼前的场景就瞬息万变,瞬间,他就又置身在了小屋中。   这和他上次目视天泽仙尊带人走后转身走了没几步就置身在司未渊殿中的经历极其相似。   再看看司未渊那平静如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表情,林墨予遍体生寒,在事情没有变得更严重之前,他识相地慢慢坐回原位上,变得乖巧。   司未渊阖了会儿眼,等到林墨予彻底老实了,他才睁了眼,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地下本该在院外但此时却出现在屋内的打水桶,以及凭空出现的一个火炉,声音不冷不淡地道:“去温茶吧。”   “是。”林墨予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去把他的茶叶拿了出来,等水煮沸后先把茶叶滤了一遍,然后再丢下去重新煮。   待茶煮好,林墨予给司未渊奉上一杯:“师尊,请用茶。”   司未渊接过他的茶,却不忙着拿起,反而用指尖覆住林墨予的手,将茶推向了林墨予唇边,道:“予儿先喝。”   林墨予头皮一凉,不由想起那日司未渊让他试茶的事:“师尊,这是在怀疑徒儿又给你下.药了吗?”   司未渊轻笑着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是看着徒儿辛苦,便让你先喝。”   “哦......”   茶喂到嘴边,林墨予不喝也不行,算是半强迫地被司未渊喂了一杯茶。   随后林墨予再给司未渊续杯,供他饮用。   一盏茶的时间,司未渊就放下茶盏,抵着额头睡了过去。   他睡着后,林墨予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司未渊身边,伸手往他面前挥了挥。   “师尊,师尊?”   为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林墨予大胆往他脸上捏了一下,结果仍是毫无反应。   他已经被司未渊玩出阴影了,但现在凌青夜他们还没回来,说明情况危急,他好友生死一线,他怎么坐视不管?   所以他刚才倒的第一杯茶里没下.药,因为他预料到司未渊会让他先喝,所以就先干为敬,打消他的顾虑。   之后他再悄悄给司未渊喝的茶里下.药,这样就能确保自己无碍了。   然而这样还是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睡着。   不过事态紧急,现在司未渊就算是装的他也不管了,赌一把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林墨予再次看了司未渊一眼后便转身踏步而去。   只是他刚抬脚,余光就看到身后的人突然微微动弹了下。   林墨予立刻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司未渊抬头看着他僵直的背影,轻笑一声。   随后他一把揽住林墨予的腰把他揽到自己腿上坐着。   林墨予浑身立刻绷成了一个木头。   司未渊伸手轻握林墨予的脖子,迫使他头往上仰,随后覆在他耳边轻轻道:“墨予,你又向我下.药了……” 第64章 我迟早是你的人   “......”林墨予喉咙滚咽了一下,不敢说话。   事实证明他赌输了,他无话可说。   从始至终,一切尽在司未渊掌握之中,是他异想天开了。   感觉到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司未渊的手指顺势覆上了他喉结,轻轻摩挲。   林墨予心中一紧,他直觉这次司未渊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于是在司未渊还未开口之前率先求饶:“师尊,我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接着他又吞咽了一下,道:“我,我就是救人心切,没有其他意思……”   司未渊打断他:“上次你受初华胁迫给我下.药,这次你又为了凌青夜他们给我下.药,下次你是不是又会为了其他人给我下.药?”   林墨予慌忙摇头:“不,不是的,这两次情况特殊,我逼不得已才......我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徒儿这一回吧!”   司未渊手移到上方捏住林墨予的下巴,把他脸掰过来,目光晦暗不明,一字一顿对林墨予道:“我已经信任你很多次了。”   林墨予喘息了几下,巧妙避开话题:“徒儿与凌青夜他们只是短暂的交情,迟早要各奔东西的,而我是要和师尊在一起一辈子的。所以我现在那么在意和他们的交情,不想留有遗憾,师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未渊听明白了,但是他还是想林墨予说的更清晰些:“此话何意?”   林墨予咬了咬唇,状似认命地道:“我,我迟早是你的人,而凌青夜他们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所以我想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因为以后也许再不相见了。现朋友有难,我自当相救,你难道连这都不愿成全徒儿吗?”   他的意思就是反正他迟早是司未渊的人,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而凌青夜这些人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以后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迟早要分道扬镳,他就不要乱吃飞醋了,根本没意义。   听他说完,司未渊挑了挑眉,唇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是为师自与你相处以来听过的最为动听的一句话了。”   林墨予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微微喘息,慌乱的心绪渐渐平静。   “那师尊......”以为说动司未渊了,林墨予又得寸进尺想要司未渊松口让他去小竹林。   “我答应这次不怪罪于你。”   林墨予面露喜意。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司未渊道:“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去小竹林帮他们。”   “师尊!”   司未渊的目光当即冷了下来:“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已是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况且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林墨予脸色一白,咬紧下唇,眼珠不安地转动了几下。   他不甘地握紧了拳头,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砸,字里行间都是责怪司未渊的意思:“司景和游逐晏之前本就犯下滔天大错,你们却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以至于凌青夜他们遭此劫难。长老们不管他们也就罢了,怎么连师尊你也......”   司未渊就默默听着他抱怨,也不说话。   他这样沉默不语的态度更引起了林墨予的不满,他气昏了头,又开始口无遮拦了:“师尊,我就问你一句,为何你至今都不肯动他们二人?”   司未渊三言两语带过道:“他们还有用。”   林墨予生辰还未到,他想给他惊喜,况且把用活人融剑的事告诉林墨予,怕是会吓到他吧。   虽然林墨予已在梦里看到了那二人被丢进炼器炉中炼成剑的场景,但是那毕竟是梦,想必林墨予不会信以为真的。   林墨予冷哼一声,下意识就以为司未渊也像那些长老一样,是惜才之辈,所以无论他们做错了何事,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呵,你无非就是看他二人天生奇骨,以后修炼有成可光耀门楣,所以才选择包庇他们罢了......”   没成想林墨予居然这样误会自己,司未渊一口否认道:“我没有。”   “若你没有,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他该怎么跟林墨予解释这两个人在被拿去融剑之前若是身体受损,那炼出来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而且剑身附带的催情效果也会不尽如人意。   所以他不是不动,而是不想给林墨予一个瑕疵品。   反正他们进了炼器炉后会生不如死,现世的惩治所造成的苦楚跟丢进炼器炉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见司未渊不语,林墨予便觉得他是心虚了,得寸进尺道:“被我说中了吧?在你心中,其实司景和游逐晏二人地位不知比我这个不成器的随侍弟子高了多少。”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又道:“既然你那么中意他们,又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弟子留在身边干什么?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你就尽管去庇护他们好了!”   “住口,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误会,司未渊彻底被他激怒了,一时没制得住灵气外露,一道光晕自他身体向四面八方迸射开来。   林墨予由于和他贴的最近,直接吐出一口血,被震晕过去趴在桌上。   “......”   看到他昏过去的模样,司未渊百般后悔,看他的眼神心疼又无奈。   帮林墨予治好伤后,便没再吵醒他,让他就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趴在桌上安心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林墨予像往常一样醒转。他打了个哈欠,咂了咂嘴,一睁眼就看到桌子上一滩血迹。   他刚睡醒,脑子有点发懵,一时还想不起来昨晚的事,只是对着桌上的血迹发神。   此时身后响起一道温润之音:“醒了?”   林墨予愣了一下,正想转过去回话,就听到门外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往外面一看,只见一夜未归的冷星河收了剑推开对面的门进屋了。   接着他又看到衣着破烂疲惫不堪的凌青夜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进来。   凌青夜老远就看到屋里坐着人了,但没看全,但基本可以确定昨晚上林墨予应该是先回屋了,便垮着个脸进门:“林墨予,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没义气了,昨晚情况那么危急,你居然自己先跑......”   说了一半看到林墨予身后还坐着个司未渊,他舌头当即一捋,改口道:“跑得好啊,你这么弱,留下来铁定受伤,先跑才是明智之举啊。”   林墨予盯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激动地从司未渊身上坐起,冲上前握住凌青夜的手不可思议地道:“青夜,你没事?”   凌青夜本想回他,但余光不小心看到司未渊看他俩手握在一起的眼神,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后颈一凉,赶紧拨开林墨予的手,一脸严肃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快松手。”一边拨一边注意司未渊的眼神,生怕自己拨的太慢被司未渊盯上了。   虽然莫名其妙被嫌弃了,但是看到凌青夜安然无恙,林墨予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整个人别提多高兴。   踏实了一会儿他又问:“不过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到底……”   一说到昨晚的事凌青夜就觉得离奇,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昨晚啊,游逐晏追着我打了几个时辰,幸好我躲的快,他一招都没中。不过临近天亮的时候他终于打中了我一掌,但是我却没什么感觉,他反倒吐了一口血,就像被反噬了一样。我都不知道我身体这么抗打,早知如此,我便不躲他了。”   林墨予下意识看向了司未渊。   他昨晚说的不用担心凌青夜安危,就是指的这个吗……   不待他细想,就有一个弟子来此通报,说是初华仙君来访,已在山景园林那里等候,还说是专程来还林墨予一样东西的。   林墨予听闻也不管屋内两人了,赶紧向园林那处赶去。   虽然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猜想,但是他非去不可。   到后,他看到初华仙君高高在上的临架于上空,表情愤恨又带着些不可一世。   林墨予被迫仰视,暗暗捏紧了拳头。   初华仙君扯动嘴角笑了笑,居高临下俯视着林墨予,道:“我来还你东西了,高兴吗?”   随后撒下一把碎纸,数不清的碎片从上空落下,洋洋洒洒落到林墨予身边。   初华仙君把冥婚书还给他了,但却是撕碎了的。   虽然事先林墨予早已被司未渊告知婚书销毁的结果,但亲眼见到,他内心还是大受打击,身体摇摇欲坠。   果然是这王八羔子撕的!   看到林墨予面如死灰的模样,初华仙君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林墨予,这就是你言而无信,喂我丹药害我失身的下场!”   他之前自天泽仙尊床上醒转,一时接受不能,想起之前的事,便一气之下把林墨予的婚书撕毁了,然后前来挑衅滋事。   “......”   初华仙君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小心翼翼护着婚书就是不想和司未渊成亲,但是你已经将我害到这地步,我宁愿你俩成婚,也要让你体会一下被不喜欢的人淦是什么感觉!” 第65章 我的徒儿,只有我能碰   林墨予气得手都在发抖,他嘴唇泛白看向初华仙君,眼中充满怒意:“你凭什么撕?”   本来以为初华仙君是个有脑子的人,就算再怎么气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法子来报复他。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初华仙君一脸得意道:“我为何不能撕?你当初喂我催情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林墨予,这些都你应得的!”   林墨予颤了一下,差点有些站立不稳。   初华仙君回忆那日破身的情景,就气得牙齿打颤,双目喷火。   那日他被喂下催情丹后,根本情难自控……然而看到把他放到床上的人是对他求而不得的天泽仙尊时,他当即清醒过来,挣扎一阵,然而还是被早已忍耐许久的天泽仙尊压在身下,强硬地占去了身子。   起初他可谓是痛彻心扉,然而由于药效太狠,他又吃了几颗,所以被搞软后他失去理智主动求欢,就在床上跟天泽仙尊待了三天三夜。   更可笑的是,他清醒后,天泽仙尊竟然不让他走了,变相把他软禁在了他的神殿。   而且捅破这层关系后,天泽仙尊就不再像以前那般拘谨了,和他相处也变得轻浮起来,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和他那般的心思。   这不,好不容易从他殿中逃出来,便火急火燎地跑来定尘门找林墨予算账了。   他怕他再不来,怕是以后没有机会报复了。   他指着林墨予狠狠怒骂道:“凭什么只有我遭受这种罪?我不甘心,现在也要让你尝尝被不喜欢的人占有是什么滋味!尽管代价是你和司未渊成亲!”   初华仙君眉间一片决然,之前对司未渊的爱意全部抛到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想着赶紧让林墨予也经受和他一样的痛苦,这样他才满意。   林墨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颓然地跪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跟他过不去?为什么在他盘点好一切后总会有人出来捣乱?   回忆以往至今的种种不顺,林墨予麻木地呵了一气,连带着看地上碎纸的目光也变得空洞。   初华仙君见林墨予神情好似崩溃了,这才解气地大笑了两声,刺得林墨予耳朵一疼。   司未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林墨予身后,静静看着他。   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林墨予转头一看,一时没控制地住情绪无助地喊了一句:“师尊……”   此时他心态已然有些崩溃,也找不到人倾诉,便在司未渊面前露出最软的一面:“师尊,他把我婚书撕了……”   司未渊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然后目光沉沉看向上方笑得幸灾乐祸的初华仙君,像是为林墨予讨回公道般沉声道:“你为何给他撕了?”   初华仙君停下笑容,阴阳怪气道:“这不正合你意吗?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句,你的小徒儿可不喜欢你啊。你就算以成亲之名强行和他发生关系,也只会让他更恨你罢了。”   司未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眉眼淡淡道:“我从来都是循循渐进……而且这婚书,是你撕的。”   林墨予听了心中又是一抖。   对初华仙君这个半路杀出坏他好事的程咬金不禁又恨上了几分。   初华仙君头脑愚钝,并没发现司未渊这厢是在往他头上推责呢,便一口应下,敢做敢当道:“是我撕的又怎么样?你少在那里装君子了,撕了最高兴的人不是你吗?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冥婚书其实是被司未渊撕毁的,而他手里撕毁的那份是假的。以至帮人背了黑锅还沾沾自喜。   看到他自鸣得意的模样,司未渊笑而不语。   说来这次司未渊还得感谢他的“仗义相助”呢。   林墨予这时在地上摸了摸那些碎纸屑,把它们捧到了一起,像是要把它重新拼起来一样。   司未渊半蹲下来帮他一起捡,然后放到他面前试着帮他拼了拼。   然而这纸被初华仙君撕得粉碎,离变成粉末只差一步之遥,想拼回去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提这是一张假的了。   林墨予一面拼一面吧嗒往下掉眼泪。   司未渊看到他哭,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林墨予一声不吭,像在隐忍什么。   虽然司未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看到他那么伤心,他还是有些不忍。   “墨予……”   林墨予这才抬起头来,此时他眼眶已经通红,一看就要哭出来。   他就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都不顺心。   司未渊带着他站起来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温声安慰他:“没事的,虽事已至此,但慢慢来吧,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不急。”   句句是安抚,但句句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让林墨予心里听得一上一下的。   初华仙君见目的已达到,冷笑着看了他们两眼,转身负手驾云而去。   他怕再在这里待久一点,天泽仙尊就会找来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总之他是不会再让天泽碰自己一下的。   见他挑衅完了就走,林墨予忽然清醒过来,想起他坑害自己的种种,一时怒气难消,直接脱离司未渊的怀抱,拔出剑蹬上旁边的假山飞到半空对准初华仙君就砍了下去。   初华仙君感到旁边一阵剑风袭来,下意识往旁一避,却不想牵动了某处的伤,疼得他面部扭曲了一下,然后便从云层上掉了下来。   林墨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落地后继续向初华仙君发动攻击。   初华仙君结印施出一个防御阵抵挡,却顷刻间被林墨予砍碎。   初华微微睁大眼睛,仓促闪避开来。   他自知自己在众仙君之中实力垫底,但也不至于连一个仙门弟子都对付不了,躲避之后,他不可思议地打量林墨予,眼中充满了不解。   而林墨予没给他那么多时间反应,执剑一挥,招招毫不留情的向他砍来,初华仙君被迫召出灵剑与他对打。   步子移动瞬间,初华仙君面色隐忍。   在被林墨予逼退好几步后,他突然面露痛色无法忍受的啊了一声,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手也有意无意的伸向后面,想碰又不敢碰。   他的撕裂伤还没好,之前一直腾云驾雾就是因为不方便下地行走,现在被林墨予打下来,在地上剧烈走动一番,伤情又愈发严重了。   看到两人打斗,司未渊也没有立刻去制止。他看的出初华仙君有伤在身,但也不至于被林墨予这么轻易破掉防御阵以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让司未渊对林墨予真正的实力不由产生了几分好奇。   同时也在庆幸林墨予是将剑指向替他背黑锅的初华仙君,若是指向自己,那就伤脑筋了……   林墨予和初华打时系统还在他脑袋里不断撺掇他:“我现在想到一个妙计,司未渊不是怎样都不肯对你下手吗?那你尝试着在他面前杀人看看他会不会对你出手?这样算间接触发任务。”   不用他说林墨予也不会放过初华仙君,但是不至杀了他,只是想为自己出口恶气罢了。   然而系统却不讲武德操纵他的身体让他招招下死手,连林墨予都有些慌了。   看到情况不对,司未渊立即出言制止:“墨予,停下。”   林墨予想停却停不下来,在他即将将剑刺入初华胸膛时,司未渊被迫出手,插入战局,一掌拍开了初华仙君,使他躲过林墨予一剑的同时受了更严重的掌伤。   而林墨予的剑顺势划伤了司未渊的手臂,一条血痕顿时自司未渊雪白的衣袖上浮现。   气氛凝滞片刻,司未渊盯着林墨予,目光冰凉,似要将他洞穿。   林墨予收了剑,愧疚又惶恐地看着司未渊,一时有些无措。   见司未渊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系统叹了一口气:“唉,又失败了……”   没过多久一弟子匆匆跑来司未渊身边禀告了什么,司未渊闻言转身离去,气氛这才稍微松了些。   林墨予有些担心他,便跟了上去。   一柱香后,他们来到了冰岩渊之处。   这是镇压一位实力与司未渊旗鼓相当却心术不正尊者的地方,他们来的时候,岩坑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守冰岩渊的弟子向司未渊禀告:“仙尊,冰岩渊下有所动静,怕是玄尊即将出世,若不以人活祭,这封印怕是……”   司未渊盯着天坑之下的冰焰,陷入了沉思。   所谓活祭,就是丢入一个有灵力的仙家弟子下去填补封印,有灵力即可,不求修为多高。   听说要活祭,在场修为低微的弟子纷纷紧张起来,修为高的弟子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不知道有几个弟子怎么眼尖看到了修为垫底的林墨予,便起头放话道:“本门中修为最低的便是林墨予,把他丢下去也没什么损失。”   他一开头,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纷纷支持把林墨予丢下去。   林墨予:“……”   他就担心司未渊伤势跟过来看看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看到司未渊那深思的模样,林墨予不由心中一紧。   他刚才划伤了司未渊,他不会一气之下听信众人馋言真把他扔下去吧?   越想林墨予越心慌,腿都软了几分。   就在众人哄闹之际,司未渊轻抬手指,施法直接将那带头起哄的弟子丢下了冰岩渊,毫无预兆的。   短短一瞬,只听噗通一声,一条鲜活的生命逝去,周围顿时寂静无声…… 第66章 吻以止伤   林墨予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目光微微朝那冒着冰焰的冰岩渊底看去,繁复的封印渐渐补全,而那起哄的弟子却不见踪影,身死肉消。   不仅他,其他人脸上皆布满骇色,方才起哄的更是闭紧了嘴,退到后方,再不敢说一句话了。   这让林墨予意识到一件事。   以前他不是没看见过司未渊杀人,被诛杀的无极仙府众人就是例子。   那些人死的极惨,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但那毕竟是外人,所以司未渊杀伐果决一个活口都不留尚可以理解。   所以他便顺理成章以为,司未渊是个护短的人,至少本门派弟子是护的。   但由此看来,并不是的。   就在刚刚,他把一个本门派的弟子丢下去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眼底的凉寒看得人惊心。   长期以来司未渊温柔的假面让林墨予忘却了他本来就是个冷心冷情,杀伐随性的人。   他根本不在乎人命。   他此时才体会到司未渊之前对他有多宽容,多忍耐。   在场众人也无不屏息静气,生怕自己动静大了引起司未渊的注意。   他们如何不知道司未渊这是在以儆效尤用这个弟子的死来警告他们闭嘴。   林墨予同样也知道司未渊这么做是为了他,但还是像其他人一样被震慑到心底发颤。   直至冰岩渊底的封印全部修补完毕,司未渊才开口道:“封印已补,回去吧。”   大伙如临大赦,却又心神紧拧。   匆匆离开冰岩渊的时候脚底发虚。   因为这算是司未渊主动承认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但众人从他眼中除了看到一丝淡漠和对人命的蔑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无形的冷意刺激着在场所有弟子的身躯,令他们遍体生寒,想要快快逃离。   没人敢违背他的命令,这是林墨予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司未渊的威慑力。   等弟子走的差不多了,司未渊也缓缓转身离去。   期间没有看林墨予一眼,好像在故意忽视他一样。   林墨予跟上前,小声喊了句师尊,而司未渊却依旧不理他。   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的。   林墨予走了几步停下来,五味杂陈地看着司未渊的背影。   看着看着,目光不自觉就移到了司未渊的手臂上。   此时他雪白的衣袖被大片鲜红晕染,而指尖,似乎也不断往下滴着什么。   他定睛一看,是血。   林墨予心头当即微微一怔,再抵不过内心的谴责跟了上去。   但他还是和司未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断在心里酝酿怎么开口。   怎么开口跟他道谢……以及道歉。   想起司未渊手上的伤,林墨予就忍不住痛骂了系统一顿:“都是你,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伤到他?”   系统也无奈道:“我哪儿知道他会突然过来啊?不过你发现一个细节没有,他明明拍你就可以阻止战局,但他却直接拍飞初华仙君,救他的同时又让他受了更重的掌伤,司未渊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忍伤你啊。”   林墨予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司未渊开口。   司未渊从未像今日这般不理他,这让林墨予有些不安。   看司未渊的路线,他似乎是要回他的殿中。   途中经过之前和初华仙君打斗的山景园林时,林墨予再也按耐不住跑上前去。   此时初华仙君还趴在地上艰难的移动,半天爬不起来。   司未渊那一掌差点要了他老命,他宁愿被林墨予刺一剑也不愿司未渊过来救他,可能刺一剑还好受些......   看到两人折返回来,他想求助又拉不下面子,于是就死咬着牙没吭声。   就在林墨予跑到司未渊旁边时,司未渊突然捂住了受伤的左臂,轻咳一声,气息瞬间变得凌乱。   林墨予发现他不对劲,忙扶住他的手臂问:“师尊,你怎么了?”   司未渊摇了摇头,捂住手臂隐忍地继续前行。   他这样把林墨予吓得够呛,他上次看到司未渊这个模样还是在他帮自己挡下亓吟山仙师一掌的时候:“师尊,你到底怎么了?”   那次,司未渊差点为他丢了命。   林墨予话音刚落,司未渊足下就一顿,似有些体力不支地往前倒去。   幸好林墨予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稳定了他的身形。   他这一倒把林墨予脸都吓白了,以为司未渊肯定是哪里受了重伤,看到他不断流血的手臂,林墨予慌地脑袋瞬间空白了两下,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帮他止血:“是不是因为这个伤口的原因?为什么止不住血啊?”   司未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拧了拧眉,用一种非常虚弱的语气对林墨予说:“带我回房。”   “好,好。”林墨予已经被他的样子吓傻了,脑子完全一团乱麻,耳边听到司未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远处,初华仙君看到司未渊这副模样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一脸冷漠。   就凭林墨予的修为能刺伤司未渊吗?这很明显就是他凑上去让林墨予刺的吧?他那点心思他还看不懂吗?不就是想受伤让小徒弟紧张一下吗?呵……   见林墨予最后信以为真真把司未渊扶走了,初华仙君忍不住出声:“他装的你那么急干什么?先扶我一把啊!”此时他已管不得什么敌友,因为他感应到天泽仙尊已然赶来了。   下一秒初华仙君的嘴不知怎么就张不开了,只能在原地唔唔……   把司未渊带回殿中后,林墨予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医仙,司未渊却让他别去,还让他把大门关上,不要声张。   林墨予问他为什么,司未渊道:“这样的情况你出去大张旗鼓的说,不是在提醒那些人篡权是做什么?”   林墨予这才恍然大悟,走了回来,盯着司未渊手臂上的伤,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他求助无门之下询问系统:“我只是划伤了他的手臂为什么他会这么严重?而且按理来说我根本伤不了他啊。”   系统道:“平时你自然伤不了,但今天他为了避免你被他的护体真气弹开自己解除了防御,所以才被你所伤。你要知道,凡是仙体被破,皆是恶兆,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你啊。”   听它这么说林墨予更愧疚了,火急火燎地去找药给司未渊止血。   他一急,他的寒气就散发出来了,整个大殿顿时被冰冷笼罩。   然而奇的就是,自从他的寒气散发出来之后,司未渊手臂的流血速度就慢了下来,似乎是被这气息所影响。   林墨予没有注意到这异状,正想给司未渊上药时,司未渊突然道:“且慢。”   林墨予抬头看他。   司未渊盯着林墨予有所暗示地道:“你的寒气,似乎有凝血的作用。”   林墨予倏地一愣,当即以为是司未渊是要让他给他渡寒气,就是像以前他给他渡阳气一样。   一说到这,林墨予就纠结起来,有点犹豫不决了。   谁料司未渊却道:“吹一吹。”   林墨予:“啊?”   司未渊望向手臂上的伤:“往伤口上吹一吹。”   “哦......”林墨予低头往伤口上吹了一下,没想到伤口流血速度果然变缓了。   他抬头惊奇地看了司未渊一下,然后埋下头继续吹。   可能是有些不适,司未渊手臂不由自主抬起了一下,正好碰到林墨予的嘴唇,林墨予还没来得及尴尬,就发现刚才被他嘴唇所触碰过的伤口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比他刚才隔空吹气效果更好。   他立刻被这一幕吸引过去,暂且忘记了尴尬。   接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冷得吓人。   暗想刚才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司未渊的伤才......   突然悟懂了什么的林墨予突然对着司未渊剩下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这,好为难……   但司未渊的伤本来就是他造成的,这一路上若不是他跟着,司未渊或许就死在路上了,他现在伤的那么重,还是先救人为上吧......   林墨予心里挣扎一番,然后缓缓抬头对司未渊道:“师尊,徒儿接下来要做的一切只是为你疗伤,你不要误会,冒犯了......”现在救人要紧,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完,林墨予小心翼翼将嘴唇贴在了伤处,像亲吻般轻轻触碰的同时,缓缓往里面注入寒气。   他是一点杂念都没有,而另一个人就不是了。   那细细麻麻的微妙触感,让司未渊不由微微愣了神。看到林墨予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一会儿,司未渊的伤口彻底愈合,林墨予也像赎完罪般如释重负的抬起头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司未渊的脖子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伤口,也在往外不断冒着血。   林墨予头皮发麻地站起,整个人怀疑人生。   天地可鉴他绝对没有划伤司未渊的脖子啊?这道伤又是哪儿来的?   看到司未渊因失血脸色又变得惨白,林墨予心里一慌,想也不想就上去吻住了他的伤处,帮他止血...... 第67章 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同时系统还不停地在他脑子里灌输:一定要救活司未渊,一定不能让他死!不然这个最重要的任务对象死了没人反杀林墨予他就真的死啦!   脖颈这些敏感的地方林墨予其实是避讳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也会主动去贴近司未渊,对他做这种事......   但现在为了保住司未渊性命,他别无他法。   他一边无声叹气一边以吻止伤帮司未渊愈合伤口。   没一会,司未渊脖子上就不流血了,伤痕也愈合的差不多。   林墨予也适时的抽唇撤离开来,正想松一口气——   没想到司未渊脖子本已愈合的伤口随着他的撤离又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现出一条血痕喷出血来!   直接喷到林墨予脸上!   “!!!”   林墨予当场吓傻,慌不择路地用唇堵住司未渊的伤口,以免他再喷血。   这次林墨予不敢再轻易松口,睁大眼睛,注意司未渊脖子的情况。   他趁着嘴唇冰凉不停地吻触,希望能阻止伤情继续恶化。   堵了大概有一柱香左右,司未渊的脖子终于呈现好转,林墨予这次心惊肉跳地移开嘴唇,不敢掉以轻心地看着他脖子上已愈合的伤痕。   好在这次没有再作怪,愈合了就是愈合了。   林墨予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疲惫地退到了一边。   此时司未渊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林墨予疲惫地坐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疲惫地摇头:“我只是砍了他的手臂啊,他脖子上的伤到底哪儿来的?”   系统道:“当时他没有真气护体,或许是被你的剑气所伤吧,误伤到其他地方也不奇怪。”   林墨予呵了一声。   他怎么不知道他现在这么厉害了?   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情景,死活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哪儿把司未渊伤着的,他碰都没有碰到他好吗?   无奈事实摆在眼前,他现在执着这些也没用,按着额头怀疑了人生一会儿,回头再看了一眼,幸好血没再喷出来了,林墨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林墨予靠在书案边休息了一会儿,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其实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伤了司未渊,司未渊顺势出手反打他,一击致命,这样他说不定就能轻轻松松完成任务了。   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向他下手。   也不知在顾虑什么。   就算他对他有好感,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对于司未渊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炮灰嘛,还有什么大作用?   林墨予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看向座上的司未渊,叹了一口气道:“何必呢?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坦白来说,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不被欺负都好的了。所以他远离人群,逃离人性,就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根本不敢想有朝一日居然能被人这样护着,被这样偏袒着,纵容着……   对方都为他做到这份上了,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触动?只是任务就是任务,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有必须要走的路。   这只是任务途中的一个意外,他迟早要放下的。   不如现在就放下,他怕他以后陷深了,出不来。   “我不求你对我好,我只求你杀我的时候,给我留个全尸就行。”   盯了司未渊一会儿,林墨予忽然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思绪才渐渐抽回。   他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躯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开始微微打颤了。   每次寒毒发作,他就会这样。   这次是被其他事转移了注意力,反应迟钝没注意到。   他赶紧盘腿坐正打坐调息了一下,但效果甚微,他被迫睁开眼,在屋里迅速寻找有没有什么能暖身的东西。   然而环顾了一圈,全是凉物。   林墨予眼睛一抽。   为了救司未渊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司未渊好了,他该怎么办?   系统道:“这不现成的就有一个吗?”   “哪里?”   “座上的那个。”   林墨予抬头朝司未渊看去,仔细感知了一下那里的温度,确实有暖意。   “......”   挨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他便朝司未渊那边挪了一点。   然后又挪了一点。   最后他像做贼一样靠在了司未渊坐椅一侧,试图以这微弱的暖意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明知“那样”便可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但他宁愿这样死扛也不愿那样做。   连系统看不下去他这样自己折腾自己,哀叹道:“你直接吸他的阳气就可以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林墨予仰头艰难地看了司未渊一眼,断断续续道:“他现在重伤未愈,如果吸了阳气一命呜呼怎么办?你不是要让我要保护他的性命吗?他死了我也就没了。”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林墨予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保护司未渊的性命以至保护自己的性命才这般克制,还是他单纯不想让司未渊有事。   “可是......”   林墨予打断他:“你别说了......”随后稍微大胆了一点,跪在地上将脑袋枕在了司未渊腿上,孱弱地呼吸着。   见他油盐不进,系统也不好再说什么,专心去监控林墨予的生命体征去了。   只要一有危险,他就马上操控林墨予的身体去索吻。   没想到林墨予还真是硬气,硬没给它这机会。   不过林墨予还是感觉身体不舒服,或许是觉得这样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他便又虚弱地站起身来,鼓起了勇气,坐在了司未渊腿上。   面对面坐效果更好,但是他不好意思,就背对着坐。   在闭上眼之前,他像是做解释般对着不省人事的司未渊道:“师尊,我为了救你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就让我在你腿上坐会儿,我好了马上就起来……”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司未渊颈处睡了过去。   他失去意识没多久,司未渊就睁开了眼睛......   梦中,林墨予感觉暖意流遍全身,原本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去,噩梦退散……   接着他感觉自己像被放入了一汪温水里。   接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剥离。   因为是在做梦,思维混乱,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啥情况,就干看着,两眼懵逼。   后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游移,他低头看了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后来全身被摸遍了,他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碰他。   等到思绪稍微正常一点,他才后知后觉生出被人触犯隐私的羞耻感,无目标地反抗了两下,等到身上没那感觉了,他才安定下来。   然后继续愣神。   他都不知道他这是在做梦。   几个时辰后,他梦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后来他发现视角不对,迅速从床上坐起,一动,却发现身体酸痛的要命。   就,就像被......   再次环顾了一下自己身处在床上,而司未渊不见踪影,林墨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情绪激动地道:“我,我怎么睡在床上?司未渊他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   一开口,他的声音也沙哑地吓人,就像被人淦了几百回喊哑了一样。   他虚握自己的喉咙,惊慌失措道:“我,我的声音怎么回事?”   “你冷静一点啦……”   系统还没说完就被林墨予打断:“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被人上了?啊!”   系统道:“没有,你好的很,没被人上!”   林墨予持续激动:“那我身体为什么那么酸痛!为什么声音那么嘶哑!”他刚说完,就应景地破了下音。   系统汗颜道:“你不要过度脑补了好吗?你什么事都没有,司未渊只是帮你洗了个澡而已,身体酸痛和嗓子哑可能是寒毒发作的后遗症!”   “洗澡?”林墨予又破了一下音,然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果然已经被换掉了。   一想到梦中一切怪异的现象,林墨予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他,他为什么要帮我洗澡,我又不脏!”   他不是伤得那么严重吗?怎么还有力气给自己洗澡!   系统无奈:“他醒后看你那么冷怕你撑不住就带你去泡温泉了,顺便给你洗了个澡就带回来睡觉了。”   “啊!”林墨予又惊惧地拔高了音调。   系统改了措辞道:“带你回来让你睡觉了。”   林墨予这才消停下来,环顾了一下他现在所处的床,就是那天司未渊差点办了他的那张,触景生情,林墨予喉咙滚咽了一下,阴影上来了,急不可耐地想要下去。   谁料脚刚一踏下地,足下就倏地一软,像没有着力点似地带着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林墨予摔倒后,手撑着地板想要起来,却怎么也不上劲。   试了几次都没什么用,他才认清现状般眸子中陡然生出一抹自己的身体可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恐惧情绪。   若说是寒毒后遗症未免太吓人了,他身上不仅酸痛,还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像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弱不禁风,变成了一个病种一样!   他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说是司未渊对他做了什么?   听到他的心声,系统笑呵呵回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里显示你的病美人属性已经点满了哦~”   “啥?” 第68章 软禁   “什么病美人属性?”   系统道:“就是一个附加属性,你不是感觉身体很弱吗?现在你确实达标了。”   林墨予皱眉道:“你以为我没看过小说吗?这种设定不是一般出现在师尊受身上吗?关我什么事?”   系统打哈哈道:“凡是都有例外嘛,习惯就好。”   林墨予懒得听它讲这些废话,继续挣扎着从地上起来。   就在他几次挣扎无果后,他的身体突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他就被司未渊抱回了床上。   事发突然,林墨予有些木讷地道:“师尊......”   司未渊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和他说,点头应道:“嗯,怎么了?”   林墨予眨了眨眼,思绪慢慢回拢,道:“你,没事了?”   司未渊摇头,抿唇一笑:“没事了。”   林墨予若有心事地点了点头,眼眸下垂。   司未渊问:“你呢?”   林墨予抬起头,欲言又止一番,终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摇了摇头:“我…也没事了。”他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告诉司未渊比较好,不管他知不知情。   其实他就是怕司未渊趁虚而入。   司未渊看着他逞强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到底也没拆穿他,只是听见那明显不对的嗓音,关切地问了一句:“可是嗓子不舒服?要喝点茶吗?”   林墨予清了清嗓子,确实感觉喉咙干痛地紧,下意识点了点头,但后来想一想不妥正想摇头,司未渊就施法将桌上的茶杯倒满了水,隔空取了过来,递到林墨予面前。   “......”   此时林墨予不喝也不行了,硬着头皮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   没想到这一茶入喉,嗓子果然清凉舒爽了很多,于是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把杯子递还给司未渊后,林墨予将背往床头上挪了挪了,又陷入不知道该说啥的尴尬氛围。   不过没一会儿,他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虽然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失态过,所以林墨予还是尴尬地别过头,红了脸。   司未渊故意戳穿他的窘迫,悠悠道:“饿了?”   林墨予死鸭子嘴硬道:“还好。”其实他肚子饿得要死,那一觉醒来去见了初华仙君后他就再没吃过饭了。   司未渊起身离开了床边,不知去干什么,林墨予趁这个机会动了动身子,还是软得要命。   林墨予认命地靠回床上,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不一会儿,司未渊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盛了饭菜的盘子,走到林墨予床前。   “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香味入鼻,林墨予食欲大增,但是林墨予却怎么也不敢动,他摆摆手道:“不,不用了,多谢师尊好意,我暂时还不饿......”   何德何能能劳烦司未渊给他下厨,而且这饭真的没有问题吗?   司未渊却无视他的婉拒,坚持道:“尝尝。”   他眼底露出的无形压迫让林墨予渐渐闭上了嘴……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接过碗筷。   不过他碗刚一到手,手就像拿不稳一样开始发抖,好像根本承受不起这种微弱的重量,使得碗立刻从手中掉落。   幸好司未渊及时接住,才免于饭菜撒在床上。   林墨予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他,他竟连一个碗都端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司未渊接过他另一手的筷子,道了一句我喂你吧,然后主动夹了一口菜递到林墨予嘴边。   林墨予望向司未渊,眸光颤抖:“师尊,我的手。”   “先用膳,吃完饭说不定力气就恢复了。”司未渊比他淡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林墨予想了想有道理,这才强忍惧意乖乖张开了嘴。   他已经顾不得好不好吃了,全部注意力都在那软弱无力的手上。   吃完,肚子舒坦了,但他那手,依旧绵软无力。   司未渊见他快哭了,这才叹了一声安慰道:“许是寒毒遗症太严重了,我让人帮你煎一副药,一会儿便送来。”   林墨予点了点头,也没认真听他在说什么。   药送来后,司未渊让弟子退下去,然后端起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再递到林墨予嘴边。   想着身体都已成这样了,林墨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含住了勺子,喝了药。   这次的药不像上次的苦,所以没过多久,他就喝完了。   司未渊把碗放在一侧,用拇指擦去林墨予唇边残余的药汁,然后扶住他的背帮他睡下,盖上了被子。   帮林墨予拉下床帘之前,他对林墨予说:“今日.你身体不适,就在我房中歇息吧,明日一早,应该会有所好转。”   林墨予点了点头,抱着这一丝微小的希望闭上了眼睛。   反正也走不了,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日看看吧。   没过多久,林墨予呼吸变平,顺利入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墨予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了。   情况比昨天还要糟。   他愣了两秒,然后心态骤然间崩溃,他沙哑着嗓子问系统:“我靠,我是不是瘫痪了?昨天好歹还能动,今天为什么一动也动不了了!”   就在系统帮他查生命体征的时候,他咬着牙拼尽全力动弹,到最后也只不过是挣扎着把一只脚伸出了被窝。   放弃挣扎后,林墨予目光空洞地盯着上方,绝望地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系统淡定道:“你的生命体征好着呢,就是有点体虚。”   “体虚怎么会一动也动不了?”   系统犯了难:“这,原因我暂时也不清楚。”   “你……”林墨予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有脚步声走来,他立时噤了声。   看到来人是司未渊后,林墨予的心绪更加不宁起来。   他师尊还没唤出口,就看到司未渊的目光落在了他伸出的脚上。   而且这一看,就是好一会儿。   林墨予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想缩脚,但是他又动不了。   后来看到司未渊慢慢向床边走来,他更是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司未渊伸手握住了林墨予露在外面的脚,触碰的瞬间林墨予神经紧绷到极点。   他要干什么?!   司未渊看着他的脚若有所思道:“好凉。”   然后轻轻把林墨予的脚放进了被子,道:“盖好,别着凉。”   林墨予还没来得及紧张到极点的情绪突的消了下来,有点无措道:“啊,哦……”   司未渊伸手帮他把了把脉,道:“你身子还是很虚,今天怕是不能走了,再多歇息几日吧。”   林墨予微微一顿,他从中隐约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最终他也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第三天,林墨予虚弱到连把脚伸出被窝都做不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未渊依旧亲力亲为喂他吃饭,喝药,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在司未渊房里的这几日,天上电闪雷鸣,雷雨交加,天相诡异,常听到有人在外喊谁谁谁飞升了什么的。   而林墨予一日比一日过的像废人。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终于有一日他忍不住了,趁着司未渊不在和系统打商量。   “我是动不了了,但是你……”   系统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林墨予叹息道:“我动不了但你可以操纵我的身体动起来啊,我已经被困在司未渊床上五天了,我怕再继续躺下去,会死在司未渊的床上。”   系统犹豫道:“可是这样,不会惹司未渊生气吗?”   林墨予摇头:“不会的,你直接操纵我就好,营造出我已经好了的假象。”   系统听着有点道理,便勉为其难答应了。   随后它便占据了林墨予的身体,操纵他的身体动了起来。   离开床的那刻,林墨予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走到正殿时,他看到殿门正微微打开着,他兴奋地让系统快点带他过去。   还没走近,林墨予就从门缝里看到凌青夜他们正从外面走过,他加快速度上前,正想好好跟他们打个招呼,门就砰一声关上了。   林墨予愣了一下,以为是风吹的,然后让系统用手把门打开。   一推开,他正想抬脚出门,就看到司未渊已然站在了门外。   林墨予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司未渊看到林墨予居然能走到这儿,眼底微微闪过一抹诧异。   此时门外吹进来一点点寒风,让林墨予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司未渊走进屋来,门自动关上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让林墨予心生惧意,止不住后退。   无形的冷意与压迫让潜藏在林墨予身体里的系统都退避三舍,迫使它放弃操控林墨予的身体,躲回了原来的地方,以求自保。   它一走,林墨予的身体立刻软了下来,无力地在司未渊面前倒下。   司未渊轻轻搂住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怀里,等他好一些后,把人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他于林墨予耳边低语:“外面冷,小心着凉,进去吧。”   被抱回到床上后,林墨予愣怔地看了看这困了他几日的床,以及赫然关上的大门,软弱无力的身体,联想种种,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司未渊这是在……软禁他吗? 第69章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林墨予试探的说了一句:“师尊,我想出去......”   果不其然,司未渊这样回他:“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林墨予无声压下一口气,带着点不满道:“我想回去休息。”   “好啊,你想回去便回去吧。”司未渊倒是答应地很痛快。   没想到司未渊那么轻易就同意了,林墨予有些茫然。   后来想了想自己的身体根本一动不能动,回的去个屁,也就想通了。   他不服气,无声跟系统说让他操纵他的身体再动起来,司未渊总不能出尔反尔吧?他现在走难不成他还反悔拦他?   系统却道:“不了,这个人气场太强了,我不敢上,你自己努力吧。”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你的存在。”林墨予咬着牙喃喃自语道。   “反正我不干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你!”   它不帮,林墨予也没有办法,心里怒气更甚,躺在床上,胸口不断起伏。   可恶,司未渊明里暗里整他也就算了,现在连系统也不帮他,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在生…我的气?”就在他气得不行的时候,司未渊偏偏还来找他的不快。   林墨予带着怒意道:“没有!”   “那你在生谁的气?”   “我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我不仅人废物,还老是遇上这些倒霉的事?现在连生个病都一病不起,我到底还有什么用!”他句句在说自己,但又句句带着埋怨,他是看着司未渊说的,神情也颇为咬牙切齿。   司未渊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让他不要多想:“你现在还生着病,勿要动气,对身体不好。”   他说完林墨予更气了,目欲喷火,很想破口大骂又不敢,只能憋着。   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司未渊眸中不自觉闪过一抹笑意。   后来林墨予的一腔愤怒全部化作隐忍,转过头无奈地问司未渊:“师尊,我是不是好不起来了?”   此时林墨予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而司未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一个单纯关心徒儿安危的好师尊般温声劝抚道:“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林墨予心情更沉了,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感觉搞不好自己会一辈子瘫在床上。   林墨予转正脑袋望向上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但是眉头依旧紧皱。   就在他准备梳理一下种种疑点时,司未渊又开口了,他道:“墨予,婚期将至,在此之前你可要做好准备。”   林墨予眨了眨眼,思绪骤然回转,意外地看着他:“婚期?”   司未渊点头道:“是的,我已找那个弟子算过了,再过半月,便是良辰吉日,所以我便将婚期定在了半月后。”   林墨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模样好像在说“明明说好给他时间考虑为何又擅做决定?”   林墨予眉间骤然浮现一抹焦灼:“你为何......”   “虽说要给你时间考虑,但这次时间紧迫,我怕你无意成婚到时想方设法推辞,便不再迁就你,擅自作了决定。”   林墨予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气息逐渐变得凝乱,有好多话想要呼之欲出,他张了张口又闭上,张了张口又闭上,最后他闭上眼睛,活生生把这口恶气咽了回去,自嘲地笑了笑:“你都已经定下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到他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司未渊心里也高兴不起来,但林墨予没有明确拒绝,也让他稍微安了下心。   毕竟新婚之夜他不想用强,而是希望林墨予自愿。   为了让林墨予好好缓一下,司未渊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让他自己好好歇息一下,调整心绪。   他走后,林墨予就真的气了整整几个时辰。   这几个时辰,他一言不发,就憋着气,连系统都提心吊胆,感觉他某一刻可能要彻底爆发。   他的焦躁愤怒来自于——这婚期来的太快了,快的他有些接受不能。   他承认,他是对司未渊......有所好感,但这谈婚论嫁也太快了吧?而且他还有任务在身,迟早要与司未渊兵刃相见的。这样的情况,他怎么能和他成亲?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一个炮灰穿书者和他的任务对象身上,这样的发展绝对是大错特错的......   就在他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居然和凌青夜有几分相似。   林墨予脑子顿时清明了几分,试着喊了喊:“青夜,青夜?”   外头突然噤了声,然后又变成了脚步声渐渐朝这个走近。   林墨予让系统操纵他的身体动起来,系统瞧着司未渊不在,便照做了,带着他走到了窗边。   林墨予打开窗户一看,没想到外面的真是凌青夜,看到好友,他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笑道:“青夜,真的是你啊!”   凌青夜打量了一下脸色稍显苍白但精气神好像还不错的林墨予,点了点头道:“墨予,你身体好些了吗?听闻师尊说你身子似乎很虚,需一直留在他殿中静养,所以一直没来找你。”   一提到司未渊林墨予心里就不高兴。   他故意避免谈及和司未渊有关的话题,殷切地看着凌青夜道:“青夜,这几日我胃口不太好,你可否下山帮我带些吃食上来?”   这几日虽然司未渊给他带来的饭菜味道不比山下的差,但他吃着总感觉惴惴不安,有所顾忌。   凌青夜用一脸好巧的表情看着他:“我这就是正准备下山给你带吃的呢,师尊说你最近胃口不怎么好,特意让我下山给你带些好吃的。”   “......”怎么啥都能扯到司未渊身上去啊?   林墨予毫不领情地别过头去,小声嘟囔了两声。   就在这时,天上响起一道巨雷,把两人吓了一跳。   凌青夜更是抱着胳膊望着上方道:“最近的飞升雷真是越来越多了,都打了好几天还不见消停。”   林墨予新鲜地眨了眨眼:“飞升雷?”   “是啊,最近几天是飞升旺日,机遇多多,所以很多人借着这几日的雷劫飞升了。尤其是你这殿上方的雷特别多,可能师尊怕惊雷吓到了你,所以才在殿周围布下结界。”   经凌青夜一提醒林墨予果然发现外面果然有淡淡的结界将大殿包围着。   然后再看凌青夜,他不由心生疑惑:“既然有结界,你是怎么进来的?”   凌青夜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本来以为我是进不来的,但是听到你的声音后我就试了试,就直接走进来了。”   林墨予点了点头,又去想别的事了:“雷劫……”   “时间不早了,我先下山去了,墨予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   目送凌青夜走出结界里,林墨予转身回屋。   他没有立刻回床上,而是一边在屋里闲逛一边托着下巴深思。   他记得这个雷好像就是在他身体出现问题那日出现,而且接下来,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   所以他身体不好是否跟这雷劫有关?   凌青夜说这殿上方的雷打的特别多,如果不是司未渊的结界护着,可能房顶都打碎了。雷电集中在这处,说明这殿中有人要历劫......   可是这殿中除了他和司未渊就没别人了啊,司未渊早就是神,根本不需要历劫,那就剩下一个他......   所以是他雷劫来了,司未渊为了保护他不被雷劈才在大殿上方布下结界的吗?   可是他的体弱又是怎么回事?   “墨予,你怎么起来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林墨予仓皇地转过身来,同时系统抽离他的身体,害他转到一半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司未渊正想上前抱他,就听林墨予道:“站住!”   司未渊顿住步子,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地上狼狈的身影。   此时又一道雷自林墨予上方响起,林墨予受惊的同时身体比之前变得更加绵软无力,带着丝丝阵痛。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压迫他一样。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师尊,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司未渊沉默了一下,动了动唇,道:“你说。”   林墨予咬了咬唇,强忍疼痛道:“你在上方布下结界,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想防止我触碰雷劫以阻止我飞升,对吗?”   良久,司未渊才道:“是。”   林墨予默一下,又道:“所以我的身体也是你动的手脚?”   “......是。”   “为什么?”林墨予心中已经隐约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司未渊亲口说出来。   司未渊道:“你飞升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林墨予心头微微一怔,一种异样情感迅速在心底蔓延。   司未渊垂眸看他,目光沉沉:“至少在成亲之前,你不能飞升。”   “......”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第70章 痛并快乐着   林墨予额上起了一层薄汗,疼的。   “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林墨予句句属实,在他完成任务前,他是不会离开司未渊的,而这任务也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司未渊有了微微的动容,差点就想解除压制在林墨予周围的灵力。   但是转念一想,他还是放下了手,狠心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见这样行不通,林墨予就打感情牌,软软地求饶:“师尊,我痛......”   “......”   喊得司未渊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前给他除下压制,但此时天上雷声大作,正是飞升的关键时刻,他顿时清醒过来,生生抑下了心中的那丝不忍。   于是林墨予又多受了几个时辰的折磨。   子时过后,雷声便停了,司未渊挥袖撤下压制在林墨予周围的灵力,林墨予感觉浑身骤然一松,伴随着一阵颤栗,整个人瞬间充满了力气,重获新生的同时大口喘息,连带着几声咳嗽。   他翻身起来,手撑着地面,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咳咳!”身体终于恢复自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妙,林墨予全身上下只能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   “墨予……”见状,司未渊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   林墨予被他扶起来后立刻翻脸,把人推开,自己则踉踉跄跄地退到了墙上靠着,有些排斥地看着司未渊道:“不用你帮,我自己可以走。”   看到他这明显排外的态度,司未渊无声叹了口气,暗想这次的事确实是自己过了,便由着他了:“现在雷劫已过,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吧。”   林墨予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没说话,等体力恢复地差不多了,他才抬起微微发软的脚,越过司未渊,慢慢走出了大殿。   其实在出去之前,他很想骂或者打一顿司未渊出气的。毕竟他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对他做这种事,这换作是谁都不能忍的。   但是他哪一项都不能做,因为司未渊的实力和地位在那儿,他硬上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这虽然是个修真世界,但也很残酷,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他可没有跟司未渊较劲儿的资本啊。   于是林墨予再气,也只能把气吞进肚子里,息事宁人。   搞不好他这一闹,司未渊还借机把他给办了呢。   他步伐虚浮地回到他和凌青夜所住的房间,脱了鞋子倒床就睡。   他真的好累,好累......   凌青夜回来看到本该在大殿中休养的林墨予居然出现在床上,咦了一声,走到床边正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他睡的那么沉,便把手收了回去,准备等他醒了再问。   睡了一觉醒来,林墨予盯着床顶发了会儿呆,然后就不由自主想起司未渊坑害他让他不得飞升的事,忍不住骂了两句:“可恶,老子本来要飞升的......”   那种雷百年难得一遇,不是正统飞升雷劫,算是机遇,所以人人都抢着被雷劈,更何况还属他这里劈的最多,唉,真是可惜......   飞升了就意味着他会变成仙体,到时扛打击能力也会变强,这不仅不影响他任务反而对此有益无害。   变成仙体以后他再以这副身躯刺杀司未渊,就很容易保留全尸了,这样他回到现实世界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   “什么本来就要飞升?”凌青夜看到他终于醒了过来,匆忙上前问道。   林墨予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他,问完还让凌青夜评评理。   没想到凌青夜听完不仅没有跟林墨予一样义愤填膺,反而托着下巴颇为冷静地思索起来:“我觉得师尊也不全是为了不让你飞升才对你做这种事的,也有可能是他怕你历劫的时候承受不住被雷劈伤才把你软禁起来,隔壁有个师兄就被雷劈伤了,至今还卧床不起呢。”   林墨予皱了皱眉,心累地看着他:“你怎么老是帮司未渊说话啊?”   凌青夜不以为然道:“我没有帮他说话啊,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出于保护你的角度才这么做的,可能你误会他了。”   林墨予冷哼一声,根本不吃这一套。   司未渊如果真的想保护他可以直接跟他说少出门免得被雷劈啊,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是飞升雷他也得掂量着上啊,怎么可能一头扎上去?况且他自己也承认了就是不想让他飞升。   系统噗嗤一声笑了:“正常人劝人会说别出门小心被雷劈这种话吗?你好逗。”   林墨予想了想也是,便暂时不想这事了,免得心烦。   但过来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说起司未渊来:“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有点病娇啊?有话好好说啊,干嘛一言不合就把我软禁起来?有必要吗?”   系统道:“还好吧,可能是单身了几万年,突然有人陪,结果中途这个人突然又要离自己而去,任谁都受不了吧?”   “可是......”   “而且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占有欲,你看着你的朋友或者爱人某天要离开你你舍得吗?换位思考一下可能就明白这种心情了。”   “......”它这胡说一通林墨予还真被他说动了些,为避免继续被系统洗脑,林墨予连忙摆了摆手,“鬼扯,全是鬼扯。”   系统:“......”   第二天早上还没醒,系统就在林墨予狂轰乱炸了一番,催促他快点起床。   “宿主,快起来啊,再不起来你就死了!”   听到死字,林墨予立马反射性地从床上坐起,闭着眼迷迷糊糊问:“什么死了?”   “你要死了!”   林墨予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睁开眼:“我,我要死了?”   “今日司未渊要外出办事,骑的马,现在他和你的距离可能有点远了,你再不追上去和他缩短距离就要七窍流血爆体而亡了!”   林墨予赶紧爬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问:“啊这,他主动离我过远我也会死吗?”   “是,这样惩罚机制会判断为任务对象走远,而你却没去追,判你为消极任务!”   “我靠,怎么会有这么狗的机制啊!”林墨予都来不及骂它,穿好衣服就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他到马厩里随便牵了一匹马,踩上马蹬就坐了上去,驾马而去。   其实他并不会骑马,但为了保命,他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现学现用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开始流鼻血了。   出去后,林墨予寻着地上的马蹄印找了过去,不出一会儿,就看到了前方司未渊的身影。   这时,他又把驾马的速度放慢,不让司未渊发现他。   他问系统:“他这是要去哪儿?”   系统道:“应该是去一个仙岛办事了,我能力有限,所探测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嗯。”林墨予擦了擦鼻子上的鼻血,不问了,拿着缰绳,专心赶马追踪。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可以御剑飞行或者是用传送阵去那个地方,为什么司未渊非要选这种废力的方式赶路?下马后还要坐船。   也幸亏他骑的是马,要是司未渊真用传送阵去那个地方,一瞬间拉那么远的距离,他肯定立马就没了。   真的可能反都没反应过来就爆了。   林墨予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到前面司未渊骑马的速度加快了,林墨予也勒紧了缰绳,足下一蹬,喊了一声“驾”,加快速度往前赶去。   然而在他的奋力追赶之下他还是把司未渊跟丢了。   看到人不见了,林墨予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来,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愣是没看到司未渊的影。   林墨予眉拧了起来,不知道人往哪里走了他就没法追,一旦司未渊和他拉远了距离,他就完了......   就在林墨予急得焦头烂额之时,司未渊驾马自他身后现身:“你怎么来了?”   林墨予勒马调头,看到是他,不由吓了一跳:“你......”   他话还没说完,他的马就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突然开始发疯,蹬蹄子把林墨予甩了下来,把他留在这里自己跑了。   “......”   林墨予差点骨头都摔散了,他揉了揉老腰正想起来,就听到司未渊居高临下地问他:“你来干什么?”   林墨予就怕司未渊把他发现了,他没理没由跟着自己师尊出来,简直说不过去,最后说不定还会被怀疑居心不良什么的。   林墨予仰头看他,脑子飞速转了一下,扯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我担心你,所以跟出来看看。”   司未渊眉一挑,神情显然不信,但他还是顺着林墨予的话顺水推舟道:“哦?既然担心我,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啊?哦,好的……”   他正想起身去找马,没想到就被司未渊拦腰揽到马背和他面对面坐着。   林墨予还没来得及反应司未渊就甩动缰绳让马跑了起来。   因为林墨予是反着坐的,所以这一跑,险些颠得他摔下马去。   司未渊借着这个姿势俯下身去吻林墨予,林墨予察觉他的意图后睁大眼睛往后躲直至贴到马背上。   此举正中了司未渊的下怀,司未渊趁他不便,压下身顺利堵住了林墨予的唇…… 第71章 敢把我徒儿弄哭,找死   林墨予万万都不想到司未渊居然会在马背上对他搞这出,吃了片刻亏,他脸上浮现几丝羞愤,伸手就想把司未渊推开。   结果马可能是为了躲避障碍高跃了一下,带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往上一弹,又好巧不巧和司未渊撞了一下。   看到司未渊眼里的点点笑意,林墨予更加无地自容了,等坐骑奔跑的幅度小些了,他才一把将司未渊推开,恼羞成怒地看着他。   然而司未渊却乐此不疲俯下身继续吻他,林墨予实在是怕了他了,推开司未渊后一滚翻身下马,宁愿落在地上也不愿被他这样捉弄。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他落一半时司未渊又及时伸手搂住他的腰重新把他捞到马背上坐着。   “不弄你了,好好坐着便是。”   随后司未渊甩动缰绳,开始好好驾马。   这次林墨予总算是坐正了,背对着司未渊,没之前那种面对面的尴尬和随时会被司未渊调戏的羞耻感了。   他虚抓马背上的鬃毛,往前靠近了些,拉开和司未渊的距离。   司未渊看到他的小动作,也不作声,只是后来在遇到较为崎岖的山路时他勒了一下缰绳,马儿受拉前肢往上仰起,林墨予也跟着它往后倒,不可避免地靠在了司未渊的背上。   那一瞬间,他近乎可以感受到司未渊近在咫尺的呼吸,搞得他耳朵一红,又立刻从司未渊背上起来,抱紧了马脖子。   接下来林墨予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免得又和司未渊贴上。   司未渊一眼便看穿他的小心思,握着缰绳,也不催赶,任由马儿缓缓前进。   与他在这马背上多待些时候,也是好的。   “抱这么紧,是怕摔下去吗?可要为师抱你?”   林墨予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你专心驾马就好,不用管我。”   司未渊最不喜的就是他这样敷衍的拒绝自己,句句透露着疏离,这让他很是不悦。   见他坚持,司未渊也不再说什么,牵动缰绳继续赶路。   走到半路,林墨予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几下,他脸色尴尬了一下,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趴在马背上。   司未渊又不聋,自然听到了,埋头看他:“饿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有。”   司未渊驱马至前方一卖早点的小摊处停下,问林墨予想要吃什么。   林墨予本来什么都不想要的,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然而闻到那煎饼的香味后,他还是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   他转头看了眼司未渊,指了指那桌上的煎饼道:“那就要一个那个吧。”   司未渊怕他不够吃,多买了几个,往桌上丢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就策马带林墨予离开了此处。   尽管路途颠簸,但还是阻挡不了林墨予吃东西的心,为了避免碰到司未渊又能好好吃东西,他就趴着,手肘抵在了马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东西来。   然而他刚吃到一半,就听司未渊道:“我也要吃。”   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后起身从衣包里拿出一个新鲜热乎的煎饼给他。   司未渊不接,目光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那个已经咬了大半的煎饼。   “我要吃你手里那个。”   这熟悉的话让林墨予想起上次去司未渊殿中时司未渊点名要吃自己吃过的那块糕点的事。   林墨予看了看手中煎饼,为难道:“这个我已经吃过了。”   “我不介意。”   又是同样的话。   林墨予纠结片刻,终是叹息一声,不大情愿地把手中的煎饼递向后方,连头都不带转一下的。   举了半天,见司未渊没接,林墨予疑惑转头问道:“你怎么不接啊?”   “暂时腾不开手,你喂我吧。”   林墨予看了看他的手,一手拿缰绳,一手握铁环,确实分身乏术。   林墨予认栽地叹了一息,把煎饼递到了司未渊嘴边。   司未渊轻轻咬了一口,浅尝过后,他点头道:“可以了,拿回去吧。”   “不吃了?”   “嗯,不好吃。”   “……”不好吃还一个劲儿的向他要干什么?   林墨予拿着煎饼转回身去,迟迟未能下嘴。   倒不是他嫌弃这是司未渊吃过的,司未渊不嫌弃这是他吃过的就是好的了。主要是这样一搞,整的他很尴尬。   一起吃同一个东西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暗示,也是确认某种关系的征兆。   他若是吃,便是默认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若不是,便是驳了司未渊的面子,横竖都是两难的选择。   后来林墨予看了那煎饼许久,还是含泪吃了。   看到他全部吃下去了,司未渊脸色暗暗愉悦了几分。   之后,司未渊驱马来到海岸边,看似要出海。   林墨予隔着海眺望那座海中浮岛,问司未渊这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吗。   司未渊点了点头,拉动缰绳牵引着马往一个方向走去。   见司未渊还没有下马的意思,林墨予又问道:“师尊,你今日为何要骑马来?既要过海,直接用传送阵岂不更好?”   司未渊驾马进入一个结界中,马蹄之下的海立刻变成了玉石砌成的大道,直通浮岛:“岛主不喜有人突然造访,这会让他失了待客之道。所以凡是来此拜访之人,都需提前知会一声,并缓慢行进,好让他做好待客的准备。”   林墨予惊奇周围的变化,睁大眼睛愣怔地点了点头。   此时周围不止他们二人了,还有各种骑着各式各样坐骑的仙家在此聚集,看模样,皆是往浮岛而去的。   上岛后,司未渊先行下了马,然后呵护备至地把林墨予从马背上小心抱了下来。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仙家的目光,但碍于司未渊在场,他们都不敢说什么。   前去办事之前,司未渊把林墨予引到了仙家们寄放小孩的地方去了,让林墨予和一帮仙家的小孩待在一起,让他在这里等他。   “???”突然就被关进了用于小孩子玩闹的地方,林墨予顿时手握栏杆一脸懵逼地望着外面放下他就走人的司未渊。   就算不方便带他去,也不至于把他和小孩子放在一起吧,这也太看不起他了!他在他心中难道就是一个小孩吗?   周围满是孩子们欢声笑语的声音,林墨予却死活融不进去,闷闷地坐到一棵大树下,两手托腮,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前方。   四处都是孩子疯跑,过家家,望着望着都给林墨予整不会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跑到他面前,好奇地看了他半晌,然后开心一笑,向他伸出手:“哥哥,你要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第一次收到来自小朋友的友好,林墨予也笑了笑,正想摆手拒绝,一个小男孩就跑到他面前拉了拉这个小朋友,小声在他耳边道:“不要跟这个人玩,我听我娘说他是仙尊的“那个”,脏脏,我们不要靠他太近了。”   小孩不解:“那个是哪个?”   “我也不知道。”   林墨予眼角当即抽搐了一下。   你悄悄话就悄悄话吧,说那么大声是生怕他听不见吗?还有脏脏是什么意思?这小孩的娘到底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晦气!   懒得听这小鬼头乱说,林墨予便起身换了地方,寻个清净。   只是他还没消停两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孩子们惊恐的叫声。   他睁开眼一看,只见他们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那小东西身上还插着一把剑,伤口已经流血了。   林墨予赶紧起身上前看了看。   他还没看出一个明堂就有一小孩拉着他的袖子哭着求他:“大哥哥,我刚才玩剑的时候不小心把我家灵宠扎死了,你救救它好不好?”   林墨予点了点头:“我尽力。”   然后把手放在奄奄一息的灵宠上方给它输送灵气。   虽然他尽力抢救,但灵宠还是慢慢合上了眼,失去了生息。   旁边那个误杀了灵宠的男孩哇哇大哭,林墨予正想安慰他两句,没想到男孩的哭声就把大人们全部吸引了过来,其中包括他的父母。   许是怕父母责罚,男孩向父母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就直接改口说是林墨予拿剑把他的灵宠扎死了。   “???”   林墨予听了脑子顿时一阵充.血,赶紧上前解释道:“是你家孩子自己把灵宠扎死了,让我救我没救活,现在怕你们骂又把错推到我身上!”   孩子母亲护短地把他掩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看着林墨予:“他一个小孩子能说谎吗?你一个大人做错了事竟把错推到一个孩子身上,你还要不要脸?”   孩子的父亲也站出来鄙夷地打量了林墨予一番,不屑道:“这灵宠可比你的命珍贵千倍,今日.你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便让你以命赔命!”   周围的人被他们的话带偏了,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开始联合起来针对林墨予。   幸好此时司未渊回来了,林墨予正想上前解释,那些人就恶人先告状把林墨予抹黑了一番。   林墨予捏了捏拳,暗想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便深吸一口气,上前依偎到司未渊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红了眼眶道:“师尊,他们诬陷我……”   司未渊一怔,一看他哭,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把林墨予按到怀里好声安慰道:“我知道,他们该死。”   众人:“……” 第72章 大婚前夕   其中一个仙者见无人说话,便当了出头鸟:“仙尊,就算他是你弟子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向着他啊。况且他的灵根……”   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司未渊目光微微一沉。   随后这人不知怎么顿时瞪大眼睛,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就捂住喉咙再也说不得话了。   周围的人见状,心不由提紧了几分。   随后司未渊又低头温声安慰了林墨予几句,然后看向那躲在母亲身后撒下弥天大谎的小孩。   他目光极冷,吓得那小孩一动也不敢动。   司未渊并没有因为他是小孩就对他放软态度,声音反而冰冷地吓人:“小小年纪,品行就如此恶劣,如若不惩,日后必成大患。”   见司未渊真要惩罚那个小孩,林墨予意外地抬起头。   此话一出,男孩的父母顿时急了,又把孩子往后藏了几分,脸上布满慌张:“仙尊息怒,他还是个孩子,就,就算是因一时紧张说错了话,那也是无意的。”   孩子母亲知晓现在和司未渊争辩究竟是谁的错根本毫无意义,因为司未渊已经铁了心要给林墨予出气,所以现在服软还来得及。   司未渊眯眼打量女人:“孩子?我徒儿也才年近二十,也是孩子,平日我小心呵护,生怕他受一点委屈,你们今日这般对他,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被司未渊这样维护,林墨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大个,说是孩子,确实有点牵强了。   司未渊话音落下,不再与他们多废唇舌,直接两指一勾,将那孩童体内的仙灵之气全部取了出来,瞬间将他变成了普通的凡体。   只短短一瞬,孩童身上再无一点灵气,泯然众人。   这意味着他将来会以凡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再也不能得道成仙,只有短短几十年光阴可活,会经历生老病死,生死轮回。   感受到自家孩子身上的灵气没有,女人顿时崩溃了,转身痛心疾首地抱住自家孩子,泣不成声。   孩子的父亲也是被气得眼红,他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指着贵为仙尊的司未渊道:“司未渊,我敬你是仙尊才对你一忍再忍,你现在马上把我孩儿的灵气还回去,不然我就把此事禀报天尊,让他来评判是非!”   男人以为搬出天尊就能镇住司未渊,没想到司未渊却仿若未闻毫无波澜地看着他道:“连天尊都不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如何敢?”   男人当即怔住了。   不仅他怔,林墨予也了愣了。   看向司未渊的目光也不由变得探究起来。   怎么听他语气,好像天尊还不够格跟他说话似的。   随后司未渊把手轻轻往上一抬,除了在场的孩童们,包括男人在内的仙者身上都迅速出现一个血窟窿,然后一块块带血的白骨便从他们身体里钻了出来,像活了似的飞到司未渊身前。   司未渊手掌一转,将几十块仙骨聚集在一起,然后五指微微收拢,仙骨便在瞬间灰飞烟灭,随风而逝了。   他这次算是手下留情,只一人抽了他们一根仙骨。   众人受伤后纷纷捂住伤口痛苦哀嚎,有的直接疼晕过去倒在地上,有的敢怒不敢言匆匆跑去找医仙救治。   现场仙气散漏,四处乱窜,原本不可一世仪态端正的仙人们乱成了一团,如丧家之犬。   林墨予见他真的对所有人下了手,抽了他们的骨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愣怔地站在原地。   “我们走吧。”   司未渊环住林墨予的腰,慢慢把他带离了这混乱之地。   出去到了一片清净之地,林墨予才稍微缓了过来,抬起头有些后怕地看着司未渊:“师尊,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毕竟那都是有仙位的神仙,他这样一下得罪那么多人,不怕以后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只是抽了他们一人一根仙骨而已,无碍的。”   仙骨……而已?那可是仙人身体里最重要的支柱啊,仙骨受损必遭受重创,他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就仿佛……根本不在乎那些仙者的死活一样。   司未渊的态度再次让他感受到一丝寒意,不由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   他在想,如果他以后真和司未渊决裂了,司未渊会怎么对他。   越想心里越担忧,所以在司未渊把他带回这岛上的住房之前,按耐不住地问道:“师尊,若是我以后也做了惹你不高兴的事,你会怎么对我?”   “例如?”   “例如我再拿剑刺你,或者是背叛了你……”说完林墨予就想扇自己两嘴巴子,什么背叛,说出来不是明白着告诉司未渊自己有那样做的倾向吗?真是找死。   司未渊停下来,目光似笑非笑,却又略藏深意,他暧昧地打量林墨予:“我会……对你为所欲为。”   林墨予忍不住浑身寒颤了一下,然后心虚地向司未渊解释:“我就开玩笑的,师尊你别当真。”   司未渊笑笑,没说话。   被带进屋子后,司未渊让林墨予先上床歇息,他还有一些事要出去办。   林墨予点点头,在床边坐下了。   后来实在闲的无聊,他便脱了鞋子躺床上睡觉。   就在他快睡着时,系统突然出声打断他的睡眠,问:“半月之后的婚期,你是怎么打算的?”   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墨予的睡意顿时被他吵散,烦躁地皱了个眉,敷衍回道:“我想逃婚。”   系统听了竟安心地松了口气,道:“其实你不爱上他,是对的。”   林墨予微微一愣,翻身道:“怎么说?”   系统道:“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剧情有了新进展,司未渊的cp不久之后就会出现了,所以你不和他搞暧昧,是对的。”   林墨予愣了一下,振起身来:“cp?你是说司未渊在这本书里是有cp的?”   系统道:“是。”   林墨予不知为何情绪突然有点失控:“他是谁啊?”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垫絮。   系统道:“他名号为骑尘君,是玄尊那边的人。”   “骑乘君?怎么会有人有那么奇怪的名号?”   系统翻了个眼白,强调道:“是一骑绝尘的骑尘,什么骑乘?也叫济尘君。”   林墨予哦了一声,又问:“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早就出现在作者大纲里的人物,只是最近才开始要写。虽然是玄尊那边的人,不过既然叫济尘君,应该是个悬壶济世的好人吧。”   林墨予又哦了一声,什么也不问了,只是手仍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垫絮,迟迟不肯松开。   系统叹息道:“以前我老劝你去和他搞感情线是我考虑欠妥了,现在咱就专心做好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就别管了。”   林墨予闭上眼睛,艰难地从喉间发出一声:“嗯。”   他现在心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以前系统劝他去和司未渊搞感情的时候,他死活不愿;现在系统让他别去了,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人呐,就是贱啊。   林墨予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睡着。   他心想,或许只有睡着了,心里才会稍微平静些吧。   也许是打心底深处不想醒来,所以他一直睡到了晚上。   直到听到床边有点动静,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转头,就看到司未渊正准备上床。   他赶紧往后一退,吃惊地看着司未渊:“你,你上来干嘛啊?”   司未渊道:“睡觉。”   林墨予指着外面:“这是我的床,你去自己的床睡。”   司未渊定定看着他说:“这房里,只有一张床。”   林墨予伸长脖子朝外面看了看,果然如此,然后缩回脑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那我下去吧。”   他这样做,一是怕睡在一起司未渊真会对他做什么,二是因为……系统今天的那番话。   还没等他伤春悲秋完,司未渊就把他按回了床上,弹指灭了屋内的蜡烛,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随即司未渊在他身侧躺下,道:“睡吧。”   “……”知道今天是下不了这个床了,林墨予便认命地往里面转了个身,贴近墙面,拉开和司未渊的距离。   谁料还没安稳多久司未渊的手就覆上了他的腰。   林墨予心下一惊,赶紧伸手按住司未渊的手:“师,师尊,别……”   司未渊闷哼一笑,声音又比平时沙哑了几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林墨予急道:“这,这些事,新婚之夜再做也不迟,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反悔的。”   身后沉默片刻,随即又是一声轻笑,司未渊双手环住林墨予的腰身,准备今晚就抱着他睡:“那依你。”   “……”被抱后,林墨予愣是一夜没合眼。   与司未渊同床共枕了几日却什么都没做后,林墨予他们返回了定尘门。   一进了门,林墨予就往自己的地头跑,见他跑远了,司未渊也回到自己的殿中处理事务去了。   那边,林墨予刚进屋,就被几日不见对他极是想念仿佛有什么喜事要告诉他的凌青夜拉到了一个地方。   到地方后,凌青夜笑着指着面前司未渊提前让他们准备好的新房给林墨予看。   看到眼前的婚房,林墨予却高兴不起来,心里反倒一阵怅然若失…… 第73章 大婚   他都不知道他和司未渊该不该走到这一步。   于公,他要完成任务,就必定要和司未渊分道扬镳,划清界限,恢复初始的敌对状态,毕竟他至始至终的目标就是回到现世。这段感情,实属意外。   于私,就算他也对司未渊有所好感,但他毕竟是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外来者,而且司未渊还有自己的cp,他真要脱离剧情去横插一脚吗?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   林墨予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凌青夜听到他的叹息声,转头看他:“你不进去看看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   哦,对了,除了这两个原因,他可能还有点单纯的恐婚,连恋爱都没谈过,这事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上刀山下火海。   因为这事,林墨予愁得几天没吃好饭,每到饭点吃了几口就食不下咽,心事重重的。   除此之外,他每天除了叹气就是叹气,门也不出,整个人六神无主心不在焉的,提不起一点劲儿。   有时等凌青夜出去了,他就趴在桌上目光茫然地问系统:“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系统看他那么纠结,不由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倒想结不想结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林墨予把头埋在桌上闷闷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系统皱眉:“但我以为你可以放下,都怪我,早知道你意志这么不坚定,我就不怂恿你了,搞得你现在那么难。”   “所以我该怎么办?”林墨予疲惫地问。   “如果你不能在大婚之前完成任务,这个婚你还是成吧。不过在此期间你一定要想办法激怒司未渊,让他产生杀你的欲望,只要他向你出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说了半天还是没解决根源问题,林墨予摇了摇头从桌上起来,外出去散步了。   漫无目的地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系统突然又给林墨予出了个馊主意:“不如这样吧,你就暂时先委屈一下,等到济尘君出现,你再当了司未渊的面刺杀济尘君,司未渊为了保护他一定会向你出手的。”   系统一提起济尘君林墨予心里就跟着紧了一下,随即心情变得浮躁起来,不由加快了步伐。   虽素未谋面,但这人在他心中已然是个刺,不知为何,他不是很想见到他,甚至私心想司未渊最好也别见到他。   只是这想法未持续多久,林墨予就猛地甩了甩脑袋,暗想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是魔怔了吗?   居然第一次生出了改变剧情的想法。   随即自嘲地叹了口气。   那济尘君是司未渊想不见就不见的吗?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只是想着以后这济尘君和司未渊琴瑟和鸣,他心里就特不是滋味。   逛着逛着心里愈发烦闷,林墨予便停下步子,转身打道回府了。   他在回去的途中,碰到了一个正来找他的弟子,对方说司未渊让他去他殿中一趟。   林墨予点了点头,又改了道往司未渊那处而去。   到后,他敲了敲半敞的房门,听到司未渊说了声进,他才抬脚入内。   走近,他发现司未渊正单手抵额靠在桌上小憩,便低低唤了声“师尊”。   司未渊睁开眼,一见林墨予还是那副疏离模样,便忍不住提醒了他一番:“还有几日便要成亲了,便唤我未渊吧。”   “......”   林墨予就死活不叫。   他不叫,司未渊也不逼他,转而去打量林墨予憔悴的脸色,一看,便知道那些来向他汇报的弟子所言非虚。   “近日听人说你精神不怎么好,饭也吃不下,可有这回事?”   “是......”直到现在回话,林墨予还是有气无力的。   “为何?”司未渊问。   林墨予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状若无事地道:“没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为成婚之事发愁。不过司未渊倒还宁愿他什么都不说,因为一旦一说,林墨予又会扯什么延迟婚期或者是商量让他收回成命什么的。   司未渊单手抵额,颇为愉悦地问他:“可去看过婚房了?”   林墨予微微一怔,心情复杂地道:“在外面看了,没进去。”   “为何不进去看?”   林墨予张了张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他寻找措辞的时候,门外突然有长老求见。   司未渊起身出去应付,让林墨予在殿内稍等片刻。   林墨予点了点头应了,司未渊走后他也没那么拘束了,漫无目的地在他殿里逛了逛。   没想到扫视一圈,还真让他发现一个稀奇物。   那就是插在一旁石坛上的灵剑。   如果林墨予没认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上次在灵修场拔出来的灵剑。   看到这个,林墨予心中的疑惑瞬间被勾起,手蠢蠢欲动又想上去拔剑以证真伪。   证他当初能把剑拔出来真的是能力使然还是别有隐情。   他往门外看了看,见司未渊没人,应该是同长老去别处说话了,他便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握住了剑柄。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不轻不重地往外一拔——   只听“唰”一声,灵剑便轻松被他从石坛中拔起来。   像上次一样轻松。   林墨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他竟然又把灵剑拔起来了!   这一瞬间真让林墨予产生了一种他可能是个隐藏大神的错觉。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他情绪完全高涨起来,司未渊就回来了,看着他手中的灵剑,微微勾唇道:“喜欢吗?”   林墨予听到声音连人都没看就把剑丢了,然后转过来做贼心虚一样看着司未渊,手尴尬地无处安放。   司未渊笑笑,走到他面前,把灵剑捡来起来,横在他面前:“若是喜欢,便送给你了。”   诶?送,送给他?司未渊不责骂他反而还把剑送给他,这认真的?   林墨予心里本想着拒绝的,但犹豫一阵,不知道怎地又鬼使神差应下了:“多谢师尊。”   然后接过了剑,细细端详。   司未渊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脸色那么差,若无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或者直接在我这里歇下也可。”   听罢林墨予精神立刻好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这一去之后,眨眼便到了婚期那天。   当日,宾客满至,各路仙家跑来道贺,送上贺礼,定尘门上下喜声一片,好不热闹。   林墨予逃无可逃,认命地穿上嫁衣,和司未渊拜了堂。   不拜天地,不拜父母,只行了夫妻对拜之礼。   在和司未渊对拜的时候,林墨予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木的。   因为他不敢相信今时今日他真和司未渊拜了堂。   后来被扶入洞房歇息后,他整个人才仿若活了过来,盯着满是喜字的房间怔怔发神。   木已成舟,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林墨予才反应迟钝地紧张起来。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怎么办啊?   林墨予的脑子开始混乱了,坐在床上不安地咬着拇指。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开的时候,往那一看,正是司未渊。   一见是他,林墨予更紧张了,心脏咚咚直跳。   司未渊关上门后,就往床边走来,坐在了他旁边。   他手指轻轻滑过林墨予的脸,柔声道:“怎么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什么......”然后立刻逃避似地站起来。   结果还没起来就被司未渊按住肩膀坐回了床上,司未渊隔空把桌上的交杯酒取了过来,拿了一杯交到林墨予手里。   随后他用端着酒杯的那只手与林墨予手臂相挽,直入正题道:“墨予,该喝酒了......”   在司未渊的示意下,林墨予木讷地与司未渊同时饮下了手中的交杯酒。   随后司未渊把林墨予和他手中的酒杯放回了桌上。   他轻抚了下林墨予的脸,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向着他嘴唇靠近,慢慢覆了上去芋沿。......   这次林墨予奇迹般地没躲。   不是他不躲,而是他喝了那杯酒后,感觉身体不大对劲。   司未渊退开后,双手搭上林墨予的两肩......   被抱上床后,林墨予身子便开始不停地发抖。   紧张的。   看到司未渊落下了帘子,他才严重意识到自己今晚可能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圆房之后...................................(求生欲不敢写)   司未渊得偿所愿后便不再继续,体恤他是初次,便准备抱着他好好睡一觉。   结果林墨予却睁开眼睛,问他......?   很意外林墨予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司未渊也没想那么多,如了他的愿。   又圆房几次后.......................(求生欲不敢写)   司未渊正想伸手摸摸他的脸,没想到林墨予目光一凛,反手从枕头下抽出那日司未渊给他灵剑,毫不留情地插入司未渊的腹中...... 第74章 相爱相杀   因为今日行夫夫之礼,司未渊便撤下了护体仙气,以便与林墨予更好的洞房。没想到却正好中了林墨予的下怀。   “墨予,你......”他还未说完,林墨予就把灵剑从他腹中抽了出去,带着淋漓鲜血。   司未渊唔了一声,捂住腹上的伤口。   林墨予努力忽略司未渊那刺目的伤口,抑下眸中的不忍,勾起嘴角演技拙劣地笑了笑,然后又一心狠将剑刺入了司未渊的腹中。   司未渊再次受创,身子轻轻往前一倾,有史以来第一次吐出了血。   这次林墨予缓缓将剑从司未渊腹中抽出,一脸奸计得逞地看着司未渊道:“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候对你下手吧?师尊。”   司未渊脸色泛白,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地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林墨予。   林墨予故意做出一副早有预谋的模样,指尖轻弹剑身上的血,一派奸邪之相:“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直到此刻,司未渊仍不相信这是林墨予的真面目,并虚弱地问:“你又犯病了?”   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后掩饰什么般哈哈大笑起来:“你才有病,我告诉你吧,我从头到尾就没病,那只是我为了掩饰杀你的意图找的说辞而已。”   司未渊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接着,林墨予停下笑容,一字一顿对司未渊道:“我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你。”   司未渊闭上眼睛,气息紊乱之际,又吐出一口血。   林墨予脸上瞬时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待司未渊睁开眼时,他又马上恢复成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啊,你这……”连系统也被林墨予这一系列魔鬼操作惊呆了,虽然大致猜到他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在今晚了结了一切,但是这也太突然太狠了吧?   林墨予没回它,自顾自地对司未渊说道:“怎么?师尊现在是一点还手的力气也没了吗?”   他有意激怒他,就是想让司未渊在这种被他暗伤的情况下生出杀意一掌把他劈死。   他是计划过的,司未渊现在受伤,就算向他下手,顶多也是把他打死,应该可以留个全尸,这样他就可以完成任务顺利返回现世了。   林墨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不怕司未渊把他打死,就怕司未渊把他打不死。   僵持了半晌,对方还是一言不发,也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林墨予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不安地看了司未渊一眼,怕他有恻隐之心,便又拿起剑象征性往司未渊身上刺去。   这次他不打算真刺,就是想激一下他,他怕再不刺,事情就要不了了之了。   只是他还没碰到,司未渊就抬起手掌,如他所愿向他打去。   林墨予吓了一跳,拿剑的手一抖,立刻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突然来一下,还是有点害怕。   然而等了许久,那决定他命运的一掌却没有落下,林墨予睁开眼一看,司未渊的手悬在上空,迟迟不肯落下。   林墨予瞳孔微微颤了一下,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还是对他下不去手!   此时林墨予很想大喝出声:为什么到了这关头都不向他下手?为什么?他都捅了他两刀啊!   司未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改为轻掌落下将林墨予拍到床下,然后在周身升起一道结界,疗伤的同时把林墨予隔绝在外。   这一掌他根本没用力,只是把林墨予打开了而已。   林墨予起来后根本没感觉哪儿被打伤了,只是感觉之前伤着的某处隐隐作疼。   林墨予不甘心,提着剑冲上去想要进入结界。   但无论他是强进还是拿剑砍都不能动摇这结界分毫。   这样一来他就不能继续激怒司未渊,司未渊也不会向他出手。   眼看任务就要成功,却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差错,林墨予看着结界里近在咫尺却又不可触碰的司未渊,差点没被气死。   站在原地生了会儿闷气,他将剑往地上一扔,冷笑着对司未渊道:“司未渊,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司未渊缓缓睁开眼,语气有些怅然:“你要说便说吧。”   林墨予绕到他面前,微微勾起了嘴角:“我是玄尊的人,我待在定尘门,就是为了杀你。”   为了让他对自己产生杀意林墨予也是豁出去了,他跟玄尊根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此刻为了激怒司未渊,他也只能说自己是他敌人玄尊的手下。   这样一来,矛盾就深了。   看到司未渊表情有了明显的波动,林墨予再接再厉道:“不知现今师尊被敌人的属下破了童子之身是何感受?”   司未渊微微挑了挑眉,闭目说出一个字:“爽。”   林墨予顿时噎了一下,想怼回去又不知道说什么,冷哼一声羞愤地把脸别到一侧。   气过之后,林墨予慢慢冷静下来,回望伤口正在不断愈合的司未渊,他心里明了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激怒司未渊了。   而他现在真正该关心的是,事情都闹到这个局面了,他若是再不走,他就完了。   要是司未渊要杀他,他说什么也要留下来,问题就在于他根本不杀自己。而且现在他已经和司未渊彻底闹崩了,还捅了他两刀,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所以这时还是跑了比较好。   不能离司未渊太远,就在定尘门找个地方暂时躲一躲吧。   林墨予看了他两眼,就转身往门外走。   司未渊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站住。”   林墨予仿若未闻。   “站住!”司未渊加重了语气。   林墨予加快了脚步,这婚房是真的大,当大半个大殿了,见离门还有点距离,林墨予干脆跑了起来。   但是跑到一半,他某处就忽地一痛,痛得林墨予叫唤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摔倒后他摸了摸屁股,然后咬了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地朝门口走去。   他就不应该让司未渊多来几次,他这样也不是贪欢,而是觉得司未渊若沉溺于情欲之后,更方便他下手。   哪成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看到他走到门口了,司未渊再也按耐不住想下床拦他,然而一动,又吐出一口血。   他今日被自己的灵剑所伤,与平日所受的伤不可同日而语,伤势颇重,疗伤途中若是动弹便会遭反噬。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墨予走出房门。   在林墨予出去的那一刻,司未渊沉着声吩咐他人阻拦:“来人,拦住他!”   林墨予一刻也不敢耽搁,随便找了个方向就逃之夭夭。   他还没找到藏身的地方呢,就听到不远处的人们开始风风火火的找人了。   这次连长老都惊动了,带领着定尘门的弟子四处搜寻他的下落。   长老向众弟子下令:“找到之后,格杀勿论!”   林墨予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惊,格杀勿论?司未渊下的令?   自己不杀他,让别人来杀他?这什么逻辑啊?   “跑吧,被别人杀了你就彻底废了,只要不是司未渊亲自动手你就白死了。”系统催促道。   等那群人走远了,林墨予立刻环顾了下四周,向相反的地方跑去。   此时司未渊还留在屋内动弹不得,瞟见那把带血的灵剑还在地上,便让它也跟着出去一起找。   “出去,拦下他。”   灵剑收到命令后立刻像活了似的从地上立起,迅捷飞了出去,寻找林墨予的下落。   那边,林墨予避开众人往一个已经荒废了的炼场跑去。   他准备在这儿施一会儿隐身术,等众人找到这儿发现没人返回去了他再现身。   这地方一般没什么人来,他们找过一遍之后应该不会再来。   林墨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正准备施展隐身术,结果就看到一道银光闪到自己面前。   找到林墨予后,灵剑直指他的胸膛。   林墨予惊呼一声,法术顿时被打断,定睛看这玩意儿居然是今天他拿来捅了司未渊两剑的灵剑。   而剑的后面并没有人,他探出脑袋看了看周围,也是一个人没有,所以这剑是自己动起来的?   灵剑绕到林墨予后背,逼他走起来,林墨予怕它乱来,便乖乖走动起来。   时不时往背后看,那剑就死死地指着他,好像他一个不听话,就让他也尝尝被捅的滋味。   林墨予被灵剑逼得原路返回,见离司未渊的大殿越来越近,林墨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不想再这样坐以待毙,便趁灵剑不注意转身往回跑,试图摆脱它。   你追我赶好一会儿林墨予兜兜转转又跑回了荒废炼场,接着他又被追着跑到了炼场的断崖边,累加上无路可走他就停了下来,而灵剑依旧用剑尖指着他。   林墨予按着膝盖气喘吁吁道:“你别追了行不行?我求……”   他还未说完,后背就不知被谁狠狠推了一把,撞上了灵剑,刺穿了小腹。   随后林墨予连人带剑被一把推下了断崖。   下落途中,林墨予开始吐血,他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呢,身体就开始慢慢消逝了。   这时系统兴奋地告诉他:“宿主,恭喜你完成任务!”   林墨予脑袋顿时一阵懵。   他啥时候完成任务了?   系统解释道:“刚才你被人一推,阴差阳错被带有司未渊血的剑刺中了,而且这剑应该是司未渊派来找你的,也算是他对你出手了,这样任务也算完成,你可以回到现世了!”   林墨予在身体彻底消失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终于……要回去了吗? 第75章 情敌竟是我自己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第一反应是高兴,甚至都不去计较推他的那个人是谁了,但是嘴角弧度弯着弯着忽然就僵了下了。   看着周围呼啸而逝的景象,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在他心里蔓延。   在他身体彻底消失前,他才想起自己有些事还没做。   而且想到某个人时,他的心脏竟然会没来由颤动一下。   他故意忽略他给自己带来的异样感觉,转而去想其他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怕想深了,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   于是便去想那些刚开始来就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刚来这里时,他计划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明哲保身,苟活于世;其次则是护凌青夜安然无恙。   他知晓凌青夜最后的结局,他不想自己的好朋友落到这个下场,所以他想在事情发生之前,旁敲侧击告诉凌青夜一些事,让他规避危险,保全性命。   算算日子,距凌青夜去那个地方办事已没有多少时日了,这意味着,他命不久矣。   但是他现在还没来得及告诉就离开了这里,那凌青夜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事,林墨予就万分后悔,早说他该写封信以备不时之需的,只要让凌青夜在去那个地方之前看到这封信,说不定就可以改变他的命运了。   而他却什么也没做,他一心都专注在如何刺杀司未渊这件事上,不知不觉就把这件同样重要的事抛之脑后。   除此之外,一想到定尘门里两个人设崩塌的主角,他也不由为凌青夜捏了一把汗。   这两个人性子恶毒,损招层出不穷,而且又与凌青夜结了怨,这下他不在了,那两个人又会不会把注意打在凌青夜身上,像以前迫害他一样迫害凌青夜?   凌青夜性子那么单纯,又没有心眼,一定很容易就着了他们的道......   但是想到凌青夜身边有个冷星河,林墨予就稍稍放下心来。   这人幸好现在是站在他们一边的,对司景他们也是厌恶至极,若是他们真要来找凌青夜麻烦,冷星河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想着想着,林墨予还是生出一丝担忧。   冷星河虽然现在是站在他们一边的,但说到底他的人设还是爱慕司景的男二人设,万一他最后思想觉悟不够高,或者是被什么影响,又按照原定路线站到司景他们那边去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林墨予又是一阵叹息。   早知道他应该跟冷星河做个思想工作的,提高他的思想觉悟,让他记住何时何地都不能同司景他们为伍。   毕竟司景游逐晏他们是连司未渊都敢陷害的人啊,若是无人制衡,怕是以后更无法无天啊......   无意之中想到那个名字,林墨予蓦地一怔。   这让他想起上次司景游逐晏设计把他送司未渊床上的那件事。   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的陷害司未渊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司未渊这厮不仅不以为然,而且还对他们的种种恶劣行径视若无睹,这样下去迟早会自食其果的。   一想到司未渊那不在意的态度,林墨予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后来想着想着他又担心起司未渊的安危来。   依能力这两人合一起也不是司未渊的对手,但若论玩阴的......虽然偶尔司未渊也是一副城府很深的模样,但他根本从来就对司景他们没有防备啊!万一哪日真的一个不慎中了他们的计怎么办?   “系统,方才推我下山的是谁?”林墨予这才后知后觉问道。   系统回道:“是司景。”   林墨予脑中轰然一炸。   如果是司景的话,大半夜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出来闲逛,估计也是受了长老的指示来截杀他的,如此一来,他肯定是知道了司未渊受伤的事!   所以他会不会趁虚而入对司未渊不利?   想起自己刺司未渊那两刀,虽然故意避开了要害,但也是刀刀入肉,让他深受重伤,寸步难行,若是此番遭人袭击,该如何是好?   此时连林墨予也不知道,他对司未渊的担忧已经远远超过他想要回到现世的欲望。   现在他心里一心只想着司未渊的安危,完全乱了阵脚。   只不过他现在的情势不允许他想太多了,他心里尽管担忧的不行,但在外在力量的驱使下,还是事与愿违的闭上了双眼,逐渐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林墨予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因为系统之前明确告诉他他完成任务了,所以他根本看都没看周围一眼,便直接以为自己穿回了现世。   想起穿回来之前的种种担忧,林墨予的心情顿时又沉寂下来,行将就错与无能为力的自责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翻了个身,蜷缩在床上,身子微微颤抖,眼里雾气朦胧。   只是还没等他哭出来,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身下的枕头好硬,好像不是现代的软枕啊。   于是低头看了看。   当看到垫在脑袋下的居然是瓷枕时,他当即木了两秒,回过神来又迅速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布景。   入目即是一片古色古香的造景,床也还是他睡惯了的檀木古床。   林墨予懵了。   他没穿回去?他还留在书里?!   这是怎么回事?系统不是说过他会回到现世吗?为什么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画面?   难道,系统骗他?   就在林墨予脑子一片混乱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去一探究竟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林墨予的手腕上,具体来说是搭在他的脉搏上。   林墨予一顿,抬头看向这突然出现在他床边的手的主人。   这个男人林墨予从来没见过,但一眼对上去便是一张俊美的脸,致使林墨予不由愣了一下,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他盯着男子,男子也回盯他。   持续对视,一点也不尴尬。   他这样,倒让林墨予尴尬了。   林墨予别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回神,他才发现男子的手还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下意识抽回了手,正常打量男子:“请问你是......”   “你又是谁?”男子反客为主道。   “我......”林墨予正想说他是定尘门的林墨予,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这般老老实实交代恐怕不妥,便留了个心眼,准备随便报个身份糊弄过去。   他还没说出口,男子就把手从他手上拿开,一语点破林墨予的身份:“你是定尘门的人。”   林墨予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玄尊道:“我亲自把你从定尘门带回来的,你不是定尘门的人又是哪个门的人?”   “你,你把我带回来了?”林墨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在掉下山崖后不是应该直接返回现世吗?尸体都不可能有,这个人怎么可能看到他并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对啊,有仙友预言说我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属下将会在昨日于定尘门现身,我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看看。结果人没看到,反倒看到坠涯之后只剩一团灵识的你,如今把你救了回来,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既来之则安之,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手下,任我差遣。”   林墨予听得脑子发热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十分凌乱。   救,把他救下了?他都完成任务要返回现世了还能被救活?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林墨予抬头一团乱麻地问他:“等一下,你又是谁啊?”   “我是玄尊。”   林墨予脑子又是轰地一炸,他抱着头脑子混乱地道:“玄尊?你不是被司未渊镇压在冰岩渊底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玄尊道:“那只是个替死鬼。”   “替死鬼?”天,他又知晓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隐藏剧情!   “小子,且不说这个,方才我看你脉象,你的仙根不知何时被人抽出来了,灵根也被人废了,以后再也不能飞升上界了,顶多当个散仙。据我所知这只有司未渊才能办到,你和他什么仇怨?他竟这般对你?”   林墨予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了,直直僵在了原地。   这让他想起了那几日飞升雷劫时所遭遇的痛楚,如果玄尊所言为真,莫非司未渊就是在他卧病在床的那时候......   他之前那么担忧他的安危,没想到他竟然……   为了阻止他飞升,他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玄尊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转身离去,他边走边道:“既你已入我门下,我便给你想个名号吧,待我想好了,我再派人来知会你,随后你便来参加入门仪式吧。”   他走后,林墨予盯着某处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后,他孤立无援语气焦灼地呼唤系统。   自从他从这张床上醒来后系统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系统,你出来!”   没有回应,于是林墨予又大喊了一声:“系统你快出来!”   在他的不断叫喊下系统被他从休眠的状态中吵醒,缓了一下后,它向林墨予打了个招呼:“小墨予,又见面了,你好啊。”   林墨予正想问他这混乱的一切是怎回事,系统就忽然想起什么般改口道:“不,应该说,欢迎出世,济尘君。”   林墨予:“???” 第76章 夫人,这几日,你可让我好找啊   “济尘君?你在叫我吗?”林墨予看了看左右没人,指着自己道。   系统确定以及肯定地回他:“是。”   林墨予张了张嘴,顿时凌乱了:“什么济尘君?济尘君不是司未渊的cp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系统道:“对,你就是他cp。”   林墨予就觉得离谱,和系统争辩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作为炮灰“林墨予”在这书里做任务的,根本和济尘君八竿子打不着边,”   “而且是你说的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返回现世,但为什么现在我还留在这儿,还被玄尊带回来了?”   系统语气沉重地道:“因为...作者更新了。”   “......”   “更什么新了?”   系统道:“他把济尘君写进书里了,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开头几章刺杀司未渊不成反被挫骨扬灰的“林墨予”重生过后的角色。换句话来说,济尘君就等于林墨予,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   林墨予已经找不到话来形容这种狗设定了,他真的......无言以对。   “因为你穿书以来一直都苟活着,所以济尘君一直不能出现,所以你现在死了,就可以以济尘君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了。”   “......”   大爷的,真好,他现在真成了玄尊的人了。   “把济尘君和司未渊设定成cp就是想让你们相爱相杀,毕竟你是被司未渊杀的嘛,然后你重生成济尘君之后就可以去向司未渊复仇了,然后杀着杀着就爱上了。”   林墨予盯着某处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面无表情躺到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心如死灰。   他不懂,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玩儿他?   想着前些天他还在为司未渊这个突然生出来的cp有些不愉快,没想到到头来他不愉快了个寂寞,真的就……无语。   系统知道林墨予现在心情已经崩了,毕竟好不容易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却又被作者心血来潮搞cp刷新人设困在这个世界,这任谁都受不了。   于是它便不打扰林墨予了,等他自己静一静。   林墨予窝在被窝里待了半个时辰之后,果然冷静了很多。   他掀开被子,露出了个脸,神色恹恹。   事到如今,林墨予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虽然这件事对他冲击不小,但是也并非全无益处。   他还留在这个世界,就可以给凌青夜寄信让他错开那个会让他丧命的人了,也可以旁敲侧击让他小心司景等人。   还可以提醒司未渊......   林墨予一顿。   提醒他个屁,管他去死。   他抽了自己的仙根,他捅了他两刀,算是扯平了......   重新振作起来后,林墨予开门见山问系统:“重生为济尘君后,有没有什么任务啊?”   系统道:“有啊,还蛮多的,有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你先听哪一个?”   林墨予听了又是一阵叹息。之前光是刺杀司未渊一个任务就把他搞得心力憔悴,好几次都差点魂归西天,这下还这么多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啊。   林墨予抬手捏了捏鼻梁,挑了一个:“主线吧。”   他想着一般支线任务都比较多,繁繁琐琐的做起来没完没了,主线任务可能难度比较大耗时长,但不容易分散精力,所以还是先主后副比较好。   系统便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主线任务:“主线任务其实跟之前刺杀司未渊的任务差不多,不过这次你是冲着复仇去的,但论实力呢你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所以不出意外在屡战屡败后你会被他生擒,然后慢慢被日服后组成cp。嗯,重点就是和他组cp。”   林墨予眼角抽搐了一下,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他:“你说什么?”   系统尽量用委婉点的词汇:“呃,就是日久生情。”   林墨予一摆手,态度坚决:“我是绝对不会再去刺杀他一下的。”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系统不解。   林墨予用一种非常凝肃的语气问系统:“我问你,这次如果我再去刺杀他,他反杀我,我是不是就真的死定了?因为这次的任务目标并不是让他把我打死。”   系统无可辩驳:“是的。”   林墨予一拍手:“这不就对了,我现在是一碰也不能被他碰啊,而且我还捅了他两刀,还扯谎说我是玄尊的人,故意来杀他的。大爷的,现在真阴差阳错成了玄尊这边的人,我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我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在司未渊面前露面,毕竟我对他做了那些事。每个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我不会给他一点杀我的机会。”   以前他生怕司未渊把他打不死,现在他是生怕司未渊把他打死了,想活个命为什么那么难啊?   林墨予幽幽叹了一气,又问系统支线任务是什么。   系统道:“支线任务是走复仇爽文路线,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曾经坑害过你的言云苏带到这里来,让他做你的狗。”   林墨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诡异的任务,还以为系统在开玩笑呢,道:“把言云苏抓来...当我的狗?”   系统道:“对,按照原文路线,言云苏是间接导致你死亡的凶手,所以你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他。”   林墨予想了想,从床上下来,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   他其实刚听到任务对象是言云苏的时候就不想去,因为要抓言云苏就要去定尘门,去了定尘门说不定就要碰上司未渊,风险太大了。   而且他不想去,还有一个更难以启齿的原因。   他的修为灵力在定尘门属于垫底那一行,言云苏虽然也不是很强,但也比他好太多。他怕到时候去人没擒来反倒把自己折进去了。   连个言云苏都擒不住还去跟司未渊打,算了吧,就这样啥也不做苟活着也挺好的。   情和命比,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这事再从长计议吧,等我修养几日,再作打算。”林墨予这样跟系统搪塞道。   在玄尊的地盘住了几日,林墨予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不久,玄尊将他的名号确定下来,叫济尘君。   这下让林墨予惊叹于命运的玄妙的同时更加确定了自己和济尘君这个身份脱不开关系了。   托了这个名号的福,他在玄尊的地盘上享受了非一般的待遇。   这诺大的宅院里就他一个人住,一日三餐都有人负责送来,而且还是上等的佳肴,晚上沐浴都有人提前倒好热水。等他来洗。   除此之外,外面还有几个小厮伺候着,随叫随到。   不过林墨予也不是那种喜欢使唤人的,除了必要的事,一般不麻烦他们。   这么闲适舒散的日子林墨予还是第一次过,每天身子是越养越滋润。   不得不说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有一天晚上,他坐在摇椅上在院子里乘凉,时不时舒适地哼一声,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这个地方,真适合养老啊。”   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来了一句:“适合养胎。”   林墨予立时睁开眼睛,皱眉道:“你说什么?”   别以为他没听到它在说什么,它的意思就是说他颓废的一动不动啥也不干就像在养胎一样呗。   系统适可而止道:“没什么。”   林墨予这才闭上眼睛,继续享受夜风的吹拂。   过了一会儿,系统还是别有目的地怂恿林墨予道:“就算你不去任务,凌青夜还有几天便要遭遇大祸了,你就不去提醒他一声让他小心点吗?”   林墨予睁开了眼。   这件事他是挂在心上的,本来打算明天就去给凌青夜送信,但是系统此时一开口,他再想起,就隐隐生出一些担忧了,怕途中有什么变故。   越想他心里越不安,起身进屋把信拿了出来,然后到马厩去把玄尊送给他的那匹好马牵了出来,一跃跨上马背,准备今晚就把那封写好的告知信送到凌青夜的房间。   他不能当面跟他说,虽然凌青夜是他的好朋友,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来定尘门的事。   策马奔至定尘门外面后,林墨予便化作定尘门弟子的装束半掩着面随着一些晚归的弟子一起进去了。   幸得守门弟子眼拙,没有留意他的相貌,否则不会进的那么顺利。   进去后,林墨予就和那些弟子分开了,直奔凌青夜的卧房而去。   从门缝里把那封信递进去后,林墨予便转过身悄悄走人了。   说来也巧,他回程途中,正好撞见了晚归的言云苏。   他与一群狐朋狗友进来就分散了,自己走。   林墨予顿住了步子。   看了半晌,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正巧周围没人,正面打不赢,他偷袭还不成吗?   于是就悄无声息跟了上去,走到言云苏身后时,对方还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林墨予便抬起了手掌,准备将言云苏一个手刀砍晕。   就在他手要落下时,他的手腕突然被人钳住。   林墨予瞬间僵硬了一下,他还没回身看这抓住他手的人是谁,就听对方轻轻一笑,道:“夫人,这几日,你可让我好找啊……” 第77章 夫人这次回来,定不会让你再离开了   听到夫人二字,林墨予立刻打消了转过头去看的念头。   这个声音,是司未渊的。   林墨予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里只冒出一个想法——完了。   他这个运气也太背了吧?碰谁不好偏偏碰到司未渊?   他不敢转头,言云苏却听见后面的声音转过头来。   林墨予心里顿时一紧。   正想着要不要先把言云苏打晕,免得节外生枝,没想到言云苏就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震飞到了两丈开外,晕了过去。   “......”   司未渊感觉到林墨予手腕变得僵硬,轻轻用手掌摩挲他的手腕,指尖搭上他的脉搏,悄无声息地帮他把了下脉:“怎么,一别几日?连话都不想跟为夫说了吗?”   他感觉林墨予的灵气好像比之前弱了,不知是否是消失的这几天受了什么伤。   见司未渊已经如此熟稔地使用这些称谓,林墨予的身子骤然紧绷起来。   他离去前可是捅了他两刀,而且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自己是玄尊那边的人,司未渊这副态度,实在诡谲。   司未渊给林墨予号完脉后,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眉头微微一蹙:“你受了剑伤?”   林墨予一怔。   他竟连这都看得出来?而且这伤都愈合好几天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林墨予不说话,司未渊便当他是默认了。而随后据他深入探应,他的伤应该是在腹部,而且还残留着那日他派去拦截林墨予灵剑的气息。   所以很有可能林墨予是被那日他派去拦截他的灵剑所刺伤。   他当日只是让灵剑拦人,并没让它伤人,林墨予受伤,可能是因为灵剑冲得太狠,不小心误伤了林墨予。   也有可能,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使得灵剑刺伤了林墨予。   不管如何,终究是它伤了人。   这灵剑至今未现身,许是觉得,无颜回来面对他吧。   自责使然,司未渊伸手慢慢解开了林墨予的衣带,想看看他伤势如何。   他本意查看伤势,嘴上却调情似地说着:“这次回来,定不让你离开了。”   林墨予身子瞬间又僵硬了几分。   加上后来司未渊埋下头吻了吻林墨予的后颈,林墨予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惊慌地从未被司未渊钳住的那只手中化出一把剑,反手就向司未渊砍去。   司未渊后退的时候放开了林墨予的另一只手。   林墨予与他隔开距离后迅速转身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自己的脸蒙住了。   虽然已经被对方猜的七七八八,但他还不想就这样在司未渊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林墨予。   尽管从他的言语中并没有听出他想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司未渊可是瞒着他抽了他的仙根啊,若不是遇到玄尊,他可能直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还有当日天降飞升雷劫之时,他为了不让自己飞升就刻意压制自己的灵力把他软禁在他的房间里,若是事情再大点,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况且他之前还刺了司未渊两刀,还说了那么多找死的话,畏罪潜逃,想想都知道司未渊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林墨予蒙好面后就紧紧盯着司未渊慢慢后退,准备跑路。   他根本斗不过司未渊,所以只能跑,正好他现在没有离开司未渊过远就会爆体而亡的限制,不如就一鼓作气......   他退到两丈开外后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打到两丈开外昏迷不醒的言云苏。   林墨予暗骂了一声晦气,然后便跃过言云苏准备起来。   只是他刚往前挪动了一下,就发现身体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鼻部似有什么温热之物流出,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林墨予甩了甩脑袋,按着膝盖,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没想到这一动更愈发不可收拾了,他身子像被瞬间抽去力气一样软的不行,手无力地撑在地上,全身微微颤抖。   他第一反应是怀疑司未渊是不是又对他做了什么,然而还未等他深想,系统就直接出声解决了他的疑惑:“宿主,由于你碰到任务对象却不积极完成任务,惩罚机制被触发,若是不尽快对目标对象做出行动,便会爆体而亡。”   林墨予眼皮一颤,似要昏厥:“你说什么?”   系统叹息一声,爱莫能助道:“这次的任务也有惩罚机制,判定标准就是你如果离你的任务目标很近却不采取行动,便会被认定为消极任务。所以宿主你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还是行动起来吧。”   林墨予心累地在原地杵了一会儿,半晌才抬起头认命地道:“所以我现在必须得上去刺杀司未渊对吧?不求让他受伤,只要有刺杀这个举动就算数?”   系统道:“对,不过你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先完成支线任务把言云苏带走。”   经它这么一说,林墨予才想起这个躺在地上的人也是自己的任务对象。   两个任务对象都到齐了,两个任务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两厢对比,林墨予自然是选择把言云苏带走。   也许是身体太难受,林墨予一心只想着把言云苏快点带走,忽略了在场的司未渊,当着他的面拖着言云苏就想把他带走。   只是他还才拖了没两步,言云苏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退开来,这下直接震到了十丈之外。   林墨予看着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的手心,呆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司未渊,敢怒不敢言。   这时系统又对他道:“由于支线任务对象被拍出任务范围,所以你现在只能完成主线任务......宿主,上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虽然它说的一本正经,但林墨予还是感觉它在幸灾乐祸。   “......”   随着鼻血流的越来越狠,林墨予别无选择提着剑站了起来。   有了完成任务的欲望,林墨予的身体也相对舒适了些,没之前被惩罚的那么狠了。   深吸一口气后,他便执剑往司未渊身上刺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司未渊这次没有再掉以轻心,一直没有撤下护体真气,所以林墨予拿剑刺向他时,剑尖直接撞在了护体真气上,刺不进分毫。   司未渊笑了笑,似乎根本不在意林墨予的冒犯之举,反而饶有兴致道:“若换作平时,你想刺便让你刺了,可是上次那两剑还是让我吃了点苦头,这次,可不会再让你随便刺了。”   林墨予本来也没想刺他,只是混个任务值做做样子罢了。   要不是小命快没了,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主动去挑衅司未渊啊。   他本来准备随便划两剑就撤的。   然而他发现他每攻击司未渊一次,他的身体就更舒服一分,于是又忍不住多出了几次手。   后来打着打着抽身就难了,与他戏耍了一会儿,司未渊也化了一把剑出来,与他正面交手。   林墨予看到司未渊把剑亮出来那刻就慌了,差点连剑都有点拿不稳。   几次勉强接下司未渊的剑,林墨予的虎口就开始发麻了,然后慢慢蔓延到手臂。   偶尔打到脚底有些不稳,眼看就要倒地,司未渊还会帮扶他一把,关切地对他说:“夫人小心。”   这让林墨予更加颜面扫地。   后来打着打着,司未渊的剑突然在林墨予腰腹间划了一下,吓得他下腹一凉,急忙往那处看去。   虽没受伤,但那处的衣带已被司未渊的剑划掉。   本就被剑划得破烂不堪的外袍顿时松散开来。   林墨予:“!”   随后司未渊又把剑尖伸入林墨予敞开的外袍中,用剑尖抵着衣物想慢慢把它从林墨予身上褪下来。   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林墨予不是傻子,自然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立时后退,躲开司未渊的剑后,他再次执起了剑,好似要和他拼了。   事未成,司未渊也不恼,反而很是期待林墨予接下来是何反应。   林墨予酝酿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后,然后在司未渊好奇的目光中出其不意地直接把剑往他身上扔去,然后拔腿就跑。   司未渊抬剑轻轻一挡,林墨予的剑就应声落地。   望着林墨予仓皇而逃的背影,司未渊笑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过去。   因为司未渊在那处站着,林墨予只得与大门失之交臂,往相反的地方跑去。   本想找个藏身之处,却发现各个院门紧闭,他一路找,最后稀里糊涂地来到司未渊的殿外。   他门还开着。   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方才灵力消耗太多,不能使用隐身术,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暂时缓一缓,便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进了司未渊的殿内。   谁料进去后,林墨予藏身的地还没找到,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墨予猛地转过头,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知道司未渊回来了,但是没看到他在哪儿。   就在林墨予遍寻无门慌乱无错之际,周围的场景也瞬息万变,眨眼间便变成了那日他和司未渊圆房时所在的婚房…… 第78章 夫人逃,我就追   林墨予顿时停下步子,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场景,眼眸微微睁大。   随后他发现,连他身上的白衣也变成了那日成亲时所穿的婚服。   林墨予再也没法淡定了,慌乱地抖了抖那袖口,似在泄愤,然后两手按上肩膀想把婚服褪下。   只是他刚脱到一半,就听到司未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日.你逃婚,许多事被迫中断,今日.你回来了,我们就把那日没做完的事继续做完吧。”   林墨予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不禁凉了一下,他没有转身,而是略显僵硬地把脱到一半的婚服穿上了,免得司未渊误会了什么。   穿上后,他静站了很久,然后故作镇定地走到门边,抽了抽门闩,抽下门闩,门依旧打不开。   随后他又走到窗边,推了推,也是纹丝不动。   林墨予又从手中化出一把剑,举起来,想试试能不能用它把门劈开。   只是他还没劈上去,就又听司未渊道:“夫人,夜已深,就寝了吧。”   林墨予手一顿,终于忍不住转身开口对司未渊说话了:“我不是你夫人。”   司未渊不语,又向他走近了一步。   林墨予赶紧举起剑指着他:“别过来。”   司未渊依旧前进不止。   眼看他就要走到自己面前了,林墨予又慌了起来。   经过今天的交手他已经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之前向司未渊出手就是为了执行任务暂时保住小命,做做样子也就混过去了,好歹身体是不难受了。   但是他现在就没必要对司未渊出手了吧?毕竟已经做过一次任务,进入下次任务应该还有个冷却期吧?他现在要是不识趣再冲上去,说不好司未渊下手稍稍重一点就把他打死了,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于是林墨予在最后关头收了剑,转移目标,迅捷转身,反手劈上了门。   大门一阵震颤,光波颤动,随即剑力便被大门反弹回来,顷刻便把林墨予连人带剑弹飞了回去。   林墨予的剑脱手掉到了地上。   而他,则被司未渊稳稳当当接在怀中,扶住了双臂。   他尴尬了一下,正想站直身子离开司未渊的帮衬,没想到司未渊就长臂一伸,直接将他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林墨予睁大眼睛惊呼一声。   感到脚下没了着力点,林墨予下意识抬手想抱住司未渊脖子,然而正想环上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司未渊,手顿时僵在空中,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就在这尴尬的姿势中,他被司未渊抱着慢慢向婚床走去。   看到那床,林墨予顿时头皮一怵,之前司未渊说的话他又不是没听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放我下来。”   他好几次想向司未渊下手,都极力忍住了。   他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会引起司未渊的不满,从而反伤于他,于是林墨予就一直隐忍着没出手。   司未渊把林墨予放到了床上坐着,林墨予立刻就想起来,不过他刚起一点就被司未渊伸手拦下,然后被按住肩膀轻轻按回了床上。   林墨予浑身紧绷,两手撑在床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司未渊。   司未渊半蹲下身,帮林墨予脱下了鞋子。   林墨予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司未渊在做什么后,他脸一红,尴尬又有些羞耻地把脚收回了床上。   就在他收脚的时候,司未渊把他另一只鞋子也给脱了。   这让林墨予更为尴尬,脸色慌乱了一下,便立时把脚伸向地下的鞋子,想要再次穿上。   而这时司未渊却起身,微弯腰,将手床撑在了林墨予身体两侧。   林墨予动作被他打断,缓缓抬起头看向司未渊。   只是司未渊此时眼里挂着浅浅的笑意,用一种别有深意地目光打量自己,随后便埋下头,缓缓朝他还蒙着白布的脸吻了下来。   为了躲避林墨予就只能往后退,轻轻松松就被他逼到了床上。   林墨予缩到了床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司未渊跟着上了床,放下了床帘。   一看到又被封闭在这床上,林墨予的脸色更加紧张了。   司未渊看他这副模样,笑道:“既已圆房,夫人为何还如此拘谨?”   林墨予别过了头,不想看他。   随后司未渊便趁他不备双手环住他的腰,把他往下拖了一些,林墨予又是一惊,不及反应便被他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躺着。   接着司未渊便伸手去揭下林墨予脸上的白布。   不知为何林墨予就是不想让他看,之前司未渊无论是做什么他都忍着没出手,现在见司未渊要揭他的面罩,他便立刻出手钳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再伸近一分。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司未渊便也不揭了,看了他半晌,退而求其次,俯下身,似要吻他的脖颈。   他吻之前,他还留意了下林墨予的神色,见他没有反对之意,便轻轻吻了上去。   林墨予把头微微转开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是对司未渊有所反感,而是抽仙根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想要司未渊给个解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敢问出口,想说又不能说,心里很是憋屈。   后来,司未渊动了情,他也动了情,两人衣衫不知什么已尽数褪了下来,就仅仅是肌肤相触,就足以让两人的乱了方寸。   然而在进行到最后一步时,林墨予的眼神忽然由意乱情迷逐渐变得清醒,看了看上方的男子,他眨了眨眼,脑子骤然清醒过来。   不行,他还没有摸清司未渊这个人之前,不能和他发生关系。   林墨予摇了摇头,推拒了司未渊两下。   可是情到当头,他怎么又可能停得住?于是林墨予在这紧要关头争分夺秒地想办法,眼看司未渊就要......他脑子顿时一开窍,赶紧一改神色痛苦地捂着自己上次被灵剑刺穿的地方,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呻吟。   司未渊立刻从情*中抽出,见林墨予忽然之间面露痛色,他的眉间顿时浮现一丝担忧:“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捂住被灵剑刺穿的地方,痛苦呻吟,就是不说话。   司未渊往他腹间看去,皱眉道:“是被灵剑刺伤的地方在痛?”   林墨予紧闭双眼,不语,算是默认了。   司未渊立刻轻轻把林墨予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随后手掌轻覆林墨予伤处,缓缓往里灌注灵力。   因为他的伤本来就愈合了,灵力进去找不到归属之地,便开始在身体里乱窜。   这下才真的疼得林墨予差点哭出来了,扛了一会儿他实在扛不住,抓住司未渊的手示意他可以停了,然后满头大汗地靠在司未渊肩上,将昏未昏。   见他那么难受,司未渊便也不忍心再继续刚才的事了,搂着他慢慢躺回床上,让他好好歇息。   这一晚,司未渊都抱着林墨予睡。   林墨予整日没合眼,就为了防他。   半夜,林墨予动了动试探了一下,确定司未渊已经入睡了,他小心翼翼脱离司未渊的怀抱,悄悄从床上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司未渊入睡,被他动过手脚的门窗也能顺利打开,林墨予顺利出去后,关上了房门。   随后他沿路快步返回大门,途中看到言云苏还躺在地上,他不由停下步伐,看了看周围,见无人,便把言云苏搀扶了起来。   走到大门时,那里已无人看守,林墨予把门闩抽掉,推开门,顺利把言云苏带了出去。   他的坐骑也就是那匹马儿还在外面安静等待,走近林墨予把言云苏扔在了马背上,然后踏着马蹬上了马,悄声驾马离去。   把言云苏带回自己的住所后,他就让还尚在院子外守夜的仆人把言云苏带去私牢关着,自己则疲惫地进屋,强打着精神去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就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墨予身子终于舒服了些,等到太阳出来了,他就起床出去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晒太阳。   晒了没一会儿,他前几日在这新结交的一个朋友就来他这院子里串门了。   看到林墨予正好在石桌前坐着,那人便直接坐到了林墨予对面,伸手在石桌上化出了一个棋盘还有一黑一白两钵棋子。   林墨予已经习惯他的不请自来了,随手拈了一个黑子,随意下在棋盘上的某个地方。   下着下着,对方突然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济尘,冒昧问一个句,你是否已不是童子之身了?”   林墨予拿棋的手一顿,抬头看他:“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对方一看他的反应,神色变得更加微妙了:“因为我不久就要成亲了,便提前问问做下面的是什么感受,好有个心理准备。”   林墨予眉一皱:“你怎么知道我是下面那个?而且你何时要成亲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对方笑了笑,突然拿出一张寻人令放到桌上:“现在全门上下都知道你是下面的了,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司未渊大婚当晚刺伤了他并逃婚的弟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林墨予看了看那图纸,顿时惊了,因为寻人令上画的正是他,而寻人者署名正是司未渊!   “他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只要找到你,法器上千,灵丹上万,济尘,全门上下已经有不少人想把你交出去获得悬赏了,你如何看?”   林墨予:“......” 第79章 这次,你走不了了   如何看?他不想看。   这些都什么人啊,明明都是司未渊的敌对方,却接下了他的寻人令,还有没有一点立场啊?   他千辛万苦跑回来就是不想待在司未渊那儿,没想到现在这群人又要把他送出去,这也太……   闷了一会儿气,林墨予还是不安地问道:“他们是认真的?”   恒安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林墨予顿时生出一丝不妙,立刻从石凳上起来,看了看外面没人,便准备出门去私牢把言云苏放出来带到另一个地方和他躲藏一段时间。   恒安君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便又补了一句:“你急什么,玄尊已经把他们拦下了。”   林墨予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回到石凳上坐下。   还是玄尊深明大义啊。   看到林墨予一脸郁闷的样子,恒安君笑了笑,抬手让他别气了,先把棋下完再说。   林墨予根本就没心思下,眉一直皱着,把盖在棋盘上的寻人令拿开,随便放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敷衍的不能再敷衍。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恒安君落下一子,抬首笑道:“济尘,你还没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呢。”   林墨予这才稍微回了点神抬头看他:“什么问题?”   恒安君凑近了一点,好奇道:“就是在下面是什么感觉的问题。”   林墨予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   恒安君两眼含光:“就是好奇。”   林墨予考虑一阵,敷衍回之:“就是痛,那日我一心都想着杀他,没太注意是何感受。”   恒安君不信地看着他:“除了痛就没其他什么感觉了吗?”   林墨予眼神慌乱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道:“当然。”   恒安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又笑问林墨予:“那你为什么要刺伤司未渊啊?或者说为什么逃婚?据我所知,一般弟子根本伤不得司未渊分毫,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仅是恒安君想知道的问题,也是全门上下想知道的问题。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把林墨予问住了,但他又怎么可能把真相告诉恒安君?   他选择在大婚之日刺伤司未渊,就是想激怒他,让他明白自己就是为了杀他而来,可谁料他都刺了司未渊两刀,他还是不向自己下手。   至于为什么能真正伤到司未渊,约莫是司未渊对他的信任吧。   可惜他信错了。   他以下犯上害司未渊遭受重创,加上他当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了,怎么还留得下来?就算司未渊放过他,定尘门上下能放过他这个罪魁祸首吗?   那晚长老的态度就是证明,司未渊让他们出来拦住他,而长老却直接下了杀令。   既然已经做了以下犯上的事,逃婚就是必然的......   但是逃了又有什么用,司未渊现在还不是在大张旗鼓的找他,而且因为这个些支线主线任务他又不得不和司未渊打照面,这次要不是他急中生智,差点就又栽司未渊手里了。   “因为想逃婚,所以想刺他,他一时没有防备,所以被我刺伤了。”林墨予简单向恒安君叙述了下此事的经过。   虽然他说的很简略,恒安君还是听明白了:“看来司未渊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啊......”   林墨予并不想一直讨论这件事,一说起,他心中就有所波动,于是主动把恒安君的思绪拉回棋盘上:“不说这些了,下棋吧。”   恒安君点了点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棋盘上,执起棋子继续和林墨予下棋。   他俩渐入状态,没一会儿,一个人影来到了他们院子里,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旁边。   他们下得太专注,没注意旁边有人来了。   直到对方看不下去他们杂乱的棋局出声指点一二他们才发现旁边站了个人。   转头一看,居然是玄尊莅临。   两人赶紧从石凳上坐起,拱手给玄尊行了个礼。   玄尊越过他俩坐在石凳上,把林墨予掀到地上的寻人令拿了起来,然后看向林墨予似笑非笑地道:“原来你就是那晚刺伤了司未渊逃跑的弟子,司未渊现在为了找你可是费尽了苦心啊......”   这已是今天第二遍听到这话了,林墨予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才算好,于是就尬笑了两声。   玄尊看着他别有深意道:“门中已经有很多人接下这寻人令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墨予又跟着焦灼起来。   “但是被我拦下了,我呵令他们一个也不准接。”   林墨予悬着的那颗心又落下了,幸好......   “不管如何,你毕竟是和司未渊拜过堂的人,不如你就回去勾引司未渊吧,和他假装旧情复燃吧,然后......”   林墨予:“......”这心一上一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不去!”   “为什么?”   “我去了就回不来了。”林墨予憋屈道。   “......”   见他不愿,玄尊也不强求,说了一声随你,便起身离开了院子。   林墨予摸不准他是真的不强求了还是别有打算,搞得他心神不宁的。   思虑半晌,他还是觉得留在此地不安全,于是把恒安君一个人留在院子出去找被他关起来的言云苏了。   到了那里,言云苏已经醒了,看到林墨予在外边,他赶紧向他求救:“姓林的,快把我救出来!”   林墨予本来是想放他出来把他带走的,但是听他这趾高气昂的语气,顿时就不想动了,冷眼看着他。   既然系统说支线任务是把言云苏抓来当自己的狗,那么他就一定要拿出气魄出来。   喊着喊着言云苏突然想起林墨予可是当晚刺伤了司未渊的罪魁祸首,而此刻他又完好无损地站在玄尊的地界上,便怀疑他是不是玄尊的人。   言云苏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林墨予一番,不确定地道:“你是玄尊的人?”   林墨予微扬下巴,算是默认了。   言云苏瞬间明白了什么:“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林墨予冷漠道:“是又怎样?”   “好啊,林墨予......”   接下来他说的什么林墨予就没听到了,因为他正低头小声问系统这个任务具体要怎么完成,是要用法术直接把言云苏变成狗,还是......   系统道:“你把他关在这里十天半个月,等饿他一段时间给他扔一个馒头进去让他在地上啃,你就明白了。”   林墨予貌似懂了的点点头。   他想了想,他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把言云苏带出来比较好,因为他不确定打不打得过言云苏,要是放出来半路让这人跑了再抓回来就难了。   于是林墨予就守在这牢外,观察周围的情况,若是那些人真的听了玄尊的话不抓他了,那他也不用跑了。   结果他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本门的人没等到,反倒等来几个定尘门的弟子。   林墨予悄悄藏到暗处,见他们跑到了言云苏的牢门前,便知道他们是来救言云苏的。   从他们的传话中得知言云苏是用飞鸽传书来通知他们救他的。   因为任务还未完成,林墨予自然不会让他们把人救走,撕下一块衣布把脸蒙上后就准备出去拦人。   只是不待他出手,这几人就和闻声而来的守卫打斗起来,最后被降伏。   念在同门一场,林墨予也不想他们在此丧命,便趁机以蒙面人身份出现,扰乱了战局,让那几个弟子得以逃脱,自己也趁乱逃回了自己的小院。   第二天,这事传到玄尊耳朵里,玄尊便命人传唤林墨予到殿中解释这件事。   解释为何他会把一个定尘门的弟子关押在此处。   林墨予直接说是因为这人在定尘门的时候害过他,所以他想把他弄到这里来折磨。   玄尊抵额思虑半晌,突生一计,抬首对林墨予道:“既然他的人在我们手里,你便去定尘门向司未渊传话,说若是他不把双修录交出来,我们便杀了这个弟子。”   林墨予指着自己:“我,我去传?”   “我把最好的马都给了你,你不去谁去?这马跑得快,早去早回。”   “可是他可能还......不足以让司未渊答应这个要求啊。”   “所以让你去试一试。”   “......”   因为玄尊催得急,林墨予便上马快马加鞭赶往定尘门。   一路上他的心情别提有多忐忑,恨不得马上到那里完成任务传完口信就回来。   在到那里之前,林墨予又把自己的脸蒙上了。   于是在他现身于定尘门外之时,便是一副驾于马上英姿飒爽的神秘少年模样。   然而当司未渊从门里出来后,林墨予就端不住了,拉着缰绳就缓缓后退。   “我乃玄尊座下……济尘君,今日来是向仙尊你传达一个口信的。你座下一名名为言云苏的弟子在我派“做客”,如若你不交出双修录,这名弟子性命难保。”   威胁完后林墨予立马调转马头,仓皇而逃。   看着林墨予渐渐远去的背影,司未渊幽幽开口:“这次,你走不了了。” 第80章 把最好的留给夫人   “且慢,我现在就可以把双修录给阁下。”司未渊朝林墨予道。   林墨予勒住缰绳,马蹄渐渐慢了下来。   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如果司未渊给了双修录他们就得如约把言云苏交出来,然而言云苏是他的任务对象,他是不可能把人交出来的。   想到这儿,林墨予又甩动缰绳驾着马往前走了几步。   但是把双修录拿回去他们也可以不放人啊,就说他自己跑了,这样忽悠过去也行啊。   林墨予想了想这笔生意划算,便调头转了回去。   不出意外这其中应该有诈,若是司未渊一刻不把双修录拿到手中他就一刻都不靠近他。   林墨予驾马在离司未渊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有弟子拿着双修录从门里出来了,交到了司未渊手里。   司未渊往前虚递了一下,示意林墨予过来取。   林墨予驾马慢慢过去了,准备拿起来就跑。   踱到司未渊旁边,轮墨予微斜身子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双修录。   拿到后,他奋力往上一扯,心里暗爽一句“拿来吧你”,就准备携书跑人。   然而,他并没扯动。   而林墨予可能有点反应迟钝,明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他还加大力往上一扯,好像非把书扯起来才开心。   等他反应过来不对劲想把书丢了时为时已晚,司未渊就着书往下一拽,就把林墨予拉下了马。   林墨予惊呼一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本以会狠狠摔在地上,没想到司未渊却早一步稳稳接住了他的身子,抱在了怀中。   林墨予知道他是故意的,手忙脚乱地从司未渊怀中出来。   然后又想上马。   司未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林墨予转过头看他:“仙尊,你这是做什么?”   司未渊眼一眯,浅浅勾了下唇,然后把双修录交到了林墨予手中:“济尘...君,不去我府中坐坐吗?”   林墨予拿到双修录就满足了,摆手道:“不了仙尊,玄尊还等我回去复命呢......”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喊自己的名字,感觉怪怪的。   然后试着抽回了一下手,还是抽不动。   林墨予顿时感觉一丝不妙。   “玄尊,他从冰岩渊出来了?”司未渊眯眼道。   林墨予一下捂住嘴,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神情慌乱不已。   “啊,不是,是向我们头儿复命,他暂代玄尊之位,喊错了。”   半天见司未渊不语,林墨予又道:“仙尊,我可以走了吗?”   司未渊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林墨予皱起眉:“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仙尊这是什么意思??”   “我何时说要杀你?”   林墨予收好手中的双修录,正想想个法子让司未渊松手,没想到心里一阵悸动,一股热流上涌,鼻子有什么东西隐隐要冒出来。   系统提醒他道:“接近主线任务目标,宿主,行动起来吧!”   “......”他也不知道这是在鼓励他还是让他去送死。   林墨予暗叹一气,抬起另一只手朝司未渊攻了过去。   司未渊轻松接住了他的手。   系统道:“我建议你现在可以摇一摇手,撒个娇,可能会更好哦。”   “......”   林墨予自然不会照做,不过挥出这一掌后,他身体确实舒服了很多。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   手抽不回来,林墨予只能就着这个姿势从手心化出一把剑。   林墨予手腕不方便动,便用手掌僵硬地握着剑往司未渊脖子抹去。   都快抹脖子上去了司未渊还是无动于衷,林墨予不由收了手,惩罚机制察觉到他态度不积极,又开始惩罚他的身体,林墨予不由啊了一声,面露痛色。   司未渊不由放开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林墨予一剑朝他划开,然后退无可退又向司未渊攻了上去。   打了几回合,林墨予就打不动了,提着剑慢慢后退,一摸到缰绳,就准备旋身上马。   只是他还没坐上去呢,这畜牲就调转身子跑了开来,临阵脱逃了。   这样林墨予的肩膀直接倚了个空,坐倒在地上。   林墨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畜牲奔去的身影。   这怎么就跑了?它跑了他怎么办?   “在看什么?”司未渊不知何时半蹲在了林墨予面前,轻声问道。   林墨予转过头来,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和司未渊隔开距离。   然后站起来执剑继续和他打。   打了一阵,林墨予忽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直接弹开,坐到了地上,剑也不知道被弹到哪里去了。   随后司未渊慢慢向林墨予走近。   林墨予撑着地面不断后退。   他摸不清楚司未渊到底想做什么,为保小命,妥协道:“我觉得还是可以进去坐坐客的......”   之后,林墨予被领到了定尘门中,交给了凌青夜和冷星河看管。   三人坐在石桌前,林墨予假装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模样盯着别处,而这两人则眼熟地看着林墨予。   凌青夜盯着他,嘶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林墨予头都没转一个,压低声音道:“没见过。”   既然他现在还维持着济尘君的身份,就暂时不要摘下面罩。   冷星河道:“摘下你的面罩。”   林墨予转过头道:“我现在算是仙尊的客人,你多少尊重一下我好吗?”   冷星河:“......”   林墨予看了看这两人,很是无奈。   要是只有凌青夜一个人守着他或许还可以逃脱,加个冷星河,完全无路可逃啊。   傍晚,司未渊来了。   林墨予赶紧转身问:“仙尊,我何时可以走啊?”   司未渊道:“既已把双修录交给了你,济尘君你就作为定尘门的助力随我去仙器库取一样东西吧,取出来了,我便放你离去。”   “可是你给了我双修录我们就会把言云苏放了啊,为什么还要把我扣留在这里为你做事?”   司未渊像看穿了他心思般轻声笑道:“万一你不放呢?”   林墨予眼神闪躲了一下,道:“会放的。”   “那就先把那个弟子放过来吧。”   林墨予顿时没了语言,半晌,妥协道:“好了,我随你们去仙器库行了吧。”   几日后,林墨予跟着定尘门的人去了仙器库,他旁边还是守着凌青夜和冷星河。   进了仙器库,里面已聚集了诸多仙门,大家都是为里面成千上万的仙器而来。   其中仙器有精有劣,想要获得好的就要争,而最后胜利的仙门,有资格获得千万件宝物中最为珍贵的一件无上至宝。   看到那些法器,林墨予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谁也不嫌法器多是吧?   说来到现在他还一样法器都没有,只有一柄是个仙门弟子都有的普通灵剑。   和定尘门的人分散开来后,他就去寻自己心怡的法器了。   只是每每要拿,都被别人提前拿走,还要被人暗伤。   眼见心悦的法器一件件被拿走,林墨予再也忍不了了,悄悄放出寒气,毒倒一大片他周围的仙门弟子,同时也为定尘门解决了很多障碍。   他重生后虽然身体病痛都没了,但寒毒还在,不过不伤身,算是多了一项特殊技能吧。   因为周围有定尘门的弟子,林墨予故意不把寒毒散到他们那里去。   然而抬眼一看,他就后悔了。   因为这两个没被毒倒的居然是司景和游逐晏,当时他没认真看,不然一起毒倒。   司景向他走来:“这位兄台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林墨予直接否认:“我没见过你。”   “可否把面罩摘下来让在下细看一二。”   “不可。”   凌青夜他们都不给看凭什么给你看?   司景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怀疑。   随后游逐晏也走了过来,司景让他看林墨予:“逐晏,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眼熟。”   游逐晏仔细看了林墨予一眼,道:“是有点眼熟。”   林墨予被他们像打量什么一样看,心里有些不快,便想转身走人。   此时司景仿佛看出了什么,顿时伸手想摘他的面罩:“你是林......!”   林墨予惊了一下,反射性抓住他的手,下意识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司景被打后懵了一下,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扇耳光。   待他和游逐晏回过神来时,林墨予早已没了人影。   林墨予跑去了另一处地方散毒,挑选法器。既然差不多都被司景识破了,他还是赶紧帮司未渊完成任务带着双修录回去吧。   这边这一块清完,基本只剩下定尘门的人了,可惜的是现在可以认真挑法器了,却没有一样是林墨予喜欢的。   他闷闷看着满地的法器,一时拿不定主意。   没多久,司未渊走到他旁边,将今日所获得的无上至宝放到了他手里,道:“若是选不出来,便收了这个吧。”   林墨予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的压轴法宝,以为只是个普通法器,道:“这是什么?”   司未渊简单解释道:“玉,可护体,暖身。”   目视司未渊走出仙器库后,林墨予也跟着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他就和凌青夜他们碰上了。   凌青夜本想跟他打个招呼,但看到林墨予手中的东西后,他就愣了,然后指着林墨予手里的那个东西道:“你拿着个玉势做什么?”   林墨予:“?” 第81章 躺在他怀里   林墨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睁大眼睛:“玉,玉势?”   难怪他觉得这东西一眼看上去有些奇怪,没想到竟是这东西!   司未渊居然给了他一个玉势!他什么意思?   林墨予感觉手心都烫起来了,感觉握了个烫手山芋。   凌青夜上前好奇地问:“你怎么其他法器不挑专门挑这个?”   “不是我,这是师......”林墨予一张嘴,发现自己语无伦次。   再看看手中的东西,他下意识就想把这玩意儿扔了,然而在即将脱出手时意识到这是一块玉,他的手就一顿,整个人犹豫了一下。   见周围除了凌青夜没人在看自己了,尴尬之余,林墨予把那玉势放在了自己身上。   好歹是玉啊,忽略它本来的作用,以后或许会派上其他用场。   只是司未渊为什么要给他这种东西,他到底是何用意?!   凌青夜惊讶道:“你居然还把它收起来。”   林墨予恨不得捂住凌青夜的嘴让他小声点,他抬起手努力对凌青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别说那么大声,你是想让大家都笑话我吗?我只是单纯的看它是块玉我才留下的,又不是为了其他。”   凌青夜怀疑地看着他。   林墨予被他这眼神看得一阵尴尬,皱眉道:“你别那样看着我行不行?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了一会儿林墨予懒得再跟他解释,愤愤一叹,转身离开了凌青夜面前,准备直接回玄尊那儿去。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冷星河拦下。   “师尊还没说你可以走,你就不能走。”   “......”可恶,忘记还有个冷星河,这两个人是要把他守到死吗?   被凌青夜和冷星河两人守着,林墨予脱不开身,只能恹恹返回去,跟定尘门的人同行。   骑马回程途中,因为林墨予身份比较特殊,他便与司未渊的马并排而行。   这便更方便他问司未渊为何要把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他。   “仙尊,为何要把那东西给我?”林墨予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   “你是说那块玉?”司未渊侧头回道。   林墨予咬牙道:“是。”   司未渊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想着兴许对你有用,便给你了。”   林墨予噎了一下,差点被他激地从马背上坐起:“对我有用,你哪里看出它对我有用了?”   “济尘君不喜欢吗?那块玉可是今天获胜仙门才能获得的无上至宝,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取它。”   林墨予一愣。   随即隔着衣服摸了摸放在里面的玉,林墨予震惊地久久不能回神。   忽而觉得有些好笑。   大家心心念念的无上至宝,居,居然就是一个玉势?有没有搞错?司未渊还为取它而来,就,就这玩意儿?   “既然是仙尊想取之物,为何要给我?”   “来此之前,我也不知道这压轴法宝是什么,取得后,发现于我没什么用处,便送给你了,就当做你这次助我取宝的回报。”   “......我用不上。”   “你不用,怎么知道用不用的上?”司未渊轻轻一笑。   听到司未渊这略含深意的话,林墨予脸一下垮了下来,张了张口,本想跟司未渊唇枪舌战两句,但是想了想,他现在处境并不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还是暂时别乘口舌之快好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定尘门的弟子,喊着司未渊师尊,唉,现在想一想,还是有点遗憾啊。   想着种种,林墨予就不由自主想到那日和司未渊大婚的时候。   如果不是一时想起,他都快忘了他和身旁这个男人有过一夜缠绵。   那晚,他们赤裸相对,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彼此沉溺......   那晚,确实是个难忘的夜晚。   林墨予寻着这个画面想下去,竟微微有些出神,脸颊也有点发烫。   然后他便想到了一场云雨之后,他拔剑刺了司未渊。   而且还刺了两剑。   一想到这个林墨予眼睛顿时变得清明,同时高涨的情绪也慢慢低落下来。   虽然他是罪魁祸首,但是新婚之夜突然来这么一出,确实挺煞风景的。   要是早知道自己就是济尘君,他就不必赶的那么着急在成亲当晚就刺杀司未渊。   他当时那么匆忙刺杀司未渊就是不想破坏他和济尘君的感情线,就算只是一夜欢好,他也得立刻斩断这段露水情缘。   然而这一斩还不如不斩,他本来就是济尘君,纵使当天晚上和司未渊正常成亲,之后感情线也不会受影响,而且还可以以林墨予的身份继续苟活,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事已至此,人也捅了,情也伤了,狠话也放了,现在又成了玄尊的人,还变成了济尘君,注定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那天晚上他好好和司未渊洞房,他就不会这么快跳入济尘君的剧情了。   他发现现在以济尘君的身份做任务,难度更大了。   想起自己任务的艰巨和处境的艰难,林墨予心里就叹不完的气,诉不完的苦。   马蹄行进了一段距离后,林墨予微微侧头看向司未渊。   “仙尊,既然东西帮你取到了,我可以走了吗?”他怕一会儿时间久了,又触发那个惩罚机制,向司未渊出手了。   一听他要走,司未渊眼眸微微暗沉了一下,却没阻拦:“当然,阁下请便。”   没想到司未渊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林墨予看了他一眼,算是承情地点了点头,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然后便勒动缰绳驾着马径直往前奔去。   司未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诸般情绪藏在眼底。   接着司未渊和他定尘门的弟子继续赶路。   不一会儿,他们听到前面貌似有马蹄声传来,待马蹄声近,他们发现马背上坐的居然是早已驾马而去的林墨予。   林墨予看到他们也是诧异了一下,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   司未渊看到他去而复返,并没太过惊讶,问:“济尘,你为何又回来了?”   林墨予看了看周围的场景,颇有些心神不定,随后他看向司未渊,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回来看看。”然后又调转马头往前跑。   只是没过一会儿,林墨予又绕了回来,看着司未渊一行人,他比上次更懵了。   为什么他每次往前走都会和司未渊他们撞上?   与众人尴尬地打了个照面,林墨予非不信邪,又拉动缰绳往前跑,将他们落在后面。   结果没过多久,他又出现在司未渊他们面前。   林墨予惊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打墙了。   后来实在觉得诡异,林墨予索性放弃了单独行动,又死皮赖脸地驾马到了司未渊旁边,和他一起走。   司未渊转头看了看他:“济尘,你这是......”   林墨予为保面子瞎扯道:“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想和仙尊说,所以就回来了。”   “哦?何事?”司未渊洗耳恭听。   林墨予开始瞎扯。   他才不会承认他是迷路了或者是被鬼打墙了。   没想到这一跟着司未渊他们走,就顺利到达了定尘门,而他之前自己走,就老是在原地绕圈。   难道这是在暗示他单独行动必死,成群才是王道?   回到定尘门时,林墨予坐在马上,看着那茫茫黑夜,忽然心生胆怯,犹豫要不要现在回去。   他怕又遭遇和之前的情况。   于是他破天荒了下了马,和凌青夜他们一同进去了。   他想,还是明日白天再回去算了。   回来的弟子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泡温泉了。   劳累了一天,他们想好好放松一下。   林墨予正想回屋休息,就见凌青夜按上他的肩道:“你不去泡温泉吗?”   林墨予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就这样睡也不舒服,便点了点头,和凌青夜他们一起去泡温泉了。   他们仙门的温泉好就好在是一人一间,可以单独的享受泉水的滋养。   林墨予挑了一空热气腾腾的温泉间,进去后把门关上,然后慢慢脱衣服,顺便把那个玉势拿出来放在了地上。   当他把衣服脱光时,他一点一点往泉水走去。   入水时他想起有个东西忘了摘,便把脸上的白布揭了下来。   反正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揭下来也无所谓。   先下了个脚,然后慢慢把全身浸入水里。   下去后,林墨予舒适地仰起了后颈。   然后又缓缓摆动了下手臂,在温热的泉水里游了几下。   被热气腾腾的泉水一滋养,他的全身很快放松下来。   系统道:“我还以为你多想回去,结果现在还不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好好泡温泉,我看你不如最近就留在这里,想想怎么攻略司未渊吧。”   林墨予闻若未闻。   因着无聊,他还向温泉底潜了几次水,浮出又潜入,浮出又潜入,一下换一个地。   这一个人的泉间就是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和其他男弟子一起,他肯定十分拘谨,放都放不开。   游累了,林墨予便双手往后滑缓缓退到岸边,后仰身子想躺在边上休息一下。   只是就在他舒适地往后躺去时,他的背突然贴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 第82章 水中嬉戏   林墨予靠上去的时候僵了一下,仔细感受后面确实是一个人的胸膛后,他大脑空白了两秒,然后猛然转过身去。   结果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林墨予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明明感觉身后有人啊,怎么转过来什么都没有?   接着他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又慢慢浸入水中。   是今天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吗?幻觉就幻觉吧,为何会产生幻触?   这次他没再靠在边上,待在温泉靠中央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掬水往身上淋。   就在他察觉周围没什么异动,准备放松下来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林墨予惊呼一声,赶忙往肩膀看去,结果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他覆上自己的肩膀,惊慌道:“有东西碰我!”   系统道:“我知道,但是我也没看见是个啥。”   林墨予忽然想起今天鬼打墙的事,暗想自己不会真的撞鬼了吧?泡个温泉都遇上这么多怪事。   就在他想的时候,又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滑过他的脖颈,慢悠悠的,似在撩拨。   林墨予后颈一凉,瑟缩了下身子,惊慌之下匆忙往岸边游去。   只是他还没游到,腰就被一股大力禁锢,形似一双手臂,不让他上岸。   可是他低头,又什么都没看见。   林墨予伸手去拨,也是什么都没碰到。   没办法,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根本没法跟他斗,于是林墨予就把手扒在了岸上,想硬爬上去。   除了手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劲,他爬得十分费力。   爬了一阵,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又被束缚在腰间的那股力道拽了回去。   随后那股力道就消失不见了。   林墨予摸了把自己的腰,惊惧又茫然地看着四周,不敢再随便行动了。   他就静静地待在泉水中,凝神观察周围的动向。   他想趁那东西没动静的时候,一鼓作气冲出泉水。   他只是这样想着,足尖微微移动,脚踝就突然被什么东西握住。   林墨予心神一慌,以为这是要把自己拽下水去,正欲抬脚,就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脚背上轻触了一下,或者说是点了一下。   惊得林墨予赶紧收了脚,然后摸了摸脚背,没受伤,但感觉犹在。   林墨予快被这怪异之相折磨疯了,就在他求助无门慌乱无措之际,系统还道:“我分析出来了,根据触感,你脚背上的那一下应该是个吻。”   “......”   有毛病吧?这样说更恶寒更恐怖了啊!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林墨予问系统。   系统也看不出这是个啥玩意儿,爱莫能助道:“要不先静观其变吧,等摸清它的套路再行动,不然你去哪儿都是被堵。”   “......”坐以待毙并不比鲁莽行事好受,每在水中多待一刻,他就觉得神经更紧绷一分。   紧张之际,林墨予突然想起隔间应该有人,便试图出声呼救。   只不过他刚张口,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林墨予睁大眼睛,唔唔了两声。   随后又有什么东西钻入了他的口中,搅动了下他的舌头。   因为来的太突然,林墨予还呛了一下。   接着他狠狠咬下去,却咬了个空。   那东西没在嘴里后,林墨予捂住喉咙象征性地呕了一下。   随后林墨予拍打了下水面忍无可忍道:“你这般躲躲藏藏戏弄我有何意思?有本事就直接现身出来跟我打!”   然而激将法并没什么用,就在林墨予说完这话没多久,他的背就被类似手掌的东西覆上了。   林墨予身体一僵,没再轻举妄动。   他倒要看看它要搞个什么明堂!   那类似手掌抚摸的触感一路沿着背脊上滑,然后滑过林墨予的肩膀,最后流连在他的脖颈处。   脖子是敏感处,林墨予忍不住将脖子往后一缩,谁料那触感又趁机移到了前方,玩弄他的前颈与喉结。   被抚摸的时候,林墨予忍不住滚动了下喉结。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他一手握上脖子,触感顿时消失。   林墨予还没来的松口气,那触感就转移到了前胸,摁揉碾抚,连他上次受了箭伤那个地方也不能幸免。   林墨予低下头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碰他?   就在他疑惑之际,身上又转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一会儿这里碰一下,一会儿那里碰一下,就像是在......   随后他的脖颈突遭袭击,酥麻之感集中在那处,若有若无的触碰,某一刻,他甚至感觉喉结被含住了......   林墨予被迫仰起了颈项,气息渐渐变得有些凌乱。   这次林墨予没有反抗,将计就计被那股力道带到岸边去了。   当手碰到岸边时,他知道机会来了,假意附和了几下,然后便两手一撑,把身子带上了岸。   脚急促地在地上蹬了几下,与泉边隔开些许距离后,林墨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站起身来,准备开门而出。   手搭上门闩时,林墨予才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衣服,于是又慌手慌脚返回去找衣服。   可是往原先放衣服的那儿一看,他的衣服竟不翼而飞了,一件都没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玉势放在地上。   ???   他的衣服呢?他记得清清楚楚放在这里的啊怎么没了?   该不会是那水里的鬼玩意儿搞得鬼吧?   林墨予在四周找了找,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这没衣服穿他还怎么出去啊?难不成要困死在这温泉间?   林墨予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焦灼,他背靠在门上,仰天长叹一口气,然后垂下头问系统:“你能不能给我变一身衣服出来啊?”   系统道:“不能,但是我可以*纵你的身体直接裸奔出去,助你脱困。”   林墨予抚额摇了摇头,指望它,真是疯了......   “虽然不能变出衣服,但是你可以使用隐身术或者是化形术啊,这样就不怕别人看见你了。”   林墨予又是一摇头:“如果我能用早用了,今日累了一天,灵力早就用完了,至多只能化出一把灵剑。”   “那你可以让隔壁或者外面的人借件衣服给你啊。”   林墨予想了想这个方法可以,便跑到隔板那儿去敲了敲,问隔间的弟子可不可以借件衣服给他穿。   结果回应都是不借,因为每个人来洗的时候就穿着一件衣服,哪儿还有多的衣服借给他?   于是林墨予又跑到门口那儿去守株待兔,看有没有人路过。   光着身子在门边听了大概有一柱香时间,外面终于有了点人声。   林墨予正想开条门缝让外面的人帮忙拿件衣服来,整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按压在了门上,双手被按在一起摁在了门上。   林墨予面色扭曲了一下,随即抬眸往上看了看,被按压的双手周围依旧什么都没有。   怎么他上岸了那玩意儿还制得住他?   林墨予把手奋力往下一振,扭动腰臀,结果还是不能摆脱。   这似乎根本是不想让他出去或者是联系外面的人。   林墨予咬了咬牙,自手中化出灵剑,反手一点点朝后面刺了过去。   意外的是,这次,他被束缚的双手突然自由了,身后的那股压力也没了。   林墨予转身沿着门滑下来大口喘息。   恢复了一点力气后,他就拿着剑在温泉间乱砍了一阵。   砍到某个地方时,他执剑的手突然被什么一握,当即动弹不得。   随后林墨予的手被强迫的带着挽了个剑花,身体也随之摆动,无法抗拒地在对方的*纵下被动的完成一套剑招剑式。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   这仿若在教自己新剑招的动作不是侮辱是什么?   林墨予越想越气,执剑又想往周围乱砍。   只是下一刻稍一使力,浑身就忽地软了下来。   林墨予放下了剑,看到一滴滴鲜红的血从鼻部落到地上。   他往热流处抹去,眉微微皱起。   怎么又流鼻血了?难不成是惩罚机制又开始了?   这代表......司未渊在附近?   林墨予往门口看去,第一反应是司未渊就在外面。   甩了甩脑袋,林墨予艰难地往门边走去。   现在不是和那玩意儿斗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出去砍司未渊......   走到门边时,林墨予已经快昏厥了,他视线不清地握上门闩,正想把门打开,结果就有一只手掌按在了门上,阻止他开门。   这次林墨予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一只手。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后面的人就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使他倚靠在自己身上。   林墨予头埋在他怀中,都没有力气抬头,自然看不到这人是谁。   后来他又被这人抱到了泉水中。   此时林墨予还没完全昏厥,只是意识很模糊,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了。   ........................................................................... 第83章 占有   林墨予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转头,但动不了,眼睛转到极限,也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在他身后。   这人是谁?他在干什么?   林墨予意识不清地想。   难道是之前捉弄他的那个东西现身了?   林墨予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他现在动弹不得,这人会趁虚而入杀了自己吗?   为什么惩罚机制偏在这时候发作,还有,司未渊到底在哪里?   再不去砍他的话,他不用这个人杀,自己就会先爆体而亡。   “司未渊......”林墨予极其微弱小声地唤了一声。   后面的人微微一顿。   “司未渊......”林墨予加大了音量试图让司未渊听见。   这次后面的人没再管他,继续手里的事。   他这样大的声音,除了身后的男人能听见就没人能听见了,更别提传到门外了。   况且司未渊在不在门外还是未知呢。   林墨予喊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   林墨予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   惩罚机制加强了,他完了。   林墨予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同时他感觉周围很不对劲。   他至今不知道那个男的在干啥。   就在林墨予以为自己就会这样难受死去时,(变故)发生了。   (变故不能详细说)之后他本就疲软的神经突然活跃了起来。   这,这个感觉,他被人......!   不,不是人,这个感觉是......   林墨予脑中瞬间想到了那个人拿起的**。   这个人他......   林墨予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耻辱感,想瞬间转过去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他连司未渊都不让碰,这个来路不明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凭什么碰他?   他有什么资格玩弄他?   “住手!”林墨予怒喝道。   后面那个人仿若未闻,依旧肆意乱来。   而且更奇怪的是,(变故之后),林墨予居然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   此舒服非彼舒服,而是之前那身体疲软,浑身疼痛难忍,气血上涌,随时都会七窍流血的感觉没了。   只是身体仍不能动。   因为这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林墨予红了眼眶,不多时便哭了出来。   某一刻,林墨予忍不住闭上眼睛痛呼了一声。   后面的人停了手。   随后(变故)就消失了,继而另一种更为的(不可描述)的(变故)就来了。   (变故升级)   林墨予睁大眼睛,脑子有了一瞬的空白。   他近乎不敢相信,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被***。   林墨予趴在岸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我求你!”   那人有了一瞬停的念头,但身体与之背道而驰。   “救命,救命!”林墨予逼不得已向隔壁的人呼救。   而隔壁的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一点回应也不给林墨予。   看到边界上若隐若现的白色虚影,林墨予才知道这里下了结界。   大有一种他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的架势。   林墨予一直隐忍,但是随着(变故)的发生,即使他百般隐忍,也无可奈何。   为了维护最后的尊严,林墨予咬紧牙关,不发声。   不出一会儿,他身上就大汗淋漓,连额上都流了汗。   身心遭受重创使他本就虚弱的身子变得更加疲倦,眼皮开始变沉,他强撑了几下,最后还是带着怨念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可恶的是,他进入梦里,感觉依旧未退散。   这一觉,林墨予睡得是相当煎熬。   他睡过去后,那人把林墨予抱了起来,让他背靠在自己胸膛上,亦如最开始那样,温柔地轻唤着:“墨予......”   两个时辰后,林墨予自温泉中醒来,周围已无人影,而他的衣服失而复得出现在他旁边的岸上,玉也好好地放在上面,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墨予有些木然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起睡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他心中猛然一惊,随后整个人手脚发凉地僵在原地。   他,他被人......   系统察觉到他的思维,否定道:“并没有。”   林墨予呆滞地转了转头:“你说什么?”   系统解释道:“那是你做的一个梦,我也是反应了半晌才知道的,你在泉水中泡了没多久就被人使了托梦术了,你自己还不知道。   林墨予这才打起了点精神:“托梦?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入我梦把我......可若是托梦术,怎么会与现实场景一模一样?”   系统解释道:“是有这种情况,你在梦中被他...后,你还做了梦中梦,。”   林墨予惊奇道:“你的意思是其实一切是在做梦,那个人并没有对我......”   “嗯,不过如果梦境影响太大,身体对应的地方还是会产生不舒服的感觉,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系统句句属实,但它并不知道有种托梦术可以现实和梦境并行。   林墨予难以启齿道:“那处确实不舒服。”   系统道:“你先起来穿衣服走走试试。”   林墨予点了点头,从泉水中起来了。   站到岸上,他觉得那处隐隐作痛,但是比起梦中,已经好太多了。   这厢他信了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入梦太深后劲太足了。   林墨予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穿衣的过程还是觉得身体有些微微酸痛。   “你可有看清是何人入我梦?”林墨予蒙上面后脸色凝重道。   虽然不是真的,但依旧感觉羞耻和耻辱。   系统道:“没,在梦里我的视角也受限制,看不到。”   林墨予捡起地上的玉势,摩挲半晌,很想把它摔碎,但想了想,还是又放回了自己身上。   虽说是个玉势,但既是无上至宝,应该有它的过人之处吧?兴许以后有别的用处。   回房间的途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步子道:“我之前做梦的时候触发了惩罚机制,那是不是证明司未渊真的来过?”   “可以这样说。”   “那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自然不能发起攻击,既没执行任务那我是怎么逃脱惩罚的?”   林墨予仔细回忆了之前发生的事,他是化出灵剑砍过人,但他砍得是......   难不成入他梦的就是司未渊?!   如果入他梦的是司未渊就说的通了。虽然也有与其他人结怨,但林墨予不觉得他们会为了报复自己做这种事。换句话来说,除了司未渊谁还会对他做这种事?   但他身体是怎么恢复原样的?那时他流鼻血也是在向对方挥剑之后,接下来就再没对对方做什么了......   “你忘了,你们两个在水里那啥了,算是有接触了,他攻,你守嘛,然后也算是反击了......”   林墨予脸色一沉:“你别说了。”   回到房间后,因着已经泡过一回澡,林墨予脱了衣服摘了面罩就直接睡了。   半夜,他睁开眼,心里快气死了。   他觉得这事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司未渊做的,但是他没有证据。但凡他当时能回头看一眼,也不至于纠结成这样。   想了一会儿林墨予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遭了,如果真的是司未渊入我的梦,那他岂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系统淡定地道:“我感觉他一直都知道吧。”   “那他为什么不戳穿我?”   “可能是情趣吧,和逃婚的小弟子玩些你追我赶的游戏不觉得更有趣吗?”   “......”   林墨予抛去杂念,闭上眼睛:“别说了,我睡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   第二日醒来,林墨予从床上起来,准备收拾一下带着双修录回玄尊那儿去复命。   一起来,腰就一阵酸痛,后面那处也疼得更厉害了。   林墨予按着腰下床,穿好衣服后,慢慢向门口走去。   “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反而更痛了?”   系统道:“后劲大吧。”   他走到门口,推开门,正欲踏出去,就看到司未渊向他这里走来。   他下意识后退,却又没有后退的理由,便又抬脚继续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他因身体不适,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司未渊迅速上前扶住他的手:“小心。”   待林墨予站稳后,他又把他松开,看到林墨予憔悴的神色,他像主人关怀客人般问:“济尘君,昨晚睡得可好?”   林墨予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很好。”   “怎么了,是睡不习惯吗?”   “不是。”   司未渊道:“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就在门中多住几日吧。”   林墨予也感觉今天可能走不了了,他现在身体很难受,走几步都受不了,怕是只能休养个几天才能行动。   “好,那就叨扰仙尊了......不知仙尊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   “你是我的客人,我自然要将你招待周全,以尽地主之谊。”   “多谢仙尊好意,在下心领了。”   司未渊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脸,道:“济尘君今日可是忘了什么事?”   林墨予眨了眨眼:“什么事?”   司未渊低声笑道:“你今天,忘了蒙面。”   林墨予:“!” 第84章 夫人,来给为夫宽衣吧   林墨予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果然什么都没有,顿时慌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我,你,我......”   就算司未渊可能早就发现他的身份了,但那毕竟没有点明,这次直接在他面前露面,他还怎么收场?!   林墨予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暗骂自己面罩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都忘了戴,他到底是有多心大?如果不是在这里被司未渊堵着,他是不是就顶着这张脸大摇大摆地在门人面前晃了?   再抬头看司未渊略含笑意的眼神,林墨予心底又是一怵,想埋头却又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僵了一样动不了,被司未渊的眼神牢牢摄住了。   于是他就这般心虚的与司未渊对视,心底发颤。   “你的脸......”   司未渊刚开口林墨予浑身就禁不住颤了一下,随后他握紧拳头,收敛了一下紧张之意,笑了笑,垂死挣扎道:“今日实在大意,多谢仙尊提醒,我这就回去把它戴上。”说罢就转身回屋。   “慢着。”   林墨予步子一顿,回望司未渊。   司未渊细细打量他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道:“济尘君这容貌,和我徒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墨予眸中闪过一抹慌乱,讪笑道:“那还真是巧啊,不知仙尊的徒儿现在何处?”   司未渊不语。   见他不说话,林墨予又想往屋里跑,道:“那仙尊,我先进屋......”   司未渊抬眸直直盯着林墨予,带着一丝冷意:“墨予,在我面前,你还用装吗?”   林墨予愣了一下,抑下慌张,一脸不解地看着司未渊:“仙尊,你在说什么?”   看他装疯卖傻,司未渊挑了挑眉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林墨予摇头,一脸迷茫之相:“我不明白啊,我是济尘君啊,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像就说我是你徒儿啊。”   司未渊一语不发向他走去,林墨予眼看情况不对,不断后退。   提脚倒退进门槛,司未渊也跟着进来了。   司未渊一边向林墨予逼近,一边问:“你真不是墨予?”   林墨予无比真诚地看着司未渊,就差对天发誓了:“我真不是啊,我就是济尘君,玄尊的手下,千真万确。”   司未渊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之色,轻轻抬起了手:“我还以为你是他,本想着若是他,便饶你一条性命,毕竟他是我的弟子和结发妻子,既然你不是,我便不留你性命了。”   林墨予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司未渊把手抬起然后重重落下,像是要把他一掌打死一样。   在手落下来之前,林墨予腿不受控制一软,顷刻就跪到地上,一口认了:“我是,我是林墨予!”   司未渊停下手。   林墨予胆怯地看着司未渊,眼里满是求饶之色。   “现在怎么肯承认了?”   林墨予不语。   他怕死行了吧?   司未渊收了手,走到椅子上坐下,自上而下凝视着林墨予,眼中不复笑意,语气冷然:“既已承认,那就解释一下大婚之夜至今日的事是怎么回事吧。”   林墨予嘴唇抖了一下,想赶紧为自己辩驳一番,脑子却像卡了壳一样半天想不出一个有利的理由,嘴张张合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我......”   正绞尽脑汁想怎么解释,林墨予忽然感觉小腹一痛,手覆上那处,眉一皱,脸上露出一抹痛色。   这次是真痛。   司未渊看他身体不舒服,下意识想上前看他,但起到一半他就慢慢坐了回去,抑下关怀,恢复冷然之色,对林墨予道:“起来说话。”   林墨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见他起来还是捂住小腹,司未渊便道:“坐下吧。”   他这话让林墨予稍微放下了心,至少这个语气,对方是暂时不想取他的性命了吧?   林墨予坐到司未渊对面的椅子上,微微皱着眉。   瞧他身体不适,司未渊也不催他,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耐心等着。   喝到最后,他还是给林墨予倒了一杯,推至他面前。   “多谢师尊。”林墨予偷瞄了司未渊一眼,小心翼翼接过了茶。   听到林墨予还是唤自己师尊,司未渊微微一顿,脸上隐隐生出几分不悦。   若是他喊自己一声夫君,他便可以一切都不跟他计较了。   林墨予小抿了一口茶,思绪终于清晰了些。   他抬首看向司未渊,并不急于解释那些,而是真诚地道了声歉:“对不起,师尊。”   司未渊又是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不语。   林墨予酝酿好后吞咽了一下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沉默了半晌,司未渊才回道:“好了。”   林墨予抿了抿唇,又道:“那日徒儿刺伤你,对你出言不逊,实乃事出有因。虽然我现在的确是玄尊的人,但是这与那晚的事无关。”   “......”   “不过虽然我现在是玄尊的人,但我从没做过背叛定尘门的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那你掳走定尘门弟子以此来要挟我交出双修录的事呢?”司未渊一针见血道。   “......”啊,他把这件事搞忘了,言云苏是因为任务他才把他带回去的,不过他也的确算定尘门的弟子,这样一说,他好像的确打脸了。   林墨予尴尬了一阵,把双修录从衣服里拿出来,放到桌上,物归原主:“其实索要双修录全是上头授意,我对此并无兴趣,现在就将它交还与您。”   反正玄尊又没有让他一定要把双修录拿回去,既然拿不回去他就更有理由一直把言云苏留在牢里了,以便更好的完成任务。   司未渊看到桌上的双修录,脸上毫无触动,仿若这东西对他来说如同废纸,即使还回来了,也无足轻重。   他要的不是这些。   司未渊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问了林墨予一句:“墨予,你就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   林墨予怔了一下,认命地埋下头道:“那天我刺了你两剑,我无可辩驳,也不想多做解释。若是师尊心里有气,就还我两剑吧,只求留我一条性命就好。”   司未渊眼眸微眯了一下,夹杂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想不到林墨予居然会纠结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对他和他欢好后却转身逃婚的事只字不提,他当真就如此不在乎吗?   “墨予啊,”司未渊声音陡然变沉,“你刺伤我,或者你是玄尊的手下,掳走定尘门弟子,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只想问,大婚之夜,你为何要逃婚?”   林墨予张了张口,一时没找到理由。   因为他一开始并没想到逃婚,只想着任务能不能完成,任务没完成,又把司未渊得罪了,他就跑了,就这么简单。   司未渊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脸色又沉了几分:“你知道大婚当夜妻子逃跑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   林墨予想说点什么,但无言以对。   如果换作是他,也会觉得很丢面子。   “我,我没想逃婚,我只是刺伤了你之后,很怕,然后就跑了。难道我刺伤了你还留在那里等你恢复来报复我吗?”   听到他所言,司未渊眸光敛动,语调瞬间缓和了几分:“所以不是为了逃婚而刺伤我,而是因为刺伤了我迫不得已才逃跑的?你本就无意逃婚?”   林墨予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重点不是应该在他以下犯上刺伤了他又对他出言不逊吗?为什么一直纠结在这个逃婚上?   林墨予第一次感觉司未渊关注点好奇怪。   司未渊期待地问:“那你承认这场婚事吗?”   “我,承认啊......”他不承认又能怎么样?这种事只要司未渊承认了,他就只有说是的份。   听到他的回答,司未渊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唇边隐隐有了笑意,他望向林墨予,眼神柔和了许多,道:“予儿,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之前的事我就不再计较了。但之后就不要再去玄尊那儿了。”   “我......”   “还有,今晚,到我房里来睡,我们本就应该睡在一起。”   “师尊......”   “不要叫我师尊。”   林墨予动了动唇,一时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未渊......”   半晌,他才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说完,他很不习地转开了头,带着一点脸红红。   司未渊应了一声,笑了。   晚上,林墨予来到了司未渊殿外,不肖他敲门,大殿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走到内室,他看到司未渊正在宽衣,便有些刻意避开看他,道:“师...我来了。”   司未渊停下动作,转身笑看着他:“予儿,你来了。”   “嗯。”   司未渊微展双臂:“夫人……可来给为夫宽衣?”   林墨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给他宽衣了。   他不习惯正面给人解衣服,便绕到司未渊身后,慢慢褪去他的外衣。   而后继续宽衣的过程中,他听到司未渊道:“予儿,我们许久没有同房了。”   林墨予愣了一下。 第85章 夫君~   “这,以后时日还长,不急于这一时。”林墨予推脱道。   他就知道司未渊找他来没什么好事。   而且他不是已经入梦...了他一次了吗?虽然不是真的,但感觉也极其真实。   “夫人以后是否也想这般推辞?”   “......”他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一提到这个要求,他就有些不习惯。   主要可能还是有些放不开。   林墨予继续帮他宽衣,没有答话。   帮他脱完,林墨予把手移开,退到一边。   司未渊转过身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动手帮他脱衣。   就在他手搭上林墨予衣领那一刻,林墨予赶紧后退,揪住了自己的衣领,一脸防备模样。   司未渊的手停在空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林墨予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无言半晌,司未渊继续上前,将林墨予逼至墙上,手搭上了林墨予的肩,帮他宽衣。   林墨予赶紧抓住司未渊的手:“我自己来。”   司未渊不停手,慢慢地解着林墨予的衣服,对于林墨予的反抗视若无睹:“夫人帮我宽衣,我也帮夫人宽衣。”   林墨予的手根本阻止不了他,反而被司未渊的手带着走,折腾了半晌都是徒劳无功。   脱了他的外衣任其落到地上,接着司未渊又去解林墨予的里衣。   林墨予无声吸了口气往旁躲开来:“可以了。”   司未渊看到他别扭的模样,笑了笑:“夫人可累了,不如我们去歇息了吧?”   林墨予往床那儿瞟了一眼就迅速把头转过来,摆了摆手道:“你先去睡吧,我还不累。”   然后越过司未渊坐到书案前随意找了本书看。   司未渊跟去坐到了他旁边,林墨予余光瞟了他一眼,然后没再管他。   看了一会儿书,林墨予发现他还还在看自己,转头道:“你为何还不去睡?”   司未渊道:“无妨,我陪你。”   林墨予皱眉:“我通常丑时才睡,你实在不必陪我。”   “无妨。”   他不走,林墨予也拿他没办法,难耐地摇了摇头,转过去继续看书了。   其实司未渊在旁边他根本看不进去,而且这书又不是有趣的话本,看着实在没趣。   说来也是种变相的煎熬。   司未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手伸过去想揽住他的肩。   看到他慢慢环过来的手,林墨予下意识往旁躲避了下,但最后还是被司未渊揽住了肩。   起初,林墨予不自在地怔了一下,后来发现司未渊并没其他动作,也就没管了。   林墨予说是每晚要熬到丑时才睡,其实他哪里撑得了那么久?加上现在看着这么枯燥的问题,不一会儿他的眼皮就开始酸涩,打架。   但是他又不想让司未渊发现自己的睡意,于是抵住额头把自己的侧脸挡住,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后来睡得有些沉了,他的脑袋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了几下,然后脱手往旁倒去。   司未渊轻轻接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了一会儿。   等他睡沉了,再把人抱起,慢慢向床走去。   路上林墨予的眼睛动了动,等快走到床边时,他才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清醒过来,再往后看看,快到床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从司未渊身上下来。   司未渊抱紧他,把他放到了床上。   一粘床,林墨予就开始局促不安,想要下来。   而此时司未渊正上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   然后顺手放下了床帘。   林墨予眼看也下不去了,便往床里挪,盖上被子,背对着司未渊睡觉。   听到身后的动静,对方似乎也是躺下了,林墨予又往里挪了挪。   半晌,见屋内还敞亮着,他怕司未渊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打算,便试探地说了一句:“熄灯吧。”   “嗯。”司未渊轻轻应了一声,屋里的光亮就瞬间熄灭了。   林墨予松了一口气,熄灯代表司未渊也是想睡觉的吧,应该就不会对他做什么了......   他不敢掉以轻心,等了一柱香身后没什么反应,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然而眼睛才合上没一会儿,就感觉身后的人贴了过来。   林墨予立刻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急促地翻了个身想把司未渊推开,却被司未渊扣住腰抱得更紧。   林墨予焦急地喊了一声:“师尊。”   他话音刚落,屋内就亮了起来,林墨予无可避免地与面前的司未渊对视,尴尬了一瞬。   “你为何还这般叫我?”司未渊颇有些不悦。   林墨予立马讨好似的改了口:“未渊。”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互相交织,一种异样的氛围在慢慢升腾。   司未渊凑上前想吻林墨予,却被林墨予躲开。   “未渊,你等一下。”林墨予慌乱地叫着。   “怎么了?”   “下,下次吧,今天我不想......”   上次的经历他还记忆犹新,爽是爽,但是痛并快乐着,加上司未渊那令人折服的“资本”,他真的有点承受不起,所以没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他真的不敢轻易再试。   司未渊直视他敷衍闪躲的目光:“那你下次是不是还要说下次?”   林墨予眼神闪躲地更厉害了:“我......”   “墨予,”司未渊抚上林墨予的脸,“你可以避一时,但不能避一世,我们已经拜堂成亲,名正言顺。夫妻欢爱,本就是寻常之事。你这般,是将我至于何地?”   “我......”   “你是心里有人,才不让我碰的吗?”说这话时司未渊的目光突然变得霜寒。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   林墨予磨了磨牙,盯着司未渊的眸子,欲言又止。   后来想通了什么似的,长舒一气,豁出去道:“罢了,你要怎样便怎样吧。”   看他一脸破罐破摔的模样,司未渊留心问道:“你这是在使气,还是认真的?”   林墨予皱着眉:“当然是认真的,我知道这些事我不可避免,所以我选择面对。”   司未渊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没有反悔之意后,掀开了林墨予身上的被子。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但并没说什么。   他现在自投罗网落到司未渊手里,真的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林墨予才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一直避开司未渊打量的目光,整个人很不自在。   连身子也开始微微发抖。   见躲不过了,林墨予提了最后一个要求:“未渊,把烛灯熄了吧。”   司未渊道:“为何要熄?”   “我不喜欢这么亮......”   “无妨。”   “......”   夜过于寂静,并不是一个好的掩饰。   司未渊随手在大殿周围布下一个结界。   随后司未渊俯下身低低笑了一声:“我设了结界,你随意。”   林墨予:“......”   他眼睛一直看着别处,不敢和司未渊对视。   司未渊伸手把他的脑袋转过来,道:“予儿,在想什么?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司未渊轻抚他的脸:“你骗不了我,你分明在想其他事。”   林墨予尴尬地别过头去:“......”   其实他想说他是不好意思看他才别过头的吗?   也许是上次带着任务和司未渊......所以才有些分神吧,那时他心里一半都被紧张情绪占据,疼痛和感觉各占一半,所以感觉没那么明显,如今全身心都在这件事上,所以感觉特别强烈。   司未渊捏住林墨予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和林墨予说了会儿话。   “予儿,之后不要回玄尊那儿了,好吗?”   “......”   林墨予没有立即回答他,犹豫了很久。   因为他才想起言云苏还被他关在那仙山上,他还没有完成他的支线任务,迟早还要回去一趟的。   “予儿?”   林墨予回过神来,看着司未渊,道:“我可能还得回......”   司未渊目光冷了下来:“你还回去做什么?”   “......”林墨予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他就知道不应该这么老实,想也知道司未渊肯定不会放他回去。   良久,他叹息一声道:“我不回去了。”回还是要回去的,但在司未渊面前不能这么说,总之先假装答应再说吧。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敷衍,他这样说,司未渊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他不再执于这个问题,语态关切地问林墨予:“好点了吗?”   林墨予静默片刻,一时大意,点了点头头:“好点了。”   看林墨予那模样,司未渊忍不住逗弄他:“夫人,你喜欢我吗?”   林墨予咬紧了唇,就是不说。   司未渊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林墨予本身脸皮薄,对于这些,就算是真的喜欢,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但怕一直不说司未渊会纠缠不休,于是便回答他道:“喜欢......”   说完,他的脸瞬间变红。   他还从未对一个人说过喜欢。   “夫人,自成亲以来,你还从未那样唤过为夫呢。”   “哪样?”   “夫君,唤我夫君。”   “......”   “夫君......” 第86章 都听夫君的   “再叫一声。”   “夫君......”   林墨予喊完,把被子拿了过来,想盖在司未渊和他身上。   说到底他还是不好意思。   司未渊抓过他的手按在床上,声音低哑地问林墨予:“你想干什么?”   林墨予眼含雾气:“盖被子。”   “很冷吗?嗯?”   “有点......”   司未渊抹了抹他额头上的汗,道:“你都出汗了......”   林墨予滚了下喉咙,没说话。   他目光涣散地看着某处,思绪渐渐发散。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真的会和司未渊在床上做这种事。   他是师尊,而他是本该死在他手底下的孽徒,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人,如今竟神乎其神地发展成了这种关系。   就感觉很不可思议,很不真实,然而现在发生的一切又容不得他不信。   司未渊见他发神,俯下身吻他,思绪飘回,林墨予也试着回吻他。   不一会儿,林墨予眼中积蓄许久的晶莹不自觉顺着眼角流下来。   意识到自己被*哭了,林墨予羞愤地别过了头。   过了一会儿,林墨予似是受不了了,把腿抬到另一边,和另一条腿并在一起,整个人微侧着身子,无声地抗议。   然而这并不影响司未渊对他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事情终于结束了,林墨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扯过被子盖着,疲惫地喘息。   司未渊移开被子,覆在了他身上。   林墨予闷哼一声,眉微微蹙起。   “予儿,自那日.你离开后,你一直住在玄尊那儿吗?”   “是......”   “在那里,住的可好?”   “还...嗯...好。”   “可认识了什么新朋友?”   “啊...是。”   “他们待你如何?”   “还好......”   林墨予不知道他问他这个干嘛,但是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司未渊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他现在情况真的很被动,完全被司未渊带着走。   “切记以后不可再去了,听到了吗?”司未渊柔和语调中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   “徒儿,知道了。”林墨予乖乖答应了他。   “还自称徒儿?”   “......”   林墨予一时也不知该称自己为什么,就道:“知道了,夫君。”   他这一喊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起之前林墨予自己说的丑时才睡,司未渊便跟他一起“熬”到了丑时。   白日,司未渊先于林墨予醒来。   他自床上坐起,然后轻轻将林墨予也拉了起来,然后让他背靠在自己的怀中,与他又行了一回周公之礼。   林墨予醒后,掀开床帘一看,窗户外面已是一片白,再回头看自己的情况,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司未渊是要把那日洞房之后的全部补回来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实在受不了了,拿开司未渊抱着他的手,任由上半身倒到床上,继续补觉。   他现在的睡意应该可以支撑他睡过去。   司未渊没想到他这时候还睡得着,笑摇了摇头,也由他去了。   林墨予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这时司未渊已不在屋内。   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他头疼欲裂,单手支着床从床上起来,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卧房好像并没有人。   他想下床,但是他感觉全身好痛好酸,刚起来一点点就受不了躺回了床上。   他喘息了几下,翻了个身,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算了,反正也走不了,不如再睡一觉再说。   他入眠快,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晚上,司未渊回到房中,见林墨予还睡着,便轻摇他的肩膀,想把他叫醒。   “予儿,予儿?”   林墨予嗯了两声渐渐睁开了眼睛。   转身,看到司未渊正在唤自己,他迷糊地眨了眨眼。   后来意识渐渐清晰后他瞬间就想到司未渊是不是要对他做那事,赶紧躲开司未渊的手,裹着被子缩到了床最里面。   “你怎么了?”见他这副反应,司未渊收了手,有些好笑地问。   林墨予皱眉:“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叫醒你,已经晚上了。”   林墨予往窗外看了看,果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所以他那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晚上......   他按了按额头,缓了片刻,脑袋终于清醒一点了。   接着,他转头看向司未渊,道:“都晚上了,你叫我起来干嘛?”   司未渊坐到床边,看了看他憔悴的脸色,道:“你一日未进食,不饿吗?”   林墨予这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到今晚他都没吃过饭,之前睡昏了头没注意到,现在司未渊一提起,他就饿了。   林墨予抿了抿唇:“有点。”   “想吃什么?”   林墨予想了想,刚想张口,就又把话收回去了。   算了吧,定尘门的厨子已经被司未渊弄走了,剩下的掌勺人做的饭菜有多难吃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一想到那饭菜,他就没胃口了。   “怎么了?”司未渊问。   “我不喜欢门内的饭菜。”   “那我们下山吃吧,我本就打算带你下山转转,这样你的心情应该会好些。”   林墨予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下山啊?”   司未渊点了点头:“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依你。”   林墨予收敛了自己的兴奋,掀开被子慢慢从床上下来。   脚落到地上时他有些没站稳,眼看又要摔,司未渊伸手接住他的腰,林墨予便一瞬换了方向半倒在了司未渊身上。   赤身裸体被人搂在怀里,林墨予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从司未渊身上起来,然后便去地上找自己的衣服。   看到林墨予光着身子在殿里跑来跑去,司未渊的心神再次被勾动,随后轻声笑了笑,离开床,向林墨予走去。   “你不用找了,我已经处理了,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你试试。”   回头一看,司未渊手中已经出现一套折叠整齐的衣服。   缓缓接过司未渊手里的衣服,林墨予犹豫了一下道:“未渊,你沐浴的地方在哪里,我想去洗个澡......”   “这里就是。”司未渊拂袖一挥,地上就出现了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池水。   林墨予往下看了看:“......”   “夫人,可要为夫帮你洗?”   “不,不用了。”听罢林墨予赶紧行动起来,从温泉的另一边下水,把自己的身体埋在水下。   虽然被泉水包围的感觉很舒适,也很放松,但林墨予不敢在此久留,他迅速将身上清洗了一下就上了岸,然后拿着司未渊给他的衣服跑到书房了。   这次司未渊没跟去,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笑了。   过了一会儿,林墨予穿好衣服从书房回来,进来的时候还在不断看身上穿的新衣服,好像自己对这件也颇为满意。   “这,看上去,合适吗?”林墨予自己感觉这套衣服挺合身的,但没有镜子,看不到穿上去是什么样的。   司未渊立马挥袖化了一面与人齐高的铜镜出来,方便林墨予看。   林墨予赶紧摆正身形上前看了看,一看,竟愣了。   不知是否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缘故,或者是沐完浴神清气爽整个人脸色比之前好了太多,这副清泠之态配上这身行头,乍一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个仙君。   只要束个发,气色便好了。   林墨予点了点头,在心里暗道一声不错,然后转过身正准备向司未渊道谢,就突然发现司未渊身上所穿居然和他极为相似。   不仅颜色一致都是淡蓝,连上面的绣样和云纹都一模一样。   他指着司未渊道:“你的衣服,怎么和我那么像?”   司未渊道:“你作为我的夫人,与我穿同一款式,不是应当的吗?”   林墨予脑袋里瞬间冒出三个字——情侣装。   啊,古时候的人也行这套吗?这也太......   林墨予看了看这身行头,道:“这样不会太醒目了吗?”   司未渊眯了眯眼:“怎么,你怕醒目?”   “不是,我的意思是......”   穿这种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关系的衣服出去,他有点不好意……   解释不清林墨予也不纠结,照着镜子拿出发带随意把长发扎成了个马尾,然后也不和司未渊说太多,打了声招呼就先出去了。   两人出了仙门后,没用法术传送,直接步行往山下走去。   到了镇上,林墨予发现集市里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大家各逛各的,行人纷纷擦肩而过,步伐匆匆随性。就算再怎么奇装异服,也不会去刻意关注对方。   看到这一幕,林墨予真是觉得之前自己的担忧多余了。   看了看旁边的司未渊,林墨予忽地舒了口气,然后抬脚悠哉悠哉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他看到街边有个卖糖画的小贩,眼睛一亮,赶紧跑上前去看了看。   看到对方神乎其神的画糖手技,林墨予眼睛都瞪大了,而且糖又香,惹得本就饿得不行的他嘴愈发的馋,于是让小贩赶紧用糖画为他写了个墨字。   糖到手后,司未渊正好走到他旁边,让司未渊给小贩付钱后,林墨予就一边咬着糖画一边雀跃地往前走了。   半晌,他才想起后面跟了个司未渊,看了看手中的糖画,想着光是自己吃是不是不太好,便转身问司未渊:“你要尝尝吗?”   这次司未渊没有拒绝:“好啊。”   林墨予直接把糖画递了过去。   而司未渊却没接,而是将糖画按回了林墨予唇上,然后透过糖画的缝隙舔了舔林墨予的嘴唇…… 第87章 这是喜脉?   那一瞬间,林墨予浑身闪过一丝颤栗之感,他像傻了一样,微微睁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司未渊见他无从反应,坏心地继续往前压去。   林墨予这如梦初醒,往后仰了一下,躲开了他不怀好意的动作。   站定后,他下意识抬手抵在唇上,掩饰慌乱,同时神态羞恼地看着司未渊:“师...未渊,这是外面!”   司未渊挑眉:“怎么,在外面我就不是你相公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唉,算了......”跟他这种不懂人情世故没有常识的神仙讲不通,还是留点力气别多费唇舌了。   林墨予拿着他的糖画转过身去,有些刻意加快步伐地继续往前走。   同时脸和耳朵迅速烧红起来,整张脸变得很是滚烫。   林墨予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没志气。   就只是被这么一撩就受不了了,这以后天天相处怎么得了啊?还不得完全被司未渊吃的死死的?   “啧啧,心动了吧?所以说就让你顺其自然啊,别总是这么含蓄啊,偶尔主动一点也无伤大雅。”系统忍不住出声调侃他。   经它这么一说,林墨予脸更红了,他握拳轻咳了几声道:“对了,我现在既然已经和他有了...关系,那是不是代表任务......”   “还早着呢,这才刚开始,而且按照剧情发展,你还得刺杀司未渊无数次和跟他云雨无数次,最后才能修成正果。”   “啊?”无数次,这......   林墨予不由往后看了一眼,正好与司未渊眼神对上,他心神一怔,逃也似的转回了头。   随后像突然失了冷静,心脏开始乱跳。   林墨予慌乱地眨了眨眼,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平静下来,便把糖画含进嘴里,试图缓解这种异样的情绪。   吮着吮着,他随后把糖画拿出来看了看,盯了一会儿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司未渊美名其曰吃糖却借机舔他嘴唇的事。   林墨予不敢再直视那个由糖画写成的墨字,微微别过了脑袋,耳根臊得慌。   司未渊走到他旁边,见他不吃了,便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一言不发把手中的糖画递给了司未渊,让他拿着。   然后继续走到下一个小摊前,选好东西,等司未渊过来付钱。   这次他多买了几串烤串,就是为避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情况。   这样司未渊若是吃,他就给他一串,若是不吃,他就自己吃,也不亏。   于是一起往前走的时候,他随意拿了一串递给司未渊,司未渊摇了摇头,说不用。   林墨予就反手拿回来递到嘴边咬了一口,一点也不客气。   “你很喜欢吃这些凡间吃食吗?”司未渊看他吃的那么欢,不由问道。   林墨予一边吃一边点头:“是啊,我本来就是凡人,不吃凡间的东西吃哪里的东西?”   司未渊笑道:“你现在也不完全......”   林墨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打断他道:“不过或许某天得道成仙就再也吃不上了,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成仙吗?”   司未渊止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安静地看着林墨予,听他说。   林墨予定定看着司未渊,若有所思道:“未渊,我能成仙吗?”   虽然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很难得,但是他依旧记得那日玄尊对他说的话——司未渊抽了你的仙根,也废了你的灵根。   他这般问,就是想试探一下司未渊的反应,看他是不是真如玄尊所说对自己做了那种事。   司未渊回望他的眸子,不露声色道:“为何不能?”   林墨予又问:“师尊,我曾经听人说我的仙根和灵根都被人废了,这是真的吗?”   看到司未渊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林墨予心里就底了,脸色也跟着黯了下来。   他犹豫了,说明确有其事。   默了半晌,司未渊才回他道:“是的。”   林墨予抬起头,差点就脱口而出是不是你废的,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努力装成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抓住司未渊的手,一脸焦灼但又不失理智地问:“废了仙根和灵根就再也不能像寻常修真弟子一样飞升,历雷劫,我向来与人无什么深仇大恨,究竟是何人这么对我?是故意的还是别有隐情?”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是希望司未渊能自己承认了,并把理由告诉他,只要是有隐情的,他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但若是他不承认或是逃避,那么他有必要考虑提前回到玄尊那里去。   司未渊抚上他的脸,道:“予儿,我答应你会把那人找出来的。而且你也不必沮丧,虽然你现在不能像普通弟子一样飞升成仙。但是你已与我合籍,从此与我日夜相伴,长生不老,寿命无尽,法力也会有所增益,凌驾于万仙之上,这样与成仙又有何异?”   林墨予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一抹怅然,拿下司未渊的手:“可是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成仙,不想一味依附着别人。”   其实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司未渊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做?   “我不是别人。”司未渊强调道。   林墨予低头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抬起头来,像没事人一样对司未渊道:“嗯,我知道,你这样说也对,跟着你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还在乎那些干嘛?”   然后就看似豁达负着手转身走了。   而林墨予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你不说实话,老子就直接回玄尊那里去,气死你!   系统听到他的心声,附和道:“你确实该回去了,你出来好几天了,言云苏应该快饿死了。”   林墨予脑子里瞬间浮现言云苏那张讨厌的脸,缓了缓步伐道:“牢里的犯人,应该有人负责喂吧?”   “是啊,但是玄尊他们那儿的饭菜对于外门弟子就是剧毒。他们都知道言云苏是你关着的人,自然不会把他毒死,所以现在应该还饿着呢。”   林墨予算了算距他离开玄尊地界已有七八日了吧,言云苏七八日滴水未进……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抱头道:“他,他不会已经饿死了吧?”   “既然支线任务还未消失,就证明他应该是还没死,但离死不远了。”   “他死了会怎样啊?”   “死了你的任务就失败了,总进度永远到不了百分之一百,离回到现世的机会又渺茫一分。”   它这么一说,林墨予觉得自己更有理由回去了,想了想,他转身跑到司未渊面前,让司未渊把钱袋给他。   “你要钱做什么?”   “买东西,你给我就是了。”林墨予催促道。   “……”虽然觉得奇怪,但司未渊还是把钱袋给他了。   林墨予拿到钱袋就跑到各个小摊去买东西。   为什么到各个小摊呢?因为今晚生意好,逛一会儿,基本上每个摊位的吃食都卖得差不多了,所以只能一家一家去买,碰碰运气,积少成多。   按照这样的买法,林墨予确实买了不少,直到买到一家还剩一个包子的店时,出现了一个和他争买的人。   “店主,把最后一个包子给我!”   两道男声异口同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在跟自己竞争,两人都不带转头看对方一眼,继续异口同声对店主道:“给我!”   店主尴尬一笑,为难道:“要不你们一人一半?”   林墨予这才转头,想看看这和他抢包子的是何方神圣。   对方也是一样的想法。   结果转过来看到对方的脸后两人同时一惊:   “济尘君?”   “恒安君?”   林墨予看到他先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后油然而生天助我也的欣喜,激动道:“恒安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好了,有了他,他就不用愁怎么回玄尊那儿去了,直接让恒安君开个传送阵就好。   恒安君呵呵笑了笑,伸手想捏捏林墨予突然变得圆润的脸:“下山吃点东西,不行吗?”   只是他还没摸到,就被远处袭来的一道劲气弹开,打到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下后,吐出了一口鲜血,头晕目眩。   林墨予往劲气袭来的地方看去,只见司未渊正收了手向他这里走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恒安君出手,但看这阵势似乎是要取恒安君的命,林墨予心中一紧,赶紧闪身挡在了司未渊面前。   “他,他是我的朋友,恒安君,未渊,你为何要打他?”   “他方才,逾矩了。”司未渊盯着地上只剩半口气的恒安君,冷冷道。   林墨予瞬间就想到恒安君要摸他脸的事,看了恒安君一眼,极力辩解道:“他,他就是这样,谁的脸都摸,没有其他意思。”   听到林墨予为他辩解,司未渊眼神更冷了,越过林墨予径直上前,似乎要让恒安君命丧当场。   林墨予见他真的生了杀意,想贴身拦住他,只是还没靠近,就被司未渊挥袖弄晕了。   司未渊抓住林墨予的手腕,一手接住了他下落的腰身。   本想让林墨予靠在自己身上后再对恒安君下手。   然而他握住林墨予手的那一刻,无意中把到林墨予手腕上奇怪的脉象。   他探出三指细细为他把了下脉搏,眼里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这似乎……是喜脉? 第88章 夫人,又跑了   他再仔细把了一下,还真的是那个脉象无疑。   他看向林墨予,目光渐渐染上了些不可思议,随后转化为欣喜。   看着怀中的林墨予,他如获至宝。   也许这就是林墨予作为他的命定之人的...特殊之处吧。   就在他愣神当头,恒安君匆匆在地上开了个阵,挪进去后仓皇逃离。   待司未渊回过神来时,恒安君已不见踪影。   司未渊神色冷然地看了那处一眼,然后将林墨予抱起来,转身往回走去。   林墨予就连昏迷也还抓着那给言云苏买的吃食,潜意识里想赶紧回去投喂。   回去的途中,司未渊又抱着林墨予经过热闹的小街,因为他们吆喝声太大了,本来处于沉睡状态的林墨予愣是被他们的声音闹清醒了几分。   随着吵闹声越来越清晰,林墨予的意识渐渐聚拢,眼皮动了动,眼看就要醒过来。   见他要醒了,司未渊微微一动指,让他再次陷入昏迷。   林墨予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又缓缓闭上了。   这次他昏是昏了,但在梦里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当出现在梦中时,林墨予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望着光怪陆离的梦中世界,喃喃道:“我才刚醒怎么就又睡着了,回笼觉也不带这样的吧?”   接着林墨予在梦里各种自虐,但就是醒不过来。   系统给他支招:“你就想恒安君还在外面,不知道司未渊会不会对他下死手,这样担心一下,说不定就能醒来了。”   对啊,恒安君还在外面,之前看司未渊的模样,好像真的要将恒安君除之而后快。   司未渊对自家弟子尚且那么狠,说丢冰岩渊就丢冰岩渊,这下碰上玄尊手底下的人,搞不好更不会放过了。   这样一想,林墨予心急如焚。恒安君可以说是门内和他交情最好的人了,人幽默风趣,也不和人玩心计。他不能让司未渊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把人家打死了啊。   “快点醒,快点醒啊,你再不醒恒安君就没命了!”林墨予在梦里不断敲打着自己。   梦外的他,眉头微微拧起,眼皮似睁未睁,好像在醒与不醒之间徘徊。   司未渊料想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便没管他的异状。   只是走到某处时,林墨予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头疼欲裂地往周围看了看。   他醒得太突然,司未渊想让他入睡已来不及,便道:“你醒了?”   林墨予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恒安君呢?”   “他走了。”   “走了?”走了说明人没事,至少性命无忧?   “嗯,方才我分了下神,便让他开法阵逃走了。”   听到恒安君全身而退,林墨予倏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就任由司未渊抱着自己,抬手揉了揉脑袋。   不是他懒,而是现在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一觉睡醒后,身体软绵绵的,脑袋也疼。   揉了一会儿,他无所目的地看着前方过往的行人,或者是看路过的楼台景致,观以解乏。   不过就在司未渊抱着他路过一个茶楼时,林墨予无意看到之前逃走的恒安君居然在茶楼二楼喝茶。   对方看到他后,脸上明显惊了一下。   怕被司未渊,两人目光只短暂交流了一下。   垂下头,林墨予心生一计。   趁还没走远,林墨予拉了拉司未渊的衣服,让他放他下来。   “可是你现在身体很不舒服。”司未渊道。   林墨予摇头:“不碍事的,我下来站会儿就好。”   他一再坚持,司未渊只能把他放下来,动作比平时小心了数倍,可以说是呵护备至。   林墨予却无视他的温柔,一下地就揉着眉心坐到了河边的石头上。   司未渊按上他的肩:“路途劳累,不如我直接开法阵带你回定尘门,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早些入睡好。”   林墨予一听慌了下神,赶紧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他:“未渊,你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司未渊道:“何事?”   林墨予放下手,睁开眼睛道:“我方才想起之前与恒安君争的那个包子还没买,你可否去帮我将它买了来?”   “可以,不过你怎么确定它现在还在那儿?”   “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算了,我自己去。”林墨予说完就想从石头上起来。   司未渊伸手按住他的肩:“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买。”   林墨予回头看他:“那多谢了。”   司未渊道:“你坐在这里,我一会儿便回,不要乱跑。”   “嗯。”   一路目视司未渊走出巷尾,林墨予赶紧朝坐在茶楼二楼的恒安君招了招手,让他下来。   恒安君再三确定林墨予周围没人,才从茶楼瞬闪到林墨予面前。   恒安君看着林墨予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指着远处道:“那位就是定尘门的仙尊司未渊吧?不是我说,你相公出手也太狠了吧,我碰都还没碰到你就被他打了。豁,把我打成重伤不算还想杀我,这也太随性了吧?”   林墨予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趁他还没回来,快开传送阵把我带回去,我有事要办。”   恒安君还有点担心道:“那他回来看到你人不见岂不是......”   林墨予一边看巷尾的动静一边朝恒安君摆手,催促道:“我以前经常在他面前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他不会说什么的,你现在快开法阵带我回去。”   再不回去,言云苏就真的饿死了。   恒安君也往司未渊离开的地方看了看,见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便道:“那,那好吧。”   然后便结印在地上开启了一个传送阵,林墨予和他进去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们走后,司未渊比预计还晚了一点回来。   因为他去帮林墨予买包子的时候最后那个肉包子果然被人买走了,但是他又不想让林墨予失望,就花高价让店主现做了一笼。   等店主把包子做好,他把这一笼全买了。然而带着东西返回原地,却看到林墨予早已没有人影。   走近,看到残留在地上的法阵印记,司未渊眸中只余凉寒……   .............................   那边,林墨予刚一出法阵就往言云苏所关押的牢房跑去。   当他跑到时,言云苏已经躺在了地上,生死未卜了。   林墨予抓住牢杆有些着急地往里喊:“言云苏,言云苏?”   地上的人动弹了一下。   看到他还在动林墨予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等言云苏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林墨予拿出一个饼递给他。   这时,系统突然出声提醒他道:“你别忘了你的任务是把他变成你的一条狗,不必对他这么好。”   林墨予手一顿,问道:“那怎样才算不好?”   系统道:“把饼直接给他丢地上,让他捡起来吃。”   林墨予犹豫道:“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系统道:“他当初逼你去刺杀司未渊送死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对于一个曾经害过你的人,你何必仁慈?而且现在本来就是走的复仇路线,你越狠越好。”   “......”   林墨予叹了一口气,把饼扔到了牢门外。   饿了几天的言云苏也不管脏不脏,直接伸手把牢外的饼捡了进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恒安君溜达了两圈走到他旁边,看了看林墨予手中的吃食,又看了看言云苏狼吞虎咽的模样,悟了:“你说的有事要办就是回来喂这个人?”   “嗯。”   “我有点好奇,你把他关在这里干什么?他曾经得罪过你吗?”   “可以这样说。”   恒安君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和林墨予说了句先回去疗伤就走人了。   牢里,言云苏吃完那个饼后,抓住栏杆乞求林墨予再给他些吃的。   “林墨予,再给我点吃的,求你了!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折磨我吧?我死了你还怎么折磨?你得先保住我的命再说那些啊!”   系统道:“别心软,你强硬一点,虐他。”   为了完成任务,林墨予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开始伪装恶人:“慢慢饿死也是一种折磨,我为什么一定要留你性命呢?”   言云苏一听顿时慌了:“你,你为何一定要我死?是因为我之前威胁你去刺杀师尊的事吗?可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还与师尊共结连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林墨予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冷冷道:“言云苏,你还想要剩下的东西吗?”   林墨予晃了晃手中装着各样美食的袋子。   言云苏注意力一下被转移,急迫道:“要,要!”   林墨予勾了勾唇,道:“叫我主人,我就给你。”   言云苏愣了一下,半晌没开口。   林墨予见他不肯低头,作势要走。   言云苏这才认怂,叫住了他:“我叫。”   林墨予转过头来。   言云苏难以启齿道:“主人......”   他喊了之后,林墨予便信守承诺把东西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屋中,林墨予点亮油灯,在桌前坐了一会儿。   看到桌上摆着下人新换的糕点,他便随手拿起一个准备尝尝。   结果还没送入口中,他就突然生出一股恶心之感,忍不住呕了一下。   他捂住嘴,然后看了那糕点一眼,结果又是一呕。 第89章 他来找他了   林墨予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就一直犯恶心。   可是干呕了几下,又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以前除了吃的太饱或是吃坏了肚子,从来没有这样过。   虽然今天吃的是路边摊,但看着也挺干净的。古代人应该不会搞那些虚的,而且他也没吃太多,怎么会打呕呢?   好一点后,林墨予捂住胸口,眉头微微蹙起。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就去浴房烧水洗澡了。   他本想自己动手,但仆人看到他好像需要沐浴,便走进来主动帮他烧水。   水烧好后,林墨予进了浴池,闭上眼睛舒适地靠在了边上。   休息了一会儿,林墨予缓缓睁开眼睛,全然放松地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泉水,仿佛全身压力都释放了。   如此随心所欲的处境让林墨予不由想到司未渊。   其实和司未渊待在一起也很开心了,但是碍于师徒关系在他脑海里有些根深蒂固了,总有种背德的感觉,虽然很刺激,但是他总是放不开。   可能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以至二十多年单身。   而且他和司未渊身份太悬殊了,导致他在司未渊面前言行举止都很拘谨,不敢太放肆。   自然也不会主动向司未渊索求什么的。   他虽然平时看上去不怎么正经,但本质上还是比较矜持和含蓄的。   但司未渊不一样了,态度和他对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现在他们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关系,司未渊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向他提出同床的要求,而他也不敢拒绝的太狠。   就算他拒绝,司未渊也会有办法让他跟他同床共枕的。   唉,他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怎么玩得过一个几万岁的老狐狸嘛,想想就心酸。   论计谋,头脑,他根本不是司未渊的对手;论武力,更是天差地别,他甘拜下风,不被打死都是好的......   林墨予本来伤春悲秋之际,突然想起今天司未渊被他骗走的事,心情急转直上,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你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我骗了!”他是真没想到今天三言两语就把司未渊骗走了,本以为他会怀疑自己或者是看出什么端倪,但他就那样毫不怀疑的走了,这让他现在都很意外。   同时也有种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的感觉,一想起那个画面,林墨予就解气。   “发现我不在了,他一定会气死吧?但是他又找不到我,估计得气好几天。”林墨予自言自语道。   “你就不怕他抓到你后对你做什么吗?”系统问。   林墨予摆了摆手:“不会的,既然我都已经做了,我还会傻乎乎地出去让他找吗?从今天开始,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下山,反正只要我不见司未渊就不会触发惩罚机制,这样就可以无限拖延任务了。”   “......”   系统看穿了林墨予就是想不完成任务一直苟活着,顿时有些幽怨道:“你太不积极了,就算你不考虑自己,多少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   林墨予皮笑肉不笑道:“我连自己都不考虑了,为什么要为你考虑?”   系统:“......”很无赖的说法,但是好像也有点道理,它无言以对。   “总之,这段时间我要先逍遥快活一阵,支线任务可以继续进行,主线任务以后再说。对了,支线任务进度完成多少了?”   系统查了查进度道:“百分之二十六。”   林墨予皱眉:“才百分之二十几,可是言云苏都已经喊我主人了。”   “他是口服心不服,你还要继续调教。”   听到调教二字林墨予噎了一下,总感觉这词他难当大任。   “怎么调教?”   “拿鞭子抽或者用其他方式凌虐他,让他精神崩溃,然后对你俯首称臣。”   “......”感觉好邪恶。   林墨予清了清嗓子:“这些以后再说吧,今天晚上给他吃了东西之后就不用再给他东西吃了吧?等饿他几天说不定就乖了。”   系统咂了咂嘴:“随你吧。”   泡完澡,林墨予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去睡觉了。   第二天觉醒之后,林墨予还觉得没睡够,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现在他无拘无束,又没事做,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早起?继续睡!   中午,他睡到自然醒,这次他总算睡饱了,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起身下床。   此时仆人已经帮他把饭菜准备好了。   都是他喜欢吃的菜,鸡鸭鱼排骨一应俱全。   他不得不承认玄尊这里有一点比定尘门好,那就是伙食。   而且行动自由,一般玄尊不召见,包括林墨予在内的下属们就可以自由自在逍遥到死,根本没人管。   这一点林墨予很满意。   林墨予看到桌上的菜食欲大增,想赶紧去洗漱一番回来用餐。   弄完,他雀跃地回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夹菜吃。   然而筷子还没碰到菜,林墨予手陡然一顿,他看着那平时他极爱的菜,突然生出一股反胃之感。   林墨予惊于自己的反应,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继续用筷子把菜夹了起来。   就在夹的过程中,林墨予又猝不及防呕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捂住了自己嘴,一脸无措地看着桌子上的菜。   这些菜色香味俱全,他为什么会是这反应?   难道是昨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墨予仔细回忆,仍一无所获。   立在一旁的侍女看到他好像口味不佳,便上前问:“公子,可是菜不合胃口?”   林墨予摇了摇头道:“不是,今日我身体不适,想吃些清淡的,可否麻烦你把这些菜撤下去,帮我换些清粥小菜来?”   侍女点了点头,上前撤菜:“是。”   就在她施法将桌上菜肴撤下时林墨予道:“这些菜别倒了,拿去给那个我关在牢里的人吃吧,我没碰过。”   “是。”   侍女走后,林墨予靠在桌边休息了一会儿,期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反胃。   “昨晚我既没多吃也没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他似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系统。   系统道:“不知道。”   “我身体状态可有哪里不对劲?”   “一切正常。”系统实话实说。   听到他说正常林墨予就放心了,但一想起刚才他对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菜产生这种反应,他就说不出来的无奈。   他怕他以后看见喜欢吃的还是这反应,要是这样,还是直接杀了他吧。   没多久,侍女端着清粥小菜进来了,放在桌上。   随着微风轻拂,清香味飘散开来。   这下林墨予终于没有反胃的感觉了,端过碗轻轻舀了一勺喝。   喝完粥,他精神终于好了些,准备出去散散步。   刚出门就有人来禀告,说玄尊召他有事。   林墨予想对方应该是找他问双修录的事,他回来还没跟玄尊禀告呢。   点头回应传信的人后改了方向去玄尊殿中。   林墨予不缓不慢地在路上走着,也不急着去见玄尊,就当是在散步。   林墨予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人声,似是下人在给某位仙者引路:“仙尊,这边请。”   林墨予慢步走上前看了看,只见是门内的一个仙侍引着司未渊往这边走来。   林墨予起初没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   后来走了两步他才如梦初醒,僵硬了步伐。   “!!!”   司未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看就要撞上,林墨予来不及多想赶紧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等司未渊走过此地时他才跟了上去。   他心怦怦直跳,根本停不下来,做贼心虚心慌意乱地跟在他们身后,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   后来他看这方向,这仙侍显然是要把司未渊带到他的住所去。   林墨予心立刻凉了半截。   是去他的住处也就罢了,但是途中会经过关押言云苏的牢房啊,要是司未渊一时兴起把人带走了怎么办?   司未渊果然在关押言云苏的牢房前停下了。   言云苏看到司未渊竟出现在牢房外,立刻激动地叫了出来:“仙尊,救我,救我!”   就在林墨予以为司未渊会出手救他时,司未渊转身离开了牢门外,语气淡淡道:“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找人的。”   看到他任由言云苏自生自灭,林墨予瞬间放心了,然而听到他后半句他又瞬间紧张起来。   不出意外他是来找他的吧?而且还直接找到这里来了,这下事情真的闹大了。   司未渊进入他的院子后,林墨予就躲在门外偷看。   司未渊进去后见屋里没人,还未等他问,侍女就上前回道:“您是来找济尘君的吗?他现在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回来。”   “这样啊......”   侍女道:“若是您不急,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   司未渊道:“好。”   然后便轻撩衣摆坐在椅子上,耐心等林墨予回屋。   侍女上前给司未渊斟茶,她从引司未渊进来的那个仙侍脸上看出,这位仙者身份特殊,需小心伺候。   司未渊端起茶盏轻声说了一声多谢,便让侍女下去做自己的事,不必顾虑他。   随后司未渊目光轻轻往外一扫,吓得林墨予心惊肉跳赶紧缩回了脑袋。 第90章 夫人,我来带你回家   林墨予背靠在墙上,心跳如擂鼓。   他往这里看是发现他了吗?还是说只是巧合?   过了一会儿,林墨予又作死把头探了出去。   屋里,司未渊没再看这边,而是静默无声地坐在桌前,细细品茶。   林墨予看了一阵又缩回了脑袋,心里一团乱麻。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走啊,难道一定要等他回来才罢休?   他又不敢随便乱走,要是不盯着司未渊,万一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碰巧和司未渊撞上了怎么办?所以在司未渊离开前,最好还是盯着他比较好。   系统看到林墨予怂成这样,忍不住揶揄他两句:“你不是不怕吗?怎么现在躲他躲得这么狠?”   林墨予道:“那是我以为只要不下山就见不到他才这么说的,谁知道他居然找上山来了!这是玄尊的地盘,他到底怎么上来的?”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他能上来,自有他的门路啊。”   林墨予懒得再跟它扯,继续探脑袋观察里面的情形。   他做贼般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腿都站麻了还没看到司未渊出来,他便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站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真的太难受了,林墨予动了动脚,想着要不要暂时离开一下。   看司未渊这个模样,等到晚上都有可能,他不如先下山溜达一圈,晚上再回来看看?   至于会不会误打误撞碰上......他蒙个面小心点行事应该就没问题了。   做了决定后,林墨予抬起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外。   等走得够远了,他才稍微松懈下来,迈开步伐,正常行走。   他本想直接下山的,但是突然想起之前玄尊召见的事,便往玄尊的宫殿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在下山前去那儿一趟。   思虑一番,他还是去了,躲司未渊是一回事,但是去面见玄尊,也是必须的。   林墨予匆匆来到玄尊殿里,里面仙侍却说玄尊不在里面,而是在后山修炼。   于是林墨予又火急火燎地赶往后山,只见玄尊盘腿坐在阵中闭着眼睛修炼,周围仙光萦绕,还设了结界,好像并不想被人打扰。   但想着来都来了,林墨予还是壮着胆子走到结界面前,拱手朝玄尊施了一礼,道:“玄尊,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玄尊未睁眼,只道:“自然是为了双修录的事,不过现在没什么了,你下去吧。”   虽然他这样说但林墨予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把自己的任务情况说一下,表明他不是办事不利,而是无能为力。   “玄尊,属下无能,没能跟司未渊谈妥,将双修录带回来。”   “无妨。”   不知为何玄尊突然变得这般随和,好像一点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林墨予抱着疑惑缓缓转身,却在即将离去之时转回来对玄尊说了一句:“玄尊,司未渊他进来了......”   玄尊点头道:“我知道。”   林墨予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轻易放他进来?”   “他来的时候带上了双修录,既然他那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把贵客拒之门外吧?”   林墨予震惊道:“他,他把双修录给你了?”   “是。”   林墨予顿时慌乱起来:“可,可是他是来找我的,万一他把我带走了,那......”   “你便借此和他假装旧情复燃,里应外合。”   “玄尊!”林墨予声音有些无力。   玄尊不耐地皱了皱眉:“你不想做便算了,一切随你,我还在修炼,你可以出去了。”   “是......”林墨予转身缓缓离去。   虽然玄尊的话把他吓了一跳,但既然不强迫,那就没什么了。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林墨予下山之后去了镇上,在一个茶馆坐了几个时辰混时日,跟着里面的茶客一起听里面的说书人胡说海讲一通。   不知不觉便听到了晚上。   再次抬头时,天上已漆黑一片了。   这几个时辰,林墨予一直在喝茶。   离开茶馆,他本来想像昨日一样再挨个吃遍城中美食,但真正靠近那些摊点时,他突然又犯了一阵恶心。   他看了那些东西两眼就背过身干呕起来。   真是要命,自从昨夜开始就莫名其妙发呕,这到底是怎么了?   等缓过来了,林墨予匆匆远离这些卖吃食的小摊,跑到了下一条街。   这条街卖吃食的比较少,多数是卖衣服和胭脂水粉以及一些家中用具的。   林墨予身体总算舒服了点。   快走到巷尾的时候,林墨予闻到一股粥的清香味,便寻味望了过去,只见是街尾有人在卖粥和茶叶蛋等物。   林墨予上去买了一碗粥喝,填饱肚子后就心满意足地返回山上了。   说来也奇怪,他平时最爱吃那些甜甜辣辣的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看到那些东西就想吐,反而是对他这平时不怎么爱吃的清淡食物情有独钟。   回去途中,林墨予暗想司未渊这时应该走了吧,他身为定尘门仙首,总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待在他那儿吧?   进了大门,林墨予还是小心行事,慢吞吞地走到了院子外面,往屋里一瞧,里面没有亮光,黑黢黢的,好像人已经走了。   林墨予慢步走进院中问了问守在门外的侍女:“那个仙尊已经走了吗?”   侍女点头:“走了。”   林墨予浑身彻底松懈下来,呼出口浊气,精疲力尽地推门进屋。   弄完一切换好衣服正准备上床睡觉,他突然想起自己回门时竟忘了问问守门的弟子有没有看到司未渊下山。   现在司未渊是不在自己屋内了,但是不代表他离开了啊。   尽管有点担心,但林墨予睡意渐浓,他打了个哈欠,先将这些问题抛在一边,留到第二天再想。   半夜,林墨予被热醒,踢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一热,他身心都有些烦躁,忍了一会儿,他实在受不了了,便想出去吹吹凉风,解解闷。   推开门,他揉着眼睛走出门外,等走到院子中央时,他放下手,睁开眼睛享受微风的吹拂。   结果一睁开眼就看到旁边的石桌前好像坐了个人。   “……”   而且那人还手执棋子往棋盘上无声无息落下一子。   落完子,司未渊转头看向林墨予,道:“墨予,你怎么醒了?”   林墨予右眼皮跳了一下,身体先脑子一步动了起来,转身冲进屋内。   进屋他转身正想关门,就被跟上来的司未渊伸手抵住。   林墨予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司未渊,心中又是一慌。   尽管林墨予已经用尽全力,但他力气仍不敌司未渊,门最后还是被司未渊推开了。   林墨予直觉司未渊会因昨日的事动怒以至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所以紧张异常,不断后退。   系统看他这么怂,忍不住给他支招:“你跟他求饶,撒个娇不就好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林墨予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   “真的服个软就可以了,你主动解释好一点还是他逼你解释好一点?这都想不明白吗?”   林墨予忽然间醒悟了一下,想着就如他现在这样退也不是办法,内心挣扎一番,咬了咬牙,一鼓作气上前握住了司未渊的手,寻求谅解。   “师尊,你听我解释,昨晚上我确实是有急事,但是又来不及告诉你,才不告而别的。”   “......”   见司未渊不说话,林墨予再接再厉道:“师尊,我不是故意将你晾在那个地方的,更没有耍你的意思,你信我......”最后二字,林墨予说得极没底气。   对于他的辩解,司未渊只轻轻道了一句:“你唤我什么?”   林墨予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改口道:“老公...不是,夫君啊,我昨日本想跟你说一声再走的,但是你迟迟未归,所以我才擅作主张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司未渊心里的郁气随着他那声夫君烟消云散,难得看到林墨予主动示弱,司未渊无奈摇了摇头,笑道:“我知道你是有事才离开的。”   “......”分不清司未渊这是真气消了还是在说反话,林墨予一时没敢说话。   “不过夫人可否告知一下你匆匆返回此处,究竟有何事要办?”   林墨予道:“暂时...不能告知于你。”   司未渊轻笑道:“夫人不必紧张,今日来此,只是想带你回家。敢问夫人办的事可办好了?”   林墨予摇头:“还没。”   司未渊点了点头道:“那我便等夫人办完了事再来接你吧。”   “???”司未渊今日是不是有点不怎么对劲?怎么那么好说话?   看到司未渊竟真转身离去,林墨予竟莫名生出一丝愧疚感,嘴快喊了声且慢。   待司未渊转过身来,林墨予想改口已来不及,只能顺势说下去,道:“今日天色已晚,夫君不如就在我这里歇下吧,不过今日我身体不适,怕是侍奉不了夫君了。”   说完连林墨予自己都惊了一下,他竟然会主动留司未渊下来过夜,他是魔怔了吗?   他主动挽留,司未渊自然也不会推辞,道:“那便多谢夫人了。”   林墨予刚刚坐到床上,地面上便突然生出一个法阵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开来,将司未渊困在里面。   仿佛是早已设好的陷阱,就等着司未渊踏入。   看到自己突然置身法阵中,司未渊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看到地上的法阵也是一头雾水,然后抬头焦灼地向司未渊解释:“这不是我弄的。” 第91章 变强后,我将夫君拒之门外   司未渊不语。   林墨予再看地上,这阵法不仅把司未渊困住了,也把他困住了。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他房间里提前布了阵法,等司未渊一踏进来就启阵,暗下黑手将他困在里面。   而且他刚才又误打误撞让司未渊回来睡觉,好像变相在诱导他进入阵法一样,这样一来司未渊会不会误会这事是他做的啊?   见阵法越扩越大,司未渊却依旧无所反应,林墨予以为他无法脱身,心里更怕司未渊误会自己了,便焦急地道:“未渊,这个阵不是我布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夫人请稍安勿躁。”   随着法阵光芒愈演愈盛,不一会儿,司未渊和林墨予就消失在法阵之内,不见踪影。   片刻后,二人在一陌生之地现身,脚下的法阵光芒渐渐黯去。   林墨予趴在地上,半晌没敢睁开眼。   司未渊从始至终稳稳地站着,淡漠地看了看周围陌生的景色。   月挂当头,夜静无声,时不时冷风呼啸而过,衬得周围的林子愈发阴森。   司未渊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一直未敢动弹的林墨予,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予儿,没事了,起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林墨予又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了眼。   起身,看到周围阴森陌生的景象,林墨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挨近了司未渊些,问:“这是哪里啊?”   司未渊摇头:“不知。”   林墨予环顾四周:“我们刚才不是在法阵里吗?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是被法阵传送到这里来了。”   “传送,刚才那个阵法不是困阵吗?为什么会被传送?”林墨予不解。   司未渊点头道:“方才的阵法是双阵,既有困阵,也有传送阵。”   “这样啊......”虽然之前已经向司未渊解释过两遍,但之前他主动让司未渊留宿的举动还是对自己太不利,便又解释了一遍“未渊,之前我喊你回来纯碎是巧合,不是故意引你入阵,你一定要相信我。”   司未渊回头看他,眼中无一丝怀疑之色:“我信你。”   林墨予表情微舒,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司未渊道:“就凭你那点修为,是布不下那么复杂的法阵的。”   “......”他知道他是很废但可以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吗?   司未渊拉着林墨予往前走去,寻找出路。   林墨予咂了咂嘴道:“那依你看,是何人布下的阵法?”   “不知,但依能力来看,很有可能是与玄尊实力相当的人。而且他算得很准,知道今夜我可能会与你同房,所以早早就在房中布下了阵法。”   林墨予咳了咳,老脸一红。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多此一举让司未渊留下来的,这样正好误打误撞中了那个的计。   司未渊口中的人应该就是玄尊吧,难怪他对司未渊来找自己的事不管不顾,原来早有打算。   越往前走,视线越黑,林墨予施法在手中化了一团明火,浮于上方,照亮前路。   后觉得火光不够,便又让司未渊也化一簇明火出来。   司未渊点了点头,摊开掌心,幻化明火。   然而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他化出的明火转瞬就熄灭,连续几次都是如此,而后更是一点火光都化不出来了。   林墨予看他化个火三番五次失败,顿时有些愣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司未渊收回了手,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没有灵力了。”   林墨予:“!!!”   “你不要骗我,你没灵力了?”林墨予满眼的不敢置信。   “嗯。”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   “怎么会这样?”林墨予仍旧不敢相信这种事能发生在身为仙尊的司未渊身上。   司未渊道:“应该是那个法阵吧,灵力越强反噬地就越厉害,在入阵的时候,我的灵力就渐渐被封印起来了,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因为太过震撼林墨予脑子一下卡了壳:“那我为什么还能使用法术?”   司未渊转头瞄了他一眼:“你灵力低微,想反噬都没机会。”   林墨予不知该窃喜还是忧,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司未渊也有被人算计失去法力的一天,但是又有点同情是怎么回事?   在火光的照耀下,不出一会儿林墨予他们就找到了出口,出了林子。   出去后,林墨予偷偷打量司未渊,暗想这人灵力都被封印了怎么还那么淡定,不会是装的吧?   于是悄悄抬起了手,出其不意往司未渊背上拍了一下。   被打后,司未渊停下来不解地看着林墨予:“予儿,你这是?”   林墨予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触碰司未渊的时候他真的是一点灵力都没有感受到!与触碰凡人的感觉无异,而且他突然袭击,司未渊的护体仙气也没开启,多半是灵力真被封印了!   林墨予感觉像做梦一样。   这样一来岂不是他比司未渊厉害了?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行事了?以后他和自己提出同房的要求时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了?   因为他现在灵,力,还,在!他有底气了!   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但想想在这段时间内能随心所欲行事压司未渊一头就说不出来的爽。   看到他傻笑,司未渊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林墨予摇头,掩饰笑意:“没,没什么。”   进城后,林墨予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想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他施法变了几块银子出来,打算先凑活用。   进了客栈,林墨予先是问了下掌柜的这是什么地方,再说订房的事。   掌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回道:“这里是人界的边界,再往边上走,会随机掉入剩余五界的其中一界。”   听完林墨予惊地差点眼珠子掉出来了。   这传送阵也太毒了吧?直接把他们传到边界上,这地方可离定尘门有十万八千里啊,这还怎么回去?   林墨予小声问司未渊:“开传送阵能回去吗?”   司未渊本想说能,但看到林墨予那急于解脱的模样,他就别有打算地摇了摇头,道:“不能,太远了,而且不知道落点位置在哪里,要传的话,必须要地图。”   一回去他又要想方设法躲着自己了,还不如借此在这里多待一段时日。   林墨予伤脑筋地皱起了眉。   掌柜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就是耍他的,点了点桌子,有些不高兴地道:“这位客官,你到底要不要订房啊?”   林墨予回神道:“要,两间客房就行。”   司未渊一听不乐意了,挑了挑眉看向林墨予:“我和你一间就好,为何要两间?”   林墨予没理他,继续向老板付了两间客房的钱,然后才转过来稍显硬气地对司未渊道:“我自己的钱,我做主。”   “......”   跟着林墨予上了楼,林墨予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就直接进去把门关上了,根本不给司未渊说话的机会。   司未渊:“......”   无奈屈起手指敲了敲门,问里面态度大转将他拒之门外的人:“予儿,你这是何意?”   里面回道:“未渊,今晚我要研习术法,你现在没有灵力,我必须要勤加修炼,这样才能护你无恙,你先回去睡吧,我要开始修炼了。”   “......”   听到门外没什么动静了,林墨予便开始偷笑。   然后沐了个浴舒舒服服躺床上睡觉去了。   这么理直气壮地拒绝司未渊他还是第一次呢,不知道这样快乐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林墨予雀跃地盖上被子,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来,他和司未渊出去找地图。   然而本地只有本地的地图,异地的根本没有,有人说想要人间全貌图,只能去雁明山的仙府向里面的仙君求取,只有他那儿才有全图,而且只此一份。   于是林墨予又和司未渊徒步半天去了雁明山。   到了仙府外,他们才知道今日恰好是那仙君的寿辰,方圆百里凡是修仙亦或者仙道已成的神仙都来向他祝寿。   林墨予也是仙门弟子,报上自家仙门后也被放进去了。   还没走到寿宴现场林墨予就和司未渊提前打商量:“未渊,一会儿求地图的时候你去和他说吧,我个普通弟子分量不足,你说出身份,他应该会给你些面子。”   司未渊无视林墨予话中的祈求,调侃道:“你不也是玄尊手下的济尘君吗?也算是小有地位了,为何不敢去?”   林墨予尴尬道:“空有名号但我啥都不会,说出去都是丢人现眼,所以还是夫君你去说吧。”   见司未渊不答,林墨予又道:“夫君~”   司未渊拿他没办法,只得答应道:“好,我去。”   林墨予顿时喜笑颜开。   进入主场,两人在仙侍的引领下入座,等待寿宴开始。   殊不知,一场阴谋正悄悄向他们袭来。   寿宴开始前,坐于主位的仙君侧首问属下道:“每人的酒里都下好催情丹了吗?”   属下回道:“下好了。”   仙君勾了勾唇,望着下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的一群蠢货,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真的很好奇这前来祝寿的千人在催情丹的作用下迷失自我被欲望操纵进行千人混战la   交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呢。 第92章 主动帮夫君解毒   随后目光落到远处的司未渊身上的,思索一番,吩咐手下道:“给他下两颗。”   属下随着仙君的目光看去,点头道:“是。”   坐在不显眼之处的林墨予看了看周围人山人海的景象,不由感叹道:“这个仙君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有这么多人来向他祝寿啊?”   司未渊看了眼主位上的仙君,道:“也不是什么大来头,只是听说这位每次寿宴都会放低门槛,让那些三教九流进来为他祝寿,所以看起来人很多。”   “哦......”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林墨予也没有深想,就单纯以为这人是图个热闹,才放那么多人进来吧。   “一般举办寿宴都是有一定年岁的,这仙君年纪看着不大,但具体年岁几何?”林墨予看不出来,便让司未渊猜。   司未渊从那仙君身上瞧不出岁月沉淀的痕迹,想着年岁不大,便道:“约莫几千岁吧。”   林墨予惊了一下,再次用人不可貌相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那看似与他年岁相仿的仙君。   回过头,林墨予看了看司未渊,好奇道:“未渊,你多少岁了?”   司未渊仔细想了一下,道:“记不清了,但万岁应该是有的。”   虽然之前大致猜测出司未渊应该有几万岁,但是亲口听他这么说,林墨予还是有点震撼的。   万年,那是什么概念啊?就他活的这短短二十几年都感觉无比的漫长,司未渊到底是怎样度过这没有尽头的漫漫长夜的?   “予儿,你今年多大?”等他问完,司未渊又转过来饶有兴趣地问林墨予。   林墨予犹豫一下,有些尴尬道:“二十有二。”   他一说,司未渊脸上笑意更深了。   见他笑,林墨予更尴尬了,道:“你笑什么?”他承认他的年纪和他们比起来是小,但谁不是从二十多岁过来的?等他以后成仙,一样可以活那么久。   司未渊笑看着他:“我知道你年岁小,但是没想到这么小。”   林墨予没好气道:“既然知道我小,那为何又以大欺小处处为难于我,强迫我?你这不是为老不尊吗?”   “我很老吗?”司未渊避重就轻问道。   林墨予冷哼一声,不想回他。   但转念一想,司未渊有朝一日终会恢复法力,只是时间问题,他现在虽然可以对司未渊的话置若罔闻,但也不能太过放肆。   因为书中有一段剧情是司未渊消失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他去了何处无人之晓,回来之后也没什么变化。林墨予想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进行书中的这段剧情吧。   于是还是转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司未渊道:“年岁是有点老,但看着不老,行了吧?”   抛开气质等其他因素不讲,他和司未渊看上去就是同岁,根本看不出来谁师谁徒。   听完他的回答,司未渊继续眼含笑意看着他,没说话。   而林墨予则回以“看什么看?”的目光,但仅限于眼神,嘴上他可不敢这么说。   对视一会儿,林墨予有些招架不住,便转回去想正事。   一想到那些未完成的任务,他就头疼欲裂。   这次被流放到了边境,估计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不出意外言云苏应该会被饿死吧?他不觉得门内有什么人会好心专门下山买东西给言云苏吃。   恒安君或许会,但他提前没跟他打招呼,估计他也不会去管这档闲事吧?   而有这个主线任务......   林墨予悄悄转头看了眼司未渊,接着转回脑袋,无法抑制地叹息一声。   他应该庆幸昨晚至今天他和司未渊待在一起这么久,惩罚机制都没有开启,不然他又得被迫对司未渊出手了。   虽然没试过,但现在失去灵力的司未渊应该对他毫无招架之力吧,他是真有点担心自己出手会害司未渊受伤。   不一会儿,寿宴开始了,林墨予沉闷的心情被周围此起彼伏的道贺声影响,稍有舒缓。   他抬起头看向上方的寿星,听他说了一会儿客套话,注意力渐渐被转移。   仙君与来宾你来我往寒暄一番,便开始互相敬酒了。   林墨予从未见过如此隆重的景象,只见宴会上数千人从椅子上坐起,同时举杯向仙君道贺。   大家都起来了自己不起来好像有点不合群,林墨予便也端着酒杯起来,顺便让司未渊起来,说就算不愿多少做做样子。   司未渊便如他所说端起酒杯起了身。   敬完酒,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下,而林墨予却掩杯做了个饮酒的动作,实际一滴酒也没喝。   坐下后,更是把杯中的酒悄悄倒在了地上。   他不喝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喝酒。   菜上来后,他就只顾着吃菜了,再没碰过那个酒杯。   吃着吃着,他发现隔壁突然有了响动,只见是一个人突然把酒杯摔到了地上,然后整个人粗暴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袒胸露.乳后转过来目光迷离地看着司未渊。   亦或者说......是在看他?   起初林墨予以为他是喝醉了发酒疯便没管,继续吃自己的。   后来余光看到那个人一直看着他们这边,林墨予皱了皱眉,不自在地放下筷子,再次转头看了那人一眼。   然而这一看当即让林墨予恶寒连连,只见刚才还醉醺醺看着他的那个人的目光此刻竟变得下流猥琐,充斥着欲望的气息。   林墨予被恶心到了,说了一声滚。   那人似乎还保留一丝理智,被骂后就真木讷地转身去找别人了。   林墨予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埋下头继续吃饭。   只是还没吃两口,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令人遐想的声音。   林墨予抬头一看,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大脑呆滞了片刻。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好像看到两个男人没穿衣服在他不远处的地上......   随后放眼望去,本来应该好好用膳的千人竟疯狂地解着自己的衣服,直至一丝不挂,接着他们便像疯了一样随便找个人就......   姿势千奇百怪,表情各异,声音不断。   本来好好的寿宴现场突然变得一片淫*,林墨予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惊地菜都从嘴里掉出来了。   若是只有两个人他还可以说服自己这是意外,但这是千人啊,他怎么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离谱荒诞到令人发指的一幕?!   缓了好一会儿,林墨予才回神,颤颤开口道:“我这是,看错了吗?”   司未渊不知何时已盘腿坐下调息,似乎颇有不适:“你没看错。”   林墨予受到冲击般缓缓转过头,强忍恶心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   司未渊同样眉头微拧,但他明显比林墨予镇定地多,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林墨予再也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   吐完,他虚弱地转过身,看到司未渊还在地上打坐,他皱眉道:“你还坐着干什么?快走啊。”   这个地方,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司未渊叹息道:“我也中了催情丹,那酒有问题。”   林墨予惊道:“你也中了......什么?你们中的是催情丹?!”   司未渊点了点头。   林墨予心力憔悴地指着他:“那你怎么没有......”   司未渊敛了敛眉:“我在忍。”   林墨予忿忿放下手,上前把司未渊扶了起来,带着他离开此处。   “我们走。”   他们走的时候还有人拦他们,皆是那些中了催情丹的人。   林墨予下意识将司未渊护在身后,然后施法将那些人打开:“滚开!”   冲出重围后,林墨予不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便带着司未渊随意往一个地方跑去。   没想到刚逃离那些人,那个仙君竟派人来抓他们了,听到后面的声响,林墨予赶紧拉着司未渊到一座假山后面藏着。   空间狭窄,林墨予被迫贴在司未渊胸膛上,大气都不敢出。   待那些人走后,林墨予忍不住骂道:“那仙君是变态吗?为什么要派人抓我们?”   司未渊轻咳一声道:“如果那药是他下的,那么抓人也就不奇怪了。”   林墨予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现下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于是又拉着司未渊出了假山,继续向与那些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逃跑的时候,司未渊吐了一口血,林墨予吓了一跳,但仍不敢放松警惕,一直拉着他跑。   跑到某处时,两人突然撞上了一个类似结界的东西,随后便消失在原地,进入了另一个风景甚好但全然陌生的地方。   林墨予足下一个踉跄,连带着司未渊摔倒在地上。   随后他振起身看了看周围的场景,慌乱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咳。”这时司未渊又咳出一口血。   林墨予赶紧转过身扶住他的背,着急道:“你这是怎么了?”   “许是催情丹的反噬之效吧,无碍的。”   “你都这样了,还说无碍?怎样才能解除药效?”   司未渊摇了摇头,示意真的不用。   林墨予不是傻子,他给初华仙君用过催情丹,那东西吃了明显是要和人……才能解除药效。   他正想着,司未渊又难以忍耐地吐出一口血。   林墨予怕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内心剧烈挣扎一番后,他咬了咬牙,一手解开了司未渊的衣带:“罢了,我帮你。” 第93章 夫君,我错了   司未渊默了一下,问:“你想,怎么帮我?”   林墨予含糊其辞道:“你别管了。”   “......”他觉得林墨予这副态度可不像是要为他主动献身啊。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林墨予解到一半,突然停了动作,双手撑在司未渊身体两侧,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   他喘息了几下,再看看身下的司未渊,瞬间陷入艰难的选择之中。   他在脑海里慎重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   现在司未渊动弹不得,而他也不必委屈自己像以前一样,而是可以完全换一种方式,这种机会可不多。   系统回应他:你要做什么?   林墨予眨了眨眼,无声道:我,我想......   说到最后,他有些难以启齿。   系统挑眉:你想反攻?   被拆穿心思,林墨予尴尬地嗯了一声。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不能理解道:你是哪里来的胆子这么做?   居然想要趁人之危逆天改命转攻受属性,不得不说林墨予真的很大胆。   林墨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样的话,我的命数也许会因此而改变。   系统:怎么说?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道:如果是我一直在承欢那就太被动了,我想把主动权拿回来,这样司未渊以后对我也许就不会管的那么严了。   系统认真想了一下他的计策并认真回答他:我觉得你可能想的太多。   它的话无异于给林墨予泼了一头冷水,加重了林墨予的心理负担。   可林墨予不愿意这样就退却,试图说服系统:可是师尊受的设定很普遍,一般清冷师尊在被徒弟攻了之后最后都会慢慢释怀,我想这次也不例外。而且他现在确实需要我的帮助。   系统笑了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劝诫林墨予:但是你冷静一点啊,这是师尊攻文,你如果随随便便就把他攻了真的会出大事啊。   它不知道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向林墨予表达这件事的严肃,只能这样好声好气劝导着。   林墨予却听不进去,摇了摇头,不听它说了,埋下头,继续解司未渊的衣带。   他心意已决,为了以后在司未渊面前说话底气足一点,他只能这么做。   解完司未渊的,他又开始解自己的。   他上身的没解,意在遮羞,司未渊也是如此。   解完,林墨予的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试图去触碰司未渊,然而还没碰到,他就看到自己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低头看了身下人一眼林墨予就迅速把目光别开,根本不敢和他过多对视。   司未渊那毫无波澜仿佛看穿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说的眼神让他心悸。   在他身下的可是司未渊啊,他真的驭。艳。敢那样做吗?   林墨予在心里深深质问自己。   系统听到他的心声补刀道:不,你不敢。   “你闭嘴!”林墨予忍不住喝出了声。   司未渊微愣,随即无奈一笑:“我没有说话。”   林墨予低头看了他一眼,慌乱道:“没,我没跟你说话。”   看到司未渊苍白的脸色,林墨予心里愈发混乱了。   他都这样了,他真的还要趁人之危吗?   还有,他做好承担做了这件事后果的准备了吗?   司未渊看了看林墨予悬在上方将落未落的手,不动声色语气淡然地道:“予儿,你这是想做什么?”   就这么淡淡一问,让林墨予的心瞬间如遭重击,他颤了颤嘴唇,还是无法对司未渊坦白他想对他做的事。   愧疚是其次,主要是,他害怕。   然而害怕解决不了问题,他只知道他再不做决定,司未渊可能真的要出事。   一想到做这事也是为了司未渊的安危着想,林墨予心里就安心很多。   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一片决然,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师尊,得罪了。”   就在他说完这句后,林墨予就猝不及防倒在了司未渊的胸膛上。   就在林墨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时,他鼻子里突然冒出一股热流。   他垂眸看了看,好像是鼻血。   林墨予脑子瞬间闪过两字——完了。   不是吧,这么关键的时候开启惩罚机制,玩他呢?   他现在也不能对司未渊下手啊,对方都这样了,再下手怕是真的没命了。   见林墨予突然倒下了,司未渊顺势环住他的腰身,道:“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佯作无事道:“没什么。”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不攻击司未渊的话是不是要继续对他做那种事他们才能相安无事?   因为上次系统说过司未渊入他梦后和他发生了关系,那种接触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所以他得继续......   林墨予按着地面强撑着支起身子,可是才刚起来一点点就体力不支倒回司未渊身上。   因为没采取任何行动,林墨予的身体越来越难受,他吃力地喘息几下后,发现自己的体力也在渐渐流失。   最后他只能以这副姿势靠在司未渊怀里,一动也动不了了。   他感觉这次自己真的死定了,因为这次能救他的司未渊也自身难保了。   本来可以互救,现在只能互相等死了。   挨到最后,他认命地向司未渊说了句:“未渊,我动不了了。”   司未渊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手顺着他背向下移,探入林墨予遮羞的衣摆中,安抚地轻轻笑了一声:“没事,我还能动。”   林墨予微微睁大眼眸,突然感觉一切在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时辰后,林墨予身体已无大碍,神志也十分清醒。   不过他不是自愿清醒的,而是司未渊让他清醒的。   林墨予现在感觉自己才像是中了催情丹的那个人。   他位于上方,脸色绯红,目光有意看向别处,就是不跟司未渊眼神接触。   无论跟司未渊双修多少次,他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予儿,好些了吗?”司未渊问他。   林墨予低下头轻轻撇了他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道:“早好了。”   司未渊拿过林墨予捶放在身侧有些无处安放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没事便好。”   林墨予怔了一下,反射性收回手。   司未渊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抽离,笑道:“其实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身上。”   林墨予挣脱他的手,别扭道:“不必了。”   见司未渊折腾了他一个时辰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林墨予担忧地往四周看了看:“可以了吗?”这一个时辰是没人来打扰他们,但不代表接下来没有。   司未渊明知故问道:“什么可以了?”   林墨予脸皮薄,不好直接说出口,便道:“我们在此待得太久了,这是别人的地盘,到时让人看到了......”   司未渊打断他:“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人来?”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想陪他继续乱来了,他怕一会儿那个仙君的人真会追到这里来。   林墨予正欲起身,司未渊就扣住他的腰,然后拉过林墨予的手把他拽下来趴到自己身上。   “你!”   林墨予还没说完就被司未渊堵住了唇。   随后司未渊又一个翻身把林墨予压到身下,十指相扣。   接下来林墨予怒意化为闷哼,想拒绝却又欲罢不能。   林墨予担忧被人发现的同时又觉得好刺激,但理智告诉他再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于是完事后推拒着司未渊的胸膛道:“未渊,趁现在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快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继续也不迟。”   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也不继续了,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忽悠司未渊快点和他离开而已。   一想起今天明明可以攻了司未渊却阴差阳错又被对方压了几次林墨予心里就说不出来的痛。   若不是那个惩罚机制不合时宜的捣乱,他说不定早就成功。这样的机会难得,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了。   司未渊抬手拭去林墨予眼角的泪水:“你真的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林墨予愣了愣,转头看了下周围陌生的场景,一脸茫然。   他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吗?司未渊为什么这样说?   司未渊有所保留地轻吻了下林墨予的唇瓣,然后起了身。   林墨予也迅速起身,他正想上前捡衣服穿上,某处就蓦地一痛,害得他足下一个踉跄。   司未渊顺势环住他腰,把他圈在怀里:“没事吧?”   “没事。”   接着司未渊把人抱了起来,往某处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先沐个欲再走吧。”   沐浴?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沐浴,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逃命啊?   没走多久,司未渊抱着他走到了一潭池水边,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人下水了。   下水后,林墨予脱离司未渊的怀抱,贴到了池边。   司未渊道:“予儿,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林墨予点了点头。   “你之前说得罪了,是否是想对我做…我对你做的事?”   林墨予想不到他居然这时候翻旧账,慌了一下道:“没有啊,我只是,只是……”   司未渊游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他两侧,道:“只是什么?”   林墨予本可以继续狡辩,但看司未渊那早已洞悉一切的模样,想着再瞒也无济于事,于是只能妥协道:“未渊,我错了……” 第94章 调情   “予儿,想不到你平时这么乖巧,心里竟藏着这般心思。”   林墨予摇了摇头,狡辩道:“不是的,我也中了催情丹,一时鬼迷心窍就......”   “是吗?若是你也误食了催情丹,按理来说当场就发作了,怎会过那么久才出现反应?”   “......”   “而且你也没喝那酒吧?催情丹应是下在那酒中的。”   林墨予欲辩无言,心虚地埋下了头。   司未渊抬起林墨予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怎么不说话了?”   那种来自高阶神明无形的压迫让林墨予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成功,他现在反攻未遂都被司未渊威慑至此,要是真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鼓起勇气看向司未渊的眼眸,却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胆怯,他暗暗呼吸了几下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解释道:“我那样做,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司未渊脸上难得露出意外的表情,他什么都想到了,但是唯独没料到林墨予居然会这么说:“哦?”   林墨予点了点头,开始倾诉压抑在心底很久的秘密,半真半假道:“嗯,正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想那么做,而不是单纯的趁人之危。”   好吧,他喜欢司未渊是真,但趁人之危也是真,真话中含着一些假话,更不容易被拆穿吧?   司未渊放下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墨予转而抚上司未渊的脸,道:“未渊,你应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虽然我雌伏于你身下,但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也避免不了对你......”   司未渊将林墨予拥进怀中:“我明白......”   林墨予也安然地靠在司未渊的肩膀上,以为对方被他说动了。   谁料司未渊抱住他后却在他耳边低语,带着些笑意:“如果不是你没*我就信了,你就是想趁人之危好改变我们在床上的关系吧?如果把主动权交到你手里,你就更自由了。”   被拆穿心思林墨予当即凌乱了,抬起脑袋想从司未渊肩上起来,却被司未渊捧住脑袋,按回肩上。   “但是我不会与你计较,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没有定数。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慢慢教导你,直到你懂事为止。”   林墨予最怕司未渊说这些不清不楚听了让人不明觉厉的话了,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继续服软在司未渊耳边求饶:“未渊,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司未渊低声在他耳边一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接着池水中传来本不属于水中的人为的声音。   林墨予想不到自己被原谅的代价又要用这该死的双修来换。   除了令人遐想的声音,还有不可忽略的便是林墨予的哭声了。   他一边按住司未渊的肩膀一边求饶道:“未渊,我错了。”   期间他挣脱了司未渊的束缚,极速游到一边,想快点上岸。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被司未渊追上,拥在怀里,调情一番。   不一会儿,林墨予的浑身开始发软,渐入佳境之际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反应,他皱了皱眉,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间。   他埋下头干呕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一手捂住嘴,一手紧紧抓在司未渊的肩膀上,难以忍受地将指甲嵌进司未渊的肩膀中。   见林墨予突然变得那么难受,司未渊及时止损,抚上林墨予的脸颊,问:“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捂着嘴道:“想吐。”   司未渊立刻把林墨予抱上了岸,顺带抚了抚他的背。   林墨予双手撑在地上干呕了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司未渊接住他的身子把他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替他把了把脉。   确定脉象无异,他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抱歉,今天是我失态了......”   林墨予再次醒来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随后他按着脑袋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司未渊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动静,司未渊也跟着他一起起身。   他按上林墨予的肩膀:“感觉好些了吗?”   林墨予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楚这是昨日还是今日,脑子昏昏沉沉的,不过除了脑袋有点昏,其他地方倒还好。   “好些了。”天,他之前居然在那种时候想吐,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人。   林墨予轻咳了一下问:“我睡了多久了?”   “你睡了两个时辰了。”   林墨予望了望周围,还是一派安然和谐之相,道:“这期间没有人来过吗?”   司未渊摇头:“没有。”   林墨予闭着眼揉了会儿鼻梁,醒神后他凭着感觉往进来的那个地方走去。   在这里耗了那么久居然没被人发现,简直是老天保佑。   他发誓出去后再不会让司未渊碰自己一下。   想起司未渊的不加节制他就来气,但做完了就代表反攻未遂的事司未渊不会再追究了,他也不会傻到因为一时之气再去提起这件事。   凭着记忆走到那个看不见的入口后,林墨予往前一探,没想到真的走出了这个地方。   出去后,林墨予瞧了瞧周围无人,让司未渊跟上一起去找下山的路。   走到一半,林墨予突然停下了脚步。   看到有两个弟子往这个走来,林墨予拉着司未渊藏在了长廊的圆柱后面,等那两个人走过,他又悄悄跟上去,一人一个手刀把他们砍晕。   人倒下后,林墨予一个接一个把他们拖到隐蔽处,然后迅速脱下了衣服。   司未渊走到他身边按上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换衣服啊,我想了下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别忘了我们是来找地图的。”林墨予轻轻拿开司未渊的手,继续脱衣服。   “现在我们换上这两个弟子的衣服,先潜伏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那变态仙君的地图找出来。”   司未渊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换上了弟子的衣服。   两人换好衣服直接去之前举办寿宴的地方,不过他俩还没到那里就在路上看到了那个仙君的身影。   于是两人改了方向悄悄跟在他身后。   这样也好,省的他们再去宴场找他以至看到那副令人不适的千人画面了。   路上,他们无意听这个仙君对身旁的弟子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起,我要前往定尘门,召集三分之一的弟子,明日与我同行。”   跟在身后的两人不由一愣,停下来互相看了看。   林墨予道:“他要去定尘门,那我们就直接跟着他走就可以了,就没必要去找地图了。”   司未渊道:“也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林墨予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为了明天能混入弟子们中正常出行,他赶紧转回去处理那两个弟子把他们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免得他们跑出来碍事。   第二天,他和司未渊成功混进随行弟子中,跟随变态仙君一起踏上前往定尘门的征程。   路上,他们和那些陌生弟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避免和他们交谈,免得露出破绽。   不过他们是骑马前行,也没有过多机会给他们交谈。   晚上,众人下马在一片阴森森的林子中停顿歇息,准备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林墨予和司未渊单独架了一个火堆,坐在一起。   林墨予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庆幸道:“幸好他们没有御剑飞行或者是骑坐骑,不然我这不会御剑飞行的还不知道怎么跟上。”   司未渊看了看那些日行千里的马匹,道:“这已经是仙门的坐骑了,御剑飞行或许还没骑马快。而且这里是人间边界,离定尘门很远,所以再快的坐骑也需几日行程。”   “原来如此。”   林墨予烤了会儿火,睡意渐起,眼皮打了一会儿架,实在撑不住了,便往后挪了一下靠在树上准备睡觉。   司未渊怕他这样睡不舒服,便提议道:“躺到我怀里来睡吧。”   林墨予呵呵一笑,没理他。   没一会儿,林墨予听到旁边有脚步声走过,踩动地上的落叶发出吱呀的声音。   林墨予眉头蹙了蹙,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那在旁边走动的人提着剑往一个睡着的弟子走去,然后手起刀落,一个人头就滚到地上。   林墨予的觉彻底被吓醒了,惊恐地站起身来,拉起火堆旁的司未渊就往后退。   周围的人看到地上的人头也慌乱起来,但好歹是仙门弟子,很快就冷静下来召出法器把这人包围起来。   林墨予以为这下有救了,然而接下来他看到的却是一颗颗头颅接连落地,血洒满天。   其他运气稍好的就是被砍断手臂或者是一条腿。   弟子们招架不住,开了结界。   结果那仿若杀神的男子轻而易举就劈开结界,将其中一个施法弟子的头颅劈成两半。   林墨予吓得脸色煞白,但听到有的弟子认出这杀人如麻的人居然就是书中的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与邪君,更是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于是拉起司未渊的手就开跑。   而司未渊却一点没有紧张之意,反而乐在其中地反扣紧了林墨予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第95章 可要为夫哄你入睡?   林墨予拉着司未渊跑到了那个变态仙君的后头,暗想这个人也不是个善茬,应该有办法对付这个横空杀出的与邪君吧?   跑到他们后面,林墨予和司未渊就没再跑了,看这个仙君会如何应对。   谁料这人看了一下前方的惨烈景象,竟皱了皱眉,然后对剩下的弟子喊了一声撤,就转身离开林子。   林墨予:“???”   就,就这?连手都不交一下就走了?   看到众人远去的背影,林墨予也赶紧回神牵着司未渊的手跟了上去。   心里暗骂一句晦气,这人看上去像个狠角色,没想到居然这么怂。   但由此观之,林墨予心里也生出一丝不安。   听司未渊说这个仙君应有几千寿元,这样看来修为应该不低,可是他连手都不敢出,足以证明与邪君实力之恐怖。   怎么说呢,虽然这是林墨予第一次见与邪君,但是却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他之前在原著中看到与邪君这一板块时吓得不轻,感觉就跟在看恐怖小说一样。   那时候他还是晚上看的,逼得他点了灯。   这个与邪君在书中的设定就像是现世恐怖电影里的那种变态杀人狂,无差别杀人,你跑到哪儿他就追你在哪儿,不把你砍死不罢休。   你以为你摆脱他了,然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又如鬼魅般出现在你眼前,继续拿剑砍你。   电影里好歹杀人狂大多是凡胎肉体,能被杀死。然而这是修真世界,这个与邪君恐就恐怖在他的设定是已经成仙,而且实力强劲,根本杀不死,碰上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连司未渊碰上他林墨予都觉得他只能将对方镇压封印,而不能完全抹杀。   书中的那种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并且会被砍成几段的剧情让林墨予窒息。   求生欲使林墨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足下有如生风,很快就带着司未渊超过了那些弟子。   然而那些弟子却有后招,嘴里念了几句法决就御剑飞走了,只剩下些实力不济的弟子在林子里四处乱窜。   林墨予见人变少了,脸色唰的白了。   之前仗着人多可做掩护,也不一定会砍到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生。   现在人少了,意味着与邪君的目标就少了,盯上他们的几率就大了。   有的弟子实在跑不过,便放手一搏开了护体结界跑回去找马,想上马逃离。   他抓到了一匹马,正上马的时候与邪君也提着剑缓缓朝他走来。   他上到一半,与邪君就提剑划破他的法障,将他拦腰砍成两段。   林墨予转头就看到那倒霉弟子被一分为二,还有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落到地上。   看到这些,林墨予再也忍不住回头呕了起来。   索性这时有一匹马从他们旁边跑过,好像就是刚才受了惊的那匹马。   那弟子溅出来的血还留在马鞍上面。   林墨予强忍恶心抓住缰绳翻身上马,然后向司未渊伸出了手。   司未渊抓住他的手坐上马背,然后接过林墨予手里的缰绳,很快就将众人甩在身后。   林墨予捂住耳朵,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听,因为他一放开手,就会听到那些弟子凄厉的惨叫。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倒霉遇上这种事,难不成是玄尊早就知道与邪君在这个地方才把他和司未渊弄到这里来的?就是想借与邪君的手除掉司未渊?   马上颠簸,林墨予本来就不舒服,加上思绪混乱,他差点吐了出来。   林墨予闭上眼靠在马脖子上,把驾马的事全权交给司未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司未渊也并非随意择路而走,而是随着天上御剑而行的人一道走。   他不识路,跟着他们走至少比自己毫无目的地乱走好。   行了半个时辰后,司未渊驾着马跟着他们进了一座城。   本来以为进城了就暂时安全了,然而一进去才发现城中遭遇的事比起他们刚才遭遇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里正在遭受一场屠杀。   林墨予听到周围的嘶喊声,一睁眼就看到一片人间炼狱。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林墨予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大规模的屠杀,整个人都怔住了。   司未渊道:“应是屠城,人间动荡不堪,硝烟四起,这般,已是常态。”   他驾着马从一片血腥混乱中穿过,没有因为那些凄凉之声有丝毫停留。   林墨予阖了阖唇,有些不忍地道:“就这样走了吗?”   司未渊道:“你可以救,但是你救不了所有人。”   林墨予心中一片冰凉,但却也无可奈何。   司未渊的意思他明白,这种情况下,怜悯之心是真,但无能为力也是真。   有些事,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待马驶离那个宛如炼狱的地方,司未渊继续跟着天上御剑的人的方向行进。   不一会儿,那些御剑的人飞进一座寺院里,似乎要在这里歇脚。   司未渊还需要他们带路,所以也驾着马进了寺院。下了马,把马拴在树上。   林墨予在马上摇摇欲坠,有些恍惚,晃了几下从马上落下来。   司未渊接住他,把他好好放地上,而林墨予却瞬间软了下来跪在地上狂吐。   之前与邪君杀人的时候他就在忍,后来又看到了屠城的凄凉景象,此刻便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未渊轻拍他的背,助其催吐。   吐到不想再吐了,林墨予双手撑在地上,目光混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喘息着。   他不舒服,司未渊也不急着扶他起来,就在他旁边默默守着他。   “他追来了!他追来了!”   林墨予还没歇停几秒,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慌乱的叫喊,混合着马蹄声。   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几个死里逃生的弟子正骑着马往这里赶来,而他们身后......则是提剑缓至的与邪君。   这下林墨予想不精神都得精神起来了,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司未渊的手就往前跑。   哪里人多他们就往哪里跑,见那几个弟子下马后就匆匆往一敞开的殿中跑去,他们也跟着跑了过去。   林墨予他们跑到那里后那些人又马不停蹄地把门关上了,把他们关在门外。   林墨予拍了拍门,里面的人死活不开,他们没办法只能到别处去看看有没有藏身之地。   路过拐角,突然与反向堵他们的与邪君打了个照面。   林墨予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司未渊后退。   他捏了个决朝与邪君打过去,与邪君甚至没有拿剑,任由法决打在自己身上,随后化为虚无,不痛不痒。   林墨予头皮一紧,一边后退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一本书,丢开司未渊的手,双手并用快速翻到结界那几页,现学现用。   他一手拿书,一手结印,很快便在与邪君周围布下一个禁制结界。   与邪君无视眼前的结界,不缓不慢地向林墨予他们走了过来。   走到结界边缘,他停下来,将剑尖轻轻往结界上一碰,林墨予布下的结界就缓缓消失了。   林墨予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他甚至一点力气都没用,就将他的结界打破了?   现在林墨予才彻底认清他和与邪君的差距,浑身上下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双手颤抖地翻了翻书,在与邪君走到他们面前之前,又匆匆现学了一个能对仙骨和仙根产生重创的术法。   结印后迅速朝与邪君打了过去。   他也没想着能把他打伤,只要能暂时阻挡他一下给他们时间跑路就好了。   只见与邪君执剑轻轻一挡,林墨予的法决便轻松被他应下。   随后与邪君顺势将剑往旁边的房子一划,房屋瞬间倾倒,而藏身在里面的弟子也瞬间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林墨予看了一眼就不行了,彻底认怂,拉着司未渊往回跑。   二人之后藏在了一个破房的柜子里,为了避免被发现,林墨予给自己和司未渊施了隐身术,然后透过柜子缝隙看外面的情况。   林墨予怕今天真的要在这里交待了,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揪紧了司未渊的衣服,带了点哭腔道:“未渊,我怕......”   “别怕。”司未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   此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林墨予透过缝隙紧盯着外面。   直到看到外面的人走过了这间房间时,林墨予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   之后又过了许久,林墨予才敢推开柜子出来。   此时他已疲惫不堪,但是又不敢睡,眼睛睁睁合合,很是煎熬。   就在他撑得这么艰难的时候,司未渊却还在他耳边低语,哄他入睡:“很困吗?那便睡吧。”   林墨予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秒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司未渊环住他的腰把人抱起放到床上。   坐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他正往前走着,突然一道黑影闪到他面前。   这道黑影,正是与邪君。   只见他收起了那凛冽杀意,拱手恭敬地朝司未渊行了一礼,道:“仙尊,还要继续杀下去吗?”   司未渊道:“不必了。”   与邪君点了点头,犹疑道:“是。不过仙尊,属下斗胆问一句,你为何突然要对这个小仙门下手?”   司未渊回头看了眼林墨予睡着的屋子,笑道:“只是想拖延一下回程时间,让夫人多与我在外面游玩些时日罢了。” 第96章 你有喜了   殊不知这一切全被半路醒转悄悄跟在他身后过来的林墨予听进耳里。   要不是亲耳所听,林墨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藏在暗处揪紧了衣服,仿佛受到巨大冲击。   他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几欲昏厥:“我去,这人好毒啊,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设啊?”   系统:“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林墨予回头看了一眼,见司未渊要返回屋中,便抢在他前面跑了回去。   要是让司未渊发现他不在床上他就死定了。   到了小破屋,林墨予看到房间的门是关上的,顿时生出一丝违和感。   他出来的时候有关门吗?   然后跑到门前,一把将门推开。   然而推开门,他就看到司未渊已经站在屋里。   林墨予当即吓得倒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冰凉起来。   司未渊慢慢朝他走去,目光晦暗不明:“予儿,你怎么出去了?”   林墨予一边后退一边瞎扯道:“我,我醒来看你不在,出去找你,没找到,就回来了......”   司未渊的表情明显不信。   后退了几步,林墨予在司未渊目光的逼视下很不争气地软倒在地上。   今天受了那么多刺激,他是真有点撑不住。   见司未渊一点一点向他逼近,林墨予只能双手撑地蹬着脚往后退,然后将头埋在了膝盖之中,失态地道:“别,别过来!”   他喊了几声,没一会儿身子突然不受控制往上一仰。周围的场景顿时瞬息万变,接着他便睁开眼睛从小破屋的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汗淋漓地看着前方,喘着粗气。   余光一瞟看到司未渊坐在他床边,他立刻受惊地往后退去,眼里充满了防备。   “予儿,你怎么了?”司未渊看他这副模样,微微皱起了眉。   林墨予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下后重新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现在躺在床上,至身小破屋里,而他刚刚似乎突然从床上坐起......   难不成,他刚才是在做梦?   想到此处,他复又回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司未渊,久而久之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也体会不到之前的压迫之感。   所以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梦吗?可是真的好真实......   见林墨予好像放松了一些,司未渊伸手帮他抹去额上的冷汗,道:“是做噩梦了吗?”   压迫的感觉消失,林墨予也能较为平静地面对司未渊了,朝他点了点头:“嗯。”   司未渊继续帮他擦汗:“做什么噩梦了?”   林墨予正想开口,却又戛然而止,有所顾虑地看了眼司未渊一眼,还是决定不说了。   是梦的话,说出来可能会让司未渊多心,所以还不如不说。   于是林墨予摇了摇头,躺回床上,就这样搪塞过去。   他还是不放心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便在脑海中问系统:刚才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系统也迷糊了:我也分不清楚了。   它的意识是跟随林墨予的,大多时候林墨予是什么状态它就是什么状态。   林墨予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阵无语。   接着他深想了一下,觉得这很大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紧张过度做了噩梦。   因为司未渊是与邪君主子的事太离谱了,原著里没提过这两人有关系啊。而且司未渊也没理由让与邪君乱杀,那什么故意拖延行程的说法一听就很扯。   所以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对吧?因目睹了太多血腥产生阴影做的噩梦......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林墨予心情好多了,随后闭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罢了,那什么与邪君要来就来吧,如果真的怎么都逃脱不了,他还是在临死前睡个好觉吧。   不一会儿,司未渊就听到床上传来平静的呼吸声。   林墨予不怕了,他也就放心了。   这印证着此事告一段落了。   司未渊脱下外袍轻轻盖在了林墨予身上,以免他着凉。   接着他就静静坐在床边守着林墨予,欣赏他的睡颜。   没过多久,一个人影走到门口,司未渊往门口看去,是与邪君。   知道床上那人打扰不得,与邪君便止步门前,无言朝司未渊行了一礼,示意有事禀告。   司未渊却无心听他说,一心只想守着林墨予睡觉,便朝与邪君摇了摇头,扬手让他离开。   他可不想又给林墨予机会让他听见他和与邪君的对话。   尽管他现在已经入睡。   毕竟他方才好不容易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让林墨予入梦,让他醒后误以为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   与邪君点了点头,轻轻退离了门边,转身的同时瞬间消失在原地。   翌日,林墨予抬了抬歇息了一夜依旧沉重的眼皮,自不适中苏醒。   昨晚林中的残肢断臂以及屠城的血腥画面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加上对与邪君的恐惧,搞得他本就隐隐作呕的身子更加不适,转过身就朝地上吐了下去。   司未渊赶紧稳住他的身子帮他拍了拍背。   吐完,林墨予又缓了一会儿,才抬头问司未渊:“未渊,与邪君他走了吗?”   司未渊往外看了一眼,道:“应是走了,那些仙门的人都出来走动了。”   林墨予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重新躺回床上。   吐完之后,他更难受了。   因为这两天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又吐,导致他肚子空空,感觉快饿死了。   本来靠想睡觉来抵抗饥饿,但他饿的根本睡不着。   撑了一会儿,他实在抗不住了,蜷缩身子捂着小腹道:“未渊,我饿......”   他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求助司未渊他别无他法。   如果不是快饿死了,他是绝不会开这个口的。   司未渊覆上他的手,问:“你想吃什么?”   林墨予道:“只要是吃的就行。”   司未渊点头起身:“我这便去找,你好好休息。”   “嗯。”   没过多久,司未渊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汤和一盘烤鸡回来。   林墨予老远就吻到香味了,有了食欲的助力,他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东西端到面前,林墨予凑近狠狠吸了一下,欣喜又意外地道:“你哪里去找的锅和盘子啊,还有这鸡哪儿来的啊?”   司未渊道:“盛具是厨房的,鸡是后山抓的。”   他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用勺子往碗里舀了一些汤和肉,然后端到林墨予面前,用勺子喂他。   林墨予饿得不行,也不管是不是他喂的了,张嘴就喝了一口。   只是刚喝一口林墨予就睁大眼睛,赞不绝口道:“这是什么汤啊这么鲜?”   司未渊看他这么喜欢,抿唇一笑:“蛇汤。”   林墨予张了张嘴,半晌无声,突然就感觉刚刚喝下去的汤不香了。   他强忍住伸指探入喉咙催吐的冲动:“你去抓蛇了?”   “嗯。”   “那这蛇有毒吗?”   “不知,但我去了它的头和内脏,应该没事。”   “......”林墨予突然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毒发身亡。   他拒绝司未渊再喂来的热汤,转而去吃那只怎么看怎么无害的烤鸡了。   他饿得厉害,直接拿起整只鸡就开吃。   还别说,司未渊这一手鸡是烤得真的好,虽然没有调料,但把这鸡烤得外酥里嫩味道也差不到哪儿去,至少保留了鸡原本的美味。   林墨予吃着吃着发现一直是自己在独享,完完全全把司未渊晾在一边,顿时感觉这样很不好,便问司未渊:“你吃吗?要不咱俩一人一半。”   司未渊摇了摇头:“你吃吧,我不吃。”   见他那么大度,林墨予便也不客气了,专心享用美食来。   吃完,林墨予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下了床:“那些仙门的人都在哪儿?要不我们去找他们吧,万一一会儿与邪君又来了,人多好应对。”   司未渊说那些人正聚在正殿里烤火,不知是否昨夜与邪君出了寺庙又大开杀戒,逼得一些修士又进了寺庙,所以人又多了起来。   林墨予听完便拉着司未渊往正殿而去。   他现在就喜欢人多的地方,阳气重,安心。   进了正殿,林墨予看到好多个火堆,有些是几人围在一个火堆前,有的则是一个人。   彼此之间几乎不说话,好像就只是聚在这里各烤各火而已,一丝人情味都没有。   用于烧火的木柴已经被那些烤火的人据为己有了,林墨予环着有些发冷的身子,环视一周,走到了一个看上去面相较为温和的人面前向他借火:“这位兄台,可否一起烤个火?”   那人随和地往旁一挪:“请坐。”   林墨予便拉着司未渊一起坐下来。   烤了一会儿火,林墨予还是止不住的咳嗽,脸色微微发红,身子也变得滚烫。   正巧他旁边的火堆主人是个医修,一眼看出林墨予的病症,好心提醒道:“你现在已有热病,要是再不服药,怕是不妙啊。”   林墨予微微皱眉,还没等他说话,医修就好人做到底从灵袋里拿出一捆草药,说他这里正好有这味药,拿去熬来喝了即可。   林墨予赶忙道了谢,随后司未渊便拿过草药去帮他煎药了。   在司未渊离开他的这段时间,林墨予突然开始发呕,不过这次他什么都没吐,就只是干呕。   医修看不下去,便又好心帮他把了把脉。   手指按上脉搏探到林墨予脉象的时候,医修意外地挑了挑眉,道:“你这是有喜了啊。”   林墨予蓦地抬起头,眼里一片讶然:“你说什么?” 第97章 不,我拒绝!   “我说你有喜了。”医修以为他没听清,声音又大了一些。   林墨予赶紧捂住他的嘴,慌乱地看了看周围人探过来的目光,然后和医修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林墨予感觉脑子一片混沌,但他还是尽力保持清醒,放下手,低声问医修:“我,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有喜了?你是不是把错脉了?”   医修倒是挺淡定,好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笑了笑道:“这放在凡人之中自然不行,然修仙之人不同,纵使是男人,有喜也很常见。特别是身体契合的道侣,几乎是一次就能成。”   听了他的话林墨予脸色瞬间惨白了几分,想起之前和司未渊胡来了那么多次,他心里就愈发慌乱,低头抚了抚额,乱了阵脚道:“不管修不修仙,我终归是个男的啊,所以怎么可能......”   医修看了他一眼,道:“你刚才不是想呕吐吗?我想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了吧?所以应该是有喜无疑了。”   林墨予想起之前几次无缘无故的呕吐以及食欲不振的症状,浑身一怔。   难道之前他呕吐就是因为......   林墨予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种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就算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接受。   为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他求助系统让它帮忙查查身体里是否真的有第二生命体征的存在。   系统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只要系统说没有,他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然而系统却道:“你体内确实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林墨予震愕许久,半晌才失神地眨了眨眸子,心力憔悴地问:“多久了。”   系统道:“大概一个月了。”   医修以为林墨予在问他怀了多久了,也回道:“一个月了。”   林墨予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睁开眼,往门外看了看,然后看向医修,用祈求的语气对他道:“拜托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医修问:“告诉谁?”   林墨予垂眸道:“就是刚才出去帮我煎药的那个人。”   医修看了看外面,又回头看了看林墨予的肚子:“这孩子,是他的?”   林墨予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怎么,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医修收回目光问。   林墨予摇了摇头:“是我不想要。”   医修微微睁大眼睛:“为什么?”   林墨予随便瞎扯了一个理由:“我现在只想一心修道,而且我的飞升期就在这两年,若是孕子,怕是对身体有所影响,继而影响我飞升。我并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而是现在不能要。”   其实不然,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主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若他真的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他和司未渊的羁绊就更深了,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复杂,更难以分割。   同时这个孩子也是他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到时候他有了牵绊想走就更难了,因为根本割舍不开来。   不管他是要在这个修真世界寿终正寝或者是长生不老活个千千万万岁,他终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他到现在依旧没有放弃回到现世的打算。   医修听到他的解释,也表示理解,孕子确实对身体有所影响,影响修道,这说的在理。   于是向林墨予承诺不会把他有喜的事告诉司未渊。   林墨予这才安下心来,由衷向医修道了声谢。   没过一会儿,他又不安分了,犹豫着要不要问医修一件事。   医修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有什么你就说吧。”   林墨予开口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意外到此为止,比如喝什么药什么的?”   医修想不到他真想做这么绝,看了看林墨予,一时无言。   林墨予脸色也十分凝重,他说出来的时候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是毕竟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他想及时止损。   医修见他心意已决,便叹了口气,给他说了个方子:“蜜萤草,龙杞根,雪露草,寻见叶,这四种药草混在一起熬成汤药,喝上几个月,自然就没了,也不伤身。”   林墨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惊道:“真的啊?”   “嗯。”   “敢问兄台这四种草药在哪里能找到?长什么模样?”   “药铺可以买到,不过你也可以自己去找,后山上都是,随处可见。至于模样嘛......”   医修身上正好有现成的四种,但不多,只能给林墨予看看模样。   林墨予将四种草药牢牢记住后,向医修道了谢,然后便在原地计划着何时去找这几种草药。   说不定这个寺庙的后山上就有,他不如找个机会上山去看看。   他正想着,司未渊就端着药汤回来了,半蹲在林墨予面前,用勺子喂他喝药。   因为发生了刚刚那件事,林墨予看司未渊时眼神总有些闪躲和心虚,整个人变得很不自在。   司未渊拿起勺子给林墨予喂药,林墨予因为自己擅作主张的事感觉有点对不起司未渊,所以十分配合地让他喂,喝得很乖巧。   喝药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司未渊手背上伤痕累累,有烫伤,有被什么东西抓过的痕迹,血痕交错;还有类似被蛇咬过的伤口。   那两个点,看得他触目惊心。   林墨予立刻没心情喝药了,把司未渊的手拿了起来,皱眉道:“你的手怎么了?”   “无事。”   司未渊想把手收回去,林墨予却不放。   林墨予担忧地看着司未渊手背上的伤:“是刚才抓鸡和蛇的时候被弄伤的,是不是?”   在他的逼问下,司未渊只得回道:“嗯。”   “你这会不会中毒啊?神医你帮他看看好吗?”林墨予不懂医理,只能求助医修。   医修点了点头,伸手运气在司未渊手上探了一下,不一会儿,便收回了手,道:“无事,没有中毒,只是皮外伤而已。”   然后又从灵袋里拿出一瓶药交到林墨予手上,道:“这是治外伤的灵药,你给他涂抹在手背上,不多时伤口便会痊愈。”   林墨予都不知说什么话来感谢医修了,大家萍水相逢,他却三番两次帮自己,真的是好人啊。   林墨予点了点头,拿掉瓶塞,伸指沾了一点药膏轻轻抹在司未渊的手背上。   那些受伤的地方,他都仔仔细细抹了一遍,手指打旋,动作细致温柔。   那轻轻的触感,让司未渊微微乱了心神。   他别过头,看似无恙,实则呼吸不知不觉变沉了些。   林墨予抹完药膏,还往司未渊手背上吹了吹,惹得司未渊难耐地颤了一下。   他闭上眼,深吸一气,压下躁动。   接着林墨予接过司未渊手里的碗,自己喝药,让司未渊坐下好好休息一下。   这天,众人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司未渊看到怀中的人不见踪影,四下看了看,见医修还在他旁边烤火,便问他林墨予去哪儿了。   医修直接道:“去后山了。”   司未渊点了下头,起身去后山找人了。   林墨予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跟着那些人上后山了,他正愁一个人去后山踩药万一碰到与邪君怎么办。正巧这些人一大早就上山抓活物,他也就跟着一起上去了。   上山后,林墨予和那些人错开,专门往草多的地方走,找到一块地就蹲下来仔细辨别那四种草药,不一会儿就采了一小把。   这地找完了,他又到别地去采。   正采得认真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有声音道:“你在找什么?”   林墨予回头一看,见司未渊来了,赶紧起身将草药藏到身后,一脸慌张道:“你,你怎么来了?”   后想了想这样更惹人怀疑,便把草药拿了出来,故作镇定看着司未渊。   司未渊看向他手中的草药,道:“你这采的是什么?”   林墨予糊弄道:“这,这些是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草药,那个神医告诉我的,我就来采了点。”   司未渊见他忙活了这么一阵才采这么点,便俯下身帮他一起采:“我来帮你采吧。”   “啊?”林墨予慌了一下。   司未渊抬头:“怎么了?”   林墨予摇摇头:“没什么。”   然后蹲下来继续采药。   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了下司未渊,见对方很认真的帮他采药,心里不由一触,道:“谢谢你。”   司未渊轻笑:“夫人见外了。”   没想到这一采就采了几个时辰,当他们抬起头时,天已经黑了。   众人陆续下山,林墨予他们也跟着下去了。   下了山,二人没再去正殿,而是去了小破屋,林墨予今天采药采累了,想睡床。   他几乎是贴到床上就睡了,司未渊和他说他今天的药还没喝,林墨予迷迷糊糊说了句睡醒了再喝。   司未渊便拿了一些今天采的草药出去给他煎药。   路上,他碰到端着一碗药汤向这里走来的医修,对方看到他,恭敬地朝他颔了下首,道:“仙尊,今日我已按你吩咐给他把脉把他有喜的事告诉他了。”   司未渊问:“他怎么说。”   医修犹豫着回道:“他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气氛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司未渊沉默了许久才道:“今日.你们还说了些什么?”   医修道:“今日他问我喝什么药可以流掉这个孩子。”   司未渊想起林墨予采的药,眸子蓦地一沉,泛着冷意:“所以你说了?”   医修道:“说了,不过我说的落胎的药方其实是安胎的药方,他现在已信以为真。” 第98章 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司未渊这才神色稍缓:“那便好。”随后看向医修手中的药碗,“你这是......”   医修哦了一声,解释道:“这是属下特地按那个方子又多加了几味灵草熬的汤药。”,看到司未渊手中握着草药,他就知道司未渊定是出来给屋中的那位熬药的,便把手中的碗递到司未渊面前,“仙尊是出来为那位公子煎药的吧?属下现已熬好一碗,你不必再跑一趟了。”   司未渊接过碗,点了点头:“有劳了。”   “应该的。”医修朝司未渊一拱手,便告退了。   司未渊端着药回到屋内。   把碗放在桌上,轻拍了拍林墨予的肩,道:“予儿,先起来把药喝了再睡吧。”   林墨予睡得正沉,嘟囔了两声,一动不动。   司未渊又轻摇了下他的肩膀,低声唤他。   这次,林墨予直接把司未渊的手打开,翻了个身,继续睡。   “......”   等了一会儿,看向桌上热气渐消的汤药,司未渊无声叹了口气,端起药喝了一口,然后往林墨予唇边移去。   他半捧林墨予的脸,将唇印在他微张的唇上,然后将药缓缓渡入他口中。   林墨予自然吞咽下去,起初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后来喉间不断有温热的水流涌入,口中也渐渐苦涩,林墨予不由皱了皱眉,缓缓从梦中醒转。   一睁眼就看到司未渊在往他嘴里渡着什么,林墨予如惊弓之鸟振起身来,顺便推了司未渊一把,问:“你在做什么?”   司未渊直起身子,泰然自若道:“喂药。”   林墨予擦了擦嘴:“喂药?哪有这样喂药的?”   还趁他睡着的时候喂,居心何在?   司未渊转身抚了抚额,眉间却一派轻松:“怎么叫你都不肯起来,再不喝药便凉了,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林墨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道:“把碗给我吧。”   司未渊拿过桌上的碗递给他。   林墨予接过碗看了看里面紫红的汤汁,问:“这就是那四种草药熬成的汤药吗?”   “是。”   林墨予嗯了一声,低头闻了一下那药的味道,就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接着他将碗递到嘴边,小抿了一口。   只是喝这一口他就受不了了,强忍住吐出去的冲动,抿了抿唇,五官立刻扭曲起来。   最后还是喉咙一滚强咽了下去,脸色发黑:“这怎么这么苦啊?”   司未渊眉梢微扬,一副不喝苦的可是你自己的模样:“良药苦口,你若是不好好喝,可对不起今日.你采的那几个时辰啊。”   “......”   林墨予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碗,觉得司未渊说的也对,他辛辛苦苦一大早去采这些药不就是为了避子吗?如今却嫌苦不喝,那图个什么?   叹息一声,林墨予还是将碗端起一饮而下,咕噜几声喝下肚后,他难以忍耐地扶在床边呕了几下。   好一些后,他重新躺回床上,侧身抱着双臂,微微吐息着。   接着,他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小腹,暗想这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只要继续把那药喝下去,他就可以悄无声息化解这件事了,也不用再处心积虑瞒着司未渊了。   不过他还从来没想过司未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什么感受,万一他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或者是对此全然是另一副态度呢?   司未渊看他捂小腹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眸色微转,明知故问道:“你肚子不舒服吗?”   林墨予惊了一下,把手从腹上拿开,摇了摇头:“没有。”   与司未渊对视良久,林墨予忽然有一个问题想问他:“未渊,你喜不喜欢孩子啊?”   若是不喜欢的话,他更可以理所当然的把这孩子......   “喜欢,很喜欢。”司未渊认真看着他说。   林墨予闻之色变,呐呐道:“这样啊。”   “你呢,你喜欢孩子吗?”司未渊若有深意地问。   林墨予像是被拷问般有些仓促地抬起头,道:“还好。”   “怎么,予儿这是想给我生孩子了?”司未渊笑道。   林墨予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惊惧,后来想了想司未渊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便又冷静下来,道:“胡说什么呢。”   随后他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司未渊,心里暗暗发慌。   完犊子了,司未渊居然喜欢小孩,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悄悄喝落胎药......   林墨予不敢继续想下去。   随后打定主意到死也不跟司未渊说这件事,要永远瞒着他,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完,林墨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   可是这次闭眼,却再难以入睡了。   他烦躁地下眨了眨眼,翻了个身。   最后看到司未渊坐在床边抵着桌子睡觉。   林墨予不由看了看自己睡的床,挺宽敞的,他就这样霸占着这张床,让司未渊坐在床边睡,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一个人睡凉飕飕的,司未渊上来说不定还能帮他挡挡风呢。而且有个人睡在旁边,也挺有安全感。   想了一阵,林墨予还是侧头试探地喊了司未渊一声:“未渊?”   司未渊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梦醒,随即转身问:“怎么了?”   林墨予犹豫了一会儿道:“不如你上床来睡吧?”   司未渊看了看他空出来的位置,没有立即动身:“这样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会。”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司未渊便上床睡在了他身侧。   林墨予转过身继续睡觉,背对着司未渊。   没过多久,司未渊的手从林墨予身下穿过,抱住了他的腰,贴近了他的背。   林墨予习惯性颤了一下,但想想仅仅只是拥抱,尚在可接受范围内,便暂时没有阻止,先静观其变。   随后司未渊埋在他后颈,深深吸了一下。   旋即轻笑。   林墨予被他逗地有些头皮发麻,瑟缩了一下脖子,身子有意识往前挪了一些。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司未渊环着他的腰,他也挪不了多远。   司未渊附到林墨予耳边小声道:“予儿,睡不着吗?”   林墨予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立刻咬牙否认:“我睡得着。”   说完他就后悔了,狠狠闭了下眼,暗骂自己愚钝。   这个时候就假装睡着了不就好了吗?任司未渊再怎么难以抑制,也不会对一个有病在身而且已经睡着的人下手吧?   司未渊轻笑道:“还没睡吗,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司未渊手饶到他的腰前,将他衣带轻轻一拉。   林墨予赶紧按住他的手,急道:“你要干什么?”   司未渊顺势与他手相扣,道:“予儿当真不知道吗?”   林墨予转身微怒道:“我都生病了,你还想对我做这事,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司未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停下动作,体贴地道:“也是,你生着病,这时做这种事肯定对你身体不利。好生歇息吧,我什么都不做。”   林墨予意外他这么轻易就打消了念头,同时也留意到司未渊说的那个“身体不利”。   他突发奇想,他现在不是有喜了吗,如果他没记错,按照常理来说,怀子期间应该尽量避免“剧烈运动”的。如果他答应司未渊的要求,说不定就能在司未渊毫无节制的“疼爱”下失去这个孩子。   如果到时候成功了就可以直接怪到司未渊头上,说是他的失误才导致孩子没的。   林墨予越想心跳的越快,纠结要不要这样一试。   “予儿,你在想什么?”   林墨予被他唤回神来,怔怔看了司未渊好一会儿,忽然改了主意,躺平道:“罢了,你若是想做,便做吧。”   对于他的突然松口,司未渊没有太过惊讶,而是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林墨予道:“我想了想,好像一直以来我都是为自己考虑,却从来没为你考虑过。你我已成亲,欢爱之事,本来就不该计较那么多。”   难得看到林墨予这么“通情达理”的模样,虽然知道他这样做的小心思,但司未渊依旧为之愉悦。   他又将林墨予搂进了一些:“想好了?”   林墨予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道:“想好了。”   来吧,就让这个“意外”到此为止吧。   司未渊折腾了林墨予一夜,但是这次不同以往,司未渊十分的温柔,温柔到林墨予觉得不习惯。   也不是说平时司未渊对他多强硬,就是对比之前,真的是呵护备至,温柔太多。   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总之,林墨予感觉不到一点痛,就只有连绵不绝渐渐沦陷于温情的爽。   天色渐明时,司未渊见时机差不多了,伸手把了下林墨予的脉。   一夜欢愉之后,林墨予的脉象更平稳了,腹中也较之前更为稳定。   司未渊收回手,看向林墨予的眼里满是温情。   凡人怀子期间行房自然不妥,但修仙人士正好相反,怀子时适当的欢爱更有助于腹中子嗣的稳定。   他知道林墨予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故意说欢爱会对身体不好,让林墨予产生和他欢爱便会流掉孩子的错觉。   不然他怎么会主动迎合他的求欢呢?   白日,林墨予微微睁开了眼睛。   缓了一会儿,他摸向自己微微作疼的腹部,安心地想:这下应该流掉了吧? 第99章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此时司未渊不在旁边,他就放开了些,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在床上。   小憩了一会儿,他睁开眼,坐起身准备下床,却正好看见司未渊端着药从外面进来。   意识到他手中端的是什么,林墨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都给我煎好了?”本来想着昨晚麻烦司未渊一次就够了,今天他自己去煎,没想到司未渊竟一大早起来就去给他煎药。   总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然而更多的还是心慌意乱,心虚。   要是让司未渊知道他瞒着他喝这种药……   “嗯,醒了便把这药喝了吧。”司未渊把药端到他面前,拿起勺子,作势喂他。   林墨予拂了他的好意,直接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吧。”   他身体相较昨天好了很多,可能是喝了药的缘故。既然自己能喝就自己喝,不然他会有一种他病入膏肓事事都需要人照顾的错觉。   林墨予端起碗,强忍苦意喝了下去。   然后药入口,他发现并未像昨日一样苦口,反而有些甘甜,看着碗中的药,林墨予略感怀疑道:“这煎的是昨天的药吗?”   司未渊道:“是,你不是怕苦吗,所以我便让那医修加了一些甜草进去,冲淡苦味。”   林墨予心头一缓,看了看司未渊,轻抿了下唇,道:“原来如此,那多谢你了。”   司未渊笑了笑:“应该谢那个医修。”   林墨予想了想也是,他自从和那医修说上话后对方就一直帮他,也不求回报,就一活脱脱乐善好施的大好人,说来他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人家。   于是喝完药,他就和司未渊一起去正殿向那人道谢。   他身上还随身携带一些修真古籍,可作为感谢医修的谢礼。   二人去正殿的路上,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大道上响起了几声马鸣声,继而马蹄声起,似有人驾马离去。   林墨予转头一看,倏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个变态仙君和他幸存的弟子驾马离去,其中一个弟子则解下司未渊之前拴在树上的马,坐上马背就驾着他们的马跑了。   林墨予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我的马!”   司未渊伸手拉住了他:“罢了,别追了,这本来就是他们的马,就由他们去吧。”   林墨予转头焦急地道:“可是他们走了我们还怎么回定尘门?别忘了我们还要靠他们带路啊。”   司未渊看了看地上的马蹄印记,并非无迹可寻,便安抚林墨予道:“我们一会儿随着马蹄印记跟上去,不会跟丢的。”   林墨予看向地上的印记,叹息一声,转过身心累地往正殿而去了。   索幸医修还在殿里没有走。   林墨予向他表达了感激和离去之意后想把古籍赠予他,却遭到了医修的婉拒。   在对方的再三推辞下,林墨予略有些尴尬地把古籍收了回去,然后无奈一笑,缓解尴尬。   医修一边要看司未渊的脸色一边又要应付林墨予,忙得焦头烂额,于是叉开话题道:“公子,你们是要离开寺庙了吗?”   林墨予点头:“是。”   医修有些急促地道:“我也要走,不如我们一起吧?”   之前司未渊吩咐过他找个合适的理由和他们一起上路,以便照顾林墨予的身体,所以他才这般说。   林墨予也没多想,欣然回道:“也好。”   随后三人一起离开了寺院。   沿着马蹄印走了一段后,林墨予见医修并未与他们道别,便好奇地问:“神医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医修按照司未渊的意思道:“去京州。”   林墨予双眸一震,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京州不就是定尘门所在的地方吗?这人这么巧也是去那儿的吗?   林墨予有些激动地问:“那你知道京州怎么走吗?”   医修下意识回道:“当然……”   此时司未渊微微偏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乱说话。   于是他立马改了口:“当然……不知道。”   林墨予心里迅速划过一抹失落,但他仍不甘心道:“那你有地图吗?”   医修下意识隔着灵袋摸了摸里面保存完好囊括整个修真界的地图,昧着良心道:“没有。”   林墨予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啊?那你怎么去那儿?”   医修不答反问:“怎么,你们也要去吗?”   林墨予心情低落道:“嗯……”   行了一日,三人在一个茶棚稍作休息,喝了口热茶,吃了点东西,又继续上路。   期间林墨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就是这个医修不知什么时候走在他们后头,和他们隔开了一定距离,就像在刻意疏远他们一样。   林墨予耐不住好奇转头问他:“神医,你怎么走后面去了?”   医修打着哈哈道:“我喜欢慢点走,你们走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哪儿敢跟他们并肩而行啊?要随时观察林墨予的情况又要明哲保身只能和他们保持距离啊。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林墨予也不在纠结,随后他很快就被路边的野草吸引过去。   因为他看到草丛中暗藏着那几种落胎的草药。   于是瘾又犯了,一边赶路一边采药,东逛逛,西逛逛,耽搁了不少时日。   接连半月,林墨予乐此不疲地采药,司未渊也帮他采了不少。   有一天他们在林中歇息,林墨予看到沿路又有那几种草药,便顺着路一面走一面摘。   最后他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正想把蜜莹草采起来,忽然感觉一丝冰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林墨予抬起手看了看,是一滴白色的液体。   他说了句这是什么鬼,就抬头一看。   一眼,就只一眼,就让他用一生去治愈了。   他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在这种鬼都没有的地方他会看到司景和游逐晏在树上双修?!   再次看了看手背上的东西,林墨予几欲作呕,恶心地将手背往树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地想去把手洗个百八十遍。   就在他准备行动时,忽而旁边响起另一人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只见司未渊仰头看向上方。   看到那两人的姿势,司未渊语调微扬道:“还可以这样……”   “!”突然感觉让司未渊看到这些更不妙,林墨予赶紧拉着他的手走人。   除了不想让司未渊看到这些不好的,还有就是现在司未渊灵力被封印,司景他们早就对司未渊起了杀心,而他法力低微,怕不能护司未渊周全。   许是司景他们太投入了,隐约看到下面好像有人跑了,也没去追,所以才让林墨予他们顺利逃离。   回去的时候看到医修靠在树上休息,林墨予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别睡了,赶紧赶路。   没过多久,他们就进了城,融入人群中。   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远郊树林里碰到司景等人,他们又因何来到此处。   就在他绞尽脑汁焦头烂额想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时,他突然听见前方响起一道熟悉的叫喊。   “冷师弟,冷师弟你在哪里?”   他寻声望去,就看到凌青夜在人群中焦急地喊人。   再次确定眼前真的是凌青夜本人,林墨予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直接拨开人群跑到他面前。   “青夜!”   在这里看到他,凌青夜也惊讶万分:“墨予,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刚刚听你喊冷师弟,冷星河也来了吗?”   “嗯,这次我和冷师弟还有其他弟子一起来伽罗城办事,途中冷师弟和司景游逐晏起了冲突,当时局势混乱,打着打着大家就走散了,冷师弟和司景二人也不见踪影。”   他这么一说,林墨予就瞬间明白了为何会在林子里见到司景他们。   同时也因为这个城的名字陷入不安。   因为伽罗城正是凌青夜在书中丧命的地方。   司未渊过来之后,凌青夜求生欲极强地拨开林墨予的手,唤了一声师尊。   林墨予实在担心凌青夜的安危,再次拉住他的手臂,语重心长道:“青夜,从今日起你就和我们一起吧,不要再单独行动了。”   林墨予越拉凌青夜就越感觉自己小命休矣,他咳了咳,一脸正经地拨开林墨予的手,道:“你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师尊看到该生气了。”   林墨予回头瞟了司未渊一眼,毫无感触道:“未渊他不会那么小气的,再说我们又没做什么。”   司未渊:“……”   随即他又对凌青夜道:“我们许久未叙旧了,今日我们便同住一间房吧,我还有许多事想和你说。”不把凌青夜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实在不放心。   看到司未渊瞬间变得冰冷的表情,凌青夜吞咽了一下压低声音对着林墨予强颜欢笑:“朋友一场,留条活路……”然后朝司未渊微一拱手说徒儿去找人了转身就跑。   林墨予不死心地追了上去:“青夜你站住!”   看到林墨予完全把司未渊晾在一边当众对凌青夜紧追不舍,医修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司未渊轻轻瞟了他一眼,就慑得他笑容瞬间退散。   “……”   那边,凌青夜把林墨予甩脱后,缓缓后退靠在一棵树上歇息。   殊不知他靠的地方早已有了一个人。   但凌青夜还是毫无察觉地背靠在了那人身上。   靠上去那瞬间他感觉这颗树好软,但他没多想,放松全身将全部重量压在“树”上。   见凌青夜半天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人低笑一声,埋首附在凌青夜耳边轻声道:“你还要在我身上靠多久?嗯?”   凌青夜:“!!!” 第100章 舒服吗?   “青夜,青夜!”一晃的就把人跟丢了,林墨予停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焦急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喊着。   接着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他转过身下意识喊道:“青......”一看是司未渊,他就停了声。   心不在焉地看了司未渊一会儿,林墨予还是找人心切,便跟司未渊道:“未渊,你先和那位神医找个客栈住下吧,我找到凌青夜后就回来找你们。”   说吧又欲转身离去。   司未渊止道:“站住。”   林墨予一顿,回过身来。   “他自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你为何要频频阻拦他?”司未渊说这话时语气已然带着冷意。   林墨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咬牙道:“我担心他的安危。”   听到他说担心凌青夜的安危司未渊更是眼眸微沉,语调冷淡道:“他修为比你高,且不是小孩子了,心里自有分寸。”   林墨予摇了摇头,脸上难掩焦灼:“你不懂,他本来就不应该来。”   “......”   他之前给凌青夜投的那封信上说的很清楚,让他在接到去伽罗城办事的命令后千万不要去,或者是他如果非去不可记得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同门身边,不要落单,还有就是一定不要往那个会害他丧命的反派所在的伽罗殿的方向而去。   所以凌青夜到底有没有看到他的那封信啊?还是说他看到了但根本没当一回事?   那伽罗城主是个驻扎在人界已经几千年的入魔的堕神,长得也还算俊美,但比起司未渊等尊神之流还是差了点。   此神性情变态,杀人如麻,手段狠辣,后宫无数,强取豪夺,无恶不作。   他之所以那么担心凌青夜就是因为书中凌青夜和一众弟子来伽罗城办事的时候被这堕神盯上,被设计埋伏后被同门抛弃,连同其他仙门弟子一起被俘。   其他贪生怕死的仙门弟子为了保命只能委身于堕神之下,丢弃尊严,只有凌青夜一个人为护清白宁死不屈,最后被这堕神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至死。   他依稀记得书中凌青夜仙骨尽数被打碎,浑身上下被各种器具打得皮开肉绽,受尽了酷刑,最后舌头也被割了,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一想到那个画面林墨予就浑身战栗,连呼吸都变得冰凉。   他看了司未渊一眼,不想再和他多说,径直往前跑去。   “予儿!”司未渊神色一凛,快步跟了上去。   结果他快靠近林墨予时林墨予突然爬上了旁边的树,动作迅捷灵敏,司未渊抓了个空,只碰到他的衣角。   林墨予爬到最高处,站在枝干上,俯瞰下方。   这棵树是周围最高的了,他站上来就是为了方便找人。   见林墨予一瞬就爬那么高,司未渊担心他身体受不了,赶紧仰头唤道:“予儿,下来。”   林墨予完全不听他说,专心致志找人。   “下来。”司未渊再次沉声道。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林墨予也不在上面久留,朝下面看了一眼,选好落定地点就对司未渊说了声好。   司未渊正想伸手接他,林墨予就猝不及防从树上跳下来,落到地上,差点摔了。   司未渊心惊了一下,他想不到林墨予居然这般胡来,他现在怀子在身,身体正是薄弱之际,怎敢如此妄为?   司未渊正想斥责他两句,林墨予就毫无悔意转身继续往前走。   眼看又要扎入人堆中。   “......”   而林墨予之所以这般忽视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他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成功在那个药物的作用下于他肚子里消失了。   证据就是这半个月来他没吐了,而且食欲也变好了。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个孩子没了,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活蹦乱跳。   司未渊上前一伸手把他拽回来,示意他看不远处的酒楼,另有打算地道:“去高处找吧,酒楼上看得更远些。”   林墨予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酒楼的最高层位置确实不错,算是本城的至高点,便点了点头,往酒楼而去。   走到最上面,林墨予第一件事就是沿着木栏往下看寻找凌青夜的踪迹。   司未渊跟在他身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免他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不知什么时候医修上楼走到了司未渊身边,恭敬地唤了声仙尊。   司未渊转头只是用眼神微微示意了他一下,医修便领悟告退,下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桌上就上满了菜,司未渊上前按住林墨予的双肩,劝道:“予儿,先去吃点东西再找吧,今天晚上你都没有吃过东西。”   林墨予摇了摇头,拨开他的手,继续俯瞰下方:“我没有心情。”   不一会儿,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从下方走过。   林墨予定睛一看,这两个人居然是凌青夜和冷星河!   于是急忙向下方大喊:“青夜,我在这里!”   待凌青夜他们抬头,林墨予还朝他们挥了挥手。   见状二人急忙走进酒楼,上楼与他会和。   上楼看到司未渊也在场,凌青夜就老实了,正襟危站,不敢跟林墨予靠近了。   林墨予上前想问他的情况,凌青夜却节节后退,和他保持距离,一脸你莫挨我的模样。   林墨予没法,只得站定问道:“青夜,你刚才去哪儿了?还有,你怎么找到冷师弟的?”   因着之前发生的事太过丢人,凌青夜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便一笔带过道:“就是在路上突然看到冷师弟了,就把他带回来了。”   冷星河听了却难得弯了弯嘴角,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似在刻意隐忍什么。   “青夜,今晚你......”   他一开口凌青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来,赶紧打断他,拉起冷星河就往后走:“今晚我和冷师弟一起睡,墨予你和师尊也早些安置吧,我们先告退了。”   然后就逃也似地拉着冷星河下了楼。   正在品茶的司未渊第一次感觉凌青夜这孩子还挺讨喜的。   林墨予:“......”   冷星河看到凌青夜手忙脚乱的模样,冷眉一挑:“师兄为何不告诉他们实情,是觉得说出来会被取笑吗?”   凌青夜强调道:“那是个意外,意外!”   冷星河悠悠道:“若是意外,师兄心也太大了吧?那个剑修的气场连我都退避三分,你居然毫无察觉就靠到他身上去了,他没发火杀了你,算你走运。”   凌青夜无地自容:“唉,你别说了……”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凌青夜就头痛。   两刻以前……   凌青夜甩掉林墨予后靠到树上休息了一会儿,不成想身后却突然传来人声。   他猛地向后一看,结果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人面貌半隐在黑暗中,但凌青夜还是依稀可见他俊逸出挑不似凡人的五官,以及他唇角似冷非冷的笑意。   他看上去好像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凌青夜才后知后觉注意到这人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威压,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于是凌青夜赶紧向他道了歉,一边致歉一边后退:“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以为我靠的是树……”   那人挑了挑眉:“树?你觉得靠在我身上很硬吗?”   “不,不是的。”凌青夜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他也没太感觉出来,就一直靠着了。   哪知道是个人啊!   那人忽而一笑:“那,舒服吗?”   凌青夜觉得他说话奇奇怪怪,心里越发摸不着底。   就在凌青夜盘算着该怎么跑路时,忽而一道白影闪过,凌青夜只感觉眼前一晃,就被人拉到了暗巷之中,继而继续奔跑。   他转头一看,惊道:“冷师弟?”   冷星河道:“师兄,方才看你靠在那人怀里,莫非你们认识?”   凌青夜脸色尴尬一瞬:“不认识,我刚才想靠树上休息,没想到一时大意靠人家身上去了,我还半天没反应过来。”   冷星河道:“那你运气尚好,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我站在远处尚且都感觉一阵压迫。他没对你出手,是你的运气。”   听到冷星河这番话凌青夜背脊发寒。   ……………   这便是之前凌青夜遇上的事,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他哀叹了一声,跟着冷星河下去交房钱了。   楼上,见凌青夜安全回来,林墨予也彻底放下心上桌用膳了。   他拿起筷子第一个夹的就是混了辣椒的炒肉,他刚准备送进嘴里,就被司未渊拦下了。   他道:“不要吃辣的。”   林墨予不解,跟他作对似的反手就把肉放进嘴里。   “……”   吃了一会儿,林墨予才发现医修竟还在旁边站着,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放下筷子道:“神医你别见外,快坐下来一起吃饭。”   医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   谁料司未渊却道:“坐下吧。”   主子都发话吧,他只得顶着压力上前坐下。   但是上桌他也嫌少动筷,林墨予以为是他放不开,便主动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碗里夹菜。   “神医,吃菜。”   “……”菜落到碗里的那刻,医修连自己葬在哪儿都想好了。   司未渊冷凝片刻,将碗轻轻往林墨予那里推了一下,轻咳一声,意思很明显了。   林墨予却一把将他的碗拿了过去,道:“你不吃米饭啊?那我帮你吃。”   司未渊:“……” 第101章 夫人,你又想逃到哪里去?   医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但是他又不敢笑出声,憋的很辛苦。   为了避免司未渊迁怒自己,医修放下筷子,一动也不敢动碗里的菜。   林墨予见他不吃,停下碗筷,关心地看着医修:“神医,你怎么不吃菜啊,是不合胃口吗?”   见他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如此担忧,却对自己不闻不问,司未渊不禁脸色黯沉。   而这些林墨予全都视而不见,医修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都不敢转头看司未渊,光是余光观望,他就感觉如芒在背,随时感觉小命休矣。   他抚住额头,避开林墨予审视的目光,在心里连叹了好几口气,祈求林墨予好好吃饭别再问他了,也别再给他夹菜了,他才成仙百年,不想英年早逝啊。   “神医为何不答?”司未渊声音毫无起伏不知是何用意地问了他一句。   医修额上立刻冒出冷汗,搞不清楚这两尊大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抬头敷衍地对林墨予道:“合的,合的。”   既然说出口,就不能不付出行动,医修被迫端起了碗。   接着他拿起筷子,虚吃了一口,在林墨予看不见的角落悄悄施法让碗里的菜变没。   就算是做样子他也不敢吃啊,只得用这些障眼法将林墨予骗过去。   林墨予见他终于肯吃了,也放下了心。   后来趁林墨予不注意,医修直接把碗里的饭变没,等林墨予抬起头来时,他碗里早已空空如也。   林墨予怔怔看着他的碗:“你吃完了?”   医修摸了摸肚子,状若饱腹地道:“嗯,我吃的比较快,公子别笑我。”   “怎么会?神医,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添饭?”因为之前医修帮了他很多,林墨予对他自然热情,作势要把他的碗拿过去给他添饭。   医修赶紧抬手制止,把碗拿到一边,不让林墨予够着:“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司未渊本就因为林墨予没给他夹菜心生不悦,如今林墨予又当着司未渊的面给他这个认识不足两天的人主动添饭,这不是让他死吗?   他一直推辞,林墨予也不好再问,点了点头低下头去吃自己的了。   他对那些辛辣的菜情有独钟,吃到冒虚汗不停地嘘气也不停止。   他在现世居住的地方因为地理环境原因,人们都特别喜欢吃辣,还扛辣,林墨予也不例外。   司未渊看不下去,无奈按住他的手:“不是让你不要吃辣的吗?”   林墨予皱眉看他:“为什么不能吃辣的?这也不是很辣啊。”   司未渊抚上他的背:“你身体才刚好,还是吃些清淡的为好。”   “真的不辣。”林墨予为了用实践证明这菜真的不辣,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司未渊嘴边,“不信你尝尝?”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意外被喂菜,司未渊挑了挑眉,心情终是好了几分,欣然吃下林墨予喂给他的菜,细细品尝。   “辣吗?”林墨予问。   “辣。”尝着不是很辣,但为了林墨予身体着想,他还是忽略了事实。   林墨予皱了皱眉,看了下盘中的辣椒:“这不是那种很辣的辣椒啊,你是不是吃不得辣?”   “刚才没太品出来,你再给喂我一块试试。”   林墨予便如他所说又给他喂他一块肉。   心满意足地吃下菜,司未渊细品一番,还是道:“确实辣。”   医修看到他俩终于走上正轨,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总算脱险了......   谁料下一刻林墨予就拿起那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块肉往他这里送来,作势喂他,非不信邪道:“神医,你帮我尝尝,这到底辣不辣?”   医修立刻如惊弓之鸟般连人带椅后退,摆手拒绝:“不不,我就不吃了,我一点辣都不能吃,真的!”   天,今天这一顿是断魂饭吗?他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吓他!   见状,林墨予也不再强求。   没过一会儿,小二又端了一盘螃蟹和一盘山楂上来,作为小食。   林墨予看到螃蟹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想拿起一个剥壳尝尝。   医修暗道一声不妙,赶紧夺过他面前放着螃蟹和山楂的盘子,端到了自己那边。   这两种吃食对怀子的人来说大量食用会对身体不利,所以他才那么着急夺盘。   要是林墨予出了一点差错,死的就是他了。   看到林墨予朝自己投来不解的眼神,医修端着盘子站起,打着哈哈告退:“这两样菜我就很喜欢,就先收下了,我还有事,先回房了,你们慢慢吃。”   虽然不介意医修独享,但林墨予确实也嘴馋,但又不好开口,就眼巴巴看他端走了。   接着他又继续吃其他菜,菜入口后,他却突然感觉嘴唇一痛。   他伸指触了触那儿,好像嘴唇辣肿了。   他嘶嘶抽了两口气,转头问司未渊他嘴唇怎么样了。   司未渊这厢看去,才发现他嘴唇早已红肿不堪,悠悠道:“早让你不要吃那么多辣的,现在可好,嘴都肿了。”   听他这么说,林墨予也没心情再吃饭了,放下筷子,想碰嘴唇又不敢碰,苦恼不已。   司未渊一手转过林墨予的脸,凑近轻轻往他红肿的唇上吹了吹:“这样好些吗?”   林墨予扭头躲开,不让他吹。   而司未渊却愈说愈做,弄得林墨予脸红不已。   “不用吹!”林墨予为躲他偏头往楼下看去,却正好和一个人目光相对。   他心中一惊,恒安君,他怎么会在伽罗城?   为避免司未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恒安君,林墨予赶紧转过头去,拉着司未渊离开栏边,提前回房。   ………………   楼下,凌青夜和冷星河接连沐完浴就和上衣服准备睡觉。   在上床之前,凌青夜推开窗口呼了口气,准备欣赏下夜色再去睡。   结果夜色没看到,却看到一个令他胆寒的人。   只见那个被他误当成树靠的剑修此时正住在他对面的客栈里,倚窗独饮。   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对方也注意到他,目光顺势扫过来,上下打量了凌青夜一眼,随即唇边缓缓勾起了一丝不知是敌是友的笑意。   凌青夜被他的笑慑得头皮一麻,赶紧把窗户关上,靠在窗边,气喘吁吁。   坐在自己床上入定的冷星河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向窗边:“师兄,怎么了?”   凌青夜惊慌道:“那,那个剑修就住在我们对面的客栈里,我看到他了。”   冷星河眸光微转,淡定以对:“无妨,师尊在这里,他动不了我们的。”   凌青夜想了想也是,便渐渐安下心来,回到床边坐下。   忽而想起其他走散的弟子至今下落不明,凌青夜不由多问了一句:“冷师弟,你与司景他们打斗之后可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听他提及这两个人,冷星河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怒意,好像与他们有什么事深仇大恨:“不知,那两个淫徒连起手来发现打不过我后,便使计逃跑了。”   凌青夜心中颇受震撼。   司景和游逐晏本就是仙门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实力凌驾于诸弟子之上,然而他俩连起手来都打不过冷星河,可见冷星河实力之强。   可这么强的冷星河都对那个剑修避三舍,那那个男人究竟强到什么境地啊?   凌青夜望向那扇紧闭的窗户,心中隐隐有些后怕……   楼上,林墨予带着司未渊回房后,便放开司未渊的手,借口去找凌青夜有事以便下楼去找恒安君。   司未渊却先手将门合上,让林墨予早些去休息,明日再问也不迟。   林墨予想了想此时去见恒安君风险太大,便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再去找也不迟。   林墨予在屋里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准备脱衣睡觉,这时司未渊突然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附在他耳边极其暗示地叫了一声予儿。   林墨予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没了孩子,要是再和司未渊同房,说不定又会中,所以最好还是避免做这些事。   林墨予正想拒绝,司未渊就把他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被放到床上,林墨予知道自己避不过了,便别过脸难为情地提了一个要求:“未渊,不要…在里面。”   司未渊一口答应了,但神色微妙:“好。”   然而真正事发之时,林墨予感觉很不对劲,总感觉司未渊在骗他,就在二人即将铸成大错时,林墨予及时抽身脱离开来,然后疲惫地倚在司未渊怀里,道:“未渊,我累了,睡吧。”   尽管难以忍耐,但司未渊还是停下来,拥他入眠:“好。”   半夜,林墨予睁开了眼睛,给司未渊下了个沉睡咒,轻轻下床,来到楼下找恒安君。   他轻声唤着,没想到恒安君这厮还挺讲义气,顷刻就在他面前现身。   林墨予一见他现身就赶紧问了他两个问题:“恒安君,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言云苏死没有?”   恒安君道:“我等是随玄尊来伽罗殿与伽罗城主议事的,至于言云苏……他没死,但已经送去给伽罗城主做禁脔了。”   林墨予睁大眼睛:“你说什……”   他还未将此事问个明白,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清冷之音。   “夫人,你又想逃到哪里去?” 第102章 你夫人和别人有染   林墨予转头一看是司未渊,头都大了,瞬间慌了阵脚。看了看恒安君,又看了看不知何时苏醒将他抓个正着的司未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慌,恒安君比他更慌。一看到司未渊,他就想起那天差点被打死的事,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张手瞬间开了传送阵,准备随时撤离。   “我,我没想跑......”   林墨予脑子乱得不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司未渊解释,便准备先一个一个的解决。   他向司未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整个人凌乱地道:“你先别过来,我先问他一些事。”   “......”   然后又转过去心急火燎地问恒安君言云苏的事。   “言云苏怎么会送去给伽罗城主?这是谁的主意?”   “玄尊的。”   林墨予起初还有点小小的惊讶,随后便转化为愤怒:“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把我的人拿去送给伽罗城主啊?他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恒安君恨不得马上踏进传送阵,可林墨予却偏偏拉住他手不放。   他挣了挣手,叹息道:“我哪儿知道啊?你失踪那么久对你那个禁奴不闻不问,谁知道你还要不要?有天玄尊经过你那牢房的时候发现他快饿死了,而且也颇有姿色,就放出来救活一同带到伽罗城送给伽罗城主了。”   林墨予磨了磨牙,气得不行,趁玄尊不在抱怨了两声:“要不是他把我弄到那儿我会失踪那么久?言云苏没人照看还不是因为他?现在居然还擅作主张把我的人拿去送给伽罗城主,凭什么?”   恒安君倒觉得没什么:“但他是玄尊啊,我们是他手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他一声令下,就算你再不愿意也得把人交出来。”   林墨予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滋味,心里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这一切。   那是他的任务对象啊,就算他再不喜欢言云苏也不能让他莫名其妙落到其他人手里。   对此系统也表示赞同:“对,若是你不能及时把他从伽罗城主手中救回来,间接让他死在伽罗城主手里或被长期囚禁以至不能碰面,你这个支线任务一定失败。”   系统的话让林墨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这一想远了,就完全忘了司未渊还在场的事实,将他抛之脑后,一心只要赶紧去把言云苏救回来。   接着他停下抱怨,看向恒安君,心意已决道:“言云苏现在具体送到伽罗城主手上了吗?”   恒安君还是摇头:“不知道啊,我没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也许送了也许还没送。”   林墨予觉得还有一线希望,握住恒安君的手,深吸一口气:“你带我去玄尊那儿吧。”   恒安君想也不想就拒绝,同时怯怯地瞟了一眼那边耐性逐渐耗光的司未渊:“你自己去吧,他们就在伽罗殿。”   依稀记得上次他在集市上碰到林墨予,想摸摸他的脸,还没碰到,就被司未渊打个半死,现在又当着他的面把人带走,他这不是找死吗?   林墨予一脸凝重:“事不宜迟,马上带我去。”   恒安君一只脚踏进传送阵内,一手扒拉林墨予的手,那抗拒的态度和凌青夜如出一辙:“别闹了,我现在不回去,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等你办完事,你再带我去伽罗殿。”他非要用传送阵去那儿,除了时间紧迫,还有就是现在司未渊还在这儿,进传送阵瞬间消失司未渊就拿他没辙了。   “你们还要说多久?”这时,身后传来司未渊微沉的声音。   林墨予转身,酝酿一番,抱歉地看着司未渊:“未渊,我想回玄尊那儿办点事,办完事我就回来找你。”   司未渊眸子立刻冷了下来,沉默半晌,道:“若我说不呢?”   语气淡淡,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让林墨予不寒而栗。   然而尽管如此,林墨予仍不退让:“那我还是要去。”这次不同以往,言云苏他是非救不可,而且司未渊现在灵力被封印,想必也对他做不了什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你敢。”司未渊眼眸微沉。   林墨予无奈看了他一眼:“未渊,我真的办完事就回来,你相信我......”   司未渊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不准去。”   林墨予不管他了,咬牙转身一脚踏进恒安君的传送阵。   恒安君叹了一声,阻止不了他,也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林墨予正踏另一只脚的时候,司未渊在他后面冷声道:“予儿,回来。”   林墨予转头看他,保证道:“我会回来,但不是现在。”   “我再说一遍,回来。”司未渊的语气虽然仍没有怒意,但林墨予已经能感觉他忍到极点了。   林墨予心底生寒,更不敢回去了,上前一步,将浑身置入传送阵中,转瞬便和恒安君消失在原地。   司未渊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脸色前所未有的冰凉……   离开后,林墨予和恒安君转瞬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看这陌生地不像集市,倒像是某户大户人家的宅院,门口还有侍卫守护。   此时他们置身内院。   然而此地阴气森森,林墨予没敢轻举妄动。   恒安君却没好气地拍了拍袖子,轻车熟路大步往前走:“不是要见玄尊吗?还不快跟上。”   “哦,好……”林墨予回神来立马跟了上去,同时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把他带到一个亮着微光的房间外面,恒安君止步道:“玄尊就在里面,你有什么就进去和他说吧,注意言辞,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林墨予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之后,林墨予敲响了房门,听到里面的人说了声进,他才推开门进去了。   进屋,他看到玄尊坐在书案前悬笔写着什么。   听到声音,玄尊头也不抬道:“济尘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气归气,但林墨予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恭敬地朝玄尊施了一礼,道:“半夜叨扰,还请玄尊见谅。属下今日来此,的确是有事相求。”   玄尊落下一字,道:“说来听听。”   林墨予直接跳过被吸进法阵传送到人界边界的事,就言云苏的事展开询问:“敢问玄尊可是将我带回来的言云苏献给了伽罗城主?”他不傻,此刻问被传送的事就是自找没趣。   玄尊倒也不隐瞒:“是。”   林墨予心中一紧,拱手道:“可否请玄尊收回成命,将言云苏交还给属下?”   玄尊终于抬头看他,眸中带着几分好奇:“哦?我见你那般对他,应该是对他恨之入骨吧?那为何又要将他要回来?”   林墨予灵机一动:“是的,属下想亲自折磨他,所以才想把他要回来。”   玄尊道:“既然如此,把他送给伽罗城主岂不更好?他只会比你折磨的更狠,这样更可以解你心头之恨。”   林墨予摇头:“伽罗城主性子狠戾,怕是一下便弄死了,还是将他交于属下慢慢折磨……”   “济尘君。”玄尊打断他,“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这么护他,其中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   既然他这么说了,林墨予也只能顺着说下去:“其实也没有那么恨,毕竟同门一场,我不想做那么绝。”   玄尊微挑了挑眉,表情明显不信。   林墨予有些乱了,不知该如何说服他。   忽而他想起伽罗城主的人设,这人貌似只喜欢未经人事的处男,若是他跟玄尊说言云苏不是童子之身,最好是说他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这样是否更容易把人要回来?   林墨予咬了咬唇,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憋了半晌才道:“实不相瞒,言云苏其实已经是属下的人了,所以才不想把他拱手让人。”   玄尊哦了一声,语气颇显意外:“据我所知,你不是下面的那个吗?怎么突然也玩起男人来?”   林墨予故作渣男腔调:“偶尔也要尝尝新鲜啊……”   玄尊眯了眯眼,斟酌半晌,这样回复林墨予:“这样吧,明日.你化身成另一副模样随我去办一件事,事成了,我便将言云苏还给你。”   “好。”林墨予一口应下。   第二日,林墨予按玄尊要求变化成一个小厮随侍在他身侧,进了一家客栈。   然而刚走到楼上,林墨予就走不动了。   因为他看到司未渊正坐在前方不远处靠窗的桌前喝茶。   林墨予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更不解玄尊为什么敢以本尊模样走向司未渊。   忽然想起司未渊灵力被封印,怕玄尊借机对他不利,林墨予赶紧跟了过去。   玄尊坐下后,司未渊并未理会他,直至玄尊主动开口:“仙尊,我们已有许多年未见了吧。”   司未渊闻若未闻。   “仙尊,昨晚你夫人来我房里了。”   司未渊微微一顿。   林墨予:“……”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妙。   “你知道他昨晚对我说什么了吗?”   司未渊放下茶盏,淡漠地抬起头:“说。”   玄尊笑了笑,将林墨予昨晚说的话全盘托出:“他来找我其实是为了救一个叫言云苏的人,而且他亲口对我说,他与这个叫言云苏的有染。仙尊,你夫人在外有人了,你是何感想?”   “!!!”   想不到玄尊竟是坑自己来的,万般情绪瞬间直充头顶,这一刻林墨予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玄尊,你个狗比! 第103章 夫人若救他,我必杀他   他几度想告诉司未渊事情不是这样的,但碍于玄尊在场,他不好发作,只得暂且忍耐。   再看司未渊的表情,一眼看过去说不出来的冷沉,让林墨予不由为止一怔,心漏跳了一拍,然再看却又仿佛毫无波澜。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但是林墨予能明显感觉出来,他被玄尊的话影响了。   不是不怒,只是性情使然,在忍而已。   司未渊不是轻易显露情绪的人,如此一来也说的过去。   但这并不影响他因他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意而战栗。   回过头来,瞟向玄尊,林墨予心中的惧意立刻被愤怒取代。   这个玄尊到底什么牛马?让他跟着一起来就是让他看他怎么在司未渊面前挑拨离间抹黑他的?   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林墨予暗暗握紧拳头,怒目斜视玄尊。   但也仅仅只是瞪着而已,在没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司未渊敛去冷色,端起茶杯,淡淡道。   玄尊也端起茶盏,小酌一口,神情惬意,暗藏玄机:“不止说这些。”   林墨予心又提了起来,这人还想说什么啊?不会又想说些话来陷害他吧?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玄尊,提心吊胆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玄尊卖了一会儿关子,见司未渊仿若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便自行开口道:“仙尊,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司未渊仍旧是那副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屑句句搭理他。   玄尊意味深长瞟了眼林墨予,看得林墨予直发怵,然后转向司未渊道:“我从冰岩渊出来时,正是你和林墨予大婚之日。”   林墨予睁大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这,这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玄尊看到司未渊表情有所动容,便继续道:“其实那日我能出来,多亏的尊夫人的相助,是他把我从冰岩渊放出来的。”   此刻林墨予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怒来形容了,整张脸瞬间扭曲起来,变得铁青。   他现在总算明白玄尊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除了挑拨他和司未渊的关系,还有就是胡编乱造一些事来气司未渊。   林墨予对此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就想当场戳破玄尊的诡计。   然而他正准备开口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足下也不能动弹。   他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后来自然而然想到肯定是玄尊搞得鬼。   卧槽,好阴啊这个人,这是算准了他拆不了台才带他一起来的吧?   他就在原地僵硬了半晌,直到玄尊解除了他身上的定身术,才得以自由。   而他刚能动弹玄尊就吩咐他:“去给仙尊上杯茶。”   林墨予不知他是何用意,半天没动弹。   “还不快去?”玄尊冷冷看了他一眼,催促道。   林墨予张了张口,还是发不出声音,但好歹能动了,便慢吞吞朝司未渊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司未渊那边,林墨予拿起茶壶,心不在焉地往司未渊的杯子里倒茶。   他在想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告诉他真相。   只是他办法还没想出来,就被司未渊突然握住手腕。   林墨予手一抖致使茶壶直接脱手,掉桌上流了一桌茶汤。   林墨予惊讶地看着他,还未等他说话,司未渊就直接对玄尊道:“玄尊,既然我夫人将你放了出来,那你是否欠他一个人情?”   玄尊想不到司未渊居然会顺着他瞎编的话反将他一军,眸光微转:“自然。”   “那我可否借着这个人情向玄尊讨一个人?”   玄尊已经隐约猜到什么:“何人?”   司未渊看向林墨予:“他。”   林墨予:“!!!”   玄尊没有立刻答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犹豫。   司未渊见他半天不答,又问:“玄尊可是不愿割爱?”   玄尊笑道:“哪里的话,既然仙尊想要,那我自然要给。只是不知仙尊为何非要这人?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厮。”   林墨予回头看司未渊,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难不成是司未渊看出他的身份了?   司未渊微一用力把林墨予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毫不避讳道:“既然夫人在那里有了新欢,那我也想找一个,这个小厮正合我意。还请玄尊见到我夫人后告诉他我也外面有人了,问问他是何感想。”   玄尊:“......”   林墨予不可思议地看向司未渊,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他这说的什么鬼话?他真相信了玄尊的话想找新欢来报复自己?他疯了?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玄尊想反悔已来不及,虽不甘心,却只能作罢。   他起身道了句告辞,就转身下楼,将林墨予一个人丢这儿了。   林墨予目瞪口呆看着他撒手离去的背影。   就这样走了?就这,就这?!   等玄尊走远后,林墨予喉间蓦地一松,他动了动嗓子,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便马上转过去和司未渊解释。   他刚转过去司未渊就从原位坐起,带着林墨予一同站起来。   然后拉着林墨予的手腕,一言不发带着他往楼下走。   林墨予一边走一边不忘跟他解释:“未渊,我是林墨予,你看看我。”   他让看,司未渊就偏不看,也不说话,下了楼,他带着人穿过一条巷子直接进了一片树林,看样子要带林墨予回原来那个酒楼。   “未渊,未渊!”   一路上喊了司未渊很多声他都没应他,这让林墨予很不安,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使劲挣脱开来,握着手腕问司未渊到底要干什么。   司未渊面无表情回他:“那你和言云苏又干了什么?”   亲耳听到司未渊质问自己林墨予心里还是一阵不舒坦,沉沉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司未渊没有因为他的澄清而打消疑虑,他并非全然相信玄尊的话,但事出必有因,他想知道背后的隐情。   “那玄尊为何说你深夜去找他就是为了救言云苏,而且还说你和言云苏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言云苏是我同门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我和他真没什么。”   “既是同门,当初你为何要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潜入定尘门将言云苏带走?”司未渊心细如丝道。   林墨予被问得头痛:“那,那是因为我恨他,恨他当时威胁我去杀你,害我成为众矢之的,险些丧命。我想报复他,所以才把他带走的!”   “那你那么恨他,又为何要专程回去求玄尊救他?据我所知,你一般不多管闲事,如若不是有非救不可的理由,你不会救他。所以我想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   林墨予被逼急了差点就想把他做任务的事告诉司未渊了,但想了想跟他说了他也听不懂,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是借口,便作罢了,半天没说话。   “你......”   林墨予打断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我救他是因为他是我的人啊,玄尊突然把他送给伽罗城主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看到司未渊微沉的眼眸林墨予就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了口:“不是,他不是我的人,他是我的狗......”   司未渊眼睛眯了眯,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了几分。   林墨予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这解释的什么玩意儿,还不如闭嘴,让人听着还以为他和言云苏在玩什么变态的游戏。   林墨予甩了甩头,懒得跟他解释了,愤而转身:“懒得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司未渊跟了上去:“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把言云苏带出来,带出来了我就来找你。”   “不许去。”   林墨予才不管他,直接开跑。   反正现在司未渊又没有法力,他不一定跑不过他。   司未渊伸手往前一握,抓住了林墨予的衣带,一不小心就给他扯了下来,握在手中。   林墨予的衣服立刻散开来,他被迫停下,转身向司未渊要衣带。   “把衣带给我!”   司未渊本来也没想扯他衣带,就任由他一把将衣带拽了回去。   然嘴上仍不退让:“你若想救他我也不拦你,但你把他救出来,我也会杀了他。”   “你!”   司未渊放下狠话的同时,一道黑影忽然闪到林中,然而看到林墨予和司未渊正在争执,就藏到了暗处。   司未渊却直接对藏在暗处的那人道:“出来吧。”   与邪君一怔,往脸上覆了个面具,才从树后出来,走到司未渊面前,分别向他和林墨予施了一礼:“仙尊,夫人。”   夫人?怎么,他以前见过自己?   林墨予觉得这人甚是眼熟,上前细看:“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你啊?”   与邪君往旁闪躲了一下,道:“第一次见,第一次见。”   林墨予抱着疑惑走开了,然后趁着司未渊他们谈话没空管他,慢慢后退,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仙尊,帝尊他来伽罗城了。”   司未渊眉头微拧:“来便来吧,护好天尊不要让帝尊接近他,他缠了他那么久,是该停手了。”   “是。”   随后司未渊转身看林墨予,却发现身后早已空空如也。   “……”   司未渊回头看着与邪君,目光深寒:“你为什么要这时候来找我说事?”   与邪君有口难言,只能默默应下:“属下知错……” 第104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司未渊默了好半晌,才语调微凉地吩咐与邪君:“你让医修去召集几个伽罗城或周边的尊者来此地见我,我有事要让他们去办。”   与邪君颔首领命:“是。”继而好奇问,“可是仙尊,若是有事要让他们办,直接让医修把话带到即可,为何您还要亲自和他们讲?”   “我要他们化成定尘门弟子的模样随我去一个地方。”   “敢问仙尊是要去何处?”   司未渊望着林墨予消失的方向,一字一顿道:“伽罗殿。”   与此同时,林墨予背脊一凉。   他跑远后仍不放松警惕,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直到再次进入街上掩入人群中才放慢了速度。   他跑到一茶馆里面歇了歇脚,倒了一杯茶喝。   气顺了,他怔怔望着门外,盘算着该怎么潜入伽罗殿把言云苏救出来。   直接向玄尊要人肯定是行不通的了,明要不行只能暗着来。   他今天能那样坑自己,说明他根本没有把他当自己人,更不会按照约定履行诺言。   完蛋了,这下把司未渊惹怒了,玄尊那边又回不去,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头疼抚额,饮下一大口茶。   忽而想起忘了跟司未渊解释玄尊根本不是被他放出来的事,林墨予更是捶胸顿足。   当时他只顾着跟他澄清他和言云苏的关系,一点都没想起这事。   这下好了,闹成这种地步他也只能躲着司未渊,都不能见面他还怎么跟他解释?   而且他口头上是说去救言云苏,但万一司未渊以为他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怎么办?   就在他忧虑之时,好巧不巧,两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客栈。   自他们进来那刻林墨予视线就落在他们身上没移开过,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拿着茶杯坐到了他们那桌。   林墨予坐下,就着他们桌前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下。   凌青夜倒也不是很惊讶在这里看到他,只是瞧他行只单影,感觉有些不习惯:“你怎么没和师尊一起?”   听他这么说,林墨予就知道他和冷星河完全是和司未渊分开行动的,便也放心了。   既然不是一起的,那么司未渊就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但喝了一会儿茶,他又有些不放心。   他差点忘了现在司未渊灵力被封印的事,他离开了司未渊身边,而凌青夜和冷星河又单独行动……   越想越怕出什么意外,他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对凌青夜他们道:“我跟你们说一件事,你们莫要声张。”   “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师尊为什么没在一起呢。”凌青夜对此异常执着,比他们本人还紧张他们感情破裂。   毕竟林墨予和司未渊之间你追我跑的禁忌爱恋就是他的快乐源泉啊,如果他们感情出现裂痕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吵架了。”林墨予没好气回了一句。   “啊?”凌青夜眉迅速拧起。没想到他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他还想问什么,就被冷星河打断:“林师兄,你之前想说什么,我等愿闻其详。”   林墨予斟酌了一下抬首凝重道:“师尊的灵力被封印了,现在你们最好先放一放任务,随侍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这样既可保证司未渊的安全也可使凌青夜无恙,一举两得。   凌青夜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你所言可是真?难怪你没在师尊身边,敢情是他根本拦不住你。”   林墨予嘶了一声,眯眼看着凌青夜:“怎么感觉你还挺失落的样子?”   凌青夜咳了咳,正襟危坐:“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离开师尊,有些不地道罢了。”   林墨予有苦说不出,想解释欲辩无言,想了想还是算了。   冷星河没兴趣听他们说什么,却对司未渊灵力被封之事心存疑惑,怀疑林墨予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灵力被封印了?可是我看他......”   他正欲提出疑虑,旁边的凌青夜就忽然脸色一变,匆匆对坐在对面的林墨予打了个向左的手势,让他往左边坐些。   “墨予,往这边坐一点。”   林墨予不明所以地往旁移了移,变相挡住了凌青夜的视线。   挡住之后凌青夜仍惴惴不安,埋首抚额:“怎么又碰到他了啊?”   他刚才无意一瞟,就看到那日碰见的那个剑修忽然在他们不远处的桌子落座,饮茶的时候,还若有若无看向他们这边。   “谁?”冷星河问。   凌青夜抬头往前示意了一下:“那个剑修。”   冷星河往前看去,眉微微挑起。   “你们在看什么啊?”林墨予也跟转过头去。   随后他转回来,神色如常看着二人:“那就是一个剑修吧,只是长得俊美了些,你们为何如此神情?”   凌青夜无奈看着他:“你难道察觉不到他身上无意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众人震慑的威压之意吗?”   林墨予真没体会出来,感觉凌青夜过于敏感了,于是又转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刚转过去他就马上把头转了回来,神情和方才的凌青夜如出一辙。   因为他竟破天荒看到那个几日不见的变态仙君忽然现身茶馆走到了那个剑修面前。   随后三人状若无事实则竖起耳朵细听二人的对话。   变态仙君看到剑修现身此处后,眼中不由流露几丝兴奋:“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剑修却态度冷淡道:“我不是来见你的。”   变态仙君脸色一变:“你不是应我的邀约才来此处的吗?我曾让手下传话给你。”   “不是,我是跟着别人来的。”语落,他意有所指朝凌青夜那儿看了看。   可惜他此时已被林墨予挡住,看不真切。   看到剑修对他这副不理不睬的态度,仙君气极,继而冷笑:“我在我生辰之日,给前来参加我寿宴的千名修士下了催情丹,千人在场中苟合,丑态百出,其中就有你门下的弟子……”   剑修却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关我何事?我早已不管仙门中事,全权交给不知是第几十代弟子打理了。怎么,你想用那与我毫无关系的弟子来威胁我?或是还以为我会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所以故意做这些事逼我现身?”   林墨予突然顿悟。   所以那天这变态仙君丧心病狂给那千人下.药让他们行这耻辱之事就是想逼这个剑修现身吗?他喜欢他?   “……”   见仙君抿唇不答,剑修旋即勾了勾唇:“朔儿,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以前救济苍生,是为了讨他开心,如今他已与我决裂,天下苍生又与我有何干系?”   仙君像是突然被剑修拿捏住了一样,身子微微颤抖,却无可奈何。   剑修忽然朝他道了一句:“过来。”   仙君愣了一下,听话的过去了。   剑修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坐着,看到仙君一下变得微红的脸颊,剑修笑了笑道:“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这么多年你做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我还以为你性子变得多狠戾呢。”   仙君微微别过头去,不甘中带着一丝羞怯。   这听得隔壁的三人都有些尴尬,这是在调情吗?突然感觉气氛一下变得很不对劲……   剑修道:“朔儿,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仙君转过头来:“你说吧。”   剑修暧昧地打量了他一眼,悠悠道:“你对我来说只是无数性.奴中的一个,就是一时新鲜罢了。不过你伺候了我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仙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剑修。   他眼中划过诸般繁复情绪,随后忍无可忍朝剑修打了过去。   剑修轻松接住他的手,道:“看来是不想要了……”   仙君立时从他身上坐起,化出一把剑就朝剑修刺了过去。   剑修轻轻一笑,伸指一弹,便使得仙君剑尖震颤,巨大的力道逼得他后退了几步。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虽然这个变态仙君一看就不是剑修的对手,甚至只有被玩弄的份,但二人交战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眨眼间,桌椅屏风摆饰在强力的剑气下化为碎片,茶客皆被这阵仗吓得落荒而逃,转眼间茶馆里就只剩下了林墨予三人。   林墨予按住桌角,心里害怕却又故作镇定:“要不,咱们也走吧?”   凌青夜点了点头:“正有此意。”然后就逃也似的率先起身离开了茶馆。   林墨予冷星河紧随其后。   出去后林墨予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临前还不忘让凌青夜带话给司未渊说玄尊不是他放的。   随后林墨予随便找了个人问伽罗殿在何处,便匆匆往那处赶去。   他运气不错,他刚跑到伽罗殿外门,就看到恒安君从里面出来。   他二话不说上前直接拽着恒安君进去,借了他的光顺利混入伽罗殿。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走吧。”进去没走几步他就丢开恒安君的手,单独行动。   典型的用完就甩。   “唉,你……”   恒安君站在原地愣了半晌,随即愤愤拂袖离去。   林墨予行色匆匆地在院里找言云苏可能被关押的地方,却不料在路过一个拐角时,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此处。   林墨予赶紧闪身藏在了拐角后面,心脏咚咚直跳。   司未渊怎么也来伽罗殿了?! 第105章 吐了   是来找他的,还是别有目的?   想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林墨予停止猜测,愤懑地叹了口气。   现在他不止要避开伽罗城主和玄尊的人,还要躲司未渊,有了这重重阻碍,这下要把言云苏找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等心情稍微平缓些,他才悄悄探出头来。   司未渊似乎是注意到这里的动向,向林墨予这边看来。   在即将被看到之前林墨予迅捷转过脑袋,靠在木墙上微微喘息,心跳如擂鼓。   好险,差点就被看到了……   他摸了摸用力过猛扭得酸疼的脖子,面露痛色。   他倒是想走,但又好奇能否从司未渊口中听出一些只言片语,探听他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可惜的是,他接下来什么都没听到。   林墨予藏了好一会儿,等再探出头时,司未渊已没了踪影,连同随侍在他身侧的几个看装束像是定尘门弟子的人。   望着他消失之处,林墨予神色复杂。   他既担心司未渊的安危又怕在他面前现身事情会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思虑一番,他还是决定先去找言云苏。   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个事,书中伽罗城主虽然是个反派人设,但是对司未渊却是十分仰慕。司未渊现在出现在此,应是名正言顺进来的吧,就算玄尊想对司未渊不利,伽罗城主应该也不会让他下手,所以相比言云苏来说司未渊现在安全的多。   这样一想林墨予就安心了很多,调转方向开始四处寻找言云苏的踪迹。   偌大的伽罗殿,愣是被他找了个遍,然而几个时辰,依旧遍寻无果,到是把林墨予累得够呛。   他擦了擦汗,抬头看向前方最后一个院子,歇了会儿气,振起身子不抱希望朝那处走去。   走到半路,他忽然听到园林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   林墨予立刻精神了几分,赶紧走到石拱门旁藏着,仔细辨别这个声音。   这声音,好像言云苏啊......   林墨予心里有些激动,悄悄探头往里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是言云苏!   只见言云苏匍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脖子被仙丝缠绕了很多圈,另一端被握在一个男人手中。   言云苏现在的姿态像极了一条臣服于他人身下的狗。   林墨予瞧了瞧这人正是在仙门中与他平起平坐的玄尊另一位得力手下,叫什么名号他忘了,反正也是个风神俊朗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但为什么言云苏会在他手中?难道是还没送出去?   只见那人微微一抬手,言云苏的脖子就被勒的死紧,立时出现一道红痕。   言云苏被迫把头仰起,面露痛色,几乎要背过气去,求饶时几乎发不出声音。   “求……您……饶了……我。”言云苏脸色紫青断断续续乞求。   这虐的连林墨予都看不下去,收回脑袋,忧心忡忡。   听到言云苏求饶,男人总算松了下手中的仙丝,言云苏得到片刻喘息。   他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大口的呼吸,此时林墨予又伸头往里看了一眼,正好和言云苏眼神撞个正着。   林墨予心下一惊,赶紧缩回脑袋,暗道一声遭了。   言云苏看到他后就不管不顾往前爬,伴随着凄厉的叫喊:“林墨予救我,救我!”   林墨予想不到这蠢货居然会直接叫他名字暴露他的位置,暗骂一句该死,转身就准备撤离。   然而里面那位的仙侍已经跳出石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既然来了,阁下不妨进来坐坐?”   前有狼后有虎,眼看这阵势也跑不了了,林墨予便硬着头皮上了,舒展眉头,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见来人是他,里面的人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向林墨予寒暄道:“济尘君,别来无恙啊。”   林墨予也笑着附和:“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谁料他一走近,言云苏就死死抱住他腿不放,要他带他离开。   无论林墨予怎么动腿都把他甩不开。   林墨予尴尬地向男人笑了笑。   他可没打算明抢啊,而是趁其不备把人带走,言云苏这样他还怎么救啊?   “不知道济尘君来此,有何贵干?”   林墨予笑道:“不是刻意来此,就是路过,路过。”   男人不吃他这套,哼笑一声道:“我想并没有这么简单吧。言云苏是我从济尘君牢中带出来的,你来此,想必是要把他带回去吧?”   林墨予沉默片刻,褪去寒暄之意,正色道:“那你给吗?”   男人轻笑:“实不相瞒,我看上了这个仙门弟子,恕我不能把他交还给你。”   林墨予愣了一下,看了看言云苏又看了看他:“可是,玄尊说要将他献给伽罗城主。”   男人不以为意道:“我与伽罗城主是同宗,我想要人,他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的。”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林墨予竟稍稍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为言云苏暂时保住性命而舒心吧,然而他在这个人手上也不见得有多好,最多能保全性命罢了。   看来他还是得找个机会把言云苏救出来……   言云苏被仙丝往后一拽,被迫放开了林墨予的腿。   纵使他再可恶,看到他被虐,林墨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他还没同情一会儿,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就突然涌上喉间,林墨予始料不及,猝不及防呕了一下。   男人打量了他一眼:“济尘君,你没事吧?”   林墨予摇了摇头,正想说没事,结果又是一呕。   他尴尬地捂住嘴,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跑到一无人之处,他蹲下按在一旁的草地上呕吐起来。   吐了差不多有半盏茶时间,他有气无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煞白。   他这是又因为那个吐了吗?所以那个孩子还在他体内根本没有流掉是吗?   林墨予抬手擦了擦嘴,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他有两天没喝那药了,难道是因为没喝药的原因?   想罢,林墨予又脚步虚浮地沿着草地找药。   他想伽罗殿这么大,这四种草药应该有所种植。   可是个各个绿茵地都找遍了,根本一无所获。   就在他懊恼之时,一人从此处经过,见是他,停下脚步:“你回来了?”   林墨予转头一看,惊道:“玄尊?”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既然回来了,那便归位吧。今日的事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就是想用你来气气司未渊,但是他好像并无什么太大反应……”   林墨予眼睛抽搐。   “所以这事也不算办成,言云苏如约送给伽罗城主,就这样说定了。”   “……”   玄尊走后,林墨予忍不住骂了一句:“神经病。”   回头看着眼前一窝子野草,偏偏没有他要的那四种,林墨予放弃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闲逛。   逛着逛着他不知不觉走到宾客居住的地方,又好巧不巧撞见司未渊从一间客房里走出来。   林墨予赶紧藏到暗处等司未渊走了才现身。   暗想这间客房应该就是司未渊暂住的房间,林墨予灵机一动,避开周围人的视线悄悄潜了进去。   他进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草药。他的药是司未渊保管的,他来伽罗殿,多半也会把药一起带来。   林墨予正在他屋子里找着,门突然被打开,吓了他一跳。   转过身,和推门而入的司未渊四目相对。   司未渊看到他在屋里,并不意外,但因还在气头上,语气不冷不淡:“你来此做什么?”   为掩饰窘迫,林墨予故作镇定地坐到司未渊床上,双腿交叠:“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司未渊定定看着他,不语。   林墨予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老实交待道:“我是来找那四种草药的,我…又吐了,想喝药。”   司未渊下意识担心地看向他的身体,但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又收回去,别过目光,不露情绪道:“药在酒楼,我会派人去拿。”   “嗯。”   气氛沉默了片刻。   “未渊,可以和你商量件事吗?”沉默良久,林墨予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吧。”   林墨予道:“我听闻伽罗城主仰慕于你,玄尊硬要把言云苏献给伽罗城主,你向他要人,他必定会给你……”   司未渊本来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林墨予一看他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他是我带出来的,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背负一条人命。就这一次,只要把人救出来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求我,向我妥协……”   林墨予以为事有转机。   然而司未渊冷冷落下一句,转身出门:“但是,你休想。”   第二日,伽罗城主在殿中设宴款待玄尊,司未渊,以及各位远道而来的有名望的仙者。   林墨予随侍在玄尊一侧,脸色很不好。   不是因为司未渊拒绝了他的事,而是他没喝药,想吐。   此时伽罗城主正在上方向众人敬酒,林墨予因身子不适很不应景地呕了一声。   “呕……”   现场顿时沉默了一下,伽罗城主一顿,看向林墨予,暂时没说话。   随后伽罗城主又向司未渊等人莅临本府表示谢意,结果林墨予又没忍住一呕。   “yue……”   伽罗城主再忍。   过了一会儿他正想开口——   林墨予:“yue……”   伽罗城主忍无可忍,冷冷看向林墨予:“这位公子,你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林墨予捂住嘴摆了摆手,尽管他极力忍耐,但是根本停不下来:“呕……” 第106章 咋滴,我就是放不开   伽罗城主认定了林墨予就是来捣乱的,眸子一沉,正想给他一点教训,玄尊就突然出面制止:“城主稍安勿躁。”然后扭头对林墨予道,“你去后面吐吧,这里都是宾客,不太合适。”   林墨予点了点头如临大赦地走了。   恒安君有些担心他,在林墨予走后没多久也跟了上去。   林墨予捂着嘴跌跌撞撞来到一小湖旁,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恒安君随后而至,他第一次见林予这样,不由皱起眉头,慢慢蹲下身,按上林墨予的背:“你这是…怎么了?”   林墨予哪有力气回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难受的感觉,他难以描述,总之感觉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点。   恒安君不明情况地拍了拍他的背,随后扶着他慢慢站起身来。   谁料林墨予起来后又是一阵恶心,忍不住对着地下吐起来。   恒安君自生出来就是仙体,也没生过病,根本不知道林墨予这是什么情况,只能下意识地给他顺背。   “你是不是被人下毒了?”恒安君皱眉问。   他以前见中了毒的人就是要吐东西。   林墨予根本没功夫理他,听到恒安君在旁边问东问西的,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见林墨予不答,恒安君又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听罢,林墨予浑身一兢,吐得更厉害了。   “真怀了啊?”恒安君睁大眼睛拔高了音调。   他正惊讶着,身后突然有脚步声走近。   恒安君回头一看,身子瞬间僵硬了几分,然后自动退开林墨予身边,识相地走人了。   林墨予余光看到恒安君仓皇离去的背影,一时不解,然而等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时,他便明白了。   不知为何很不想在司未渊面露出狼狈的一面,那会让他觉得很丢脸,很无地自容。   林墨予擦了擦嘴,站直身子,仿若没看见他一样转身往另一处走去。   像在刻意避他。   走了两步实在走不动了,林墨予匆忙上前抱住了一根柱子,支撑自己脆弱的身体。   看到他这样,司未渊心里也难受,伸手扶住他的身子:“予儿……”   林墨予甩开他的手,抗拒道:“别碰我。”   司未渊一顿,随即收回了手。   等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林墨予冷笑:“你不是不想管我了吗?”   司未渊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却被前来送药的属下打断。   化身成定尘门弟子的尊者将碗往司未渊面前一递:“仙尊,药已经煎好。”   司未渊接过药碗,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   司未渊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轻吹了吹,然后唤林墨予转过来喝药:“予儿,药已经煎好了,来,吃药。”   闻到熟悉的药香林墨予缓缓转过头来,见司未渊手里真端着一碗药,不禁有些愣住了。   刚才他是听见有人来给司未渊送药来着,没想到竟是送的这个药。   所以司未渊早就让人去煎药了?所以他并不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突然心里变得乱乱的,五味杂陈,而此时司未渊又正好把勺子递到他嘴边。   林墨予下意识张口,然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变相和司未渊和解了?言云苏的事还没解决,他不能这么轻易就和他握手言和,而且他的自尊也不允许。   于是收了口,一把夺过司未渊手里的碗,冷冷落下一句:“我自己喝。”   林墨予直接端起碗就喝,咕噜咕噜几口就解决了。   这次药依旧甘甜可口。   喝完,林墨予擦了擦嘴,将碗往司未渊手里一塞,哼了一声连个谢字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此处,返回宴会场中。   回去后,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站在玄尊身后,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   继他之后,司未渊也回到另一席列入座,位置正好在林墨予的对面。   林墨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入神地想其他事。   司未渊自落座起就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墨予出神的脸,而林墨予根本没有注意他在看他,更别提给什么回应了。   直到座上的伽罗城主提到玄尊献给他男宠的事,林墨予才回过神来,眉头紧蹙听他讲。   最后伽罗城主向玄尊表达感谢,那个说要将言云苏占为己有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当众打断他道:“城主,你说的这个人,我也想要。”   林墨予当即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敢这么拽当众向伽罗城主要人的这还是第一个,说做就做,真够男人啊。   伽罗城主眯了眯眼:“你想要?”   “是,我看上这个人了,还望堂兄能够成全。”   “……”   他当众表明自己和伽罗城主的亲戚关系就是想让他为难,如果不给,伽罗城主在众人眼中就会成一个没有度量的人,以多半会割爱。   伽罗城主眯眼打量座下人片刻,终是诡谲一笑,卖了他这个人情。   “既然你想要,那便……”   “言云苏乃我仙门弟子,因诸多原因才流落此处,城主理应将之交还于我。”   一道清冷之声自下方响起。   众人齐齐朝声音传来处看去,都惊了一下,因为这半路截胡的人正是司未渊。   林墨予更是震惊不已。   司未渊怎么突然向伽罗城主要人了?他回心转意了?   然而看到了司未渊眼中的冷意后,林墨予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可能司未渊不是想通了帮他要人,而是想把言云苏要回来后再杀了他……   伽罗城主一听司未渊也要这人,想也不想就改了注意,完全将自家堂弟的要求抛之脑后,近乎殷勤地对司未渊道:“既是仙尊的人,那便……”   见伽罗城主真要把人给他,林墨予顿时慌了,忍不住大喊一声:“不能给他!”   接着众人的目光又瞬间落到他身上,盯得林墨予浑身发毛。   “不,不能给他,因为言云苏是我的人。”   伽罗城主哦了一声,一副看好戏的眼神:“他是你什么人?”   林墨予看了看司未渊,挣扎了一会儿一咬牙豁出去了:“我的男宠。”   他这样说,一是为了表明对言云苏的所有权,二也是为了气司未渊,谁让他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其他不知详情的仙者们开始议论,暗道这关系错综复杂。   伽罗城主道:“罢了,把人带上来吧,看他自己怎么选。”   随后言云苏被带上来。   今日的他没昨日那般狼狈,像是精心打理过一番,但脸色仍然苍白。   然而一看到在场中人竟有司未渊后,他就马上激动起来跑到司未渊面前跪下道:“仙尊,救我!救我!”   仙侍把他拉起驾到了一旁。   林墨予扛着巨大压力朝言云苏道:“言云苏,他救不了你,但我可以。”   言云苏看到他就想起以前的种种,摇了摇头,拒不过去。   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选林墨予?   此时伽罗城主也问言云苏:“我问你,你可承认你是这位济尘君的男人?”   言云苏摇了摇头,惊惶道:“我不是,我从没和他发生过关系!”   林墨予的谎言不攻自破,无可辩驳地闭上了眼睛。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跟随一个人,仙尊,或是济尘君,你的选择是……”伽罗城主又道。   言云苏毫不犹豫回道:“我选仙尊。”   毫无悬念在一番抢夺之后言云苏还是被司未渊带走了。   宴会结束,林墨予跟着恒安君一起回去了,并被安置了住房。   想来想去他还是不甘心,于是外出去厨房呆了一会儿,然后怒气冲冲地去司未渊外面敲响了房门。   “谁?”里面的人问。   林墨予立刻敛去怒容,温和着嗓子道:“未渊,是我。”   “进来。”   林墨予推门而入,看到司未渊正抵着额在书案上小憩,便上前把手中的碗放到桌上,道:“今日还未用膳吧?我亲手给你下了一碗面,你尝尝。”   司未渊睁开眼,见眼前真的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不免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道:“今日怎么突然想起为我下厨了?”   林墨予不解释,只催道:“你先吃吃再说嘛。”   司未渊并未动筷,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林墨予犹豫了好久才道:“就是那个,我也不是来向你要人的,就是想你留他一条命就成了。”   司未渊双目生寒看着他:“直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   林墨予连忙摆手替自己辩解:“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留他一条命就可以了,其余的你怎么对他我都没有意见。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去捅他几刀直到他剩一口气。”   “……”   听他说了一会儿,司未渊终是忍不住心软了,说了一声罢了,然后便动筷品尝林墨予的面。   林墨予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继而雀跃地问:“好吃吗?”   司未渊点头道:“好吃。”   林墨予就着他的筷子尝了一口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便把给司未渊下的面抢过来,吃了独食。   “……”   既已和解,两人晚上自是同床而眠,而此前林墨予因为各种目的主动献身,却被司未渊这样回绝:“你身子现在不好,这几日我不会碰你。”   林墨予有些懊恼,本想借着纵欲过度把孩子弄掉,没想到司未渊居然装起君子来。   他想着想着,脑中突然有了个羞羞的想法,纠结了好久,才下定了决心……   于是当司未渊沐浴回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林墨予衣物半褪坐在床上,想勾引又不完全放的开,抓紧床褥,脸色羞红道:“夫君,来吗……” 第107章 床塌了   林墨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他从未主动向司未渊求欢,为了让这个孩子消失,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做了决定就不要犹犹豫豫了,直接上就好了,勇一点。”系统撺掇道。   听到它的话林墨予不安反忧,抬头瞄了司未渊一眼,又迅速低下。   似乎有些懊恼刚才的冲动。   好丢人啊,他怎么能在司未渊面前说这种话?虽然两人已经行房数次,但司未渊主动和他主动根本是两码事。   司未渊本来就是表面无欲私底下却热忱于此事的人,而自己则是真正的正经人,怎么能像司未渊一样乱来?   看到他主动引诱之后又是一副纠结模样,司未渊出声拉回他的思绪:“你刚才说的,可为真?”   他之前说不碰林墨予只是想予以体贴,并不是真的不可以碰,相反,碰了有益无害。   林墨予心中一怔,抬头慢慢看向司未渊,面露无措:“我......”   谁料这时司未渊竟缓缓朝他走来。   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带着欲望的无形压迫逼得林墨予忍不住往后挪了一些。   退了几下他才想起身下的是床,往里退完全是自投罗网。   等司未渊靠近,林墨予下意识就想下床,然而司未渊却比他快一步双臂一拦按在了他的身体两侧,拦住了他的去路。   因为姿势原因,再往前就要和司未渊亲上了,林墨予身子被迫往后一仰。   呼吸交z在一起,温热的气息传达着说不清的情愫,陷入暧昧氛围,林墨予的手都有些发软,近乎有些撑不住身子。   “要去哪儿?”司未渊气息沉沉,带着些调情的意味,俯身直奔林墨予嘴唇而去,林墨予被迫后退,直到躺在床上。   都到这种地步了,自然避免不了双唇相触。   林墨予脸皮薄,不敢直视司未渊,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一会儿见司未渊还没结束的意思,林墨予疑惑地睁开眼睛,结果却直接与司未渊的目光对上。   “!”   这下弄得林墨予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对视半晌,只能尴尬地把目光移开。   之后过了一会儿还没结束,林墨予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情欲使然他可以理解,但是这未免也太久了吧?   他向司未渊投去不解目光的同时突然感觉嘴里被渡了一口气。   事发突然,林墨予忍不住呛了一下,随即睁大眼睛,抬手将司未渊按起:“你这是干什么?”   司未渊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一会儿,道:“想着你身体不适,便想给你渡一些灵气。结果方才想起我灵力被封印,渡也无用。”   林墨予下意识摸了摸突然变得有些冰凉的喉咙:“这样啊......”   “予儿……”司未渊嗓音低沉,略含笑意,又倾身朝林墨予靠了过去。   看到司未渊探向他腰际的手,林墨迹予一个激灵闪身躲开了,他坐到床的另一侧,盘腿坐下,将衣服里的书拿出来了,一副悉心向学的模样:“你先等一下,我先修炼一下心法,稳固一下灵气,以免一会儿身子受不住。”   看他一本正经地瞎扯,司未渊扬眉道:“好。”   然后盘腿坐在林墨予对面,和他一起修炼。   “……”   本来林墨予以为司未渊没了灵力就不会打坐或修炼,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闲……   林墨予别有用心地劝道:“未渊,你先睡吧,我可能还要修炼很久。你放心,办事的时候我会把你叫醒的。”   睡着了就别想让他把他叫醒了。林墨予暗暗想。   司未渊道:“无事,我陪你。”   “……”   没办法,林墨予也只能与他相对而坐,一边枯燥地看着书一边漫不经心地修习心法。   他一心都想着把司未渊熬晕,根本学不进去。   可能是文字太过枯燥,也可能是昏暗灯光下看字眼睛受不住,不一会儿,林墨予眼皮就有打架的趋势。好几次他合上眼睛脑袋不由自主往下垂,清醒之后又单手撑脸硬撑着。   睡意渐渐席卷全身,意识涣散后,想把司未渊熬晕的念头也渐渐飘到九霄云外。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林墨予实在撑不下去了,解了姿势翻身趴在枕头上睡了,也不管司未渊会不会对他做什么了。   他寐了一会儿,突然有人环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捧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伸手将一旁桌上的碗端了过来,另一只手绕前拿住勺子轻搅了下碗中冒着热气的汤药,等药稍微凉些,他自后方轻唤道:“予儿,起来喝药了。”   林墨予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敷衍地答应了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司未渊把勺子送到他嘴边:“乖,张嘴。”   林墨予还没完全睡着,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张开嘴。   喂进一勺后,司未渊扬唇道:“真乖。”   接着司未渊一勺一勺慢慢喂他,期间林墨予没有丝毫抗拒,直至碗中的药被喂完。   许是此药有醒神之效,喂完林墨予差不多也醒了。   他回味口中的甘甜,半晌才反应过来喝过药了。   看了看眼前端碗的手,林墨予向后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司未渊怀里。   “现在可清醒了些?”司未渊把碗放到桌上,问。   林墨予脑子还有些微微没回过神地道:“嗯……”   旋即身子便被司未渊轻轻放在了床上。   直至身上半数衣物被*去,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抬手抵住了司未渊的胸膛。   然而为时已晚,因为他的一时大意,有些地方已经失守。   “今天是你主动引*,为何现在却又如此抵触?”司未渊不解问。   林墨予无言以对,只得找别的说:“熄灯。”   “为什么要熄灯?”   “我不习惯。”   “可是熄灯就看不见了。”   林墨予皱眉:“你要看什么?”   司未渊闷哼一笑。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自是有好看之处,且百看不厌,只是你未曾察觉而已。”   林墨予被噎的说不出话,然而微红的脸出卖了他,为掩饰窘迫,他响指一打,一瞬灭了屋内的所有油灯和蜡烛。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相对的,林墨予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就算是一会儿要**也是一样。   但是将身体**在空气中,还是让他有种羞耻的感觉,于是他仗着屋黑推开了司未渊,然后凭着感觉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于是司未渊再上手时只摸到一团软儒之物——被子。   往上拽了拽,扯不动。   司未渊只好施法让被子自己退离林墨予的身上,滑到地上去。   林墨予还没反应的过来就感觉被子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扯走了,然后便不见踪影。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具**取而代之代替被子覆在了他身上。   然后将林墨予的手按在床上,与他十指交缠。   司未渊的长发轻轻自林墨予**的皮肤上划过,惹得林墨予一阵阵失态,z栗,这如羽毛般抚过即逝的触感惹得人心*难耐……然而更多的,则是另一种感觉……   林墨予忍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忍住,颤抖地笑出声来:“你的头发,弄得我好痒啊……”   “是吗?”司未渊低低一笑。   下一刻,林墨予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司未渊突然来真的了。   于是接下来林墨予只剩下闷哼。   再难以忍受,他也不敢出声,也不能出声。   这里不是定尘门,房子隔壁还住着人,他又不会开结界,若是出声根本不能保证声音不会传出去。   某一刻,实在是超出林墨予的忍受范围,逼得他忍不住失态了。   接下来林墨予就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司未渊一边和林墨予**一边给林墨予把脉。   仙者孕子最好不断以双修之法给另一半灌注灵力,以确保道侣性命无忧以及胎儿顺利降生。   如若道侣身子孱弱或是腹中之子灵力甚微,便更需增加双修频率,以保父子平安。   此次他再检查林墨予脉象,感觉他身子比之前虚多了,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情绪使然。   随后又往林墨予腹上一摸,腹中胎儿灵力也很微弱。   司未渊皱了皱眉,比起孩子的安危,他更担心林墨予的身体。   此刻让他身体恢复最快的方法,就是双修了……   几个时辰后,见司未渊还没有**来,林墨予不禁有些慌了。   这到底是要把他*掉还是把孩子*掉啊?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还越来越精神了?!   这才是林墨予感觉最可怕的。   “未渊,停下。”林墨予慌张抵着司未渊的肩膀。   司未渊道:“再等一下。”   林墨予以为他魔怔了,情急之下施法将身下的床弄塌。   只见床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便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二人猝不及防随着床一同陷落在地上,房间里传出一声不大不小重物落地的声音。   尘埃散过,林墨予躺在碎床之中,如释重负道:“床塌了,就到此为止吧......”   司未渊却把林墨予抱起,踏出废墟往另一处走去:“床没了,还有榻。”   林墨予:“!!!” 第108章 床没了,还有榻   因蜡烛全被熄灭,屋里漆黑一片,林墨予什么都看不见,在被司未渊抱向某处的过程中,微微在司未渊怀里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   他不知道司未渊是怎么在黑暗中来去自如的,生怕他不小心磕到或绊到什么连带着他一起摔到地上。   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而且他还被抱在前面,要是碰到什么都是他先吃亏。   动着动着,身体就变得不对劲,……(不可描述)   林墨予顿时脸一红,停下了动作。   司未渊也听到了声音,自上方轻笑一声,然而却什么也没说,给林墨予留了些颜面。   听到他笑,林墨予脸更是红的不能自己。   突然感觉他把屋内的亮光都熄了是个正确的选择,不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司未渊走到某处停下,把林墨予轻轻放在了榻上。   背碰上冰凉的木榻,林墨予忍不住说了句好冷。   司未渊躺上去后,将林墨予抱到自己身上睡着,笑道:“这样就不冷了吧?”   “......”   林墨予还是不习惯以如此亲密的姿势躺在他身上,那近乎可以感受他的体温以及心脏跳动的微妙触感让他有些无措。   正想起身,司未渊就扣住了他。   “榻上凉,就这般躺在我身上吧。”   “......”是吗?他怎么那么不信他是怕他凉呢?   林墨予暗自腹诽。   幸好接下来司未渊没有急着对他做什么,只是静静地当他的人肉靠垫,林墨予才安心把脑袋枕在他胸膛上。   别说,这靠着还挺舒服的。   以前与司未渊这般亲密接触时基本都是在整那事,根本无暇顾及他身材如何。   此时静静靠在他身上,才深刻体会到对方的身材是如何的好。   那硬硬的感觉应该是胸肌和腹肌吧?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是他羡慕的身材。   为确定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林墨予凭着感觉伸指往司未渊的腹上轻轻戳了一下。   胸肌他不敢摸,戳一下腹肌总可以吧?   结果一触,还真有!   再往别处戳戳,还不止一块!   顿时给他激动羡慕的。   曾几何时他也想要这样的身材,但天生弱质的身体让他每每锻炼没一会儿就跟丢掉半条命似的,被迫中途放弃。   司未渊抓住他四处乱戳的手,就在林墨予以为他要借此调侃自己时,司未渊突然引着他的手大胆地往他腹肌上*去。   掌心贴腹上的一瞬间林墨予一个激灵把手抬起来,从司未渊手中抽出无果,厚着脸皮反过来说司未渊的不是:“你这是干什么?”   “那你戳我干什么?不是因为想戳才戳的吗?”   林墨予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窘迫,幸好黑灯瞎火司未渊看不见,他便死不承认道:“谁想戳你?我是感觉有东西*着,所以才想一探究竟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墨予故作不解,想套司未渊的话:“你腹上什么东西还那么多块,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天生如此。”   林墨予一顿,自尊大受打击,不信反驳:“怎么可能有人天生就这样,你骗我的吧?”   司未渊仔细回想了下万年前的场景,模糊道:“应是成年后才这样的,有些仙者和凡人也是如此,但不多见。”   林墨予暗自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抹妒羡之情。   可恶,被他装到了。   司未渊顺势往林墨予腹上摸了摸:“让我看看予儿是不是也是如此……”   林墨予还没来得及阻止,司未渊就给了答案:“你是软的。”   “......”   他这无心的一句话把林墨予打击的体无肤,但是他又无可辩驳,憋到最后冷哼了一声。   司未渊探索着无意摸到林墨予腹上浅浅的伤疤,那是上次他派去找林墨予的灵剑刺伤的。   司未渊指腹轻轻摩挲那处,带着歉意道:“这里可还疼?”   林墨予冷哼道:“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派它来拦我,不然我也不会受伤,更不会留下疤痕。”   司未渊自知有错,不作任何辩驳,对林墨予保证道:“待我寻得灵剑,便把它折了,扔进炼器炉。或是你想自行处置也可以。”   虽然对被刺的那一剑耿耿于怀,但他还是分的清是非对错,灵剑刺他纯碎误伤,罪魁祸。浴盐。首乃是司景,要说惩治也是惩罚司景。   说来他还一直没把自己是被司景推去撞剑的事告诉司未渊,让这厮逍遥了那么久。   “你不必怪罪灵剑,当时它只是拦我,并未伤害于我,而是司景在后面推了我一把使我撞向灵剑才受伤。”   “司景?”司未渊目光一寒。   “是啊。”林墨予悠悠靠回他身上,“怎么,这次你还想包庇他吗?”   司未渊再次澄清:“我从未包庇他。既然始作俑者是司景,那就把他折了,连同他的道侣一起丢进炼器炉,如何?”   林墨予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慎重起见道:“其实也不用这么残忍,就“重重”的惩罚一下就好了。”   略施小惩难解他心头之恨,但是真让这两个货真价实的白切黑主角消失指不定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搞不好最后会害得他连现世都回不去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受尽折磨后仍保留一口气,苟延残喘地活着。   “那便依予儿所言。”反正到最后他会把司景和游逐晏扔到炼器炉里去炼剑,此前让他们多受些折磨也未尝不可。   “我觉得你可能暂时不能报复他们了。”系统突然在林墨予脑子里泼了盆冷水。   林墨予无声问:为什么?   系统道:“现在支线任务刷新,是针对司景和游逐晏的,现在他们已经被伽罗殿的人抓了起来,表面任务是先将他们完好无损的救出来,隐藏任务会在他们安然无恙一段时间后触发。”   林墨予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救他们?这个任务有什么意义吗?   “附加奖励就是让他们欠你一个人情,或许以后用的上。”   林墨予沉思片刻,仍旧十分抵触:我可以不要这个人情吗?   一想到那两个人又可以奇迹般躲过一劫,林墨予就很不爽。   系统道:“随你自己,只是你不接这个任务,你回现世的希望又渺茫一分了。”   沉默良久,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算了,你暂时别动他们了。”   他不是对系统说,而是直接对司未渊说。   司未渊不解:“为何?”   林墨予道:“我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背后谋划什么,你先不要打草惊蛇。”   司未渊心里自是不答应,但却口是心非:“依你。”   语后,林墨予正想着怎么把那两个人救出来,司未渊就将人扣紧,毫无预兆地又继续……   林墨予闷哼一声,瞬间软倒在司未渊身上。   他真是服了司未渊了,这人不知疲倦的吗?   林墨予心累道:“你怎么又来了?”   司未渊理所当然地勾了勾嘴角:“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榻不比床,底下没垫什么软物,掩不了声音,吱呀作响,听得林墨予**不已。   不一会儿,两人体温理所当然升高。   司未渊问:“现在暖和一点了吗?”   林墨予点了点头,意在让司未渊可以停了:“暖和了。”   他头上的汗顺着脸颊落下掉到司未渊胸膛上。   司未渊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湿濡,道:“你很热吗?”   林墨予点了点头:“嗯。”   司未渊便抱着林墨予翻了个身,让林墨予睡在榻上,自己则在上方。   “那你便躺榻上吧,降降热。”   “......”想换姿势就直说,不用这么冠冕堂皇的。   林墨予抬手放在额头,一边微微喘息一边想,这样孩子若是再能安然无恙,真的对不起司未渊今晚的身体力行。   过了一会儿,司未渊把林墨予抱了起来。   林墨予实在没什么精力了,疲惫地靠在司未渊肩上,随之起伏,道:“未渊,我好累......”   累是累,但为何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未渊道:“现在可感觉身子好些了?”   他灌注了那么多灵力,林墨予现在身子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林墨予觉得他在问废话:“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好些了吗?”   后来林墨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入梦后好像也不见得轻松。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可能这个孩子真的作没了。   像司未渊这样不加节制,不掉简直是说不过去。   几个时辰后,司未渊给林墨予和自己盖上被子,拥他入眠。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   外面的人道:“仙尊,药熬好了。”   司未渊睁开眼:“端进来,把药放到桌上。”   “是。”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刚走到桌边,还没把药放下,就看到不远处倒塌的床。   他不禁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他知道自家主子和夫人昨晚**了,但是没想到这么激烈,连床都塌了…… 第109章 隔壁在生小孩   “天尊和帝尊现在何处?”司未渊问。   送药的人思绪被拉回,看向被屏风挡住的那处,道:“帝尊已来伽罗殿,天尊则在伽罗城中,二人暂时没有交集。”   “知道了,下去吧。”   送药人点了点头,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睡梦中的林墨予听到了一点点声音,眼睛微动了一下,但没睁开。他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声,紧紧抱住了眼前之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腿放在了司未渊的腿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并不知道抱的是司未渊,在梦里他就感觉自己抱了一个很舒服的东西,舍不得放开。   司未渊用手背轻触林墨予的脸,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嘴角不由勾勒一丝浅浅的笑意。   难得看到他这么乖巧地抱着自己睡觉,司未渊心里突然前所未有的充实,像是被什么填满了。   就像什么终于得偿所愿了一般,尽管是林墨予无意为之。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林墨予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司未渊一如既往俊逸出尘的脸,林墨予无所反应地滞了一会儿,等脑袋回神,他目光往下看了看。   只见自己不仅死死抱住了司未渊的腰,腿还放肆地翘在司未渊的腿上,形象尽毁。   林墨予尴尬一瞬,赶紧放开司未渊的腰顺带把腿抽回。   只是他刚抬腿,就被司未渊按了回去。   林墨予动了两下无果,不解道:“你干什么?”   司未渊挑眉:“收回去做甚?这般搭着,正好。”   林墨予微微红了下脸:“有什么好的?我搭着不舒服。”   司未渊凑近林墨予的薄唇,似有似无地轻触了下,声音沙哑:“不舒服你放上来干嘛?你之前睡着的时候可是放的很舒服啊……”   林墨予受不了这若有若无的撩拨,他本就不善抵御这些,怕再继续下去他会沉溺温情缴械投降,于是及时止损地伸手按住司未渊的唇,阻止他继续。   他脸色严肃道:“不要白日宣淫。”   司未渊拿开他的手,一脸求教模样:“我哪有宣淫了?”   林墨予目光微怒:“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未渊颔首一笑:“调情和宣淫可不一样,夫人何必要这么不解风情?夫妻之间多些情趣总是好的。”   林墨予说不过他,撇了撇嘴,振起身来。   “起来,我要去喝药。”   司未渊无所动作:“且慢,等我帮你上完药你再下去。”   林墨予一愣:“上什么药?”   司未渊覆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林墨予的耳根顿时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最后带着脸也开始发红。   司未渊移开后,林墨予咬牙切齿又羞又怒地看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随后气冲冲地向司未渊伸出手:“把药给我。”   司未渊下榻走到床坍塌之处,捡起地上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转身回到榻前。   “这是医修给我的擦伤药,你躺下,我帮你上药。”   林墨予盯着瓷瓶怔怔出神:“医修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你这种药?”   就好像知道他会受这种伤所以提前拿给司未渊以备不时之需一样。   司未渊神色如常道:“我向他要的,以备不时之需。”   林墨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瓷瓶,却被司未渊躲开。   “你自己上不方便,躺下,我来帮你上。”   僵持半晌林墨予妥协地翻了个身趴在榻上,催促让司未渊要上就快点,他还要下去喝药。   司未渊单膝跪在榻上,手指往瓷瓶沾了一些药膏,然后给林墨予上药。   前面林墨予的表情只是有点不适,在隐忍,然而后面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便扭头问司未渊:“你...还要弄多久?”   司未渊抬首看他:“夫人受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须得小心对待,还请稍等片刻。”   林墨予转回头去,盯着雕花木栏,继续忍耐。   司未渊如他所说真的很小心,但是林墨予感觉他未免太小心,太细水长流了。   动作轻柔缓慢地都不像是在给他上药,而是......   后来发现真的不对劲时为时已晚,林墨予只能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彻底失态。   不知道忍了多久后,司未渊终于帮他上完了药,随后知会了林墨予一声:“予儿,好了。”   林墨予这才浑身发软地从榻上起来,狠狠剜了他一眼,行动迟缓地往桌边走去。   端起药碗,林墨予分几口将药灌入喉中。   喝完,放下碗,转身走向床塌处。   至后,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整装完毕,林墨予连声招呼都没跟司未渊打就直奔门口而去。   此举自然引起了司未渊的注意,他不缓不慢跟上林墨予的步伐:“你要去哪儿?”   林墨予停了下来:“我饿了,想去煮点面吃。”   “你在此歇息,不必亲自劳烦,我让人做好送到这里来。”   “我只喜欢吃自己做的面,再说...你不想吃我亲手做的面吗?”林墨予别有心思道。   司未渊听了这句就分了神,心驰神往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把那榻上的......”林墨予看了看那榻,羞于启齿,便一笔带过,“还有床收拾一下,今晚我们总不能还睡榻吧?”   司未渊彻底被他说服,温声道:“好,那你早去早回。”   “嗯......”   林墨予踏出房门立刻加快速度往厨房而去。   他出来并不是为了逃避司未渊,而是单纯透透气。   可能是昨晚的事印象太深刻了,搞得他一闭眼就不由自主想起那淫*画面,就跟魔怔了一样。   进了厨房,林墨予借了一小块地给自己煮面。   厨房食材齐全,这次在配调料的时候在上次的基础上加了许多配菜和荤菜,还用骨头熬了汤。   面下锅,升起腾腾热气,光是闻着都觉得香。   挑面的时候,林墨予忽然想起走之前跟司未渊说的话,望了望锅里沸腾的水,带着气往水里丢了一把面,然后拿出一个碗没轻没重地放在桌上,又配了一碗调料。   煮好面,给司未渊和面的时候林墨予动作更是愤怒:“最好给我全部吃完,不吃完小爷跟你没完。”   弄好,林墨予端着两碗面走出厨房,沿路返回。   路上,他碰到恒安君,对方一走进就盯上他手里的面,顺手就想拿一碗。   结果被林墨予一抬手躲开了。   恒安君无趣地收回手,念念不舍地看着他手里的面:“怎么?你一个人吃的了两碗?”   林墨予道:“这碗是给别人的。”   恒安君猜测道:“难不成这是给你相公下的?”   林墨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恒安君走进表情微妙地道:“诶,听说你昨晚和你相公同房把床都弄塌了,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啊?”   林墨予脸色顿时绿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恒安君,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他脸色恒安君就知道这事肯定是真的没跑了,表情更加戏谑了,道:“这里的床可是神木而制,你们......”   林墨予焦急地打断他:“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床是我故意弄塌的。”   恒安君新奇道:“你为什么要把床弄塌?”   林墨予难以启齿:“因,因为他……”   恒安君越来越好奇了:“他什么?”   林墨予道:“因为我受不了,他,他……”   他说不下去了,端着面匆匆离去,把恒安君晾在原地。   甩脱恒安君后,他走了没一会儿又在前方碰到了玄尊,对方看到他,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济尘君,你最近过的是真潇洒啊,我仙门上上下下无不各司其职,殚精竭虑,你却忘乎所以和你相公没日没夜的厮混,连床都弄被你们弄塌了,你们还真是恩爱啊。”   林墨予脸一黑,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人尽皆知了。   玄尊走到林墨予身边,就在林墨予因他的话乱了方寸时,玄尊突然转怒为笑,拍了拍林墨予的肩膀:“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可,你如果不想过问仙门中事,也可以待在司未渊身边,让他色令智昏,沉迷享乐,这样也不失为整垮他的一个方法。”   “……”   玄尊走后,林墨予不知抱着什么心情回到了客院,经过隔壁房间时,他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还隐隐约约说着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之类的话。   他不由停了下来,凑近了细听。   这声音,莫非是男人在生孩子?   司未渊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出来,见林墨予贴到隔壁门上听着什么,上前道:“你在做什么?”   林墨予抬首嘘了一声,然后埋下头继续听。   里面仍是男人痛苦的叫声,听得林墨予心都纠了起来。   男人生孩子原来这么痛苦吗?   后来声音渐渐没了,就在林墨予猜测是不是生完了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吓得林墨予往后一退。   接着他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出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后脸上皆浮现震骇的表情。   因为林墨予发现这个抱着婴儿的男人居然和他长得十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比他稍微成熟一点而已……   这人是谁!? 第110章 养小孩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林墨予忽然感觉两手有点烫,转头一看,方才想起他还端着面,因为没端平些许面汤已经从碗里溢出来流到了他手上。   林墨予忍不住疼,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只能让碗从手中自然掉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快脱手的时候,司未渊上前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两个面碗,免于掉落在地。   林墨予解脱后赶紧甩了甩手上的水,被烫的地方微微发疼。   “予儿,你没事吧?”   司未渊出声,那抱着婴儿的男人才注意到现场还有第二个人,然而看到司未渊的脸时,他立刻惊住了,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他。   “你……”他正想说话,另一个男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此人身着黑衣,容貌俊朗,不苟言笑,面上一派沉稳之色。   然而出来后看到林墨予和司未渊,不由一惊,打量了一下与自家夫人长得十分相似的林墨予,又看了看多年不见的司未渊,最后将目光停在司未渊脸上,不可思议地喊出两字:“仙尊?”   司未渊抬头,觉得这人甚是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眯眼道:“你是……”   黑衣男子立刻正了身形,恭恭敬敬地向司未渊施了一礼:“属下乃仙尊座下北峰护法,林镜尘。千年前得仙尊准许和内人脱离仙府而去,在此巧遇仙尊,实乃吾等之幸。”   听他这么说,司未渊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千年前确实有个向自己辞别的护法,想来便是这人。   司未渊朝他点了点头:“林护法,久违了。”   接着林镜尘向他介绍旁边长得很像林墨予的男人:“这位便是我的内人,曾经南峰护法的手下,谢无意。”   抱婴儿的男人,也就是谢无意朝林墨予两人点了点头,因不知道林墨予是何身份,便只礼貌了唤了司未渊一句:“仙尊。”   因他与林墨予过于相似的长相,司未渊目光不由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以笑回应。   林镜尘对司未渊旁边站着那人的身份及相貌好奇很久了,道:“仙尊,这位是……”   司未渊转头眼角含笑看着林墨予:“这是我的夫人。”   没想到司未渊居然介绍地那么直接,林墨予尴笑了一下,向二人正经介绍自己:“二位有礼了,在下姓林名墨予,曾是仙尊座下弟子,合籍都是后来的事了……”   谢无意与林镜尘听到这名字皆是一愣,互相看了看,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好熟悉,不顾司未渊他们还在场,低声讨论起来。   “林墨予……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儿听过啊,死鬼,你有印象吗?”谢无意怀疑地问。   明明一表人才举止端庄的林镜尘被这样说也不恼,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对林墨予的事十分上心。   想了一会儿,他脑子里渐渐浮现一个清晰的影子,有了眉目就立刻跟谢无意道:“我记得我们以前生的第九个孩子就是取名林墨予,但是老九已经下落不明二十几年了,这……”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然后探究地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顿时被他们看得有点不知所措。   “……”   谢无意有些急迫地问:“敢问公子今年贵庚?”   林墨予迟疑地回道:“二十……有二。”   “家中父母姓谁名谁?”   林墨予张了张嘴,掂量着回道:“自小失孤,只见过养父养母,但那二人已经……”   谢无意听到这儿便马上将怀中婴儿抱给林镜尘,随后手中化出一根细小的冰刃,飞速划过林墨予的食指指腹,使之出血。   林墨予只觉得指腹一阵刺痛,抬手一看,只见指腹渗出的血凝聚成了一团缓缓上浮。   随后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见谢无意收回冰刃划破自己的手,血滴同样凝结成一团浮到空中。   属于双方的血滴在空中停留没多久就奇迹般地朝对方的血滴飞了过去,然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谢无意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看向林墨予:“你真是我儿子?!”   林墨予顿时傻了,下意识就想回句“什么你儿子,我还是你爸爸呢。”   林墨予一头雾水,司未渊却从一开始就洞悉一切,意外却又不意外:“滴血认亲。”   林墨予扭头:“啊?”   “许是他们看到你的相貌以及听到你的名字怀疑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吧。仙家人滴血认亲,不需滴在同一处,只要是亲人,那么取血后血滴就会自动融在一起。”司未渊盯着空中凝结的血滴,若有所思道。   林墨予顿时傻眼了,刚想回头就被终拾爱子激动过头的谢无意一个猛扑抱住了。   “墨予,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   林镜尘也走上前来激动地看着林墨予,眼里满是重拾爱子的喜悦,以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浓浓的父爱。   “……”   这一幕让林墨予想起上次养父母来山上找他的那次。   但这次不同的是,他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点阴谋和恶意,更多的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负隅顽抗道:“我养父母就姓林,他们整个村都姓林,会不会是巧合……”   谢无意:“不会的,血融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你失踪之时身上挂着有你名字的木牌,他们应是直接按木牌取名,还有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像,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林墨予抵抗不了他俩突如其来的温情攻势,求助地看向司未渊。   不管是不是,先帮他解下围吧?   司未渊收到他的眼神后瞬间领悟,朝谢无意和林镜尘道了句:“岳父。”   林墨予:“!!!”   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也太没义气了吧!   同时认命地叹了口气。   连司未渊都默认了,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温情劝导和父爱攻势以及司未渊时不时附于耳边让他认祖归宗的低声诱哄,林墨予才被说服,分别喊了谢无意林镜尘一声爹爹和爹。   随后谢无意就兴奋地把林墨予拉进屋里叙旧了。   司未渊则和林镜尘在外面聊。   今日他老婆生了第十子,又意外找回了第九子,可谓是双喜临门,林镜尘抱着小婴儿,语言间句句透露着喜悦。   “这些年予儿可有给仙尊添什么麻烦?若是有,还望仙尊海涵。”   司未渊摇头道:“没有,予儿很乖,只是……”   “只是什么?”   司未渊叹息一声:“实不相瞒,予儿现在已有身孕。”   林镜尘眼睛一亮,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又要当爷爷了,道:“这是好事啊。”   司未渊往屋内看了一眼,又是一叹:“但是予儿不想要这个孩子。”   林镜尘微惊:“为何不想要?”   “我也不知,予儿并不知道我已知道他有身孕的事,而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是我无意听到的。”   林镜尘转身就往屋里走:“我进去问问。”   司未渊止道:“岳父稍安勿躁,予儿这般应该有他的理由。还请岳父暂时不要把我知道予儿有身孕或是予儿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事告诉任何人,我怕他从别人口里知晓后有所负担。”   林镜尘点了点头:“好。”   司未渊转移话题:“岳父接下来是何打算?”   林镜尘道:“接下来我要和无意云游四海,带着这孩子多有不便,便已飞鸽传书让他另一个哥哥来此将他带回去照料。”   司未渊盯了他怀中的婴儿许久,眸光微转:“不如,就把这个孩子留给我和墨予照顾吧?”   没想到司未渊竟会主动提出帮他们照顾孩子,林镜尘有些意外:“这,不会太劳烦仙尊吗?”   “不会,我与予儿本来每日就闲得自在,如若让他照顾孩子,提前体验一下当父亲的感觉,说不定会回心转意,改变主意生下孩子。”   林镜尘觉得不无道理:“说的也是。”   屋里。   林墨予坐下后,谢无意就笑问了他一句:“予儿,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林墨予身子微微一僵,看了眼门外,回首紧张地问谢无意:“你如何得知的?”   谢无意笑看林墨予的手腕:“方才握你手腕时无意把出喜脉了。”   林墨予沉默了一会儿,苦笑地看向谢无意:“还请爹爹暂时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未渊和爹。”   林镜尘曾经是司未渊的手下,他怕谢无意把这事告诉林镜尘后林镜尘会顺势告诉司未渊。   “为何?”   为了不让司未渊知道这事,林墨予昧着良心胡扯道:“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谢无意凤眸微眯往外一看:“为何他不想要?”   “我也不知,但我曾无意听到他说不愿让我怀子,若是让他知晓我有身孕,这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   谢无意心中有数:“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白日,林墨予和司未渊各怀心思,说辞相悖,晚上,却又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准备同榻而眠。   就在林墨予脱衣的时候,司未渊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亲昵地道:“岳父他们都生第十子了,予儿你何时给我生个孩子啊?” 第111章 小声点   每次司未渊问他这事,他就下意识以为司未渊知道了什么,但看他的反应,又好像不是。   云里雾里的搞得林墨予也不确定了。   想起今天跟谢无意撒的谎,林墨予心里又是一紧,回头心虚地瞟了司未渊一眼,强挤出一抹笑,将司未渊环在他腰间的手拿了下来,道:“你又在说笑了,我是男人,怎么生的出孩子?”   希望谢无意如跟他保证的那样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要是司未渊知道他在背后黑他,他就完了。   司未渊轻轻把他转过来,凝视着林墨予有些闪躲的眼神:“可是你爹爹不就生了吗?而且千年内还生了十个。”   感觉司未渊可能是在暗示自己什么,林墨予敷衍笑了笑:“那是爹爹体质特殊,我和他不一样,我生不出来。”   司未渊挑起林墨予的下巴,抿唇一笑:“予儿有所不知,大部分修仙之人都可以孕子,只是有些易怀,有些不易怀。”   林墨予越来越感觉事情要被拆穿了,因为司未渊知道了多数修仙之人可以孕子的事,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怀疑他是不是有喜了。   林墨予尽力抑下紧张之意,故作惊讶道:“大部分?”   司未渊点了点头:“修仙之人体质与凡人不同,有些男人亦可生子。而且身体越是契合的道侣,就越容易有孩子。”   林墨予讪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我和你也不是很契合。”   契合应该是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刚好合适吧?心灵他不太了解,但是身体方面他俩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毕竟每次司未渊很顾及他的感受了,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痛。   那是由于对方身体过于“优异”带给他不可避免的疼痛。   司未渊眼中笑意加深,明知故问道:“哪里不契合?”   林墨予老脸一红,不欲明说:“你心知肚明。”   司未渊又是一笑,极尽调弄之意:“予儿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林墨予轻轻推开他,直接褪下外衣,走向床面:“懒得跟你说。”   回身坐到床上,林墨予突然想起一件事,略显遗憾地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两个碗:“今天的面又没吃成。”   今日和谢无意聊完,跟司未渊回屋时才发现他手上端着面碗,里面的面已经坨了。   司未渊坐到床边环住林墨予的肩,打趣着说:“予儿第一次给我做面,就被你贪吃抢了过去;第二次又因谈事情耽误了;想好好品尝一下你做的面,简直难如登天。不,应是一口难求。”   想起那天把司未渊的面抢过来的事林墨予不禁小小尴尬了一下,轻咳着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那日看你吃得那么慢,便以为你不喜欢,我又不是故意抢你的。”   司未渊本意就是逗弄林墨予,无意让他难堪,再逗下去怕是对方真的生气了,便点到为止,道了声我明白,带着林墨予的身子一起躺到床上。   刚贴上床林墨予就振了起来,看着满屋的光亮,怔怔道:“不熄蜡烛吗?”   司未渊将他拉了下去,轻松摆正他的身子让他睡在枕头上。   “不熄了,万一床又塌了去别的地方看不见路就不好了。”   林墨予微微睁大眼睛,又羞又怒:“你!”   司未渊俯身在林墨予唇上轻啄一下,随即移开:“予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林墨予将之前司未渊问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问题?”   “可愿给我生个孩子?”司未渊期待地问,虽然知道林墨予孕子已成定局,但他还是想亲口听听林墨予的想法。   林墨予脸上又浮现迟疑的神色,他几次欲张口,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最后与司未渊对视良久,他忍不住破功一笑:“我,我生不出来。”   司未渊笑了笑,声音低沉沙哑:“不试试怎么知道?”   “......”   见司未渊铁了心要跟他造人,林墨予心知僵持无用,遂半推半就妥协道:“你想试便试吧,但若是不能为你留下子嗣,你可别怪我,以后也别再拿这事来刁难我了。”   “嗯,一切听夫人的。”   之后,司未渊便开始在他身上放肆了。   仍是不习惯看着司未渊的眼睛,一看就会忍不住面红耳赤,林墨予找借口道:“不如我翻个身吧?”   司未渊却不肯,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身体:“不用,我想看着你。”   林墨予羞耻地别过脸,进入正题的时候直接闭上了眼睛。   “为何闭着眼睛?”   “我睡我的,你弄你的,不用管我。”   “……”   然而不一会儿,随着木床的咯吱声越来越大,同时感觉身下床微微的晃动,林墨予不由睁开了眼。   此时床仍在吱呀作响声音不断。   这声音委实太过尴尬,林墨予臊的慌,忍不住伸手按住司未渊的胸膛,让他停一下。   他看向身下的床,道:“这床怎么在响?”   司未渊随他目光看去:“这是今日仙侍新送来的床,可能快工加赶,效用有所偏颇。”   林墨予躺回床上,尴尬地看了司未渊一眼:“那你动静小点,爹爹他们就住在隔壁,莫要传出什么声音。”   “我尽量。”   司未渊配合了,可那床却不愿配合,断断续续微小的床响声让林墨予羞愧不已,更担心这声音会传到隔壁房里去,便直接朝司未渊摇了摇头:“未渊,要不今晚就算了吧,这床一直响个不停,怪不好的……”   这事任谁听了都扫兴,然而司未渊眼中却不见失落,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墨予:“那我们…去榻上?”   一想到昨晚在榻上的事,林墨予脸上就一阵烧灼,加上那里离隔壁所住的两人更近,去了怕是更尴尬。   他咬牙想了一会儿,道:“算了,还是在这儿吧。”   司未渊勾了勾唇:“好。”   林墨予闭眼试图在脑子里想别的事让自己不全然沉溺于这场欢爱,想着想着就忽然想到司景他们的事上去。   对了,天天和司未渊沉迷享乐,都忘了这事了,也不知伽罗城主把他们抓起来干什么,总之越早把他们救出来越好。   想到正事,他就敢直视司未渊了,并且态度良好用商量的语气对他道:“未渊,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司未渊脸上浮现一丝意外的神情:“予儿竟会主动求我办事,是何事?说来听听。”   林墨予缓缓道:“就是今日我去厨房时无意听说司景和游逐晏被伽罗城主抓进牢里关着了……”   司未渊听了脸色毫无起伏,似乎根本不关心那两人的死活:“这是好事啊。”   有些意外司未渊的回答,林墨予张了张口,又道:“落到伽罗城主手上可能凶多吉少了,我不是还没报复他们吗?就这样让他们死在这里太便宜他们,所以我想……”   林墨予暗示地瞄了司未渊一眼。   司未渊接下他的话:“所以你想……”   林墨予抿了抿唇道:“我自是没有办法将他们救出,所以想让未渊你去跟伽罗城主说一声把他们两个放出来。”   司未渊想了想道:“但是任由他们被伽罗城主折磨下场定会十分凄惨,让伽罗城主代你动手,岂不是更能解你心头之恨?”   林墨予皱眉:“不是,主要是我想亲自惩罚他们,不想让旁人动手。”   “那好,明日伽罗城主会举行一场湖中宴,届时我会向他说明的。”   “嗯,那便多谢你了。”   翌日,众人去湖中小岛赴宴,林墨予和司未渊一同前往。   在落座时林墨予却走向了玄尊那边。   明面上他还是玄尊手下,还是得去他身边护护法,做做样子。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司未渊拦下,强行带回去和他坐在一起。   “怎么,你是玄尊的手下,就不是我的夫人了吗?”   林墨予正想跟他理论两句,忽而想起现正求人办事了,于是立刻由怒转笑,乖乖坐好:“夫君你别生气了,我坐下还不行吗?”   他这般示弱,司未渊便不好说他了。   宴会开始之后,司未渊向伽罗城主提起要人的事,并说了其中缘由,而这次伽罗城主却破天荒拒绝了司未渊,而他的理由是:“这二人乃天生奇骨,且作恶多端,放出去也是一个祸害,就把他们留在这儿让本君好好折磨吧,本君保证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人无果,司未渊转过来向林墨予摇了摇头。   林墨予没想到连司未渊去要人都没用,现下越发焦急,为把司景他们救出来的事伤透了脑筋。   司未渊将林墨予抱在怀里,轻抚他的背:“予儿你莫要着急,我会想办法帮你把他们救出来的。”   “嗯……”林墨予心领地点了点头。   抬首时,司未渊眸色又变得深不见底。   他其实并不打算把司景他们救出来,因为他们本就是他让伽罗城主派人抓起来的。伽罗殿中有更好的炼器炉,他可以借伽罗城主的炼器炉将司景和游逐晏炼成更好的剑送给林墨予。   这样就可以瞒着林墨予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那两个人,也不会吓到他。   不知道予儿收到那柄剑后会不会喜欢呢? 第112章 挟子以令仙尊   对于救这两个人,林墨予除了为难,便是烦心。   没什么比救两个讨厌的人更糟心的事了,而偏偏这两个人的命又牵连着他的利益。   若是其他无足轻重的配角,他还可以选择性接受或是放弃这个任务。   但这两个是主角,货真价实的主角,不敢相信这两个人没了会对主线产生什么影响。   虽然自他穿书以来各处剧情发展略有偏颇,但他还是不敢赌若是修真世界中没了主角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自己,他不想在完成主线任务之前就栽在这两个挨千刀的人手里。   林墨予闭上眼睛,揉捏眉心回想书中关于伽罗城的剧情。   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凌青夜一行人来到此处后,被伽罗城主的人设计埋伏,凌青夜连同部分弟子被俘获带回殿中。   而后凌青夜在伽罗城主的折磨下命陨于此……   之后一段剧情的发展林墨予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书中凌青夜的死讯传到司未渊耳里后,司未渊虽然有所动容,但也只是隐忍的回答前来传讯的与凌青夜交好的弟子,“那是他的劫,如若不渡这个劫,情劫将至,那会更加万劫不复。”   乍一看上去似乎渡情劫比渡这死劫更加艰难,然而当时看书的时候林墨予愣是没发现凌青夜有什么感情线。   在司未渊说这句话没多久,伽罗殿就被屠了,一夜之间变成一片人间地狱。   然而动手的不是司未渊,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司未渊说的那句话好像是在预兆着什么,但其中缘由,他至今没想明白。   还有游逐晏司景这两个奸夫淫夫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也毫无头绪。   如若是作者写的时候本来就将他们安排在凌青夜一行人当中,却写的很隐晦,以至于把读者蒙了过去他也就认了。   但是为什么现在这两个人被俘偏偏要他去救?为什么不能是别人?   实在不想接下这个任务,林墨予默问系统:不救这两个人可以吗?   系统道:可以。   林墨予眼里恢复了些光彩:真的?那不救他们,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啊?   这才是林墨予最担心的。   系统:有,如果你不救,他们会自救,在被凌虐的过程中发现上古秘籍和神兵,从而变得更加强大。   林墨予呆愣了好久,方才眨了眨眸子无以言表低声骂了句淦。   所以他现在为了不让司景他们变得更强也得把他们救出来是吧?绝,真的太绝了。   林墨予气愤地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下。   然而刚喝下去就剧烈咳嗽起来。   他不善饮酒,又喝的太急,这酒烈,烧喉咙,顷刻就呛得他脸通红。   “怎喝的这般急?”司未渊抬袖为他擦拭了嘴唇。   林墨予缓过来后,盯着眼前的酒杯摇了摇头:“你方才喝的就是这个酒?”   司未渊:“嗯。”   林墨予不能理解:“你们怎么喝下去的?不觉得难以下咽吗?”   “习惯就好。”司未渊就着他用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品抿,小酌怡情。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们会对这么烈的酒情有独钟。   他回头时,正好瞟见对面席位又有一个人入座。   而此前这个位置是空的,像是专门为某人而留。   只是林墨予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那个变态仙君。   林墨予掩面低语,暗骂一声倒霉:“怎么会是他?他不是……”   司未渊看到来人,神色如常道:“伽罗城主生性残虐,而这个仙君的所作所为和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认识,也不奇怪。”   林墨予摇头:“不是,我是说他之前不是在和那个剑修打架吗,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要不就是那个剑修一开始就没打算伤他。   司未渊不知他所说何意,问:“什么剑修?”   “就是……”忽然想起他和凌青夜等人碰到那个剑修时司未渊不在,不知道也很正常,就跟他说了一下那天的事。   “就是那日在林子里我趁你不注意走了之后,就在茶馆碰见了凌青夜和冷星河。然后又正好看到了这个仙君也在茶馆里。”   “他和一坐在茶馆的剑修似乎颇有渊源,而凌青夜和冷星河似乎也很忌惮那个剑修,好像曾有所交集。”   “冷星河也忌惮?”   “冷星河还好,主要是他们说从那人身上感到了一股慑人的威压,凌青夜一看到那个剑修更是让我给他挡着,好像刻意避着对方似的。”   司未渊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能让凌青夜和冷星河同时忌惮的人可不多了,不出意外,此人现也在伽罗殿中。   宴会之后,林墨予起身就欲回屋,司未渊伴他身侧。   路上,二人被同来参加湖中宴的谢无意二人叫住,接着四人一道而行。   走着走着,谢无意有说有笑地拉着林墨予往前走去,等离司未渊他们够远了,谢无意才敛去笑意正经道:“那日.你说的事我仔细想过了,我已想出对策。”   林墨予压低声音:“是何对策?”   谢无意认真看着他说:“不管他到底想不想要,你先生下来再说,瞒着他也要生下来。”   林墨予:“……”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司未渊身居高位,投怀送抱者络绎不绝,你在不能保证他不会变心的情况下,只能用子嗣拴住他,使之变成你的退路和底牌。”   “我……”   “他现在不是已有不要孩子的打算了吗?不管他是何用意,生了孩子对你有益无害。你有了孩子,面对他也有底气,纵使以后发生什么变故,他也不能对你始乱终弃。”   “……”呃,司未渊不要孩子其实他瞎编的……   说完,谢无意欣慰地拍了拍林墨予的肩膀:“不愧是我儿子,居然能将司未渊拿下,有出息。也算是了却了我当年的一个心愿。”   林墨予眨了眨眼:“心愿?”   谢无意微叹道:“当年我仰慕司未渊,也想方设法和他巧遇过,却都被你爹破坏。后来你爹更是背后使阴招让司未渊赐婚,求他把南峰护法座下的我赐给他,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林墨予瞠目结舌:“所以你们其实是被司未渊赐婚的?”   “是。”   听到这些陈年旧事林墨予不知是何心情,就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定数,让人无力反抗。   所以按照谢无意的意思就是说,若是当年司未渊不说那句话,“林墨予”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世上。   所以“林墨予”是因为司未渊才降生的,他从出生起就和司未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谢无意和林镜尘的子嗣众多,而现在偏偏和司未渊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是他,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谢无意收回手的时候林墨予的视线也随之落下。   看到谢无意手中空空如也,又想起方才林镜尘手中也什么都没有,忽而回神道:“爹爹,弟弟呢?”   谢无意道:“在屋里睡觉呢,我布下了结界。想来此刻应该是饿了,我先回去照顾老十,予儿你跟他们一道吧。”   看到谢无意匆匆离去的身影,林墨予抚额叹息。   这么粗心,能把孩子照顾好吗?   他怀疑他这身体的主人小时候就被谢无意他们这样粗心大意搞丢的。   晚上,用过晚膳,趁着司未渊沐浴,林墨予出去透了透气。   然而想起生孩子,调教言云苏,救司景他们的事他心里就压得喘不过气。   就单拿生孩子的事来说,在谢无意摸到他的脉象前,他还以为这个孩子落定了,但是他一句脉象平稳就将他一切幻想破灭。   唉,到底生还是不生啊,要生的话该怎么生?还有生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啊?   走了一会儿他突发奇想改道去关押司景他们的地方,想提前熟悉一下周围的部署,再根据具体详情制定救人计划。   然而他刚走到天牢外,就看到已经有人躲在树后窥伺了,而且还没蒙面。   林墨予绕后一瞧,没想到这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人居然是凌青夜!   林墨予赶紧上前把凌青夜拉到了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藏着。   “青夜,你来这儿干什么?”   凌青夜道:“我听说有定尘门的弟子被抓进来了,我来救他们。”   林墨予喝道:“你救什么救?被抓的是司景和游逐晏,你管他们死活干什么?”   一听是他们,凌青夜果断改口:“真的?那我不救了。”   林墨予推搡着他,让他赶紧从哪儿进来的从哪儿出去。   凌青夜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头看他:“墨予,那你……”   “我和师尊在一起,没事的。”   凌青夜点了点头,撤身离去。   林墨予见他没影了,才离开了天牢外。   谁料他刚走,凌青夜就悄悄从一棵树后探出头来。   他自然知道司游二人被抓进来了,但他并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救一同被抓进来的定尘门的厨子的。   本来他不想以身犯险,但无奈那个厨子做的饭太好吃,伽罗城的饭菜他们又吃不惯,所以才冒险来救他。   凌青夜在树后窥视了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在看什么?”   凌青夜下意识回道:“看厨子。”   “你要救人?”   “嗯。”   半晌,凌青夜才发现不对劲,缓缓转过头来。   然后便与剑修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 第113章 恭喜你要提前当父亲了   凌青夜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擦了擦眼睛,为确定眼前人到底是真是假,他大胆伸手戳了一下剑修的脸。   当指腹碰到肌肤的那一瞬,凌青夜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真实。   收回手,与剑修的眸子对视片刻,凌青夜暗道一声完了。   对方看到他眼底难以掩饰的惧意,笑意加深,打量凌青夜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轻浮。   可是凌青夜天生绝情绝爱之人,此刻并没有看出剑修眼中的暧昧之意,只感觉一股无法抵御的压迫之意朝他袭来,让他充满了危机感,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小命休矣。   “怎么不说话了?”剑修问。   凌青夜不动声色退开了些,生分地打量了剑修几眼,故意装不认识他:“你是……”   剑修俊眉微挑,仔细辨别凌青夜的表情:“你不记得我了?”   凌青夜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们见过吗?”   说着还凑上前仔细瞅了瞅剑修的样貌。   随后仍是摇头:“没见过。”   见剑修没什么反应,凌青夜还以为此法有效,便安定了下心神对剑修说:“公子许是认错人了,我初来乍到此地,并不认识师门之外的人……”   同时慢慢后退。   剑修好整以暇看着他一点点后退,在凌青夜正欲转身时,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轻轻一带,就把人拉了过来背靠在自己身上。   另一手轻扣凌青夜的腰,防止他逃跑。   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阵战栗,剑修低声笑道:“这般,想起来了吗?”   “……”   手腕被紧紧扼住,腰也被环住,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凌青夜并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特别是这种敌我悬殊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服软显得尤为重要。   虽然他为人愚钝,但也不会逞匹夫之勇。   凌青夜不仅马上想起来了,还转头向剑修示好一笑,道:“想起来了,你是那天被我当成树靠的公子吧?”   “正是。”   凌青夜试着和对方套近乎:“公子为何也在此?”   “我是这里的客人,你又为何在此?”   “我,我也是这里的客人,今夜就是出来散散步。”   剑修顺着凌青夜的手腕摸了上去:“哦?那今日湖中宴时,为何不见你在场?”   凌青夜手背一颤,道:“我,我今日确实没去参加湖中宴,而是留在屋中歇息。”   剑修没说话,手继续在凌青夜纤细的手上抚摸着。   就在凌青夜紧张剑修是不是要对他下手时,剑修突然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对凌青夜的身材颇有不满:“你的手腕和腰好细啊,是你的仙门苛待于你,没给你好好吃饭吗?”   说到吃,凌青夜注意力一下被转移,颇为惆怅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道:“没有啊,我每天吃的很多,但不知为何就一直不长身子。”   “你师从哪个仙门?”剑修问。   凌青夜毫不犹豫道:“定尘门,我是仙尊司未渊的随侍弟子。”   他想着自曝仙门说不定会让这个剑修有所顾忌,改变想法放他一马,所以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   毕竟定尘门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仙门,而且他又是仙尊的随侍弟子,若他死于这个人剑下,定尘门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未渊待你如何?嗯?”剑修又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凌青夜有点听糊涂了,不知他为何要用这种质问的语气问这种奇怪的问题,默了半晌还是好好回答道:“师尊他待我……挺好。”   “挺好?”剑修眼眸一眯,冷凝道,“挺好他为何又默许你来到伽罗城?”   凌青夜挠了挠头,听得一头雾水:“来伽罗城是长老的命令啊,那时师尊并不在门中,所以我就来了。而且师尊为什么不可以默许我来?我只是和其他同门来执行任务而已啊。”   “你来伽罗城时,可有碰到司未渊?”剑修别有深意地问。   “碰到了……”   “那他可有提醒你不要接近伽罗殿?”   凌青夜摇了摇头。   剑修冷笑,暂时放开了凌青夜。   待凌青夜转过身来,他道:“定尘门修行艰苦,你若跟我走,成仙便在转瞬之间。且以后你有求必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凌青夜当即皱了皱眉,摇头后退:“不必了,我在定尘门修行挺好的。欲速则不达,多谢公子好意了……”   平时看多了话本子,尽管剑修说的不那么明显,但凌青夜还是轻易听懂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一时兴起想让他做他的……   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居然会落到自己身上,凌青夜伤神抚额,暗暗叹了口气。   他平时是喜欢看这类霸王硬上弓的话本子,但是落到自己身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接受不了。   “怎么,你不愿意?”凌青夜的回答在剑修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微微有些不快。   凌青夜额角滴下一滴冷汗,但脸上仍勉强维持笑容,为求自保,他壮着胆子道:“其实那日公子在茶馆和另一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剑修挑了挑眉,继续听他说。   “那日.你亲口对那个仙者说你有很多…性.奴,而且那个仙者已属绝色,想必其余人等皆是如此。既然公子身边不缺男人,那就不必……”   剑修走到凌青夜身前:“谁说我不缺,有你一个,便抵千万个。”   凌青夜心中一紧:“公子说笑了,青夜乃天生无情根。对俗欲之事一窍不通,也不会对任何人有所回应,还请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若我非要呢?”剑修试着挑起凌青夜的下巴,却被凌青夜躲开。   凌青夜没有回答,半晌他突然抬头目光越过剑修看向他的后方:“师尊?”   剑修下意识转过头去,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发现被凌青夜骗了,再转回头去时,凌青夜已跑到几丈之外了。   剑修没立刻追,而是等他跑远了,才缓缓勾起唇角,抬步不疾不徐往前走去。   .....................   林墨予回到客院的时候,谢无意他们房间没有一丝亮光,不知是还在外面没有回来,还是已经入睡了。   怕是后者,林墨予就没去打扰,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门。   回到房中,他发现司未渊已经帮他把药熬好了。   此时司未渊着一袭薄衣坐在书案前看书,见林墨予回来了,立刻行至林墨予面前。   迅速用灵识探了下林墨予身体内外,见无大碍,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抬手抹去林墨予脸上不知什么粘上黑灰,道:“去哪儿了?沐个浴出来就不见踪影,可知我担心?”   林墨予道:“没去哪儿,就是出去逛了一圈。”   “下次要去,我陪你。虽为客,但这里毕竟是伽罗城主的地盘,我怕你一人出行不安全。”   “嗯。”林墨予点了点头,坐到桌前喝药。   喝完药,沐完浴,二人上床睡觉。   躺到床上,林墨予不由自主想起凌青夜的事。   他怎么也没想到凌青夜居然会自投罗网跑伽罗殿里面来,而且还和冷星河分开了。   也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离开伽罗殿,早知他之前应该把凌青夜护送出去再回来的,不亲眼看他离开伽罗殿,他始终不放心。   正值林墨予忧心忡忡之际,隔壁谢无意他们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   林墨予赶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往隔壁看去:“这是怎么回事?十弟怎么哭了?”   司未渊跟着起身:“不知,不如过去看看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下床去了隔壁。   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声,听哭声越来越大,林墨予怕出什么事,直接破门而入,然后打了个响指点亮了屋内的蜡烛。   结果发现屋里除了一个被结界护在床上的小婴儿外一个人都没有,且桌上还放着一封信。   林墨予赶紧拆开信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   予儿,我和你爹云游四海去了,带着老十不方便,就由你和仙尊代为照顾了。孩子不需要喂什么东西,每天以灵力蕴养便可。   吾等归期不定,若是要回,必以信告知。   望予儿悉心照料,吾等感激不尽。   谢无意留。   看完,信自林墨予手中飘落。   他呆滞了一会儿后再也忍无可忍捶了下桌。   “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孩子丢下?!”   司未渊看到信后却出奇的淡定:“看来我们得帮岳父他们好好照顾十弟了。”   “……”   “不过按照这个年龄来说,当儿子养会比较合适。”   “予儿,恭喜你要提前当父亲了。”司未渊略含深意地笑道。   “……”   …………………   凌青夜把剑修甩掉后,一边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边小声呼唤冷星河的名字。   冷星河和他一起进来的,但却在行进的时候失散了。   喊了许久都没人应,凌青夜索性放弃了,想着先出去再说。   不过就在他走过一道石门时,一只剑突然横空而出架在了他脖子上。   凌青夜当即寒毛直竖,一动也不敢动了。   剑修自暗处走出,笑看着凌青夜惊慌的神色,改为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悠悠道:“找到你了,天尊……” 第114章 输了可别哭啊   “天尊?”凌青夜冒着被封喉的风险转过头去看了看,见没人,转回来说,“这,这里没人啊。”   剑修意有所指地看着他:“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凌青夜这才知道这声天尊是在叫他。   他压根就没想到天界尊主上面去,而是单纯以为剑修把他错认成一个叫天尊的人了。   一想误会大了,凌青夜赶紧高抬双手解释道:“我不是天尊,我姓凌,我叫凌青夜。”   剑修剑尖轻抬凌青夜的下巴,凌青夜被迫仰起头。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在装傻?”剑修眼眸微眯。   余光扫见下方泛寒的白刃,凌青夜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我没有,我真的姓凌,不信你可以去我仙门查证一番。”   说着还拔出了自己的剑把剑刃上刻的名字给剑修看。   剑修看到他认真解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只是待在司未渊身边百年,怎么变得这么傻?”   凌青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懂,二指并拢小心翼翼推开剑修的剑,陪笑道:“公子,上次的事青夜再给你赔个不是。至于你所提之事,我会再仔细考虑一下,只是现在不能答复,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   剑修缓缓将剑架回凌青夜脖子上,打断他的话:“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凌青夜屏息凝神看着那剑刃,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待青夜仔细回忆。”   剑修稍微提醒了他一下:“这得让你自己去想了,不过六界多称我为,帝尊。”   听到这个称呼凌青夜眉立刻皱在一起,帝尊以为他想起什么了,谁料凌青夜沉思一番竟抬头对他说:“没听过。”   帝尊:“......”   凌青夜扳手细数:“我只听过仙尊,仙君,神君,玄尊,天尊,就没听过帝尊......这是你自封的?”   帝尊微微启唇,正想说什么,然而看到凌青夜那副傻样,忽觉有些力不从心,从而默了声。   凌青夜见他表情不对,还以为他是因自己没听过他的大名而不快,立刻溜须拍马一番:“自封的也很厉害啊,六界都称你为帝尊,想必阁下早就闯出一番天地了吧?在下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此时一道白影突然从不远处的树上闪过,帝尊也注意到这异动,与凌青夜同时转过头去。   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帝尊微微眯了眯眼。   是他......   就在他观望的时候,凌青夜早早转过头来,孤注一掷举起佩剑往帝尊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一砍,将帝尊的剑撞到一边。   暂时脱离了危险,凌青夜并没就此罢手,而是乘胜追击,一边默念法决给剑施加法咒,一边毫无章法地向帝尊挥剑。   帝尊轻松抵住他的剑,笑道:“终于肯跟我动手了?可以,不过输了可不许哭啊。”   凌青夜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出其不意胡乱出招让帝尊一时猜不出他的路数,在一次交手的时候凌青夜找准机会一剑划伤了帝尊的手臂。   凌青夜见好就好,战况正值激烈,他忽而收剑抽身,在帝尊诧异的目光中拔腿就跑。   凌青夜这次连头都没回,径直往前方的竹林跑去。   进了竹林,凌青夜在里面胡乱穿梭,一刻也不敢停下,直到体力透支才抓着一棵竹子休息了一下。   只是他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就听到身后传来帝尊戏谑的声音:“今晚没用晚膳吗?怎跑得这么慢,跑快点。”   凌青夜怔了一下,转头心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身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跑。   他都在林子里绕了那么多圈了,这人是怎么找到他的?真是撞鬼了。   跑了一会儿,就在凌青夜彻底迷失在竹林里不知方向的时候,前方突然有火光出现,携带不亚于数十人的脚步声。   凌青夜一看有救了,急忙向前跑去。   结果还没靠近就看到一群神似其他仙门的弟子逃命似地往他这里跑来。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血迹斑斑,身上皆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而他们身后跟着一群举着火把好像在追捕他们的人。   细看,是伽罗殿人的装束。   凌青夜看他们横冲直撞地冲向自己这里,当即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随即看到后面伽罗殿人不善的目光,还是觉得跟这些逃命的弟子一道走好些,便也调转方向跟着他们跑了起来。   随着伽罗殿的人越追越猛,弟子们被迫四散开来,各逃各的。   凌青夜和几个弟子在地势颇高之处跑着,有个弟子逃命心切,一把将旁边的凌青夜挤开。   凌青夜身子一斜,不受控制滚下了旁边的斜坡。   滚到底部时,他正好陷于一个陷阱之上,他还未在草地上停歇半刻,身下突然一空,整个人猝然落到陷阱中。   随即受到冲击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   客房,林墨予看着床上抱回来的哇哇大哭的小婴儿,神色无比的凝重。   他双手悬在空中,想抱又不敢,半天拿不定主意,只好转头求助司未渊:“这,婴儿该怎么照顾啊?你知道吗?”   司未渊摇头:“我没有带过孩子,这般应该是饿了吧。”   林墨予回看床上的婴儿,有些无从下手:“我刚才已经给他灌注了灵力了,为什么他还在哭啊?”   “可能是一觉醒来看到岳父他们不在,有些不习惯吧。”   “那怎么办?”   “哄。”   林墨予纠结地看了婴儿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谁料抱起来后哭得更厉害了,林墨予耳朵瞬间遭了殃,同时心里一纠。   他轻轻晃了晃怀中的小婴儿:“不哭,不哭哦。”   “我来吧。”看他哄得艰难,司未渊伸手一试。   林墨予把孩子交到了他手上,奇迹般地,一到他手里,就不哭又不闹了。   林墨予惊奇地指着他:“为什么你抱就没事了?”   只见此时他的十弟不仅不哭了,还无比乖巧地看着司未渊,这让林墨予十分不解。   他不信邪,又把孩子抱到自己手里看看情况,结果小婴儿又哭了起来。   林墨予赶紧把孩子交到司未渊手上。   同时倍受打击。   是他哄的方式不对吗?为什么他抱和司未渊抱完全两个样?   后来孩子就在司未渊手中安稳地睡着了。   司未渊走到床边,轻轻把他放床上。   林墨予蹲在一旁看他,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脸,笑道:“真可爱。”   司未渊也是同感:“是啊,可是你可知十弟在降生之前经历了多少磨难?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岳父他们不在,我们更要好好照顾他。”   林墨予没听明白,转头问:“磨难?怎么说?”   司未渊解释道:“每个仙婴出生之前,在仙者腹中孕育极为不易,稍有不慎,便会殒命腹中。”   “......”   “许多仙婴都与父母有缘无分,生或死,根本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全在孕育他们的人的一念之间。”   林墨予心里猛地一怔。   司未渊又道:“你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想顺利降生在父母的宠爱下好好活下去呢?未生便死,未免有些遗憾,他们甚至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生死的权利全掌握在孕育者手中。”   林墨予听完了他一席话陷入了沉思。   想到某一刻,他突然有些动摇。   他真的要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剥夺这个孩子活下去的权利吗?   ....................   凌青夜是被一桶水泼醒的。   他自地上醒转,迷迷糊糊坐起来,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前方还有周围有数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凌青夜顿时精神起来,一觉醒来就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他没尴尬多久,坐于前方的伽罗城主就开口了:“这从被陷阱里救出的小子长的颇有姿色,我就勉为其难将他......”   不待他说完,坐在一旁客席的帝尊就道:“这个人,我要了。”   凌青夜浑身一兢。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帝尊开口要人,伽罗城主自然是无可反驳,只能忍气吞声把人让给他。   于是凌青夜就稀里糊涂反抗不能地被帝尊带回了他的院子,单独关在了房内。   一整天,凌青夜都在想逃出去的办法。   晚上,凌青夜昏昏欲睡的时候,与此处相隔甚远的另一处客院正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那是林墨予所在的客院。   同一时刻,林墨予的房间突然被一神秘人闯入,他因保护不利让神秘人把小婴儿带走了。   而神秘人把小婴儿劫走后便径直往凌青夜所住之处也就是帝尊的客院赶来。   迷迷糊糊睡着之际,凌青夜听到屋外仿佛有谈话声,便打了个哈欠移到窗边往外一看。   只见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在院中和帝尊说话。   “帝尊,我已把司未渊他们房中的婴儿带来了。”   “嗯,辛苦你了。”   看到男人把婴儿交到帝尊手里那刻凌青夜震惊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把婴儿交给帝尊的人正是之前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冷星河!   冷星河居然是这个帝尊的人?! 第115章 恭喜仙尊   凌青夜目瞪口呆,想擦擦眼手又被反绑着,等确定外面的人真的是冷星河后,他彻底傻眼了。   冷星河注意到屋里的动静,余光向屋里扫来。   凌青夜赶紧缩回脑袋,蹲下身躲藏起来,心脏怦怦直跳。   啊,遭了,冷星河好像看到他了,他会不会杀他灭口啊?   冷星河转回目光,静待帝尊接下来的吩咐。   “已经把那群人引开了?”帝尊问。   冷星河点头以应:“是,已经引到千里之外的城里,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帝尊眼里溢出一丝赞赏的目光:“做得好。”   想要同时引开司未渊那么多手下可不容易啊,他果然没有看错冷星河。   虽然只是个刚晋位的小神,但前途不可限量。   冷星河听罢不卑不亢,一如往常的淡然。   他之前和凌青夜潜入伽罗殿后突然消失,就是化身成了凌青夜的模样将司未渊派在凌青夜身边保护他的尊者引开,好让帝尊有机会下手。   现在他已把他们引到外城,并假意消失在城内,可有的那些尊者找了。   “星河,让你接近司景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帝尊又问。   这次冷星河稍稍犹豫了一下,道:“暂时还无进展。”   帝尊挑眉哦了一声:“为何?”   冷星河道:“那两人生性淫.荡,且互为道侣,以爱慕之名接近司景,属下实在做不到。”   帝尊派给他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接近定尘门的司景,获取他的信任后趁他不备连同游逐晏一起带回来,以便帝尊取出他们的仙根仙骨。   然而此次任务超乎了他的意料,面对如此淫.荡之人,他无从下手。   “罢了,这般也是为难你了,以后你不必再着眼于他,我会派其他人去。”   冷星河松了口气,颔首以谢:“多谢帝尊。”   帝尊点了点头:“无事了,下去吧。”   “是。”   冷星河走后,帝尊抱着孩子回到屋内,将之轻轻放在榻上。   此时凌青夜还在想冷星河是帝尊属下的事。   他之前第一次在树下碰见帝尊的时候冷星河明明救他脱离险境,若他是帝尊的手下,为何还要救他?   想着想着凌青夜突然幡然醒悟。   难道他救自己,说自己对帝尊退避三舍,就是想故意撇清和帝尊的关系,打消别人对他的怀疑,以便更好的隐藏身份帮帝尊办事?   想罢,凌青夜不由咬紧了下唇。   啊,这个冷星河,心机怎如此深重啊?亏他还那么相信他。   随后一声婴儿的哭喊拉回了凌青夜的思绪,他抬头往榻上看去,   他记得刚才冷星河把孩子交给帝尊时好像说这是从司未渊他们房里抱来的……   凌青夜一下顿住了。   司未渊他们房里怎么会有婴儿?难道……是他和林墨予的孩子?   凌青夜像发现什么惊天大密般瞪大眼睛。   林墨予生了??!!   ……………………   半个时辰之前,另一处客院,林墨予的房中。   司未渊因要帮林墨予煎药离开了屋内,只留下林墨予一人在屋里照顾小婴儿。   把小婴儿哄睡之后,林墨予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然后去内室沐浴。   只是他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外面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林墨予将刚解开的外衣一合,急忙走了出去。   结果看到一蒙面的黑衣人将孩子抱了起来,正欲离开。   林墨予心下一惊,大喝道:“站住!”   然后二话不说化出佩剑向黑衣人攻去。   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二指合拢,轻松夹住了林墨予的剑,随后轻轻往旁一折,就将林墨予的剑折断。   林墨予眉一拧,就着断剑刺了过去。   他招招带狠,那人却是有所保留,仿佛不想伤林墨予,处处避开要害。   二人身形翻转,短短数回交手,屋里桌椅屏风尽数被毁,一片狼藉。   那人不欲缠斗,将林墨予的手臂一擒往桌边狠狠一扔,然后便旋身离去,飞出了院外。   林墨予追出去时司未渊正从院外进来,见林墨予行色匆匆,便上前问他是怎么回事。   “十弟,十弟他被人带走了!”   林墨予急迫地向他解释一番就继续往前追去,只是刚踏出一步就忽然心头一怔,身形摇晃了几下,随即一抹鲜红自鼻部流出。   随后他的视线也跟着模糊,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闭眼之前林墨予狠狠地咒骂一句,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司未渊顺势接住了他的身子,皱眉唤道:“予儿,予儿……”   几个时辰后,林墨予醒来,他轻咳了几声,思绪渐渐回笼。   想起之前发生了何事,他匆忙从床上起来,就要出去找人。   司未渊跟上前去,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你身子还太弱了,不如就让我……”   林墨予回头面色苍白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弟弟被人带走了,我怎能坐以待毙?”然后便将衣服拢紧了些径直走出院外。   出去找了一阵一无所获,林墨予便提议两人分头行动。   司未渊担心他身体有恙,欲跟在他边,却遭林墨予冷声一喝:“别跟着我。”   “……”   司未渊没办法,只能召出医修让他跟在林墨予身侧,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找至夜色,司未渊担心林墨予安危,正欲返回,却听一旁大殿之上传来人声:“仙尊,别来无恙啊。”   司未渊抬首一看,目光微变。   随即转瞬消失出现在殿梁之上,与帝尊对峙。   司未渊不动声色打量对方:“帝尊唤我,所为何事?”   帝尊向来不喜与人绕圈子,笑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道:“仙尊可是在找人?”   司未渊目光微顿,不语。   帝尊又是一笑:“若找的是个婴儿,我那里倒是有一个。”   司未渊冷抬眼眸,与之对视:“是你派人掳走那个孩子的?”   “是。”帝尊倒也承认的干脆。   “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以此跟仙尊做笔交易。”   司未渊冷道:“什么交易?”   帝尊道:“我已找到天尊,这些年多谢仙尊代我照顾他。不过我既已来了,就不劳烦仙尊照料了,也请仙尊以后莫要再管我和天尊的事了。毕竟你护的了他一世,也护不了他下世,下下世。”   “……”   沉默了半晌,司未渊薄唇微启,给以答复:“我答应你。”   帝尊眯眼:“我要你起誓,口说无凭,滴血为誓。”   “……”   司未渊沉思片刻,抬手微微一弹指,一滴血便从指腹渗出升到空中:“我发誓,只要你将孩子还回来,我便再也不插手你与天尊的事。”   见那滴血随着誓言化为虚无,帝尊终于勾唇一笑,随后渐渐消失在原地:“明日我会派人将孩子完好无损地送到仙尊房间,告辞……”   司未渊看着他身形消散直至虚无,方才冷沉转身。   只是正回客院的路上,医修竟离开了林墨予身边匆匆忙忙跑来找司未渊:“仙尊,属下办事不利,今日随夫人找了一天没找到人,夫人忧思过虑,气急攻心,胎气不稳,现已躺在床上……”   司未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返回屋中后,司未渊看到林墨予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神识已有些模糊不清,脸上皆是痛色。   司未渊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地安慰道:“予儿,别怕,我回来了。”   林墨予目光空洞地看向司未渊,手下意识扣紧了他的手:“未渊……”   “我在。”   司未渊不忍看他这样,转头问医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修看了看床上的林墨予,又看了看司未渊,欲言又止,面色凝重。   看医修似乎有所隐瞒,司未渊冷声逼问:“说。”   医修迫于压力,硬着头皮缓缓开口:“夫人气急攻心,胎气不稳,路上又摔了一跤……怕是要提前产子了。修真之人虽孕子时间比凡人短一半,但这时间也太短了,也不知孩子有没有成形,就算生出来了,孩子多半也……”   说到最后,医修摇了摇头。   他刚说完,林墨予就起身吐了一口血,随之腹中一阵剧痛。   林墨予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地躺回床上,失声痛呼:“好痛……”   司未渊心疼地抚摸他的额头,随后面色凝重地看向医修:“孩子无谓,予儿性命最为重要。无论如何,你都要保予儿无恙。”   医修点了点头,上前为林墨予医治:“仙尊,你回避一下。现在我要将孩子从夫人腹中取出,若是胎死腹中不能及时处理会对夫人的身体大为不利。”   说着医修凭空化出一把刀,握着刀就朝林墨予腹上移去。   司未渊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医修急切地解释道:“只有这样才能将孩子取出来,只是划个口子而已,随后用术法取出,仙尊莫急。还有,请仙尊暂时回避一下,取子过程若是被影响,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司未渊再次担忧地看了林墨予一眼,才忍痛转身离去。   等待的过程,前所未有的煎熬,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紧张上心,生怕林墨予出一点差池,心一刻都没有落下来。   他在外面来回不安的走着,时不时往里看一眼,忧心异常。   一柱香之后,医修出来复命了,左右手分别抱着一个刚出生巴掌大的小婴儿。   不过他是来向司未渊报喜的:“恭喜仙尊,父子平安,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第116章 要我抱你上去吗?   司未渊盯着他手里的孩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孩子平安降生了?”   “是。”   方才他以为把这孩子取出来之后多半会夭折,纵使他医术高明也回天乏术,没想到取出来竟然是两个,而且都活得好好的。   可谓是前所未见。   目光不可思议地在两个孩子身上停留片刻,司未渊抬头问医修:“予儿情况如何?”   医修往屋内看了一眼,道:“孩子出世之后就睡过去后,现正在休养。”   司未渊这才放心,埋首再次看向那两个孩子。   小小的,不足巴掌大,但看起来生气十足。   他语气带着些意外,欣喜,和不敢相信:“这是……我和予儿的孩子?”   “是,这两个孩子刚出生身上就带着你的气息,想必是仙尊之前有向夫人体内……灌注灵力的缘故。”说起这房中之事,医修不免有些尴尬。   司未渊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眼中浮现与之前对林墨予截然不同的柔情。   本来以为自己没机会和这两个孩子见面了,没想到竟是虚惊一场,到头来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说实话,司未渊还觉得一切恍若梦中。   医修道:“此次也多亏仙尊有先见之明以灵气蕴养夫人的身体,使得孩子周围有灵力相护,因被灵气滋养身体天生就比普通胎儿强健,遂平安降生。”   司未渊轻轻抚摸着孩子柔嫩的小脸,那原本柔和的目光在看到婴儿脸上的点点血迹时瞬间变了。   虽然医修说了林墨予无碍,但毕竟生子不是小事,生子之前林墨予那么痛苦,他不得不担忧。   于是收回手将孩子暂且交给医修照料,抬脚疾步往里走去。   看到林墨予平静地床上,司未渊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坐到林墨予床边,轻轻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   只见原本划有刀口的地方已被医修细致缝合,且包扎完好。   司未渊把林墨予衣服合上,轻轻给他盖上了被子。   然后命外面的医修把孩子抱进来,挥袖在床边化了个铺了被褥的小床,让医修把两个孩子放进去细致照顾。   随后司未渊无声守在林墨予床边,直至他醒来。   林墨予醒来已是十个时辰后,此时又是第二个夜。   司未渊见他醒了,赶紧让医修出去熬些补身子的粥。   医修领命而出。   林墨予醒来之时不由皱了皱眉头,感觉身子很不舒服,浑身绵软无力,酸痛疲惫,特别是腹上隐隐作疼,好像受了什么伤一样。   他按了按胀痛的脑袋,随后又伸手往腹上抹去。   就在他手快按到伤口上时,司未渊急忙抓住他的手拿到一边。   “别摸。”   林墨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只记得自己很痛苦,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换句话来说,他根本不知道短短一夜间他已经生两个崽了。   连床边多了个小床都忽略了,更别说看到里面的孩子。   看司未渊仿若藏着什么秘密的模样,林墨予愈发疑惑了。   这状态持续到医修端粥回来。   司未渊接过粥,把林墨予扶了起来,喂他吃粥。   林墨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乖乖张嘴。   司未渊一勺一勺小心喂着,每一勺粥都轻轻吹过,怕把林墨予烫着。   这呵护备至的态度着实把医修看愣了。   他还从来没看过仙尊对一个人这么好,纵使是他的夫人,他也没想到司未渊竟会为了对方做到这地步。   喂完粥,司未渊把碗交到医修手中。   林墨予则靠在床头闭目养了下神。   肚子填抱了,但他思绪依旧混乱。   想起之前十弟被抱走的事,林墨予胸口一紧。   “十弟,找回来了吗?”默了一会儿,林墨予不抱希望地问司未渊。   因太过担心林墨予的安危这一日司未渊完全把找人的事抛之脑后,经他一提醒方才想起昨日与帝尊的交易。   对方承诺今日会派人把婴儿送回来,可现在都毫无动静,莫非是想反悔?   司未渊煞有心事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   伽罗殿的另一座客院中。   凌青夜一觉睡醒后,巧妙地将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移到身前,然后抓起花瓶守在门后,守株待兔。   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凌青夜屏住呼吸,准备等帝尊进来就给他沉重一击。   门开后,凌青夜举着花瓶重重往帝尊头上砸去。   帝尊余光一扫,抬手轻轻握住凌青夜的双腕,轻而易举化解他的攻击。   随后手掌微微收紧,感到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凌青夜痛鸣一声,不受控制丢掉了花瓶。   碎裂之声响起的同时凌青夜受惊一颤。   接着帝尊放开了他的手。   与帝尊对视了一会儿,凌青夜默默地回到原来的地方抱膝坐着,表情憋屈。   帝尊走到凌青夜身前看了看他原本绑在身后的手突然出现在前方,道:“你手怎么到前面来了?”   凌青夜举起了被捆绑的双手,一下忘了自己的处境:“你说这个啊,这是我用特殊姿势换过来的,我演示给你看看。”   说着他站起了身,弯腰将一条腿伸进手圈之中,然后又伸进另一条腿,再站直,绑着的双手就自然换到了后腰。   帝尊看了哼声一笑:“你若是稍微胖一点,可就穿不过去了。看来司未渊是真的苛刻于你连饭都不给你吃啊。”   凌青夜又用此法将手换到了前面。   靠在了墙上,嘟囔了两声。   此时榻上的婴儿突然开始哇哇大哭,凌青夜往榻上一看,眉深深皱起。   然后转首质问帝尊:“我昨日听冷星河说这个婴儿是从我师尊那儿抱来的?”   帝尊挑眉:“是又如何?”   凌青夜上下打量帝尊,猜测他的真实身份,良久,犹疑地吐出一句:“你是人贩子?”   帝尊眼睑微颤,盯着凌青夜一字一顿道:“我不是。”   凌青夜极力谴责道:“你拐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拐一个婴儿?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   懒得再和他多费唇舌,帝尊冷笑一声,捏住凌青夜的下巴,指腹在他嘴唇上暧昧地摩擦了几下,嗓音低沉带着笑意:“我就是丧心病狂怎么了?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他我会还回去,但你,一步也走不了。”   说着目光暧昧地打量了下凌青夜,抬起他的下巴就想与之相吻。   凌青夜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惊惧地躲开了,然后匆忙跑到了角落躲着,惶恐不安地看着帝尊。   帝尊闷哼一笑,颇为愉悦地转过身去,于书案前坐下,执笔提字。   见他半天只专注于写字没什么其他动静,凌青夜这才稍稍放松警惕,沿着木墙滑了下来,坐到地上。   坐了一会儿凌青夜打了个哈欠,睡意来袭,他看了眼帝尊那儿,见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便侧身靠在木墙上小憩了一会儿。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凌青夜又半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屋内还是灯火通明,严重影响了他入睡,不免人困壮人胆,埋怨了两句:“放了我吧,我想睡觉……”   帝尊抬首看他:“这里就有床,上去睡吧。还是说……要我抱你上去?”   凌青夜立刻精神了几分,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睡地上就好……”   过了一会儿,凌青夜又睁开眼睛,别有所思地唤了一句:“好饿……”同时肚子配合地叫了一声。   帝尊停下了笔。   “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帝尊起身出门:“在这里好好待着,若回来看到你没人,我就杀了这个婴儿。”   凌青夜想不到他竟会用这个婴儿威胁自己,心中一寒,转而附和道:“好,我不会的。”   待从窗户里看到帝尊走出院外,凌青夜上前将婴儿圈在怀中,匆忙寻找出去的方法……   ……………………   自司未渊说还未有十弟下落后,林墨予又陷入难以排解的自责中,情绪愈发低落。   他身体本就有伤,加上忧心过度,身子再也扛不住,躺床上睡了过去。   然而睡着了他也并不踏实,眉一直紧皱着,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传到他耳里将他渐渐唤醒。   林墨予对这声哭喊极其敏感,刚醒来就往床外看去。   没想到真看到一个四周布满围边的小床,而且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司未渊把十弟找回来了,顿时激动地不能自已。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下床看,医修就从门外进来,看到林墨予坐在床上欣喜地看着小床,还以为他知道自己生孩子了,并为此高兴,于是也笑着上前道贺说:“恭喜公子喜得麟儿。”   林墨予愣了一下,直以为医修误会什么了,笑答说:“神医你误会了,那小床里的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父亲的孩子。”   医修却肯定地摇了摇头:“不,那就是你的孩子。”   林墨予还是轻笑:“你误会了……”   医修上前把小床里的两个婴儿抱了起来走到林墨予床前,道:“这两个孩子是我亲自帮你接生的,是双胞胎。”   林墨予看到那两个巴掌大小的小婴儿,笑意瞬间褪散,随即呼吸一滞,昏死过去…… 第117章 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医修赶紧给他把了下脉,发现人无大碍,便头痛地离开了此处。   早知他这么受不了刺激,他就什么都不说了,幸好司未渊不在,要是让他看到把林墨予气晕了,有他好受的。   他走后没多久司未渊就端着药进来了,依旧守在林墨予床边。   此时木床里的小婴儿又哭了,惹得旁边的另一个也哭了起来。   两道哭声齐齐传到昏厥的林墨予耳中,林墨予眉敏感地一拧。   司未渊怕他们把林墨予吵醒,便把医修召进来把木床抬到侧室去好生照料。   医修刚把床抬到室内关上门,林墨予就醒了。   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急切地探出脑袋看摆在床边的木床。   然而原先摆放木床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林墨予安心地擦了擦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以为一切就是一场梦。   司未渊关心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予儿,做噩梦了?”   林墨予摇摇头:“也不算是噩梦,就是我梦见我生孩子了,还一生就是两个。”   “……”   司未渊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林墨予僵了一下,愣怔看着司未渊:“你说什么?”   司未渊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就在昨晚,你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两个都是男孩。”   林墨予不敢相信,摆了摆手:“我一定还没睡醒。”   见他不愿接受事实,司未渊只得让医修出面:“神医,把孩子抱出来。”   医修抱着两孩子走出侧室,在司未渊眼神的示意下走到林墨予面前,把两个孩子给他看。   林墨予看到那两个巴掌大的小孩,瞬间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翕动了下嘴唇,颤声道:“怎么生的?”   语调带着些不愿接受事实又不得不接受的无奈。   医修看了看司未渊,回首斟酌用词小心回答林墨予的话:“是我在你腹上划了一刀,用术法帮你取出来的。”   林墨予掀开衣物见腹上果然被包扎着,浑身又是一凉。   “为何要给我取?”他本想问为何要提前取,但想了想司未渊还在旁边,他不想在司未渊面前过早暴露自己隐瞒身孕的事,遂憋了回去。   医修道:“昨日.你身子不适,仙…司公子将我带来为你诊治,结果发现你胎气不稳,只能将腹中孩子取出方能无碍,所以我才……”   司未渊打断他,覆上林墨予的手,眉头微皱:“予儿,你是何时有的身孕,为何不跟我说?”   林墨予听了蓦地一慌,眼神闪躲,心虚地别过头去:“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   转过去又正好看到医修手里的孩子,林墨予心神一震,这微妙的巧合仿佛在提醒他接受事实。   为此,他失神了好一会儿。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劲,看医修手里的婴儿,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这孩子小的有点离谱但身形完整,他这才怀多久啊?孩子都没成形怎么生的出来,还一生就生两,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接着他看了看司未渊和医修,怀疑地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啊?”   医修以为林墨予知道他是司未渊的手下并把安胎药当成落胎药给他喝的事了,当即心虚往后一退,看了司未渊一眼。   司未渊面不改色道:“你何出此言?”   林墨予看到医修后退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鬼:“不对啊,我这才怀几个月,怎么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你们不会随便找了两个孩子来糊弄我吧?而且我腹上的伤不会也是随便划了一刀做做样子吧?”   医修听了瞬时松了口气,原来是他想多了。   司未渊找出他话中的破绽,眯了眯眼道:“你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吗?为何现在那么肯定才几个月?”   林墨予顿时语塞,方才发现说漏了嘴,脸上闪过一抹紧张。   他真怕下一句司未渊会问“你在瞒我?”   但他心惊胆战等了很久,司未渊都没说话。   僵持到最后,林墨予率先叹息一声:“未渊,我饿了,想吃粥。”   司未渊立马起身去给他做:“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便回。”   他走后,林墨予才敢悄悄跟医修说话:“神医,你给我喝的那个药是不是没用?”   有了前车之鉴,医修这次果断很多,将谎言贯彻到底:“有用的,只是这次你身子突发状况,逼不得已只能提前产子。本来孩子取出来多半也会夭折,但没成想竟奇迹般挺了过来。林公子,我想这也是老天给你的一个暗示。暗示这两个孩子命不该绝。”   林墨予看向那两个孩子。   这次,他眼里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医修上前一步:“公子,你要抱抱他们吗?”   林墨予翕动了下唇,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只是在快碰到的时候,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林墨予手一缩,看了看医修,然后继续伸手想接过孩子。   然而他越靠近,孩子就哭得越厉害,两个都是如此。   听到他们哭,林墨予心里一阵揪心,想哄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顿时乱了方寸,求助地看向医修。   医修只得把孩子抱了回去,轻声诱哄。   奇的是,医修把他们抱离林墨予,他们就不哭了。   林墨予有些受挫地问:“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好像有点……不喜欢我?”   医修无奈地看了林墨予一眼:“他们之前还在腹中的时候你就说不想要他们,虽然他们尚不懂事,但毕竟父子连心,多少能感受到你不要他们的想法,所以下意识有些怕你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样说也不是责怪林墨予,只是想让他认清父亲的身份,稍微成熟一点,对这两个孩子负起责任。   林墨予微微张唇,欲说无言,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歉意之感涌上心头。   “所以公子以后还是好好待这两个孩子,不,你本就应该好好待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的孩子。”医修强调道   说完他就把孩子抱到里屋去了。   他走后,林墨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直到司未渊回来,轻声唤他回神:“予儿,我回来了。”   林墨予这才抬起了头,作势下床。   司未渊赶紧把粥放在桌上,迎了上去:“你这是做甚?”   林墨予拂去他的手,按着小腹勉强下床:“没事,我去桌上自己吃。”   艰难地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清粥,林墨予腹中饥饿难耐,拿起勺子就吃了一口。   “好吃吗?”司未渊问。   林墨予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好吃。”   浅笑着看他吃了一会儿,司未渊才渐入正题跟他谈正事:“予儿,你说该给我们的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林墨予顿了一下,然后又埋下头吃了几口粥,语气略显回避:“以后再说吧。”   听他这样说司未渊不免有些失落,然还是顺着他的心意说:“依你。”   司未渊的随和出乎林墨予的意料,但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十弟一日未被找回,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他现在想的就是快些养好身子出去找人,不然他于心难安,也无法向谢无意林镜尘交代。   此时里屋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听到这个声音林墨予皱了皱眉,心里五味杂陈。   想进去,却又怕他们抵触自己的接近。   司未渊听了却会心一笑:“予儿,这次喜得双子实乃吾等之幸,但他俩皆是男孩,不如以后我们再给他们生个妹妹吧?”   林墨予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你不要再想了。”   “……”   医修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然后当做什么也没看见默默缩了回去,以免被卷进去惹祸上身。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凌青夜突然闯进院内,本想从侧门直接出去,但意外看到林墨予他们居然住这里又不自觉停了下来,然后兴奋地跑到门口向屋内的人道喜:“墨予,恭喜你生孩子了,我好高兴啊哈哈哈!”   说完就马不停蹄离开了门外从左侧院门冲了出去,像在追赶什么人。   林墨予:“……”   为什么凌青夜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那么快知道他生了孩子的事?   林墨予责问地看向司未渊:“你告诉他的?”   司未渊否认道:“这是我来伽罗殿第一次见他。”   林墨予忽然担心起凌青夜的安危来,刚想去追,腹上却一痛,逼得他重新坐下。   转头看了眼司未渊,凌青夜是他的弟子,若是真落入伽罗城主手中他应该会出手相救……   这样一想,他就暂时放下心来。   半夜,林墨予因担忧十弟的安危辗转难眠,还是决定出去找人。   “予儿,你要去哪儿?”司未渊听到动静醒转,一睁眼就看到林墨予出现在门口。   林墨予推门而出:“我要去找十弟。”   然而他刚开门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外。   前来向司未渊复命的与邪君看到林墨予也是一愣。   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林墨予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然后浑身发软地往司未渊那些爬。   “未渊!”   爬近后他紧紧抱住司未渊的腿,瑟瑟发抖:“与,与邪君在外面!”   司未渊蹲下身紧紧护着他,然后抬首冷冷地看向不蒙面就仓促来找他的与邪君,像是要把他剐了。   与邪君无意闯祸,无辜地愣在原地,手脚无处安放。   随后医修现身头痛地把与邪君拉离了门外。   司未渊抱起林墨予回床上坐着:“没事的予儿,没有什么与邪君,是你精神太过紧张产生的幻觉,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林墨予怯怯往门外一看,此时外面果然没有了人影…… 第118章 与邪君是司未渊的人?!   房门敞开着,吹进丝丝冷风,让林墨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司未渊看到他瑟瑟发抖的模样,把人放下,走到敞开的大门前把门合上,再把门栓插了上去。   然后返回床边,给林墨予脱了鞋,扶他上床歇息。   “予儿,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来吓自己了。”司未渊细心给他盖上了被子。   看着司未渊给他盖上被子就要走,林墨予赶紧拉住他的手:“未渊,别走!”   本欲去找帝尊问话的司未渊回身轻覆他的手背,使之安心地道:“我不走,就是去关下窗。”   林墨予这才缓缓放开了手。   见司未渊上前将窗户关好了走回来,林墨予才松了口气。   刚才经历了那不知是真是假诡异的一幕,他现在根本不敢离开司未渊。   司未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睡吧,今晚我会一直守在你床边。”   林墨予点了点头,但迟迟不肯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光亮才安心。   司未渊问:“要熄灯吗?”   林墨予抵触地摇了摇头:“别熄。”   司未渊嗯了一声,停下起身的动作。   随即林墨予缓缓闭上了眼。   可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刚才一开门就看到与邪君的事。   那张令他生畏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事,然而收效甚微,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那个画面。   最后他难以忍受地睁开眼睛,正好与司未渊目光对上。   他确定地对司未渊说:“我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与邪君他真的来过。”   若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他是身体不舒服,但又不是脑子不清醒,怎么可能看错?   司未渊平静道:“那为何我没看到?”   林墨予张了张口,不知作何以答。   “按他嗜血成性的性子,都找到这里来了,为何不把我们杀之而后快,而是莫名其妙消失?”   林墨予牵强地解释:“也许,是他杀够了……”   “予儿,”司未渊忽然凝重地看了他一眼,“伽罗殿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与邪君杀人之名响彻六界,连伽罗城主都忌他三分,他是不会轻易放这杀神进来的。”   “万一他是硬闯进来的呢……”既然凌青夜都有办法潜入伽罗殿,那与邪君更不在话下。   司未渊无奈看了他一眼。   林墨予心知多想无益,叹了口气,逼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而后,他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紧绷身子,只有睁开眼看到司未渊还在旁边,才能稍微安心。   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折磨,林墨予不仅睡不着,反而愈发清醒,倍受煎熬。   无奈睁眼看向司未渊:“未渊,不如……你上来陪我睡吧?”   司未渊稳重地看了他一眼:“这样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林墨予摇头。   司未渊点了点头,上床睡在了他的身侧。   可即使是这样,林墨予仍然觉得不安。   外面一有动静,他心就迅速提紧,然后不受控制怦怦直跳,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与邪君会不会突然闯进来将他俩刀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转身对司未渊提了一个要求:“未渊,抱着我睡。”   这换作平时林墨予绝对难以启齿,但现在情况特殊,他需要司未渊予他安慰。   司未渊转过身来,将林墨予轻轻抱在怀里,任他脑袋枕在自己胸膛上:“好了,睡吧。”   “嗯。”   有了他的怀抱,林墨予突然感觉安心了很多,即使再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反应也没之前那么激烈了。   遂也跟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两人半睡半醒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咚咚咚的惹人心悸,两人顿时从梦中惊醒,同时往门外看去。   “墨予,救我,我是凌青夜,快开门!”   林墨予与司未渊互看一眼,后者拧了拧眉,正欲挥手开门,却又想起自己在林墨予面前还是一个“灵力被封”之人,便收了手,下床亲自给他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凌青夜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狼狈地摔到地上,门外另一人正欲进屋,却被司未渊拦下。   林墨予见状赶紧下床:“青夜!”   帝尊止于门口,眯眼打量司未渊:“仙尊,你这是想毁约吗?”   司未渊同样目光冰冷,语气低沉:“不知是谁先违约在先的。”   帝尊冷笑,看了眼地上的凌青夜:“这还不是你的好徒儿干出来的好事。”   司未渊回头一看,见地上林墨予和凌青夜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和帝尊,方才想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为防止他俩听到一言半语,司未渊转头对帝尊低语:“出去说。”   帝尊不甘地看了凌青夜一眼,转身和司未渊走了出去。   到了院中,二人又开始争锋相对。   司未渊问:“青夜做了什么?”   帝尊:“他骗我出了门,却抱着那个婴儿逃走了,路上又遇上了瞿朔,瞿朔为了报复我又把他手中的婴儿抢走了。后来他追人的时候遇上了我,复又跑来你们这里。”   司未渊听着这名字耳生,皱眉问:“瞿朔是谁?”   帝尊道:“只不过是雁明仙府一个小小仙首罢了。”   他一说雁明仙府司未渊就知道他是何人了,他知道雁明仙首这个人,却不知他的名字,没想到瞿朔便是林墨予口中的变态仙君。   而且那日湖中宴时他看到了瞿朔在此。   想起那人的狠戾手段,司未渊目光一沉:“这是你的过失,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孩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天尊了。既是小小仙首,帝尊应该很快就能将之拿下吧?”   帝尊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把孩子交还给司未渊,他起的誓便会作废,到时他便可以顺理成章插手他和凌青夜的事。   他若有心,真的可以把凌青夜藏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再忍受不了千年寻他无果的折磨,帝尊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那还请仙尊务必将青夜看好,我把孩子带回来就接他走。”   在他离开之前,屋内——   帮凌青夜解开手上的绳子后,林墨予拧眉问:“青夜,你手怎么被绑着?”   “这个说来话长……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墨予,我把你的孩子弄丢了……”凌青夜愧疚地低下头。   林墨予啊了一声,匆匆站起身进里屋看了看。   凌青夜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看到两个小婴儿正好好的躺在木床里,林墨予对凌青夜更是不解:“我的孩子在这里啊,你何出此言?”   凌青夜瞬间懵了,挠了挠头:“难道你生了三个孩子?”   林墨予更听不懂了:“你在说什么?”   凌青夜细细向他道来:“那日我被帝尊软禁之后,无意看到冷星河抱着个婴儿来客院向帝尊交差,说是从师尊这里抱走的。”   从司未渊这里抱走的除了是他十弟还能是谁?已经无暇管帝尊是何人,冷星河又为何要突下黑手抢走孩子,林墨予急切地问:“那个孩子现在在帝尊那儿?”   “不是,我抱着孩子偷跑出来后被一个自称雁明仙君的人抢走了。”   林墨予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雁明仙君?”   雁明山应该只有一个仙君吧?就是那个变态仙君!   林墨予抓紧凌青夜的胳膊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凌青夜摇摇头:“我跟丢了。”   “他是伽罗殿的客人,应该住在伽罗殿内,我们去问问他的住所,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那人。”林墨予急迫道。   “好。”   二人商量好就夺门而出,趁着司未渊他们不注意跑出了院子。   向下人问清楚瞿朔的住所,二人就跑到他的客院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他们在外驻守了一会儿,瞿朔果然从屋里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   凌青夜激动地道:“就是他!”   林墨予捂住他的嘴,简单在凌青夜耳边说了一下作战计划,得到回应,就与凌青夜分头行动。   林墨予绕到瞿朔前方一棵树后藏着,凌青夜则悄悄跟在瞿朔身后。   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纵使瞿朔法力高强,但若在他施法之前就把他制服打晕呢?这样他就对他们造不成威胁了吧?   当瞿朔快走到林墨予藏身的树时,林墨予突然闪出朝瞿朔的脸猛揍了一拳,凌青夜见状快步上前狠狠往瞿朔双腿踹了一脚。   瞿朔前后受敌,后仰倒地,撞到脑袋,昏了过去。   林墨予赶紧把他手中的孩子抱起来,一看,果然是他家十弟。   找回孩子后两人来不及高兴,踹了瞿朔几脚就匆匆离开此地。   路上林墨予还催凌青夜快些离开伽罗殿,以免惹祸上身。   虽然待在司未渊身边也可护他周全,但凌青夜待在伽罗殿总让他隐隐不安,所以劝他离开。   凌青夜也有此意,与林墨予匆匆道别就改变方向按那日他潜入的路线返回。   林墨予把孩子抱回房时司未渊并不在,于是直接把孩子抱到了内室和自己的两个小孩放在一起。   看着三个并排而睡的小婴儿,林墨予心里说不出来的欣慰,正想长舒一口气,就听见屋外好像有人走进。   料想是司未渊回来了,林墨予正想出去给他报喜,却听见屋里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止住步子,透过门缝往外一看,身子瞬间一僵。   屋外,司未渊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质问屈膝跪地的与邪君:“那日不是叫让你们好好保护天尊吗?为何会让他落到帝尊手中?”   与邪君态度卑微:“那日帝尊手下变成天尊模样将我们引开,我等疏忽大意,还望仙尊恕罪。”   司未渊往空空如也的床上一看,忽而话锋一转:“今夜,你吓到他了。”   与邪君背脊一凉,渗出冷汗:“属下知错了。”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若有事禀报,让别人代为转达。”   “是。”   看到外面的一切,林墨予不禁软倒在地上,瞳孔震颤,遍体发凉。   与邪君……居然是司未渊的人! 第119章 爱他,但又怕他   难道司未渊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者?   每天和他同床共枕夜夜缠绵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林墨予在心里狠狠地质问自己。   此时外面两人的谈话声清晰地传进他耳里,林墨予只觉身子愈发麻木,冰凉,战栗。   所以那日与邪君在林子里大开杀戒,取了无数雁明仙府弟子的性命,以及在寺庙里与邪君又取了数人性命,这些司未渊都是知道的?   或是说,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想到此处,林墨予不寒而栗,身子微微发抖,像被瞬间抽去了力气。   原本记忆中对他极尽宠溺,呵护有加,处处迁就他的男人身影渐渐在他脑海里模糊了。   他何止是看不清司未渊了,根本就好像是从来就没认识过他一样。   如果真的是他,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纵容与邪君杀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一直在骗他!   与邪君是他的手下是真,一路跟随潜伏在暗中为他办事是真,几个时辰前出现在门外的人是与邪君也是真……他不知道司未渊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他到底为什么要骗他?他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林墨予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就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炮灰弟子,成亲也是被他逼的,整个人生可以说是早就被他掌握在手中,他为什么还要骗他?   想起之前司未渊对他的好,为他做的一切,林墨予就感觉遍体生寒。   带着不知为何目的以及欺骗性质的好,他宁可不要。   系统感知到林墨予怒意之下难以掩饰的恐惧情绪,不由问道:“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林墨予颤抖着嘴唇道:“废话,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不抖?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太毒了……”   系统对此也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还没浮出水面,但按这个剧情的发展,不难推测他一定是个boss级别的人物。”   林墨予听了两眼一黑,几欲昏厥,他摇了摇头,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不行,太吓人了,我得出去,要是让他发现我在这里我就惨了……”   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司未渊发现他在这个房间里,人命在司未渊眼里如同草芥。纵使有师徒之情,夫夫之实,但也难保司未渊发现自己听到了他的秘密后会不顾往日旧情一不做二不休杀他灭口。   系统:“你要从哪儿出去?”   林墨予看了一下周围,道:“窗户。”   他打算先从窗户出去再说,总之不能让司未渊发现他早就回来了,然后再假装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从正门进入,这样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他现在还不能逃,他的小孩和弟弟还在这里,他不可能同时带着他们一起跑。而且他如果现在逃了,司未渊一定会起疑心,认为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才落荒而逃。   要是不幸被他抓回来了,下场肯定比现在惨。   所以他现在只能尽快脱身,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到他身边。接着再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有必要,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去他的什么任务,他不干了,就算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他也认了,保住小命要紧。   谁知道司未渊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万一他对自己不是真心的而是别有所图,到最后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或是觉得他没用了把他杀了怎么办?   然而起来时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腿还在微微颤抖,刚起来一点点又坐了回去。   林墨予双手伏地,发现自己一点也使不上劲,不由慌了:“怎么办?我吓麻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站不起来……”   系统道:“真没用。”然后主动掌握了林墨予的主动权,带着他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起身后,系统操控着他慢慢往窗边移去。   走到一半,木床中的一个婴儿哭了起来,顿时吓得悄声而行的林墨予魂不附体,也惊动了外面的司未渊。   司未渊即刻起身往里屋走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系统也想起被司未渊支配的恐惧,当即撤出林墨予的身体,忌惮地回到他脑袋里藏着,把这烂摊子丢给林墨予。   没有了系统的助力,林墨予当即浑身一软坐倒在地,听到司未渊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更是软地一动也动不了。   浑身上下唯一的反应就是抖。   司未渊还没进来,他就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这该死的系统,直接带着他翻出去不就不好了?为什么要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下他真的完了!   司未渊推开门的那刻,林墨予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上下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包围。   他因坐在地上,司未渊进来第一眼并没看到他,而是先去看了看睡在木床里的孩子。   发现多了一个的婴儿,他正值疑惑,余光就看到坐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林墨予。   司未渊暂且将孩子的事放在一边,继而上前:“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看到他靠近瞳孔微微一颤,下意识撑着地面往后退,面色发虚,不敢直视司未渊的眼睛。   他满脑子都想着,他完了。   见他一脸呆滞的模样,司未渊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予儿,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司未渊这不知是明知故问还是真心关切的话,林墨予抖得更厉害了,浑身发软。   脸颊上似曾相识的温热触感,此刻却让他感受不到一点安抚,反而让他如坠冰窖,寒意丛生。   他现在真的好怕这个男人……   “我刚才,和青夜把十弟找回来了,回来之后,我就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倒在地上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予才鼓起勇气跟司未渊撒谎。   司未渊闻言把林墨予的手拿过来,指尖搭上他的脉搏。   一探,司未渊便明了了。   林墨予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他体内气息乱窜的厉害,很是反常。   他在害怕他。   司未渊对他为何怕他心知肚明,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就直直看着林墨予,好像在等他开口。   这般僵持着,林墨予倍受煎熬。   他几乎快被司未渊吓哭,但在眼泪流出来之前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带着哭腔道:“未渊,我身体很不舒服……”   司未渊闻言轻轻把人抱了起来,走出屋外,放到了床上。   林墨予一上床就立刻背过身去,抱住身子,像在刻意逃避司未渊一样。   “予儿,要我陪你睡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十弟。”   “嗯。”   他走后,林墨予拉过床上的被子一把盖上,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这还是系统一次见林墨予这么害怕,觉得他未免有些过了:“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虽然司未渊瞒着你很多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害你啊,他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你?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那你刚才躲什么躲?你要是不撤,我刚才都跑出去了。”   系统尴尬道:“他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害怕很正常啊。”   “狗屁,你凭什么肯定他喜欢我?万一他是装的呢?”   系统无语叹息道:“唉,人家堂堂一个仙尊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装?要害你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现在?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何要在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弟子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纵使他有事瞒你,背着你做了很多坏事杀了很多人,但他杀的终归是别人,又不是你。你扪心自问,他可曾对你有一丝不好?”   要不是那日亲眼看到与邪君是如何的对嗜血残虐,司未渊是如何的淡定如斯,他差点就被说动了。   总之无论如何,他再不会像以前那般毫无防备的对待司未渊了……   翌日,林墨予醒来看到屋里没人,起来去里屋看了下孩子。   给三个婴儿灌注了一些灵力,林墨予便出门了。   他原本是想去找恒安君隐晦地说一下这事,顺便问问他的意见。   因为他实在没人可以说话了。   前往恒安君住所的途中,林墨予意外看见伽罗殿的侍卫正压着司景和游逐晏往某处而去。   林墨予悄悄跟了上去。   结果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诺大的石殿之中,接着他看到司景他们被那些人押到了一个巨大的炼器炉前。   听那些人闲聊之余所述,他们好像是要把司景和游逐晏丢进炼器炉中融成法器。   林墨予听到的第一反应是爽,司景和游逐晏若是被丢下去实乃大快人心,然而想到他们现在暂时不能死,林墨予脸就垮了下来。并趁仙侍们去起火升炉的时候极不情愿地绕到司景他们后方的雕像后藏着。   然后从手中化出一把刀,朝司景他们扔了过去,意在让他们拿到刀割开身上的仙索。   他才不会亲自现身去救,谁知道这两个白眼狼被他救后会不会反过来咬他一口。   然而这一刀扔过去,却是在司景背上划了一下,然后弹到了远处。   见司景吃痛,林墨予皱了皱眉又扔出一把刀。   没想到这次刀刃直接从游逐晏的头上飞过,把他的发髻给削了。   两人想转身看到底是何人在暗害他们,却因仙索束缚无法转身。   林墨予不信这个邪,又朝两人扔了一把刀,结果这把刀直接插在了司景的臀部上。   司景痛呼一声引来了仙侍。   林墨予赶紧躲藏起来。   仙侍看到司景身上受了伤,眉头一皱:“用于熔炼之人必须身体完好无损,此人受伤,怕是要等他休养几天再带来熔炼。”   随后司景游逐晏就被带离了石殿,暂时躲过一劫。   林墨予没想到误插司景一刀反而让他得了救,早知如此他就多插司景几刀了。   他正把玩着手中的刀,手就突然被人从后面握住了。   林墨予瞬间僵了一下。   随后那人环住他的腰,轻易取走他手中的刀刃:“予儿什么时候学会玩刀了,嗯?” 第120章 床下藏人,被老攻发现   尽管他语调温柔,但刀被夺走,林墨予第一反应便是担忧自己的安危。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为何要拿走他的刀?他要干什么?   诸多疑问在林墨予脑海里盘旋,惹得他愈发不安,司未渊还没对他做什么,他就紧张过头感觉脖子上仿佛已经划过一道冷意。   他实在太怕司未渊对他下手,所以在司未渊拿走他的刀后他就反手抢了回去,脑子一热,先发制人转身朝司未渊腹上刺去。   只是这次他没有得逞,司未渊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阻止刀刃继续行进。   堪堪停在他身前半寸之处。   被握住手腕的瞬间林墨予蓦地清醒过来,同时也更加战栗不止,他眼带恐惧地看着司未渊:“未渊,我……”   他不是真心想伤司未渊,而是他刚才的语气和行为真的让人有些摸不透,他怕司未渊夺刀是想对他不利,所以才出于自卫向他出了手。   这次被逮后,林墨予学乖了,主动张开手让刀自然掉落,然后向司未渊摇了摇头:“未渊,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别人,所以才……”   “我知道。”司未渊放开林墨予的手腕,把他抱进怀里,温声道,“我的予儿怎么会伤我呢?就算伤我,也是犯病了,不是你的本意。”   林墨予没想到他竟如此通情达理,听到这番话竟有些微微歉意,他安静地靠在司未渊肩上,心情有些复杂,矛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果没有看见那些事,他应该会沉溺在司未渊的温情中久久不能抽身。可惜他看到了,所以一切都不复以往。   他对他再好,他也有会有所顾忌。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司未渊才放开了他,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嗯。”   出了石殿,司未渊见林墨予一直埋首不语,好像不想和他说话,便问他:“予儿刚才可是想暗伤司景他们?”   林墨予愣了一下,回道:“你看到啦?”   司未渊嗯了一声:“你是心有不甘,所以才故意跟到石殿来报复他们的吗?”   “是啊……”林墨予神色有些慌。   幸好他刀扔的不准,次次都像是要暗杀他们一样,要是扔成功了让司未渊看到他其实是想助他们脱险,那才是真的有口说不清。   司未渊笑道:“既然你有心伤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交给伽罗城主处置,还要留他们性命?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林墨予道:“我不想让他们死,但想让他们生不如死。”   司未渊认可地点点头:“我明白,不过这次伽罗城主似乎要将这二人炼成法器,落入炉中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几个时辰之内死不了,被烈火灼烧,也可谓真正的生不如死。如此,予儿可还满意?”   林墨予暗骂了伽罗城主一句:“可能……有些许残忍了。”   要不是怕没了主角这个世界会崩塌他绝对双手赞成把这两人投炉。   他隐约记得司未渊以前也说过不如把司景和游逐晏丢进炼器炉里融了的事,此次伽罗城主又正好要把他们融了,这未免太巧了,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想及此处,林墨予忍不住问司未渊现身此处的目的:“那你为何在此?”   司未渊笑看着他,眼神耐人寻味,让人辨不清他话中真伪:“我跟着你来的。”   “跟着我?”   “嗯,路上瞧见你跟着司景他们进了石殿,我担心你的安危,便也进去了。”   林墨予回想进石殿之前,周围根本没人啊,而且他也没一点被人跟踪的感觉。司未渊莫不是本就在石殿里,但是为了掩盖自己去那里的目的,就故意说是跟他进来的?   他严重怀疑就是如此,但是无从查证。   “原来如此,让你担忧了。”即使有所怀疑,但林墨予表面还是客套了一下。   司未渊很自然地环上林墨予的肩,暗暗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他不喜林墨予太过疏远。   “你刚生了孩子,暂时就不要乱走了,想做什么,我可以代你去做。”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禁足之意。   林墨予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能听出一些。   “……”   同时他现在对司未渊的触碰很是敏感,被碰到的那刻,他的身子就变得僵硬。   其实他之前被司未渊抱着的时候身体就很僵,分开后稍微缓了过来,现在突然又被他触碰,难免反应有些过激。   司未渊感受到他身体变僵,心里微微一怔,但并未收手。   就算害怕,他也是他的人,他不会收手。   他怕自己和自己喜欢他并不矛盾。   回到屋中,林墨予先是进里屋看了看孩子,见他们好好睡着,又出来坐到了椅子上。   然而有司未渊在场,林墨予怎么都坐立不安。   一想起他这个位置就是昨晚司未渊坐的,而与邪君之前就跪在离这个位置不远处,他就感觉心里毛毛的。   昨晚的场景再次钻入脑中,林墨予赶紧喝了杯茶压惊。   却没想到竟是凉的,一口下去心窝子冰凉,不仅没压下惊,那冷冷凉意反而让他呼吸也跟着凝滞了几分。   他细想了想,司未渊一日不向他坦诚他就一日无法安宁。   但若坦诚之后司未渊真的对他不是真心的而是别有目的该怎么办?他会杀他灭口吗?如果对方不向他坦诚的话,他又会一直提心吊胆......   思前想后,林墨予还是觉得暂时离开司未渊一段时间比较好。   他不会逃走,但也不会和他离得太近,直到真相浮出水面为止。   “未渊,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林墨予鼓足勇气开口。   “什么事?”   “我想……暂时和你分房睡。”林墨予忐忑说完,心脏狂跳。   司未渊端茶的手一顿,放下茶盏,问:“为什么?”   “因为最近伽罗殿内动荡不安,各色人等聚集,与邪君又闯了进来,我怕孩子们有危险,所以想带着他们回原来的房间住。那里是玄尊及座下仙君的客院,可以得到他们庇护。”   他真是佩服自己的扯淡能力,完全就是毫无破绽啊,既可以让自己脱身又可以把三个孩子带走,简直一举两得。   司未渊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墨予立马拒绝:“不行,你不能去!”   “为何?”   “那里是玄尊他们的客院,里面都是玄尊的人,你也知道你和玄尊不和,进去后难免他会对你不利。你如今灵力被封,我法力低微又护不了你,所以你最好别去。”   “......”从未见过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司未渊万般不愿,但终是语塞。   “所以,好吗?”见司未渊不语,林墨予小心翼翼地问道。   仍旧不说话。   就在林墨予以为没戏时,司未渊忽然近乎无声地给了他答复:“好。”   可以看出他很不愿,因为林墨予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无从察觉。   林墨予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等再陪了司未渊一会儿,才起身去屋里把木床抱了出来,出门前对司未渊道了句:“我走了?”   “嗯。”司未渊没看他,他怕再看他一眼,他就走不了了。   得到许可,林墨予抱着木床赶紧溜了,风风火火跑到他以前住的客房。   进去后,林墨予把木床放在一边,然后整个人解脱地扑到床上。   躺了一会儿又起来把屋里打扫了一下。   打扫完后天色已黑,林墨予想着恒安君住在隔壁而他也正有事要请教他,于是出去把恒安君叫到了自己房中,然后火急火燎去厨房下了两碗面回端来。   一碗给恒安君,一碗给自己。   恒安君看着眼前的面,哟了一声:“今天转性了?竟然会给我下面?”   “这不是有事想请教你吗?最近我一个朋友陷入一个困境,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也无从下手,所以想来问问你。”   恒安君吃了一口面,爽快道:“说来听听。”   林墨予正想开口,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林墨予看向门外的人影,问:“谁?”   司未渊道:“予儿,是我。”   恒安君听到司未渊的声音猛一下把面喷了出来,然后赶紧丢下碗站起来环顾四周。   林墨予问:“你干什么?”   恒安君焦急道:“我得藏起来,要是让司未渊发现我在你房间我就死定了!”   然后火急火燎跑到床底藏了起来。   林墨予看了头都大了。   藏起来才更可疑好不好!要是让司未渊发现他藏在床下他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时外面司未渊又唤了一声:“予儿?”   林墨予顶着压力上前开门。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司未渊踏进门内,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两碗面。   司未渊敏锐地眯了眯眼,道:“为何桌上有两碗面,你屋里还有别人?”   林墨予慌忙解释道:“没人,这是我今晚有点饿,所以多煮了一碗面。”   司未渊环视了一下屋内,目光骤然变冷,转首对林墨予说了一句让他心惊胆颤的话:“予儿,今晚不如我陪你一起睡吧?”   林墨予头皮一麻,赶紧将司未渊推出门外:“未渊,你快回去吧,要是玄尊他们发现你在这里会对你不利的,有什么明日再说,我明天来找你。”   把他推出门外后林墨予赶紧把门关上,站远细听外面的动静。   看到司未渊的人影离开后,他才走到床边让恒安君赶紧出来。   恒安君探出个脑袋:“他走了吗?”   林墨予点头道:“走了,你出来吧。”   恒安君从床底爬出。   然而才爬到一半,门就被去而复返的司未渊一把推开。   林墨予和恒安君:“!!!”   看到床下那个人,司未渊脸色说不出来的阴冷:“予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121章 引君入榻   恒安君受到惊吓后想钻回床底去,看到司未渊他本能的生出畏惧之感,一点与之抗衡的想法都没有,只想逃。   然而一动,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   他面无血色地对林墨予道:“我吓麻了,动不了了。”   林墨予僵硬地看着他:“我之前也是……”   司未渊慢步走进屋内,径直向他们走来。   两人都僵硬不敢动弹,屏住呼吸看向司未渊,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充满了恐惧。   “予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就在司未渊快走到他面前时,林墨予眸子慌乱一颤,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埋首一脸意外地看着同样动弹不得的恒安君,皱眉道:“恒安君,你怎么藏在我床底下?”   司未渊停在步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恒安君眨了眨眼,不知道林墨予这是在唱哪出戏,眼神茫然地看着他。   林墨予表情到位后继续不解对恒安君说:“你什么时候藏到我床下的?难怪我去你房间找你的时候没人。”   恒安君目瞪口呆看着林墨予,整个人瞬间凌乱了。   这厮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怎么感觉全把事推到他身上了?随便说两句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明哲保身也不带卖这么快的吧?这人还有没有义气?   无视恒安君震骇的表情,林墨予看向司未渊,摊摊手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到我床底下的,可能是想跟我闹着玩吧,故意藏起来然后吓我。”   面上故作淡定,心里却紧张的要死。为了不让事情误会的更深,他只能尽量往合理的地方解释。   不然他要怎么说?说其实是他找恒安君来屋里吃面,顺便问他一些事。然后司未渊的突然到来吓得恒安君慌不择路藏到床下,然后又被去而复返的司未渊逮个正着?   这些都是事实,但司未渊不会信的。   主要是恒安君一开始就不应该藏床底下,直接在司未渊面前露面都比这好。他藏床底下,就像是在印证他俩的确是因为做贼心虚才出此下策。   恒安君气昏了头,一时没听出来林墨予话中之意,正想反驳,林墨予就横了他一眼,暗示他暂时别说话了。   恒安君悻悻然闭上了嘴,一脸的憋屈。   尽管林墨予演的真切,但司未渊却不为所动:“我看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后才藏起来的吧?在此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林墨予心累地道:“没做什么……”   司未渊眯了眯眼:“所以你承认你们之前是在一起的?”   林墨予这才发现说漏了嘴,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没做什么,他有没有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又不知道他在房里。”   “哎你……”恒安君想插话,又被林墨予瞪了一眼。   “予儿,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司未渊走到林墨予面前,目光犹带逼迫地凝视他的眼睛。   林墨予紧张地移开目光,底气不足道:“我没有骗你。”   他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心底会这么虚?他又没做错什么……   司未渊声音沉了几分:“予儿。”   林墨予狠狠叹息一声,放弃抵抗抬头看着司未渊:“好吧,我们确实在一起,但我们什么也没做,也不可能做什么!”他铿锵有力信誓旦旦,眼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司未渊停止逼问,拭目以待看着他。   对此,林墨予这样解释。   只见他指着一旁的恒安君脸色凝重地道:“我们不可能发生什么,因为恒安君他……”   他这副故弄玄虚的语气和凝重的神情把恒安君这个当事人的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对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林墨予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看了恒安君一眼,道:“因为恒安君他是个阉人!啊不,是天生不举!”   恒安君:“!!!???”   司未渊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触,淡淡扫了恒安君一眼:“你怎么知道他是天生不举?”   林墨予摇了摇头道:“当时我被玄尊收归门下时,恒安君就是我在仙门最好的朋友。正因如此,他才在深思熟虑下将他天生不举的事告诉了我,并让我保密。”   恒安君听到他大肆鬼扯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好在最后关头他从林墨予接二连三反常的举动中看出他的用意,遂又撑了过来。   虽然很想当众澄清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很清楚只有配合林墨予默认自己不举,司未渊才不会继续怀疑他们,继而也可保住小命了。   看到恒安君隐忍不发的模样,司未渊垂眸打量了他一眼,居高临下问他:“你是吗?”   恒安君咬了咬牙,含泪承认了自己“不举”的事实:“是,我确实天生不举。”   见恒安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良苦用心,林墨予心里说不出来的欣慰。   再看司未渊,只见他一直盯着恒安君,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方才见他开口,好似有所动容:“好,我便信你一次。但你以后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我便真的让你得偿所愿。”   恒安君心里一紧,暗道这也太毒了吧?司未渊这话无非是在提醒他——如果他不举的事是假的并在将来诞下子嗣他就会让他变成真正的阉人。   不过想到自己的情况,恒安君又稍稍安下心来。   幸好他喜欢男的,也不用娶妻生子,要生自己就可以生。司未渊可能逮不着阉他的机会了……   “所以事情原委就是这样,你突然来访,恒安君是怕你误会才藏到床底下。之前他和我在吃面,你看那两碗面还没动过呢。”林墨予指着桌上道。   司未渊看向桌上的面碗,随即走了过去。   他细看碗中之物,与上次林墨予给他做的如出一辙。   想到林墨予居然给除他以外的人做面,他心里就一阵不快。   而林墨予还无所察觉,继续道:“本来我不想让他藏床底下的,但是想了想如果让你看见他就逼不得已得做一番解释了,但是若说出恒安君不举的事,对他尊严有损,所以才由他藏着。”   恒安君垂下头心累地叹了口气,神情崩溃。   老天啊,放过他吧,能不能别再说他不举的事了?   事情告一段落,恒安君也总算恢复了些力气,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个仙尊,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看我在这儿也挺碍眼的是不?”恒安君一边说着一边讪笑着向门边移去。   “且慢。”   恒安君停下步子,警惕地看着他。   “仙尊可还有事?”恒安君恭恭敬敬地问道。   司未渊朝他笑了一下,心思缜密地道:“我在想,恒安君若是借着此刻脱身,去向玄尊通报我在此处,我该如何是好呢?”   林墨予上前拉了拉司未渊的手臂,向他承诺:“他不会说的。”   司未渊转首问:“为何?”   林墨予看了看恒安君,道:“恒安君是玄尊手下为数不多的好人,为人正值,不会做这些不上道的事。你说是吧?恒安君?”   林墨予朝他使了个眼色。   恒安君连连点头。   “况且如果他敢说,我们就把他不举的事告诉所有人。”   恒安君噎了一下,忍了。   司未渊轻笑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回看恒安君时,他眼中又生出冷意。   随后他慢慢向恒安君走去,不知要干什么。   林墨予怕他对恒安君不利,赶紧抱住了司未渊的身子,然后焦急地用眼神催促恒安君快走。   恒安君仓促而出。   司未渊无视林墨予的阻拦,继续上前。   林墨予死抓着他不放。   司未渊低头无奈地唤了他一句:“予儿。”   本是无奈带着一丝宠溺的语气,到林墨予耳里就听成了深沉,他怕他再这样拦下去司未渊会发怒,所以就换了另一种方式拦他。   他绕司未渊面前,见他依旧要出去,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抱住了司未渊的腰,仰头覆上司未渊的唇与之相吻,极尽所能地撩拨他。   果不其然,司未渊停了下来,本能地环住林墨予的腰,回应他的邀吻。   难得看到林墨予这么主动,之前的一切郁闷似乎都烟消云散。   两人越吻越投入,不知不觉就滚到了床上。   司未渊伏在上方一边吻着林墨予一边解他的衣带,接下来的一切又变得像往日一样顺理成章。   唯一不同的是,再次被司未渊占有后,林墨予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痛有,快感也有,但还多了一样感觉——那就是对司未渊身份成迷以及他温柔背后行事狠绝的畏惧。   他到底是在被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占有?他是好是坏?他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林墨予对一切充满了迷茫,对司未渊不为人知的一面心存畏惧。   这让他在无边的快感中硬生生生出现一丝违和和不适感。   他皱了皱眉,在司未渊狠狠一*后,他再也忍不住坐起身子往床边吐了起来。   吐完他擦了擦嘴,气若游丝地躺回床上,不想做了又不能不做,为避免司未渊疑心,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没事,你继续。”   “……” 第122章 偷情一样   司未渊不是那种只顾自己感受的人,停下动作:“你确定没事?”   林墨予勉强点了点头。   没事才怪,起初他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没想到竟真的吐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对这件事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不关司未渊的触碰,而是因他身份成迷让他有所顾虑。   司未渊看到他逞强的模样,不忍再继续下去,抽身而出。   林墨予往下一看:“你……”   司未渊躺到他旁边轻轻环住了他的身子:“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是非忍不得这一时半刻,你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   林墨予有些怔然,中途停止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但司未渊居然会为了他停下,这让他很意外。   其实他想说他也不是为了他才硬撑,主要是他怕司未渊看到他吐后会误以为他是因为反感他的触碰才吐的,从而顺理成章想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后对他下手。   之前他被司未渊发现从里屋抱出去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应该暂时还没怀疑到他头上吧。   当时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所以他需要时时刻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一些。   “你今晚……要在这里睡?”林墨予微转过头问道。   司未渊埋在他后颈处,轻笑:“怎么,不可以吗?”   林墨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呼吸乱了一下:“不是,你若是想留宿我自当没意见,但是这里毕竟是玄尊的地盘,周围都是他的属下,万一他们发现你在这里该怎么办?我法力低微没办法保护你。”   司未渊不仅一点不担心反而生出一丝愉悦:“你在担心我?”   林墨予:“嗯……”   “我明天早上就走。”   林墨予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勉为其难答应了:“随你吧。”   他抬起了手,正想打个响指熄灭蜡烛,忽然想到一件事,脸色瞬间一变,随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按照往常来说,他身子不舒服,司未渊不是会问他是哪里不舒服?为何这次没问?   难道真如他所想司未渊已经察觉到端倪了?所以才什么都不问吗?   在熄蜡烛之前,林墨予为打探口风,故作埋怨地问司未渊:“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吐?”   司未渊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为什么吐?”   林墨予随便编了个理由:“饿吐了。”   然后看向桌上那两碗面,叹了口气。   司未渊也朝桌上看去,无奈笑道:“又没有吃成。”   林墨予没好气地瘪了瘪嘴,暗想还不是你害的。   随后响指一打,熄了屋里的蜡烛。   然而蜡烛刚熄灭,木床里的孩子就哭了起来,惊得林墨予立刻重打响指亮起了屋内的蜡烛。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下床去看孩子。   只见他十弟听到哭声懵懵懂懂地醒来,看到旁边两个婴儿在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弄得林墨予焦头烂额。   听到他们哭他心里也揪,也怕他们的哭声会引来玄尊的人,要知道司未渊还在他这里……   林墨予正想上前哄人,他家小孩就越哭越厉害,好像很抵触他的靠近。   林墨予尝试了好几次都近不了他们身,无奈只好求助司未渊:“未渊,你过来一下。”   此时司未渊正下床拿了一件衣服走过来,披在了林墨予身上:“你去睡,我来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退到一旁,但并没有上床。   只见司未渊靠近后,那两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下来,小的不哭了,那个大点的也跟着不哭了,就跟串通好似的。   司未渊将手伸进木床,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随后俯下身子低声在三孩子耳边耳语了什么。   语毕,他直起身走了回来,揽住林墨予的肩,带着他往床上走去。   林墨予回头看了一眼:“这样就好了吗?”   司未渊点头道:“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他们不会再哭了,这一晚都会乖乖睡觉。”   林墨予皱眉:“他们还是孩子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司未渊带着林墨予坐回床上,笑了笑,故作神秘地道:“孩子也是能听懂的,只要找对门路。”   林墨予有些懊恼:“为何你一靠近他们就不哭了?而我一靠近他们就……”说到这儿,他戛然而止。   孩子抵触他本就反常,要是主动将这告诉司未渊,说不定又要引他怀疑了。   司未渊看似开玩笑实则意有所指地道:“许是他们还在予儿腹中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惹他们不开心的事吧?”   林墨予蓦地一怔,错愕地看向司未渊。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他……   就在林墨予严重怀疑司未渊知晓一些内情时,司未渊忽而寥寥数语略过此事:“我说笑的,睡吧。”   躺回床上后,林墨予过了很久才熄了屋内的蜡烛。   他本无意入睡,因为有司未渊在侧。   不过没过多久他却突然感觉睡意沉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略施小计让他入睡后,司未渊把人转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环住他的腰身。   “明明是你先找我的,为何现在又要离开我……”   入睡后,林墨予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被那一对林姓夫妇也就是他的养父母毒打,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日日受着非人的虐待。   梦里的他只有十几岁,记忆模糊,没有法力,根本无法反抗那一家三口的折磨。   他不堪虐待,逃离了养父母的家,然后日夜不停地逃,逃得远远的,却不慎在路过某处时误闯进一个结界,掉进了一个好似世外桃源的地方。   此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宛若人间仙境。   只是还未等他仔细欣赏这大好风景,虚空之中就响起一道冷冷的驱逐之音:“出去。”   林墨予往四周看了看,无法分辨声音从何处传来,也并不知道自己误闯了结界,挠了挠头道:“什么……出去?出哪里去?”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出口?   那声音又再次响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林墨予想了想道:“我不出去。”   “……”   “这么大个地方,不可能全部都是你的吧?我逃亡至此,需要在此停留几日,过一段时间我自会离去。”   “……”   林墨予说完就自顾自地去找住的地方了,全然无视虚空中凝视他的结界主人。   然而他走了半个时辰,愣是一个房子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某刻他不由怀疑难不成真是闯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至快天黑时,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木屋。   他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便又到微敞开的窗户往里看了看,只见里面陈设简单,该有的都没有,倒像是弃屋。   思虑一番,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了容身之所,林墨予浑身松懈下来,关好门,就着冰冷的木床睡下。   就在他入睡后,司未渊修炼完回来,一推开门,看到床上躺着那个白日误入他结界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人不仅没走反而还堂而皇之住进了他的木屋鸠占鹊巢,真是胆大包天。   脸上冰冷,步子却再没往前一步,甚至后来还退出了门外,关上房门,负手离去。   罢了,他不知如何与凡人打交道,也没必要打,既然他说几日后就走,他便等他几日吧……   林墨予自梦中睡着后直接越过梦境从现实中醒来。   他是被外面说话的声音吵醒的,他拧了拧眉往屋外看了一眼,瞬间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推搡还在睡梦中的司未渊:“未渊,快起来,白天了。”   司未渊缓缓睁开眼睛。   林墨予下床一把将衣服扔在了司未渊身上:“把衣服穿好,快走!”   司未渊下床不紧不慢穿上衣服,林墨予嫌他太慢,直接把他推到门边。   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暂时没人,直接把司未渊推了出去,催他快走,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   林墨予背靠在门上,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怎么整的就跟偷情一样?   接下来的一天,没有司未渊在场,林墨予行动自如了很多。   等到夜晚,他趁着夜色潜入到关押司景他们的地方,准备把人救出来。   就在他潜伏在暗处暗暗移动了一会儿后,背部突然与另一个人相撞。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看着对方。   林墨予看到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差点窒息,一把拉下面罩低吼道:“青夜,你怎么还在伽罗殿?”   凌青夜也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他,叹息一声道:“那日我和你分开后不幸被帝尊抓了回去,直至今日才跑出来。”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离开伽罗殿?你又跑来天牢干什么?”   凌青夜严肃道:“我来救厨子啊。”   林墨予皱眉:“什么厨子?”   凌青夜顿了顿道:“其实上次我说来救同门其实就是想救这个随我们同行的厨子,我上次答应你不救了其实就是想把你骗走,以免你妨碍我救人。”   凌青夜越说越气:“你不知道,伽罗城的饭菜真的太难吃了,只有那个厨子做的饭合我胃口,我饿了两天了,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出来。”   “……” 第123章 未渊,我求你了   “你确定把那个厨子救出来就离开这里?”林墨予无奈道。   “嗯嗯,不然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我把厨子救出来就马上离开伽罗殿,不然又让帝尊逮到了。”   林墨予此时才注意到他口中的帝尊,问:“听你说了这么久,这个帝尊究竟是谁?”   他在书中确实有看到过这个帝尊,不过只介绍了寥寥数语,身份应该是司未渊那个级别的,实力不凡。   不知凌青夜口中的帝尊和这个帝尊是不是同一个人。   “就是那天来你房间抓我的那个啊,你要说他是谁我也不清楚,估计是一方尊神吧。”   “他为什么要抓你?”   凌青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从他字里行间听出他想让我跟了他,我不愿,他就把我软禁起来。”   林墨予表情渐渐从好奇变得有些微妙,凌青夜没注意他的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颇感愤慨:“哇,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下流,我都和他不熟,他就把我关在他房间说些淫.靡之语,还在我面前脱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也不收敛着点。”   林墨予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次换作凌青夜皱眉了:“你笑什么?”   林墨予打量了一眼凌青夜,调侃道:“你平时不就喜欢看此类的话本或是真人真事吗?为何落到你身上,你就不喜欢了?”   凌青夜一时激动说漏了嘴:“我天生无情根你是知道的,看这些不代表我喜欢被人压,我只是喜欢看别人被压。”   林墨予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讶地看着他:“青夜,没想到你……”   凌青夜慌忙解释:“等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他慌忙解释的时候,林墨予暗暗一笑。   巧了,他也一样。   磕cp的快乐只有他们这种同道中人才会懂,以前凌青夜暗戳戳磕他和司未渊cp以为他不知道?现在轮到他磕凌青夜cp了,不过分吧?   当然,是在这个帝尊不会对凌青夜不利的前提下。   此刻三三两两的声音从牢里传来,两人立刻噤声藏在牢廊尽头,隐匿身形。   来之前,他们分别潜入书室看了大牢内的分布图,图上面哪一间牢房关着什么人都写得清清楚楚,所以两人各自心里都有底气。   等牢里看守囚犯的仙侍们出去用膳,两人从暗中现身。   分开之前,林墨予问:“你知道那个厨子关在哪里吗?”   “知道……不过墨予你又是来干什么的?你也是来救人的?”   林墨予拍了拍他的肩,废话不多说:“差不多吧,先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分头行动,找到人来这里会合。”   “嗯。”   两人分开后,各自前往所救之人被关押的牢房。   然而当林墨予沿着路线找到关押司景他们的牢房时,却发现里面关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再次看了看牢房顶上的字号,确定是这个“夤”字牢房没错,林墨予顿时有点迷糊了:“你是谁?这里关的不是其他人吗?”   里面的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起身抓着牢门道:“之前我的确不是关这里的,我是从别的牢房被换到这里来的。”   “那你是谁?”被换到这里来?那么司景他们一定换到别的地方了,要不就是被带出去了。   糟糕,这下他往哪里去找他们?   就在林墨予一筹莫展的时候,牢里的人回道:“我是定尘门的厨子,随其他定尘门弟子一起被抓进来了。阁下不是伽罗城主的人吧?可否帮把手把我救出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用他说林墨予也自会救他出来,毕竟是定尘门的人。   林墨予从手中化出一把剑,让厨子后退,扬手一劈就把牢门劈开了。   把厨子救出来后,林墨予让他跟在自己身后别乱跑。   返程途中,他听到通往另一处牢房的长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凌青夜匆匆往此处跑来,而他身后跟着数个伽罗殿仙侍。   “站住,别跑!”   这一动静惊得林墨予和厨子也跑了起来。   凌青夜加快速度跟上他们,看了看林墨予又看了看厨子,不可思议道:“你把我厨子救出来了?”   林墨予往后看了一眼,加快步伐:“先出去再说。”   三人逃出牢房后直接扑进树丛之中。   为首的仙侍追出来没看到人,吩咐其余人等:“你,你去那里,其余的,兵分三路,若是找不到那三个人,唯你们是问!”   “是!”   等仙侍们散开后又过一会儿,林墨予一行人才慢慢从树丛里现身。   三人商量一阵决定先往宾客聚集的庭院而去。   那里人多,而且离这里不远,他们可以混进去暂时躲过追踪。   到了庭院,凌青夜把在牢房里遇到的事告诉林墨予:“墨予,你猜我在那个本该关押厨子的牢房里看到了谁?”   林墨予警惕地看着周围,一心只想把他们安全带出去,随口一应:“看到谁了?”   凌青夜惊奇地道:“我居然在那个牢房里看到了司景和游逐晏!”   这下连林墨予也惊了,回头道:“司景?你确定是他们?”   “是!”   听到他所言,林墨予眉拧的更深了。   那就是厨子和司景他们调换了牢房,可为什么偏偏那么巧是这三个人换了位置?   就像是提前知道他们要来救人故意调换拖延时间一样。   他总感觉这背后有阴谋。   接着他跟着凌青夜来到了他当初潜进来的地方。   那是一个隐匿在墙角不易察觉的狗洞。   亲眼看到凌青夜和厨子钻出去后林墨予又用石头和土把那块洞堵了起来,以免凌青夜又心血来潮钻进来。   弄完拍了拍手,极速返回玄尊所在的客院。   他回去的时候看到自己屋亮着,忐忑不安上前敲响了房门,里面没有回应,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结果看到司未渊面无表情坐在桌前,好像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林墨予赶紧进屋把门关上,上前问:“未渊,你这么来了?”   “我不可以来吗?”   林墨予听他语气不对,顿了一下道:“你来就来吧,为什么把蜡烛点上?万一把玄尊……”   “我不点,怕孩子们哭。”司未渊语调冰冷。   林墨予看向木床,有些哑然。   他确实出去太久了,全然忘还有孩子需要他照顾。   “你去干什么了?”   林墨予含糊道:“去办了点事。”   “什么事需要花两个时辰去办?”   林墨予愕然抬头。   难道司未渊已经在这里等他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前我到这里时,孩子们已经在屋里哭了。”司未渊道。   林墨予心头一怔,想起自己的过失,顿感无地自容。   “我……”   “住口。”司未渊淡喝道。   林墨予赫然止声。   “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父亲的自觉?”司未渊质问林墨予,尽管他努力忍耐,但仍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这是司未渊第一次谴责于他,林墨予顿时有些错愕,同时愧疚席卷全身。   他心知错在他,所以无颜以对。   林墨予垂首自责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你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   司未渊丢下一句便起身往木床走去。   就在林墨予疑惑之时,他把木床里三个孩子抱了起来,走向门口。   林墨予赶紧拦下他:“未渊,你要干什么?”   司未渊道:“既然你无心照顾他们,那我由我来照看。”   林墨予摇头:“不可以,你不可以把他们带走。”   司未渊心意已决,绕过他继往前行:“你说了不算。”   林墨予情绪激动道:“那是我的孩子!”   司未渊停下,转头道:“也是我的孩子,”   林墨予跟着他出了门,拉住司未渊的手,近乎乞求地道:“未渊,你把他们留下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司未渊不为所动,径自抱着孩子离开:“予儿,你好好反思一下吧,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了。”   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司未渊抱走,林墨予心如刀锯。   不是他不拦,而是怕把司未渊惹怒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不定还会牵连孩子。   林墨予呆滞地站在院中好一会儿,眼睛湿润了,正当眼泪要流下来的时候,忽然一人走到了他面前。   林墨予抬头一看,惊了。   这人……居然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   对方看见林墨予与谢无意相似的容貌,不确定地道:“九弟?”   愣了好半晌林墨予才反应过来他是何人:“兄长?”   对方点了点头:“我接爹爹信件来到此处见你,但一来就看到你在与人争执,那人是谁?”   林墨予犹疑地回道:“是我夫君……”   “他欺负你了?我去帮你讨回公道。”林墨淮性子直,说着就要往司未渊之前离开的方向找去。   林墨予急忙追了上去:“兄长,不用了!”   林墨淮一路找至司未渊的客院,还没走近,就隔空敲响司未渊的房门。   “开门!”   司未渊听到声响打开了房门。   林墨淮看到他顿时愣了一下,问林墨予:“他就是你夫君?”   林墨予点了点头:“嗯……”   林墨淮面不改色,气势汹汹地走到司未渊面前。   然后在林墨予惊恐的目光中……单膝下跪,向司未渊行了一礼:“前北峰护法之子林墨淮,拜见仙尊。”   林墨予:“……” 第124章 回来跟我一起睡   明明刚才还说要替他出气来着,现在怎么一下就怂了?虽然他也希望息事宁人,但是这态度转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看来林家的人都对司未渊很敬畏,这倒显得他这个经常和司未渊作对的人不知好歹了。   司未渊听他自报家门,下意识瞟了眼跟在他身后的林墨予。   林墨淮立刻补充道:“在下是林墨予的六哥。”   司未渊回正目光,应对自如道:“原来是兄长来访,我等提前不知,有失远迎,还请兄长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林墨淮连忙谦卑地道。   司未渊这种级别的仙尊跟他一个小神赔礼道歉,他真的承受不起啊。   “还请兄长进屋一叙。”   林墨淮回头看了眼林墨予,见他心事重重根本无暇管他,便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林墨予站在原地,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林墨淮进屋后,司未渊待在门口看了林墨予一会儿,道:“予儿,还不进来?”   林墨予本不想进去,他现在算是和司未渊有些不愉快吧?他让他进去他就进去岂不是太没面子?   但是一想到孩子还在里面,他就改变了主意,一言不发直接走进屋内。   进去后司未渊就没怎么管他了,与林墨淮于桌前落座。   “兄长今日来此可是来看予儿的?”   林墨淮点头:“是,家父传书于我们说在伽罗殿中找到九弟,我所住仙府离伽罗殿最近,就速速赶来了,顺便……拜访仙尊。”   林墨淮为掩饰之前的无礼之举只能这般搪塞。   “方才开门之前听到兄长似有怒意,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林墨淮当即愣了一下,随后讪笑道:“没什么,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个毛贼,神不知鬼不觉被顺走了东西。当我察觉时那人已无踪影,所以心有不快,语气便重了些,惊扰到仙尊,实在对不住。”   司未渊笑了笑:“哪里?倒是兄长丢了东西让我等过意不去。不知你丢的是何物,又是在哪里丢的,我让弟子……”   林墨淮急忙婉拒道:“不,不必了,只是随手在街上买的一个小物什,不值一提,仙尊不必放在心上。”   ………………   林墨予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地甚是融洽,自己心里却越发的焦灼。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往里屋看了,他好想立刻进去看孩子,可是又怕司未渊不许,遂察言观色了司未渊好久。   后来见他和林墨淮相谈甚欢,且又背对自己,暂时应该注意不到他,便盯着司未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进了里屋去看孩子们。   司未渊余光看到了,却什么都没说。   林墨予进去后看到三个孩子躺在一张木床上,眉头微皱,暗想司未渊肯定早就准备把孩子们带回来了吧?不然怎么会提前准备好小孩睡的床?   殊不知司未渊全然无此意,把孩子带走只是因为今日林墨予疏忽大意将三个孩子独留在屋内,出去后迟迟未归,他这才动了怒,所以便把孩子们带回来亲自照看。   那个床也是他现变的。   在他眼里林墨予现在就是小孩心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更小的孩子?交给他,他不放心。   林墨予看着看着就想把孩子抱走,然而手刚伸到床上方,他就犹豫了。   就算现在他把孩子们抱走了司未渊也会把孩子们找回来,而且现在的司未渊不同以往,保不齐他做这事后司未渊会对他怎么样。   越想越胆寒,随即林墨予认清了一个现实。   现在可不是他在司未渊面前任性放肆的时候了。   林墨予收回了手,负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到底该怎么办?”   系统给他支招:“这还不简单吗?你向司未渊服个软,说说好话,他心一软,说不定就让你带回去了。”   林墨予觉得它在说废话:“你说的倒轻巧。”   系统反问:“那你哪次求他他没答应你?”   林墨予沉默了。   系统乘胜追击:“你说啊,你说啊。”   “别说了……你说我如果真的服软,他真的会改变主意吗?”林墨予叹息道。   “这得看你的态度了,反正在我看来,司未渊并非那种不讲理的人。”   林墨予被说动了,犹豫再三,还是走了出去。   来到司未渊旁边,笑对二人点了点头:“夫君,兄长,我去给你们做点夜宵吃。”   “不必了……”林墨淮正想抬手制止,林墨予就匆匆跑出屋外。   “……”他本来想聊一会儿就走的,跟司未渊同坐一桌他总觉坐立难安,现在林墨予又要去做夜宵,那他更走不了了。   而他对面的司未渊嘴角却噙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   林墨予跑去厨房的途中求助系统:“怎么办,我不会做菜啊,拿什么去给他们吃啊?”   “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吧,没有的话,你就随便炒两个菜,好不好吃没关系,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在进厨房之前,林墨予已然有了想法。   司未渊不是喜欢吃面吗?除了菜,他再给他下碗面吧?他主动示好,想必司未渊会有所动容吧?   进了院子,林墨予老远就看到厨房里还亮着,以为还有厨子在里面做菜,暗道一声有救了,快步上前推开了厨房的门。   “大厨,可不可以麻烦你……”林墨予话说一半就顿住了。   里面两个人听到开门声往门口一看,也是震惊无比。   林墨予擦了擦眼睛,确定眼前两人真的是凌青夜和厨子后,劈头盖脸上前就骂了他们一顿:“你们不是出去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凌青夜端着碗上前回道:“噢,那个出去后大厨说他的一套家传厨具忘了拿出来。据他说那天他被抓进来的时候厨具被缴拿去分配给厨房的人用了,所以我们又回厨房来找厨具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林墨予怒火中烧道。   他明明把洞堵了!   而且他那么担忧他们的安危,他们居然把自己的命当儿戏,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就是从之前那个洞啊,我们返回的时候发现那洞不知道被哪个孙子堵上了,废了我们好大的劲儿才挖开。”   林墨予气得血液直充头顶:“我堵的!”   凌青夜愕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抿唇不说话了。   “你们现在找到厨具了吗?”   “找到了。”   “那为何还不走?”   “我不是饿了两天了吗?所以就让大厨顺便帮我做一点吃的。”   “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想吃的?还点着油灯做,你们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大厨放下菜刀过来劝和:“也不是凌师兄一个人的主意,其实我被关在牢里那么多天也有点饿,就想着不如在这里弄几个小菜吃饱了再出去。”   林墨予扫了一眼前方炖着的香喷喷的东西,忽而顿了一下,然后态度缓和地对厨子道:“那个大厨,可不可以帮我炒几个小菜?”   “当然可以,恩人你要吃什么菜?”   “随便炒几个就可以。”   “好,那我去里面帮你做,你在此稍等片刻。”   “多谢。”   他走后,凌青夜打趣道:“借口,都是借口,你肯定是因为我们吃独食没叫你才生气的。”   林墨予根本不想理他,直接走到灶台前煮面。   两人在外面各做各的事,根本不知道厨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上一刻大厨还在麻利的炒菜,下一秒就被人打晕。   随后那人变成大厨的样子,接替他炒菜,炒好后将菜端了出来。   林墨予说了声谢谢,问二人要不跟他一起去面见师尊,这样也可护他们安全。   凌青夜觉得可行,厨子却拒绝道:“不了,若是让师尊知道我们在此逗留,定免不了罚,我们吃完就走,绝不久留。”   林墨予这边回的急,就暂且再信了他们一回,匆匆提着菜盒回去了。   回到房中,林墨予把盒盖打开,一样一样把菜放到桌上,然后把特意把给司未渊下的面推到他面前。   林墨予站在一旁,信誓旦旦道:“快尝尝,这些菜特别好吃,包你们满意。”   两人在他的催促下各执筷子品尝了一下。   司未渊神色如常,林墨淮却差点吐了出来。   然而他看到司未渊都没说什么,也不好表露出难受的神情,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用完膳后,林墨淮正欲告辞,忽而想起林墨予之事还没解决,虽然他不能冒犯司未渊,但可以旁敲侧击问一下,便道:“仙尊,我之前来时看到你和九弟好像发生了什么口角,这是怎么回事?”   司未渊有心掩饰林墨予照料孩子不周的事,道:“没什么事,就是我想将孩子带回来照看几天,予儿有些不舍罢了。”   林墨予却觉得他想将此事一笔带过,有心隐瞒,没忍住反驳道:“不是的,他是怪我出去回来晚了点没及时照料孩子,就不顾我的意愿把孩子们全带走了。”   林墨淮听了不免一惊,随即是非分明地用你做错了事你还好意思辩解的眼神看着林墨予,暗示他不占理,别再跟仙尊顶嘴了。   而结果就是,林墨淮以林墨予不会照顾孩子为由抱走了十弟,林墨予挽留无果,站在院子里垂头丧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此时司未渊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想照顾孩子吗?”   林墨予以为事有转机,转身略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嗯。”   “那就回来跟我一起睡。”   “……” 第125章 日久生情   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本来他还想着如果把两个小的要不回来就把十弟要回来照顾也行。   没想到林墨淮多事提起他和司未渊争执的事,以至最后林墨淮知道真相不放心把人留在这里直接把人带走。   林墨予挣扎半晌,捏了捏拳,缓缓向司未渊走去。   司未渊以为他妥协了,然而林墨予走到他面前站定后却道:“我就不回来跟你睡,你把孩子抱走了,我哥哥也把孩子抱走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为什么还要跟你睡?”   “……”   司未渊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来反驳的,之前看他喊自己夫君还以为他想通了。   林墨予没控制的住情绪,借着这个势头发泄了一次:“你一日不把孩子还回来我就一日不和你同房,你看着办吧。”   然后偏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地。   “……”此情此景,司未渊是真没料到。   林墨予看似冷漠,实则心里紧张异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魔怔了还是中邪了,居然敢这样对司未渊说话。   步子不由加快,等回到自己所在的客院,他一个健步冲进屋内,狠狠关上了房门。   他靠在门上喘息了几下,本该沮丧之时,他却破天荒笑了出来。   “好爽啊……”终于在司未渊面前硬气一回了,一想到他听到他话时诧异的表情,他心里就说不出来的爽。   系统:“你不怕他了?”   林墨予也是实诚,毫不掩饰自己的怂意:“你说呢?不然我为什么走那么快?”   系统啧了一声:“骂完就跑,好猥琐。”   “你行你上啊,只知道说风凉话,既然你觉得我怂,当时我走的时候怎么不阻止我?”   系统想说点什么反驳,但又有些词穷,我来我去,最后还是略了。   “孩子呢,就那样算了?”   “没办法了,我以后只能去司未渊那里看他们了。其实回来的时候我仔细想了一下,我确实没把他们照顾好,之前不想让他把孩子带走其实也有点不愿承认自己没尽到父亲责任的原因。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再去看孩子。”   林墨予走到屏风处脱衣,准备沐个浴就去睡了。   他刚准备脱衣服,恒安君就在外面敲门唤道:“济尘君,你回来了?开下门。”   自从有了上次的经历,恒安君不敢再偷偷摸摸了,越小心谨慎就越惹人怀疑,所以还是光明正大地找林墨予比较好。   就算司未渊在屋里他也认了,反正他只是来帮玄尊传个话就走。   林墨予上前给他开门。   恒安君往屋内看了看,问:“司未渊没来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   恒安君这才大胆走了进去,坐到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夜司未渊居然没来临幸你,可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林墨予很不喜欢“临幸”这个词,他和司未渊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临幸…说的就跟他是司未渊男宠似的,听着就不舒服。   林墨予坐到他对面,一字一顿纠正他:“我是他明媒正娶的,什么临幸?你会不会说话?”   恒安君放下杯子,意外地看着他:“哟,你成亲之日把司未渊刺伤逃婚的事人尽皆知,可见你并不愿和他成婚,现在怎么强调起自己的身份来了?”   林墨予一顿,细想自己辩解的缘由,却越想越迷茫。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恒安君凑近问。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最后纠结地埋下头。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沉默足以表达一切。   他是喜欢他没错,但同时也畏惧他。   他始终对司未渊的身份耿耿于怀,他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结。   就像是突然发现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另一半竟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且还故意将他蒙在鼓中,这换作是谁都不能淡然处之吧?   所以他现在对司未渊的感觉很复杂,喜欢不减,惧意亦增。   恒安君挑了挑眉,笑道:“我懂我懂,日久生情嘛,其实好多道侣都是如此,世上哪有那么多你情我愿?先婚后爱的例子多了去了……”   林墨予不悦地皱起眉头,吓他说:“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我可不敢保证一会儿司未渊不来。”   他一说司未渊恒安君脸色就变了,立刻往屋外看了一眼,也不闲扯了,开始跟林墨予说正事:“玄尊让我来告诉你明日随我们一起去禁林,说是有一法器要出世,诸仙门必争相抢夺,明日将是一场恶战。”   林墨予对此毫无兴趣,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太想去,也不喜欢和人打打杀杀,烦你跟玄尊回个话,就说我身体不适,明天就不去了。”   禁林这个地方他知道,其实就是一个伽罗城的仙器库,凡人进去了一般有来无回,所以除了法器出世,一般不会有人涉足。   恒安君早就料到他要这么说,笑道:“玄尊还特意嘱咐过,若是你明日不去,就直接滚回司未渊身边,他不需要无用之人。啊,不是我让你滚的,是玄尊这么说的。”   “……”   第二天,林墨予早早被恒安君叫醒,跟他们一起去了禁林。   到了地方,才发现仙气库外已经聚了不少仙门的人了,各个仙门的人聚集在不同的石门入口,仙门与仙门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各站一堆,跃跃欲试,无不期待法器降世。   而林墨予只想睡觉。   他站在原地,昏昏欲睡,恒安君却点了点他的肩膀指着某处道:“你相公也来了。”   林墨予睁眼看向他所指之处,见司未渊果真在另一个石门入口,立刻精神了起来,往恒安君身后藏了藏。   看到司未渊,他忽然有点明白玄尊为什么非要让他来这儿了。   他今天是以玄尊属下的身份来到禁林,一会儿争夺法器时难免和其他仙门的人产生冲突,定尘门也不例外。   玄尊可能就是想要逼他和司未渊争锋相对吧。   恒安君当了一会儿林墨予的遮挡物,见司未渊往这儿看来了,立刻从林墨予身前闪开,恰恰把林墨予暴露在司未渊眼前。   他不是故意卖林墨予,而是怕司未渊看到他和林墨予挨那么近怕是又要误会,所以才及时抽身。   林墨予来不及躲藏,眼睛猝不及防和司未渊对上。   后见司未渊往这里走来,他下意识就往后退。   今天立场不同,若是再将二人的情感纠葛代入,事情就更复杂了。   林墨予转身隐入人群,尽量避着司未渊。   司未渊刚走到一半,一个定尘门弟子突然从一旁的密林走出行至司未渊身边向他通报了什么。   司未渊听了不得不暂时停止找林墨予,转而去处理其他事了。   一个时辰后,各仙门凭借自己的本事把对应的仙门破开了,然后鱼贯而入。   而林墨予这边,玄尊微微弹指,石门就轰然崩开,碎石乱溅。   破开石门后,他没立刻进去,而是走到林墨予面前道:“济尘君,可否请你去你夫君那儿要一样东西?”   林墨予感觉不妙:“什么东西?”   玄尊悠悠吐出三个字:“禁林图。”   “……”   林墨予还没拿定主意,玄尊就施法把他瞬间送到了司未渊面前,让林墨予骑虎难下。   司未渊余光见旁边多了一人,转头一看,有些意外:“予儿?”   来都来了,林墨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未渊,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禁林图……”   司未渊几乎想都没想就转头吩咐身后的弟子道:“把禁林图拿出来。”   弟子有些犹豫:“仙尊……”这禁林图只此一份,若是给了别人,他们进仙器库后就难以辨别方向了。   “拿出来。”   “……”化成弟子的尊者没法,只得照办。   司未渊拿过禁林图亲自交到林墨予手上:“给。”   接过图的那刻林墨予心里浮现一丝别样情绪,他轻轻道了声谢谢,转身匆匆跑向玄尊那边。   诸仙门进入石门后,便开始四周搜刮上等法器,而有的仙门从始至终目标就是那个今日出世的至尊法器。   司未渊和玄尊所在仙门便是如此。   所以两个仙门相遇时相安无事,并没有起冲突。   而其他仙门就打得比较惨烈了,刀剑无眼,兵刃相接,血沫横飞,不一会儿就倒了一大片。   不过战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玄尊等人与司未渊他们擦肩而过没多久,禁林山主就宣布至尊法器已经被定尘门所获。   拿着地图都还被司未渊捷足先登,玄尊差点没被气死。   出去后,他还是不甘心,便强人所难让林墨予过去向司未渊把法器要过来,不然从此以后他再和司未渊吵架就别想来他这儿避难了。   “……”他原以为玄尊不知他回来的目的,原来早已洞穿一切。   林墨予心里不愿,但表面上还是假装答应了,厚着脸皮向司未渊走了过去。   他就是过去做个样子,假意向司未渊讨要法器,然后再空手而归,跟玄尊说司未渊不愿给他就完事了。   谁料他说完司未渊就直接把那法器给他了,教导了他怎么用后,细心叮嘱道:“此物非寻常法器,用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在他的温情攻势下,林墨予拒绝的话停在了嘴边:“嗯……”   司未渊浅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而看到林墨予接下来的举动,他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因为他看到林墨予过去后转手就把他送给他的法器交到了玄尊手中。   “……” 第126章 对他偏爱   而林墨予那边好像还没察觉似的,他自认为递的隐秘,司未渊应该没有看到。   他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司未渊问他法器怎么没了,他就说是被玄尊强要了去。   本来他也可以不这么快把东西交给玄尊,但是他又没有地方放,拿在手里太过醒目,所以直接把这烫手山芋交给玄尊最好。   玄尊本来也是一时气话,也没盼着他真能把法器拿回来,以至对方将法器放到他手里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回神,他摸了摸手中的法器,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他真的给你了?”   “嗯。”   玄尊好奇抬头:“你怎么跟他说的?”   林墨予敷衍应之:“就说我想要,他就给我了。”   玄尊不由对他刮目相看:“看来我低估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这次带你来真是带对了……”   虽然暂时获得了玄尊的信任,但林墨予却高兴不起来。   本以为玄尊让他来是想用他对付司未渊,让司未渊在争夺法器时有所顾忌,没想到是直接让他来白嫖人家了。   这下好事全让他占了,伸手白嫖的事全让他来做,这让他以后在司未渊面前怎么还抬得起头啊?   “济尘君,这次辛苦你了。”   他伸手想拍拍林墨予的肩以作嘉奖,却被林墨予迅速躲开了。   玄尊动作微顿,无趣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手,顺便五指微合将法器收了起来。   林墨予只见握在他手中的法器渐渐变淡,然而就不见踪影。   各仙门的人正欲出林,禁林山主却上前挽留众人,说今日林中难得来那么多人,大伙不如去他府上坐坐,今晚他会设宴款待众人。   玄尊欣然以应,除了少部分仙门坚持出林,其余的都答应留下,包括定尘门。   林墨予不走,司未渊自然也不会走。   来到禁林山主府上,玄尊等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在禁林山主的邀请下一起去大厅议事,像林墨予这种打杂的就被人带去客房休息。   别说这宅子里虽然只有禁林山主和他的仙侍居住,地方还挺大,愣是被仙侍带着绕了好大一圈,绕到晕头转向,林墨予才被带到了他的客房前。   恒安君的客房被安排在他的隔壁。   恒安君无事可做,进屋来找他谈天,见林墨予闷闷不乐坐在椅子上,问:“你怎么了?”   林墨予叹了口气,看向恒安君,心事重重道:“玄尊今日让我去向司未渊讨要东西,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后我还他面对他啊?”   恒安君不理解:“他不是你相公吗?你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你的,分那么清干什么??”   林墨予摇了摇头:“你不懂。”   恒安君也懒得和他争辩,拿起盘里的瓜子磕了起来。   盯着盘中的瓜子看了一会儿,林墨予犹豫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另一半对他很好,但是有一天他无意发现他另一半不为之人的一面,他欺骗他,瞒着他设局,纵容属下杀人……”   恒安君想了想道:“那他除了隐瞒,有对你朋友不好吗?”   林墨予摇摇头:“没有。”   恒安君拍了拍手上的瓜壳:“这不就得了?他是对别人残忍又不是对你朋友,瞒着也可能是怕你朋友害怕吧,我觉得问题不大。”   听他如此轻描淡写,林墨予眼睛都瞪大了:“可是他背着他做了很多令人胆寒的事啊,为此不惜欺骗他。”   这说急了恒安君磕瓜子都磕得带劲了:“都说了他是怕你朋友害怕啊,或许有什么不得不做的理由又怕你朋友误会才没告诉吧。”   “……”   “他这么厉害要是想对你朋友不利早就不利了,何必等到现在,还大费周章瞒着?”   林墨予因他的话沉默了,许久才道:“是吗……”   与此同时,司未渊也回到禁林山主为他安排的上房休息。   两个尊者化成的定尘门弟子随侍他左右。   司未渊沉着脸坐到桌前,半晌无言。根本无暇想其他的事,满心都想着林墨予把法器给玄尊的画面。   他倒不是心疼那个法器,而是林墨予怎么可以把他送给他的东西转手就交给别人?   他在故意气他吗?   几经反复,司未渊深想无果,蹙眉低语:“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其中一个尊者见他为此忧虑,作为属下不说点什么又不好,便附和道:“夫人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法器转手就送给玄尊,他明知道……”   司未渊一记寒光向他扫去。   尊者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夫人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这样做……”   这时,有仙侍送糕点进来,说是他家主人专门为贵客准备的糕点。   仙侍走后,司未渊盯了桌上的糕点一会儿,抬首吩咐属下:“给墨予送过去。”   尊者们互看一眼,神情微妙。   嘴上说着气,心里还是想着人家的嘛……   其中一个尊者点了点头,上前接过糕点:“是。”   夜晚,禁林仙府之外,凌青夜躲在暗处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好几次忍不住想进去大快朵颐一番,都被厨子拦住。   看着拉住他袖子的厨子,凌青夜无奈道:“我太饿了,我也是定尘门的弟子,进去吃点东西应还没什么吧。”   厨子摇头:“不行,要是让师尊发现我们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到处蹭吃蹭喝,那就麻烦了。”   凌青夜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委屈道:“可是我饿啊。”   “我给你做吃的。”大厨一说又要去抓鸡来给凌青夜烤。   凌青夜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正想拦人却将厨子抓了个空。   见厨子跑远了,凌青夜怕他迷失在禁林里,也跟了上去。   追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他焦急地在禁林中寻人,没一会儿,看到远处有一簇火光,走近一看,果然是厨子在为他烤鸡。   厨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凌师兄,鸡很快就烤好了,你等一下。”   凌青夜强颜欢笑:“大厨,其实你实在不必为我做饭。”   “这次一定合你胃口,我保证。”大厨信誓旦旦道。   凌青夜勉为其难坐下,斟酌地开口:“大厨,我此次任务还未完成,暂还离不得此地。但是你无任务,此地危险重重,不如你先回定尘门去吧?”劝回是假,不想吃他做的饭是真,要是大厨做的饭好吃他恨不得天天把他带在身边。   自从离开伽罗殿,短短一天,大厨的手艺突然变得难以言喻,无论是饭还是菜都是千篇一律的难吃。   凌青夜吃了几口后实在受不了了,厨子却来了劲儿,非要做饭给他吃。   凌青夜又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忍痛吃下。   厨子没说话,直接把烤好的鸡递到凌青夜面前。   凌青夜嘴唇颤抖了一下,看了看厨子,老好人的他无奈张嘴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强硬吞下。   厨子期待地问:“好不好吃?”   凌青夜连好都来不及说就将肉吐了出来,一阵猛咳后,直接被毒倒在地。   “青夜,青夜!”厨子摇人途中化出原身,竟是帝尊假扮!   此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恭敬朝帝尊行了一礼。   帝尊看了他一眼道:“他吃了我烤得鸡后就不省人事了,我做得有那么难吃吗?”   冷星河看了看那烤成焦炭的鸡,欲言又止。   帝尊道:“你来尝尝。”   冷星河上前扯了一点焦炭来吃。   帝尊问:“好吃吗?”   冷星河不是虚以委蛇之人,直接道:“不好吃。”   帝尊想不到他竟这么直接,脸色一沉:“那你来做?”   冷星河直接道:“我不会。”   “滚。”   “是。”   接着帝尊继续摇人:“青夜,青夜……”   ………………………   禁林仙府内。   晚宴之时,林墨予想找司未渊说话,便借口去还司未渊禁林图离开坐席,此前他暗示地朝坐在对面列席的司未渊看了看,司未渊立刻意会,起身跟了上去。   来到与禁林相接的内院林子,林墨予停下来,把禁林图还给了司未渊:“未渊,给你。”   司未渊接过地图,直接问了林墨予一个困扰他一天的问题:“今日为何要将法器交给玄尊?”   林墨予惊了一下,尴尬道:“你看见了?”   见司未渊不语,他心虚解释:“那是玄尊逼我交给他的……”   “我亲眼看到你过去后就直接献给他了。”   林墨予张了张口,欲辩无言。   气氛愈渐焦灼,林墨予抿了抿唇,撂下一句“是我给他的,但是是他先逼我来拿的”就转身离去。   司未渊伸手拦住他去路:“予儿,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林墨予转身道:“好啊,你把儿子还给我,我就和你好好谈。”   司未渊道:“我说过,你只要回来跟我睡,一样可以照顾孩子。”   林墨予冷笑道:“那就没得说咯。”   刚想转身离去,突然一个东西从树丛里窜出,吓得林墨予慌不择路直接抱住了司未渊的身体。   定睛一看,那东西原来是只不知是鹿还是狍子的东西,傻傻地看着他们,也不跑。   林墨予尴尬地放开司未渊,转身欲走。   “予儿。”司未渊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哪儿,那只鹿就跟到哪儿。   “司未渊,你是在剥夺我当父亲的权利吗?”林墨予正和司未渊吵得火热,突然看到另一只鹿走到了眼前那只鹿的身后,然后双蹄搭它的身上和它交*。   “!”   林墨予的思路一下被打断。   可能是第一次听人吵架,两鹿一边运动一边热切地抖着耳朵盯着他俩,好像在说:怎么不吵了?继续啊。 第127章 司未渊,你不要趁人之危!   林墨予指着那两鹿,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这,这……”   虽然是动物,但是遇到这么尴尬的事,他顿时没了跟司未渊吵架的欲望。   见那俩不仅直勾勾盯着他们,还越来越兴奋了,林墨予只觉无语,难以接受地摇了摇头,猛一挥袖离开此地。   走了一会儿,听到司未渊还跟在他身后,林墨予头也不回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散散心。”   语气冷淡生疏,好像在刻意和他置气。   司未渊道:“我陪你。”   “不用。”林墨予立声拒绝,足下一刻不停,负手走进另一片林子里。   林墨予嘴上说着不用,余光却轻瞟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   其实他是故意这样对司未渊的,欲擒故纵这个法子百试不厌,寻常法子行不通,他就另辟蹊径,故意对司未渊冷漠,用冷暴力来迫使他改变主意。   看到司未渊跟上来了,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   接下来,只要一直保持冷漠就好,直到司未渊意识到不对,主动对他松口。   在偌大的林子里走了许久,林墨予突然感觉有点发热,此时林中冷风呼啸,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他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林间小道,叹息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还有这个司未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就默默陪着他,也不跟他说话,连让他对他冷漠的机会都没有。   越往前走,周围的景色就越加单调,阴森,尽是枯木残叶,偶尔还可看到几座坟墓,蝙蝠乌鸦在漆黑的夜空盘旋,更增阴冷之感。   强逼着自己又往前走了几步,可是行过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越来越多的坟墓。   林墨予不由吞咽了一下,故作镇定转过身来,打道回府。   远离了那阴森之处,林墨予顿时轻松了很多,与此同时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热感也席卷而来,愈演愈烈,连呼吸也变得灼热,让林墨予忍不住想要脱衣服。   他张口微微吐息,却还是不能缓解。   伸手覆上领口,正准备脱衣,却突然想起司未渊还跟在后面,手上动作一顿,纠结片刻,还是打消了念头。   虽然里面不是没穿衣服,但直觉告诉他在司未渊面前脱衣服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放下手,若无其事往前走。   回去的途中,林墨予越来越热,身子也有些微微发软。   不适感促使他脚程放慢。   司未渊察觉他的异状,步伐跟着慢了下来,向林墨予伸手:“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刻意躲开,掩饰道:“没什么。”   快走到内院之时,林墨予看到坡下有个小湖,打起精神下坡跑到湖边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浇,因为太热了,还忍不住喝了几口。   反复几次,脸上的热不仅没退下来,敏感的脸颊反而被冰凉的湖水刺得生疼。   他原打算脱了衣服下去冲冲凉,然而脸上的刺痛让他却退。   直接跳下去,会疼死吧……   他从湖边站起,上坡后,径直往内院走去。   他没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司未渊,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中了*药,要是告诉司未渊,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没走几步就有点站立不稳了,为防止倒下,他往前一倾勉强抓住了前方的树干。   然而绵软无力地靠在树上不断喘息。   司未渊上前轻握他的手臂:“予儿,你怎么了?”   被碰的那一瞬间林墨予浑身上下止不住打了个战栗,随后全身便布满难以启齿的酥麻感……   可他连把司未渊手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说自己没事。   司未渊手指一路下移滑过他的手臂到达手腕处,继而搭上他的脉搏。   探悉一番,司未渊在他耳边轻轻吐息:“你脉象很乱,像是……动情了。”   林墨予慌忙解释:“我没有,我只是……”   司未渊手指有意无意在他脉搏上打旋,食指也在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像在撩拨。   那轻微的刺激让林墨予顿时扼声,浑身战栗紧绷。   为防失态,他咬紧下唇,努力克制。   随着司未渊埋首在他颈间轻轻一吻,林墨予所有的抵抗在一瞬间化为乌有,难以抑制地呻吟一声。   司未渊低声轻笑:“还说没有?”   林墨予微微喘息,眼神迷离,不知所措。   直到司未渊的手放在了他腰上,他才清明过来:“我…被人下.药了,你不要趁人之危。”   “谁给你下的药?”   林墨予摇了摇头,他今天根本没吃东西,早中晚都没吃……   想到这儿,他忽然一顿。   虽然没吃饭,但他今天好像吃了司未渊送来糕点……   难道……!   司未渊道:“事后我定会把这人找出来为你讨回公道。至于趁人之危……若我现在不帮你,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是你下的药吧?”林墨予冷冷问。   “你说什么?”   林墨予咬牙:“你派人送来的糕点里早就参了*药吧?我今天除了吃那个糕点什么都没吃,除了你还能是谁?”   司未渊跟他解释:“那个糕点是禁林山主派人送来的,我想着你喜欢吃甜食,便一个未动让人给你送过来,想来应该是……”   林墨予根本听不进去,一口咬定就是司未渊设的圈套:“你还狡辩,你定是气我今日将法器交给了玄尊,所以才设计陷害我。”   司未渊冷眉一扬:“我若想碰你还需要这般弯弯绕绕?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   眼见林墨予越来越难受,却咬紧牙关死不开口,司未渊眉头微皱,手勾上林墨予衣襟,准备在这里为他解除药效。   此时一个人影在林间迅速跑过,手里似乎还抱着个人,瞬间就不见踪影。   对方的突然出现逼得司未渊停下动作。   想着林子里或许还有别人,司未渊便把人打横抱起往他的客房走去。   …………………   与此同时禁林仙府的另一处……   帝尊抱着昏迷的凌青夜在仙侍的带领下来到他们为他准备的客房。   进屋他直接把凌青夜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出门去找会治病的尊者。   他试过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把凌青夜叫醒,这让他很是担忧。   他走之后,凌青夜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没气了一般……   禁林仙府另一处,司未渊的房间。   被放到床上后,林墨予难受地在床上扭动。   在司未渊埋首在他颈间时,林墨予慌忙大喝:“司未渊,你若是敢碰我,今后休想我再理你!”   同房就同房吧,他怕这次自己中了*药无力反抗,而司未渊又忍耐许久无法克制乃至索求无度,这时天时地利人和,万一他又怀上了怎么办啊啊啊!   见司未渊眸中似有犹豫,林墨予又道:“你若碰我,我就认定这药是你下的了,若你不碰,我便信不是你!”   “那你要我如何?”司未渊盯着他看了许久,叹息一声道。   “你不需要如何,让我回自己房间就可以了,我并非不想和你同房,只是你若想让我相信药不是你下的,就只能让我走。”   司未渊沉默了许久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没那么严重,可以自己回去。”林墨予让系统控制他的身体艰难起身,然后下床一步步往屋外走去,直至消失在门外。   因为身体被药效左右的原因,系统控制他的身体后也和他感同身受,比起林墨予也只能多撑那么一小会儿,进屋后,系统退去,林墨予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黑倒在床上。   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躺到床上后,林墨予抱紧了身子,喘息的同时不停颤抖着。   更糟糕的是,他动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他以为是司未渊不守信用睡他床上来了,便抬起手肘狠狠朝他疑似腹部的地方一撞。   凌青夜受到撞击猝然醒转,同时一股恶心之感涌上心头,凭着感觉撑到床边往地上大吐一场,然后有气无力躺回床上。   他躺下时手不小心放在了林墨予身上,林墨予以为“司未渊”要轻薄自己,便伸手抵抗。   凌青夜感觉有手在碰自己,第一反应以为是帝尊找到他了,然后把他弄到床上想要轻薄他,于是也出手抵抗,   屋内黑暗,两人看不清对方,而且都意识模糊,身体绵软,就这样瞎打着。   一番较量,凌青夜力气终归是大一点,为了防止继续被“帝尊”轻薄,他用仅剩的力气死死抱住了对方不让他动。   林墨予:“放开。”再不放开他就要被轻薄了!   凌青夜:“不放。”放开了就要被你轻薄了!   折腾一会儿,两人相继睡了过去。   第二天,帝尊将医修找来为凌青夜诊治。   进屋后,他把医修带到凌青夜床前,然后轻轻掀开了被子。   然而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牢牢震在原地。   此时司未渊也来到此处探望林墨予,见林墨予房门大开,里面还多了两个人,不由快步入内,一探究竟。   他走到床前后,也被眼前的一幕震到了。   只见林墨予和凌青夜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睡得香甜…… 第128章 夫人他又去逛青楼了   气氛突然死一般的寂静,随后房里渐渐生出一股无形的寒意。   见状,医修突然想要夺门而出。   可是他又不敢,只能唯唯诺诺地退到一旁。   帝尊沉不住气,冷着脸上前就想把人叫醒。   司未渊一把握住他的手。   帝尊转过来冷眼看着他。   司未渊无视他的眼神,眸光冷然一转,亲自动手把人叫醒。   只是他还未碰到,床上的人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嘟囔了一声。   是林墨予发出来的。   听到面前好像有声音,凌青夜皱了皱眉,却并未睁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感觉面前抱着的东西好像没了,林墨予又贴了上去,抱住了凌青夜,嘴里喃喃念着:“未渊……”   凌青夜拿开林墨予的手,迷迷糊糊道:“我不是未渊……”   本来因他大胆之举的脸色变得冰冷的司未渊突然愣了一下,神色渐渐缓和。   原来他想的竟是他……   见他愣神,帝尊不由冷笑:“仙尊,怎么,你不想把他们叫醒吗?”   司未渊骤然回神,余光瞟向一旁的帝尊,放开了他的手,同时发现站在另一侧的人影动了一下。   他转首看向医修,见是自己属下,眸子不由眯了眯。   医修被他看的背脊发凉,喉头不自觉滚咽了一下。   司未渊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问:“你为何在此?”   医修看了看帝尊,紧张道:“是帝尊让我……”   “我是他的前主人,让他来帮我治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帝尊挑眉反驳。   司未渊回看医修:“既然你已经是我的手下了,一人不能侍二主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医修连连点头:“懂,懂,只是听帝尊说这弟子乃定尘门的人,救他也是在帮仙尊做事,所以便来了。”   帝尊见他如此墙头草,冷笑一声当场拆穿他:“我只跟你说了名字,可没跟你说他是定尘门的人。”   医修心头一紧,转身微微朝帝尊拱手:“这弟子我见过,所以听帝尊说起这个名字时,便知道是他。”   幸好之前和凌青夜有过一面之缘,且知道他的名字,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跟司未渊解释为什么轻易答应帮帝尊救人。   要是早知道司未渊也在禁林仙府,他打死也不会来。   司未渊看向床上的凌青夜,不知是在问帝尊还是问医修:“他怎么了?”   医修还没给他诊治,自然不知道是何情况,于是看了看帝尊,请示他的意思,是他自己说还是他去诊治后再给以答复。   帝尊收到他的目光正想开口,却又突然止声,看了看尚在睡觉的凌青夜,无可奉告地转过头去:“我无权告诉你。”   这种事……不说也罢,反正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你将天尊带走就是这样照顾他的?”司未渊转过来责问他。   帝尊回头:“我……”   两人说话的声音传入床上人耳朵里,被扰了清梦之后就再也无法安睡了,二人一前一后醒转。   林墨予率先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然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帝尊已经变回厨子的模样了,林墨予看到床边除了站着司未渊,还有医修和跟在凌青夜身边的厨子也在此处,顿时一头雾水。   医修和厨子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又他感觉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缓缓转过头去。   他一转过去就和刚睁开眼的凌青夜目光对上,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像受到巨大惊吓般各自往后退去,惊恐万分地看着对方。   林墨予目光惊惧打量眼前人:“青夜,怎么会是你?我旁边不是司未渊吗?”   凌青夜也无比震惊地指着他:“我旁边不是帝尊吗?怎么会是你?”   两人见鬼似的看着对方,因为太过震惊双双定住了,后来想到什么,又如活了般动起来同时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看到身上衣物完整,二人松了一半的气。   然后看向对方时,还是心有余悸。   还有什么比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莫名其妙出现在一张床上更可怕的事?   凌青夜看向床边变成厨子的帝尊,焦急问:“大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帝尊回道:“哦,昨日.你无故晕倒后我就带你来禁林仙府留宿了,这是府内仙侍为我们安排的房间。”   林墨予不由愣了一下,看向帝尊:“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帝尊道:“什么你的房间?这是我和青…和凌师兄的房间。仙侍亲自带我们来的,还会有假?”   林墨予张了张嘴,一脸的惊异。   司未渊算是听懂了:“许是仙侍带错了地方,这房间本是予儿所住,是你们误入了。”   帝尊皱了皱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认真扫了下屋内,的确像是有人住过的痕迹,暗想应是昨晚那人疏忽大意带错房间了,便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林墨予恍然大悟,难怪昨日他感觉自己分明没走错房间,却在床上意外发现他人,原来竟是那安排房间的弟子惹的事!   事情搞清楚了,林墨予再次看了看凌青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昨晚……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凌青夜眉头紧皱:“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林墨予据理力争:“昨晚分明是你紧紧抱住了我。”   凌青夜不甘示弱:“那还不是你先碰我的?”   两人惹人遐想的对话听得其余两人脸色暗沉。   “我昨晚中了*药,根本无力反驳,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我昨晚吃……我昨晚身体不适,头昏脑胀,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更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林墨予下床跟他争论:“就算如此,你力气也比我大,受你禁锢是不争的事实。”   凌青夜也跟着下了床:“那你还中了*药呢,难保你在药效的作用下失去理智,对我不利。”   总之双方谁都不承认昨晚对对方有任何出格的想法。   看到两人突然吵了起来,司未渊和帝尊脸上冷意不知不觉褪去,见情况不对,好几次想上前劝架。   两人一直吵到门外。   后来林墨予吵急眼了,直接打量起凌青夜来:“你,就你这种?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兴……”   他本意是说凌青夜这种一看就是受,他不可能对一个受产生任何想法。   谁料却让对方误会。   凌青夜不敢相信昔日好友居然这样说自己,当即怒了:“我怎么了?我再怎么差劲至少也是仙门灵力排行倒数第三,你倒数第一,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墨予被戳到痛处,也不给对方留面子了:“第三你也好意思说?咱俩半斤八两吧,谁知道你考倒数第三有没有作弊,万一没作弊你才是倒数第一呢?”   凌青夜气的说不出话,第一次被好朋友这样说,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   林墨予也因第一次和凌青夜争吵,心里堵得慌。   后来医修追出来让他们别吵了,主动伸手按在凌青夜额头帮他验身,然后松了口气对大家道:“你们别吵了,凌公子还是童子之身,这说明凌公子没有对林公子做什么,而林公子也没对凌公子做什么,你们就放宽心吧。”   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之后,凌青夜擦了擦几欲掉下的眼泪,深深看了林墨予一眼,转身就跑了。   帝尊赶紧追了上去:“青夜!”   林墨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准备追上去看看,然而跑了没几步就撞上了一道看不到的结界,碰得脑袋嗡嗡的。   在他倒下之前,司未渊上前托住了他,将他带回屋内。   林墨予头疼欲裂地回头看:“这是什么?”   司未渊道:“许是别人设下的结界吧。”   林墨予被扶进屋后,脑袋一直嗡嗡作响。   这一嗡就嗡到了晚上。   晚上,林墨予心情烦闷,出去散了散心。   去庭院散步的时候,碰巧看到凌青夜从对面的石门走进院内。   林墨予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   凌青夜看到他,也板着脸走了过来。   二人都没有刻意避开对方,但脸上都是相同的冷漠。   就在他们快擦肩而过时,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然后目不转睛看着对方。   随即同时伸出双手,出人意料地往对方手上击了一掌。   “啪”一声击掌声在空无一人的庭院响起,像在庆贺什么。   击掌之后,林墨予重展笑颜:哈哈哈,青夜,他们真的相信了,以为我们真的绝交了。”   凌青夜也笑道:“是啊,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是在演戏吧?”   林墨予叹了口气:“没办法,就算今天验出来我俩是清白的司未渊也不会轻易罢手,只有假装吵架决裂他才不会再继续追究。”   其实今早二人在对视时候眼神就交流了一下,因为相处时间久,凌青夜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关键时刻没犯傻,尽力配合林墨予。   这样一来林墨予和凌青夜既可打消司未渊的怀疑,凌青夜也可以借心情沮丧食欲不振拒绝吃帝尊做的东西,一举三得。   畅谈一番后,两人就下山吃饭去了,凌青夜说有一家青楼的饭菜特别好吃。   …………   半夜,司未渊来林墨予房中找他,发现没人,就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等。   须臾,有尊者来报。   司未渊头也不抬道:“没在府内?”   尊者暗叹仙尊料事如神:“是。”   司未渊点了点头:“也是,今日和青夜决裂对他打击颇大,应是心情沉闷独自外出散心了吧?”   尊者欲言又止。   司未渊察觉异样,抬头道:“怎么了?”   尊者道:“夫人他……其实是和凌青夜一起下山去青楼了。” 第129章 夫君,我错了!   “你说什么?”   尊者重复了一遍,声音颤颤:“夫人出去散步后,碰巧和天尊撞见,我等以为他二人尚在置气,不会理会对方,谁料二人停下后却相谈甚欢出了禁林,然后往青楼而去。”   “相谈甚欢?”   “是……”本来想把二人做戏的事也告诉司未渊,但是他知道司未渊最忌讳这些,他怕说出来把事情闹大,而且有搬弄是非之嫌,所以便没说,待仙尊自己去查证最为合适。   他虽未言明,但司未渊也猜了个十之八九,眼中陡生寒意,沉声道:“哪个青楼?”   “醉音坊,就是伽罗城中央最大的青楼。”   司未渊沉默片刻,冷着脸一言不发起身直接下山去找人了。   而此时林墨予和凌青夜还在伽罗城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全因凌青夜记性不好,认不得路,而且伽罗城中外观相似的青楼太多,他们又囊中羞涩,不可能一个一个进去试,便只能一个一个仔细辨认。   “青夜,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吗?”路不认识,名字总该记得吧?   凌青夜挠了挠头,眼睛都快看花了:“昨日我只是在外面尝了下他们新出的菜品,也没注意楼名叫什么。起初还以为是个酒楼,后来再次回想起楼里的莺莺燕燕,才发觉这是个青楼。”   林墨予看了看周围,一时也犯了难,伽罗城的青楼比酒楼更多,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们又不可能在这里久留,吃完了饭还要速速回去。   在街上找了一会儿,凌青夜突然看到一座青楼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走上前去。   那站在门口端着菜品的姑娘看到凌青夜也是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公子。   凌青夜和这姑娘聊了几句就转头去对林墨予道:“墨予,这就是昨日在青楼外给我试吃菜品的姑娘,想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林墨予和凌青夜只想着吃,也顾不上这是个烟花之地,欣然走了进去。   选了一偏僻之处入座后,凌青夜便让他们上菜。   没等多久,菜上桌,两人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品尝一番。   本来以为凌青夜有点夸大其词,但没想到一入口竟真如此美味,林墨予赞不绝口:“这菜真的绝了。”   凌青夜笑道:“好吃吧?来到伽罗城数日,除了大厨做的菜我都难以下咽,没想到是我肤浅了。”   林墨予点头附和:“对,伽罗城的东西我也吃不惯,没想到此处的菜肴竟如此合胃口,尝起来倒像是我们京州的菜色。”   经他这么一说,凌青夜也感觉这菜的味道很熟悉,而且越吃越不对劲,于是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菜肴:“这菜的味道……怎么有点像大厨之前手艺未失时做的味道?”   林墨予抬头:“手艺未失,什么意思?”   凌青夜悄悄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大厨啊。”   林墨予点了点头,凑了过去,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那日大厨出了伽罗殿后不知怎么回事,厨艺突然就不行了,而且做出来的东西很难吃。”   “有多难吃?”   凌青夜一脸凝重:“实不相瞒,昨晚我就是吃了他的烤鸡才不省人事的。”   林墨予目瞪口呆:“啊?”   随即不由想起那日他用大厨的菜借花献佛给司未渊和林墨淮吃的场面。   想罢,他也皱起了眉:“说到这个,那日我虽未吃大厨做的菜,但是却给别人吃了,但他们品尝之后,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凌青夜紧接道:“所以从那晚开始大厨就出现异常了,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林墨予细心问:“那日救他出来时,他手有没有受伤?”若是手受伤了做出来的菜有所差距也是正常的。   凌青夜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想起大厨突降的手艺以及最近反常的行为,凌青夜仿若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深深拧起了眉,一脸沉重:“难道……”   林墨予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凌青夜抬头严肃地看着对方:“难道……是他的味觉丧失了?”   林墨予点头附和:“我觉得也是,失去味觉后手艺再好没用,而且人也会大受打击。没了味觉对一个厨师来说无异于是要他的命。”   凌青夜突然感觉很愧疚,叹息一声道:“他都失去味觉了还努力为我做饭,我不仅不领情还在背后说他坏话,我不是人。”   “青夜你别这样说,以后他做什么你就尽量吃点,别让他寒心就行。”   “嗯。”   吃了一会儿,凌青夜听到外面有人吆喝卖糖糕,还卖的是京州糖糕,便忍不住放下筷子走了出去,说买点糖糕就回来。   出去他跟着那个小贩走,却因为人潮拥挤一直赶不上,最后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追上小贩,此时他已跟着对方行至一人烟稀少的小巷中。   向小贩买了一袋糖糕,凌青夜正转身往回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令他胆寒的声音:“青夜。”   凌青夜缓缓回头,看到帝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后头,他身子瞬间僵直,手上装着糖糕的袋子也掉落在地。   “帝,帝尊。”凌青夜结巴道。   见帝尊缓步向自己走来,凌青夜节节后退,直至贴到屋墙上,他才情急之下往帝尊身后喊了一声师尊。   故技重施,帝尊依旧上当,凌青夜趁他转头时将剩下的半个糖糕塞进嘴里,抓紧机会转身就跑。   帝尊回头时,凌青夜已不知拐入哪条深窄小巷消失无影了。   凌青夜脱身后直奔青楼而去,却在转入拐角时猝不及防与一人相撞。   凌青夜抬头一看,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撞见大厨。   他来不及跟对方解释,推着大厨就想往前跑。   帝尊却一手摁住了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背,将他生生按进自己怀里,安慰道:“怎么了,青夜?”   青夜想走却走不了,因为着急,身子微微发抖:“我看到帝尊了,快跑!”   帝尊还是不放,像哄孩子一样抬手抚摸凌青夜的脑袋,缓解他的恐惧:“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待凌青夜冷静下来,他才放开他。   凌青夜消停了没一会儿,又想跑,帝尊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又想去哪儿?”   凌青夜焦急道:“我得去告诉墨予帝尊来了,和他一起回禁林仙府。”   帝尊故作不解:“这跟林墨予有什么关系?帝尊找的是你,又不是林墨予。本来他没事,万一你去找他不小心把帝尊也给引过去了不是害他吗?”   凌青夜一愣,细想一番,的确如此。   打消去找林墨予的念头,他无措地看向帝尊,道:“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帝尊见机会来了,顺势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我离开这里,到一个帝尊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   “有这样的地方吗?”   帝尊暗暗勾了勾嘴角,揽住凌青夜的肩,带着他往回走:“有,我带你去……”   青楼里。   林墨予在里面吃了一会儿饭见凌青夜还没回来,不由往门外看了看。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回来,林墨予不由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见他许久不归,林墨予也吃不下饭,放下筷子准备出去找人。   他刚起身,前方的姑娘和客人就陆续倒下。   就在他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进入青楼映入眼帘,吓得他瘫软在椅子上。   不出意外这些人晕倒应该就是他的杰作。   “他怎么会来?我完了……”   系统道:“他应该是知道你和凌青夜一起来的,为了不牵连凌青夜,你就干脆说自己是来嫖的吧。”   ???   林墨予想也不想就道:“滚!”   在所有人都倒下后,司未渊一眼就看到林墨予所在,向他走了过去。   “未渊……”   “你早上和凌青夜决裂,晚上却和他一同来青楼寻欢作乐,你们在作戏给我看吗?”   林墨予慌了一下,嘴硬反驳:“我什么说过我们决裂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和凌青夜一起来这里了?我是一个人来这里吃……”看到桌上尚未收起的另一副碗筷,他喉咙当即一卡,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事实摆在眼前,他无可辩驳,沉默许久,还是向司未渊坦白了:“其实我们不是故意的,昨晚的事真的是意外,但我们更怕你误会,所以才出此下策。”   司未渊不语,就这么冷冷看着他。   与司未渊僵持的时候,林墨予忽然想起久出未归的凌青夜,往门外看了看。   在担心凌青夜安危的同时,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司未渊来此,凌青夜不归,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他愣了愣,看向司未渊,不确定地道:“青夜他……在你那里?”   司未渊与此无关,但却故意不解释。   见他不语,林墨予以为凌青夜真的在他那里,当即站了起来。   司未渊沉着脸转身离去,林墨予急忙跟上。   林墨予拉住他的手臂:“未渊,凌青夜在你手上吗?你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司未渊仿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到了伽罗殿外,司未渊直接走了进去,似乎今夜要在此过夜。   进去后,林墨予抵住门跟着司未渊进了房,司未渊却还是不理他。   见他追着自己不放,司未渊转身出门,却在即将踏出门槛时听到林墨予焦急地一唤。   他微一转身,只见林墨予脱下了最后一件衣服,软声乞求:“未渊,别走……” 第130章 你是我的人,我为何不能碰你?   这次林墨予豁出去了,上次这样时他还半推半就,这次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他敢赌凌青夜就是在司未渊手里,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刚刚失踪,司未渊就找到了青楼里?   要不是有人看到了他和凌青夜碰面把这事告诉了司未渊,要不就是凌青夜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司未渊,说漏了嘴。   “未渊……”见司未渊有所犹豫,林墨予又暗示地喊了一声。   司未渊不明情绪看了他一眼,就在林墨予以为他会留下时,他突然转身走出了门外。   看到这一幕林墨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走了?”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前方敞开的房门,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系统,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系统确定以及肯定地告诉他:“嗯,他真走了。”   林墨予无法理解地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不应该啊。”   以前若是他这样,司未渊根本把持不住,如今他都脱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无动于衷了???   因为太过惊讶,林墨予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啊?”   系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墨予没管它的笑声,继续自言自语:“或者说他已经对我没兴趣,厌倦我了?”   林墨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本来只是突发奇想,但静下来后却越想越后怕,最后颓然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片惨白:“我凉了,若他真不喜欢我了,那我对他来说岂不是与常人无异?这下他没有理由再忍我了,随时可以要我小命。”   除了担心自己的小命以外,他的心里也瞬间变得空洞,仿徨,不知所措。   “……”   系统就静静听着他脑补不说话。   就在林墨予自怨自艾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司未渊居然去而复返,回来了!   屋里突然进了人林墨予不免吓一跳,站起来看清是司未渊后,他瞬间一愣。   “未渊?”   听到他唤自己,司未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快步走向林墨予。   林墨予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后退。   最后被逼到坐在床上,司未渊还在不断靠近,林墨予被迫往后仰,转眼间就躺到了床上。   随后司未渊埋下头就对他因惊讶而微启的薄唇展开了侵袭。   攻势猛烈,把毫无准备的林墨予直接弄僵在原地。   而司未渊手轻轻往后一挥,门就自动关上了。   其实刚才林墨予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有点情难自制了,出去也只是想让他长长记性,让他知道不是每次他服软他都会如他所愿,一笔带过。   然而出去之后,他还没让林墨予有足够的时间反思,自己先忍不住了。   在外面熬了一会儿,克制无果,便口是心非返了回来。   因为有事相求,所以这次林墨予也没再矫情,较为热切地回应。   很快,屋里就响起浓厚的喘息声,以及若有似无的呻吟……   第二天,林墨予一醒来就看到枕头上的血。   起初他愣了一下,后来渐渐想起这血是怎么回事后,他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转了个方向。   那血是他昨天晚上流的。昨晚他和司未渊那啥的时候那个狗比惩罚机制突然开启,要是他不对司未渊做出攻击行为就要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他无奈只好伸手假意扇司未渊一巴掌。   司未渊抓住他的手轻轻按下,问他是不是痛了,然后顺势放慢了速度。   林墨予:“……”   他不能接受,所以只能享受。   回过神来,林墨予对着墙壁长叹一口气。   一想到昨晚他做的事他耳根就臊得慌,浑身说不出来的羞耻。   昨晚他为了讨好司未渊,竟答应了司未渊让他主动在上的要求。   最后他受不了了司未渊还扣住他腰不让他走。   就昨晚这架势,他估计又要生孩子了。   不是估计,是肯定的。   这时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随及移动身子贴上他的后背,用尚未睡醒略带朦胧的沙哑之声问道:“醒了?”   想着还有事要和司未渊说,林墨予也不装睡了,转过头来:“嗯。”   可能是刚睡醒精神好,司未渊含笑看了他一会儿,在某一时刻眸光突然再度发生变化,酝酿片刻,情不自禁朝林墨予凑了过去。   林墨予很清楚那是什么意思,急忙伸手按住司未渊的嘴,道:“先别急,我有事要和你说。”   司未渊往后撤了一点,将他手握在手心,轻轻道:“说吧。”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我和凌青夜真的没什么,在你面前吵架也只是想尽快了结此事,免得你误会。至于今晚,我们真的就是出来吃饭,而想吃的东西正好在青楼,仅此而已。”   “说完了?”   “嗯。”   “所以?”司未渊挑眉。   林墨予放低姿态,连带声音也软了几分:“所以你把青夜放了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他了。”   司未渊考虑许久,终于给以答复:“他不在我这儿。”   林墨予第一反应以为司未渊是在骗他,顿时瞪大眼睛激动地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司未渊回身躺正,盯着上方的林墨予,悠悠道:“我说,他不在我这儿。”   林墨予以为他就是想反悔不认账,气得直咬牙:“你骗人!”   司未渊挑眉:“我何时说过他在我这儿?”   林墨予急了:“可是我昨晚问你凌青夜在不在你手上时你沉默了,沉默就代表默认!”   “那是因为我说了他不在我这儿你也不会信,索性不解释。”   林墨予一顿,回想昨晚,司未渊好像真的没对凌青夜的事有过丝毫回应。   若是司未渊真的有心用凌青夜威胁他,那么在他刚才保证再也不会去找凌青夜的时候他就应该答应放人了,何必说“人不在我这儿”这种破坏原本和谐气氛的话?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凌青夜真的不在他那儿,一切都是他担忧过度自作多情罢了。   吵着吵着林墨予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但是又拉不下脸承认,就扯东扯西说别的:“既然这样,你昨晚为何还要碰我?”   “你主动邀约,且又是我的人,我为何不能碰你?”   林墨予噎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想起自己昨晚不仅一路粘着还傻乎乎地跟着司未渊到了伽罗殿他就来气,他为什么就……等等,伽罗殿,好端端的昨晚司未渊为什么要住在伽罗殿?   林墨予坐在床上深思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猛一转首看向床上的司未渊:“你昨晚住进伽罗殿不会是因为早就知道我会跟上来,并且在百般无奈下会用这种方法讨好你,所以才没回禁林仙府反而选了个这么近的地方方便办事吧?”   司未渊笑而不语,看他时眼中多了一丝平时从未有过的赞赏目光。   林墨予愤而掀开被子下了床。   既然凌青夜不在司未渊手上,那他昨晚岂不是被白嫖了?靠!   敢情司未渊昨晚就是骗他上*的?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主动,林墨予就气得不行,同时也羞耻无比。   “昨晚凌青夜失踪之时可有什么异状?”司未渊问。   林墨予尚还在气头上,只顾着穿衣服,根本不鸟他。   “他出了青楼?为何而出?”司未渊又问。   林墨予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然后没过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像司未渊昨晚一样。   他进来不高不兴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开口:“昨天他中途离开青楼了,不过是去买糖糕了,因为是京州糖糕,所以才想去买来一试。”   司未渊一听就察觉出异样:“京州?那可是定尘门所在地,离此地有万里之远。据我所知,京州和伽罗城并未通商,城中人与城外人素不来往。纵使有京州人不远万里前来经商,也不允许进入伽罗城谋生。”   林墨予眯起了眼:“你的意思是……”   “那个卖糕点的人知悉你们的底细,喜好,是故意打着京州的招牌路过此地,用吃食引你们……不,应该是引他上钩。”   林墨予有疑:“听你这话他好像是冲着凌青夜来的,可是,万一出去买东西的人是我呢?”   司未渊若有所思看着他:“你身上有钱吗?”   “……”   “最近他可有得罪什么人?或是遇上什么怪事?”其实他早就想到是帝尊用计把人带走了,但林墨予对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并不知情,他也不便直说,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引诱他想到帝尊身上去。   不能再让林墨予继续误会他了。   林墨予道:“没有吧,要说有,也就那个帝尊。可是他那么厉害,根本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啊,直接把人带走不就好了?我看不像是他。”   “……”   这时林墨予突然想到另一个人,喃喃道:“说到怪事,那个厨子……”   司未渊面露期待之色。   “那个厨子被救出来的当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厨艺没了,仿若生手,烤的鸡也把凌青夜毒倒了。”   这一联想,他忽然茅塞顿开:“莫不是在伽罗殿里就调了包?真正的厨子另有其人,而现在那个厨子其实是伽罗城主派去的人?昨晚在外卖糖糕的搞不好就是这个厨子,”   “在伽罗城主的地界敢举着外城招牌招摇过市的除了他自己派去的就没别人了。而这个伽罗城主又对你唯命是从,不会还是你下令让他派人把凌青夜抓走的吧?”   “……” 第131章 我要和你分家!   对,但不完全对。   以为他突然顿悟看穿一切,没想到竟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来是他高看他了。   他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兜兜转转又怀疑到他身上。   “你如何知道那个厨子一定是伽罗城主的人?”   “因为伽罗城主早就对凌青夜图谋不轨了。”如果不是看过原著知道凌青夜是被伽罗城主害死的,他还真不一定怀疑到他身上。   这个司未渊倒是没想到,不由留意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伽罗城主对凌青夜图谋不轨?”   “我就是知道。”林墨予一口咬定,也不明说。   司未渊无奈摇了摇头,从床上坐起:“就算厨子真的是伽罗城主调了包并派到凌青夜身边,但是与我有何干系?难道我会未卜先知你和凌青夜前夜会睡在一起,所有提前让伽罗城主派假厨潜伏在凌青夜身边?”   一下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漏洞,林墨予神色不免尴尬了一下,瞬间没了话说。   不得不说,这个人逻辑真的太强了……   可是他又拉不下脸在司未渊面前承认自己想错了,于是强行狡辩:“也有可能是你后来才知道厨子是伽罗城主派去凌青夜身边的人,之后又看到我和凌青夜意外睡在一起,就将计就计让伽罗城主把人抓了,借刀杀人,撇清关系。”   司未渊掀开被子赤身裸体下床,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开始穿衣。   “好了予儿,你不要再费尽心机栽赃陷害我了。还有伽罗城主是有抓走青夜的可能,但按他的性子一般看上了就会直接明抢,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林墨予避无可避地瞟了他全身一眼,然后别扭地移开目光。   “我看未必,就算不关你的事,也有可能是伽罗城主一人所为啊。”   直至此刻他依旧坚信原著所写。   等待司未渊穿衣的过程,林墨予颇为焦躁地往屋内看了几眼,视线无意停留在以前孩子们睡过的房间。   此时他才想起他已多日未见孩子,这几日被其他烦心事所扰,全然将此抛在脑后。   也不知司未渊将孩子照顾的怎么样了。   他上前一看,里面空无一人,连木床也不见踪影。   “孩子呢?”林墨予回到司未渊面前问。   司未渊道:“交给医修照料了。”   林墨予不可思议道:“医修?难道你来禁林的这些日子都是把孩子交给他照顾的?”   司未渊点头:“是。”   “你居然把孩子交给一个外人照顾?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是你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你为何不把孩子一起带来,非要交于旁人照顾?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不是他不放心,而是经过上次生孩子的事,他总感觉这个医修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而想起林墨予不知道医修是他手下的事,司未渊只能改口:“无事,我有派人暗中保护,那人实力与与邪君不相上下,不会有事的。”   司未渊看似解释,实则暗示。   林墨予顿时扼声。   与邪君……不出意外司未渊派去保护孩子的人就是与邪君吧?   他居然忘了这个杀神是司未渊的手下,如果有他保护,那么孩子一定平安无事。   此时他也不宜再继续问这人是谁,心知肚明就行,以免问深了给自己招来祸端。   于是偃息旗鼓,破天慌松了口:“那便好。”   他说话的时候司未渊已经把衣服穿好了,见状林墨予上前拉住司未渊就往外走。   “你随我一起去见伽罗城主,问他究竟有没有抓走凌青夜。许是他不知道凌青夜的身份才如此任意妄为,知道他是你的徒弟后一定会放人的。”   虽然知道这一去一定徒劳无功,但司未渊还是欣然答应了:“嗯。”   二人来到伽罗城主的别院时,伽罗城主正左拥右抱两个美人坐在椅子上嬉戏,看到司未渊来了,立刻放开手上的美人,上前迎接。   “仙尊。”   司未渊还未开口,林墨予就沉不住气问道:“昨晚你是不是派人带走一个叫凌青夜的弟子?”   伽罗城主看向林墨予:“昨晚?昨晚我没抢人啊,前几天倒是抢过。”   林墨予想不到他居然对自己的恶行如此轻描淡写,心中火气更甚,挥手在空中化了一个凌青夜的虚影:“就是这个人,他是仙尊的随侍弟子,若是你误抓了,速速把人交出来,不然仙尊不会放过你的。”   因为事先知道林墨予和司未渊的关系,纵使林墨予此时对自己无礼,伽罗城主依旧客客气气地回道:“这个人,我见过。”   林墨予顿时眼前一亮。   “在一次早宴上我见过,当时他被当做闯入者送到我面前。我倒是想要他,但是却被帝尊截胡,当天他就被帝尊带走了。公子若是想找人,何不去找帝尊?”   帝尊?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啊?难道说自那次帝尊在伽罗殿中把凌青夜软禁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凌青夜了?   林墨予还是有些不信,继续试探道:“你要想清楚,他可是仙尊的人,若是你真的有所隐瞒,定尘门不会善罢甘休的。”   伽罗城主看了看司未渊,问心无愧道:“仙尊的弟子我怎敢动?再者我怎么敢和帝尊抢人?若我私藏此人,岂不是同时得罪了二位尊神,到时我还有命活吗?”   “……”林墨予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伽罗城主又道:“顺道说一句,帝尊现在不在府中,他在某日一个厨子囚犯逃走的当天就失踪了。虽不知其中有何关联,但是总感觉事情不简单呢。”   帝尊现在不在府中?而且还在凌青夜和厨子离开伽罗殿的那天就没影了?这……   难道……那个厨子其实是帝尊变的?   彻底顿悟后林墨予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回走。   此时一道声音把他叫住。   不是司未渊,不是伽罗城主。   是系统。   “你就这样走了吗?支线任务显示司景他们现在要被带去熔了,你再不主动去救,就当你放弃任务了。”   林墨予顿住脚步,犹豫一会儿,又转身走回司未渊面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未渊,你能再帮我一件事吗?”   司未渊垂首听他说:“你说。”   “你让伽罗城主把司景游逐晏放出来吧?”林墨予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好像把他们救出来迫在眉睫。   司未渊斩钉截铁拒绝他:“不行。”   林墨予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   又要去找凌青夜又要兼顾救司游二人,林墨予一时焦头烂额,心里一乱,忍不住说了狠话:“你不救我就和你分家!”   司未渊抬首看他:“分家?你哪儿来的家?”   林墨予被他的话激怒,深吸一口气,忍耐道:“我自然有,我就问你一句,你救不救?”   司未渊皱眉:“不要无理取闹。”   林墨予点了点头,继续气他:“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了了是吧?你不救我自己想办法!”   救个屁,就让他们自救吧,反正也死不了。   说完转身跑离了这里。   伽罗城主看到他跑了,上前请示司未渊:“仙尊,那两个人……”   司未渊叹息一声背着手朝着林墨予离开的方向走去:“今日先暂时不要动他们了,改为软禁吧。”   伽罗城主领命,目送司未渊离去:“是……”   ……………….……   回到禁林仙府,林墨予直奔仙侍为凌青夜他们准备的客房。   推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本来他还抱着一丝凌青夜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因为带的钱不够了所以回禁林仙府拿钱,却在拿钱的时候突生睡意躺到床上小睡一会儿,却一不小心睡到天亮的渺茫想法。   看到床上一动未动的包袱,以及突然消失的厨子,林墨予可以确定凌青夜一定是被帝尊化成的厨子带走了。   他唉了一声匆匆出门,却被突到此处的玄尊和恒安君堵在门口,出去不得。   “玄尊,麻烦你让一下,我有要事要做。”   “有什么事改天再做吧,明日.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没空!”林墨予忍不住冲了他一下。   玄尊微一蹙眉,直接把他拍进屋内,挥手合上了房门,放话道:“明日禁林山主举办了一场仙门比试。我要派你上场,以制衡司未渊的人。若明日我们仙门拔得头筹,我便不再管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墨予猛捶房门,却因门外被玄尊施了印破开不得,被关在了里面整整一天。   因为没睡好,第二天他无精打采地被恒安君带到比试现场。   他想通了,随便帮玄尊走个过场被打下台就离开,他还急着去打听凌青夜和帝尊的下落。   要离开,总要出城的。   入场,在各仙门禀告完各自要派出的弟子后,司未渊若有所思往林墨予那儿看了看。   林墨予注意到他的目光,余怒未消地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见状,司未渊回首向伪装成定尘门弟子一会儿要出场的尊者们下令:“一会儿比试的时候你们先挑其他仙门的下手,护墨予周全,最后对决时再输给他,但不能让他察觉你们在让他。若是让他输了或是伤到他,我绝不轻饶。”   尊者们嘴上说着是,心里却苦不堪言:好难啊…… 第132章 夫人近在眼前,乱我心神   直接让他们认输或者放水都可以,但是又要输又不能让对方发现,这也太难了吧?   “要不,你把我手打断吧?”一个尊者感觉自己实在做不到,想着干脆不如先自损八百把戏做足一点。但怕自己打有所保留,就求助旁边的同僚。   “你把我腿打断吧,我也怕演得不像。”同僚同样叹气。   此时另一个尊者说:“我已经把我的仙力暂时废了,等比试完了再行复原。”   两人齐刷刷看向这位自废仙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老兄:“你也太狠了!”   那边林墨予还不知道司未渊想让他赢的打算,盘算着怎么划水一上去就被淘汰。   玄尊看到他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出言警告道:“你若是不全力以赴,休想离开这里。”   “......”   又要划水又要假装全力以赴,他不如先自行把手或者腿弄伤吧?这样还演得像些。   比试开始前禁林山主宣布说今天先比琴棋书画,后再比武。   林墨予一听顿时乐了,这四样他没有一样精通,顶多也只能说是略懂。在场的仙者有很多一看就是文化人,斯斯文文的,涵养颇高,琴棋书画对他们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这样一来,他第一局就可以以琴艺不精下场了。   随着鼓声响起,林墨予在仙侍的带领下与其他比试者一同进场,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前。   众人环场而坐,呈圆形,每个人桌上都放着不同的乐器。   看着摆放在桌上的二胡,林墨予感谢天感谢地。   他此前碰都没碰过二胡,这下演都不用演了,直接输定了。   接着他转头向玄尊做了个无从下手的为难神情。   玄尊拧了拧眉,却没让他下场。   林墨予回头,反观其他比试者,面前都放的是古筝,古琴,琵琶,笛子,萧等音色亮丽之物,每一样的音色都不如二胡拉出来的调声凄凉,况且他还不会拉,一会儿准车祸现场。   林墨予信誓旦旦,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拉二胡了。   虽然每个人眼前都放着不同的乐器,但是比却是一起比的。因为评判的仙者早已炼化到一耳多听,一心多用的境界了,纵使琴声混在一起,他也能将其分辨开来,各品其优劣。   当禁林山主把这规则说出来后,林墨予不乐意了。   他害怕不同的乐器混在一起会掩盖他的琴音,让评判者听不出他拙劣的琴技。   然而比试正式开始,林墨予才发现崩溃的远不止于此。   因为众乐齐响他才发现他旁边居然有一个吹唢呐的!那声音一响起,就盖过了周围所有的乐器,使其黯然失色。   林墨予甚至都听不见自己拉二胡的声音了。   而不远处为林墨予扫除障碍的尊者们或吹箫或奏琴,皆把灵力注入琴中,然后将琴音化作音波弹出去,暗伤众人。   其他比试之人不是琴弦被弄断,就是人不知被从哪儿弹来的音波震出内伤,或者是手指被震伤,微微颤颤,再也拨不动琴。   所以就造成了后来林墨予拉着拉着就听不见周围琴声的情形。   一转头,连旁边吹唢呐的那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偃息旗鼓趴在桌上吹不动了。   渐渐的,现场只剩下自己不堪入耳拉二胡的声音以及寥寥几个琴音。   而让林墨予紧张的是,他拉得烂,没想到剩下这几个人比他拉得更烂。   他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跟他抢淘汰的名额?   而剩下的琴音正是尊者们,见障碍全部扫清,便自断琴弦,让林墨予的二胡独响于场中。   突然听到场上只有自己二胡的声音了,林墨予戛然而止,尴尬地停了手。   现场一片寂静。   接着评判的仙者们互相讨论了一下,得出结论后选了个代表转过来向众人宣布:“因为除了这位林公子各位的琴声都半途而止,不尽如人意,所以这局自然是这位林公子胜出。”   “凭什么?他拉得那么烂,凭什么胜出?”有比试者不服。   他一不服,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他拉得那么难听,你们难道听不出来吗?”   林墨予难得和对手站在同一阵线,难以理解地看着长老。   评判的老者抹了把胡须,丝毫不慌,以理服人:“人家奏完了,你们没有。”   接着长老不顾众人的反对继续宣布入围的人。   定尘门的尊者们全部入围,因为他们只早林墨予一步停下琴音。   再者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入,因为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他们还要继续为林墨予保驾护航。   第二场是比棋艺。   林墨予被分配去和一个不认识的仙门弟子对弈。   开局没多久林墨予就想着如何下错让对方获胜。   然而对面的弟子不知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好胜心,瞌睡连连,下得比他还随意。   林墨予看到对方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忧,心里不停祈祷这位仁兄可千万别手抖下错了棋啊,他还有一步就输了。   只见这位仁兄寐着寐着,终是努力稳定了手形把棋下在了该下的位置。   林墨予见了喜上眉梢,只是还未等他完全高兴起来,这人突然睡意又起,身子往前一靠,带着按棋的手也往前一滑,直接将棋移到了死穴,断了自己的生路。   “......”   回过神来看到自己下错棋,那人也不恼,打了个哈欠欣然起身,然后平静地走人了。   林墨予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影,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桌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一局对弈中的胜出者可继续与别桌的胜出者直接对局。所以尊者们赢得棋局后几乎是不间断地去与其他仙门的胜出者对弈,以免他们碰上林墨予。   林墨予这边因为之前那个弟子一直在打瞌睡,所以下得很慢,他刚下完,就看到那边尊者们已经赢了其他仙门的人开始内斗自己人和自己人对弈了。   林墨予惊叹于他们的效率和速度,暗想这就是所谓的内卷吗......   因为最后只需留下一个人与林墨予对弈并输给他就好,所以尊者们比之前更速战速决。   几乎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定尘门就厮杀的来只剩一个人。   林墨予被迫入座与尊者进行最后的对局。   这次,他做了必输的决心。   没想到那尊者在上场之前居然和司未渊换了一下,最后由司未渊上场代为对弈。   看到司未渊于前方入座,林墨予眉当即皱了起来。   不知为何,换作是司未渊和他比,他就突然不想输了。   下棋的时候,林墨予忍不住问:“你来干什么?是想亲自赢我看我笑话吗?”   司未渊落下一子:“不是,只是想来和你说说话。”   林墨予拧眉看着盘上棋子,胜负欲越来越强烈。   这时,司未渊道:“我已经让伽罗城主把司景他们放出来了,暂为软禁。”   林墨予一顿,慢慢抬头:“当真?”   “嗯,接下来如何处置,都听你的。”   林墨予心不由一乱,差点下错了棋。   他掩饰而问:“你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怕你继续生我的气。”   “......”   他突然示好,林墨予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司未渊也只顾着看他,下棋的时候分了神,一子下错,全盘皆输。   等到林墨予落子,看到司未渊那一颗死棋,不由一愣,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你......”   司未渊却不在乎得失,一直笑看着林墨予,暗暗调情:“夫人近在眼前,乱我心神,输了也在情理之中。”   林墨予想不到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跟自己调情,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脸不由一红,起身走开了。   因为是第二轮的最终胜者,林墨予毫无悬念进入第三轮书法的比试。   这次他本来想胡写一通让评判者以为他没文化把他淘汰,谁料比试开始后他们竟在前方挂上了需要写的字句长联。   这意味着他必须照着写,不能胡编乱造......   林墨予叹了口气,照着长联故意把字写的歪歪扭扭。   殊不知与此同时尊者们暗中散发无形杀意让其他比试之人莫名感觉背脊发寒,身软手抖,拿不稳笔,下笔宛若游虫。   比试结束,林墨予毫无疑问又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这次还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他写得丑,其他人写的比他更丑。   第四场比画技,别人不是画山水就是画写实人物。林墨予却特立独行直接用毛笔画了个动漫美少女。   他原想的是这里的人从来没见过这种画风,一定无法理解这种审美,极有可能会将他的画视为异类然后将他淘汰出局。   谁料他画完之后,竟奇迹般地受到在场众人的一致好评。   因为太独特了,他的画一出来,周围循规蹈矩的画作顿时黯然失色。   大伙对画里的美少女充满了好奇,都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奇妙的画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里面的妹妹眼睛居然那么大,那么可爱,世上真有这么可爱的人吗云云......   “......”   求求了,让他走。 第133章 咬他   评判的老者们也对林墨予的画作颇为满意,呵呵笑了几声,转头互相讨论了几句,没过多久就有了结果。   林墨予看到几个老头和颜悦色地看着他,还时不时点下头,脸顿时一黑。   不是吧……   “经我们几人讨论,本局的胜者便是……”   听到老者又要宣布本轮的胜者了,众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齐齐看向老者。   林墨予暗道一声机会来了,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把另一只手放在了画上,想装成不小心把这副画撕掉的样子,扭转局势。   只要画作没了,那么结果自然不算数了。   就在林墨予准备动手时,画突然被人抽走。   “???”   恒安君拿到他的画后赞叹不已:“世间竟有如此女子,真是妙啊。济尘君,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真是深藏不露。”   林墨予急忙伸手去抢,却被恒安君躲开。   恒安君抱着学习的态度拿着他的画转身就走:“此画借我一下,我要拿回去描摹一番,学习你的技法。”   林墨予追赶道:“别!”   恒安君没走几步,就发现前方好像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头一看,身子当即一僵。   “仙,仙尊。”   司未渊看向他手中的画,一言未发,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恒安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进献般颤颤巍巍把手中的画递给了他:“仙尊,给……   司未渊接过画作展开一看,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抬头意味深长看了林墨予一眼,当着他的面慢慢将画卷起收好,转身离开了。   看神情,好像不怎么高兴……   林墨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想追上去要画,玄尊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将他唤住。   “林墨予,回来。”   林墨予不动,在继续追司未渊和回玄尊那边之间徘徊不定。   恒安君灰溜溜地走回来,本想拍拍林墨予的肩,却突然想起司未渊还在此处,立刻收了手,保持距离道:“玄尊在唤你,回去吧……”   林墨予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谁让你擅作主张拿走我的画的?”   可恶,今天怎么所有人跟他过不去似的,每个人都要坏他好事?   恒安君叹了口气:“我的错,但是落在你夫君手里没什么区别嘛,你随时可以要回来。”   什么没区别,区别可大了!没看到刚才司未渊看了他的画后神色很不对劲吗?   难道是他把美少女画的太性感的缘故?   恒安君道:“先不说这些了,玄尊在唤你,先回去吧。”   林墨予睨了他一眼,不甘心返了回去,到后,玄尊言明只是想让他回来听宣告结果,让其他人看清楚最后的胜者可是他仙门的人。   “……”   不出所料,最后长老宣布获胜的人果然是林墨予。   琴棋书画四项比试结束,此时已近午时,禁林山主立刻吩咐下人给仙者们呈上午膳。   林墨予坐下后,看到眼前可口的饭菜,食欲大增,但每每想拿起筷子,又忍住了。   经过上次吃了下了*药的糕点的事,他可不敢再随便吃禁林仙府的东西了。   他若不吃体力肯定跟不上,这样下午就可以顺理成章以身体不适为由顺利输掉比试了。   再看司未渊那边,虽然也是一筷未动,但林墨予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上次司未渊跟他说那下了*药的糕点是禁林山主让人送来的,这不就是说明下.药的十有八九是禁林山主吗?   既然知道是他,司未渊为何还无动于衷呢?   林墨予想不通。   恒安君饭都快吃完了才看到林墨予眼前饭菜一口没动,忍不住用胳膊杵了他一下:“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是我没胃口。”   “那我帮你吃?”   “吃吧。”   恒安君把他面前的菜全挪到自己面前,食欲颇好地吃起来。   林墨予看到他吃饭的样子,不由想起了凌青夜,心情瞬时一沉,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放空。   以前凌青夜跟他说帝尊对他怀着那般心思,而且那日在茶馆他听到帝尊对那个变态仙君说他只是他其中一个男宠,这说明他应该有很多情人,保不齐就是个多情的渣男。   凌青夜落到他手上,应不会有预.研拯里性命之忧,但保不齐会被吃干抹净。   恒安君吃着吃着抬头一看林墨予神色如此严肃,不由问:“怎么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回神起身,去别处待着了。   下午,林墨予同其他比试者一起入场。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进了场,他才发现之前那些被淘汰的人全部都进了场。   他正疑惑不解,禁林山主就出面解释道:“文不行不代表武不行,文武并不相通,所以之前被淘汰的仙者都有机会重新证明自己。之前的文试占比很小,这次比试才是重中之重,望各位务必全力以赴,竭尽全力扭转战局。”   他一说,此前被淘汰出局的仙者们眼中无不透露胜券在握想要一雪前耻的热切光芒。   只有林墨予听了额角狠狠一抽,差点没被气死。   这神经病吧!亏他之前为了如何输得光彩精打细算,现在却告诉他无论淘没淘汰都必须参加最后的大战,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吃饱了撑着了?   比试开始后,林墨予就极不配合地退到边缘,就这么坐山观虎斗,看其他人互相厮杀。   外围的人看到就他一个人无心应战跑到边上,以为他怂了,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   “他怎么跑边上来了?莫不是害怕了?”   “我看是吧,之前他就一路莫名其妙赢到最后,这下遇上真格的,就不敢动手了吧?”   “他不会是想等那些人斗个你死我活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林墨予眉一挑。   还真被他们说中了。   “你们懂什么?这位公子分明就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从不茫然出手,一出手必定一鸣惊人,我觉得他很不一般。”   “我也是,他看上去一无是处,其实处处暗藏锋芒,让人捉摸不透,一看就是个高人。”   “……”   没想到被误会的那么深,听到他们离谱的夸赞,林墨予不好意思地站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免得再引得人们议论纷纷。   恒安君在打斗途中看到林墨予居然站在一边看戏,瞪大眼睛瞄了他一眼,林墨予回以轻松地摊手,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   恒安君对他的袖手旁观恨得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只能专心应战。   只是林墨予没得意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发热。   起初他还以为是太阳晒的,后来视线渐渐模糊以及鼻上猝不及防流下一串温热液体他就知道不是了。   这是那该死的惩罚机制又开始作妖了。   林墨予抹去鼻上的鼻血,摇摇欲坠。   现在去刺杀司未渊,不太好吧?   “不去的话,你就死定了哦。”系统突然怂恿。   林墨予暗骂一声该死,趁自己还没昏倒步伐不稳慢慢向司未渊那边走了过去。   因为他是向外场走的,所以众人的目光不由被他吸引过去,好奇他要干什么。   最后看到他走到司未渊那边停下。   尊者们看到他前来,都自动退开了。   林墨予畅通无阻走到司未渊面前,正想动手,却发现周围无论是定尘门还是其他仙门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对司未渊下手,再者说不定与邪君还在暗中看着呢,他若是贸然对司未渊出手,他们说不定会护主心切直接了结了他。   想了想还是算了,暗暗放下了手。   因为迟迟不采取行动,林墨予身体越来越难受。   不能打,他只能换成另一种方法。   林墨予被逼无奈俯下身当着众仙者的面吻住司未渊的唇,然后不轻不重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算作攻击行为。   此举一出,众人皆被震慑,呆滞在原地,久久不语。   司未渊也没料到林墨予竟会如此,等他反应过来想回吻林墨予时,林墨予却突然撤开了,慌乱地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返回场中。   接着又站在远离众人的边上,心不在焉看着前方所剩无几的比试者们。   就在这时,一人悄无声息闪到他身后。   寒芒落下的瞬间,林墨予目光一凛,化出灵剑身也不转往背后轻轻一挡,瞬间化解对方的偷袭。   然后旋身一转将灵剑化为虚无从弟子身上划过,不伤人,但直接将他淘汰出局。   无意把弟子解决,林墨予回头才发现场中只剩下司未渊的人了。   这次几人没再内斗,齐齐往林墨予攻来。   林墨予被迫以一敌多,本以为会狼狈落败,没想到打着打着发现这几人看似无懈可击,实则破绽多多。   林墨予悉心以对,将他们逐个击破,直至场中只剩下自己一人。   就在林墨予惊叹自己的实力时,司未渊麾下一个姗姗来迟的尊者见自家同僚全部落败,不由眉头一皱,自发飞入场中。   他不认识林墨予,所以毫无顾忌向他出手。   林墨予急忙抬剑抵挡,那人却直接闪到林墨予背后反手一剑拍在他背上把他拍飞,然后不屑地看向地下目瞪口呆大汗淋漓的尊者们:“就这么个小角色就把你们弄成这样,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尊者们全用你完了,你死定了的眼神看他。   司未渊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   林墨予被打到地上后不由懵了一下,反复回想那人的话。   某一刻,他忽然恍然大悟。   难不成……这些定尘门弟子全是司未渊派来演他的?目的就是一路为他扫清障碍让他走到最后,然后在他洋洋得意之时再露出本来面目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挫败他的自尊,以此羞辱他吗?   胜负决出后,林墨予面无表情回到自己房中,几个时辰没出房门。   司未渊惩治完那人后立刻来这里找他。   他直接敲门,没说话,连林墨予问他是谁都没答。   他知道,只要他出声,林墨予就不会给他开门。   林墨予见外面的人不答,疑惑上前开门。   一开门,见是司未渊,他脸色瞬变,冷冷说了句滚,直接关上了房门。   “……” 第134章 鸳鸯浴?   换作平时,他根本不敢对司未渊如此放肆,只是今日实在太气,才没忍得住。   司未渊试图解释:“予儿,你听我……”   “我不想听!”林墨予厉声打断他。   “……”司未渊不由止了声。   林墨予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隔着门对着外面冷声一笑:“你又来干什么?想来看我笑话吗?之前在场上的时候还没把我羞辱够吗?”   “你误会了……”   “误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根本就是还对之前我和凌青夜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我一下罢了。”林墨予情绪激动道。   所以之前司未渊说什么怕自己生他的气,把司景二人放出来任凭他处置什么的都是框住他而已,实则让他放松警惕,在他为他创造的顺境中盲目自信起来,然后再在最后关头给他沉重一击,让他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向众人展示他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离开了他司未渊的庇护只是个身无长处的跳梁小丑。   “司未渊,你若是对我不满可以直说。何必这样玩弄我?先给我点甜头又让下属来让我颜面尽失,你何必?”   “不是的,我……”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不是他不讲理,而是所有烦心事堆在一起真搞得他心力憔悴,心烦不已,根本听不下去任何话了。   这次司未渊没再将就他,敛了敛眉继续说道:“我承认是我派他们去助你的,但那是为了保证你最后能赢得比试才出此下策。最后那个弟子纯属意外,此前他去办事并未听到我说不准伤你之令,也不认识你,所以才上场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林墨予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才荒唐,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没用吗?我自己能应付,谁要你多管闲事?”   “嗯,是我考虑不周,予儿莫要生气了。”司未渊没再继续跟他争,转而主动赔不是。   他突然道歉,林墨予反而有些不适应,像噎了似的,半天找不到话说。   直到最后他才看似不屑地憋出一句:“哼……”   “若是予儿不解气,我便让那弟子来给你道歉。”司未渊认真道。   林墨予立声拒绝:“不必了,不用你多事。”   他都这么尴尬了还找人来给他道歉,还嫌事不够多吗?   再者他若是真答应了司未渊的提议,未免显得他太没度量了。   继这之后见林墨予半晌无声,司未渊试探问:“那……予儿可气消了?”   “没有!”林墨予回得果断。   “那你怎样才肯消气?”   林墨予故意为难他:“你把儿子还给我,我就消气了。”   不出所料,司未渊果然沉默了。   见他良久不语,林墨予冷笑一声,就在他以为司未渊不会答应时,他却道:“好。”   林墨予不由一顿,意外地看了眼门外,不知他话中真伪,又得寸进尺试探:“除此之外,你还要把言云苏也还给我,我要亲自处置他。”   “嗯……。”司未渊想了想,还是破例答应了。   他的反应在林墨予意料之外,林墨予盯着门愣了会儿神,然后回神借口想单独待会儿把司未渊支走:“好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一直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一会儿他还要收拾东西出去打探凌青夜的下落,要是让司未渊看到肯定不会让他走。   对此,司未渊没有出声。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林墨予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便以为人走了,走到床上收拾东西。   里面包括他从凌青夜房中拿来的功法典籍和盘缠。   他身上没什么钱,所以只能暂时用凌青夜的,等到找人后,再想办法还给他。   收拾功法典籍的时候,林墨予顺手拨了一下书籍,纸张飞速翻动。   就在书页快被翻尽之时,一个熟悉的图案在林墨予眼前一闪而过。   他不由停下来倒了回去,寻找一番,结果还真在书籍某一页上看到了那个他上次献给玄尊的法器的图案。   细读上面的文字,林墨予表情渐渐由平静变得讶异,而后更是变成悔不当初。   因为上面居然说这个法器除了攻守护主之效,还有一个用处便是可以寻人。   具体效用是它会在接触一个人的贴身之物时幻化出虚影显示这人现在何处,可谓是一个寻人神器。   林墨予惊讶的同时手中的书也掉在了床上。   想起那天他亲手把法器交给了玄尊,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这东西明明都到了他手里了他还傻乎乎地送出去,他疯了吗他?   还有当时司未渊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法器还有这个用处?要是早知道他就不会……   林墨予自责许久,直到想起转赠法器那天凌青夜尚未失踪,司未渊就算告诉了他用处他也不一定会将法器留下,反而可能依旧会交给玄尊林墨予才稍稍释怀。   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都没有……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接着他又拿起书翻了翻,看还有没有其他易得的法器可以取而代之。   毕竟现在再把那个法器找回来也不太可能,玄尊不会给他的。   翻了几本,合适的法器没找到,却看到几个较为奇特的术法。   其中一个就是瞬移。   瞬移,顾名思义就是在心里默想一个地方,施法后转瞬间就会出现在所想之地。   林墨予看着看着突发奇想自己如果学会了这个术法再潜入玄尊房中拿走那个法器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感慨天无绝人之路,他蠢蠢欲动,顷刻坐到了床上学了起来。   经过几个时辰的修炼,林墨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掌握这个术法精髓,便下床尝试。   随便在屋里选了个地方,他便结印施展术法。   随后只觉身子一荡,一阵天旋地转,就出现在了一个衣柜上方。   此时他是悬空的。   林墨予懵神地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屋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极速下坠,重重落在衣柜上,然后不受控制滚了下去,再次重重砸在地上。   林墨予摔得不轻,难以忍受地发出一丝痛吟。   门外的司未渊听到他屋内的响动立刻回身往里一喊:“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按着老腰起来,惊奇地看着门外:“你还没走?”   “嗯,见你一直在屋里待那么久,怕你饿着,便给你带了些吃的来。刚才屋里的响动是为何?你没事吧?”   林墨予含糊其辞:“我没事……”   同时心里也为司未渊的话泛起波澜。   司未渊借机道:“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林墨予口是心非:“我不饿。”   司未渊无奈止于门前:“那你何时想吃再开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墨予叹了口气:“你走吧。”   “你出来了我再走。”   “……”   林墨予几度想上前开门把吃的接过让他速速离开,但是走到门边,他又犹豫了。   这样一来算不算轻易接受了他的好意?他还不想这么快和对方重归于好,那样会显得他很没脾气。   跟司未渊耗了一会儿,想着这样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林墨予破天荒开口道:“我问你一个事。你明明知道禁林山主给你送了下了药的糕点,为何至今还无动于衷?”   “那药不是他下的。”   “你怎么知道?”   “不久前有个和给你送糕点的弟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回来,却对送糕点的事丝毫不知,想来之前给你送糕点的弟子应是假冒的。”   林墨予一愣。   莫非司未渊说的意思是那冒充弟子的人在送的途中给他下了药?   “现在可否换我问予儿一个问题?”   林墨予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你想问什么?”   司未渊道:“你今日画上的女子……”   林墨予连忙打断他,故作不悦:“你什么意思?”   怕聊下去又哄不好了,司未渊言止于此:“没什么意思。”   转而问其他的问题,语带笑意:“那我问另一个。予儿今日为何过来咬我啊?”   林墨予脸色一窘,强行解释道:“我想咬就咬,你管的着吗?”   司未渊低沉一笑,看破不说破。   纵使可能怀着别的目的,但当时他感觉那一吻的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真意切。   林墨予咬了咬牙,下逐客令:“你走吧,把碗放外面,我一会儿饿了自己出来拿。”   好说歹说终于把司未渊劝走了,林墨予推开门把东西拿进来填了下肚子,然后等待夜晚的到来。   晚夜至,林墨予悄悄出门,来到玄尊门外。   见里面黑灯瞎火,料定人一定不在,便结印施法闪入屋内。   他正准备找法器,房中烛光忽然一亮,林墨予唯恐有诈,几乎转瞬就施展术法闪出房外。   结果一个不慎,闪到一个深水池塘中。   林墨予呛了几口水,在溺水之前匆匆施法转移到另一处有水的地方。   这个术法有一点不好就是——每次施法转移的地方必定和前次施法有相似之处,比如这次闪进池塘,下一次就必定闪进水里。   于是林墨予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身处一个诺大的浴池中,这次水位不深了,但周围全是赤裸上身泡温泉的定尘门弟子。   也就是尊者们。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说了句对不起就施展法术转移到下个地方。   这次感觉依旧被温水包围,浮出水面后,林墨予看到的还是个浴池,但唯一不同的是周围似乎没什么人……   就在他准备上岸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音:“夫人?”   林墨予转身一看,瞬间呆住。   他闪得好好的怎么就闪司未渊浴池里来了?! 第135章 哄他如意   看到司未渊未着寸缕浸在水中,林墨予大感不妙。   闪哪儿也比闪司未渊这里好啊,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情形,司未渊若问起他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   索性不解释了,直接施法离开这个地方。   瞬间消失后林墨予再度被水浸泡,从水中窜出,他抹去脸上的水渍,睁眼看了看周围的场景。   谁料还是在司未渊的浴池中。   他愣怔地看了一眼靠在池边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司未渊,眉一皱,再度结印离开。   然而睁开眼,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林墨予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为什么现在不奏效了?   司未渊好奇道:“你何时学会的这个术法?”   林墨予闻若未闻,不信这个邪,一言不发又结印施展了一次术法。   这一次施法终于有所进展,窜出水面后,好家伙,他直接闪到了司未渊面前。   “???”   司未渊还未发话,林墨予就先猝不及防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继而凫水仓促往后退去。   这样和投怀送抱有何区别啊!   然而他退,司未渊就进。   温热的泉水随着他俩的动作一波波荡开来。   司未渊看着林墨予浸湿的衣衫,道:“予儿,你的衣服湿透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林墨予不敢乱施法了,拢了拢衣服,不断后退:“我知道,不用你说。”   感到背后有了阻碍,林墨予知道到岸了,立刻转身伸手想要上岸。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林墨予不由一顿,和司未渊一起向外面看去。   “仙尊。”外面的人唤了一声。   “何事?”   “那个,我们有件事想向你禀告。”几个沐完浴的尊者站在门外你推搡我我推搡你,踌躇不定。   这种事,他们不说司未渊也迟早会知道,说的话又不知会不会牵连自身,真是左右为难。   “说吧。”   一个尊者被众人合力推上了前,退无可退下硬着头皮道:“刚才我等沐浴之时,夫人突然出现池中,然后又莫名消失……”   果不其然,他说完,屋内顿时一阵沉默。   林墨予听了更是人都麻了,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看向司未渊。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几个沐浴的弟子会那么快跑来跟司未渊告状。   这种事说出来除了更引人误会,给自己惹麻烦外还有什么用?本以为他们心中有数为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会守口如瓶,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看到司未渊脸色变冷,林墨予心中又是一紧。   “予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司未渊声音微冷。   林墨予本想好好解释,可说话时不知为何莫名慌乱:“这,我,我当时其实是在练习瞬移之法,哪成想误闪到他们池中,我发现闪错之后就立马施法走了,然后就到了你这里……”   “你还去了什么地方?”   林墨予立刻道:“我还不小心闪到了池塘里,除了你和弟子们的浴池,我再没去过其他地方。”   去玄尊那里的事大可不必告诉他,不然又说不清了。   听了他的解释,司未渊没立即表态,而是转头对门外的几人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尊者们舒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却又想起林墨予至今还下落不明,作为下属,他们于情于理都该多问一句。   于是道:“那夫人……”   “他在我房里。”   司未渊一席话让众人立刻僵在原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之后大家同时看向那多嘴之人,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让他多嘴,这下好了,不仅把仙尊得罪了,还把林墨予也给得罪了。要是早知道他消失后来了司未渊这里,他们打死也不来。   见司未渊不再言语,众人才心有余悸退了下去。   他们走了,又只剩下司未渊和林墨予二人。   听到脚步声远去,此时林墨予反倒有些不习惯了,甚至想让他们再多留一会儿……   司未渊没再提之前的事,径直向林墨予游了过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林墨予摇头,紧紧贴着池壁:“不,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司未渊明示道:“就在这里睡吧。”   今日对林墨予迁就是因为场上之事,需哄他如意。若是情事,就另当别论。   “……”   他一只手刚放在林墨予一侧石壁上,林墨予就匆匆躲开了,游到了另一处。   司未渊也不恼,转身打量林墨予,眼里流露出几分欲味:“予儿几次出池未果,可是本就不想离开?”   林墨予立时反驳:“你胡说,我那分明是技艺不精才……”   “夫人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司未渊突然顾左右而言他。   思绪突然被打断,林墨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不解:“像什么?”   司未渊笑道:“鸳鸯浴,又称鸳鸯戏水。”   “……”林墨予懂他话中含义,可他现在可没心思和他胡来,道,“你浴你的,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回去睡觉。”   林墨予转身上岸,这次司未渊没有阻拦。   虽然疑惑,但他也没傻到去问,甩了甩手上的水,径直往外走。   “我有找到青夜下落的办法。”   林墨予足下一顿,在原地停留片刻,转过来问:“什么办法?”   “准确来说,应该是法器。”   林墨予上前一步:“什么法器。”   “你下来,我便同你说。”   林墨予皱眉:“你又想戏耍于我?”   司未渊笑道:“怎敢?夫人信便信,不信便不信,是去是留,我不干涉。”   林墨予冷哼一声就往外走,然而没过多久又走了回来走到池边,欲下池。   “且慢。”司未渊突然出声。   林墨予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你不脱衣吗?”   “我就不脱。”林墨予说完就直接跳进水里溅起一阵水花。   司未渊不免受到波及,但看表情好像还挺乐在其中。   林墨予像个木头一样站在水中:“我下来了,你说吧。”   “你过来些,我便同你说。”   林墨予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板着脸慢慢走了过去。   见司未渊半天不作声,林墨予主动把耳朵递了过去:“说吧。”   司未渊垂首贴近他耳边,继而朝他耳垂逼近:“那个法器便是……”   在司未渊即将含上林墨予耳廓那一瞬,林墨予将早在水下捏好的决打在司未渊身上。   司未渊疏于防患中招,顷刻闭上眼晕了过去,枕在林墨予肩上。   林墨予长释一口气,轻轻将人推开,然后扶着他走向岸边。   他先上岸,然后费力把司未渊从水中拉上来,继续搀着他往床边走去。   他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司未渊打晕,然后在他屋里找那个可以得到凌青夜下落的法器。   他猜测这个法器应该和之前献给玄尊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冒险一试。   把司未渊放到床上,他正想起身,却突然被本该陷入昏厥的人拉住手臂扯到床上,转眼便被对方压在身下。   发现自己中计,林墨予惊骇望向上方:“你没晕?”   司未渊垂眸含笑:“我灵力被封,但不代表万般术法对我有用。”   林墨予咬牙切齿:“你!”   “我还没原谅你,你不能碰我!”   司未渊当即拆穿他的谎言:“你已经原谅了,只是习惯口是心非。”   林墨予说不过他,又开始扯东扯西:“我衣服还湿着,不能躺床上!”   司未渊顺势道:“那你还不脱?”   林墨予顿时愕声。   后来他用尽浑身解数还是不能避免上半身完好无损,下半身所穿却不见踪影,被司未渊摆出双修姿势的命运。   “法器,我要看法器!”在千钧一发之际,林墨予如是说道。   都到这份上了,司未渊也就顺了他意,下床将法器拿回来给他看。   林墨予伸手去拿,却被司未渊躲开。   他把法器放到一旁,道:“你乖一点,我就把它给你。”   林墨予隐忍道:“……哦。”   乖巧了片刻,在司未渊即将占有他时林墨予赌了一把,一手抓过旁边的法器,一手结印,连人带法器瞬间消失在司未渊身下。   司未渊进了个空。   “……”   而那边林墨予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在另一个房间里。   远处桌椅上坐着正在吃糕点的恒安君,看到林墨予没穿裤子的双腿,口中的糕点不由掉在地上。   两人对视片刻,恒安君面露紧张,而林墨予却哈哈大笑   “哈哈哈!司未渊他,他……”   哈哈哈,一想到关键时刻司未渊进了个空他就好想笑。   想不到他会在那时候突然消失吧?司未渊现在肯定气死了哈哈哈!   恒安君赶紧起来赶他走:“你裤子都不穿出现在我房间干嘛?若是让你相公看见了我就没命了!”   林墨予笑着走向门口,却在即将出门时听到隔壁自己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两人同时噤了声。   随后恒安君的房门又被敲响。   恒安君紧张道:“谁?”   “司未渊。”   恒安君顿时吓了个魂不附体,而林墨予也神色一紧结印闪去自己的房间。   后来他在自己房间听到隔壁恒安君好像给司未渊开门了。   听的过程中林墨予又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惹得司未渊又过来查探。   听到脚步声,他又立刻施法闪到隔壁恒安君房里。   恒安君当即被吓得心肝一颤。   司未渊没找到人,旋即返回。   在他经过恒安君门前时林墨予又闪到自己房间,等司未渊彻底离开,才闪回去。   每每都与司未渊错开。   恒安君惊魂未定,看着林墨予还有心思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搁这儿反复横跳呢?” 第136章 你以为你逃走了?其实并没有   林墨予渐渐停止了笑声,正经了一些。   恒安君上前把门合上,走回来问:“我刚才看司未渊脸色好像不怎么对劲,你对他做什么了?”   说起这个,林墨予又有点想笑,他忍耐道:“应该说,他没对我做成什么。”   不仅没做成什么,他还把法器拿走了,今晚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这叫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突然感觉这句话好应景。   恒安君起初有些费解,后来想起林墨予刚才光着腿闪来闪去的样子,顿时意会,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们不会是做那事的时候你突然闪走了吧?”   林墨予忍俊不禁:“嗯。”   恒安君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男人那个时候……司未渊这下想杀你的心都有了吧?”   林墨予却不以为然,一门心思琢磨着手中的法器,隐隐发笑。   恒安君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又是一惊,错愕地指着那法器道:“这不是司未渊的法器“迷引”吗,怎么在你手里?”   “他给你的?”恒安君试问。   见林墨予不答,恒安君不由想到另一种可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讶林墨予的大胆:“你背着他拿的?”   这时林墨予才开口:“也不算背着吧,我是当着他面拿的,不是你说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吗?所以我才……”   恒安君立刻打断他,脸色发虚:“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种话?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那话的确是他说的没错,但哪知道林墨予记得那么清楚,如果到时他向司未渊解释为何理直气壮拿走法器时说是他恒安君说的“夫夫俩之间不用分的那么清楚”他就完了。   于是只好否认。   林墨予记性也不是太好,想不起到底是凌青夜对他说的这话还是恒安君,反正就是他们俩其中一个。   为避免惹火上身,恒安君毫不客气把他赶了出去:“走,快走,在你和司未渊和好之前别来找我了,不然他还以为你和我一伙的。”   被推出去后,林墨予回到自己房间,找了条裤子穿上,把东西收好就带着法器出门了。   临前他去问了一下恒安君这法器怎么用。   恒安君道:“据说开启法器后里面会出来一只灵兽,给他闻闻想找的人的物品的味道,他就会寻着气味找到那人。”   闻味道,难不成这灵兽是只狗不成?   恒安君又道:“这个灵兽还有另一个用途,每当危险来临之前,它是跑得最快的一个,不过会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躲藏,跟着它跑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呃……所以也是逃跑神器吗?   说着说着恒安君回过神来,嫌弃地看了林墨予一眼,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有病。”   “……”他还没问法器怎么开启呢。   被拒之门外,林墨予调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下山来到伽罗城,不作停留,径直往城门走去。   看到城门有人驻守,他立刻上前化出凌青夜二人的幻影问守卫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出城。   守卫说没见过。   林墨予看向城门外,犹豫着要不要出城。   万一帝尊他们还没出城他出去不是白搭?万一已经出了门他又久滞不出岂不是浪费时间?真的是进退两难。   林墨予拿不定主意,走过去靠在城墙上,看着手里的法器发愣。   光看外表,这法器和一般的法器有所不同,有点像古代版的魔方,不过棱角面数众多,看上去比魔方难。   林墨予扭了扭,能动,暗想要把这玩意儿解开那个神兽才能出现吧。   这就难办了,他不会解啊……   困扰之际,林墨予不抱希望地拿出凌青夜的一本古籍放在迷引上试了试。   磕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他又把书拿开。   谁料拿开的那一刻迷引上面竟然慢慢现出一个虚影。   里面赫然是凌青夜吃饭的画面!   林墨予顿时激动起来,然而还没等他细看,画面就一闪,换成了另一副景象。   那是一座仙府的大门,林墨予默念大门上方的名字。   料想这一定就是凌青夜所在的地方,立刻收起迷引询问过路人这地方在何处。   路人的回答不一,还有人说这地方不固定,每次去都是走不同的路,有时去京州才能找到,有时去海岛才能找到,总之很诡异。   众说纷纭,林墨予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看来不把那个灵兽放出来还是不行。   他左思右想一会儿,还是准备先出城。   不管怎么说,那个地方一定在外城,他现在出城没毛病。   再者,他也不能在城里久留,不然司未渊找到他就麻烦了。   出城前,他买了个带纱的斗笠戴上,用作伪装。   虽是夜晚,但路上行人众多,林墨予也走得安心。   他走的时候,也不忘拨弄迷引,盼着能误打误撞把这东西打开。   就在他研究得忘我之时,几个人从他身边走过。   他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正想低头时却猛然一怔。   他定睛往前一看,这三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居然是多日未见的冷星河,司景和游逐晏!   不过司游二人是被绑着的,冷星河走在前方,似在押送他们。   冷星河把这两个人带出来了,他要带他们去哪儿?   林墨予立刻收了手中的迷引,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同时心里窃喜。   因为他想起以前凌青夜跟他说过冷星河好像是帝尊的人来着,跟着他说不定就能找到帝尊的下落了。   走了几个时辰,林墨予跟着他们进了另一座小城,随后住进一家客栈。   他刻意选了间和冷星河他们相近的房间,方便观察他们。   上楼后,见三人还未进屋,他便藏在长廊拐角,暗中观察他们。   司景看了看打开的房门,并不着急进,反而转头笑看冷星河:“冷师弟,今日我们三人要住一间房吗?”   冷星河不语。   今晚他的确要和他们同住一屋,主要是为了看管他们,如果可以,他也不想。   司景嬉皮笑脸道:“我猜中了?冷师弟是想通了要和我们三修了?”   林墨予脸一黑。   这样放荡的男主,真的绝了。   冷星河脸当即冷下来,碰都没碰二人,直接一弹指将二人轰了进去,然后抬脚进门,隔空关上房门。   见他们进屋,林墨予也从暗处出来进了自己房间。   他吃了点东西沐完浴就早早上床了。   明天还要继续跟踪他们,今晚他不敢睡,就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以免自己睡着。   但半夜他还是倒了下去,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起来。   以至第二天冷星河他们都上路了,他还在睡。   后来他是被一阵窸窸痒痒的触碰和高昂的叫声弄醒的。   他拧眉睁开眼,结果看到一只毛茸茸黑白相间的天竺鼠正在嗅他的脸。   林墨予懵了一下,随即起身愣愣注视这只不知从哪儿来的天竺鼠。   他正疑惑时,忽然想起今天的正事还没办,往窗外一看,已经白天了。   “遭了!”林墨予掀开被子,麻利下床。   顺手拿起床上的迷引和包袱,却发现迷引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   就在林墨予震惊万分之时,天竺鼠高昂的叫声再次响起,林墨予低头一看,鼠子在床上蹦来蹦去,不知何意。   看了看迷引,又看了看这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竺鼠,半晌,林墨予终于恍然大悟。   他记得司未渊有只坐骑就是天竺鼠,难道这只天竺鼠也是法器里的灵兽?!   林墨予还没来得及高兴,鼠子就跳下床从门缝里钻了出去,不知道要去干嘛。   林墨予赶紧拿起包袱,一路跟着鼠子来到荒郊野外。   看它跑得那么急,林墨予以为它是嗅得凌青夜的下落了。   一脸兴奋地跟上去,结果看到鼠子跳进了一片青草中,欢快地啃草。   “……”终是错付了。   等了一会儿,林墨予觉得差不多了,便想把它抱起来跟它商量一下找人的事。   可鼠子偏不配合,凭借灵活的身形在草丛里乱窜,就不让他碰到,然后四处啃草。   这一啃,就啃到了晚上。   此时天上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雨。   鼠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忽地窜出草丛,往远处跑去。   好家伙,还知道躲雨。   林墨予腹诽一句,追了上去。   跑了一会儿,林墨予跟着鼠子来到一座破庙前,眼看马上就要下雨,便抱起鼠子一起跑了进去。   入庙,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此避雨了。   林墨予找了个空地坐下来。   他刚坐下没多久,庙外又进来一个和他一样戴着斗笠身着白衣的人,看样子也是来避雨的。   见林墨予周围没什么人,便坐到他旁边不远处。   本来相安无事,林墨予手中的天竺鼠却突然跳出他的手心一路小跑到戴斗笠的男人身边跳到他的腿上。   林墨予尴尬起身抓鼠。   他正要下手,鼠子却突然跳开,让他抓了个空,一手按在男人两腿之间的空隙之处。   他尴尬道了句对不住迅速起身,而此时鼠子已跑了个没影。   林墨予正欲去找,鼠子却不知突然从哪里跳出朝他脸飞扑过来,林墨予始料不及,受惊后下意识抓住鼠子不受控制往后倒去。   然后直挺挺倒在了斗笠人的腿上。   呆滞片刻,林墨予抓着鼠子再次尴尬地朝上方人一笑:“对不住啊……” 第137章 无处可逃   男人不语,只是微微低下头,隔着幂篱打量下方同样戴着斗笠的林墨予。   就这样被对方一言不发看着,林墨予不免有些尴尬,又问:“你没事吧?”   “有。”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莫名让人感到一丝压迫。   林墨予赶紧从他身上起来,道:“你哪里痛?”   “你说呢?”   林墨予抿了抿唇,蹲下身就要去碰男人的腿。   对方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林墨予一脸正经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痛吗?我帮你看看伤到哪儿了。”   男人皱眉:“你在外面就是如此随意的吗?”   林墨予一愣,以为对方把他当成了那种好男色的登徒子,一把收回手,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不是你说痛我才那样的吗?你以为我想碰你?”   抱着天竺鼠坐回原地,小家伙却在他手中挣扎个不停,没一会儿就给他手上挠了几条红痕。   这还不算什么,随着天上一道惊雷响起,天竺鼠似是受了什么惊吓,身子一抖,立刻在林墨予手上尿了一泡。   感到手上的热流,林墨予一把松开天竺鼠,颤抖地抬起手。   逃出林墨予的禁锢鼠子直接跑到了男人那边,像叛徒一样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驭严一言腿。   林墨予看到天竺鼠对男人和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气得发抖。   回看手上的液体,林墨予面色崩溃,想洗手可雨还没下,想找擦拭之物周围却没有。   于是他只能将手上的液体往没人的地方甩了甩,然后又往地上蹭了蹭,勉强去除。   等手干了,他才强颜欢笑转身朝枕在男人腿上的鼠子伸出手:“乖鼠鼠,快回来,不要去打扰叔叔了。”   鼠子充耳不闻,黏着男人不放。   男人挑眉:“叔叔?”   林墨予顿了顿,改口道:“不要再去打扰哥哥了,快回来。”   男人伸手摸了摸鼠子的头:“无妨。”   鼠子也颇为乖巧地仰起脑袋,好像很享受他的抚摸。   把一旁的林墨予看得又羡又恨。   转头盯着窗外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想来想去,林墨予还是觉得有必要跟男人解释一下刚才的事,遂先将鼠子的事放在一边,转身道:“公子,我方才碰你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心怀歉意才莽撞了,还请公子见谅。”   男人停下动作,微抬眼眸:“公子误会了,刚才我所言只是觉得你只身在外,对人没有防备,随意施予善意容易吃亏罢了,故此提醒公子。”   林墨予怎么也没料到他是这个意思,心里顿时一松,对男人说话也随和了许多:“是我会错意了。”   男人看了看林墨予放在一旁的包袱,问:“公子出城,可是去办什么事?”   林墨予道:“找人。”   男人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出于礼貌,林墨予反问道:“那兄台又是来此做什么的?”   “寻人。”   见他和自己目的相同,林墨予好奇问:“找谁啊?”   男人转头看他:“道侣。”   林墨予愣了一下。   男人接着道:“我还没有道侣,所以在找。恕在下直言,刚才与公子相处之时,已然察觉你是修仙之人。且据我感知,你的身体和神魂与我极其契合……”   明显的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林墨予皱眉,一口回绝:“我有老公了。”   男人一顿,问:“老公是什么?”   林墨予简单解释:“就是相公啊。”   男人故作惊讶:“既然你有相公,为何不见他在你身边?”   林墨予一笔带过:“因为一些事和他闹僵了,就出来散心了。”   男人拆他台:“你刚才还说你是出来找人的。”   “……找人是主,顺便散心。”   “介意跟在下说说是何事吗?”   本来这些事跟外人说也不合适,可是憋在心里久了无人倾吐也难受,遂有些动摇了。   林墨予张了张口,缓缓道来:“其实是因为有天我出去办事忘记照顾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进屋看到他在房里,问我去干了什么后就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   作为叙述者,林墨予自然忍不住夸大其词。   男人眉头轻蹙:“……怎么骂的?”   细想了想林墨予还真找不到只言半语,便退一步道:“其实也不算骂了,就是冷着脸教训了我一顿,还说我没有当父亲的自觉,不负责啥的。”   男人道:“你的确不负责任。”   听到连外人也这么说自己,林墨予不由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越想越愧疚,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叹息一声:“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男人皱眉:“为何你相公说你时你不听,我这个陌生人说你却听进去了?”   林墨予理直气壮反驳:“听也要看情况啊,他当时对我那么凶,还把孩子给我抱走了,我气还来不及听什么听?”   男人听罢,低头沉思:“凶吗……”   林墨予听他喃喃自语,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男人默了会儿声,继而问:“听你说了那么多,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对你夫君是何想法,你喜欢他吗?”   若换作平时被问这种问题,林墨予不是搪塞而过就是闭口不言,而这次他却破天荒直抒胸臆,毫不掩饰表达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喜欢啊。”   他之所以这么坦然就是因为他跟这人不熟,所以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想也没什么顾忌。   难道他还能把他的话传到司未渊耳里不成?   之前恒安君凌青夜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总碍于他们是熟人不好开口,现在和这人迟早各奔东西,到时谁还记得谁啊?   男人有些意外林墨予的直白,正想进一步询问,林墨予就开口道:“可是喜欢的同时又要逼着自己克制。一是为他的某些所作所为和神秘的身份而感到惶恐不安;二是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他,我怕彻底陷进去后,会舍不得离开他。”把埋藏在心中多时的纠结说出来林墨予感觉好受多了。   不管这个人听不听得懂,说出来总归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林墨予叹息道:“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终归要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世间事,难两全。”   男人发问,带着一丝试探意味:“你要怎样才能回去?”   林墨予正想说话,破庙外又突然走进来三个人。   他目光顿时被这三人吸引过去,同时将斗笠戴得更严实一些,不让他们看到他。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傻鼠指望不上,这三人到直接送他眼前来了。   跟着冷星河一样能找到帝尊,他现在只要紧紧盯着他们就好。   他全神贯注监视不远处三人的一举一动,忽而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传来,酥媚入骨,随即又是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林墨予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从地上站起走到众人中央,然后跳起了脱衣舞,盘腿而坐的男人们拍手叫好。   林墨予不感兴趣地别过头去,然而回神后,却猛然一怔。   等等,脱衣舞?   他再次转头一看,发现不是幻觉后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古代人?怎么会这么开放?!   只见那女子仿若没有羞耻的一件一件脱着自己的衣服,笑得花枝招展。   在场的看客无不大饱眼福。   结果脱着脱着,还往林墨予这边走来。   林墨予顿时懵了。   女子走到林墨予面前,解下最后一件肚兜,丢在了地上。   林墨予赶紧非礼勿视地别过头去。   女子欺身而上,又被林墨予躲开了。   “姑娘自重。”   转头时与男人隐藏在斗笠之下的双眼对上,对方没看美女,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女子道了声没趣,又回到了男人们的簇拥之中。   林墨予正惊讶于这庙中的荒唐,却没想到此时另一件更让众人见之色变的事发生了!   只见地上突然窜出了一只只腐烂的手臂抓住了那些毫无防备沉迷女色的男人的腿,然后将他们拽入地下。   林墨予吓得猝然站起身来。   想要逃出寺庙,却被一双双鬼手拦住去路!   本来还充斥着男欢女笑的庙中顿时乱成一团,人们伤的伤,逃的逃,凄厉的尖叫响彻整座破庙。   此时林墨予身后的墙壁突然破出一只手臂,上方也有异物来袭,吓得林墨予化出灵剑反手就是一砍。   回头想问那个仁兄该如何是好,却发现这人早就不见踪影,也不知是被尸手拉下去了还是逃走了,把他的鼠子孤零零一个留在原地。   天竺鼠看了林墨予一眼就调转身子往某处跑去。   危机时刻林墨予忽然想起这家伙有避难之效,跟着他它走准没错,于是马不停蹄跟了上去。   鼠子进了一间屋子钻进一个木柜就不动了。   林墨予也跟着钻了进去,结果刚站上去木柜就开始移动。   转了一圈后,林墨予直接被柜板打进了一个狭窄的密道中。   谁料戴斗笠那位早就藏在了此处,密道长但窄,林墨予一进去就和他严丝密合挤在了一起,还阴差阳错接了个吻。   因为太挤,林墨予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唇上移开,用愤怒掩饰尴尬:“你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真没义气。”   扭了扭身子,死活动不了,慢慢的,林墨予感觉下方好像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硌着,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便对男人说:“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硌住我了,硬硬的,你收一下。” 第138章 所以,认错吗?   男人挑了挑眉,道:“你觉得我能动吗?”   林墨予往下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在硌他,可惜他俩贴得太近,什么都没看到。   加上隔着笠纱,更别想看清。   也幸亏有他和男人两道笠纱隔着,不然他俩刚才的误吻可能会给他留下阴影。   除了司未渊,他不想和任何人有亲密之举,即使只是意外。   经刚才那一撞,他的斗笠被撞歪了,倾斜着挂在头上,将落未落,全靠笠纱挂着。   林墨予使出浑身力气往旁边挪,可是二人实在贴得太近,每次一动,他都感觉他们的身体更紧密了,像是要融进对方的身体。   试了一下实在动弹不得,林墨予回过来喘了几口气:“你也动动啊,一直这样贴着也不是办法。”   男人垂眸道:“怎么动?”   林墨予理所当然道:“往旁边动啊,难不成你还想往前面动?”   那不得挤死他?   男人试着动了下腿。   他往旁边移动时不可避免摩擦林墨予的腿。   成功将一条腿嵌进林墨予两腿之间后他就不动了,道:“尽力了。”   林墨予不甘道:“继续动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移出去?”   男人如他所愿抬了下腿。   林墨予却突然冷吸一气连忙叫停。   “别动了。”   男人低下头:“怎么了?”   林墨予眼神闪躲,神色微微有些尴尬:“没什么,你还是把腿移回去吧,这么挤,我想应该是过不去了。”   男人又动了一下。   这次林墨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哼鸣,随即有些恼怒地看着男人:“我不是叫你别动吗?你动什么?”   男人道:“你不是叫我移出去吗?我不动怎么移?”   林墨予心累地叹了口气。   早知到会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就不让他动了,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维持这个姿势站了一会儿,林墨予还是不甘心,双手抵住男人两侧的墙,开始发力往旁移。   他每动一下,下面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就硌得他越疼。   硌到后来实在无法忽视的程度,林墨予才转过来抱怨道:“你那是什么东西啊那么硬,硌得我身上好难受。”   见男人不答,林墨予抵着墙面继续往旁移。   突听男人一声闷哼,林墨予迅速转过头来。   对方终于开了口,声音莫名比之前沉了几分:“你别动了。”   林墨予跟他讲道理:“我怎么能不动?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样挨久了血液不流通我俩的身体都得废。”说着说着,他低头一看,道:“是不是那硬东西硌得你也疼?你忍耐一下,只要分开了我俩都解脱了。”   “……”   就在他奋力移动时,密道里突然传来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林墨予停下手回头一看,只见是冷星河带着司景他们从拐角走了进来。   他当即一惊,加大手上的力道,狠狠推着墙,想要快点和眼前人分开。   听凌青夜所述这个冷星河其实是帝尊的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看到他动弹不得,保不齐会对他做什么;司景二人就更不必说了,若看到他此时受困,即使双手被绑,依旧可以趁人之危,对他构成威胁。   所以他现在得尽快脱身才是。   他力道一大,不仅人没挣出去,反而抖得头上的斗笠又往下落了一点。   直到纱笠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林墨予才反应过来东西要掉了。   想去抓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唯一能掩饰他相貌的东西落在地上。   眼看司景他们就要过来,为避免身份暴露,情急之下林墨予一把掀起了眼前人的斗笠,将纱笠盖在自己头上,和他共用一个。   直到钻进斗笠,林墨予才看清他的相貌。   此人面如冠玉,五官轻佻出尘,宛如谪仙,气质清冷,倒和某人有些相似。   虽从未见过这张脸,但林墨予就是觉得莫名的熟悉。   看着看着,不由愣神:“你……”   不是为他俊颜所俘,而是单纯的觉得似曾相识。   “怎么了?”男人轻问。   林墨予呐呐道:“我怎么感觉你那么眼熟啊?”   不知为何,看到这人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司未渊。   这也正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两人明明完全长得不像啊,顶多是气质有些相仿,表面看上去都挺清冷的,为什么会联想到一起呢……   想到一会儿,林墨予得出结论。   他们可能是同一种类型的帅哥,同类不同貌,所以很容易让人联想在一起。   为避免对方误会,林墨予看了他几眼就移开了目光,佯作不感兴趣的模样。   他对他的相貌确实没兴趣,毕竟有司未渊珠玉在前,他看谁都少了那么点意思。相反,他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像这样非俗之人出现在这里,倒是很不寻常啊。   他来此究竟是何目的,他真的很好奇。   正当林墨予想得出神,不远处司景看到他二人堵住去路忍不住阴阳怪气。   “哟,这都逃命呢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卿卿我我堵人去路,二位还真是不害臊,当真是欲求不满生性淫.荡吗?”   林墨予听到他那张碎嘴就烦。   冷星河上前好言道:“二位可否让一下,后面尸怪将至,我等需速速通过。”   林墨予正想说他们卡住了,要不让冷星河助他们一臂之力把他们分开,结果说曹操曹操到。   就这说话当头,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就从拐角冲出,直往他们扑来。   这让林墨予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丧尸电影,现在身临其境,迎面而来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   尸未至,他腿已经开始发软。   “怎么办?怎么办?再分不开我们就死定了。”   “谁说的?”男人淡定道。   林墨予抬头看他,以为他已有对策。   谁料男人示意他往旁一看:“不是还有人挡着吗?”   林墨予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前方冷星河法阵一启,手起剑落,尸怪就倒了大半。   见状,他顿时松了口气。   他都忘了冷星河是何等人物,天赋仅次司游二人但潜力却比他们高出数倍的绝世天……   还没等他感慨完,另一波尸怪从他们的另一侧袭来。   “!!!”   这下林墨予更是挣得厉害,惊慌失措道:“完蛋了完蛋了!”   而男人则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一道结界瞬间出现将尸怪们阻挡在外。   形式突然逆转,林墨予看得目瞪口呆,正想转过来表达对男人的佩服之情,却不小心与对方的唇擦过。   林墨予愣了,男人也愣了。   回神林墨予尴尬后仰,男人却意犹未尽,紧追不舍。   林墨予看穿他的意图,喝止道:“你在干什么?我已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刻意强调有家室,想在道德上约束他。   男人却笑道:“巧了,我就喜欢夺人之好。”   林墨予慌了:“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男人充耳不闻,一心想要一亲芳泽。   林墨予无奈转过脑袋,却在躲避那一瞬间扭到脖子,顿时哀嚎起来:“别动了,我扭到脖子了!”   随后感到脖子上轻微的触感林墨予顿时炸开了。   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不干净了!   那种从未有过的抵触和惶恐在他心中蔓延。   他怎么可以被司未渊以外的男人碰?   回头,见男人还欲吻他,那日躲避司未渊触碰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他不是会瞬移吗?!   林墨予顿悟后单手结印,在男人即将得逞之际瞬间消失在他面前。   男人亲了个空。   “……”   林墨予施法成功瞬闪到之前的房间中。   他来不及高兴,赶紧化出灵剑打开衣柜劈开那扇密道的门。   破开之后,林墨予进去把斗笠捡起来戴上,然后朝众人道:“快出来,这里是出口!”   冷星河等人闻言立刻过来从洞口钻了出去。   林墨予没等那人,直接跟着冷星河他们走了。   走至某处,冷星河向林墨予道谢后带着司游二人离去。   林墨予假装分离,等他们走远了又悄悄跟了上去。   待冷星河他们稍作停歇,他就躲在暗处悄悄观察。   他正看得专注,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询问之音:“在看什么?”   声音不轻不重,却惊动了冷星河等人。   林墨予吓了一跳,匆忙转身,见是男人,眉深深拧起。   待他转过头去时,冷星河几人果然已无踪影。   林墨予回头埋怨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谁料男人设了一道结界,阻他去路。   林墨予无奈转身:“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缓步上前:“我说的与我结成道侣之事,公子可有考虑?”   林墨予冷笑:“我说过我已有家室,还请公子不要一味纠缠。”   男人也笑道:“我也说了,我最喜欢夺人所好。”   林墨予皱眉,见他纠缠不休,忍无可忍动了手。   两人交手一番,林墨予根本不是他对手,很快落了下风,打不过想要逃跑时也被男人一把反翦手臂轻松按在了树上。   林墨予破口大骂:“放开我,我相公是司未渊,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挑了挑眉:“你不正是因为和你相公吵架了才出来的吗?此刻怎想起他来了?”   “你管我!我相公是九天尊神,你敢碰我他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笑道:“你不和你相公吵架,你就不会遇上我,一切都是你任性而为的结果。不过也难说,或许你现在向你相公认个错,他就来救你了呢?”   林墨予抿唇不语。   男人诱哄般在他耳边低语:“所以,认错吗?” 第139章 认错?我就不认!   “认错?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认错?我不认!”林墨予铿锵有力。   “……”   “还有,我相公还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   “我……”   男人正想说话又被林墨予打断:“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说我相公是司未渊,他是仙尊,连天尊都敬他三分,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林墨予恫吓道。   男人忽而一笑:“你觉得如果我现在对你做了什么,你还敢告诉他吗?”   林墨予愣住。   “堂堂仙尊之妻被我所辱,纵然我难逃一死,你也名誉尽损,殊不知仙尊到时会安慰你还是将你休了呢?”   林墨予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笑:“那得看你如何选了,若你对仙尊有情,便打道回府,与他相聚,我绝不阻拦;若是不回,我便当你心里没他,休怪我对你无礼了。”   林墨予考虑半晌道:“若我打道回府,你真会放了我?”   男人点头:“自然,我虽喜欢夺人所好,但也有分寸。既已成亲,自然得慎重一些。”   林墨予妥协道:“好,我回去,你先放开我。”   男人如约放开了他。   林墨予按着手臂转身,生怕男人反悔,瞄了他一眼就匆匆离去:“我现在就走。”   走远了,跟在他旁边的天竺鼠还时不时回头看男人,好像很不舍似的。   林墨予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说了重话:“你要是喜欢他就跟他走吧,不用再跟着我了。”   说完,一人一鼠都停了下来,互看对方。   林墨予赌气地看着地上的鼠子。   鼠子则仰头回以迷茫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视一会儿,鼠子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屁颠屁颠跑了回去。   林墨予看着它二话不说离去的背影,呆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追上去,一把将鼠子抱起,郁闷地往回走。   他就不懂了,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它怎么那么喜欢黏着他?   而这次鼠子也没再挣扎,乖乖被他抓着。   走了一会儿,林墨予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天竺鼠又尿了。   他摇了摇头,把鼠子放下。   尿完,天竺鼠一下钻入草丛,四处啃草。   林墨予知道它不吃饱不会走,就抱着手臂在原地等。   站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闷,背过身把斗笠摘下来扇了扇风。   扇着扇着听到身后没了动静,林墨予停下动作转身一看,草丛中已没了天竺鼠的身影。   林墨予连忙俯下身去找,一路扒草,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远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走过去时,鼠子刻意躲他似的纵身一跃跳进另一簇草丛。   林墨予怕它真跑了,也不惯着它了,上前就要抓鼠。   无奈鼠子身形灵活,林墨予一连扑了几个空。   就这样一人一鼠在草丛里折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天竺鼠滚得浑身稀泥,林墨予也是,还被蛇虫鼠蚁噬咬,很快身上就起了一片疹子。   好在最后付出个狗啃泥的代价总算把它抓住了,得手后他迅速起身,走向溪边。   他把鼠子半放在水中给它洗去身上的污秽。   这怎么说也是司未渊的灵宠,迟早要还回去的,搞成这副样子带回去他也没法交差。   起初鼠子碰到水剧烈挣扎,似乎很怕冷水,但慢慢习惯之后就不动了,甚至还有点享受。   林墨予把它抱上岸它还主动调头跑进水里,似乎还想洗一洗。   林墨予无奈:“还想洗?”   鼠子高昂地叫了一声,似在回应。   林墨予就好人做到底蹲下身继续给它洗澡,同时跟它打商量。   “你还想见到那个公子吗?”   鼠子叫得更响亮了。   林墨予继续诱哄:“只要你带我找到凌青夜,我就带你去见那个公子怎么样?”   鼠子在他手里兴奋地蹦了一下,溅了林墨予一脸水。   林墨予默默擦去脸上的水,微微一笑。   找到凌青夜他就把鼠子强行带走,到时它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疯了才会带它去找那个男人。   洗完把鼠子放在岸上,林墨予埋下头正想给自己洗把脸,结果余光看到鼠子转身就跑。   林墨予连脸都没来得及洗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鼠子跑到林墨予包袱那里钻进去闻了闻凌青夜的古籍,然后头也不回往某个方向跑去。   料想它应该是有所收获,林墨予紧随其后捡起包袱和斗笠就追了上去。   天竺鼠一路跑回之前的小城,在一辆马车前停了下来,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转头示意林墨予上车。   林墨予不坐,它就趴在地上不动。   “……”   敢情这家伙大老远把他带回城里就是懒得走路想坐马车?   见林墨予无所反应,天竺鼠直接跳到了马车上。   马夫正想把它赶下来,林墨予上前阻止:“车内可有人?”   马夫道:“没有。”   林墨予点头:“这俩马车我雇了。”   “好嘞,客官请上坐。”   林墨予坐进去后,天竺鼠跟着跑进来钻进了打开的迷引之中。   迷引立即合上。   林墨予正疑惑,迷引上方就浮现一个地方的幻影,旋即出现地名。   正巧此时马夫转身问林墨予要去哪儿,林墨予就着虚影中的地名道:“仙雾岭。”   “好嘞。”   马车动起来后,迷引再次打开,天竺鼠从里面跳出来,像是完成任务似的趴在林墨予腿上就睡了起来。   林墨予抚摸它的背,不久,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那个地方,被马夫叫醒林墨予给了钱打着哈欠下车。   此时他已身处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虽是仙雾岭,但眼前所见却与寻常人间无异,没有仙,更没有雾,乍一看上去都是寻常百姓。   唯一的雾气可能就是一旁卖包子的热气。   林墨予本想去买两个包子填填肚子,哪料地上的天竺鼠又开跑了。   林墨予只能空着肚子跟它走。   穿了几条街,天竺鼠突然在前方停在。   林墨予往前一看,赫然睁大眼睛。   冷星河和司景他们居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摊点吃早饭!   天竺鼠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转身往旁跑去。   而此时冷星河等人也起身,往与天竺鼠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下把林墨予看懵了,左看右看,一时不知该跟谁走。   跟天竺鼠走怕它是饿了去吃草,让他错过了跟踪冷星河他们的时机。跟冷星河走又怕他们不是回帝尊那儿而是去别的地方办事,到时跟错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见两方渐渐走远,林墨予左右为难。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不为难了,甚至目标很明确。   他的包袱被人抢了,所以他想也不想就去追那个抢他包袱的小贼。   小贼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最后跑进了一家赌坊中。   林墨予跟着跑了进去,里面赌徒看到有人闯入纷纷抬起头目露凶光看着他,   林墨予被这阵势吓得顿步,但一想到全身的盘缠都在那个小贼身上,就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结果路过一个赌桌时就被人一把按下坐在赌桌前。   林墨予故作镇定抬起头:“这是……做什么?”   按他那人一脸奸笑道:“阁下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凡是进来的人,有钱没钱,都得赌上一把。”   林墨予试图解释:“我是因为抢我的钱人进来了才……”   对方威胁道:“进来了就得赌,如若你不赌,今天休想出这个门。”   对方来者不善,林墨予只能硬着头皮玩了几把。   他毫无经验,结果自然是输。   而听到输的代价是抽出自己一根仙骨作为抵押时林墨予顿时不干了,化出灵剑就想强行突围。   然而一交手他才发现在场的皆是修仙之人,而且实力都在他之上。   突围未果,林墨予再次被按椅子上。   赢家更是从对面扔了一把刀过来,阴笑道:“是你自己取还是我帮你取?”   “……”   就在林墨予冒冷汗的时候,他的天竺鼠突然从门外进来,还带着一个男人。   林墨予抬头一看,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男人看到本该离去的林墨予被人扣在这里,目光一冷:“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墨予不语,只是纠结地看着他,想求他帮忙又不好开口。   男人沉着脸走到他旁边坐下,道:“我来帮他赌。”   林墨予看到男人从容不迫的模样,以为他是个赌场高手,瞬间燃气了希望。   然而一连几场下来,男人都输的惨不忍睹,林墨予不由慌了,开始质疑他:“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好歹赢了一局,你怎么每局都输?”   “……”   在林墨予面前失了面子男人自然不快,直接伸手将站在旁边的几人的仙根仙骨隔空抽出,用作抵押。   全场骇然,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众人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无人说话,男人直接带着林墨予出了赌坊。   出去后林墨予还想溜,男人一把将他吸了过来,丢在前方,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自己有多大能耐心里没数吗?就这样还敢一个人出来游历?”   林墨予抿了抿唇,面服心不服。   男人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脏脸,压抑怒火道:“脸也弄的这么脏,去洗干净。”   林墨予一把拍开他的手,也来了脾气:“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男人脸色一沉:“还敢顶嘴?”   林墨予猝不及防被他微带怒意的声音震慑几分,抬头怔怔看着他。   这训斥的语气,怎么跟司未渊那么像? 第140章 夫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他盯着男人看了半晌,皱眉低下头喃喃自语:“怎么说话的语气也跟他一模一样?你们都是来气我的吗?”   他说的不算大声也不算小声,男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扬了扬眉,假作没听清:“你说什么?”   林墨予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无奈:“我说你和我非亲非故,顶多算个萍水相逢之人,凭什么多管闲事教训我?”   “……”   林墨予说着说着还来劲了:“我就算千错万错,我相公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瞎嚷嚷?”   男人冷哼一笑。   林墨予和他隔开些距离,别扭道:“不过今日.你救了我,我还是感激你的。然而现在我有要事在身,恩情只能改日再还。”   见男人不语,林墨予又道:“或者你现在就要我还,也可以自行去伽罗城中的禁林仙府,我夫君在那里,”   “他擅长取仙骨,想必应是有不少珍藏,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林墨予意味深长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人。   男人不动声色跟上去,钳住林墨予的手带着他往某处走。   林墨予奋力挣扎:“你放开我!”   男人充耳不闻,把他手攥得紧紧的,任是他喊疼也没松手。   天竺鼠在下面跟着,心情与他们截然相反,看上去很是雀跃,又蹦又跳的。   林墨予力气不敌他,就暗暗用右手捏了个决,然后趁对方不注意一掌打了过去。   只是还没碰到就被一股无形之气弹开,林墨予手中好不容易捏成的仙决瞬间被打散,他整个人也被反弹的力道打得后仰了一下。   随即胸口一阵激荡,他难耐地滚了滚喉咙,按住胸口,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血涌上来,他便不再关注了。   有了这次教训,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跟着男人走。   到了河边,男人放开他,轻轻推了他一下:“去洗把脸,把身上也洗一下。”   林墨予一步三回头缓缓走到河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淋向脸上。   洗完脸,他正欲起身,就听身后的男人道:“身上还没洗。”   林墨予动作一顿,回头道:“这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我怎么好意思在河里洗澡?”   其实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就没看到其他人了,只是尽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完全放开在这种露天的场所洗澡,更何况还是在这个人面前……   男人伸手在河边布下一道结界,道:“你且放心进去,我已在河边布下结界,除了我,无人能看到你,也无人能闯进。”   林墨予抵触道:“就不能连你也隔绝在外吗?你看着我我怎么洗啊?”   男人回答地轻巧:“随你怎么洗。”   “……”   见他迟迟不动,男人抬步走向林墨予:“还不下去?”   林墨予被逼无奈只得转身一鼓作气跳入水中。   好在这水不深,他进去还能站起来。   “你衣服都不脱就下去洗了?”男人看到他匆忙入水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林墨予背过身去,不理他。   在水里待了一会儿,林墨予转头看到男人正在逗他的天竺鼠。   见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注意不到他这儿,心里开始蠢蠢欲动。   他愧疚地看了看岸上的鼠子,心一横,转身悄悄往河对岸游去。   为了逃命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暂时把鼠子留在这里,等他回去找司未渊帮忙再回来救它。   现在没了天竺鼠的指引,冷星河等人又行踪不明,他自不可再继续追寻。   只能先打道回府,将实情告诉司未渊,求他出手帮他料理残局。   可是他真的会帮自己吗?他那天做的事足以把他气个半死,说不定会一怒之下袖手旁观让他自食恶果。   想到那天得所作所为,林墨予就后悔不已。   当时就算跟他做一次又怎么样?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夫,而且司未渊承诺只要他乖乖配合就把法器给他。他为何就那么沉不住气,非要戏弄于他呢?   游到岸边,林墨予精疲力尽地爬上岸。   他还没喘两口气,就看到一簇衣摆出现在自己眼前。   林墨予抬头一看,两眼发黑。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林墨予,声音不冷不淡:“你这是做什么?”   事到如今林墨予仍不忘狡辩:“我游累了,上来歇会儿。”   男人拉起林墨予离开河边,不知道要带他去哪儿。   此时林墨予才真正见识到这人的厉害,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回到镇上,男人带着林墨予走进一家浴堂。   随后花重金购下整个浴堂,供他单独沐浴。   林墨予不解地看向男人:“你这是……”   男人不答,反而莫名其妙问了他这么一句话:“是河里洗着舒服点,还是在浴堂洗舒服点?”   林墨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凭直觉回道:“自然是浴堂……”   男人若有所思道:“这就好比在家里和外面的区别。在外风餐露宿,食不饱腹;在家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道理,你可懂?”   “哦……”林墨予假装懂了,转身走进浴房。   他是不是想说只要他跟着他从此就可一步高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呵呵,抱歉,他有个更帅更有钱的老公,根本不在乎这一点示好。   林墨予进去把门合上,插上木梢,方才脱下自己的湿衣,缓缓走进冒着热气的浴池中。   他刚放松身子靠在岸边,就听到脑后传来天竺鼠的叫声。   林墨予转头一看,才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   “怎么,你也想泡吗?”   天竺鼠高昂地叫了一声,在原地蹦蹦跳。   林墨予无奈一笑,把它抱了起来。   不过把它放下池水前,林墨予跟它约法三章:“我们说好了,你不准在水里尿,也不能拉在水里,知道了吗?”   天竺鼠亲昵地在林墨予手背上蹭了蹭,似达成共识。   林墨予把它放进水里,等它自己游,然后仰头靠在岸边,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现在算是变相被这个人软禁在身边了吧?如果不快点找到司未渊的话,搞不好就真栽这人手里了。   林墨予叹息。   他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鼠子欢快地在前面游来游去,林墨予满满的羡慕。   没有烦恼,真好啊……   看了一会儿,林墨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没有烦恼……那就制造烦恼啊,那人软禁的是他又不是鼠子,他完全可以让鼠子日夜兼程赶回禁林仙府给司未渊通风报信让他来救他啊!   于是他赶紧上前将鼠子抓在手中跟它商量道:“你想不想见你的主人司未渊?”   天竺鼠叫得响亮。   林墨予点头:“你帮我一个忙,回伽罗城禁林仙府找司未渊,跟他说我被人软禁了,然后速速带他来救我。”   鼠子被他绕晕了,一脸迷蒙。   林墨予把它抱上岸,催促它现在就走:“我知道你听得懂,快去吧,我等你。”   鼠子懵懵懂懂从门缝里钻出去,跑了没几步就碰到男人。   男人负手笑看着它:“怎么出来了?”   鼠子傻乎乎地向他传达了林墨予的意思,扭头朝门里看了一眼示意男人进去救林墨予。   男人立刻懂了它的意思,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笑道:“我明白了,你去玩吧。”   得到许可,鼠子开心地跑出浴堂去啃草了。   男人起身看了下屋内,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暗藏笑意,随即转身离开了门外。   晚上,男人带着林墨予去了客栈。   听到掌柜说只剩一间房时,林墨予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这房拿下,争取今晚一人独住。   哪料男人不停加价让掌柜把这间房给他。   抢房未果,气得林墨予一怒之下夺门而出。   然而他出去没多久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用力敲响了男人的房门。   那些赌坊的人在追他,他逼不得已只能到这里来寻求庇护。   和那人同住一屋后,林墨予彻夜未眠,心惊胆颤不敢合眼直到早上。   他为了自己的清白可谓是操碎了心。   白日,他下床打开窗户透了透气,顺便看了看楼下千篇一律的人间百态。   谁料只是随意一瞄,竟意外看见下方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墨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搓揉眼睛确定那不是幻觉,他更是激动地不能自已。   司未渊……他居然来了!而且就在他楼下!   尽管他身旁还跟着与邪君,但依旧让他感觉安全感十足。   他一脚踏上窗户,就想往下跳,并高声大喊:“未……!”   他还没喊完就被人一把捂住嘴环住腰抱下了窗户。   男人紧紧抱住他的身子,低声轻笑:“你的相公来了吗?那我更不能让你见他了啊。”   林墨予瞪大眼睛死死抓住那人的手,嘴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楼下,“司未渊”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回过身来,他抖了抖手上的袖子,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个装束:“莫非这里有认识仙尊的人,看到我现在是他的模样,所以唤了我一声?”   与邪君道:“或许吧。”   医修不解:“为何仙尊要让我装扮成他的模样来这儿?难不成是这里有什么他不方便见的人吗?”   与邪君道:“主子的事不要多问,照办便是。” 第141章 你给我滚出去!   “行吧。”医修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仙尊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按照他说的路线在街上走一圈,虽然不知道是何用意,但还是先老实走完再说吧。   楼上,林墨予被捂住嘴强行带离窗边,任他如何挣扎都不能再上前分毫。   本来想用瞬闪的,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人抱住后就再也使不出来了。   林墨予此时才知道男人是想动真格的,余光看向后方,目光惊恐。   这人明知司未渊来了这儿都敢对他做这种事,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猖狂和大胆!   这让林墨予后怕他真的会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男人埋首在他颈间,轻轻吐息,闷笑道:“你的夫君对你还真是好啊,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想必是你背着我用了什么法子告知了他你的情况他才来的这么快的吧?”   林墨予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他就算想理会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啊。   同时感叹于天竺鼠的神速,居然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把司未渊带到这儿来了。   平时看这家伙懒懒散散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跑这么快。   想起刚刚的场景,林墨予满眼的不甘。   就差一点,一点!   如果天竺鼠能找到这儿来再帮他向司未渊传一次话,兴许就能……   不,天竺鼠现在应该就在司未渊他们身边,应该可以寻着他的味道直接把司未渊他们带到这里来,到时他就能获救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咬了咬自己的衣摆,林墨予艰难往下瞄了一眼,看到那黑白相间的肥嘟嘟身影,整个人瞬时激动起来。   天竺鼠居然就在他脚下!   林墨予赶紧唔唔叫了几声疯狂暗示它去向司未渊报信。   天竺鼠看了看他身后的男人,纠结地杵在原地。   它感觉自己已经尽力了,不知道还要怎么报才能让林墨予满意。   鼠子拿不定主意地叫了两声,开始围着两人打转。   男人变了一堆青草在地上,天竺鼠看见立刻忘记烦恼扑到远处去吃草。   林墨予看到它吃的津津有味,气得直翻白眼,胸口堵得慌。   这个时候了它还有心情吃草,草!草!   林墨予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单纯咬字还是骂脏话了。   听到林墨予急促的呼吸声,男人微微掰过他的脸,讽笑道:“很不甘心是吗?毕竟差一点就可以离开了。”   “……”   “我早就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偏不珍惜,这次你主动送上门来,我自不会再放过你。”   就在男人转首咬住林墨予耳垂时林墨予再也受不了了,张嘴咬住了男人的手,然后手肘狠狠往后一顶,奋力挣脱他的怀抱。   转身怒不可遏扇了对方一巴掌,然后就跑到门边夺门而出。   下了楼,他直接往司未渊他们之前离开的方向跑去。   离开时抬头看了眼楼上,男人也正立于窗边看他,神色晦暗不明。   林墨予心中一慌,再不敢作丝毫停留扭头就跑。   就耽搁这么一会儿,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道路变得拥挤,林墨予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挤进挤出,行动迟缓。   “未渊,未渊!”他在人群中呐喊,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半天找不到人,他不由有些慌了,同时担心那人会追上来,将他再次擒住,于是加快了拨人的速度。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到了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还没等他歇口气,就好死不死看到昨日几个追他的修真者正往这边走来。   对方也看到了他,眼中溢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改了方向齐齐往林墨予走来。   林墨予心累转身继续跑。   前有狼,后有虎,再不找到司未渊,他就真的凉了。   又不知在街上跑了多久,就在他跑得精疲力尽准备找个地方躲藏时他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疑似是司未渊本人的背影。   此时这人正好微微侧身,露出了侧脸。   一看,果真是他!   林墨予难掩兴奋地朝他跑过去:“未……”   他还没喊完,就被人一个手刀敲晕。   ……………………   再次醒来,林墨予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他盯着床顶发了一会儿呆,抬手想揉揉有些发疼的脑袋。   然而一动,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全身绵软无力,就跟被下了药一样。   与此同时他发现一件更恐怖的事。   他浑身光溜溜的,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余光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衣服真的被人脱了!   这到底是谁做的?是找他麻烦的那伙人,还是那个人?   没等他想多久,突然响起的推门声就给了他答案。   听到来人愈渐逼近的脚步声,林墨予心咯噔一下,不受控制怦怦乱跳。   他多么希望进来的是司未渊……   可待那人走到床边,林墨予脸上仅存的一丝镇定瞬间化为乌有。   “怎么是你?”林墨予近乎咬牙地道。   男人坐在床边:“为何不能是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不直面回答,只是轻笑:“你说呢?”   林墨予故意拖延时间:“你横空插足他人的感情,对一个有道侣的人心存歹念,就不怕遭天谴吗?”   “不怕,若是有,早就应验了。”   “……”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我夫君过不久就会找到这里来,你若敢动我一下,他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油盐不进:“那就等他找来再说吧。说不定那时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你若是早些回去与他重聚,我便不会有机会趁虚而入,这一切都怪你自己。”   林墨予咬了咬唇,心里后悔不已。   他掀起林墨予被子的一角,却瞬间遭到林墨予一声大喝:“住手!”   男人停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有事好好商量,何必这么急……”   男人笑道:“若是不急,你相公就找来了。”   林墨予脸色一变:“你!”   男人继续掀开林墨予的被子,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直至毫无保留暴露在男人眼前,林墨予羞愧地闭上了眼睛。   即使闭上眼,林墨予也不忘破口大骂各种威胁男人。   直到身下一阵钝痛来袭,林墨予再也忍无可忍叫了出来:“未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在哪里!救我!”   从未听过林墨予叫得这般撕心裂肺,男人不免有些动容,但既已到了这步也不可能半途而废,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便狠下心继续占有他。   林墨予无法接受被司未渊以外的人占有,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受不了,一阵激动后直接晕了过去,变相逃避了这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予又慢慢醒转,因睡得太沉,起初他还愣了一下,感觉自己身上不对劲,他低头一看,瞬间崩溃。   “醒了?”男人笑了笑,不等林墨予反应就往他嘴里喂了一颗丹药一样的东西。   林墨予一不注意吞了下去,饱含雾气的眼中顿时充满惊惧:“你给我吃的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如他所说,没过一会儿林墨予浑身就开始发热,变得酥痒难耐,意识渐渐沉沦。   尽管已经迷迷糊糊,但潜意识里还是接受不了被别人碰,于是迷乱之中又带着丝哭腔道:“未渊……”   此时男人现出本来面貌,赫然是司未渊本尊,他轻轻应道:“我在。”   林墨予这才聚焦眼神看向上方,看到司未渊出现在眼前,他不敢置信道:“未渊?”   司未渊再次点头:“是我。”   一觉睡醒,林墨予已然恢复力气,难以抑制抱住司未渊的身体,哭道:“未渊,我怕……”   司未渊回抱他的背安抚他:“别怕,有我在。”   后来,林墨予药效真正开始发作,因为眼前的人是司未渊,他便再无所顾忌,遵从本能开始迎合对方。   就连趴着的时候也在不断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睡了过去。   翌日,林墨予在司未渊的怀抱中渐渐醒转。   一日的欢愉让他脑子有点不大清醒,盯着某处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身后的人动了动,他才下意识转过身去。   结果看到本该睡在他旁边的司未渊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竟是那个男人!   林墨予甩开他的手慌忙坐起,脑子像要炸开一样。   他昨天不是和司未渊……怎么又变成这个人了?   司未渊随之起身,笑道:“昨天你可真是让我意外,你吃了丹药后,竟把我当成了司未渊。”   林墨予浑身一怔。   他把他当成……难不成昨天他和司未渊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司未渊附在他耳边低语:“你已经对不起司未渊了,还敢告诉他这件事吗?”   林墨予被这话狠狠一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反应,一滴眼泪便从脸颊滑落。   他化出灵剑,转身狠狠朝司未渊腹上刺去。   刺完,他又马上将剑抽出,刺了他第二剑。   林墨予崩溃地大喊:“滚!你给我滚出去!”   司未渊无奈,只得下床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   天竺鼠屁颠屁颠跟着他一起出门。   出去后,司未渊听到屋内一阵啜泣,不由顿住步伐。   见他哭,他自是不忍,但现在安慰又不是时候,看了林墨予一会儿,他还是忍下心转身离开了门外。 第142章 夫君,带我回家   林墨予哭了一会儿,掀开被子看了看下面的狼藉,更崩溃了,又抱着腿哭起来。   “他妈的,我被人强*了……”   系统安慰他:“你冷静一点……”   林墨予一下炸了:“你让我怎么冷静?被强*的是我又不是你!”   系统顿了一下道:“后来你不也迎合他了吗?也不算完全强……”   “住嘴!”   系统匿了,不跟他说了,免得讨气受。   林墨予抱头痛哭:“完蛋了,这下我怎么向司未渊交代啊?我这算不算出轨啊?”   一想到自己不听劝一意孤行出来遭受了这种事他就后悔不已,想起男人临前说的话更是心底发寒。   “你已经对不起司未渊了,还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吗?”   想象了一下司未渊知道这事后的反应,他就一阵窒息。   他知道后是会勃然大怒还是和他断绝关系赶他出门?或者是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   林墨予越想越后怕,眼泪不断往下掉,他抱紧身子,几尽崩溃。   如果他早听话乖乖待在司未渊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系统听他哭了一会儿实在于心不忍,又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了,人生处处是意外,这也不是你想要的。再者现在的人谁不出轨?而且就只是一次而已,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司未渊身边好好补偿他就行了。”   林墨予听了哭得更狠了,感觉自己就像个不小心出了轨还要极力隐瞒老攻的十恶不赦的罪人。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墨予咬牙道:“刚才就应该杀了他的。”   系统附和:“你已经尽力了,就算你有心杀他也不一定杀得了他。”   哭了一会儿,林墨予麻木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看了看。   他发现自己所处的木屋竟然位于一座湖的中心。   木屋正对出去就是一座小桥,林墨予左右看了看没人,便抓紧时间回去穿衣服,然后跌跌撞撞离开了这个地方。   至于天竺鼠,他也不想再管了。   之前他亲眼看到它跟着那个男人一起走了,这说明它已然易主,找回来也没多大意义了。   既然天竺鼠叛主,而他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冷星河等人的下落,就只能将凌青夜的事放一放,先去找司未渊再说。   不一会儿,他就又到了集市上。   他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心急火燎地叫司未渊的名字。   “未渊,未渊……”   因之前纵欲过度,又跑了那么远的路,他体力已然不支,走久了甚至感觉眼前发黑。   他实在撑不住靠在一边的石墙上休息了一下,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不远处一个神似那个男人的身影从街上走过。   林墨予已经对他有阴影了,也不管有没有看错,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然而他刚转身就好巧不巧看到司未渊和医修在前方同行。   完全不怀疑为什么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医修而不是和他一同前来的与邪君,林墨予不管不顾激动地跑上去扑到司未渊怀里。   一切尽在司未渊掌握之中。   他先是佯装愣了一下,抬起对方下巴看清他是林墨予后微惊道:“予儿?”   林墨予看到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司未渊抬手为他拭泪,顺便帮他抹了抹脸上的脏灰:“怎哭得这般伤心?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墨予往回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面对司未渊询问的目光,欲言又止。   他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司未渊。   越纠结,他心就跳得越快,越不安,似要蹦出胸腔。   医修见状,自动退开了。   本来碍着医修在场,林墨予还可以自欺欺人以此说服自己有旁人在不方便说,不如就不说了。这下看到医修走了,他又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司未渊见他半天不说话,问:“怎么了,予儿?”   “我……”林墨予欲说还休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将真相脱口而出。   “没,没什么。就是之前误入赌坊,被里面的人逼着赌了几局,输后他们非要取我仙骨以作抵押,还追杀我,我被吓到了……”挣扎到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选择隐瞒。   这个后果他赌不起,也承受不起……   “是什么赌坊?”   为转移司未渊注意力他老老实实把赌坊名字报了,无论司未渊想对赌坊做什么,他都不会管了。   司未渊摸上他的脸,面露疼惜:“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墨予摇了摇头,拉住司未渊袖子:“未渊,之前是我不好,瞒着你私自外出。却不知外面远比我想象的复杂,残酷。我现已知人心险恶,不想多在外停留一刻,未渊,带我回家吧。”   那个“家”字听得司未渊甚是舒心,难得看到林墨予有这种觉悟,他笑刮了一下他的鼻梁,道:“你如此想,便好。”   他的笑看得林墨予刺痛,一想到司未渊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他心里就越发愧疚。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林墨予急迫道。   主要是他怕那个男人追上来和他们碰面,虽不用想也知道他会被司未渊完虐,但是他更怕对方把他们的丑事告诉司未渊,到时候一切就完了。   所以才那么急催司未渊离开。   “好。”司未渊欣然答应了。   本来进法阵就可以直接回去,但因林墨予身体不适,进法阵易遭反噬,二人便选择坐马车回程。   直至坐上马车,靠在司未渊肩上,林墨予才得以片刻放松。   休息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天竺鼠跟那个男人走的事,暗想它应该是回不来了,便又开始苦恼如何跟司未渊解释天竺鼠的失踪。   若是司未渊为寻它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男人就不好了。   想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歉意看向司未渊:“未渊,对不住,我把你法器里的灵兽弄丢了。”   司未渊远比他想象的大度,听到灵兽失踪眼睛都没眨一下,仿若根本不在意:“无事,你没事就好。”   听他这样说林墨予就放心了,抿了抿唇,靠在司未渊肩上继续睡了过去。   他睡着后,司未渊转首如鸿毛轻点般吻了下他的唇,继将又将他身子环紧了些。   林墨予最后选择隐瞒其实在他意料之中,准确来说,林墨予无论选择坦白还是隐瞒对他来说区别都不大。   因为林墨予若是对他坦白,他便会顺势原谅他,以此博得林墨予的好感;若是林墨予选择隐瞒,那他必定会带着愧疚面对自己,以后或许会因为心怀愧意对他态度放软,更听自己的话了。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赌赢了……   ………………   回到京州,司未渊并没带林墨予回定尘门,而是将他带到自己的仙府,意在让林墨予有个舒适的环境好好调养生息。   林墨予来不及欣赏院内的清幽美景,一进去就问司未渊浴池在哪里,他要赶紧沐浴。   被司未渊带到沐浴的地方,他立马把司未渊推了出去,关上门,脱了衣服,迅速下水。   他动作粗乱地洗着身子,清理不该存在于他身上的所有污秽。   洗着洗着,他情绪再度失控,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既然选择了隐瞒,那他以后就要一直瞒下去了。   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隐瞒带来的无边痛处与内疚……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   自回到仙府,他就一直待在府里照顾两个孩子,再没出去过一步。   不过他并没忘记凌青夜的事,第二天就让司未渊派人去仙雾岭替他追查凌青夜的下落,重点是从冷星河下手,他是帝尊的手下,找到他,应该会有所收获。   安稳日子没过多久,林墨予突然被玄尊召回,说是要他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回去参加什么密阁会议,商讨仙门大事。   没想到这一去就被琐事绊住困在山上好几天,林墨予抽不开空回仙府看孩子,就让司未渊带了一个孩子上山来给他照顾。   某天夜里,林墨予正在哄孩子睡觉,突然听到院外响起动静,出门一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他转身回屋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令他遍体生寒的声音。   “予儿。”   林墨予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看到那张让人痛恨至极的脸,林墨予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同时也生出一丝无法克制的惧意。   他故作镇定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道:“自然是来找你的。之前你在司未渊的府里,我不敢进去。现在你到了玄尊这儿,我便没理由不找了。”   林墨予拔剑而向:“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对方笑了笑,迎剑而上:“恕难从命。”   一番交手之后,林墨予被对方轻松卸掉灵剑压在门上。   “放开我!”   男人正欲轻薄,突听到远处传来声响。   他忽而停下动作,朝林墨予笑了一下:“有人来了,改日再来找你。”   说完便闪身离去,消失无影。   再次被这人缠上,林墨予心生恐惧,战栗不止,眼里也泛起泪光。   就在他惶恐无措之时,他看到司未渊从院外进来。   见是他,林墨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中滴落。   既然那人不敢进仙府,他跟司未渊回去不就行了吗?   他缓缓走到司未渊面前,声音微哑:“未渊,我不想在这里待了,你带我回去吧……”   司未渊也没多问什么,径直抹去他的眼泪,道:“好,既然住的不开心,就跟我回去吧。” 第143章 对他依赖   林墨予调整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就想跟司未渊回去。   走了两步,发现司未渊没跟上,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司未渊无奈一笑:“你就这么走了?”   林墨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随后听到屋里孩子的哭声林墨予才想起了什么,尴尬地越过司未渊进屋把孩子抱了出来。   司未渊无奈又宠溺地看了他一眼:“你啊……”   林墨予不好意思低下头:“走吧。”   “嗯。”司未渊环住他的身子带他下山。   因是山上,夜晚比山下更冷,下山时林墨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搂紧了怀里的孩子。   司未渊道:“冷?”   林墨予点了点头:“有点。”   司未渊赶紧把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林墨予扭头道:“你不冷吗?”   司未渊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冷。”   林墨予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免得司未渊一直冻着。   下了山,终于好些了,二人放慢脚程,慢慢走回仙府。   主要是怀里的孩子还安睡着,走快了怕把他吵醒。   走了一会儿,司未渊突然道:“以后若是不想回去,就不回了吧。”   林墨予愣了一下,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嗯。”   其实他正有此意,司未渊的开口,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不是他想不想回去的问题,而是这种情况他根本就不能回去。既然那个男人都说了他不敢接近司未渊的仙府,那么他一直待在府里就没事了。   对方看态度似乎也不想在司未渊面前把事情捅穿,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估计还是怕死,所以只敢私下来找他。   虽然代价是很长一段时间出不得仙府,但比起被那人纠缠,也是值得了。   忽而想起他连那人名字都不知道,却要避他如蛇蝎,林墨予不由觉得讽刺。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心里却是无边悲凉。   不想再被此事所扰,林墨予逃避般说起别的:“青夜他……有下落了吗?”   司未渊摇头:“没有,我知晓帝尊住所,但那地方因为他的结界常年变换迁移,现今已不知换到何处了。”   林墨予不甘心:“冷星河呢?在仙雾岭没找到吗?他还带着司景他们。”   司未渊面露遗憾:“找遍了整个仙雾岭都没有他们的踪影,想必已经离开了。”   听闻几人都没下落,林墨予不免自责不已。   如果他那日好好待在司未渊身边就不会出现这些事了。司未渊会守约将法器给他,天竺鼠也不会丢,凌青夜或许早就找回来了。   出于对凌青夜的担忧,林墨予忍不住询问司未渊帝尊的性情:“帝尊他……是个怎样的人啊?”   “是个用情至深的人。”   林墨予意外抬头:“啊?”   司未渊回看他:“看似风流,实则是个情种。”   林墨予懵了:“可是我无意听说他有很多个男宠,应该是个处处留情之人吧?怎可能专情?”   这点司未渊不予否认:“他对于情爱和爱是分开的,他虽阅人无数,但爱的始终只有一人。”   林墨予皱眉:“我去,那他岂不是把凌青夜当成他的……”他难以启齿,直接越过,脸色难看。   “不见得。”   “怎么说?”   司未渊笑而不语。   林墨予心底越发迷茫。   回到府中,林墨予本想抱着孩子回屋直接安置,却被司未渊阻拦:“予儿,我们已多日没有……”   他暗示地说着,林墨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推辞道:“可是我还要照顾孩子,等他们长大一些我再……”   “我会让下人去照顾,今晚,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司未渊略带期盼地道。   想着一直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他迟早要面对司未渊的求欢,早点晚点都是一样,便点了点头,把孩子放下跟他去了屋中。   哪知一进屋就被司未渊按在床上上下其手。   渐入佳境后,林墨予想着自己对司未渊有愧,便不再矜持,热切地回应他。   一整个夜晚,房间都灯火通明。   这让林墨予脸上的羞涩无处躲藏,清清楚楚映在对方的眼睛。   对上司未渊的眼睛,林墨予别扭地移开目光,手抵在唇上,压抑着声音。   办事就办事,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看?就像是在故意欣赏他因他的疼爱所露出的失控表情一样。   “你别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司未渊笑:“我不看你看谁?”   “看别处!”   司未渊看向别处。   林墨予看到他目光所停瞬间改口:“不准看!”   司未渊遂又转过来看他的眼睛,目光含笑。   “……”   林墨予想了想自己对不起他,也就忍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忍就直接忍到累晕过去。   他累晕了,司未渊还不知疲倦。   所以导致他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根本下不了床,在床上躺了一天。   直到下午才好点。   下午,司未渊回来看他,此时林墨予正准备下床。   见他回来了,林墨予不由加快了穿衣速度。   美色在前,司未渊又怎么忍得住?一个上前将林墨予圈在床上,就想对他上下其手。   林墨予赶紧把他推开,匆匆下床:“我去给你做饭。”   司未渊看到了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笑摇了摇头,暂且放了他一马,随即起身而出。   做好饭,林墨予把饭菜端到厅堂桌上,却不见司未渊人影,便朝外喊道:“未渊,吃饭了。”   司未渊几乎闻声而至,抬脚走进门内,坐到桌前。   他往旁一伸手,请道:“夫人也请座。”   林墨予在床上躺了一天,早就饿得不行了,坐下来就不顾形象开始大快朵颐。   他做的饭如何他心里有数,真的不好吃,但他实在太饿了,也只能将就凑活了。   司未渊尝了一口他做的菜,口是心非道:“好吃。”   林墨予呵呵一笑:“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啊。”   司未渊却不动筷了,把筷子放下:“不知夫人可否再帮我下一碗面?”   林墨予脸顿时垮了下来,将碗一磕:“你什么意思?你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不敢,只是许久没有吃过夫人做的面了,想再尝尝夫人的手艺。”   林墨予一言不发继续吃饭,心中还似有怨气。   他这不是嫌弃他做的饭难吃是什么?只是不好说在找托辞罢了。   如果觉得他做的饭不好吃可以直说啊,他以后不做就好了。   但想了想他对不起司未渊,便又忍了下来,将碗一放,起身道:“行了,我去给你煮。”   司未渊笑看着他离去:“多谢夫人。”   吃了饭,沐完浴,林墨予就早早回床上休息了。   半夜,他梦到了那个男人。   在梦中,他被男人抓住,扔到床上,撕碎衣服,任他欺辱。   因为梦境太过真实,不多时林墨予头上就冒出了汗。   他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猝然醒转坐起身来,大口喘息。   此时他脸上已是泪光一片。   司未渊起身捧过他的脸道:“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回抱司未渊:“未渊……”   司未渊抚摸他的背:“予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林墨予吸了吸鼻子,遮掩道:“我梦见赌坊的人又来追杀我了,还要抽我的仙根仙骨……”   司未渊顺他的背继续安抚:“没事的,我已经派人把他们杀……处理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嗯……”林墨予装作没听见那个杀字,在司未渊的安抚下慢慢躺了下来。   接下来的每个夜晚,他都依偎在司未渊怀里睡,这会让他感觉很安全。   一日清晨,林墨予醒来,司未渊已不在身侧。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打点好一切,便到院中散了散步。   这仙府中园林假山众多,湖池遍布,既有亭台楼阁,也有水榭楼亭,地形繁复,道路蜿蜒,在其中穿了几转,林墨予感觉自己都快转晕了。   转到最后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便在一假山围绕的隐蔽小湖前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湖中的小鱼,等司未渊来找他。   他实在无事做,便折了根树枝下来,把衣服的线拆了做成了一支钓竿,挂上鱼饵,扔进池里钓鱼。   本来只是玩玩,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湖里真有了动静。   见鱼有上钩之势,林墨予立刻认真起来。   就在他全神贯注钓鱼的时候,司未渊找到这里来了。   他坐到林墨予旁边,拂去他头上的枯叶:“怎么跑这儿来了?”   林墨予扭头朝他嘘了一声:“嘘,钓鱼呢。”   “……”   司未渊无声看了他一会儿,不知不觉朝他靠了过去,趁他不方便动弹,俯首吻住了他的唇。   起初林墨予还有些震怒,但渐入佳境后,他便没之前那么抵触了,甚至还回应起来。   就在二人吻得忘我时,林墨予手里的鱼竿突然动了动,他立即回神,推开司未渊,回头猛拉鱼竿。   “有鱼上钩了!”   随后在他的拼命拉拽下,一条肥鱼被拉出水面!   林墨予取下钩上的鱼,乐不可支地对司未渊道:“今晚有鱼吃了。”然后便兴奋地抓着鱼去了厨房。   不料走到半路,他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禁不住脚下一顿。   缓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走,然而没走几步又是一呕。   这次连鱼都掉在了地上。   林墨予捂着嘴难受地弯下身。   吐…他为什么又开始吐了,难道是又怀孕了吗?   想到这儿,他顿时遍体发寒。   若真是有了,那这个孩子是司未渊的还是那个男人的? 第144章 爹爹!   因为那天他在和司未渊同房后不久就被那个人……时间离得太近,他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一想到孩子有可能不是司未渊的,林墨予就头皮发麻,更想吐了。   “你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司未渊走到他身边,问道。   林墨予强颜欢笑:“没什么。”   司未渊无视他的逞强:“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墨予还是摇头:“真的没有……”   “我传医仙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林墨予急忙阻止,随即假咳了两声,“许是昨夜着凉了有些头痛,睡一觉就好了,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要是让大夫检查出来他又怀孕了就麻烦了!   司未渊不知道实情,到时候他不想生司未渊也要逼他生。   要是孩子真不是他的,那一切就完了。   林墨予想想那后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强忍恶心道:“我先把鱼拿到厨房去,不然它得干死了……”   林墨予捡起地上的鱼匆匆离开。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又原路返回,无奈道:“我不知道路,你带我出去一下吧。”   司未渊点了点头,上前引路。   进厨房,林墨予把鱼放到水桶里,抽出菜刀,心不在焉地切菜。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菜,就一通乱切。   等他切完配菜,才想起有还有一条鱼要处理。   等真正把鱼从水里拿出放到案板上,林墨予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他没有杀过鱼,一次都没有。   看着鱼在案板上不停扑腾,林墨予犯了难。   杀鱼是先刮鳞还是先宰来着?还是先开膛或先破肚?   忽然感觉手中的刀变成了烫手山芋。   他拿着刀比划了几下,迟迟未能下手。   他太专注,没注意厨房还站着个人,过了一会儿余光瞟到,忙不迭被吓了一跳。   林墨予捂着胸口责怪地看着司未渊:“你怎么还没走?”   司未渊饶有兴致走过来:“看你杀鱼啊。”   林墨予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   他举起菜刀,准备将鱼一分为二。   可刀快砍到鱼时突然一顿。   林墨予还是下不了手。   叹了口气,他又把鱼放回水桶,往锅里加了水,又往灶里添了一些柴火。   水还没烧热,他就把鱼重新从水里捞出来,想把它直接放在锅里煮。   但是他还没放下去就受到司未渊的质疑:“你就这样把它放进去?”   林墨予动作一顿,转头道:“是啊。”   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思。   司未渊好笑道:“不是应该先杀吗?然后取内脏。”   林墨予把刀递给他:“你来。”   司未渊背过手:“我也不会。”   他不是不会,说不会,只是想尝一下林墨予亲手做的鱼是什么味道。   林墨予盯着手中的鱼看了片刻,脸色忽然一变,他赶紧把鱼放回水桶,道:“算了,还是让厨子来做吧。”   林墨予拍了拍手上的水,匆匆走出厨房。   见司未渊跟上来了,林墨予转头道:“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司未渊缓缓止步,若有所思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嗯……”   林墨予走到一处司未渊看不到的地方,扶着墙就吐了起来。   吐完,他找来扫帚和簸箕把地上的秽物打扫干净,才回屋休息。   要是刚才不走快一点,就被司未渊发现了。   傍晚,他被司未渊叫醒,说是鱼做好了,让他去用膳。   林墨予揉了揉眼睛起床:“好。”   来到厅堂,还没入坐,林墨予就闻到一股鱼香,他嗅了嗅鼻子,欣喜道:“这是弄的糖醋鱼吗?”   “嗯。”   林墨予迫不及待坐到桌前,拿起了筷子。   尝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好吃就多吃点。”司未渊入座后就静静看着他吃,也不动筷。   “嗯!”   吃着吃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咀嚼一番后道:“这鱼好像没刺啊。”   司未渊道:“这不是怕你卡着吗?”   林墨予顿了一下,微愣之后领情地朝司未渊点了点头,埋下头继续吃鱼。   这些小细节,就很让他……怎么说呢,很触动吧。   其实他不希望司未渊对他这么好,因为他怕他会舍不得离开。   吃着吃着,突然有一个黑白相间毛绒绒的东西跳进屋里,左右张望。   林墨予看清它的样貌后碗瞬间从手上掉落。   听到清脆的一声响林墨予才过神来,看了看天竺鼠,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一时无措。   天竺鼠…不是跟那个男人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这难道代表那个男人也在附近吗?   林墨予的眼神立刻变得惶恐起来。   司未渊挥手消去地上的碎片,问道:“予儿,你这是……”   林墨予转头看他,指着地上:“我看到它太激动了,所以才……”   司未渊看向他所指,眉梢微挑:“它自己回来了。”   林墨予僵硬地笑了笑:“是啊……”   看到天竺鼠,他瞬间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怔怔坐在桌前。   它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像在提醒他犯的错一样……   林墨予摇了摇头,心里再难平静。   司未渊道:“它平日就算走丢了自己也会找回来,现今便是如此,这下可寻青夜下落了。”   “是啊……”这是他唯一感觉欣慰的事了。   因为天竺鼠的到来,林墨予的精神萎靡了不少,每天无精打采的,门也不想出,至多偶尔去那天那个隐蔽的小湖前坐着,消磨时光。   这天,他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湖前看鱼,司未渊忽然找来,问他要不要跟他出去逛逛夜市。   林墨予本想答应,但想了想出去有可能碰到那个人,又摇了摇头,转回去继续看鱼。   “天竺鼠去街上了,或有线索。”   林墨予一听立即答应跟他出门。   到了大街上,未行多久,林墨予意外看见从仙雾岭一别便再无消息的医修竟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小摊前,看样子正在把玩什么物什。   一看到他,林墨予瞬间想起自己怀孕的事,便以想吃糖葫芦为由把司未渊支开,然后单独上前找医修。   他走到医修面前:“神医……”   医修看到他不知为何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瞅了瞅四周:“林公子是一个人来的街上吗?”   林墨予摇头:“我和未渊一起来的,他去帮我买糖葫芦了。”   医修笑朝他施了一礼:“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林墨予拉住他袖子:“等等,我有件事想请教神医,还望借一步说话。”   “……”   见他坚持,医修只好妥协:“行吧。”   林墨予把他拉到一隐秘处:“神医,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孩子马上就没了的?”   医修先是恭喜他喜得贵子,然后斩钉截铁:“没有。”   林墨予不信:“怎么可能没有?”   医修头痛:“你为何又不要孩子了?你若是不告诉我原因我是不会说的。”   “……”   林墨予考虑半晌,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说完要求他保密,切勿告诉司未渊。   医修听了眉头紧皱,随便告诉了他一个安胎的方子糊弄过去,然后再三奉劝林墨予:“虽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但我还是请公子三思,万一那个孩子,真是你和仙尊的呢?”   林墨予蓦然一怔,等他回过神来时,医修已不见踪影。   这句话在他心里盘旋了很久,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神。   万一那个孩子真的是司未渊的怎么办?万一他真的错杀了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林墨予走到了另一条街,此时前方拥挤,人们围站一团,不知在看什么。   他上前一看,只见大伙围着一个小孩,小孩不知是死是活趴在地上,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因为之前试图触碰孩子的人都被他身上的护体结界弹开了。   林墨予看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上前摇了摇小孩。   没反应,但还有鼻息,林墨予怕再耽搁下去要出事,便把人抱起。   大伙看到他竟能毫发无损把人抱起来,连连称奇。   林墨予没注意他们说什么,直接带着人去找司未渊。   二人碰面后,司未渊看到他手里多了个孩子,默了。   “……”   林墨予道:“未渊,这个孩子昏迷不醒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帮他看看吧。”   司未渊伸手把脉,旋即抽手:“饿的。”   “啊?”   司未渊道:“先带回府里给他吃点东西吧。”   “嗯,好。”   被抱进府中后,那孩子就渐渐醒转,但还是有气无力的。   后来饭菜上了后,终于恢复了点精神,从开始有气无力到后面的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小孩终于重获新生!   林墨予给他擦了擦嘴,问:“小朋友,你从哪里……”   他还没问完,司未渊就拿着天竺鼠叼回的林墨予落在街上的木牌小人进来,道:“予儿,这……”   谁料小孩一看他手中的木牌,顿时震惊不已,冲过去就抱住司未渊的腿,大喊:“爹爹!”   司未渊:“……”   林墨予:“?”   司未渊淡定以应,丝毫不慌:“为何叫我爹爹?”   小孩指着他手中的木牌道:“这个木牌是我爹爹的贴身之物,在你手里,你就是我爹爹。”   司未渊指向林墨予:“这个木牌是他的。”   小孩一愣,又跑过去抱住林墨予的腿,大喊:“爹爹!”   林墨予:“???”   看到司未渊目光变了,林墨予急忙解释:“这木牌不是我的,是凌青夜的!”   说完他一顿。   凌青夜的……那这孩子是凌青夜的儿子了?! 第145章 凌青夜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   “凌青夜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林墨予大惊。   司未渊再次打量这孩子,这一看还真有点眼熟。   小孩听到林墨予念凌青夜的名字,仰头问:“你不是凌青夜?”   林墨予回道:“我不是,我是林墨予,凌青夜是我师兄。”   小孩愣了一下,赶紧放开林墨予的腿。   林墨予太过震惊,说了句废话:“小朋友,我再问你一次,凌青夜是你的谁啊?”   小孩语出惊人:“他是我爹。”   林墨予晕。还真是啊!   他看向司未渊,满头疑惑:“凌青夜他不还是处子之身吗?怎么会有个孩子?”   司未渊道:“这一世是,上一世不一定。”   林墨予瞠目结舌。   这咋还扯上前世今世了?   林墨予努力冷静下来,把小孩拉到身边,问:“小朋友,我问你一件事啊,你的娘是谁啊?”   “我没有娘。”   “啊?”林墨予以为这孩子幼年丧母,身世可悲,一下就同情起来,“对,对不住……”   他还没说完小孩就道:“我只有爹。”   林墨予顿声:“你是说凌青夜?”   小孩摇头:“另一个爹。”   “……”   林墨予摆了摆手:“我缓缓。”   司未渊走过来,把木牌小人放在了桌上。   小孩一看,立刻爬上椅子把木牌拿了过来,宝贝似的捧着。   司未渊细瞧他长相,眉眼间倒与帝尊有些相似,小小年纪就已露俊相,但脸上的那股单纯劲又似凌青夜……莫非这孩子真是凌青夜转世之前所生?   继而转头对林墨予道:“今日天竺鼠从街上叼回来这块你平日随身佩戴的木牌,我以为是你之物,没想到竟是凌青夜的。”   林墨予这才回神:“凌青夜包袱里的东西全被我弄丢了,幸好还有这一支木牌我随身携带,就靠它找到凌青夜了。”   说完他理了下今天的事,还是觉得太过震惊。   本来以为凌青夜真的绝情绝爱,一辈子不会谈恋爱更不会成亲,没想到竟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林墨予酝酿了一番,开口问小孩:小朋友,我再问你一下,你爹…就是你另一个爹,他叫什么名字?”   小孩细想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   司未渊轻笑了一声。   林墨予眨了眨眼,有些无语。   但是看到小孩单纯的眼神他又怀疑到底他是有心隐瞒还是他爹真的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名字。   叹了口气,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段千寻。”   司未渊留意道:“这是帝尊的姓。”   小孩眨了眨眼:“你知道帝尊?帝尊就是我爹的另一个名号。”   林墨予拍手叫绝,整个人突然亢奋起来:“这就对了,我们本就怀疑是帝尊把人带走了,现在这孩子又说凌青夜帝尊是他爹,那准是他做的没错了。”   林墨予激动了一会儿,横生一计:“小朋友,你是一个人来此处的吗?”   “嗯。我是从我家来到京州找我爹爹的。我父亲前不久离开仙府,说是要把爹爹带回来,可我迟迟不见他归,等不及了,便自己出来找了。”   段千寻不断抚摸手中的木牌,好像很期待和凌青夜相见。   林墨予低声呢喃:“难怪天竺鼠要跑到大街上去,莫非它就是为这孩子而去?”   他和司未渊互看一眼,已有对策。   林墨予坐到段千寻身边,笑道:“有没有可能现在你父亲已经把你爹爹带回仙府而你正好错过了呢?”   段千寻拧了下眉:“可能吧。”   “我觉得你应该回家看看,免得白找一场。”   “嗯。”   你还记不记得你家在哪儿?”   “记得。”   林墨予眼睛一亮:“你一个孩子独自回去恐有危险,不如让我们送你吧?凌青夜是我的师兄,也是我夫君的弟子,你大可放心。”   段千寻并非无警惕之心,只是凌青夜的木牌在他们手里,这足够让他放下一半戒心,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   林墨予牵起段千寻的手带他下去休息:“那今晚我们就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吧。”   司未渊见他就这样走了,出声喊道:“予儿……”   林墨予转身道:“怎么了?”   司未渊看了看了他,又看了看段千寻,虽未说什么,但眼神已经暗示了一切。   林墨予借机推辞:“我今天和这孩子一起睡,他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   第二天,二人准备好一切事宜,便带着段千寻上路了。顺便带上了天竺鼠以免路途出错。   这次他们依旧选择坐马车,因为段千寻年纪小,恐承受不了传送阵反噬,且他又不记得仙府具体位置,只有沿来路能找到,所以坐马车是最好的选择。   帝尊仙府。   自离开伽罗城随帝尊来到这座仙府已经一月有余。   自从来到这里,凌青夜每天过的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每天不是吃香的就是喝辣的,山珍海味回回都不重样。吃的太补,凌青夜很快就被养的白白的,气色都好了不好,不过人还是没长胖。   这让帝尊相信了司未渊并没有亏待凌青夜的伙食,而是他本身体质的原因。   本来想把他养胖点,这样摸起来手感也好些,没想到人压根就不长。   除了吃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每日帝尊还伪装成大厨模样来陪凌青夜,让他不至于那么无聊。   有时是下棋,有时是钓鱼,也有时会带他游山玩水,不过仅限于仙府内。   府内足够大,相当于半个城了,可有得凌青夜逛了。   每次帝尊带他出去玩,他还真以为出仙府了,实则一直被困在里面,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在仙府,凌青夜还看到了许多风情万种的美人,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仙君或仙君以上级别的神。   然而不知为何,这些美人看到他来后,各个都对他充满敌意。   让凌青夜感觉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很不自在,以至他平日出行都有意避着他们走。   他问过大厨这些是什么人,大厨只说前段日子仙府主人设宴款待众人,这些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如今宴会结束,他们不多时便会离开,不会久留。   而凌青夜问起大厨在这仙府里是什么身份时,大厨说他曾是这仙府里的仙厨,深得仙府主人的信任。对方甚至把不在仙府时的执行权全部交给他。   按厨子的话来说就是——现在仙府主人不在,所以就由他全权代劳。   他敢说,凌青夜就敢信,而且一直没怀疑过。   直到这天帝尊忘记化成厨子,直接以原本相貌走进凌青夜的房间……   凌青夜正在屋里好好吃着饭,突然看见帝尊走了进来,口中的饭顿时掉到了桌上。   帝尊用厨子的口吻上前问道:“怎么了?”   凌青夜就像僵住了一样,不动。   直到帝尊伸手想碰他,凌青夜才下意识躲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   而后,帝尊像往常一样帮他擦去嘴上的饭粒,笑道:“你啊,吃饭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老是糊脸上。”   凌青夜僵硬地笑了笑,任他抹,也不敢反抗。   此时门外传来声响:“大人,府外有客人来访,说是要见你。”   帝尊收了手,对凌青夜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便转身走出门外。   门外人无意透露的真相让凌青夜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帝尊就是厨子,厨子就是帝尊,帝尊是故意把他骗到这里来的……   凌青夜麻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便起身离开房间,准备出府……   帝尊出府后看到来人竟是司未渊林墨予,不由挑眉:“稀客啊稀客,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段千寻从林墨予身后探出头来:“爹……”   帝尊愣了一下:“寻儿,你怎会在这里?”   林墨予道:“这孩子只身去京州寻凌青夜,碰巧遇见我们,我们便把他送回来了。”   帝尊不动声色将段千寻唤回身边,并聊表谢意:“多谢二位相送。”   林墨予直接开门见山道:“帝尊,我们从这孩子口中得知你本欲带凌青夜回府,若他真的在府上,还请让他出来一叙。”   帝尊一口否认:“只是同名罢了,你们找的人并不在我府上。”   此时凌青夜正好从仙府侧门而出,一出来就看到司未渊和林墨予站在门外,他又惊又喜地跑上前去,正想喊出声,整个人却突然撞到一个无形的结界,额头起了一个大包,当场昏了过去。   他在结界里,众人看不见,只有帝尊往结界里看了一眼,神色微变。   “二位若是不信,便到府中一叙,若是找到了你们说的凌青夜,我自当归还。”   林墨予求之不得,立刻拉着司未渊手走了进去。   半路,他把天竺鼠放了出来,让它闻味寻人。   帝尊看到后,也放了一只天竺鼠出来。   这只天竺鼠出来后就一直追着林墨予他们的鼠子,想要霸王硬上弓,一直干扰它寻人。   不一会儿两只就跑没影了。   “……”   帝尊转身朝二人一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二位请自便。”   然后便转身离去。   ……………………   凌青夜醒来后发现身体很不对劲,又软,又酸,还有点痛。   “醒了?”   凌青夜寻声而望,看到帝尊在他前方不知在干什么。   “!!!”   察觉到痛感来源,他低头一看,发现帝尊正在……! 第146章 忍疼,我是专业的   凌青夜身心受到冲击,他睁大眼睛,猛地振起身来。   帝尊轻轻一点他的额头,凌青夜就瞬间被制躺回床上。   随即一条仙丝将他双手缚在床头。   “你可真能睡,过了这么久才醒来。”   凌青夜哪里有心思理他?只觉害怕,一个劲儿地往外呼救:“救命!救命!”   帝尊轻哼一笑,根本不管他的呼救,也不怕他把人引来。   凌青夜就一直大喊大叫,根本没法冷静。   帝尊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脸:“这般惊恐神色,倒是与前几世如出一辙……”   凌青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头上渗出层层密汗。   他绝情绝爱的体质并非空穴来风,纵使与人双修,他一切该有的感觉也会被封锁,只能体会到痛。   见凌青夜疼痛难忍,帝尊有所动容。   他一时心软,凌青夜果真没声了,但却默默哭了起来。   凌青夜眼带泪光看着上方的人,哑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帝尊一顿,忽而沉声:“那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奉他人之命接近我,在我动情之时又弃我而去,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婚,这些又算什么?”   就算在哭也不影响凌青夜懵逼:“啊?你在说什么啊?”   帝尊想起以前的事就来气,脸色冰冷了几分,对待凌青夜也不复之前般温柔。   凌青夜又不停地喊救命。   帝尊头痛,无奈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能闹啊?”   旋即封唇。   凌青夜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失身在这人手里心里就难受。   倒也不全是为了破身难受,而是很多年前司未渊就嘱咐过他千万不可和任何人有肌肤之亲,不然大祸将至,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凌青夜至今都不明白司未渊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唯一明白的就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碰他。   他碰任何人也不行。   如今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师尊不会骂死他吧?   待帝尊移开,凌青夜开口就是一句:“我完了……”   帝尊挑眉:“你在说什么?”   凌青夜沉浸在自己的惶恐中,根本无暇理他。   帝尊捏住他的下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想别的?”   凌青夜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正在遭遇的事,又惊恐地扯开嗓子大喊:“师尊,救我!”   “……”   没想到他这么一叫还真把两个人引来了。   正在仙府四处寻找天竺鼠的林墨予和司未渊听到声音走进这座别院。   帝尊听到动静,轻捂凌青夜的嘴,闷笑道:“他们来了……”   凌青夜激动地想要摆脱他的手再大喊一声。   而此时帝尊却凑到他耳边轻语:“你大可以出声,但若是他们进门后看到你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呢?”   凌青夜一愣。   “作为司未渊的随侍弟子,被我这般对待,算不算是师门之耻?”   凌青夜眸光微颤。   “你的师尊应该从小就告诉过你不能与人双修吧?如今你被我破了道身,将他的警告抛之脑后,辜负了他的期望,你还敢告诉他吗?”   凌青夜惊讶于他居然会知道这些事,倏地睁大眼睛。   帝尊伸指绕起凌青夜的一缕发丝,幽幽道:“就算你有心隐瞒,我也会代为告之。告诉他他的徒弟是如何被我对待的……若不想我说也可以,只要你乖乖的,我便闭口不谈。”   帝尊把手从凌青夜唇上移开,让他自己选。   此时林墨予二人正沿着房间外一间间听声音。   林墨予道:“未渊,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人叫了一声?”   司未渊:“好像是。”   凌青夜看到二人的身影映在门上,一时激动,恨不得立刻出声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可是又怕他们进来看到他这副狼狈尊容,所以迟迟未敢开口。   这一犹豫,就把时间耽搁了。   而这时,帝尊又开始捉弄他,凌青夜忍不住痛呼,但又怕被外面二人听到。本想捂嘴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于是只能紧紧咬住了牙关,抿紧了唇,打死也不出声。   有也只是闷哼一声,再不济就咬唇,极其隐忍。   直到二人走远,凌青夜才稍微放松了些。   帝尊:“真能忍啊,以前的你可是最忍不得疼的,为了乞求我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嘴可甜了。如今竟能为了这种事忍,不得不说你真是长进了。”   这些桥段话语凌青夜可是极喜欢从话本上看到的,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不能适应了了,摇头道:“你认错人了,你说的那些我根本听不懂,帝尊,你放了我吧,我不会跟师尊说这件事的。”   帝尊笑道:“不能。”   凌青夜崩溃之余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额上渐渐浮起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印纹。   帝尊紧紧盯着那印纹。   他每……,那个印纹就闪一下。   那是凌青夜的封印。   他情根与记忆的封印。   帝尊眯了眯眼,试图让那印纹变得更清晰,直至封印解除。   然而在印纹即将全部显现时,忽然光芒一黯,转瞬间消失在凌青夜的额头。   帝尊低头一看,才发现凌青夜已经疼晕过去。   “……”   他并非真的不心疼凌青夜,只是前几世他主动示好却往往被凌青夜牵着鼻子走,反过来着了他的道。   所以这次他便沉稳行事,不再主动示好。   现在人晕了,他也没必要再继续折腾他了,解开凌青夜手上的仙丝,给他盖上被子,让他好好休息。   ………………   凌青夜醒来后帝尊已不在房内,他艰难地坐起身,鼓起勇气掀开被子,却还是忍不住破涕而哭。   他现在终于明白林墨予被司未渊强扑是什么感受了。   他当时真不应该以林墨予的痛苦为快乐,现在报应降到自己头上,他连后悔都来不及。   凌青夜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心情,忍疼下床。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得趁帝尊不在赶紧找到师尊他们。   他想通了,他宁愿被师尊骂也不愿留在帝尊这儿。   之前他不出声只是因为帝尊在对他做那事,场面尴尬,他不好出声。   现在事情结束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找师尊?   下床自然免不了疼,然每每凌青夜快坚持不下去时就这样安慰自己——   想想林墨予,他和师尊那个的时候一定也像是自己这样疼,而且他还疼不止一次,他那么多次都忍过来了,凭什么自己一次不能忍?   凌青夜被林墨予激励到了,一下有了动力,穿好衣服,有如足下生风走了出去。   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停下来。   因为他想起之前撞到结界的事。   他怕鲁莽行事又会撞到,于是放慢脚步,稳重行进。   一边走一边伸手往前摸,看看有没有透明结界什么的。   后来看到经过的仙侍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自己,凌青夜不由得收回手,收敛了一阵。   负手往前走了一会儿,凌青夜见周围没什么人了,便召出灵剑,以剑代手,刺探前路。   这次他用剑试探就没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他了,都以为他在边走边练剑。   他路线明确,径直往帝尊平时用于会客的堂室而去。   之前帝尊还伪装成大厨的时候,每天只要不陪在他身边,就是去堂室会客或是处理事务。   如今他不在房中,多半就是去堂屋会客了,而且搞不好接待的就是林墨予和司未渊。   到了地方,凌青夜轻脚踏上台阶,贴着墙缓缓移到堂室门口。   听到里面的谈话声,他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往里一看,结果当真看到那三人在里面。   帝尊正在询问林墨予他们找人的情况:“二位今天找的如何?”   林墨予脸色不怎么好看。   今天寻人的天竺鼠被帝尊的天竺鼠纠缠,跑了个没影,他和司未渊光是找鼠就找了一天,鼠都没找到,怎可能找到人?   林墨予道:“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想问帝尊很久了,还望帝尊如实相告。”   “但说无妨。”   “为何令郎在看到这块木牌小人时会直呼木牌主人便是他的爹爹?”   林墨予拿出刻着凌青夜三字的木牌小人给帝尊看。   凌青夜因为方向原因只看得到木牌背面,看不到正面刻着什么字,所以没发现这根本就是自己的木牌小人。   帝尊正欲回答的时候瞟到凌青夜扒着门在外偷听,当即把人吓得缩回脑袋,心跳不止。   既被发现,凌青夜也不再坐以待毙,酝酿一阵,转身就想跑进屋内现身于司未渊等人面前。   只是他刚跑进来就被帝尊先手变成了一只天竺鼠,身形变小,飞扑在地。   林墨予闻声转头,只见是之前缠着他家天竺鼠的那只鼠子跑了进来。   凌青夜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两腿根本站不稳,坚持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凌青夜伤上加伤,失声痛呼。   好痛!   也顾不得帝尊对他做了什么,凌青夜起身就往旁边的林墨予跑去。   他爪子刚要碰到林墨予的腿,就突然被帝尊一把抱起。   凌青夜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两人,疯狂地在帝尊手里挣扎。   救命!救命啊! 第147章 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嘴上喊着救命,可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语。   是独属于天竺鼠响亮的叫声。   林墨予盯着帝尊手中的天竺鼠,皱眉道:“这只都回来了,为什么我们的还没回来?”   凌青夜叫得更响亮了。   什么这只那只?还真把他当鼠子了?   帝尊轻轻在凌青夜腹上弹了一下,凌青夜声音就焉了下去,整只鼠软软地趴在他手上,疼得直抽气。   “那个木牌或许是被现在同名同姓的现主人捡到的,许是他看着木牌上刻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名字,觉得有缘,所以便收下了。”凌青夜安静后,帝尊继续跟林墨予解释。   林墨予一脸你骗谁的表情:“这也太扯了。”   帝尊无视他的质疑,问:“你知道我为何要去伽罗城吗?”   “为何?”   帝尊:“我就是因为感应到木牌在伽罗城,才去那里找人。正巧这位持有木牌的凌公子正好和我要找的人同名,所以我便将他软禁了几天。后来发现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便没再纠缠他。”   林墨予眉深深拧在一起,头脑清醒:“更扯了。”   帝尊笑了笑,抱着天竺鼠坐回椅子上,道:“若说离奇,我这里还有件更离奇的事。”   帝尊意味深长地看向司未渊,却是对着林墨予说:“林公子,你可曾吃错过药?”   司未渊目光微变。   林墨予以为帝尊在骂他,回了句嘴:“你才吃错药了。”   这若换作平时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说话,早就魂归西天了,念在他是司未渊的人,又是凌青夜好友,便给了他几分面子,没动怒:“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曾经是否真的吃错过药。”   林墨予越听越气,一口咬定:“没有!”   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吃的落胎药上去。   司未渊倒是听了个明白。   医修曾经是帝尊的手下,那日又被帝尊找来禁林仙府给凌青夜治病,若是在帝尊的威逼利诱下说漏了他和林墨予的事,也不奇怪。   只是帝尊在此时说起这事,莫非是想威胁他别多管闲事?   看向帝尊手中的天竺鼠,司未渊早已洞悉一切。   他知道帝尊手中的天竺鼠是凌青夜所变,但之前他与帝尊有言在先,只要帝尊还回林墨予的十弟,他就不得再管他和凌青夜的事。   虽然归根究底也不是帝尊把孩子还回来的,但无论是谁还的结果都一样,所以他明面上还是不能毁约。   纵使毁约也只不过是损失点修为,但他不久就要闭关,不管损失多少修为对他来说都不利。   不过他可以找个机会让凌青夜在帝尊手中现出真身,这样帝尊就无可辩驳了。   他手指轻敲扶手,静待时机。   此时帝尊手里的天竺鼠动弹了一下,面色痛苦。   见他疼得厉害,帝尊伸手帮他揉了揉肚子,顺便用手渡了些灵力给他,缓解他的疼痛。   不出一会儿,凌青夜就恢复如初,振起身来,转首就咬了帝尊一口。   帝尊吃痛,不由松开他。   凌青夜借机从他手中跳出,稳稳落在地上,匆匆往林墨予那边跑去。   司未渊正想施法让他现形,结果门外突然涌进一群长相相似的天竺鼠,瞬间把凌青夜淹没在鼠群中。   凌青夜顿时被撞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司未渊看着地上模样相近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竺鼠,皱起了眉。   不知正主,他根本无从下手。   同样为之皱眉的还有帝尊。   因为他也分不出来了。   林墨予更是看得眼花缭乱。   他家可以寻路的鼠子到底是哪只?   这时,段千寻从门外进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暗道一声遭了。   帝尊一看他神色就知道是他干的好事,立刻冷了声:“寻儿,你干的?”   段千寻默认了。   “你为何要把它们全部放出来?”   段千寻抿了抿唇道:“这些天竺鼠不是都可以寻人吗?所以我让它们闻了闻爹爹的木牌,想让它们帮我找到爹爹……”   “……”   林墨予看了看手中的木牌。   原来之前这孩子把木牌拿走就是去干这个了……   段千寻还疑惑着:“明明让它们找爹爹,不知为何一窝蜂跑这里来了……”   帝尊看了一眼地上跳来跳去乱成一团的天竺鼠们,一时无言。   废话,凌青夜就在这里它们不往这儿找往哪儿找?。寓言。这臭小子……   被挤在中间的凌青夜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本欲突围,却发现自己往哪儿跑天竺鼠就跟着他往哪儿跑。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所到之处,水泄不通。   后来凌青夜寡不敌众,硬生生被那些鼠子夹带着挤了出去,身不由己。   因为他在移动,所以鼠子们也跟着移动,不一会儿就迁了个没影。   最后还是帝尊派了不少仙侍出手才将它们全部抓回关进了院子里。   被关进院子后,那些天竺鼠依旧围着凌青夜打转,直到饭点才离开他的身边。   凌青夜本想趁机悄悄溜走,殊不知被某只眼尖的天竺鼠看见跟了上去。   只是一只而已,凌青夜没管它,走到木栏边想沿着缝隙钻出去。   哪料这一只过来了,其他的天竺鼠看见了也纷纷跟了过来。   凌青夜钻出木栏它们也跟着钻出木栏。   这大规模的越狱引起了仙侍的注意,又加派人手一只不落的把它们抓回来,并用神木填补了木栏的缝隙,让它们再也钻不出来。   凌青夜被它们气死了,忍不住和天竺鼠们干起架来。   又是用爪挠又是用头顶,各种招都用上。可是打着打着他发现那些天竺鼠就是不还手,被打了也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他或者是跑到别处免得再挨打,反正没什么战斗欲。   它们大可以咬他或是反击,可它们就是什么都不做,就呆呆看着他,一脸懵懂。   这让凌青夜感觉自己有点过分。   他忘了天竺鼠生性胆小,就算被攻击一般也不会还手,大多数情况都会乖乖挨揍。   凌青夜停了手,默默走到一边趴着。   见他不动了,天竺鼠们才四散开来去吃草。   它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拦凌青夜的意思,只是段千寻下令让他们找木牌主人的下落,所以它们找到后就一直紧追不舍,坚定完成任务。   趴了一会儿,凌青夜觉得不舒服,又起身背靠在了墙上。   算了,还是等它们晚上睡着了他再跑吧......   到了晚上,凌青夜更崩溃了。   他没想到这些家伙是夜间活动白天睡觉的,不睡觉就算了还蹦得更开心了,跑来跑去叫个不停。   不然就是不停地吃东西和生小鼠。   一晚上,院子里就多了一窝小天竺鼠。   让凌青夜叹为观止。   蹦了几个时辰,这些家伙总算蹦累了,乖乖趴下睡觉了。   等确定所有天竺鼠都睡着了凌青夜才缓缓起身轻脚走到木栏边,抛了个坑钻出去。   天色渐亮,凌青夜出去了也不敢随意走动,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仙侍,他只能先跳进草丛,等没人了再出来。   没想到路上行人不断,让他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夜间,凌青夜再也按耐不住,窜出草丛。   他运气不好,一出来就被一个仙侍看到。   见逃出了一只天竺鼠,仙侍立刻召集人手上前追赶。   甩开仙侍后,凌青夜看到前方有一座偏殿,想也不想就跑了进去。   仙侍们追到此处看到眼前的偏殿,眉头一皱,料想天竺鼠也不敢进去,便往别处追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凌青夜才敢探出头一看。   刚准备松口气,身体却突然被人腾空抱起。   被转过身后,他猝不及防看到司景放大的俊脸。   “!”   司景抓着凌青夜就往回走:“逐晏,今晚有肉吃了。”   逐晏,游逐晏!?   游逐晏看到他手中的天竺鼠,道:“这东西......能吃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听人说这天竺鼠味道其实不错的。”   “!”   凌青夜大惊。   这两人要把他吃了?   司景把凌青夜丢到游逐晏手里,就着被捆的双手化出灵剑,道:“我把它一剑刺穿架在火上烤吧。”   凌青夜愣了一下剧烈挣扎起来。   要吃他就算了还要一剑戳穿他,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啊!   游逐晏犹豫道:“但是死物烤起来味道可能没那么好,不如就绑起来活烤吧?”   “!”   本以为司景恶毒没想到这人更恶毒,这两人当真是天生绝配啊!   司景想了想也是,便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把凌青夜手脚绑了,用棍子架着把他递到了火堆上。   很快凌青夜就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就在他心灰意冷以为自己会葬身火场时,司景和游逐晏突被一股劲力拍飞撞到墙上。   冷星河闪身接下正欲落下的凌青夜,转身对生死未卜的二人道:“这是帝尊的灵宠,不是你们这些低贱之人可以碰的。”然后便解开凌青夜身上的绳子带着他走出殿外。   就在凌青夜以为冷星河会安然把他送到鼠舍时,冷星河却道:“别怕,我带你去见帝尊。”   “???”   凌青夜瞬间身子一僵。   见,见帝尊?别啊! 第148章 未渊,陪我   这咋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他不想去啊!   凌青夜张嘴就想咬冷星河一口。   不料冷星河早有准备,浑身上下立刻散发出一股冷意。   掌心的冰凉传到凌青夜身上,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怔了下来。   好冷……   那森然的冷意让他不敢再继续接下来的事。   冷星河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他不知道他会对他做什么,所以只能乖乖待着,找准机会再跑。   冷星河见他老实了,收回目光,带着他继续往外走。   凌青夜在府中也待了一月有余,虽未走遍仙府,但大大小小的路多少也知道一点。   他很快就通过周围熟悉的景色认出这真是去帝尊那儿的路,紧张地叫了一声。   然后便是连续不断的呼叫。   他试图通过叫声让寻它的仙侍发现他,然后把他带回鼠院。   回去那儿总比落到帝尊手上强吧?   冷星河见他不停叫唤,也犯难地皱起了眉。   他不是很懂这种灵宠发出的各种声音意味着什么,停下来猜测道:“是发情了吗?”   凌青夜一怔。   你才发情了!你浑身上下都发情了!   怕冷星河继续误会,凌青夜只能停止叫声。   见他突然不叫了,冷星河把他转过来。   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到眼前这只天竺鼠好像不怎么开心。   “不是吗?难道是之前差点被那二人烤来吃吓到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凌青夜才想起之前的事。   对啊,司景和游逐晏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在伽罗城吗?   难道……是冷星河把他们带到这儿来的?   凌青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心生疑惑。   既然冷星河是帝尊的人,那么他来定尘门肯定是别有目的。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司景他们来的。   不过他把他们带到这儿干什么?是为帝尊物色美人?还是为民除害?或者是想用他们来威胁师尊以达到某种目的?   再或者……是想收归已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遭了。   毕竟这两个可是修真界百年不遇的修仙奇才,同时也是畜牲,如果真的被帝尊收归麾下,怕是更加猖狂啊!   冷星河看到凌青夜眼中类似凡人的睿智的光芒,也皱起了眉。   他一边打量凌青夜一边往前走去。   越看越觉得熟悉,准确来说,是像个人。   他想出了神,足下一绊,一不小心松了下手。   突然下坠,凌青夜急忙用爪子扣住冷星河的手,挂是挂住了,但却把冷星河的手挖出了血。   凌青夜倒吸一口凉气。   谁料冷星河只是把他重新捧回手里,好好握着,继往前行:“让你受惊了。”   凌青夜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冷星河吗?   在他的印象中冷星河性情冷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没有七情六欲,仿佛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属于人若犯他他必废人的那种。   怎么现在……感觉如此温柔?   “小公子?”冷星河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凌青夜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一看,前面站着一个小孩。   这应该就是冷星河口中的少爷了吧?   冷星河走到段千寻面前道:“这么晚了,公子还不回去歇息?”   段千寻点了点头道:“就快回去了,仙君你来此又是为何?”   “我来找帝尊。”   段千寻转身指了指后面:“我爹就在前面,你去吧。”   “嗯,多谢。”   路过冷星河时段千寻留意了一下冷星河手中的天竺鼠,和凌青夜目光对上。   对视后两人同时一怔,谁都没有先移开目光。   段千寻是觉得凌青夜身上有种很强烈的熟悉之感。   而凌青夜则是觉得这孩子相貌很熟悉,非常熟悉。   直到冷星河抱着他过了桥二人的目光才错开。   过桥后凌青夜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这,这孩子怎么长得又有点像自己又有点像帝尊啊?简直就是自己和帝尊的结合体!   “帝尊。”冷星河突然出声。   凌青夜思绪骤然被拉回,转头一看帝尊真站在不远处,他鼠躯一震,不管不顾在冷星河手中挣扎起来。   他一激动额上的印纹就再次浮现,帝尊见状眯了眯眸子,抬手解了凌青夜身上的术法。   凌青夜立刻变回人形,被冷星河抱于手中。   冷星河低头一看:“……”   终于知道那股熟悉之感从何而来了。   凌青夜见到帝尊就乱了方寸,慌不择路往冷星河身上窜:“冷师弟,救我,救我!”   冷星河:“……”   看到冷星河冷漠的目光,他忽然想起冷星河是帝尊的人,又赶忙松手,挣扎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同时额间印纹光芒大作。   冷星河如他所愿把他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他并非故意扔他,只是这样才不会让帝尊误会。   毕竟他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人了。   凌青夜落地后也发现自己额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缩到桥边,伸手摸了摸。   帝尊走至他面前,半蹲下身,盯着他额上愈渐清晰的印纹,笑道:“看来你的封印要解除了啊……”   …………   冷星河离开之后没多久就碰到司未渊和林墨予在园中散步。   他愣了一下,化出个斗笠戴在头上,往他们走去。   这时突然调头或换方向反倒引起对方怀疑,不如直接走过去。   林墨予看他过来了也是一愣,准确来说是震惊。   他的扮相,和那个男人太像了。   同样的白衣,一样的斗笠,相近的身形,这些相似的特征让他不得不多想。   在他与林墨予擦肩而过时,林墨予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司未渊看着他骤然变白的脸色,问:“怎么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什么……”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那个人那么忌惮司未渊,应该不会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吧?   本来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在第二天的晚宴上,他又看到了那个人。   冷星河坐在他对面的席位上,与帝尊仙府的仙君们并排而坐。   他仍是一袭白衣,带着斗笠,气场神秘。   连吃菜喝酒都戴着斗笠。   他越是这样,林墨予就越加怀疑。   因为全场就他一个人这样。   若不是有什么隐情,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冷星河透过笠纱看到林墨予在看他,神色也不见好。   他以为林墨予是察觉到他的身份了才一直这么盯着他。   其实他打算把司景他们带回仙府就彻底和定尘门断绝往来,再不现身,哪成想又在这里看到他们。   这二人想必是来找凌青夜或司游二人的,没找到人应该不会轻易离去,看来这段时间他得小心行事了。   这时,一个人走到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转头一看,是段千寻。   “小公子?”   段千寻道:“仙君,可以请你帮我办一件事吗?”   “何事?”   段千寻指了指对面正在吃菜的林墨予,道:“你可否想办法把他身上的木牌带过来给我?”   “木牌?”   “嗯,那是我爹爹之物,现在林公子要用,我不方便再次借用。你帮我拿来,我再拿去给天竺鼠闻闻让它们帮我寻人。”   没多想他爹之物为何会在林墨予身上,念他思亲心切,冷星河便答应了。   那边,林墨予假装吃菜,实则余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见两人交谈甚密,林墨予眉头紧皱。   如果他真是那人的话,又和帝尊等人关系甚好,就更难对付了。   他正忧心着,忽而瞟见旁边一个容貌甚好的仙君正在给司未渊敬酒,还屡带撩拨之意,其心可见。   林墨予朝那仙君喝了一声:“你干什么你?”   仙君道:“你管我干什么。”   林墨予冷呵一笑:“你不知道他已有家室了吗?这般明目张胆撩拨,意欲何为?”   仙君不甘示弱:“那你又是谁?轮得到你在这多管闲事?”   林墨予铿锵有力:“我是他相公。”   仙君顿时扼声,看了看司未渊默认的神色,不甘地离开了。   “予儿……”司未渊正为他的主动而高兴,只是情话刚到嘴边,就突然被泼了一头冷水,“别跟我说话。”   “……”   明明可以自己拒绝却非要他出面喝止,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正气着,一只酒杯突然递到了他面前。   是敬酒敬到他这边的冷星河。   林墨予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惧意。   “请。”   清冷的声音也与那人极其相似!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难掩颤抖地举起酒杯。   却在即将碰杯时,杯子意外从手中脱落,摔了个粉碎。   回酒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没过一会儿,林墨予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他怕司未渊看出端倪,借口回去休息实则外出去吐了。   冷星河见他出去了,也跟着出去。   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林墨予腰间的木牌。   林墨予按着柱子对着地上大吐特吐一番。   此时冷星河走到他身后,见是个好机会,便想拿了木牌闪身撤离。   哪知伸手一拽才发现木牌是连着林墨予衣带的,一个不甚便把他衣带也扯了下来。   “……”   林墨予抬头见扯他衣带的正是“那个男人”,神色一慌,以为对方又想轻薄他,转身匆匆跑回宴场。   结果一进去就撞上出来找他的司未渊。   林墨予一个猛扑扎进司未渊怀里,惊魂未定道:“未渊,你陪我回去睡吧……” 第149章 未渊,我对不起你   司未渊顺势环住他:“好,我们回去。”   林墨予和他一起出去时仍心有余悸,生怕那个白衣人还在原地。   只是出去后没看到那人,反到看到他的衣带掉落在地。   林墨予赶忙上前把衣带捡起来。   慌乱之中根本没注意到衣带上别着的那个木牌不见了。   “你的衣带怎么在地上?”   林墨予转身一边系衣带一边说:“哦……我刚才出来吐的时候感觉衣服有点紧,就解下来了。”   他刻意加重吐一字,想引起司未渊的注意。   也许这样才能解释得过去。   “你吐了?”   “嗯……”林墨予寄好衣带走回司未渊身边,“刚才就是感觉有点撑了才出来吐的,解开舒服些。”   司未渊:“你刚才好像没有吃多少啊,而且看上去很没有胃口的样子。”   林墨予避重就轻,借此将了他一军:“呵,难道你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吃饭吗?你和那个人调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看我?”   司未渊笑了笑:“你这是吃醋了?”   林墨予不吃他这一套:“少给我来这套,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   他好歹是个现代人,连这点小伎俩都识破不了他未免太不上道了。   司未渊停了声。   “你将心比心,若是我也像你一样对别人的示好来者不拒,你会……”   说到这儿,林墨予戛然而止,懊悔地咬了咬唇。   他说这个干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未渊被他勾起了兴趣:“怎么不继续说了?”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心想不说下去可能适得其反,便硬着头皮道:“如果我这样,你会怎么想?”   他这样也是想提前试探一下司未渊的态度,看看有没有必要把那件事告诉他。   如果司未渊连他和别人稍微亲近一点都接受不了,那他可能要瞒那件事一辈子了。   司未渊正了神色:“我不会想什么,我会直接杀了他。”   林墨予眼睑一颤:“那我呢?”   司未渊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你?看你错到何种程度了。”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林墨予心神骤乱。   这样说他断断是不可能接受了,这意味着他要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一辈子。   “不过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司未渊笃定道。   林墨予听了不仅没安心,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为什么?”   司未渊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道:“因为……你不敢。”   林墨予浑身变得冰凉。   不是不敢,而是他已经做了。   这种木已成舟无可挽回的感觉让他窒息。   司未渊搂过他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林墨予僵硬地点了点头。   回到房中,林墨予无力地坐在床上,神色恍惚。   他出神时刻,司未渊就俯下身吻了他一下。   继而又把手探进了他肩上的衣服。   林墨予无心回应他,轻轻把人推开:“未渊,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有些不舒服,若一会儿又吐了扫了你的兴就不好了,改天吧。”   司未渊收回手:“不碍事的,既然你不舒服就先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嗯。”欣慰于他的理解,林墨予脸色都好了不少。   坐了一会儿,林墨予起身道:“那我先去沐浴,一会儿便来睡。”   司未渊点了点头:“去吧。”   林墨予走进内室,看到一座浴池和一个长方形的浴桶,果断选择了浴桶。   他怕进浴池洗洗到一半司未渊可能要进来和他一起洗,便选了个体积较小的浴桶。   这样纵使司未渊要进来洗,也不可能和他一起了。   可惜浴桶里没水,林墨予只能用水桶舀起浴池的水往浴桶里倒。   这样一来二去不知多少回,总算把林墨予累出了汗。   见倒得差不多了,他迅速解下衣服,抬脚入水。   被热水一浸,林墨予酸软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   他闭上眼睛缓缓将全身浸入水中,头枕在边上,发出一声舒适的哼鸣。   得亏这浴桶不是那种立起来的木桶,不然进去的时候还得站着洗,那才难受。   泡了一会儿,水差不多也凉了。而浴池那边的水一直冒着热气,好像从未凉过。龙形雕塑里喷出的泉水更是滚烫,源源不断的往浴池注水,以维池水温热。   林墨予起身想把浴桶的。芋沿的水倒掉,再去浴池那边打点水过来。   不过就在他起身一瞬,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戴斗笠的黑影映在窗上。   林墨予被吓得失态一叫。   当他发现不妥想捂住嘴时为时已晚。   司未渊闻声而入,顺着林墨予所视看去:“怎么了?”   见窗上好像映了个人影一样的东西,司未渊上前把窗户打开。   林墨予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打开窗一看,外面空空如也,只有摇曳的树枝,随风摇摆。   树枝一动,映在窗上的影子也跟着动起来。   林墨予这才知道自己看岔了眼,尴尬地不知如何收场。   暗骂自己刚才为何那么沉不住气,为何不看清楚了再叫。现在把司未渊招来了,该如何是好?   司未渊关上窗户,转身安慰:“没事,只是树枝。”   林墨予也假作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个人呢……”   司未渊笑走到浴桶边:“你连我都不怕,为何还怕这些?”   因为水面无任何遮蔽物,他居高临下将水里的林墨予看了个一清二楚。   林墨予轻咳一声,抬头看他:“你怎么还不出去?”   司未渊:“我也要沐浴。”   林墨予哦了一声,指着那边的浴池:“你去洗吧,那里的水还热着。”   司未渊却把手探进他的浴桶,感受水温。   “你这里的水,好像有些凉了。”   林墨予作势起身:“凉就凉吧,反正我已经洗好了……”   看到司未渊的手继续深入,林墨予不由坐回浴桶一把抓住他的手:“干什么你?”   司未渊就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然后打横抱起,往浴池走去。   林墨予道:“我不洗了!”   司未渊道:“那就陪我洗吧。”   本来离水后略感寒冷的身子被放进池水瞬间暖和起来,林墨予享受之余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便故作生气地往司未渊身上拍了片水。   司未渊挑了挑眉,盯着林墨予,慢条斯理地脱下衣服,然后下水。   他不慌不忙的反倒让林墨予慌了。   林墨予继续泼他,一边泼一边往后退。   他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泼了一次后感觉挺好玩就继续泼了。   司未渊用手带起一点水,屈指往林墨予额上弹了一滴,林墨予受到冲击止不住往后仰了一下。   他愣怔地看了看司未渊,不服气,便又凫水泼向司未渊。   有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就玩这么一会儿,就上瘾了。   林墨予玩着玩着甚至笑出了声,一时忘记了烦恼,连带着对那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的恐惧也一扫而光。   他想着玩,而司未渊不单单只想玩,还想和他亲近一番。陪林墨予玩了那么久,也只是难得看到他那么开心,不想扫他兴罢了。   玩了一会儿,林墨予见泼不过,就想跑了上岸。   司未渊长臂一揽将他抱住,纠缠一番,把人困在池边。   林墨予背对着他,双手放在岸上,还想要起身。   司未渊按住他的双手,贴近他的身子,不让他上岸。   气氛一点点变化,升温。   男人就是这样,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林墨予也是如此。   司未渊附到他耳边问:“可以吗?”   林墨予微红了脸颊:“随你。”   而后,池内一片旖旎……   欢愉之后,二人上床歇息。   事后,二人心情都很好,林墨予心境更是发生巨大的转变,想着要不要这时把那事告诉司未渊。   司未渊现在心情甚好,好好跟他解释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以后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未渊,我……”就在他鼓起勇气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告诉司未渊真相时,隔壁突然传来了不可描述之声。   林墨予眉头一皱,刚酝酿好的心情顿时被破坏。   忍了一会儿,见对方越来越过分,林墨予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墙壁,示意对方小声点。   他一敲,对面果然小声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隔壁又演变成了争吵声,林墨予的坦白又被打断。   他本想下床去找对方理论,却突然听到隔壁发出一声巨响,然后骂声便转移到了门外。   林墨予合上衣服出去看了一下,只见隔壁房门碎裂,一个人倒在地上,衣衫不整,而另一个面容暴怒的男人则对他拳打脚踢,打一阵不过瘾还化出一条神鞭往他身上抽去。   他一鞭一鞭打得林墨予心惊。   周围住的仙客和仙君听到声音都纷纷跑出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打人的男人毫不留情往地上的男人挥鞭,双目猩红:“你个贱人,竟敢背着我和人苟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地上的男人哭着解释:“我没有相公,我是被人强迫的!”   男人根本听不进去,打红了眼,非把他打个皮开肉绽不可。   周围的人见状议论纷纷。   “听说这个仙君平时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今日怎会打得这么狠?”   “可不是?急红眼了呗,我老婆若对不起我,我打得比他还狠,气极了说不定还会直接杀了他。”   林墨予:“……”   他还是暂时不要把真相告诉司未渊好了。 第150章 呵,男人   既然他们说这个仙君平时那么好的脾气,此刻知道道侣出轨都如此勃然大怒,更别提司未渊这种心机深重的了,知道了怕是连骨头都要给他吃了。   地上男人的哭声将林墨予拉回神。   他垂眸一看,只见男人后背衣服被打破,背上血痕交错。   尽管如此,他的道侣依旧不肯停手,狠狠抽着,势要把他打死。   林墨予看不下去,见周围的人都只是看热闹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便亲自上前阻止:“别打了,再打他要被你打死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主要是这被打之人说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   他说他是被人强迫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一顿就挨得太冤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贱人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我因不胜酒力提前回来,没想到就撞见他和另一个男人在屋里苟合,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仙君怒喝道。   地上的男人激烈反驳:“我没有!”   他相公用鞭子指着他:“住口!若非苟合,你为何不知羞耻百迎合他?”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调侃这仙君当真是气红了眼,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那是因为我把他当成了你!”   仙君嗤笑:“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人喜欢你,背着我你们不知苟合多少回了吧?”   林墨予反感地皱了皱眉,突然感觉这个男人有点阴阳怪气了。   这确定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地上的人还在卑微地解释:“不是的,当时屋里太黑,我听到有人进来了,我还以为是你,所以才……”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叙述林墨予不禁有些尴尬。   想他当初也是一时脑子糊涂把那个男人认成了司未渊,然后百般配合乃至酿成大错,所以他对这人的遭遇很是同情。   谁料此时又一鞭抽来。   林墨予回神及时抓住鞭子,眉头一皱。   仙君震怒:“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管我的家事?”   林墨予毫无退缩之意:“你为何那么笃定他与人苟合?你这么急迫,莫非另有隐情?”   林墨予只是随便一诈,没想到这仙君真慌了一下。   “给我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林墨予就不让。   “你要打谁?”仙君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之音。   仙君转头一看,顿时汗如雨下:“仙尊……”   再回头看看林墨予,忽然明白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顿时丢下鞭子,跪在地上:“仙尊恕罪,仙尊恕罪……”   林墨予看他这欺软怕硬的样子就鄙视不已。   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了拽自己。   林墨予低头一看,原来是段千寻在拉他的衣服。   好奇他怎么会来这里,林墨予俯身问:“小公子,你怎么来了?”   段千寻道:“我是来问你们有没有我爹爹下落的。”   其实他是来悄悄还木牌免得林墨予怀疑的。   比如丢在门口或者草丛里什么的,装成林墨予不小心落掉的样子。   他已经给天竺鼠闻过木牌的味道了,暂时不需要了。   林墨予遗憾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这样啊……”段千寻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再抬头时,看到眼前跪地的仙君,他突然咦了一声。   林墨予问:“怎么了?”   段千寻指着面前的仙君道:“这不是之前我在园里看到的脱光光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的人吗?”   “!!!”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也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   而仙君更是因段千寻的话瞬间白了脸色。   林墨予惊道:“小公子,你说的可是真?”   段千寻点了点头:“嗯,就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当时他们还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不知道在干嘛。”   因为是路过,段千寻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没细看。   这次不仅林墨予等一众旁观者惊了,连地上的男人也惊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仙君:“相公,你……!”   仙君垂死挣扎道:“他在胡说八道,一个小孩子的话你们也信?”   这时就有仙者跳出来维护段千寻了,以博得帝尊公子的好感:“竟敢对帝尊的小公子如此无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仙君一听,脸上更无血色。   林墨予冷笑视之:“呵,我还以为你多高洁,就这?真令人作呕。”   仙君:“……”   想起自己曾经被坑害的相似的经历,林墨予怒不可遏:“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男人就应该拿去阉了!”   司未渊眉一挑。   他一说,众仙君也纷纷赞同,道:“阉!必须阉!”   “……”   他们倒不是真的正义凛然,而是纯粹想看热闹,阉人多好玩啊,反正痛的又不是他们。   结果这人就真在众仙的强烈要求下被仙侍拉去阉了,以平众怒,还有很多仙君去围观。   被打的仙君在原地失了会儿神后被他的朋友接走了,离开了仙府。   送走段千寻后,林墨予回来深深凝望了司未渊一眼。   想起司未渊本质上也是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心机深重的人,林墨予不由怒从心起,路过他时嘲讽一笑:“呵,男人。”   司未渊默默望着他走进屋内:“……”   他又哪里惹到他了?   第二天醒来,林墨予发现自己的木牌不见了,四处寻找都没影,忽然想起昨晚他的衣带被那人拽下,而他的木牌就别在衣带里……   林墨予脸色唰得一白。   难道是那个男人给他拿走了?   他匆匆跑回昨天被扯掉衣带的地方,地上什么都没有,多半是被那人拿走了。   林墨予挠了挠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百般无奈下只得去寻那人。   不出意外天竺鼠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木牌的味道,这是他现有的凌青夜唯一的贴身之物,弄丢了凌青夜的事将再无进展。   因在同一个地方,冷星河又没有刻意避着他们,只是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林墨予很快就找到冷星河的下落。   他跟着冷星河出了仙府,来到山下的镇里。   跟了一路,林墨予觉得自己的跟踪术有所长进,因为跟了那么久对方都没有发现他。   冷星河也确实没发现他,因为他灵力低微,几乎等于没有,他根本感觉不到他灵力的波动,所以没发现。   而此时的帝尊仙府……   段千寻把天竺鼠们放出来后一路跟着它们来到帝尊的门前。   段千寻敲了敲门:“父亲?”   帝尊一愣,看向门外:“寻儿,你来做什么?”   段千寻道:“天竺鼠带我来的这儿。”   帝尊看了一眼身下吃着糕点看着话本咯咯直笑的凌青夜,道:“去别处找,我这儿还有事。”   “嗯……”段千寻带着天竺鼠们走了。   此时帝尊和凌青夜正在房中**。   凌青夜趴在床上吃着糕点,看着话本咯咯直笑,根本对帝尊对他做的事无动于衷,更没有一点回应。   帝尊无奈看着他:“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笑?”   凌青夜道:“不然呢?反正我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之前害怕是因为痛,现在不痛了,我就无所畏惧了,随你如何吧。你做你的,我看我的书,咱们互不干扰。”   “……”   帝尊不知道他是怎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的,但看那自娱自乐置身事外的表情似乎真对他做的事毫无感觉。   看来他绝情绝爱的体质真的不是说的。   笑着笑着凌青夜突然脸色一变,将吃下的糕点全部吐了出来。   糕点落到地上全变了色,一看就是下了毒。   帝尊面色一紧:“青夜,你怎么了?”   凌青夜吐了口血蜷缩在床上,疼出了汗:“肚子,好痛……”   帝尊把人抱起:“青夜,青夜?”   山下。   林墨予跟了几个时辰还是把人跟丢了,见天色不早了他也只能先回仙府。   进了仙府,他听到仙者们议论什么下毒的事情。   林墨予细听才知道他们在说今天有人在膳房的食水里下毒,本来成仙之人不怕毒,但还是有几个半吊子仙者被毒倒,此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想想司未渊应该不会有事,林墨予就当听个新鲜事一样不慌不忙回到屋中。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司未渊神色冰冷坐在椅子上,似在等他。   “……”忽而想起司未渊不喜欢自己不告而别,或是久出不归。   “我等了你一天。”司未渊不冷不淡道。   “……”林墨予抿了抿唇,想上前说两句好话让他别气了。   只是还没开口,门就被人推开。   是帝尊兴师问罪来了。   他一进来就自坐东位,开门见山道:“二位想必知道今天投毒的事了吧?”   司未渊今天没出过门,直言道:“我不知道。”   帝尊看向林墨予:“林公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林墨予一愣:“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帝尊轻笑:“膳房有结界,可挡仙者,但挡不住灵力低微的修真者,越是灵力低微越容易悄无声息的潜入,林公子,可否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儿?”   出去逛了一圈就被诬陷林墨予真的很想口吐芬芳:“我……”   但想了想愤怒失智,便作罢了。   说去跟踪那个男人会让司未渊多心,说去其他地方又会被帝尊怀疑……   干脆就说没出去吧。   林墨予捏了捏拳,紧张看向司未渊:“我一直和我夫君在一起,哪里都没去。”   现在就看司未渊肯不肯替他掩饰了。   林墨予紧张不安等待了一会儿,司未渊终于开口了。   “他确实和我在一起。”   语调却带着深深的冷意。 第151章 退婚,退婚!   林墨予一时也不知该放松还是该紧张。   这个语气,好像是要先帮他摆平麻烦然后再跟他算账的意思啊......   “是吗?”帝尊目光微眯。   他自然知道不是林墨予做的,而是另有其人,他把矛头指向林墨予,则是别有目的。   司未渊问:“你既然说有人下毒,那为何我没有看到有人中毒?”   帝尊:“你不是说你没出去过吗?”   “......”   司未渊又道:“既然有人中毒,那中毒之人是谁?据我所知,毒对仙者来说都是毒弱不毒强的。”   这次换帝尊默声了,良久才道:“不关你的事。”   林墨予看他俩好像都有点心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有点想笑。   司未渊冷冷扫了他一眼,他立刻把笑憋回去了。   帝尊道:“既然仙尊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仙尊的,只是那些小仙都知道我这里的结界防强不防弱,自然而然就会怀疑到尊夫人身上。”   “......”   被诬陷就算了还要被侮辱一番,灵力低微就这么没人权吗?   “虽他们不敢胡言,但心中必定有所猜忌,为防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仙尊不如先和夫人出府,等风波平息再回来。我会向众人说明你们是今早离开的,这样他们便不会多心了。”   林墨予听出他赶人之意,心生不悦:“我本来就没做过,为什么要走?”   司未渊道:“所言极是。”   不过他不是对林墨予说的,而是对帝尊说的。   就在林墨予洋洋得意对着帝尊作出一副我就是不走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时,司未渊突然起身拉住他的手往门外走。   林墨予眨了眨眼,回头看了眼帝尊那,又转过来问司未渊:“未渊,你这是?”   司未渊不语。   看到他冷淡的态度林墨予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话是在应帝尊,当即不干了,抽了抽手,使气道:“要走你自己走,我还没找到人,我不走。”   司未渊握紧了他的手,不顾他意愿带着他继续往府门而去。   林墨予几次抽手无果,怒喝道:“你放开我!”   司未渊冷斥了他一声:“住口。”   林墨予顿时噤了声:“......”   平时看似表面上他对司未渊发小脾气,任性妄为,但若司未渊真的发火,他还是怕的。   把他带出仙门后,司未渊才略带怒意地放开他的手,冷着神色问:“今天去哪儿了?”   林墨予没好气道:“下山吃东西去了。”   司未渊也跟他耗上了:“那好,一会儿到了山下,你告诉我你是去哪家吃的,若是店主人说没见过你,我再同你好好说。”   见他真往山下走,林墨予慌了,急忙上前挽住他的手:“未,未渊,我,我其实......”   司未渊足下速度不减,林墨予只能老实交代:“我,我其实没下山吃饭,我是去找木牌了。今早起来我发现木牌不见了,想应是昨天解衣带的时候弄掉了,所以才出去找。”   司未渊停下来看了一下他的腰间,见木牌真的不见了,神色稍缓:“那为何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   林墨予苦笑:“就是没找到才没回来啊。”   听了他的解释司未渊没再说什么,算是勉强接受了。   见气氛有所缓和,林墨予便借机道:“未渊,先不说这个了。那个你为什么要答应帝尊离开啊?别说凌青夜了,我们连天竺鼠都没找到,至少把天竺鼠找到再走啊。”   “就是找不到才好。”司未渊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啊?”   “若是找到了,我们便要把它带走,这样它就不能潜伏在仙府的鼠群中帮我们找人了。”   “你的意思是......”   “它是上古灵兽,能力自然比一般天竺鼠强,找到凌青夜的下落后,它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林墨予目瞪口呆:“这么厉害?”   难怪天竺鼠失踪了司未渊一点都不急,原来是早有打算,既然他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不,不算完全放心,因为那个男人还有可能在山下。   下了山,林墨予本想赶紧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没想到进了客栈司未渊却非要他吃完饭再上楼。   看着满桌子的素菜,林墨予更没胃口了,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为何?”   “我不喜欢吃这些菜。”   司未渊夹了一个素菜到他碗里:“不要挑食。”   林墨予皱眉:“我不吃素的,我要吃的荤的,荤的。”   他今天在外找了一天的木牌,一点东西都没吃,吃顿好的都不行吗?   还有,司未渊今天怎么一顿肉都舍不得给他吃?难道是还没气消故意克扣他的伙食来气他?   林墨予掐指想变几个铜版出来再点几个荤菜,可是掐了好一会儿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跟法术失效了一样。   他正疑惑着,司未渊就道:“帝尊的属地内,一切障眼法都会失效。”   林墨予收了手,趴在桌上,跟司未渊赌气。   饿的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非得逼司未渊给他点荤菜。   “......”   事实证明,耍无赖还是有效的。   僵持半晌,司未渊最终妥协在他的无赖之下,给他点了一桌子荤菜。   大快朵颐一番后,林墨予就捂着肚子上楼了。   正想躺床上休息一下,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哄闹之音。   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惹得林墨予忍不住下床打开窗户看了一下。   只见不远处的楼下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灯火通明,鼓声如雷,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墨予天生就喜欢看热闹,虽然怕碰到那个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拉着司未渊的手下去一探究竟。   只要有司未渊在他身边,那个人应该就不敢接近他吧?   走到那处,林墨予看到人们都抬头往上看,也跟着抬起了头。   只见楼上站着一个俊美男子,手里拿着个仙杵,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不出个所以然,林墨予低头问前面的大哥:“大哥,这是做什么啊这么热闹?”   大哥回头道:“这是京华府的三公子要掷仙杵择道侣呢。”   听到京华府三字,司未渊神情微微一变。   林墨予瞬间听明白了。   这就是古代的抛绣球嘛,只是把绣球换成了仙杵,楼上的人也换成了男人。   但看楼上那公子一脸不爽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在这一群歪瓜裂枣中择偶嘛。   鼓声停止后,那公子正想把仙杵扔下来,却突然瞟见人群中有两个长得好的,他愣怔了一下,改了方向把仙杵往林墨予他们这边扔来。   本来那个距离也戳不到林墨予,但不知为何那仙杵被扔出后就像活了似的直直往他飞来,似乎不戳到他不罢休。   吓得林墨予直往后躲。   就在仙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林墨予时,司未渊一伸手抓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仙杵,帮林墨予挡了这一劫。   现场顿时一片沉寂,随后又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林墨予回神后愣愣看着司未渊手中的仙杵。   楼上的公子看了更是激动的往下指:“快,快去把那公子带上来,别让他跑了!”   司未渊:“......”   林墨予面无表情看了司未渊手中的仙杵一会儿,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怎么就到你手里了?你也接得太准了吧?”   司未渊把仙杵扔在地上,一脸冷色:“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林墨予就是知道他不会如约行事才笑的,虽然他绝不会把司未渊拱手让人,但是看到他被坑,真的忍不住想要幸灾乐祸啊。   直到京华府的仙侍下来扣人,林墨予还在笑,司未渊一怒之下转身跟着仙侍走了。   林墨予见状只得跟了上去。   来到府上,司未渊和那个选亲的男子正式碰了面,对方见司未渊第一眼就被他惊艳到了,满意地说不出话。   本来他今日搞这一出就是想跟家里的人置气,没打算真的选亲。   全因仙门长辈不顾他的意愿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让他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仙君成亲,为自家仙门谋取利益。   他前面两位兄长已经成了巩固仙门地位的棋子,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所以他今天本来是想随掷仙杵随便带个凡人回去气死那些老东西的,哪知竟真误打误撞带了一个宛若谪仙的人回来,真是老天有眼。   “选好了?”过了一会儿,屋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往外一看,道:“二哥,选好了,就是他。”   他一指司未渊。   初华仙君绕上前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林墨予也是震惊不已,弄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只有司未渊面色如初。   之前他听到京华府三字就知道这是初华仙君的本家,所以并不稀奇。   初华仙君失神地看了司未渊半晌,转头看向他三弟,语气已然有些不对劲:“他就是你今天选的相公?”   三公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初华仙君眼睛刺痛一下,上前就扇了他弟一巴掌,然后毫不留情暴揍了他一顿。   “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想得到?马上把婚给我退了,退了!”   一旁的二人:“......” 第152章 我是他的   “我不,我看上他了,我就要和他成亲!”三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仍不改口。   初华仙君怒极,抓起他弟的衣领大喝:“我说不行就不行!”   三公子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行?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喜欢的,凭我的家世还可以直接让他入赘,有什么不好?”   初华仙君狠狠丢开他:“赘你个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三公子看了司未渊一眼,道:“不知道。”   初华仙君压抑着嗓音道:“他是我的师尊。”   三公子愣了一下,然后嘿嘿直笑:“那敢情好啊,这样就是亲上加亲了,我顶多就是当你师娘,长了你一辈了,二哥你原来是在介意这个啊。”   初华仙君忍无可忍道出司未渊的真实身份:“他是司未渊!”   三公子的笑立刻凝固在脸上。   他僵硬转头看向从始至终表情冷漠的司未渊,突然感觉背脊有点发凉。   传闻司未渊对他的道侣宠爱有加,这么长时间来都独宠他一人,凡是有人想插足他们感情,轻则沦落到初华仙君这样被赐于他人的下场,重则神魂陨落,永世覆灭。   他这样明目张地说要司未渊,不会比他们的下场还要惨吧?   反正他哥是挺惨,献身不成反被司未渊设计失身于别人。   他求助地看向初华仙君,现在才知道害怕。   初华仙君给他一个你自己处理的眼神。   早说不听,现在他不会插手了。   三公子只好独自应对,再次看向二人,他才发现司未渊身边站了个林墨予。   上下打量一番,此人相貌清俊,一脸稚气,看上去年龄不大,身高也比司未渊差一截,想来应该是司未渊的……小厮。   看着看着,三公子突然灵机一动,仿佛想到救命法子激动地指着林墨予道:“其,其实我最先看上的是他,只是误让仙尊接了仙杵。我对仙尊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还望仙尊明鉴!”   林墨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初华仙君闭目转过身去,简直没眼看了。   司未渊轻飘飘道了一句:“他是我的夫人。”   三公子顿时如五雷轰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站定后,他头顶冷汗笑道:“哈哈哈,我早就猜到了这位气宇不凡的公子是尊夫人了,刚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呢哈哈哈……”   初华仙君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看到自家二哥对他们态度如此恶劣,三公子汗流更甚,但还是只能强笑着和二人赔不是,缓和气氛。   事情就在三公子卑微的道歉中结束了,为表歉意,三公子还请求二人留下,让他好好赔礼道歉,以尽地主之谊。   林墨予想着这好歹是个仙府,而且还是京华府,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怎么说也比客栈安全,而且那个男人多半也进不来,为何不留下?   虽然有点忌惮初华仙君,但有司未渊在他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对于三公子的提议,司未渊不作回应,林墨予欣然答应了。   这夜,林墨予和司未渊就在京华府住下了。   但自从离开厅堂,司未渊就没再和林墨予说一句话。   林墨予想他应该是被自己的没心没肺气到了,准备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赔个不是,缓和一下关系。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墨予本想和司未渊道歉来着,但翻来覆去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好了又半天都开不了口,这么拖着拖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墨予翻身一摸才发现身旁好像没人。   他睁开眼看了看,见真没人,也没太在意,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长,直到睡到晚上才醒。   他醒了没多久司未渊就从外面回来了。   林墨予今天一直睡着,不知道司未渊是中途回来又出去了,还是出去了一天现在才回来,不好问,便简简单单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司未渊走到床边开始解衣。   林墨予就看着他一件件脱。   本以为他脱完会对自己做什么,没想到脱完人转身就去了浴池。   “……”林墨予捻着被子看着床顶,有些懵神。   他以为司未渊是要先洗澡再上床碰他。   后来他看司未渊沐完浴居然和衣而出更懵了。   他平时洗完澡都是光着身子上床的,就是为了方便……怎么今天穿衣服了?难道是没有兴致?   司未渊上床后还真没碰他。   这让林墨予觉得很反常,想问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不好开口。   想了想还是算了。   翌日醒来,司未渊又不见了。   林墨予感觉事情不简单。   他下床坐在桌前等司未渊。   结果等到晚上才把司未渊等回来。   此时他已等得有些气了,见司未渊回来还是无所表示,也懒得觍着脸问了,学他一样冷漠,生着闷气上床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   早出晚归已成常态,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不仅如此,他还根本碰都不碰自己了。   一天晚上林墨予在床上等司未渊回来。   哪料把人等回来他又直接去沐浴,让林墨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林墨予又挎着脸坐在床上等。   待人上床,他冷着脸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司未渊熄了蜡烛,躺下床合上了眼睛:“没去哪儿。”   林墨予眯眼:“你什么意思?”   司未渊不回。   林墨予:“你为什么不说话?”   司未渊:“累了,不想说。”   林墨予讶异了一下。   他这是……被冷暴力了?   不可思议看了看床上的黑影,林墨予呆滞许久带着怒意扑通一声躺下,一把盖上了被子。   可是气着气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怒意顿时烟消云散,片刻之后甚至还变得有些慌张。   司未渊这几天那么反常,该不会是知道了那件事吧?   想到那件事林墨予头皮一紧,转头紧张不安地看向司未渊。   林墨予心脏怦怦直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能够溢出声来。   无法忍受秘密可能被知晓的煎熬,林墨予轻轻朝前喊了一句“未渊?”   没什么反应,林墨予不知道他是故意不回答还是真的睡着了。   他凑近,手不自觉握起司未渊的一缕发丝,又喊了一声:“未渊?”   他磨了磨手中的头发,提着心又凑近了一点,直接往司未渊脖颈处吹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吻上了司未渊的脖颈,试探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无所反应,林墨予又伸舌舔了一下。   这般都没反应,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林墨予转回去忐忑不安地盯着床顶,感觉自己完了。   司未渊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冷漠,可能十有八九是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   唉,只有明天等他醒了再问他了。   殊不知他睡着后,司未渊又睁开了眼,转身看着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忍得多辛苦。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第二天早上,林墨予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醒,他睁眼一看,是天竺鼠。   林墨予眯了一会儿猛地起身,司未渊不在身旁,他仓促喊了几声不见他回应,便抱起天竺鼠上下打量:“你回来了?”   天竺鼠高昂的叫了一声,然后从他手里跳到地上。   “你找到凌青夜下落了?”   天竺鼠往前跑了几步,似要出门。   林墨予怕它跑了,赶紧下床穿好衣服跟天竺鼠跑了出去。   跑了一会儿,他跟着天竺鼠来到了河边。   当看到天竺鼠跑到一个穿白衣戴斗笠的男人身边时林墨予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它是故意把他引到这个男人这里来的。   他忘了天竺鼠早就择这个男人为主了。   林墨予下意识就想跑。   可是真正转身后,他却犹豫了。   他心里有个声音叫他留下来。   跑了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事他迟早要去面对的。   思虑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上前,想借此跟男人说清楚:“罢了,我就在这里跟你说清楚吧。”   男人听到林墨予的声音,正想转过身来,却被林墨予呵止:“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   林墨予道:“如果你还想继续侮辱我,玩弄我,我劝你大可不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受你威胁。”   “我不会因为你强*了我一次就自暴自弃,整日惶恐不安。你的施暴改变不了我喜欢司未渊,也无法让我从他身边离开。我从始至终,身心都是属于他的。所以你别妄想威胁我再跟你发生些什么,你不配。而我从今以后再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我比你想象中喜欢他。”   林墨予加了一句:“他也比你想象中喜欢我。”   “我是受害者,我不是故意背叛他的,他是一个深明大义,分得清是非对错的人。他不会因此对我所有改观,相反,你的处境可是岌岌可危啊。”   说到这儿,林墨予狠狠磨牙:“你个小畜生,等死吧你。”   说完,那个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转过头来,掀开了笠纱,露出一张陌生的路人脸,一脸懵神地看着林墨予:“不是,你哪位啊?”   看到那张陌生的脸,林墨予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良久,他才抱拳道:“打扰了。” 第153章 我不想做你师尊,我只想做你夫君   此时啃完草的天竺鼠跑回来欢快的在林墨予身边蹦哒,一点没有搭理那个男人的意思,好像就是单纯来啃草的。   林墨予眼角一抽。   有没有搞错……   林墨予朝男人抱歉一笑,抱起天竺鼠转身逃也似地跑了。   他一边跑一边对着天竺鼠大吼:“你为什么要坑我?为什么!”   真是丢死人了,他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说了那么多尴尬和掏心窝的话,而且还把他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了,让他死了吧!   林墨予离开后,河边垂钓的男人慢慢变回司未渊的模样,勾了勾嘴角,起身往林墨予离开的方向走去。   那边,许是林墨予说话太大声了,吼得天竺鼠一颤一颤的。   有点受不了他接二连三的呵斥,天竺鼠跳下了林墨予的手。   林墨予一个猛扑把它逮住,然后单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天竺鼠栓住。   他也不想这样对它,但天竺鼠跑得太快太灵活了,不拴着一下就跑没影了。   “你乖乖的,别再乱跑了,只要你带我找到凌青夜,我就给你解开。”   天竺鼠也不知听没听懂,在路上东窜窜西窜窜,这里闻一下那里闻一下,磨蹭了半天才走了一点点路,耽误了不少时间。   走在街上,路人看到他牵着这玩意儿当宠物,都不由多看了一眼。   林墨予根本顾不上这些,脑袋里不断重现刚刚丢人的举动。   话没说明白还搞出这么大个乌龙,这算什么事啊?   他垂首沮丧地走着,连遇上了司未渊都不知道。   司未渊转身道:“站住。”   林墨予没什么反应,天竺鼠却调转方向走了回来,围着司未渊打转。   林墨予跟着转身,一见是他,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心里很乱,没心情再问司未渊那事了,默默叹了一口气,拉着天竺鼠转身继续走。   司未渊跟上他:“你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   走了一会儿,见司未渊还跟着,林墨予叹息一声:“师尊你别跟着我了,你去办你自己的事吧,我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办。”   既然司未渊对他态度都冷淡了,他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自己冷淡。   司未渊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一愣:“你说什么?”   “师尊啊。”   司未渊皱眉:“为何改口?”   林墨予学他昨天的口吻:“累了,不想喊了。”   “……”   司未渊不悦:“你在跟我置气?”   林墨予转头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有啊,我哪儿敢啊?”   司未渊盯着他的眼睛略带命令地道:“喊夫君。”   林墨予没绷住笑出来,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他自己先不理他的,怎么好意思跟他说这些?   “夫君?我看还是叫师尊好些吧?毕竟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师尊。”   “那你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林墨予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哈,他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   司未渊忍不住坦白:“这几日我那样对你,只是气你那日不分轻重的笑,好似没把我放在心上。”   “……”不得不承认司未渊说出原因他心里真的轻松了很多。   但这几天他真的被司未渊气得够呛,也不想这么快和他和好,不然显得他没脾气。   他拉着个脸道:“说完了师尊?那我先走了。”   “……”   他牵着天竺鼠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司未渊在后面道:“昨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墨予瞳孔瞬间放大,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吧,这个人昨天是装睡的吗?   林墨予羞耻地咬了咬唇,加快步伐:“什么事?我不知道。”   司未渊跟上他:“你昨晚吻了我。”   林墨予一口否认:“我没有!”   司未渊:“昨晚我一直醒着。”   林墨予:“我说没有就没有!”   司未渊一把拉住他:“予儿,你这么生气是在怪我这几天没碰你吗?”   林墨予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下居然跟他聊这么敏感的话题,当即拨掉他的手,羞耻道:“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司未渊略带挑逗上下打量他:“你昨晚睡着后,还说你喜欢我。”   林墨予捂住司未渊的嘴:“别说了!”   司未渊反手拉住他就往前走。   林墨予略带抵抗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未渊言简意赅:“客栈。”   “去客栈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被拉进那天他们入住的客栈,林墨予一路被司未渊拉回之前他们所住的房间,一进去就被司未渊压到了床上。   林墨予急忙推拒司未渊的胸膛:“你要干什么?”   司未渊直勾勾盯着他,表情认真:“我不想做你师尊,我想做你夫君。”   天竺鼠看到他俩在床上那啥,也激动地四处乱窜,就跟疯了一样,还发出咕咕的叫声。   整个鼠非常亢奋。   林墨予看到天竺鼠在地上来回窜,还以为它出什么事了,有些担心道:“它这是怎么了?”   司未渊看了床下一眼,道:“发*了。”   “啊?”   司未渊附到他耳边低语:“我也是。”   “!!!”   …………   事后,林墨予看着司未渊下床穿衣服,不一会儿就变得衣冠楚楚。   林墨予埋怨地看着他:“好痛……”   司未渊附身轻吻了下他的额头,道:“所以这事不能断,偶尔一次,就很痛。”   林墨予拍开他的手:“不要胡说八道。”   司未渊起身,转首对地上的天竺鼠道:“已查到凌青夜的下落了吗?”   天竺鼠响亮地叫一声。   “那带我去吧。”   天竺鼠转身兴奋地跑出门外。   “等一下,我也要去!”   林墨予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司未渊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带他去:“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   “不,我就要去。”   司未渊拗不过他,耐心等他穿衣。   穿好衣服,林墨予伸脚穿鞋,可鞋子离床太远了,他够了半天没够到,反倒把屁股坐痛了。   就在这时,司未渊捡起鞋子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为他穿鞋。   林墨予下意识缩回脚,司未渊却紧紧抓住他的脚踝,为他穿好鞋。   一只,两只。   “……”   就这又把林墨予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扰乱了。   下床后,他走路还是有点困难,全靠司未渊搀扶。   这一来二去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折腾了好半晌,二人总算跟着天竺鼠进入帝尊仙府避开仙侍视线来到了里面一座隐蔽的洞府。   深入洞府,林墨予没看到凌青夜,反倒看到一副令人骇然失色的血腥画面。   只见洞府深处一座诺大的水潭中尽数浮着蛇,蝎,巨蟒的残肢断骸,水潭被染成红色,连岸上也是成堆的毒兽尸体,血流成河。   林墨予头皮发麻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司未渊眸色渐渐黯了下来:“来迟了……”   …………   两个时辰前。   帝尊带着凌青夜来到这个洞穴。   凌青夜一看到潭中游走的毒蛇和巨蟒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却被帝尊抱着飞到了众蛇围绕的潭中心的一座小亭中。   此时巨蟒也在水下围着亭子慢慢游荡,吐着信子,把凌青夜吓得够呛。   要想不掉进水里,他只能紧紧抱住帝尊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和他双修。   期间帝尊吓他,再哭就把蛇放进他身体里。   差点把凌青夜吓晕了。   帝尊欢愉之时低沉着嗓音对凌青夜说:“我本想带一个人来见你,可是那小混蛋寻你无果又去京州找你了,我得亲自把他带回来。这段时间你封印就快解除,我不放心把你留在外面,便把你带到此处。几日后,我再回来看你。”   凌青夜摇头痛哭,脸上皆是骇色:“不,不要把我留在这儿!”   帝尊不忍,但也无可奈何:“你若是再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一番欢愉过后,帝尊为防凌青夜逃跑把他独留亭中,以潭中蛇蟒困他。   他走后,凌青夜哭声更甚,抱着身子蜷缩在亭中,瑟瑟发抖。   而此时,他额间印纹却光芒大作,随着他的哭声越演愈烈……   …………   两个时辰后。   洞外。   司景和游逐晏假扮成帝尊仙府的仙侍在此停留已有数日之久。   这段时间,他们偷学了仙府内藏书阁不少古籍神典,修为又长进不少。   之前在所有人吃食里下毒之事就是他们所为,目的就是想引起骚乱趁机窃取更多上古典籍。   哪成想那些神仙根本就不畏毒,白浪费了他们用奇花异草提炼出来的一斤毒药。   所幸这仙府够大,相当于半个城,藏身之处数不胜数,基本不会和冷星河碰上面,所以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古籍。   这日,司景和游逐晏二人自一隐蔽处双修完出来。   回去的路上,偶然看到一酷似凌青夜的身影走进了一座石门,二人好奇,便跟上去看了看。   无意看到侧脸,没想到还真是。   司景笑了笑,扬声上前,正想拍拍凌青夜的肩:“凌师兄,没想到你也……”   还未等他说完,凌青夜就猝然转身单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抵到了石墙上。   他看着司景惊恐的脸色,悠然一笑,眼中却暗含无边冷意:“不要叫我凌师兄,叫我…天尊。” 第154章 恃宠而骄   司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天…尊?”   他知道天尊,可是这跟凌青夜有什么关系,这家伙疯了吗?   不过凌青夜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又是怎么回事?真的太不寻常了。   凌青夜看他穿着仙府中人的服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之前虽然碰见司景和游逐晏被冷星河所囚,但现在看他们着仙府服饰,他不确定他们是逃出来后掩人耳目才伪装成仙府的人,还是已经被帝尊收归己用了。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得尽快把这两个人杀了,免得他们为帝尊所用。   不,不管是哪种,他都不能让这两个人活。   “……”司景双手并用掰凌青夜的手,并不作答。   同时向早就绕到凌青夜身后的游逐晏使了个眼色,让他动手。   游逐晏点了点头,执剑而上,准备偷袭。   凌青夜看都没看后面一眼,直接伸手隔空对着游逐晏弹了一下,游逐晏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震到三丈开外。   落地那刻,神魂激荡。一波又一波余力冲击着身体。游逐晏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连魂魄仿佛都被打得支离破碎,四散流窜。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发出咯咯的响声。   随即软弱无力地倒在地上。   凌青夜看着司景眼中惊恐的目光,挑唇轻蔑一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得司景脸色发紫。   “偷袭?你们还不够格,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景骨头也是硬,都快被掐死了,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凌青夜逐渐失去耐性,杀心渐起:“不说?”   司景咬紧牙关,准备找机会偷袭。   可是凌青夜不给他机会,手中微微一用力,司景的脖子就咯的一响,随即发出喉骨碎裂的声音。   受不了这剧痛,司景双目突出,眼中很快布满血丝。   快断气时,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说……”   凌青夜松了下手上的力道:“说吧。”   司景咳了几声道:“我们是从冷星河手里逃出来的,然后伪装成仙门中人的模样……”   凌青夜眯眼:“都脱身了为何还不走?”   司景道:“为了……秘籍。”   凌青夜冷笑一声。   司景趁他松懈之际化出灵剑狠狠朝凌青夜刺去!   凌青夜本想用二指夹剑,没想到失了准头,让对方的剑直接从他手心穿过,刺穿了他的手掌。   尽管被刺,凌青夜脸上却毫无痛色,只是略微皱了下眉,似在懊恼为何失手。   接着他轻轻转动了一下被剑刺穿的手掌,司景的剑就立刻断成了两半。   还未来得及等司景震惊,凌青夜就掐住他的脖子轻松把他甩到游逐晏那边,让他俩“团聚”。   凌青夜抽出手中一半断剑,缓步上前。   站定,他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二人,起了玩心:“想活命?”   二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   凌青夜直接把断剑丢在司景胸膛上,轻轻扎进他的肉里。   司景闷哼一声,正想抽剑,凌青夜就抬脚踩上断剑,一点一点往下碾压。   “玩什么好呢?”   司景失声痛叫:“啊!”   直到把断剑完全踩进司景的身体里他才想好。   收回脚,凌青夜退坐到一旁的木栏上。   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本画本子扔到他们身上,眼神戏谑看着二人:“你们不是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苟合吗?那现在就学着话本上的姿势一个个演出来,演的好,我就放了你们。”   二人当即一愣。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凌青夜竟会提出这种要求。   司景和游逐晏对视良久,转头问:“就在这里吗?”   凌青夜道:“就在这里,反正你们也不要脸皮,早就没有了羞耻之心,在哪里都是一样。”   思考良久,为了小命,二人还是磨磨蹭蹭地动起来。   凌青夜拿出放在衣服里的一块糕点,一边看,一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可是游逐晏衣服还没脱完就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司景也双手撑地,有气无力的,眼看随时都会丧命。   凌青夜见时间也不早了,吃完糕点就从木栏上下来。   走到两人面前,往他们身上输送了点灵力,让他们有站起来的力气。   毕竟他可不想带着两个废物去那个地方,有手有脚就让他们自己走好了。   “好了,起来吧。”   吃了之前的亏,二人不敢造次了,乖乖起来。   凌青夜问:“知道炼器炉在哪儿吗?”   二人点点头。   “带我去吧。”   三人来到放置炼器炉的石窟中。   凌青夜进去就挥袖把所有正在炼丹或炼器的仙师弄晕了,免得打草惊蛇。   随后带着司景他们走到一个堪比高楼的巨大炼器炉前。   接着让他们沿着底下的石阶走到炼器炉上面。   凌青夜紧随其后,直到把他们逼到石阶尽头。   前方无路,再往前走就是冒着热气岩浆滚滚的炼器炉。   凌青夜道:“跳下去吧。”   二人惊惧转头。   凌青夜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手把司景推了下去,然后又踹了游逐晏一脚把他也给踢了下去。   直至二人完全没入岩浆中,凌青夜才把搁置在一旁的炉盖吸过来,然后又重重盖在炼器炉上,将二人封死在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轻轻跳下石阶,稳稳落在地上。   出了洞窟,凌青夜正想拂去身上的灰,却突然感觉一股熟悉的灵力在渐渐靠近,便停了手。   他一下就识出那是司未渊的,可是又辨别不出具体在哪个方向,便飞到前方一座屋子的横梁上往下看了看。   扫了一圈没人,他又在横梁上坐下,交叠双腿,静静等司未渊来找他。   他有迷引,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司未渊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帝尊仙府里的一个仙君,曾经给过凌青夜白眼的美人。   凌青夜本想不想理他,哪料那人却主动挑衅:“帝尊平时不是疼爱你的紧吗?为何这次外出没带上你?”   凌青夜嗤笑一声,轻蔑至极。   仙君平时看他唯唯诺诺,对他们这些仙者都是敬而远之,如今竟然性情大变反过来嘲讽他,以为他是仗着帝尊的宠爱恃宠而骄,便沉了脸色道:“如今帝尊不在,你还能得意多久?”   凌青夜听到这种话本里常见的老套话,耳朵都要听起茧了,他连屑都不屑看底下的人一眼,好心提醒他:“趁我还没发火,滚远点。”   仙君瞬间被激怒,恶狠狠盯着上方的人:“你就不怕我悄悄杀了你吗?帝尊不在,没人护得了你。”   “你可以试试。”   仙君正想飞上房梁,却突然感觉脖间一凉。   就像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缠住了一样。   就在他伸手摸向脖颈时,凌青夜轻轻从房梁上跳下。   他落下的瞬间,仙君的脖子也被仙丝缠紧,整个人猝不及防被吊了上去。   凌青夜手握仙丝的另一端,抬头看向上方挣扎个不停的仙君,道:“现在还杀得了吗?”   仙君痛苦地抓着脖间的细丝,眼神绝望惊恐。   在他快断气时,凌青夜松开仙丝让他自然掉落。   待仙君缓过气来,凌青夜道:“今日留你一条命,只是想让你给帝尊带句话。”   凌青夜盯着仙君,一字一顿道:“告诉他我走了,在离开之前,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   另一边,林墨予和司未渊出了洞穴。   出洞后林墨予一直缠着司未渊问:“你说的来迟了是什么意思?是凌青夜已经命丧蛇口了吗?”   见他那么担心凌青夜,司未渊忍不住吓吓他,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的叹息声林墨予心都凉了。   “不,不会吧?他真的没了?”   看到林墨予脸都吓白了,司未渊忍不住继续逗他:“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这般难过?”   林墨予惨白着脸色道:“那你可能要去死一死我才知道了。”   “……”   林墨予继而痛苦抱头:“我明明可以救他的,为什么他还是……”   他正崩溃着,前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尊。”   林墨予抬头往前一看,瞬间怔住了。   擦了擦眼睛,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他激动地奔上前去。   “青夜!”   凌青夜也笑着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墨予。”   两人抱了一下后,林墨予抬头道:“我以为你死了……”   凌青夜笑道:“没死。倒是你,几日不见又长乖了。”   “啊?”   为避免司未渊误会,凌青夜很快把人还给了司未渊,道:“师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吧。”   “嗯。”   出去的路上,林墨予避着凌青夜怒声问司未渊刚才为什么要骗他。   司未渊说:“我没有骗你,来迟的意思是——凌青夜自己先逃出来了,用不着我们救了,所以是来迟了。”   林墨予:“……”   出去后,凌青夜喊了声稍等。   接着他转身打了个响指,整个仙府瞬间被火焰包围。   林墨予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惊道:“青夜,这火你放的?”   “嗯。”   “可是里面还有人和灵兽……”   凌青夜道:“这种程度的火灵兽不会受伤,至于神仙……若是连这点神火都扛不住还算什么神仙?不如回炉重造算了。”   他面无表情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只留下身后一片火海,熊熊燃烧着…… 第155章 夫人迟迟不回家,为夫甚是担忧   林墨予愣愣跟上,沉默了好久才问:“青夜,你为什么要放火烧府啊?”   凌青夜轻飘飘道:“想烧。”   “是不是帝尊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他问这句并非戳他痛处,而是真的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青夜点了点头,坦然道:“是,如果不是他那样对我,我也不会做得如此绝。”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非要他提前苏醒,如今造成这种局面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他。   林墨予听到他冷漠的语气有些不习惯:“青夜,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凌青夜停下,用手比了下林墨予的头和自己的头,道:“是变了,我现在比你高了哈哈。”   经他一提醒,林墨予才发现凌青夜个子真的高了些,至少比他高。   要知道他以前和凌青夜可是齐高的。   这还不是他最疑惑的,之前那团火就很蹊跷,他感觉凌青夜应该*纵不了那么困难的术法。   而且他烧府时的气质也明显变了,不再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冷沉。   “青夜,刚才那个术法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他严重怀疑,凌青夜是不是在帝尊的逼迫下中突破自我,炼化成神,涅槃重生了?   或者说是黑化了?   凌青夜:“早就会了。”   “啊?”林墨予顿时想起很久之前大伙拔灵剑测试修为的事。   那时凌青夜在他之前上台测试,居然将石坛中的剑拔出一点。那时他就感觉他不凡了,难不成就是在为现在这一幕埋伏笔!   林墨予震惊地看着凌青夜:“青夜,你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比如还隐藏着别的身份什么的?”   一般这种一鸣惊人的人设通常都伴随一个牛逼的身份,凌青夜不会正好就是这种吧!   凌青夜看了司未渊一眼:“师尊,你告诉他了?”   司未渊摇头,看向林墨予:“没有,他自己猜的。”   林墨予在他两之间来回看了看。   好家伙,原来司未渊早就知道,敢情只有他自己蒙在鼓里!   林墨予激动地拉着凌青夜的手:“青夜,快告诉我你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这种知道自己好朋友可能是个大佬的感觉太爽了!   凌青夜缓缓道:“我是天尊。”   林墨予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天,天尊?”   “嗯。”   他有想过凌青夜可能是个神什么的,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个神!   这就是所谓的大佬就在我身边,我却从未发现?   主要是他感觉凌青夜平时看着傻乎乎的根本就不像是这么大的佬啊,没想到反差居然这么大!   林墨予激动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司未渊,然后神神秘秘地把凌青夜推到一旁说悄悄话。   林墨予别有心思问道:“青夜,天尊是不是管所有神的啊?”   “理论上说是这样。”   “那司未渊是不是也归你管?你地位在他之上吧?毕竟他只是仙尊。”   他心想的是天尊地位能力应该都在仙尊之上,这样以后他是不是就不用再看司未渊脸色,也不用怕他了?   毕竟有个天尊朋友罩着他。   凌青夜却道:“不是,师尊的实力和地位都在我之上。”   林墨予傻眼了:“你说啥?”   他仿佛听到梦破碎的声音。   凌青夜点了点头道:“师尊虽然现在是仙尊,但他以前也身居天尊之位,实力是仙祖那个级别的。我只是中途上任,和几位上古尊神完全比不得。”   林墨予目瞪口呆:“这……”   凌青夜继续道:“还有,我当天尊之前就是师尊的弟子,所以无论何时都不会有丝毫逾矩。”   “……”   心里生出来的那股底气顿时烟消云散。   聊着聊着,两人心照不宣隔开距离。   一个怕师尊误会,一个怕老攻误会,自觉得很。   林墨予回到司未渊身边,不知为何比之前乖巧了很多。   司未渊伸手揽住他的臂膀,轻轻抚摸:“靠山没找到,很失望吧?”   林墨予挤出一抹笑:“说什么呢?什么靠山不靠山的……”   司未渊看破不说破,只是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听得林墨予心里毛毛的。   三人慢悠悠走到山下,刚进入镇上,就迎面碰上来向司未渊汇报事情的与邪君。   他一心只注意到司未渊在前方,没留意他旁边还跟着林墨予,就以真面目上前。   自从知道司未渊和与邪君的关系后,林墨予对与邪君没那么害怕了。   此时看到他,也只当是一个熟面孔,无所反应地盯着。   快碰面时,林墨予才幡然醒悟,想起司未渊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和与邪君关系的事。所以自己这么淡定绝对是不正常的!   于是赶紧抓住司未渊的胳膊,惊恐地指着前方:“未渊,与,与邪君!”   与邪君足下一顿,瞬间想起什么,仓促隐入人群中。   他消失后,林墨予仍脸色惨白,惊魂未定。   装得那是一个像。   司未渊也不遑多让,抱着他极尽温柔地安慰,什么温言蜜语都说出来了。   宠得那是一个真。   凌青夜一看他俩就是演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这时凌青夜清了清嗓子,往后退了一步:“师尊,在我府邸修好之前,可否在你仙府借住一段时日?”   “自然。”   “这几日被困仙府,弄得我甚是疲倦,我就先行回去休息了,你们慢走。”   说完,凌青夜就往地下开了个法阵,往后一站,就跟着法阵消失在原地。   以至二人后来乘坐马车的时候让司未渊对林墨予上下其手不少次。   等二人到达仙府,已是两日之后了。   他们刚进府,就碰到凌青夜出来。   “青夜,你这是要去哪儿?”   凌青夜哦了一声道:“去杀一个人。”   林墨予一愣:“杀谁?”   “伽罗城主。”   “……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杀他?”   “看他不爽。”   “……”   实际是因为凌青夜气那日伽罗城主若是不派人把厨子抓进伽罗殿,他就不会进伽罗殿救厨子,也不会碰上帝尊。   一切都是他的错。   “诶,青夜……”林墨予欲阻止,却被司未渊抓住手。   “罢了,等他去吧,他心中有气,需要发泄发泄。”   林墨予担忧道:“他一个人去不会有事吧?”   “有事,不过是伽罗城主有。”   “……”看来他对凌青夜的实力真的一无所知。   而后几天,凌青夜还未归,京州城就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人血洗伽罗城,逼得伽罗城主弃城而逃。   林墨予此时此刻才明白,原著中所说血洗伽罗殿的那人原来就是凌青夜本人!   他是报仇去的!   而伽罗城那边,凌青夜遍寻伽罗城主无果,便返回京州仙府。   之后几天,凌青夜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练剑,再不复往日懒惰和秃废。   这看得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林墨予很是羞愧。   连凌青夜都开始努力了他还无动于衷,简直没救了。   一日,凌青夜毫无预兆向二人辞别。   林墨予急忙道:“你又要去杀人?”   凌青夜道:“不是,听闻九华山上食镇兴起,又开了文展,便想去一睹风采。你放心,我回来时会给你带那里的美食。”   一听是这样,林墨予放下心来,随即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凌青夜没立即答应,而是看向司未渊,征求他的意思。   司未渊还未说话,林墨予就上前摇了摇他的手,道:“未渊,你就让我去吧。这几日 你诸事缠身无法陪我,不如就让我和青夜一起出去,我已经好几日没出过门了。”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司未渊无奈摸了摸他的脸,允诺道:“早去早回。”   “嗯!”   …………   来六华山的路上,林墨予一直留意周围,看有没有那个男人的踪影。   没错,他此次出来就是想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那个男人。   若能碰上,就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让他知难而退,滚远点。   可惜直到到了六华山都一无所获。   这一天,他和凌青夜吃遍了山上美食,又去看了画展灯展。   等他俩游玩到尽兴才发现天色已黑,便决定现在这里歇一夜。   …………   京州仙府。   司未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拧眉道:“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来?”   一旁的仙侍道:“可要属下去把夫人接回来?”   司未渊起身而出:“不用了,我自己去。”   …………   六华山。   玩了一天,林墨予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没躺一会儿,他就感觉心里一阵恶心。   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捂着嘴下床跑到院外吐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抚上了他的背。   他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男人!   林墨予擦了擦嘴,直起身子正想把话跟他说清楚,男人就道:“你怀孕了是吧?”   林墨予一怔。   接着他捧着林墨予的脸道:“那这个孩子是司未渊的,还是我的呢?”   林墨予忍不住轻轻发颤。   “现在你和我更分不开了,只要你不待在司未渊身边,我总有办法见你……”   几个时辰后,林墨予在凌青夜的陪同下回了仙府。   他一进殿,司未渊就看到他苍白的脸色。   他放下手里的事上前道:“予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墨予动了动唇:“有些不舒服……”   司未渊伸手环住他的身子,道:“那我们先回房歇息吧?”   “嗯……” 第156章 真相(掉马现场)   躺床上后,林墨予背对着司未渊睡。   他不敢面对他。   有些事情,瞒得越久,就越难开口,后果也就越严重。   那个男人的话好像时时刻刻漂浮在他耳边……   “那这个孩子是司未渊的,还是我的呢?”   “现在你和我更分不开了,只要你不待在司未渊身边,我总有办法见你……”   云云。   他会一直纠缠着他。   林墨予环紧了身子。   即使盖着被子,他依旧遍体发凉。   那种想将一切脱口而出又怕遭遇更严重后果的感觉,真的太煎熬了。   他心跳骤然加快,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不定。   林墨予拿不定主意,寻求系统的意见:我该不该跟他说?   系统:说吧,毕竟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也是受害者,他不会怪你的。   林墨予摇了摇头:若单纯只是这样还好,但现在正如那个人所说,我有了孩子。若是让司未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如果到头来那孩子是司未渊的还好,若不是,那一切就完了。   就像一个人意外出了轨,尚且可以得到另一半的原谅。但若有了孩子,整件事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这其中牵扯的太多了,伦理,血缘,道德皆牵涉其中。   系统:不如你就不要这个孩子吧?   说到这个林墨予心更凉:不行的,昨日上山你也看到了。我瞒着凌青夜去看了山上的仙医,他说我修为太低,仙根仙骨又不全,强行拿掉孩子身子扛不住,随时可能丧命。   系统:也是,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林墨予摒去脑中的想法,逼自己入睡。   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逃避。   他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逃避。   然而入睡后,也并不见得多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睡着后,他不但没有得到丝毫放松,还梦见了他和那个男人在山上见面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予大汗淋漓地醒来。   望着窗外愈见明亮的天色,他头昏脑胀,觉得自己仿佛还至身黑暗中。   司未渊被他的动作惊醒,也起了身,见林墨予脸色惨白,问:“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转头看了他没一会儿,心里突然浮上一股想要将所有事情说出来的冲动。   而他越是这样想,他的心就跳得越快,仿佛在做一个攸关生死的决定。   也许这样,他才能得到解脱。   他张了张口,目光不定看着司未渊:“未渊,我……”   他目光犹疑,司未渊却正好与他相反,直直看着他,耐心等待着。   哪知拖到最后,林墨予偃息旗鼓,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做了噩梦了……”   司未渊抱着他躺下,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那我抱着你睡?”   林墨予依偎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嗯。”   不知为何,司未渊的怀抱,总是让他那么安心……   自回府后,林墨予就再没出去过。   要想不见到那个男人,他只能待在仙府,哪里也不能去。   不过现在凌青夜找回来了,他也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好在仙府里还有凌青夜陪他解闷,日子也过得不算无聊。   本来司未渊也可以陪他,可是这人每次陪着陪着就想和他做那事。   仙医说过,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他可能也小命难保,照司未渊这样下去,他迟早没命。   所以能少就少。   加上这几天他心情本就低落,*欲减退,就更不想做那事了。   其实这还不是他最郁闷的。   他没想到那个人的话对他影响如此之深。   乃至最后成了心病。   他积郁成疾,渐渐开始食欲不振。   用现代的解释来说就是——他可能得了抑郁症。   每次看到桌上他喜欢吃的菜,他不仅没有一点胃口,反倒有点恶心。   强撑着吃两口都想吐。   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无异是沉重的打击。   一天晚上林墨予看着满桌子的菜实在吃不下,就放下筷子提前回房睡了。   后来他快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埋首在他颈间细细亲吻。   林墨予转身把人推开:“别,我想睡觉……”   可一推,却发现推不动。   司未渊这次并不想轻易罢手。   自六华山回来,林墨予就一直拒绝和他同房,好像对那事产生了阴影。   长此以往,他以后怕不是要跟自己分房睡?   所以为避免事情朝那个方向发展他只能先捅破这座壁,强硬一点。   林墨予见他来真的,不由急了起来。   “司未渊,你!”   最后被堵住了唇,林墨予挣扎着挣扎着也就由他去了。   准备办事的时候,林墨予那个反应又上来了,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推开司未渊伏在床边干呕了几下。   缓过来后他直接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他不想让司未渊知道他是因怀孕才吐,遂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今天没心情,先睡了。”   “嗯……”   过了一会儿见司未渊还不熄灯,他背对着司未渊道:“怎么还不睡?躺下,睡觉。”   “嗯。”   …………   就这样,林墨予过了几天禁欲的日子。   无聊时,他就和凌青夜去下下棋,喝喝茶,钓钓鱼什么的。   这种老年人的养生方式确实让他平静不少。   直到某天司未渊突如其来的一席话打破了久违的宁静。   “予儿,我要闭关了。”   林墨予望着他,有些突然:“闭关?”   司未渊点了点头:“每几万年我就要闭关一次,巩固修为。”   林墨予重点却不在这个上:“每几万年?你居然已经这么老了?”   “……”   林墨予跑偏了好久才道:“那你要闭关多久啊?”   “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   林墨予点了点头:“嗯,那你去吧。”   司未渊见他还不能领会,揽着他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暗示地说:“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该如何是好?”   这下林墨予终于懂了,犹豫道:“那你的意思是?”   司未渊道:“今晚陪陪我。”   想着两人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林墨予勉为其难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吧。”   商量妥当,司未渊转身对坐在石凳上嗑瓜子的凌青夜道:“青夜,我闭关的这段日子,你好好照顾墨予,若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放心吧师尊。”凌青夜爽快答应了。   司未渊第二天就要去闭关,所以他直接折腾林墨予到了第二天。   他走后,林墨予终于解脱了。   只是下不了床,连饭也要别人给他送。   凌青夜给他送饭来的时候看到他虚脱地躺在床上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和以前一看到他和司未渊卿卿我我就笑得乐不可支的人一样。   他以前熟悉的那个凌青夜回来了,但似乎笑的不是时候……   凌青夜把小桌子放床上,再把饭菜方桌上,坐到床边,笑看着林墨予:“只是几个月不见而已,你们也太……昨晚我路过时都听到声音了。”   林墨予尴尬地打断他:“别说了,都是他逼我的。”   吃完饭,林墨予下不了床,就坐在床上跟凌青夜聊天。   大多是抱怨司未渊之类的,顺便向凌青夜打听司未渊有没有黑历史。   比如感情方面的。   “在我之前,他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   凌青夜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没有,以前有不少人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予理会。那时我都以为他天生无情无欲,直到遇到你。”   林墨予想不通:“所以他为什么会突然看上我?”   凌青夜说笑:“可能是因为你可爱又猥琐吧。”   “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像这种上古尊神,都有一个命定之人,你恰好就是,没什么奇怪的。”   林墨予打量凌青夜:“那你也有吗?”   凌青夜顿时想到帝尊,随即一口否认:“没有。”   林墨予见他面露不悦,不再多问,聊起别的。   之后修养了几天,林墨予终于能下床了。   期间他听人说京州城里开了一家暗楼。   此楼里面皆是修为有成的散仙,专做杀仙的买卖,等同于修真界的杀手组织。   只要告诉要杀之人的信息或是画像,他们便可使之命丧黄泉。   林墨予默念了几遍暗楼,心里突然生起一个念头。   他不知道那个人姓谁名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知道他长什么样。   如果他把那个男人的模样画下来交给暗楼会怎样?   心里突然变得躁动不安,想借此除掉那个人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如果他死了,那么一切就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他,他再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挣扎许久,他终是拿起毛笔沾了点墨,颤抖地在纸上描摹起那个男人的轮廓来。   一画,两画……   他紧张到连凌青夜走进来了都没看到。   凌青夜走到他旁边瞄了一眼他即将完成的画像,随口说了句:“你在画师尊啊?”   林墨予一愣,抬头道:“师尊?”   凌青夜点头:“是啊,这就是师尊以前在外行走时常用的化身啊,若不是看你画像我都快忘记了。你既然能画出来,说明你已经见过他这个样子了吧?”   林墨予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第157章 司未渊我杀了你!   “就,这是师尊的化身啊,怎么了?”凌青夜不解他为何这般惊讶。   林墨予努力抑下颤抖,问:“那他可是照着别人的样子化成这个模样?还是说……”   他问这个不为别的,就是想确定一下司未渊和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说服自己这可能是个巧合,也许司未渊的化身就刚好和那个人那么像呢?   凌青夜道:“没有啊,这就他是自己,世上除了双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像的人?师尊又没有兄弟。”   他的话彻底打破了林墨予自欺欺人的幻想。   他失神地看着画像,手不知不觉攥紧了桌上的画纸,抓出一片褶皱。   当他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滴落在画纸上,晕染了墨迹。   他呼了几下气,可还是难以抑制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凌青夜发现他情况不对,赶忙问道:“墨予,你怎么了?”   林墨予不答,呆呆看着画像。   原来……司未渊一直都在骗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的……   难怪天竺鼠如此亲他,每每遇到危险都往他那里跑。   原来所谓的最安全的地方其实不是地方,而是人……   难怪他要抽他的仙根仙骨,原来就是想逼他把孩子生下来……   他早该在知道他和与邪君关系时就看清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现在才发现呢?   愣神片刻,他自嘲地笑了笑。   凌青夜不知道事情经过,皱着眉担忧地看着他。   他从来没看过林墨予这个模样,一看真的有点心悸。   林墨予拿着画像起身,麻木地从凌青夜身边走过。   只是他还没走到门口,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墨予!”   凌青夜赶紧上前按了按他的人中。   在他的施救下林墨予渐渐醒转。   醒来后的他目光依旧空洞。   他在凌青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后轻轻推开了对方。   “青夜,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一走。”   “……”凌青夜望着他颓然离去的身影,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深。   不用想也知道他和司未渊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想了想还是往司未渊闭关的地方走去,想把这件事告诉他,顺便问清事情缘由。   可是到了门外,他却犹豫了。   司未渊如今正在闭关,尊者们也在里面日夜不歇地为他护法,若是贸然打扰,恐对他修炼有所有影响。   算了。   现在正值关键期,他还是等他出关再告诉他吧。   这段时间,他好好看着林墨予就好了。   林墨予回到房间后,木然躺在床上,任凭系统怎么叫他都不回应。   “宿主,振作一点啊!”   “虽然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好的,你的孩子从始至终都是司未渊的,你不必再为此纠结和内疚了!”它不知道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安慰林墨予。   系统吵吵嚷嚷直到晚上,林墨予都没有一点反应。   他只是讷讷看着门外的身影,看他何时离去。   凌青夜今天从司未渊闭关的地方回来就一直守在他门外,寸步不离。   半夜,门外终于有了点动静。   好像是有人来找凌青夜,让他去处理事情。   凌青夜走后,林墨予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他动了系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总感觉他要去干什么不好的事。   他看到林墨予走到墙边,一个纵身跳出仙府,然后走到了大街上。   “宿主,你要去哪儿?”   林墨予无所反应,只是向前走着。   接着系统又看到他一路走进定尘门,然后来到之前他被司景推下的山崖边。   系统以为他想不开想跳崖,急忙道:“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林墨予直直望着崖下,仿佛心意已决。   “你有骨气一点啊!他伤了你你就报复回去啊!为什么要寻死觅活的!”   林墨予被它吵得耳朵疼,皱眉道:“谁跟你说我要去死了?”   接着转身扒着崖壁慢慢爬了下去。   系统属实看不懂他这一波*作了,一时愣了声。   爬下山崖后,林墨予在地上找着什么。   当看到地上有个闪着银光的东西,他快步上前把它拾了起来,借着月光拂去它身上的尘土,打量它的光泽。   “找到了……”   系统看到他手上的灵剑才知道他是下崖捡剑来了。   这就是那把刺伤了司未渊并随林墨予掉落山崖的灵剑。   没想到它还在这里。   带着剑不好爬上去,林墨予就把剑变得如银针大小,扎在手背上,顺着崖壁慢慢爬了上去。   上去后,他手心早就被磨烂,伤痕累累。   他原路返回司未渊的仙府,回屋拿画时,他发现凌青夜还没回来。   正好。   拿了画像,他径直往司未渊闭关的地方走去。   他不断敲门,直到有仙侍来给他开门。   门开后,他不顾仙侍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走到大殿深处,他看到司未渊坐在一个法阵中修炼,尊者们则聚在一旁为他护法。   林墨予径直朝司未渊走去。   然而就快靠近司未渊时,他猝不及防撞到一层薄薄的结界,被隔绝在法阵外。   司未渊听到动静睁开眼,见是他,不免有些意外:“予儿?”   林墨予面无表情看着他:“把结界给我打开。”   “可是现在我……”   “打开。”林墨予声音又冷了几分。   “仙尊,不可……”一旁的尊者向他摇了摇头。   但司未渊还是应了他的要求打开了结界。   林墨予走进结界,对着司未渊的脸就扇了一把掌。   打完,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掌,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尊者们不由惊道:“仙尊!”   司未渊不予理会,尽管被打,仍语气温和:“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林墨予猝然打开了画卷。   看到画卷上自己的化身,司未渊默了一会儿,正想开口,却又被林墨予打了一巴掌。   “你不要说话!”   “……”   一旁的尊者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夫人,有什么事你等仙尊出关再……”   司未渊却打断他:“出去。”   尊者们有所迟疑:“仙尊……”   “出去,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   见他坚持,尊者们只得出去。   殿内就剩下林墨予司未渊二人。   林墨予冷笑道:“你敢说这画像上的人不是你?”   事已至此,司未渊也不再隐瞒,盯着画像问:“是谁告诉你的?”   林墨予自然不会把凌青夜抖出来,道:“我看骨相看出来的不行吗?”   “司未渊,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对我!”说着说着林墨予红了眼眶。   “予儿,我……”   “天竺鼠,抽仙根仙骨,变成另一个人强*我,吓我,哪个不是你亲手策划的!你是不是就想我怀着莫须有的愧疚待在你身边一辈子!”   既已撕破脸皮,林墨予也不再跟他客气,将司未渊所做的事全部抖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与邪君的关系以及你派他去杀雁明仙府弟子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抽我仙根仙骨就是因为我怕死,知道我想活命就必须把孩子生下来才这样做?司未渊,你真该死!”   前者司未渊承认,但后者并不是林墨予想的那样,他解释道:“我没有这样想。”   而此时林墨予已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拔下手背上的银针变回灵剑就朝司未渊刺去,刺穿他的身体后还不解气地握着剑柄转了转。   抽出,再刺。   司未渊屡受重创,但从始至终都没阻止过他。   若是能让他解气,被刺多少剑都无所谓。   他错了,他认。   而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司未渊仙体被破后体内的灵力竟源源不断顺着灵剑往林墨予身体里涌入!   后来林墨予实在承受不住这源源不断的灵力被迫将剑从司未渊身上抽出退开来。   司未渊则重伤不支半跪在地。   此时正巧凌青夜赶到,看到林墨予已经把人刺了,上前把司未渊扶了起来,劝和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啊,怎么还动起手来?”   林墨予目眦欲裂指着画像上的人道:“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变成画像上的人强*我的?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凌青夜看到那副画瞬间明白了什么,惊讶地看着司未渊。   他摇了摇头:“你们本来就成了亲,为什么还要强*他啊?师尊你是变态吗?”   司未渊脸色发白道:“我不是。”   林墨予把画卷扔在司未渊身上,举起剑,呵呵冷笑:“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特么让你喜欢!”   然后反手把灵剑对准自己的小腹就刺了进去。   “予儿!”   刺穿自己的身体,林墨予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然后抽出剑拖着重伤的身体慢慢走出大殿。   司未渊想阻拦却无能为力,只能命令凌青夜:“青夜,拦住他……”   凌青夜上前阻拦,却被林墨予打飞回来。   落地后他惊道:“他为何突然多了一万年的修为?”   司未渊沉默不语。   林墨予走出殿外后,觉得还是不解气,便走回来,又刺了司未渊一剑。   而这次凌青夜只是干看着,什么都没做。   林墨予刺完尽兴而去。   司未渊问凌青夜刚才为何无动于衷。   凌青夜只喃喃道:“早知是这样,就不站你这边了。”   司未渊:“你说什么?”   凌青夜瞎扯道:“哦,刚刚在想别的,没看到你被他刺了,就没拦。”   “……” 第158章 他想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他回来   “青夜,去把他找回来。”   凌青夜摇头:“没用的,他突然多了一万年修为,我打不过他。”   “只是一万年修为而已,你都打不过?”如若不是动不了,他早就出去自己追了。   他不是嘲讽凌青夜,而是他怕这只是凌青夜的托辞,实际上他就是想放走林墨予。   然而事实不是凌青夜不想追,而是他真的有心无力。   “我现在才恢复一千年修为,哪里是一万年修为的对手?况且……”他看了看司未渊的伤口,道,“还是从师尊你身上汲取的。”   刚才林墨予返回来又刺了司未渊一剑时他看见了。   司未渊仙体被破后灵力就直往林墨予身体里跑,不是他给的又是谁给的?   重点是司未渊明明可以打断他吸收灵力,可他偏偏什么都不做,就任由林墨予吸。   一送就送一万年修为,真是舍得啊。   凌青夜不去,司未渊只能召出与邪君去追。   哪料半小时后与邪君空手而归,也道:“仙尊,夫人他跑了……”   司未渊皱眉:“为何?”   与邪君脸上闪过一抹尬色,难以启齿道:“我打不过他……”   凌青夜却露出了笑容。   本来他还为自己打不过林墨予而觉得面上无光,没想到连与邪君都败下阵来,这下他算是输的合情合理了。   要知道他现在才恢复了一千年的修为,论单挑他肯定不是与邪君的对手。连与邪君都打不过,那他打不过太正常了。   “下去吧,先不要拦他,派人悄悄跟着,保护他的安全。待他落脚,再告诉我地方。”   与邪君领命告退。   他走后,凌青夜看到地上的血迹,皱眉道:“师尊,墨予之前说那番话应该是说他有身孕了吧?他刺了自己一剑,那孩子……”   司未渊道:“不会的,他和那孩子共用一万年修为,不管他做什么,孩子都会安然无恙。”   凌青夜一时间也不知该庆贺还是说什么。   虽然他也想孩子没事,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既然这样林墨予那一剑岂不白挨了?   凌青夜摇了摇头,正想走,突然发现司未渊还重伤不愈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师尊,你被他吸走了一万年修为,没事吧?”   “没事,区区一万年而已。”   凌青夜愕然。   区区一万年?要不要说的这么随意啊?   司未渊睁眼:“他若是想要,我就给他。且是他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只要他回来。”   凌青夜:“……”   虽然这次司未渊做的事真的挺过分的,但是论起他对林墨予的深情简直没话说。   至少把他看慕了。   凌青夜轻咳了咳道:“那不如师尊你把修为传给我点,助我早日恢复,这样我也好帮你找林墨予啊。”   司未渊就淡淡看着他,不说话。   凌青夜抿了抿唇,闭上嘴,识趣地出去了。   …………   林墨予走在大街上,捂着受伤的小腹来到一家医馆。   虽他受的不是普通剑伤,凡人大夫可能束手无策,但至少可以先把血给他止一止。   坐诊的大夫见他衣服上一片血迹,还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赶紧起来为他止血。   林墨予解开衣服,却见原本的伤口消失无踪。   大夫咦了一声,仔仔细细找了好几遍,都没有。   他道:“你伤口在哪儿啊?”   林墨予也按着之前血流不止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儿啊,怎么没了?”   大夫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沾到别人的血却误以为自己受了伤啊?”   林墨予摇头:“没啊,这我自己刺的,还会有假?”   大夫顿时用看疯人的眼神看他。   找了半天没找到,大夫以为林墨予是在戏耍他,就把人赶了出去。   “奇怪,这伤怎么自己好了?”   林墨予一头雾水走在街上。   “你吸了人家一万年修为,能不好吗?”系统道。   林墨予惊了:“什么?一万年修为?”   “是啊,之前你刺伤司未渊后不是有灵力往你身上窜吗?你一口气就吸了他一万年修为,厉害,实在是厉害。”   林墨予起初还因夺了他那么多修为不知所措,但慢慢地就平复下来,理直气壮道:“我不管,吸了就是我的了,我是不会还给他的,这是他欠我的。”   系统突然阴阳怪气了一声:“咿~~”   “你咿什么咿?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如果系统敢跟他扯受害者有罪论那一套,就别怪他发飙了。   谁料系统却顾左右而言他:“司未渊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林墨予顿了一下,冷声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唉……”系统叹了口气。   这两人闹掰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啊。   主线任务就是要他俩相爱相杀,现在杀是杀了,可还怎么爱啊?现在出了这事,林墨予肯定不会再和司未渊同房了,这下还怎么完成任务啊?   知道自己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林墨予如获新生,底气都足了不少。   难怪他之前把凌青夜和与邪君都打赢了。起初他还以为这两人是不想伤他故意放水,原来真的是他能力使然。   匿了一会儿,系统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林墨予道:“话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什么事?”   “你是不是忘把你儿子带出来了?”   林墨予猛地伫足。   他拍了下脑袋,神色焦灼,满脸懊悔:“真是气晕了头了,怎么连他们都忘了带出来?”   “要回去吗?”系统道。   林墨予想了一阵,还是摇头:“算了,还是改日再去接他们吧。司未渊肯定不会让我把他们带走的。而且现在回去等同于自投罗网。”   “随你吧。”   随后林墨予直接去了定尘门,趁着夜色把言云苏打晕带了出来。   只是半路言云苏就醒转,看到是林墨予把他掳了,就开始大喊大叫,想要跑。   林墨予捂住他嘴不成还被反咬了一口。   林墨予吃痛,一个恼怒扇了言云苏一巴掌。   言云苏被打到地上,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林墨予见状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半晌无言。   系统却莫名兴奋起来:“你终于肯下手了,这样你以后可以把他当成出气筒,轻轻松松把他虐成狗了。”   林墨予上前把言云苏拉起来,道:“我才没有这么无聊。”   之后他就带着言云苏一直住在客栈里。   回玄尊那儿不比这儿安全。   玄尊这人不靠谱,随时可能为了利益把他卖了。   直到接到系统说要去攻占某座仙府鸠占鹊巢占地为王的支线任务。   正在吃花生米的林墨予放下筷子:“这样……不好吧?”   这支线任务也太奇怪了,为什么要突然去抢占别人的地盘?不觉太过霸道了吗?   系统说:“任务就是这样,你不想做就不做,可以等支线任务刷新去做别的。”   林墨予本来不想接的,但一听这任务居然有一百积分,可增进任务进度百分之五,立刻心动了。   纠结了几天,他还是带着言云苏来到那座仙府前。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他敲重一点,门就自己开了。   里面吹出一阵寒风,裹挟落叶,使得两人打了个寒颤。   进去后,林墨予把整个仙府逛了一遍,直到探到天黑,都没有发现一个人。   “奇怪,这府里的人全都出去了吗?”   虽然奇怪,但也省了许多麻烦,不用打打杀杀了,他就应任务要求暂时和言云苏住了下来。   只不过言云苏住牢里,他住房里。   之后林墨予去镇上买了各种各样用得上的东西带到府里,安置妥当,俨然把仙府当成了自己家。   平时没事就在园里种种菜,养养花什么的,日子也过得还算惬意。   直到某天一位不速之客来临。   “你这里的环境不错啊。”   正在喂鸡的林墨予循声望去,凌青夜踏进门槛,向他走来。   他还没走近,林墨予就提前跟他说好:“若你是来当那个人说客的,我劝你大可不必,我一句也不会听的。”   凌青夜一笑:“谁说我是来当说客的?”   林墨予满脸的不信。   凌青夜这才坦诚道:“好吧,其实是他让我来的。不过我不会对你说什么,只是师命难违,就让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做做样子,假装我劝了。”   林墨予考虑了一下道:“行吧……”   “好。”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兀自走进屋内。   晚上,林墨予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实在想不通司未渊为什么宁愿派凌青夜来也不愿亲自来向他认错。   难道他就对自己做的事毫无悔过之心吗?   他越想越气,第二天直接去暗楼跟里面的散仙做了笔交易。   只是他离开暗楼没多久,消息就传到司未渊的仙府。   一仙侍得知消息进门向正在作画的司未渊汇报:“仙尊,吾等有一事要禀报……”   正在画林墨予画像的司未渊丝毫不受影响,道:“说。”   仙侍犹豫开口:“有人来报,说是夫人进暗楼做了笔交易,而交易内容就是…杀你。”   司未渊手一顿,缓缓抬头:“杀我,他不知道暗楼是我开的吗?” 第159章 又入他的圈套   “他去了,应该不知道吧……”   “嗯,接了吧,然后把我被刺的消息散布出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是……仙尊,属下还有一事相问。”   “问吧。”   “你为何突然要在闭关的时候在城中设立一座暗楼?”   司未渊停下笔道:“为了让他拿着我假身的画像去找暗楼的人除掉我。”   仙侍皱了皱眉,不甚理解。   司未渊看了他一眼,随即拆穿他的伪装:“好了与邪君,别装了,变回原来的模样吧。”   仙侍愣了一下,随即现形。   正是与邪君的模样。   “为何如此?”司未渊头也不抬问。   与邪君颔首道:“这次属下办事不利,已无颜面对仙尊。况且夫人也知道了我是你属下的事,怕以后他再看到我这张脸会生厌,所以才改变了相貌。”   司未渊若有所感:“你不必如此,这些都是我让你做的,你无需内疚。”   “可是……”   司未渊提笔细细描摹纸上林墨予的眉眼,打断他的话:“设立暗楼,是因为我早就料到予儿知道这个地方后一定会去找他们除掉我的化身,可是他又不知道化身姓谁名谁,只知道长相,所以他一定会画出画像。”   与邪君止声静静听他说。   “而他画画的时候青夜多半会在他身旁,就可以轻易认出那是我的化身,无意告诉予儿真相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来找我算账了。”   与邪君越听越糊涂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司未渊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画:“因为青夜提前苏醒,他知道我化身的模样,有了隐患,予儿迟早知道我设计他的事。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予儿说,所以不如先借青夜的口让他知道真相,顺便让他出气。”   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瞒得越久后果越严重,及时止损才为上策。   只是他这次实在没想到林墨予居然狠下心想刺死腹中的孩子,索性之前吸了他一万年修为,弄巧成拙让腹中胎儿更稳了,身体愈合能力也变强了,此乃不幸中的大幸。   “他离开后,我吩咐青夜去找他,在此之前我把为何开设暗楼的事告诉了青夜。如今予儿还去暗楼,应该是青夜还没把暗楼是我开的事告诉他吧。”   听到这儿,与邪君总算听懂了。   “明白了,多谢仙君解惑,属下这就告退……”   …………   林墨予从暗楼出来去给言云苏买了一些吃食,顺便给自己买了些,捧着个大纸袋回府。   他现在是这样想的,他不会凌虐言云苏的肉体,但会在精神上折磨他,三天两头给他个馒头吃什么的。   在他饿晕时用冷水把他浇醒,让他每日经受风吹日晒,与蛇虫鼠蚁为伴,直至身心崩溃向他求饶为止。   想罢,林墨予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把事情做这么绝,但任务就是如此,他只能按要求行事。   每当动了恻隐之心,他就努力回想刚穿来书里时言云苏是怎么诬陷坑害自己的,以此来减消心里的罪恶。   说来这任务也是奇怪,不是把人变成自己的狗就是去抢人家的房子,这是要把他变成带恶人的节奏吗?   走了一会儿林墨予忍不住香气的诱惑拿出几串烤串吃起来。   路上有几只狗狗闻味而来,跟在林墨予身后摇尾巴。   林墨予拿了几串给小狗们吃。   望着小狗们摇尾巴屁颠屁颠离去的模样,他突发奇想:“诶,我可不可直接把言云苏变成狗啊?就是像地上这种小狗?”   系统呵呵一笑:“你想的美,任务要求是让你把他变成精神上的狗,又不是真的狗,你想什么呢?”   林墨予郁闷地咬下一块肉,悻悻而归。   他回府后,径直去了关押言云苏的牢房。   到了那里,他看到凌青夜正站在牢门外仔细端详言云苏。   林墨予走上前:“凌青夜,你怎么在这里?”   凌青夜转过头来:“你对言云苏还真是执着啊,又把他从定尘门掳来了。”   林墨予把手中的纸袋递给凌青夜:“给,我买了吃的。”   凌青夜接过纸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好香啊,你下山买的?”   “嗯。”   “谢了。”凌青夜毫不客气拿起一串就吃。   虽恢复了记忆,但他依旧对这些人间小食情有独钟。   言云苏闻到香味立刻垂涎三尺地抓住牢门:“给,给我一串。”   凌青夜抽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馒头丢到牢里:“吃吧。”   言云苏抓起馒头就朝凌青夜扔了过去。   “林墨予欺负我就算了,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侮辱我?”   “……”   林墨予紧张地看了凌青夜一眼,生怕他被言云苏的话激怒一个不爽把他弄死了。   正想说两句,凌青夜就隔空扇了言云苏一巴掌,把他扇到墙上狠狠一撞,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墨予赶紧把手伸进牢里探了下他的鼻息。   好在还有气。   “青夜啊,你可别……”他正回头跟凌青夜说话,就看到凌青夜早已撸着串走远了。   “……”   林墨予急忙追了上去。   等等别走啊,给他留点!   晚上,林墨予沐完浴上床睡觉。   他舒适地伸展了下身子,然后裹着被子缓缓入睡。   半夜,林墨予正好好睡着,上方突然吹来一股凉气。   起初他没在意,摸了摸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结果侧面又袭来一股寒意。   林墨予皱了皱眉翻身躺正睡。   结果那东西还没完没了了,一阵阵凉气又从上方吹了下来。   林墨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床顶上有一张可怖的鬼脸正在盯着他。   他眨了眨眼,瞬间醒神,然后失声尖叫,胡乱朝床里丢了几个决。   床承受不住法决的击打轰然倒塌,林墨予腿脚发软从床上下来,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凌青夜的房外,猛烈敲门:“青夜,开门,开门!”   他打得过的是一回事,但害怕又是另一回事,尽管打得过,他还是选择跑。   大半夜一睁开眼就看到上方有张鬼脸,谁受得了?   林墨予敲着敲着发现门缝隙开了一点,便直接推门而入,跑到凌青夜床前摇他:“青夜,醒醒,醒醒!”   凌青夜半睁开眼,见是他,耐着脾气道:“怎么了?”   林墨予语带恐惧:“有鬼,有鬼啊!”   凌青夜拨开他的手,重新躺下:“有鬼怕什么?你直接打它啊。”   林墨予挥了下手把房门关上,转头对凌青夜说:“青夜,我今晚可以睡在你这里吗?”   凌青夜睡得迷迷糊糊,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口嗯了一声。   得到许可林墨予终于安了下心,让凌青夜往里面睡一点,给他腾点位置。   凌青夜欣然照做了。   然而睡着睡着,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凝神转头看向林墨予,愣神片刻,他慌忙把林墨予推下床。   “不行不行,你不能睡在我这里。”   林墨予死活不下:“为什么啊?”   “你现在是师尊的人了,怎么还能和我睡在一起?于理不合,下去下去。”   “我们又没做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放开,你都为人夫了,孩子都生两个了,别拉拉扯扯的,给我下去!”   纠缠一阵,林墨予还是被凌青夜赶下了床。   他又不敢出门,所以就趴在桌上睡,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   第二天林墨予趁着天晴一大早就下山买符纸,准备贴满整座仙府,驱鬼辟邪。   纵使有万年修为又怎样?他是真的怕啊,谁知道那仙府里的阿飘有几只?敌在暗他在明,那东西神出鬼没的爱半夜吓人,不整点这些真的不安心。   他买好符,来到茶馆歇了下脚。   用手里的符纸扇了扇风,祈祷这东西真的有用。   期间他无意听起茶馆内几个修真人士谈起昨晚发生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定尘门的仙尊在自家仙府被人行刺了,好像是暗楼的人下的手。”   林墨予扇风的动作小下来。   “这个我知道,那仙尊还受了不小的伤,不得不说这暗楼还有点本事啊。”   林墨予眯了眯眼。   他的计划成功了。   其实他昨日找暗楼也并非真想刺杀司未渊,因为他知道凭暗楼的实力根本伤不了他。   这样做除了泄愤还有就是想利用暗楼的人托住司未渊,给他创造时机让他把孩子带走。   如今司未渊受伤,就是大好时机。   林墨予忽略心中对司未渊转瞬即逝的担忧,把符纸放回纸袋,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晚上,他来到司未渊仙府外,待夜色再深些,他潜进仙府,悄悄来到孩子们所在的房外。   给守在外面的仙侍施了入睡咒,林墨予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但隐约可以看清除了两个孩子没有人在。   事不宜迟,林墨予走到木床边,正想抱起两个孩子,却突然被人抓住手腕,一个不慎被扔到了床上。   屋内的蜡烛骤然亮起,林墨予抬手挡了下眼睛。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一道略显意外却又饱含情意的声音:“予儿,你回来了?” 第160章 不,你就是我爹   林墨予惊讶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从上至下好好打量了司未渊一番。   这好端端的也不像是被行刺的样子啊……   难不成……他被骗了?   想了想其中联系,林墨予冷眼看着司未渊:“你是不是和暗楼串通好了,故意放假消息出来?”   司未渊轻笑着向他走来:“这么说你是来看我的?”   林墨予皱眉:“你少不要脸了,我是来……”   他一顿,想了想也没必要跟司未渊说他来的目的,便止了口。   “来做什么的?”   林墨予闭口不言。   他视线一直落在木床那边,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摆脱司未渊把孩子们带走。   现在司未渊被他拿走了一万年修为,实力大不如前,但他不知道司未渊究竟有几个一万年修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不觉司未渊已经走到他面前,微俯身子,手直接伸向林墨予的衣带。   不为其他,就是想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林墨予猛地抓起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司未渊盯着他的小腹:“我想看看你的伤。”   林墨予丢开他的手,冷笑:“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被我拿走一万年修为,你还行吗?”   顺带嘲讽地瞟了他一眼。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眼神里还夹杂着一丝认真的意味。   “还行。”   林墨予幽幽道:“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这修为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到了我身上就是我的了。”   司未渊点头,意味深长看了看林墨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是,夫人说得是,到了夫人身上的,都是夫人的。”   不然怎么给他生出两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呢?   “……”林墨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早知道就多拿你一点了,这点根本难消我心头之恨。”   司未渊拿起林墨予的手放在他被刺伤的地方,道:“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林墨予抽回手,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恢复冷意:“你少给我说这些,回答我,你是不是和暗门串通好了,故意放出假消息引我上钩?”   “没有。”   林墨予眯眼:“你还不承认?”   “我没有与暗楼串通,因为暗楼就是我的。”司未渊缓缓道出真相。   林墨予一愣。   “怎么,青夜没跟你说吗?”   林墨予扯了扯嘴角,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滚。”他一把推开司未渊,起身走到木床边,抱起两个孩子就走。   司未渊道:“站住。”   林墨予转身:“怎么,我带我儿子走有问题吗?”   司未渊目光不复刚才温和:“他不止是你儿子。”   林墨予也不否认:“所以呢?”   司未渊怕说直了林墨予又要生气,便斟酌用词,重话软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两个孩子?”   林墨予皱眉:“你少看不起人了,我又不是小孩了为什么照顾不了自己?你活的久不代表你什么都比我懂,没了你,我一样能活。”   司未渊只是轻笑,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这让林墨予自尊受挫,他磨了磨牙,冷哼一声抱着两个孩子往门口走去。   司未渊挥了下手,敞开的大门瞬间合上。   林墨予一顿,抱着孩子转身:“你什么意思?”   司未渊向他走来,声音听不出情绪:“把孩子放下。”   “……”   交手在所难免,林墨予只能把孩子们先放回木床里,然后与司未渊对峙。   自他刺伤司未渊后还未和他正式交过手,正好借此试探一下他的实力。   林墨予化出灵剑,上前一步,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法阵:“来吧,那就让我来试试你有多行吧……”   一柱香之后,林墨予收回灵剑,皱眉看着地上旧伤复发血流不止的司未渊,冷哼道:“就这?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这一战给足了林墨予信心。   司未渊手捂伤处,脸色苍白,不多时便吐了一口血。   随即变得更加虚弱。   林墨予不由一怔,他捏了捏拳,转身抱起两个孩子就走。   听到身后虚弱的喘息声,林墨予眉不自觉拧起。   他踹开房门,毅然决然走了出去。   然而刚出门没走几步,他就听到屋内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回看了一眼。   他甩了甩头摒去杂念,回头继续走。   可是走了没几步,他还是忍不住停下来。   在原地纠结一会儿,林墨予还是返了回去,把孩子们放到小床里,蹲下身查看司未渊的情况。   他单手托住司未渊的背把他扶起,心莫名慌乱起来:“你没事吧?”   司未渊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那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让人感觉他随时都会命丧于此。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把司未渊弄成这样,但这次他感觉特别严重。   加上在仙雾岭那次他一共刺了司未渊五剑,这次不会真的是伤上加伤扛不住了吧?   林墨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至司未渊于死地,更多的只是想泄愤,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林墨予踉跄起身:“我去帮你找医仙。”   他刚走出门外,就碰到闻声而来的与邪君和一众仙侍。   林墨予顿了一下,简单向与邪君他们说了下司未渊情况。   众人立即进屋,林墨予则扒着门边看。   直到司未渊转危为安,他才松了口气慌忙离开了仙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司未渊是被他伤成这样的,虽然明面上他还和司未渊是一家人,但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难保与邪君他们不会护主心切与他为敌,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先走。   即使这样更加坐实了他畏罪潜逃的罪名……   殊不知他走了没多久,司未渊就缓缓醒转,像没事人一样起身,擦了擦嘴上的血迹,会心一笑:“他回来了,说明他是担心我的。”   众人:“……”   一时也不知道该担心他还是担心夫人了。   …………   林墨予一路惶恐不安回到自己的仙府。   这时凌青夜正在院中炼剑,见他神色慌张,身上的包袱还掉下一张张符纸,不由收剑问道:“墨予,怎么了?”   林墨予恍惚道:“我,我又把他弄伤了。”   凌青夜看了看他手上的血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去找师尊了?”   “嗯……”   “不是,你为什么突然去找他啊?”   林墨予语无伦次:“我不是去找他的,我是……”   说到这儿,他猛然一怔。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林墨予如遭雷击。   他又忘了把孩子带出来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司未渊对自己的评价。   无法接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粗心大意,更不愿接受司未渊说自己不成熟的话,林墨予失态地冲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起来,他照常去喂鸡,喂完鸡又去喂鱼。   喂完这些,他又去厨房拿了个硬馒头,准备带给言云苏。   自那天晚上他把凌青夜丢给他的馒头扔掉后就再没吃过东西。   他正往言云苏那里去,路上突然听见一别院里响起了一群天竺鼠吱吱吱的叫声。   林墨予好奇走过去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一群天竺鼠围着凌青夜兴奋地叫着。   凌青夜则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鼠群外的小孩。   那个小孩,正是段千寻。   他与凌青夜恰好相反,一脸激动地看着眼前人。   待鼠群散开,段千寻扑上去抱住了凌青夜的腿,兴奋地叫道:“爹!”   凌青夜脸一黑,态度冷淡地把段千寻提到一边:“我不是你爹。”   “不,你就是我爹,天竺鼠都找到你了。”段千寻坚定地看着他。   “找错了。”凌青夜死不承认。   就在林墨予被一幕逗笑时凌青夜突然冷着脸走出来,把段千寻一个人留在原地,好像真的不想搭理他。   段千寻见状跟了过来。   林墨予觉得他这样对一个孩子委实太过冷漠,正想上前劝劝他,就听到段千寻又喊了凌青夜一声爹。   段千寻感觉凌青夜有点不喜欢他,这一声便喊得小心翼翼。   “别叫我爹。”凌青夜已然带着怒气。   见段千寻快哭出来了,林墨予上前拉了拉凌青夜的袖子:“青夜……”   凌青夜挥开他的手:“别说了,这就是一个孽种。姓段的以为让我生他的孩子就可以留住我了?想都别想。”   随即低头瞟了段千寻一眼,语带不快:“当初就是因为他的降生害得我修为降了一大截,我看到他这张脸就想起那个人。”   段千寻听到孽种二字以及凌青夜这段埋怨的话小脸唰的一白。   林墨予想不到他会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这些,惊道:“青夜!”   凌青夜充耳不闻,垂眸对段千寻道:“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撂下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段千寻眼泛泪花颤抖地留在原地。   林墨予连忙蹲下身来安慰他:“别哭别哭,你别把他话当一回事,他不是有意的,就是一时气话……小寻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一哄就哄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把段千寻哄下睡了,林墨予终于得以回房休息。   不过他刚躺下没一会儿,就突然感觉肚子里动了一下。   他愣怔坐起身来,结果肚子里又是一动。   随即一阵呕吐感涌上心头。   林墨予捂着嘴惊愕地睁大眼睛。   这反应……难道是他腹中的孩子还没死吗? 第161章 反攻?   那一剑明明刺穿了啊,怎么会……   林墨予喃喃出声:“难道是太小了没刺中?”   他刚说完,肚里就剧烈动了一下。   仿佛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似的。   林墨予捂住肚子,结果里面反应更强烈了。   好像很害怕亦或者说很排斥他的触碰。   接着便开始在林墨予肚里胡乱倒腾起来,几下就弄得林墨予腹痛欲裂。   林墨予受不住疼倒在床上,吃痛连连。   “别,别动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不会伤害你!”   他承诺了好多遍,肚里的动静才渐渐小下来。   林墨予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头上冒出一层薄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林墨予撑着床面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靠在床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他是真没想到他一句话居然会引起腹中孩子这么大的反应,他说那句也不是补刀的意思,只是在想能躲过这一劫简直是不可思议。   况且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怎么会又杀一次?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次真的很离奇,之前他怀双胞胎的时候不想要他们也不是这反应啊,两孩子都是出生了之后再排斥他的。   现在怎么在肚子里就能做出反应了?   这次的就感觉……很灵性?   林墨予左思右想,没想到还真给他想出了点眉目。   是不是跟他那天吸了司未渊一万年修为有关?   孩子是他孕育的,是不是也连带着吸了司未渊不少修为或者是和他共用这一万年修为?   所以才变得这么灵性?   林墨予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罢了,共用就共用吧,反正也是他的孩子……   事情告一段落,林墨予正想盖被子睡觉,突然感觉脚踝处一凉。   他往前一看,居然是一个鬼脸小婴儿用手抓住了他的脚。   “啊!”   林墨予大叫一声,猛地缩回脚,惊恐地跑出房间。   他来到隔壁凌青夜房前,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青夜,我……”   只见屋内,段千寻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桌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林墨予这才想起他今天把段千寻带到凌青夜房里时,凌青夜直接说自己不睡这间房里,去别处睡了。   林墨予转身迅速关上房门,借着这个空挡努力镇定下来,控制了下面部表情,免得把孩子也吓到了。   继而转身笑着朝段千寻走了过去,道:“小寻,还没睡啊?”   段千寻轻轻点了点头:“嗯。”   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和人在一起他真的安心多了。   今夜他也不打算离开,一是为了段千寻的安全,二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敢出门。   林墨予走到段千寻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还不睡啊?”   段千寻略有心事地眨了眨眼:“睡不着。”   林墨予顺势道:“那哥哥今天在这里陪你怎么样?”   段千寻转头道:“林叔叔,你是因为害怕才过来跟我跟我一起的吗?”   林墨予笑容不由一滞。   既是为了他喊的那声叔叔,也是为被拆穿真正目的的窘迫。   林墨予尴尬一笑:“为何这样说?”   “我刚才听到你在隔壁叫了,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吧?”   林墨予继续以笑容掩饰尴尬:“没有啊,我是做噩梦被惊醒了,想过来看看你,就过来了。”   段千寻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   林墨予挥袖把剩余的蜡烛全点亮了,然后坐到段千寻旁边。   点亮些,一会儿那些东西来了,他也不至于那么怕。   段千寻托着脸静坐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林叔叔,爹爹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林墨予听到这声叔叔心肝儿一颤。   为什么要叫他叔叔,他很老吗?   比起凌青夜司未渊这些老鬼他真的很年轻了好不好?   暗自伤神了一会儿,林墨予才理好情绪回复段千寻的话。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唉,看来这孩子真的把凌青夜的话放在心上了,青夜也真是的,怎么能当着一个孩子说这么重话?   段千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爹爹不高兴的事,他才不喜欢我啊?”   林墨予摸摸他的头:“没有,你什么都没做错,他是喜欢你的,就是嘴上不说。”   “林叔叔,你有孩子吗?”段千寻突然问道。   林墨予顿了一下:“有啊。”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两个男孩。”   “那叔叔你喜欢他们吗?”   “……喜欢啊。”   段千寻羡慕道:“那他们一定很乖,从来没有惹过叔叔生气吧?”   不知为何林墨予心里突然有点心疼,他道:“小寻,你……”   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似乎每安慰一句,段千寻就更清醒一分,也更失落一分。   于是林墨予不说了,静静陪着他,直到天亮。   白天,林墨予把趴在桌上才睡不久的段千寻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他准备再回司未渊那儿一趟把孩子带回来。   走到外院,他还没出门,就看到一个身影先他一步跑到大门前想要夺门而出。   林墨予定睛一看,居然是衣衫褴褛的言云苏!   他一个瞬闪出现在言云苏,吓得人心神一慌坐倒在地。   言云苏一看是他,惊恐地睁大眼睛:“林墨予……”   林墨予垂眸冷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言云苏慢慢站起身来,战栗地看了林墨予好一会儿,忽而一笑:“谁放我出来的?自然是这宅子的主人放的,林墨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见他突然得意起来,林墨予双眸微眯:“主人?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言云苏只是冷笑:“比你厉害千倍百倍的人。林墨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想必是仙尊不要你才把你赶出来了吧?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   见他沉默,言云苏以为戳到他痛处了,变本加厉道:“以前看你唯唯诺诺的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暗悄悄地爬上司未渊的床也就算了,现在被赶出来还明目张胆霸占无人的仙宅,林墨予,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   林墨予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人扇倒在地。   言云苏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紧接着吐了一口血。   随后林墨予拉着他的手一路把他拖回地牢。   “林墨予,你放开我!放开我!”   任他大喊大叫不断挣扎林墨予根本不予理会。   把言云苏重关回大牢,关上门,林墨予又在牢门外布下一个结界。   在离开前,他对言云苏道:“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还能不能把你放出来。”   言云苏双眼通红,语带恨意:“林墨予,你不得好死!”   林墨予充耳不闻,处理完言云苏的事,他直接去了司未渊府上。   入府来到孩子们的房间,却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猜想司未渊应是把人转移了,他便出门去别处找。   路上他好巧不巧碰到司未渊,便冷着脸走了上去。   碰面后,他先是冷嘲热讽了一番:“呵,还没死啊,看来我昨天下手还不够重啊。”   司未渊打量了下他故作冷漠的脸,嘴角微微勾起:“多谢夫人手下留情,也谢夫人昨日帮我去叫了人进来,不然今日可能就见不上这一面了。”   林墨予一口否认:“什么我出去帮你叫的?我是刚出去就碰到他们了,谁给你喊人……”   看到他别扭的模样,司未渊眼中笑意加深:“予儿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   林墨予这才想起正事,回头质问司未渊:“你把孩子藏哪儿去了?”   “没藏,就在这院中。”   林墨予暂且信了他一回,不再多言,匆匆离开去找人了。   然而一连找了好几个时辰,都没看到孩子的身影。   林墨予气喘吁吁跑回大厅,指着司未渊道:“司未渊,你到底把他们藏哪儿了?”   司未渊放下茶盏,语调悠然:“怎么,夫人没找到吗?”   见天色不早了,林墨予也不想在这里逗留了,一边指着司未渊一边后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我。司未渊,你给我等着!”然后便转身离开了仙府。   回去的路上,系统突然告诉林墨予更新了一个支线任务。   林墨予问:“什么任务?”   “这次是个文字任务,就是把你和司未渊的爱恨纠葛写下来,然后作为话本流传出去。”   林墨予只觉搞笑:“有病,我那么恨他还写我和他的书,我疯了吗我?”   直至回去躺下睡觉林墨予都对此嗤之以鼻。   然而第二天醒来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想到一个报复司未渊的好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予灵感爆发,挑灯夜战奋笔疾书学习这里的文字,然后一字一句事无巨细写下他和司未渊的“故事”。   写完,他施法将这个话本复制了成千上万本,争取做到人手一本,然后带到城中,放到了每个书院及所有藏书的地方。   几天后,一个故事在城中广为流传。   街上,众人争相议论。   一男子指着手里的话本道:“这话本名字为——关于霍已明被脐橙君太阳的二三事,这个霍已明和脐橙君是谁?太阳又是什么意思?”   “太阳,是不是日的意思啊?”一人回道。   男子恍然大悟:“突然就通顺了。”   而京州仙府中,司未渊也拿着这个话本面无表情翻看着。   他一眼就看出这话本是出自林墨予之手。   脐橙君自然是林墨予,霍已明……霍是活的谐音,活对应死,死的谐音也就是司;同理,已字对未,明字对渊,霍已明不就是他司未渊的反写吗?   话本故事是真的,但刚好把他们两个的角色互换了。   成了林墨予在上,他在下。   看完话本,司未渊把话本扔桌上,点头赞赏:“好,写的真好。”   嘴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第162章 一纸休书   而另一边,林墨予还特意到街上去听那些人是怎么议论这本书的。   经过行人时,他听到有人说:“这写的还真有意思,什么仙尊这么倒霉啊天天被这个脐橙君这样凌辱,里面的花样我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是啊,书中还隐隐暗示过这脐橙君好像是霍已明的弟子啊,世上岂有弟子*师尊的事?简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这人虽口中说着大逆不道,但语气却十分兴奋,好像很喜欢这种有违常理的事。   林墨予听了也不由勾起嘴角。   不知道司未渊看到这话本是什么表情。   他之所以复制那么多本除了让它在京州城广为流传,众人皆知,还有就是确保司未渊也能看到。   系统道:“你真的笑得出来啊?这可都是你亲身经历的,只是换到司未渊身上而已,你这不是揭自己伤疤吗?”   林墨予哼笑道:“怎么,失去的我已经找不回来了,在书里爽一下还不行吗?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他现在也打不过我,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他这样写,也是为了提醒司未渊对他做的事。   他要让他切身体会自己的痛苦。   “可是你把你俩角色互换,书里错的就是你了,说不定大伙会反过来骂你的。”   林墨予倒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道:“不会吧……”   没想到走到另一条街后,系统的乌鸦嘴真的灵验了,走着走着林墨予突然听见一片骂声。   “这脐橙君也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算计霍已明啊?霍已明好歹也是他师尊,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是啊,这个脐橙君也太恶毒了,又是欺骗又是凌辱的,他到底要折磨霍已明到什么时候?”   林墨予眉头深深蹙起。   “霍已明好可怜,脐橙君简直就是个畜牲!”   “???”   “看这样子,他似乎还要逼霍已明给他生个女儿啊,这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林墨予忍不住了,急忙上前解释:“我才没有……”   系统连忙打断他:“冷静冷静,你别忘了你书里就是这样写的,他们又不知道,你去一说就暴露了。既然这样写了就要承担被谩骂的后果,我早就提醒过你。”   林墨予怎么也想不到在书中发泄一番居然还被骂了,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听不下去了,转身就想回仙府。   结果路上又听见有人在议论他的话本。   这次不是赞扬,也不是谩骂,而是……   只听一人嘲讽地道:“这人写的话本文采还真是“好”啊,生怕没人知道他会成语一样。”   “……”   莫名其妙就被喷了,林墨予忍不住停下,支过头去看了看他手中的话本。   用成语,他什么时候用过很多成语了?   结果一瞄,这人才翻到第一页,而那一页只有一个成语……林墨予顿时有点无语。   本来被骂了就已经很难受了,居然还有人莫名其妙挑刺来说他的文笔!   文笔不好他认了,但是大哥你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离谱!   就扎心的很。   林墨予沮丧地回到仙府。   刚一进门,一张黄符就飘到了他的脚下。   他弯腰把黄符捡起。   看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买这些东西回来是为了镇鬼,之前为了办别的事加上那些鬼怪没怎么出现他就把这事忘了。   他拿着符往里走去,准备把包袱里的符纸全拿出来贴满整个仙府。   这符是他向一得到成仙的散仙求的,多少应该有点用。   在此之前,他先去了言云苏那里一趟。   到后见那人依旧狼狈地蜷在牢里,林墨予不由冷笑:“不是说这仙府的主人要来放你吗?怎么过了那么多天你还在这里?”   他的结界完好无损,说明仙府的主人并未来过,或者是没有能力打破他的结界把言云苏放出来。   言云苏满脸恨意看着他:“林墨予……”   确认他没跑林墨予就安心了,把手里的符往牢门上随手一贴,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他把包袱里的符纸全拿了出来,拿出去一屋一屋的贴。   贴到段千寻所在的房间,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林墨予低头看的同时段千寻也仰着小脸望着他。   “林叔叔,你这在做什么呀?”   林墨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在给宅子贴符纸啊,这府里有邪祟,贴了好驱邪。”   段千寻看了看他手中厚厚的符纸,道:“我帮你一起贴吧?”   林墨予笑道:“不用了,谢谢你小寻,有些地方太高,你贴不到,就让我自己去吧。”   段千寻坚持道:“有些地方太矮太窄,你进不去,但我可以。”   僵持半晌,林墨予还是同意了,分给他一叠符纸:“那好吧,不过你要紧紧跟着我,不要乱跑。”   “嗯。”   一大一小挨着门贴,不一会儿他俩就贴到了凌青夜门前。   此时凌青夜正在屋里修炼,听到门外有动静,慢慢睁开了眼。   见门外有一个身影,只动作,不进门,他不由眉一皱,起身往门口走去。   他一把推开房门,结果正在贴符的林墨予一个不慎把符贴到他额头上。   凌青夜一把拿下符纸,不解地看着他:“你往我门上贴这些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余光瞟见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身影,凌青夜顺势看了过去。   段千寻撞上他的视线马上转过身去,抱着符纸跑开了。   他知道凌青夜不喜欢他,所以暂时不出现在他面前惹他心烦了。   林墨予没注意他跑开了,继续回答凌青夜的话:“辟邪啊,前几天我感觉撞鬼了,所以买些符回来驱驱邪。”   凌青夜瞄了他一眼:“你现在修为这么高,还怕这些?”   林墨予叹息:“修为高又怎样?该怕的还是要怕。”   凌青夜酝酿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把那小子赶出去啊?”   林墨予对他那个“赶”字很在意,皱了皱眉:“青夜,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你再怎么恨帝尊也跟孩子无关啊,你为何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凌青夜眯了眯眼:“那你又是完全情愿生下师尊的孩子?你就没有一刻不想要这孩子的想法吗?”   林墨予愣了一下,继而道:“可是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我……”   “那是你,我不会妥协。我要是接受他,就代表我承认了和那个人的关系,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   “但是你也不用对他这么冷漠啊,毕竟是个孩子……”   “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段千寻的叫声。   林墨予转头一看,才发现段千寻没了踪影。   料想应该是他出事了,赶紧循着声跑了过去。   到了地方,他看到段千寻趴在一个禁地里,承受着一波波仙雷的冲击。   “小寻!”林墨予惊呼一声冲上去把人抱了起来。   见他昏迷,又赶紧把他抱到了凌青夜那里,焦急地问:“青夜,他误入了天雷阵,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阵法极其邪乎,除非修为高深,否则一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凌青夜看着浑身被打焦的段千寻,皱眉道:“这,应该只有师尊才能救吧?”   林墨予道:“那你跟我一起去见司未渊吧?”   他抱着段千寻往前跑了几步,发现凌青夜没跟上,转头道:“青夜,你……”   凌青夜捏了捏拳,狠心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墨予惊讶地看着他:“你!”   僵持了一会儿,凌青夜似乎有所动容,正想上前,林墨予就抱着孩子转身走了。   徒留他一人愣在原地……   来到司未渊仙府,林墨予开口就是让司未渊救这个孩子,说段千寻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受伤的。   他的要求司未渊自然不会拒绝,况且这是凌青夜的孩子,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便欣然接过林墨予手里的段千寻,进屋给他医治。   不出一会儿,司未渊就出来了。   林墨予急忙问:“他怎么样了?”   司未渊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已经没事了,正在静养。”   林墨予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司未渊走到他身边,轻轻道:“人救回来了,那予儿该如何答谢我呢?”   林墨予神情立刻变得冷漠:“我不会答谢你,这是你欠我的。”   利用人利用的理直气壮。   “……”   沉默良久,司未渊退而求其次道:“那给我做点吃的吧?有点想念你的手艺了。”   林墨予起初是不愿的,但后来想到什么,便欣然答应了:“好啊。”   没过多久,他就从厨房端了一盘包子和一碗面出来。   包子倒没什么,但面里却有一股鱼腥味。   林墨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吃吧。”   司未渊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   连面的味道也是腥的。   “别顾着吃面,吃个包子啊。”   司未渊咬了一口包子,发现馅也是生的鱼肉,忽而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但为了不让林墨予生气,他还是强行咽了下去。   林墨予看了一阵快意,起身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书信:“其实…我是有东西答谢你的,看看吧。”   说着,他把书信往司未渊面前一扔,然后悠悠走出了房门。   司未渊取出书信里面的纸,展开看了一眼,反手就把信纸扔在了地上。   与邪君见状不由问道:“主上,怎么了?”   司未渊冷笑道:“这是他给我的休书,他说他要把我休了。” 第163章 仙尊竟是妻管严?   与邪君一愣:“这,怎么说也是你休他吧?”   司未渊盯了他一眼。   与邪君急忙改口:“属下的意思是,夫人他想休也休不了,决定权永远掌握在你手里。他这般,应该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吧?”   见司未渊神色稍缓,与邪君这才放下心来。   他以前不善言语,虽说不上笨嘴拙舌,但也算不上说话好听,整体来说就是寡言少语,木讷。   现在为了不得罪人,他还特意去找医修学了一番说话的技巧。现在总算学有所成,也不枉费他一番苦心了。   司未渊盯着桌上的信封摇了摇头:“我念在他年纪小,连话本的事都没跟他计较,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他,没想到他竟如此气我。”   与邪君劝道:“既然你知道他年龄小,就不要同他计较了。就当成小孩胡闹,笑一笑就过去了。”   司未渊冷静下来想了想有理,点头道:“也是,他心智都还未成熟,我为何要同他计较?”   摇了摇头,刚想拿起茶盏喝口茶,林墨予就从外面闯进来,怒气冲冲地指着他道:“司未渊,段千寻人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司未渊放下茶盏,一开口语气就不自觉变冷:“我……”   与邪君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那么认真,只要哄,哄就对了。   “……”   司未渊敛去冷意,重理了下情绪,柔声道:“我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   听到他语气林墨予感觉很不对劲,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啊,你没看那封休书吗?”   看了不应该是这反应啊,至少也要和他吵一架吧?怎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脾气还那么好?   “看到了。”   “看到了就好,这是我写给你的休书,里面写了我为什么要休你的理由。内容绝没有夸大其词,一字一句合情合理。你要是有一点愧疚,就点头应了,从此我们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不想把段千寻带回去了吗?”司未渊幽幽吐出这么一句。   林墨予扼了下声,道:“你什么意思?”   他最讨厌的就是司未渊用这种不轻不重的语气说着威胁人的话。   “予儿,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林墨予拒不配合,转到一边:“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   与邪君见气氛愈加僵持,忍不住插了一句:“夫人,恕我直言,你这个休书是不作数的,你……”   林墨予回嘴道:“怎么不作数?我也是男人,为何不能休?”   与邪君道:“因为你是嫁到仙尊这里来的,所以……”   林墨予打断道:“合着你就是说只能司未渊休我我不能休他呗?还有,什么叫我嫁给他?明明我就是入赘的,我说能休就能休。”   “……”   接着他又转头对司未渊说:“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给你休我的机会的。你做错了事,你不配,所以我休你,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他这般说,司未渊心里倒舒坦了很多。   如果林墨予坚持这样,那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分籍,因为断不断,还得他这个一家之主说了算。   这一纸休书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奏效的。   “说完了?”他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就换来司未渊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   “说完了。”   “说完了就坐下先用膳吧,你自来到这里就没吃过一点东西,想必饿了吧?”司未渊给他化了一双碗筷摆在桌上,大有种请君入座想用一顿饭就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林墨予现在看他很不爽,所以连带着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不爽,故意挑刺道:“你明明知道这面和包子里都是生鱼,还让我跟你一起吃,你安的什么心啊?”   “……”司未渊看向一边,无声吸了口气,然后吐息。   与邪君虽知道林墨予这是在故意挑刺,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见事态愈演愈烈,他再留下去怕是会遭无妄之灾,便借口出去让厨房做些新鲜菜离开了房间。   与邪君走后,司未渊好脾气地问林墨予:“那你想吃什么?”   林墨予冷笑道:“司未渊,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在跟你说离婚…分籍的事,你还在这里东扯西扯些什么?你以为随便说两句好话我就会回心转意?”   司未渊正想说什么又被林墨予打断:“你也不必用段千寻来威胁我了。你要把他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反正到时候帝尊是来找你算账又不是找我,我还省了些麻烦呢。”   见司未渊没了话说,林墨予上扬了下嘴角,转身得意地离开。   司未渊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管教你了吗?”   林墨予停下转身,满脸的不屑:“你管教我?你管教我的还不够多吗?你把我骗得那么惨还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我没有杀了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何不满?”   “……”   接着林墨予鄙夷地看着司未渊:“还有,就你现在这个模样,你拿什么管教我?你又打不过我,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警告你你以后别再威胁我了,不然休怪我做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事,就如书中那般。”林墨予瞄了一眼司未渊,意味深长道。   司未渊眸色变沉。   林墨予以为他这样是怕了,嘲讽一笑:“不过多半我不会,因为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卑鄙无耻,趁虚而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是有底线的,光凭这点,我就强过你。”   系统忍不住打他的脸:“你刚才还公报私仇把包子里面放生鱼给他吃。”   “……”   系统又道:“而且你还故意找茬说他不怀好意喊你吃有生鱼的东西,可那东西明明就是你做的。”   “住口!”   司未渊道:“我没有说话。”   林墨予道:“我也没和你说。”   然后愤愤看了他一眼,甩了下袖子转身离去了。   出了仙府,他和系统大吵了一架:“你到底是哪边的?你为什么老是要跟我作对?打我脸使你很快乐吗?”   “可事实明明就是那样啊,我只是怕你说激动了迷失自我了。”   神特么迷失自我。   “你都不分场合吐槽的吗?我正在和他决裂诶,你就不能换个时候说吗?这样真的很坏气氛。”   “好啦,下次不会了。”   见它主动示弱,林墨予也不再说什么。   他回府的时候,已是子时以后,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凌青夜还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煞有心事地喝着茶。   想起他今天对段千寻的态度,林墨予想不气都不行,吸了一口气上前问:“你怎么还没睡?”   见他回来了,凌青夜赶紧站起身来,开口就是问道:“他怎么样了?”   林墨予打量他一眼:“你不是不担心他吗?问他做什么?”   “我……”凌青夜慌了下神,遮掩道,“我是怕如果他出了事,帝尊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林墨予摇了摇头:“你为何要这样说话,承认你担心他很难吗?”   凌青夜神色更加纠结了。   “你知道他今天他为什么受伤吗?”   凌青夜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他平时不是看了你就要黏上去吗?为何今天不黏?”   凌青夜还是摇头。   林墨予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他知道你讨厌他,怕你看到他心烦,所以才故意跑到别处去,没想到却误入禁地。”   凌青夜眼睑一颤,在林墨予离开后,他颓然坐到石凳上,失了神……   回房的路上,系统道:“小墨予,我发现你好双标啊,劝别人道理就一套一套的,轮到自己就各种装傻蛮不讲理。”   “什么蛮不讲理,今天你看我说了司未渊多少句,他敢还口吗?那还不是因为他不占理,所以才不敢反驳我,这就证明我说的才是对的。”   “……”人家那是被你怼的根本没有机会说话好吗?   回屋后,林墨予以今天的事为蓝本连夜写了第二本话本。   几天后,林墨予上街观察百姓看了这本书的反应。   结果一入闹市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脐橙君真不是个东西啊,居然还把霍已明给休了,他哪儿来的脸啊!”   “呜呜呜,霍已明太可怜了,脐橙君简直就是个畜牲!”   林墨予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黑着脸返回仙府。   与此同时,仙府里的司未渊也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话本。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墨予竟敢在话本里写休了他的事。   医修见他神色不对,正想劝两句:“仙尊……”   不过他还没说完,司未渊就放下话本,微微一笑:“我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我不会跟他计较。”   “……”怎么感觉这笑比不笑更慎人啊。   …………   林墨予回去后直接睡了,接下来他也不准备去山下了,免得添堵。   半夜,系统突然把林墨予吵醒,说是有好消息告诉他。   林墨予揉了揉眼睛,迷糊道:“什么好消息啊?”   “小墨予,主线任务更新了!”   “怎么个更新法?”   “现在主线任务难度降低,完成一次就可以增加百分之十进度!”   林墨予听了瞌睡瞬间没了,激动地坐起身来:“啊?具体是什么任务啊?”   系统道:“就是你现在回去和司未渊每双修一次,就可增加百分之十,哈哈哈,容易吧?”   “……” 第164章 突然离他而去,气死他   林墨予嗤之以鼻,说了句有病又躺下睡了。   “一次就百分之十诶?你再考虑考虑?”   林墨予烦躁地挥了挥手:“就凭这任务机制的尿性,能有什么好事?而且我才刚和司未渊决裂,现在你又要我回去求和?我不要面子的?”   “你现在任务进度已经百分之二十了,再剩八次,八次你就……”   “你唬谁呢你?言云苏还没被我调教好,司游二人也下落不明,支线任务一大堆都还欠着。你现在告诉我只要再和司未渊…八次就可以?你真以为我算不来数吗?”   “可是……”   “可是什么?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吗?这一看就是坑啊。而且它为什么突然降低任务要求,你不觉得奇怪吗?”   系统道:“那是因为你好吃懒做任务积极性不高导致任务迟迟没有进展,连上面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给你降低要求,让你能够尽快完成任务。你这么懒的,我真的没见过。”   “说你在谈恋爱吧你又是捅人又是休书的,铁了心要和人分道扬镳;说你在走虐心路线吧你整天又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说你搞事业你又一事无成,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   不得不说林墨予真的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系统继续激他:“啊,不,你还是有所成的,毕竟你还给他生了两个崽,但现在孩子也归司未渊所有了,你说你失不失败?”   “谁说孩子归他了?”林墨予翻了个白眼。   系统借机撺掇:“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要回来呢?你回去假意和他和好,再把孩子骗回来,然后完成任务一起带回现代岂不美哉?”   林墨予冷呵:“我为什么要把孩子要回来?你没发现他就是想用孩子引我上钩吗?他既然有心藏就没想让我找到。”   “……”   “我现在不是没有能力要回,而是怕万一和他动起手来把他伤狠了他的手下又要来找我拼命,我不想节外生枝。”林墨予一脸认真道。   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凌驾于司未渊之上的大佬了。   系统真的不想打击他,但是又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误解啊?”   林墨予不仅不加不怀疑,还和系统掰头起来:“司未渊修为降低我无法比较,但凌青夜和与邪君可以吧?凌青夜是天尊,我连天尊都打赢了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吧?”   “还有与邪君这个杀神,也败在我手下,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实力吗?”   系统咳嗽两声,提醒道:“那修为是你从司未渊那里偷来的……”   “什么偷?我当着他面吸的也叫偷?我那是光明正大的拿好吗?”林墨予强词夺理。   反正现在在他的认知中司未渊对不起他,所以他现在对司未渊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行吧行吧,我说不过你。但是你真的就这样算了?放弃回现世的机会,和他在这里耗一辈子?”   林墨予低下了头,似有所思。   见他不说话,系统觉得有戏,继续怂恿:“现代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就甘愿舍弃?要知道你完成任务后随便从书里带个古董回去都可以换很多钱。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宅在家里刷剧,打游戏,过着神仙般自由自在的日子了!哦,对了,你还可以把崽崽一起带回去,气死司未渊!”   林墨予眉深深皱在一起,有所触动。   见状,系统再接再厉:“所以,做吗?就算是为了孩子。”   殊不知林墨予只是对它过于激动的态度表示怀疑。   他嘶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我这边的人呢?好像你所有下达的任务最后都是司未渊占便宜,我吃亏?”   若不是他是个穿书者,而司未渊是个土著,他真怀疑系统是司未渊派来的了。   系统愣了一下道:“我本来就不是人。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一句,你接不接?”   林墨予平静道:“我不接。”   系统绝望了:“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了吗?”   “我没有不要,只是冷静下来想起司未渊对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评价,也有几分道理。”   他无奈叹息:“我这个粗心大意,大而化之的性格是照顾不好孩子的,还不如让司未渊先替我好好照顾,等我离开之时再想办法带他们走。”   系统忽而激动起来:“借口,都是借口!”   林墨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宁愿不回去也不愿再和他发生一次关系。”   系统倒抽一气,愣怔了好久。   就在林墨予以为它会大发雷霆时,一向傲娇不可一世的系统居然破天荒哭了起来。   没错,就是哭。   “呜呜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我跟了那么多宿主,就没见过你这样赖皮的,你没有心呜呜……”   “……”   “我就是想回去怎么这么难啊,我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系统声嘶力竭。   虽然看不见,但林墨予依旧可以想象系统实体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模样了。   然而它卖惨也没用。   他不仅不能感同身受,还有点想笑。   因为从来没听过系统哭过,就感觉挺新奇的。   林墨予憋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系统闻言不敢置信地停止哭声,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林墨予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抱歉,没忍住。”   “你!”   咚咚咚!   它刚一开口,房间就被人敲响了。   林墨予立刻转头看向外面的黑影,瞬间警惕起来:“谁?”   “是我。”   “青夜?”林墨予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去。   开门,他见凌青夜面色微凝站在门外,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心事。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道:“你…先进来再说吧。”   “不必了,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   “你说。”   凌青夜迟疑片刻开口:“你今天还没回答我,他的情况如何。”   林墨予直言道:“还好。”   “之前坐了好半晌才想起你好像没把人带回来,他还在师尊那里吗?”   “嗯,我想带他回来,但司未渊不让。”他重点强调是司未渊把人扣下,就是想激凌青夜去把他孩子接出来。   凌青夜点头:“知道了。”   然后转身离开房外。   林墨予以为事情大功告成,合上门就上床睡了。   哪晓得在他睡着后系统居然跑到他梦里和他吵,弄得他不得安宁。   一整个晚上,梦外的林墨予都眉头紧皱。   梦中,系统一个恼怒把所有的支线任务丢出来给他看。   它对林墨予说,这些支线任务虽积分不高,也增加不了几个进度,但积少成多也是可以的。   就算林墨予不想做主线任务,也得不停地刷支线任务,卡bug也要把进度攒到百分之一百!   林墨予被它吵得心烦,只得先答应了,接下了一个完成任务后可获得进度加速器的支线任务,系统终于不再闹他了,让他睡觉。   翌日,天还没亮,系统就催林墨予起床。   “快起来快起来,你接下的支线任务“群仙宴”就是在今天,快出发去亓吟山准备准备。”   林墨予不情不愿地起来,坐到桌前,吸过一旁书架上的地图展开放桌上一边看一边默念:“亓吟山……”   他手指游移几下定在一处:“找到了。”   “好,开启传送阵直接传送过去吧。”   林墨予抬头望了望窗外:“大概在哪个方向,有多远啊?”   系统用比例尺和渊博的地理知识帮他分析了一下亓吟山大概方位,然后让林墨予看向西南方,说距离大概四百里左右。   林墨予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打理了一下自身,在前方开了个传送阵,然后连衣服都没换就踏了进去。   反正一会儿要穿那里仙侍的衣服,换不换都无所谓了。   片刻后,他落在亓吟山结界的上方。   林墨予摸了摸身下的壁,蓄力一拳敲碎个窟窿,纵身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   好巧不巧落在一个路过的仙侍面前,对方吓了一跳,林墨予趁他还没叫出来弹了个决打在他额头上把人弄晕,然后把人拖到隐蔽处放着。   又给仙侍施了个入睡咒林墨予才把他的外衣脱下自己换上,伪装成亓吟山的仙侍在山里自由行动。   来到宴会现场,林墨予竟意外看见凌青夜居然也在其列。   只见他一人坐在上席,无聊地看着手中的话本。   林墨予好奇走了过去:“青夜,你怎么在这里?”   凌青夜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想回话,林墨予看了看他周围无人,便又道:“段千寻呢?”   凌青夜道:“应该还在师尊的仙府吧。”   林墨予愣道:“应该,你昨晚没把他接出来吗?”   凌青夜摇头:“我没去师尊的仙府,我昨晚是因为今天有群仙宴才出来的,听说这里的仙厨手艺不错。”   林墨予顿时没有语言。   好家伙……凌青夜这爹当得比他还不如啊。   见陆陆续续有仙者过来,林墨予也不再逗留,离开了宴场。   直到午时,他才重新返回。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上前斟酒时,意外发现司未渊竟也坐在上席,和凌青夜比邻而坐。   而他侍奉的正好是司未渊他们这一桌。   所以无可避免要和司未渊打照面。   轮到给司未渊斟酒时,林墨予本想速战速决,不料司未渊却主动举起了酒杯,示意他倒酒。   林墨予冷冷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接过杯子。   斟满酒,他把杯子递过去。   司未渊顺势握住林墨予的手和酒杯,指尖在他手背上若有似无划了一下,极尽挑逗之意。   惹得毫无准备的林墨予一阵颤栗…… 第165章 仙尊夫人把仙尊休了?   他真没想到司未渊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占他便宜……   林墨予挣了挣手,司未渊感受到他的动作,转而握住酒杯,点头道:“多谢。”   林墨予收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仙官喊住。   林墨予只得停下,盯着他。   对方问:“你要去哪儿?”   林墨予随便找了个借口:“哦,我想出去再端一些茶点进来。”   仙官道:“不用你去了,你回去继续服侍那边的客人就行。”   林墨予转头看了凌青夜他们那一桌一眼,回头道:“可是我已经斟完酒了……”   仙官渐渐变得不耐烦:“你既已去了那桌就要侍奉到底,随时为客人斟酒,这道理你不懂吗?”   “……”   和他对视良久,林墨予点了点头,转身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去。   这次他就站在了凌青夜身边,把他当隔板,免得司未渊又使唤他。   司未渊看他刻意疏远的模样,敛了敛心绪,温和问道:“予儿,你今日怎么也来这里了?”   林墨予对他的温柔视而不见,态度冷漠,一声不答。   一旁同为上宾的仙者们听到司未渊所问无人回答,皆放下酒杯好奇看向他那边。   邻桌一心用膳的凌青夜也隐隐感觉情况不对,抬头看了眼一脸拒不配合的林墨予,只得亲自出来打圆场,接下话头:“我是来吃菜的。”   众仙见状还以为司未渊真是在问天尊,便神色如常转过头去。   凌青夜默默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为难。   帮这个又得罪那个,帮那个又得罪这个,好人难做啊……   摇了摇头,凌青夜不再管闲事,埋下头专心吃饭。   不出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飘到林墨予面前。   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低头一看凌青夜吃的那么香,搞得他都想来点了。   见无人关注这里,他小声道:“青夜,青夜?”   凌青夜抬头:“怎么了?”   “这菜好不好吃啊?”   “好吃啊。”   “可不可以给我尝一下?”   “行。”凌青夜用另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来给林墨予吃。   林墨予正想张口,那边司未渊就拿起了酒杯:“斟酒。”   林墨予嘴一顿,杵了好久才慢吞吞走过去,接过酒杯拿起酒壶给司未渊倒酒。   他就搞不懂了,这些神仙有手有脚,为什么非要劳烦别人给他倒酒?有病。   倒满,他态度恶劣把酒杯递给司未渊。   因动作太大,连酒都洒出来一点。   不过司未渊没跟他计较,只是接酒的时候手心又覆住他的手背,若有打算地看着他。   林墨予皱起了眉,再次挣手。   不过这次,他怎么都抽不回去了。   司未渊钳住他的手强行带着他把酒送到自己嘴边。   饮酒的时候,司未渊的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林墨予就如惊弓之鸟般后退,缩手的同时将酒壶里的酒泼向司未渊。   他的冒犯之举吸引了周围仙者的注意。   有仙者问:“仙尊,你没事吧?”   司未渊擦了擦身上的酒水,摇头:“无事,他不是有意的。”   他本可直接说出林墨予的身份,这样周围的人就没话说了。   只是林墨予以仙侍身份出现在这里,应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若点破,怕是又要惹他生气了。   见越来越多的仙者看过来,林墨予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看到他相貌的人越多,之后他就越不好行事。   可系统却破天荒阻止他:“你不能走!”   林墨予不解:“为什么?”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个仙侍,泼了仙尊一身酒就想走?你这么拽岂不是更引人怀疑?”   林墨予倒想看看它有什么高见:“那我应该怎么做?”   “看我的。”   话音刚落,系统就占据了林墨予的身体,然后*纵着他转身,重新走到司未渊面前,然后直直跪下。   “!!!”   林墨予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意识到被系统坑了,林墨予气得直发抖。   在外人眼中他那挣扎的模样就成了心里不服气但又不得不给司未渊下跪的纠结心情。   林墨予怒怼系统:这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让我给司未渊下跪?啊?   系统:你听我解释,现在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你不想向他道歉就只能下跪,这样才能打消众人的怀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暂时先忍一忍啊。   林墨予:我不道歉所以得给他跪?这什么狗屁道理?我根本就没做错凭什么给他下跪道歉!   系统汗颜:都说了是做样子给他们看,我知道你没错,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先忍一忍吧。   这般社死情形,林墨予根本不敢抬头,愤愤咬着唇,无地自处。   他才帅了没两天就给司未渊下跪了,他不要面子的?这个狗系统,真的不是人!   谁料这时司未渊还调侃起他来:“怎么跪下了,有事求我?”   虽然跪着,但林墨予嘴依旧硬的很:“滚吧你,你个淫贼,不要跟我说话。”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司未渊不免惊诧了一下。   凌青夜听了更是差点喷饭,捂着嘴偷偷直笑。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淫贼,淫贼!”   司未渊重重将杯盏磕在桌上,酒水四溅。   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似真的动了怒。   这动静惹得林墨予一颤,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恢复成那副桀骜不驯势要和司未渊死磕到底的模样。   凌青夜笑声渐渐小了下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干起来的样子,知道是时候轮到自己出场了,便对司未渊道:“师尊,墨予他还小,口无遮拦,你别跟他计较……”   “你才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了?明明是司未渊为老不尊好不好!”   司未渊脸色又沉了几分。   凌青夜头疼地抚了抚额,偷瞄了眼司未渊,觉得又刺激又有点想笑。   最后干脆撒手不管,转过身憋笑。   他是真没想到司未渊也有被气成这样的一天,林墨予可真是个活宝啊。   这不,他转过去了还在喋喋不休地骂司未渊。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有说错吗?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凡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尊大神三番五次设计我?我都已经与你成亲,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如此针对我,不是为老不尊以强凌弱又是什么?”   司未渊沉默良久,眼中忽然多了丝别样情绪:“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虽看似不在意,一边的凌青夜却听了个明白。   如不出他所料,司未渊这样做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林墨予太爱乱跑了吧?又不解风情,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把他留在身边。   “我怎么想你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给了你休书,我……”   他正说着,忽而一块肉递到他面前。   凌青夜拿着筷子对他道:“先吃肉,吃饱了再吵。”   林墨予舔了舔嘴唇,扭头道:“我不吃,我吵完了再吃。”   “吵完了就凉了,消消气,趁热把它吃了。”   再不用菜把他嘴堵住,他怕司未渊会亲自堵。   林墨予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口。   只是他刚想把肉含进嘴里,司未渊就施法将凌青夜的筷子打掉了。   林墨予忍无可忍转过头去:“司未渊!”   他一个激动竟摆脱系统的控制站起身来,愣了几秒,他才反应能站起来了,顿时转怒为喜。   接着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他随时备着的休书,再次砸在了司未渊身上,道:“我劝你以后别多管闲事,休书在此,若你再纠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司未渊拿起休书,五指微动,休书就化为灰烬。   “你!”   林墨予怒极,一不做二不休挥手化出了几百份休书从天而降,落满整个宴场。   众仙拾起地上的休书,打开看了看,无不震惊。   “这,仙尊夫人把仙尊休了?这怎么可能?”   “我听闻仙尊夫人极爱玩闹,这莫不是他同仙尊开的玩笑?”   “我等从未见过仙尊夫人露面,莫非……”   看到众人的反应,林墨予得意一笑:“你以为毁了休书就没事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司未渊是我林墨予休的!”   司未渊盯着散落一地的休书看了许久,突然起身向林墨予走来。   林墨予并未后退,坚定地站在原地。   他不认为司未渊现在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司未渊走到他面前,先是抚摸了下他的脸,然后手往下移,在他腰上轻按了一下。   伴随一句“我现在,把你的废仙根,废仙骨,还给你。”,林墨予后腰一阵刺痛。   “你对我做了什……”他话还没说完,轻微的刺痛就突然放大无数倍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侵袭着他的每一根筋骨。   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呃……”林墨予疼痛难忍,不多时便疼出了汗,慢慢倒在了地上。   似乎连血液也凝结成刺,浑身如针刺般疼。一股股气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冲击着他每一块血肉,筋骨,乃至内脏,一处处痛的似要炸裂开来。   “啊!”林墨予的蜷缩在地,手指抓地,痛苦不已。   凌青夜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道:“师尊,他现在承了你一万年修为,补上以前你给他取的坏仙根仙骨反而弄巧成拙,根本承受不住啊。”   林墨予在地上滚了半圈,痛苦地抓住凌青夜的手,疼出了眼泪:“青夜,我痛……”   凌青夜转头向司未渊求饶:“师尊,你就饶了他吧,他知道错了。”   待林墨予快疼晕过去时,司未渊才上前为他取出仙根仙骨,然后抓着林墨予一只手把他微微悬空提了起来。   然后一手环住他的腰,抱着人离开了宴场。   林墨予看着不断倒退的宴会现场,惊慌道:“司未渊,你放开我,放开我!” 第166章 七和三点五的区别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有点呆。   之前林墨予和司未渊吵时他们也没听见,不知道他和司未渊的关系。所以此刻见他强制把人抱走了,都有些懵。   而凌青夜想的是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   虽然心里还是担心林墨予的,但他还是决定吃完饭再去看他。   用膳时听到周围的仙者议论纷纷,凌青夜只觉聒噪,放下筷子,冷声道:“那位是仙尊夫人,莫要再胡乱猜测了,全部给我归位。”   有些新晋小神不知道凌青夜的身份,以为他是沾了司未渊的光才坐到上席,而自己的远方亲戚也是仙尊,自认身份高贵,便有些不服他的管教:“敢问阁下是何许人也?我们凭什么要听你差遣?”   这种质疑的声音凌青夜听多了,根本就不在乎,连解都不想解释,就只是低声冷笑。   对方感觉被他侮辱了,施法拂去了凌青夜桌上的饭菜,借此出气。   凌青夜旁边的尊者大喝:“大胆!”   凌青夜抬手制止,对那不知死活的人笑了一下,手指往后一勾,那人的脖颈就瞬间被仙丝缠住拉到凌青夜面前。   他还未反应过来,脸色就变得铁青,痛苦地捂着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至仙丝嵌进喉咙,渗出大片血迹,凌青夜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他仍是笑着,看得人心底发寒:“切记不要在我用膳的时候来打扰,记清了。”   那人这才连连点头。   凌青夜收回仙丝,吩咐仙侍重新去上一桌菜。   待菜来了,凌青夜见众人还愣在原地不动弹,又出声道:“还站着干什么?归位啊,还要我亲自请你们?”   他知道现在他们是因为惧他而愣,然而无论是不服还是因为害怕他,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毕竟从始至终这群神仙都不好管,所以暴力镇压,偶尔的杀鸡儆猴没什么不可。   天尊发话,众人不敢不从,偃息旗鼓,各自归位。   而另一边……   林墨予被司未渊单手抱着,脚下微微悬空。   “司未渊,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房。”   林墨予就着这个高度狠狠地咬了司未渊肩膀一口。   司未渊不痛不痒,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墨予就一直咬着不松口。   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林墨予才松了口。   司未渊借机把林墨予往上送了送,彻底把他扛在了肩上。   视线伏低,他不习惯地抬起头,发现路上行人都在看他,顿时无地自容。   他交叠双手施法凝决,术法却在手中汇聚没几秒就化为虚无。   林墨予不敢置信地啊了一声。   再次凝结,却还是出现没几秒就消逝,仿佛失灵一般。   法术攻击不行,他就采用物理攻击,继续咬司未渊。   可他现在被司未渊扛着,根本咬不到什么。   于是改用手肘狠狠撞击他的背。   “司未渊,放我下来!”   “不痛了?”司未渊问。   林墨予的挣扎渐渐小了下来,但很快又重振旗鼓:“你不要拿这些来威胁我,有本事你就疼死我!”   司未渊爽快答应了,不由加快了步伐:“如夫人所愿。”   林墨予愣了一下,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忙改口:“我说的是让你把仙根仙骨重新放进来疼死我!”   司未渊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不,我想放别的。”   林墨予惊诧一瞬,膝盖狠狠顶上司未渊的腹部:“滚!”   他都已经休了司未渊了,怎么还能和他发生关系?事关男人的尊严,绝不能让他得逞!   司未渊闷哼一声,无奈道:“你身子刚刚好些,不要乱动了。”   林墨予不管,手脚并用胡乱踢踹。   回屋之时,司未渊巧遇一个熟人。   此人便是亓吟山的山主,当日给司未渊指点迷津告诉他双修之法的人。   寒暄了几句,对方看到司未渊肩上挣扎个不停的人,不确定地道:“这就是那位……”   司未渊回道:“嗯。”   男人绕到后方看了眼林墨予的真容,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好活泼啊。”   林墨予瞪了他一眼,料想他应该是和司未渊一丘之貉,凶巴巴地道:“走开!”   男人退开,朝司未渊挑眉一笑:“好凶。”   司未渊自知有愧于林墨予,笑得无奈。   男人观察了林墨予一会儿,又道:“话说他的病好些了吗?”   林墨予一愣,这是在说他?他有什么病?   司未渊道:“好些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司未渊扫了眼林墨予,道:“只是由原来的无意刺杀变成了主动要我命。”   男人稀奇道:“还有这等事?看来病没完全好,应该还有余症,以后还得多多双修,看看他能不能痊愈。”   林墨予受不了他胡言乱语了,破口大骂:“我看你才有病!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是司未渊先设计于我的,所以我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男人听闻,毫不在意地笑笑。   纵使知道林墨予在说实话男人也不想理会,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的话只会显得苍白无力,于是悠悠道了句“病得不轻”便打开折扇扬长而去。   司未渊则继续带林墨予回屋。   进屋,来到床边,司未渊把挣扎个不停的林墨予放到床上。   林墨予一躺下就马上起来。   结果被司未渊封了灵力又按了回去。   司未渊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俯下身掀开他的衣领,吻上了他的肩。   而他的理由则是:“你今日,不该如此胡来的。”   “司未渊,我现在怀孕了,你不能碰我!”   司未渊微抬头:“难道你不知道修真之人有孕之时同房更利于稳胎吗?”   林墨予顿时人没了。   这是什么狗设定啊?要活生生玩死他吗?   就在司未渊正进行下一步时,门外突然被人敲响。   “仙尊可在?”   司未渊不悦蹙起眉:“何事?”   “山主有事要找你商议,是关于帝尊的。”   司未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去一叙,离前对林墨予道:“我一会儿便回来。”   林墨予呛他:“你最好别回来了!”   司未渊走后,林墨予身上的压迫感总算没那么强烈了。   集中精力凝神聚气,不出一会儿他就冲破了封印。   重获自由林墨予正想下床,身体却突然被什么*控不受控制躺回床上。   林墨予懵神了半晌才惊愕地问系统:“又是你搞的鬼?”   系统回答地理直气壮:“是,这次是个好机会,你试着和他双修一次,看看能不能增加百分之十进度。”   “我不!”   “试试,如果这次不行,咱们下次就不试了。”   “我不试!”   “试一试嘛,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   一人一统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吵到床上。   见天色渐完,林墨予也就放弃挣扎了。   一天都没挣脱系统的控制,就这一时半会儿能摆脱吗?况且司未渊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跑掉的希望更是渺茫。   等司未渊真正回来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还有些意外。   在他预料中,林墨予出不了门,但是应该能下床,然后待在哪里伏击他。   这么乖,他还有点不习惯。   他走近问道:“今日怎么这么乖?”   林墨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同时暗暗咒骂系统。   把他摆成一副双手朝上任人宰割的投降姿势是怎么回事?生怕司未渊不知道他认命躺平了?   司未渊也留意到他的姿势,笑道:“你之前好像不是这个动作啊?”   林墨予磨了磨牙,有口难辩。   最狗的是,在司未渊真正上手时,系统马上撤离,把身体还给了林墨予。   然而这时已为时已晚。   因为司未渊已经回来了,随时可以摁住他……   这不,他刚动了下手,就被司未渊摁住了。   看着上方司未渊情.欲深重又不失深情的眼眸,林墨予有了片刻的失神,随即别扭地转过了头……   一夜旖旎。   翌日,林墨予还未醒系统就在他脑袋里激动地报喜。   “小墨予,快醒醒!进度更新了!”   林墨予皱了皱眉,不想醒,抱紧司未渊,埋在他怀里继续睡。   “快醒了,别睡了!”   林墨予被他吵得脑子都快爆了,某一刻实在受不了了,怒火中烧地睁开眼睛。   结果发现自己死死抱着司未渊,又仓促退开。   “面板显示你的任务进度真的涨了百分之十诶。”   起初林墨予还有点木,渐渐反应过来也是惊讶地睁大眼眸:“啊?真的啊?”   “是啊,现在你的任务进度已是百分之三十了。”   “天……”本来以为只是系统涮他的,没想到真有这种好事!   “一会儿你等司未渊醒来再来一次就可以到百分之四十了!”系统乐不可支。   林墨予转头看了看尚未苏醒的司未渊,心境慢慢转变,然而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我还是先去做支线任务,把进度加速器拿到手。”   “为啥啊?”   “你笨啊,进度加速器不是可以百分之一百加速吗?这样效率就提高一倍,剩下的七次也可以变成三点五次了,这意味着我可以和他少做三点五次,我真是个天才。”   “……”   林墨予说着就行动,绕过司未渊下床把衣服穿上。   在离去之前,他走到床边狠狠扇了司未渊一巴掌,然后避免被逮到瞬闪到门口推开房门夺门而出…… 第167章 又入洞房   感受着手中残留的酥麻感,林墨予不由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一巴掌其实没必要的,因为以后随时可以还回去。但他忍不住。   司未渊把他欺负得那么惨,不扇他两巴掌简直难解心头之恨。   跑远后,林墨予怒意渐消,笑着从衣领里拿出两样东西。   那是他刚刚出门时顺手从桌上拿的他的仙根和仙骨。   “纵使你心机深重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我拿走了仙根仙骨?这下看你还怎么威胁我。”   “原来你昨晚上装那出就是为了这个。”系统恍然大悟。   林墨予勾了勾唇。   想要对付司未渊这种人,就要比他更有心机。   他能拿出仙根仙骨全归功于他昨晚的灵机一动……   几个时辰前……   林墨予躺在床上与司未渊接吻。   吻着吻着,林墨予突然眉头一皱,推开司未渊,露出白日一样痛苦的神情。   司未渊恢复了点理智,打量他的脸色:“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抱着身子蜷缩起来:“痛,好痛……”   为演得真点,他还把嘴唇咬破了。   司未渊检查了一遍他的身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又问:“你哪里痛?”   林墨予隐忍道:“全身…都痛。”   他这般难受,司未渊也下不去手了。   看了一会儿,他作势下床:“我去帮你传仙医。”   林墨予忙止道:“站住,难道你要让别人来看我这副模样吗?”   “那……”   林墨予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把仙根和仙骨给我放进去了?”   来的突然,司未渊始料未及,随后从容以对:“我没有。”   林墨予咄咄逼人:“那我怎么会那么痛?”   司未渊拧了下眉,倾身想再一探究竟:“再让我看看。”   林墨予躲开:“别碰我!”   司未渊停了手。   林墨予:“你用什么证明你没有放?”   司未渊无奈:“你何时看到我放了?”   “我知道了还用问你吗?悄无声息地设计我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   林墨予别有用心道:“若想证明你没放,就把仙根仙骨拿出来给我看,证明它们还在你手里。”   司未渊打开手掌,自掌心缓缓唤出那两样东西。   林墨予亲眼所见这才作罢。   见司未渊又要把它们收回去林墨予赶紧道:“别,别收!”   待司未渊看过来,林墨予又作成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孱弱道:“别收,放在桌上,我怕你一会儿出尔反尔又给我放进去了,我不看着不放心。”   司未渊向他承诺:“我不会的。”   “放上去。”林墨予不想多说。   司未渊下床把东西放在桌上,复又上床。   “这下好些了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就打算这样混过去了:“没有,还是好难受……”   只要他一直装痛,司未渊就不会碰他吧?   司未渊看着林墨予的肚子若有所思:“必是动了胎气,我来给你输些灵力以稳胎相。”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殊不知一开口就从一个圈套掉进另一个圈套。   “好多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不,我不要!”   ……   就这样林墨予被他折腾了一夜。   睡着之前,他还紧紧抱住司未渊,不是难舍缠绵,而是怕半夜司未渊又趁他睡着把桌上的仙根仙骨收起来。   到时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只有抱着他不让他下床,他才安心。   事实证明他做的是对的。   …………   回神,林墨予心满意足把东西放回衣服里,走了几步忍不住再次感叹:“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啊。”   系统:“我觉得天才可以去掉。”   林墨予念了一遍去掉后的:“平平无奇的小……”   系统爆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   林墨予怒道:“小什么小?总比你没有好吧?”   系统戛然而止。   然后半天没说话,好像被伤到了。   没有实体一直是它的痛。   林墨予没寓此言。有察觉它的异样,在仙山上逛了一圈,没有发现疑似任务对象的人,便暂时把这事放在一边,走进一凉亭歇了歇脚。   这亭子建在崖边,一眼望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林墨予坐在边上往下看了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倒不是因为畏高,而是这副景象让他想起了当日在亓吟山坠涯的那个弟子。   这次重回旧地,再次回想弟子死亡的画面,简直细思极恐。   那道将弟子打落山崖的仙光,应该就是出自司未渊之手吧?   林墨予抚额摇头。   他到底为自己杀了多少人啊……   不想再看下去,林墨予转过了头。   敲了敲脑袋,逼自己想别的。   他正想翘个二郎腿,抬腿时某处却突然一痛,让他忍不住抽气一声。   林墨予乖乖放下腿,规矩地坐着。   同时忍不住咒骂了司未渊几句。   然而骂着骂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百分之三十,进度增加了百分之十。这也就是说我才和他双修一次,昨晚他至少碰了我几个小时,怎么也不止一次吧?怎么可能进度才增加百分之十?”   他感觉就凭司未渊昨晚那劲儿,他现在已经完成任务返回现世了。   系统道:“或许是他太持久中间一直没断过呢?”   “……”没话说,林墨予这次真的是没了话说。   坐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看了会儿风景竟感觉眼皮有点沉。   林墨予想着时间还早,就靠在椅上小憩了一会儿。   哪料一睁眼就到了下午。   不过他睡晕了,并不知道,醒来后把太阳落山看成了升起,还问是不是天亮了。   “亮个鬼,已经下午了,还不快点去找人做任务?”   林墨予伸了个懒腰,正想起身,突然瞟见旁边好像还坐了个人。   他回头一看,惊了:“青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   林墨予敷衍应了一声,匆匆起身:“嗯,那个我有急事先走了,回头再叙。”   凌青夜却把他叫住,戏谑地打量他一眼:“等一下,我问你一个事……你以后当真不给师尊写休书了吗?”   林墨予愣了一下,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去找你时,听到你在屋里边哭边喊这句话。我见你们脱不开身,便没打扰,径自离去了。”   林墨予强行挤出一抹笑:“那还真是…多谢你啊。”   凌青夜:“不客气。”   坐了一会儿,林墨予突然感觉肩上湿湿的,就像有什么东西滴下来。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慢慢从凉檐上滑落,掉到下方的石块上。   林墨予往下一看,心惊不已。   此时那人双目圆睁,面相惨白,好像已经没气了。   凌青夜看到那个人的相貌,眉一拧,丢出仙丝缠着那死人的脖子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这是昨天对他出言不逊的那个仙者。   林墨予看着死人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忍不住眉头一锁:“你为什么要用仙丝缠着他的头把他弄上来?”   “那我该怎么把他弄上来?”   “他现在脖子上已有仙丝的勒痕,万一别人误以为是你杀的怎么办?”   凌青夜这才反应过来,神色微凝:“大意了……”   林墨予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他刚才往崖下看的时候意外看到有一个花轿从崖下飞过。   他在亓吟山的支线任务就是“解救新娘”,料想这个轿子里坐的应该就是那个新娘,林墨予再也按耐不住。   “青夜,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你别轻举妄动,把司未渊叫来,让他帮你处理!”   林墨予说完匆匆跑出凉亭,跟着轿子的轨迹追了上去。   他跟着轿子来到了一座贴满囍字的院前,然后看到那个没有盖盖头的新娘被人从轿上搀扶下来送进房中。   期间他发现一个问题,那个新娘好像不能动,像是被人定了身然后强娶的。   待送亲的人走后,林墨予悄悄潜入房间,走到新娘面前,迅速表明来意:“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我这就带……”   一睹真容后,林墨予施法的手瞬间一顿。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新娘不是女的就算了,居然还是他认识的人!?   谁来告诉他冷星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穿着喜服???   冷星河看到他也是一愣,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尴尬地移开视线。   “你,你……”林墨予指着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来回踱了几圈,他重新走到冷星河面前,接受了他有可能是自己任务对象的事实,吸了一口气问道:“今天除了你,还有谁成亲吗?”   “我不知道。”   林墨予看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又问:“你被人施了定身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冷星河无可辩驳,默认了。   林墨予道:“你今天是不是被人强娶了?”   “……”   沉默就是默认,看来他果然猜的不错。   他实在难以想象冷星河这样的人物居然也有被人逼着成亲的一天,对方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将冷星河逼到这种地步?   他正想着,长廊上就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见人影在屋外停下,林墨予心咯噔一下,来不及找更隐蔽的地方藏身,慌乱之下直接滚进了床底…… 第168章 予儿,是你自己拿,还是我亲自动手?   林墨予藏好就不再动了,屏息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随后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冷星河看到来人,脸上没什么太大变化,但心底却泛起波澜。   而对方看到他,也是如此。   林墨予很想一睹真容,但暴露往往始于这些细小的细节,所以他强忍住好奇,暂且没动。   男人着一袭月白长衣,与满屋的红色格格不入。   清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准确来说比以冷色侍人的冷星河还要冷上几分。   看上去不像是来成亲的。   他走到冷星河面前,过了许久才叫了一声:“星河。”   声音毫无起伏,听不出一丝情绪。   这声音林墨予从来没听过,料想这人他应该没见过。   冷星河也是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嗯。”   两人就像在比谁更冷一样,一个比一个惜字如金。   虽然简短,但仍勾起了林墨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想听他们接下来说什么。   然而过了良久,两人都没再开口。   整个屋内安静的吓人。   林墨予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他一度怀疑冷星河是不是被来人无声无息做掉了,所以才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了了,准备掀开底部的帘子一探究竟。   他正动作着,屋里的人突然又开口说话了。   吓得林墨予一个踉跄,慢慢收回手,把耳朵往床边贴了贴。   “此事不是我所为。”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似在解释。   屋里就他们三人,不是在跟冷星河解释又是跟谁解释?   虽声音淡淡,平缓无波,仿若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林墨予还是从中听出来一丝怕冷星河误会的情绪。   这次又是过了很久,冷星河才以同样冷淡的声音回道:“嗯。”   两人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天生都性子冷,不善言语。   期间最难熬的莫过于林墨予。   听他们说一句要等一刻甚至几刻的时间,真是急死他了。   他们说话就不能快点吗?   林墨予在床底等得心烦意乱,几次忍不住想从床下出去直接刚了。   但为了任务,他还是忍了。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差错。   万一冷星河就是他要救的人呢?   在没摸清对方底细前他不能轻举妄动,纵使现在有万年修为,也不能大意。   于是林墨予退而求其次,悄悄掀开底帘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冷星河还是原封不动地坐着,而那人站在他身前。   两人离得不是很近,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林墨予看到那人第一眼就惊了,不是因为他清冷绝尘禁欲味十足的相貌,而是这人看上去,看上去和冷星河好有夫夫相啊!   一眼看过去两人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男子,气质也很像,说不出来的搭。   林墨予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磕起cp来。   冷攻对冷受?爱了爱了。   系统:“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磕cp?”   林墨予:“反正他们说话慢吞吞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说完,闲着也是闲着,就先磕为敬,先磕为敬啊。”   “……”   林墨予越看越魔怔,两人之间明明隔了一段距离,也不像是要做什么的样子,但他却期盼他们发生些什么。   主要是冷攻冷受强强对决真的太带感了!   他正兴奋着,没想到那个男人真把手伸向了冷星河,不知道要干什么。   林墨予:“!”   “你中了定身术?我来帮你解开。”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冷星河时,冷星河突然冷声拒绝:“不用了。”   男人止了手,并没说什么,但眼神表达一切。   对此,冷星河回道:“不劳仙尊费心,我已经解开了。”   听罢,男人收回了手,不再插手。   仙尊,难道这人是和司未渊一个级别的神?林墨予心想。   看来他不轻举妄动是对的,谁知道这位仙尊是不是第二个司未渊呢?因为司未渊的关系,他现在只要看到仙尊,就感觉不是善茬。   不过这位仙尊之前对冷星河解释的应该是说这次成亲不是他策划的吧?所以应该不会强留冷星河。   林墨予再次向系统确认了一下:“我这次的任务对象确定是冷星河吗?”   系统道:“应该是他没错了,虽然这次没有显示新娘的名字,但是有性别提示,是男性。”   林墨予点了点头。   找对了就好,不然就现下这种情形他还真不好抽身去找新娘。   接下来,他以为冷星河获得自由后会离开新房。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好像暂时还不想走。   林墨予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这位仙尊也开口了:“星河,我……”   林墨予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过去,不知不觉脑中的烦闷就烟消云散。   这欲说还休欲言又止的语气,神情,复杂的目光,不是要告白又是什么?   林墨予再次兴奋起来,瞬间不烦躁了,迫不及待想要听他后面的话。   难以想象冷星河这种冰山被人告白是什么神情,说实话还有点期待。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这个仙尊的语速,接下来他等啊等,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等到都瞌睡了,这人愣是卡在这儿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这也让他更加相信他的确是想向冷星河告白,不然还有什么事能耽搁一个小时却开不了口?   他都替他急。   而且他更服的是冷星河不声不响等了他半个时辰,见他久久不语,他才开口问:“仙尊要说什么?”   男人欲言又止,酝酿片刻,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墨予彻底无语,暗道一声无趣,转过去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眼皮有点沉,顺势闭上了眼睛。   这两个人光是说几句话就说了几个时辰,还把他说瞌睡了,也是厉害……   他一合眼,就真睡了过去。   直到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冷星河朝床底说了一句“出来吧,他走了。”,林墨予才醒了下神。   林墨予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直直撞在床板上。   这一下瞬间把他撞醒了,同时也想起自己还藏在床底下。   抬起揉了揉额头,慢慢从床底爬出,站起身来。   此时他肚子咕咕叫了两下,看到桌上有糕点,直接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吃起来。   没办法,他今天一天没有吃饭,真的很饿。   吃完糕点,林墨予拍了拍手,起身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冷星河以为他要走,道:“等一下。”   林墨予转头:“怎么了?”   冷星河沉吟片刻道:“林师兄,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帮我解一下定身术。”   林墨予咦了一声:“你不是已经解了吗?”   冷星河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没有。”   林墨予不解:“之前我听你对那个人说你解开了啊?”   冷星河:“我骗他的。”   林墨予:“你为什么要骗他?他明明可以帮你解。”   冷星河:“我不想欠他人情。”   “……”敢情之前一直都在装逼,难怪一直都不动,原来是根本动不了。   想着横竖走要救,林墨予便转回去给他解。   施法的时候,林墨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要我救你可以,但你要先给我赔个不是,毕竟你之前骗取了我和凌青夜的信任,后又强掳走我的弟弟,带走司游二人,恶行累累。但念在同门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你,向我道个歉,就一笔勾销。”   “……”   冷星河沉默了,从未向人道过歉的他难以开口。   林墨予作势往门外走。   在他快走出门外时,冷星河终是妥协了:“对不起。”   林墨予转过身来。   “对不起,我跟你赔不是。”   林墨予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解除他身上的禁制。   重获自由后,冷星河对林墨予道:“烦请林公子再带我一段,我初来此地,不熟地形,若出去,来日必报公子公子恩情。”   林墨予也没再为难他,点了点头:“知道了,跟我走吧。”他也没想着要冷星河回报,其实除去他做的那些事他还是很欣赏冷星河的,只是各为其主,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多谢。”   林墨予让他换了身衣服,然后躲过仙侍的视线带他来到下山那条路。   “我就不送你下去了,一路小心,莫要再中那些人的圈套了。”   冷星河回了一礼:“多谢公子。”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木盒交到林墨予手中,“这是我的信物,以后公子若有事找我,便……”   林墨予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莫要耽搁了。”   “告辞。”   目送冷星河下山,林墨予拿着盒子返回,正当他想打开盒子时,前方突然传来司未渊的声音。   “予儿。”   林墨予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把盒子藏在身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就下意识的。   见司未渊向自己走来,林墨予一步步后退,最后被逼至假山上。   司未渊看了眼他藏在身后的东西,问:“你拿走了仙根仙骨吗?”   林墨予:“我拿走了又怎样?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仙骨与你太近,会自发进入你的身体,到时你……”   “不给!”   “是你自己拿来,还是我帮你拿?”   “……”   林墨予想了一阵,忽而改了主意:“那我给你,你能暂时放我走吗?我还有事要办。”   “可以。”   “仙骨在里面,给你。”林墨予直接把冷星河给他的盒子当成仙骨往司未渊身上一扔,转身就往山下跑。   下山进了城镇,林墨予才气喘吁吁停下,往远处的山上看了看,笑道:“又被我骗了吧,这个傻子……”   然后让系统快点看看他的任务达标没有,奖励又在何处。   系统查阅了一下道:“任务已完成,附加奖励[进度加速器]由冷星河装于盒中赠予,现已送达。”   林墨予笑容瞬间凝固。   盒子?难不成就是他刚才扔到司未渊身上那个? 第169章 谋杀亲夫   “你的意思是……刚才冷星河交给我的盒子里面装的就是进度加速器?”林墨予颤抖地问。   “是啊。”   林墨予瞬间崩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而且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林墨予回头往山上看了一眼,神色纠结:“难道我还要上去再拿一次?”他刚刚可是戏耍了司未渊把盒子当成仙骨逃下山的诶,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随你,反正有没有加速器都一样,就是七次和三点五次的区别……不过我在想你剩下的零点五次怎么弄,难道是事办到一半就可以回去了?”   听了它的话,林墨予更加动摇了。   其实他是想要的,废了那么大的劲就因为自己的一时愚蠢把东西拱手让人他真的不甘心,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罢了,就不去拿了,现在我灵力不稳,上去说不定拿不回来人还被扣下。”   他还没有把孩子带出来,也没有拿古董,上了山不可避免要与司未渊同房,这样一来很快就会完成任务了。不带孩子和古董独身一人回去有什么意义?   反正他是不会把孩子留给司未渊带的,一个都不给他,免得他把小孩教坏。   林墨予转身向一家客栈走去:“剩下的几次以后再说,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进了客栈,林墨予选了一清静角落入座,吩咐小二上菜。   上菜后,林墨予先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   他抽出筷子正准备夹菜,系统突然煞风景地道:“我觉得那个进度加速器还是有必要拿回来。”   林墨予不解:“为什么?”   “因为加速器上有加速和减速两种模式,万一司未渊不小心按成减速模式把效率变成负百分之一百就不好了。”   林墨予一口茶喷了出来:“加速器怎么会有减速模式?你逗我呢?”   系统凝重道:“我没逗你,我也是刚刚查加速器的用处时才知道的,确实有个减速。”   此时林墨予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放下杯子天真地道:“那减速模式开启后我和他双修的次数要变成十四次了?”   “不止,减速模式开启后你无论完成什么任务进度都会呈负增长,做了等于没做,几千年都不一定做的完。这个模式是专门为不想回去的人设计的。”   听到自己可能要在这个世界待几千年,林墨予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神经病啊,不想回去就老老实实待在书里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专门为这种人设计这种奇奇怪怪的功能?还把想回去的人给坑了,啊!为什么?   系统道:“数据显示你现在的任务进度还是正常的,所以趁他现在还没动手快点回去要回来吧。”   它是真的急,要是林墨予回不去它也回不去了。   林墨予颤抖起身,因为太紧张脚底一软,差点摔了。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头重脚轻跑了出去。   他几乎是闪到山上的。   为节省时间,他用了一段又一段的瞬闪,在山上穿行的模样形如鬼魅。   “你准备怎么向他要回来?你之前可是耍了他一回,怕是不会轻易把东西还给你啊。”系统担心道。   林墨予抿了抿唇,豁出去了:“大不了把真正的仙骨给他好了,反正我要仙骨也没什么用。拿来也只是为了防止司未渊看我不顺眼又放进我身体里。”   走到半山腰,他才发现本来打开的山门结界居然又合上了。   于是只能蓄力出拳打破。   打是打破了,但这次林墨予手也受了不小的伤,疼得厉害。   之前打结界都是不痛不痒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翻了车。   林墨予甩了甩疼得不行的手,差点飙泪:“我去,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痛?”   “或许是结界加固,你之前又消耗了那么多灵力,体力跟不上了。别耽搁了,快进去找他吧。”   “嗯。”林墨予强忍疼痛捂着手背钻进结界的破口。   他先是去了司未渊房间,屋里黑着,不知他是睡下了还是没回来,遂上前敲了敲门。   敲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一路过的仙侍见他敲个不停,好意提醒:“仙尊他们都去参加晚宴了,现不在房内。”   林墨予转身说了声谢谢,又问他们在哪里参加晚宴。   仙侍道:“幽州阁”   “多谢,敢问怎么走?”   仙侍指着一个方向:“朝那处行五里穿过静湖便是。”   林墨予点了点头,马不停蹄往那处跑去。   一柱香后,他来到宴会现场,一眼就看到坐在上席的司未渊。   他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宴场跑到司未渊面前,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对司未渊说:“未渊,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司未渊悠然起身,负手道:“走吧。”   林墨予拉着他出了宴场来到一僻静之地,目光急促地在司未渊身上扫了一下,然后才道:“未渊,我之前给错仙骨了,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仙骨。”   司未渊微扬眉:“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故意的。”   “……”靠,这龟儿居然敢给他摆脸色,要不是情况紧急他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   林墨予尴尬一笑,拿出身上真正的仙根仙骨递给他:“给你,作为交换,把盒子还给我吧。”   司未渊没接,反倒拿出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端详片刻,问:“你要用仙骨交换这个东西?”   “嗯!”林墨予看到进度加速器眼睛都瞪直了,伸手就去抢。   司未渊躲过他的手,把东西举到林墨予够不到的高度:“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给你了,能让你用仙骨交换的必定是更重要的东西,其中定暗藏玄机。”   林墨予脸一黑:“你!”   见他不给,林墨予把仙骨收起,直接硬抢。   他悄悄在手中捏了个决,趁司未渊分神观察加速器之际朝他打了过去。   然而术法还没碰到司未渊就被他的护体结界弹了回来,直直射入林墨予的眉心。   中招后,林墨予按住额头,头晕眼花,几欲倒地。   司未渊回神看到他自食恶果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你啊……”   他正想去接林墨予,林墨予就一手撑在旁边树上稳固身形,朝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要就给你吧,只是切记不可乱动此物,一点也不能动,不然我跟你没完。”   不是他妥协了,而是他刚才打的是入睡咒,他再不走,怕是今晚司未渊要一口气把剩下的几次给他做完。   他还没找到孩子和古董,暂时还不能完成任务。   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今晚他在凉亭里睡了一天。   第二日醒来,他发现凉亭里多了一个人。   他不明所以地坐起来,问旁边之人:“青夜,你怎么在这里?”   凌青夜眨了眨眼道:“昨晚看你一个人睡在凉亭,不放心,所以就在这里守着你。”   “原来如此,多谢了……对了,昨天那个死人的事怎么样了,可有头绪?”   凌青夜道:“如你所说,那些仙者看到那人脖子上的勒痕,怀疑是我公报私仇把他杀了。”   “啊?那你有没有跟他们解释?”   “我可是天尊,为什么要向这些无名小辈解释?说了也是有失身份。”   “……”好拽好飒,但是这样更容易让人误会啊。   “昨天我让你去找司未渊,你找没?”   凌青夜摇头:“没有,此等小事何须劳烦师尊?况且这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我也无需理会。”   林墨予点点头:“说的也是……”   “小墨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系统怨念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怎么了?”   “你真不把加速器拿回来了啊?”   林墨予这才如梦初醒。   揉了揉鼻梁,不久,他脑中突然闪过一计,瞬间停下起身的动作。   思虑半晌,他转头看向凌青夜,道:“青夜,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凌青夜点头以应:“你说。”   “你可以帮我把司未渊叫到这里来一下吗?我现在身体有恙,不便行动。”   凌青夜起身道:“行,我这就去。”   等他走后,林墨予捡了一根木棍藏到隐秘处。   没错,他准备再次袭击司未渊。   据他分析,他每次施法都会被司未渊的护体结界弹开,但是扇司未渊巴掌就不会。   这说明法术攻击不行,但物理攻击可以。   他直接用木棍简单粗暴地把他敲晕可还行?   林墨予在暗处待了一个时辰,不见人来,以为从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便沿着凌青夜离开的地方跟了过去。   没走一会儿,他还真在路上看到凌青夜。   不过他现在和段千寻帝尊在一起。   而司未渊竟也站在三人不远处。也不知是凌青夜叫来的还是恰好路过此处。   司未渊欲上前,却被凌青夜制止:“师尊你别管,这是我和他的事。”然后便转过去继续和帝尊说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墨予还是暗道一句天助我也!   毕竟司未渊来了。   他趁着司未渊分神,悄悄绕到他身后。   此时司未渊许是无事可做,便拿出了进度加速器,摩挲片刻,着手就想转动上面的松滑之处。   “!”   林墨予怕他胡来,一不做二不休举着木棍就往司未渊后颈敲了过去!   木棍碰到司未渊身体时瞬间反弹回来,以同样的力道打在林墨予头上。   林墨予脑子嗡嗡一下,当即昏死过去。   司未渊听到异响转头一看。   只见林墨予手拿木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170章 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啊   一看就是偷袭不成反伤自己。   “......”   每次想暗算他都把自己伤了,真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摇了摇头,把人扶起。   他托着林墨予身体继续看凌青夜那边的情况。   他今天恰好路过此处,就看到凌青夜和帝尊打了照面。   裹着纱布的段千寻也来了,身边还跟着天竺鼠。   那边,凌青夜冷冷看着帝尊,似乎很反感他的出现。   段千寻全程乖巧,加上长得矮重伤未愈浑身又裹着纱布,以至凌青夜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总之两父子都很卑微。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这里看看你,不可以吗?”帝尊笑道。   “我不想看你,你可以走了。”   “走哪儿去?你已经把我的仙府烧了,我现在没地方可去了。”虽是在说凌青夜的恶行,但语气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反而还有点...高兴?   凌青夜不仅大方承认,还幸灾乐祸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看来那个来向你报信的人把话带到了。”他看了看周围,没看到那个仙君的身影,便道,“你的小宠物呢?不要他了?”   段千寻以为凌青夜在说自己,上前道:“爹爹,我不是小宠物,而且爹也没有不要我。”   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看得帝尊哭笑不得:“傻瓜,他又没说你。”   凌青夜仔细辨认眼前被纱布裹得密不透风的人,不确定道:“你是...段千寻?”   段千寻不方便动,就拼命向凌青夜眨眼表明身份:“我是。”   看到白纱上渗出的血,凌青夜状若无事其实颇为担忧地问他:“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爹爹。”听出凌青夜是在关心他,段千寻语气前所未有的雀跃。   而凌青夜却心情复杂。   这声爹把他喊得瞬间有点绷不住冷然的神色,看了段千寻一眼就抬起了头,皱眉道:“我不是你爹。”   段千寻不知从哪儿变出凌青夜随身携带的木牌给他看:“那这个是你的吗?”   凌青夜看到他手里的木牌瞬间一惊,摸了摸身上确定没有此物,迅速伸手去拿:“是我的!”   段千寻任由他拿走木牌,眨了眨眼道:“木牌的主人就是我爹,既然木牌是你的,那你就是我爹。”   还没捂热呢凌青夜又赶紧把木牌丢还给他撇清关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牌子不是我的,我认错了。”   “......”段千寻眼中瞬间盈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与沧桑。   他是真没想到大人居然也有耍赖的时候,是真没想到......   帝尊上前摸了摸段千寻的头,帮他说了几句话:“寻儿伤没好就来找你,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你就应他一声吧,算是圆了他这么多年的念想。”   段千寻也期盼地看着他。   看到他真挚渴切的目光,凌青夜眼眸低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不是他不想认,而是他若当着帝尊的面承认段千寻是他儿子,不就变相承认了他和帝尊的关系吗?   “青夜,你知道今年寻儿已经百岁了吗?”   凌青夜惊讶地看着段千寻小小的身形:“百岁?那为何他现在看起来那么小?”   帝尊叹息道:“那是因为六岁之后,他发现自己长得越来越像我,怕长大以后有朝一.日.你会因这张像我的脸而讨厌他,所以一直修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同时保持小孩的心性。”   凌青夜双眸不由剧烈震颤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段千寻,眼中瞬间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这孩子......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仿佛被扼住喉咙说不出口,内心也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看着段千寻渴求的眼神,凌青夜的心开始渐渐动摇。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握紧了手掌,狠下心昧着良心冷笑道:“那又怎样?”   这回答在帝尊意料之中,他只是微拧了下眉,也没太意外。   段千寻脸被纱布裹着看不清表情,但眼中的失落依稀可见。   凌青夜刻意不看他的眼睛,转过了头。   段千寻认清现实,也不再强求,上前想把木牌还给凌青夜,最后喊了他一声爹。   “爹......”   他还未把木牌交到凌青夜手里,就被凌青夜拂袖挥开。   “我说了不要叫我爹。”   他力道很轻,根本不想真的伤他,然而段千寻现在重伤未愈,纵使轻轻一挥也扛不住,瞬间被挥到地上,挣扎几下想起却起不来。   后面许是牵动了伤口,雪白的纱布很快被红色晕染。   凌青夜看了惊心,正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帝尊突然冷了声:“凌青夜。”   凌青夜回头看了他一眼,薄唇微抿。   帝尊难得沉了一次脸,之前的笑意刹那间不复存在:“就算你再不喜欢他也不至如此,他只是个孩子,而且还负着伤。”   “我......”想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凌青夜扼了会儿声,转头不忍地看了段千寻一眼,索性将冷漠贯彻到底,“你同我说有什么用?还不上去看他?”   说完便转身毫不在意地走人。   帝尊无心拦他,上前把段千寻抱了起来。   段千寻却道:“爹,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帝尊不允:“方才你都站不起来了,还说没事?”   段千寻吐出真相:“刚才我是故意趴着的,赌爹爹会不会一时心软过来看我,事实证明我赌错了。”   帝尊讶异挑眉:“好小子,竟连爹都敢骗了?”   段千寻叹了口气,以平淡掩饰哀伤:“可他还是走了。”   本来他还以为凌青夜真的会有所动容,没想到他真的不按常理行事,说走就走。   唉,算错算错。   等帝尊把自己放下,段千寻径直走到司未渊面前,就那天被救之事向他道谢:“多谢仙尊救命之恩。”   司未渊点头以应:“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   帝尊过来,也向司未渊颔了颔首:“多谢。”   “举手之劳。”   司未渊不计前嫌救了他的儿子,二人的关系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敌我明确了。   像寻常朋友一样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去了。   ............   被司未渊抱回房,林墨予安然在床上睡了几个时辰。   不过这种安然并没持续很久,不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身体浮浮沉沉,嘴唇好像也被什么东西覆住了。   他低吟了两声,下意识迎合了上去。   接吻这种事都是情不自禁的,更何况像他这种伤到脑袋昏迷不醒的更是只能跟着感觉走。   一吻结束,林墨予渐渐醒转。   一睁开眼,他就看到司未渊伏在上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墨予刚醒,脑子不清醒,即使身体有所感觉整个人也是懵的。   直到他往身下一看,才恍然大悟,黑着脸想要把司未渊推开。   一起身,忽然头疼欲裂。   他摸了摸额头,才发现上面缠了纱布。   他对把自己敲昏的事浑然不知,缓缓躺回床上,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司未渊道:“之前你拿棍子打我被结界反弹回去,失手把自己敲晕了。”   林墨予脸色难看一瞬,脸上尽显无语。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他每次整司未渊报应都会落到他身上?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阴人不成反害己了,就不能可怜他一下让他成功一次吗!   事已至此,林墨予深知抱怨再多也没用,吐息几下,就闭上眼睛,任其发展。   他觉也是真的好睡,不一会儿,就真有睡过去的迹象。   司未渊用“老办法”把他叫醒,看着他茫然的双眼笑道:“这种时候你还睡得着?”   林墨予开口就是一顿嘲讽:“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行不行?”   司未渊:“......”   接着换来的就是司未渊身体力行的证明。   起初林墨予还硬气不吭声,直到后面连肚子也开始有反应了,他才连忙叫停:“停,停一下,肚子痛!”   见他真疼得厉害,司未渊立刻抽身撤离。   然而离开后,林墨予肚里依旧动静不减。   林墨予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腹中孩子在折腾,而且久久不能平息。   他抬头服气地看着司未渊:“现在好了,你把他吓到了,现在他在里面乱动,该怎么办?”   司未渊道了一声我来吧,然后侧首贴在林墨予肚子上,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肚子,道:“乖,别动了,你再这样下去会把爹爹弄疼的......”   没想到经过他一阵安慰和抚摸,肚里的孩子竟真的平息下来。   为了让林墨予好好休息,司未渊安抚完孩子就不再流连情事,下床穿衣。   林墨予目瞪口呆:“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未渊正欲回答,收在衣服里的进度加速器突然掉在地上。   他把东西捡起来,意外看到加速器上刻了几个字,顺势用手摩挲了一下,喃喃道:“千尘尽欢……这是什么意思?”   林墨予听他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人都懵了!   他往加速器上一看,没想到上面真的刻着“千尘尽欢”四个简体字!   这几个字正是写这本书的作者的笔名!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重点是司未渊一个古代人怎么认得简体字?!   繁体和简体有时是可以互通,但这几个字和它的繁体相差甚远啊,司未渊怎么会认得?   林墨予震惊无比地问司未渊:“你怎么会认得简体字?” 第171章 想回到那个世界?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简体字,那是什么?”   林墨予仿若没听见他说的:“你也是穿书来的?”   司未渊眉头轻拧,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穿书?”   林墨予下床指着进度加速器上的几个简体字:“你以前有见过这种字吗?”   司未渊仔细辨别,摇头:“没有。”   林墨予不甘心,光着身子坐到桌前展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就往上面写字。   他一边写一边朝司未渊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司未渊和好衣服走了过去。   林墨予用毛笔歪歪扭扭在纸上写下三个简体大字“林墨予”,放下笔指着上面的字道:“你认识这几个字是什么吗?”   司未渊轻松认出:“你的名字。”   林墨予惊了:“你怎么又认识?”   “你名字本来就是这样写的啊。”   林墨予一愣,复又看了纸上的字一会儿,方才悟出问题出在哪儿。   他抚额自嘲地笑了笑。   “林墨予”三个字本来就没有繁体字,都是古今通用的,司未渊不认识才怪呢。   于是又绞尽脑汁想有哪些简体和繁体相差甚远的字,想印证一下司未渊认识“千尘尽欢”四个简体字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想了一会儿他在纸上接连写下“斗,乐,归,灵”四个与自身繁体差很远的字,又问司未渊:“那这几个字呢?”   司未渊一一辨认:“斗,乐,归,灵。”   林墨予抱头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信邪,又在纸上写下现世通用的外文,问:“那这些呢?”   司未渊用标准的口音把外文读了出来。   那口音标准的连林墨予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林墨予不敢置信睁大眼睛:“这你怎么又认识了?”   司未渊点头解释:“我以前去外邦游历过,那里的凡人和神就是用得这种字。怎么,予儿也知道?”   “……”嘁,原来是巧合啊。   林墨予顿时就没那么激动了,但司未渊认识简体的事还是深深困扰着他。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身上突然被披了一件衣服。   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司未渊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   “小心着凉。”   林墨予顿时了一下,下意识说了声谢谢转回去继续思索。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司未渊:“你曾经有没有失忆过啊?就是以前的事不记得了,但常识还记得?”   司未渊道:“千万年来记忆如新。”   如此林墨予更想不懂了:“你都没见过这些简体字你怎么会认识?”   司未渊默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   林墨予转过去跟系统暗暗商量。   “试不出来怎么办啊?”   系统提议:“你唱歌试试,唱首现代歌,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啊?唱歌,我五音不全啊。”还没开始唱林墨予就开始羞耻和惶恐了。   “你随便唱一句传唱度高的吧,一句就可以了。”   林墨予花了很久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然后转身硬着头皮朝司未渊哼唱了一句:“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注:歌词出自周董歌曲《爱在西元前》)   唱完瞬间收到系统的无情嘲笑:“这么好听的歌被你唱成这样也是醉了。想过你唱得难听,但没想到这么难听啊哈哈哈!”   林墨予瞬间黑脸,然后观察司未渊的反应。   他要是没什么反应也就算了,要是敢笑他,他一巴掌给他呼过去。   谁料司未渊竟针对他唱的内容勾了勾唇:“真的吗?”   林墨予翻了个白眼:“假的!少不要脸了,我又没跟你说。”然后又闷闷不乐转过身去。   系统笑得合不拢嘴:“要不,你再唱一句别的?”   “滚!”   郁闷当头,林墨予余光瞟见司未渊手里的进度加速器,看了半晌,又生一计。   他迅速起身向司未渊索要加速器:“把这东西借我用一下。”   司未渊犹豫。   “借我用一下,一下就还你。”   “嗯。”在林墨予的百般恳求下司未渊还是把加速器交到了他手上。   东西到手,林墨予立刻拿起衣服到屏风后去换。   换好出来拿起桌上的纸和加速器就往外面跑。   司未渊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林墨予回头随便编了个谎:“去找青夜。”   司未渊:“正好,今日青夜又把段千寻赶走了,你去找他的时候顺便劝劝他以后别再这样对他了。”   不出意外,这孩子以后应该会成为他家的人。   “又赶走了?”难不成是他昏迷的时候凌青夜又凶段千寻了?   林墨予拧了拧眉,心里已然有数,道了声我知道了,就匆匆出门。   他来到人多的地方,逢人便问他们认不认识加速器和纸上的字。   他要确认一下书里的世界到底是全员繁简都识还是只有司未渊识。   如果只有司未渊,那他的身份就有待考究了。   试探一番,结果无一例外,都说不认识。   这下林墨予对司未渊的事身份更加怀疑了。   转了几圈,林墨予碰巧遇见正要去宴场干饭的凌青夜,瞬间想起司未渊交代的事,于是暂时把问字的事抛在一边上前问道:“青夜,听说你又凶段千寻了?”   凌青夜坦然道:“是啊,怎么了?”   “他终归是你的儿子,你何至如此?”   “我不喜欢他叫我爹。”   “可你本来就是他爹啊。”   凌青夜理直气壮道:“是又如何?我不承认就完了。”   “你……”   凌青夜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目光落在林墨予手中的纸和加速器上,道:“这是什么?”   林墨予看了看手中之物,瞬间回神,把加速器递给他看了看,道:“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凌青夜只看一眼就念了出来:“千尘尽欢……这谁啊?”   林墨予目瞪口呆,又把他写纸上的几个字给他看:“那这上面的呢?”   凌青夜依旧轻松辨认:“斗乐归灵。”   林墨予震骇道:“你以前见过这几个字吗?”   凌青夜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见这几个字,道:“没有。”   “那你怎么会认识?”   凌青夜又是一愣,仔细一想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何,道:“我不知道……”   奇了怪了,这人怎么和司未渊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种情况除了他俩也是穿书或是某些人本就是繁简都识的设定他再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然而对于凌青夜来说想不通的问题他从来不多想,抛之脑后拍了拍林墨予的肩:“一起去用膳吗?”   林墨予摇头:“我不去,你先去吧。”   “嗯。”   目送凌青夜离开,系统对林墨予说:“刚才那些无足轻重的路人都看不懂,难不成繁简都识的设定只属于主配角?”   林墨予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全员穿书也太离谱了,应该是本就有这个设定吧?”   其实他也不太肯定,因为司未渊的外文发音真的太正了。   再试也试不出个所以然,林墨予拿着加速器走回去,准备把东西还给司未渊。   走到半路,他突然想起什么蓦地抬起头来:“诶?”   “怎么了?”   林墨予看了看手中的加速器,脑子顿时清醒:“加速器已经在我手上了我为什么要还给他?这本来就是我的。”   系统此时才反应过来,附和道:“是,是啊。”   林墨予勾起嘴角,嘿嘿一笑,转身就往回走。   “我疯了我还把东西还给他,我有我自己不用?”   下山之前林墨予去了厨房一趟,准备炒两个菜自己带走。   哪料一进去就被里面的人当成厨子拉进去一起做菜了。   “……”   林墨予被迫留下来炒了一会儿菜。   炒着炒着,他突然想起今晚司未渊应该也要去用膳,便坏笑一下,专门给他准备了几份“生鲜菜”。   下山前不整一整司未渊他心里实在不痛快。   做好他换上仙侍的衣服伪装一番跟着其他人把菜端到宴会现场。   看到司未渊所在就直接把菜端到了他面前。   随后躲到柱子后面偷偷看司未渊的表情。   这次他故技重施全把菜给他换成了生的,还有腥味极重的鱼虾等。   他不信司未渊这次还能面无表情吃下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他把菜端上桌那一刻司未渊就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言明。   柱后,林墨予等了片刻见司未渊终于动筷了,嘴角不自觉开始上扬。   系统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林墨予:“过分什么?他欺负我的时候呢?”   直到亲眼看到司未渊吃下一口生菜并微微拧起了眉林墨予才痛快地拍了下手,说了声搞定,转身离开宴场。   路上他把进度加速器转到加速百分之一百,然后悠悠下山。   一边一下一边不忘嘲笑司未渊:“司未渊这个笨蛋,纵使他城府再深心机再重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知我回到现世的关键就是和他同房。再和他同几次房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到时他想拦也拦不住。不知不觉他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对了,咱们现在先下山屯一点古董,再去仙府把孩子找到。等时机成熟我就带着儿子们回去,连同肚子里这个一起,一个也不留给司未渊。”   林墨予正畅想着美好未来,殊不知他说的一切都被隐身跟在他身后的司未渊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字不漏。 第172章 只要跑得够快,爱情就追不上他   林墨予还浑然不知哼着小曲继续下山。   司未渊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他下。   脑袋里不断重复林墨予刚才说的话。   同房,关键,现世,咱们,把孩子带走一个也不留给他……   他在跟谁说话?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要离开他吗?   若换作旁人看到林墨予这样自言自语,无论他说什么都一定会当成无稽之谈。但换作司未渊,就莫名感觉他这次并非胡言,而是像在跟另一人说话。   而且这个人他还看不见。   为一探究竟,司未渊隐身继续跟了上去。   林墨予下山走了一段来到城镇昨天他点了菜没付钱的那家客栈,先把昨天的酒菜钱结了,又点了一桌菜。   这次,他还是选了一僻静之处落座,就是他昨晚挑的位置,幸好今天也没人。   他落座后,司未渊悄无声息在他旁边坐下。   林墨予把玩了一下手里的进度加速器,呵呵直笑:“今天下午和他来了一次,就剩下六次,转动进度加速器减少一半就是三次,我没算错吧?”   系统:“没错。”   “那等我把古董淘完把孩子们找到就再去跟他来最后三次。”   系统:“你就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林墨予放下东西,擦了擦手,静待饭菜上桌:“本来吧,他若是不对我做那些事,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留下。但他已经做了,就没得商量了。”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最后关头又反悔留下来。”   “反悔?我为什么要反悔?就他司未渊这种骗妻专家放到我们那儿都是祖师爷级别的,十有八九是要被判刑坐牢的,婚内强间了解一下。”   坐在一旁的司未渊:“……”   “我现在发现你三观好正。”系统感激涕零。   差点它就以为林墨予会临阵倒戈害它回不去,它刚才那样问就是想试探一下林墨予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难得听系统赞扬自己一回,林墨予扬起了下巴:“那是,要是换作其他人,可能哄一下就好了。但我不一样,绝对不会被他的任何花言巧语打动。”   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哄人的司未渊打消了念头:“……”   “其实我一直以来对性,感情之类的东西就不怎么敏感,拿得起,放得下,没那么纠结。”他说这话时有多淡定心里就有多虚。   他之所以这么赶急忙慌,就是怕自己在最后一刻真的会反悔。   所以当机立断,早去早散,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只要他跑得够快,爱情就追不上他。   “这么说你不就是性冷淡了吗?”系统道。   林墨予细想了想:“性冷淡?可能是吧。这可能和我挑食有关。”   “挑食?”   “嗯,以前我不知哪儿看到说挑食容易抑郁和性冷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还多亏挑食让我变成一个理智的男人。”   系统笑喷了:“你是个男人诶,怎么可以以性冷淡为荣?”   林墨予反唇相讥:“我性冷淡总比司未渊那种性亢奋好吧?他刚好和我反了,我这种小伙子年轻气盛没毛病吧?他个几万岁的老祖宗来凑什么热闹?老祖宗就应该好好修生养性嘛,一天到晚脑子里尽不想好,简直为老不尊。”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频频被点名的司未渊真的无话可说了。   林墨予说完就转过去看不知何时起了纠纷打在一起的客人,不再和系统说话。   司未渊心情沉闷地端起林墨予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到桌上,并没放到原位。   林墨予看热闹看得起劲,正想转过来拿茶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抬眼一看,杯子莫名其妙到了另一个位置。   林墨予疑惑地拿过杯子,看了看里面只剩半盅的茶,记忆模糊地道:“我之前把杯子放那里去了吗?”   系统没注意:“不知道。”   林墨予盯着茶杯:“我怎么感觉这茶水少了?是我的错觉吗?”   “可能吧。”   林墨予看了一会儿就没在意了,端起茶杯转过去继续看那几个人打架。   吃饱喝足看完戏林墨予就离开客栈去逛夜市了。   他主要目的还是淘古董。   来到一个摊前,看到桌上摆的那些小玩意儿,林墨予来了兴致,随便拿起一个把玩。   玩够了又放回去,继续逛下一个摊,找适合的古玩。   逛了几转林墨予来到一个糖画摊前。   熟悉的糖味让他瞬间想起之前他和司未渊来逛夜市的场景。   林墨予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上前让小贩帮他画几个字。   小贩拿起勺子准备滴鱼。烟。画:“客官是要画什么字?”   林墨予想了想道:“先写林墨予,然后在后面画个太阳,然后再写司未渊的名字。”   古人思想纯朴,也不去想他加个太阳的用意,直接画了起来。   画完,小贩让林墨予欣赏成品:“客官,是这样吗?”   林墨予看着桌上的“林墨予&司未渊”字样的糖画,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一旁的司未渊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林墨予付钱接过糖画继续逛街。   系统大笑:“我以为你是去怀旧来着,没想到你连这时候都不忘占司未渊的便宜啊哈哈。”   林墨予吃得理直气壮:“怎么,我都要走了还不可以爽一爽?”   “可以可以。”   林墨予拿着糖画走进另一条街,发现街上多了很多卖小吃的,闻到香味,嘴又馋了。   他把糖画放到一边,买了几串羊肉串。   系统惊讶他的食量:“你之前不是才吃了一大桌吗?怎么还吃得下啊?”   林墨予一边撸串一边说:“不知道,就感觉这几天胃口很好,怎么都吃不饱。”   系统沉默了一下道:“你不会是要生了吧?”   林墨予不甚在意道:“管他的,啥时候生不是生?带回去生正好,让司未渊连老三第一眼都见不到哈哈。”   司未渊:“……”   撸完串,林墨予又去路边小摊上看那些新奇的小物件了。   摊上有小瓷瓶,小葫芦,以及一些人形木雕等东西。   林墨予挑了几样好看的买下,放进袖袋里当纪念品,然后继续吃着糖画逛街。   今天拿到进度加速器,又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他心情高兴,走了一会儿破天荒唱起歌来。   “司未渊你个大傻*,礼尚往来我坑你,机关算尽太聪明,为老不尊你最行,老子不是没脾气,休书满天不认命,弃你而去可还行?哟哟切克闹……”   “……”   系统哈哈大笑。   林墨予嫌它笑得太刺耳了,揉了揉脑袋道:“你小声点,别忘了你在我脑子里,太大声我头会痛。”   “好好好,我小声点。”然后由大笑改为嗤笑。   司未渊留意到他说的话。   脑子里?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林墨予逛遍群摊精挑细选买了一只玉镜。   主要是这东西作为古董带回去的话会比其他易碎瓷器好带些。   见天色已晚,林墨予便不再逗留,准备离开夜市返回仙府。   走到半路,他突然发奇,停下脚步:“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大件的瓷器回去?为什么不能全带小的?这样我就可以装几袋回去了。”   “嗯嗯,对,你说的对。”   想通,林墨予又转回去买那些小物件。   路上,他听到前方有人敲锣打鼓,人群聚集,不知道在干什么,便也凑上去看了看热闹。   挤到里面,才发现原来是耍猴戏和表演杂技的。   林墨予还没看两眼就被人挤到后面,他手里拿着糖画站不稳,几下就被人撞倒。   眼看就要倒下,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   林墨予虚惊一场,待他站稳,转身向那人道谢,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他疑惑眨了眨眼:“奇怪,人呢……”   遍寻无果,他只好先离开人群去买东西,继而返回仙府……   …………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予不断从外面购置小物件回来放在书房里。   他把书房的东西搬空了,专门用来放这些。   没过多久,书房就堆满了。   他搬了几天,司未渊就看了他几天。   自从知道林墨予堆这些东西是为了跑路后,他就愈发看这些东西不顺眼了。   一天,他趁林墨予在前院喝茶,施法让整个院落震动摇晃起来。   正在喝茶的林墨予手一抖,以为地震了,起身就要跑。   跑到半路,他想起他的那些小物件还在书房里,于是想回去抢救几件。   可他刚走到别院时,书房就轰然倒塌,里面的东西无一幸免全被压了个粉碎。   林墨予看到此情此景,差点泪崩:“卧槽,我的古董……”   系统安慰他:“罢了罢了,都是天意,你手上不是还拿着一个吗?这是仙府原物,不仅是古董还是仙杯,你还是赚了。”   林墨予低头一看,才发现跑过来时无意把喝茶的杯子也带过来了。   就在他稍微缓过来时,隐身的司未渊走过来直接弹掉了他手里的仙杯。   林墨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仙杯从手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林墨予彻底崩溃了:“啊!” 第173章 宁愿不碰你,也不愿让你离开我   冲上去捡起碎片,林墨予双手颤抖,不敢相信最后一件宝贝就这样没了:“我的仙杯,我的仙杯……”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心态彻底崩了。   别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就相当于现代一屋手办和一个极品手办,全废了心态不崩才怪。   系统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说:“这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习惯就好。你以后拿稳点,别再掉了。”   林墨予哭着解释:“是它自己飞出去的!它自己飞出去的!”   “……好好好,但现在已经没了,你再哭也没用啊。”系统叹气。   闻言林墨予哭得更伤心了。   系统没办法,只得道:“不如你把它粘起来试试?”   林墨予啜泣着捡起地上的碎片,试图拼在一起。   拼到一半他又把碎片扔回地上,泣不成声道:“这古代哪里来的胶水啊?就算有也得502胶水才黏得上啊!”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帮你搜胶水的做法,你去找材料,咱们先做胶水。”   林墨予再次拾起碎片,别无他法地嗯了一声。   刚站起,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再次丢掉碎片,失声痛哭:“做个鬼啊,有胶水痕迹带到现代给专家鉴定他肯定说是赝品啊,还是换不到钱!”   想了想也是,系统叹了一口气,彻底没辙了。   林墨予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接着转头看向刚才出事的地方。   司未渊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正想移步,林墨予就哽咽道:“一定是这府里的鬼怪作祟,看到我占了它们的地盘心里不爽所以借机报复我,我今天就把它们全灭了!”   司未渊:“……”果然还是高看他了。   无辜的鬼怪听到他要乱杀吓得连夜搬家。   林墨予伤心欲绝,抱着腿坐在废墟前哭。   他死活想不通他怎么这么倒霉。   从日出坐到日落,他纹丝不动。   忽而听到有口哨声从前方传来,他才抬起头来。   只见是凌青夜从石门进来了。   看到林墨予在哭,凌青夜赶紧止了哨声上前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哭了一天,声音嘶哑,一开口就宛若枯槁老人:“今日不是地震了吗?我买回来放在书房里的东西全被压碎了……”   凌青夜忍不住笑道:“你的声音……”   林墨予麻了,不敢相信凌青夜这时候了还笑他。   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凌青夜赶紧正了正神色道:“地震?你说的是地龙翻身吧?我在城中没感觉到啊。”   “啊?京州城里没动静吗?”要是地震应该是大范围啊,怎么会没动静?   “是啊,一点都没有。”   林墨予转身指了指后面的废墟和一排将倒未倒的房屋:“可是这……”   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把人拉起来:“别急,我来帮你复原。”   把林墨予拂到身后,凌青夜施法将书房还原,然后将地上的碎片凝在一起,各自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飞回书架上。   林墨予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他没想到凌青夜真能给他复原,因为他之前施法试过根本毫无作用!   待凌青夜完工,他又指着地上的仙杯碎片道:“青夜,还有这个,这个。”   凌青夜抬手让碎片浮到空中,手指微旋,仙杯就恢复如初。   “怎么样?”凌青夜拍了拍手,朝林墨予笑了笑。   “青夜,我真是爱死……”   他话还没说完,书房里就突然爆发一阵巨响,往里一看,只见刚才复原的所有东西全部一瞬间炸裂开来,然后化为碎粒落在地上。   比之前碎得还要狠。   而他们面前的仙杯也失去悬浮之力黯淡无光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凌青夜暗道一声糟了,修狠了。   “……”   林墨予受第二次刺激,接受不能,昏死过去。   凌青夜抓住他的衣领以防他下落然后眼疾手快掐了掐他的人中,林墨予骤然醒转。   看着满地的碎粒,林墨予不忍直视转身抱住凌青夜崩溃地道:“青夜,没了,我的古董全没了!”   凌青夜看了看司未渊不在周围,便以朋友的身份拍了拍林墨予的背,安慰他:“别哭了别哭了,我有一个仙器库,里面有很多这种小玩意儿,改天我带你去,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他正安慰着,突然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拉离林墨予身边,然后跟他说了句:“回你该去的地方去。”   凌青夜一听就认出来这是司未渊的声音,当即觉得自己倒大霉了。   林墨予看他突然离得那么远,不解道:“青夜,你……”   凌青夜打着哈哈道:“我想起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一步了。至于那个仙器库,抱歉我不能带你去了,我才想起那个仙器库是师尊的,我不能擅作主张。”   林墨予站在风中摇晃了一下。   凌青夜一边后退一边道:“还有,这个仙府甚是邪乎,看来有不少邪祟,你也尽早离开吧,师尊一直在等着你。”   “……”   凌青夜走后,林墨予郁闷了几天,重新振作起来,准备从司未渊下手。   他的计划是变成另一个样子以仙侍的身份潜入仙府,然后暗中调查儿子们的下落,顺便收集些小古董。   按司未渊的话来说那份休书从始至终就不作数,那他们现在还是一家人,那么仙府里的财产至少有一半是他的,他拿走一半理所应当。   化名于默混进仙府后,林墨予很快和里面的仙侍打成一片。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和负责照顾孩子的仙侍套上近乎。   这天,他抓住机会旁敲侧击问对方平时在哪里照顾孩子,人正想说,一半路杀出的仙侍就端着茶盘走到林墨予身前:“新来的,今晚轮到你值夜,把这盘茶端到仙尊房里去,好生伺候。”   林墨予接过茶盘,犹豫道:“值夜?我记得他以前不用……”   “让你去你就去,说那么多干什么?若是让仙尊等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   对方态度恶劣,林墨予也只能忍气吞声,端着茶盘去了司未渊的寝殿。   进去后,他把茶盘放到司未渊面前,恭敬地退到一边:“仙尊,请用茶。”   真是受不了在司未渊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等忍过这段日子,他就一走了之让司未渊后悔一辈子。   站了一会儿,他有点瞌睡,悄无声息打了个哈欠。   可还是被司未渊逮个正着。   “累了?”   林墨予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没有。”   司未渊道:“我怎从未在府里看过你?”   林墨予道:“回仙尊,我是新来的。”   “叫什么名字?”   “于默。”   司未渊默念了下这个名字就不再询问。   林墨予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   哪料过了一会儿司未渊竟对他道:“过来,坐到我腿上。”   “哦…啊?”林墨予瞌睡彻底醒了。   司未渊抬眉:“可要我说第二遍?”   林墨予进退两难:“仙尊,我……”   卧槽,难怪这司未渊这么多天不来找他,原来是早就放飞自我开始和人搞暧昧弄婚外情了?!   不然怎会对他这个刚认识的人说这种话?   他欲后退,司未渊却长臂一揽把他揽到腿上坐着。   林墨予当即挣扎起来:“仙尊,别……”   心里破口大骂:司未渊你个渣男,几天不在你就成了这副德性,我真是看错你了!   司未渊捧过他的脸正欲吻上去,林墨予赶紧转头躲开,气息混乱道:“仙尊,你不能如此,你已经有,有……”   “有什么?”司未渊温热气息吐在他耳边。   “你已经有夫人了!”   司未渊轻飘飘道:“他不在。”   林墨予被惊了个彻底。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背着他肆无忌惮地和人厮混,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林墨予气急败坏,可他又不能表达出来,只能一脸抗拒地道:“不行,这样做不道德,而且我已经有相公了……”   司未渊故作意外挑了挑眉:“哦?你还有相公?他是谁?”   “这,恕于默不能告知。”   “既不在,又何须顾虑那么多?”   林墨予还是摇头,但这次他带了点欲拒还迎的意思:“不行,我不能做对不起我夫君的事……”   因为他想起自己和司未渊还有最后三次,这次如果成了对他也没有损失,而且还可以亲身验证司未渊是个渣男的事实。   这样他也可以死心离开了……   就看司未渊做不做到最后了。   司未渊含笑道:“那就一起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吧。”   林墨予心莫名一寒。   随即便任由司未渊摆弄。   情到浓时,司未渊想起那最后三次,强忍欲念放开了林墨予:“罢了,想了想还是你言之有理,我不能做不道德的事。”   “……”见他收手,林墨于一时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   事情告一段落,司未渊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回屋,林墨予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在系统的劝导下,他还是决定以于默的身份和司未渊发生一次关系。   因为这样既可以完成任务又可以试探司未渊的为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他也可以彻底对司未渊死心毫无留恋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于是第二天林墨予一大早就来到司未渊的寝殿敲了敲门。   待司未渊开门,林墨予一改心性暗示地朝他眨了眨眼:“仙尊,对于你昨天的提议,我想说——我相公死了。”   见他主动勾引,司未渊轻笑了一声:“是吗?”然后关上门将林墨予拒之门外。   林墨予:“???” 第174章 司未渊,你竟敢对我冷暴力!   这,就这?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啊?这人今天怎么这么正经?   林墨予愣愣看着房门。   系统:“他是不是看穿你的身份了?”   林墨予:“不会啊,如果他看穿我的身份,我又主动示好,他更应该让我进去啊?”   系统:“那就应该是渣男醒悟,回头是岸了。”   林墨予不以为意嘁了一声,又敲了敲门:“仙尊?”   里面无所回应。   林墨予挠了挠头,转身走了。   装什么深情?有这份心怎么不来找他?   在外面转了一圈,无事可做,便去找那个照顾他孩子的仙侍。   他还没有把儿子们的下落问出来呢,都怪昨晚那个程咬金捣乱。   不断在诺大的仙府里穿梭,林墨予找得艰难。   转了一会儿不但人没找到还被路过的其他仙侍以太过散漫为由抓去做事了。   午时,林墨予精疲力尽跑去用膳。   路过一院子,他看到凌青夜正坐在亭中用膳。   老远闻到香味,捶了捶肩膀就以这陌生面貌上去坐在他对面,不请自来拿起一双筷子就开吃。   凌青夜看了他两眼,神色微微有些讶异。   这人是谁?怎么突然就跑来蹭他饭了?他不知道他是谁吗?   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也不像这里的仙侍啊,这人应该不会看错吧?   林墨予淡定地吃着菜,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凌青夜了。   试问一个陌生人走到你面前来不由分说吃你的饭夹你的菜能不尴尬吗?   想把人赶走但是没弄清身份前又不好开口,不赶又影响自己吃饭的心情。   总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很是尴尬。   且看这人那么自信的模样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凌青夜正想着,林墨予就伸长手用筷子夹走了他碗里的一个馄饨。   “???”   这人居然真敢和他抢东西吃!他怎么敢!   没想到林墨予得了便宜还卖乖,品尝之后还评论一番:“好吃。”   凌青夜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眉头紧蹙:“你这人……”   “青夜,你别跟司未渊说我回来的事啊。”   凌青夜一愣:“啊?”   “我这次是悄悄用另一张脸潜进来的,目的就是想打探孩子的下落,司未渊他不让我见孩子……你可千万别声张啊。”林墨予严肃道。   凌青夜仔细瞧了他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你……!”   林墨予竖指嘘了一声:“小声点,我问你一个事,你知不知道他把孩子藏哪儿去了?”   凌青夜摇了摇头:“不知道。”   林墨予叹道:“那只能去套话了。”   凌青夜平复下来,意味深长打量他一眼:“你以这副面貌和师尊见过面了?”   “见过了。”   “他认出你了吗?”   “没有。”   凌青夜看破不说破,嘴角微扬,低笑:“好刺激……”   “什么刺激?”   凌青夜抬头:“你不觉得你这样换了身份接近他,明明是夫夫却不敢坦然相见,非要和他暗暗较劲的做法很刺激很有情趣吗?”   话本上的情节变成现实就很妙。   他就喜欢这种自投罗网不自知,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早就落入圈套且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到最后只能乖乖就范的感觉。   林墨予吃下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想什么呢?我这是办正事,才没空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凌青夜笑而不语。   已经在玩了。   蹭完饭,林墨予向凌青夜告辞就去找那个照顾他孩子的仙侍。   他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正在打理林墨予之前和司未渊分房时睡的房间。   一进去,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林墨予不免有一瞬间的失神。   对方见林墨予来了不由停下动作:“于默,你怎么来了?”   林墨予回神说了一句:“我路过此处,就进来看看。”   对方应了一声,转过去继续整理木架上的玉器瓷瓶。   看到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林墨予才想起他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拿古董。   越看,越蠢蠢欲动。   他上前把仙侍支开:“剩下的我来整理吧,你去照顾孩子。”   仙侍犹豫:“可是……”   林墨予道:“这样吧,以后这些杂事都由我来做。作为交换,改日.你有空,带我去看看仙尊的孩子吧?我听闻这两个孩子生得十分可爱,很想一睹真容。看一眼就好。”   仙侍考虑了很久才道:“行吧。”然后把事情交给林墨予就离开房间。   他走后,林墨予迅速搜刮起架上的小型古董,不停地往袖袋里塞。   这边装得差不多了,看到桌上有一块玉雕,林墨予赶紧走了过去。   装玉雕的时候他看到桌上还有一个画卷。   好奇展开看了看。   结果却让他一愣。   因为画上画的,正是他。   他之所以为轻而易举认出这是他,是因为这一幅画画得太逼真,太像了。   虽然是用毛笔,但画风一点都不像古人的风格。   古人画相一般都很离谱,脱相,甚至千篇一律。   但这幅,真的画的太真实,太像了。   看了一会儿,林墨予把画卷了起来,一同揣入袖中。   带走并非他喜欢,而是因为……他想在离开后让司未渊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装得差不多了,林墨予偷笑着走出房间。   晚上,他正好好睡着,突然就被人从床上架起一路带到了司未渊殿中。   与他一同落地的,还有他今天从房里带走的古董和画卷。   林墨予盯着地上的东西,尴尬地不能再尴尬了。   到底是哪个孙子告他的状?让他知道他一定让他好看!   将林墨予架来的其中一个仙侍指着林墨予道:“仙尊,就是他偷走了夫人房里的东西。”   林墨予转头一看,一张半生不熟的脸。   记住了,是这孙子。   司未渊放下书,垂眸看他:“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墨予一口否定:“我没偷,是有人陷害我!”   仙侍再次指认:“休想狡辩,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林墨予打死不承认:“那就是你贼喊捉贼,偷了东西眼见事情败露就放我房间栽赃嫁祸于我!”   本来拿自家的东西也没什么,但他这一说就搞得他像个贼一样,将他至于不利的境地,事到如今只能狡辩到底。   仙侍气极:“你!”   林墨予铿锵有力,理不直气也壮地道:“还望仙尊明鉴!”   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被冤枉的。   司未渊伸手吸起地上的画卷,盯着地上剩下的古物吩咐两个仙侍:“砸了。”   不仅林墨予愣了,两个仙侍也愣了。   “仙尊,这……”   “既然不知道是谁偷的,那就把夫人房里所有的古物全砸了,免得有人惦记。”   两仙侍还没开口林墨予就大喊道:“不可啊仙尊!”   司未渊挑眉:“为何?”   林墨予支支吾吾解释:“那好歹是夫人之物啊,你一声不响把它砸了,夫人回来看到作何感想啊?”不是吧,他刚到手的古董又要吹了?   司未渊道:“他不会想,因为他不喜欢这些俗物。”   林墨予急了:“喜欢,他喜欢的啊!”谁特么说他不喜欢俗物啊?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   “我我我猜的,总之你还是先不要砸了,况且你留着还可以睹物思人呢!”   司未渊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画卷:“有这幅画就够了。”   林墨予晕。   后来看到两个仙侍把地上的古董全部摔碎更是直接气晕过去。   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   醒来后,他用了很久的时间平复这件事,才暂时把攒古董的事放在一边,先去找那个照顾孩子的仙侍。   正巧那人今天有空,便悄悄带着林墨予来到孩子居住的地方。   不巧的是,他们去的时候,司未渊已经在屋里哄孩子了。   看着仙侍煞白的脸色,司未渊问:“我不是说过不要带其他人来吗?”   仙侍直接跪下:“仙尊恕罪!”   林墨予则尬笑着解释:“我听闻仙尊的孩子特别可爱,所以忍不住想来看一看。一切都是我逼他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看到司未渊手里的儿子向自己伸出了手还笑呵呵的,林墨予脑子一转抖了个机灵道:“仙尊,他喜欢我诶。”   司未渊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果真笑着,思虑片刻,心思一转,对林墨予道:“罢了,既然你们投缘,那么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他们吧。”   林墨予求之不得:“多谢仙尊!”   殊不知成为奶爸后的几天,他和司未渊见面的次数更少了,也不知他在干什么。   既然找到孩子了,那么他也没必要耽搁下去,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即可。   他知道不变成林墨予司未渊是不会碰他的。   但是他变回林墨予,于默必定消失。   不过他已经想好说辞,到时他就对司未渊说他回来之时听人说于默与他关系暧昧,于是一气之下将人赶了出去。   这样就可以合理解释于默的消失了。   做好准备,林墨予变回原样,随便逮了个仙侍在他的带领下找到司未渊。   此时司未渊正站在一座用于闭关的石洞外。   林墨予悠哉走到司未渊身边,春风得意道:“哎呀,不巧啊,纵使你千藏万藏孩子们还是被我找到了,这还多亏了你的新欢“于默”啊。”   司未渊神色如常转过身来:“正好,那以后就有劳夫人了。”   林墨予一听不对劲,皱眉问:“什么意思?”   司未渊解释道:“忘了和夫人说,我从今日起便要闭关了,在此期间无法照顾你和孩子,以后什么事都要靠夫人亲力亲为了。”   “闭关?”   “是,且在此期间禁淫禁欲,我尚且无恙,只是辛苦夫人了。”   林墨予感到一丝不妙:“你,你要禁多久啊?”   司未渊算了算:“大概禁欲几千年吧。”   林墨予瞬间裂开了:“啊!?” 第175章 禁你个头啊!   林墨予已然有些急促:“这,你进去了我怎么办啊?”   准确来说是那剩下的三次怎么办?   司未渊语重心长:“所以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林墨予难以启齿:“不是,我是说我的需求怎么办?”   司未渊故作不懂:“什么需求?”   林墨予支支吾吾半天才隐晦地道:“快乐的…需求。”   “噗!”系统忍不住笑出声。   林墨予脸色难看了一下。   司未渊懂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事吗?”   “……”林墨予差点就来了句我喜欢。   幸好反应过来及时打住了。   作为一个正经人,他怎么能厚着脸皮说这种话?   “不喜欢也不代表完全厌恶啊,该做的…还是要做啊……”说到最后,林墨予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动钻进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   林墨予竖起三根手指:“在你进去前,我们先双修几次吧?毕竟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不用太多也不用太少,三次可好?”   司未渊歉意看着他:“乐意至极,只是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从前几日起就开始戒欲了,此时再破就功亏一篑了。”   “……”敢情前几日他还是于默的时候司未渊不碰他原来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怕破功啊。   “你上次不是才闭关了吗?为什么又要闭?”   司未渊道:“上次因为你突然闯入阵中,破了我的仙体,所以得重新来过。”   “……”所以到头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司未渊看了看林墨予的身子,冠冕堂皇道:“而且你现在还怀了孩子,不宜做这些事。”   “???”   虚伪!虚伪!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林墨予快被气死了,等他回过神来,司未渊已经走进石洞了。   林墨予追上去却被缓缓关上的石门隔绝在外。   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林墨予不甘心猛敲石门:“司未渊!你给我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一别几千年都见不上面,他还赶着回去啊!   敲了几下里面没反应,林墨予退后一步,准备用法术强行破门。   而术法打到石门上直接消散,石门毫发无损,仿若以卵击石。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林墨予停了手。   他不能理解地看着大门:“他疯了吧他?这不是几个月是几千年啊,他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要去折磨自己了?”   系统现在总算看清了林墨予的倒霉体质,叹息道:“这就是所谓的他追你时你不屑一顾,现在你求他他都不睡你了。唉,有些事错过就不再有,完球。”   “别说风凉话了,帮我想想办法啊。”林墨予急得不行。   “还能有什么办法?先去刷刷支线任务攒攒积分经验吧,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虽然它知道就算刷个几千年进度也不一定到百分之百。   “行吧,把所有的支线任务调出来,我从今天开始就一个一个地刷!”林墨予将悲愤化为力量,极有志气地说。   然而他接下的第一个最方便也最容易完成的任务就是……   几个时辰后,林墨予拿着一跟长杆来到后山,看着树上的一个马蜂窝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放下杆子,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捅马蜂窝?”   系统一本正经道:“因为这是目前距离最近也最容易完成的任务了,不用出门就能完成。而且这是蜜蜂窝,不是马蜂窝。”   “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这次任务是让你来取蜂蜜泡水喝养身体的,马蜂窝里又没蜂蜜。”   “我身体好不好关任务什么事?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抱怨两句,林墨予直接将杆子扔地上:“我不捅。”   他杆一落地,惊动了树上的鸟,鸟飞的时候又不小心撞到了那个蜜蜂窝。   蜂窝晃动一下,直直掉在地上。   “!”   看到成群的蜜蜂钻出蜂巢不分青红皂白就朝他飞来,林墨予吸了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又不是他捅的,追他干什么!   系统补刀:“害,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你扔杆,杆惊鸟,鸟撞窝,蜂追你。”   就这说话的时候,林墨予脸上已经被蛰了几下了。   “好痛!”林墨予一边挥袖一边慌乱地跑。   “你不是会仙术吗?用仙术打它啊。”他这通乱跑把系统都看急了。   林墨予这才想起自己会法术,弹了几道术法出去,无奈蜜蜂数量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法解决燃眉之急。   最后他别无他法来了个护体结界把蜜蜂隔绝在外。   殊不知隔离的时候也罩进了几只,围着林墨予打转,蛰得他痛叫连连。   最后把蜂群引到人多的地方分它们的注意力才得以逃脱。   而此时林墨予的脸已经肿胀不堪了。   当凌青夜听闻林墨予被蛰的事来到房中探望他时看到他肿成包子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这脸……”   “……”   笑归笑,凌青夜还是有分寸的,边笑边走到林墨予背后帮他逼毒:“哈哈…别气了,我帮你把毒逼出来。”   随着毒被逼出,林墨予脸色很快恢复正常。   不过留下了印证他被蜜蜂蛰过的红点。   “你怎么突然想不开去捅蜂窝啊?是太无聊了吗?没有师尊陪你玩你可以来找我啊,正好他不在,咱俩可以去青楼胡吃海喝。”   林墨予绷着脸没好气道:“我是去掏蜂蜜去了。”   凌青夜又笑:“你想吃蜂蜜可以给仙侍说啊,他们会给你准备的,这府上什么没有?”   “不用了。”林墨予躺到床上,懒得再跟他说,蒙头睡了。   凌青夜笑了一会儿也出去了。   第二天,他给林墨予带来了那个掉落在地蜂窝里的蜂蜜,算是帮他完成心愿了。   奇的是,支线任务居然也显示完成。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就这样,林墨予喝了几天蜂蜜水,腻了。   是日,他实在喝不下去,推拒了凌青夜给他带来的蜂蜜水,说:“青夜,我不喝了,你帮我把司未渊叫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他说。”   凌青夜犹豫道:“可是师尊现在正在闭关,恐怕……”   林墨予坚持道:“我要见他。”   凌青夜放下碗:“师尊说过闭关期间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就算是我……”   林墨予举一反三:“按辈分来说我还是你师娘,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   凌青夜愣看了他一会儿,被他逗笑了:“有意思,不愧是我朋友,懂得举一反三了……你说得对,师娘的话也很重要,所以我选择不去。”   最后关头他打了个机灵。   林墨予笑道:“你不去可以,等司未渊出来我就把你趁他不在怂恿我去青楼玩乐的事告诉他。”   “……”凌青夜顿时笑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妥协道:“行,我去帮你叫他,你等着。”   林墨予道:“等一下,你去找他的时候就说我卧病在床,命不久矣。把我说严重点,我怕他不出来。”   “好。”   他走后,林墨予把自己眼眶画黑,假作奄奄一息的模样躺在床上,静待司未渊到来。   他不来他就一直这样躺着,看谁耗得过谁。   皇天不负有心人,挺了半天的尸,终于把人等来了。   司未渊一进门看到林墨予躺在床上就匆匆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假咳了两声,病怏怏道:“我感觉我快死了……”   “胡说,你有万年修为,怎么会死?”   “……不是我说的,是大夫说的。”   凌青夜看他装得那么像,不知该笑还是该笑。   “青夜,哪个大夫说的?”司未渊没问林墨予,反而转头问凌青夜。   突然被点,凌青夜猝不及防呆了一下。   林墨予拼命朝他使眼色,让他配合一下,别露馅了。   凌青夜抿了抿唇道:“……大夫给他看病的时候我不在,我也不知道是哪个。”   “谁叫来的大夫?”   “好像是一个仙侍。”   “哪个仙侍?”   “我忘了……”   听到两人的无效对话,林墨予松了一口气。   待司未渊转过来他又马上恢复成病怏怏的模样,不时地叹气。   “予儿,大夫说什么?”   林墨予心道一声好耶,终于问到这里了,然后有气无力回道:“大夫说,我迟迟不见好转,就是因为体内的万年修为反噬,又没有足够的灵力用于填补,所以才……”   “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有,就是和渡我万年修为的你双修,便可……”   “庸医。”司未渊拧眉打断。   “咩?”   司未渊神色凝重:“你现在病得那么重怎还能双修?简直一派胡言,我去找他。”   林墨予忙拉住他的手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吗?双修目的就是让你渡点灵力给我帮我续命啊,没有危险的。”   司未渊这才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渡你灵力你的病就会痊愈?”   “是。”   司未渊点了点头,张开手,使灵力汇聚于掌心,不多时便化出一颗仙丹。   他将这仙丹交给林墨予:“这是由我修为凝聚的仙丹,服下后效用等同双修。”   林墨予:“……”   接着司未渊又凝了不少仙丹,装在一个瓷瓶里,递给林墨予:“这些以备不时之需,服完了,便让青夜进洞来找我要。”   林墨予盯着那瓷瓶看了半晌,抬头咬着后槽牙对司未渊笑道:“我谢谢你啊……” 第176章 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司未渊看着他手里还未吃下的仙丹,道:“快吃吧。”   林墨予犹豫了一下,把丹药放进嘴里。   吃了好歹能增加修为呢,不吃白不吃。   只是那瓶药,他始终没接。   接了他以后就更没有机会见司未渊了。   过了一会儿,司未渊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吃了仙丹林墨予舒服极了,可他偏道:“不好。”   他就不相信他这样说了司未渊还能放心离开。   司未渊点了点头,转头吩咐凌青夜:“青夜,予儿他现在很不舒服,你就在屋里陪着他,直到他好转为止。”   林墨予和凌青夜:“???”   司未渊把瓷瓶放桌上,起身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事就让青夜来叫我。”   林墨予急忙伸手阻止:“别走!”   司未渊转回身来。   林墨予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凌青夜,心生一计,回眸对司未渊道:“青夜他不能留下来。”   “为何?”   “因为他今天跟我说,他要趁你不在带我去青……”   凌青夜一听脸色顿变,急忙打岔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做,怕是没有时间照顾墨予了,不如就师尊你留下来照顾吧,我先走了……”   说完,凌青夜匆匆走出门外。   见状,司未渊只得道:“予儿,不如我让……”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林墨予直勾勾看着他。   话虽肉麻,但不得不说。   凭司未渊的体力,三次简直就是开胃菜吧?一夜足够了,真来事了只会多不会少。   与他对视良久,司未渊有了一瞬的动容。   林墨予拉过他的手:“一晚,就陪我一晚,好吗?”   司未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原谅我了?”   林墨予脸立马垮了下来,丢开他的手:“没有。”   系统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淡定淡定!投其所好好办事啊!   司未渊转身欲走:“既然如此我留下来岂不是会惹你不高兴,那我还是……”   林墨予话锋一转:“既然我没有原谅你,你不是更应该补偿我,顺从我吗?”   系统诶了一声,没料到林墨予还有后招。   司未渊沉思片刻道:有理。”   林墨予眨了眨眼:“那今晚就陪着我吧?”   司未渊拿他没办法,只得答应了:“好。”   林墨予这才乖乖躺回床上,耐心等着司未渊上床。   可司未渊却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似有什么事要办。   林墨予以为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去沐浴上床。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司未渊依旧毫无动静。   林墨予不禁探出头好奇问:“还不睡吗?”   司未渊专心看书,头也不回道:“你先睡吧,今夜我可能不睡了,不过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林墨予顿时不淡定了。   这人咋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   就算是要修炼也不至于这么克制吧?   他怀揣疑惑翻身下床去沐浴。   泡了个热水澡回来林墨予披了一件袍子走到司未渊身前。   司未渊抬头看到这幅光景不禁失神一瞬,但很快又恢复理智埋下头去仿若无事地看书。   林墨予眉一拧,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平常这个时候,司未渊早就按耐不住了,今天居然这么稳,到底是为何?   林墨予俯下身,暇细打量司未渊。   司未渊纵使刻意躲避,在林墨予不断地逼视下必不可免和他目光对上。   接着,视线不由自主落到林墨予裸露的肌肤上。   一看上,就再移不开眼了。   林墨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司未渊的真实想法。   再抬头时,司未渊已经收回目光继续看书了。   仿佛什么事也发生。   老不正经,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吗?装,你继续装。   林墨予暗暗腹诽。   系统:我觉得你可以勾引一波,他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   林墨予有点纠结:我不好意思。   系统: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林墨予:你看着我不好意思。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哪次同房我看到了?每次都被莫名其妙屏蔽,我想看都看不到好吗?   “……”咋说得你还挺委屈似。   林墨予走远了些,慎重思考系统的提议。   想通后,他咳了一声吸引司未渊的注意,然后故意当着他的面褪下了身上唯一一件衣服。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次的冲击比上次还大,司未渊看了就再也移不开眼。   这一切皆被林墨予看在眼里。   他暗自窃喜,终于上钩了。   最后看到司未渊起身向他走来,更是兴奋不已。   司未渊走到林墨予面前,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轻轻披到他身上,语调轻柔。   “小心着凉。”   “……”   没想到,他是真没想到。   绝了,真的绝了。   林墨予无语了好半晌,和了和衣服,不容商量道:“别看书了,上床睡了。”   管他的,先把他拐上床再说。   到了床上,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司未渊:“嗯?”   林墨予渐渐失去耐性:“睡觉听不懂啊?”   司未渊婉拒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司未渊故作叹息道:“你忘了?你给我写了休书,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同房睡了。”   林墨予噎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把休书撕了行了吧?这不作数。”   司未渊:“当真?”   林墨予:“当真。”   司未渊本欲答应,可转念一想还是摇了摇头。   “又怎么了?”   司未渊看了他一眼:“之前我看了你的话本,里面霍已明还是在外受难,说明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看还是……”   林墨予打断他,做出最大让步:“行了行了,我把后续改了行不行?改成皆大欢喜破镜重圆你可满意?”   司未渊似是满足了,轻笑:“夫人写的,自然满意。”   林墨予拉着他的手上床睡了,一弹手熄了房里所有的蜡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了给自己和司未渊创造机会,林墨予假装看不清故意绊了一下倒在司未渊身上。   两人的唇猝不及防碰了一下。   林墨予为了大局停留下来。   其实这一瞬间,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为了大局还是因为不舍这短暂的温存。   幸好,司未渊也没有推开他。   这就是林墨予所谓的水到渠成。   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而司未渊想的则是——还有三次,若这次他放纵了,至少还剩两次。   剩下两次,他不可能把持不住。   他离不开他的。   两人各怀心事,但同时一种无言的情愫也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就在两人意识逐渐沉沦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孩子们的哭声。   林墨予顿时清醒过来,点了蜡烛下床走到两个孩子的床前看了看。   “怎么哭了?”   林墨予轻轻抱起一个孩子,轻哄。   哄完这个又去哄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司未渊走过来帮忙,帮他哄另一个。   等孩子们渐渐平息下来,司未渊随口提了一句:“说来,还没给孩子们取名字呢。”   林墨予一想还真是,便仗着司未渊对不起自己不容商量道:“先说好,两个孩子都跟我姓。”   说到姓氏问题,司未渊不再让步:“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不行,两个都跟我姓。”   两人争执不下,各执一词不停地给对方讲道理,洗脑。   林墨予纯碎是面子问题,司未渊则是因为林墨予想跑路的想法从而看出他让两个孩子跟着他姓就是铁了心想离开他的征兆,所以怎能让他如意?   两人也是能耐,争了一个晚上,林墨予实在撑不住,回床上睡了。   等他醒来,司未渊早已不见踪影……   此后,见不到司未渊的日子,林墨予就出去刷任务,不断攒积分。   出了仙府,他触发的随机任务就越多。   比如这次,他刚进城就遇到几个魔修和定尘门弟子打了起来。   任务:救弟子,打魔修。   林墨予应任务要求上去修理他们,顺便让定尘门弟子后退。   “我在这里撑着,你们速速去仙府找凌青夜,然后让他去找司未渊来这里帮我。”   弟子们走后,林墨予便开始肆无忌惮大展身手了……   司未渊赶来之时,林墨予已经把人收拾的差不多了。   见他来了,林墨予立刻装出一副摇摇欲坠身受重伤的模样。   眼看就要倒下去。   司未渊连忙上前把人接住,然后随手一挥把剩下的魔修也给解决了。   看着林墨予虚弱的模样,司未渊拧眉问:“予儿,你怎么了?”   林墨予按着额头神志不清地蹭着司未渊的胸膛,手指地上半死不活的魔修:“我看到他们在残害定尘门弟子,便上前相助,结果却遭小人暗算中了他们的合欢散……”   此时,林墨予的气息已变得灼热,说话也带了丝异样的情调。   当然,他是装的。   他才没有中什么*药。   地上的魔修弟子想不到被人打了还要被人诬陷,气得坐起身来,怒指林墨予:“你放…!”   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体力不支重新倒回地上晕了过去。   林墨予则继续在司未渊怀里乱蹭,各种撩拨:“未渊,我好难受……” 第177章 司未渊,我特么喜欢你!   “哪里难受?”   “浑身都难受。”他是难受,他是装得难受,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采取了系统的策略。   之前司未渊不碰他是因为没有必须碰的理由,现在他若说中了*药,司未渊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   而代价就是,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正经人设会崩。   不管了。   林墨予揪紧司未渊的衣服,喘息道:“我听这些魔修说,中了合欢散,不和人双修……就会死,未渊,我不想死……”   “这个大概过多久会发作?”司未渊问。   “???”   这说的是什么话?还多久会发作?他在盼他死吗?   林墨予随便编了个时间:“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应该编得更短,让司未渊产生危机感,让他不得不立刻对他采取行动。   司未渊把他抱起:“我先带你回去。”   林墨予依偎在他怀里:“嗯……”   回到仙府,两人路上碰到凌青夜。   凌青夜看林墨予脸色潮红,忍不住上前问:“你这是怎么了?”   林墨予根本没空理他,催促司未渊快走。   司未渊道:“中了合欢散。”   “噗!”凌青夜忍不住笑了,用手比划了两下:“是不是那个中了之后就必须和人双修才能解的那个?”   司未渊点了点头:“是。”   凌青夜语气突然激动,虽然有所克制,但眼里的兴奋光芒掩饰不住:“所以你们这是要去双修?”   司未渊还没说话,林墨予就抢在他前面道:“是。”   他生怕司未渊说不是,所以先把话给说绝了,让他不好拒绝。   “……”   司未渊果然没好再开口了。   凌青夜瞄了林墨予一眼,神情微妙。   林墨予一眼就看穿他看穿了自己是装的,于是赶紧给凌青夜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多余的话。   凌青夜收到他的暗示,清了清嗓子,欲说还休,吊林墨予的胃口。   林墨予又朝他眨了眨眼,让他别捣乱他,算他欠他一个人情。   凌青夜这才作罢,笑着给两人让了路:“我去青楼吃个小菜,就不耽搁你们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林墨予就知道他在暗示他把去青楼的事忘掉,这事就算扯平了,以后不能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林墨予心里有数,默默记下了。   进了房间,司未渊轻轻把他放到床上,转身不知去干什么了。   林墨予趁这个机会在脑中反复演练一会儿该怎么装成意乱情迷的样子勾引司未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感觉现在司未渊的定力变强了,不来点猛的怕是半天都没进展啊。   司未渊回来后,他马上停止幻想。   听到床边响起滴水的声音,他睁开眼扭头一看,那人竟然打了盆水回来。   林墨予皱了下眉。   现在不是应该考虑到底是先脱他的衣服还是先脱自己的衣服吗?怎么打起水来?   司未渊把帕子放水里浸湿,拧了拧,然后把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林墨予感受了一下,凉的。   额角青筋跳了一下。   这人是什么意思,就想用凉水给他降温吗?   一把将帕子抹掉,林墨予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几滴眼泪:“未渊,我难受……”   看到他这副模样,司未渊也眉头轻拧,神色犹豫。   不管是真是假,都太乱人心神了。   此时系统道:扒衣服,扒衣服。   “……”   系统:就扒一点,露个肩就行了,半庶半露更吸引人。   “……”   犹豫半晌,林墨予手搭上肩正准备拉一点,司未渊就跟躲他似的转身就往外走:“我去找医仙。”   林墨予一愣,猛地放下手,坐起身来,一时没控制得住情绪:“我都这样了,你还去找医仙干嘛?”   听他声音突然一下子正常起来,司未渊转身看了他一眼。   林墨予猛然回神,按着额头秒装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回床上。   声音一下放软:“未渊,别走……”   司未渊无奈回到床边:“我不走了,好吗?”   “嗯……”   林墨予在床上扭了几下,状若无意拉下肩上的衣服。   司未渊:“……”   系统看了都摇头道:你扭得咋这么僵啊?一点美感都没有,柔一点啊,不要硬邦邦的。   “……”   林墨予试着它说的柔一点,放缓动作,在床上又扭又蹭,用眼神勾人。   可能是他实在不懂什么技巧,看人的时候以为自己的表情已经到位,做到意乱情迷那个感觉,眼神迷离勾人。   可在司未渊眼里,就是一个眼神懵懂像做啥坏事又做不出来的初学者。   林墨予扭了一会儿见司未渊一直没什么动静,就滚到一边悄悄和系统对了下话。   林墨予:他咋一直看着,就是不动呢?   系统:可能是你做的还不够诱人?   林墨予:可平时要是我这样他早就扑上来了,再不济也不至于无动于衷吧?   系统:他不会是闭关几天定力变强了吧?要不你再加大力度试试。   林墨予转身趴在床上,试着以前看过的小说漫画上看到的那样,抓紧了身下的床褥,顺便咬了咬唇,作出一副隐忍的模样。   嘴里喊着:“未渊,我难受……”   他每动一下,司未渊就动摇一分。   尽管他的表情,动作都很生疏,但就是莫名的勾人。   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就在他快把持不住时,林墨予扭累了先一步睡了过去。   “……”   司未渊这才上床躺到他旁边,陪他一起睡。   抚了抚他的脸,无声叹息一声。   不久,也跟着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林墨予醒了。   他醒了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   看到司未渊也躺在床上,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扭头激动地问系统:“我任务是不是……”   “没有,不是,他没碰你,任务进度没增加。”   “啊?”林墨予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未渊,“他都上床了他都不碰我?”   系统怀疑道:“他是不是对你失去兴趣不喜欢你了?毕竟他都对于默提出那种要求了。”   林墨予:“你胡说。”   不知道为啥听到系统这么说他心里特不是滋味。   系统:“你不可否认他精神出了轨。”   林墨予:“这不没出成吗?”   系统:“出了一小会儿也是出。”   林墨予:“可于默就是我我就是于默啊。”   系统:“但他不知道啊,一个男人突然不碰自己的伴侣了不是不喜欢了又是什么?”   林墨予:“你没听到他说他闭关期间不能双修吗?”   系统:“可你都要死了都不救你,难道他闭关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   “……”   无声看了司未渊好一会儿,林墨予终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于是乎,准备霸王硬上弓。   林墨予蠢蠢欲动:“我攻他可以吗?”   “不知道,你试试吧。”   林墨予麻利地解开司未渊的衣服,准备当一次上面的。   可刚解到一半,司未渊就醒了。   他抓住林墨予的双手,道:“你要做什么?”   林墨予道:“我不想死……”   司未渊侧身把他按在床上,贴着他的背,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   林墨予挣了几下没挣开,急道:“放开!”   真的是一点都动不了,不然他还可以扭身动手骚扰料撩拨司未渊逼他就范。   难不成他就要在这样不知情的情况下限制他的行动让他硬扛过去吗?   挣了许久都没挣脱,林墨予放弃了。   但嘴仍不消停,骂骂咧咧的,直到骂累了才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司未渊果然不在旁边,他出去问了下仙侍,说是司未渊又去洞里修炼了。   意识到司未渊可能真如系统所说对自己没兴趣了,林墨予自闭了好一会儿,才心如死灰地走到凌青夜那里去。   找到人,开口就是一句:“去青楼吗?”   凌青夜:“哈?”   一拍即合后,二人来到了京州城菜最好吃的一座青楼。   一上桌,林墨予就点了很多菜和很多酒。   他今天要吃个痛快,喝个一醉方休。   菜上后,他大口大口地吃菜干饭,吃了一碗又一碗,速度生猛仿若百八十年没吃过饭。   凌青夜:“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师尊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   林墨予不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干完饭,林墨予一反常态举起酒杯道:“干杯!”   凌青夜举起杯子象征性和他碰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从来……”   林墨予将酒一饮而下:“你是不是不敢跟我拼,我看不起你。”   凌青夜受他激将,瞬间来了兴致:“来就来。”   喝了几坛酒,林墨予彻底醉了,趴在桌上开始胡言乱语:“他妈的,他怎么就不喜欢我了呢?他以前明明那么喜欢我啊。”   凌青夜没听太懂:“谁他妈?”   林墨予连拍了几下桌子:“司未渊他妈不喜欢我了!”   “啊?他妈?”   林墨予又摇摇晃晃起来去拿酒喝。   结果刚转身就撞到一个人胸膛上。   他抬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好像是司未渊。   林墨予退开些距离,醉醺醺道:“你总算来了,你总算肯出现了……”   接着呵呵笑了笑:“我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对我那么好那么喜欢我的一个人会变成这样,连碰都不愿碰我了,我真的不明白……”   说完走近扇了司未渊一巴掌,声嘶力竭道:“司未渊,我特么喜欢你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然后环住司未渊的脖颈就吻了上去。 第178章 你不是想双修吗?我满足你   凌青夜见状停下劝架的脚步,怡然自得拿起桌上的酒细细品茗。   看林墨予这架势他还以为两人要大吵一架呢,哪知下一秒就亲上了。佩服,佩服。   司未渊也没想到林墨予给了他一巴掌又给了他一个甜头,他主动索吻,倒让他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   而且更令人心神动摇的则是林墨予那句“我喜欢你”。   以前似乎从未听过他说这句话。   果然酒后吐真言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有酒壮胆,林墨予便更加肆无忌惮,搂住司未渊的脖子不放,借酒纵情。   凌青夜在旁一盘花生米,一杯酒,翘着二郎腿,看得津津有味。   亲够,林墨予抬头,正巧对上司未渊复杂多情的眼眸。   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司未渊,好像瞬间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他推了司未渊一下,正想退开,司未渊就扣住他的脑袋,俯首继续吻了下去。   凌青夜磕花生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由主动变成被动,林墨予不习惯闷哼了一声,很快脑子又变得昏昏沉沉的。   推又推不开,就由他去了。   过了许久,司未渊才松开了他的唇,凝视着林墨予的眸子,气息微乱道:“再说一遍。”   林墨予把刚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林墨予照做:“你喜欢我。”   司未渊纠正:“是你喜欢我。”   林墨予认真学舌:“你喜欢我。”   司未渊被他逗乐了:“跟我念,我喜欢你。”   林墨予偏不配合:“你喜欢我。”   “……”   凌青夜率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他醉酒这么好玩啊哈哈。”   收到司未渊的眼神,他立马正经起来,抵着唇,偷着笑。   司未渊问:“在我来之前他还说了什么?”   凌青夜放下手:“也没说什么,就是一直念叨你不喜欢他了……师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他以前从来不喝酒的。”   司未渊顾左右而言他,冷着脸问:“既然你知道他心情不好,为何你要带他来青楼?”   凌青夜连忙指着林墨予道:“是他问我来不来的。”   “他问你就来了?你为何不拒绝?”   “因为这里的菜比较好吃……”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中了帝尊的计被他囚禁起来的?一点吃的就能把你拐走。我还以为你这几百年来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少不更事。”   “……”被提起黑历史,凌青夜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挨了一顿训,他果断放弃解释。   罢了,合着都是他的错呗?怎么解释都是白搭。大不了下次吃东西不带林墨予了。   给他打包回去又不是不可以。   听到司未渊一直说话感觉有点吵,林墨予又重新搂上去堵住他的唇,让他别说话了。   见司未渊刚把自己训斥完就被林墨予堵住了唇,凌青夜不禁有种解恨的快感。   忍不住阖动了下嘴唇,差点笑出声。   司未渊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别太放肆,然后和林墨予分开,态度温和地问:“今夜,怎么这么主动?”   林墨予晕晕乎乎的,也分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虚幻还是真的,加上意识不清,想了想大胆回道:“我哪天不主动?”   司未渊听着很是舒心,勾了勾唇道:“是吗?”   凌青夜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直勾勾看着他们,又吃起花生来。   林墨予醉醺醺地道:“是啊,我难得主动一次,你却不识抬举。该怎么说你呢?不识好歹……”   司未渊搂紧了他的腰身,哄道:“好好,是我不识好歹。”   凌青夜看到这一幕不仅没为自己是个孤家寡人而感到难受,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这个人很奇怪,从小到大看到道侣间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场面从不会心生嫉妒,只会比当事人还要开心,特别是男人和男人。   当时飞升的时候司未渊就说他有当月老的潜质,结果飞升上界的时候却跑错了地方,去了竞选神官的试场,结果一路路过关斩将,脱颖而出,误打误撞成了下一任天尊。   虽身份变了,但初心不变,所以他一直奉行怎么快乐怎么来的原则。   比如现在,他就很快乐。   司未渊挑起林墨予的下巴,轻声诱哄:“以后不许出来喝酒了,听到了吗?”   林墨予哼哼两声道:“那你陪我喝啊。”   司未渊想也不想就道:“好,我陪你喝。”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林墨予高兴地搂住司未渊的脖子,嘿嘿傻笑。   司未渊顺势埋下头又印上他的唇。   后来两个人亲入了神,慢慢地移到外台的木栏处。   凌青夜的视线也随之落到了外面。   司未渊背靠木栏,忘我地和林墨予拥吻。   因司未渊太高,木栏又太矮,林墨予又不停地往前怼,司未渊身子有微微往后倾的趋势。   凌青夜正看得起劲,两人就缓缓跌出木栏掉了下去。   他赶紧跑到栏边看了看,只见两人通通掉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凌青夜手抵木栏神情惬意地看着湖里狼狈的两人。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培养感情培养到湖里去的,见识到了。   林墨予一落水就摔醒了,呛了几口水浮出水面。   发现自己竟环着司未渊的脖子,顿时懵了:“这什么情况啊?”   这时凌青夜在上方吹了声口哨,笑道:“墨予,酒醒了吗?”   酒醒了?   林墨予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慢慢记起他之前在青楼里吃菜,然后喝了很多酒……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回看眼前的司未渊,心想难道这人是在他醉酒的时候来的吗?   可他们现在又为什么在湖里,他还莫名其妙抱着司未渊的脖子?   他疑惑地看着司未渊:“你把我弄下来的?   “不是。”   无言片刻,林墨予忽然想起之前被司未渊冷落的事,心里来了气,推开司未渊就想上岸。   可手刚一搭上司未渊的肩就犹豫了。   湖里,周围寂静无声,就他们两人,而且还贴的那么近……   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他为什么不趁现在把司未渊办了,反正他行动不便。   司未渊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顿时就有点不想如他意了。   之前是林墨予酒后吐真言两情相愿,可现在林墨予酒醒了明显就是想利用他达成回到某个地方的目的,根本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还不如不做。   于是他抱住林墨予就带着他往岸上走。   林墨予发现路线不对,忙喊道:“停下!”   司未渊充耳不闻。   林墨予夹紧了司未渊的腰:“我让你停下!”   司未渊停下,把人放下,自己上岸。   林墨予跑到前面拦住他:“不许走!”   司未渊不理会,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林墨予用手狠击了一下水面,周围的湖水顿时溅起几丈水花。   他趁着掩护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扯下司未渊的外衣。   水花溅到凌青夜那里去了,林墨予修为比他高,水又夹带攻击性,凌青夜不得不退回房里去。   司未渊不想再让凌青夜看戏,挥手将凌青夜的房门关上,然后在湖水周围布下结界,将自己和林墨予与外界隔离开来。   不想如林墨予所愿,又不想伤了他。司未渊不断退让的后果就是林墨予愈发变本加厉。   “予儿,不要逼我。”他一把抓住林墨予的手,做最后的警告。   林墨予冷笑:“司未渊,是你在逼我。”   楼上,凌青夜在不停施法破除司未渊附在门上的结界。   他真的很好奇现在下面怎么样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除结界后,凌青夜赶紧跑到木兰边往下一看。   然而此时湖中早已没了二人的踪影。   但湖中某处却莫名荡开一圈圈的波纹。   他看着看着,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哟嚯一声。   湖里不是没人,而是设下了结界,他看不见而已。   估摸着他们已经修成正果,凌青夜如释重负转身回屋了。   湖中,司未渊正在满足林墨予愿望,并用少有的命令口吻对他道:“看着我。”   林墨予刻意别开目光。   可当他看向水面时,周围的场景竟在渐渐发生变化。   不一会儿,湖水就变成了一片绿茵之地,周围也变成了山清水秀的悠然之景。   可林墨予没功夫关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因为上方还有一个他更难应付的人。   司未渊捏住林墨予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予儿,我是你的谁?”   林墨予一开始打死都不说,可司未渊用行动逼他就范后,他还是服软开口:“夫君,你是我的夫君……”   就因他这句话,司未渊刻意延长了时间。   时间一长,林墨予承受不住睡了过去。   待醒来后,已近天明了,结果他却发现司未渊竟然还在……   于是他赶紧问系统,进度多少了。   系统却道:“一点都没增加。”   林墨予震惊了,抬头看向司未渊。   不会吧,司未渊明明在……   想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难道司未渊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一次就一直没有结束!? 第179章 再次反攻?   “你……”林墨予看着上方的人,说不出话来。   “这样,你可喜欢?”司未渊听不清情绪地问。   “……”林墨予转过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这的确是他所想,但没说过要这么夸张啊。一个晚上进度一点没增加,这真的是……   他都不知道该夸司未渊还是该骂他了。   叹息一声,根本都不敢想昨晚他睡着后发生了什么。   那真的是任司未渊为所欲为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满意?   他不满,林墨予更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   司未渊不答。   林墨予又道:“现在是我委身于你,怎么一脸我强辱了你的表情?”   司未渊这才开口:“你多虑了。”   声音比平时冷淡很多。   听这语气林墨予就悟了两三分了,深吸一口气道:“你如果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强求,但是我出去也要自保,就算不念旧情也念在师徒情分上再帮我输一点灵力吧?这次完后再来两次,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司未渊斩钉截铁道:“谁说我不喜欢你?”   林墨予无动于衷。   说这么快一看就是装的。   “你喜欢我你躲着我干什么?你又招惹于默干什么?”   “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去闭……”   “闭关?你闭什么关?我前日要死了你都不肯暂缓修炼救我,你还说你喜欢我?”   司未渊耐人寻味看了看身下生龙活虎的林墨予,一言不发。   有些话不用言明,他想林墨予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就没有中什么合欢散,一切都是他想和自己双修撒的谎罢了。   然而在林墨予看来,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你不是还活着吗?”的渣男发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万一那天晚上我死了呢?你还真敢赌啊,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不会死?”   司未渊道:“你不会死,因为你有万年修为。我不碰你,是因为你身体本就反噬的厉害,如果再……”   林墨予厉声谴责:“所以你就跟于默提出双修的要求,还说什么一起做对不起各自道侣的事?”   司未渊挑眉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林墨予愣一下,随即才想起来于默就是自己,那天司未渊对他说那话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所以这句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他这样说漏了嘴司未渊不会怀疑他和于默是一个人吧?   他还盼着万一以后司未渊又把孩子藏起来了,他还可以变成于默的样子去司未渊那儿套出孩子的下落呢。   林墨予理了下思绪,故作镇定道:“是我逼于默告诉我的,怎么,你心疼了?”   看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司未渊有些没忍住,嘴角抿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墨予却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心里更窝火了:“你就直说了吧,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于默了?”虽然是自己变的但心里依旧很不爽。   司未渊只用两字回他:“胡说。”   林墨予不屑:“呵……”   系统忍不住打岔:“我真是佩服你们,这种情况怎么可以吵得这么自然?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还在办事啊!”   林墨予根本不理它,一心一意跟司未渊吵:“那你为什么要跟他提出双修的要求?”   他咄咄相逼,司未渊也只能无奈道:“起初我以为于默是你,说那些话只是想试探,后来我发现不是,就让他走了。对了,第二天他主动来找我,我也让他走了。”   他这话着实把林墨予吓得不轻,缓了好久才半信半疑道:“你少胡说八道了,这些都是你的借口。”   司未渊不想再与他争辩:“信不信由你,我问心无愧。”   “……”这话咋说得像他有愧一样?   吵够了回过神来林墨予才发现事情还在继续。   此时他身体已变得酸软,忍不住推了推司未渊的肩膀,叫停:“可以了……”   司未渊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早。”   林墨予被他吓到了:“这都一个晚上了,可以了。”   “你不是说让我多输点灵力给你吗?我一次性全给你好不好?”司未渊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   “不好!”林墨予拼命推拒司未渊的胸膛,“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快停下!”   不是吧,这修仙的人都这么猛吗?他一介凡人实在承受不住啊!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做的可还合你心意?”   见司未渊来真的,林墨予彻底慌了,转身想要摆脱司未渊的束缚:“三次,三次就可以了,这次可以先结束了!”   无奈翻了身还是没能摆脱。   司未渊轻笑着附到他耳边道:“说来我们还从未进行过真正的双修……”   林墨予欲反击,但一抬手却发现浑身酸软的要命,连个完整的印都结不出来。   不知为何,每到这种时候,他身体就会变得特别的虚弱。   像是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压制着。   他无心听司未渊说,手指抓地不断往前爬。   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折腾两下轻松被司未渊制住。   此时林墨予才知道懊悔。   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再莽撞行事了。   至少,也要把司未渊制住再动手吧?   “真正的双修,不限时间,想修多久就修多久。短则几个时辰,多则日夜不停直到海枯石烂,什么时候停全由对方说了算。换句话来说,只要我不停,你就永远摆脱不了……”   林墨予听了直接晕了过去。   他装的,试图博得司未渊的同情,让他提早结束这要人老命的双修。   可即便如此,司未渊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直到后来林墨予实在受不了开口求饶他都没有丝毫心软。   他正好借这次机会让林墨予长长记性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来找他双修。   最后林墨予真的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而司未渊依旧没有停手。   十天后,林墨予在一张檀木床上醒来来。   他坐起看了一下是自己的房间,然后按着额头头昏脑胀问系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系统道:“第十天。”   “啊?”林墨予震惊,“十天?你的意思是他和我双修了十天?”   “不是,你和他双修了五天,休息了五天。”   林墨予挠了挠发麻的头皮:“五天……”   天,这五天司未渊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突然想起进度的事,他连忙问系统:“进度增加没?”   “增加了。”   “多少?”   “百分之二十。”   林墨予听了大为震惊:“啊?五天才增加百分之二十?”   “是啊,用了进度加速器完成一次任务就增加百分之二十的进度,换句话来说,这五天时间,他就和你成功双修了一次。”   “……”   那个画面,林墨予想都不敢想。   他赶紧下床站在地上,测试自己的身体机能是否正常。   所幸,站得稳,腰不算很酸,某处也不是很痛。   只是浑身软绵绵的,好像透支了一样……   见他起身,系统问:“你是要去找司未渊来第二次双修吗?”   林墨予坐回床上,颤声道:“我神经病啊还去找他双修,你没看这五天他是怎么对我的吗?”   “也是,等休养一段时间再去吧。”   林墨予怕了,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摇头:“不去,我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系统:“可是你不去咱们还怎么完成任务啊?就差两次了。”   林墨予还是摇头:“不行,那人太凶残了,五天……这是什么概念?他这次就是在警告我,若是再有下次,他必定做得比这次更狠。”   系统:“但是你可以先发制人在控制他的情况下和他双修啊,这样主动权就在你手里了。或者是直接攻他,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林墨予起初就完全是抵触,抗拒的态度。   但经过系统十几个时辰的游说,他渐渐有些动摇了。   深思熟虑一番,他选择了后者。   他不要再被动了,他要主动出击,攻司未渊个措手不及,以报五日之仇。   林墨予重拾信心后,就去找司未渊算账了。   还没走到那儿,林墨予路过一长廊时听到边上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听到仙尊二字,他不由停下来贴着门听他们的谈话。   “你今日就要随仙尊启程吗?”   “嗯,仙尊说现在夫人没醒,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山庄静心修炼,所以吩咐我们速速启程。”   林墨予眼角一抽。   司未渊这是故意躲着他吗?   “早去早回,记得给我带些特产回来,别忘了。”   “会的。”   听完二人对话,林墨予心里已有对策……   …………   司未渊一行人避着林墨予行至飘渺山庄时天色已晚。   入住山庄后,司未渊便开始在房间修炼。   他吩咐仙侍们守在门外,不得让任何人进入,他现在正值聚灵关键期,不能动弹,不得出一丝差错。   仙侍们领命而出。   感应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没走,司未渊闭着眼吩咐道:“出去,关门。”   “是。”   仙侍向门口走去,然后关上房门,将自己和司未渊关在了房内。   走回司未渊面前,仙侍解除术法拭去面上的伪装,露出林墨予的脸。   听到动静,司未渊缓缓睁开眼,见是他,微诧道:“予儿?”   看到司未渊动弹不得的模样,林墨予心情大好。   他绕着司未渊走了几圈,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你现在是不是动不了啊?”   “……”   停下,林墨予单手托腮蹲在他面前,难得硬气了一回,笑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啊?” 第180章 怕了?   司未渊盯着他暗藏深意的眼眸道:“你想做什么?”   林墨予朝他眨了下眼:“你说呢?”   “……”   林墨予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难得看到你动弹不得的模样,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司未渊无奈道。   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林墨予也不介意跟他挑明:“早就有了啊,从你让我雌伏在你身下的时候就有了。我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对另一半一点想法也没有?”   这次形势逆转,林墨予信心倍增,心态发生转变,觉得是时候重振自己雄风和重拾男人的自信了,所以才口出狂言。   司未渊却勾唇笑了:“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   林墨予大手一挥:“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会儿我就要对你做你对我做的事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司未渊认真想了想,道:“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哈哈哈。”林墨予笑指着司未渊,“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现在是我强你弱,你不服软还在这儿逞什么劲?”   默了半晌,司未渊突然向外唤道:“来人。”   林墨予揣着手臂静静等待着。   这外面的仙侍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尽管来,他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进来,林墨予转身凑到司未渊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嬉皮笑脸道:“怕了?”   司未渊一脸平静看着他:“我是怕一会儿炼入化境把你伤着了。”   林墨予又笑:“你还想伤我?虽然我现在灵力不稳,常遭反噬,但你修为大减,现在闭关更是虚弱,说到底,咱俩半斤八两罢了。”   “……”   见他不说话,林墨予以为自己说对了,调头悠悠在房里走了几圈:“以前你欺负我,现在换我欺负你,算是扯平了。你可不要怨恨我啊,这只算是“礼尚往来”罢了。”   见他心意已决,司未渊也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继续修炼。   系统见他啰啰嗦嗦半天光是嘴炮不动手不由急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啊?反派死于话多你不知道吗?别装.逼了,快上吧,一会儿耽搁了时间说不定又出什么意外了!”   林墨予纠正它:“我不是反派。”   系统炸毛:“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说趁他现在不能动赶紧行动,等一会儿他能动了有你后悔的!”   林墨予挠了挠耳朵走向司未渊:“知道了知道了。”   快靠近司未渊的时候林墨予突然撞上了一个东西。   他揉了揉额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层若隐若现的结界挡住了他的去路。   伸手摸上结界,林墨予看向里面的人:“你什么时候设下的结界?”   “刚才。”   林墨予点了点头:“算你厉害。”   接着后退几步结印施法试图打破结界。   然而他使劲浑身解数都没能撼动这结界分毫。   “别白费力气了予儿,你是打……”   结界突然发出“哐当”一声想。   司未渊睁眼一眼,只见林墨予抽出了他送给他的那把灵剑对着结界狠狠劈了下去。   结界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   林墨予的手也被震得发麻,受不住丢掉了剑,颤抖地握住自己的手。   司未渊皱眉道:“予儿,别再砍了,你受不住的。”   他不让砍林墨予非要砍,捡起剑又想来第二下。   手起剑落,正当剑快劈到裂痕上时林墨予突然想到什么瞬间停下了动作,凝视裂痕片刻,缓缓放下了剑。   就在司未渊以为他放弃时,林墨予突然盘腿坐在地上用灵剑缓缓摩擦裂痕处。   他不能直接砍还不能慢慢磨吗?慢工出细活嘛。   看到他竟执着至此,司未渊简直无言以对。   不一会儿,林墨予就将裂痕处磨了个破口。   司未渊的结界不攻自破。   林墨予收了剑,得意地走到司未渊面前:“怎么样?”   司未渊不作回应,专心修炼。   林墨予大胆摸上他的脸,然后两指一掐捏了捏:“怎么不说话?”   司未渊睁眼看向他的手,脸上终于有了点冷意:“没规矩。”   林墨予来了劲儿,掐着他脸动了几下,挑衅道:“我就是没规矩怎么了?”   司未渊冷冷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只是捏脸林墨予不满足,捏了一会儿,他玩心大起,又起身去桌上拿了一支毛笔过来。   想好画什么,他就在司未渊一边脸上肆无忌惮地画起来。   司未渊睁开眼往旁一看:“你在做什么?”   林墨予一边画一边笑:“给你脸上添点东西。”   司未渊凭着感觉辨出他所画之物,脸色微微一沉:“你在画乌龟?”   林墨予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司未渊微微转过头去,不欲配合。   林墨予却掰过他的脸不让他动,继续画:“别动,很快就画完了。”   画完,他把毛笔放在地上,退后一些欣赏自己的杰作。   看了两眼林墨予忍不住捧腹大笑。   司未渊别了目光,理都不想理他。   林墨予又上前作妖。   他摸上司未渊的脖颈,轻轻在上面挠了挠,想看他因痒而失态的样子。   可无论他怎么动作,司未渊都纹丝不动,全程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怕痒。   林墨予有些挫败,单指在他喉结上划着:“怎么不笑啊?你不痒吗?”   随着他无意的撩拨,司未渊喉结忍不住轻轻滚动了一下。   林墨予无趣地收回手,开始办正事。   他先是解了司未渊的衣带,然后迅速脱下了他的外衣。   就在他正进行下一步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林墨予以为是外面玩忽职守不知在干什么的仙侍终于发现屋内异常想要进来一探究竟,没好气地走到门边开门,想把他们一并解决掉。   可是开门后,外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林墨予正感觉奇怪,不远处的一扇门就幽幽敞开,随风晃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门栏。   门外无仙侍踪影,远处房门又莫名打开,林墨予唯恐有诈,以为仙侍就是藏在那里埋伏他。   于是他走出门外,假装上钩,慢慢走到那扇门前,准备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林墨予壮着胆子继续往里走,到了一扇门前,他轻轻推开这扇门,看到里面居然有亮光,便悄声走了进去。   来到里室,他看到司未渊正坐在地上打坐修炼,右脸还印着他画的那只乌龟。   林墨予愣了。   这间屋子和司未渊屋子还是隔了一段距离吧?咋一进去就到了司未渊房里了?   林墨予退出这间屋子回到门口往远处看了看,只见司未渊安然坐于屋中,闭眼静修。   林墨予再次惊疑往后一看。   见鬼了,这两间房隔那么远,怎么他一进去就到了司未渊那边?这也太奇怪了吧?   林墨予又来回试了几次,结果都是这样。   正当他疑惑之际,他余光看见一木柜与墙的夹缝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林墨予定睛看过去,才发现那里其实站着一个人。   之前因为光线太暗了没看到。   不,不应说是人。   因为没有人的脸会那么惨白,阴森,笑容诡异,瘆人至极。   他就卡在木柜和墙之间,脑袋还倾斜九十度靠在木柜上。   试想本来在一个无人的房间里,突然看到一个如此渗人的东西出现在不起眼的角落,而且是一直都在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这种细思极恐让人寒毛直竖的感觉真的要人老命。   林墨予觉得自己应该是撞到鬼了,回头抚了抚额,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往门口走去。   他余光一瞟,他一动,那不是人的东西也跟着动。   林墨予受不了这折磨,心一横加快速度直接夺门而出,顺便还加了几个瞬闪,几步就踱到司未渊房中,迅速关上了房门。   看到司未渊他就安心很多了,惊魂未定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寻求安全感。   司未渊却莫名其妙跟他来了一句:“在我们周围设一个结界。”   林墨予回头:“啊?”   司未渊也不说原因,直接让他设:“随便设一个就可以了。”   林墨予随手一挥在周围设下一层薄薄的淡蓝结界。   他正想好好休息一下,系统就催促他道:“别休息了,快动起来!抓紧时机,你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   在系统的不断鞭策下林墨予终于重新对司未渊动起手来。   不过这次他还没碰到司未渊司未渊就道:“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碰我。”   林墨予手一顿,冷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能力和我讲条件?”   司未渊转头道:“我没有和你讲条件,我只是在提议。你若是想碰,我也不会阻拦。”   林墨予直接按上他的肩膀:“我就碰怎么了?”   谁料就只碰了这么一下,司未渊浑身就迸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继而林墨予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弹开,撞在了结界上。   待金光散去,林墨予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   同时身上的衣服像突然变大似的松松垮垮全落在地上。   他随意套了两下就上前找司未渊算账,结果走了两步却看到一个长相与司未渊别无二致的小孩坐在之前司未渊坐的位置上。   林墨予不由停下脚步,愣愣指着他问:“你是…谁啊?” 第181章 坠入他怀中   “你说呢?”声音稚嫩,但莫名带着一股威慑力。   林墨予走近看了一下,这小孩右脸上居然有一个和司未渊一样的乌龟。   打量了半晌,林墨予才恍然大悟:“你是司未渊?”   司未渊睁开眼,行动自如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林墨予才发现他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好像只是脸变成了小孩的模样。   他指着司未渊道:“你怎么脸变小了身体却没变小?”   司未渊看了他一眼,用稚嫩的语气回道:“不是没变,是因为你也变小了,所以才感觉我没变。”   “啊?”林墨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碰,那脸简直软嫩的要命,一点也不像成年人的皮肤。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肉乎乎,小小的,摆明了是一个小孩的手。   林墨予指尖颤抖几下,半晌,他放下了手,挂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掉落。   司未渊弯腰捡起给他披上:“快穿上,别着凉。”   林墨予却不领情反手抓住司未渊的衣领猛摇,情绪一度失控:“你变小了就算了,为什么我也变小了?为什么?”   司未渊按住他的手,安抚道:“予儿,你冷静一点……”   “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司未渊启唇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碰我的原因。刚才我正炼至幼年期的化境,你打断了我又遭化境反噬,便和我一同停留在六岁,修为亦是。”   林墨予睁大眼睛:“所以变小是因为我碰了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林墨予抿了抿唇:“那多久才能变回来?”   “慢慢修炼就能变回来了。”   “慢慢是多久?你说啊!”   林墨予一激动那属于小孩子的音色就变得更加清晰响亮,听着就像是在撒泼胡闹一样。   林墨予顿了一下,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子,故意压着声音以至听起来不那么幼稚:“你说啊!”   “一天修炼一岁的修为,十二日以后便可恢复原样,前提是你需得勤加修炼。如若,便要十二年的时间。”   林墨予丢开司未渊,给自己变了身合体的衣服穿,烦躁地在结界里来回踱步。   系统埋怨道:“让你刚才动手你非不动,现在好了吧,你就在这儿等个十七八载吧。”   “别说了。”   司未渊一听就知道林墨予在跟他脑子里的东西说话,这次他不再装没听见,转身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林墨予停下回道:“我自言自语不行吗?”   回身时心里莫名一悸。   司未渊平时见他自言自语都以为他是在跟他说话,今天怎么会问他在跟谁说?真是奇怪。   他愣神时,司未渊走到他面前,伸手想看看他脸上的伤。   林墨予发现他的动作往后一退,躲开他的手,一脸不快:“干什么你?”   司未渊收回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这有童音加成的声音愣是把林墨予听愣了。   他看了看司未渊稚嫩精致的脸庞,配上那个娃娃音,突然感觉好喜感。   林墨予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伸手捂脸以掩笑意,上下打量司未渊:“原来你小时候长这样啊,怎么还没我高呢?”   司未渊转过头去,不跟他计较。   林墨予仗着两人都变成小孩子体力修为都差不多,便不再忌惮司未渊,杵了他几句就开始兴师问罪:“我问你,你今日为何要躲着我来飘渺山庄?我就这么令你厌烦吗?”   司未渊这才回头道:“不是,我只是应庄主邀请前来做客,顺便在此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林墨予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特意挑我昏迷的时候走的?你属下都说漏嘴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代替他的身份与你同行?”   “……”   林墨予越说越来气,他无处发泄,于是就跟训斥小孩一样劈头盖脸痛骂了司未渊一顿,拿他出气:“你若是今日不来这里便不会发生这些事,不然我也不会……罢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为何要躲着我?我是洪水猛兽吗?你堂堂仙尊就这么怕见我?”   “没有。”   林墨予知道他没说真话,继续骂。   听他骂了许久,司未渊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耐心听着,包容他的所有怒火。   林墨予骂着骂着得不到回馈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气之下直接把司未渊扑到地上揍了他一顿。   打够了,林墨予从他身上起来,甩了甩酸痛的手。   司未渊揉着微肿的小脸起来,一字不提林墨予揍他的事,仿若无事发生:“予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   林墨予冷眼看他,视线却不自觉落到司未渊右脸被他打花的乌龟上,扬眉道:“走?你不管你的手下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怕是不妙。”司未渊意味深长道。   林墨予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怕那些乌合之众知道他返老还童的事会趁虚而入打他个措手不及嘛。   想了想也有道理,便挑眉道:“那你想去哪里?”   “先出去再说。”   司未渊走到窗边垫脚推开窗户,道:“予儿,你先走。”   林墨予负手走过去,一副小大人模样。   两人翻窗而出离开山庄,来到三里之外的镇上。   这里的夜市繁华,尽管天色已黑,街上仍灯火通明,随处都是人,还有表演杂耍和花魁游街的,热闹至极。   司未渊试探伸出手,想牵着林墨予走,以免他走丢了。   林墨予发现后直接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自以为正经实则孩子气地道:“我们还没和好,你不要碰我。”   “嗯。”司未渊悻悻收回手。   林墨予一边逛一边默默凝决施展瞬移,看看他的修为到底退到何种地步了。   一试,不仅人没闪过去,身子还因术法施到一半失败剧烈晃动起来,晃得他头晕眼花,足下不稳,一个失控往后倒去。   司未渊单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腰:“予儿,你没事吧?”   林墨予不愿在他面前失态,一言不发推开他独自往前走。   其实他也不全是为变小的事生气,而是对司未渊避他的事耿耿于怀。   只要司未渊一天不告诉他避他的原因,他就一日不会和他和好,说到做到。   看谁熬得过谁。   走了一段路,林墨予忽然听见周围议论纷纷。   他仔细一听,竟是路过的男男女女在指点他们的相貌。   “这是谁家小孩,长得这么俊。”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娃娃,这一定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听到他们对司未渊的赞美,林墨予闷哼一笑。   居然能无视脸上乱七八糟的乌龟一眼看出司未渊精致的五官,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点眼光……   “他旁边那个就有点丑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墨予额头青筋跳了跳,瞬间收回刚才对他们的评价。   这位大姐,麻烦你夸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踩一捧一,他承认他小时候五官是没长开,但也不至于说丑吧?说个一般或者普通很难吗?   “就是,不仅长得丑还一脸凶相,一看就是穷山恶水养出来的刁民。”   卧槽,到底谁是刁民啊?这些人到底懂不懂礼貌?   林墨予忍无可忍瞪了他们一眼。   “他还瞪我们,长得丑还不让我们说了。”   “……”   林墨予气死了,转头看了眼被夸还不自知,想其他事想得出神的司未渊,冷哼一声,转身加快步伐隐入人堆中   ,然后来到了一片竹林里。   进去后,他一个人气呼呼地在里面走了很久,然后一不注意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定睛一看,没想到竟是一层层黏糊糊的蛛网!   林墨予背脊一寒。   这么大的蛛网,到底是多大的蜘蛛织的啊?   林墨予挣了半天没摆脱,反而还被粘在蛛网上的一根蛛丝拽了上去。   他被拉上去时司未渊正好从下方路过。   看模样似来寻他的。   林墨予本欲呼救,可想了想此番姿态要是被司未渊看到怕是要丢脸丢大发了,于是硬着头皮死不求救,准备自救。   可余光看到一个像蜘蛛的庞然大物从绿叶中现身,蠕动着八条腿缓缓朝他靠近,林墨予瞬间软了,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倾卸而下,化为泡影。   他撑不住了,逼不得已向下呼救:“司未渊……”   司未渊听到呼声往上一看:“予儿?”   见蜘蛛逐渐逼近,林墨予翕了翕唇,难以启齿开口:“救我……”   他说话的同时树上的蜘蛛就莫名自爆了,然后碎成无数块掉落在地。   蜘蛛死了,蛛网自然就无效了,身体不断下滑,林墨予被迫抓紧了蛛丝。   司未渊却在此时张开双臂道:“予儿,跳下来,我接住你。”   林墨予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司未渊现在是个小孩的身体,怎么接得住他?   他正想另想办法,蛛丝就忽然开始断裂。   “!!!”   见蛛丝越断越厉害,林墨予只能放手一搏,转身丢开蛛网朝司未渊跳了下去,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便稳稳坠入了司未渊的怀中…… 第182章 我有说要放你走吗?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到来……但很快就到来了。   虽然司未渊接住了他,但终归是个小孩体型,没抱多久,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当然是司未渊疼点,毕竟他当了林墨予的靠垫。   林墨予也怕把他压坏了,赶紧起来看了看。   见他表情淡定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几次三番想伸手把司未渊扶起来,可每当动手林墨予就犹豫了。   纠结半晌,林墨予还是收回手,没好气地对司未渊道:“自己起来。”   司未渊就真自己从地上起来。   林墨予板着脸拍了拍身上的蛛丝,因为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尽管司未渊救了他,他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谁要你多管闲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司未渊无奈:“是你让我救你的。”   林墨予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不用你在下面接,我自己可以下来。”   “自己掉下来吗?”   “你!”   林墨予没想到司未渊变成小孩了还是这么气人,怒看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司未渊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   听到脚步声,林墨予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司未渊理所当然:“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林墨予冷笑:“你不是不想见我吗?又跟着我干什么?”   司未渊意味深长道:“不是我不想见你,是你不想见我。”   林墨予没听出他言外之意,以为是单纯杠他而已,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走。   司未渊继续一声不响跟在他身后。   林墨予本来也没打算甩开他,就是想一个人生生闷气罢了。   走了好一会儿,生够了气,他才不高不兴地问司未渊:“我问你,刚才他们说我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司未渊想了想道:“我以为他们在说我。”   林墨予愣住了,停下来眯眼打量他:“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司未渊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你比我好看。”   林墨予简直无了个大语。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说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毕竟谁不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不管是真是假,心里总是舒心的。   林墨予扬起下巴:“那你现在知道他们是在说我丑了?”   “嗯,若是你心里难受,我便回去把他们全杀了。刚才没动手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伤人。所以前来询问你的意思。”   林墨予望着他稚嫩却暗藏冷意的脸庞,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不用了,他们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司未渊这才作罢:“好。”   见他打消念头,林墨予终于松了口气。   这怎么变小了还整天想着杀人?真是死性不改。   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回想司未渊刚才说的话。   须臾,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他又转头看司未渊:“刚才没动手?这么说你刚才就知道他们在说我丑了?”   司未渊沉默片刻道:“…不,我是看你好像因为他们生气了,才追上来问你怎么处置他们。”   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才还说他好看呢……呵,全是假的。   林墨予懒得再同他争辩,回身好好走路。   很快,他们就从竹林回到了街上。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林墨予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他尴尬地捂住肚子,正想问司未渊身上有没有钱,结果一转头却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   林墨予冷不丁吓了一跳,立刻退开几米远,惊魂未定指着他:“你谁啊你!”   独属于司未渊的口音从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口中溢出:“是我。”   林墨予看了他好半晌才看出些端倪:“你是……司未渊?”   司未渊眨了眨眼:“嗯。”   林墨予皱眉:“你变成我的样子干什么?”   司未渊解释:“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多嘴了,顶多用看双生子的眼光看我们。”   林墨予不吃这一套,那张脸也怎么看怎么不适应:“你少狡辩,你以为你变成我的样子我就不会打你了?变回来!”   “……”   顷刻间司未渊就解除术法恢复原来的模样。   林墨予这才满意,转而继续问他钱的事:“你身上有钱没?”   司未渊摇了摇头。   “能变出来吗?”   司未渊伸手一试,结果只从手中变出来半枚铜板。   眼看没法,林墨予只得转身去找些现成的吃的。   树上的果子就是首选。   来到一个人家的墙外,里面就有一颗高高的苹果树。   林墨予本想上墙摘果子,可是木墙光滑,上面根本没有可抓的东西。林墨予磨蹭半晌愣是没爬上去。   看到旁边有一颗靠墙的树,他又跑到树下,撸起袖子想要顺着树爬上墙头   结果一抱才发现他胳膊太短根本抱不住这颗粗得要命的树,更别提爬上去。   林墨予走回司未渊身边,看着上方的墙,犯了难。   这时,司未渊突然道:“予儿,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吧。”   林墨予转头看他:“啊?”   “你不是摘不到吗?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应该能够到。”   林墨予犹豫:“可是……”   就他犹豫的时候司未渊已经半蹲下身了。   “……”   他都蹲下了,林墨予不上也得上了。   他轻轻踩上司未渊的肩膀,站稳了,再让司未渊慢慢起来。   随着司未渊的起立林墨予顺利攀上了墙壁。   他伸长手去摘近在咫尺的苹果。   若是平时,他指定能摘两个。   可他现在身体变小,手还没一个苹果大呢,摘到一个就不错了。   摘下一颗林墨予见好就收,让司未渊慢慢蹲下,他要下来了。   落地后,他帮司未渊拍了拍肩,道了声谢,然后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啃起苹果来。   啃到一半他才想起司未渊还没得吃呢。   余光瞟了眼旁边的司未渊,暗想自己这样吃独食是不是有些不好,犹豫要不要分给他。   林墨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苹果树,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多摘几颗扔下来?这样就可以多带点走了。   想到最后,他还是一言不发把苹果递到司未渊面前。   司未渊愣了一下,心领道:“我不吃,你吃吧。”   林墨予并未收手,坚持道:“让你吃你就吃,说那么多干什么?”   “……”   司未渊只得接下苹果,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暗箭突然朝司未渊飞来,好巧不巧射在司未渊的苹果上。   一支未中,接着接二连三的箭羽又朝司未渊射来。   眼看一支箭就要射中司未渊的身体,林墨予赶紧扯住司未渊的衣领往后拽,让他堪堪躲开了一支箭羽,随后隐入暗巷中。   林墨予拉着司未渊的手跑,眉头紧拧:“真让你说对了,有人要杀你。”   司未渊全然不在乎刚才的惊险,一心只记得林墨予救自己的一幕。   “你救了我,你还是关心我的。”说完不由暗暗窃喜反扣紧了林墨予的手。   林墨予肉麻地甩开他的手:“你想多了,今天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的。”   二人跑到一个遗弃的旧景楼阁处,暂留在这里歇了歇。   司未渊觉得这地方不错,提议道:“此处无人,甚是清幽,不如我们就在此修炼吧?”   林墨予气喘吁吁,虚指了司未渊几下:“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修炼?”   “这个时候才更应该修炼,若是恢复原身,便不怕这些暗箭伤人的鼠辈了。”   “……”   林墨予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于是便随司未渊上楼去了阁顶,熬夜修炼。   而林墨予没想到,所谓的修炼就是一动不动坐在地上打坐,吸收天地灵气。   干坐几个时辰,林墨予实在定不下心,也受不了一直干坐着不动,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往楼口走去。   听到动静,司未渊睁眼看向正欲下楼的林墨予,问:“予儿,你要去哪儿?”   林墨予道:“坐累了,下去走动走动。”   他刚踏上台阶走了没几步,就忽而感觉上空有什么东西飞过。   抬头一看,竟是几个人腾云驾雾路过此处。   因看惯了这些花里胡哨的,林墨予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正想继续下楼,忽听系统现身说法:“支线任务更新,城北赤星阁,偷阁主仙丹,可增六百年修为,恢复原身。”   林墨予眼前一亮:“是吗……”   第二天,林墨予给司未渊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就拉着司未渊火急火燎赶到赤星阁去参加赤星阁主举办的宴会。   昨晚修炼一夜,司未渊灵力更上一层楼,可短暂恢复原身了。   然后凭着身份带林墨予一起进了赤星阁去参加宴会。   进去后林墨予就和司未渊分开了,单独去找阁主的丹药。   在系统的指引下林墨予很快找到仙丹,可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却被阁内的仙侍发现,落荒而逃。   逃入拐角林墨予便开始实施第二个计划。   他匆忙把丹药咬在口中变成仓鼠躲避仙侍追踪。   然后一路跑到宴场跳上司未渊的桌子钻进了司未渊的袖口。   宴会结束,司未渊便带着变成仓鼠的林墨予离开了赤星阁。   回去的路上,司未渊买了一只笼子,把林墨予装了进去,方便携带。   回到旧楼阁之中,司未渊把装着林墨予的笼子放在桌上,并没急着把他放出来。   林墨予在笼子里待了许久都不见司未渊放他,便跑到笼边双手抓住铁杆喊道:“司未渊,快放我出来啊。”   司未渊这才转头欣赏了一下他被困在笼中的困兽之姿,笑道:“我有说过要放你出来吗?” 第183章 我,林墨予,笼中之鸟,想要逃跑   林墨予惊了,这厢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掉进了一个圈套,抓着笼子激动地问:“你什么意思?”   司未渊冠冕堂皇道:“你静不下心来,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下有助于你静心修炼。”   林墨予失去理智:“修你个头,借口,都是借口,你就是想关我!”   “随你怎么想,等你修炼有成再出来找我理论吧。”司未渊说完就撂起衣摆坐在地上继续修炼。   见司未渊铁了心不把他放出来,林墨予扒着笼子寻了半天,瞧见这笼子的构造,不由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鸟笼里?好歹买个仓鼠笼……不对,你凭什么关我?快放我出去!”   司未渊专心修炼,充耳不闻。   林墨予抓着笼子威胁:“你若不放我出来,等我变回人形自己出来,我定让你好看!”混蛋,刚刚仙丹被他拿走了,要是他当时直接吞了,就不会上司未渊的套了。   “拭目以待。不过我提醒你一下,这个笼子是专用于镇压灵兽的,所以你的灵力在里面会受到压制。一时半会儿变不回人身,不如在里面勤加修炼。”   林墨予不甘被困,磨了磨牙道:“我本来都准备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司未渊别有深意道。   若是林墨予真原谅了他还好,但如果真的原谅就不会离开了。   这点他从始至终心里都很清楚。   林墨予听了不乐意了:“我这么对你?我怎么对你了?我是绿了你还是给你捅娄子了,你给我说清楚。”   司未渊说不清楚,也不想说,遂沉默。   “你说话啊!”他最讨厌的就是司未渊每次说到关键时就闭口不言的态度。   他半天不说话,林墨予一气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哦,我想起来了,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两个孩子包括我肚子里的这个都不是你的。”   司未渊睁开眼:“休要胡说。”   林墨予故意气他:“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又不是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不敢。”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我……”   “医修是我的人。”   林墨予愣住。   司未渊看着他说:“早在破庙里医修就把你怀孕却不想告诉我的事全跟我说了。”   “你……”林墨予眸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还没完,司未渊继续道:“他还跟我说你向他求了落胎的方子……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事已至此林墨予也不再隐瞒:“是又怎样?可惜孩子没有打下来,是我失策了。”他也不是不愿生下司未渊的孩子,主要是不想让这孩子成为他和司未渊之间的纽带。   还是那句话,有了牵绊,他就更不好离开了。   明明他当时喝了那么多医修说的草药,还上窜下跳的,不知道最后为什么还是生了下来......等一下,刚才司未渊说医修是他的人,那么他肯定不会背着司未渊帮自己打掉孩子,那么那个药草……   林墨予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着司未渊:“你让他换了药?”   司未渊道:“不是,是他私自换成安胎药的。不过他不换,我也会让他换。”   林墨予摇了摇头,嗤笑道:“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算计我?”   司未渊不遑多让:“那你又为何费尽心机不想诞下我的孩子?”   这次换林墨予沉默了。   他背过身去靠在笼子上,呆呆看着前方。   他说不清,也不想说,所以选择沉默。   世上很多事都难两全,他是知道的。   不知过了多久,司未渊起身走到林墨予背后道:“予儿,饿了吗?”   林墨予保持原样,理都不理他。   “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司未渊出去后过了很久林墨予才动弹起来,转身想从笼子缝隙里挤出去。   试了一下,钻了个脑袋就不行了。   仓鼠之类的动物不管再小的缝隙只要头能过去身体一般也能过去,但这头都卡住了,估计是钻不过去了。   林墨予抽回脑袋,头痛地看着这窄窄的缝隙:“这么小的缝隙应该很容易就钻过去吧?为什么我就钻不过去。”   系统纠正道:“你这变的不是仓鼠,是熊类仓鼠。”   “什么是熊类仓鼠?不懂。”   “就是体型比较大的仓鼠,这缝这么窄,你肯定钻不过去。”   林墨予用四颗门牙咬了咬笼子。   铁杆没咬断,反倒咬了一嘴铁锈。   “呸,呸!”   林墨予吐了两口还用两爪子刨了刨脑袋整理仪容。   系统笑:“你现在看上去还真像只仓鼠诶。”   “去,别跟我说笑,我没有心情。”然后又伤春悲秋瘫在笼子上。   躺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吵饿。   摸了摸瘪瘪的肚皮,林墨予呻吟道:“好饿……”   “一会儿司未渊就给你买吃的回来了,你等一下。”   “我才不想吃他带的东西呢,真把我当成他喂的宠物啊?”嘴上说着不想吃,但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司未渊回来后,林墨予故作高冷一动不动瘫在笼子里,根本不瞧司未渊给他来回来的东西一眼。   等司未渊走远了,他才用余光瞟了瞟,只见装食的小钵里全是谷子玉米小米花生坚果之类的东西,还全是生的,林墨予立刻垂死病中坐起。   “司未渊,你给我带的什么!我是人,你怎么能给我吃这些东西?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宠物了?”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肉,吃菜,吃人吃的东西!”   “你不能吃。”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   司未渊真不把他当人了?   “卖天竺鼠的人说天竺鼠不能吃肉吃菜,只能吃五谷杂粮。”   系统:“他认错你的种类了。”   林墨予抱头:“我不是天竺鼠,我是仓鼠!”   司未渊不解:“天竺鼠不是仓鼠吗?可是你此时分明是天竺鼠形态,只是比天竺鼠小些。”   林墨予崩溃了:“天竺鼠不是仓鼠,而且它也不能吃五谷杂粮,仓鼠可以吃五谷杂粮和肉,你能不能搞清楚再买!”   司未渊听了又要出去:“那我再去帮你看看。”   林墨予气饱了,冲他发脾气:“不用去了,我不吃你给的东西!”   见他正在气头上,司未渊不再做多余的事惹他生气,顿住步伐,走了回来。   而林墨予逞能的后果就是饿到了晚上。   晚上,等司未渊入定了,林墨予才跑到小钵前拿起里面的食物开始啃。   大晚上,他啃瓜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醒目。   不一会儿,他就将钵里的东西啃得一干二净。   别说,啃着还挺香。   吃完看向坐在地上安然入定的司未渊,不想让他那么安生,咬了几口葡萄,林墨予就跑到边上不停地咬笼子制造噪音,吵得司未渊不得安宁。   一整晚,林墨予都在跟司未渊和笼子较劲。   期间司未渊被他咬笼子的声音吵醒,无奈看了笼子一眼。   知道今晚是睡不着了,司未渊便保持清醒继续修炼。   第二日,司未渊把林墨予带回了京州仙府。   然而到了府中,他还是没有把林墨予放出来,而是禁了他的声音连人带笼放在了屋中,变相软禁。   他每日不去闭关就亲自照料,如果要闭关就派凌青夜悉心照顾。   和凌青夜相处的这几天,林墨予不停地用肢体语言暗示凌青夜自己就是林墨予,让他放他出来。   可凌青夜就是无动于衷,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还以为是他馋了,老拿瓜子逗他。   后来凌青夜更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在笼子里待久了闷想出来溜溜,于是擅作主张打开笼子把林墨予放出来让他自己玩。   中途有仙侍来找凌青夜,说有一些要让他去处理,凌青夜听了立刻将林墨予抛之脑后出去办事了。   未被放回笼子,林墨予顷刻获得自由。   他激动地在屋里蹦蹦跳跳乱窜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然后把目标放在了桌上的玉石翡翠上。   跳上桌子后,林墨予拿起桌上价值不菲的珠子和玉石就往嘴里塞,塞到仓鼠两颊独有的可以装很多东西的颊囊中储存。   这些东西可比普通古董值钱,带回去指定能换不少钱。   不一会儿,他两边脸都被塞得鼓鼓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就在他准备多塞一些时,屋外突然有了动静。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墨予赶紧从桌上跳下来,藏在了床下。   司未渊进来看到笼子敞开,里面没了林墨予的身影,下意识就出去找人。   在床下等了一会儿,见外面没了动静,林墨予抓紧时机从床下冲出,准备跳出门外。   只是他刚刚跃出门槛就被守在外面的司未渊一手抓住了。   司未渊把他拿起来看了看,见他两颊鼓鼓的,便伸手戳了戳:“你的脸怎么了?”   司未渊一直戳,加上被握的姿势不舒服,林墨予包不住玉石,忍不住吐了一颗出来。   接着接二连三的玉石灵珠从他嘴里吐出来,直至吐完。   林墨予脸色尴尬一瞬,暗道一声完了。   看到地上蹦蹦跳跳的玉石珠子,司未渊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眸不由黯沉下来…… 第184章 得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怕不是又要带着这些东西逃跑吧?   一人一鼠各怀心事看着对方,半晌无言。   僵持下去不是个事,最后还是林墨予出声打破了沉默。   不过他说得不是人话,而是鼠语。   司未渊解了他的禁制,林墨予终于得以开口说话。   一张口就虚咬了司未渊一下,凶道:“放我下来。”   司未渊弯腰捡起地上一颗玉石,拿在手里细细摩挲了几下:“你不吃我给的东西,却要私藏我的玉石,予儿,你这是何意?”   林墨予反驳得理直气壮:“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藏着磨牙不行?”   司未渊手指轻轻一合,玉石就化为了灰烬。   林墨予心脏一抽,下意识用手虚抓了一下,试图挽回什么。   接着司未渊手掌再次向下一挥,地上剩余的玉石灵珠瞬间化为乌有。   林墨予心又抽疼了一下。   他努力装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强忍住眼角即将流出的泪水。   然而他低垂的耳朵出卖了他。   他的玉,他的玉……   司未渊把林墨予送回了笼子里,关上笼门:“用玉石磨牙对身体不好,下次我给你取些仙木回来,这样有助于你吸取灵气。”   神特么对身体不好,他就是不想把财产分给他却又不好明说所以才毁掉玉石的吧?   这是要让他净身出户吗?司未渊你丫的可算得真精啊。   “你直接把我放出来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麻烦?”   “放出来你又要随心所欲了,我说过闭关期间禁*欲,你却老是撩拨于我,让我把持不住。这般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暂时委屈一下你了。”   林墨予竖起了耳朵,转过身抓着笼子目光切切看着他:“把持不住就不要把持嘛,人就要随性一点,你这样为难自己干什么?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快乐吗?”   司未渊顿了顿道:“我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你转头就给了我一巴掌。”   林墨予咳了咳:“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成熟了,就懂得你的苦衷了。所以不必刻意忍耐,一切顺其自然吧。”   司未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附和:“你说得对,那我去闭关了。”   林墨予笑意顿时凝固在嘴边,转头大喝:“司未渊回来!你给我回来!”   眼睁睁看他走没了影,林墨予气得狂咬笼子。   “我都暗示地那么明显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他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啊!”   系统补刀:“可能还蛮多的,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重新俘获他的心,这样才能水到渠成得到他的人。你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你没发现他一直在防着你吗?”   “俘获?隔着物种隔着笼子你让我怎么俘获他的心,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算了,你还是继续啃笼子吧。”   “……”   司未渊取了仙木回来,放了一小捆木枝到笼子里。   林墨予一把将仙木挥开,无声抗议司未渊对他的冷漠。   司未渊给他送完仙木就封了林墨予的声音转身出去修炼了,气得林墨予肝疼,想撒气都没处使。   林墨予指着外面,表情失控地向系统抱怨:“你看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什么人啊这?”   系统劝不动了:“你还是咬笼子吧,发泄发泄……”   “我是人我咬什么笼子啊?连你也把我当鼠子看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林墨予直接从捆堆中抽出一根仙枝,抵在膝盖上用力折断,一分为二。   系统立刻噤了声。   不是它怕林墨予发飙,而是怕忍不住笑他幼稚的行为从而刺激他越发暴躁。   气氛静默了一会儿。   半晌,系统实在憋不住了,笑道:“你好可爱啊。”   林墨予气得把断掉的仙枝放到嘴里狂咬。   但咬着咬着,他怒气就消了下去。   别说,这仙支还挺香。   啃完一根,林墨予又抽出一根,抱着仙枝惬意地躺在地上,慢慢啃。   只是这惬意时光还没享受片刻,凌青夜突然闯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个东西。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林墨予在笼中躺着啃仙枝,赶紧走了上去。   凌青夜从上俯视林墨予,忍不住调侃道:“哟,你还真是潇洒啊,啃个东西还躺着啃……先别吃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说着林墨予笼子上方就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不,应该说对他来说算大。   林墨予不明所以看着上方的天竺鼠就,咀嚼的速度不由慢了下来。   凌青夜举着一只天竺鼠干啥?   就在他疑惑之时,凌青夜突然打开笼门把天竺鼠放进笼里,拍了拍手,自以为办了件好事:“之前瞧你无聊,师尊又不允许我放你出来玩,我便给你找了个伴,你看,喜欢吗?”   林墨予呆滞地看着旁边同样一脸懵的天竺鼠,大眼瞪小眼,两鼠都傻了。   林墨予翻身起来抗议凌青夜,凌青夜却以为他是有伴了太兴奋了才手舞足蹈,点了点头欣慰道:“喜欢就好。为了避免你做坏事,我特意给你选了一只公的,这样你们就不会发生什么了。”   林墨予:“!!!”   公的才可怕好吗?不知道天竺鼠无论公母都喜欢骑同伴吗?   虽然天竺鼠长得呆萌,性格也温顺,但不影响它发起晴来就变成种马啊!   凌青夜做完好事就功成身退了,还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笼里,林墨予贴在边上,可怜弱小又无助地看着眼前硕大的天竺鼠身躯。   果不其然,天竺鼠凑近闻了他一下就发出类似发情的咕咕声。   看着自己渐渐笼罩在天竺鼠的阴影之下,林墨予小心脏怦怦直跳:不会吧……   …………………   司未渊修炼完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林墨予在笼子里打天竺鼠。   天竺鼠被他追得四处逃窜,无处可藏。   林墨予追上它就跳上它的背,爪子揪住它的毛,又是打又是挠的,把天竺鼠捶得苦不堪言,不出一会儿就薅秃了它不少毛。   司未渊上前打开笼子把天竺鼠放了出来,然后把林墨予拿出来捧在手心里。   看着满笼的白毛,司未渊不解问:“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进来的?”   林墨予狠狠控诉:“怎么回事?你去问凌青夜啊,他把一只公天竺鼠关进来给我做伴,结果这家伙一进来就要和我来一场跨物种的“交流”,幸好我身手敏捷躲过了,你说怎么回事!”   司未渊拧了拧眉,正想检查林墨予身上有没有伤,林墨予就张嘴咬了他手一口,直接咬出了血。   尽管如此,司未渊仍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他发泄。   咬过瘾了林墨予才松口:“你要是不把我关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司未渊歉意道:“是我的错,的确是我考虑欠妥了。从今天起我便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林墨予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高傲。   这还差不多。   晚上,司未渊握住林墨予入睡。   林墨予伺机行动,确定司未渊真的睡着了,他动作小心地从司未渊手中爬出来,然后拿起了放在床边的两根仙枝朝司未渊走去。   今天系统跟他说这个仙枝烧了之后散发的香可以迷晕神仙,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效果最佳。   于是林墨予准备一试。   他把一根仙枝立在另一根仙枝上,不断旋转摩擦,不一会儿一缕青烟就飘到司未渊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林墨予上前戳了戳司未渊的脸。   没什么反应,暗想应该是迷晕了。   林墨予退开些许,再次向系统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我现在可以变回人身吗?”   系统肯定地告诉他:“对,你今天吃了不少仙枝,可以暂时变回人,不过时间不长,抓紧时间。”   听了他的保证,林墨予这才鼓起勇气施法恢复原身。   接着只听手上一阵崩裂之声,拴在林墨予手腕上限制他行动的仙丝顿时被他突然变大的手腕撑断,而后其余地方也陆续恢复正常。   林墨予兴奋看着自己的人类手掌:“我……”   系统催道:“别啰嗦了,快动手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朝司未渊伸出了手。   就在快碰到司未渊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慢吞吞缩回了手,神情纠结。   系统无语:“你又怎么了?”   林墨予尴尬道:“我,我太紧张,我没感觉,不行啊。”   系统暴躁道:“那你继续当受不就可以了?”   林墨予还是犹豫:“那我岂不是……”那他岂不是要变成真正的脐橙君了?   “现在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不一直都是受吗?矫情什么?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在系统的连续炮轰下林墨予终于下定了决心,主动了一回……   而他没想到,他这一主动,就折腾到天亮。   因为办事途中司未渊醒来,看到林墨予主动献身于他,只惊不喜。   因行动不便,便只能破罐子破摔刻意延长时间折磨林墨予到天亮。   直到第二天早上,林墨予才成功完成第二次任务。   事后,他神情惬意,看向司未渊的眼神充满了得意。   而司未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脸色除了冷就是沉,还带了点着了林墨予道的无奈。   糊涂,昨晚他怎么就没把持得住?   而后更是把林墨予变回仓鼠关到一个更精致更宽敞的笼子里,然后便更衣离开了房间。   林墨予则抓着笼子朝司未渊磨了磨牙,神情怨念。   “司未渊你干嘛又把我关进来?放我出去!” 第185章 重回现实世界   “是你占了我便宜你还给我摆脸色,你什么意思你!”林墨予声嘶力竭。   司未渊果然转了回来。   林墨予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殊不知对方只是因为他出声提醒了自己没封声音才转回来把他的人声给封了。   “……”   发现自己只能唧唧叫的林墨予眼巴巴看他出去后开始疯狂咬笼,发泄情绪。   咬够了他对系统吐槽:“这人指定有什么大病,是我被他占便宜他反倒不爽了,这什么人啊?真是不识好歹。”   系统:“许是他不稀罕占你便宜呢?”   林墨予心里的火彻底被它的口无遮拦点燃:“我说你说话能不能那么难听?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有些事即使知道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别人心里会很难受?”   系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好像有些欠妥,沉默了一下道:“抱歉,我也只是想让你快点认清事实,好制定下一步方案。”   “……”不仅没感到安慰反而更伤心了。   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林墨予问系统:“一般情况下这种穿书攻略对象的任务不是会有什么好感值和厌恶值吗?为什么我没有?”   系统也纳闷:“不知道啊,你就是没有。我看不到司未渊对你的好感值和厌恶值,所以就没法对症下.药。”   “难搞哦……”林墨予单手抵笼抓起一根仙枝啃起来。   啃够了,他又把仙枝收到背后,在笼子里踱来踱去。   中午司未渊回来看他,林墨予赶紧把事先藏在颊囊里的干净食物弄出来瞄着司未渊朝他吐了过去。   瓜子花生玉米粒准确无误地吐在司未渊身上,像连珠炮一样。   这是林墨予花了一个上午学会的新技能。   因为冲击力太小,司未渊即使注意到了也不痛不痒,回来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林墨予气得跳脚,浑身毛都炸了,指着司未渊离开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对系统道:“他什么意思?看到我把钵里的东西都吐光了他也没说给我加点,他是存心想饿死我吗?”   系统下意识道:“可能是的……”   后来听见林墨予没声了才反应过来光速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搞忘了,男人嘛,都粗心大意的……”   林墨予心里明敞着呢,叹息道:“男人只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不细心,这点我是知道的。只是偶尔想起他以前对我的好,还是会很难受。”   系统想安慰他,可磨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你好可怜。”   林墨予听了瞬间伤感全无,翻了个白眼抚额道:“肤浅,你简直肤浅!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系统咂了咂嘴,不说话了。   林墨予郁闷地拿起一根仙枝用以充饥。   他一边啃一边在笼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从笼子缝隙里走出去又走回来。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越狱的好办法。   后来他再次从外面走进笼里,又是一阵无效散步。   走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顿声道:“诶?”   系统也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诶?”   林墨予拔高音量:“诶?!”   系统也是恍然大悟:“诶!?”   林墨予赶紧转身从笼子缝隙里钻出去,然后又钻回来,一拍脑袋,瞬间感觉自己像极了憨批:“我去,我都钻出去了还想什么办法?我在笼里待了那么久都没发现这个新笼子缝隙居然比之前的缝隙大,完全就可以直接钻出去啊!司未渊这是气傻了吗?”   系统为了掩饰自己也漏掉了这一细节的事实,咳了咳嗓子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就是想等你自己探索。”   林墨予瞬间看穿它的想法,直摇头:“啧啧啧。”   系统转移话题:“既然出来了就快跑吧,到一个司未渊找不到的地方抢在他前面修炼,等你修为恢复到他前头了,你就可以霸气回归扑到他了!”   “好!”林墨予内心也是激情澎湃,抱着一捆仙枝就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到了街上,他把仙枝放在地上,张开双臂尽情享受自由的气息。   结果就这短短一瞬,他放在地上的仙枝就被人踢飞了。   林墨予卧槽一声赶紧跑上去拿仙枝,结果还没碰到又被另一个人踢走了。   “我的仙枝!”林墨予忙着追仙枝,根本没注意到前面一只脚朝他踢了过来。   这人是故意的,看到它在下面跑,起了坏心故意把他踢飞。   身体被狠狠一踹,林墨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一旁的小巷子里。   掉到地上的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这下林墨予连仙枝都不找了,直接爬起来去找踢他的那个人算账。   它寻着气味追上去后悄悄跟在那人身后。   只见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身材比他高大。   他转头跟那人说话的时候,林墨予看到他的侧脸,顿时震惊不已。   这,这人特么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司景!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人也转过了头。   林墨予一看,是游逐晏!   好家伙,这两个祸害居然在这里出现了,看来是从冷星河手里成功逃出来了!   林墨予正想深入观察,就听两人突然谈起凌青夜来:“凌青夜现在是在司未渊的仙府吧?”   司景:“是。”   游逐晏犯难:“这下可不好办啊,虽然我们现在修为大增,但不把他引出来还是不好下手啊。”   司景双眸微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凌青夜死,无论用什么方法。”   游逐晏环住司景的腰:“依你。”   林墨予听了大为震惊。   这两个人要杀凌青夜,那……   林墨予回头看了看早已被人踢得不见踪影的仙枝,叹了一声,火急火燎赶回仙府给凌青夜报信。   因为没法说话,进府后他先是去膳房往颊囊里塞了很多小米粒,然后才跑去找凌青夜。   幸运的是,他还没找去凌青夜的住所,就在路上碰到了他。   它张开双臂拦在凌青夜面前,激动地叫着,等凌青夜停下他才把颊囊里的小米拿出来放在地上摆字,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司景他们想害他。   结果他司字还没摆完就被凌青夜抓了起来,地上的小米也被凌青夜捡起来放到手里吹了吹。   他训斥了林墨予一顿:“你怎么能浪费粮食呢?挑食是长不大身体的,我给你擦干净了,快吃下去。”   吃你妹啊吃!大哥我是来给你报信的你别捣乱了行不行?   就在凌青夜准备把他送回司未渊的房间时,林墨予突然被人从凌青夜手里夺了过去。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司未渊。   司未渊抓过他后不等凌青夜解释就冷着脸带着林墨予回到了房间。   然后直接把林墨予变回了人,面色冷沉地捏住他的双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墨予嘴犟道:“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司未渊丢开他的脸,恢复了点理智。   他现在不应该跟他吵。   见司未渊又要走,林墨予忍无可忍道:“司未渊,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司未渊停下,过了良久才转过身来:“没有。”   林墨予向他走过去:“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林墨予一言不发,伸手解司未渊的衣服。   司未渊按住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林墨予移开他的手:“你别管。”然后蹲下了身。   ………………   到最后一刻林墨予猝不及防呛了一下事情才算结束。   林墨予起身欲离开,系统却在此时告诉他:“恭喜宿主任务进度达到百分之一百,现距你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五分钟,有什么没完成的事快去完成吧!”   它话刚说完虚空中就响起一阵倒计时。   林墨予一脸懵,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了?我刚才和他根本没有……”   系统笑道:“但是最重要的东西你得到了,就在刚才……”   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是!   林墨予突然顿悟了些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了司未渊一眼就转身跑出了门外。   他仿若超市三十秒大抢购一样先是去房间把两个孩子抱了出来,然后又去藏室拿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玉佩和玉石,然后直接带着孩子和玉石去找凌青夜,告诉他小心司景和游逐晏。   做完这些,他又趁倒计时还有二十秒的时候跑到司未渊面前做最后的道别。   他先是向司未渊比了个中指:“司未渊,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老子现在就要离开了你开心了吧?我今天不仅要走,还要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走,你就后悔去吧你!”   然后又变为二指点了下唇朝司未渊送了一个飞吻,留下最后一句话,转瞬消失在原地。   “再见了,司未渊。”   ………………   一阵黑暗之后,林墨予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好像是手术室,上方还有好多医生在看他。   看样子好像在……抢救他?   林墨予舒了一口气,在麻药的作用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回来了。   过来一会儿,等麻药过去,林墨予缓缓醒来。   本想正式迎接崭新的生活,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司未渊坐在床边看他,而周围还是古色古香的环境。   他皱眉闭上眼睛:“怎么做个梦都梦到司未渊?无语。”   此时一道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这不是梦。”   林墨予听出这是系统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还没等他开口系统就继续道:“你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我怎么可能没回去?我明明看到医生在抢救我!”   “没救活。”系统轻飘飘一句打断了他所有的反抗。   “……” 第186章 无论你跑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你确实回到了现实世界了,不过只有几秒钟,几秒之后你就嗝屁了。”   林墨予实在无法接受这么狗的事,不顾司未渊在场失态地道:“我没被救活我也应该在现代啊,为什么我又回到这里了?要死我尸体也应该是在现代啊!”卧槽他走之前对司未渊放了那么狠话,现在又穿回来不是送上来给司未渊打?   系统道:“要不是不忍心看你就这样死在现代我才不带你回来,说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林墨予沉默良久道:“我谢谢你啊……”   系统嘿嘿笑了:“不用谢不用谢。”   林墨予不甘就这样认命:“那我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这个是有的。”   林墨予瞬间激动起来:“怎么回去?是又要做任务吗?”   “这个世界其实和现实世界是连通的,你在这里活个几千年说不定就能熬到现代了。”   林墨予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心如死灰。   “看你醒来了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好好跟着司未渊过日子别再跟他对着干了,毕竟你现在无处可去了。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林墨予愣道:“你要去哪儿?”   系统沉默了一下实在没忍住爆发出一阵欠揍的笑声:“虽然你运气不好死了但我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可以走了。接下来可能会有其他系统继续为你服务,也可能没有,一切看你的运气。”   林墨予人傻了,心里头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这段时间和你相处的还算不错,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离别总是难免的……所以你不要太想我,就这样,拜拜咯!”系统说完就没心没肺离开林墨予的识海。   “等一下,你别走!我还有事要问你!”林墨予振起来对着床上方大喊,整个人如同魔怔。   卧槽什么鬼啊,他死了系统却自由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此时孩子哇哇的哭声从旁边传来。   林墨予扭头一看,才发现孩子们和他之前带走的玉石都好端端待在一边。   听他们哭林墨予心里也难受,伸手想把孩子抱起来,却被司未渊抢先一步抱走,交给了一旁的仙侍先把孩子们带下去。   “诶……”林墨予伸手挽留却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孩子带走。   等屋内只剩下他和司未渊时,气氛凝固到极点。   起初林墨予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后来鼓起勇气抬头,话还没说呢就被对方冷若寒潭的眼神吓了回去。   林墨予抓紧身下的褥子,不动声色朝床里挪了挪。   他低着头道:“未渊,我之前口出狂言是对你开玩笑呢。我就是学会了一个距离更长的瞬移术,想跟你开个玩笑来着,你可别当真啊,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见司未渊没反应,他按了按脑袋,装模作样道:“唉,这个脑袋也是,瞬回来就晕晕乎乎,神志不清了。我刚才就是在胡言乱语呢,你别放在心上。”   司未渊还是不说话。   他越不出声,林墨予就越紧张。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按着额头晃了几下,说了句好晕就倒在床上装睡过去。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半睁开眼看司未渊走人没。   结果一睁开就和司未渊目光对上,林墨予头皮一麻,赶紧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消耗了太多体力,这次躺下,他就真睡着了。   几个时辰后醒来,看向床边,司未渊终于不在了。   林墨予起身按了按酸痛的脖子,意外看见地上有一堆白色的粉末。   他正疑这是什么,手就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低头看,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   把玉石拿起来,再看看地上的粉末,瞬间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由一阵心塞。   司未渊又把他带走的玉石弄成粉末了,唉……   心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林墨予收回目光,珍惜地把这遗漏的一颗好好藏在身上。   他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居然是现代动漫连体睡衣。   有耳朵有尾巴的那种。   那天他被推去抢救的时候就是穿的这身。   这是他回到现代的证明。   林墨予就着这身下床,随便找了双鞋穿,偷偷摸摸溜出门外,打算先回自己抢来的仙府暂住一段时间。   他真的摸不准司未渊会怎么对他,所以还是出去避一避再说。   到了宽敞的地方,他试着用了下瞬移,还是不能用,但法力还在,暂时可以苟一段时间。   他这身奇装异服在府里格外显眼,所以得速战速决。   他以轻盈的身法躲过仙侍的眼睛,快来到前院,藏在柱后偷看门口的情况。   殊不知他偷偷观察的时候司未渊已经走到他身后。   本来一脸冷色的他在看到林墨予连体帽上的一对熊耳朵时,神色稍稍缓和下来。   看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摸了摸。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搞自己的帽耳,以为是鸟还是什么东西飞到了自己头上,林墨予疑惑抬头。   他抬头的瞬间司未渊把手收了回去,恢复原来的冷色。   林墨予看到是他,反应迅速变了脸色,笑道:“未渊,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正想去找你呢……”   司未渊搂他的腰往前一扣,单手把人抱起,一言不发往回走。   林墨予生怕司未渊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轻拍司未渊的肩膀,神色紧张道:“未渊,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又不敢动得太狠,一路上心惊胆颤的。   司未渊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寝殿,动作不算温柔地把林墨予扔回了自己的大床上。   虽然没摔疼,但林墨予已经明白这举动背后的意义了。   司未渊真的动怒了。   林墨予缩在床上,手脚无处安放。   他想镇定一点,但身子却不由自主颤起来。   为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有事,林墨予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会杀了我吗?”   这次,司未渊终于说话了,不过一开口,就让林墨予如坠冰窖。   “杀了你或许你还会好受点。”   司未渊单膝上床撑在林墨予上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眸光毫无温度的地打量他,问:“我可曾对你有一丝不好?”   林墨予摇头。   “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林墨予还是摇头。   虽然有,但是他不敢说。   他抿了抿唇,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博取司未渊的同情。   见他又要来这招,司未渊立刻轻声呵止:“你不要哭,你现在没有立场在我面前哭。”   林墨予抽噎了一下,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司未渊直直凝视他的眼睛,面色冷然:“你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了,现在我只想跟你说一句,你听清楚。”   林墨予屏息听着。   司未渊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既然成了我的人,那就永远是我的人。如若你要跑,我翻遍六界,返古越今也要找到你。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林墨予讷讷点了点头。   司未渊这是在pua他吗?   就在他细想司未渊说的话的时候,司未渊突然放开了他的下颚,下床走了出去。   他离开之前凭空在身后化出了一道由仙光铸成的牢门,把林墨予锁在了寝殿里。   林墨予倏地松了口气,放松姿势躺在床上拍了拍胸口。   “我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要杀我呢……”   “诶,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很不讲理?又不喜欢我了又不让我走,难不成是得了那什么不喜欢也要占有的大病吗?”   他说完之后久久不见人回答,才恍然想起系统已经离开了,没有人再帮他出谋划策了。   盯着床顶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得靠自己咯……”   在床上挺了一会儿尸,林墨予下床活动了下筋骨。   虽然司未渊关他的区域很宽敞,但走着走着还是觉得憋屈。   他以前看书的时候可喜欢囚禁爱了,可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好像不是那么带感了。   他无聊蹲到仙门下边,拿起锁链上那块仙光构成的锁看了看。   细瞧还真看出点异样。   这锁的构造看着不像古代的啊,倒像是现代制造。   林墨予比着那锁孔从指尖化出一根小小的光束钥匙,然后插进锁孔转动了下。   没想到锁扣竟真的弹开了。   林墨予目瞪口呆,取下锁链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手心的光锁,完全不敢相信。   震惊之余看到前方好像有一个人,林墨予抬头看去,差点魂都吓飞了。   他拿着锁和锁链自觉地退回牢门里面,然后主动挂上了锁链和锁。   完事后,他向司未渊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以表自己的诚意。   就在他盘算着该怎么向司未渊解释时,脑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您好宿主,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系统886,现在由我为您服务。”   林墨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怔。   系统感受到这熟悉的身躯也是一愣。   片刻后,林墨予和系统双双道:“特么的怎么又是你!” 第187章 完了完了,要被送去教育了   认出对方后,林墨予笑扒在地上打滚,完全无视司未渊的存在。   “哈哈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我这里来了,老天有眼啊!”他一面笑一面捶地,搞得眼泪都笑出来了。   系统不愿接受事实:“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跑的时候倒是溜得贼快,现在报应来了吧?笑死。”   “这不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这就是命。你注定要做我的系统,乖乖认命吧。”   系统崩溃:“不是吧,是谁也别是你啊,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任务率最低的宿主了,跟你在一起就完了!”   换成平时听到这嫌弃的话林墨予指定骂回去。   不过他现在心情好,就不跟它计较了。   林墨予摇头晃脑,吐了吐舌头:“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得为我服务?统子你就认命吧。”   系统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什么鬼机制啊,狗比,全是狗比!”   它骂得越狠林墨予就笑得越痛快。   司未渊见他又哭又笑瞬间变得这么魔怔,走过去看了看。   他站在林墨予后面,一眼就被他头上抖动个不停地熊耳朵和屁股上的熊尾巴吸引过去。   后来他看到林墨予臀部上好像有一杠银色的东西,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   只见那是一条银白相间缝在衣服上像链条一样的东西,末端还有一个银色的小铁片。   他看着林墨予笑得正欢一时半会儿也注意不到他,忍不住伸手捏住末端那个银色的小铁片。   往旁一拉,居然能够移动。   司未渊顺着那个方向继续拉过去,一下便拉开个口子。   接着他看到里面白色的……亵裤?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里裤,伸手捏起了一点,发现很有弹性。   丢手的时候自动弹了回去,   林墨予被弹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同时感觉后面凉飕飕的。   转头一看,竟是拉链开了。他也不管是谁拉的反手就抢过拉锁把口子合上了,然后用看流氓的眼神看司未渊:“你碰我裤子干什么?”   司未渊起身恢复正经之色,嘴上却一点都不正经:“怎么,我不可以碰吗?”   林墨予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屈起了腿:“要碰说一声啊,别这么不声不响的……”   司未渊学以致用:“好啊,那我现在说想碰你,你听到了吗?”   他的话来得太突然,林墨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挠了挠脑袋:“我听到了,但是……”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感觉司未渊突然想通了要和他那个总感觉来者不善。   甚至有种阴谋的感觉。   司未渊看着他犹豫的表情心生不悦:“你前先时候不是缠着我双修吗?为何现在这般犹犹豫豫?”   林墨予老脸一红,尴尬地解释:“我那是那段时间有点兴奋,时常克制不住自己。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所以不需要太……”他真是怕了司未渊那种一弄就几天几夜的双修了。   司未渊双眸微眯略带暗示地看着他:“你冷静了,我却被你影响得不冷静了,你说该如何是好?”   林墨予头都大了,哑声片刻,抬起手暗示地朝司未渊挥动了下手指。   司未渊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满意他这一点小小的奉献。   他想要的,更多。   林墨予无奈放下手:“你不是说你要闭关吗?我如果答应你不是害你吗?”   司未渊冷笑:“你现在倒为我考虑起来了?”   林墨予得寸进尺:“那可不?我身体冷静下来后脑子也冷静下来了。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为了弥补你,以后我自愿被你关在这里,足不出户,直到你出关为止,你看可好?”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巧言善变,每次的事都是因你而起,而每次你都能全身而退,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   林墨予尬笑:“巧合,巧合……”   司未渊捧住林墨予的身体慢慢把他带起来,然后搂着他往床边走去。   林墨予半推半就地走到床边,略显僵硬地坐到床上。   发现睡衣拉链有点下滑了,林墨予赶紧把拉链拉起来了一点,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环在腰上的手暗暗扣紧,司未渊低头问:“怎么了,冷吗?”   林墨予点了点头:“有点。”   司未渊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小熊连体睡衣,开口询问衣服的来历:“你这身衣服从何而来?”   林墨予往下看了一眼,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之前瞬闪到外城去了,瞧着这服侍稀奇,便买了下来。怎么,不好看吗?”   司未渊点头:“好看。”   怕司未渊以为自己就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林墨予摘下帽子解释道:“其实我不是看它外表奇特才买的,主要是这衣裤一体穿着方便,所以才买下来。”   他说的是实话,当时他住校的时候就是嫌穿睡衣睡裤太麻烦才买了连体装。   这类可爱的睡衣也不是他的首选,主要是这衣服当时打一折,所以就秒购了。   就在他慢慢陷入以前的回忆时,司未渊突然抚住他的脸,埋首就想吻他。   林墨予连忙伸手抵住他的嘴唇:“等一下。”   司未渊抬首:“怎么了?”   林墨予面露紧张:“你真要来啊?”   “不然呢?”   “那咱们先约法三章?”   “哪三章?”   林墨予想了想道:“第一,你不能带着惩罚的兴致对我做那种事。”   “你多虑了。”   “第二,你不能太过分了,适可而止,我身体受不住。”   “好。”   “第三,一会儿办事的时候不要跟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臊话。”   司未渊挑了挑眉:“臊话?”   林墨予难以启齿,羞愤道:“你心知肚明。况且我不要面子的?你趁我不便问那些,不叫情趣,叫趁人之危。”   司未渊眸光微转:“若换作平时,你会说吗?”   林墨予唉了一声:“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嘛。”   司未渊继续和他调情:“我不明白,我要听你说。”   气氛渐渐升温,连林墨予都变得心意萌动。   躺下之时,他怕司未渊不会脱他的衣服,主动伸手拉下睡衣的拉链。   结果拉到一半,司未渊就按住他的手。   他还以为司未渊改变了想法,喜道:“你不继续啦?”   司未渊却接过他的手主动把他睡衣拉链拉上:“穿上,小心着凉。”   说实话,林墨予此刻真的有点感动。   但是下一秒,他就感动不起来了。   因为司未渊说:“翻过去。”   “……”   林墨予无可奈何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然后他就感觉后面唯一的拉链被拉开。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司未渊的用意,可为时已晚。   ………………   一夜欢愉,却累得林墨予睡了两天。   起来的时候他还穿着那套小熊睡衣,但是浑身却干干净净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未渊给他洗过再穿上的。   他死也没想到一件普普通通的睡衣居然成了司未渊增添情趣的工具,看来他以后还是穿古代的衣服睡好了。   林墨予脱下睡衣,换成里衣里裤,加上里三件外三件,外套一件长衫,很快就变回一个古代人。   他抖了抖袖子,出门去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还没呼吸两口,就被仙侍们架着拉到大门外,逼着上一辆马车。   林墨予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挣扎之时正巧看到司未渊从府里出来,一个纵跃跳下马车跑到司未渊面前,指着那几个仙侍向司未渊告状:“未渊,他们强掳我。”   司未渊点了点头:“是我让他们做的。”   林墨予猝然回头:“啊?”   司未渊解释说:“这段时间我想了想你说的话,觉得有理。你现在灵力不稳,而我又要闭关,所以我想先送你去镇仙府进修,等时机一到,我就来接你。”   林墨予心想还有这种好事,脸上却佯装不舍:“啊?你要把我送走吗?”   司未渊抚摸了下他的脸:“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林墨予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犹豫,于是立马抱住司未渊的身子以毒攻毒对他死缠烂打不愿走让他产生反感之意:“不,我不走,我舍不得你!”   此时凌青夜赶来。   他事先就知道林墨予要被送去镇仙府的事。他之前去过那里,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所以特来帮林墨予向司未渊求情。   “师尊,你……”   他还没开始求呢司未渊就道:“青夜,你来的正好,你陪予儿一起去。”   “啊?”求情的话卡在喉中。   ……早知道就不来了。   林墨予死皮赖脸抱着司未渊不肯走,最后还是被仙侍扒下来连同凌青夜一起塞进了马车。   待马车驶离仙府,林墨予终于卸下伪装,重展笑颜。   见凌青夜闷闷不乐,他疑惑问道:“青夜,你怎么了?”   凌青夜瞟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你以为离开师尊就高枕无忧了吗?你知道那镇仙府是什么地方吗?你去那里还不如留在师尊身边。”   “不知道,怎么了?”   凌青夜拧眉道:“那地方是专门用于调教各路尊神不听话的道侣,以及镇压训诫各种仙道二代纨绔子弟的地方。进去容易出去难,我当初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去的。”   林墨予听完已是冷汗淋漓,对刚才自己的决定后悔不已:“那,那当初你是怎么出去的?”   凌青夜:“我是被虐了几千年偶然看到师尊来了千求万求求他带我出去的。”   “……” 第188章 师尊你这样是追不到老婆的   “那司未渊让人把我送那里是何居心?他明知道是那样一个地方还让我去。”林墨予这才后知后觉怕起来。   “可能是看你平常难以管教,他不好责骂你,所以便想把你送到那里去磨磨性子,让仙师代为教导。”   “啊?他至于吗他?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要这样对我?也忒小器了吧。”   “所以我早说你就应该抱住他不撒手,说不定他心一软就把你留下来了。”   “那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恐怕不行了,师尊今天要去别处和仙友叙旧,你找不到他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送你出来。”   林墨予冷汗直冒:“他不在更好啊,那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去住在仙府里了。”   凌青夜嗤笑:“你想得倒美,既然已经和那边对接,就算我们不去,镇仙府也会派人来拿我们的。”   林墨予头痛:“这怎么就跟拿逃犯似的?你不是天尊吗?他们怎敢拿你?”   “你有所不知,那府里的仙者全是上古退下来的尊神和历代天尊,我现在只是承其后位罢了,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小辈。”   林墨予哀叹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凌青夜也一肚子苦水:“我倒是想说啊,但是师尊在场我怎么好说?他的地位比镇仙府里那几位还要高,我怎敢当着他的面拆他的台?”   林墨予又是一叹,拉开车帘看了看前面不停行进的马车。   看够了,他放下帘子道:“你说你之前去过那里,那里面具体是怎么样的?还有,不是说仙二代纨绔子弟才会被关进去吗?你一点都不纨绔啊怎么会被关进去?按理来说咱俩根本就不符合标准,做人要讲道理啊。”   林墨予这样安慰自己。   凌青夜说:“我不纨绔但是我顽劣啊,那时正逢升仙考核,我去里面进修,哪知回回试炼都不过关,被困在里面几千年。”   “什么试炼这么难啊?”   凌青夜头皮发麻道:“背书啊,而且一天至少背十本,考卷有十米长,考一个藏书库的内容……”   林墨予也跟着麻了起来,瞬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不死心地道:“可是咱俩也不是纨绔啊,如果让他们看到我们善良的品质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   “没用的,你不是以纨绔的名义送进来的,而是以“不听从夫君管教”的名义弄进来的,其目的就是巩固修为,学习侍夫之道,况且还是师尊的口谕,你不进也得进。”   林墨予现在总算明白司未渊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送进来了。   这特么不是让他来上男德学校又是什么?也亏他想的出来!   林墨予越想越气,怒而拍凳:“好啊,他不是想让我去吗?那我就如他所愿,故意试炼不过关,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和他见面。”   凌青夜不想泼他冷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你可能待不了那么久,那里实在是太……”   林墨予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挑唇一笑,心里已有打算。   要背的东西再多又怎样?十米长的考卷又怎样,他不背不做不就好了?   反正他也没想考核过关。   来到镇仙府,两人还未来得及打量府内的环境,就被前来迎接他们的仙侍带到了为他们安排的院落中。   初看这住宿条件,林墨予甚是满意。   可能是镇仙府背景很强很豪,所以他们给弟子准备的住所都是每人单独一个院落,他这个院落往前再走过一座桥就是凌青夜的院落。   整个布局看起来还是挺气派的。   仙侍恭敬地向二人施了一礼:“天色已晚,二位早些休息吧,在下告退。”   “好好,多谢了。”   和凌青夜道别,林墨予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里面的东西已全安置妥当了,连床铺也铺得整整齐齐,看着十分舒适。   奔波了一天,林墨予赶紧沐完浴舒舒服服躺上床睡了,期待着第二天的美好生活。   然而第二天,他期待中的美好生活并没有到来。   凌晨天还没亮,林墨予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门外仙侍道:“林公子,您该出来修炼了。”   林墨予脑子一顿,往门外看去,天还黑着。   修炼?这么早?什么情况?   林墨予实在瞌睡的很,也没打算去修炼,敷衍地朝外面道了句“一会儿就去”就躺下睡了。   仙侍这才离开:“好的,打扰了。”   就这样林墨予又睡了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后,那个仙侍再次来敲门。   “林公子,你该起床修炼了。”   林墨予没想到这人这么执着,把脑袋蒙进被子里,装作没听见。   “林公子?”   他不应,那人就一直在外面敲。   林墨予实在受不了了,掀开被子朝外面道:“我不去。”   这厢外面的敲门声才停下来,林墨予亲眼看到门外的身影离开才放下心重新倒回床上。   之后那人就没再来敲过门,林墨予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半日过去,他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坐起,掀开床帘就要下床。   结果一掀开帘子他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很多穿着白衣的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前方还有一个貌似仙师的俊美男子手握书卷,自言自语。   看样子,好像在给底下的人授课?   林墨予赶紧把帘子拉上,揉了揉眼睛。   然后悄悄掀开帘子的一角再次往外看了看。   结果还是那个场景。   细看这外面也不像他的房间,倒像是一个诺大的学堂。   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林墨予纳纳关上床帘。   可就在这时,那位教书先生突然向他发话了:“这位公子,既然醒了,就出来听课吧。”   他一出声,那些宛若学子的白衣人都转过来看他。   林墨予当场社死。   回头一看,床上根本没衣服。   为避免继续社死,林墨予只能尴尬地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慢吞吞地移到一个空位上坐着。   这下学堂秩序总算恢复正常,没人再管他。   结合周围的情况,林墨予初步判断应该是他偷懒不想修炼被连人带床带到这学堂来了,所以才出现这么尴尬的一幕。   看到桌上摆着几本书,林墨予无聊拿起一本。   翻阅过程不小心把放边角那本书碰到了地上。   他正想伸手去捡,隔桌的白衣男子就先手帮他捡起。   林墨予接过书,望着眼前的俊雅男子点了点头:“谢谢。”   “不谢。”   男子说完回过身继续看摆在桌上的话本。   林墨予注意力一下被他桌上的话本吸引。   他扫一眼内容,居然是他写的《霍已明被脐橙君太阳的二三事》!   林墨予惊讶地指着他:“你!”   男子抬起头来,说:“要一起看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我看过。”   男子眼睛一亮:“你也喜欢这个?”   “嗯。”   两人一下有了共同话题,悄悄谈论起来。   不一会儿就聊得熟络。   说完自己被弄到这里来的原因后林墨予问道:“所以这个学堂里所有的人都是被自家夫君送到这里来的?你也是?”   男子道:“他们是,我不是。”   林墨予来了兴趣:“怎么说?”   “我本来是把我夫君送进来的,哪知他早就买通了里面的人,来到这里后反手就把我送进来了。”   林墨予惊了:“你这也太惨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个混账,出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两人聊着聊着,惺惺相惜,殊不知前方讲课的仙师已经换了一个,这次换成了一个老头讲书。   起初林墨予根本无心听他说教,可后来越听他说越不对劲,不由竖起了耳朵。   “自古以来,夫为天,妻为地,夫为妻纲,夫为一家之主。你们既然身为“夫”的另一半,自应以夫为纲,顺应夫意。”   林墨予喃喃念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老者耳朵灵敏,拿起书卷点了林墨予一下:“这位公子,你可有什么异议?”   林墨予裹着被子站起身来:“我异议大了,什么夫为天以夫为纲?全是瞎扯。”   “哦?那你有何高见?”   林墨予阐述自己观点:“无论是夫夫还是夫妻都是平等的,不存在某方高人一等的说法,连我们所谓“被夫君被送到这儿来听教”都是错误的。”   老者:“非也非也……敢问公子今年年岁几何?”   林墨予:“二十有三。”   老者捋着胡子笑了笑:“那就对了,你年纪尚小,不懂其中深意,等你超过百岁或许会有所领悟。”   林墨予知道这老爷爷受瘀毒太深,多说无益,气呼呼地坐下了。   熬到晚上,林墨予终于解放。   就因为白天这事,晚上他睡觉的时候都没睡好。   即使睡着了,也在梦里跟三观不正的仙师们较劲,使劲踢被子。   此时一道身影慢慢走到他床边,伸手为他盖上了被子,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翌日,林墨予无精打采去膳堂用膳。   谁知饭菜打到手居然就是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粥了,外加两根焉了的青菜和一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   林墨予看了食欲全无,可他又实在饿得很,逼着自己吃了一口馒头。   膳堂外,司未渊透过木窗看到他食不下咽的模样,心疼地紧,可还是忍住没进去。   等凌青夜来了,他把手里的食盒交给他,让他带进去给林墨予吃。   凌青夜提过盒子,光是闻味道就馋了:“师尊,我可以吃吗?”   司未渊厉声拒绝:“不可以,这是我亲手为他做的。”   凌青夜连连摇头。   关心人家又不亲自现身,师尊你这样是追不到老婆的。 第189章 司未渊,带我回家!   腹诽一番,凌青夜笑呵呵地问:“师尊,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墨予回去啊?”   司未渊转头看了看膳堂里的林墨予,道:“快了。”   凌青夜面露喜色:“那可不可以把我一起带走啊?”虽说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走,但若是司未渊开口,应该也能把他带走。   司未渊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以。”   凌青夜笑容顿失:“为什么?你光是把墨予带走了我怎么办?”   司未渊区别对待:“你自己想办法。”   “师尊,我不想留在这儿……”凌青夜拖长声音,甚是委屈。   司未渊总算回头看了他一眼:“最近帝尊可有来纠缠你?”   凌青夜顿了顿道:“有,不过被我甩掉了。”   “你不留在这儿,是想让他找到你吗?”   “我……”凌青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自是不想见他的,但也不想留在这儿。”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凌青夜再次哑声。   良久,他妥协道:“我明白了。”   然后灰溜溜地提着盒子走进膳堂。   他来到林墨予面前,心不在焉把盒子放到桌上,坐在他对面。   林墨予放下馒头问:“青夜,你怎么来了?”   凌青夜强打起精神道:“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林墨予赶紧打开食盒看了看。   见里面都是他爱吃的菜,顿时食欲大增。   他望了望周围,小声道:“你往哪儿搞来的这些?”   他昨天晚上就见识过这里的菜色,全是清一色的素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吃斋念佛,禁欲修行。   不过除了大家不是佛家弟子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凌青夜道:“我托人从外面带来的,快趁热吃吧,一会儿凉了。”   他的话让林墨予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嫌弃食堂的饭不好吃,悄悄订外卖跑到学校围墙那里去拿饭的场景。   秉着怀念之情,林墨予迫不及待把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拿起筷子就开吃。   吃着吃着他才发现对面的人居然没动筷。   他停下筷子:“青夜,你怎么不吃啊?”   凌青夜回神看了眼眼前的菜,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然而一想到以后那背不完的书和十米长的考卷,顿时没了胃口。   “我吃过了,你吃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兀自吃起来。   吃饱喝足,他摸了摸肚子,舒适地躺在椅子上:“爽,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   凌青夜深有同感:“是吧?这里的东西贼难吃,我早说过你不会习惯的。”   林墨予点头附和:“不是一般的难吃,这哪是来进修的?分明就是来受虐的吧?被弄进这里的无论是尊神的道侣还是仙二代,在他们眼里都是顽劣之徒吧?自是要好好折腾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地聊着,说镇仙府这不好那不好,发泄心中的不满。   正当林墨予说得起劲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们面前走过,走到另一张桌前坐下。   林墨予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很是意外。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凌青夜摸着下巴打量那人:“奇了怪了,这初华仙君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按他的级别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这里的仙师啊,难不成也是被送进来教育的?”   他们看初华仙君的时候初华仙君也抬头看他们。   见他们也在此,初华仙君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他知晓凌青夜身份,不敢对他不敬。于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林墨予身上,打量一番,脸上尽是嘲讽。   那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是司未渊不要你了吗?   看到他的挑衅,林墨予没有理会。   不是他没脾气,而是初华仙君要真是被他道侣送进来的,那么以后必定抬头不见低头见。   同一个屋檐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整日争锋相对想想都觉得糟心。   “林公子,您该去晨炼了。”一道声音将林墨予思绪拉回来。   林墨予抬头一看,又是那个仙侍。   他本不想答应,但怕不答应那些人又会想什么法子把他弄到学堂或是修炼的地方,让他再次社死。   林墨予想想都头皮发麻,迫不得已答应了:“好,烦请仙者带下路。”   “应该的。”仙侍施以一礼,为林墨予引路,“请。”   到了地方,林墨予看到昨日一起上课的已有不少人来到这里了。   这让他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被送进镇仙府的都是有点脾气的人吧?为啥现在让来晨炼就来晨炼,大家都不知道联合起来反抗吗?这所谓的教化完全就是误人子弟啊!   然而他再心焦也没用,现实就是如此,他想改变也有心无力,只能假装合群。   在四周逛了会儿,他无意听到那些肤白貌美的公子好像在谈论什么测修为的事,便凑过去仔细听了听。   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点眉目。   大致就是说这次来就是来测修为的,仙师会根据他们的仙体的优劣和修为的高低,为他们安排不同程度的修炼计划。   这次为他们测修为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比起昨日在学堂给大家讲课的那个仙侍沉默寡言多了。   连给弟子们测修为时也一言不发。   轮到给林墨予测试修为时,那仙师抬起手掌在他面前一扫,竟破天荒开口了。   “修为倒是高,却是一身废骨,你还不如不修仙,进了仙道也是白占一个位置。”   林墨予眉头一皱,莫名其妙被才见过一次的人贬低,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他寻思着自己修不修仙关他什么事?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但碍于对方是长者,他忍着什么都没说,测完不爽地走开了。   碰到昨天和他相谈甚欢的那个公子,两人聊了一会儿天,林墨予心里慢慢没那么堵了。   然而最后听到仙师把他归为劣等仙者,需要比其他人强数十倍的特殊教化后,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再次掀起波澜。   这就跟自己明明及格了老师却因为个人原因给他打了低分,这换谁谁不气?   他正欲上前辩解自己没有他想的那么遭,让他重新评议,旁边的公子就拉住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冲动,免得再生事端。   听他一劝,林墨予又忍了下来。   接着仙师一声令下,众人便走进已布好的独立法阵内坐下打坐。   林墨予正想坐下,就听仙师道:“劣等仙者去围着后山跑一个时辰,不满时间不得停下。”   “……”   他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去后山遭了一趟罪,林墨予跑完回来已近虚脱,除了累,还口渴的要命。   还好仙侍们提前为他们准备了用于解渴的仙露。   大伙看到水眼睛都瞪直了,蜂蛹而上,林墨予体力不支,紧随其后。   其他人跑得快,都喝上一口凉快的,林墨予伸手去拿时桌上的碗却被一个仙侍拿起一把倒掉了里面的仙露。   林墨予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转手拿另一碗。   结果仙侍还是眼疾手快给他倒掉了。   “你……”   “你是跑得最慢的,垫底之人没水喝,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林墨予转身看了看仙师,明白了他就是故意针对自己,硬气道:“不喝就不喝,我不稀罕。”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还没打坐呢。”   林墨予顿住,他不甘示弱,想了想又返回来随意进了一个法阵,闭上眼睛打坐。   在烈日下烤了几个时辰,林墨予见周围的人都陆续离开,便也起身。   刚起到一半,仙师又出言刁难:“你的资质最为低劣,需比常人多修炼几个时辰。”   林墨予怒瞪他。   仙师道:“你拿出昨日顶撞仙师的劲儿,我相信再多几个时辰你也熬得过去。”   林墨予此刻总算明白这人为何初次见面就如此针对他了。   他知道昨天他拒绝修炼又顶撞老者的事了,以为他是个刺头,所以才刚见面就给了他个下马威。   早知就低调一点了……   与仙师结怨后,林墨予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修炼过程中被刁难是常事,更过分的是他明明是来府里进修的,而仙师们却时常派他去做杂役做的事。   例如只派他一人上山挑水,然后又一个人挑下来,不准用术法。有时路上不小心撒了又要上去挑,来来回回折腾死人。   亦或是让他以车轮战形式单挑所有同门,一个一个的来,直到他主动认输或是精疲力尽为止。   又或者是每天让他负责给各个仙院的人送菜送饭。   在此期间,有仙君因受不了摧残神魂受损,他的丈夫闻讯赶来,心疼地不得了,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回去不再让他受苦。   此后类似的事越来越多,每次林墨予看到他们被人接回去,心里都羡慕不已。   身心双重打击,林墨予日渐消瘦,食欲不振,每次一不舒服就开始吐。   一日,他强撑着来到学堂,一坐上位置就趴在桌上睡觉,仙师怎么喊他都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难受地睁开眼睛,却正巧看到司未渊在窗外看他。   林墨予愣怔一瞬,想也不想就起身追了出去。   “司未渊!”   出去后,他见一道白影走出了书院大门。   林墨予本想去追,可却因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他撕声大喊:“司未渊,你回来!”   外面无所反应。   “司未渊,我错了,带我回家!”   得不到回应,林墨予便一跪不起,破罐子破摔,放下狠话:“司未渊,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让你丧尽颜面!”   他说完没多久,身后就传来司未渊的声音:“你跪什么?我就在你后面。”   林墨予一回头,发现司未渊根本就站在窗外一步都没走。   发现了跪错人的林墨予:“……” 第190章 不会?为夫来教你   除了司未渊,学堂里的学子也转过来看他。   大多是看他笑话的。   跪下求人就算了,还跪错了人,早知道司未渊站在窗边没走,他就不跪了。   此情此景,他转过去和司未渊相认怕是要闹更大的笑话,因为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他真的认错了人。   但是不认的话司未渊又会走掉……   想来想去,他还是继续往前喊道:“司未渊,你给我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这样大家应该就不会认为是他认错人了吧?   司未渊:“……”   林墨予喊了几声,假装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就这样混过去。   面对社死,还是装晕比较好。   “予儿!”   林墨予听到他的声音默念道:光喊有什么用?还不快过来抱我!   很快,他就被人抱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未渊。   林墨予终于有了丝解放的快感。   不管怎么样,他这次一定要让司未渊带他回去。   之前嘴硬的话就当他放屁,好日子不过非到这里来受什么苦?果然还是安逸舒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好。   想到自己很快就会脱离苦海,林墨予忍不住上扬嘴角。   可想到司未渊还在上面,他收敛了几分,强忍笑意。   啊,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被放到床上,林墨予感觉疲惫了数日的身子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差点就捻被子给自己盖上睡觉了。   幸好他察觉不妥及时收手。   司未渊亲手给他盖上了被子。   林墨予暗笑:算你识相。   接着司未渊的手摸上他的额头,抚去他额前的碎发。   动作轻微,小心翼翼,好像很怕把他吵醒。   林墨予在心里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心疼人了?要是心疼一开始就不要送他来这里啊。   一会儿他一定要把仙师同门欺负他的事告诉司未渊,让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他本是这样想的,无奈躺着太舒服,不知不觉就真睡过去了。   连司未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他第一反应不是发现司未渊人没了,也不是疑惑为何他床前的人变成了凌青夜。   而是深刻地感受到胃里疯狂的翻搅,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   之前被喜悦冲淡的身体不适感卷土重来,冲撞着他原本平稳的心绪。   他捂着嘴坐起身来,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了,伏在床边呕吐。   凌青夜起身拍了拍他的背:“别急别急,慢慢来。”   吐完,林墨予接过凌青夜的手帕擦嘴,虚脱地躺到床上。   “青夜,司未渊呢?”   凌青夜往回看了看,回头道:“师尊?我没看见他啊。”   没看见?是正好错过了还是司未渊早就走了?   凌青夜不知道司未渊已经在他面前露过面,以为是林墨予受不了这里的苦过于想念司未渊产生了幻觉,叹道:“我早说过这里不适合你,以前从未见你身体这么差,看来这里是真的不能久留了。”   林墨予道:“青夜,我们一起走吧。”   凌青夜摇摇头:“我不走。”   林墨予微惊:“为什么?”   “帝尊在外面找我,我还是暂居此处比较好。”   林墨予想了想也是:“嗯,正好司景他们也在找你,你待在这里,也省些麻烦。”   他不怕凌青夜打不过他们,就怕他们使阴招,暗箭伤人。   凌青夜不解:“之前我就听你说他们要害我,可是我分明在那姓段的仙府里就把他们丢下炼器炉了,他们怎么还会活着?”   听到真相的林墨予下巴掉下来:“啊?你把他们丢炼器炉了?”   “是啊,祸害遗千年,早点除了以绝后患嘛。既然你说看见他们了,那肯定是那两个崽种命大没死,特地回来找我报仇吧。”凌青夜说得轻飘飘。   “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他俩除了司景脸上有块烧伤的痕迹,全身上下几乎完好无损。他们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林墨予震惊道。   “炼器炉里,九死一生,大难不死,修为有成。躲过了这劫,应是比以前更强了吧。”   “那你......”   “要来便来吧,他们死后我正愁没有折磨的对象,活着正好。”   “......嗯,有理,不如以后碰到了暂且不要取他们性命,留着慢慢折磨?”   “我正有此意。”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凌青夜想起自己还有事,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让仙侍来找我。”   “嗯。”林墨予目送他离去。   所以他应该庆幸两个祸害没死?避免了修真世界可能会崩塌的命运?   林墨予对这两个人真的无语了。   死了又怕他们连累其他人,不死又要继续忍受他们作妖,真不知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凌青夜走后,林墨予一直坐在床上等司未渊回来。   直至午夜都没看到人,林墨予心里的火苗渐渐熄灭。   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应是司未渊见他无恙,就走了吧?   林墨予下床倒了杯水喝,爬上架子去书柜上拿明天仙师要考的书看,亡羊补牢。   现在司未渊不管他,他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仙师们要刁难他,他也只能多做功课少给他们点机会。   拿到书林墨予没立即下来,而是趴在架子上休息了一下。   缓了一会儿,慢慢往下爬。   就在这时,架子猝不及防晃动了几下。   林墨予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书柜稳住了摇摇晃晃的架子。   他长吁一口气,往下看了看,心有余悸。   看着看着,他脑子里突然谋生一个想法。   如果他伪装成意外掉下去会怎样?摔断腿或是摔伤其他地方?正巧他现在身体不好,很容易受伤。   有了伤,他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卧病在床,不用去听课或是修炼了?   林墨予越想心跳得越快。   纠结到最后,他望着下方,深吸一口气,慢慢放开了手。   身子落下的瞬间,林墨予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林墨予睁眼,千算万算没算到接他的人居然是司未渊。   “你......”   “你这是在做什么?”司未渊冷声问。   他冷,林墨予便也跟着冷起来:“我做什么干你何事?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我是出去与仙院主人商量接你之事,只是商议的久了些。你如此胡来,是在气我?”   知道了真相,林墨予也没给他好脸色看:“我没抓稳掉下来了不行吗?”   “我分明看见是你主动松开的手。”   林墨予懒得狡辩了:“哦?你看见了,那又怎样?”   “......”   司未渊把他抱回床上坐着。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然......”   林墨予嗤笑道:“不然怎样?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都把我送这儿来了还管我身体好不好?可笑。”   司未渊皱眉:“我何时说过不管你?”   “你是没说过,但你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你就是这样想的。”   司未渊摇了摇头:“我是......”   林墨予不耐烦道:“别说这些了,告诉我商议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方说你只需再进行一场文试,合格即可离开。”   听到要考试林墨予就头疼:“为什么不能直接带走?”   “这是规矩,你身上有镇仙府的仙印,若是无功而返,出仙府时,修为会有所折损。”   “知道了知道了,我考行了吧?”林墨予头痛道。   翌日。   林墨予进入了紧张的学习氛围中。   为了提高背书的效率,他跑到的山上的凉亭里看书。   奇的是,他背书的时候,看到那些仙师艰难地挑着水上山下山,来来回回好几趟。   有些提不动的摔得比他之前还要惨,有的还直接狼狈地滚下山坡。   虽然很惨,但林墨予看了还是很解气,有种报仇雪恨的快感。   下山的时候,他又看见那些平时和他过不去的弟子提着饭菜匆匆忙忙往各仙院送。   若是饭菜撒了,守在一旁监督他们的仙侍就让他们直接捡起来吃了,不然就是一顿灵鞭伺候。   林墨予奇了怪了,今天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惨?   回到屋中,发现司未渊早就在屋里等他了。   林墨予瞟了他一眼就坐到桌前继续学习。   司未渊走到他旁边:“学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司未渊按上他的肩:“我来帮你。”   林墨予回头:“你怎么帮我?”   司未渊变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亲自辅导他。   他帮他讲解书上晦涩难懂的内容,然后握着他的手用毛笔在纸上写字,刻意在他耳边讲解加深他的印象,最后......   林墨予也不知道怎么听司未渊讲着讲着自己就起身趴到书桌上了。   司未渊站在他后面。   他一边不干人事,一边拿着书神态自若考林墨予问题。   “修炼至化元期后期灵力进阶的关键是什么?”   林墨予神志不清道:“清...心。”   “不对。”   “唔...忘境?”   “错。”   “啊!别……”林墨予喘息了两下,急忙回道,“是,是归尘!”   司未渊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后颈,轻笑:“再想想?” 第191章 白日不休,夜晚不眠   “……”林墨予实在想不起来,拿过一旁的书,翻开看了看。   他翻书的速度始终跟不上后面的速度,每每还没找到就被迫停下。   反复几次,他受不了了,咬着牙迅速翻页,一目十行地找。   找到后,林墨予脱口而出:“双修,是双修!”   司未渊有所停顿,低沉着嗓音笑道:“正如你我现在所行之事,印象可有加深?”   林墨予一把将书反扣在桌上:“没有!”   司未渊拿起书,继续问道:“《御君道》中的第六规是什么?”   “……”这个林墨予倒是知道,但他就是不说。   这是那日仙师讲过的侍夫里面的内容。司未渊这完全就是要以此提醒他送他来这儿的目的,看他是否有所改变。   想让他改变主意对他低头?做梦!   “不说?若是不说就不停了。”   林墨予硬气开口:“妻为大,夫随妻意,夫不忤妻。”   他就是要反着说,偏不让司未渊如意。   出乎意料的,司未渊不仅没反驳反而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夫人言之有理,为夫自当谨记。”   “……”林墨予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骂却不知从何下口。   司未渊就这样美其名曰以巩固学识的名义折腾林墨予到早上。   白日,林墨予匆匆推开司未渊去洗了一下身上,合好衣服就奔赴考场。   他甚至怀疑司未渊是不是故意不想让他考好才在考试前夜给他整这出。   奔赴考场的时候林墨予碰巧撞见了凌青夜,两人都是今天考,考堂又离得不远,便一同而行。   凌青夜见他气色不太好,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怎么了,调侃道:“昨日我自屋中看到你房间彻夜通明,你在做什么?”   突然被问到这个,林墨予支支吾吾,神色尴尬:“我没干什么啊……”   凌青夜打量了他一眼,道:“昨晚师尊可在你房内?”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在啊……”   “你们彻夜点灯做甚?都不睡觉吗?”   林墨予挠了挠头,隐晦道:“因为在…学习啊……”   “学习?”凌青夜眼睛一亮,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不雅话本,在林墨予面前晃了晃,道,“是在学这个?”   林墨予老脸一红伸手去拍话本,却被凌青夜轻易躲开。   凌青夜重新把话本放回身上,笑得意味深长:“开玩笑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书背得怎么样,可有把握?”   一提到这个林墨予就想起昨晚的事,他没法静心,对自己有没有把握根本没有数。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反问凌青夜:“你背好了?”   看凌青夜今天神清气爽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是学有所成吧。   果不其然凌青夜哼笑道:“我是谁?我可是天尊啊,这点书还需要我亲自背吗?考的时候自然有人给我抄。”   林墨予立刻慕了:“啊?谁啊?” 奇*书*网 *w*w*w*.*q*i*s*u*w*a*n*g . c*o*m   凌青夜悄声道:“就是那个在定尘门文试时给我抄考卷的那个弟子啊,没想到他也被送这里来了,而且正好坐在我旁边。昨日碰到他他就答应给我抄了。”   林墨予羡慕不已:“好人啊,要是也有人给我抄就好了。”   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你考之前问问你旁边的人,万一是好人呢?”   “嗯。”林墨予点了点头,决定一试。   他到考堂的时候,里面的弟子还未考完,考堂外尽是灵力高深一看就很有身份地位的尊神。   林墨予上前看热闹,只见那些尊神脸上无一不是紧张的神情。   而他们紧张的对象,则是在考堂里抓耳挠腮做不出考卷的道侣考生们。   有个尊神急得在屋外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里面的某人:“我的小心肝儿啊,早知道就不送你进来了,要是你一直考不过待在这个地方为夫该如何是好啊?”   有同病相怜者见状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尊神道:“我也是一时糊涂啊,他总是跟我闹脾气,又不听我话,一气之下我就把他送进来了。哪知道进去容易出来难啊。对了,你为什么又把你家的送进来了?”   另一位尊神道:“是这样的,我家那个在家里看一本叫什么《关于霍已明被脐橙君太阳的二三事》,看得走火入魔,非要学那脐橙君一样对自己的师尊也就是我做大逆不道之事。”   “我训斥了他两句他就把我拉到镇仙府来说要把我送进去,我一气之下反手就把他送进来了。”   “……”靠,不是吧,这位居然就是被老婆送来却反手把老婆送进镇仙府的神人啊。   想不到那个上课看话本的老兄居然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被自家老攻送进来的。   真是世事无常啊。   两位尊神越聊越低落,其中一人叹道:“不瞒你说,我家这个考了十次了,我也不抱希望了,以后我就在这里陪他,直到他考过为止。”   另一人道:“你这还算好的,我家的已经考二十多次了,唉。”   除他二人,其余人脸上皆是悔恨之色。   还有的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帮道侣做卷,顺顺利利带着自己的小心肝走人。   林墨予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时间就混过去,他正听得起劲,里面的考生就放下笔陆续走出考堂。   出来后,有的人抱住自家夫君号啕大哭,说自己没考好,怕是出不来了。   有的则是对自家老攻爱搭不理的,似乎还记恨着被送进来的事。   有的直接暴打自家道侣的,嗯…就是上课看他话本那位。   这一批出来后,林墨予便在仙师的召应下走进考堂,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刚坐下,旁边的考生就拉了拉他的袖子,似乎有话要跟他说。   林墨予转头看他。   对方埋首放低声音道:“这位公子,可否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考生看了看四周,道:“一会儿做卷时,你可否把卷往右边移一点,这样我看得清楚些。”   “……”他能说他也正想找人抄来着吗?   “我……”   考生打断道:“据我所知,今日上午考的是东阁的藏书,下午考西阁的。我正巧背了西阁的书没背东阁的。这样吧,我上午看你的,你下午看我的,怎么样?”   林墨予觉得这法子可行,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而文试正式开始后,林墨予做得可谓是相当纠结。   不是他不会做,而是这卷上的题出得实在是太刁难人了。   什么作为道侣应不应该夫唱夫随,对夫君逆来顺受,无条件侍夫,不得与夫君顶嘴……这摆明了就是按头要人承认在家夫君最大嘛。   为了出去,林墨予昧着良心写下违心的答案,然后把卷往右边移了移,给那个人看。   做到最后,卷上还要求署名自己夫君的名字,作为判断作答之人是否是本人亲自参试的依据。   林墨予神色凝重落下司未渊的名字。   然后提前出了考堂和早抄完卷子在外面等他的凌青夜一起去膳房。   因为邻桌考生做了承诺,所以林墨予下午就没再去看西阁的书。   临近下午第二场文试时,林墨予才返回考堂。   他来到自己座位上,正想和早上那人对接一下看考卷的事,谁知对方看到他后竟像不认识他一样转过头,神情变得十分傲慢。   林墨予此刻才意识到不对劲,看了对方一会儿,慢慢坐下来。   文试正式开始后,他看了一下桌上的长卷,发现西阁的内容和东阁的完全是天壤之别。西阁的都是硬题,他没看过几本书,根本无从下手。   他往旁边那人卷上看去,对方发现他的举动后转过来狠狠睨了林墨予一眼,然后直接用手挡住了考卷,不让林墨予看。   “???”这狗比!玩他呢?   意识到这人就是耍他的以后林墨予差点摔笔而出。   好在最后他冷静下来了,提笔尽量作答,能做一些算一些。   写了一会儿,他突听上方监考他们的仙师道:“文试过关并非全然安全,需得二卷合并进入前五十名才有资格离开镇仙府。”   林墨予听了恍然大悟。   难怪这人早上抄了他的,下午就不认账了,原来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以至文试失利内卷卷死他!   阴掉一个就少一个竞争前五十名的对手,这人算盘可打得真精啊。   林墨予悔不当初,含泪写下来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离谱作答。   这张长卷很简单,就是那种背了书就一定会做的那种,可是他恰恰没看书啊!   但凡他今天下午多瞄一下书也不至于一题都不会吧!   待香烛燃尽,林墨予放下毛笔,颓废地走出考堂。   出去后发现司未渊正在外面等他。   “考得如何?”   “不如何。”   司未渊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没考好,缓了缓语气道:“今天下午我本想找你去西阁温书,却不见你人,你去哪儿了?”   林墨予怕说出来司未渊又要骂他了,所以闭口不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去找那个人算账。   司未渊搂住他的肩膀往回走:“可是在为文试生闷?罢了,这次没过也无所谓,以后我们白日不休,夜晚不眠,加强“学习”便是。” 第192章 来,夫君,吃药~   “谁要跟你一起学习?起开。”林墨予拍开他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都这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打趣他,他到底懂不懂安慰人?   走到自家院外,林墨予想了想又调转方向去了凌青夜那里。   估计凌青夜今天文试顺利,旗开得胜,所以早早就回来了,现正在屋中喝茶会友。   因为有客人,林墨予先是在外面敲了敲门,得到凌青夜回应才走了进去。   凌青夜起身为双方介绍:“墨予,这位就是在考堂里帮我作……助我过关的崔公子,崔公子,这位是我的好友林墨予。”   林墨予和那人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粗略看,这人相貌一般,没什么过人之处,但胜在态度谦和,气质尚好,应也是某个仙门世家的公子吧?   林墨予坐下后,那人便起身:“既然凌公子好友来访,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二位慢聊。”   “且慢/慢着。”二人异口同声把他留下。   林墨予是因为自己来了人家就走了这样不好;凌青夜则是因为还有话要和崔公子说,所以才出言相留。   崔公子看了看他俩,犹豫道:“可是……”   凌青夜拉着他坐下:“没事。”   崔公子勉为其难坐下了。   和崔公子聊了两句,凌青夜转首问林墨予:“墨予,今日考得怎么样?”   一说到这个林墨予就头痛,摇了摇头:“别提了,今日我着了一个人的道,他嘴上说上午他抄我的,下午我抄他的,但到下午他却违反约定,还故意挡着考卷不让我看。”   “岂有此理。”凌青夜光是听他说拳头就硬了,“他现在何处?我去杀了他。”   林墨予想不到他如此激动,忙道:“不用了,我已想好对策,待日后碰到我再和他算账。”   “你啊,就是脾气太好,要是换作我以前,一天杀十个。”   “……”青夜,咱说这还是有点残暴啊。   崔公子却对他刮目相看:“凌公子还真是性情中人啊,杀伐果断,敢做敢为,在下佩服。”   凌青夜挑眉:“哦?你还是第一个听到这事夸我的人,崔公子何出此言呐?”   崔公子放下茶盏道:“有仇必报,绝不妇人之仁,实属难得。像凌公子这样说到做到的人不多啊。”   林墨予见他见解独特,说话不似旁好奇问:“崔公子,听闻你在定尘门的时候就帮过青夜。如今又来到了镇仙府,这期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崔公子回道:“是这样,定尘门文试后,仙师找我问话问我和凌公子的答卷为何一模一样,”   “当时我本就想离开仙门,便告诉他是我偷看了凌公子的考卷,所以便被逐出了师门。”   凌青夜心领地拍了拍他的肩:“委屈你了。”   崔公子抬手回拍了凌青夜手背几下:“无事,举手之劳罢了。”   拍完半天还不把手拿下来。   林墨予看到他的动作不由一愣。   不是他对崔公子有意见,而是他好像和凌青夜只是第二次见面也不是太熟吧?为什么会对凌青夜如此亲昵?   崔公子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林墨予立刻收回视线,假装在想别的,但依旧心存疑虑。   等他转过去时,凌青夜手已经不在他肩上了,但两人仍聊得畅快。   林墨予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耐心等了他们好一会儿,结果发现两人还是聊得热火朝天,一点没有停下的迹象,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林墨予终于忍不住打岔了。   不过他打岔不是说别的,只是想说声天色已晚,自己要回去了。   不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太不礼貌了。   “青夜,天色不早了,我先回……”   凌青夜终于回神理了他一下:“你要走了?别,我现在就去端菜端饭,咱们三个一起吃,在这里等着我别走,我去去就回。”   撂下话就匆匆跑出门外。   “……”   他走后,屋里就剩林墨予和那个崔公子了,两人没有共同的话题,气氛甚是尴尬。   不过很快林墨予就发现尴尬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林墨予本想找点话说打破沉默,谁料那崔公子就先发制人开口道:“林公子的夫婿可在府中?”   “在……”奇怪,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崔公子点了点头道:“嗯,我听凌青夜说你夫君已经来到府中,而青夜只是陪同你来。”   林墨予听他一口一个青夜的不由皱起了眉。   他和凌青夜很熟吗?   “依在下之见,既然林公子已有夫君,就不要频繁来找凌青夜了,免得别人误会。   “???”林墨予当即炸开了,“什么叫我不要频繁来找他?我和他清清白白从始至终都只是朋友。还有你和青夜很熟吗?为何直呼其名?”   崔公子不疾不徐道:“林公子稍安勿躁,我并没其他意思,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罢了。至于为何喊青夜真名……则是因为你姓林,他姓凌,怕直接叫凌公子,你会误会啊。”   “呵……”   “还有,林公子,现天色已晚,你若是久留,怕是不妥……”   他话林墨予已经听明白了,实在是无法忍受和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拂袖一挥黑着脸走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院里,他气冲冲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看到桌上有碗热乎乎的面,他无视迎上前来的司未渊,直接坐到桌前吃起面来。   一边吃一边发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司未渊转回来坐到他旁边:“怎么了?”   林墨予放下筷子道:“我今天去找凌青夜,那个帮他作弊的人居然赶我走,说我已有夫君频繁去找凌青夜不好,他什么意思啊他?才初次见面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司未渊模棱两可道:“他没资格,但你确实也不应该频繁去找青夜。”   林墨予睁大眼睛:“都这时候了你还帮着外人说话?司未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自然是放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对我不满就直说,我不需要你对我虚以委蛇,你要是对我不满,现在就可以走!若满,便去与那人对峙,让青夜别再和这居心不良的人来往了!”林墨予指着外面激动地道。   “好好,我明日就去。”司未渊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把筷子塞到林墨予手里,“不过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你,今晚没用膳吧?把面吃了,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就去找他们。”   林墨予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带着情绪扒面吃。   不料越吃越上瘾,很快吃完一碗,道:“再来一碗!”   …………   第二天,林墨予和司未渊一起去凌青夜那里找他。   可去的时候,凌青夜并不在屋内。   两人无功而返。   等到第三天去找,还是如此。   林墨予怕凌青夜出事了,四处去打听他的消息。   结果又听人说看过他与一个男人在府中走动,就这两天的事,并未失踪。   结合周围人提供的线索,林墨予一路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竹林小道找到了凌青夜。   此时凌青夜正踩着石板路从山上下来。   林墨予赶紧跑到凌青夜面前道:“青夜,我有事要跟你说,那个崔公子不是什么好人。那天你走后他就变了态度,让我不要再接近你……”   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我现在就是在玩他,找找乐子罢了。”   “……”林墨予顿时没了话说。   凌青夜又道:“对了墨予,还有几日便是师尊的生辰,你可有准备生辰礼给他?”   林墨予对此毫不知情:“啊?他生辰?”   “是啊,可能近日要在此处陪你,他便没有举办生辰宴,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没……”   凌青夜越过他继续往山下走:“那我先下山为师尊置备生辰礼了,你也别在山上待太久了,容易着凉。”   “嗯……”   ——————   听了凌青夜的话后,林墨予有所触动,三天两头地往外面跑。   又是采灵果又是挖野菜灵草的,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看书,一得空就去厨房和炼丹房,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等到司未渊那天,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盒子藏在身后,慢慢走到司未渊面前。   正当司未渊疑惑之际,他把身后的盒子拿了出来,然后别扭地对司未渊道:“生日快……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有点意外林墨予竟然知道他的生辰并为他准备了生辰礼,司未渊慢慢接过盒子:“多谢,这是……”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司未渊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粒粒泛着光泽疑似丹药的东西。   林墨予解释道:“这是我炼给你的丹药,壮阳的,你就收下吧。”   之前司未渊有一段时间没碰他,而现在又碰了,说明他那个方面出了问题,不稳定,时好时坏,所以还是好好调养一下比较好。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澄清的司未渊:“……” 第193章 他对你图谋不轨   他盖上盒子:“为何送我这物?”   林墨予理所当然道:“你不行就得吃药啊,我这个是对症下.药,又不是一时兴起。”   司未渊好笑道:“你哪里看出我不行了?”   林墨予上下打量他,嘴上一点不饶人:“我看你哪里都不太行,你行你之前在仙府的时候怎么刻意躲着我?你不是移情别恋就是不行,你就说你是哪种吧。”   他这话把司未渊堵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林墨予,最终别过了头,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笑?你不想吃就还给我。”林墨予作势伸手拿回。   司未渊转手把盒子放在桌上:“你给的东西我自然视若珍宝,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   他暗示地看看着林墨予,林墨予却不解风情地瞄了眼桌上的盒子道:“你现在就可以吃一颗试试效果啊。”   “试过之后呢?”   “什么试过之后?”   “情到深处,如何疏解?”   林墨予呵地一笑:“你自己解决啊,还要我以身试法啊?你自己看看不就行了吗?我还要学习呢,你可别影响我悟道啊。”   系统实在是被林墨予给虚伪到了,老久没和他说话的它破例开口:“你既然不诚心,为何要送他礼物?”   林墨予:谁说我不是诚心的?我也是为了他好啊,顺便嘲讽他一下……诶?你怎么突然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没了呢。   “抱歉,被你阴阳到了,忍不住开了口。”系统说完就匿了。   林墨予没劲儿的嘁了一声。   司未渊看他闷闷不乐的模样,无奈一笑:“那我等到你愿意以身试法的那天再服用吧。”   见司未渊一时半会儿没吃这个药的打算,林墨予趁他去沐浴抓紧时间移到桌边,迅速拿出一颗丹药放在司未渊的茶杯里。   他之前没有试过这药,也不敢试,但好歹是他炼制了好多天才出来的药,说什么也要看看效果。   等司未渊出来,他就东编西扯,诱导司未渊把茶喝下去,然后又借口出去看书速速离开了。   出去后他藏在门边听里面的情况。   不久听到里面传出闷哼的声音,林墨予捂嘴一笑,转身乐呵呵地跑了。   “让你平时欺我骗我,我憋死你我!”   为避免回去司未渊借口吃了丹药对他动手动脚,林墨予走远飞到一个凉亭上,在外面睡了一宿。   第二天,他打了个哈欠,腰酸背痛的起来。   这睡在屋檐上也不个事啊,还是不如床上睡着舒服......   缓了一会儿,林墨予正想跳下去,忽听亭中有说话声传来。   他停下动作,趴下身子探头往下看了看。   只见是凌青夜和那个崔公子在亭子里说话。   两人正在弹琴陶冶情cao。   林墨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青夜居然在弹琴?是他还没睡醒吗?   擦了擦眼睛,画面依旧那么真实清晰。   弹琴就算了,这次那崔公子又把手放在了凌青夜的手上,教他抚琴。   林墨予看了当即拳头就硬了。   强忍住冲下去教训这道貌岸然之徒一顿的冲动,林墨予继续潜伏在上面观察。   等到崔公子走了,林墨予才跳下凉亭突兀地出现在凌青夜面前。   凌青夜看到他出现也不意外,垂首继续抚琴:“墨予你来的正好,我刚学会了一首曲子,我弹给你听。”   林墨予按住琴弦,凝重问他:“青夜,你现在还是在戏耍那个崔公子吗?还是说......”   凌青夜顿了顿声道:“怎么说呢,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感觉他这个人也不是很坏,只是说话比较直而已。”   林墨予按上凌青夜的肩膀摇了几下:“青夜你清醒一点,那个崔公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什么啊,还不如不相处这几天呢,居然这么快就被骗了!   凌青夜却不这样认为:“但是我从他身上体会不出一点杀意和恶意。”   林墨予急道:“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被他蛊惑了,你......”   凌青夜停下抚琴起身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二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互相敌视。”   “青夜,青夜!”林墨予追出凉亭,却不见凌青夜踪影。   他匆匆忙忙跑到凌青夜的院子,还是没找到人。   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   遍寻无人,林墨予只得恹恹返回自己的住所。   司未渊见他垂头丧气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上前,拥着林墨予回到桌前坐下:“怎么了?”   林墨予抬首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凌青夜今日又跟那个崔公子待在一起了......”   “那个崔公子可有对青夜做什么越矩的事?”   林墨予郁闷道:“他借口教青夜弹琴摸他的手。”   司未渊道:“教弹琴不就是要摸他的手吗?”   林墨予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又在帮那个人说话,我现在真怀疑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司未渊抚了抚林墨予的背,解释道:“我不是帮他说话......这样吧,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找青夜,我来和他说。”   林墨予这才稍稍冷静下来,视线无意落到司未渊喝过的茶盏上,思绪渐渐飘回昨晚的事......   他旁敲侧击问司未渊:“昨晚,你什么时候睡的?”   司未渊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破绽地道:“昨日.你走后不久就睡了,怎么了?”   林墨予从他的话中听不出什么,遂摇了摇头:“没什么。”   所以他的药到底有用还是没用啊?   司未渊拂去他头上的草屑,道:“那你昨晚又去了何处?”   “就是去凉亭上睡了一晚。”   “嗯,今夜别再出去了,早些安置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青夜。”   “嗯......”   不知是不是司未渊脸白,第二天他俩出去找人,没找一会儿就在路上碰到单独行动的凌青夜。   司未渊看了看林墨予,觉得时机已到,便转头对凌青夜说:“青夜......”   他还没说完就被凌青夜打断:“师尊你不必劝我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有自己的判断,那人好不好我心中自有定数,你们就不要管我了。”   “......”他都这样说了,司未渊也只能把未说完的话收回去。   “青夜......”林墨予眼睁睁看着凌青夜离去,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系统突然冒出一句:“有任务,做吗?”   林墨予烦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单独去和它私聊。   司未渊望着他的离去的背影:“你要去哪儿?”   林墨予无心管他,扬了下手:“散心!”   和系统细商一番,林墨予接下了任务。   虽然这个任务很狗而且有些不道义,但是看在那么高积分的份上他还是接了。   这次的任务就是——暗戳戳散布“霍已明”不举的事,然后旁敲侧击暗示这个霍已明就是司未渊。   至此之后,林墨予不是在散布谣言就是在散布谣言的路上。   司未渊也从这一传十十传百的阵势中听到点风声。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好问是不是林墨予散播出去的,所以一直没有问。   而林墨予现在已经成功演变成了一个听众而不是最初的散播者了。   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变化成他人的模样,在路上逮到人就和人家聊那谁不举的事,巩固别人的印象。   其实这说多了林墨予也就习惯了,渐渐的还有点报复的快感。   之前司未渊变成其他人强*他,让他心生愧疚,现在他变成其他人黑司未渊,不过分吧?   好巧不巧,在逮人的路上,他碰到了凌青夜,于是立刻变成原身上去挡住他的去路。   他废话不多说,拦人就道:“今晚,水榭亭,烤肉。当我是朋友就来吧。如果要来,不要带崔公子,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叙旧。”   他丢下话转身就走,不给凌青夜拒绝的机会。   “......”   晚上,凌青夜如约而至。   他到,林墨予让他直接跳到亭梁上,说这上面宽敞,他已备好肉和烤肉工具。   凌青夜上去后,林墨予没有说别的,只是招呼他坐下,一边烤肉一边跟他聊天。   只字不提崔公子的事。   其实他今天约他出来确实别有目的,但他打算和凌青夜把酒言欢缓和气氛后再循循渐进跟他说崔公子的事。   许多天没说过话,两人一聊就热忱起来。   聊得正欢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凌青夜的肩。   凌青夜转头一看,竟是司未渊。   他正想喊师尊却被司未渊竖起食指嘘声阻止了。   司未渊用眼神示意他暂时让一下。   凌青夜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移开来。   司未渊代替他坐在毫无察觉的林墨予旁边。   听林墨予说了一会儿,司未渊用凌青夜的口吻问他:“听说最近有谣言说某人到处跟人说司未渊不行......”   林墨予思绪一下被转移,撸了一口烤串,哈哈大笑:“我想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因为那就是我说的。”   说完他得意地转过头,却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司未渊。   “......” 第194章 我错了我错了   对视那一瞬间,林墨予脑中想了几百种自己的死法,但想了想司未渊应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握紧手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司未渊,抿了抿唇,表情无所适从。   最后尴尬一笑,举起一串烤肉:“来,吃肉。”   司未渊来者不拒破天荒咬了一口,眼神直勾勾盯着林墨予,情绪不明。   他一反常态的举动更让林墨予寒毛直竖,举着签子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半晌,林墨予放下签子,强笑道:“好吃吗?”   司未渊细品了几下,道:“好吃,所以你为什么要四处散布我的谣言?”   林墨予想不到绕来绕去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上,偷瞄了司未渊一眼,心虚道:“我说着好玩的......”   司未渊声音毫无起伏地回他:“这种事说着好玩吗?”   无可辩驳,林墨予也只能倚小卖小:“我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司未渊见他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声音沉了几分:“那我在外面这样说你你作何感想?”   林墨予破罐子破摔:“要是你想说你就说吧,我没有意见的......”   司未渊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训又舍不得,不训以后怕是会更加胡来。   无声叹息一声,回归原来的问题:“所以你为什么非要散布这种话?”   林墨予反倒还委屈起来了:“因为你之前变成别人强*了我啊,我气不过,所以一时糊涂就......”   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变成受害者了。   “......”他旧事重提,司未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他点到为止事情差不多就可以平息了。然而林墨予见司未渊占了下风就飘了,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以前都可以变成淫贼来辱我,我现在为什么不可以说你坏话来气你?而且你不行本来就是事实啊。”   司未渊听到淫贼和不行四字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眉头一紧:“你......”   林墨予缩了下脖子,往后一退,差点滚下凉亭。   见他稳住了,司未渊又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来,脸色明显不悦。   林墨予坐稳后又往旁移了一点,兀自拿起火堆上的烤肉吃起来。   他虽表面淡定,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司未渊那边,看他有什么动向。   他现在灵力不稳,也不知道司未渊恢复的怎么样,不敢跟他硬碰硬。   林墨予心不在焉吃完一串又一串的烤肉,伸手去拿下一串时却拿了个空。   以为只是拿空了,林墨予又伸手去拿。   结果又被半路伸出来的一只手抢先拿走了。   林墨予愣了愣,转头一看只见凌青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二人身后,无声无息,有滋有味地吃着烤串。   林墨予惊魂未定虚拍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还刻意坐在他俩中间偏后的位置,是在看戏吗?   凌青夜撸了一口烤串意犹未尽道:“刚刚就来了。”   林墨予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刚才你师尊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俨然一副师母的口吻。   其实他就是想说离开之前为什么不提醒一下他司未渊来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说漏了嘴。   听到他这怪腔怪调的凌青夜差点笑喷了,他眼神往旁边瞟了瞟,疯狂暗示是司未渊让他走开的,不是他不说。   见状,林墨予也不再逼问。   凌青夜坐回原位津津有味吃烤串。   殊不知下一刻司未渊就直接捧过林墨予的脸吻了上去。   就当着他的面。   凌青夜瞬间惊地嘴里的肉都掉下来了。   接着看到林墨予睁大眼睛反抗凌青夜更是激动起来。   不仅没有因自己身为一个孤家寡人而大受刺激,反而加快了撸串的速度,眼睛瞪得老大,满眼都是兴奋的光芒。   司未渊余光看到他还不离开,施法悄无声息将他打下凉亭。   他刚才吻林墨予就是想让凌青夜回避,没想到他还是不避嫌,无奈才出此下策。   凌青夜下地后,施法把亭上的烤肉顺了下来。   不让他看也要让他吃好吧?如此美味,怎能错过?   凌青夜抬头撸了一口烤串,笑看亭上毫无默契的两人一眼,美滋滋地走了。   亭上,林墨予费劲九牛二虎才推开司未渊,看到他脸上意犹未尽的笑意,林墨予忿忿咬了咬唇:“你又要乱来了?”   司未渊笑了笑,神态悠然:“我们现在还没分籍,道侣恩爱,天经地义,何来乱来一说?”   林墨予擦了擦嘴唇,起身就要下去:“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是婚内强*吧?”   司未渊一手拉住他轻轻把他拉回自己怀里:“我还真的不知道。”   林墨予挣了几下转头看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登徒子?”   司未渊嘴唇轻触了一下他的脸,笑道:“若是对你,那便是吧。”   被吻的地方立刻酥麻起来,林墨予不想继续陷下去,又挣扎起来:“别闹了,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司未渊扣住他的手:“不会的。”   纠缠一番,就在林墨予快被摁到砖瓦上时,他突然看向司未渊后面惊讶道:“青夜,你怎么回来了?”   司未渊下意识往回看。   林墨予抓紧机会起身就跑。   结果被早有预料的司未渊一把抓住手腕。   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惊讶的林墨予,神色晦暗不明。   林墨予挣道:“放开我!”   司未渊就是不放。   半天挣不开,林墨予急了,扑上去和司未渊纠缠起来。   纠缠途中,两人从亭梁上滚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过在落地时司未渊留了个心眼,换了个方向把自己换到下面。   这厢林墨予才没摔痛。   落地发现司未渊还抱着自己的腰,林墨予屈膝直接攻向他的要害。   司未渊一手抵住他的膝盖,幽幽抬眸:“予儿,你过了。”   偷袭失败,林墨予起身就跑,蹿进一旁的树林里。   他正着急,系统还有闲心跟他说风凉话:“不是,他是你老公又不是强*犯,你这么躲着他干什么?”   林墨予冷呵一声:“我躲着他干什么?这是外面啊,办事也要分场合啊。”   “分场合你可以跟他说回屋再那个啊,为什么要跑?”   “他都知道说他不举的事是我散布的了,我刚才又口无遮拦说他是淫贼,他会轻易放过我?”   系统嘟囔几句:“那还不是你飘了乱说话......”   “我哪里乱说了?这本来就是事实,他有错我还不能说了?”   “说的不是时候,你那个时候说这些就是作死。”   林墨予听着心烦,摆了摆手:“别说了,别影响我跑路。”   “你要跑到哪儿去?”司未渊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响起。   林墨予背脊一僵,收回了步子。   在此之前,他是真没听到身后有一点声音,司未渊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   司未渊从后面抱住了他,又问:“你跑什么?”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道:“你都知道我说你坏话了我还不跑吗?”   救命,他不想和司未渊再来那种几天几夜的双修啊。   “你不是说我不行吗?又何必跑?怕我吃了你?”   林墨予的一只手被他反钳在身后,另一只手抓住司未渊解他衣服的手认怂道:“我错了,你行,全世界你最行行了吧?”   司未渊就着他的手一起抽掉他的衣带,道:“口说无凭,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行不行?”   “你真的行,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还不知道吗?”   “如果你觉得我行,为何还要送那丹药给我?”   “那,那是因为......因为那丹药一开始就不是给你做的。”   “那是给谁做的?”   林墨予咬了咬唇,豁出去了:“给我自己做的。炼好后我不敢吃,所以找你试药。”   啊,没什么比在别人面前睁着眼说瞎话说自己不行更绝望的事了。   他行的,他行的啊!   司未渊低眸看了他一眼,如法炮制:“你不行?”   林墨予被这话深深打击,但又不得不含泪承认:“是......我羡慕你行,我心生妒忌,所以四处散播你不行的谣言。”   司未渊把他转过来,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脸:“不碍事的,反正用不太上。”   “???”什么叫用不太上,他是在侮辱他吗?   就这晃神一瞬,他的衣服已被司未渊全部脱下扔地上了。   “等,等一下!”   ......................   夜里,林中某处隐隐有不可描述之音传出。   林墨予背对司未渊跪坐在他腿上,双手被衣带缚在身后。   透过绿茵缝隙,他能看到不远处林外来来往往有人走动。   因此,他咬紧牙关,隐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可行?”就在他这么难堪的时候,司未渊还出言调弄他。   林墨予不说话,等外面没有动静,确定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人从林外经过,他才主动转过身,面向司未渊道:“你行……个屁!”   说完,他用脑袋狠狠撞了司未渊额头一下,然后迅速从他身上起来,光着身子跑了。 第195章 他的疼爱   他刚跑没几步,就腿软倒在了地上。   “予儿。”见他摔了,司未渊连忙起身上前。   听他跟过来了,林墨予强撑着站起来继续跑。   因刚刚跟司未渊双修,阴差阳错吸了他不少灵力,林墨予试着用了下瞬移,结果几下就消失在司未渊眼前。   停下之时,他刚好闪到一棵树前狠狠撞了上去。   林墨予痛呼一声按着额头狼狈后退。   “好痛……”   系统真的笑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是有名有实的夫夫,为什么搞得像强制爱一样?正常双修和谐一点不好吗?”   缓了一会儿,林墨予按着额头继续前进:“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让我去做那个支线任务的吗?本来关系还挺稳的,弄这一出搞得我从受害者直接变成加害者了。”   “谁让你说漏了嘴呢?哦,对了,因为你散布谣言的事被本人知道了,所以任务失败。”   林墨予气得捶了下树干,又把手捶痛了。   含泪吹气,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乃至臂膀都青一块紫一块的,疑道:“我刚才撞得那么狠吗?”   系统借他的眼睛瞄了一眼,道:“是亲的吧?”   林墨予咳了两嗓子,假装没听到它说的,继续赶路。   “你要去哪儿?”   “回去穿裤子。”   “噗。”系统这才发现他跑得太急连裤子都没穿。   林墨予从来没进过这个林子,人生地不熟,走了大半圈感觉自己越走越偏了。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方:“这到底往哪儿走啊?”   系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刚双修完就健步如飞的?”   林墨予叉腰:“身体好懂不懂?这说明司未渊确实不行了,已经驾驭不了我了,而我却越来越强大……这样下去,我扑倒司未渊指日可待。”   系统不屑道:“就你?”   “我怎么了?我就不可以反攻他吗?你以为我就不馋他身子吗?那么好看一个人,我为什么不能攻他?”   系统嫌弃地噫了一声。   林墨予逛了逛实在找不到出路,便坐下在原地生了一个火堆。   看这阵势系统以为他暂时放弃寻找出找路委屈自己在这里睡一晚了。   然而它万万想不到的是——下一秒林墨予居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本书,然后对着火光看起来。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看书?”系统不可思议问道。   刚双修完又在阴森冷寂的林子里迷了路的林墨予居然在看书?讲真?   “不看白不看,马上又要补试了,再考砸了,以后就更难脱身了。”   “不是,你看书?就在这儿?”难以相信林墨予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到了这种深山老林里第一件想到的事居然不是如何逃跑而是看书???   “是啊,不在这儿看在哪儿看?反正又出不去。”   “你看的下去?”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才刚刚遭受过摧残啊!   “怎么看不下去?下次的文试必定比这次更难,此时不看,更待何时?”他很清楚进了考堂之后谁也帮不了他,谁也靠不住,能帮他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只能拼命地学,拼命地背,为自己争取脱离仙府的机会。   “白天背也不晚啊。”林墨予突然认真起来搞学习它好不适应啊……   “别吵了,不要打扰我学习,要是下次考不过你休想再让我做任何任务。”   “……”   林墨予看一段背一段,看一段背一段,林中回荡着他碎碎的背诵声。   他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但是存在他识海里的系统简直是受尽折磨。   连连不断的背诵声不断传入它耳朵,折磨地它久久不能入眠。   就像半夜本该睡觉的时候那种他不睡,还非得制造点声音让你也不得安宁的崽种行为。   系统忍了他一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好言相劝:“别背了别背了,明天背吧,快睡觉。”   林墨予充耳不闻,兀自背自己的。   “别背了!”   “我就要背!马上就要考试了,谁也不能阻止我学习!”   于是一人一统就开始了一场激烈的骂战。   林墨予对骂的时候还不忘背书,背两句骂两句,背两句骂两句,丝毫不减背书的热情。   “灵化初阶的内丹修炼是从绛宫到……去你大爷的,别再跟我吵了!……从绛宫到天谷……”   “大晚上不睡觉你背什么背?你以为临时抱佛脚亡羊补牢有用?早干什么去了?”   “谁让你让我去黑司未渊的?不黑他我就不会露馅,不露陷他就没理由对我动手动脚,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会跑到这林子里来,不跑到林子里来就不会迷路在这里背书了!……凝虚以衡六阳之彼,拂尘沧济,惑三度而不法之为……”   “……”   心知吵不过他,遂在自己的智能词库里面疯狂搜索怼人话语。   只是它还没搜出来,林墨予就被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的司未渊搂住了肩膀。   背诵声渐渐停了下来。   等他安静下来,司未渊伸手摸向林墨予头上显眼的大包:“背得怎么样了?”   林墨予就怕他这种每次都抓不住重点却又让人隐隐发寒的问话,顿道:“才刚背一会儿,没背多少……”   司未渊点了点头,用手指轻触了下他额上的包,道:“疼吗?”   “不疼,你疼吗?”看着司未渊毫无痕迹的额头,他明知故问道。   “不疼。”司未渊移开手,靠近林墨予的脸轻轻在他额上吹了吹。   随着一股清凉之意传来,额上的大包顿时消失无踪。   接着司未渊又把火堆熄了,断了他看书的念头。   系统简直感激涕零。   “晚上不宜看书,对眼无益,白日再看吧。”   不看,并没说不做别的。   黑暗中,司未渊再次褪下林墨予的外衣,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而理由则是:“刚才我好像听有人说我驾驭不了你。”   呵,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老涩丕不愧是老涩丕。   林墨予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手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本书……   卧倒在地时,林墨予拿过面前的书本,不放过一刻看书的时间,点了一蹿火苗浮在上方,借着火光继续背书。   背完一遍,司未渊还没停手,林墨予又把书翻到开头重新背了一遍。   直到了熟于心,双修也才渐渐趋于结束。   事后,他疲惫地躺在地上,   司未渊贴在他身后抱着他。   两人小憩片刻,系统突然在林墨予脑子里道:“支线任务刷新,任务难度:易,接不接?”   林墨予半睁开眼,正想说不接,系统就道:“任务名为[和司未渊一起吃夜宵],你可以去抓点现成的东西来烤来吃。”   林墨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疯了他还给司未渊做夜宵,有病。   一刻后,他在火堆上架起了烤鱼,把鱼肉烤得乌漆麻黑的,然后取下来包裹在叶片里。   除了烤焦的鱼肉,他还包了一些生的鱼肉在叶片里。   完工后,他把“夜宵”全收起来,叫醒司未渊一起去找出路。   走到某处,他们碰巧看到有一条下山的石阶,便踏上去试试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   然而两人往下走了有一会儿,才发现这石阶好像根本没有尽头。   因为怎么走都走不到底。   就在林墨予犹豫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刮得他抖了三抖。。   “夜宵夜宵。”系统突然不合时宜地提醒道。   林墨予这才想起有任务要做,拿出裹好的生鱼肉,递给司未渊:“宵夜,吃吗?”   对于他给的东西,司未渊一向来者不拒,接下道:“多谢。”   看到司未渊吃了一口,林墨予也拿出一块叶子包裹的烤焦了的鱼肉咬下去。   为了洗清嫌疑,他也只能跟着一起吃,表示自己也对这鱼肉有些生有些焦毫不知情。   他正准备咬,司未渊却突然伸手阻止,好心提醒他:“别吃,是生的。”   这下把林墨予搞不会了,放下鱼肉,心里因为司未渊突然的关怀之举变得五味杂陈。   这样一对比就显得自己很小人。   “生的吗?那可能是我没烤好吧。”连说谎也变得不自信了。   “其实生鱼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我怕你吃了身子会不舒服。”   他这样说,林墨予心里更乱了。   这个人如果去了现代一定是个特级心理专家,太懂得如何把握人心了。   心不在焉又往下走了几个台阶,林墨予忽然看到旁边有一个岔道,便拉了拉司未渊的袖子,让他走这里去看看。   二人改道而下,走了许久,总算是步入正轨了。   因为下方终于能看到山下镇仙府的部分院落了。   林墨予松了口气,不再倚靠司未渊,敞开步子大胆地从石阶上走了下去。   一点都不带怕的。   他本高高兴兴地下山,却突然听见一旁的密林里传来阵阵笑声。   停下来往里一看,林墨予再次震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密林里嬉笑欢闹的两人居然是司景和游逐晏!   为什么哪儿都有这两个人?这可是镇仙府,他们到底怎么进来的?   他正想着,二人就开始脱衣办事了。   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林墨予尴尬地别过头去,可是又忍不住转过来看他俩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司未渊走到他旁边跟他一起看。   密林中,两人吻得如火如荼。   游逐晏正欲进一步动作,司景却伸指按住他的嘴唇,眉目含情道:“逐晏,我们换个玩法好吗?”   “怎么玩?”   司景想了想道:“不如你变成司未渊的样子疼爱我吧?” 第196章 他宠你如命   林墨予瞬间炸开了。   变成司未渊的样子?这人是脑子有病还是天生犯贱?那可是他老攻啊,这个变态!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上限!   回看司未渊脸色也是十分冰冷,其中夹杂着几丝对司景话的不适和晦气。   他正想上前,林墨予急忙拉住了他:“先等等,让我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司未渊这才停下。   那边,游逐晏一愣:“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他的样子?”   司景道:“他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得不到的才刺激。”   游逐晏不悦:“我不好吗?”   司景意味深长道:“你自然好,但是你可以更好。”   游逐晏懂了他的意思,心不甘情愿变化成司未渊的模样。   然而变到一半,他就变回原形。   而后试了几次,他都中途失败死活变不成司未渊。   他半天不成,司景逐渐失去耐性,不悦道:“你怎么回事啊?”   游逐晏解释:“我想变的时候法术总是逆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仙尊以上的尊神容貌不容复制,若要强行变化,本尊那边说不定会有感应……”   司景扫兴地道:“那不变他变玄尊帝尊总可以吧?或者变成亓吟山主也行啊。”   林墨予对他的话简直叹为观止,同时为那么多躺着也中枪的帅哥尊神默哀三秒。   真的,被这种人意.淫都是一种折磨。   游逐晏一一试了,结果都不行。   他屡试不成,司景对他愈发鄙视:“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游逐晏急了,迅速在脸上变幻各种各样的人脸,供司景选择。   司景看过其中一张一闪而过的林墨予的脸,噗嗤一声笑出来:“林墨予?”   林墨予见自己居然也在备选脸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方还没做什么,他就感觉自己已经不干净了。   游逐晏以为他想要林墨予的脸,迅速停下道:“你想要他?”   司景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林墨予?看到他那一脸不举的样子就倒胃口,不选他。”   不举???他居然说自己不举!?   林墨予像是受到巨大冲击愣在原地。   系统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他应该是想说肾虚吧?平时你还说司未渊不行,我看那都是你的偏见。要知道这种无意间的吐槽可信度才高,我觉得你还是先检讨一下自己吧。”   系统添油加醋说一番,林墨予忍无可忍,直接冲进密林,指着那二人道:“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奸夫淫夫!”   两人转头一看竟是本尊来了,双双惊讶了一下。   司景吹了声口哨:“哟,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林墨予走到他们面前,正想动手,二人就突然莫名其妙在他面前自爆了,扬起无数白色粉尘扑向他。   林墨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挥了挥眼前的白灰。   待白灰散尽,两人已没了踪影。   林墨予捂着鼻子四处看,疑道:“人呢?”   司未渊走过来,轻描淡写从嘴里道出一句:“我把他们杀了。”   林墨予转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地面:“你杀了他们?那他们的尸体呢?”   司未渊道:“挫骨扬灰了。”   林墨予想了一下挫骨扬灰的概念,再联想刚才突然炸开的粉末,瞬间明白了什么,表情唰一下白了:“你是说,刚才的那堆灰就是他们?”   “是。”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猛拍身上的白灰,差点吐了。   “要杀为什么不提前提醒我一声?都直接崩我身上了!”   “我怕他们伤你,来不及跟你说。”   林墨予指着地上的白灰:“复活,立刻把他们复活!”   司未渊不解:“为什么?”   “这样死太便宜他们了!马上给我变回来,我要慢慢折磨他们!”其实他是怕这两人没了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才这么激动。   看到司未渊施法慢慢将地上的白灰聚集,林墨予才放下心来,转身余怒未消地走了。   他对司未渊放话:“这几天你就别进屋睡了,你进来我就出去,说到做到!”   “……”   回去林墨予狠狠洗了几遍澡,确定真的洗干净了才从浴池里出来,和衣睡觉。   自经历了今晚的事,他看面粉之类的东西都有阴影了。   更别说吃面食了,看了就够了。   而更糟的是,试炼过不久就要开始了。   他正因为没有胃口,所以吃不好,吃不好就睡不好,睡不好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看书就不得劲儿。   强逼着自己背了几天书,结果背了个寂寞。   幸好这次的试炼不同以往,那就是在文试之前,增加了一场四人为一组的对抗实战。   这个安排有好处也有坏处,那就是凡是赢了的组都可以选一个人代表其他三个人去文试,如果这个人考过了,那么大家都自由了。   林墨予知道这个新规则后日夜祈祷自己遇上神仙队友。   结果到了试炼那天他真遇见了几个神仙队友,不过不是那个神仙,是那个神仙。   和他分在一起的人分别是——不学无术凌青夜,跟他有仇初华君,冷若冰霜冷星河。   凌青夜对于自己出现在这里是这样解释的:“他全做错了,所以我全抄错了。”   “……”   还有看到冷星河出现在这个地方林墨予也有些惊讶,可后来想想冷星河之前还被逼婚来着,也就想的通了。   不是抵死不从被人送到这里来改造的就是为了躲避某人自己进来的。   四人见面,除了凌青夜和林墨予,大家都互相看不顺眼。   初华仙君看林墨予不爽,连带着看凌青夜也不爽,但碍于凌青夜的身份他不敢表露出来,就专门盯林墨予和冷星河。   初华仙君本家是在帝尊的地界,处处受到压制,而冷星河是帝尊的手下,他自然也看冷星河不顺眼。   凌青夜因为初华仙君敌视林墨予而不爽他,同时他对冷星河隐瞒身份的事耿耿于怀,所以看冷星河不顺眼。   四个男人各怀心思,戏可多了。   初华仙君:“我先说好了,我是不会与你们合作的,与别组对抗之时更不会帮你们。”   冷星河:“正有此意,上去之后单打独斗,能不能赢各凭本事。”   凌青夜:“呵呵。”   林墨予:“我实力最差我就不正式上场了,我在非战区开法阵给你们输送灵力。”   上场之前大家非常默契谁也不帮谁,结果上场后一个比一个友善,救起自己人来那是一个不计前嫌熟能生巧,脸打得啪啪响,生怕对方输了影响自己的战绩。   大家就是嘴硬,其实知道互帮互助最后赢的几率才会大,如果真的单打独斗,就算自己撑下来了,自己人全没了,最终也可能面对一打四的局面。   就算最后赢了,那么作为四人里唯一赢的人,那么他就只能代表剩下三个捡漏的废物去文试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吃亏。   赢可以,但考试什么的必须别人去。   林墨予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他现世玩的团队游戏,特别是晋级赛的时候,这时候再不爽对方,为了最终的胜利,即使对方是个崽种,你也必须救他。   他这次遇上的正是那个在学堂上看他话本的那个仙君所在的组,二人都被派来给场中的人布阵输送灵力了,所以比较闲。   其他人在场里的打得不可开交,如火如荼,他俩就在外喝茶谈天,附庸风雅,和平相处,一点也没有跟对方打的意思。   就十分的和谐,生动的贯彻了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场里三人见自己这么卖力,他却在外面那么闲,皆喊道:“别喝了,快进来帮忙!”   林墨予心知自己进去了对面的仙君也会进去,到时候就难免兵刃相见了,所以按兵不动,继续和对方喝茶。   两人聊着聊着就探讨起了关于《关于霍已明被脐橙君太阳的二三事》剧情的走向,进行了一场作者和读者之间的深入交流。   听了仙君的读后感和意见后,林墨予受益良多,对接下来剧情该怎么发展已有眉目。   不知探讨了多久,比试终于结束了,林墨予这方赢了。   然而赢了并不等于结束,之后四人就谁去文试产生了分歧。   最后由抓阄决定谁去考。   抓完阄后,冷星河看着自己手中“去”的字条陷入了沉思。   其余三人齐刷刷看香饽饽似的看着他。   林墨予:“冷师弟,靠你了。”   凌青夜:“冷师弟,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初华仙君:“冷护法,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希望你此次前去,凯旋归来。”   冷星河收了纸条道:“在此之前,我已经考了三十次没过了。”   众人集体沉默。   随即冷星河又道:“但我知道司仙尊有参与这次的出题,他手中应该有考卷答案。”   这次包括冷星河在内的三人又齐刷刷看向林墨予。   初华仙君:“虽然不想承认,但师尊确实视你如珍宝,有求必应。”   冷星河:“我向来不懂情爱,但依旧能看出,仙尊他真的很爱你。”   凌青夜就比较直白了:“墨予,我求你回去和师尊生孩子吧,这样我们都稳了。”   林墨予:“……” 第197章 你就仗着他宠你吧   “不是,你们能不能有点立场?他是出题人和我和他是道侣没有必然联系,他既然身居其职就不能徇私舞弊。再者我最近和他闹不愉快,你们另请高明吧,我不去。”   初华仙君幸灾乐祸:“哦?这么说你失宠了?正合我意,不过失的不是时候。”   凌青夜:“挽回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挽回他的胃,不如你做点好吃的给师尊吃缓和一下关系?”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林墨予忍不住吐露真实想法:“不必了,我宁愿偷偷去看也不当面向他要。”   三人皆用“原来你是这种人”的眼光看他。   林墨予摆摆手,转身就走:“散了吧散了吧,我这就去他屋子里看有没有答案。”   来到司未渊房外,他先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声,他便直接推门而入。   进去后,他望了一下周围,确定司未渊真的不在,才麻利地翻箱倒柜找起答案来。   他不带走,会用法术复刻一份一模一样的答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他找了很久,根本就没发现答案的一丝踪迹。   遍寻无果,他无奈叉腰:“到底放哪儿去了?不会带在身上吧?”   就在这时,司未渊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你在找什么?”   林墨予缓缓抬起头,和倚在二楼栏杆上不知看了他多久的司未渊打了个照面。   瞬间有种被抓现行的窘迫感,拍了拍手,故作无恙:“没找什么。”   司未渊从楼上走下来,越过林墨予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张长卷看起来。   林墨予偷偷往那里瞟了一眼,看到长卷上注着文试终解等字样,瞬间不淡定了。   他刚才哪里都找了就是没找桌上,主要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所以就没找,没想到……!   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走了过去,几度想伸手拿过司未渊手中的长卷,都放弃了。   林墨予越看那长卷越馋,时不时看向司未渊,欲言又止。   想要又不好开口。   而司未渊即便注意到他举止反常也没主动开口说什么,好像是要等林墨予先开口。   僵持一会儿,林墨予略带暗示地咳了咳。   “咳咳。”   司未渊闻声微微一顿,故意装作没听懂:“嗓子不舒服?喝点水吧。”   “……”   想不到司未渊也有这么敷衍人的一面,林墨予略感挫败,接着加大了咳嗽声。   “咳咳咳!”   司未渊盯着手中的长卷目不转睛道:“若疼得厉害,便去泡点仙露和蜂蜜水来喝。记得别去掏蜂窝了,不然又蛰得一身伤。”   从他的话中林墨予听到除了敷衍就是敷衍,心里顿时有点窝火。   深吸几口气,懒得再和司未渊打太极,直接用手背在他桌上敲了敲,然后勾了勾手指,向他伸出了手。   意思很明显了。   司未渊却无动于衷,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   林墨予抬首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长卷,道:“把这个给我。”   司未渊放下长卷,笑了笑:“想让我徇私舞弊,这就是你的诚意?”   林墨予端正了一下态度:“难道你就不想早点带我回去吗?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司未渊若有所思:“若我直接给你不是辜负了你不分昼夜刻苦学习的苦心吗?”   这约莫是林墨予听过的最嘲讽的话了,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但毕竟有求与于人,他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便道:“不会,我能力有限,需要夫君你的帮助。”   司未渊听了这声夫君心情颇为愉悦,但这还远远达不到让他改变态度的程度,道:“要我徇私舞弊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看你的诚意了。”   林墨予叹了口气:“你想要我怎样?”   “我不会让你怎样,主要是看你想怎样了。”   “……”把选择丢给他是想撇清他威胁自己的事实嘛?   林墨予看了看长卷,纠结片刻,还是妥协了。   “行吧,现在时间还早,不如现在就来一次,但是你要先去沐浴,我已经是洗好过来的了。”林墨予说完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羞耻。   司未渊嘴角扬起浅浅笑意,起身沐浴前托掌化出了林墨予此前穿过的小熊连体睡衣递给他。   “穿上,等我。”   林墨予看着手中的睡衣,脸上羞愤交加。   居然办事前让他换上这身睡衣……这人什么怪癖啊!?   等司未渊走远了,林墨予愤愤将小熊睡衣扔床上,然后转身抓紧时机复刻桌上司未渊留下的长卷。   复刻完拿着长卷拍拍屁股走人了,根本没把对司未渊的承诺当回事。   系统佩服他勇于作死死不悔改的精神:“你又放他鸽子啊?你就不怕他……”   林墨予摊摊手无所谓道:“放了又怎样?他哪次动了我?”   系统啧声:“你就仗着他喜欢你吧。”   “我就是仗着了怎么了?哈哈哈。”   离开司未渊的院子,林墨予去了冷星河那儿去把长卷交给他,让他好好背。   和冷星河告别他又去找凌青夜玩了。   谁料刚到院外就看到他和崔公子一起出来了。   林墨予藏到墙后,心情复杂地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   他就搞不懂了,明明之前凌青夜亲口说那崔公子做的题全做错了,害他也抄错了,怎么现在两人还走在一起?   平时要是有人这样坑凌青夜他绝对睚眦必报的,然而这次他居然对这个崔公子如此容忍,简直怪哉。   就这么愣了下神,他就把两人跟丢了。   实在找不到人,林墨予悻悻而返。   途中突发奇想去了藏书阁,继续看上次未看完的一本古籍。   他之前在这里查阅书籍的时候无意看见了一本冷门法修书,里面记载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术法。   例如什么打自己对方就会受伤的术法,但这个伤害不会转移,是对方受多重的伤自己就受多重的伤,对方死自己也会死,纯碎脑子有病才去学。   还有就是化形术,这个化形术不同一般化形。比如你对一个人施咒让他变成狼,自己就会变成与之相差不远的狗。   总之就是你要搞人就要做好和他一起变成畜牲的准备。   虽然这些术法奇奇怪怪,但林墨予觉得甚是有趣,且越看越上头。   此后他就日日浸在这藏书阁,学习这些稀奇古怪的法术,以备不时之需。   不知不觉就到了冷星河文试那天。   这天林墨予,凌青夜,初华仙君全部出来给冷星河送行,啊不,给他打气。   三人的命运全交到他手里,所以比他本人还紧张。   林墨予:“冷师弟,你好好考,千万别有什么负担。你放心,要是考砸了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   凌青夜:“冷师弟,你别听他的。好好考,别紧张。要是你考砸了也无所谓,我们一定会报复你的。”   “……”   初华仙君:“要是你考砸了,我就跟帝尊说我要造反,说是你怂恿的。”   “……”   看到冷星河欲言又止的模样,三人以为他想反悔,赶紧连拖带拽把他推进了考堂,不给他一丝反悔的机会。   把他推进去后,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外面静静等待着。   凌青夜为了减压,还带了很多花生瓜子坚果过来吃。   念着初华仙君和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凌青夜分了一点给他吃。   凌青夜一边故作镇定吃着瓜子,一边问:“墨予,你确定你拿出来的答案是正确的吗?”   林墨予也不确定:“应该是吧……”   凌青夜心中忽然一紧:“啊?你这么说那师尊有可能拿假的骗你了?”   林墨予:“他没给我……”   凌青夜转头惊讶看他:“他没给你?”   林墨予解释道:“那是我趁他不注意悄悄复刻了一份出来。”   凌青夜倒吸一口凉气:“你居然背着他……完了完了,他知不知道是我们让你去拿答案的?”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知道。”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时辰后,冷星河从里面出来了,面色凝重。   三人急忙上前问他考得怎么样。   冷星河道:“恐怕让诸位失望了。”   三人大惊失色,正欲发作,冷星河就解释道:“你们推我进去的根本不是我的考堂,之前我就想说你们认错考堂了,你们非要推我进去。”   “……”此言一出,三人集体沉默。   随后向冷星河道了歉,大家各自分散开来,各回各家。   林墨予垂首失魂落魄在路上走着。   经过司未渊宅院的时候他被人挡住了去路。   他往右走,那个人就往右走,他往左走,那个人就往左走。   就在林墨予忍不住想发飙时,面前人突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走进院内。   林墨予看清抱他的人是谁后惊呼道:“司未渊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司未渊径直把他抱进房中放在床上,双手撑床将他禁锢在方寸之间。   “来找你兑现承诺。”说完就埋首封住了他的唇。   林墨予大惊,慌乱之中对司未渊施了个化形术。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两人纷纷化形落在床上。   睁开眼,林墨予看到一条蛇出现在自己面前。   司未渊则看到一条黄鳝出现自己眼睛。   一蛇一鳝大眼瞪小眼。   林墨予扭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黄鳝。   那眼前的蛇…是司未渊?   就在林墨予震惊的时候,司未渊变成的蛇已经缠上了他的身体。   林墨予大叫着扭着身子往前游动。   我的妈救命啊!!! 第198章 你不要过来啊!   变成黄鳝后他的身体滑溜溜的,比蛇滑,轻易就从司未渊的缠绕下滑出来。   他扭了几下,慌不择路从床上梭了下去,因身体轻盈,掉才去也不觉得痛。   只是感觉身体与地面接触时整个人滑腻腻凉冰冰的,很是怪异。   林墨予还没从变成一条长长黄鳝的震惊中缓过来,就听到上方传来吐信子的声音。   林墨予抬头一看,只见司未渊从床上探出了半截蛇身,眼神冰冷,居高临下注视他。   不是他故作高冷,而是蛇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光看外表就让人怕怕的。而且他还是一条银蛇,看上去比寻常蛇诡异很多。   而林墨予就只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褐色鳝了,一条都不够人塞牙缝的那种。   “予儿,你从哪里学得这么奇怪的术法?”   林墨予被他逐渐下移的蛇身吓到了,扭着滑腻的身子仓皇后退:“你不要过来啊!”   他刚刚还想缠住自己,他一条蛇到底要对他一只鳝做什么?   虽然司未渊变成的蛇也没多大,就一般毒蛇大小,但是在林墨予的视角看来,他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为啥这样说呢?因为林墨予变成了体型比蛇小的黄鳝,看司未渊自然就像看巨蟒了。   这么大一条蛇立在自己面前,谁不怕?   林墨予扭到桌腿处,正想转身逃跑,就一头撞在了桌腿上。   正当他头晕目眩之际,迷迷糊糊看见司未渊向他游来。   林墨予赶紧甩了甩脑袋,转身扭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弯弯绕绕地溜进了某个犄角旮旯藏着。   藏好后,林墨予依旧惊魂未定。   他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只鳝,也无法摆脱司未渊的恐惧,所以害怕的同时又嫌弃自己。   系统无法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无情嘲笑:“哈哈哈,你们是要笑死我吗?我见过离谱的但没见过你们这么离谱的,都跨物种了,佩服,实在是佩服。”   “凭什么我是鳝他是蛇啊?这一点都不公平!”   “你看书的时候都不好好看吗?既然上面举例说了对方变成狼你就会变成狗,那你变得东西肯定要弱些啊。”   林墨予悔不当初,之前施法的时候他看到床帘上一个蛇形纹样,顺势就把司未渊变成了蛇。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草率了,变什么不比这好?   系统看他变成黄鳝后似乎脑子也傻了,提醒道:“你不想被追就解除术法变回来啊。”   林墨予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施法解咒。   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也就无法结印。   林墨予崩溃道:“我没有手怎么办啊?”   系统这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道:“这就难办了,这个法术必须施法者解除才行。之前我和你看书的时候看到说如果变成没有手的动物无法结印时,就只能等体力灵力渐渐消耗完自己变回去了。”   闻言,林墨予更慌了。   他笼罩在司未渊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这个术法有个不好的就是变成什么就会继承那个东西的属性。   比如蛇会吃黄鳝,所以林墨予怕司未渊不单纯是因为他怕蛇,而是因为怕被蛇吃的天性。   看到司未渊身影他慌,看不到更慌,颤颤用神识和系统交流:“他不会吃了我吧?”   “不会吧,要吃也不是那种吃。”   “那他之前为什么要缠住我?”他以前看的电影就是蛇吃猎物之前就是要把对方缠住。   系统神秘兮兮道:“可能是为了双倍快乐吧。”   “什么双倍快乐?”   “众所周知,蛇的身体结构和其他动物不太一样,你懂吧?”   林墨予细细琢磨了一下它的话,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继而恍然大悟,整只鳝都不好了。   “不,我拒绝,他休想!”   下定决心后林墨予疯狂地在地上扭动,消耗体力,让自己快快变回原形。   就在他扭得正嗨无法自拔时,一道长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越立越高,慢慢将他笼罩。   动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林墨予仰头一看,只见银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正低头吐着信子看他。   林墨予吓得整个弹跳起来,差点都抽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吗?无论是人还是黄鳝他都对蛇怕得很。   这次他又想跑,可是却被司未渊先一步缠住了尾巴,接着更是被司未渊环绕着缠住了全身。   一蛇一鳝正式交缠在一起。   司未渊的蛇身本来就比林墨予长,所以缠住他后还能自由活动。   而林墨予就比较惨了,露个头和一条不能动弹的尾巴在外面,惨兮兮地盯着眼前的司未渊。   “你跑什么?”   “那你缠着我干什么?”   “蛇性本淫,克制不住。”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你冷静一点啊,这是个意外,你别上头啊!”   “可是,你把我变成这样,你就不负责吗?”   语落,司未渊不再多言,直接利用蛇身优势上手。   可能是因为体型原因,还有就是物种不同,司未渊试了半天没得逞。   林墨予忍无可忍咬向司未渊的身体。   虽然没咬着,但也使司未渊身子松懈了一下。   林墨予看准机会,嗖一下从他的缠绕中溜了出去,然后游到门边,直接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扭头一看,见司未渊也钻出来了,林墨予赶紧加快速度游往湖边,到后丝滑地溜入湖中,游到一个洞穴里藏着。   第一次体验在水下呼吸,林墨予感觉很奇妙,望着周围朦朦胧胧的湖中景色,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心神不宁地扭了扭身子。   “蛇应该不会游泳吧?或者说不能在水下呼吸?”   系统呵呵一笑:“你看哪只蛇不会游泳会呛死在水里?”   林墨予彻底慌了:“这又是蛇又是黄鳝的,又是在水里,这什么鬼啊,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系统一语点破:“你不就是在小说里吗?”   “……”林墨予想了想发现自己竟无言以。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看见司未渊下水了。   硕大的蛇身在河里游荡,与洞穴擦身而过,让人莫名感觉压迫和窒息。   要是有深海恐惧症和巨物恐惧症的看了不得直接吓死啊。   林墨予可怜巴巴地躲在洞穴里,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之后,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泥鳅突然游到他面前,试探地触了触,好像在辨别他是不是它的同类。   其实泥鳅和黄鳝长得挺像的,只不过泥鳅身长要比黄鳝短一点,还有黄鳝没有的胡须和鳍。   不过眼前这只明显眼神不太好。   就在它再次上前想确定一下林墨予到底是不是它的同类时,林墨予直接吐出一口泡泡将它崩开了。   泥鳅受到惊吓四处逃窜,激起一片泥沙,害林墨予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沙。   林墨予呸呸两口,晦气地移到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继续蹲着。   可前脚刚把泥鳅赶走,后脚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只螃蟹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洞穴深处缓缓爬出。   看到一只大黄鳝鸠占鹊巢占了自己的洞穴,当即张开蟹钳爬了过去,毫不留情对着他的身体剪了下去。   林墨予顿时疼得扭成了麻花。   人被螃蟹夹都疼,更别说他这软软的黄鳝身体了,估计有十倍痛了。   他猛地摆动身子甩开螃蟹窜出洞穴直奔岸上而去。   司未渊看到他上岸了也跟着上岸。   黄鳝本来就是在水里生活的,不适应地面,所以尽管上了岸,林墨予还是扭得很艰难。   而司未渊就不一样,蛇大多数都是在地上生活的。就在林墨予趴在前方疯狂扭动身子行进时,他就在后面慢慢游动,还刻意放慢速度,免得林墨予爬得太累。   林墨予扭着扭着突然进到一块诺大的阴影里面,他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只小猫站在前面低头俯视着他。   接着小猫抬起了爪子。   林墨予见状不妙,赶紧扭头就跑。   然而他的速度太慢,还是被小猫敲了两下脑袋。   “……”林墨予最无语的就是这个。   猫最喜欢莫名其妙去敲别的动物的头了,也不知道是为啥。   直到司未渊游到他身边,小猫才受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炸毛跑开了。   林墨予对司未渊的帮助并不领情,径直扭到一旁的草丛里。   他要走捷径回屋。   只是刚进去没一会儿,他身体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低头一看,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身体就由黄鳝慢慢变成了原来的人。   而他身后的司未渊也随着他的变化恢复人身。   林墨予虚脱地躺在草地上:“终于变回来了……”   此时他看到草丛里一只蜗牛慢慢从他眼前爬过,不由想到什么,笑摇了摇头:“早说应该把司未渊变蜗牛的,这样就……”   他话音刚落,刚刚恢复人身的司未渊就瞬间变成了蜗牛,而林墨予则变成了比蜗牛还小一捏就碎的小田螺。   两人都是带壳并且移动速度极其缓慢的生物。   一蜗一螺隔草相望,大眼瞪小眼。   半晌,林墨予才崩溃转身拖着壳以极慢的速度往前爬。   司未渊则在他后面慢慢地追,速度和他不差上下,似乎不和他修成正果不罢休。 第199章 不干人事   尽管林墨予加快速度,但因生物属性受限,他再快也只有那么慢。   索性司未渊的动作也不快。   两人就像老年人竞速一样,一个跑不远,一个追不上。   系统见状直接笑岔了气:“你们两个要不要那么搞笑?我以为他变成蜗牛应该就拿你没办法了,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小田螺哈哈,笑死我了……”   林墨予苦逼道:“我明明都已经变回去了,就随口说了句,咋又变了嘛?”   “可能是术法效果还没消失吧,谁让你口嗨。”   “那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啊?”之前变成黄鳝滑腻腻的已经够憋屈了,现在不仅滑腻腻还背着一个房子。   简直人间疾苦。   “这不一定啊,田螺新陈代谢慢吧,而且你又爬得慢,消耗不了多少体力,这么走下去怕是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吧。”   “啊?那我在这期间不小心被人踩死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吃了怎么办啊?”   “那你就努力做到不被别人踩死或者不被别的东西吃掉啊。咱也不知道变成小动物死了是不是就真死了,还是小心一点好。”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林墨予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是没有手,别说没手,要不是能看见东西,他都以为自己没有眼睛。   平时他看蜗牛田螺这些东西就看到它们只有两根小小的触须,也没看到眼睛在哪里。   现在变成田螺他才知道眼睛就长触须上。   “你为啥老是变成这些没手,变成其他有手的不就能结印变回去了?”   林墨予想了想其他有手的,还是摇了摇头:“猫狗鼠子这些能动的就四根指头吧,我也结不了印啊。呵呵,要是变成只有一个蹄子的马,更别想了。”   “那你可以变成乌龟,熊或者猴子啊,猴子不就能结印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你要变啊。”   此时后悔已来不及,回头看了看司未渊还在跟着他,林墨予毛燥道:“你别跟着我了,这样的速度你一辈子也追不上我的。”   司未渊保持匀速跟上:“我跟着你就好,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通常一般人听到他赶人的话都会说“不,我就要跟”,而司未渊就这样迂回的回答,让他破防的同时又不知如何作答。   林墨予真的忍不住要称赞他一句心理大师。   真的太会拿捏人的心理了。   连系统也忍不住感慨:“这样的好男人你去哪里找啊……”   林墨予耷拉下触须:“别说了。”   爬着爬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司未渊想以蛇身对自己图谋不轨,顺势想到现在司未渊不会也是想以蜗牛之躯对他小田螺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追着他吧?   想罢,林墨予感动了几秒就恢复原样,头也不回往前爬。   他想直接爬回自己屋里,可是不知道在哪个方面,于是就爬上一个根长长的草杆辨别方向。   辨完方向,却感觉草杆在一点一点变低,扭头一看,是司未渊爬了上来。   随着草杆降低,林墨予所在的草尖也垂在地上。   他顺势从草尖上下来,连爬下草杆的力气都省了。   不过他下地后草杆上的重量不够,司未渊还没爬下草尖就被重新立起的草杆带上去。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系统看他这么冷漠忍不住道:“我靠,无情!”   殊不知林墨予爬到一颗小草后面就没走了,探出脑袋看着草杆上的司未渊,等他安全下来了才放心。   系统就奇了怪了:“我真不懂你俩,你担心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一点不好吗?”   林墨予想翻一个白眼却发现自己没有眼皮做不到:“你懂什么?我还没真正原谅他,万一他看到我关心他得寸进尺怎么办?”   “…说的也是。”   因为担心司未渊的安危,所以林墨予刻意放慢速度,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也不近,保证司未渊追不上他就是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司未渊刚才爬下这根草杆后没多久竟又爬上了另一根更高的草杆。   就在林墨予愣神之际,他爬到草尖压下草杆,不费吹灰之力就被草杆带着从天而降落到林墨予面前。   系统惊呆了:“我去,这智商!”   林墨予想不到司未渊为了赶上他居然这么狗,转身就往前爬。   正好前面有个小水洼,林墨予借着自己是个水生生物的便利,迅速梭下水去。   司未渊现在是蜗牛,蜗牛不能下水,这下他拿自己没辙了吧?   林墨予得意地望着水外的司未渊,挑衅道:“你下来啊!”   司未渊知道自己不能下水,就在水洼旁静静看着他。   林墨予笑了没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这小小的水洼中居然别有洞天,居然长出了鱼和虾。   这些东西看到天降小田螺,都纷纷凑上来戳他。   林墨予赶紧缩回壳中躲着。   这些鱼虾虽小,但也耐不住它们成群地戳。   林墨予怕它们把壳戳破了,逼不得已爬出水洼。   不过他这次是从水洼另一边上岸,等司未渊绕过去时,他已经上岸甩他一大截了。   林墨予目标明确地行进着。   渴了就停下来喝点草上的露水,饿了就吃点地上现成的嫩叶。   因为有时实在饿得紧,林墨予就没空顾着和司未渊保持距离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能看到一蜗一螺在和谐地吃着嫩叶。   蜗牛和田螺都是夜行生物,不喜欢阳光,所以这几天两人几乎是昼伏夜出。   白天遇到太阳,两人也是很有默契地躲在阴凉处或者是叶片下。   见状,系统忍不住感慨:“这就是爱情啊。”   林墨予煞风景地道:“这叫祸不单行,所以两个人一起遭罪。”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墨予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规律。白天躲太阳,晚上就赶路,累了就睡,睡醒了继续赶。   十天半个月过去,两人才爬到距离院落还有一半路程的地方。   这次他们在一条长廊的扶手上爬行。   费力爬到上面也只是为了避免被廊上来来往往的弟子踩死或者是拿起来把玩。   连日奔波使得林墨予疲惫不堪。   这天晚上他刚钻出壳没爬一会儿又钻回去睡觉了。   自从他发现可以钻进壳里睡觉后再也不怕司未渊的骚扰了。   司未渊也是带壳的,只要他缩进壳里对方就拿他没办法。   然而这天他钻进去后司未渊依旧在外面叫他:“予儿,你睡了吗?”   林墨予懒得理他,听见了也装没听见。   谁料这次司未渊竟将头探进了他的壳中,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睡在这里容易着凉,我们换个地方睡吧?”   林墨予见他进来了赶紧伸出脑袋将他怼了出去,激动道:“这是我的房子,出去!出去!”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司未渊居然会把他的软组织伸进来,真是大意了!   司未渊无奈只得退到一旁。   第二天夜里醒来,两人继续赶路。   林墨予看了看前方对人类来说近在咫尺对他们来说却远在天边的院子,心理防线渐渐崩溃。   这距离,怕是还得走十天半个月啊。   他已经累得快缩水了。   转头看了看司未渊,林墨予放下芥蒂,直接爬过去不要脸地攀到了他的壳上,让他背着自己走。   这样既可以防止司未渊对他不轨又可以节省力气。   而且也不怕司未渊把自己弄下来。   田螺的身体粘性很好,除非他自己想下来,不然司未渊是摆脱不了他的。   不过司未渊也没这想法,他上来后就任劳任怨背着他往院子走。   在他的认知里,背自己喜欢的人理所应当。   半个月后,一蜗一螺终于爬进了院子。   虽然才做了田螺一个多月,林墨予却仿佛感觉跟司未渊过了一辈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种和司未渊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因为这样平平淡淡,吃了睡,睡了吃,有人陪伴无忧无虑的日子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但是这个物种不同是个致命的问题。   司未渊不是螺他也不是蜗啊,这样搭配怎样看都不伦不类,除了都是带壳的软体动物他俩还有哪里相像?   回到现实,见已经到了院中,林墨予就不再赖着司未渊了,从他背上下来,激动地爬向自己的屋子。   这么多天的日晒雨淋让他对自己的床铺产生了巨大的念想,恨不得立刻爬上去享受柔软。   然而经过他一天一夜的爬行,好不容易爬到门外,却发现门关得死死的,连一点缝也没留。   索性一旁的窗户还开着。   林墨予便调转方向沿着木墙慢慢爬了上去,想要从窗户进入。   司未渊跟着他一起爬上去。   两人爬到一半时,院里突然走进一个不速之客。   是凌青夜多日不见林墨予人,特意来他屋子看人回来没有。   凌青夜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半晌不见人回应,正想转身离去,却突然看见一旁的墙上趴着一只蜗牛和一只田螺。   凌青夜好奇地把他俩从墙上扯下来,握在手中细细打量,自说自话:“这老林这么多日不回来,墙上都长蜗牛了……”   接着凌青夜好心把他俩带到一座离屋子更远的仙菜园里,方便他们吃东西。   凌青夜还自我良好道:“好在你们今天遇见的是我,不然遇到别人你俩就没了。”   林墨予当场崩溃了。   我去你大爷的凌青夜!和人沾边的事你真是一点也不干啊! 第200章 小田螺为爱上岸   好不容易爬回屋他又给他送出来了,还送到更远的地方。   凌青夜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林墨予破口大骂,触须乱飞,整只螺扭来扭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长了寄生虫。   可惜凌青夜听不到,就看到叶片上的小田螺异常激动,爬过来爬过去的,触角伸得老长。   凌青夜还以为他是看到这么多菜高兴,停下步伐,蹲下来仔细打量他。   “好可爱啊,来,吃个叶子给我看。”   吃你个头啊,居然还好意思看戏!   见他不吃,凌青夜扯了一片菜叶递到他面前。   林墨予拒不配合。   凌青夜又把菜叶递到司未渊面前。   同样不吃。   他纳了闷,收了叶子,托腮看着他俩。   看了一会儿,他突发奇想,好奇道:“蜗牛和田螺可以生娃吗?”   林墨予整只螺都扭曲了。   只有司未渊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能生,那生出来的是田螺还是蜗牛啊?”   “生你个头,猫和狗能生吗?你没常识啊!”   虽然他很愤怒,但在凌青夜看来顶多是爬得快了些,联想不到生气上去。   看到他伸得长长的触须,凌青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一戳就缩。   凌青夜起了玩心,又戳了一下。   林墨予忍不住把身子缩回壳里。   这人真是不讲武德啊,干嘛戳他眼睛?   司未渊游到他面前保护他,结果还是被凌青夜戳进了壳里。   他正玩得起兴,林墨予在壳里看到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不远处的屋后,暗暗观察这里。   林墨予定睛一看,是司景和游逐晏!   他俩复活了?还自由了?   一看他俩那奸样就是要暗算凌青夜,林墨予想也不想就钻出了壳子,对凌青夜朝那个地方猛甩头。   同时一个身影也慢慢向凌青夜靠近。   凌青夜似乎也感觉身后有人来了,戒备地转过了头。   “崔兄?”转过头一看是他,凌青夜就松了下来。   他来之后正欲上前的司游二人又退了回去,直至没影。   林墨予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看这情形这崔公子和司景他们不是一伙的,只是刚好路过这里。但是也不能确定他对凌青夜有没有威胁。   “凌兄。”崔珺颔了颔首上前,一眼就看到菜叶上的司未渊和林墨予,道:“你在看什么?”   凌青夜转身指了指仙菜上面:“看蜗牛和田螺。”   崔珺半蹲下来仔细打量一番,拧眉轻笑:“蜗牛和田螺怎么会在一起?一个地上的一个水里的。”   凌青夜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忙盯着仙菜上面的两只道:“这该不会是田螺爱上了蜗牛,上岸和它私奔吧?”   林墨予无了个大语。   为什么不是司未渊爱上他跟他私奔而是他爱上了司未渊为爱上岸啊?   林墨予不服气地跟系统吐槽。   “因为他就算爱上了你他也不能下水啊,但是你小田螺爱上他却可以上岸啊。”   林墨予无话可说。   崔珺听了凌青夜的话不自觉勾起嘴角,但为了博得凌青夜的好感还是附和道:“有可能。”   林墨予一眼就看穿他就是为了讨好凌青夜才这样说的,暗骂一句虚伪就转过去和司未渊说悄悄话。   “这个人就是我和你说过对凌青夜心怀不轨的崔公子。”   司未渊抬头看了一眼崔珺。   “嗯,看到了。”   “是不是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林墨予急切需要司未渊的认同。   “嗯,一看就比我坏。”   “是不是一副心机深重的模样?”林墨予继续黑他。   “嗯,一看心机就比我重。”   系统忍不住笑了:“哈哈哈,这年头连仙尊都开始拉踩了。”   “......”   林墨予知道司未渊根本没好好听他说,就是一味的附和他,瞬间失去吐槽的欲望,转而问:“我问你,那日.我下山后,你怎么处置司景他们的?”   司未渊回道:“我把他们的骨灰灵力聚在一起就下山了,具体下落,我也不知。”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收押起来?我刚才都看到他们在暗中观察凌青夜了,他们说过要找凌青夜报仇的。”   “那日.你生气了,我如何还有心思管他们?”   “......”又来了,每次跟他说正事他就来这招,还偏偏搞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继续看凌青夜他们。   前方,凌青夜蹲累了,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俩。   崔珺也跟着站了起来。   起身时他刻意往凌青夜后面站了些。   林墨予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警惕地看着他。   就在他以为崔珺要对凌青夜做什么不利的事时,他竟趁凌青夜不注意悄悄凑到他后颈处,闭眼轻轻一吸。   闻后一脸满足地退开了。   林墨予看了大为震撼。   啊,变态啊这是!谁没事去闻别人的后颈和头发啊!还一脸享受的表情,这个道貌岸然的老涩丕!   更离谱的是凌青夜居然没发现!   他转头震骇地问司未渊:“你你你看到没有?”   司未渊点头:“看到了。”   “我就说他对凌青夜图谋不轨吧!”   “确实。”   “你怎么这么淡定?他对凌青夜无礼诶!”   “不淡定又能怎样?我们现在这样也无能为力。”   “可是......”   “你不是说是青夜选择信任他的吗?无论他接近凌青夜有什么目的,既然已经选择了相信,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虽然觉得他说得不全对,但是林墨予却无力反驳。   抬头时,凌青夜已经和崔珺聊起蜗牛和田螺到底能不能生娃的事了。   林墨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凌青夜你能不能把眼睛擦亮点!这人不是好人啊!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崔珺提议要不现场试验一下。   凌青夜问怎么试。   崔珺笑了笑,上前把缩进壳的司未渊和林墨予拿了起来。   然后把林墨予整个丢进了司未渊的壳里,然后放回了菜叶上。   凌青夜看了笑道:“真有你的。”   看了半天,不见里面有动静,二人便不再观察,转身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林墨予才慢慢从壳里钻出来。   此刻,他发现自己整个置身司未渊的壳里。   这个崔珺真的可以,居然把他整个丢司未渊壳里来了,亏他想的出来。   之前司未渊擅自进他的“房子”,现在他进司未渊的房子,还真是有点搞笑诶。   他探出脑袋就正好看见司未渊在前面看他,并且一言不发慢慢朝他游来。   “你干什么你?”林墨予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连调头都来不及,直接挪动身子倒退出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总算在司未渊的身体贴上他前退出了壳外。   退到安全的地方,林墨予对着探出头的司未渊一顿骂:“司未渊,你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都这样了你还想这些。”   司未渊远远看着他:“你是我的,我怎能不想这些?”   林墨予呵道:“什么你的我的?虽然我俩是成亲了没错,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碰我,你要硬来就是强迫。”   系统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让人家碰是想他去搞外遇或者是去青楼小倌馆寻欢作乐吗?你这个人不讲道理啊。”   “婚内强迫了解一下?”   “我......”司未渊正想说话,天上突然下起了下雨。   没下一会儿,两人就被落到菜叶上的雨水打了下去。   虽然蜗牛田螺都喜湿润,但是雨这样一滴一滴打在身上也不舒服的,所以很有默契地爬向一旁的木墙。   爬上去后,两人就一动不动地扒在墙上,尽享木墙湿润的同时躲避雨滴的垂打。   哪知这雨一下就下了一整天,害得他们夜间也不能行动,在墙上待足了一天一夜。   雨过天晴后,两人等天色稍晚,才从墙上下来,继续往那遥不可及的院子赶去。   半月后,两人走完一半路程。   几经奔波,林墨予又爬累了,调头爬到司未渊壳上,让他背着自己走。   走着走着,两人都不知走了多少时日......某天,司未渊背上的林墨予灵力终于消耗待尽变成了人身,继而司未渊也变了回去。   林墨予依旧是趴在司未渊背上的样子。   于是司未渊就背着呼呼大睡的林墨予一步一步回到了家中,放在床上。   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太累了,林墨予一粘上床睡得更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所以一连在床上睡了几天几夜,也饿了几天几夜。   几天后,他被自己的肚子疼醒。   他睡昏了头,刚醒来还没注意到自己恢复人身了。   直到无意动了下手才发现已经变回来了,顿时欣喜若狂。   可是下一秒,突如其来的腹痛又将他打回原形。   疼得连自己恢复人身了都无暇顾及。   起初林墨予还以为他是饿疼的,毕竟好久没吃过饭了。   直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踢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变成田螺和司未渊在外面不知不觉待了差不多两个月接近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他现在肚子又那么痛……   靠,他不会是要生了吧!? 第201章 你要瞒他?   随着腹痛越来越剧烈,他脸色发白地捂着肚子下床,推开门往外喊道:“司未渊!司未渊!”   院中的司未渊闻声而入,看到林墨予这般模样,急忙问道:“予儿,怎么了?”   林墨予捂着肚子道:“肚子好痛……我感觉我要生了……”   “当真?”司未渊惊讶中带着一丝欣喜。   林墨予感觉他态度很不对劲。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关心他的身体吗?怎么感觉关注错了重点?   “我痛……”林墨予重申了一遍。   谁料他话刚说完,医修就瞬间出现在屋内,毫无征兆的。   就像是早就候在这里似的。   林墨予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   医修上前帮他把脉,点头道:“林公子,你确实是要生了。”   林墨予肚子痛得厉害,坐到床上。   接着他看到医修走过去和司未渊悄悄说着什么。   本来这个距离他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但不知为何,此时两人的对话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他听到医修对司未渊说:“仙尊,夫人情况不容乐观,保大还是保小?”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脑子也麻木了几分。   保大还是保小?这什么情况啊?   他冷汗狂流,差点晕倒在床上。   接着他看到司未渊往他这儿看了眼,神情也没有十分纠结,然后转过头对医修轻轻说了两个字。   “保小。”   林墨予瞬间感觉全身冰凉了个彻底。   “司未渊,你在说什么?!”   司未渊不答,而医修却慢慢走上前来,遵循他的命令保小。   林墨予想跑却发现一动肚子就疼得厉害,只能往床上退。   “别过来!你别过来!”   林墨予大喊一声,猛地从梦中醒来。   他喘了几口大气,看了看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擦了擦大汗淋漓的额头,他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之前他醒来其实是梦中梦,一直没有真正醒来。   用力掐了掐脸颊,很疼。   这下应该不是做梦了吧?   掐完他才发现手能用了,低头看了看,手果然已经恢复正常了。   林墨予长吁一口气。   放松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迟钝地发现肚子在隐隐作疼。   按着肚子躺回床上,抽息道:“我还以为只在梦里痛,没想到真的在痛啊……”   躺了一会儿,痛感不减反增,他不由担心地问系统:“我肚子怎么那么痛?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你哪里都没出问题,就是要生了。”   “啊?”林墨予猛地一怔,感觉自己一瞬又回到梦中。   “是的,没错,你和司未渊在外游荡了两三个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啊,只是你还没做好准备罢了。”   林墨予苦恼地抱住了头:“我就是没做好准备啊……刚刚我还梦见医修说只能保一个,司未渊说保小不保大。这是不是在预示我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想多了吧,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系统安慰道。   林墨予不以为然摇摇头。   虽然信梦不靠谱,但梦里司未渊那番话确实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想了想还是摇头:“不,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   “为什么?”   “虽然是个梦,但我承认我怕了。”   “你怎么这么敏感啊?这样说你要瞒着他把孩子生下来?”   林墨予脑子一团乱麻:“现在不是生不生的问题……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就是要瞒着他生下来。要是他知道这个孩子出生了,说不定又会把孩子抱走不让我见了。我要自己养。”   强忍不适下床倒了杯茶喝,林墨予捂着小腹坐回床上,依旧难忍疼痛。   “这肚子还是疼得厉害,有没有什么方法缓解啊?”要是一直这样痛下去,他就瞒不住司未渊了。   系统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灵力恢复不少,也稳定了不少,便提议:“你打坐调息一下试试,试着用灵力抑制一下.体内的波动。”   林墨予照做。   不出一会儿,疼痛果然减轻不少。   他正收手吐息,一人就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吓得林墨予一激灵。   看到林墨予完好无损地坐在床上,凌青夜激动上前:“老林,前段时间不见你人,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对了,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哪儿了?”   “……”要不是你多事把我俩拿到菜园,那剩下的两个月也不用走了。   “没去哪儿,就和司未渊在府里转了转,住在了别处。”是啊,住在了水里,叶子上,墙上。   爬到哪儿睡哪儿,真正的风餐露宿。   “原来如此。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冷星河替我们去考了几次文试,一次比一次考得差。仙师怀疑他故意搞事,把他送去幼仙居和小孩一起上课了。”   “……”你都还留在府中没走,他不是没考过又是什么?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再对冷星河抱希望。   他现在迫切需要快快离府,把孩子生下,藏在一个司未渊找不到的地方。   罢了,他还是趁还有时间好好看书,凭自己的实力考出去吧。   和凌青夜闲聊了一会儿,盯着对方,他突然发现凌青夜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仔细一想,是少了那个崔公子。   于是林墨予打岔道:“那个崔公子……”   “哦,他去替我看书了,下次文试我还抄他的。”   “……”林墨予简直对他的屡教不改无言以对。   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上次不是全做错了吗你还抄他的干什么?”   凌青夜无奈道:“你是没看过我的考堂,我前后没人,左边挨墙,就右边坐着一个崔珺,我不抄他的抄谁的?”   “……”这个真的是实惨。   无言片刻,林墨予旁敲侧击问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觉得崔珺这个人怎么样啊?”   “他人不错啊,经常教我弹琴作画什么,我很欣赏他,打算提升他的仙位。”   见他对崔珺评价如此之高,林墨予不由拧紧了眉头:“你就没发现这人趁你不注意悄悄对你做了一些越矩的举动?”   “越矩?不可能,只要有人靠近我一米之外就会被我察觉,不可能近得了我的身。”凌青夜自信道。   “……”一米,不可能近身……那天那人都快贴你脖子上了还一米!   “再说,你又没跟着我们,怎么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我……”林墨予正想跟他挑明他就是那天被他从墙上扒下的田螺,司未渊则是那只蜗牛,司未渊就从门外进来了。   林墨予一看到他进门就想起那个梦,喉咙不自觉滚咽了一下。   凌青夜还未察觉他的到来,继续跟林墨予唠嗑:“其实吧,我和崔珺这个人挺合的来。那天我来找你时不是看到你墙上扒着一只蜗牛和一只田螺吗?我……”   林墨予看了看他身后不断逼近的司未渊,用眼神暗示了凌青夜好几遍,咳了咳嗓子:“别说了。”   凌青夜不管不顾,就要说:“我把那田螺和蜗牛放到菜园里,我寻思着田螺和蜗牛能不能生娃,崔珺就直接把那只小田螺放蜗牛壳里试了。这心思歪的,和我有的一拼啊,一看就是同道中人。”   看到司未渊已经走到他身后,林墨予无语地闭了下眼睛。   接着凌青夜就毫无预兆被司未渊变成了一只蜗牛。   司未渊弯腰把他捡起,然后对准外面的草丛弹了出去。   林墨予惊呼一声正想出去找他,司未渊就一把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说了声没事,林墨予继续前行,可司未渊却依旧握着他手不放。   他无奈停下来,看着司未渊:“就算他那天好心办了坏事你也不必这样对他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司未渊不慌不忙道:“你觉得他变成这副模样第一个找的会是谁?等他精疲力尽游到崔珺那里,说不定会听到或者看到崔珺不为人知的一面。”   虽然有道理,但林墨予还是不放心。   视线不自觉落在被握的手腕上,却无意看见司未渊的手指正搭在他的脉搏上。   猛然想起司未渊会把脉,说不定会通过脉搏知悉他体内孩子的情况。   林墨予猛地抽回手,握着手腕仓皇跑到外面,在草丛里寻找凌青夜的踪迹。   司未渊看着他,感受残余在指尖的脉搏跳动,若有所思……   几日后,林墨予在镇仙府举办的仙门大会上看到了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凌青夜。   他俩作为镇仙府不学无术的弟子被安排站在一堆。   凌青夜看着场中你来我往无聊的打斗,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林墨予则是毫无防备被场中的异样灵气所扰,身体不适,很快便呕了起来。   听到他呕,凌青夜睁开眼皮,问:“你怎么了?”   林墨予呕个不停。   凌青夜盯他看了半晌,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没味儿啊。   皱眉道:“我就昨天一天没洗澡,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林墨予正想解释不关他的事,结果没忍住又是一呕。   “yue!”   凌青夜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   细看一番,他突然恍然大悟,惊呼道:“你是不是要生了?”   此言一出,周围尊神纷纷转过来看他。   其中包括司未渊。 第202章 一点一点,引他入怀   林墨予脸色瞬间慌了,瞪了凌青夜一眼。   而凌青夜一如往常忽视他的暗示,继续惊讶道:“是不是啊?”   问得林墨予心脏抽搐。   余光看到司未渊也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林墨予心中一紧,灵机一动,赶紧捂着口鼻对着凌青夜呕了一下,退开几步,嫌弃地指着他道:“yue,天尊昨天没洗澡,他亲口对我说的!”   凌青夜:“???”   林墨予说完一脸嫌弃地跑开了。   虽然感觉很不仗义,但是为了转移视线他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凌青夜了。   谁让他老是无意中坑自己?   大家的视线又不由自主落到凌青夜身上。   他们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凌青夜第一反应不是质疑林墨予的话,而是皱眉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   还是没味。   不过他依旧没有怀疑林墨予,而是想这味道是不是自己闻不到,别人才闻的到。   他疑惑抬起头,看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有的甚至还大胆地嗅了嗅鼻子,脸色顿时一阵尴尬。   放下手大喝道:“看什么看?全部给我转回去!”   大伙碍于他天尊的身份不敢多看,纷纷转了回去。   凌青夜甩了下手,郁闷地离开了比试场地。   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他昨天没洗澡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一直闻身上有没有气味。   平时他是极爱干净的,每晚必沐浴。   昨晚只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只有一天而已,不至于有什么吧?   越想心里越烦躁,为维护自己的形象,凌青夜不由加快了脚步速速赶回屋洗澡。   正在他步履如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崔珺的声音:“凌兄。”   凌青夜停下转过头来:“崔兄?”   崔珺走上前来,和他并行:“我也要回去,一起走吧。”   凌青夜嗯了一声。   然而行走时却刻意和崔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气味,所以不敢靠崔珺太近,怕他察觉到什么。   走了一会儿,他试探地问了崔珺一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崔珺:“没有。”   “真的?”   “嗯。”   凌青夜试着靠近了他一些:“现在呢?”   崔珺:“还是没有。”   凌青夜又靠近了一点:“这样呢?”   崔珺摇头:“没有。”   凌青夜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在崔珺身侧:“没有就好。”   崔珺:“怎么了?”   料想崔珺刚才应是没看到或者不在场才这么问,凌青夜也不想节外生枝,就敷衍道:“没什么。”   既然问题不出在他身上,那么就在林墨予身上了。   他呕不是因为他没洗澡,而是因为……他真的有了。   放松之余,凌青夜感觉手上湿湿的。   看到前方有一座湖,悠悠上前蹲到湖边洗了洗手。   他正洗得好好的,湖里的鱼突然渐渐停止了游动,然后一个接一个翻着肚子浮上水面,就像突然死去了一样。   凌青夜疑惑地抽出手,结果那些鱼又像瞬间活了一样生活龙虎地在湖里游来游去。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把手伸回湖里,结果那些鱼又停止了游动,全体翻肚子浮上水面。   这下彻底给凌青夜整不自信了。   他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手上真有什么味道把鱼给熏晕了。   抽出手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   转身之时,崔珺正好收回了施法的手。   凌青夜正好没看到,凝着脸色上前,向崔珺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道完,他无奈道:“所以我身上是不是真有什么味道鱼才会那样啊?   崔珺摇头:“你真的多虑了,我什么也没闻到。”   凌青夜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前走:“罢了,你跟我来。”   把人拉到自己的屋子,凌青夜关上房门,让崔珺直接近距离闻自己身上。   崔珺求之不得,可上前时,他还是假意推辞了一下:“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没事,来吧。”凌青夜背对着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崔珺上前,先是撩起凌青夜的一缕青丝闻了闻。   然后才撩开头发,隔着衣服闻了闻他的颈下。   凌青夜赶忙问:“有吗?”   崔珺微微吐息道:“好像有……不过隔着衣服,闻不太清楚……”   凌青夜懂了他的意思,没想那么多,直接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崔珺见状眼神都变了,慢慢凑上前,光明正大地吸闻凌青夜的后颈。   “有吗?”   “有……”   凌青夜啊了一声,紧张道:“是什么?”   崔珺忘我道:“香味……”   “啊?”凌青夜猛地抖上衣服,转过来问崔珺,“你莫要开玩笑,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味道?”   崔珺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恢复了些神智,轻笑道:“是真的,凌兄身上有一股清香之气。平是可是用榆香木沐的浴?”   凌青夜眼睛一亮:“这你都知道?”   崔珺点了点头:“因为我平日也喜欢用这神木。”   凌青夜再次看向他时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不过他没时间和崔珺寒暄,摆了摆手直接转身走出门外。   “崔兄你自便吧,我去找林墨予好好说道说道。”   等他走后,崔珺抬手闻了闻手上残余凌青夜发丝的味道,沉醉其中……   ………………   凌青夜去林墨予的住处没找到人,又到处向人打听他的下落。   有人说看到林墨予好像往幼仙居去了。   猜想他可能是去找冷星河了,凌青夜给路人道谢后便也改道前往幼仙居。   他到那里的时候,林墨予和初华仙君已经在一个学堂外蹲守了。   走到林墨予旁边,他正想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林墨予就突然转头竖起手指朝他嘘了一声。   然后转过去继续看学堂里面。   凌青夜跟着看进去,惊了:“应卿仙尊,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口中的应卿仙尊就是那日在亓吟山婚房中林墨予一直未能窥见真容的那个仙尊。   他现在坐在冷星河旁边的位置,两人没有一点交流。   初华仙君神情凝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冷星河和这些小孩一起考他还能排倒数第几?名次在他之后的小孩还根本没做卷。”   凌青夜震惊了:“你说什么?”   林墨予也一脸凝重:“完了,我现在才知道那次决定他去文试后以后就只能他去,不能另选他人了。照这样下去,我们得一直待在这儿了。”   三人紧张地看着里面。   堂内,冷星河和应卿仙尊比邻而坐,各干各事,互不搭理。   不是他二人有何矛盾,而是贯彻了以往冷漠的性情,不善言语罢了。   起初冷星河看应卿仙尊来到这儿还有些惊讶,但无言相处片刻,也就不关注了。   两人就持续这样明明认识却死活不跟对方说一句话的状态直到下午。   外面的三人就这样干看了一下午。   林墨予费解地指着他俩道:“为什么他俩从始至终就不说话啊?他们明明认识的啊。”   初华仙君冷哼一声道:“应卿仙尊本来性子就冷,而且只和他瞧得上的人说话,冷星河明显是瞧不上吧?”   林墨予正想反驳,凌青夜就摸着下巴道:“我倒不这样觉得,我感觉这个仙尊是不是有点喜欢冷星河?”   初华仙君道:“何以见得?”   凌青夜道:“他从上午到下午,一共偷瞄了冷星河十次。”   “十次?我怎么没看到?”   “你眼睛长头顶上当然看不到。他看得很小心,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他眸子往冷星河那边转了。”   闻言,两人更加专注地看着里面。   凌青夜颇感兴趣地道:“这两个人性子都那么冷,还真有点好奇他们在一起是怎样一副光景。”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已经清清楚楚传到室内两个人耳里。   冷星河和应卿仙尊表面看上去无恙,但心底却是无比尴尬。   冷星河只能装作没听见,应卿仙尊被拆穿后面不改色,只是觉得此时若再不说些什么,怕是不妙。   半个时辰后,他缓缓看向冷星河,犹豫了一柱香时间,终于开口:“星河。”   冷星河转过头来:“仙尊。”   堂外三人立刻激动起来:“说话了,说话了。”   应卿仙尊又道:“星河,近来可好?”   冷星河道:“好,仙尊你呢?”   应卿仙尊言简意赅道:“好。”   说完,两人就没了下文,就像突然没了话说一样,陷入沉默。   他们不说话,憋死的是外面三个人。   他们就受不了这种说半句留半句,许久才讲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的语速。   恨不得拿刀进去比着他俩让他们说快点。   两人默声之后就一直沉默,直到晚上,应卿仙尊才破天荒再次同冷星河说起话来。   不过他这次所说,却直接震惊了冷星河及外面的三个人,像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做出的决定。   应卿仙尊:“亓吟山之事,你受累了。”   冷星河:“无事,这不关仙尊的事。”   应卿仙尊:“待出府,我去帝尊府上,向你提亲。”   “……”   堂外三人瞬间激动起来。   他们本以为这应卿仙尊连第一步都没踏出去,没想到现在直接来最后一步了,他们真是小看他了!   冷星河明显怔了一下,随后淡淡道:“帝尊仙府没了。”   不似拒绝胜似拒绝。   就在三人期待应卿仙尊会说什么时,他沉默了。   这一沉默就是半刻钟。   三人等得心急如焚,又过了一阵,应卿仙尊才开口。   清冷的语调带着一丝不甘:“嗯,那我便暂时不去了。”   三人:“???”   这什么鬼?你俩这说的什么阴间对话? 第203章 司未渊,放我下来!   说好的提亲呢?就这?就这?   林墨予无法理解。   初华仙君鄙夷摇头:“这冷星河真不识好歹,要是我我就答应了。”   林墨予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师尊吗?”   初华仙君理直气壮:“我两个都喜欢不可以吗?”   “……”   “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倒是和那姓段的登对,你若主动求好,他定来者不拒。”凌青夜瞄了他一眼,嘲讽地勾了勾唇。   “天尊说笑了,除了长得像天尊的,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帝尊找了很多和你相似的人聊以慰藉。”   “可从始至终他只愿让你诞下子嗣,足以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住口!”凌青夜大喝。   初华仙君立刻闭了嘴。   他之前胡言也只是想找凌青夜的不痛快罢了,要真正惹恼他,他还不敢。   凌青夜越想越气,走过林墨予想要给初华仙君一点教训。   初华仙君下意识把林墨予挡在身前,林墨予也下意识伸手挡住了凌青夜。   “冷静冷静,这是在人家学堂外,不要闹太大动静……”   “我冷静不了,他故意杵我,我今天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初华仙君这才发现事情闹大了,躲在林墨予身后连连求饶:“我错了天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了。”   “吵什么吵?在别人学堂外吵什么?没规没矩。”一仙师见他们在学堂外鬼鬼祟祟地站着,现在又起了冲突,不由上前一探究竟。   看到其中一人是凌青夜后,仙师哟了一声赶紧向凌青夜行了个礼,然后区别对待地扫了眼林墨予和初华仙君。   两人看到他的眼神心里不舒服了一下。   接着仙师又恭敬地对凌青夜道:“不知天尊到访有何贵干?可有小仙帮得上什么忙的地方?”   凌青夜正在气头上,不想鸟他。   吃了个闭门羹,仙师也只能转问林墨予二人:“你们二人又在外面做什么?”   林墨予上前道:“我们三人是来这里看我们的同窗冷星河的。他之前文试屡次不过,便被派到这幼仙居来学习了。”   仙师正是这幼仙居的教书先生,往窗里看了看与一众小孩为伴的冷星河,不由嗤笑道:“原来你们便是他的同窗,我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与这连幼童也比不过的人为伍。没想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初华仙君听不下去了:“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仙君诶,冷星河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林墨予:“……”本来以为他突然发声是给他们讨公道来着,没想到……   果然高看他了。   仙师探了他一眼,神情鄙夷:“只是个小小仙君而已,有什么好猖狂的?”   “你!”   林墨予拦住他,代之与仙师理论:“仙师,我承认我们在修学的资质上是差了点,但你也不用这样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吧?”   仙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是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同我争论?”   不待林墨予和凌青夜说话,初华仙君就冷笑着上前道:“他是谁?他是司未渊的徒弟兼道侣,你说是谁?我劝你现在说话客气点,他要是受了委屈回去向司未渊哭诉,有你好受的。”   “……”   当事人多少觉得他的说法有失欠妥。   这说的他就跟怨妇似的,啥都要向司未渊汇报。   简直离谱。   仙师听后敛目细细打量了林墨予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老夫教书几千载,教过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千奇百怪的谎没听过?但你这个却是最离谱的一个哈哈哈。”   “……”   好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仙师笑够后,轻蔑地指着二人:“老夫今日就把话放这儿了,若是这堂内的冷星河能在下次的幼仙文试中合格,我便破格让你们几人全部出府。”   “当真?”   “自然当真,不过你几个累赘可要多掂量几分,不要拖累了天尊才是。”   仙师说完大笑着转身离去。   凌青夜忍无可忍,对着仙师的离去的背影抬起了手。   林墨予却一把按住他的手:“青夜,别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你身为天尊,但现在寄人篱下,若是伤人,是要记过的。”   在他一番好说歹说下,凌青夜终于冷静了些。   而后,学堂门开,幼仙们纷纷从里面涌出来。   场面颇为壮观。   等孩子们走完了,冷星河才从位置上慢慢起身,走出学堂。   堂外三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不等冷星河开口就半脱半拽把他带离了学堂外。   直到出了幼仙居,他们才放开冷星河,跟他道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三人难得团结了一回,威逼利诱冷星河下次的幼仙文试好好考,只要下次的考过了,他们四人都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凌青夜郑重其事道:“冷星河,若你下次再考不过,我便替你应下了应卿仙尊对你的提亲。”   初华仙君:“如果天尊不行,我也可以帮忙联系帝尊。”   为了自由,林墨予也不做人了:“如果帝尊不来,我也可以让司未渊应下应卿仙尊对你的提亲。毕竟你曾经在定尘门待过,也算是半个司未渊的弟子。”   “……”   凌青夜代为总结:“总之你考不过,就等着应卿仙君向你提亲吧。”   冷星河突然就有了动力,承诺道:“请诸位放心,在下自当尽力而为,不过……”   他瞟向林墨予。   林墨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什么事啊?”   冷星河道:“只是下次幼仙文试监考的人是…司仙尊。”   “……”   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林墨予。   凌青夜:“墨予,冷师弟文试那天你无论如何把师尊缠住,不要让他来考堂。”   初华仙君:“你酒量好吗?可以在文试前夜把师尊灌醉。或是以涩诱人困住他。”   冷星河:“我澄清一下,我这般不是想作弊,而是此前我潜伏在定尘门,有愧于仙尊的信任,若与仙尊见面,怕是会多生事端。”   林墨予:“……”   这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   辗转数日,便到了幼仙文试前一天。   此时林墨予还没拿定注意怎么拖住司未渊,苦恼地坐在桌前,拨弄茶杯。   “灌醉吧,这样你既不用献身,他醉了也怪不到你头上。反正醉了就说是他自己酒量不好。”   “我酒量更不好啊,他还没醉我先醉了。”   “你不一定要喝酒啊,可以以身体不适以茶代酒啊。”   林墨予郁闷地趴在桌上:“可是我以什么理由邀他去喝酒啊?我这么长一段时间没给他好脸色看,突然示好不是更惹人怀疑吗?”   “你不用邀他啊,今晚上你就在外面石桌上摆好酒菜,坐在那里等。他看到你独自坐在那里不会不管你的,自然而然就坐过来了。”   “行吧……”   晚上,林墨予收拾好一切,端着酒菜到石桌前坐下,等司未渊回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等到快子时都不见人回来,林墨予打了个哈欠,单手抵额,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睡过去时,院子里终于有了点响动。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向他走来。   司未渊走到他对面坐下:“予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墨予醒过神来,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态度不冷不淡:“赏花赏月不行吗?”   “外面风大,你……”   “我乐意。”林墨予当即打断他。   见他心意已决,司未渊只能留下来陪他。   “我陪你。”   林墨予表面毫无反应,心底却掀起波澜:“随你。”   兀自喝了一会儿,见司未渊迟迟不动面前的酒杯,林墨予主动邀请:“这么客气?喝酒啊。”   司未渊这才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而他饮下这一杯,便再没碰过酒杯。   林墨予故意激他:“可是酒量不好?”   司未渊抬眸道:“怎么说?”   “敢跟我比比吗?你喝酒,我喝茶,你比酒量,我比茶量。”   司未渊为迎合他的心意爽快答应:“好啊。”   数杯之后,司未渊按了按额头,良久,缓缓倒在桌上。   又等了一会儿,林墨予才起身把他搀扶进屋。   把司未渊扶到床边时,林墨予正想转身却一个不慎被失去意识的司未渊整个压在床上。   “起开!”   推搡了几下,司未渊突然反扣住他的手,借着酒劲开始胡来。   林墨予挣扎了一会儿便放弃了。   罢了,这样折腾一下他明天更起不来,由他去吧……   翌日。   酒醒后,司未渊起床穿衣。   林墨予正睡着呢,忽听旁边好像有什么动静,意识不清地睁开了眼。   看到是司未渊在穿衣服,他又缓缓闭上了眼……   然后猛地睁开。   惊愕地指着他:“你,你醒了?!”   “嗯。”   林墨予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能走!”   司未渊抿唇笑笑:“我只是去幼仙居一趟,很快便回来。”   林墨予脑瓜一转,瞬间戏精附体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痛苦道:“你别走,我头痛,陪我……”   见司未渊手有抽出的迹象,林墨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起来抱到了司未渊身上。   “不行,你不能走,留下来陪我。”   他死死挂在司未渊身上,死活不松手。   僵持半晌,司未渊只得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抱着他一起出门。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吧。”   “?!”   林墨予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又反悔挣扎起来。   “别,司未渊!我不去!”   “司未渊,放我下来!” 第204章 他的深情   见他不放,林墨予出掌向他的背打去。   结果瞬间被司未渊的护体结界弹开,麻了手。   林墨予哀嚎道:“我的手……”   眼看就要被司未渊带出门外,林墨予眼疾手快一把拿下屏风上的衣服,以免一会儿挣扎地太难看。   出去后,他把衣服盖在身上,不停地司未渊怀里扭。   “放我下来,我不去!”   只要司未渊放他下来他就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可是他算错了,司未渊并没有放他下来,从始至终都紧紧抱着。   “一会儿去了考堂,幼仙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可要笑话你了。”司未渊无奈笑道。   快到幼仙居时,林墨予紧紧抱住一棵路过的树,拖住司未渊的步伐。   他抱得很紧,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然而抱着抱着,林墨予手里的树突然连根拔起,随着司未渊的行进,林墨予直接把整棵树抱起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未渊搞得鬼。   抱起来就抱起来吧,本以为只要他抱着树不放依然可以拖住司未渊的步伐……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有了这么大的累赘司未渊依旧可以步履如轻,行动自如?   耗了一会儿,倒是林墨予先受不了丢掉了手里的树。   此时幼仙居里,凌青夜和初华仙君正在考堂外看冷星河考试。   此前他们已经将另两位监考幼仙的仙师给弄晕关在了结界里,只要司未渊不来,一切就可顺利进行。   然而事实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开考后,他们看到里面很多幼仙都提起笔行云流水写起了字,似乎有备而来。   他们看到这一幕都觉得稳了。   毕竟这些孩子做起来都那么得心应手,那么对于冷星河一个成人来说一定不在话下。   而冷星河提笔后,笔尖悬于卷上,迟迟不肯下笔。   而后更是露出犯难的神情。   一看就是不会做。   凌青夜和初华仙君顿时紧张起来,脑中闪过无数句不会吧。   继而认清现实,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抢过他手里的笔替他做。   但怕进去了又怕那些小孩告状。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司未渊抱着林墨予踏进院内。   两人再遭重击,慌不择路地藏到了一棵大树后。   进屋之前,林墨予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真容。   初华仙君看了大为震惊,忍不住骂道:“真是没用,折腾了一天连个人都拦不住。”   凌青夜转首就呵斥了他一句:“住口!他是我朋友,容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初华仙君惹不起,乖乖闭上了嘴。   凌青夜转回头去接着骂道:“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人没拦住还被一起抱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初华仙君错愕地指着他:“你刚刚还说我……”   凌青夜理直气壮道:“他是我朋友,我可以骂,你不可以。”   “……”   被抱进去坐下后,林墨予看到下边本在做卷的幼仙们都抬头齐刷刷地看着他们,顿时觉得无比尴尬,迅速和司未渊分开了。   接着看到司未渊目光往下方扫去,林墨予才后知后觉迅速站起身绕到桌前挡住他的视线,以免他看到冷星河。   司未渊往左看,他就挡左边;往右看,他就挡右边。   折腾半晌,他无奈回正视线看林墨予,以眼神询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林墨予冠冕堂皇:“你别看着他们了,你冷着个脸可别把孩子们看紧张了。”   司未渊故意勾出一抹温和的笑:“我何时冷着个脸了?”   林墨予皱眉道:“你别笑了,看起来跟笑里藏刀似的,我看着都渗的慌。”   “……”   挡住司未渊视线后,林墨予时不时往后看冷星河的情况。   见他卷上仍是一片空白,他心底不由一慌,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会做还是不想做?这冷星河到底啥情况?   在外面半猫着身子偷看冷星河的凌青夜和初华仙君也是紧张地不行。   很快,他们就看到,在冷星河犯难之时,他旁边的人也就是应卿仙尊竟不着痕迹地把考卷往他那边移了移。   起初两人还以为是紧张过头看花了眼。   后来看到应卿仙尊又时不时地把考卷移向冷星河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看到他的举动,两人瞬间重燃希望。   无声给冷星河打气:抄啊,抄啊!人都把答案递到你面前了你还不抄想干什么呢?   看到冷星河装了一会儿清高还是慢慢把目光瞟向了应卿仙尊的考卷,两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抄,放心大胆地抄!抄了他们大家就自由了!   结果冷星河看过去的瞬间就把目光收回,好像悬崖勒马似的,并不想领这份情。   堂外两人禁不住在心底破口大骂。   骂了一会儿初华仙君转头悄悄对凌青夜道:“他是不是其实想看,但又怕被师尊抓到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凌青夜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觉得有道理:“有可能……”   说完一把拉着初华仙君又往下蹲了一些,出手迅速把对方和自己变成之前那两个被他们打晕的仙师的样子,然后三言两语和他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就一鼓作气拉着初华仙君直接走进考堂。   初华仙君毫无准备,但既已经进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镇定,目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幼仙们。   二人转头向司未渊点头示意了下,表示自己是其他两个监考的仙师,然后便破罐子破摔在考堂里借监督幼仙之名游走起来。   凌青夜逛着逛着刻意走到冷星河面前停下,回头看了眼司未渊那边。   见他正被林墨予挡着,赶紧回头压低声音对冷星河道:“快抄。”   初华仙君也走到他侧面停下,挡住他的身体以免被司未渊看到,然后疯狂给他递眼色让他看应卿仙尊那边。   冷星河看他俩这着急劲儿就猜出他们身份了。   在他们的疯狂暗示下,冷星河勉为其难往旁看去……   而此时,冷星河右边的另一位幼仙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皱着小脸看着他们。   几人注意到他的视线也都停下来看他。   幼仙确定他们是在联合作弊后,张口就想向司未渊告状。   “仙……”尊自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初华仙君狠狠一瞪。   幼仙顿时住了声。   初华仙君就这样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直到小幼仙受不了委屈趴在桌上哭起来。   几人长舒一口气。   虽然欺负小孩很没品,但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凌青夜不由多看了这孩子一眼,道:“就等他一直哭吗?”   初华仙君道:“这小孩我认识,天泽他亲戚家的,平日无法无天惯了,老是欺负其他幼仙,被送到这里来估计也是咎由自取,别管他。”   凌青夜才打消了顾虑。   回头时,看到冷星河依旧对着考卷发愣,一字未动。   可看旁边应卿仙尊的考卷,还好好地摆着。   他为什么不抄?   凌青夜对着冷星河咳了咳嗓子,又把初华仙君拉过来了一点给他挡着:“我们给你挡着,师尊看不见你,快抄。”   冷星河表面无动于衷,可余光看到旁边的考卷时,还是有所动摇。   就在他犹豫到底要不要破例接受一次应卿仙尊的恩情时,上方的司未渊突然开口道:“还有一柱香的时间,诸位抓紧时间。”   他这一声直接把冷星河唤回了神,他细想一番,如梦初醒,收回目光,瞬间做下了决定,决定赌一把。   下一刻,他拿起了旁边的笔在卷上奋笔疾书起来。   初华仙君只看了一眼脸就变得惨白惨白。   刚刚不做现在却做得飞快,而且第一题就答错了,这不是破罐破摔在乱答又是什么?   冷星河以快幼仙们几倍的速度做完,连检都不检查一下,放下笔毫不犹豫离开了考堂。   凌青夜等人想跟上去找他算账,可碍于现在监考仙师的身份不得擅自离场,只能眼睁睁看他溜了。   事后,三人分头行动,日夜不停地寻找冷星河的行踪,想要和他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直到文试结果出来那日,三人才不约而同聚集到公布文试结果的仙榜前接受现实的毒打。   然而看到冷星河的名字居然位列前排,而应卿仙尊的名字居然在末排时,三人都傻眼了。   愣了好一会儿,林墨予才指着仙榜:“这确定是越往上考得越好?”   初华仙君:“废话。”   凌青夜转惊为喜:“他赌赢了。”   林墨予欣喜若狂:“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他坚持了自己没有抄应卿仙尊的,不然……”   凌青夜忽而冷笑:“不然就要中他的计考得和他一样差了。”   林墨予拧眉:“你的意思是……”   凌青夜:“堂堂仙尊屈居幼仙居,谁知道他怀着什么心思呢……不管他了,既然过了就是好事,走,庆祝庆祝去。”   待几人离开后,司未渊和应卿仙尊自虚空而出走到了仙榜面前。   司未渊一看到应卿仙尊的名次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道:“你故意的?”   应卿仙尊点头:“我本想全部做对让他看,但他还是选择了不看。我怕这次他名次还会靠后,所以又改了答卷全做错想给他垫底,殊不知……”   司未渊笑摇了摇头:“你还真是长情啊。” 第205章 不跑了,跑不动了……   并未完全离开的林墨予三人藏在墙后看到这一幕都意味深长互相看了看。   等他们走远了,三人才开始讨论起来。   林墨予摇了摇头,意外也不意外:“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   凌青夜拿下耳朵上的手,一无所获道:“你们有听到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初华仙君摇头:“没有,隔得太远了。”   凌青夜唯恐有诈,往前挥了下手:“走,跟上去看看。”   三人行动起来悄悄跟在司未渊他们后面。   一边跟一边猜测。   林墨予:“这事不会司未渊也参与其中吧?”   凌青夜:“不知道啊,以前也没听说过师尊和应卿有来往啊。”   初华仙君大胆猜测:“他俩不会是老相好吧?”   两人听了瞬间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异口同声否认道:“不可能!   林墨予是对初华仙君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感到反感。   凌青夜则是因为他乱拆他喜欢的cp导致的心理不适。   初华仙君被他们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一跳,抚了抚心口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们何必当真?”   “师尊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他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我们墨予好吗?你再胡说我对你不客气了。”居然敢乱点鸳鸯谱破坏他心目中师尊和林墨予美好的爱情,简直罪不可恕!   正想怼回去的林墨予听到凌青夜说这么直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就在初华仙君因乱ky被喷得体无完肤时,两个人影也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前方的司未渊和应卿仙尊是蝉,他们三儿是螳螂,跟在他们身后的司景和游逐晏是黄雀。   就在他们吵得热火朝天之时,司景他们也在后方暗暗盘算着什么。   游逐晏再次向司景确认了一遍:“他们有三个人,真的要下手吗?”   司景心意已决:“此时不下更待何时?平日凌青夜都跟那个姓崔的走在一起,不好下手,现在他和林墨予走一起,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是司未渊他们还在前面……”   “一瞬间杀了赶紧撤不就好了?难道我杀了人还要等他转过来看到是我杀的才跑?”   游逐晏:“……”总感觉不会那么顺利。   其实游逐晏的担心并非多余。   因为就在他们“黄雀在后”的时候,一人早已悄无声息跟在他们身后了。   这下就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正是前来寻找凌青夜却意外看到他们鬼鬼祟祟跟在凌青夜一行身后的崔珺。   他从一开始就悄无声息跟在司游二人身后,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至今没被发现。   所以就行成了四伙人连环跟踪的滑稽场面。   就在司景结印准备动手时,崔珺适时往前唤了一句:“青夜。”   他一句青夜,喊得前方三伙人都停住了步伐。   三方齐齐转过头来。   司景二人看到崔珺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身后顿时人麻了。   林墨予三人看到后面居然跟着司景游逐晏,更后面还有个崔珺,人傻了。   司未渊和应卿仙尊看到后面跟着一串倒是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了。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也不知道谁更尴尬。   司景二人反应过来情况不妙,迅速溜了。   林墨予凌青夜后知后觉大喝着追了上去:“别跑!”   三两下就跑没影,独留下不明情况的初华仙君讷讷留在原地。   他们溜这么快一是为追人,而是为了顺理成章逃开这尴尬的一幕,避免司未渊的询问。   最后自然是没追到,林墨予和凌青夜跑到半路停下来,气喘吁吁靠在树上休息。   林墨予抬了下手,断断续续道:“我跟你说……他们在出现在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以后小心点。”   凌青夜摆了摆手:“区区鼠辈,不足挂齿,等我有时间我就去把他们杀了……”   “……我觉得还是留下他们的命慢慢折磨比较好,就这样杀了太便宜他们了。”   “也好……”   “青夜。”话音刚落,一只端着茶杯的手就向凌青夜伸了过来。   是崔珺。   林墨予完全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诧异地打量他。   凌青夜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接过茶一饮而下。   “谢了。”   喝完,杯里的茶水自动续上了。   凌青夜看了看对面的林墨予,拿着杯子走了过去。   “墨予,喝吧。”   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后瞟向崔珺。   果然崔珺淡淡扫了他一眼就不悦地别过头去。   林墨予选择无视,推辞道:“不用了青夜,我不渴。”   倒不是因为崔珺的态度不喝,而是因为这是崔珺给凌青夜喝的,他喝了又算是什么事?   “行吧。”他不喝,凌青夜就走回去自己喝。   喝到不知第几杯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你们在这儿啊。”   初华仙君从石门踏进小院,一脸疲惫地走到他们面前。   看到崔珺这张生面孔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多看了几眼,纳闷道:“这人谁啊……”   凌青夜忙着喝茶,懒得回他。   林墨予也不想当着人面搬弄是非,也沉默了。   初华仙君没趣地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给自己扇了扇风。   那边,崔珺转头问:“青夜,之前我看到那两个人想对你出手,他们是谁?与你有何过节?”   “就是两个曾被誉为修仙奇才的淫徒罢了,以前爱找我和墨予麻烦。”   初华仙君一听不对劲,扫了崔珺一眼:“你怎敢直呼天尊名讳?”   凌青夜不冷不淡回道:“我乐意。”   初华仙君转头诧异地看了眼林墨予。   林墨予也只是无奈地向他摇了摇头。   这下初华仙君看崔珺的眼神更奇怪了。   而后他看到崔珺借着给凌青夜整理着装和抹头上树叶什么的对他动手动脚的,一时没忍住出声:“你老对天尊动手动脚的干什么?规矩点。”   崔珺看了他一眼,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凌青夜正想解释,初华仙君就直接上前打量崔珺:“长的也就那样吧,你不会是想借机拉拢天尊或是早就对天尊心怀不轨吧?”   林墨予看他误打误撞把自己想说的全都,不由眼放亮光。   说得好,继续。   初华仙君继续道:“一看你面相就不是好人,就你这样配的上天尊吗?”   “……”   这次崔珺看他眼神充斥了些冷意。   “你看什么看?”   “够了。”凌青夜训斥道。   初华仙君识趣闭了嘴。   崔珺朝凌青夜点了下头:“天尊,崔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凌青夜试着挽留:“崔珺。”   崔珺执意离开,很快就走出了小院。   凌青夜回头横了初华仙君一眼:“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张口就来,真是看到你就来气!”   随即甩袖离去。   晚上,林墨予合着初华仙君带了几壶酒过去让他给凌青夜赔罪。   凌青夜本来都快忘记这事了,经他两一提脸又垮了下来。   不过好在有美酒相伴,喝了几口,气就慢慢消下来。   三人靠在二楼长栏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肆意畅饮。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的人渐渐变少了,三人喝得脸色微醺,尤其是林墨予醉得最厉害。   他第一次喝这种仙酿,承不住几口就醉了。   他醉醺醺道:“应该让冷哥一起来喝的,他是…最大的功臣……”   “对,但找不到……”   然而说曹cao曹cao到,他们刚说完没多久,冷星河就从楼下的路走过。   他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到前方迎来两人拦住了冷星河的去路。   见是司景和游逐晏,林墨予凌青夜当即就想跳下去拿人。   然而他们还没跳,双方就打了起来。   本来以为冷星河胜券在握,谁料几个回合下来,冷星河竟有不敌之势。   最后更是被两人合力打飞开来。   落地之时所幸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应卿仙尊搂住腰身才得以稳住身形。   司游二人见有人来了赶紧闪身撤离。   冷星河站直身子,回身道:“多谢仙尊。”   应卿仙尊道:“不用谢。”   楼上三人看到他俩头都麻了,心想这还不如继续打呢,这两人碰到一起不到天亮怕是说不完那几句话了。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的,接下来一个仙侍的到访打破了久违的寂静。   仙侍对二人行了一礼,然后重点转向冷星河道:“冷公子,在下有一事相告。”   “请说。”   “你的文试结果有误,经仙师再三查验,你的名次其实排在倒数第二。”   不仅冷星河,连楼上的三人都呼吸一窒。   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另一个仙侍又来报,悄悄在这个仙侍的耳边说什么。   仙侍知悉后点了点头,又朝冷星河道:“抱歉冷公子,刚才我所说有误……”   楼上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仙侍继续说:“其实你不是倒数第二,而是倒数第一,抱歉,你得留下了。”   楼上几人顿时吓得酒都醒了。   凌青夜拍了拍林墨予的肩膀,赶急忙慌地跑了:“完了完了,我先离府了,趁他们还没找到我……”   初华仙君也开了个法阵踉踉跄跄走了进去:“我也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林墨予看了看转瞬就跑没影的两人,卧槽一声,赶紧转身攀着扶手下楼。   然而他醉得太厉害,看不清路,一脚踏空,眼看就要倒下楼去。   就在这时,与他擦肩而过的一上楼之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稳住身形后,林墨予颤颤转身向人道谢:“多谢。”   然后又攀着扶手继续下楼。   然而没走两步他又开始晃。   上楼之人怕他又摔了,好心转回来扶着他下楼。   下楼后,见林墨予步子还是虚浮,他好人做到底,继续扶着林墨予在他迷迷糊糊地指导下将他送回院外。   到后,林墨予转身朝这好人好好道了一声谢。   对方笑摆了摆手,转身欲离开。   林墨予赶紧叫住他:“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想了一会儿,背着月光缓缓道出四个字:“我叫……千尘尽欢。” 第206章 爹爹他又跑啦   “千尘尽欢……”   林墨予喝得太醉了,尽管这个名字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就是卡在脑子里,怎么都想不起来。   渐渐的,他看见“千尘尽欢”消失在眼前,不见踪影。   林墨予转身往院子里走了几步。   还没到房门口,他就体力不支倒下了。   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不是爬不起来,就是觉得地上趴着挺舒服的。   他刚刚失去意识没多久,司未渊就从屋里走出把他抱了起来,转身走回屋内。   林墨予一晚上都在念叨“千尘尽欢”四个字。   听得司未渊心里忒不是滋味。   很想把林墨予叫醒问他千尘尽欢到底是谁,可看他睡得那么沉,那么香,又不忍打扰。   于是就这样一直等到早上。   天亮,林墨予打了个哈欠,顺带伸了伸懒腰,眼看就要起来了。   司未渊见他有睁眼之势,正开口询问,结果林墨予揉了揉眼睛,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于是他只能沉着气再次等他睡到自然醒。   “千尘尽欢……”没过一会儿,林墨予又开始碎碎念这个名字。   司未渊上床俯在他身边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千尘尽欢,你也穿了?”   司未渊没忍住问:“千尘尽欢是谁?”   林墨予顿了一下道:“扑街……”   “什么是扑街?”   “扑街就是他写文扑了没赚多少钱……”   “你为何一直念着他的名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因为我喜欢他……”的书两字还没说出口,林墨予就偃息旗鼓彻底昏睡过去。   司未渊听到这话眼眸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深深看了林墨予一眼,起身离开房间……   傍晚,林墨予终于睡够,头昏脑胀坐起身来。   他揉了揉脑袋,看外面天还亮着,还以为是白天呢。   “千尘尽欢是谁?”谁料刚醒就遭到司未渊的一顿盘问。   林墨予看了看前方,纳闷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昨晚回来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昨晚…哦!”猛然想起昨晚他问扶他回来之人的名字时,对方说他好像叫千尘尽欢!   林墨予整个清醒过来,激动地下床。   司未渊坐在椅上目光不悦地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   林墨予照常穿衣,不明所以:“我要解释什么啊?”   司未渊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侧重说了一句:“你昨晚说你喜欢他。”   林墨予一顿,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摆了摆手道:“我当然喜欢……他的书啦,是书不是人,昨晚你肯定听错了要不就是我没说完。”   司未渊疑惑:“书?”   “是啊。”随便胡扯了个理由,“我喜欢他的书,但他又一直不写下文,我等得着急。但是我昨晚上好像碰到他了……我要去确定一下他到底在不在这府内。”   林墨予穿好衣服马不停蹄跑了出去。   他走后,昨晚派人去查千尘尽欢背景却只得到个查无此人结果的司未渊凤眸微眯,端起茶杯:“千尘尽欢……”   ————————   林墨予出了门逢人就问镇仙府有没有一个叫千尘尽欢的。   结果无一例外,都说没有。   林墨予又跑去问仙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天色渐晚,林墨予见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失望而返。   走到距自家院子还有一段距离时,他看到昨晚那个向冷星河传话的仙侍突然从侧面而来先他一步走进了院子。   林墨予直觉他是来向他传达冷星河文试排名错误的消息的,殊不知他早已知晓……   眼看他就要走到屋门口了,林墨予赶紧绕后从院子后方进入,进屋拉起司未渊的手就从后门跑了出去,直奔镇仙府出口。   因仙侍还没通报到林墨予这儿,所以那枚束缚自由的镇仙府仙印暂时还还不回他身上。   严格来说他现在还是自由之身,可随意进出镇仙府。   一鼓作气冲出镇仙府,林墨予放开司未渊的手,连连喘息。   而司未渊仍气息平稳道:“为何如此匆忙?”   林墨予来不及多说,看到路上路过一辆马车,二话不说拉着司未渊就跳了上去,然后催促车夫快走。   坐下后,他才上气不接下气道:“他们查错冷星河的成绩了,现在要收回我们的自由之身,趁他们还没通报,先走吧。”   “嗯。”   马车一路行至京州城,日夜奔波,舟车劳顿。   林墨予一下车就踏上台阶猛敲仙府大门。   待门打开,他一溜烟冲了进去。   来到自己屋前,一把推开房门,直接冲进去甩了鞋子跳到床上补眠。   这次他做错了马车。   不知是不是车夫想多讹点钱,不仅绕了远路,还选那种特别颠簸的山路,颠得他想吐,几天几夜没睡好觉。   这下到家,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要把之前没睡的都给补回来。   半夜,林墨予感觉身上突然变得有点重。   说是鬼压床又没有那么重,说没有又确实有那么一点重量。   总之问题不大,还没到把他弄醒的程度。   可后半夜就不那么安宁了。   他老是感觉有人在捏自己的脸,或者是用手指点一下,力道不大,但是让人很不自在。   林墨予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就是醒不来。   无奈,只能被这怪异的感觉折磨到天亮。   这一晚,他睡着了又没睡着,简称煎熬。   白日,当一缕亮光照射进来,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结果看到一张神似司未渊的稚嫩面孔俯在他上方看他。   林墨予以为是司未渊故意变小来戏弄他,反手就把孩童抱上了床上。   哪成想他刚把人放下就发现自己肚子上还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孩。   林墨予惊奇地看着两人:“你们……”   不,这不是司未渊,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司未渊的那种成熟和深沉,只有稚嫩,懵懂。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   一番深想后,林墨予突然悟了什么,气冲冲地牵着两个孩子去找司未渊算账。   “司未渊!”   一来到司未渊的殿中他不管他是不是还在和人说话,就开始兴师问罪:“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司未渊停下和尊者的谈话,道:“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居然敢背着我和别的人生儿子,还偷偷养这么大了,你真行啊你。”   司未渊看了看他手里两个孩子,又看了眼林墨予,唇角不由生出笑意。   “你还敢笑,马上给我解释清楚!”   司未渊抑下笑容道:“他们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   “什么你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是婴儿呢。”   “镇仙府的时间和外面不同,一天等于外面十天,你觉得他们今年几岁了?”   林墨予错愕地看了看身下两个孩子。   这是他儿子?襁褓里的那两个小婴儿?   才几个月而已,就长这么大了?   林墨予难以置信。   他假使司未渊说的是真的,按他的比例算了一下。   一天等于十天,他在镇仙府差不多待了六个月,就是一百八十天,乘十就是一千八百天,一千八百天除以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五年!   他再次震愕地看了看两孩子,这模样,不正好是五六岁的样子吗?   他现在终于有点确定这两孩子就是他儿子了。   可两个孩子却不买账了,委屈地跑到司未渊那里去,一人抱司未渊一条腿,指着林墨予道:“爹,爹爹凶我!”   突然被指控林墨予顿时变得手忙脚乱,百口莫辩。   慌乱之下只能快步上前蹲下,使尽浑身解数安慰两孩子。   “不哭不哭,爹爹不凶,乖哈……”   父子几人就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相认了。   而后,林墨予更是父爱爆发,主动承担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子们的衣食起居。   期间他和司未渊为了给儿子们取名字展开一次又一次的争论,最后说到跟谁姓时又回到原点,两人谁也不肯退让,最后不欢而散。   这天,林墨予正坐在小院里给儿子们想名字。   他一个不留神,孩子们玩闹的时候小的那个就不小心摔地上了。   林墨予看了赶紧收回思绪上前把弟弟抱起来哄。   可哄着哄着,林墨予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痛,不由放下了孩子,让他们先去找司未渊玩。   怕就是现在要生了。   林墨予回屋坐下,调息了一下身体里面的灵力,但仍是无法减轻疼痛。   逼不得已捂着肚子出门想去之前抢占来的仙府先待着,再做打算。   他刚踏出房门没几步,就听到一旁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是去而复返的大儿子:“爹爹,你要去哪里啊?”   尽管疼痛,林墨予还是强颜欢笑:“我出去办点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可能…要过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林墨予正想回答,突然看见不远处小儿子竟将司未渊也带了过来,当即慌了心神,摸了摸大儿子的头道:“爸爸…不,爹爹要出去办事,几天之后就回来。但你千万不要跟你爹说我出去了,知道了吗?”   大儿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哪料林墨予前脚刚走进里屋打开后门,还没出去呢,后脚就听见外面他的乖儿子对走到面前的司未渊说:“爹爹他刚才悄悄出去了,还说不要让我告诉你。” 第207章 你可真是爹爹的漏风小棉袄啊   “……”林墨予简直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这个小叛徒……   司未渊问:“他从哪里出去的?”   老大指了指屋里。   司未渊点头走了进去。   林墨予听到脚步声心中一紧,纠结一番,赶紧关上后门回到正屋。   司未渊正好和他撞上了,见他好端端地站在屋里,向大儿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大儿子有条不紊道:“爹爹他一定是听到外面我们的对话了,所以才没走。”   “……”林墨予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流泪。   聪明归聪明,但是能不能不要用在坑自家老爹身上啊?   他现在肚子不是那么痛了,顺势抱起大儿子,自己给自己圆场:“爹爹就是故意试探你会不会告密才这样说的,没想到你真的说了,唉……”   大儿子垂下眼眸:“我以为爹爹不要我们了……”   林墨予旋即一顿,轻易就被他这句话整破防了。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诶,崽崽别哭……”   林墨予心疼地哄着,完全将计划去宅子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哄好,晚上林墨予又给他们做了最爱吃的菜。   尽管还是做得一如既往地难吃,但两个孩子吃得很香。   看到这梦寐以求和谐的一幕,林墨予第一次体会到家为何物,何为家庭的温暖。   一瞬间,他感觉就这样留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正在他感慨之际,司未渊轻唤了他一声。   “予儿。”   林墨予回神看他:“什么事?”   司未渊转头示意他出去说。   到了外面,林墨予双手按上长栏,长舒一口气:“有什么事,说吧。”   司未渊思索片刻,缓缓道:“我想,不如把段千寻接到府里来住吧?”   林墨予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为何?”   司未渊:“青夜现在下落不明,帝尊不知去向,之前帝尊给我寄了一封信让我代为照料这孩子。我怕他一人在外恐有危险。而且他是我们其中一个儿子的命定之人,所以……”   林墨予一下就抓住了那最关键的四个字:“你说啥?命定之人?他是我们儿子的命定之人?”   司未渊:“是。”   林墨予极其反感这种有点迷信说法,想起自己起初就是被司未渊这种离谱的说法强留在身边,顿感不悦:“所以你只是为了这种一厢情愿的说法,为了所谓的一己私欲才将他接入府中?”   “不是……”   “你就是,我告诉你,单纯地把这孩子接进府里来照料我乐意至极。但你若怀着其他心思以此束缚他的自由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误会了,命定之人可以是知己,挚友,也可能是师徒……”   “你不要说了,等你醒悟了再来和我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说完,林墨予扭头就走进屋里带着两个孩子去沐浴睡觉了。   给两孩子洗完澡,林墨予把他们身上擦干净换上衣服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他每晚都是守在床边等他们睡着才离开。   可是今晚两小孩精神似乎特别好,就是不闭眼,任林墨予怎么哄都没用。   他先是给他们讲现代童话故事或者其他有趣的小故事。之前孩子们还挺有兴趣,但是他每晚翻来覆去就讲这么几个,听也听腻了。   这不,这次讲完,两孩子毫无波动。   林墨予略感挫败,没法,只好讲鬼故事给他们听,告诉他们要是不好好睡觉里面的鬼怪就会来找他们。   此时一道阴风自林墨予身后刮过。   不禁打了个寒颤,朝孩子们坐近了一点。   回看两个孩子,不仅不怕,还镇定自若地看着自己。   “……”   讲个鬼故事没把孩子吓到反而把自己吓到了,他这爹当的也没谁了。   小儿子当场拆穿他:“爹爹,你在害怕吗?”   林墨予赶紧端正坐姿:“没有啊,我怎么会害怕?”   睡在外面的小儿子掀开了被子:“爹爹,你要是害怕就上来睡吧。”   林墨予按下被子:“我真的不怕,你们快睡吧啊。”   就算害怕也不能在儿子面前失了面子啊,不然他这个爹也当得太失败了。   随后在床边守了半个时辰,孩子们还是没睡。   林墨予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半靠在床上,问了孩子们一个问题。   “崽崽,以后若是我和你爹给你们取名,你们想跟谁姓啊?”   孩子们想了想,异口同声道:“跟爹姓。”   “为什么?”   大儿子道:“因为曾经听到爹爹叫爹夫君,书上说孩子都是跟称做夫君的那一方姓的,所以我们应该跟爹姓。”   林墨予被他说笑了,手试着比划两下:“其实我和你爹这个称呼是相互的,所以……”   小儿子道:“爹爹,这个仙府是爹爹的还是爹的?”   这问题真把林墨予问住了,他迟缓道:“你爹的……”   小儿子道:“那爹爹就是嫁进仙府的了,所以我们还是应该跟爹姓。”   “……”说的好有道理,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好了好了,快乖乖睡觉,谁先睡着我明天带谁出去玩。”   两孩子这才争相闭上眼睛。   听到他们呼吸变平稳,林墨予才松了一口气。   仰头感慨。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系统:“做父亲的感觉怎么样?”   林墨予捶了捶肩,虽然疲惫,但也乐在其中:“挺好。”   “看来你这父亲还做的挺舒心。”   “那可不?以前没有孩子,没有经验,体会不到带儿子的乐趣。现在知道了,看到崽崽每天开开心心的,我也开心。”   “行吧。”   林墨予乐了一会儿,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咦了一声,问系统:“话说那个千尘尽欢是怎么回事?是原作者也穿进来了吗?还是巧合?”   系统道:“也许是他穿了,也许是原作者本就把自己写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读者们都没发现,而你也正好碰上罢了。”   “是这样吗?”   “嗯。对了,明天支线任务更新,上街有奇遇,接吗?”   “接啊,我明天本来就要带儿子出去玩,接。”   说完,看孩子都睡熟了,林墨予轻轻退出门外,回屋睡了。   翌日,林墨予睡得正死,日上三竿还不醒。   而孩子们早早就醒来,跑来他房间叫他带他们出去玩。   林墨予睡得很死,一直赖床,怎么都叫不醒。   最后还是系统在识海里叫醒他,提醒他孩子们已经来了,顺便今天还要上街做任务,他才慢慢醒转。   醒来整理了一番,他带着大儿子去了街上。   本来想把小儿子带着一起的,但是两个孩子他有点担心自己照顾不过来,所以就带了昨晚先睡着的老大出去。   上了街,林墨予依旧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直到闻到食物的香气,才振奋了一点。   之后他带儿子吃遍了城中美食,玩得不亦乐乎。   顺便还打包了一些带回去给小儿子和司未渊吃。   玩累了,父子俩就到茶馆歇了歇脚。   一边听书一边吃东西。   不知不觉就听到了晚上,见天色不早了,两人正准备起身回府,忽闻角落传来一阵歌声。   林墨予不由顿住步伐。   这歌是现代的。   而且这声音好熟悉,就像是……   林墨予转身鬼使神差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冒昧地坐在了那人对面。   那天晚上他没看清千尘尽欢的外貌,不确定这个是不是他。   落座后,他试探地问了对方一句:“千尘尽欢?”   千尘尽欢笑了笑,爽快承认:“是我。”   见他承认,林墨予立刻激动起来:“那晚是你扶我回来的对吗?”   “是。”   “那个,多谢。”林墨予激动地无以复加。   “不用。”   “你是原作者对吧?你也是穿进来的吗?”   正在喝茶的千尘尽欢听了直接喷了出来,优雅不在,错愕道:“你,你知道我?”   林墨予更激动了:“是啊,我是你的读者,莫名其妙就穿书了。”   本来该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千尘尽欢表情却有些不自然了,眼神甚至还有点闪躲,缓了一会儿,他尬笑道:“是吗?那还真巧啊……”   正处激动之中的林墨予并没发现他的异常。   千尘尽欢按了按太阳穴,忽而看到林墨予身旁的小孩没了,便一指:“你身边的孩子怎么没了?”   林墨予转头一看,儿子真不见了,便起身喊崽崽,四处找人。   千尘尽欢趁他找人麻利地溜了。   几番找不到人,林墨予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下楼去了街上,沿着街道找遍了整座城都没有人,林墨予心急如焚跑回仙府,问大儿子有没有提前回来。   听到没有,他心都凉了半截。   而司未渊听到这件事后立刻派人出去找人。   林墨予也想跟着一起去找,却遭到司未渊一声冷喝:“还嫌闹得不够吗?”   “……”   这次的确是他有错在先,疏忽大意把孩子弄丢了,他没话说。   司未渊用灵力感应了一下儿子的所在,见对方正往仙府走来,便打消了出府找人的念头。   不久,仙府大门被敲响,仙侍打开大门后,久未露面但仍是孩童模样的段千寻牵着走丢的大儿子走了进来。   他道:“这孩子迷路了,我把他带回来了。” 第208章 我这是来给夫人赔礼道歉的   林墨予来不及想其他,直接冲上去抱住了浑身泥泞像是摔到坑里去的大儿子。   “崽你吓死爸爸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你跑哪里去了?”   崽道:“我就是下去玩了一会儿,回来就找不到路了。”   林墨予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心疼道:“怎么弄的?你掉坑里去了?”   “嗯。”   段千寻道:“我在林中修炼之时,恰好看到他从面前路过,一脚踩空落入坑中,便把他救出来了。”   大儿子道:“谢谢哥哥。”   段千寻:“不用谢。”   林墨予转头道:“小公子,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叔叔言重了。”   看到司未渊继续上去道谢,林墨予便转过来继续安慰大儿子。   等他回过神来时,段千寻早已离去。   大儿子望着门外道:“大哥哥走了。”   林墨予这也才意识到这样对孩子的救命恩人太过失礼了,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小公子!”林墨予看到他的身影还在前方,当即大喊。   段千寻转过身来:“林叔叔,还有什么”   林墨予跑到他面前停下:“你要去哪儿?”   段千寻:“回家。”   “你现在所住何处?”   “城南段氏仙府。”   “家中可有人在?”   段千寻摇头:“没有。”   林墨予看了他一会儿,下定决心:“不如,你到我们府上来住吧?”   段千寻沉默片刻,道:“为什么?”   林墨予借口拿司未渊收到的帝尊的那封信说事:“你爹爹曾给司未渊寄了一封信,让我们代为照料。既然你爹爹们不在你的身边,不如就进府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因为司未渊那什么劳什子命定之人,而是因为段千寻于他们有恩。而且现在又孤身一人,家人不在身边,他一个孩子,他们怎能放心?   段千寻听了又是一阵沉默。   因为他爹也就是帝尊离开前曾真的让他来司未渊的仙府借住过。   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照顾自己,而且长期寄人篱下他也不习惯,所以便没来找过。   如今林墨予主动提出,他也不想……   见他犹豫,林墨予便直接搬出了凌青夜:“青夜也会时不时回到府上,到时候你见他就方便了。”   不得不说经他这么一说段千寻真的有点动摇:“真的?”   “真的。”林墨予向他保证,“前不久我和青夜才从镇仙府出来。他现在是自由之身,过不久应该会回府来看看。”   段千寻思虑再三,想到可以见到凌青夜,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好,我随你进府,只是今后要多叨扰林叔叔了。”   “怎么会?”游说成功,林墨予高高兴兴地牵着段千寻走进仙府。   进府后,他把段千寻和大儿子带去一起洗澡。   一人放一个小池子里,这边洗洗,那边搓搓,把两个洗得干干净净。   搓完第一道,林墨予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出去给你们拿点浴香,你们等等啊。”   两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林墨予走后,段千寻发现那边大儿子好像在看他,转过头去:“有什么事吗?”   大儿子摇了摇头。   段千寻为避免尴尬,主动询问:“我去林中修炼过无数次,从没发现哪里有坑,你为何会掉下去?”   大儿子还是摇头:“不知道。”   问不出个所以然,段千寻作罢回身。   今夜,托段千寻的福,大伙都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醒来,林墨予挨个去叫孩子们起来吃饭,随后又去厨房端菜。   孩子们穿好衣服出门。   路上,段千寻碰到了双胞胎。   本想出于礼貌打个招呼,只是还没说话就看到小儿子一看到他就皱起了眉,上下打量一番,好像不是很待见他,扭头就走。   大儿子则过来拉着他袖子一起走:“段哥哥别管他,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段千寻点了点头,并没放在心上。   谁知进门的时候,小儿子一不注意磕在门槛上。   即将摔倒之际,段千寻顺手扶了他一把。   站稳后,小儿子却冷冷对段千寻说了句:“别碰我。”   段千寻收回手,心里有所波动但面上仍显平静。   这突如其来的敌意,让他不在意都不行了。   饭菜上桌后,林墨予把孩子们抱到了椅子上用膳。   大的在左,小的在右,段千寻坐在他们中间。   用膳时,小儿子放下筷子,指着段千寻道:“爹爹,以后他就要住在府里了吗?”   林墨予:“是啊,怎么了?”   小儿子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言明。   吃了一会儿,他皱眉跳下椅子,把椅子往离段千寻更远的地方推了推,然后才坐上去继续用膳。   林墨予发现他的异常,停下筷子问:“你这是怎么了?”   小儿子这才道出实情,强忍不适指着段千寻道:“他身上的灵力让我很不舒服。”   林墨予看了段千寻一眼,立即转首对小儿子喝道:“不许这样说。”   段千寻眨了眨眼,心想原来如此。   修真界确实有些人生来灵力就相克,既然他说不舒服,那么他们便正好是这种情况吧。   想明白,自己却变得无所适从,准确来说是无措。右边是弟弟,左边是哥哥,他真不知道该往哪里移。   自己的突然到来果然给别人添麻烦了……   小儿子无奈道:“是真的……”   这次换司未渊训他了:“不得胡言,不适是你修为太低,怎能怪旁人?”   “……”   接着大儿子更是下了椅子,把椅子推到段千寻身边,坐上去挨着他坐。   他向段千寻表明自己的感受:“我适应。”   小儿子的举动让他无比尴尬,大儿子的举动却让他心里多了一丝暖意。   段千寻抿唇一笑:“嗯。”   他心想,应该是自己救了他一命他才对自己那么友好。但不管怎么样,不排斥他这个外来者,已经很好了。   饭后,林墨予单独把小儿子拉去旁边训斥了一顿,让他以后端正态度,不得再对段千寻无礼。   小儿子答应后,林墨予便带着他去别院找哥哥玩了。   之后林墨予把段千寻也带了过来,想让孩子们多接触接触,以便以后友好相处。   小儿子一直对段千寻这个态度他也过意不去,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段千寻,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   想了想又想,林墨予提出一个促进友情的好方法,那就是——躲猫猫。   告诉了孩子们规则后,林墨予和他们猜拳。   最后段千寻输了,便由他当猫猫。   林墨予和两个孩子分头藏了起来,融入氛围后,大伙都变得有些兴奋。   数完数,段千寻开始找人。   大儿子和小儿子藏的地方比较相近,段千寻寻人时,大儿子时不时往外张望,见他找偏了,还刻意发出声响把他吸引到这边,生怕他找不到自己似的。   小儿子看了顿时急躁地不行。   很快,在老大的帮助下,段千寻顺利找到了他和被连累的弟弟。   林墨予则一直没被找到,藏在暗处偷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被人环住了腰。   他惊吓转身,好巧不巧亲上了司未渊故意送过来的脸。   林墨予发现他上当后狠狠打了司未渊一下,道:“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和孩子们在玩游戏吗?”   司未渊重新环住他的腰身贴近:“我不可以来看你们玩吗?”   林墨予冷呵道:“你昨天不是还凶我吗?现在又装什么好人。”   司未渊亲昵地触了下他的脸:“这不是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吗?”   林墨予肉麻一下,正想把人推开,司未渊抬手就截住了自某处飞射而来的一根针一样的暗器。   顺便合掌一吸,把暗处的那个人吸出来丢到地上。   林墨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看到千尘尽欢落在了地上。   司未渊冷着脸问:“你是何人?为何暗害我夫人?”   千尘尽欢看了看林墨予,又看了看司未渊,吞吐道:“我,我……”   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对于千尘尽欢暗害自己的事林墨予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按他对司未渊的了解,他现在最好不要给千尘尽欢求情。   谁知道司未渊听了又要做什么极端的事?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千尘尽欢被仙侍控制带走……   晚上,林墨予穿上夜行衣,准备去关押千尘尽欢的囚室探探情况。   要是看守不严,他就直接把千尘尽欢放了。   可是他刚换好衣服,还没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司未渊的声音。   “予儿,睡了吗?”   为避免他进来看到自己这副装扮,林墨予赶紧道:“睡了!”   司未渊嗯了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啊?!   随着他脚步的逼近,林墨予疯狂地脱身上的夜行衣,脱下一件就往床里塞。   这就是所谓的出身未捷身先死吗?他才刚穿上啊……   等到司未渊走到里面时,林墨予已把身上的夜行衣脱得精光。   就像是刻意做好准备在迎接他一样……   而林墨予却浑然不知。   本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然而感受到身上的丝丝凉意以及司未渊逐渐变化的眼神,林墨予才意识到更大的麻烦来了…… 第209章 孩子:刚出生就环游了世界一圈   “我都说了睡了你还进来干什么?”林墨予拿下屏风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司未渊看着他见外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为何还是这么见外?”   “成了亲就不能有点隐私吗?”林墨予和好衣服,理直气壮道。   “这么说你真的有事瞒着我了?”司未渊走到他面前,别有深意问道。   林墨予被他问得一慌,心虚摇头:“没有啊。”   司未渊笑了笑,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孩子即将出世,你不会是想瞒着我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吧?”   林墨予的脑子轰得一下炸开,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他极力掩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瞒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司未渊倒也没同他认真,低低一笑:“我说笑的。”然后搂着林墨予坐到床边,“今晚我不做什么,我陪你一起睡。”   林墨予信他才有鬼,正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身为男人,对这些再了解不过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什么“我就抱抱你,不碰你……我就碰碰你,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我就动你一下……”   循循渐进,最后吃干抹净。   所以假意答应司未渊后,一上床他就先发制人对司未渊和自己施了个入睡咒,连同司未渊一起陷入梦境之中。   置身梦境世界后,司未渊看着眼前自鸣得意的林墨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信不过我?”   “没有啊,你既然可以陪我睡觉为什么不可以陪我做梦?做梦不好吗?”   “…好。”   “那便好。”林墨予微笑一挥手,一扇大门就凭空出现把他和司未渊隔开了。   林墨予收手,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转身离开。   既然他是施术者,那么梦里就是他占主场,还治不了他司未渊吗?   系统根据以往的经验道:“一般这种情况,你帅不过三秒。”   林墨予神秘道:“是吗?不过这次我给他设一道难题,测测他到底是君子还是登徒子。”   “什么难题?”   林墨予嘿嘿直笑:“我给他在见我的路上设置了一个问题,让他说出π也就是圆周率等于多少……”   “……”   “然后还设了一个2的20000次方等于多少。他自尊心那么强一定会倾尽全力破解我留给他的谜题,但他鬼才解得出来哈哈。”   “……”真够狗的。   不料过了没多久,系统就一语成畿。   林墨予肚子真的开始痛了起来。   撑了一下实在撑不住,捂着肚子快步走进亭子。   盘腿坐下,打坐调息。   然而这次,却是怎么也制不住那个疼了。   就在这时,系统给他降了个晴天霹雳:“你身体里的第二个生命体要降生了。”   林墨予睁大眼睛:“啊?这么突然?”   “嗯。”   “这,这梦里怎么生啊!?”   “修真世界里的梦境和现实息息相关,而且你这孩子是仙体,梦里降生现实中应该也会降生。”   接受现实后,林墨予又问:“那梦里降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系统评估了一下:“不会,孩子是仙体,而且又吸收了司未渊那么多修为,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告诉我,怎么生?”   “用手感应一下他的位置,然后……”   在系统的指导下,林墨予毫发无损隔腹从身体里取出一个光团。   还没来得及等他看清孩子样貌,他就两眼一黑,陷入昏厥。   再次睁眼时,他已从梦中醒来。   动了动身子,林墨予浑身酸痛不止,甚至忘记了刚才做的梦。   直到翻身看到一个小婴儿躺在旁边,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那不止止是梦。   梦境与现实并行,孩子真的降生了!   转头看与他同眠的司未渊,此时还没醒,林墨予赶紧抱着孩子下了床。   就在他想着把孩子安顿到哪里的时候,系统突然不合时宜地道:“支线任务更新了,接吗?”   林墨予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要照顾孩子哪儿有空接什么任务?”   “是关于孩子的任务。”   林墨予这才停下道:“孩子?孩子什么任务?”   “你不是想瞒着司未渊养这个孩子吗?把千尘尽欢救出来后让他在你不在的时候代为照顾孩子,过一段时间任务便算完成。”   “这,交给别人照顾?这也太草率了吧?”   虽然千尘尽欢和他一样是穿的,但这是他的孩子啊,怎么能随手交给别人?   “一切随你,不过按任务性质来说,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   林墨予考虑再三,还是先把孩子安置在了一处不常有人去的小院中,然后又去囚室把千尘尽欢救了出来,然后一路带他来到了之前抢占来的仙府。   将千尘尽欢安顿好,林墨予便匆匆返回府中。   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别院看孩子。   他打算以后就一直把孩子放在这里养。   反正这间院子也没什么人来,司未渊的府上大的又像一座城似的,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给孩子输了一点灵力,林墨予就坐在床边一直没合眼守他到天亮。   系统:“你就真的不让他见自己的父亲吗?”   林墨予沉默半晌道:“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会让他们见面的。”   他总得先把孩子的三观培养好才让他见司未渊吧?不然像那两个小鬼头一样总是向着司未渊就不好了。   待他离开房间后,一道人影悄然潜入孩子房中,打破结界抱走了孩子……   京州城,一座破庙中。   司景把孩子抱走后来到破庙与游逐晏会合。   游逐晏起身看向他手中的孩子:“带出来了?”   “嗯,这是林墨予的第三子。”   游逐晏向他点了点头,把手放在孩子上方:“那动手吧。”   司景也将手放了上去。   就在两人准备吸取孩子体内司未渊的修为时,孩子身上突然迸射出一道金光,将两人弹开来。   司景愣怔片刻,化剑起身就朝地上的孩子劈去。   结果剑还没劈到就被余波弹成了两截。   见近不得他身,游逐晏狠毒道:“不如把他丢到河里淹死吧?”   司景抬手一止,勾唇道:“不必了,我自有办法。”   语罢,他抬手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待一个长着翅膀的庞然大物落下,司景抱起孩子和游逐晏双双坐上去,命坐骑飞向镇仙府。   坐骑飞得快,本来需要几天的路程,一个时辰他们便到了。   把孩子放在镇仙府门口,两人就重新坐上坐骑乘风而去。   “你为何要把他送到这儿来?”   司景哼笑道:“镇仙府里一天等于外面十天,这孩子只需在里面待上一段日子林墨予司未渊就要找疯了,我就是要他们父子永不相见。”   在他们离去不久,被放在门外的孩子就被人发现了。   大伙不明他的身份,不敢轻易把他带进府中,就只是围在门口讨论。   后来动静越闹越大,把困在府中的冷星河也给吸引过来。   仙师来了之后,问这孩子是谁的,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无人应声。   就在他再次询问时,冷星河自告奋勇举起了手:“我。”   大家齐齐看向他。   冷星河又道:“不是我的,但我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如信得过我,就让我带他下山找他的父母吧。”   仙师巴不得立刻甩掉这个麻烦,赶紧让他把孩子抱走。   冷星河抱起孩子下山,得偿所愿以还孩子的名义离开仙府。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而他之后也不打算再回去了。   到了山下,冷星河把孩子放到石桌上,转身去买了几个馒头。   就这么短短一瞬,等他转回身来时,孩子已不见踪影。   将孩子拐走的男人见冷星河没跟上,转头嘿嘿直笑,正想把孩子抱进黑市卖掉,就突然被一股掌风打到墙上。   来人单手托住落下的婴儿,然后转身走向一旁的马车,把孩子放在了马车里和其他婴儿待在一起。   半日后,神驹行至人界与魔界的交界处。   雁明仙君下车后,将马车里的婴儿全部用法术提出来,使之悬浮在半空中跟随他走进一处魔窟。   这处正是伽罗城主藏身地方。   殿中,此时伽罗城主正倚在金椅上休息。   听到脚步声他就知道是雁明仙君来了,幽幽道:“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雁明仙君将后方的婴儿们全部挥到伽罗城主面前。   伽罗城主睁开眼,隔空勾过来一个婴儿,张口就吸取他身上的元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暗处埋伏许久只为取伽罗城主性命的凌青夜横空杀出。   魔窟中的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四处逃窜。   一番激斗,伽罗城主逃之夭夭没被杀死,但凌青夜也阴差阳错救下一众无辜的婴儿。   他救下一个凡人让他出去向城里报信。   不久后百姓们纷纷跑来魔窟找自己的孩子。   众人找到孩子散去后,凌青夜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散发着淡金光芒的婴儿。   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认领,凌青夜便连日将这孩子一同带回了司未渊的仙府。   半日后,他抵达仙府,带着孩子走进司未渊议事的殿中,张口就道:“师尊,我路上捡了一个孩子,你要不要?”   此时林墨予也在殿内,看到孩子的模样和额上的仙印时,他不禁浑身一颤。   他孩子好好地睡在房里怎么会到了凌青夜手中?!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脑袋里传来一声系统播报:“叮~恭喜您的任务已经完成,虽然孩子没经过千尘尽欢之手,但是孩子直接被任务环节之一的司景抱走,然后又机缘巧合落到千里之外镇仙府冷星河手中,再被人贩子拐走,途中被雁明仙君截胡送到万里之外人魔交界处伽罗城主手中,再被埋伏在魔窟的凌青夜救出带回仙府,“孩子环游世界一圈”任务就此完成。”   “……” 第210章 孩子:我真是太难了   天,短短时间,他可怜的孩子到底遭受了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凌青夜手中的孩子,良久,复又问道:“这孩子你在哪儿捡的?”   “在人魔交界处的魔窟啊,也就是伽罗城主藏身的地方。我从镇仙府出来后一直找他来着。”   “孩子怎么会到他手上?”   “是雁明仙君,也就是帝尊的老情人把这些婴儿绑来献给伽罗城主的。雁明现在已经投靠伽罗城主了。”   听到他说的一字不差,林墨予认命地叹息一声。   兜兜转转,孩子还是回到了司未渊手里,还是以这样离谱的方式……   难道,这就是命吗?   司未渊上前细细端详他手里的孩子,没说要也没说不要,似乎还在考虑。   凌青夜:“师尊,你要吗?这孩子怪可怜的,所有孩子都被认领走了就他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是弃婴。”   “!”   他这句话狠狠刺痛了林墨予这个老父亲的心。   他哪有遗弃?都是司景这个畜牲趁他不备把孩子偷走了才导致了后面的一连串事!   别让他逮到他们,不然他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骂着骂着林墨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迅速看向孩子。   既然凌青夜把孩子带回来问他们收不收养,而司未渊又不知道这是他亲儿,不如……   司未渊还没下决定,林墨予就一把抱过孩子,一口应下:“要,当然要,我现在就喜欢养孩子,也不多这一个,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儿子了!收养的儿子!”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在司未渊眼皮子底下把孩子培养成人了,而且他还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司未渊看他那么快就下了决定正想说什么,林墨予就急忙抱着孩子后退,一脸地不退让:“干什么你?我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孩子我养定了!”   他这么坚持,司未渊也不再说什么。   孩子有了着落,凌青夜也放下心来。   这时,他看见一个黑影从远处闪过,藏到梁柱后面。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那儿一会儿,久久不见人探出头来,便走到林墨予面前压低声音问:“他现在在你们府中吗?”   林墨予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谁啊?”   凌青夜往旁瞟了一眼:“小孩。”   林墨予这才领悟:“在啊,是我让他住进府里来方便照顾他的。”   “嗯……”   “你不去见见他吗?”   “不去了……”   “为什么?”   凌青夜挠了挠头:“我之前把话说得这么绝,怎么还好去找他?”   林墨予皱眉道:“但是你和帝尊这么久都不在,让人孩子一个人在府里生活。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青夜讶异抬头:“你说什么?帝尊不在他身边?”   “是啊,听说帝尊找你去了,一直没找到就一直没回来看他。”   凌青夜听了顿时怒火中烧,怒骂道:“我真是服了,他就是这样对孩子的?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父亲,混账东西!”   林墨予面无表情:“……”你仿佛在骂你自己。   “所以去见见他吗?”   凌青夜思路一下就清晰了:“不见。”   “……”就没见过这么双标的。   “以后就麻烦你们照顾他了,我会时不时回来看他的,但不要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说完,凌青夜转身往前方开了一个法阵,酷炫地走了过去,消失在大殿内。   他走后,林墨予抱着孩子一边哄一边回屋。   司未渊陪他一起。   路上,他想伸手摸摸孩子,却被林墨予躲开,并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把这个孩子让给别人的,你死心吧。”   司未渊收回手,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之前是想说,你现在还怀着孩子,照顾这么多孩子我怕你太累,所以想把孩子留在府中,再增派人手照顾。”   林墨予闻言沉默了,停下脚步。   良久,他看向司未渊,酝酿一番,语气突然变得悲怆:“未渊,孩子没了……”   司未渊一愣:“你说什么?”   林墨予吸了吸鼻子,渐入状态:“孩子前天晚上就没了。”   “怎么会……”他伸手把了把林墨予的脉搏,果然感受不到第二生命的气息了。   松开林墨予的手,拧眉道:“怎么没的?”   林墨予看了看他,正想说,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   司未渊点了点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你说。”   林墨予这才道:“那天晚上,你睡着后把我挤下床去,我摔下去后体内孩子也受到了波及,随后源源不断的仙气从我体内散出,然后孩子便没了……我就是怕你自责,才一直没告诉你……”   系统实在没忍住:“噗!”   它这一笑,林墨予差点也没绷住,好在还是忍住了。   司未渊摇了摇头,正想解释什么:“我……”   林墨予就连忙打断他:“你不要说了,虽然是你的错,但是我不会怪你的,毕竟你是那么喜欢孩子……”   “我……”   林墨予掐了几把自己大腿,挤出几滴眼泪:“都说了让你不要说了,虽然我不怪你,但是让我缓缓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过了拐角,林墨予肩膀才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他快憋笑憋到内伤了。   要是刚才不快点走,他准破功。   回屋后,林墨予把孩子放回床上,给他补充了一些灵力,俯在床上开心地逗他。   系统对他的骚cao作叹为观止:“这一招栽赃嫁祸我是真没想到,司未渊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林墨予得意道:“怎么说话呢?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在撒谎啊,还不是得乖乖受着。”   然后解开口襁褓把孩子拿出来看了看,确定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才把他放下,心疼地点了点他的脸。   “想不到短短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乖儿子你受苦了,等以后爸爸找到那几个畜牲,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你放心,爸爸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小婴儿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呀”一声点了点头。   林墨予看到他类似回应的动作乐得跳起来:“他听懂了?他听懂了!我的乖儿子,真可爱哈哈哈!”   自此以后,林墨予就承担起了照顾四个孩子的责任。   虽然要照顾四个孩子,但其他三个孩子已经比较大了,所以他把更多精力放在照顾小儿子上。   奇的是,在照顾小婴儿上,司未渊也出了不少力。   有时林墨予甚至觉得,大多时候都是司未渊在照顾。   抱他的时间比自己抱的还多,而且还毫不吝啬地给孩子输送自己的修为。   那呵护备至的态度让林墨予一度怀疑司未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知道这个是他亲儿子了。   这不,就连今天他带孩子出门散步,司未渊也寸步不离地跟在身侧。   “你跟来干什么?”   “你上次已经把儿子弄丢一次了,我不得不跟。”   “哼……”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林墨予反应迅速地让司未渊去帮他买包子,等司未渊走远,他快步抱着孩子往千尘尽欢跑去。   “大大,别再往前走了,司未渊在后面。”   千尘尽欢越过他往后看了看:“那这……”   林墨予抓住他的手往别处走:“换个地方说。”   “嗯。”   到一隐蔽处,林墨予才停下和他说话:“大大,那宅子可住得习惯?”   千尘尽欢:“习惯,甚是舒适。”   林墨予:“大大,你要是不嫌弃就暂时在这个仙府住下吧?这里是我穿书后抢来的仙府,你随便住。”   千尘尽欢也不推辞,点点头道:“好,那我便打扰了。”   林墨予紧接问:“作者大大,之前为何司未渊说你要暗算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千尘尽欢摸了摸后颈,欲盖弥彰道:“是误会。那个针是从我的方向射来的,但不是我射的。”   念着他是自己喜欢的作者,林墨予也就信了他的鬼话。   千尘尽欢瞧见他手中的孩子,疑惑道:“这是……”   林墨予道:“哦,这是我和司未渊的孩子,第三个了。”   千尘尽欢惊讶了一下就赶紧向他拱手祝贺:“恭喜恭喜。”   林墨予苦笑道:“作者大大,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何我会莫名其妙穿到书里,还和司未渊组成了cp?”   千尘尽欢道:“这个是番外,是我专门给仙尊配的cp,你可以当同人看。”   “那你知道怎么穿回去吗?”   千尘尽欢意外道:“你想穿回去吗?”   “嗯。”   千尘尽欢眼神闪躲:“这个……我还没有研究出来,有时间,咱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估摸着司未渊快回来了,林墨予点头后退:“那我改日去宅子找你,告辞了。”   殊不知他刚转身千尘尽欢就抬起了手向他的后颈袭来。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司未渊唤他的声音。   林墨予连忙转身,恰好把千尘尽欢抬起的手逼退回去。   他浑然不知地朝千尘尽欢笑了一声:“走错方向了。”然后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到街上。   看着林墨予就这样溜了,千尘尽欢不甘地放下了手…… 第211章 刚出生就吃了爹爹们的狗粮   林墨予一上街就看到司未渊所在。   他的身高在一众凡人之中太显眼了,鹤立鸡群,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林墨予朝他走了过去。   来到司未渊面前,他抢占先机,开口就问他包子买回来没有,以此占据说话的主导权。   “买到了。”司未渊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他。   林墨予空出一只手拿包子。   咬了一口,他当即皱起了眉。   “这怎么是素馅的包子?我要吃肉馅的,肉馅的!”   司未渊还没质问他刚才偷跑到哪里去,他就先对司未渊发起脾气来。   司未渊看了看他手中的包子:“不是吗?我以为......”   林墨予把包子丢进纸袋,没好气道:“我不喜欢吃这个,我明明让你买的肉包子,你给我买这个回来干什么?买个包子都买不好......”   系统打他的脸:“你没说过买肉包子,只说过买包子。”   林墨予心虚地狡辩:“包子哪儿有素的?”   本来只是装腔作势,但林墨予越说越气,挑起司未渊的刺来。   他这意思就是让司未渊看着办。   司未渊意会地点了点头,转回身去:“那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跑,我重新去帮你买。”   见他示弱,林墨予也来了劲儿,像大爷一样靠在边上等他回来。   系统:“我觉得你现在像极了挑刺的怨夫,故意找茬的那种。”   林墨予:“本来就是他没买好,满心欢喜等个肉包子,结果却咬到一口素,这换谁不生气啊?”   “你哪有满心欢喜?你分明是临时起意让他去买包子把他支开去见作者了。”   林墨予强词夺理:“但他既然答应去买了就应该仔细一点啊。”   系统嘶了一声:“我发现你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大?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但你才二十多岁,不应该啊。”   “你才更年期,我们这是打情骂俏,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系统突然语塞:“……”   不久,司未渊拿着重新买的包子回来了。   林墨予尝了一下这次买的包子,总算没再挑刺。   接着一边吃包子一边抱着孩子沿街寻找合适的布庄进去买些布。   他此次外出就是想给家里的孩子购置布匹做衣裳的,顺便给怀里的孩子买些以后玩的玩具。   精心挑选了一些布匹从店里走出来,二人正巧看到不远处凌青夜在街上闲逛。   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崔珺。   看到他两人又走在一起,林墨予拨开人群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看到崔珺给凌青夜买糖葫芦,买肉串,他想吃什么就给他买什么。   等凌青夜手里忙不开时,他就亲自喂他吃,二人举止亲密仿若道侣。   待二人走到桥上看风景时,林墨予和司未渊就躲在墙角后偷偷看他们。   一面看一面不忘跟司未渊吐槽:“你看你看,他老是对凌青夜动手动脚的,正常朋友哪有这样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嗯,确实。”虽然已经听了百八十遍了,但司未渊还是一味地附和他。   看着看着,林墨予发现一丝不对劲,转头跟司未渊道:“不对啊,这崔珺不是应该待在镇仙府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州城?”   司未渊猜想:“可能是文试考过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之前文试的时候凌青夜抄过他的考卷,几乎全错。说明这人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不应该这么快就能出来啊。”   回首看向桥上之人:“莫非是他买通了镇仙府的人提前出来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   林墨予回头从司未渊纸袋里拿了个包子出来。   就拿个包子的功夫,桥上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疑惑地四下张望,正嘟囔着“人去哪儿了”时,凌青夜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   “师尊,墨予,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回头,凌青夜和崔珺不知何时双双出现在他们身后。   看这架势就是发现了他们在跟踪然后反过来跟踪他们。   凌青夜倒也没那么不识趣把事情戳破,看到林墨予手里的小婴儿,顺势转移话题:“这就是我那天抱回来给你的孩子?”   林墨予目光一直在他身后的崔珺身上,心不在焉道:“是。”   凌青夜本想上前逗逗孩子,却无意闻见纸袋中包子的香味,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林墨予心领神会,从纸袋里拿了几个包子给他。   凌青夜毫不客气接下了:“谢了。”   林墨予趁他吃包子不方便说话,开始盘问他身后的崔珺:“崔公子,恕在下直言,你是何时离开镇仙府的?”   “前几日。”   “你是怎么出来的?”   凌青夜听他语气不对,赶紧咽下一口包子道:“他是文试考出来的。”   “文试?他之前文试的时候不是全错吗?怎么会突然突飞猛进过了文试?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是崔兄天赋异禀啊,稍加用功便有成效。”   见他被洗脑不轻,林墨予摇了摇头:“那你怎么解释崔珺一出来就找到了你?难道不是因为他一直在跟踪你吗?”   “那是因为以前我告诉过他我住在京州城。”   “......”司未渊和崔珺在一旁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想插话又插不进去,互相看了看对方,竟都生出同病相怜的无奈。   “他不问你你能告诉他你住京州城?他从一开始就在打听你的住处!”   “我看你就是对崔珺有意见!”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居心不良,心机深重。”   “说到心机深重师尊何尝不是如此?你为何不说他却偏偏抓着崔珺不放?”凌青夜气昏了头,直接拿司未渊出来挡事。   突然被点的司未渊投以凌青夜一个淡淡的凝视。   林墨予:“司未渊?虽然他不是人但是比崔珺好吧?不,就连帝尊都比崔珺好!就凭他找了你那么多年!”   司未渊:“......”   崔珺不知为何眉头突然舒展了一下。   凌青夜像被这话刺到了:“帝尊那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能跟崔珺比?他不配!”   崔珺神色立刻纠结起来。   随着二人愈吵愈烈,继而发展成了对司未渊和崔珺的人身攻击和互揭老底。   林墨予:“那个崔珺,趁你弹琴的时候摸你的手,还假借替你整理衣服揩你油,这你怎么说?”   凌青夜:“那师尊还不是抽你仙根仙骨,装成其他人骗你,你不是也原谅他了吗?”   司未渊:“......”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墨予:“崔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满脸都写着不爽。还经常背着你挑拨我们的关系!”   崔珺:“......”他只挑拨过一次好吗?   凌青夜:“以前你还未和师尊成亲时,有次在灵修场,我不小心把你衣服扯下来,师尊就马上嘉奖我回去休息。他是借我的手揩你的油啊,论心机,他更胜一筹!”   明明是他们两个在吵,陪在一旁的两个男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们吵架,揭的是他们的老底啊。   更奇的是,这两个人一边吵架还不忘把包子往嘴里塞,生怕少吃一个战斗力就不行了。   最后还是司未渊他们把人拉开事情才平息。   司未渊把林墨予半拖半抱进茶楼,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消消气。   喝了好几口水,林墨予火气才稍微降下来,他先是把孩子放一旁的小椅子上,然后重重把茶杯放到桌上:“我们这么久的朋友抵不过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吗?他到底怎么想的?”   司未渊看着椅子上的孩子抖了一下,提醒了林墨予一句:“别吓到孩子。”   林墨予这才收敛一些,低头安抚了一下小家伙。   同时也为司未渊的细心感到欣慰。   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他的亲儿子,能做到这样一视同仁,很难得了。   等孩子平静下来,林墨予喊住路过的店小二:“小二,上菜,把你们店所有菜都给我端上来!”   “好嘞,客官!”   上菜后,林墨予就从中午吃到了晚上,把所有的菜色全部品尝了个遍。   他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越气,吃的越多。   吃饱,林墨予放下筷子,呆呆休息了一下。   休息好了,他长舒一气,在离开茶楼前跟司未渊说清楚:“从今天回去开始,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跟你同房,我没心情,而且我要忙着照顾孩子......”   谁料司未渊覆住他的手表示理解道:“我知道,你照顾几个孩子已经很辛苦了,我答应你,我们以后不生了。”   本来只是让司未渊不碰他,没想到对方直接说不生,这样即使以后同房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林墨予再次确认了一遍:“真的?”   “真的。”   林墨予心情大好,忍不住亲了司未渊一口,然后拉着他手起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   二人起身出了茶楼,在回府的路上也不忘调情。   而被他们遗忘在茶楼的孩子:“......” 第212章 孩子们的助攻   两人直至回府都没发现把孩子忘茶楼里了。   直到两人你浓我浓,在气氛的烘托下准备办事时,林墨予才发现少了什么。   他躺在床上细细回想。   忽的,他想起来了!   少了孩子的哭声!   他急忙蹭起来寻找孩子踪迹:“孩子呢?孩子呢?”   司未渊环顾四周,恍惚间也想起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看,异口同声道:“茶楼!”   林墨予急忙下床往门外跑去。   司未渊追出去拉住他的手,开了法阵带他瞬间传送到茶楼外。   到后二人立刻跑进茶楼,正巧撞见他们原先坐的那个位置上一个男人把孩子抱起来了。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林墨予冲上去想把孩子抱回,那男人却抱着孩子一躲,上下打量林墨予,颠倒黑白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林墨予睁大眼睛,顷刻才明白这人就是个人贩子,怒不可遏道:“这是我的孩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孩子?分明是我一直带着孩子坐在这里,周围的人都看见了,各位说是不是?”   周围的客人都换了一波,也没注意到他是不是之前就坐在这儿,但看他离座位那么近,便以为他是这桌的,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人贩子得意地道:“看到没,大伙都可以为我证明。”   林墨予直接冲上去抱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人贩子吆喝起来:“大家来评评理啊,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了!”   他那粗糙令人作呕的声音引起了孩子的不适,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哭林墨予一阵心疼,加上周围的人不明情况就对他指指点点,林墨予气急攻心一掌将男人打飞到了墙壁上,把孩子夺了回来。   他抱着孩子不断地安抚,直到周围传来“杀人了!杀人了!”的慌乱之声,他才回神往前看了看。   只见之前被他打飞的男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嘴角流血,双目圆睁,好像已经死去。   林墨予被他的死状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结果刚好退到司未渊怀里。   司未渊按上他的肩膀,用无比安心的语气轻轻在他耳边安慰道:“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林墨予回头愣愣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抱着孩子仓促离开了茶楼。   回府后,他依旧坐立难安,给孩子传了些灵力把人哄睡下,就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好像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杀人,准确来说他也不记得以前有没有杀过人了。但这是他杀的第一个凡人。   虽然这人不无辜,但他总感觉自己做过火了。   原来手上沾染血腥,是这般惶恐不安……   他忐忑不安地等司未渊回来。   对方一到家,他就问:“你怎么处理的?”   司未渊道:“挫骨扬灰了。”   “啊?”   “我派人查了这人的身份,发现他之前不仅拐卖多名幼童,身上还背负几条人命,杀的都是无辜之人,你今天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到这人劣迹累累,坏事做尽,林墨予才松了口气。   同时看了眼在床上安睡的孩子,内疚道:“都怪我,平时不长记性不长心,现在连孩子也能搞忘,我真该死。”   司未渊上前安慰:“这不怪你……”   林墨予一个眼神将他定住:“你少来,我也没说不怪你啊,我平时马马虎虎不长心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这样?那么大个孩子你就看不见?”   司未渊也不跟他争,主动将一切错揽到自己身上:“是我的错,的确是我疏忽了。”   看他认错认得那么爽快,林墨予忍不住阴谋论:“你不会故意的吧?就因为崽不是你亲儿子?所以你故意不提醒我想把他留在茶楼等别人捡去?”   “你以为他只是你的孩子吗?他也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司未渊深深看了他一眼,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林墨予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孩子是他亲生的了?”   系统一语点破:“你伤了他的心了。”   林墨予沉默了一下,半晌才缓缓朝门外叹了一口气:“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话把司未渊气着了,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再见过他。   连吃饭的时候也是。   但晚上的时候,又会看到他的房间亮着光。   好像只是白天不在,但晚上会回来睡觉。   见他人在,林墨予就没有多想。   但接下来一连几天的不现身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四五天气该消了吧?还不露面,什么意思?   他向司未渊的亲信打听他是不是出门办事了,亲信说从未听过这个事,但也不知他现身在何处。   林墨予有强烈的预感司未渊是故意藏在仙府某处不见他,便一时兴起,把仙府翻了个底朝天。   可忙活一阵,还是没找到他的踪影。   “去哪儿了呢?”林墨予茫然地环顾四周,突然,嬉戏打闹的儿子们映入他的眼帘。   林墨予看着他们追逐打闹的身影,思绪渐渐飘远。   待回过神来,他把两个儿子招过来,想探探他们的口风。   他按住两个孩子的肩膀问:“最近你们有没有看到你们爹啊?”   两孩子摇了摇头。   林墨予挑眉问:“真的没看到?”   还是摇头。   林墨予起身叹了口气道:“这样啊……那正好,他不在,我就可以带着你们去学习了,平时他在还可以劝住我不给你们上课,让你们好好玩……”   两孩子听到要学习脸色都变了。   林墨予继续诱惑道:“如果他现在出现,你们就可以不用上课和做作业了。”   哥哥道:“我爱学习。”   弟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他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只能附和道:“我比哥哥更爱学习。”   林墨予一时没了语言,过了许久才大手一挥转身道:“走,回去学习。”   走了几步他又转身对他们其中一个道:“去把你段哥哥叫过来,我给你们一起上课。”   等段千寻来了之后,林墨予便在专门为他们设置的书院里给他们上起了课。   选位置的时候,小儿子还是对段千寻敬而远之,和他隔开坐。   大儿子却不介意和段千寻近距离接触。   林墨予朝小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对段千寻这个态度。   小儿子趴在桌上,闻若未闻。   林墨予拿他没办法,只得继续上课。   因为这三个孩子年龄差也不是很大,就三四岁左右,而且都是十岁以下,所以林墨予选取了现实世界小学的课程内容教给他们,顺便教他们写简体字,阿拉伯数字啥的。   所以这两个孩子从拿笔的那刻起就开始写繁体简体两种字体。   林墨予以前单独跟段千寻说如果他不想学简体可以不学,因为这个不是必须的。   段千寻因为不好拒绝,便说一起学。   结果发现自己活了一百多岁连字都不会写。   今天林墨予教给他们的是加减乘除。   虽然孩子是在古代修真世界出生的,但是现代的知识也不能落下。   好在孩子们学得都很快,很快就能学以致用,举一反三,连段千寻也是如此。   林墨予看了很是欣慰。   就在他给他们布置作业时,小儿子突然发问:“爹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乘以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等于多少啊?”   林墨予停笔道:“呃,这个太复杂了,一般算不了那么多……”   “你是不是不会算啊?”   “谁说的?我这就算给你看。”怎么着也不能在儿子面前丢脸啊,大不了他算给他看,只要仔细点……   林墨予坐下在纸上打草稿。   就在他算得入神之际,小儿子朝大儿子使了个眼色,大儿子心领神会,拉了拉段千寻的手,让他一起走。   段千寻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他拉走了。   林墨予算完第一个数字就已经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放下笔,准备搪塞过去,一抬头,却看到三个孩子已经跑得老远了。   林墨予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拔腿就追了上去:“回来!”   好家伙,原来刚才小儿子让他做这么复杂的题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拖延时间来着,真是大意了。   快追上他们的时候,三人又分散开来,林墨予看他们分成三路,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追。   他就跟抓小鸡仔似的,个个都想抓,又个个抓不到,急死。   期间段千寻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忽然没有踪影,林墨予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去追两个小的。   好在两小只跑着跑着又会合到一起,林墨予追得轻松了些。   两个孩子跑进了一个林墨予没去过的别院。   跑到某处时不知为何二人微微分开了些,林墨予却没注意这其中的玄机,直接跑了上去,然后一脚踩空,掉进了两个孩子提前布好的陷阱里。   他踩空后就直直落下,然后好巧不巧落到一个人的手中。   他惊魂未定看了看眼前的人,惊诧道:“司未渊?原来你在这儿?”   他话音刚落,上面两个孩子就把落口给关上了,把他俩关在了里面。   “……” 第213章 久违的二人世界   “……”   林墨予此刻才明白他们是故意把他引这儿来的。   难怪之前路过此处时他们要绕开走……   司未渊把林墨予放下。   林墨予道:“你也是被这两个调皮鬼关进来的吗?”   司未渊摇头:“不是。”   林墨予皱眉:“那就你让他们把我引这儿来的。”   “我没有。”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环视了下周围的布景,这好像是个地下书室啊,司未渊没事窝在这儿干嘛?   司未渊道:“那日茶楼你不是说不想与我同房吗?我怕克制不住,便住到这地下来了。”   林墨予瞄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有心啊。”   然后四处逛逛,找出口。   看到一扇门,他上前握住门把拉了拉,却怎么也拉不开。   他退后道:“你上锁了?”   “没有。”司未渊上前来拉了拉,也是打不开。   他把手按在门上感应了一下,道:“门外上了仙锁。”   “仙锁是什么?”   “就是没有钥匙我也打不开的锁。”   “……那开法阵或是瞬移应该可以出去吧?”   “仙锁所在之处会有一层结界,任何法术施展都会碰壁,还是得用钥匙。”   “……”用个噔儿啊,那锁在外面,拿到钥匙也打不开外面的锁啊。   望向上方关闭的落口,林墨予头痛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啊,这两孩子……”   司未渊坐回桌前,悠悠翻起手里的书:“可是又让他们学习了?”   林墨予讶异他猜得那么准,转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司未渊说得很自然:“我不在,你自然会让他们学习。他们不想学习,所以就把你关起来了。”   “这小孩一天到晚玩也不是个事啊,我让他学习也没错啊。”   “可以学,但要适度,孩子若是不喜欢,你硬让他学,反而会适得其反。”   “……”林墨予此刻感觉他像极了现代的佛系家长,很开明,很讨孩子喜欢的那种。   佛是好事,但是他太佛了。   “可是现在正是教导他们分辨是非的最佳时候,如果像你说的对他们放任自流,那等他们长大以后像你一样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得来,这你就满意了?”   司未渊合上书,看向林墨予,难得严肃了一次:“虽然他们是我的骨血,但他们不是我,也不会成为我,你不该对孩子们妄下定论。”   “你……”第一次有了吵不赢对方的感觉,林墨予急得舌头都在打架。   系统:“别吵了,我觉得人家说得挺对的啊,你咋就跟个封建家长似的?人老祖宗都比你开明呢,你俩刚好整反了。”   林墨予快气死了,可他又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便烦躁地在房间走来走去。   系统:“我说你生孩子后情绪就不稳定,脾气就暴躁了,你还不信。”   林墨予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证明自己情绪没有那么不稳定。   很快,他就由怒转叹:“这两熊孩子什么时候开门啊?”   司未渊淡定道:“你先坐下来好好休息,他们玩够了自然会放我们出去的。”   林墨予别无他法,只能如他所说耐心等待。   本来以为两孩子晚上就会把他放出来,可是没想到司未渊口中的“玩够了”会如此之久。   这天,没来;第二天,没来;第三天,还是没来……   要不是司未渊感应到这两孩子天天在上面活泼乱跳的,林墨予早就想尽各种办法出去查看他们的情况了。   虽然有仙侍照顾,但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是担心的。   这天晚上,林墨予像往常一样与司未渊和谐地同床而眠。   半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被关在这书室唯一的感受就是——无聊。   太无聊了,每天渴了就喝仙露,饿了就吸食灵植的灵气,觉得身上不舒服就去温泉泡澡。   虽然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办法,但是索然无味,真的太索然无味了。   而且这书室活动范围有限,虽然和上面的房间差别不大,该有的都有,但是出不去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聊以解乏。   在床上动了几下,林墨予直接翻过去对着司未渊,然后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真的太无聊了,适当的运动应该可以放松放松。   而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是如此。   因为这里是书室,免不了有些大人看的书。   两人便按着书上的将所有的姿势试了一遍。   度过一段沉沦又快乐的日子,林墨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某天,他在书室找了一把剑,对着一角挖了起来。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灵剑?因为他就是觉得司未渊的东西好用点。   他每天抛啊抛,挖啊挖。   终于有朝一日,他挖到了上面,伸出手来,重见天日了。   出来后他连澡都顾不上洗就去逮两个孩子去了。   找到人后,他本想来次“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而狠狠批评教育了他们一顿,然后罚他们去面壁思过。   等差不多了,林墨予又把他们叫回去继续上课。   上完课,林墨予给他们布置了几张卷子,让他们静下心来好好做。   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大儿子就把手中的卷子交给了段千寻,道:“段哥哥,你帮我做一下。”   段千寻不好拒绝,便应下了:“嗯。”   见状,小儿子犹豫片刻,也一句话不说把卷子放段千寻桌上,然后跟哥哥一起去玩了。   林墨予走到半路担心孩子们偷懒,便悄悄折了回去。   结果还没到书院,就在路上看到两孩子在一院子里逗天竺鼠玩。   林墨予立刻走上前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儿?卷子做完吗?”   两孩子放下天竺鼠,背着手,不说话。   林墨予带着他们回到书院,结果看到段千寻在帮他们做卷子,当即气得心梗。   他先是让段千寻回屋,然后转过来斥责了两孩子一顿:“我让你们做卷子你们却让段哥哥做,自己去玩,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话放在耳里?”   就在孩子们被训得不敢还口的时候,司未渊突然出现在林墨予身后环住他的腰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林墨予指着二人:“我让他们两个做卷子,他们却让段小公子做,简直是气死我了。”   司未渊看向两孩子,道:“爹爹生气了,怎么办?”   两孩子看向林墨予,一前一后说了声:“爹爹,我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   孩子们摇了摇头:“不敢了。”   司未渊道:“好了,去玩吧。”   林墨予看孩子们就这样溜了,回头惊讶地看了司未渊一眼:“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么溺爱他们下次还敢。”   司未渊笑摇了摇头,向他保证:“不会的。”   林墨予愤愤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生了一天闷气,次日,林墨予去找几个孩子。   结果一去却找了个空。   随即他找遍了他们所有去过的地方,还是没找到人。   而后,更是连司未渊都找不到了。   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林墨予就站在前院等。   过不久,他看到司未渊带着三个孩子从外面回来。   他二话不说上前冷着脸道:“你明明知道你也不会照顾孩子,为什么还要带他们出去玩?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司未渊也没有过多解释,直言道:“下次不会了。”   而后,他就真没带孩子出去过。   长此以往,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道:“我觉得你真的情绪很不稳定诶,要不出去散散心调解一下心情吧?你现在就像个怨夫一样,我不是讽刺你,我是说真的。”   不用它说,林墨予自己也感受到了情绪的异常,头痛道:“散心真的有用吗?”   “这我不知道,但闷着一定没用。”   正巧,这之后不久,司未渊也问他要不要出远门散散心,暂时将大孩子们交由仙侍照顾,放一放这事。   林墨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做好准备后,他和司未渊去了千里之外的仙地及仙岛,游山玩水。   这一去,林墨予心情果然放松不少,甚至还有点享受和司未渊的二人世界了。   不,其中他们还带着幺子,只是孩子太小,就忽略不计了。   离开仙岛后,司未渊又带着林墨予来到一处由他仙友所管辖的仙地,上了仙山,暂住仙友府上。   晚上,林墨予心情颇好地出来赏月,司未渊陪他一起,还给他披上了一件衣裳。   赏了一会儿,司未渊目光柔和地注视他:“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心情怎么样?”   林墨予由衷感慨道:“好多了。”   “那便好。”   又过了一会儿,司未渊轻轻搂住他道:“夜已凉,我们回去吧。”   “嗯。”   就在两人转身回屋时,身后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随即一个仙侍自虚空现身,向二人单膝跪下:“仙尊,属下有事禀报。你出远门消息走漏,伽罗城主连同雁明仙君,司景,游逐晏,以及掉下冰岩渊弟子的宗族,无极仙府余孽等趁机攻打仙府,现仙府上下危机重重!”   林墨予骇然转身:“你说什么?” 第214章 两个孩子只能活一个,你选哪个   “那些余孽趁仙尊不在偷袭了仙府。”   司未渊问:“什么时候的事?”   仙侍道:“午时之前。”   林墨予着急道:“那孩子们呢?”   “有仙侍前去保护,具体情况不知,属下是特地趁乱而出来告诉两位此事的。”   “与邪君和医修在吗?”   仙侍摇了摇头:“不在。”   “那还等什么?快回去啊!”   跑了几步林墨予又折回来拉着还未跟上的司未渊,匆匆往山下走去:“走啊!”   司未渊点了点头,在地上开了个法阵,带着林墨予直接传到山下。   然后步行往仙地边界而去。   林墨予扯住司未渊的袖子:“怎么不开法阵了?开法阵直接回仙府不是更快吗?”   司未渊摇头:“仙府离这里太远,具体方位不详,不能盲然入阵,不然传到更远的地方,怕是更难辨方向。”   “那现在该怎么办?”   “原路返回,在各仙地内可知的范围开法阵,节省回去的时间。”   林墨予重重叹息一声。   可他知道自己再急也没有用。   毕竟这仙侍从午时而出到晚上才找到他们这里,可见距离之远,路途之复杂。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中求进了。   而后,虽然路途遥远,但几人还是在一个时辰内赶回了仙府。   不过他们到时,仙府已陷入一片火海,里面的人生死不明,只有刺目的火光熊熊燃烧着。   见状,林墨予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司未渊身上……   十个时辰前……   彼时,府内一派和谐,段千寻像往常一样给两个小孩做卷子,而那两个小鬼却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   正午,段千寻正好好在桌上写字,突然几滴鲜红之物撒到他的纸上。   抬头一看,只见是府内的一仙侍从天而降,与一来路不明却一身邪气的男子斗法。   本来二人势均力敌之势,可是打着打着仙侍一时不察被横空杀出的另一人暗伤。   仙侍吐了一口血,将剑插在地上稳定身形,然后提剑再战。   以一敌二时,他不忘对段千寻道:“段小公子,烦请你找到二位小公子,将他们带到安全之处!”   而后,书院外更是涌入无数闯入者以及与之抗衡的仙侍。   府中仙侍皆是仙君以上的头衔,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可无奈对方人数众多。虽然他们能勉强应付,却脱不开手去管段千寻他们。   段千寻心知凭自己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阻挡这么多的仙者,留下来也是徒添麻烦,便点了点头起身,丝毫不耽搁,转身就走。   他不知道那两个小孩在哪儿,但知道他们常去的地方,便一个一个挨着找。   终于,在寻几处无果后,他终于在去下一处的路上,看到两个小孩趴在一棵树上玩。   段千寻急忙走到树下,向两孩子伸出了手:“有外来者闯入,府中恐有变故,快下来,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   二人听了脸上没有一点惊慌之色,但大公子还是比较配合,说了一声好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段千寻稳稳接住了他,把人轻轻放在,然后又向小公子伸出了手。   小公子看了他一会儿,迟迟不肯下来。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还是因为仙体相克,不想靠段千寻太近。   段千寻道:“小公子,快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   小公子犹豫再三,还是从树上跳了下去。   段千寻稳稳接住了他,然后像之前一样把人放地上。   他抓住二人的手,带着他们出府。   可是刚抓住小公子的手对方就把手抽出,退到一边。   段千寻见状愣了愣,然后说了句“小公子自己小心,跟着我”,便牵着大公子的手继续往前跑。   可快到后门时,发现那里早已有人驻守,段千寻赶紧带着他们藏到暗处,另寻他法。   大公子道:“段哥哥,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藏人。”   段千寻:“哪里?”   “跟我来。”   随后,三人来到一处别院,藏进了之前兄弟俩关林墨予的书室。   下去后,大公子拿出仙锁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本来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可不久,门口飘进滚滚浓烟。   这不是一般的烟雾,而是仙火燃烧后产生的仙雾。   成仙吸了无异,但幼仙吸了却会损害仙体,乃至危及性命。   段千寻一看就知道是上面的人寻人无果便开始放火烧府了。   要么把他们逼死,要么把他们逼出来。   尽管情况已经这么严峻了,但双胞胎依旧处变不惊,淡定地出奇,似乎根本没把这点变故放在眼里。   段千寻却以为他们年纪小,不懂得现在发生的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五味杂陈地看了他们一眼。   待在这里等于作茧自缚,出去又是自投罗网,真是进退两难啊……   段千寻叹息着闭上双眼,手指结印在地上召出了一只天竺鼠,让它寻找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天竺鼠在地上嗅了嗅,径直跑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然后用头在上面撞了撞,一个暗格应声出现。   段千寻赶紧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过去,见天竺鼠直接跑进了暗格,他断定这里是安全的,便让两个孩子先进去,他断后。   进去后,段千寻发现这个暗道正好可以让他们这些小孩子通过,体型再大一点就不行了,就像为他们量身定制似的。   所以地下书室为什么会提前挖好只容小孩子穿过的暗道?这未免太奇怪了。   可是天竺鼠躲避危险的天性是不会错的,它选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   不管这个暗道的来历多么奇怪,对他们来说总归是有益无害。   果然,三人顺着暗道爬到尽头,出去后竟已到了仙府外面。   虽暂时脱离危险,段千寻仍不敢放松警惕,带着两孩子往离京州城最近的亓吟山赶去。   亓吟山主无论是和他爹还是和两孩子的爹都是好友,应该会庇护他们的。   可是去亓吟山的路上,段千寻看见之前在书院与仙侍斗法的那个人,也就是司景守在出城的必经之路,好像在故意蹲他们一样。   衡量再三,段千寻退而求其次带着两个孩子走山路。   幸好他身上正好有一份京州城周边仙地的地图。   不过他的仙体正好和小公子相克,开法阵传送过去他可能更吃不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带着俩从小锦衣玉食从没遭受过一点罪的孩子徒步前往亓吟山。   虽然环境恶劣,但段千寻还是尽自己所能将他们照顾地好好的。   他们想吃什么,他都尽量满足,上山抓鸡,下水抓鱼,弄得一身伤。   二人因为身体原因,需要吃灵果补充灵力,他就冒险去悬崖峭壁采果子。   有时实在找不到吃的或是灵果,段千寻费尽千辛万苦找回来野果代替,小的那个还会发脾气。   每次找到什么好吃的,或者是补身体的灵品,他都先给孩子们吃,自己吃不吃无所谓。   后来有一天小公子走路的时候把脚扭了,段千寻修为不够治不好他,便只能背着他走。   刚开始小公子很抗拒,很不适应。   但慢慢的,适应了那个仙体相克不舒服的感觉,不舒服也成了常态。   横竖都是不舒服,也就习惯了。   几天后,段千寻终于带着他俩走出山林,到了亓吟山山脚下。   “放我下来。”小公子道。   “你能走了吗?”段千寻问。   “嗯。”   段千寻便把他放下来。   三人休整片刻,便往山上走去。   结果走到半山腰,踏上通向对面主峰的玄梯时,段千寻看到雁明仙君竟立在桥中,并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此时段千寻还未想到他就是袭击仙府的人之一,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他爹曾经的“小宠”,转身就走。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司景游逐晏二人挡在了他们前面。   段千寻这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而且早就在此守株待兔。   而后,虽然他抵命相护,三人还是落入了司景他们手中。   接着他们把三个孩子带到了亓吟山的禁地,天坑“溺海”处。   所谓溺海,便是天坑下面时红时蓝岩浆与冰岩交替变化之处,时冷时热。   一落下去不仅会无限往底沉,还会受尽极致的痛苦。   掉下去后几乎无人生还。   司景把双胞胎领到天坑边上,笑看着被游逐晏押住的段千寻道:“如果我现在说他们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段千寻不语。   “我数三声,你若是不说,我便把他们都推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和你究竟有何仇怨?”   “那得去问你爹凌青夜了,他之前也是这么对我们的。”   “……”   “一。”   “二。”   “三……”   “我选大公子!”   两兄弟的眼神明显变化了一下,可心境却各不相同。   司景说了声好,然后两手一推把两个孩子都推下了溺海。   而后段千寻也被游逐晏直接扔了下去。   看到天坑下没了孩子们的身影,司景还以为他们已经掉进溺海了,便拍了拍手,跟着其他二人扬长而去。   而下面,段千寻险处逢生落到崖壁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且正好拉住了两个孩子。   不过他终究是个孩子,加上右手又受了伤,很快就有些握不住右边的人。   下落之前大公子站在左边,小公子站右边,他便下意识以为现在右手抓的是小公子。   撑到最后,他只能看着“小公子”的手不受控制一点一点滑出自己的手外,然后在对方失落目光的注视下眼睁睁看着他掉入溺海中。   把“大公子”救上来后,段千寻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久后,林墨予他们跟着天竺鼠找来了此处,发现生还的二人已经到地面上了。   只是一个站着,一个晕着。   林墨予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是小儿子,便焦急地问:“你哥哥呢,你哥哥在哪里?”   小公子往天坑下看了一眼。   林墨予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瞬间愣住了。   断定大儿子已无生机,林墨予失神瞬间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就在他吐血没多久,溺海里面传来震动。   只见底下岩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结成霜,直至变成一片冰原。   而后,大儿子便从里面破冰而出。 第215章 震惊,仙尊竟然被家暴了?   休整片刻,踏着碎冰而上。   见他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林墨予的血顿时逼了回去。   匆忙上前拉着儿子上下打量:“崽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大公子摇了摇头,向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爹爹,我没事。”   然后径直走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段千寻,半蹲下身拿起段千寻受伤的那只手。   旋即一道若隐若现的灵气自他手上传到段千寻手上。   片刻后,段千寻手上的伤便痊愈了。   而那些看不见的伤处,也痊愈了。   大公子起身道:“爹爹,我和弟弟都没什么事,只是段哥哥为救我们受了重伤。”   林墨予这才想起段千寻还晕着,暗骂自己一声糊涂,急忙上前查看段千寻的伤势。   司未渊伸手拦他:“我来吧。”   然后主动上前将昏迷不醒的段千寻抱了起来。   由于他现在这副模样不宜远行,几人便就近在亓吟山仙府住了下来。   进屋,司未渊轻轻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又让仙侍去请了医仙过来给他整治。   诊断一番,医仙说暂无大碍,众人才放下心来。   特别是两个孩子。   经过刚才那事,他们的心境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异常默契地没有把段千寻被逼二选一的事告诉林墨予他们。   一是因为没必要,二还是因为没必要。   而反观段千寻……   其实被放到床上那刻,他就醒了,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小公子”,所以一直装睡。   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对“小公子”的愧疚。   因为第一次司景逼他二选一的时候,他选了不救小公子。   而第二次他抓住两人的手时,他又不小心放开了掉下之前站在右边的“小公子”的手,让他掉入溺海。   虽然不是有心的,但是接连两次将小公子至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再多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了。   罢了,能躺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逃避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等他哪天想通了,再去向小公子赔不是吧……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林墨予和司未渊把两孩子带到外面,问了一下他们从仙府脱身的具体细节。   “之前我们回府你爹说府里感受不到你们的气息,便猜你们是不是早已逃出府外。你们是如何从府里脱身的啊?”   大公子道:“我们是从地下书室一个暗道逃出来的。”   “暗道?什么暗道?”他之前和司未渊被关在地下的时候没发现什么暗道啊。   “段哥哥唤出一只天竺鼠出来,天竺鼠带我们找到的。那个暗道刚好能容我们小孩子通过,大人根本进不来。”   “只能让小孩通过的暗道?”   “嗯。”   林墨予回头看了司未渊一眼,眼里充满了疑惑。   接着大公子又说了这一路上段千寻是如何无微不至照顾他们,护他们周全的。   听完,林墨予点头让孩子们回屋,然后把司未渊拉到一僻静之处,质问道:“书室为什么会有暗道?就好像早就知道孩子们会遭此一劫事先设置好了通道一样。”   司未渊欲盖弥彰:“我也不知。”   “你鬼才不知,你到底瞒着我些什么?”   “我没有瞒你什么。”   这时,系统弱弱发声:“其实之前我跟你提议出来散散心其实是有原因的,那是一个支线任务,就是让你的孩子经历一场浩劫,涅槃重生。”   林墨予顿时怔住了,瞬间想到大儿子破冰而出的场景。   系统继续道:“我怕你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就想让你出去散心把你支开好让孩子们历这一劫。巧的是后来司未渊也想带你出去散心,此事便水到渠成了。书室的暗道应该是任务玄学使然吧……”   “混账!”   系统不吱声了。   司未渊也欲言又止看着他。   林墨予现在不方便骂系统,便把怒火全转移到司未渊这个“从犯”身上:“都是你,如果你前几日不带我出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为什么偏偏要在那时候带我出远门?你难道就没想过孩子们离了我们的庇护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吗?”   司未渊似乎有千般言语想和他说,但每每话到嘴边就停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墨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啊……”   愤愤看了他一眼,林墨予直接转身回屋。   进屋直接关上了房门,把司未渊拒之门外。   他不让进屋,司未渊在廊上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院子。   逛了一圈,他又走回来,站在院外,时不时往里看。   而林墨予也时不时打开门往外看。   看到他还在外面,又怒气未消地关上了门。   好像下定了决心不让他进屋。   过不久,应司未渊传召从京州城匆匆赶来亓吟山给段千寻诊治的医修在仙侍的带领下来到院外。   看到司未渊就这样一个人站在外面,又不进去,医修不禁好奇问道:“仙尊,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啊?”   司未渊不欲多言,直接吩咐道:“孩子在里面,进去吧。”   “好。”   医修走进去几步又退回来,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仙尊,你不进去吗?”   “不进。”   看了看里面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独身一人站在外面的司未渊,医修立刻明白他是被老婆赶出来的。   因为事先知道一些事,医修大致也猜出他被赶出来的原因,好心劝慰道:“仙尊,你为什么不把算到小公子们必经这一劫的事告诉他?”   司未渊还是毫无波澜:“不能说……进去吧。”   见他一再坚持,医修也不再说什么,点头进去了。   之后,除了医修诊治完外出林墨予开了一次门,就再没开过门了。   晚上,司未渊还主动上前敲了几下门。   可里面林墨予听了还是无动于衷。   无奈,他只能转身去找亓吟山主叙旧。   他走后,小儿子道:“爹爹,你真的不给爹开门吗?”   林墨予态度坚决:“不开,他将你们至于危险中为什么要给他开?”   大儿子道:“爹爹,你这是家暴吗?”   “胡说!我哪里家暴了?”这孩子从哪里学的些奇奇怪怪的词?   “爹爹,说到将我们至于危险之中,那天你不是也出了远门吗?”   “我,我本来不想去的,是你爹让我去的,不然我就在府中守着你们了。”   “但你还是去了。”   “……”   与两个儿子“斗法”一番,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下了。   等他们睡下,林墨予才悄悄走出门外,合上了房门。   在府里找了一圈,他在亓吟山主殿外看到司未渊和亓吟山主正在里面下棋。   还边喝茶边下,颇有闲情逸致。   林墨予看了心里一阵窝火。   孩子们今天才死里逃生他居然有心情下棋!?   林墨予瞬间打消叫他回去安置的念头,一甩袖子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回去后,他熄了灯睁眼躺在床上,就等着司未渊能不能回来。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林墨予睁着眼挺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孩子们渐渐醒转。   林墨予料理完孩子们的事后就顶着黑眼圈出去找司未渊了。   一夜未归,不会真和亓吟山主下了一晚的棋吧?他也真做得出来,孩子才刚刚受了惊吓,他居然还有心思……   林墨予越想越气,踏上一座桥时,正好看到司未渊和亓吟山主正结伴往这里走来。   他假装刚到此处,倚在桥边看风景,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让司未渊自己过来找他。   然而两人上桥路过他时并没停下,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好像根本没看到他。   就在林墨予疑惑之时,他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二人的对话。   “上次见你们在吵,这次也在吵,你还真是娶了个活宝啊。”   “年纪小,是这样的。”   “活泼是活泼,只是骄纵了些。”   “小孩心性罢了。”   林墨予:“……”他们真以为说小声他就听不到吗?   又听了几句林墨予再也忍不住走了上去,不顾亓吟山主在场直接对司未渊放下狠话:“你以为我真听不见你们在说什么吗?司未渊,你做错了事还敢在我面前议论我。我告诉你,你今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见到你!”   说完又转身跑了。   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司未渊目光渐渐染上些别样情绪……   而在此之后,林墨予就再没见过司未渊。   不同于之前,这次他是连续半月不见司未渊,比上次更久了。   又挨半个月后还是不见人,林墨予终于按耐不住出去找人了。   把仙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他直接去找亓吟山主问司未渊的下落。   亓吟山主听闻笑而不语,明显就是知道些什么,却故意不说。   林墨予把态度放软,再次恳求道:“还望仙尊告知。”   亓吟山主抬头:“你真想知道?”   “嗯。”   亓吟山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悠悠道:“你夫君他……去历劫了。”   林墨予皱眉:“历劫?什么意思?”   亓吟山主:“准确来说,是转世投胎去了。历劫肯定是要投胎转世成为凡人啊,然后历经诸般磨难,再重归仙位。”   林墨予听了整个人都麻了,震惊了好半晌才翕动了下唇道:“他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投胎了?” 第216章 未渊,我带你回家   “商量?你不是不想见他了吗?”   “我那说的是气话!”   “也许他认为不是。”   林墨予看他说的那么悠闲,一点也不像是正经说事的样子,怀疑里面有什么玄机,紧盯亓吟山主的眸子看他有没有撒谎:“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   亓吟山主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态度:“若是他有心躲你,你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他的,所以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伙同我来骗你?”   林墨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突然想不开去投胎?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也许,是因为你说不想见他吧。”   林墨予无语地转过头去,又道:“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大仇没报,孩子又受了惊吓,他就这样丢下不管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亓吟山主吹了口杯中热气,道:“也不能这样说,他劫期将至,此举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林墨予两眼冷漠静静听他吹。   结果亓吟山主不吹了,默默饮茶。   他不说话,林墨予就主动问道:“他已经投了吗?”   “投了。”   “投哪儿了?”   亓吟山主掐指一算:“不知道。”   林墨予呵地冷笑。   但为了把司未渊逼出来,他还是收敛情绪假意附和亓吟山主的说辞,故作忧恼道:“他倒好,说走就走,留下我和几个孩子。这要是那帮人再来寻仇,凭我一己之力该如何护住孩子们?”   系统绷不住了:“我觉得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寡夫。”   林墨予没跟它客气:闭嘴,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说话。   系统:“……”   亓吟山主放下茶盏,抬起手掌从掌心化出一枚金丹,使之浮到林墨予面前:“说到这个,他转世前把全身修为散去,化在了这颗金丹里面,你若服下,便会继承他的全部修为。你若是不放心,可一直住在我府上,直到他历劫归来。”   林墨予想都没想,毫不迟疑地抓住金丹服入口中。   他料想这应该就是个幌子,若吃了没效果,他就可以当场拆穿亓吟山主的谎言了。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服下金丹后一股浑厚的力量竟从金丹落下的位置瞬间散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而后更是以一不可抗拒之势融入他的血肉,骨头,筋脉,乃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林墨予被这股霸道之气入侵后,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然而就在这怪异的感觉要到达顶峰时,又渐渐消了下去,重归平静。   脱胎换骨之后,林墨予不可思议看着自身,久久未能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查了下林墨予的身体数值,瞬间卧槽一声。   亓吟山主见他这么快就适应了司未渊的力量,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他弯了弯唇角:“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墨予抬起头来,有感而发道:“爽……”   真的,融入了司未渊的力量后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个感觉——爽。   爽到他现在就想找人去干一架,是真正的干架,比如撕了司景他们什么的,战斗欲爆棚,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   自信到看谁都像孙子。   亓吟山主笑看着他:“现在你信了吗?”   林墨予这回真信了。   体内这股力量,他很熟悉,的确是司未渊的。   如果不是真的去做了某种事,司未渊是不会把全身修为散尽融进一颗丹里让亓吟山主带给他。   虽然还是不能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但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变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强。   此时他看向亓吟山主的眼神,也隐隐透露一股压迫之意。   他信步走到亓吟山主面前,又问了一遍:“他投胎到何处了?”   亓吟山主还是守口如瓶:“不知。”   林墨予笑了笑,一个上前揪住亓吟山主的衣领,顺势往上提了一点:“告诉我,他在哪儿?”   “……”亓吟山主没想到他真敢动真格的,同时也因林墨予的举动想起一个人,一时间哭笑不得。   见他还笑,林墨予当即冷了眼色,逼问道:“他在哪儿?再不说,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亓吟山主不禁调侃:“之前听你夫君说你性格迥异,今日一见,果然凶。”然后在林墨予发火之前掐指一算,透露了点信息给他。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但算出你六年后能见到他。”   “六年?六年后在哪里见他?”   “这个……你六年后再来问我吧,我现在还算不出来。”   就在林墨予想继续逼问时,系统也站出来说话:“他说的是真的,主线任务更新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六年后找回司未渊,将他带回自己身边。”   “......”他现在真的有种和司未渊拿反剧本的错觉。   六年,这是什么概念?   六年后他就二十九了……   花了很长时间接受这个现实,林墨予就事论事,一改态度上前向亓吟山主这一个多月的招待之情表示感谢。   随即转身离开,踏上长廊,准备回去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亓吟山。   此时屋内,小公子正静静坐在书桌前看书,大公子就靠在床边托腮看着昏迷了一个多月的段千寻。   许是发觉屋内久久没有人声,段千寻以为他们都不在屋里了,遂慢慢睁开了眼睛。   结果一睁开就和床边的大公子目光对上。   一时间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对视良久,段千寻才双眼无神对着前方说了一句:“前面…有人吗?”   大公子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伸手在他无神的眼前晃了晃。   见段千寻没什么反应,大公子道:“段哥哥,你看不见了吗?”   段千寻点了点头:“嗯。”   他看不见,他装的。   想了一个月,他还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小公子”,索性还是装瞎,暂时逃避一下良心的谴责。   等哪天他想通了,再光明正大向“小公子”道歉。   大公子凑近仔细看他的眼睛。   段千寻尽量保持双眼无神。   可大公子就一直盯着,害得他眼睛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聚焦。   就在这时,林墨予突然推门而入。   大公子转头道:“爹爹,你回来了?”   “嗯。”林墨予走到床边,见段千寻终于醒转,面露喜色,“寻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大公子插话道:“爹爹,段哥哥他看不见了。”   林墨予一愣,回头细看段千寻的眼睛。   就在这时,大公子急忙摇了摇头,意在让他别再戳段千寻的痛处。   林墨予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转手轻轻把段千寻抱了起来,告诉他们三人道:“做好准备,我们今日便离府。”   小公子从椅子跳下来到他面前:“那爹呢?”   林墨予低头道:“他出去办事了,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不要太想他。”   段千寻道:“林叔叔,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林墨予道:“没事,你现在身体不便,就让我抱着你吧。”   “……”突然感觉这个谎撒得有点过了。   随后就带三个孩子离开仙府,日夜兼程赶回京州城中。   他先是找到医修和与邪君说了下司未渊消失的前因后果,然后又吩咐接下来六年需要他们做的事。   料理完京州城的一切事务后,林墨予便带着三个孩子乘坐马车长途跋涉来到了他曾经唯恐避之不及的镇仙府。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镇仙府,则是因为镇仙府里面一天等于外面十天。六年才能见到司未渊便是要等二千一百九十天,二千一百九十天除以十就是二百一十九天,二百一十九天等于七个多月。   意思是只要他进了镇仙府时间观念会发生改变,不用等六年,在里面等七个多月出来就能见到司未渊了。   而他此次回来是以落跑考生的名义回来的,镇仙府的人自然求之不得把他抓回去重新考试。   于是一行四人就安心在府里住下来。   七个月很快过去,林墨予踩着点开启主线任务,出去寻找司未渊的踪迹。   漫无目的地找太废时间,他便连夜带着几个孩子返回京州城,将他们安顿在之前被烧毁的仙府上重建的新仙府里。   而林墨予则凭着记忆在府中找到当时未被火势殃及的地下书室入口,打开门下去找到司未渊的物品,然后带出来给天竺鼠闻了闻,让它带他去找人。   有了天竺鼠相助,林墨予很快在一农户家里找到司未渊的踪影。   此时他已变成一个六岁孩童模样,与他之前破功返老还童的模样如出一辙。   但眼前的小木屋里,农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桌前吃饭,有说有笑的。只有司未渊端着只有两根青菜的碗站在一角,像被孤立了一样,默默地吃着饭。   短短数眼,林墨予就看出他在这个家过得并不快乐。   吃着吃着,司未渊好像看到了外面的林墨予,他正想上前仔细看,却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碗。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接着一个男人放下碗向司未渊走了过去,拿起一旁的木条就朝他身上打去。   林墨予看了就想冲上去制止,却被系统告知现在司未渊还没遭受完应受的苦难不能露面,只能在暗中观察。贸然闯入他的生活会影响任务进程。   于是他只能施法让男人的手失去控制,转而打向自己,以此惩戒他对司未渊的无礼。   见后面没有人再对司未渊出手了,林墨予才暂时放下心离开了院外。   由于担心司未渊会不会再受欺负,第二天一大早林墨予就前往那户人家看司未渊的情况。   在去的路上,林墨予撞到街上几个小孩正对着地上一个抱着纸袋的小孩拳打脚踢。   林墨予最看不惯这种事,正想上前管管,就赫然看见被围在地上打的居然正是司未渊本人。   他眼睛刺痛一下,当即气得火冒三丈。   察觉到他的意图系统又劝他收手。   可这次林墨予再也忍不了了,直接上手教训了那些孩子一顿,等把他们赶跑后,他上前半蹲在司未渊面前,向他伸出了手,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未渊,起来,我带你回家。” 第217章 我成了司未渊的师尊?   司未渊起来了,但迟迟没有把手放在他手上。   他打量林墨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墨予也看出些端倪,心里有些怅然。   他想过这种久别重逢的场景,但从没想过再次见面也许司未渊就不认识他了。   他从没有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自己。   司未渊凝视他几眼,一个字都没说,转身走了。   他走到街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抱了起来,身体悬空,一瞬间眼前的场景都在倒退。   他扭头看了看林墨予,一言不发。   对此,林墨予这样解释。   “我看你根骨极佳,是个修仙的好材料,跟我回去修行吧。”   司未渊还是不说话,但也没挣扎,任由他抱着。   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回到仙府,林墨予把人放下,牵着他走进院中。   他还不打算把司未渊回来的事告诉孩子们。   一是怕孩子们不能接受,二是怕司未渊不能接受。   于是打算以朋友之子的名义向孩子们介绍。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当孩子们看到这张仿佛自家老爹幼时的脸庞时,纷纷发出疑惑。   小公子指着司未渊问林墨予:“爹爹,这是你的私生子吗?”   林墨予一口老血卡在喉间。   继而大公子更是语出惊人:“怎么可能是爹爹的私生子?他和爹长得那么像,要是也是爹的私生子。”   林墨予咽下老血即刻打断道:“什么私生子?胡说八道,这是你爹远房亲戚的孩子,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你俩别胡说啊。”   听到他胡扯,司未渊也没有拆穿他。   然而此举更让林墨予怀疑他是不是其实记得一切,但就是不想理自己。   毕竟他当时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把人拉进屋内,关上门,林墨予半蹲在他面前悄悄问他:“未渊,你还记得我对吗?”   没有回应。   无奈叹了一口气:“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司未渊微微拧起眉,疑惑的表情暗示他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反复试探了好多次,林墨予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现在的司未渊……好像根本不会说话啊。   “你不会说话?”   司未渊终于点了点头。   林墨予生怕他身体此前遭受了什么伤害,赶紧动手检查了一下他的发声部位和声带。   结果发现都没问题。   林墨予疑惑起身:“身体都是正常的,怎么说不了话呢?”   系统道:“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不能说话。”   林墨予想起之前那个因司未渊把碗摔碎了就二话不说起来打他的男人,猜想他这几年在那户人家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心里闪过一抹怒意,随后心疼地按住司未渊的肩膀:“是那家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司未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墨予暗骂一句该死的,随即抬手抹了抹司未渊脸上的脏灰,向他保证:“没事的,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等他把司未渊安顿好了,他就去找那家人算账。   谁料司未渊竟然摇了摇头,好像有所顾忌。   林墨予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带他去沐浴,换一身干净衣服   “你不留也得留,我看上你的根骨了,好好给我留在府里修仙,一步也不准走。”   “……”   把人带到浴殿,林墨予熟稔地脱下他的脏衣服。   这是他近一年来带孩子得出来的经验。   洗澡吃饭穿衣什么的快准狠就行了。   什么都要迅速,别被孩子节奏带着走,不然他又动又跳的,半天都洗不好。   起初司未渊还躲,不想林墨予碰他。   林墨予一个把人拎起放在浴盆,拿起帕子给司未渊洗澡。   然而洗的时候他发现司未渊身上居然有那种青紫的淤痕,好像是被棍棒打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家人的杰作。   他眼中神色悄悄黯了下去,给司未渊洗澡的同时也暗输灵力治好了他的伤。   洗完,把人擦干抱出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又派仙侍去把医修和与邪君传来。   二人到后,初看司未渊的幼时形态,都愣了。   虽然早先就听林墨予说仙尊投胎了,可能只有几岁,但是亲眼见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林墨予催促医修赶紧去检查司未渊失声是何种原因,别愣着了。   医修领命上前,跟司未渊说了一句得罪了,便开始给他做检查。   须臾,医修回身向林墨予禀告:“仙尊的声音并没有受损。”   “我知道,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   医修道:“这个应该是跟仙尊个人的心境有关,这种情况下就更需要您的悉心照料了。假以时日,应该可以恢复。”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说了等于没说。   本想叫两人退下,可林墨予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让医修稍作停留,再跟他去见一个人。   起身后,吩咐与邪君则留下在这里守着司未渊。   随后,林墨予带着医修来到别院找段千寻。   此时段千寻正在院中写盲文。   简单给医修说明了下段千寻的情况,便让人上前给他看眼睛。   段千寻老远就看到医修了,神色不由紧张起来。   这可是仙界出了名的医仙啊,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   若是被他看出端倪,那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随着医修的逼近,段千寻故意使自己的目光涣散。   “段小公子,我曾也是帝尊的手下,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来帮你检查眼睛的。”   段千寻放下笔,被迫配合地点了点头:“嗯。”   片刻,医修负手回到林墨予身边。   林墨予问:“怎么样了?”   医修疑道:“段小公子的眼睛也没问题,可能也是心境原因,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林墨予就奇了怪了。   这两孩子怎么都是没受伤,却出现了视觉障碍和语言障碍等功能性问题啊?   林墨予不懂,医修也不懂。   纵使不懂,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而接下来林墨予就如医修所言,尽心尽力照顾他们两人。   可是日子渐长,这两人还是没有一点好转,林墨予不禁心中忧思更甚。   一日,用膳之时,他因这事,在饭桌上愁眉不展,久久没能动筷。   直到旁边的司未渊将面条吐出来不断干呕,林墨予才回过神来。   急忙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了?”   司未渊缓了一下后,将筷子放在面碗上,把碗推得远远的。   林墨予往碗里看了一眼,里面有葱,姜,蒜等物。   他知道司未渊之前不爱吃这些,但是不知道现在,于是多问了一句:“可是吃不惯这面?”   司未渊点了点头。   林墨予了解,起身亲自去给他做面。   不久,林墨予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回来,放到司未渊面前。   司未渊拿起筷子尝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这次他没再排斥,津津有味吃起来。   吃完后,把碗推到林墨予面前,示意再来一碗。   “好。”林墨予笑了笑,拿起碗,又去给他乘面。   午膳过后,林墨予像往常一样带着四个孩子去上课。   他想着,以学治心,说不定他们的病情会有所好转。   上完第一节 课,他让孩子们开始练字。   为防止双胞胎逃跑,他寸步不离守在他们身边,监督他们。   转了一圈,他见四人中就司未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连盲写的段千寻都比他写的好,不禁有些看不下去。   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走回司未渊那边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亲自教他写。   他真是看不下去以前写得一手好字的司未渊现在写得一手烂字,立志要让他恢复往日光彩。   练完字,林墨予继续给他们上课。   太阳落山之时,课程结束,林墨予例行询问孩子们有没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他。   就在众人纷纷摇头时,司未渊指了指自己。   林墨予眼睛一亮,暗道终于有个上进的了,兴奋地给司未渊开了单独辅导。   只是几轮辅导下来,林墨予由最初的耐心,平和,渐渐演变为疲惫,无力,再便成麻木,易怒的状态,就这样一个心路历程。   到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对屡教不改的司未渊发了火:“我都给你讲几遍了,这个不是那样做的,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写啊?”   司未渊抿了抿唇,微微低下了头。   很快,林墨予发现他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吧嗒落在纸上。   林墨予火气顿时消失无踪,将司未渊下巴轻轻抬起来,发现他果然在哭。   顿时慌了阵脚,语无伦次安慰道:“别,别哭啊!”   最后没办法,只得把人抱起来枕在自己肩上哄,不断道歉:“不哭不哭,我错了,我再也不凶你了。”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司未渊微微勾起了嘴角。   而这一幕,恰好被假装失明的段千寻看见。   他好想说,但是他不能说。   因为他现在的定位是盲人,说了等于不打自招。   事到如今只能说一句,府里有秘密的原来不止他一人。   不过还好的是,站着林墨予后面的双胞胎也看见了。   他俩就比较耿直了,直接拆穿了司未渊。   小公子道:“爹爹,他在笑诶。”   大公子道:“他在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司未渊:“……” 第218章 其乐融融一家人   林墨予把司未渊抱到面前看了看。   此时司未渊已经收了笑意,满脸泪痕,整一小可怜。   林墨予一看心疼的不得了。   司未渊以前是从来不哭的,就连那天在街上被小孩打也没哭,现在却哭了,孩子又说他在笑……   林墨予担心地看着司未渊:“该不会是我太凶把他吼得精神错乱了吧?”   孩子们:“……”   一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大公子起头,正想说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林墨予就先声夺人让他们先去吃饭,他要抱司未渊去检查检查脑子。   双胞胎看着他抱人远去,无声叹了口气。   大公子:“爹爹被他骗了,他好坏,但是我不讨厌他。”   小公子也有同感:“我也不讨厌…算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去用膳吧。”   “嗯”   段千寻:“……”你们一家…都这么随便吗?   林墨予把人抱到医修处,让他赶紧给检查一下司未渊的精神状况。   医修也是第一次看司未渊哭,先入为主以为他真的怎么了。   好在检查一番没什么大碍,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由多问了林墨予两句:“仙尊因何而哭?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罪魁祸首林墨予支支吾吾道:“之前我给他讲书,讲了几遍他都听不懂,所以我就凶了他几句,然后就哭了……”   医修摇头叹息,语重心长道:“公子,耐心啊耐心啊。”   林墨予大方承认错误:“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他那么凶。”   后来又自省是不是自己对孩子们真的太过严苛了,教学方式又不对,所以才导致他们这么敏感。   如果一直这样教下去,而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那此类事将会再次发生。   意识到自己可能天生不是一个当好老师的材料,林墨予心里自然而然冒出一个主意。   在心里酝酿了一下,他看向医修:“附近可有供这种年纪孩子读书且十分安全的地方?”   “有,京郊望神峰,此乃成仙聚集之地,也有幼仙分院,安全有所保障,公子这是……”   林墨予点了点头:“我在想不如把孩子们送到望神峰去待一段时间,可能我一直以来的教育方式有误,也许交给专业人士教导,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司未渊听了立刻浑身无力晕倒在林墨予怀里。   他晕了,他装的。   目的就是不想去望神峰学习。   “未渊,未渊!”   自此,司未渊便一病不起,每天的日常就是躺在床上养病。   他是不起,但不是不醒。   所以每天都被林墨予好生伺候着,他想吃什么林墨予都给他做。   他体弱,不能自己吃东西,林墨予就坐到床边亲自喂。   除此之外,林墨予每天还熬大补的鸡汤和其他补身体的东西给他喝。   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可司未渊很争气,努力做到日渐消瘦,毫无起色。   林墨予急坏了,又找来医修。   看完病,医修还是老三句,让林墨予好好照顾司未渊,尽量顺着他的心意,不要让他有压力。   林墨予把医修拉到外面说话。   医修道:“公子,仙尊身子久不能愈,去望神峰的事怕是要暂缓了。”   林墨予点头赞同:“嗯,所以我想先把老大老二送去望神峰,这样我也有更多的精力照顾未渊。至于寻儿……他眼睛不便,也不用去了。”   医修:“嗯,那二位公子出行时,派何人随行?”   林墨予想了想道:“派与邪君吧,顺便让暗楼的人一路保护他们。”   “嗯。”   二人很快谈妥,殊不知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传到偶然路过此处却意外听到他们对话的双胞胎耳里。   兄弟俩听到林墨予要把他们送去望神峰,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到了林墨予要把他俩送去望神峰那天,两兄弟默契地病了。   躺在床上,一蹶不振。   像司未渊一样。   孩子接连病倒,林墨予不得不打消送他们去学府的念头,把他们留在家里好好照顾。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目的就是不想学习。   这是他们从司未渊身上汲取的灵感。   靠这方法,装病几人组度过了一段滋润的日子,   然而有一天因为他们的失误,让林墨予终于发现了点端倪。   一日他去给两孩子送好吃的时,看到亮着昏黄灯光的屋里两个人影在里面跑来跑去,好像在玩闹。   他以为孩子们恢复了,赶紧冲上去,推开门兴奋地往里一看。   结果两孩子好端端躺在床上,就像从来没有下来过一样。   他熄了烛灯,满腹疑惑关上门。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假装走了,实则藏在门外,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出他所料,一刻后,屋内重新亮起了灯光,接着两个影子在里面疯跑。   林墨予抓住机会闪身一把推开房门,果然看到两个儿子生龙活虎地在里面跑。   一点也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画面好像静止了一样,孩子们不动,林墨予也不动。   一时也不知道谁更尴尬。   他面无表情看着两个儿子,长话短说:“把东西收拾好,上床睡觉,我明天带你们去望神峰。”   小公子背着手小声嘟囔道:“我不想去……”   林墨予态度强硬:“你不想去也得去。无法无天了你们,连爹都敢骗了?”   念了他们半宿,亲眼看到两人乖乖上床睡觉,林墨予才退了出去。   正想回房休息,林墨予脑中莫明闪过司未渊躺在床上的画面。   半晌,他忽然理清了什么。   难道他也是……   第二天清晨,林墨予端着鸡汤熬的粥去了司未渊房间。   这次,他没忙着喂,而是一反常态地把碗递到司未渊面前:“你现在可以尝试着自己吃吗?”   司未渊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接过了碗。   一小勺一小勺吃了起来。   可能是小孩子不会吃东西,没吃一会儿,就糊得满嘴都是。   有的还掉到了被子上。   林墨予看不下去,接过碗,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嘴。   然后还是由自己亲自喂。   喂完,等司未渊躺床上闭眼后,林墨予在离开前试探问了一句:“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处理完事,就带你去望神峰。”   果然,司未渊不说话了,就像瞬间失去意识一样。   林玉岩。墨予放下碗,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直接上手把人抱起来往屋外走。   “你要是不回答,我就直接抱你去了。”   路上,司未渊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墨予往下挑眉:“终于肯睁眼了?”   司未渊往下看了看,示意林墨予把他放下。   落地后,司未渊就抱着林墨予的腿不撒手了。   摆明了不想去。   林墨予无奈看了他一眼:“其实你病早就好了是吧?就是不想去。”   提及此,林墨予也没怪他,叹了口气,仗着司未渊力气小,直接把人抱起。   之后连同两个儿子和段千寻一起送到望神峰。   本来段千寻不用去的,之所以被捎上只因大公子一句话。   大公子:“爹爹,听说望神峰有专门为双眼失明的仙者准备的学堂,我们带段哥哥一起去吧?”   段千寻:“……”我真是谢谢您嘞。   ……………   到了望神峰,林墨予把司未渊交给府里仙师,司未渊却紧紧抱着他脖子不放。   像极了不愿意去上学却又无法与命运抗争的可怜小孩。   最后林墨予还是狠下心把他扒下交给了仙师,转身离开望神峰。   由于他的决绝,司未渊就和一群真正的小孩关在了这里。   每天望神峰里充斥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及活力四射东奔西跑的身影。   孩子与孩子的快乐并不相通,司未渊只觉得他们吵闹。   唯一相同的就是,当仙师让孩子们回屋上课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垮了脸,顿时不快乐了。   这天仙师课讲得尤其长,听得坐在司未渊左右两侧的双胞胎直打瞌睡。   但司未渊看出了些别人看不到的。   那就是仙师不耐烦的小动作。   好像他也不想继续讲了,只是碍于今天的授课任务多,必须完成才在这里死撑。   司未渊勾了勾唇角,不自觉脱口而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下课了。”   双胞胎瞬间醒神,齐刷刷看向中间。   “你刚才说话了?”   司未渊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正当二人猜疑之际,周围的孩子们纷纷冲出了学堂。   大公子抓住一个孩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说今天大家的父母要来望神峰探望自己,现在正出去找爹娘呢。   双胞胎正想出去看看林墨予有没有来,一转头,林墨予赫然已经到了学堂外。   两孩子想也不想就冲出去抱住了林墨予。   开口就是一句:“爹爹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林墨予一边哄孩子一边向司未渊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出去后,几人在院里散了散步,短暂叙旧。   一路上,司未渊都不怎么开心。   因为林墨予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他来的还有另一个人——千尘尽欢。   这次林墨予并不是来带他们离开的,只是来看看他们最近生活的怎么样。   见孩子们都活泼乱跳,容光焕发,他就放心了。   和孩子们做了道别,他和千尘尽欢一起转身离开。   见他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自己面前,司未渊握紧手掌,再也忍不住朝前喊了一句:“予儿……”   林墨予身子明显一愣,缓缓转过身来。   司未渊也瞬时将目光转到一旁的湖面上。   林墨予激动地走上前去,捧住司未渊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司未渊指了指湖里的鱼,道:“鱼儿。”   林墨予这厢才明白是自己听错了,眼眸微微下垂,但旋即又兴奋起来。   “你,你会说话了?”   司未渊点了点头。   “再说句我听听!”   司未渊如他所愿,缓缓启唇,平静的语气里似乎又带着万般情绪:“师尊,带我回家……” 第219章 待你及冠之时,就是我反攻之日   刚开口就对他说这种话,足以证明他想回去的决心。   闻言,林墨予又犹豫了。   不是他不带他们回去,而是他真的没有把握教育好孩子,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发脾气,长此以往,孩子们必定反感。   现在好不容易他们适应了望神峰的生活,若是又带回去,那么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林墨予正想好好跟他说,双胞胎就跑过来道:“爹爹,今天过年,你真的不带我们出去吗?”   望着周围来来往往带着自家孩子出府的仙者们,林墨予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除夕。   于情于理,他都该带孩子们出去团年。   短短一瞬,林墨予就改变主意,对孩子们道:“好。”   去找到段千寻后,林墨予就把孩子们接出府,打算带他们回家玩几天再带回来。   本来段千寻是不想去的,因为他总抱着帝尊或者凌青夜会在这特殊日子来看他的想法,所以一开始他拒绝了林墨予。   可是天色渐晚,都不见人来,他也只能打消念头,跟林墨予他们一起出去了。   到了街上,几人没急着回去,而是在街上逛了逛。   因为听说晚上城里会放烟花爆竹,匆忙上路可能会错过这热闹的一幕,所以决定留下来看看。   几个孩子走在前面玩闹,两个大人就走在后面聊天,顺便看着他们,以免他们走丢。   前面,大公子拿着林墨予给的银子到处买好吃的。   买回来连弟弟都不先给一口,就直接递给段千寻一串。   “段哥哥,给你。”   段千寻说了声谢谢,正想佯装不便伸手去拿,结果眼前的羊肉串又被大公子拿走了。   他看见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继续伸手去拿。   大公子道:“段哥哥,你眼睛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段千寻婉拒道:“不用了大公子,我看…我能感觉的到,我自己来就行。”   大公子把羊肉串藏到身后:“好吧,你凭着感觉来拿吧。”   “……”   段千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时陷入尴尬。   这么刁钻的位置他若能拿到,便证明他眼睛没事;若不拿,又被大公子打脸了。   可谓左右为难。   好在最后大公子还是把串拿出来放到他嘴边,道:“所以还是我喂你吧。”   事到如今,段千寻只能妥协:“那就劳烦大公子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小公子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自力更生从他哥手中抽出一串就吃。   林墨予看到三孩子的小动作,不由笑出声来。   三个……等一下,三个?   他急忙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司未渊不见了。   “司未渊呢?司未渊跑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他袖子被人往下拉了拉。   低头一看,才发现司未渊不知什么时候横在了他和千尘尽欢之间。   林墨予提起的心立刻落下,蹲下身来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司未渊抬头:“我想跟师尊一起走。”   林墨予摸摸他的头,笑道:“去前面和寻儿他们一起走,我和这位叔叔还有事要说。”   “你们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突如其来的质问语气让林墨予不由一愣。   司未渊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淡定改口:“我只是个孩子,什么都听不懂。”   言下之意就是你俩尽管聊,我站在你们中间不碍事的。   林墨予:“……”总感觉孩子不会说出这种话呢。   他要跟着,林墨予也没办法,就任由他横在中间,继续跟千尘尽欢聊。   就如他所说,他只是个孩子,就算他跟千尘尽欢聊一些现代的话题,他也听不懂,小孩嘛……   “大大,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千尘尽欢:“你说。”   “为什么你要给那个配角取名为林墨予,还一出场就炮灰了?你是不是现实中跟这样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有过节啊?”   千尘尽欢笑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名字的主人其实是我一个朋友。他知道我在写书,就说让他客串一把,但不要太多戏份,所以一出场我就把他写死的。”   “……”虽然如此,但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林墨予苦笑道:“说来也是巧,穿来之前我就在看你的小说,然后就莫名其妙穿到这里来了。”   千尘尽欢感慨万千地看着他:“我写得那么烂居然还有人看,真的很谢谢你喜欢我的书。”   林墨予立马否定他的说法:“不烂啊,我觉得写的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熬夜看。”   千尘尽欢叹息道:“我已经扑了几十本了,我是真的菜。”   “你不菜啊,有挺多人在追你这本书的,而且你这本还出版了,光是版权费就……”   “那是我自费出版的。”   林墨予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千尘尽欢悲伤道:“我没赚到钱还倒贴钱,谁有我惨?”   林墨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道:“反正我永远都是你忠实的读者,有机会穿回去我会把你之前的几十本书都看一遍。”   千尘尽欢连忙摇头:“不不不,都是黑历史,别看……”   听他们的对话,司未渊眉越皱越深。   他想得太入神,走着走着足下一绊,直直往前摔去。   林墨予都还没反应过来,千尘尽欢就眼疾手快托住了司未渊,将他扶正。   “小心。”   林墨予刚低下头,司未渊就已经被他扶起来了。   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再看千尘尽欢的表情,也让他有些诧异。   本来以为作为书中所有人物创造者的千尘尽欢对于笔下人物应该是一种父亲对儿子般珍视,宠溺的态度。   可是他此时只从千尘尽欢眼中看到了恭敬。   对司未渊的恭敬。   就好像司未渊凌驾于他这个作者之上一样。   想了想,林墨予把这归结于千尘尽欢很喜欢司未渊这个角色,所以才特殊对待。   突然感觉左手被什么拉了拉,转头一看,才发现司未渊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左边,还拉住他手不停地往旁边走。   林墨予反手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呀?”   司未渊道:“我不喜欢他。”   林墨予转头看了看千尘尽欢,又转回来道:“为什么啊?”   司未渊直言道:“他是坏人。”   林墨予晕,抓紧司未渊的手不让他跑,然后转过来朝千尘尽欢抱歉一笑:“小孩子乱说话,你别在意。”   千尘尽欢摇了摇头:“没事。”   看样子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司未渊试了几下没挣脱,就放弃了。   林墨予一边牵着他,一边针对刚才千尘尽欢异常的态度试探地问了一句:“大大,这本书里,你最喜欢哪个角色啊?”   千尘尽欢想了想道:“亓吟山主……”   他的回答让林墨予意外。   不解道:“为什么你最喜欢他啊?”   千尘尽欢并没立刻作答,想着想着,思绪一下就飘得很远……   “因为…喜欢吧。”   “啊?”   听到他的疑声千尘尽欢瞬间回神,摇头道:“因为我喜欢和我一样的单身狗,亓吟山主是单身狗吧?他单身,我快乐。”   “……”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无意识握了下左手,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低头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林墨予第一反应就是往后看。   果然,司未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开他的手摔趴在地上。   急忙调头回去,林墨予本想拉他起来,但想到他刚才任性的模样,又把手收了回去。   “自己起来。”   司未渊摇了摇头,不动。   林墨予作势往回走:“不起来?那我走咯?”   司未渊还是不起。   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人还是赖在地上,林墨予无奈摇了摇头,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起不起来?”   司未渊终于有了点反应,站起来,向林墨予伸出了双手,好像在暗示什么。   林墨予抬手揉了揉鼻梁,一时不知道该说无语还是无语。   堂堂仙尊赖在地上不走原来就是想要一个抱抱?   他现在真相信他变成小孩了,而且智商好像也受到了什么影响。   久了,发现周围的路人都围上来看热闹,林墨予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把司未渊抱起来跟着大伙匆匆离去。   正想找个地方坐下好好教育一下司未渊,天空上方突然炸开一朵烟花。   街上行人的注意力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过去,纷纷抬头往上看。   见开始放烟花了,林墨予也来不及放人,直接抱着司未渊往高台走去,以便更好地欣赏那五光十色的爆竹美景。   同时不忘喊三孩子和千尘尽欢快跟上。   匆匆踏上台阶来到高楼之上,发现这最高处还是不够高,林墨予便越出围栏抱着司未渊瞬闪到了更高的屋檐上。   此刻,他们才得以真正的纵观全景。   把司未渊放在一旁,林墨予指着天上一朵朵炸开的绚烂烟花,兴奋道:“快看那个!快看!”   见一旁的司未渊没什么反应,林墨予转头催促。   却发现司未渊不知何时已变成一个大人模样了。   他愣怔一瞬,擦了擦眼,结果眼前人又变成小孩。   暗想应该是自己看花了里,林墨予又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但刚才那一瞬间的幻像,真的让他触景生情。   ……   看着满天烟花,林墨予不禁憧憬起未来的生活来,思绪渐渐飘远,脱口而出:“我可以等,一直等。待你及冠之时,我就……”   反攻你。 第220章 想让我休了你?休想   “你就怎样?”   “我就……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就算他不说,司未渊也猜了个七八分。   “那待我及冠之时,也要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恩。”   林墨予以为他是说真的,心里颇有感触:“那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得借司未渊的手让他写一份休书,然后趁他小不懂事忽悠他把手印按了把自己休了。   先离婚再结婚,然后让司未渊入赘,这样主导权就回到他手里了。   看了一会儿烟花,林墨予扭头问:“对了,你今天怎么能突然开口说话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未渊一动不动盯着上方的烟花,道:“今日仙师讲得太久了……”   所以是今天仙师讲太久把孩子讲郁闷了,所以一气之下就被逼得能开口说话了?   所以说上课还是有用的,以后还得接着上,接受慢性刺激。   “爹爹,抱我上去!”不知是大公子还是小公子在底下一层喊了一声。   林墨予往下看了一眼,啥也没看到,因为孩子们在走廊里边。   “你们别上来,就在下面看,上面危险。”   三孩子上不去,就只能并排站在围栏边看。   小公子因还是不喜欢段千寻身上与他相克的气息,便让大公子挡在了中间。   段千寻看到他这小动作,还以为他还在为那天他选择了大公子而不是选择他,还有最后放开他手任他掉落溺海的事生气,心里愈发愧疚了。   若是那天他右手没受伤该多好,不然他两个人都可以握住了。   虽然最后“小公子”还是成功获救了,但误会也就此结下了。   此时,天空突然响起一道巨响,段千寻思绪骤然被拉回,抬头一看,炫目的烟火映入眼帘。   平时过年他都窝在府里没出去,许久没见过这种壮丽的景象了,多年后再看,一时不禁看失了神,感慨道:“好美的烟花……”   大公子“嗯?”一声,转头看他:“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它美?”   段千寻收回目光,以淡定掩饰尴尬:“我猜的……”   大公子笑了:“段哥哥,你猜的好准啊。”   段千寻硬接:“谢谢……”   接着大公子目光忽然越过他看向后面,道:“那个千尘叔叔呢?怎么不见了?”   段千寻下意识转头一看,道:“我刚刚还看……”   即将脱口时他又及时收口,回正目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看不见。”   说完又后悔了。   他刻意强调自己看不见,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大公子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这一笑,却让段千寻慌了神,怀疑他是不是看出自己是装瞎的了。   但后来见大公子没说什么,更没和旁边的小公子有所交流,他便暂时放下心来。   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五人看了一晚上的烟花,白日便启程回京州城。   回去后,几个孩子结成一伙,专于玩耍,整日跑没影。   林墨予本想找司未渊写他拟订好的休书内容的,可他几乎每天都找不到他人。   等找到的时候,已经累趴在床上睡了。   他又不忍心打扰他,于是只能作罢。   时间过得很快,不止是孩子们,连他也觉得快。   还没找到让司未渊写休书的机会,望神峰那边就传信来召各位学子继续回去学习了。   虽然不甘心,但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他还是忍痛把人送了回去。   送几个神兽回笼后,他返回仙府,继续处理司未渊转世前留下来的事务,同时照顾老幺。   只是还没享受几天清闲日子,就有仙侍来报,说是司未渊在望神峰被其他小孩给打了。   林墨予一听马上急了,也不管望神峰那边有没有及时处理,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赶往望神峰。   这种事大意不得,虽然只是孩子,但是小孩子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很微妙。   现在他们正值是非观念模糊期,若是放任自流,那么他欺负了第一次,就会欺负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他家司未渊怎么能被人欺负?简直离谱!   赶到望神峰后,林墨予在仙师的带领下来到事发现场。   此时,除了司未渊,打他的那个孩子和疑似孩子父亲的男人已经在此等候了。   林墨予走近赶紧把司未渊转过来看了看。   不等他细查,就看到司未渊脸上破了皮,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被别人打的。   林墨予看了顿时火冒三丈,直接转身冲那孩子道:“你打的?”   那小崽子还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就是我打的,怎么了?”   林墨予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现在的小孩那么猖狂:“你打了人你还这么嚣张?”   说着就要上去当着他老子的面给他一点教训。   他爹连忙喝止道:“你冲什么冲?是你孩子先打我家孩子的,我家孩子只是正当回击。”   林墨予呵呵冷笑:“哦?那你家孩子身上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那是我家孩子经打,你家孩子不经打。做人要讲道理,你一个大人,还想打我小孩不成,你好意思吗你?”   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长,林墨予直接撕破脸皮道:“我今天不是来讲道理的,我是来给我家孩子撑腰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让你儿子给我儿...给我孩子道歉,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对方看林墨予那么凶,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而且周围也确实有仙气涌动,顿时有些虚了:“呵,你说打就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太,太衡道尊座下弟子,你敢对我动手?我告诉你,我儿子不仅不会道歉,而且以后见你孩子一次就打他一次!”   比家世背景,林墨予根本不带虚的,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济尘仙君,我的道侣是司未渊,天尊亦是我友,我为何不敢对你动手?”   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后大为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厢自己踢到铁板了。   林墨予步步向他们逼近。   父子俩这下才知道害怕,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最后在林墨予要动手时两人终于服软。   “对不起对不起,仙君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和小公子。我,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父子俩这一回吧!”   回看司未渊身上的伤,林墨予还是怒气难消。   司未渊拉了拉他袖子道:“算了师尊,既然他们已经道歉了,就别再和他们计较了。”   难得看到司未渊这么善良,要是换作以前,这两父子当场就没了。   转世之后,他真的变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为难对方。   给了两人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抱起司未渊转身离去。   走远,靠在他肩上的司未渊朝远处已经变回双胞胎的父子俩半眨了下眼。   二人朝也司未渊挥了挥手,好像在跟他道别。   小公子抖了抖袖子,虚惊一场道:“我还以为爹爹真会打我们呢。”   大公子道:“太衡道尊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小公子道:“我瞎编的,你没发现刚才我停顿了一下吗?就是在想怎么编。”   大公子道:“真有你的。对了,先回去准备一下,说不定爹爹很快就转回来接我们一起回家了。”   “嗯。”   有了司未渊的前车之鉴,林墨予再不放心把孩子们放在望神峰里,几天后,全部把他们接回了家。   但怕重复之前的个人教导方式又会重蹈覆辙,所以广招贤士请了一些颇有名望的尊者来做孩子们的老师。   为了在眼皮子底下还原一个真正学府的氛围,林墨予还允许一些仙者的孩子进来和他们一同学习,营造该年龄阶段的社交环境,塑造学习氛围。   不过每天的写字课程还是由林墨予亲自教导。   目的就是想让司未渊写出自己想要的字。   他想了想,让司未渊一口气写完休书太明显了,便想着打乱顺序让他每天练一个字。   等练完,他再把所有字收集起来变小拼成休书,然后再把司未渊忽悠去按个手印,这份休书就成了。   当然,被休了他也不会四处声张,他还想多代替司未渊做几年仙府的主人呢。   只是他算盘打的挺好,事情发展却没那么顺利。   写了没几天,司未渊就说手痛,拿不住笔。   林墨予还以为他是旧伤复发,便没忍心让他继续写字。   而后,司未渊在跟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又不小心从高处掉下摔伤了腿。   伤上加伤,更不能去书院上课了,更别提练字。   所以林墨予就代笔以司未渊的名义写了一份休书。   一天,他带着休书来到司未渊的房间。   借着喂司未渊吃饭的名义把人抱起放到椅上,然后把休书放在他面前。   美名其曰说这张纸是他们师徒关系的证明,他摁下手印就代表他们的师徒关系正式成立了。   司未渊看着休书上两个明晃晃的大字“休书”,皱起了眉。   林墨予拿着他的小手去摁了一下旁边的红印,然后引导着他的手指往纸上按。   就在手指快摁下去时,司未渊一个用力甩开了林墨予的手,然后跳下凳子,迈开腿匆匆跑出门外。   一瞬间好像什么病都好了,手也不痛了,腿也不瘸了。   林墨予此时才意识到他是装病,气急败坏地追出去:“司未渊,你给我回来!” 第221章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追出去时已没有人影。   林墨予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追去,逢人就问有没有人看到司未渊。   结果都说没看到。   “这臭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林墨予负手四处巡视。   系统:“你居然趁人家年纪小就忽悠他按手印,你不讲武德。”   “我哪有?我那是为自己留后路。要是他长大以后恢复记忆回来夺权怎么办?到时候他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是我感觉这样更危险啊,你没发现他刚才拒绝按手印了吗?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啊?”   听它这么说,林墨予心里也忽地一慎:“不会吧?”   “不然他为什么不乖乖按印要跑啊?”   林墨予安慰自己道:“也许…他不想真的做我的徒弟吧?最近府里来了那么多仙师,他莫不是相中了哪位?”   “不知道,这个你得亲自去问他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避免系统一语成畿,他还是尽快找到司未渊问清楚比较好。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像系统说的那样想起什么来了啊。   刚刚祈祷完,他脑海里就闪过之前司未渊说自己手痛练不了字的事。   那恰恰发生在他安排司未渊写休书的字后。   林墨予心倏地一慌。   该不会是那时候他就察觉到什么了吧?然后故意说手痛逃避练字,然后为了拖延时间又从高处摔下,躺在床上。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不去书院了,更不用练字……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有意为之。   这孩子,为了不按手印居然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林墨予越想越慌,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司未渊。   他跑去孩子们的院子,这段时间司未渊和他们玩得比较好,不知道会不会藏在这里。   进去后,他看到小儿子独自一人站在门外,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不久,大儿子也牵着段千寻匆匆赶到此处,和小儿子并排站,同样仰起了头。   林墨予好奇走了过去。   那边,大公子指着门板对段千寻道:“段哥哥,蜘蛛就在那儿,你帮我打下来吧。”   段千寻看到门上那巴掌大小,腿粗如细枝的蜘蛛也是寒毛直竖,不敢靠得太近。   于是只能推辞道:“抱歉大公子,我看不见。”   大公子道:“没关系,我带你去摸,你摸到了就打它。”   段千寻:“!”   对方带着他手去触碰门板时他不自觉缩手,但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公子的手带着他去触碰那只大蜘蛛。   活了一百多年,他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崩溃过!   此时,林墨予正赶到,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段千寻顺势把手抽回,回头道:“是林叔叔吗?门上有一只蜘蛛,大公子他们害怕不敢进去,你帮他打下来一下吧。”   林墨予眯眼往门上看了看,并没发现蜘蛛踪迹,道:“在哪儿啊?”   小公子往某个方向一指:“在那儿。”   往他所指看去,林墨予淡定上前伸指触了触那蜘蛛。   随着蜘蛛动了一下,他当即脸色大变,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迅速弹开。   “这这这,这是真的啊?不是装饰吗?”刚才他看到那么大个蜘蛛还以为是门上的装饰,没想到竟然是个活的!   一想到刚才自己居然有胆子去碰一只那么大的活蜘蛛林墨予就一阵恶寒,不,应该是毛骨悚然。   而后令他更崩溃的事,身后的儿子们看到蜘蛛动也受到惊吓,不断推着他上前让他去制服蜘蛛。   看到自己离蜘蛛越来越近林墨予也是吓得不行,赶紧往后撤。   “这这这,等我从长计议!”   孩子们看到他这反应耿直道:“爹爹,你是不是也怕啊?”   “怕?我怎么会怕?我是怕直接上,惊动了它会伤着你们。”   虽然怕但怎么着也不能在孩子面前丢脸啊。于是他故作镇定张开双臂带着孩子们后退,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大蜘蛛,以防它一个不高兴跳过来。   随后手简单捏了个决,准心不稳地朝蜘蛛打去。   结果不仅蜘蛛没打着,还惊得它迅速移到另一处。   接着林墨予又打出几个决,连续几次不中后,蜘蛛在门板上诡异扭曲地爬来爬去,吓得台阶下的几人顿时生出阴影。   就在这时,他们的救星出现。   只见司未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越过他们,淡定走上台阶。   然后在众人震骇的目光中,掏出一方袖帕,一把包住大蜘蛛,然后捏紧放生到草丛里。   林墨予率先反应过来,来不及惊叹,一个上前抱起了司未渊,得意地笑了:“抓到你了!”   “它在这儿。”谁料司未渊忽然打开手掌,那只大蜘蛛突然从他手中的袖帕冒出头来。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吓得魂都没了,大叫一声,匆忙放下了司未渊。   就这当口,人又跑了。   看到林墨予受惊的模样,剩下的孩子们还是孝顺地把他扶了起来。   但是在对付蜘蛛的事上已经明显不信任他了,并扬言要搬到别处去住。   虽然不想承认在孩子面前出了洋相,但他无可辩驳。   给孩子们安排了新的住处后,他又怒气冲冲去找司未渊了。   这次,他在他房间找到了他。   把人抱起放在桌上,有些窝火地问:“之前让你按手印为什么要跑?”   司未渊瞄了他一眼,一脸你心知肚明的表情:“不想。”   “为什么不想?”   司未渊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林墨予追问道:“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当我的徒弟?”   谁料司未渊竟点了点头。   林墨予听了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了别的顾虑。   他不想当自己的徒弟,为什么?他讨厌他?   “你为什么不想当我的徒弟啊?”   这次司未渊没回复他,直接跳下桌子,从一旁的书柜上拿下几本书,作势出门。   林墨予问:“你要去哪儿?”   司未渊头也不回道:“上课。”   林墨予愣了,彻底愣了。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走没影儿了。   司未渊居然要去上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信这个邪,悄悄去跟去学院看了看。   发现司未渊时他正坐在一个仙师的学堂里上课,而且听得津津有味,极其认真,一副求学之样。   林墨予就纳了闷儿,他不是不爱学习吗?这会儿怎么突然醒悟了?   后来看了看那个授课的仙师,他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仙师,不仅讲课有趣,方法独特,对待孩子还特别温和,有耐心,不管怎么样都不生气,还时不时逗得孩子们大笑。   师生关系,那是打得一个好。   所以司未渊是喜欢这种脾气好说话温和有耐心的老师吗?   对比了一下,林墨予开始反思自己。   回去后,经过了一晚上的自我检讨,林墨予终于想通了。   他决定改变自己的教学态度,努力变成司未渊心目中的好师尊。   于是第二天,他就直接去了司未渊上课的地方,站在外面,等他下课。   今天司未渊他们学的是书画,主要是画。   双胞胎也在里面,正好方便一起接回去。   留意到司未渊执笔时手上沾染的颜料,林墨予心生一计……   下课的时候,司未渊的手染上了更多红色颜料。   他一出来,林墨予就一改态度上前温和地问:“画的怎么样?”   司未渊:“不好。”   林墨予点了点头,然后拿出写了休书字样的袖帕给司未渊擦手,顺便暗戳戳把他印了红色颜料的指纹印在袖帕上。   林墨予正想给他擦的时候,小公子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手,然后一瞬间和大公子跑没影儿了。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林墨予:“……”   计划失败,他只得放弃。   而后,林墨予一直找机会让司未渊按手印,可是每每都碰壁。   这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亲自去问问他的想法。   因为司未渊也没细看休书内容,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证明,所以他可以直接问问他为什么不愿做自己徒儿,从而对症下.药。   他特地挑了个司未渊没课的日子,前去找他谈话。   结果刚进屋,就看到司未渊在收拾东西。   林墨予连忙上前:“你这是做什么呀?”   司未渊回道:“师尊,那个我常去上他课的仙师要走了,我要跟他一起走,去他的仙府求学。”   “啊?为什么啊?他向你提出带你走的?”什么鬼,这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撬墙角,胆子也太大了吧?   司未渊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而且仙师也同意了。”   林墨予瞬间傻眼了:“你为什么跟他走啊,留在这里不好吗?”   司未渊抱歉道:“对不起师尊,听了那仙师几日课后,我受益良多。且他脾气温和,很有耐心,经常给我们带好吃的,还带我们出去玩,我觉得他就是我心目中的良师益友。”   听到他对这来了没几天的仙师评价这么高,林墨予顿时不淡定了,且更怀疑其中有诈,语气急切道:“他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从今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你想玩我就带你出去玩,只要你留下来,好不好?”   司未渊犹豫道:“可是……”   林墨予向他承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   司未渊想了想道:“好,我可以留下,但你以后绝不能再让我按任何手印。师尊,我并非不想当你徒儿,只是不喜被这一纸文书束缚,不按手印,我依旧是你徒儿。”   “……”   考虑了好久,林墨予才勉强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第222章 孩子到底跟谁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林墨予向他伸出小指,却看到人跑桌上去拿过一张纸,用毛笔蘸点墨水,快速在纸上写着什么。   林墨予走过去看了看:“你这是……”   司未渊一边写一边回答:“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啊?”   “保证你不会再让我按手印的书。”   林墨予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   这臭小子,这么快就拿这事来反将他一军了。   他试着去抽司未渊手里的纸:“那个,未渊啊……”   司未渊紧紧压着手里的纸:“我不叫未渊。”   林墨予一顿:“那你叫什么?”说来把他带回府里后就没问过他的名字,一直以未渊称呼。   “不知道,他们没有给我取。”   “……那你还不如就叫未渊呢。”   司未渊停下笔:“我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   林墨予敛了神色:“为什么这么说?”   司未渊抬头盯着他:“我感觉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林墨予张了张口,沉默了。   司未渊低下头,语气低落:“我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当年养父养母丧子,他们便收养了我。接着弟弟出生,家里再无我立足之地,他们视我为敝屣。”   其实养父母并没他说的那么过分,只是寻常冷漠。   那日他看到林墨予来养父母家看他,便向养父施法让他不受控制来打自己,好让林墨予看见。   那天在街上被打其实也是他刻意为之。不是他不还手,而是他故意不还,让林墨予看了于心不忍从而提前将他带回府。   林墨予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小时候他就是被养父母领回去的,结果家里生了小孩又毫不犹豫把他送了回去。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领养。   好比给了希望又亲手抹灭他的希望。   感同身受地搭上他的肩,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代替品,从来没有。”   “那你为何在街上初见我就唤我未渊?”   “这个……”林墨予仰头,掐指一算,“因为我早就算出上街的时候会碰到一个叫“未渊”的弟子,所以就直接这样唤你了。”   系统:“bug了bug了,你忘了你刚把他带进府的时候就问他是不是还记得你,是不是生你气之类的话,这你咋解释?”   “……”   所幸接下来司未渊没再细问那天的事了,也许是小孩子忘性大,一来二去也就忘了。   林墨予松了口气。   司未渊提笔继续写字。   写完,他把一旁的红印移过来,对林墨予道:“师尊,我写完了,你摁个手印吧。”   林墨予看了一下他写的内容,气笑了:“从今以后师尊不得再让未渊摁任何手印,以此书为证……你不摁我的却让我摁你的,你这……”   “师尊,你答应过我的……”   事到如今,林墨予也不好再推脱,手指按上红印,可在落下时,却犹豫了。   他还想再商量商量。   可看到司未渊巴巴看着他,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本来想做个假的,但又怕系统说他欺负小孩,便一个狠心直接按了下去。   随后纸面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字体从纸上飘出浮于空中。   随着光芒散去,浮字也渐渐消失。   林墨予第一次见这阵仗,惊讶的同时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回忆古书所记,这似乎是契约正式生效的标志,意味着以后他要是敢违背契约就会受到反噬……   无声叹了一口气,尽管不情愿他也只能乖乖接受现实。   司未渊起身直接抱住了林墨予:“我就知道师尊不会骗我的。”   林墨予摸摸他的头,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一茬过去,没过多久,麻烦事又来了。   不是关于司未渊的,是关于三个孩子的。   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那就是那三个孩子跟谁姓的问题。   要是这问题解决了,他们也就舒心了。   这不,今天司未渊手下的长老们,还有有名望的尊者,初华仙君,天泽神君,天尊的下属,帝尊的下属,代表玄尊前来的恒安君等都来找他讨论此事。   按理说这本来是人家的家事,他们来也不怎么合适。   无奈司未渊身份太特殊,地位太尊崇,大家打从心底不怎么想让林墨予主持大局,亦或是让孩子继承他的姓,顺理成章让仙府落到他姓林的手中。   这关乎到他们以后跟姓什么的打交道,不得不慎重。   林墨予坐在上位,看到这满堂宾客,头都大了。   “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坐在头首的长老率先发话:“仙君,老夫几人慎重讨论了一下,还是觉得让孩子跟着仙尊姓司比较妥当。”   早就猜到他要这么说了,林墨予淡定回应:“为何?”   长老客气地解释道:“因为从合籍上来讲,你是“入门”,仙尊虽然消失多年,但他仍是仙府的一家之主,所以……”   林墨予笑了笑:“现在是我在主持大局。”   初华仙君没好气道:“林墨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夺权?”   天泽神君拉了拉他,让他不要乱说话。   初华仙君一把甩开他的手:“滚。”   林墨予瞄了他们一眼,皮笑肉不笑:“那你的意思是让孩子跟着姓司就不算夺权了?”   “自然。”   林墨予反唇相讥:“那你孩子出生也跟天泽神君姓咯?”   初华仙君立刻双标道:“怎么可能?当然是跟我姓。”   众人哗然。   林墨予冷笑。   “仙君还真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啊。”   初华仙君这才意识到被林墨予带坑里了,看了看周围向他投来的疑惑目光,欲辩无言。   恒安君作为林墨予的朋友虽然很支持他的说法,但是他这次是代表玄尊而来,不能乱说话,也只能斟酌着道:“不如两个姓林,一个姓司?”   看到几个杀人的目光扫向自己,他连忙改口:“或者两个姓司,一个姓林?”   林墨予思索片刻道:“我可以接受孩子们跟两个人姓,但要两个随我,一个随司未渊。”   长老们又不乐意了:“不可不可,还是两个姓司,一个姓林比较好。”   这时一个尊者插话:“不如姓司林如何?这样两个姓都有了,就不用再纠结。”   林墨予坚决不退让:“就算是两姓也得是我在前面。”   初华仙君冷笑:“林司?你自己听这好听吗?”   林墨予脸色难看一瞬。   因为一念出来他也觉得不太好听。   天尊的人提议:“不如听听小公子们的意见吧?”   帝尊的人道:“附议。”   林墨予派人把双胞胎带来。   结果人到后一问,他们的回答更加模棱两可。   “我们不选,我们要等父亲回来和爹爹商量,让他们做决定。”   林墨予对这个结果相对满意,至少孩子们没有一边倒。   系统不解:“你既然已经和司未渊是一家人了,为什么还要强调跟谁姓?跟谁姓都改变不了他们是你儿子的事实啊。”   林墨予低垂眼眸:“我只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本来他穿书来一孤家寡人,无权无势,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孩子跟着自己姓多少有点保障。   再说他也是男人,为什么孩子不能跟他姓?而且这些人这样劝他,不是变相否定了他的身份,看不起他吗?   他就不喜欢这样被人轻视,若是他们态度稍微好点,公平一点,他也可以做适当的退让。   但是他们一直这样咄咄相逼,相应的,他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听到下面议论纷纷,林墨予越来越烦躁。   最后实在是听得心烦了,他怒拍了一下桌子,道:“别说了,三个孩子全部跟我姓。我现在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   他现在不单纯是在为三个孩子姓谁争辩了,还有一部分是立威。   这些人建议他干什么他非不干什么,就是要和他们对着干。   颇有点赌气的意思。   长老们纷纷起身施礼,请他收回成命:“仙君,三思啊!”   “三你个头啊!我思够了,不想思了!”   “我告诉你们,现在司未渊下落不明,我是仙府的一家之主。权势有,财势也有。孩子现在已经那么大了,谁钱多孩子就跟谁姓?这不对吗?”   撂下话,林墨予就转身潇洒走人,心里那是一个爽。   今天他也算是舌战群雄了吧?好歹是硬气了一回,为奖励自己,今天得好好补一下觉才是。   看到他走进房间后,司未渊转身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回到自己房中。   “谁财势雄厚就跟谁姓吗……”   半夜,林墨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是一暗楼的仙侍来报。   林墨予压抑着怒火道:“什么事?”   暗楼仙侍道:“回禀仙君,仙尊的定魂珠在仙市出现,现正在竞拍之中。”   林墨予一个激动振起身来:“当真是定魂珠?”这可是司未渊护命的东西啊,之前他找到他的转世后却怎么都找不到伴他降生的定魂珠,没成想竟出现在拍卖行了!   赶紧下床合上衣服出门。   “在哪儿?带我去。”   暗楼仙侍见他两手空空,提议道:“仙君还是多带些人去吧。”   林墨予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那个仙市,不拍卖是带不走东西的。”   林墨予也没想那么多,扬手一挥:“那就多派点人,拿上钱,走!” 第223章 司未渊的私房钱   出去后,林墨予瞧这阵势还有点大,怕引人注目,便让仙侍们隐藏在暗处,只让一人带路,前往仙市。   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   起先以为只是同路,但每每转过去看时那人就及时藏起来,之后也一直对他们紧跟不舍。   虽然路上行人众多,但他还是确定这人是在跟踪他们。   林墨予小声对前面的仙侍说了句:“往左走,拐进去。”   仙侍也没多问,走到岔口直接拐进左边的街道。   林墨予紧随其后。   过去后,他让仙侍停下,二人藏在拐角守株待兔。   不多时,一个身影果然从暗处现身,寻着林墨予他们之前转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一进去,林墨予就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过来摁在墙上。   但看清来人,他不禁皱起了眉:“恒安君,怎么是你?”   恒安君见被发现也只能装傻道:“诶?济尘君,你怎么也在这里?”   林墨予放开了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恒安君整理了下被揉乱的华服:“我没跟着你,只是恰好路过这里而已。”   林墨予不信,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穿的这么好看,怕是要去仙行竞拍什么东西吧?”   恒安君摆摆手道:“不是不是,今天是衣服弄脏了我才换了一套,毕竟是代表玄尊仙府来的,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不修边幅吧?”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恒安君指了指周围冒着热气的小摊:“来参加食展啊,怎么,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吗?”   林墨予看了看四周,没答话。   恒安君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了,向林墨予施了一礼,态度生疏,不似寻常:“那个济尘君,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林墨予下令:“拦住他。”   仙侍上前拦住恒安君去路。   恒安君转身道:“墨予,你这是做什么?”   林墨予慢步上前:“跟我一起去仙行吧。”   恒安君淡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紧张:“这,我就不去了吧?身上又没带仙币,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我带了钱,你跟着我就可以了。”   “我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林墨予眯眼道:“是我让人押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   恒安君纠结片刻,还乖乖地由他摆布。   林墨予本来不想以势压人,但恒安君举止太过诡异,他怕他也是来竞拍司未渊的定魂珠。   所以为防好友变成敌人,他只能出此下策。   因为来仙市的路上他就听好多路人在议论仙行拍卖某个尊神定魂珠的事。   说明这事早就散布开来了。   恒安君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很有可能是玄尊派来抢夺这颗定魂珠的。   至于散布消息的人,约莫只有仙行了。毕竟除了他们内部人,不会有人知道这颗定魂珠是属于一个尊神的。   听说选择了一个竞拍的位置就再不能修改了,直到竞拍结束。   把恒安君带着身边,限制了他的自由,自然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三人进仙行后,发现里面早就人满为患了。   林墨予惊讶人数壮观的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这些人不知道这定魂珠是司未渊的,不然得挤到外面去了。   因为他身份特殊,向仙行里的人亮出身份后,对方首先带他去见了仙行的主人。   落座后,在等待仙主来的途中,林墨予把守在一旁的仙侍招过来,避着恒安君小声问了问:“你们确定这次拍卖的真的是仙尊的定魂珠吗?”   仙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为何如此笃定?”   仙侍回道:“今日带小公子们来仙市玩时,发现仙尊与仙行内部有反应。随后仙行又传出拍卖定魂珠的消息,我们便断定仙尊的定魂珠一定在此处。”   林墨予点了点头,抵着下颌,继续思索。   直到仙主来了,他才抽出神来。   与对方寒暄几句,林墨予不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敢问仙主,为何今晚要突然拍卖这定魂珠?”   仙主笑了笑道:“这个不方便透露。”   林墨予又问:“那可否透露一下这定魂珠的来历?比如是何人交予贵府的?”   仙主耿直道:“不能。”   林墨予抿了抿唇:“那我问一些不敏感的。这定魂珠是何时落到府中的?”   仙主想了想道:“六年前。”   林墨予一怔。   这不正是六年前司未渊投胎转世的日子吗?   “那是何人交给你的?你不用说他的名字,告诉我他的性别和大致体态就可以了。”   仙主果真言简意赅:“一个很俊的公子。”   这下林墨予就更加确定六年前来放定魂珠的就是司未渊本人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在六年前把自己的定魂珠交给仙行呢?这可是每个仙者转世之后聚魂护命的东西啊。   林墨予在识海里跟系统交流起来:难道他很缺钱?   系统:我觉得他不缺。   林墨予:我也觉得,之前从没听说过仙行拍卖定魂珠的事,说明他本来就没想卖。今天这出全是仙行的自发行为,他消失多年,卖掉了钱也到不了他手里。再说他要钱做什么?   系统:难道……   林墨予:难道是因为他怕转世后保护不了定魂珠,所以提前把它存放在仙行这儿,等以后恢复了记忆再来取?毕竟仙行的东西,除了钱,谁都带不走。   系统:你的推理能力日渐涨进啊。   待仙主走后,三人回到拍卖场所,选了个位置坐下。   恒安君本想悄悄开溜,却被林墨予逮到弄回来乖乖坐着。   拍卖开始后,仙主给了一个初始价格,便宣布大家可以竞拍了。   林墨予看到那初始价的一瞬,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六,六万仙币?他抢钱呢他?”   仙侍解释道:“仙君有所不知,这仙行里的东西都是六万仙币起步。”   林墨予再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已经做好被宰手的准备了:“钱带够没?”   “足以。”   回想了一下仙府雄厚的财势,林墨予稍稍安了下心。   今天只要没有杠精和他抬价,应该可以顺利拿下。   “我出十万!”   林墨予猝不及防呛了一口,还没看清是哪个冤种在喊话,第二个冤种就出声了。   “我出二十万仙币!”   接着第三个:“我出四十万!”   后面价格越炒越高,林墨予根本不敢说话。   因为他说无异于是又抬高了一个价格。   随着后面炒到破千万时,众人的呼声终于小了下来。   林墨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声,他正准备忍痛喊个一千零一万时,一个搞事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千一百万。”   林墨予深呼一口气,努力抑制几近爆发的心情,望向声音传来处,却看那黑压压一片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喊的。   林墨予豁出去了,想速战速决把定魂珠拿下:“一千两百万!”   随后那个声音又换了个方向在上方响起:“一千两百零一万。”   林墨予往上一瞅,还是啥都没看到,但人气得不轻:“臭小子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对方悠悠道:“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也没说不能这样跟价啊。”   林墨予一拍桌子:“一千五百万!”   那人淡定如常:“一千五百零一万。”   “两千万!”   “三千万。”   “六千万!”   ……   ……   就这样一直喊下去,直到最后破亿,那边才渐渐没了声音。   林墨予露出得逞的笑容。   臭小子,跟他比钱多,想什么呢?   仙主敲了两次锤,对方都没再加价,便敲下最后一次锤,一锤定音,将这定魂珠以一亿仙币的价格卖给林墨予。   东西拿下,林墨予虚脱地坐在椅子上。   欣慰的同时又心疼。   恒安君听到一亿眼珠子吓得都快掉出来了,起身不敢置信地对林墨予道:“你疯了?一亿仙币,你哪儿来的……司仙尊家里这么有钱吗?竟然随随便便出手就一亿!”   他越是这样说,林墨予就越心痛。   虽然他现在手里的钱多,但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这一口气下去就支出去所有财产的六成了!   司未渊这个混账,专门给他找事做!   拍卖结束后,林墨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着司未渊的定魂珠悲伤地返回仙府。   而此时他不知道的是,仙行里,仙主拿到钱后就让人把钱全送到在府中做客多时的司未渊那儿。   “仙尊,拍下定魂珠的仙币全在此处,请您过目。”   此时司未渊已变回转世前的模样了。   而那个之前与林墨予抬杠价的神秘人也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亓吟山主。   司未渊看了一眼这些仙币道:“这些仙币我不便携带,便暂时存在仙主府中吧。”   仙主拱了拱手:“是。”   随后,司未渊起身和亓吟山主回去。   街上,亓吟山主与司未渊并肩散了一会儿步,见他心情好像不错,便问道:“你今天为何弄这一出?”   司未渊道:“予儿说谁的财势雄厚孩子就跟谁姓,他现在持家,我身无分文,只能出此下策。待以后以六成财势相抵,孩子姓氏有所归属,我便数倍奉还。”   亓吟山主挑眉:“你不是有个更大的仙库吗?这点钱何惧拿不出来?何必大费周章?”   司未渊摇了摇头道:“要是让他知道我藏私房钱,他会不高兴的。”   亓吟山主:“……” 第224章 外面风光无限,回家跪地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那些钱都是你的了?   亓吟山主摇头。   果然除了他,其他男人一旦粘了感情,脑子就变得不怎么正常了。   “到时候你拿出六成压他四成,你怎么解释你这笔钱从哪里来的?”   司未渊道:“如实相告,因为仙主事先并未和他说这笔钱会到我的手中,所以他才会花重金买下定魂珠,事后由仙主和他解释一下便好。”   “……”怎么感觉你说了之后会死的更惨?   亓吟山主:“慎言啊慎言。”虽然很想看好戏,但作为朋友,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司未渊沉浸在林墨予为他一掷千金的喜悦中,根本没听进去他的劝告:“他平日爱财,愿意一掷千金去换回我的定魂珠,说明他是在乎我的。”   亓吟山主敷衍道:“嗯嗯,在乎在乎。”   “等你以后有了道侣,你就懂我的感受了。”   “我有啊,谁跟你们说我没有道侣?但也没像你们这么夸张。”   “哦?是谁?”   “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悠闲散步。   京州仙府。   回到家,林墨予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看着仙侍忙里忙外搬回用于支付定魂珠剩下的宝箱,他的心就一阵抽疼。   带出去时那么多箱,带回来就只有这么几箱。   索性挥手把门合上,眼不见心不烦。   系统看他短短一晚上就败出去一半家产,忍不住吐槽:“你好败家啊。”   林墨予一拍桌:“那还不是为了司未渊那个狗贼!”   系统:“emmm……”   打开手掌,拿起定魂珠一看,咬牙切齿道:“司未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以后还敢跟我顶嘴,我饶不了你……呜呜,我的钱……”   系统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像本来就是他的钱吧。”   林墨予立刻停止哭声,一下理性起来:“什么他的钱我的钱?他的就是我的,结婚之后财产由夫夫共同所有,他不在,钱自然就是我的咯。”   系统强调:“他不是不在,只是变小了。”   林墨予强词夺理:“那不等同于不在吗?他小孩子又用不来钱,我替他保管没问题吧?”   系统:“……”你直接说你想独占吧。   见它不说话了,林墨予更来劲儿了,振振有词道:“说到底还不是他的错,谁让他当年脑抽把定魂珠交给仙行?现在还要自己的钱去赎回来,这不多事吗?”   和系统斗了会儿嘴,林墨予也累了,看了看桌上的定魂珠,无奈叹了一口气。   挥手把门打开,吩咐外面的仙侍把司未渊带来。   据仙史记载,定魂珠离体数十年不会有问题,但上了百年千年就不行了。   为防以后出现什么意外,他还是尽快让定魂珠回归司未渊的身体好了。   等待途中,林墨予打了个哈欠,手抵额靠在桌上,呆呆看着外面。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他眼皮渐渐变沉,打了几次架。   熬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他放弃等待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第二天,他听到耳边隐隐有喊他用膳的声音。   喊了几次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坐直伸了个懒腰,看向来人。   是昨晚的仙侍。   看了看外面被阳光笼罩的院落,林墨予抬手遮挡光线,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对方恭敬道:“仙君,午时了。”   林墨予咦了一声:“我睡了这么久了?”   “是的,公子们正在等你用饭呢。”   打了个哈欠,起身道:“行吧,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先吃吧,我随后就到。”   “是。”   一觉睡醒,林墨予把还定魂珠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洗漱一番,便去吃饭了。   尽管他已经收拾的很快了,但到主厅时,桌上已没有一个孩子的身影。无论是双胞胎还是段千寻或司未渊都没有。   菜有动过的迹象,但碗筷都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已经用完膳离开了。   坐下,他正纳闷这几个孩子什么时候吃饭这么快,就有仙侍来报,说是府外有一自称是仙行的人求见。   林墨予愣了一下,还以为是送过去的仙币数额出现问题对方才找上门来,赶紧道:“带他进来。”   趁仙侍出去请人的空档,林墨予合着饭吃了几口热乎菜。   现在不吃,待会儿谈事情的时候就吃不成了。   待仙侍来报那人已经被请进偏厅,林墨予起身行至那处。   到后,那人起身主动向他行了一礼:“拜见仙君。”   林墨予点了点头:“坐吧。”   对方摇头:“不敢。”   林墨予兀自选了一张椅子坐下。   “阁下前来,所谓何事?”   “为昨晚仙君拍下定魂珠之事而来。”   林墨予目光微沉。   果然被他猜对了。   “可是送去的仙币数目不对?”问完,在脑中飞速盘算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对方连忙道:“不,是定魂珠拍出所得仙币正存于仙行中,特地来通知仙尊去取。”   “嗯…啊?”听到后半段时,林墨予整个人都傻了。   “等等,仙尊,什么仙尊?”这是喊错了还是喊的就是那个人?   “司仙尊。”   林墨予睁大眼睛:“司未渊?”   “…嗯。”   “意思是你们要把定魂珠的仙币交给司未渊?”   “是。”   林墨予摇了摇头,完全不敢相信事情的发展居然这么离奇。   莫名其妙就把钱送到司未渊手里去了,这什么鬼?   他捋了一下道:“所以这背后的拍主其实是司未渊?”   “不,是我们仙行代为拍卖的。”   “所以你们拍卖之后的仙币还是要交给司未渊?”   “是,仙行只抽取少部分仙币作为场费。”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墨予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脑中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然后抬头朝着男人很不友好地笑了笑:“你们为什么要擅自拍卖他的定魂珠,为什么不等他亲自来取?”靠,这些奸商,为什么不早跟他说拍下后钱会落到司未渊手里?要是早跟他说他就直接亮出司未渊道侣的身份一文不花把定魂珠拿回来了!   对方侃侃而谈道:“因为仙行只无偿为存放的贵物提供五年的保护,五年期到,若物主还没来取,那么仙行便有权代为拍卖。”   “收取一部分仙币后将物主的那份存下,待本人来取。仙尊存放定魂珠到现在已经六年了,我们有权卖出,毕竟仙行也不做亏本的买卖,您说是不是?”   林墨予又揉了揉鼻梁,一时竟无话可说。   脑中吐槽仙行的话也变成了骂司未渊。   自闭了一会儿,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抬头道:“意思是那一亿多仙币正存在府上随时等他去取是吧?”   “是。”   “那我…作为他的道侣,应该可以替他去取吧?”   “不行。”   “为什么?”   “要仙尊本人去取才行。”   “我是他道侣诶,现在仙府由我做主。”   “不行。”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懂变通啊?要我把婚书给你看吗?”   “看了也不行。”   ……   ……   争执几个时辰,林墨予说得口干舌燥,对方愣是一点也不让步。   于是乎他摆了摆手道:“罢了,待他回来,我就让他去取,行了吧?”   “那就多谢仙君了。”   把人送走后,林墨予虚脱地瘫在椅上。   搞清楚事情是这么一回事,他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高兴。   兜兜转转钱还是回来了,但不算完全回来。   因为近六成跑到司未渊那儿去了。   系统道:“你咋愁眉苦脸的?钱不是回来了吗?”   林墨予摇头:“回来个屁,现在这钱是司未渊的。我若不带他去取,钱就得一直放在仙行拿不出来;我若是带他去取,便是向世人宣布他就是司未渊,到时仙府就要易主了,孩子也要如约跟他姓了。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烦死了。”   郁闷了好久,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没做,亲自去找司未渊。   可是一去却扑了个空,询问仙侍才知道他吃完午饭就和双胞胎出去玩了。   林墨予闷闷不乐返回房中。   只是没待一会儿他又心生一计,心血来潮冲进厨房……   下午,他把做好的菜全部端上桌,静静等着司未渊回来吃。   他要在今天吃饭的时候把孩子哄好,让他取钱后暂时把钱拿给自己保管。   可是从日落等到天黑,天黑等到深夜,司未渊都没回来。   林墨予耐心逐渐被耗光,同时也对司未渊担心的不行。   他正想出去找人,起身之时却不小心被桌角一绊,摔在地上。   摔倒后他没立即站起来,而是情绪崩溃地趴在地上打滚。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不顺?为什么?未渊,你在哪里?我的钱,你又在哪里?”   他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司未渊正好推门而入。   两人同时定住了。   司未渊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收脚就想退出去。   林墨予赶紧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站住!”   司未渊停了下来。   林墨予冷着脸看他:“进来。”   司未渊乖乖走进屋。   “你去哪儿了?”   “我……”   他还没说话就被林墨予一顿痛骂:“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深夜而归,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耳里?”   “……”瞧他这态度就知道他知道仙币的事了,司未渊不愿与他争执,转身就跑。   林墨予上前一把把人抓住抱起来。   回到椅子坐下,再把人放下来。   接着又是一顿暴躁式关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做好了一桌子菜等你回来,热了一遍又一遍!”   “……”司未渊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不敢动。   见他不说话,林墨予的火气越来越盛,将他晚归还有坑他仙币的事一股脑地发泄在他身上,怒喝道:“跪下!”   司未渊愣了一下,短短数秒脑子里想了很多,继而真的开始考虑起来。   随后在林墨予愤怒目光的注视慢慢跪下。   林墨予诧异一瞬,然后仓促别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气消了,把盛好了饭菜的碗端到他面前。   “吃吧。”   司未渊端住碗,正想起来,就听到林墨予冷呵道:   “跪着吃。” 第225章 我竟成了恶毒师尊?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他不由想起之前林墨予还是他徒弟的时候。   那日他和凌青夜瞒着他悄悄下山去青楼吃饭,他前去拿人。   逮到后让他跪于地上,跪着吃自己给他做的饭菜。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他跪了,想想还真是有点玄妙啊。   认清自己的处境后,司未渊保持跪地姿势吃起饭来。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这跪的不是别人,是林墨予,所以可以接受。   而且听亓吟山主说,真正的一家之主,对外强势,对内弱势,放低姿态,促进家庭和谐,该让则让。   他还坦言某个仙地的男人全是妻管严,在外风光,回家跪算盘的比比皆是。   相比起来,他这也不算什么了。   林墨予看他吃的那么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错愕。   之前让司未渊跪并非他的本意。   而是系统的撺掇。   之前系统在他识海里说什么“恶毒师尊”剧情被触发,让他从现在开始化身恶毒师尊各种虐司未渊,走师徒虐*路线。   林墨予第一反应就是神经病,这不是典型的主角穿书变恶毒师尊受,虐小可怜徒弟攻千百遍,等他长大再带着仇恨回来各种反虐的剧情吗?   他有病他去接这个任务。   然而看到司未渊那一脸无所谓死不悔改的表情他就来气。   此时系统正好在他识海里说了句:“虐身第一步,让他跪下。”   林墨予正好也在气头上,就无心说了一句:“跪下!”   他也没指望他跪,虽然转世了,他的骄傲还是刻在骨子里。   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出气。   没想到的是,司未渊居然认真考虑起来,然后还就真直挺挺跪下来。   这是林墨予万万想不到的。   随后又开始反思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本来是等人回来吃饭的,现在又让人下跪,这算是什么事?   看了一会儿,他实在于心不忍,便把饭端到司未渊面前。   此时系统又出来搞事了:“虐身第二部 ,让他跪着吃。”   林墨予本不想理会这无稽之谈,但看着司未渊跪得那么自然,他不禁心生疑惑,觉得很是反常。   为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在司未渊起来之前,他故作冷漠试探地说了一句:“跪着吃。”   出乎意料的,司未渊犹豫了一下还真的照做了。   这让林墨予大为意外。   还是那句话,虽然司未渊转世成了小孩,没有了记忆,但刻在骨子里的尊贵还在,怎么说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向他下跪吧?   这也太反常了。   看着他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百依百顺,林墨予越发觉得细思极恐。   联想之前系统说的那个什么恶毒师尊剧本,他突然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迅速在脑中回想之前有没有虐过司未渊……他记得刚开始他给司未渊讲课,连续讲了几次对方都听不懂,他忍不住发了火,凶了司未渊,但事后也哄了。   还有就是强行把他送到望神峰去学习……   接着就是强迫他按休书手印……   然后在他想跟其他仙师离开时强行把他留下……   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累积在一起司未渊可能真的会对他产生不满,乃至怨恨……   加上除夕那天司未渊对他说的“那待我及冠之时,也要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情”……   这个报答不会其实是报复的意思吧?   所以他从那时就开始黑化了?   他惊讶地看着司未渊,瞧着他脸上不属于小孩子的稳重,不禁后背一凉。   司未渊看到林墨予惊讶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体贴而惊讶,眼底笑意加深,还等着林墨予夸他呢。   两人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对视了很久。   良久,林墨予实在撑不住,让司未渊回坐回桌上吃。   看他还是神色如常吃得那么香,林墨予眉皱得更紧了。   菜端上桌前他尝过,只能说比前几次做的菜好点,味道还是那么难吃。   所以看到司未渊这反应,真的很不寻常。   忍不住问了句:“好吃吗?”   司未渊点点头,发自内心朝林墨予笑了笑:“好吃。”比起前几次,确实进步很多。   林墨予却感觉他是笑里藏刀,抚了抚额,暗道一声完了。   这菜明明难吃的要死,他还说反话,这说明他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假装迎合他,然后等日后时机成熟了再报复他……   为确定自己的猜想,林墨予让系统帮忙查看一下司未渊现在的仇恨值和黑化值什么的。   可奇怪的是,系统查的时候,那一串代表黑化值的数字竟被进行了模糊处理,但是依稀可以看清是很长的一串。   当系统告诉林墨予这个消息时他都快崩溃了。   不是吧不是吧,他就只是对司未渊凶了点他就黑化的这么厉害了?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   想了想那些穿书后被迫虐徒儿最后反被虐身虐心关小黑屋的师尊们他就痛心。   还没开始被虐,他就已经感觉肉痛了。   系统:你怕啥?你现在继承了司未渊的修为,就算他黑化了也打不过你啊。   林墨予:我求你去多补几本小说好吗?书里的设定都是师尊前期强的离谱,后期就被疯狂削弱,然后徒弟莫名其妙修为暴涨。不管我现在多强,最后肯定是司未渊更强!   系统:你想什么呢?就算他黑化了你还是他老婆啊,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林墨予:他都黑化了他还能顾念亲情吗?一般按剧情设定都是六亲不认的,而且十有八九不会恢复记忆,我完了!   被以往看过的虐身虐心穿书小说支配的林墨予选择不走寻常路。   于是乎,他主动向司未渊示好,博得对方的好感:“未渊,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凶了你。其实我是太担心你了才……”   “我知道。”对方放下筷子,直直看着林墨予道,“我知道师尊是担心我才这样的。”   如果不是担心他,为了他好,林墨予为何要破例花重金为他拿回定魂珠?又为何要在他晚归之后大发雷霆?   虽然里面可能也有怪他当年把定魂珠放在仙行的因素,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担忧是不容置疑的。   “你能这样想,便好。”见他如此随和,林墨予也松了一口气,顷刻让系统查查司未渊的黑化值有没有降低。   系统道:“还是看不清,但数字增加了一位,五位数变成了六位数。”   林墨予惊讶出声:“啊?”   司未渊问:“师尊,怎么了?”   林墨予摆了摆手:“没事,你先吃,吃完不用等我,直接回屋休息吧,我出去一下……”说完仓促起身走出门外。   回屋路上,他手足无措,满头雾水道:“这怎么回事啊?我都向他示好了他怎么黑化值还上涨了?还直接多了一位数?”   “不知道,或是他表面随和,其实内心还是不爽你吧。”   林墨予挠头:“唉,好累啊……”   翌日,林墨予端正态度,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触司未渊一点眉头。   用膳时,他又是给司未渊盛饭又是给他夹菜的,态度别提有多好。   但是也没落下几个孩子,给他们夹了很多蔬菜。   大公子和小公子都不喜欢吃蔬菜,大公子更是趁林墨予不注意悄悄把蔬菜夹到段千寻碗里。   可是还被被精明的林墨予看到了。   他放下筷子,无奈地对儿子道:“你这是做什么,自己不喜欢吃就夹段哥哥碗里?”   “……”大儿子挨了训,又默默把菜夹回自己碗里。   他前脚刚把大儿子训了,后脚小儿子就趁他训人的空挡把蔬菜夹到司未渊碗里。   林墨予正想训他,司未渊就道:“没事,我喜欢吃。”   林墨予这才止了声,继而又给司未渊夹了很多这个蔬菜。   做完这一切,他又问系统司未渊的黑化值有没有降低。   系统道:“没,从六位数涨到七位数了。”   林墨予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差点晕死在饭桌上。   接着他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正厅。   殊不知他俩都不知道的是,那一串数字其实是小数点后面的数字,所谓多的那位数也是小数点后面又多了一个零。   司未渊的黑化值几乎等于零,而且还在一直降低。   走了一会儿,林墨予突然活了过来,快步走出仙府,前往之前他抢来的仙府去找千尘尽欢。   虽然这事很离奇,但既然他是作者,那么去问他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来到远郊,林墨予看到不远处的宅子,加快了步伐。   只是在他离宅子还有一段距离时,他看到一个身影先他一步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   林墨予藏到一旁的树后。   看清来人是谁,他惊了。   敲他府门的居然是远在亓吟山的亓吟山主。   还没来得及等他深想这是怎么回事,大门就被千尘尽欢打开了。   然而看到来人居然是亓吟山主,千尘尽欢脸色瞬变,就跟见鬼似的赶紧后退把门关上。   无奈他力气不敌门外的亓吟山主,轻而易举就被推开了门。   亓吟山主进去后,门就自动合上了。   见状,林墨予赶紧跑了过去。   府内,千尘尽欢见亓吟山主进来了,慌乱了一下,转身就跑。   没想到刚一转身就撞进亓吟山主怀里。   亓吟山主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笑了笑,直接捏住他的下巴道:“千尘尽欢,好久不见。”   千尘尽欢抬手制止,却反被他另一只手擒住,挣脱不开,只能尬笑:“是,是啊。”   亓吟山主俯身朝他的唇靠近:“小欢欢,你还要顶着我的笔名多久啊?” 第226章 你今天不吃也得吃!   “这,这当初不是你借我过过瘾的吗?就等我再多顶顶吧。”千尘尽欢赔笑着后退。   “那我可要多收点利息了。”亓吟山主悠悠道。   千尘尽欢故作轻松:“咱俩这关系还要什么利息啊?俗气。”   “话虽如此,但不拿回点什么,总感觉亏了……”   把人逼到门前,亓吟山主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对着他唇吻了下去。   千尘尽欢赶紧用另一只手挡住他:“打住打住,这不是我房子,不要在这里耍流氓!”   亓吟山主抬头,眼里涌动的暗流好像在暗示自己已经按耐不住了:“好,你说到哪里?”   千尘尽欢眼珠转了转,道:“去,去客栈吧?”   “依你。”   千尘尽欢放下手,背于身后,悄悄幻化出一柄长剑,准备趁对方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殊不知亓吟山主早就看破他的小伎俩,待偷袭之时,从容地捏住他的手腕,暗暗用力。   千尘尽欢吃痛一声,慢慢松开了手,长剑顺势掉在了地上。   他苦着脸道:“好痛,放开放开,我错了!”   亓吟山主秉着让他长记性的态度紧抓着他不放:“偷袭了那么多次你哪次成功了?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千尘尽欢痛得嗷嗷叫:“我是开玩笑的!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亓吟山主松开他,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腰,让千尘尽欢紧紧贴着自己,带着人推门而出。   此时,林墨予正贴在大门外,听里面的对话。   无奈这门隔音效果太好,他听了半天,啥都没听见。   直到大门再次被打开,他才忙不迭藏到一座石像后面,悄悄观察走出来的两人。   只见他们现在以非常亲密的姿势走在一起,看起来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说没点猫腻都没人信。   等两人走远了,林墨予悄悄跟了上去。   他真的有点好奇这两个人是啥关系。   准确来说是一个作者和他笔下的角色会是什么关系。   到了街上,看到两人相谈甚欢,互喂东西,还有亓吟山主时不时给千尘尽欢擦嘴的模样,他心中疑惑更深了。   在他印象中这两人应该是没有交集的,怎么现在关系突然这么亲密了?   跟着跟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千尘尽欢说过这本书里他最喜欢亓吟山主的事,一瞬间悟了什么。   难道,他这是在泡自己书里的角色?   林墨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一样睁大眼睛。   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脑洞清奇诶,没什么比跟自己笔下最喜欢的角色谈恋爱更快乐的事了,千尘尽欢这一出搞得妙啊。   感慨了一会儿,林墨予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快步跟了上去。   前方,千尘尽欢走到一小摊前,拿起一小物件看了看。   他余光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在他们身后,转过去看了看,眼睛当即一亮。   接着又转回来摩挲了下手中的小物件,似乎在纠结什么。   亓吟山主看他一直盯着这东西,以为他很喜欢,便道:“奂欢,你喜欢这个吗?那我买……”   谁料奂欢放下东西,转身就往林墨予那里走。   他一鼓作气走到林墨予面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座靠山,他转身面向亓吟山主时眼里也充满了底气。   他知道现在林墨予继承了司未渊的修为,就算他打不过亓吟山主,那么加上自己,应该可以打个平手。   林墨予看了看奂欢,又看了看慢步走过来的亓吟山主,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亓吟山主走到二人面前,道:“奂欢,你这是做什么?”   林墨予听到他喊这个名字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林墨予笑对着亓吟山主道:“你这是什么口音啊?”   奂欢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肯定是把自己名字听成方言了,忙解释道:“什么口音?这是我名字。”   林墨予转头道:“你真名叫奂欢?你姓奂?”   “是啊,稀有姓,怎么了?”   “没什么,挺好听的。”   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亓吟山主忍不住挑了挑眉:“你过来是为了找他当靠山的?”   奂欢停下来道:“是啊。”   亓吟山主打量了一眼林墨予:“你觉得他拦得住我?”   奂欢呵呵一笑:“加上我应该可以。”   林墨予看不明白了:“不是,你俩刚才不是还挺好的吗?现在怎么……”   奂欢道:“他对我耍流氓。”   林墨予疑惑:“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亓吟山主吗?”   当场被林墨予戳穿心事,奂欢脸色瞬间绷不住了了,在亓吟山主暧昧目光的注视下丢脸地拉着林墨予跑了。   “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我喜欢他?我不要面子吗?他听了以后更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   林墨予抱歉道:“对不住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闹别扭了。”   奂欢崩溃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回镇仙府去躲一段时间吧,刚才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林墨予问道:“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一直没弄明白。你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躲着他?”   奂欢转过来意味深长对他说了句:“痛并快乐着你懂吗?”   “……”嗯,他懂了。   看着奂欢跑远直至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想起他还没问他任务黑化值的事。   此时想去追已来不及,林墨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回到家中。   回屋休息前,他先去书院看了看孩子们。   主要是去看司未渊。   来到司未渊所在的学堂,林墨予透过窗户看到他正认真地听台上的仙师讲课。   他看了看那仙师。   和之前司未渊说要跟他走的那个仙师气质很像,温文尔雅,说话温和,也是很讨孩子们喜欢的那种类型。   而他之前给司未渊上课时从来没看过他这么认真。   果然还是分人吗?这算不算代表他……讨厌自己?   学堂内,司未渊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林墨予赶紧转身藏到一边,呼了几口气,抬脚匆匆离开了书院。   经过昨天的事,他已经对司未渊有了阴影。   总感觉稍不注意就会引得他黑化值上涨,所以还是别被他察觉他在看他比较好。   他真是怕了这个小魔头了。   回屋后,他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解解渴。   却恰好看见司未渊定魂珠还摆在桌上呢。   这才想起东西没有物归原主。   叹了口气,他吩咐外面的仙侍把司未渊找来,就说他有事跟他说。   等人途中,林墨予无聊把玩手中的定魂珠。   看到这珠子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前天白给的一亿仙币,心里说不出来的堵。   编排着该怎样说才能让司未渊心甘情愿把那笔钱交给自己保管。   不多时,他心生一计,跃跃欲试等着司未渊的到来。   人来后,他把人招到自己旁边坐下,给他看手里的珠子,循循善诱道:“未渊,你看这个珠子好不好看啊?”   司未渊点点头:“好看。”   “那你想不想要啊?”   “……”察觉他来者不善,司未渊并未作答。   林墨予继续引诱道:“这个珠子可是个宝贝呢,吃了可涨万年修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未渊只能回道:“师尊的意思是……”   “我看你每日学课修炼甚是辛苦,便想着把这珠子给你,让你一飞成仙,你看如何?”   司未渊看了看那定魂珠,没立即回答,似在考虑。   “不过这珠子不能白给,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什么代价?”   “如果你真想要,可以花钱买。”   “多少?”   “一亿仙币。”   司未渊斩钉截铁道:“我不要。”   “为什么?是因为钱吗?你现在没钱可以赊账的,以后给我也可以。”林墨予顿时感觉血压都高了。   司未渊义正言辞道:“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想凭自己的本事得道成仙,不想走捷径。”   林墨予抽了抽嘴角。   这臭小子,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不该正经的时候又装起来了,可恶……   多次游说无果,林墨予便放弃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不管他游说成不成功,最后定魂珠都必须回到司未渊身上。   人和钱哪个重要他分得很清楚。   “罢了,你不买,我送给你成了吧?来,张嘴。”   把定魂珠送到他嘴边,司未渊却死活不张嘴了,并且还不识抬举地说了句:“我不吃,我要靠自己的修炼得道成仙。”   林墨予睁大眼睛:“你不吃?”   “不吃。”   见他如此不识抬举,林墨予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你还来劲儿了是吧?你今天不吃也得吃!”   司未渊默了一下,然后表示抗议地跳下椅子跑出门外。   林墨予拿着定魂珠追了出去:“司未渊,你给我站住!”   之后,一大一小在府里你追我跑,看上去甚是滑稽。   最后林墨予追累了,一个瞬闪冲上去把司未渊抓起,把人转过来快速把定魂珠塞进他嘴里。   亲眼看到他咽下去他才放下心。   然后扬起嘴角得逞地朝他笑了笑:“小屁孩,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然而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随着司未渊服下了定魂珠而发生了变化。   不知为何,他的灵力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体内窜出,然后源源不断地涌入司未渊体中。   林墨予还没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系统道:“我去,现在司未渊的黑化值又多了一位数,而你的修为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   “!!!” 第227章 全员掉马   连忙看向司未渊,对方那一脸不知情乃至淡定的神情看得林墨予更慌。   他总觉得平静之下暗藏汹涌!   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确实在不断流失,林墨予着急道:“停停!”   不知道在跟自己说还是跟司未渊说。   奇的是,他一说话,体内的灵力就平息下来,再没往司未渊体内窜了。   回看司未渊,对方还是一脸懵懂无辜啥也不知道的模样。   林墨予赶忙把人放下,心惊地看着他。   如果他没听错,系统刚才说的是司未渊吸了他灵力黑化值还上涨了!?   “你,你吸……”   司未渊还是不明所以看着他:“嗯?”   “……”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比较好,林墨予抚了抚额,指向一旁,“没什么,你去玩吧。”   “嗯。”没成想司未渊也没多问,开开心心地跑开了。   等他跑远后,林墨予才怀疑人生地靠在身后的树上,缓解浑身的瘫软。   等恢复了一些,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激动地对系统道:“刚才我的灵力往他体内跑不会就是因为他吃了定魂珠的缘故吧?”   系统:“多半是的,定魂珠物归原主,他的仙格和仙体也会完善,你体内的灵力感觉到原主人的气息自然而然就往他身体里跑了。”   林墨予悔不当初:“早说就不给他吃那么早了,拖个十年八年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系统:“而且他刚才还说不吃来着,你非逼着人吃。”   “唉。”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想不明白。   “你刚才说他黑化值上涨了,我都给他吃定魂珠了他怎么还黑化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不知道,也许是你觉得他高兴,但他自己并不觉得高兴。”   林墨予仔细回想之前有没有得罪司未渊的地方。   想起在屋里他凶巴巴对司未渊说了句“你今天不吃也得吃!”,然后又追出去强行喂他吃下定魂珠,林墨予脸色瞬间一变。   “不是吧,他怎么那么记仇啊?我就是无意凶了他一下而已啊。”   而后,他更是想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心态彻底炸裂。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他修为有一天会莫名其妙暴涨的,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系统:“……”   林墨予崩溃之余,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他走得太急,又没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踹飞了一只突然跑到他脚下的白色天竺鼠。   林墨予惊了一下,赶紧上前把天竺鼠抱起来检查它有没有受伤。   看到天竺鼠委屈地缩在他手里,发出低低的呜鸣,林墨予就一阵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追着天竺鼠而来的段千寻看到林墨予把鼠子抱了起来,赶紧停脚,重新装成啥也看不见的模样艰难地走向林墨予。   “寻儿?”林墨予抱着天竺鼠走了过去。   段千寻双眼无神地看着他手里的天竺鼠,明知故问道:“林叔叔,我寻着天竺鼠声音来到此处,你有没有看到它啊?”   林墨予连忙把天竺鼠还给他:“在这里,我刚才不下心踢到了它,也不知有没有受伤……”   段千寻摸了摸天竺鼠,摇头道:“是它自己横冲直撞,无碍的。”   它手里的天竺鼠却不这样想: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我的伤痛做人情!   它气呼呼地从段千寻手里跳下,又想跑。   段千寻下意识去追,可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盲人,又被迫停下来,眼睁睁看着带他去寻找爹爹踪迹的天竺鼠逃跑。   他今天急急忙忙跑出来,就是天竺鼠闻到了他其中一个爹的下落。   为什么是一个爹?因为他知道他两个爹不合,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所以只能是闻到一个。   好在天竺鼠即将跑远时林墨予一个瞬闪上前,一把将鼠子抓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中的天竺鼠,又转头看了眼行动不便的段千寻,目光微转,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主意。   从手中化出一条仙绳,拴在天竺鼠脖子上,然后走过去把绳子的另一头交到段千寻手里。   “这样你就不用怕它走丢了。”   段千寻看了一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只得道:“谢谢林叔叔。”然后牵着绳溜着天竺鼠走人了。   见状,系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见过导盲犬但从没见过导盲鼠,你的脑子怎么这么奇特啊?”   “这叫创新懂不懂?”   解决完段千寻的事,他很快又陷入司未渊的事中,叹息着回屋继续想对策去……   想了一晚,林墨予还是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尽量事事顺着他的心意,切不可像系统说的那样作死去虐司未渊。   于是他还是决定带司未渊去仙行把属于他的一亿仙币取出来,博得他的好感。   到了街上,司未渊盯着那些糖葫芦糖人移不开眼。   林墨予看穿他的心思,还没等他开口,就主动买下来给司未渊吃。   吃完了还帮他擦嘴,把他照顾得像亲儿子一样。   来到仙行,林墨予向里面的人表达了来意,便直接被仙侍请进了门引见给仙主。   在来之前,他怕仙主看到司未渊是个小孩不认账,不把仙币给他们,于是提早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就等着仙主提出质疑时用以反驳。   没想到仙主看到他俩来后竟恭敬地行了一礼,一句质疑的话也没说,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一亿仙币已经备好,还请二位不要担心,稍后便会送到府上。”   这一套行云流水丝毫不讨价还价的cao作把林墨予整蒙了:“啊,这……”   此时仙主话锋一转,拿出一张纸:“不过……”   林墨予立刻冷静下来:“不过什么?”   仙主看向司未渊:“不过需要仙尊在这契约上签个字,表明自己已经取走了仙币,这样交易才算完成。”   林墨予留心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司未渊?”   仙主呵呵一笑,不缓不慢道:“既然钱需要本人来取,而你又带着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必是仙尊无疑了。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变小,但这孩子的样子与仙尊的模样如出一辙,应该是他本人没错了。”   “……”靠,早知道这仙主这么好骗,他就带老大或者老二来冒充了。   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司未渊仰起脑袋故作不解问:“师尊,你们在说什么啊?”   林墨予半蹲下来,指着仙主手里的契约,含糊其辞对司未渊道:“没什么,就是那个叔叔看你字写的好,想让你在那张纸上签上你的名字,然后他用一亿仙币买下你的字。”   司未渊哦了一声,想也不想就跑过去拿下仙主手中的纸放到桌上,接过仙主递过来的笔,在他所指的方向爽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根本不带一丝犹豫的。   林墨予看了顿时一阵抽搐。   这臭小子,干啥啥不行,签字第一名,还说自己不喜欢钱,听到要发财了居然连犹都不犹豫一下就跑过去了,可恶……   而且更可怕的是,司未渊得到钱后,系统告诉他司未渊的黑化值又多了一位数。   麻的,拿了钱还不爽,真想揍这小屁孩一顿。   签完字,林墨予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司未渊走出仙行。   回府途中,他们还看到仙行的人骑着神驹带着钱箱飞速前行,似乎已经在着手给他们送钱了。   好高兴,钱回来了;好难受,钱不是他的。   看着接连不断的仙侍骑着神驹从仙行而出,带着宝箱奔向远方,林墨予酸死了,决定还是再挣扎一下。   到了下一个街口,林墨予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喊住司未渊:“未渊,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司未渊转头:“什么秘密?”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我是你爹。”   此话一落,气氛顿时凝固了。   两人就好像瞬间定住了一样,你看我我看你,一动不动。   气氛凝固许久,司未渊才开口道:“你骗我。”   为了让司未渊认自己做爹暂时把钱拿给他保管林墨予昧着良心道:“我真是你爹,我……”   “墨予!”他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有人好像在大声喊他的名字。   转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凌青夜在叫他!   他旁边依旧跟着崔珺。   凌青夜跑过来给了林墨予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个小的,着手就想把司未渊抱起来逗逗:“这是你儿子啊?”   谁料刚把人抱起来就遭了司未渊的嫌弃:“走开,我要师尊抱。”   林墨予赶紧把人抱过来向凌青夜道歉,然后和他聊天转移话题。   回府,林墨予带着他们走进正厅。   此时双胞胎正在厅中玩,而段千寻则牵着懒成鼠饼的天竺鼠站在原地。   见三人进来了,段千寻目光当即落在凌青夜身上。   久未见面的父亲出现在眼前,段千寻一时没控制的住情绪,直接冲了上去。   然而半路才想起自己是个盲人,又仓促改道抱住“陌生”的崔珺做掩护,大喊道:“爹爹!”   崔珺眼睛抽搐了一下。   林墨予看到他叫崔珺爹,也没多想段千寻眼睛不好是怎么认出来的,震惊地指着崔珺:“你……”   见状,司未渊赶紧拉住林墨予,意在让他冷静:“予儿。”   双胞胎听司未渊喊漏了嘴又转过来提醒他:“爹!”   凌青夜看到双胞胎喊司未渊爹,后知后觉指着司未渊道:“你是…师尊?”   然后甩了甩头,发现这个不是重点,回头惊讶地看着崔珺:“你特么是帝尊!?” 第228章 夫夫打架,旁人遭殃   崔珺:“……”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身份会在这样离谱的情况下暴露。   面对凌青夜的逼问,他故作镇定道:“我不是。”   “……”罪魁祸首段千寻发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炸出了大家的秘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于是将计就计坐实自己盲人的身份。紧紧抱着他以为只是个陌生人其实是他亲爹的崔珺。   “爹爹。”   崔珺轻轻推开他,表面淡定心里慌得一批:“我不是你爹。”   “不,你就是我爹。”   “……”   大伙看崔珺都开始狡辩了,也纷纷开始为自己圆场。   林墨予在崔珺司未渊之间来回看,纠结着先盘问谁。   司未渊拉了拉林墨予的袖子,在他疑惑目光的注视下胡诌道:“师尊,我想吃鱼儿。”   双胞胎也反应迅速地喊了林墨予一声爹,假装自己刚才是在喊他:“爹,我们也要吃鱼。”   “嗯,一会儿吩咐厨房给你们做。”林墨予随口应付了两句就转过去看凌青夜他们了。   父子三人这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那边,崔珺再次推开段千寻:“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你就是我爹。”段千寻又扑上去抱住他。   他这样做除了加深自己盲人的形象,还有就是想用“眼盲”博取一旁凌青夜的同情,让他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余光看到依旧趴在地上的鼠子,段千寻顿时明白了它之前为什么那么懒散。   难怪这家伙跑到一半就跑回正厅休息,原来是早就闻出凌青夜会往这里来了。   他仰头无神地看着崔珺,忽略凌青夜他们是主动送上门一事:“爹爹,天竺鼠都带我找到你了,这还有假吗?”   看似在对崔珺说,其实在跟凌青夜说。   听到这些凌青夜更加确定崔珺就是帝尊了,一个没忍住上前抓住崔珺的衣襟,怒火中烧道:“天竺鼠都找到你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崔珺垂死挣扎:“它应该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恰好站在你旁边……”   “你还狡辩!”   段千寻:“……”其实他给天竺鼠闻的确实是凌青夜的东西来着,一切都怪他半路乱抱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一下这位姓崔的仁兄了。   凌青夜一怒之下直接扇了崔珺一巴掌:“你个混账,亏我还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你就是这样骗我的?我真是瞎了眼了答应和你双修还做下面那个,今天我非废了你不可!”   崔珺一脸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想怎样的无奈神情。   林墨予赶紧冲上前制止他道:“慎言慎言,还有孩子在呢!”   凌青夜收敛了一下,下意识扫了眼屋里的四个小孩。   扫过段千寻时,一眼就看到他无神的眼睛,不禁暂时将对崔珺的怒火抛在一边,上前蹲下碰了碰他眼睛周围。   “你的眼睛怎么了?”   见段千寻欲言又止,林墨予叹息道:“上次我和司未渊不在,伽罗城主雁明仙君司景等人趁机偷袭仙府,寻儿带着我的两个孩子出逃,又被那些贼人逼入溺海,上来后便失明了,说来都怪我……”   凌青夜听了怒火更甚,捏着拳站起身来:“这些畜牲,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接着化拳为掌,反手又甩了崔珺一巴掌。   这下不仅崔珺懵了,连其他人也懵了。   凌青夜指着他道:“你好啊,孩子这么小,你就把他丢下,出去逍遥,三五年不回家。如果你守在他身边他根本不会出这种事,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小手无处安放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的段千寻:“……”   听到凌青夜说得那么义正言辞,林墨予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快憋死了。   咱就是说不要那么双标,在对待孩子上,严格来说你和帝尊半斤八两,帝尊没做到的你也没做到。   他倒也不是为帝尊说话,就是就事论事,帝尊该骂,但在对待孩子上,凌青夜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不过现下这种情况,他还是不要去添乱好了,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骂完帝尊,凌青夜又转回去安抚了一下神色不安的段千寻:“你等着,我先解决了你那混账爹,再去找那些畜牲算账!”   “!”段千寻正想说别,凌青夜就化出长剑朝崔珺劈了过去。   崔珺往后一退,轻松避开。   林墨予见状赶紧冲上去抓住凌青夜的手:“青夜冷静啊,不要冲动!”   凌青夜动臂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管,这是我和他的事!”   劝说无果,林墨予只得从实力角度劝他:“你打不过他的!”   凌青夜一听这话心里更怒了,事关男人尊严,这下他打不打得都过非得证明给林墨予看他打得过。   “胡说!谁说我打不过他,你给我看着!”   察觉自己好像帮倒忙了,林墨予懊恼地退到一边。   见他心意已决,他也只能护着孩子后退:“那你们动静小点,不要把东西打坏了……”   他话音刚落,凌青夜划出的一道凛冽剑气就把屋内木架上的一座价值连城的玉雕划成了两半,沉沉落下地来。   林墨予捧住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即上前跪地捧起掉地上又碎成几块的玉雕,心痛不已。   “我的玉雕……”本来钱就比司未渊少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本就不宽裕的口袋变得雪上加霜?   见二人到了外面,段千寻怕他们真伤了对方,着急地跑上前去。   只是刚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   转身一看,是大公子抓住了他的手。   段千寻挣了挣手:“大公子,放开我,我要出去。”   大公子摇了摇头:“段哥哥,你不能出去,你会受伤的。”   “不会的!”他加大了力道,却还是不能从大公子手里挣脱分毫。   段千寻诧异自己怎么会连一个小孩子的手都挣不开。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真的被大公子牵制住了!   而小公子则坐在桌上悠悠晃着双腿,品着茶,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的打斗。   他俩在屋里僵持之时,凌青夜和崔珺在外面打得如火如荼,转眼间便损坏了不少建筑,连花木也不能幸免。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墨予丢下碎雕忍无可忍冲了出去,将孩子们关在屋内,以免遭受波及。   只是他刚出去,小公子和司未渊后脚就从门里跑了出来,只留下段千寻和大公子继续在屋里对峙。   看到外面倒塌的建筑,破碎的房屋,七倒八岔的树木,裂开的石地,倾斜一片的花草,碎成一地的石雕,林墨予心态瞬间炸裂。   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局,插在他两中间,也不知道在打谁:“别打了!”   崔珺有心收手,但凌青夜紧追不放,局势因为林墨予的加入变得更混乱,破坏力也更大。   三个尊神级的仙者打在一起,房屋倾倒地比之前更快,三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为避免情况变得更糟,林墨予被迫退出了战局。   不能动手,他就对着天上打嘴炮:“你们两个要打不能去外面打吗?非要把我的仙府破坏得一塌糊涂你们才甘心吗?”   他话音刚落,一个巨型石雕碎片就朝飞了过来。   林墨予卧槽一声抱头躲开了。   站定后,他怒不可遏看着两人。   与此同时,那些给仙府送钱的仙行人也陆续到达此处。   对方不知情况,骑着马直奔仙府。   结果一来就遭到两个大神波及,一时闪躲不急,弄得人仰马翻,所持钱箱纷纷落在地上,散落一地金币。   有的则是直接弃箱而逃,有的箱子直接被二人的剑气划碎,连带着里面的仙币也被划得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林墨予挑了挑眉,眉头不禁舒展开来。   哈,这是司未渊的钱,不是他的,就很爽。   孩子们的姓有着落了。   司未渊见状不妙,赶紧跑了上去。   瞅见旁边跑过一个小小的身影,林墨予悠哉上前一把将司未渊抱起,阻止他去抢救那些仙币,道:“未渊,钱财乃身外之物,那边危险,别过去。”   嘴上劝着,心里却因司未渊失财乐开了花。   不一会儿,凌青夜和崔珺打到了仙库那边。   那边是存放仙币和各种价值连城仙物和仙器的地方,林墨予看了顿觉不妙。   靠,那仙库里的是他的钱啊!   匆匆抱着司未渊跑过去,刚到,仙库轰然倒塌,溢出来的仙币几乎没有完整的,全碎成了渣渣。   林墨予崩溃地放下司未渊,麻了。   司未渊的神情突然就舒展开来了。   不知看了倒塌的仙库多久,林墨予终于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转身回了屋。   不一会儿,他又从屋里拿着纸笔出来,跟着凌青夜他们打斗的轨迹一边走一边记录。   两人从上午打到下午,没有一刻休止,破坏的建筑也越来越多。   就在刚刚不久,林墨予还亲眼看到一座高楼原地倒塌,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不过他从始至终都一如既往的淡定,记着记着,还哼起歌来。   司未渊问:“师尊,你在记什么啊?”   林墨予道:“记他们破坏的东西啊,事已至此他们要破坏就破坏吧,事后让他们赔就好了。最好破坏的越多越好,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赔偿我一大笔钱了,这才发了。”   “……” 第229章 我要师尊喂   随着二人破坏的范围越来越广,超出了正常人心理能够承受的范围,林墨予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们两句:“你俩适可而止啊,这些打坏了是要赔的。”   二人充耳不闻,打得难舍难分。   主要还是这帝尊,打的时候还不忘占凌青夜便宜,这才使得他火气一直没降下来,势要和他打个你死我活。   林墨予一路跟随,走到哪儿就记到哪儿。   最后记得差不多了,他收了纸笔,去厨房让大厨给孩子们做鱼吃,今天孩子们还没吃饭呢。   到了厨院外,看到里面的建筑都完好无损,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总算给他留了一处好的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了。   谁料刚抬脚踏进院内,厨殿就开始摇晃,接着大厨们纷纷拿着锅勺,抱着脑袋,在房屋倒塌前争分夺秒从里面逃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林墨予心彻底死了。   一个大厨拿着一锅炒好但还没倒进盘里的菜跑过来,道:“仙君,刚才大家跑得急,就只端出来了这么一锅,你看今天的菜……”   林墨予接过锅,由衷感谢道:“谢谢你,你们没事就好。回去吧,他们不知道还要打多久,留在这儿易受波及。”   厨子们正有此意,一个接一个告辞,匆匆离开这是非之地。   林墨予端着锅回到正厅,此时司未渊和小公子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上说话。   大公子和段千寻仍站着,一个要走,一个不松手,就这样僵持着。   林墨予把锅放在桌上,道:“今天没鱼吃了,厨房塌了,就只剩这么一锅菜,将就着吃吧。”   段千寻着急问:“林叔叔,我爹他们……”   林墨予过去把段千寻牵到桌上坐下,道:“他俩势均力,谁也没伤着谁。先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吃饭。”   大公子也跟着走了过去。   孩子们分别坐在四角,围着一口大锅,林墨予就站着。   小公子看着桌上的锅,一时难以下手:“这没有筷子,怎么吃啊?”   林墨予想了想也是,但厨房那已经塌得不成样了,也没法弄筷子了……   回头看了看桌上:“要不直接用手拿吧?咱们先去洗个手。”   就着厅里的山水雕刻池泉流下的干净水洗了下手,众人又回到桌上。   因为只有一口锅,林墨予怕孩子们吃不饱,所以就没吃,全留给他们四个。   小公子有洁癖,看着锅里的黄焖鸡,愣是半天没下手。   大公子就没他那么纠结了,直接拿起一块,给其他人做了表率。   随后司未渊也动起了手。   吃了几块他转头对林墨予道:“师尊,你喂我。”   “……”为避免司未渊黑化,他上了。   喂司未渊的时候,他馋的不行,尽量移开目光。   这小混蛋,是故意馋他是吧?   大公子吃完又拿起一块鸡肉递到段千寻嘴边。   “段哥哥,你眼睛不方便,我喂你。”   段千寻担心外面两人的情况,没有胃口,摇了摇头。   大公子凑近直视他的眼睛,话中有话道:“是不是段哥哥眼睛已经恢复了?所以可以自己动手了?”   段千寻目光闪过一抹惊讶。   此时映入他眼睑的是大公子似笑非笑的脸。   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震惊之余,为防被大公子看出更多破绽,他张嘴咬下鸡块,苍白地辩解:“怎么会?如此……有劳大公子了。”   小公子眼看除了他大家都开动了,也暗示地咳了咳让大公子转过来喂他。   他不想把手弄脏。   大公子闻声转过身来,道:“什么?”   小公子用眼神示意了下锅里的黄焖鸡。   大公子无情道:“你不是长了手吗?自己拿就可以了。”   “……”   再看林墨予那边,也是忙得不行,又要喂司未渊又要给他擦嘴,根本顾不上他这边。   纠结许久,他终是叹息一声撸起袖子去拿鸡。   结果一伸手才发现锅里早就没了。   他怒而收回手,发了脾气:“我要吃鱼,我没吃饱。”   没吃饱,气饱了。   司未渊和大公子也很有默契地说自己没吃饱,还想吃鱼。   林墨予没办法,只得带着四人去他平时去的那个隐蔽的小潭钓鱼,就地烤来给他们吃。   他折了一截硬树枝当鱼竿,又不知往哪儿找来一根铁丝弯成鱼钩。然后从地下挖出蚯蚓,把鱼饵穿在钩子上,扔进潭水,静待鱼儿上钩。   孩子们坐在他两侧。   司未渊和小公子坐一起,大公子和段千寻坐一起。   小公子现在还是对段千寻身上相克的气息不适。   鱼饵下湖,半天没有动静。   小公子饿得厉害,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耐心渐失:“爹爹,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鱼啊?”   “当然,我钓起来过,有的。”   不久,小公子果然在潭水的另一边看到了聚集的鱼群,指了指那边道:“爹爹,鱼在那边。”   林墨予看了一眼又回过神来继续钓鱼,过了几秒才发现不对,抬头看向那边远离鱼饵的鱼群,纳闷道:“怎么都跑到那里去了?”   说着又把鱼竿往那处一甩。   结果那里的鱼群根本不买账,纷纷游向另一处。   林墨予又把鱼竿往这里一甩。   鱼群又游到别处。   就跟他闹着玩似的。   这一来二去,林墨予也和它们较上了劲,它们游哪儿,他就钓哪儿。   就在他跟鱼群较劲时,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背。   转头一看,林墨予震了个大惊。   一把丢掉鱼竿将地上的小婴儿抱起,看着地上一道长长的爬行痕迹,就知道孩子是自己爬过来的。   心疼地看着手中的孩子:“我的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难不成是凌青夜他们打到孩子住的院子里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照顾孩子的仙侍呢?怎么一个小婴儿自己爬过来了?   孩子住的院子比这里远,而且布有结界,清净,本来以为那两人不会打到那里去,没想到……   林墨予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过去看孩子的情况而感到歉疚。   而孩子则平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好像在说:好累,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给孩子检查了身体,林墨予又给他输了灵力补充体力,哄睡着后,才开始钓鱼。   小的哄好了,大的还饿着呢。   幸运的是,这次一下钩就有了动静。   不知是哪知笨鱼上钩了,林墨予欣喜地拉起鱼竿。   就在鱼儿快拉出水面时,天上一道仙光落下来打到水里,潭水瞬间炸开来。   连带着里面鱼也被炸了出来!   林墨予丢下鱼竿抱着老幺护着孩子们后退。   接着天上就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   剑与剑相碰所产生的余波和仙光四处迸射。   林墨予控诉地看着上方:“你们两个混蛋!赔钱!赔钱!”   回首看地上的鱼尸,几乎都被炸成了肉泥,惨不忍睹。   赶紧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个地方,免得他们留下阴影。   随后索性出了仙府,去外面的酒楼吃。   他可以饿,但孩子们不行。   坐下后,吩咐店小二把所有菜上一遍,让孩子们大快朵颐。   吃饭时,林墨予发现段千寻老是心不在焉往窗外看,不由问道:“寻儿,你怎么了?”   段千寻回过头来:“我还是担心我爹他们……”   林墨予安慰道:“没事的,他们有分寸。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回去。”   “嗯……”段千寻心不在焉拿起筷子。   林墨予因为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吃着吃着不由好奇问:“寻儿,当时你是怎么认出来崔珺是帝尊的?他可是易容了啊。”难不成是父子间的感应?   段千寻顿了顿道:“我当时想抱的是天尊,阴差阳错抱错了人,误打误撞才……”   林墨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吃完饭,他带着五个孩子回到仙府。   此时仙府上方终于没有白光闪烁了,但仙府本身只能用夷为平地来形容了。   进去后,他们看到凌青夜和崔珺各置一处而坐。   看样子好像在打坐调息,恢复体力。   林墨予立刻上前找两人算账:“打够了吧?过瘾了吧?赔钱!”   凌青夜睁眼道:“我没钱,他赔。”   崔珺也主动道:“我赔。”   “好,什么时候赔?”   “你说赔多少,我现在便仙鸽传书让人送来。”   林墨予看了下满府的狼藉,思量道:“我也不坑你,因为你们不仅摧毁了仙府,还把存放仙币的仙库也给毁了。所以你不仅要派人来无偿为我们修缮仙府,还要赔我一亿仙币。”   “就一亿吗?”   林墨予噎了一下,道:“怎么,你嫌少吗?”   崔珺点了点头,起身道:“好,那便这样吧。”   是夜,林墨予带着五个孩子和凌青夜住进了唯一一座没有被摧毁的院落。   崔珺被关在外面,呵令不准走,必须等钱到了才准离开。   半夜,趁大家都睡了,司未渊悄悄推开房门,看到正前方崔珺正坐在一棵倒地的大树上,暗自伤神。   走上前,上树坐在他旁边。   两人一开始都没说话,直到某一刻,才同病相怜地叹了一口气。   崔珺头也不转问:“你出来干什么?”   司未渊道:“赔钱。”   崔珺这才转头:“我不是赔了吗?你讹我?”   司未渊道:“还记得你们之前无意劈碎的无数钱箱吗?那是我的钱,也是一亿多仙币,你得另赔。”   突然变成冤大头的崔珺:“……” 第230章 你好勇啊,居然敢藏私房钱   “好,赔就赔,我现在传书给他们,让他们明天带两份过来。”   “你现在不必给,等日后我需要了,你再给我。”   崔珺有些愣:“给林墨予给你不都是一样的吗?为什么要分开给?”   司未渊叹息:“一言难尽……”   崔珺思索一番,忽然明白了什么,佩服地看着司未渊:“你好勇啊,你居然敢藏私房钱。”   司未渊一愣。   这卑微的语气……   “你莫非就是那个男人回家皆跪算盘的仙地的人?”   崔珺讶异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亓吟山主跟我说过那里男人的脾性。”   “未渊,你在那里干什么?”楼上传来林墨予的声音。   他推开窗户想看看帝尊跑路没,没想竟意外看到司未渊和他坐在一起。   司未渊平生第一次生出被抓现行的紧张感,缓缓转过脑袋,望向上方,小声道:“师尊,我睡不着。”   林墨予合上窗户:“你等着,我下来找你。”   司未渊忐忑不安等他下来。   崔珺好笑道:“你叫他师尊?就算转世历劫也不必这么投入吧?身份都反了。”   司未渊高深道:“你不懂,变小之前我拿他没办法,变小之后他拿我没办法。”   崔珺忽然悟了,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微妙。   “未渊。”此时林墨予已走到楼下。   不过走近后,他并没立刻和司未渊说话,而是对崔珺道:“帝尊,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虽然心里还是对他算计凌青夜的事不爽,但毕竟对方还欠自己钱。   有句话说的好,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万一起了冲突,人一怒之下不还了咋办?   所以还是先缓和态度让他把钱还了再敌视。   二人走到一边,林墨予正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也跟着他们走了过来。   好像在偷听。   林墨予扭头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司未渊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你们要说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林墨予无奈:“对,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听,边玩去。”虚甩了一下袖子,把司未渊赶开。   接着,他才回头对崔珺道:“帝尊,关于今天的赔偿事宜我想做进一步解释。”   知道他是凌青夜的好朋友,崔珺这个点也不愿再多生枝节,一改态度客气道:“但说无妨。”   林墨予道:“今日我算漏了一项该赔偿的款项,那就是被你和青夜劈碎了的钱箱。里面装的是仙行给司未渊送来的仙币,所以你需要另赔一份。”   因为此前司未渊已经和他说过这事了,崔珺见怪不怪道:“好。”   意外他居然会答应地这么爽快,不过这终究是件好事,短暂疑惑后,他没有深究,继续道:“不过你不必把那一亿仙币单独给司未渊了,直接同我仙库的那份一起送来给我就是。”   “这……”崔珺犹豫地看了看远处的司未渊。   与其说是犹豫,不如说是看好戏的眼神。   看来司未渊的如意算盘要打水漂了。   林墨予看出他的顾虑,解释道:“他现在还小,用不了那么多钱。我也不想让他养成乱花钱的习惯,所以钱交到我手里,我只是替他保管,不是占为己有。”   现下推脱反而惹对方怀疑司未渊是不是对自己说过什么,崔珺索性笑了笑,道:“林公子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那便这样吧,明日我派人送两份仙币过来。”   事情谈妥,林墨予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有劳了。”   客套向崔珺告了辞,就跑过去抱起司未渊上楼。   看到他心情如此雀跃,还哼起小曲,司未渊不用想都知道他跟崔珺说了些什么。   “你刚才下去和他坐一起聊什么呢?”林墨予推开门问。   司未渊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醒了睡不着,想找人说话,但你们都睡了。看到他在外面,我就下去了。”   “这样啊……那你今天就待在我房间休息吧,正巧老幺也睡不着,你站床边哄他,跟他说说话或是讲故事都可以。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会哭会笑,这样也算是有人说话了。”   把司未渊放在老幺床边,林墨予就无事一身轻地重新上床睡了。   只留下站在床边的司未渊和床里的小婴儿大眼瞪小眼。   对视良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照顾孩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义不容辞,但是别忘了他现在也是个孩子啊,能不能多给他一些关爱?   于是乎,他推了一晚上的摇床。   第二天醒来,林墨予见屋内已没人影,只有老幺在摇床中睡得安详。   林墨予打着哈欠出去找人。   路上碰到了在凌青夜门口徘徊不定的段千寻。   他上前问段千寻怎么不进去。   对方则是摇了摇头。   虽然为段千寻感到不平,但这终究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于是巧妙地岔开话题,问他知不知道司未渊跑哪儿去了。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竟点了点头,说司未渊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跟他们说他要去外城参加十二岁以下修仙者的夺宝大会,听说是拔得头筹的人可以获得仙会奖励的几千万仙币。   林墨予万万没想到司未渊居然会为了钱去那种地方,暗想是不是他昨天看到仙币被毁大受打击,所以想去弄点钱回来抚慰受伤的心灵。   这孩子,怎么这么乱来呢?   问清楚了大会举办的地点,林墨予抱起能寻人的天竺鼠,匆匆前往定尘门找到那只可以当坐骑的大型天竺鼠。   然后骑上它的背,在小天竺鼠的带领骑着大鼠去找司未渊。   别看这鼠子平时又大又懒,但跑起来却像个灵活的胖子。   在街上奔跑时犹如一阵飓风,嗖一下就跑没影。   得益于它的速度加持,短短半个时辰林墨予就到了目的地。   此时夺宝大会外人山人海,小孩多,大人更多。   多是父母陪着要参加夺宝大会的孩子一起来的。   他匆忙下鼠,让鼠子找个地方吃草等他,然后把小天竺鼠放地上,跟着它去找司未渊。   当它找到司未渊时,他正在仙者那儿报名,填完一些东西就跟着其他小孩一起走进了大会现场。   林墨予跑到那儿本想直接进去,却被仙者拦下。   对方道:“你不是小孩你进去干什么?”   林墨予焦急指着里面:“我家孩子在里面!”   仙者不慌不忙道:“对啊,大家的孩子都在里面。怎么,不懂夺宝大会的规矩?想进去帮你的孩子作弊?”   两人争执的声音引起了周围孩子及其父母的注意。   知晓了事情来龙去脉,大家都对林墨予指指点点,说他不懂规矩什么的。   林墨予无奈之下报出身份,对方却嗤之以鼻,摆明了不信。   百般解释无果,他本想硬闯。可顾忌周围还有那么多孩子,万一真动起手来怕是会误伤……   纠结良久,林墨予咬着牙走开了。   退到一隐蔽处,他施法变成小孩,然后抱着天竺鼠去之前与仙者争执的地方,报了名,进了大会。   他运气不错,一进去就看到司未渊站在一个排列整齐由无数小孩组成的方阵中。   这好像是他们集合的地方。   正想过去找人,林墨予就被一个仙者逮住拉去站在方阵空缺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离司未渊那里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   他不断探脑袋往司未渊那里瞅,还小声唤他。   可是周围的孩子们太闹,他每次喊人声音都被压下去。   所以直到最后分组时,他都没能和司未渊碰上一面。   每个组都是从不同的传送阵进入夺宝秘境,所以他和司未渊进去后都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本来当时他想去找司未渊一组,结果他站的那个地方好像有一个家世背景了不得的小孩,孩子们纷纷拥上去跟随他,然后就把司未渊也给挤进去被迫成为他们的一员,身不由己进了另一个法阵。   进了秘境,跟着本组的孩子们走了一会儿,林墨予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溜出队伍,把天竺鼠放地上,跟着它去找司未渊。   寻人路上,林墨予心里没来由一阵悸动。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跑得太急,没在意。   可后来又跑了几步后,心脏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他忍不住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微微喘息。   “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就在他一头雾水之时,系统的声音在他识海里响起:“这是因为你过度担心司未渊触发了[好师尊:疼痛转移大法]的原因,俗称“打在他身,痛在你心”。”   林墨予苍白着脸色问:“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意思是你现在心脏这么难受是因为司未渊正在挨打或者是受伤了,所以疼痛转移到你的心脏上了。这就是所谓的打在他身,痛在你心。”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劳什子坑爹大法,心脏再次剧烈疼痛起来。   按照系统的逻辑,现在司未渊一定在被别人毒打或者在不断受伤……   一想到那个画面林墨予心口就一阵窒息。   除了他,谁也别想欺负司未渊!   强撑着站起来,在天竺鼠的带领下匆匆前往他所在的方向。   司未渊,你等着,老子马上来救你! 第231章 师尊,他打我   之前司未渊那个组就有个家世显赫背景强大的二世祖,那些孩子疯了一样往他那里挤,唯他马首是瞻。   而司未渊性子不冷不淡的,从不曲意逢迎,在那一群献殷勤的孩子中特别惹眼。   且他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高傲,睥睨众生……搞不好就是他太过高冷引起了那个受人追捧孩子的不满,被他们欺负了……   虽然心脏没刚才那么疼了,但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坚信这只是暂时的,不一会儿就会卷土重来。   这意味着司未渊一会儿又要挨打了。   “救命啊,救命啊!”   正当他飞速赶往司未渊那里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几个孩子的呼救声。   转头一看,是那几个和他同组的孩子正被一只巨蟒追赶。   而巨蟒身后跟着一个挥舞着宝剑,眼里透露兴奋光芒的男孩。   似乎正是他cao纵蟒蛇去追赶孩子们的。   想到这是夺宝秘境,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难免起冲突,林墨予没多管,继续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孩子们的尖叫声。   回头看去,巨蟒已经追上了他们,在男孩的示意下肆意摆动尾巴将他们扇飞。   还有一个孩子直接被扇到悬崖边。   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崖边的藤条,才没掉下去。   林墨予暗惊现在连孩子之间的竞争也这么残酷了吗?竟然动真格的。   之前他还以为所谓的夺宝大会就是孩子们根据线索去某个地方找到宝物,没想到竟是儿童版吃鸡!   麻的这到底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大会?就不担心孩子们在里面出什么意外吗?   眼看那个孩子就要抓着藤条上来,cao纵蟒蛇的男孩突然提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坏笑着用剑一点点割开藤条。   “想救就去救吧,这是个支线任务,完成后有额外惊喜。现在你心脏没那么难受了吧?说明司未渊那里暂时安全了,你还有时间。”   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于是他遵循内心咬牙转回身去。跑到崖边将那男孩扯开,一把抓住下面孩子把他拉了上来。   随后脑海里“叮”一声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被扯开的男孩气呼呼地走过来,用剑指着他:“你是何人?为何坏我好事?”   林墨予冷笑:“好事?你这都要伤人命了还是好事?”   谁料对方竟用一脸天真的表情说着渗人的话语:“可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啊。”   闻言,林墨予三观顿时被震得稀碎。   暗想不知道是何种父母才能教出这种冷血的孩子,真真是让人胆寒。   一怒之下直接把对方的剑弹到悬崖下。   转瞬就没了剑,对方这才意识到林墨予的厉害,又仓促把他的巨蟒唤过来给他撑腰。   这次林墨予直接用手一吸,把巨蟒硕大的身躯吸过来直接扔下悬崖。   一时间没了剑没了蟒,男孩脸色大变,在林墨予冰冷目光的凝视下屁滚尿流地跑了,还大喊:“爹,爹!有人欺负我!”   见男孩被赶跑,被林墨予救上来的孩子由衷向他道谢:“谢谢你。”   林墨予点了下头,算是回应,正欲转身时,却无意看到对方抬起头来的模样。   当即生生愣在当场。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定睛细看,还真不是幻觉。   这个被他救上来的孩子居然长着一张又像司景又像游逐晏的脸!   准确来说,是他俩的结合体一样!   林墨予诧异指着他:“你……”   还没来得及等他深究,心脏又剧烈疼痛起来。   预感司未渊不妙,他也没心思管其他,匆匆看了这孩子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跑了没一会儿,他就感觉身后多了几个脚步声。   转头一看,正是刚才被他救的那几个孩子。   纳闷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大哥哥你救了我们,我们要跟着你走,这样就不会受欺负了。”   林墨予可不想带着一群小孩去办事,而且这么多他也照顾不过来,便道:“我就是去打架来着,你们别跟着我了。”   孩子们道:“你放心,我们就看着你打,绝不会出手拖你后腿的。”   “……”怎么感觉现在的孩子都鬼精鬼精的?   甩了半天没甩掉,林墨予便只能带着他们一起去司未渊那里,并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低调行事,在弄清情况前不得打草惊蛇。   很快,林墨予一行人就来到司未渊组所在处。   他老远就看到司未渊掉在了一个脏兮兮的长坑里,而和他同组的小孩正冷漠地站在上方看他。   本想直接冲上去救人的,可他到哪儿身后的孩子就跟到哪儿,特别显眼,一点都不方便行动。   这阵势,要是一会儿起了冲突十有八九要被误伤。   于是只能先带着他们藏到一棵树后,静观其变。   接下来,只见坑里的司未渊不断攀着坑边往上爬,可每每不是滑下来,就是体力不支摔下来。   而他每摔一下,林墨予的心脏就要抽痛一下。   慢慢的,他似乎摸清了规律。结合司未渊身上没有外伤,他断定之前心脏疼就是因为司未渊掉进了坑里。   而后断断续续的疼便是他不断爬坑落下来导致的。   不过看上方孩子对他的态度,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他推断没多久,站在上边的孩子们笑的笑,看好戏的看好戏。那个被围在中心的二世祖更是讽笑地看着坑里的司未渊,道:“上不来吗?那就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上来。”   见司未渊依旧不理睬,他就伙同众人一起嘲笑他:“他这人也真是的,走着走着就掉坑里去了,还不声不响的,现在还不让人救……你们说他奇不奇怪?”   “……”居然还真是自己掉下去的。   一孩子附和道:“就是,你傲什么傲?我们安公子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一听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小孩口中说出,林墨予就感到极度的不适。   这什么跟什么啊,半大点的孩子,合伙霸凌就算了,还这么势利,长大了怎么得了啊?   坑底,司未渊无视他们的闲言碎语,心无旁骛往上爬。   这次,他终于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爬了上来。   见状,孩子们都有点失望。   因为没乐子看了。   二世祖更是阴阳怪气上前道:“哟,终于爬上来了,还真是厉害啊。”   司未渊余光瞅见林墨予已经来了,于是故作隐忍地走向别处,营造他被这群人欺负地很惨的假象。   二世祖不依不挠跟上去,那群跟屁虫孩子也跟在他身后:“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呐?装腔作势,你以为是谁啊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   等走到合适的地点,司未渊终于停下,转身和他说了今天第一句话:“怎么?你想打我?”   二世祖瞪大眼睛,仿佛受到了挑衅:“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司未渊淡淡道:“你打啊。”   二世祖被激怒,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林墨予立时瞬闪而出,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见眼前多了一个人,二世祖愣了愣,然后愤而抽回手,道:“哪里来的丑八怪?”   林墨予悬在嘴边的训斥话语当即被他这句“丑八怪”堵回去。   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我什么?”   “丑八怪啊。”   “你再说一遍!”   “丑八怪。”   林墨予气得想当场了结了他。   他丑吗?他虽然没有司未渊好看,但五官也还算端正啊,哪里丑了?这人什么眼神啊?   还有,谁动不动就叫人丑八怪的?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啊?   殊不知对方叫他丑八怪全因他和司未渊站在一起,还算看的过去的颜值就有点受打压了。   之前二世祖就是因为司未渊长得好看才想拉他入伙的,谁料司未渊根本不鸟他。   要是他自己和司未渊站一起,那他也是自己口中的丑八怪。   本来林墨予顾念对方是孩子,口头教训恫吓一顿就是了。但这已经涉及到尊严问题了,他不能这样说两句就算了!   于是带着新仇旧恨,私人恩怨,司未渊被欺负的那份,以孩童之躯以一敌多把那群孩子暴揍了一顿。   这秘境里不是可以随便打架吗?那他现在以孩童之躯揍对方岂不合情合理?   等揍完,秘境夺宝已差不多接近尾声,传送阵在各个地方出现。   孩子们被揍得落荒而逃之际,林墨予也拉着司未渊走进法阵。   出去后,他开口就训斥了司未渊一顿:“你以后若是再敢私自外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嗯。”知道林墨予这么说是出自对他的关心,所以……他下次还敢。   正当他雀跃之时,一条长鞭忽然凌空向他们甩来。   司未渊眼疾手快把林墨予护在了身后。   他生生挨了一鞭,却不是很痛。   而他身后的林墨予心脏却如遭重击,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爹,就是那个人,就是他把我剑和蟒蛇弹到山崖去的!”   不远处,之前被林墨予扔了佩剑巨蟒的那个男孩拉了拉身边手执长鞭的男人道。   林墨予这厢才意识到是那男孩找他爹报仇来了。   “就是你们欺负我儿子的?”男人冷冷落下一语,就不分青红皂白又朝林墨予甩了几鞭。   司未渊转身将林墨予完完整整护在身后,又替他挨了几鞭。   林墨予疼得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过了好半晌才崩溃开口:“你走开……”   司未渊死了心要给他挡。   最后实在撑不住,林墨予转头记下这个甩他鞭子男人的长相,然后颤巍巍开了个法阵,带着司未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另一陌生之地,林墨予靠在树上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随后他看着司未渊一脸无辜的脸庞,眼角抽搐一下,二话不说上前就暴揍了他一顿。   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他乐在其中。   等揍够了,他揪起司未渊的衣领,狠声道:“以后别再受伤了,不然我会心疼的!知道了吗!”   刚被暴揍一顿受了重伤的司未渊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232章 不好意思,将来他还是攻   看他那挨了打又不敢吱声的模样林墨予又觉得有点可怜,冷哼道:“这下知道疼了吧?”   “不疼。”   “你!”林墨予又抬起了手,“你还敢顶嘴!”   “师尊怎舍得真的打我?”司未渊突然跟他打起感情牌来。   “……”这一下林墨予没接住,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放下手,口头训斥了司未渊一顿:“居然为了一点仙币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俗气!”   司未渊小声道:“因为昨晚听见师尊说梦话,一直在说钱没了,钱没了,所以我才来这里想带点钱回去。想着这样你也许能开心点……”   林墨予愣住了。   昨晚他的确又梦到房子钱啥都没有了,在梦里哭天抢地的。   本以为司未渊来这儿是为了找钱填补受伤的心灵,没想到竟是为了自己……   知晓真相林墨予一时百感交集,感动的同时又有点小小的尴尬。   叹了口气:“那只是梦而已啊,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怎么可能没钱?傻孩子。”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他没喝酒却在梦里吐了真言,这么尴尬的一幕被司未渊看到了,他高冷师尊的形象不会在司未渊心中大打折扣吧?或者说他会把自己看成一个俗气的财奴?   虽然只是小孩,但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本性多少有点尴尬的……   “可是……”   林墨予变大把人抱起:“以后钱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就你来的这会儿帝尊的人说不定都把仙币送府上了,包括你的那份。回去我就把你的那份给你,以后你就不用再去和那些坏孩子争了。”   司未渊却摇了摇头:“我不要,只要能让师尊更开心,我什么都不要。”   他不要,林墨予反而不乐意了:“你怎么能不要?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一份,必须收。”   “我不收,我的就是师尊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把师尊当什么了?我可是两袖清风的仙君,怎么会对钱感兴趣?”   二人一直这样推来推去,到最后司未渊总算是“勉为其难”答应收下了这笔巨款。   走出密林,两人来到街上。   此时小的那只天竺鼠还在前方给他们引路,大的那只却不见踪影。   之前从传送阵走的时候没把那只鼠子带上。   于是派遣小鼠去把大鼠带回来,他们还要乘它回去呢。   接着就四处去打听那个cao纵巨蟒小孩的家世以及那个欺负司未渊的二世祖的背景。   他要好好修理他们一顿再回去。   因为这两小孩所在的仙门在仙城之中很有名,而且又是亲戚,林墨予很快从路人口中打听到这二人的背景。   那个说他长得丑八怪的是城西安氏家族的幺子。   cao纵巨蟒的则是城东辛氏家族的二子。   因为安家离得比较近,所以林墨予就先去了他们家。   说来这个仙城也算是玄尊的附属地,风气如此混乱,他还是有必要管一下的。   首先就从这些有名望的家族搞起,上行下效,只要他们改了,下面的人也会跟着一起改。   可到了安家门外,他们却被仙侍拒之门外,连通报都不愿替他去通报一下。   于是乎,他直接说自己是秘境里揍了他们家公子一顿的人,他们这才半信半疑进去通报。   很快,他俩就被请了进去。   进了正殿,他看到二世祖和几个年轻人分别坐在左右椅子上,而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上方主位。   那个二世祖看到司未渊就激动地从椅子上坐起,指着他道:“爹,就是他找的人打我!”   正在喝茶的中年男人用茶盖划了下杯子,连个正眼也不屑给林墨予他们:“拖下去,乱刀刮死,抽皮扒骨,丢到死人井里去。”   座上的女人道:“把那个小的留下,长得甚是好看,留下来给愹儿做个书童也好。”   男人道: “那就留下吧。”   司未渊状若害怕地躲到林墨予身后。   看到司未渊这么害怕,林墨予更怒了,他冷笑地看着面前冷血的男人和笑里藏刀的女人,道:“你们都不问一下我为什么打他就要处死我?”   男人道:“你说。”   林墨予道:“是你家孩子先伙同其他孩子在先,我……”   此时二世祖认出了他是谁,激动地喊道:“你就是那个丑八怪!”   林墨予瞪了他一眼,止了声,转过去看孩子父母的态度。   没想到正殿中的人听到他说别人丑八怪,不仅不加以制止,告诉他起码的礼貌,还都起哄笑出声。   “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   “……”林墨予从来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礼貌的人。   觉得这府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大病,他也不跟他们客气了,抬手直接吸了正在哄笑中的人们的灵力。   待他们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什么事时,体内的灵力已被吸了个干净,而自己的容貌也在迅速变老。   中年男人的手再也握不住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女人们则是变成一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不停地尖叫。   而最小的那个孩子则愣在原地,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随即林墨予抬手轻轻一掀,整座仙府就被夷为平地。   无人伤亡。   不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看到眼前如自己仙府一样的废墟,林墨予心里说不出来的舒爽。   原来惩罚坏人这么爽啊,而且一点负罪感也没有。   满意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在男男女女的哀嚎声中,林墨予牵着司未渊潇洒走人。   接下来就该去那个辛家了。   可到了那里,他们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进去闹事了,府里乱作一团,看门的仙侍不见踪影。   里面只有仙刃相交,灵力相撞的震动声。   他刚想牵着司未渊的手进去,一道仙力余波就把门干碎了。   “……”   于是改道抱着司未渊飞到房梁上,沿着屋檐走到内院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打斗处,他看到府内的仙侍正在和一黑一白两个人交手。   白衣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正是他之前从悬崖边救上来的那个司景和游逐晏的结合体。   待看到这两个大人的真容时,林墨予不得不再次感慨命运的玄妙,浑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随便来报个仇都能碰到司景游逐晏这两个畜牲。   总算让他找到他们了!   就在他跃跃欲试要助仙府的人一臂之力拿下他们二人时,系统提醒道:“支线任务开启,内容是帮司游二人逃出困境,你是帮,还是不帮?”   林墨予无了个大语,摇了摇头,讽笑道:“我是疯了吗我还帮他们,我现在就要把他们拿下带回去处置!”   语罢,迅速捏了个决朝司游二人打去。   而这时正巧一个仙侍持剑朝司景的后背砍去,林墨予的法决说时迟那时快,一飞过去就打在了仙侍的剑上,误打误撞帮司景挡下了这一击。   林墨予不由怒骂一句该死。   趁着这个空档,司景不再恋战,抓着小孩的手和游逐晏一起逃离了仙府,往某处逃去。   林墨予在后面紧追不舍。   随后他追踪几人来到一座恢宏气派的高楼外,眼睁睁看他们隐身跑进了大门。   就在他也想如法炮制跟进去时,意外看到在司景他们之后,一辆马车在楼外停下,从上面来下来几个老人,颤巍巍走进大门。   不过他们是正大光明进去的。   定睛一看,赫然是安氏仙府被他变老的几人。   待他们入内,林墨予也隐身追了进去。   因为司景三人也是隐身,他一时无法找到他们在何处,于是就暂且跟着这几个老人,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跟着几人来到议事的大殿,老人们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林墨予走累了,也找了个空位抱着司未渊坐下。   待其他姗姗来迟的仙者也陆续入座,各自汇报完最近自己又想吞并哪个弱小仙门,又想强娶哪家落败仙门的姑娘,或是一些见不得人需要贿赂城主帮他们摆平的事,那一家子就开始向坐在高位的城主诉苦了。   听完他的控诉,城主问:“那人长什么模样?”   “那人是个丑……”   林墨予见他又要胡说八道,直接褪去隐身在众人面前霸气现身。   他单手抵额,似笑非笑道:“长我这个模样。”   对面的老人们见他犹如看见魔头,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因为殿中其他“有名望”的仙者们与安家以前就是好友,都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所以二话不说就要替几人讨回公道,纷纷站出来要讨伐林墨予。   林墨予不屑道:“废什么话?要上就一起上啊。”   一刻钟后,林墨予看着满地哀嚎的人影,转身慢悠悠牵着司未渊的手往城主走去。   城主此时已被底下的一幕吓得变成一块木头了。   走到他面前,林墨予冷声道了一句:“滚。”   城主这才恢复点神智连滚带爬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林墨予转身,取而代之抱着司未渊坐了下去。   轻敲扶手,交叠双腿,一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大佬之相。   就在他装逼之时,一个仙者挣扎着在前方布下一个法阵,从里面召唤出一面镜子,接着嚣张地对林墨予道:“臭小子你别得意,看我的吸神镜!”   可定睛看到神镜背后的字,他才后知后觉怒骂道:“麻的,召错了,召成未来之镜了!”   而此时,看到镜中影像的林墨予也惊了。   因为出现在镜中的并不是他抱着司未渊的画面,而是成年后的司未渊将他抱坐在怀里的画面…… 第233章 一下多了好多个儿子   林墨予眨了眨眼,再看,镜中还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完全与现实相反。   一时就觉得很魔幻,惊悚,还有点无语。   刚才听那个人说这镜子好像叫什么来着…未来之镜?   这是在预示他未来还是个受命吗?   瞧了眼腿上的司未渊,皱眉把人放下,让他一边玩去。   司未渊非但不走,还饶有兴趣指着那面大镜子道:“师尊,你在镜子里。”   林墨予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你后面的大哥哥是谁啊?长得好帅啊。”司未渊自卖自夸。   “……”林墨予无语三秒,抬手虚打司未渊一下,碎碎念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时候变成普信男了?明明是我比较帅好吗?”   系统:“我怎么感觉你比较像普信男?”   林墨予骂骂咧咧:“滚。”   越看那镜子越不爽,弹手打出一道仙光将镜子打了个粉碎。   召唤镜子的仙者大喊:“我的镜子!”   看着满地的碎片,这下林墨予舒服了。   “不是还有那什么吸神镜吗?一并使出来吧,你召一面,我就打一面。”   “你!”   一个负伤的仙者站起来给他打气:“修勾兄,你怕什么?召出来把这小子吸进去他就知道厉害了!”   “是啊,就算你顶不住还有我们啊,咱们跟他拼了!”又有几个人站起来道。   受到鼓舞,这位仁兄头脑一热,以为自己真能和林墨予一较高下,从原来的法阵中召出吸神镜,使之面向林墨予,并嘱咐其他人不要靠近,不然会被吸进去的。   这次镜中影像终于正常了。   林墨予借着镜子打量自己的形象,时不时感慨,这继承了司未渊的修为后,自己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有点朝司未渊靠近了,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了……   众人看到他不仅没被吸进去还在臭美地照镜子,纷纷向召唤镜子的修勾投去疑惑的目光:“他怎么还没被吸进去啊?”   受到大家的质疑,修勾面子上挂不住,沉默不语,继续施法。   结果还是毫无动静。   一个仙者怀疑这镜子是不是失效了,作死凑上前看了看。   结果看了一眼就被镜子吸了进去。   见状,在场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停止了哔哔赖赖。   大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唯一的动静就是后来照够镜子,林墨予又弹指把镜子打碎了。   修勾兄再次扑上去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我的镜子!”   林墨予抵着下颌,一脸无畏看着下方,本想出言嘲讽几句,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轻嗤。   众人听了心惊不已。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修勾不敢再直接惹林墨予,于是转头煽动众人的情绪,道德绑架让他们去当出头鸟。   “你们不是说我打不赢还有你们顶着吗?我吸神镜已碎,你们为何还不上?上啊!”   大伙脸上闪过一抹尬色,你推我我推你,推搡半天,就是没一个人上。   就在林墨予等得不耐烦时,又有几个姗姗来迟的仙者跑进殿内。   来人正是今天甩鞭打他的男人和他的儿子。   “城主,你可要替我儿作主啊!今日……”   抬头一看,发现座上的人并不是昔日的城主,辛家家主一下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指着他:“你……”   他的儿子一眼就认出了林墨予,闹道:“爹,他和今日扔我巨蟒的那个小孩长得好像啊,这人是不是他爹啊?”   林墨予挑了挑眉。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他不去找他们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男人一经提醒也认出了林墨予的长相。   虽然不知他为何坐在城主的位置上,但看他面生,估计也不是什么能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便端起架子,朝林墨予叫嚣道:“你就是那个孩子的爹?”   林墨予轻启薄唇,一字一顿道:“我是你爹。”   男人顿时被惹怒,从虚空之中握出长鞭,故技重施,朝林墨予甩了过去。   林墨予伸指轻轻对着极速驶来的鞭尖一弹,鞭子瞬间被弹飞回去,以更重的力道打在男人脸上。   男人被抽翻在地,脸也立刻破了相。   “爹!”   林墨予看了看自己红红的手指,暗道了一声没劲。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弹指了,主要是真的没人能达到让他出手的地步,最多也就是弹下指头罢了。   此时,一双小手把他的手指拿了过去,拧眉道:“师尊,你疼吗?”   这还是转世来第一次听到他关心自己,林墨予心里不由软化几分,笑摸了摸司未渊的头:“不疼……”   “可是都红了。”   “红了不代表疼。”林墨予耐心解释。   其实除了刚才那一下其他时候都不疼,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在孩子面前说疼?   司未渊还是不放心:“我帮你吹吹。”   “不……”用字还没说出口,指尖就吹来一股清凉之气。   这不是人能够吹出来的气,人吹出来的都是热的,这却是冷的,说明司未渊已经正式踏入仙道了。   一时不知该忧还是该喜。   司未渊能历劫归来主持大局自然是好,但是孩子们的姓……   看了眼旁边认真帮他吹手的司未渊,林墨予眉头微拧,陷入纠结。   他今天被司未渊感动所以承诺把他那份钱原封不动还给他,这也算是他送给他一个人情吧?   那司未渊长大恢复记忆应该会记得他的好,从而做出一定的让步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   “爹,爹!”   下方的呼唤声唤回他的思绪。   辛家二子,也就是那个cao纵巨蟒的男孩,此时正焦灼地喊着地上抱脸哀鸣的男人。   看到林墨予的目光扫了过来,男孩立刻上前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爹面前:“不许你伤害我爹!”   看在他还是个孝子的份上,林墨予没再继续出手,而是问道:“小孩,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你要是好好回答,我就不动你爹了。”   男孩考虑了一下,咬牙道:“你说!”   “今日.你们府上为什么会发生争斗,起因为何?”   男孩顿了顿道:“因为我把那个被你“儿子”从悬崖边救上来的男孩带回了府,欲报复,结果那两人就闯进来救他了。”   所以司景游逐晏是为了救那个孩子而去的吗?那他们之间……   男孩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林墨予回神问:“你知道那个孩子和来救他的两人是什么关系吗?”   “我怎么知道?”   “……”   一仙者见他态度这么恶劣,赶紧上来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再乱说话激怒林墨予了。   可林墨予心思全然不在这个之上。   正当他想三人关系想得出神时,一个不怕死的仙者上前,鼓起勇气开口:“这位…仙君,既然你那么厉害,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仙者摊开手掌,从中化出一个由玄石雕成的玉扇:“赌你能不能徒手捏碎我手中的法器,若是不能,便放我们走;若是能……”   “若是能,便怎么样?”   仙者看了看大伙,不敢轻易开口。   林墨予想了想道:“如果我捏碎了,你们每人叫我一声爹,我便放你们离去,怎样?”   “好!”仙者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这个条件比他预想中的太好了,不管结果如何,都对他们有益无害。   况且这可是玄石雕成的扇子,就算是天尊来了也不一定捏得碎……   仙者小心翼翼把玉扇交到林墨予手中,走下台阶,和众人站在一起,静待结果。   看着林墨予手中坚不可摧的玉扇,许多人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就等着林墨予出丑。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随之等来的却是林墨予手握玉扇,轻轻一捏。   只听一声脆响,玉扇瞬间碎成了渣,一点一点往下掉。   仙者们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集体石化。   不仅他们,连林墨予自己都有点无语。   说好的坚不可摧玄石玉扇呢?就这?就这?他们是瞧不起他吗?   正当众人怀疑人生之际,林墨予还不忘提醒他们:“叫爹吧。”   众人回过神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敢于向命运低头的勇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喊了他一声爹。   林墨予把耳朵往前凑了点:“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那人顿了一下,把声音放大了点:“爹。”   林墨予啧了一声,道:“没吃饭吗?大声点。”   “爹!”   林墨予这才满意挥了挥手:“你走吧。”   有了人开头,后面的人也纷纷效仿,很快殿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爹声。   林墨予怕他们混水摸鱼,让他们停下,排着队一个一个来他面前喊。   接着就是大型认爹现场……   “爹。”   “爹。”   “爹。”   ……   他们一口一个爹,听得林墨予那是一个神清气爽,这也算是圆了所有男生都希望的被另一群男人叫爸爸的梦。   正听得津津有味,余光瞅见司未渊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便转过头挑眉道:“怎么,你也想叫我爹?”   司未渊丢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然后上前叫住那些叫完爹就想走的人,道:“不准走,你们叫完他爹,还得再叫我一声爷爷才能走。”   林墨予:“……” 第234章 父命难违   大伙“爷爷”两字悬在嘴边,犹豫地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眉眼忍不住轻颤了下。   这臭小子倒是挺会蹭辈分啊,那些人喊自己爹,喊司未渊爷爷,那他岂不是比自己高一倍了?   这不是拐着弯当他爹是什么?   见林墨予不是很高兴,司未渊勉为其难改了口:“那你们也叫我一声爹吧。”   语气充满了不情愿,好像很嫌弃这帮人叫他爹,白捡他也不想要。   系统打趣:“看来组cp的事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啊。”   林墨予皱了皱眉,语出不悦:“司未渊你皮痒是不是?”   司未渊扭身一转,匆匆跑下台阶。   “你给我站住!”   林墨予追了下去。   下了台阶,司未渊在殿中乱跑,就是不让林墨予抓到。   林墨予跟着他东奔西跑,无奈对方是小孩子,身形太灵活,每每都抓了个空。   快要抓住时,他又倒霉催地踩到了自己的衣摆,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砰”一声,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司未渊也停下来看他,心道一声完了。   林墨予就着卧倒的姿势握了握拳头……   人没抓到就算了,还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司未渊你好样的。   在场仙者屏息凝神,努力抑制上扬的嘴角,憋得辛苦。   没想到不可一世碾压众人的林墨予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孩手里,就感觉反差很大,有点好笑。   看着林墨予起来,大家都努力克制自己,强忍住不笑,一个比一个憋得辛苦。   其中不乏笑点低的,几番憋笑无果,在大家紧张目光的凝视下忍不住噗了一声。   林墨予被刺到了,迅捷站起身来,指着他们:“不准笑!”   司未渊趁他训人扭身又走了。   林墨予伸出手掌往他那里一吸,试图把人吸过来。   然而却毫无作用。   前方,司未渊还在不断行进,似乎根本不受影响,直至消失在殿外。   惊讶收回手看了看,林墨予抿了下唇,扬手布下一道结界将众人关在殿内,着急忙慌上去追人。   他现在的术法对司未渊已经没用了,不知道是他体内的灵力和司未渊的一脉相承,所以对他无效;还是他变弱了,亦或是司未渊变强了,总之不是个好兆头。   出去时,外面已无人影。   “司未渊,你在哪儿?快出来。”   前方,拐进某条廊道的司未渊听到后方的呼唤,并没理会,继续跟着之前那在殿外一闪而过的小小身影,穿梭于廊道之中。   不回应,一是为了不让林墨予陷入险境,他自己去查清那个孩子是司景的谁就好了;二是林墨予现在气还没消,他还是不要在气头上去找他了,等他气消了再现身也不迟。   跟着那孩子七穿八拐来到另一座楼宇,弯弯绕绕一阵后,看到他消失在一座长廊尽头。   司未渊不缓不慢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尽头,他就听到尽头拐角传来一个男人和男孩的对话声。   “打探的怎么样了?”   “我去时,已经有人把殿内的仙者都控制了。”   “都控制住?你确定?”   “确定。”   男人声音好奇:“那人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通天之能?”   “不知……”   “那你可有被人发现?”   “有……”   “被谁发现了?”   “一个孩子。”   男人忽的一松,冷笑着抬手就甩了男孩一巴掌:“废物,在场众人皆没发现你,却被一个孩子给发现了,你可真是好啊。”   男孩也没解释:“是我疏忽了。”   对方吸了口气,又问:“那他跟上你了吗?”   “应该没有吧……”   男人讽笑道:“应该没有?”   男孩低下了头。   一阵沉默后,他又问道:“夺宝秘境里的法器呢?拿到手没有。”   “没有……”   男人又甩了他另一边脸一巴掌,似在泄愤。   男孩还是一声不吭。   “我真的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你不是已修炼到化元期了吗?秘境里全是些二世祖,你怎么可能打不过他们?”   “对不起,爹,他们带了灵兽,我……”   “还在狡辩!”   “……”   司未渊正听得入神,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后方响起。   “你在听什么?”   司未渊收回神,淡定而立,并未转头看来人是谁。   正当游逐晏伸手想把他拿下时,司未渊冷声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然后直接拐进了拐角,出现在司景他们面前。   司景看到他脸那一瞬脸色就变了,不可思议地指着他:“你,你……”   在他眼前,司未渊和当年被他们扔下溺海的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以为他就是他们其中一个。   如今看到他还活着,甚是惊讶。   游逐晏走上前一看,也惊了:“这,这怎么会?”   司景摇了摇头:“难不成是这几年的时间他们又生了一个,所以才长得那么像?”   游逐晏附和道:“也许是这样,掉进溺海,无人可以活着出来。”   司景看着司未渊那张记忆深刻的脸,禁不住捂住额头,转过身去:“我真的是,我都对他这张脸有阴影了……”   游初漝疑惑抬头:“爹,你们在说什么啊?”   司景回头看了他一眼,凝神思索什么,不过并不是在想他问的事。   半晌,他上前弯下身按住游初漝的肩膀,道:“出去,如果看到有一个人在找小孩,就把他引开。”   “之后呢?”   司景起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之后你就自己想办法脱身吧,我不会再来救你的。”   “是……”   游初漝转身离开,一阵穿梭后,来到之前的楼宇。   他一来,就听到林墨予喊人的声音。   寻着声音而去,见到人,他故意在林墨予看得见的地方现了一下身,然后引他往与司景他们相反的地方跑去。   “未渊!”林墨予找人心切,看岔了眼,以为前方的小孩就是司未渊,急忙跟了上去。   游初漝带他绕了很大一圈,确定司景他们已经带人离开,才放缓速度故意让林墨予追上。   林墨予把人转过来,见不是司未渊,整个人都傻了。   “怎,怎么会是你啊?”   见他好像认识自己,而且相貌也长得极像之前把他从悬崖边救上来的小孩,游初漝推断他和那个小孩是一个人,点了点头道:“恩公好。”   “恩公?”   “嗯,你就是之前救我的那个小哥哥吧?而且之前我和爹爹们被困辛府时也是你出手相救吧?我看到你们在房梁上了。”   “这,我……”   游初漝向他抱拳行了一礼:“多谢恩公两次出手相救,只是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恩情只有来日再报了,告辞。”   “诶,你……”等林墨予反应过来这孩子和司景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司未渊的失踪就和他们有关,着急追上去时,孩子已没踪影。   游府。   司景他们把司未渊带回去后就把他关在一座牢房里,冷嘲热讽奚落一番后,就去双修了。   不久,游初漝也回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司景因为游初漝今天的事没办好,又给他捅了娄子,呵令他不准上桌吃饭,端到别处去吃。   游初漝正端碗回屋的时候,听到司景他们说要把司未渊炼成丹药,不由皱了皱眉。改了注意,端着碗往关押司未渊的牢房走去。   到后,他看到司未渊正坐在牢里冥想,便悄无声息把碗放在门前,算是对掳走司未渊的补偿,然后转身离开。   司未渊睁眼看了眼地上的碗,道:“为何?”   游初漝顿住步伐,道:“掳你非我所愿,只是父命难为,请见谅。况且,你身边那个公子救过我以及我父亲的命,所以我能帮你的,尽量帮。”   “我道你端着碗没回屋去哪儿了?敢情是跑这里来了。”他话音刚落,司景就冷笑着踏进院门。   游初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司景上前踢翻他放在牢门前的碗,然后揪住游初漝的衣领往地上一扔,道:“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瞒着我来给他送饭!”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给他送饭?你这个蠢货!”   无论他怎么骂,游初漝都默默承受着,一句都不还嘴。   司景指着地上命令道:“吃,把地上的饭给我捡起来吃干净!不吃干净以后你就再也别想吃饭了!”   游初漝愣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捡起了地上的饭。   吃完,他坐在牢前的台阶上,想什么出了神。   在离开之前,他扭身问了司未渊一声:“要不,我再去帮你端一碗吧?”   司未渊答非所问:“你和他们不一样。”   游初漝顿了下道:“确实不一样,他们天生奇根奇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而我是个废灵根,是万里挑一的废物。”   “不必妄自菲薄。”   此时,外院突然传来吵架的声音。   游初漝细听,好像是那个叫林墨予的找上门来要人了。   因为见识过林墨予的厉害,他担心司景他们在他手下吃亏,纠结一番,还是打开了牢门,把司未渊放了出来。   作为交换条件,他请求司未渊道:“烦请你出去告诉那个公子一声,你失踪和我爹爹无关,是自己走失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司未渊悠然踏出牢房,回身看了他一眼:“他们这样对你,你不走吗?”   游初漝犹豫一瞬,摇了摇头。   “是吗?也罢,反正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司未渊没有多说,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第235章 师尊,你不要黑化了   出了院子,寻着吵架声找到林墨予那儿。   他去的时候,双方正吵得激烈。   为应游初漝的要求还他一个人情,他刻意从双方之间走过,让他们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双方吵得太投入了,看是看到他了,但根本没什么反应,仿佛当他不存在。   于是司未渊路过他们走到一旁,等林墨予自己发现他。   此时林墨予正愤怒地指着对方二人,逼他们把人交出来。   “再不把人交出来,我新仇旧恨一起算,踏平了你这游府!”   司景不屑道:“你哪知眼睛看到人在我们府中了?”   林墨予怒道:“我跟随你们到高楼之中,随后司…我儿子就不见了踪影。你们孩子还莫名出现在我面前,这不是调虎离山故意给你们争取时间带走我儿子又是什么!”差点就说漏了司未渊身份,如果人真在他们手里,万万不可暴露。   司未渊疑惑地看着他们。   司景笑了笑,半掩着嘴,阴阳怪气道:“哦?你还有儿子啊?我以为你的儿子几年前在天坑边就已经死绝了呢。没想到还有一个啊。”   “你!姓司的我杀了你!”   司未渊皱了皱眉,时至今日他才意识到和司景同姓是多么的晦气。   游逐晏插了一嘴:“林墨予,我告诉你,你的孩子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来胡搅蛮缠了!”   林墨予真的是笑死了。   他这什么逻辑啊?就跟孩子们掉进天坑的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承认是自己杀的就完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说这种不要b脸的话?   还有,这事过了还不到一年,他们凭什么胡编乱造说已经过去几年了?就想这样草草了事吗?   等等,几年……   他记得司未渊投胎后自己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亓吟山去了镇仙府,足足在里面待了七个多月,就是为了等外面的司未渊长到六岁。   那么相应的外面的世界应该也过了六年。难怪司景他们的孩子都五六岁了,原来是他们所处的时间不一样。   但是这又怎样?就算这样也不能打消他们所作的恶!   林墨予磨牙切齿道:“游逐晏你给我闭嘴!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夫,我今日非屠了你满门不可!”   司景虽然银荡,也知道自己银荡,但不喜欢别人说他银荡,林墨予这样说,他一下就炸了,脸色瞬变。   要不是游逐晏拦着,他就直接冲上去和林墨予干了。   “姓林的,你说谁银荡呢?啊?”   林墨予定定指着他,目标明确:“你,就是你,你个淫.贱之徒,人尽可夫的烂人!”   “我去你麻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贱人,烂人!”   林墨予越说越上头,袖子一挥把旁边一座石狮扔过去砸他们。   游逐晏带着司景闪开来。   林墨予手化长剑,挥出一道剑气劈向二人。   对方又带着司景四处逃窜。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周围的房屋都被劈损的差不多,有的直接轰然倒塌,碎成渣渣。   站定后,司景继续激林墨予:“林墨予,我实话告诉你吧,人是我们抓的,但我们抓到他后就直接把他扔到了溺海里,现在应该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林墨予目光瞬间变得通红,目眦欲裂,倾注全身力气抬起了剑。   霎那间,整座仙城风云色变!   打了这么半天,他们依旧没发现司未渊就站在旁边。   “我杀了你们!”   在林墨予即将黑化将整座仙城夷为平地时,一只小手拉了拉林墨予的衣角。   他低头一看,是司未渊。   脑袋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继续黑化。   过了几秒他才发现不对,低头又看了司未渊一眼。   足足黑化五秒,接着黑化值瞬间归零。   典型的还没黑化就被治愈了,就跟闹着玩似的。   他蹲下身又惊又喜地抱住司未渊:“你,你没死!?”   司未渊:“是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一直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   “……”   突然想起刚才好像是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旁边,但他专注于和司景他们吵架,根本没注意到……   想起刚才的选择性失明林墨予就社死无比。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看不见你……   把司未渊抱起来:“你是怎么出来的啊?”   “一个叫游初漝的哥哥放我出来的。”   “有出息?谁名字这么怪啊?”   司未渊指向某处:“就是刚才那两个人的孩子。”   林墨予看向他所指,那两人早就跑没影了。   本想收剑离开,却发现剑怎么都收不回去。   于是一手提剑,一手抱人,骂了声晦气,抱着司未渊速速离开这不祥之地。   虽然很想找那两人报仇,但是司未渊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若是再带他去找司景他们,纵使他有滔天本领,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还是带司未渊先回京州城再说……   路过高楼时,看到小天竺鼠已带着大鼠寻至此处,正在门口闻气味。   大门的侍卫上去驱赶,吓得一大一小四处乱窜。   林墨予抱着司未渊过去,将守门的侍卫修理了一顿。   然后吩咐鼠子们在原地等他,他还要上去办一件事。   来到关押仙者们的地方,林墨予先是对他们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呵令他们以后好好做人,不得再欺善怕恶,不然下次回来有他们好看的。   仙者们连忙说是是。   林墨予挥手撤掉结界。   一手落下,结界毫无动静。   林墨予喉头一紧,预感不妙。   其实之前剑收不回虚境时,他就已经察觉自己的法术不稳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黑化的五秒导致灵力大面积泄露,他感觉体内的修为正源源不断往司未渊身体里窜。   他现在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结界都打不开。   关在结界里的仙者们都发现了他的异常,暗猜他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术法失效了。   术法失效就算了,看着上方从边缘开始一点点自然消散的结界,林墨予忍不住滚了滚喉咙。   完蛋了,早知道就不该上来装逼的……   此时里面也有仙者发现了结界的破口。犹豫再三,一个人借着其他仙者的掩护朝破口扔出一个法器,捣了个弯,直奔林墨予袭去。   看到那来势汹汹的法器,林墨予忍不住额角一颤,千钧一发之际往旁一站,完美躲开了。   丝毫不带慌的。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慌的一匹的心。   不是他不接,而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敢徒手接冲击力这么大的法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废物。”投给众人一个不屑的眼神,他就抱着司未渊走了。   等出了他们的视野,他卸下伪装,加快了行走速度。   同时他听见结界里的仙者议论纷纷……   仙者甲:“你们看到没有,刚才他撤结界的时候失败了?”   仙者乙:“看到了,而且刚才我扔他法器,他居然没有报复回来,而是直接走了。”   仙者丙:“按他之前的行事,见法器来了应该徒手接的,这次居然躲开了,怪哉。”   仙者丁总结:“综上所述,他法术失效了。兄弟们,他大势已去,打破结界冲出去,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只听一声呐喊,大伙都燃了起来。   接着身后结界爆发出一声巨响,林墨予身躯随之一颤。   回头看,仙者们奔涌而出,一个接一个地朝他追来,就跟丧尸袭城一样。   林墨予一个卧槽,抱着司未渊飞速下楼。   一边跑一边亮身份:“我是京州城济尘君,你们不得对我无理!”   “我管你他麻什么君,今天就算是天尊来了也救不了你!”   “天尊就是我朋友!”   “你放屁!”   “……”   下楼时,仙者早就传送到楼下等他了。   林墨予又往楼上走。   仙者们两面夹击他,对他围追堵截,扔仙器的扔仙器,丢法决的丢法决,开法阵的开法阵,现场乱作一团。   由于这些仙者太想抓他了,又没进行统一的部署规划,就各抓各的,很快形势就变得一团遭。   比如有的集体进一个法阵传到林墨予的前面去堵他,却正好阴差阳错帮他挡下了其他仙者放的暗箭。   要不就是两伙仙者恰好传到了一个地方,撞到了一起。   或者是有的法器一直追踪林墨予,而前方也有法器袭来,他就仓促蹲下身,让那些法器互相撞在一起。   或者是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然后再及时闪身,让法器来不及后撤误扎其他人。   暗自庆幸这些仙者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不然就不好脱身了……   解决完一大部分后,没想到还有一部分聪明的没有上当,林墨予又开启了逃亡之旅。   逃跑途中他突发奇想。   既然司未渊吸了他那么多修为,那么现在应该变成大佬了吧?   于是停下来转身把司未渊当成人形法器举起来挡伤害,顺便发动攻击。   他把司未渊怼在身前,面向众人:“打他们,丢法决,快!”   司未渊:“……”   试了几下没反应,而前面的仙者也迷惑地看着他,林墨予尴尬地转身,抱着人继续跑。   顺便还抱怨了司未渊几句:“你怎么这么废啊?关键时刻居然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 第236章 寄人篱下,蹭吃蹭喝   跑到楼下,林墨予冲着门外的天竺鼠大喊了几声:“跑跑跑!”意在让鼠子做好起跑准备,等他坐上去了就夺命狂奔。   天竺鼠平时是不听人话的,这次却奇迹般地听了,不等林墨予跑出来,它就扭头跟着小天竺鼠跑了。   这一下给林墨予整不会了,急忙追上去:“等等,我还没上去呢!”   天竺鼠就只记得他前面那句跑跑跑。躲避危险的天性被激发,自动忽视了林墨予后面的指令,跟着小鼠子在城里东奔西蹿,寻找合适的躲藏地点。   林墨予只能一路沿着它们引起骚动的地方跑去。   楼中的仙者出来发现林墨予踪迹,对他穷追不舍,不顾路上行人众多,胡乱掷出法器或是丢法决。   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街上人口密集,很多普通仙民被他们误伤。   可是仙民们碍于他们是权贵,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把气往肚子里吞。   林墨予边跑边施展法术,看自己的法力恢复没有。   他伸出手,看到手心有一些淡黄光晕在流窜,眼中不由流露欣喜,赶忙往前开了一个传送阵,抱着司未渊跑了进去。   本以为进了法阵就能逃出生天了,没想到出来后竟直接传送到那些追他的仙者的后方。   传了个寂寞。   而后面一波仙者看到林墨予凭空出现在前方,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才坏笑着朝林墨予靠近。   “别追了,他在后面。”   林墨予骂了句谢特,转身逃向一旁狭窄的小巷里。   不过没多久,他就面露骇色从里面跑出来。   仙者们正疑惑不解,就看到继他之后,一只硕大的天竺鼠从狭窄的巷子里冲了出来,横冲直撞撞向他们。   好几个仙者来不及闪避,直接被天竺鼠撞飞。   这次天竺鼠依旧选择了逃命至上,选择性无视了林墨予,跟着小天竺鼠继续往另一条街跑去,寻找安全之所。   有了上次的教训,林墨予眼疾手快抓住大鼠的皮毛,想要跳上去。   结果就真真只是抓住了一撮毛。   看着扬长而去的鼠子,以及从它身上薅下来的一撮毛,林墨予不敢置信地啊了一声。   然后丢下毛发,心累地追上去。   幸好此时前方人比较多,天竺鼠走得也不是很顺畅,林墨予千追万赶总算是跟上它们的步伐。   等人群疏散开来,鼠子们又开始狂奔起来。   林墨予奋力追赶,终于在鼠子们拐入下一个大街时看到它们闯进了一个书院的大门。   他不管不顾,跟着天竺鼠们跑了进去。   而后那些仙者也赶到此处。   然而他们抬头看到书院的名字,却望而却步。   林墨予看他们好像对这个地方有所忌惮,便无所畏惧地站起身来,朝他们得意地勾了下唇,然后转身继续跟随天竺鼠。   由于他们太过嚣张,擅闯书院的行径太过恶劣,仙院知悉此事后,派出人手对二人二鼠进行了地毯式搜捕。   结果自然是鼠子们被书院的人扣押下来,而林墨予和司未渊被扣在人待的地方。   他们坐在一个学堂里,接受一个仙师的询问。   对方拿着笔问:“姓名。”   林墨予没敢轻易暴露身份,反客为主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仙师也不跟他含糊,直言道:“这里是镇仙府的分院。”   一听居然是母校分校,林墨予瞬间激动站起身来:“啊?真的吗?那个我是京州城的济尘仙君,以前也是镇仙府主院的学生,现在我申请寻求你们的保护!”   “可以,不过我们只对书院内的人提供保护。如果出了书院,是生是死,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申请重新成为你们的学生。”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那么爱学习!   仙师提笔道:“好,报上姓名,年龄。”   “林墨予,二十三岁。”   仙师看向司未渊:“这个小的呢?”   “他……”转头看了司未渊一眼,“几万岁吧……”   “嗯?”   “啊不,他今年六岁,叫霍……”   司未渊眉轻皱了下,不由自主想起一些往事。   仙师似乎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怀揣疑惑写下这三字。   写完,道:“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书院的学生了。去藏书楼领书吧,领到书你们就去幼仙居上课。”   “好好…啊?我也要去幼仙居吗?”   “嗯,不管年龄多大,只要进了书院,都是从幼仙居开始学习,如果你资质够高,就可升去更成熟的学堂。”   “哦,原来是这样……”   之后领了书,到了幼仙居,他们居然在这里碰到一个熟人。   林墨予惊奇地走到正在树下看书的某人面前,道:“冷星河?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星河合上书,抬头一看,意外也不意外:“林师兄,别来无恙。”   林墨予指着他:“你不是在那个镇仙府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冷星河:“说来话长。我离开镇仙府来到这座仙城。仙府因我擅自离开对我下了寻人令。分院接到消息,寻人的时候正好在街上看到我,便把我带回来了。”   “……”这个学府这么锲而不舍吗?跑到千里之外也会被抓回来学习,说来他好像也是个逃课的……   无妨,反正他又不长期待在这里,等法力恢复,他就带司未渊离开……   然而等他真正开始上课,才见识到这个地方的恐怖……   本来以为跟小孩子上课会很轻松,课程考试什么的信手拈来。   毕竟小孩子学的考的应该不会太难。   然而他错了,大错特错。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幼仙居里除了他和冷星河,都是神童。   久而久之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和冷星河智商有问题。   仙师所讲,孩子们都能听懂,就他和冷星河听不懂。   考试,孩子们名列前茅,他和冷星河稳居倒数第一第二。   连司未渊都比他们考的好。   而且这还不是林墨予最崩溃的。   他现在总算明白那些追他的仙者为什么追到书院就停下了。   因为进来就很难再出去了。   出去的条件是考过府内最高级别的文试,他现在连幼仙居的文试都考不过,更别提往上考了。   就在他为此苦恼时,一道曙光突然出现。   一天,他去学堂听课,意外看到恒安君出现在学堂,坐在冷星河旁边说什么。   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恒安君如此亲切,想也不想,激动上前和他打了招呼:“恒安君!”   恒安君也很惊讶在这里看到他,停下和冷星河的谈话,转过去和林墨予叙旧。   聊够了,他才想起有正事要办,继续转过去游说冷星河。   “冷公子,你再考虑一下可好?现在你居无定所,无人侍奉,帝尊又下落不明。不如随我回去投入玄尊门下吧?不然你待在这里,太屈才了。”   冷星河摇了摇头:“不用了。”   林墨予这厢才明白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挖墙脚。   恒安君继而劝道:“如果你答应随我去见玄尊,我便可以直接将你带出这书院。”   冷星河还是摇头:“我想凭自己的能力考出去。”   林墨予抿了抿唇,表情微妙。   别说恒安君,连他都觉得冷星河可能被考试虐得精神失常了。   恒安君正想继续劝,林墨予按住他的肩膀,毛遂自荐道:“他不去,我可以去。”   恒安君打量了他一眼,道:“我要带的是人才,你……”   林墨予厚脸皮到底:“我不是人才吗?你什么意思?”   恒安君汗颜道:“不不不,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贵为一府之君,再去玄尊那儿,怕是有失身份啊……”   林墨予挑眉:“哦?你这意思是说冷星河身份低微你才带他去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来我往争执一番,恒安君说不过他,勉为其难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连夜带他们离开了书院,前往了玄尊的地界。   到了之后,他以仙府之主的身份和玄尊聊了几句,便牵着司未渊想要离开。   然而到了门口,他们却被仙侍拦下。   此时,玄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有说过让你们离开吗?”   林墨予早知此行不益,心中早已有了对策,转身耸了耸肩:“那便多谢玄尊款待了……”   被扣后,他就理所当然和司未渊住进了他以前身为济尘君时住的那个院子。   一进屋,林墨予第一件事就是让仙侍去帮他们端点好吃的过来。   这几日风餐露宿,可把他们饿坏了。   虽然现在是被关,但玄尊吩咐过要对他们以礼相待,所以仙侍还是乖乖去端菜了。   大快朵颐一番后,林墨予抱着司未渊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等司未渊睡着,他翻身下床,拿起放在桌上的箜篌,爬上房顶,开始了他真正的表演。   盘腿坐在房梁上,手一扫,拨弄琴弦,“优美”的歌声便从林墨予口中飘出,开始了他的扰民之旅:“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跳舞不要停歇~三天三夜……”[注:歌词出自张惠妹歌曲《三天三夜》]   他知道玄尊手下尽是仙界大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唱这么大声,他们不管离得多远应该都能听见。   远在府中央大殿已经就寝的玄尊听到他的五音不全的歌声,眼睛抽了抽,辗转数次睡不着。   听到最后,他忍无可忍,拳头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 第237章 被司未渊支配的恐惧   “来人!来人!”   仙侍听闻连忙应答道:“属下在。”   “去把恒安君给我找来!”   “是。”   不一会儿,恒安君来了,隔着幕帘向玄尊请安。   玄尊看着帘外的人影,冷声道:“我不是让你把冷星河带回来吗?你把林墨予带回来干什么?”   恒安君解释:“是他自告奋勇要来的,所以我……”   玄尊打断他:“他平时对我仙门避之不及,现在怎么会主动提出要跟你回来?这不是故意来使坏的又是什么?你动动脑子想也知道啊!”   恒安君不敢顶嘴,连连附和:“你说得对。”   玄尊无语按了下额头,指着外面:“你看看你带回来了个什么麻烦!”   恒安君自动无视了林墨予的歌声,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疑惑道:“他怎么了?”   玄尊一下怒了:“你听不见他在唱歌吗!”   恒安君这才注意到,但反应并不大,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噢,原来你在说这个啊……”   料定恒安君也和林墨予是一丘之貉,说不通,便摆了摆手,头痛道:“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自己解决。过去让他别给我唱了,再扰我清净我饶不了他!”   “是,是……”恒安君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记住,也别放他走,既然你用他代替了冷星河,就不能轻易放他走了。”   “遵命……”   去找林墨予的路上,对方正坐在房梁上乱拨琴弦,胡乱弹唱,制造噪音。   边弹还边观察周围宅子的动向,看里面的人是什么反应。   虽然大晚上扰民很缺德,但为了让大伙讨厌他,联合一致请求玄尊把他赶出去,他只能这样做。   这不,很快就有人反应了。   “特么的大晚上你唱什么唱?别唱了!”   林墨予朝声源处看去,道:“我坐在我的房子上,你管我唱不唱?”   “你哪座破宅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扰我入眠,你不要命了!”   林墨予轻描淡写:“您是哪位,我还真不知道。”   对方被激怒,起身穿衣就要去弄林墨予:“报上你的仙宅仙号,老子马上去找你!”   林墨予拨了一下琴弦,淡定道:“极乐居,济尘君。”   对方一听他的名号就猝不及防止了声,沉默了半晌才道:“抱歉,打扰了,您继续唱。”   他的反应在林墨予意料之外,拨弦的手一顿,房梁上顿时一片寂静。   他不能理解地看向远方宅里熄灭的灯火。   这类似半路怂了的举动着实把他看懵了。   “怎么回事啊他?”   系统:“可能是听到你的仙号怕了吧?可能不是怕你,是怕司未渊。”   林墨予大力一拨琴弦,似在泄愤。   更无语的是,自他报出仙号,就没人再敢冲他了,仙宅周围安静地像一潭死水。   叹了口气,改为轻拨琴弦,试着找到调子,柔声轻调好好唱了一首情歌。   他自以为深情地唱着,可是那声音传到方圆千米的宅子里,对已入睡或是正在和道侣做运动的仙者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入睡的仙者听到他的歌声直接做了噩梦;正在进行快乐夜生活的仙者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出现了功能性障碍,俗称不举;还有的直接连夜搬离了仙山。   等恒安君找到他时,他正巧拨下最后一根弦,一曲落幕。   恒安君因为以前听惯了他的鬼哭狼嚎,此时听完还有点意犹未尽。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就让他再高歌一曲了。   “别唱了别唱了,玄尊都被你唱发火了。”   林墨予眼睛一亮:“当真?”   瞬间又有了动力,张狂地一扫弦,魔音又起:“好,那我就唱得再大声点。”   “使不得使不得,快下来,不然玄尊亲自来弄你了!”   “求之不得。”   林墨予乱拨弦,唱了一首现代节奏感非常强的摇滚歌曲。   恒安君本想飞上屋拿人的,但听着听着不由自主摇摆起身子,跟着节奏动起来。   不一会儿就沉醉其中,跟着音乐一起舞。   中央的仙殿中,玄尊听到魔音又起,气得直捶床板,起身披衣怒气冲冲推开了房门,看向林墨予宅子那边。   见他跟恒安君一个在房梁上一个在地上舞得正欢,气不打一处来,吩咐一旁的仙侍递来弓箭。   然后瞄准舞得正欢的恒安君的发髻先射出一箭。   恒安君头上用于装饰的头冠顿时被贯穿,他倒吸一口凉气,猝不及防停止了摇摆。   随后又一支冷箭射来,直接射飞了林墨予手里的箜篌。   他呆愣瞬间,接二连三的箭羽朝他射来,他仓促躲避,脚下一滑,直接滚下了房梁。   这时玄尊收弓用千里传音对他们道:“”滚回去睡觉!不然别怪老子要了你们狗命!”   “……”迫于玄尊的淫威,两人赶紧分开各回各家,各找…不,各睡各觉。   本来以为用箭恫吓一下林墨予就老实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又皮痒,重*旧业。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在房梁那么明显的地方唱了,而是窝在床上盖着被子绵绵续续地唱。   声音飘入千米之外在殿中修炼的玄尊耳中。   他不断吐纳使自己平静下来。   可随着不断入耳的绵绵噪音,他眉越拧越深。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挥手撤了结界,怒气冲冲赶到林墨予那处。   到了,一脚踹开房门,直奔林墨予卧房。   走到床边,一把将作怪的林墨予抓起来,喝道:“大晚上你唱什么唱?唱什么唱?再唱信不信我鲨了你!”   林墨予故作惊讶道:“啊?你听得见?我们隔了有千米远啊。”   另一张床上,司未渊被他俩吵醒,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玄尊这才注意到那边床上还睡着一个小的。对于他在林墨予歌声的摧残下居然还能睡得着震惊万分,不敢置信看着他:“你就和他睡在一个屋,都听不到他在唱歌吗?”   司未渊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不是没听见,而是以前听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甚至有时还会和着他五音不全的声音入眠。   久而久之,再难听,也变成了天籁之音。   玄尊愤恨地丢下林墨予,指着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唱一句,我就*了你的舌头!”   林墨予趁机谈条件:“尊上,那个,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在这里,不如就放我走吧?”   “想走?可以啊,让司未渊用他的仙地仙库和千金万银来赎你啊!”   “……”   撂下狠话,愤怒转身离开。   出了院门还给院子设了个隔音的结界,免得林墨予又唱歌祸害人。   屋里,林墨予也不再唱歌,心事重重地盯着床顶。   看来唱歌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得另想办法,逼玄尊他们赶他走……   想得入神时,小天竺鼠从窝里走出来,对着他唧唧直叫,好像饿了。   林墨予下床给它喂吃的。   无聊蹲在地上看了会儿天竺鼠吃东西。   看着看着,他思绪渐渐飘远,心中萌生一计……   第二天,玄尊召集众仙者议事。   有点身份地位的仙者都去了,除了林墨予。   虽然没被邀请,他却不请自来了。   他在屋中把大天竺鼠召来,让它载着他和司未渊冲出房屋,在仙山横冲直撞,四处溜达。   很快就把仙山闹得鸡犬不宁。   最后他骑着天竺鼠明目张胆地在玄尊等人议事的殿外跑过去跑过去,刻意吸引众人的目光。   玄尊面无表情看着外面的闹剧,点了点头桌子,示意众人转过头来。   没想到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林墨予变本加厉,骑着天竺鼠就往殿里跑去。   大家看到突然闯进来个庞然大物都惊了,但本着身为仙者的威严大家都岿然不动,静坐当场,看着就看着。   天竺鼠在殿里转了几圈,嗅完这里嗅那里。   林墨予假作尴尬朝玄尊笑了笑:“抱歉抱歉,一时没控制得住它,我马上让它出去。”   拍了拍天竺鼠的颈子,天竺鼠瞬间头尾调转,匆忙跑出大殿。   随后林墨予指挥天竺鼠让它载他去后山。   在山上抓了很多只灵鸡,林墨予提着战利品乘坐天竺鼠满载而归。   晚上,这些灵鸡就变成了烤鸡。   林墨予切下鸡腿,放在盘中,和司未渊一起享用。   当恒安君端着糕点瓜果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一手拿一个鸡腿啃得正香的画面。   “哟,吃的好啊。”   恒安君走到林墨予身边坐下,不客气地拿起一只鸡腿就吃起来。   “嗯,味道不错!”   吃完鸡腿,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又把目标转向带来的瓜果,边吃边跟林墨予唠嗑:“话说,你看到你今天骑天竺鼠进殿时玄尊那脸色了吗?真的笑死我了。”   林墨予苦笑了笑:“别提了,还不是为了让他把我赶走。”   聊了会儿天,恒安君突发奇想,放下瓜壳:“如此美酒佳肴,没有歌舞相伴岂不可惜?不如你就把昨天没唱完的曲子唱完,助助兴?”   林墨予有些不可思议:“你喜欢我唱歌?”   “对啊,虽然难听,但是听习惯了,也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司未渊咬下一口鸡腿,轻哼道:“虚伪。”   林墨予当即不悦了:“你是说我唱得难听的意思吗?”   司未渊连忙放下鸡腿解释:“不是,师尊的歌声很好听,每晚我睡觉时甚至有助眠之效。”   林墨予更不高兴了:“你这更虚伪了。”   恒安君拍了拍林墨予的肩,圆场道:“小孩子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没事的……”   回头也想安慰一下小的,却发现司未渊正冷冷看着自己按在林墨予肩上的手。   在他冰冷目光的凝视下,恒安君不寒而栗地收回了手。   虽然对方不是司未渊,但那张熟悉的脸却让他瞬间回到以前被司未渊气场支配的恐惧…… 第238章 他坏透底了   然而还没等他畏惧多久,他就看到司未渊的眼神突然变得柔顺乖巧了起来。   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他旁边那个人。   转头一看,见林墨予也冷着脸看着司未渊。   恒安君不由想到一物降一物这句话。   在林墨予的不断凝视下,司未渊像是突然没了脾气一样枕着手臂趴在桌上。   林墨予这才移开了视线,嘟囔道:“小小年纪就学会讽刺人了,我唱得好不好听我自己不知道?真是的……”   司未渊有口难言:“……”   “诶,你这就不对了……”恒安君又抬手下意识想搭在林墨予肩上。   “什么不对?”   想起什么,手抬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规规矩矩道:“孩子的话往往是最真的,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他既然这么说了,说明他心里是真的觉得好听。”   林墨予瞟了他一眼:“那你一个大人为什么也喜欢听我唱?”   恒安君表明立场:“我是真的喜欢啊,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独特的曲子。虽然你唱得难听,但是曲很好听啊。你人的问题不要上升到曲嘛……”   “……”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损他呢?   见林墨予表情渐渐不悦,恒安君适时改口:“我的意思是听着听着就习惯了,难听也变成了别样的好听,我就喜欢你那么难听的声音。”   司未渊摇了摇头,后悔自己口慢了。   他想说的都被这个人说了。   林墨予呵呵道:“你还真是品味独特啊。”   恒安君绕回主题:“所以,唱吗?”   林墨予犹豫道:“这个,等我酝酿一下……”   昨晚唱那是他故意搞怪,无畏社死。   今天正儿八经在人面前唱,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又期待两人听自己唱歌的真实反应,跃跃欲试。   “那我唱了?”   恒安君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期待地看着他:“好,唱!”   清了清嗓子,一开口就走了调。   而他自己浑然不知。   恒安君和司未渊因为没听过现代歌,以为曲调就是这样的。   但后来随着林墨予声音忽高忽低,不断破音,他们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不仅他们觉得不对劲,居住在林墨予识海里的系统更是饱受其摧残。   劝诫多次无果,系统怒了:“你能不能不要唱了?没有一个字在调上,太难听了!”   它不让唱,林墨予偏要唱,而且唱得更大声了。   系统忍无可忍,开启了休眠模式。   只听脑子里“嘀”响起一道机械的“休眠模式开启”语音,系统就不见踪影。   林墨予没管它,自顾自地唱着。   唱嗨了,直接一个高音加破音冲破天际。   恒安君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指着他哈哈大笑:“你这也太……”   可一瞟到对面司未渊冰冷的目光他就浑身一兢,笑声立刻卡在喉咙里。   林墨予止声,没好气回到座位上:“笑什么笑?你唱啊,你唱说不定比我还难听。”   恒安君立马推辞:“对,你说得对,所以我就不献丑了。”   见他怕了,林墨予哼笑道:“你不唱我就把你说玄尊坏话的事告诉他。”   “……”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放酒杯,霸气服软:“那我就唱了。”   一开口,就差点把林墨予送走了。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平时说话也就说的普通话,挺标准的。而且音色也不错,标准的靓仔音。   不知道为啥唱歌就完全变了个样,平翘舌,边鼻音,前后鼻音突然不分了。怪腔怪调的,帅哥滤镜瞬间破碎,听起来甚是搞笑。   林墨予笑得前仰后合,一点面子也不给恒安君。   恒安君渐渐停了歌声,郁闷倒了一杯酒:“不唱了。”   没了乐子,林墨予又把目光投在了司未渊身上。   “乖徒儿,你也唱首歌给为师听听好不好?”   司未渊摇了摇头。   林墨予把他面前的鸡腿端走。   “你不唱就不给你吃鸡腿了。”   司未渊不感兴趣地瞟了一眼鸡腿:“你吃吧。”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故技重施,板着脸看他,一句话也不说。   顶不住他无声的压迫,司未渊勉为其难道:“可是我不会……”   “那没事,那我教你,跟着我唱……”   “……”   一柱香后,大家期待着司未渊的表演成果。   其实司未渊天生乐感极好,换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绝对音感,对音乐的把控极好。   然而他开口时,却刻意将每个字的音调改成别的,营造他比林墨予还五音不全的模样。   果不其然,林墨予听了他唱歌又毫不客气地笑出来,比之前笑更欢了。   “你,你怎么比我还唱得还难听啊?哈哈哈!”   看到林墨予捧腹大笑,司未渊就放心了。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不抢林墨予风头,逗他笑。   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笑够了,林墨予又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和恒安君不断碰杯,聊天聊地聊八卦,无话不谈。   喝醉了,他又在恒安君面前吐槽司未渊。   把他以前做的坏事一一说给恒安君听。   恒安君虽然也喝醉了,但说话却很谨慎,不敢附和他吐槽司未渊,反而夸起司未渊的好来。   “你也别这样说,他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这么做的,谁让你总是到处乱跑?”   “你怎么回事啊你?你怎么帮他说话?嗝……”   “我没帮他说话啊。司仙尊其实对你真的挺好的,嗝……上次玄尊让你过去找司仙尊要地图,要法器,他二话不说就给你。别的不说,就凭这点,他对你是真的好。”   林墨予笑举了下杯子:“别,别扯了,你看的只是他的表面,他其实,坏,坏透底了……”   “你还小,你不懂。仙尊他活了几万年了,考虑的肯定比你多。不,不管怎么,他肯定是为了你好……”   林墨予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起身,意识模糊地朝恒安君脸泼了一杯,咯咯笑了:“你们被洗脑了,你们脑子都有问题……”   恒安君抹了把脸,倒在桌上,迷迷糊糊看着林墨予。   林墨予原地摇晃几下,顺势将酒杯一丢,哈哈大笑了两声,精神错乱道:“不说这些了,我要跳街舞!”然后便蹲下来在地上做起了托马斯全旋。   旋着旋着,他就扭曲地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确定他俩都睡着了,司未渊恢复原身,提着恒安君领子把他带到门边丢了出去。   然后回屋把林墨予抱起来,脱了鞋子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司未渊叹息一声,回到自己床上……   翌日,林墨予头疼欲裂地醒来,看着自己身处床上,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谁把他抱床上来的?恒安君?   看着另一张床上安然入睡的小小身躯,暗想也不可能是他……   醒了会儿酒,他下床把司未渊叫醒,一起把桌上剩下的鸡腿拿到火堆上去烤,充当早饭。   吃饱后,林墨予又带着司未渊去作妖了。   不过他这次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玄尊本人。   找到玄尊的下落后,两人就鬼鬼祟祟跟在他后面。   玄尊早就发现了他们,但懒得搭理,便一直没管。   谁料他走到哪儿他俩就跟哪儿,阴魂不散的,搞得他多少有点不适。   于是停下转身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没想到一转身林墨予就已经闪到他面前,吓了他一跳。   玄尊后退,怒视他俩:“干什么你们?”   林墨予道:“玄尊,我们是来跟你商量放我们下山的事的。”   玄尊睨了他一眼,甩袖转身,大步离去:“免谈!”   “……”   这次不成,林墨予再接再厉。   翌日,他跟随玄尊来到一山间温泉处。   待对方进泉仰靠在岸边放松之时,林墨予抱着司未渊从暗处冲出跳进泉水,吓得玄尊一激灵。   玄尊又惊又怒看着他们:“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林墨予和司未渊向他游去:“打扰了玄尊,我们是来和你商量下山的事的。”   玄尊嫌弃地看着他们:“不准过来!”   二人充耳不闻。   因各种原因,玄尊又不能直接伤了他们,只能转移阵地,上岸的同时瞬间化出一件外袍披上,怒而离场。   晚上,他睡觉时,感觉有人在旁边唤他。   他睁眼一看,只见一大一小蹲在他床边,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玄尊,放我们下山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玄尊倒吸了一口凉气,寒毛直竖。   纵使他贵为上神,但大半夜醒来看床边蹲两个人任谁也顶不住啊。   “滚!”于是慌乱一挥将两人挥出了大殿。   从这以后,玄尊每时每刻都会看到林墨予和司未渊的身影。   因为他们的形影不离,神出鬼没,他成功对此产生了阴影。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呵令两人收拾东西滚蛋,并派人亲自把他们送到京州仙府门口。   议事时,对于他们的离去,他这样对仙者们解释:“由于林墨予师徒行径变态,恶意破坏我仙山安宁,偷仙鸡,抓仙鹅,毁我财产,无恶不作,所以我已把这两个祸害清了出去,以还我仙山安宁。”   “玄尊英明!” 第239章 师尊,这是你逼我的   林墨予万万没想到玄尊居然会派人护送他们回来,还直接送到家门口。   准确来说,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家。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仙府,他疑惑道:“这是我的仙一言寓府吗?”   送他回来的仙侍道:“是,这就是新修的仙府。前些日子你在别的仙城,应该不知道已经修好了吧?”   “原来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进去一探究竟,转身匆匆从马车上拿下行李,牵着司未渊的手极速奔进府内。   跑到半路,他转头给护送他们回来的仙侍道了声谢:“那个谢谢你们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等到了仙侍们看不到的地方,他向司未渊抖了抖手里的包袱,笑道:“我昨天又去抓了几只灵鸡,做成烤鸡全部带回来了,一会儿就带去给寻儿他们尝尝。”   “嗯。”   按着原先的路线前往孩子们的别院,可是走到那儿时,却发现面前是一片湖。   林墨予此时才发现仙府的布局变了,不仅布局变了,连风格也和以前大相径庭。   一进来,就好像进了别人家。   而且这风格他好像还在哪儿看过似的……   前方无路,他只能原路返还,凭着感觉找路。   好在正殿的位置没怎么变,他走到那里时,凌青夜正和几个孩子在殿内用膳,而帝尊就站在一旁喝西北风。   好像根本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看他俩回来了大伙赶紧腾出位置招呼他们坐下。   林墨予诶了一声连忙牵着司未渊过去,落座,把包袱里的鸡腿往桌上盘子一倒,道:“这是我用玄尊那儿的灵鸡做的,你们尝尝。”   凌青夜随手拿起一个鸡腿啃:“你不是去外城了吗?怎么跑玄尊那儿去了。”   林墨予看了看司未渊,叹道:“一言难尽……”   简单说了下这段日子的“奇遇”,他便不再多言,专心吃东西。   吃着吃着,他发现前面还站着一个帝尊,不由停下筷子,朝帝尊道:“帝尊,坐下来一起吃吧。”毕竟人家守约把房子给自己修好了。虽然还是不待见他,但请人吃顿饭是应该的。   帝尊也没推辞,径直走向饭桌。   正坐下时,凌青夜一摔筷子,斜着眼瞪他:“谁让你过来的?”   帝尊瞅了瞅林墨予:“林公子让我过来的。”   “滚!”   然后转向林墨予:“不要让他上桌吃饭,他不配。”   “啊这……”林墨予左右为难。   纠结一会儿,他拉了拉凌青夜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要不算了。   凌青夜却一点也不让步,指着帝尊道:“你不要因为他帮你修了房子你就当他是个好人了。你没发现这房子,不,整座仙府都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   凌青夜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他把你的仙府修成他自己仙府的模样了!”   “啊?”林墨予大为震惊。   他终于知道那股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他以前去过帝尊仙府,印象深刻。难怪刚才一进门就感觉重修后的仙府好像在哪儿看过一样,原来出自于此!   他看向帝尊:“当真?”   帝尊微微颔首:“嗯。”   凌青夜继续损他:“你看看他是何居心,居然在你和师尊的地盘上修建他曾经的仙府,呵……”   帝尊别过头去,无声叹息一声,有口难辩。   林墨予紧紧盯着他:“你是为了报复青夜才故意在我的地盘上盖和你仙府一样的房子?”   帝尊拧眉:“不是。”   林墨予接着质问:“那你为什么要盖成你仙府的样子?改成被你们破坏之前的样子不好吗?”   “我不知道之前的仙府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就等我回来盖也不迟啊。”   “那孩子们住哪里?随意修又怕你们说我敷衍,修别人的风格我又看不上,所以就挑我的仙府以此代替。”   习惯了原来的风格,纵使现在经帝尊的手变得更好看,更高大上了,他就是不习惯。   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冷瞄了帝尊一眼,道:“没事儿,改天我帮你拆了再重建就是,反正钱是他出。”   “……”   说到钱,林墨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抬头问帝尊:“那,那个仙币你送来没有?”   “送来了,但半路被人抢了。”   “啊?”林墨予心脏一搐。   帝尊提起此事也颇为头疼:“我派人送了好几回了,每回在路上都被劫了。”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扫了司未渊一眼,似有深意。   司未渊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运送的仙币真的被人抢很多次了,但其中至少有一次是假的。   不出意外那一次应该是帝尊半路故意派人抢走仙币,背着林墨予借着仙币被抢走的名义想单独将这部分仙币给自己。   目的可能是想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什么的,估计是为了青夜的事……   殊不知之后派人护送的仙币真被人盯上了,屡屡被抢。   只是他现在已和予儿谈和,他这般做,倒有些多余了。   林墨予心梗了好久,才回过神不信地看着帝尊:“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不会就是想赖账吧……”   帝尊冷了脸色:“我是那样的人吗?就这么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他们身为你的属下,自然身手极好,怎么会频频被人劫?”   “我厉害与他们毫无关系,此番被劫,定是出现了比他们还厉害的尊神。而且还是很穷的一位。”   林墨予气坏了,胡乱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其实没钱,却假装有钱……”   第一次被人质疑自己雄厚的财势,帝尊眯了眯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呵,我没钱?不如你随我去仙山一趟,我打开仙库让你开开眼界。到时你想拿几亿就拿几亿,如何?”   看到帝尊眼里那股居高临下不屑的劲儿,林墨予就感觉他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顿时有种碰到钉子的感觉。   见状,帝尊又抿唇一笑:“林公子想必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生见到的财富有限,认知有限。所以才以如此标准判定他人。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这不是拐着弯说他穷没见识又是什么?可恶……   正想回嘴,凌青夜就把他掰到后面,亲自和帝尊理论。   “你敢拐着弯骂我朋友?”   “我没……”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青夜,你听我解释……”   见他们又要打起来,司未渊牺牲小我往坐椅下一拍掌。   坐椅顿时四分五裂,他也顺势落在地上。   落地那一瞬间,林墨予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痛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匆忙跑向司未渊,把他从碎椅之中抱起,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   “你没事吧?”   司未渊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盯着他的胸口,好像发现了什么。   检查对方身上并没什么伤,林墨予把人安顿好,虚脱地坐到椅子上。   凌青夜抿了抿,知道再这样吵下去怕是又要打起来。于是停止与帝尊的争吵,上前把林墨予拉起,道:“罢了,这饭吃不下了!墨予,我们去青…去酒楼吃!”   同时朝林墨予眨眨眼,暗示有话想跟他说。   “啊?”林墨予正犹豫着,一只小手就拉住了他的手。   低头一看,是司未渊。   “怎么了?”   司未渊朝他摇了摇头:“师尊,别去。”   林墨予动了动唇,犹豫不决。   此时凌青夜又拉着他往外走,似乎事态紧急。   于是他只能先拨开司未渊的手,抱歉地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便随着凌青夜出去了。   出去后,他问凌青夜到底有什么急事。   凌青夜道:“哦,其实也没什么急事。就是突然想起今天青楼出了新菜品,若是不快点去,就要被抢劫一空了。”   “……”   拉拉扯扯一番,他还是被凌青夜拽进青楼。   来都来了,他也懒得再同他争了,认命地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   两人一直吃到晚上。   这时他们已喝得醉醺醺了,但仍在碰杯子。   就在他俩举杯共饮时,凌青夜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神似伽罗城主的人走过,放下杯子立即起身,摇摇晃晃追了过去。   他走后不久,一个相貌猥琐身形瘦弱的仙者就悄悄走到了不省人事的林墨予旁边。   摇了摇他的身子,见没什么反应,便直接把人架起来,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喝了这么多杯被下了谜药的酒,也亏你们能撑这么久。本来目标是另一个的,谁成想去的时候只看见你一个……罢了,你也不赖,仔细看也挺俊的……”   此时,仙府中,司未渊已望月多时,久不待人归,神色渐渐冷沉下来。   本想亲自去找人,走到半路偶然想起林墨予今天因他摔倒而出现的“心口痛”的情况,不由停下了脚步。   站在院中深想片刻,他以身试法,举起了手指,张嘴咬住指腹。   一点一点,直至流出鲜血。   而千米之外的青楼中……   林墨予本已醉去,却在某个瞬间突然感觉心脏狠狠一抽,接着就是一道无法言喻的疼中从心脏中心蔓延开来。   他猛地睁开了眼,意识瞬间清醒不少。   看到自己现在正被一个男人架着往楼上走,而对方还用下流的眼神看着自己,林墨予顿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伸手就给了对方一拳,把他的仙骨仙根全部震碎,然后又掐住他的脖子吸了他全身的修为,接着给了他命根子一脚,把人丢到楼下,任他自身自灭。   收拾完这个贱丕,林墨予匆匆赶回仙府。   他回去时,看到司未渊正站在院中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   上前一看,司未渊的手指正在不断流血,且血已经染红了半个手。   林墨予心惊不已,赶紧施法给他止血,然后抱回房间细细处理伤口。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那么多血?”   “师尊……”司未渊略带哭腔唤了他一声   当然,他是装的。   林墨予紧紧抱住他,愧疚道:“对不起未渊,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第240章 师尊,别走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把司未渊的手裹成个粽子又继续问他手是怎么伤的。   司未渊不答反问,抬手掩了掩鼻子:“师尊,你身上的酒气……”   林墨予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怕把孩子熏着,自动退开些许。   “师尊,你是不是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啊?”   “没,没有啊。”林墨予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虽然对方只是小孩子,但被他质问时仍觉得心虚。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平时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居然去青楼,虽然只是吃饭……那他高冷正值的形象就全毁了……   而且他的话让他瞬间想起在青楼荒唐的一幕。   说来也是巧,如果不是司未渊突然受伤,引得他瞬间清醒,那他今天就犯大错了。   没想到成仙了也会被人捡尸,真是丢人……   想起这事,他就不由想到和他同桌吃饭的凌青夜。   他记得出酒楼的时候往桌子那儿看了一眼,当时凌青夜并不在桌上。   他是去办事了还是像他一样被人捡尸了?   林墨予瞬时紧张起来。   踌躇着又想返回酒楼。   司未渊见他又要走,赶忙叫道:“师尊……”   林墨予回过头来。   司未渊道:“你刚才答应过我的……”   语气带着一丝沮丧。   林墨予看了看外面,又转头为难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去去就回。”   司未渊不再强留,点点头:“你去吧。”   “……”   一看就知道他在赌气,这样就算去了也去得不安心……   叹了口气,推开门吩咐仙侍们速速去那个青楼找人,找不到就一直找,不可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后把门合上走回来,无奈地对司未渊道:“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陪你,行了吧?”   司未渊这才脸色稍缓,满意地嗯了一声。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睡吧,不然手会一直疼。”   “嗯。”   守在他床边直至他睡着,林墨予悄悄起身,去吹蜡烛。   他刚吹灭一盏,就听到床上传来声音:“师尊,你要走吗?”   林墨予一顿,回到床边,帮他理了理被子:“怎么了?”   司未渊扯住他的袖子:“你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好吗?我怕……”   林墨予好奇:“怕什么?”   司未渊顿了顿,道:“我做噩梦了……”   “……”难以置信这种话居然会从司未渊口中说出,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可是又禁不住小孩这样祈求,便道:“好好,我就在你床边守着你,一步也不离开。”   司未渊这才安心闭上了眼。   不过没过一会儿又睁开,好像睡不着。   转头看向床边人:“师尊,你给我讲故事吧。”   林墨予一愣。   如果他没听错,刚才司未渊好像在让他讲故事?   司未渊居然会让他讲故事???   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讲故事?”   “嗯。”   林墨予稀奇道:“你想听什么故事?”   “你讲什么我听什么。”   “那好,等我想想……”   想好,他清了清嗓子,开讲:   “从前,有一个人,他熬夜看一本书,结果不幸熬得太狠,险些猝死,被送去大夫那里医治,结果却无力回天。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穿书了,穿到那本他看的书里。”   “穿书?”   “嗯,穿书就是……进入那本书,成为里面的人。”   解释完,林墨予继续讲:“而他回到原来世界的条件,就是刺杀自己的师尊逼他反杀自己。”   司未渊眨了眨眼:“那他成功了吗?”   林墨予摇摇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师尊就跟有病一样,无论他怎么刺杀他,对方都不当一回事,甚至还乐在其中。可能是活太久了精神出了问题。你想想,一个人活几万年,他不疯才怪。”   司未渊:“……”   “不反杀也就算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突然喜欢上这个徒弟了,并且强娶他入门,和他合籍,然后……”   林墨予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讲到最后的。   而故事的最后,司未渊只问了一句:“那他现在还想走吗?”   林墨予沉默了很久,才道:“这有了牵挂,还怎么走啊?人有时候,不得不向生活妥协。”   不知出了多久的神,再次看向床上时,那人已睡了过去。   说完一切,林墨予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心里积压的一切得到了释放,一下就轻松起来了。   他的秘密,以及之前所有的迷惑行为,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宣泄。   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司未渊,也算是另类的坦诚吧。   至于他能不能领悟,就是他的事了。   反正他已经全部坦白了。   半夜,等司未渊真正睡着,他还是悄悄起身出去找凌青夜了。   去了青楼那处,他看到有几个仙侍在此处巡视,便上前询问情况。   仙侍道:“回禀仙君,我们将整座城都找遍了,都找不到天尊下落。于是又返回此处,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林墨予慌了,指了指青楼里面:“确定里面每一处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没有。”   想到之前的遭遇,他生怕凌青夜像他一样被捡尸。   虽然他是天尊,但醉酒的时候不比寻常,难免出什么意外。   想及此,他匆匆踏进青楼,去找那个被他扔到楼下的人。   去时,地上已无人影。   随便抓了一个小厮问地上那个人去哪儿了。   小厮之前见识过他打人的厉害,颤抖指了指楼上某个靠走廊的房间。   林墨予丢开他冲到楼上,推开房门冲进去直接抓起了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那个和我一起吃饭的人是不是落到你手里了?说!”   男人被林墨予打怕了,见他又来,赶紧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我,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只带了你一个人,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   “说!”林墨予把他扯起来按住脖子摁了桌上。   “我,我当时只看到他看见一个男人后,就起身摇摇晃晃追了过去。”   “什么男人?”   “一个长得有点像伽罗城主的男人。”   得到关键信息,他拖着这人离开青楼,交给仙侍看管,然后吩咐其余人等和自己去找形似伽罗城主男人的下落。   可是找了一夜,还是一无所获。   白日,林墨予靠在树上,捏了捏眉心,憔悴不已。   此时,突然有个仙侍开窍了,上前提议:“仙君,不如用天竺鼠找找吧?”   林墨予恍然醒悟,拍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昨日…没想起来。”   林墨予赶紧让人回府把天竺鼠带到这里来。   待鼠子到,给它闻了闻凌青夜放在他这儿的贴身物件,以便它辨别方向。   谁料天竺鼠动了动鼻子,竟直接转身往仙府的方向跑去。   追到一半,林墨予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凌青夜已经回府了,天竺鼠才往府里跑。   于是加快了步伐。   回府,看到天竺鼠果然直接往凌青夜的院落跑去。   林墨予目露喜光。   看来是真的回来了。   天竺鼠跑到凌青夜寝门前停下,转头示意林墨予任务已完成。   林墨予点了点头,推门冲了进去,跑到凌青夜床边,掀开帘子往里一看:“青夜,你回……”   话说一半,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他看到此时凌青夜正枕在帝尊的手臂上,睡得正香。而帝尊则轻柔地搂着他,波澜不惊地看着他这闯入者。   从凌青夜半裸的肩可以看出他并没穿衣服,帝尊也是……   帝尊道:“早啊,林公子。”   林墨予抽.动了下嘴角,不知道说啥。   沉默许久,他关上了帘子,说了声打扰了,匆匆走出门外。   出去后,他靠在门上,久久不能平息。   他好懵。   好想进去再看一眼,是不是幻觉。   而里面,凌青夜听到声音也渐渐醒转。   此时他脑袋未完全清醒,一睁眼,看到自己被帝尊搂在怀里,并没太大反应。   但几秒后,他猝然醒神,看了看帝尊,又看了看自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掀开被子一看,他更是心头一凉。   此时耳畔传来帝尊温情的呼唤:“青夜,你醒……”   凌青夜抬手就是一巴掌。   帝尊没在意,继续说:“青夜,你听我解……”   又是一巴掌。   林墨予听到里面的动静,正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两人就破门而出,撞倒门板。   门板倒下直接把林墨予压在了地上。   待他奋力爬出时门板时,两人已经穿好衣服开打了。   可能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打归打,不会动用法力了,所以周围建筑的破坏肉眼可见的减少。   喊了好多次停两人都不理不睬,林墨予喊累了,撂下一句“随便你们吧,但别把东西打坏”,就转身走人。   回去后,为避免孩子们知道两个大人又在打架,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借口带大伙去林子里练习射箭,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学了一个上午,大家都学有所成,虽不能射到靶心,但基本都能射到靶了。   只有司未渊,直接把箭射到别人靶子的中心上。   也不知该说他厉害还是傻……   于是让其他孩子先回去休息,把司未渊留下单独教他。   哪料他正教得好好的,凌青夜和帝尊竟直接打到这里来了。   此时司未渊正在射箭,手一放,箭直接偏离靶心,向凌青夜射去。   帝尊看到有箭袭来,顾不得私斗,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凌青夜。   “青夜,小心。”   然后箭直接穿过两人的身体,一剑双雕,将他们以面对面的亲密姿势钉死在树上。   林墨予看了看司未渊,又看了看被一箭射穿的两人,人傻了…… 第241章 司未渊的黑化小本本   司未渊这个嘚儿,说他射得准,他把箭射别人的靶子上去,还正中红心;说他不准,他来个一箭双雕,把两人都给钉树上咯。   没话说,真的没话说。   那边,凌青夜看到自己和帝尊被钉在一起后,错愕一瞬,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推开帝尊。   可是他刚抬起手,被箭刺穿的地方就剧烈疼痛起来。   无奈放下手,暂时保持原状,越过帝尊往他们这儿看来:“谁射的!谁射的!”   林墨予赶紧把司未渊的弓箭抢过来,替他担罪:“是我,是我射的……”   司未渊指了指自己,抢功似的:“师尊,这是我射的。”   林墨予睨了他一眼:“你还得意的很啊,你个东方神居然也玩起了射丘比特爱情之箭了?边玩儿去!”   “……”   凌青夜骂道:“你没事你射什么箭!”   林墨予支支吾吾道:“我,我这不是在练嘛,箭法还不熟练……”   凌青夜咬了咬唇:“过来,帮我取箭。”   林墨予赶紧跑过去。   近距离看到他俩被箭射穿的地方,心惊不已。   想碰又不敢碰:“青夜,你没事吧?”   凌青夜苍白着脸色道:“别问那么多了,直接帮我把箭取出来。”   林墨予绕回来看了看帝尊背后的箭尾,无从下手:“这,这可以直接取吗?”   “快点取,我不想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凌青夜催促道。   林墨予还是不敢动手:“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凌青夜想了想道:“你试试再说。如果你实在担心,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时候你可以轻点,轮到他的时候你自由发挥,越粗暴越好。”   帝尊挑了挑眉。   林墨予:“……”他才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嘞。   握住箭羽,手不自觉颤起来:“那,那我拔了?”   “嗯。”   凌青夜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林墨予抓着箭试着往外面扯了扯。   他甚至一点力都没有使,只是试一下,凌青夜就痛呼出声,连忙喊停。   “停停停,别拔了!”   林墨予赶紧松手退到一旁,   凌青夜疼得冒冷汗,不停呼吸,缓解疼痛。   “青夜……”   “你别拔了,去拿点仙药和补灵气的仙丹过来,先止住疼再说。”   “那你……”   “我没事的,你快去快回就好。”   纠结再三,林墨予后退几步,匆匆转身去拿药。   “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走后,凌青夜难忍疼痛靠在树上,想捂住伤口止血,却因和帝尊贴得太近,根本碰不到。   而更令他感到不平衡的是——帝尊个子比他高一点,所以这一箭只是射穿了他的腰,而自己则是被射中腰上方。   应该是五脏六腑其中一个位置遭殃了,所以他比帝尊伤得重。   越想越来气,抬首就是对面前人一顿喝:“你挡什么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你挡着,我早就把箭拔出来了!”   身负重伤,帝尊还不忘跟他调情:“这不是怕你伤着吗?”   “滚!别用这种眼神……”说到一半,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帝尊不再逗他,敛了神色:“这应是仙箭,不然你不会这么疼。”   凌青夜懒得搭理他。   帝尊抬手想帮他擦擦汗,可他一动身上的箭也跟着动,疼得凌青夜直抽气。   “别动,别动……”   帝尊停下动作:“好,我不动。”   凌青夜望着林墨予离开的方向,暗自祈祷他快些回来……   那边,林墨予跑到药房让药仙把所有止疼止血的仙药拿出来,然后胡乱塞进衣服里,匆匆返回山上。   可是他一路马不停蹄跑到山上时,却发现二人不见了踪影。   找遍了整座山,别说人,连只鸟都没有。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此刻的山上突然变得有些萧瑟,凄凉,颓败了,好像在短短时间大变样了一样。   不由怀疑是不是凌青夜帝尊已经挣脱箭羽,然后又在这里大打一场,所以周围才变成这个模样?   可是周围也没有打斗痕迹啊?   林墨予心急如焚走到山边,眺望远方,喃喃道:“刚刚人还在这儿,跑哪儿去了?”   扫过前方时,无意看到远处有一座和这座山十分相似的山头。   林墨予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周围,再转回去看山上生机盎然的一幕,两厢对比几次,他恍然大悟。   不是凌青夜他们走了,是他一开始就上错山了!   凌青夜他们在对面的山上!   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匆匆下山跑向对面的山头……   此时凌青夜还在对面那座山上苦苦等着他。   他现在不仅疼,难受,还有种说不出来的耻辱。   平时他和帝尊都是兵刃相见,现在被同一支箭射中穿在树上,还被迫贴这么近,这算什么事?   更何况他昨晚还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每看对方一眼心里就刺一下。   可是现在又暂时不能动他,整个人憋屈不已。   就在他疲于等待,犹豫着要不要自己拔箭脱身时,突然感觉身上传来一丝异样之感。   不过这丝异样不是来自他,而是来自帝尊。   凌青夜低头一看,瞬间震惊万分。   抬起头来时已是火冒三丈,眼里杀意横生:“姓段的,你竟敢……”   帝尊无奈道:“我不修无情道,此番情形,你我如此之近,又动弹不得,我也只是顺其自然罢了。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滚开。”凌青夜一动怒,牵动了伤口,换来两人一声闷哼。   帝尊趁此机会伸手捏住凌青夜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   凌青夜拒不配合,死活不抬。   可是他重伤在身,抵抗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被迫仰起了头。   看着他眸子里的怒火,帝尊眼里流露出一丝戏谑,指腹擦过他的下唇:“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倔。”   然后借着身高优势,俯首对着凌青夜的唇轻松吻了下去。   将趁人之危贯彻到底。   帝尊享受甘甜的时候不忘给他渡灵力,以便缓解他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他的下颌,慢慢离开他的唇。   “好些了吗?”   凌青夜不语,但恢复血色的面颊已经说明一切。   他擦了擦嘴,面无表情把手伸到帝尊背后,握住那支箭羽,一不做二不休把箭从他和帝尊的体内扯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使得两人闷哼一声,不过随着箭的抽.出,他们也顺利分开来。   重获自由,凌青夜将箭折断扔在地上,在帝尊上来前,动作连贯地在地上开了个法阵,仓促入内,消失无踪。   随即,虚空中传来凌青夜不甘的声音:“姓段的,你给我等着,待我伤好,再来找你算账!”   帝尊只注意到那句“再来找你”,自动忽略了其他话,勾了勾唇,迫不及待等着那天的到来:“好,我等你。”   一箭双雕事件结束后,凌青夜就一直躺在屋里养伤。   林墨予则替司未渊承担罪过,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凌青夜。   同时为避免司未渊以后射箭再误伤人,他每日还忙里抽闲训练他的箭法。   是日,他忙完自己的事,刻意选了一处宽敞人少的地方,指着远处的苹果树,让司未渊把弓箭对准树上,射一棵苹果下来。   司未渊拉动弓弦,蓄势待发。   林墨予紧张地看着,同时注意有没有人来。   “可以了。”确定周围没人,他才对司未渊下了放箭指令。   谁料他话音刚落,凌青夜就从侧院石门伸展双臂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散步刚巧路过这里。   见状,林墨予赶紧撤回命令:“别放!”   可还是晚了一步,司未渊手一放,羽箭飞速射出去。   明明是对着苹果树射的,可是箭射出后却准确无误射到凌青夜身上。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   受到二次伤害,凌青夜面无表情把箭从身体里拔出来,扔在了地上。   林墨予看他那么男人,以为他已经免疫箭的伤害,正想松口气,就看到迟钝的鲜血从凌青夜伤口喷涌而出。   堵都堵不住的那种!   男人了没两秒,凌青夜就直挺挺晕了过去。   “青夜!”   ………………   安顿好凌青夜给他处理好伤口,林墨予就冷着脸去了司未渊的屋子,当着他的面把弓箭给折断了,断了他以后还想射箭的念头。   “从今以后,你就给我待在这里面,哪里也不许去!”   然后转身出门,反手把人关在房里,禁他足。   司未渊从里面敲了敲门,道:“师尊,不要关我,放我出去……”   林墨予狠心转身:“你好好在这里反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晚上,林墨予来到他房外敲了敲门,问他知错了没。   连续敲了几次里面都没有回应,林墨予不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迅速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找遍了屋子没找到人,又看到一扇窗户大敞开着,他就知道那人肯定是翻窗户跑出去玩了。   摇了摇头,正想出去找人,却在路过一张桌子时,被上面受微风吹拂唰唰作响的一本书吸引了注意力。   不由停下来拿起那本书好奇翻阅了一下。   不过翻着翻着,他脸色就变了,甚至有点背脊发寒。   只见上面写着——   [三月初一,师尊见我没有学习天赋,责骂于我]   [五月初八,师尊不顾我意愿,强行把我送到书院]   [七月二十,师尊拿出一张契约,强行逼我按下手印]   [六月十二,师尊让我跪着吃饭]   [六月十四,师尊强行逼我吃下定魂珠]   [八月初五,师尊打我]   [九月初二,师尊说我唱歌难听]   [九月初九,师尊把我弓箭折断,把我关在屋子里]   ……   ……   这哪里是书?分明就是司未渊的黑化小本本啊!全是写的他不好的,一看就是积怨已久……   想到此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到底是有多记仇才把这些小事都记上啊……   就在此时,他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稚嫩又冰冷的童音。   “师尊,你在看什么?” 第242章 你只能有我一个徒弟   林墨予身子一僵,一个没拿稳,手上的书掉了下去。   轻微的响动使得他神经又紧绷了几分。   弯腰捡起书放在桌上,林墨予慢慢转过身去。   不小心看到司未渊的秘密也就罢了,还被当场抓了个正着,这运气也是绝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强壮镇定看着司未渊,又看了看桌上的书,试图解释什么:“我……”   可再次看到那玉岩。本黑化笔记时,他话音一顿。   就在这么短短一瞬,书上的字居然凭空消失了。   不可思议拿起书迅速翻了一遍,每页都变成空白,成了真正的无字天书!   他错愕之际,也顿受提点,将计就计利用这本书为自己辩解,巧妙糊弄过去:“我,我就是想问你这本书上为什么没有字?”   司未渊走进屋里,瞄了一眼:“本来就没有字。”   “啊?”   “这是我拿出来练字的,还没动笔。”   “……哦,这样啊……”   林墨予松了口气,暗想这书应该是要某种契机或者特殊方法才能现字吧?他刚才可能是误打误撞才看到上面的字?   现在恢复空白,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暗示司未渊他根本没看到书上的字。   这样他也就不会查觉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加速黑化了。   司未渊把书收好,轻推林墨予,怼着他往前走。”   “师尊,你走吧,我要锁门了。”   林墨予一手抵住门:“还这么早,你锁门干什么?”   司未渊一副你还好意思问我的表情:“不是你说要把我关起来,不准我出门的吗?”   想起刚才的小本本,林墨予不敢再凶他,摸了摸他的头,强行为自己洗白:“我那说的是气话,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我刚刚偷跑出去了,你不怪我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顷刻从严师变成了慈父:“不怪,你出去一定有你的道理。不过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未渊拿出一个馒头,道:“我饿了,出去找吃的了。”   看到他手里硬硬的馒头,林墨予心一下就软了,说不出来的心酸。   还以为他是出去玩了,没想到是被饿的……   懊悔地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仙侍就可以了,何必翻窗……罢了,你现在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司未渊想了想道:“我想吃师尊做的面。”   林墨予爽快点了点头,话不多说,匆匆跑向厨房:“好,你等着,我做好了马上给你端过来。”   因怕司未渊饿着,他进了厨房就赶急忙慌动起来。一手切菜,一手调味,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在这样的效率下,他很快煮好一碗面,然后又片刻不停端起面就往司未渊屋里跑。   看司未渊这次吃得比平时慢,林墨予不禁怀疑是不是面的味道不好,问:“这面…好吃吗?”   “好吃。”   分不清他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的,林墨予并没因此感到放松。   直到司未渊吃完对他说了一句:“师尊,我还想吃一碗。”   听到他这样说林墨予就放心了:“行,我这就去给你煮。”   又端来一碗面后,林墨予身心愉悦地坐下来,颇为满足地看着司未渊吃面。   要是难吃就不会吃第二碗了,要是真那么记仇就不会吃他煮的面了……   这说明司未渊还有逆黑化的空间。   于是暗暗盘算着要不要从现在开始感化司未渊,阻止他黑化,以免他长歪。   首先就从这些小事做起,一点一点获得他的信任。   “未渊啊,今日的事的确是师尊不对,我向你道歉。”   司未渊摇了摇头,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今天我又射中凌公子,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但第二次,我难辞其咎。”   林墨予一下变为护徒狂魔:“诶,你怎么能这样说?是他自己运气不好撞到了你的箭上,怎么能怪你呢?”   虽然知道他在胡扯,但第一次被他维护,司未渊还是忍不住微扬嘴角。   “再说了,你射的时候本来就是对着苹果树射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谁知道落箭的时候就莫名其妙扎进他身体里了,只能怪他来得太巧。”   “之所以把你关起来,是因为当时太气了,没有依据事实考虑你的感受。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司未渊停下了筷子,想要说什么:“师尊……”   林墨予自以为把他感动到了,连忙打断他,道:“未渊,咱以后就不射箭了好吗?并不是师尊不信任你,主要是有些衰人老是喜欢往你箭上撞,而你又是无心的,到时候解释不清就麻烦了。我们以后练别的,好吗?”   什么都让他说了,司未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点头:“嗯。”   林墨予趁机和他拉近关系:“这样,如果明天不下雨,我就带你出去放风筝怎么样?”   司未渊眼睛一亮:“好。”   “行,那你今晚早点睡,为师明早上来叫你。”   ……………………   回到自己房间,林墨予连夜做了一只风筝,用线牵着在院里试了试。   破了就重做,线断了就重接。   折腾到白天,他总算用仙衣拆开的布和仙丝做成了一只精美的风筝。   这样的风筝,不会破,线不会断,不管风有多大,都不会被吹跑。   叫醒司未渊,两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地方放风筝。   林墨予抓着风筝,司未渊负责牵线跑。   两人尝试了几次,风筝顺利飞起。   好多年没放过风筝的林墨予看到风筝成功飞起,激动地指着上方:“看,飞起来了!”   司未渊的心情随着他的心情而起伏:“嗯。”   他高兴,他便高兴。   林墨予望着越飞越远的风筝,不由感慨道:“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放过风筝了。以前小时候穷,买不起风筝,不是看别人放,就是去捡别人落在树上不要的风筝,用线拴着自己放。”   “可是每次放风筝时,风筝都会被风吹跑,或是线会突然断掉,永远找不回来。现在我用仙丝作绳,应该不会再飞走了吧?”   “不会的。”   两人坐在地上看着风筝越飞越远,心里前所未有的憧憬和宁静。   然而久违的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突然插.进的声音打破。   “仙君,周围仙山的仙主求见。”   林墨予转身回应,一不小心分了下神,仙丝就这样从手中滑出,和风筝一起飘飞向远方。   林墨予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眼睁睁看着风筝再次从自己手中飞走,他有些怅然若失,但避免陷得更深,他直接起身去会见那些仙主。   司未渊指着远方:“师尊,风筝。”   林墨予摆了摆手,状若无事道:“没事,下次我再做一只便是。”   司未渊看了看飘远的风筝,又看了看失望离去的林墨予,一时不知该先去追风筝还是跟着林墨予一起去。   想了想,还是转身先去追风筝了。   跟着林墨予去会见仙主他不一定会开心,但找回风筝他一定会开心。   而另一边,林墨予跟随仙侍来到客殿中,和客人们随便客套了一下,便坐到上位,问他们到此有何贵干。   仙主们也不绕弯子,商量一番从中选了一个最有威信的,和林墨予商量:“仙君,我们此次前来,其实是想让犬子入你门下,拜你为师的。”   林墨予真没想到他们是为这个而来,挑了挑眉,回答地简单明了:“我不收徒。”   仙主笑了笑,缓和气氛:“仙君不要拒绝地那么快嘛,我们让孩子们入你门下,自然不是白入,不会让仙君吃亏的。”   “哦?怎么说?”   仙主想了想道:“你看这样如何,几个孩子入你门下后,我们的仙府皆自动与仙君府上结盟,以后仙君若有事,我们将鼎力相助,随叫随到。”   林墨予对这些拉帮结伙没兴趣,果断拒绝了:“不必了。”   仙主顿了声,转头和另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大家默认采取第二方案。   仙主清了清嗓子,转过来对林墨予道:“那我们以重金替几个孩子求得一个入门资格如何?”   林墨予终于有了点反应:“重金,何谓重金?”   “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每家出两千万仙币,合计一亿仙币。”   正在喝茶的林墨予被这熟悉的数字吓了一跳,差点把茶喷出来。   他不动声色咽下茶水,道:“一亿?”   “正是,我们已带来一半仙币作为定金,剩下的就看仙君你的意思了。”   林墨予摇了摇头,呵呵一笑。   真以为他会为五斗米折腰吗?真是笑话。   摆了摆手,示意这几个人可以走了:“你们走吧,记得把剩下的一半带来……”五斗米怎么够?至少十斗米才够。   仙主门虚惊一场,把几孩子丢给他就乐呵呵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不久,司未渊就带着风筝回来了。   结果一回府,就从别人口中听到林墨予收了几个徒弟的消息。   向仙侍打听到林墨予的下落后,他拿着风筝走到客殿外。   往里看真有几个小孩围在林墨予身边,他就知道收徒的事并非空穴来风。   他才出去半个时辰都没有,林墨予就收了五个徒弟……早知道还不如不出去。   好,真是收的好啊。 第243章 他长大了   “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府上的学生了,等日后学堂建好,就和其他孩子一起去上课吧。”   围着他的几个孩子无所谓地听着,站姿松散,好像并不在意他说的。   剩下的一个是刺头,道:“我们交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要和那些普通仙者的孩子一起上课?”   林墨予愣了一下,转向那个孩子:“你不和他们一起上,你想怎么上?”   那孩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要单独给我们设一个学堂咯,论家世论背景,他们都不配和我坐在同一个地方。”   林墨予最看不惯的就是小小年纪就如此居高自傲的,虽然收了人家老爹钱,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什么配不配?你看的是你的现在,我看的是他们的将来。家世好并不代表什么,将来如何,谁都说不准。”   他平时也不是什么学生也收,娇纵者不收,非真心求学不收,别有目的者不收。   今天来的这几个仙主,虽说地位身份都比其他仙者高,但是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要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他是不会轻易答应他们的要求。   但现在已经答应了,那就只能负责到底了。   听了他的说教,刺头孩子没再顶嘴,只是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哦。”   还没开始教,林墨予就预感到他之后会如何头疼了。   喊过一旁的仙者,让他下去给几个孩子准备房间。   正吩咐时,他看到门外好像有人。   定睛看去,又没了踪影。   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没在意。   司未渊站在门后,听完下来,捏紧了手中的风筝。   他如此,不单单是因为林墨予瞒着他收了五个徒弟,还因他居然轻信几个来路不明的人,收取对方钱财,轻易就和对方达成交易。   万一对方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呢?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这么不长心。   待回神,手中的风筝杆已经被他捏断了。   方才如梦初醒,暗道一声遭了。   趁林墨予没发现,赶紧回屋把门关起来修风筝。   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他没用法术直接修复,而是亲自动手。   这样显得更有诚意,毕竟这是林墨予亲自做的风筝,绝不能含糊。   客殿。   林墨予送走几个小孩,回头看着地上送进来的几箱仙币,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太庸俗了,居然这么轻易就收下了他们的钱。   可是收都已经收了,再后悔也没用了……   命人把几个箱子抬到仙库里去,独自待在殿里,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恍惚间觉得少了什么。   转了一圈,发现是司未渊不在。   于是回到放风筝的地方。   不出所料,此处早已没人。   估摸对方应该是先回屋或是去找双胞胎玩了,林墨予没多想。   抬首望着之前风筝飞走的方向,他突然生出一丝不甘,转身毅然决然出府,去找风筝。   怎么说那也是他亲手做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他要把它找回来。   寻着那个方向来到风筝可能掉落的地方,林墨予在林子里找了一天,愣是连个影子都没找见。   夜晚,他失望而返。   路上想起今天收徒的事,考虑要不要跟司未渊说一下。   毕竟这几个孩子以后会成为他的同窗。以前的那些孩子他已经熟识,且相处融洽。但这几个是未知数,也不知能不能友好相处……   不知不觉已走到司未渊院外,看到里面还有光亮,便踏了进去。   谁料还没走到门口,司未渊房里的蜡烛就熄了,好像要睡了。   见状,林墨予也不再去打扰他,转身回屋。   待他走后不久,屋里的蜡烛又亮了起来……   等司未渊修好风筝,已是几天后的事了。   这几天,林墨予没来看他,他也没去找林墨予。   双方很有默契地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空去找对方。   等林墨予闲下来去找他时,他又避而不见了。   久而久之,林墨予也发现他们的师徒关系好像又回到以前了。他对此产生危机感,很怕司未渊又继续黑化。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当面和司未渊好好谈一谈。   为避免又和他“错开”,林墨予一大早就来到了司未渊门口。   没敲门,静静等待,他今天要去上课,总要开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林墨予将他逮了个正着。   看他站在门外,司未渊也没有太意外,淡淡喊了一声师尊,就径直往大门走去。   林墨予叫住他:“未渊,我有事……”   司未渊头也不回道:“师尊,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我要去上仙师的课了。”   “……”望着他高冷的背影,林墨予突然有些挫败。   也不是玻璃心,就是感觉莫名其妙被嫌弃了。   小孩子的心思,他不懂。   罢了,就按他说的等他下学回来再跟他说吧。   出了院子,林墨予漫无目的走在路上。   逛了一会儿,他实在闲得无聊,且没有人可唠嗑,便毅然决然改道去凌青夜那儿,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走进院子,绕到寝殿后方,贴近后窗。   透过窗户,发现凌青夜就站在屋里不远处,林墨予笑了笑,准备突然出声吓他一跳。   “青……”   “青夜,我有事要和你说。”他还没说出口,正门外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凌青夜回答地简单明了:“滚。”   门外的人又道:“我要跟你说林墨予的事。”   林墨予竖起耳朵。   这人的声音好耳熟,而且听语气好像来者不善,不像是要说他好话……   综上所述,他是帝尊。   凌青夜不为所动:“他的事我都知道,不用你说,滚。”   “不,我说的这件你不知道。你知道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滚。”   “他说你坏话。”   凌青夜果不其然停顿了一下。   帝尊道:“我一日路过他们房外时,无意听到他在跟司…那谁说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撞在了那谁的箭上,才受伤。还说你就是个衰人,老是喜欢往箭上撞。我想他的言下之意应该是说你自作自受。”   林墨予捏紧拳头,气得脸都扭曲了。   这个帝尊怎么茶里茶气的?偷听他说话就算了,还专程来告诉凌青夜这件事,这人真的是……   凌青夜冷笑道:“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他的为人我还不清楚?收起你拙劣的伎俩,我瞧不起你。”   听了他的话林墨予既欣慰又愧疚,不知道事后该怎么跟凌青夜解释。   帝尊:“我不喜背后议人,只是偶然路过听见他们这样说,考虑许久,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你。”   凌青夜:“你少挑拨了,你再敢污蔑他一个字,我对你不客气了!”   随着事情越说越乱,林墨予怕再不出现误会怕是越来越深,于是翻窗而入,出现在房中。   凌青夜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林墨予,不明情况地打量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   听到里面好像有其他男人的声音,帝尊立刻走进来查探。   进了里屋,看到林墨予站在凌青夜身边,他脸立刻沉了下来。   指着对方:“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   看帝尊一副抓.奸相,林墨予思维一下被带偏,正想解释,却又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进来,立刻冷静下来,不爽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跟凌青夜解释:“青夜,我......”   不料又被帝尊打断:“他什么时候来的?”   凌青夜将计就计,意味深长看了林墨予一眼,道:“他昨晚就来了。”   “啊?”林墨予混乱了,顿时感觉自己被卷入一个复杂的漩涡中,“不是,我……”   “林墨予,昨晚你真的在青夜的房里吗?”帝尊冷声质问。   “不是,我没......”   凌青夜添油加醋道:“是啊,他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不是啊,我没有!”   三人混乱地吵了起来,各吵各的,林墨予觉得自己招架不住,默默退出了吵架行列,像个奸.夫一样翻窗跑了。   他想先回屋冷静冷静,把事情好好捋捋。   在他回去的路上,他偶然看到前方拐角那五个仙主的小孩不知为何没去上课而是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围着拿着一只风筝的司未渊。   他感觉不妙,赶紧跑了过去。   那边,司未渊看到林墨予终于来了,故意后退,把那些孩子引到林墨予看不见的死角。   然后一下倒在地上,装成被那些孩子推到地上的模样。   接着,他用行动给熊孩子们上了此生最难忘的一课,对赶来的林墨予道:“师尊,他们推我......”   熊孩子:“???”   看着司未渊倒在地上,林墨予想也不想就对那些孩子吼了一声:“滚!”   孩子们纷纷变了脸色,连解释都来不及解释就仓皇而逃。   待林墨予再次回头时,他看司未渊的眼神却变得复杂,也没立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司未渊见他半天没反应,不由唤了一声:“师尊?”   此时林墨予的眼神依旧很复杂。   他不动,司未渊只得自己站起身来。   只是站起来后,他才发现自己比林墨予高了一个头。   “......”   糟了,他变回来了。 第244章 师尊之乐,就是我之乐   看到那比他高出的一截,林墨予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迎面而来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就在刚才,他切身体会到他体内的灵力唰一下没了,都争先恐后往司未渊那里跑。   现在再瞅这人,长高了,颜值回归了,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没有因为长大而撕裂,而是重新幻化成一套合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   果然灵力还是爱他们的原主人,一过去连衣服都给他准备好了。   还没想好怎么接受司未渊回归,自己即将下台的现实,林墨予一直沉默。   直到对面司未渊开口:“师尊,你怎么变矮了?”   林墨予颇为意外地抬头:“嗯?”   司未渊又用那种不怎么聪明的语气说了一遍:“你好像变矮了。”   林墨予这才发现不对劲,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围着他迅速走了一圈,停下来指着自己:“我是谁?”   “师尊。”   “那你呢?”   “我是你的徒弟。”   林墨予表情一下舒缓下来。   原来只是修为暴涨,表面看上去长大了,其实年龄智商还停留在小孩阶段,似乎记忆也没恢复。   但为谨慎起见,他还是多问了几句:“刚刚你被他们推倒后,有没有想起什么?就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熟悉的画面?”   司未渊摇摇头:“没有。”   “那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发生什么变化?”   还是摇头。   林墨予彻底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司未渊的肩:“不是我变矮了,是你长高了。”   司未渊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发现确实如此,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墨予忽悠道:“这应该是你这几日勤奋学习的结果吧,爱学习就会长高。”   司未渊目光纯真:“真的吗?”   “当然,不过你这几日已学到极限,也长到极限了,以后不能再长了。”林墨予遗憾道。   司未渊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个敢说,一个敢配合,对答流畅,十分和谐。   他长高了,林墨予也不好再牵他手了,就虚抓着他的袖子,引着他往前走。   司未渊习惯性去牵他的手,却被林墨予躲开。   回头看了司未渊一眼,一本正经道:“你现在长大了,要学会独立,不能再牵师尊的手了,不然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这些都是借口,其实他是不想让大家看到他和长大的司未渊走太近,以至联想司未渊是不是已经恢复前世记忆,可以重掌仙府大权了。   以后他也不会让仙侍或其他知情者跟司未渊多说一个字,就以他还在历劫,不要跟他提起以前的事以免打扰他修炼为由。   要是他想起来,这仙府就要易主了。   对于牵手这个事,林墨予还补了一句:“除了不能牵我的手,也不能牵其他人的手,不然人家会把你当流氓的。”他是真怕司未渊会在保持孩童心性的情况以大人之躯去做些幼稚却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比如以前他没空照顾司未渊时,就会让女仙侍去照顾他的吃穿住行,平时免不了会牵他的手。   这下他再去牵人家的手像什么话?   带司未渊回屋的路上,他思绪一转,回到之前的事上:“对了,今天那几个孩子为什么围着你?”   司未渊拿出袖中折叠的风筝,道:“我本来出来放风筝,他们想要,我不给,他们就把我围起来了。”   林墨予拿过风筝,仔细看了看,眯眼道:“这个风筝…好像我做的那个啊。”   “嗯,我那天出去把它找回来了。”   “你把它找回来了?那么远?”   “也不是很远。”   “你……”那天他看到风筝明明飘得很远,至少都飘过了一座山。他一个孩子居然为了一只风筝孤身前往那么远的地方,他,他到底……   “你为什么要把它找回来啊?”   “因为我想放第二次。”   林墨予愣了愣,道:“我可以做第二只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很……”   “我喜欢这只风筝。”说到这儿,司未渊停下,期冀地看了林墨予一眼,道,“师尊,下次我们出去放风筝吧?”   忽然近距离观看这张熟悉的脸,林墨予不由失了下神,呐呐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放风筝啊?”   司未渊笑道:“因为师尊喜欢啊。”   可能是被他的笑容感染,林墨予渐渐忘了训他的事,鬼使神差答应道:“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什么时候去啊,我想想,不如…明天吧?明日我来找你。”   “嗯。”   “林墨予!”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林墨予转头一看,只见帝尊满腹怒气地向自己走来。   想起之前的事,他脸色一变,牵起司未渊的手就往回走。   本想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被握住手后,司未渊就默默闭了嘴。   林墨予拉着他手快速窜进一个园林,想抄近道去书院躲躲。   帝尊他再恼,也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发火吧?   进了书院,他拉着司未渊来到双胞胎的学堂外,准备和仙师打声招呼,进去躲躲。   岂料来到这里时,已经有一个人先他们一步来到学堂外观望了。   林墨予进屋前随意看了他一眼,顿时停下脚步,惊道:“青夜,你怎么在这里?”   凌青夜嘘了一声,示意他往屋里看:“我是来看段千寻的。”   林墨予往里一看,段千寻果真在这个学堂。   来不及想这些,他回头提醒凌青夜:“帝尊马上就要来了,你……”   “他来的他的呀,他能怎样?”   “我是不想怎样,我只是想问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   林墨予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仓皇转身。   帝尊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身后。   凌青夜也跟着转身。   只是他和帝尊的目光都不在对方身上,而是在林墨予旁边的司未渊身上。   “师尊?/司未渊?”   二人同时喊道。   林墨予连忙把司未渊挡在后面,解释:“他不是啊!”   帝尊冷笑了笑,直接跟司未渊挑明:“既然你已经恢复原身,我就直跟你说了吧。青夜说昨晚林墨予在他房间待了一夜,你怎么看?”   林墨予连忙打断他:“别说这些,他还只是个孩子!呸,我根本就没有去过他房间,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帝尊:“孩子?什么孩子?”   林墨予指着司未渊:“他虽然现在看上去长大了,但心智还是小孩的心智!”   帝尊冷呵道:“他装的吧?”   林墨予回头看了司未渊一眼:“你凭什么说他是装的?”   帝尊:“我带寻儿带了那么久,还看不出来什么是真童真什么是假童真?他这一看就是装的。”   司未渊:“……”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遇上一个资深奶爹。   经他这么一说,连林墨予也都有些怀疑了,不停转头看司未渊。   好在司未渊也不赖,一个无措懵懂的眼神就把林墨予骗过去。   接着几人一直在外面吵。   讲课的仙师忍了他们多次,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吵累了,大家也就散了。吃了饭,林墨予把司未渊送回去,嘱咐他早点休息,   回去,林墨予沐了浴,点了安神香,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果不其然睡过了头。   最后还是司未渊等他许久不来,亲自过来找他。   听到敲门声响起,林墨予揉着惺忪睡眼下床去开门。   门开,见是司未渊,他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我去找你吗?”   司未渊笑,抬手拂去林墨予额上的碎发:“师尊,中午了。”   林墨予抬头看了看天,果真。   后发现司未渊在拂他的头发,连忙把他手拍开,反身回屋:“没大没小,师尊的头发也是你能弄的?”   司未渊收了手,站在门外,耐心等着他出门。   不一会儿,林墨予收拾好了,出来见司未渊手上已拿好了风筝,走下阶梯,道:“走吧。”   司未渊跟上:“好。”   二人来到街上,林墨予东逛逛,西逛逛,逛完这头逛那头,并不着急去放风筝。   继上次淘古董的事后,他就有瘾了,看到稀奇的小物什就想买下来。若是闻到好吃的,就必定要买下来尝尝。   这一来二去,逛了几个时辰,都没提去放风筝的事。   最后还是司未渊主动提醒:“师尊,我们何时去放风筝?”   瞧他对此事如此上心,定是童心未眠,林墨予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慈爱许多。   “你等不急了?”   司未渊正想回应,突见远处有一辆失控的马车驶来。   林墨予见了下意识想使用瞬闪避开。   可他太急了,没估算好距离,原地闪现了一下,闪了个寂寞。   最后还得是司未渊出手,一把揽过他的身子,转了一圈,好生将人护在怀里。等马车驶过,才松开了些。   发现被自己徒弟所救,还依偎在他怀里,林墨予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脸色有些微红,把人推开,傲娇地一撩头发,走在前方:“还用你救?到底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啊?”   司未渊笑摇了摇头,跟上前去。 第245章 你赢了   感到他靠近,林墨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反手指着他:“离我远点。”   司未渊:“远点是多远?”   林墨予用手指估算了一下距离,指着某处道:“隔一个人的距离吧。”   “嗯。”司未渊走到他旁边,和他拉开一个人的距离。   林墨予时不时用目光瞟他,监督他有没有越界。   他这样不为其他,就是不想司未渊再轻易碰到他。   他堂堂师尊,连个马车都躲不开,还被徒弟救了,他不要面子的?   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伸以援手了。   他刚下决心没多久,下桥的时候就一脚踩空,忙不迭抓住旁边司未渊的袖子,稳定身形。   司未渊顺手扶了他一把:“师尊,小心。”   站稳,丢开他的袖子,背过手,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我真摔?我只是想试一下你是不是又要靠近我。”   司未渊欲言又止,眼神有些无奈。   林墨予皱眉:“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司未渊一脸拿你没办法的神情,好像在说“对,你说的都对”诸如此类的。   林墨予正想深究,他就自动拉开距离,遵循他的嘱咐,巧妙避开话题。   下了桥,两人来到另一条街。   这是城中著名的小吃街,吃的穿的比上一条街更丰富,所以人也更多。   就因人多,他们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无法再保持之前的距离,被迫挨在一起。   路上有些人走起路来又莽莽撞撞的,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   短短时间,林墨予肩膀就被撞了不少次,脚也不能幸免。   此时,司未渊见他行走不便,同时也为防止他走丢,下意识环住他的肩膀,护他前行。   林墨予发现后,咳咳两声,提醒司未渊松手。   司未渊不甘地收回手。   下一秒,林墨予牵引起他的袖子,带着他寻找空隙,七穿八拐,一鼓作气冲出人群。   脱身后,林墨予长松了一口气。   回看那拥挤的人群,他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心想再不要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了。   被撞肩或者被踩脚都不算什么,主要是那时人们挤在一起,有些不洗澡或是天有啥体味外加不洗澡的人也混迹其中。还有混水摸鱼放气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差点没把他熏晕。   挥了挥鼻前的味道,快步走进卖小吃的街道,想要用香味缓解他刚才不好的经历。   一路逛下来,不由感慨这儿不愧是本城最著名的小吃街,一眼望到头,都是卖吃的。   而且每个小摊卖的都不一样,各有特色。   走到一半,林墨予又返回街口,一样不落,挨着小摊一家一家吃下去。   遇到好吃的,他会多买一份;不好吃的,他就不想吃了,但又嫌太浪费,就交到司未渊手里,让他吃。   吃到街心,他又在一个烤肉摊子前停下,嘴馋地让老板烤几十串羊肉串给他。   被手里榴莲糕熏的不行的司未渊则暗自思索该怎么处理这榴莲糕又不会让林墨予发现……   结果下一秒,林墨予就给他递过来一串奇臭无比的臭豆.腐。   “来,吃这个。”   “……”司未渊拒无可拒地接过臭豆.腐,把它和榴莲糕并在一起,不忍闻它们的味道,拿在身后,别过头去。   林墨予倒是没这个烦恼,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一把羊肉串就撸起来。   撸爽了,才发现旁边的人好像一直没动口。   一转头,见他果真把东西放在身后一动不动,便道:“怎么不吃啊?是东西不合胃口吗?”   司未渊摇了摇头:“不是,我想带回去给小公子他们吃。”   林墨予赞赏地点点头:“有心了。”然后把羊肉串递到司未渊面前,“吃这个吗?”   司未渊正想说吃,林墨予就迅速把串收了回去,自顾自吃起来:“算了,你不吃我吃。”   “……”就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收的太快了点?   之后遇到什么小孩子吃的东西,他馋,但他这么大个儿又不好去买,就把司未渊拉到摊前,问司未渊是不是喜欢吃这个,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就说了句“真拿你没办法”,掏腰包买下这个吃食,把锅全丢在司未渊身上。   吃到街尾,他差不多饱了,不再买东西,改道穿进另一条卖小物件的街看热闹。   司未渊好想问他什么时候去放风筝,但他怕扰了林墨予的兴致,不敢说。   就这样一直闷着不发声,等他自己良心发现后知后觉想起来……   不过他终究是高估了他,进了这条街,他又开始像之前一样从头扫到尾,一样都不落,完全将放风筝的事抛之脑后。   “未渊,过来。”盯着摊上一个类似古代手办的东西移不开眼,林墨予直接伸手把司未渊拉了过来。   然后起身指着那东西道:“未渊,你想要这个东西很久了吧?”   司未渊张了张口,然后在他的暗示目光下默默闭了嘴。   林墨予大气一掏钱:“好,我给你买了。”   “……”   走到下一个摊子,看到喜欢的小孩子玩的东西,他不好意思买,又故技重施,拿司未渊当挡箭牌:“你一直看着这东西是不是想要啊?行行,我给你买了。”   以此往复,大家看到都以为是他在为司未渊买这些玩意儿,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说人长得挺帅的个也挺高的怎么还喜欢这些小孩玩的东西,不会是个傻子吧?   司未渊:“……”   罢了,他忍了。   林墨予见他有些生气了,赶紧拿过他手里的风筝牵着他往高处走。   “别理他们,他们才是傻子,走,我们去放风筝。”   司未渊脸色这才好了些。   不久,二人在路人的介绍下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草地。   别看它高,其实上面就是一平地,只要不往有坡的地方凑,基本作不死。   选了个位置,林墨予拿着仙丝,让司未渊拿着风筝后退。   等差不多了,他让司未渊放手,自己转身跑起来。   一边跑一边往后面看,手根据风筝的高度调整线的长度。   不一会儿,风筝就飞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风不太给力,飞着飞着风筝就有下落的趋势。   林墨予赶紧牵线往后退,司未渊就一路在后面护着他。   退到快边上时,他脚绊到了一个石头,倒在了司未渊身上,顺势把司未渊也给压倒了。   倒地后,依旧不忘收放风筝线。   司未渊好心提醒他一句:“师尊,你可以起来了。”   “等会儿!”   “我撑不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话是啥意思,就感觉身子不受控制往后一仰,一阵天旋地转,就和司未渊一起滚山坡下去了。   “!”   更奇葩的是,放风筝的仙丝顺势缠到他们身上,随着他们不断滚落,缠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多。   滚到坡底时,他们已被仙丝紧紧缠缚在一起,分不开了。   而搞笑的是,风筝还在天上飞。   林墨予挣了挣身子,发现根本动不了。   且这仙丝一般仙刃根本割不断,试了几次无果,他心一横,朝着仙丝缠绕相反的方向带着司未渊滚了过去。   不知滚了多少圈后,两人终于摆脱束缚,灰头土脸地回到街上。   不,准确来说,是林墨予一个人灰头土脸。司未渊虽然身上也滚脏了,但气质依在,让人根本想不出他刚才遭遇了什么。   回家路上,路过一个街口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一个孩子从远方横冲直撞朝他们跑来,直直撞到司未渊腿上,然后坐倒在地。   林墨予还没来得及扶他起来,孩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他家长闻声而来,一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就指着司未渊,光哭不说话。   对方顺势以为是司未渊欺负了他家孩子或是把他撞倒了,上前撸起袖子就和司未渊理论。   “是你把我孩子撞倒的?”   林墨予把司未渊挡在后面,用同样的语气回他:“大爷,做人要讲道理,是你家孩子自己撞在我徒儿身上的,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   对方自然不信,不管事实如何,就赖上司未渊了:“他一个大人,他一个小孩,不是他把他撞哭的还是我家孩子自己把自己撞哭的?我呸!”   林墨予:“还真就是他自己撞哭的。”   大爷死不认账,抱着自家孩子就开始卖惨:“他只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林墨予不遑多让,死死把司未渊护在身后:“我家孩子虽然长这么大个,但内心其实也是个孩子。我还没找你孩子算账呢,你在这儿卖什么惨?”   大爷闻言起身道:“他是个孩子?怕不是个傻子吧?就算他是傻子又怎样,我家孩子天生就智力残缺!苍天啊,为什么我们都这么命苦了还要遇上这种事?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啊!”   林墨予抿了抿唇,强调道:“我家孩子不是傻子,是弱智!”   大爷道:“我家孩子是弱智中的弱智!”   林墨予:“我家孩子痴呆二十多年了,你家孩子才痴呆几年?”   大爷:“我家孩子敢吃,你家孩子敢吗!”   “我家孩子……”即将脱口而出时林墨予转头看了一眼司未渊,然后面无表情回头,“他不敢,你赢了。” 第246章 都听师尊的   大爷得意一笑,那样子好像在说: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敢说,群众也敢信,好奇地看着他孙子,问:“他真吃那玩意儿吗?”   孩子被黑了一把还要遭受众人的嘲笑,心态当即崩了,哭得更狠了。   大爷只得抱起孩子哄:“乖乖,不哭哦……”   林墨予懒得再和他较劲,转身朝司未渊摇了摇头,让他往回走。   大爷见他们要走,赶紧抱着孩子上前,拦住他们。   “不准走,你们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林墨予无奈摊手:“那好吧,你赔钱吧。”   大爷战术后仰,瞪大眼睛:“赔什么钱?”   “你孙子把我徒弟撞伤了,不该赔钱吗?”   “什么孙子?我是他爹!”   林墨予不厚道地笑了:“那你还挺显老的。”   大爷顺着他的话说:“小伙子,我看你也一表人才,想来也是个读过书的,应该知道尊老爱幼的道理。如果你有良心,就给我一点钱补偿,我也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林墨予只注意到他说的“一表人才”四个字,摸着下巴又问一遍:“你真的觉得我一表人才?”   大爷眼看有戏,为了钱配合地道:“是。”   林墨予又指了指司未渊:“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一表人才?”   大爷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但为了钱,还是在他俩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选择了司未渊:“他。”   林墨予摇了摇头,隐隐有些受挫。   这有了傻子滤镜别人都觉得司未渊比他帅,看来是真的帅啊。   大爷咳咳两声,搓了搓手指:“可以给钱了吧?”   林墨予回神:“我什么时候说要给钱了?”   大爷睁大眼睛:“你!”   “怎样?”林墨予得意地扬起嘴角。   其实给他一点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行。但是他不愿这样做。   不是他抠,而是如果给了钱就是在助纣为虐,助长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讹人钱的恶习。   所以绝不能退让。   大爷眼看自己就要败下阵来,便扯开嗓子大喊,发动群众的力量:“大家都过来评评理啊!这人撞了小孩还不给钱!”   路人如他所愿围了过来。   不过情况不如他所愿。   有明事理的人站出来给林墨予他们作证:“确实是你家孩子自己撞上去的。”   “你!”   又一人道:“而且这个人确实是个傻子,我之前看到这位公子一路给他买小孩玩的东西,应该是真傻。你欺负傻子,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   “就是,讹谁不好非讹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你还有良心吗?”   虽然大家都是一片好心,却听得当事人十分不适。   见司未渊脸色不对,林墨予边向周围的人点头致谢,边拉着司未渊走出人群,离开这是非之地。   脱身后,他赶紧拉着司未渊上了一辆现成的马车,命马夫立刻赶往仙府。   到后,付了银两,和司未渊下了马车。   刚进府,就有仙侍来报,说前些日子送仙银的几个仙主又来了,说是来看孩子的,现正在宴客园等候呢。   林墨予嗯了一声,抬脚前往那处。   走了几步,发现后面还跟了个人,林墨予回身吩咐道:“未渊,你先回去吧。沐个浴,一会儿谈完事情我回来给你上药。”   “嗯。”司未渊止步。   片刻,林墨予到了那处。   此时园中除了那几个仙主,还有他们的孩子。   见林墨予来了,孩子们纷纷扑进自家爹怀里,好像很怕他似的。   一看他们这架势就知道来兴师问罪的,林墨予吸了口气,走上前去。   对面几人向林墨予拱手行礼:“仙君。”   林墨予点了下头:“各位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大人们还没说话,其中一个孩子就回头指着林墨予道:“爹,他打我。”   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孩诬陷了,林墨予气归气,但态度还算平和:“我没有。”   他就是昨天看到他们在欺负司未渊吼了他们一句,而且这是事出有因,他不认为他做错了。   此时一位仙主上前:“仙君,请毋见怪,我们来此,其实是有事想……”   林墨予抬手打断他:“你不用说了,如果你们觉得孩子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就把他们带回去吧。顺便把之前送来的仙银也带走。”   他总感觉这仙银来得太容易,至今都不敢完全收下。   仙主愣了愣,笑道:“仙君误会了,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来送另一半仙银的。”   这次换林墨予愣了。   对方补充道:“今日前来,感觉孩子们有所长进,也乖了不少,这全得益于仙君的功劳。商讨一番,我们一致决定将孩子留在这里,以后还望仙君多多照料。”   林墨予看了看那些明显对他不满的孩子,犹豫道:“这……”   仙主抬首朝他背后的人示意了一下,随后箱子落地的声音便在林墨予身后响起。   转头一看,箱里全是满满的仙币。   “……”   事情谈妥,仙主们纷纷告辞,把孩子丢给了林墨予。   其中一个实在舍不得自家老爹,冲上去拉住他的手,哀求道:“爹,我不想待在这里,他打人,你带我走吧?”   本以为男人会好言安慰一句,没想到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孩子被打懵了,林墨予也懵了,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阻止:“你别……!”   男人呵斥道:“撒谎成性,竟敢污蔑仙君,简直无法无天了你!”   林墨予伸手把孩子护住,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打人!”   经他一番劝导,仙主终于冷静下来,朝林墨予点了点头:“仙君,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打他吧,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我和他好好谈谈。”   “嗯。”见他好像真的冷静了,林墨予才一步三回头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殊不知他走后,这个仙主就露出另一副面孔,心疼地捧着他儿子的脸,道:“我的乖儿子,爹不是故意打你的,疼不疼?”   “疼……”   “乖儿子,爹刚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爹跟你说过什么了?”   孩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旋即就要脱口而出。   仙主嘘了一声,按住他的肩小声道:“别忘了爹送你来这里的目的,记住,你要抢在其他孩子之前找到“那个东西”,知道了吗?”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仙主又拍了拍他的肩,起身道:“去吧。”   孩子走后,他也转身离开了仙府。   殊不知一切皆被藏在暗处的人影听得一清二楚……   把孩子们送到书院后,林墨予就直接去找司未渊了。   路上,他遇见两个仙侍抓着一个孩子押往某处,正想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远处的仙侍看到他就径直押着这个孩子过来,好像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林墨予抬手让他们放开这个孩子,然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仙侍回道:“这个小乞丐在外面嚷嚷着要进来修习仙法,我们不让,他就硬闯进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他。”   林墨予仔细打量了下这孩子,抬首又问:“你们为何不让他进来?”   “因为他……”仙侍本想说他又丑又脏,不宜放进府来,但这样说又显得自己太肤浅,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句完整的。   林墨予看向孩子:“你是进来求学的?”   男孩点了点头。   林墨予转身道:“跟我来吧。”   “仙君……”   转头睨了他们一眼二人就不敢说话了。   一路把人带到学堂,林墨予把人领进去,跟他说以后就在这个学堂修行,顺便让他跟底下的孩子们介绍一下自己。   男孩抿了抿唇,不敢直视下面的人,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我叫…尤钱途。”   堂内静默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有钱途?这个人的名字好好笑啊哈哈!”   底下孩子童言无忌,觉得好笑好玩就直接说出来,根本没有顾忌上面人的感受。   见尤钱途低下了头,林墨予赶紧制止底下的孩子:“这有什么好笑的?有前途有什么不好?你们这些孩子……”   给尤钱途解了围,目送他坐到座位上,又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林墨予才返回去看司未渊。   来到他屋中时,对方正坐在桌前喝茶等他。   林墨予问:“你沐完浴没?”   司未渊说没有。   进了里屋来到池边探了下水温,朝外面道:“水是热的,快进来沐浴。”   司未渊嗯了一声走了进来。   林墨予起身走到一旁古董架上翻找治伤的药物。   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予。   转头一看,只见司未渊穿着衣服就直接踏进池中。   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把池子里的人拽起来,斥道:“你下去干什么?”   “不是师尊你让我下去沐浴的吗?”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穿着衣服下去?”   司未渊看了看一旁的池水,道:“我一直是这样的……”   林墨予咋舌片刻,继而抚额,摇头……   放下手,看司未渊身上湿答答的,实在看不下去,着手为他解衣。   解到一半,林墨予感觉哪里不对,起身背过身去,道:“自己脱。” 第247章 师尊,我来娶你   “嗯。”他不伺候了,司未渊只能自己动手。   背过身站了一会儿,久不听下水声,转头一看,只见司未渊呆呆站在池边,就是不下水。   林墨予上前一脚把他踹水里,等他浮出水面,才安心去旁边古董架上找药。   拿了药直接往外走,背对池里的人挥了挥手里的药瓶,道:“洗完澡就快点出来,我给你上药。”   “嗯。”司未渊轻轻应了一声,退到岸边,两手靠在岸上,遗憾地叹了口气。   出去后,林墨予先给自己上了点药。   身上那些细细的伤口是之前他和司未渊在地上滚动以摆脱仙丝束缚时被丝线割伤的。   一般的伤马上就愈合了,可这仙丝割的不一样,必须得上药。   待上完药,已过去许久,可还不见司未渊出来,不由往浴池入口看了看,问:“还没洗完吗?”   过了许久里面才应了一声:“师尊……”   林墨予伸长脖子听:“嗯?”   声音又停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   他说没事,林墨予就真没管,只是让他麻利点:“不要玩水,洗完就快出来,我给你上药。”   “嗯。”   语落,水声起。   听到声音,林墨予不缓不慢拿起药瓶,拔掉瓶塞,就等司未渊出来了。   可当司未渊走出来那一瞬间,林墨予一整个愣住了。   这,这人居然不穿衣服就走出来了!而且也没擦身子!   此时他根本顾不上司未渊同为男性并且还和他是一家人的事实,只觉得一个人洗完澡出来不穿衣服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   第一反应就是去给他找衣服,可是翻箱倒柜找遍所有房间都只找到小孩的衣物。   没有合适的衣服,林墨予只能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并狠狠训斥了他一顿:“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司未渊往回看了看,道:“里面没有穿的衣服。”   林墨予无语:“你可以让我帮你拿啊。”   “我方才是想让你帮我拿,但想了想屋里应该没有合适我穿的衣服,便作罢了。”   林墨予突然想起了之前司未渊的戛然而止。   原来是因为这……   无奈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不一会儿,他拿来自己穿书时捎上的卡通连体睡衣给司未渊穿。   他选这件不为其他,主要是司未渊太高了,一般的衣服根本穿不了。这睡衣宽松,应该能穿下。   没成想司未渊却拒绝道:“不。”   林墨予皱眉:“这个时候你还挑什么挑?谁让你长那么高?”   司未渊瞄了他一眼:“我觉得师尊穿比较合适。”   林墨予眼角一抽,突然产生一种被内涵的错觉。   旋即把衣服往床上一扔,又重新去给他找衣服。   “真是难伺候。”   这次他给司未渊找来一套稍大的正常衣服,让他穿上就把人带到街上比着他的尺寸买衣服。   这好巧不巧,一上街,他们就碰到以前对司未渊忠心耿耿一直在寻找他下落试图扶他上位重掌仙府的定尘门长老们。   对方一看到司未渊本尊就激动地老泪纵横,跪的跪,行大礼的行大礼,引得旁人纷纷驻足观望。   林墨予脸色难看的要死,不,准确来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只是吩咐了府内的仙侍不要向司未渊透露他仙尊的身份,却忘了外面还有一群对司未渊忠心耿耿的下属。   这些人可是司未渊的忠实拥护者啊,从头到尾都看自己不顺眼。   激动完,一长老向林墨予投去责怪的目光:“仙君,不是说好有了仙尊的下落就及时告诉我们吗?你为何要瞒着我们啊?”   林墨予请几位长老借一步说话。   走远了,他低声跟几个长老说:“他现在正在历劫,你们不宜去打扰他。要知道转世历劫最忌讳的就是提起他前世的事了,影响修炼的。”   一个长老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三个公子到底跟谁姓?”   林墨予打断他说:“说好的谁资产多就跟谁姓,现在我和司未渊都身无分文,这事以后再议。”   他说完就走,长老们立刻拦住他,连连摇头说使不得,使不得。   林墨予立刻沉了脸色,摆出仙君的架势:“那该如何?万一仙尊听了你们自作多情的劝告,导致历劫失败怎么办?你们担待得起吗?”   被他一瞪,长老们的气势全消了下来。   林墨予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去,牵起司未渊的手就走。   走着走着,他发现司未渊的手由起初的温热变得冰凉,最后变为冰冷异常。   拿起他的手看了看,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司未渊收回手,摇头:“没什么。”   看他面无异样,林墨予就没多管,带他买了几身衣裳就回府了。   直到晚上,他正批阅文书的时候,仙侍突然敲响他的房门,说司未渊突然吐血不止,体内仙气四窜,无人敢靠近。   他才恍然意识到今日司未渊的手凉并非无缘无故,而是一个预兆。   赶紧丢下笔前去查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司未渊那儿,仙侍都守在门外,想帮忙却根本连靠都不敢靠近。   林墨予顶着仙气的侵袭一步一步走进去。   此时司未渊正盘腿坐在屋内,努力收回周围四处乱窜的仙气。   林墨予上前按住他的肩,蹲下身来,担心地喊了他一声:“未渊……”   奇的是,随着他的一声唤,满屋的仙气都停止了乱窜,然后一点点回到司未渊体内。   然而事情并没结束。   接下来,司未渊就吐出一口血。   “未渊!”林墨予实打实吓了一跳,赶紧把司未渊扶起来坐着,然后让仙侍去请医仙来。   在医仙赶来的路上,司未渊又连续吐了好几口血,好像根本停不下来。   林墨予看得浑身发颤。   他从来没看过司未渊这样,生怕他就这样背过气去。   医仙来后,林墨予仿若看到救星,主动让开位置,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待医仙的诊治结果。   片刻,医仙转身,看了林墨予一眼,欲言又止。   他越是这样林墨予越心慌。   “有什么你就说!”   医仙道:“仙尊这般是因为在仙体还不完善的情况下吸收了超过仙体承载能力的修为,所以导致了反噬……”   “那该如何医治?”他不想听原因,只想听方法。   医仙摇了摇头道:“恕小神医术浅薄,此番症状,恐怕只有李医仙才能医治了。”   “李医仙是谁?”   “就是医修。”   “传医修!快!”   医仙忙提醒道:“李医仙不在府中,他去断魂峰与那里的仙者研讨医术了。”   “断魂峰离这里多远?”   医仙捻指估算了一下,道:“大概,三百里左右。那处布有结界,与世隔绝,千里传音和传信之物都飞不进去,得亲自派人去找。”   林墨予比较了一下让仙侍去把医修请回来医治司未渊和直接带司未渊去断魂峰医治哪个更快。   前者要是请回来要来回两趟,到时候司未渊说不定都凉了,罢了,还是自己去吧。   于是把司未渊搀扶起来,命人备好神驹,找好地图,他即刻带司未渊去断魂峰。   这神驹不愧是神驹,一个时辰不到,就把他们载到了断魂峰山脚下。   为节省时间,林墨予一拳打碎笼罩在山峰周围的结界,开了个瞬闪直接把司未渊带到山上的仙楼中。   “医修何在?”   “他不在。”   “不在?他去哪儿了?”林墨予环望四周,寻着声音进入其中一个弥漫着药香的房间,看到一个蓄着两撇小胡子的故作老成的少年。   对方道:“不知道。”   眼看林墨予就要走,少年赶紧叫住他:“诶诶,你别走啊,你来找他干什么?”   林墨予头也不回,语气急促:“救人!”   少年眨了眨眼道:“我也可以救啊。”   林墨予回身,上下打量他:“你?”   少年上前瞅了瞅司未渊:“是啊,我也是大夫啊,医术不比医修差。”   此时林墨予找不到人,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在少年的指示下把司未渊扶过去放在床上。   少年给司未渊把了下脉,不由拧了下眉,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他现在抬首朝林墨予尴尬笑了笑:“这个……我不会治。”   林墨予正想发火,少年赶紧道:“不过我知道有种东西可以救他,那东西叫寒叶草,长这样……”   少年掏出一本医术,翻到记载那种草药的那页,指给林墨予看。   林墨予看到后却只是睁大了眼睛,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你确定?”   “是啊,很难找的……”   林墨予拍了拍他的肩,郑重嘱咐道:“好好照顾他,他是医修的主上,天尊的师尊,出了事唯你是问。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听到他要走,司未渊虚弱地喊了他一声:“师尊……”   林墨予闻声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我在。”   司未渊动了动唇:“师尊,你要走吗?”   林墨予摇头:“我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师尊……”   “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我不会离开你的。”   在他的频频保证下,司未渊这才作罢。   良久,他对林墨予提了最后一个要求:“师尊,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林墨予点了点头:“你说。”   司未渊缓缓开口:“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待我及冠之时,娶你可好?”   “好。”这次,林墨予毫不犹豫。   只要司未渊能安然无恙,让他承诺什么都可以。   随后,他便抽身离去,下峰快马加鞭赶往镇仙府。   天色将白之时,他到达镇仙府,趁仙侍松懈之际悄悄潜入府里,快速来到那处孕育着诸多寒叶草的隐秘地穴。   采到足量的寒叶草后,他便一刻不停地起身离开地穴。   可是还没踏出寒夜草的范围,他身子就忽的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后,他不知醒了多少次,可每次刚醒来,他就闻到周围寒叶草的味道,瞬间被迷晕,反反复复,一直循环。   直到有一天,前来采草研制丹药的仙府弟子看到他晕倒在地穴里,便好心把他带到地上,避免了寒夜草的熏迷,他才得以真正醒来,重见天日。   然而就在弟子借着阳光看清他脸的一刻,却目露惊骇,然后转身匆匆跑了。   林墨予按了按酸疼的后颈,一头雾水。   接着他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往前走。   他手里从始至终抓着一把寒叶草。   待他踏出府门,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就在前方响起。   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林墨予抬首一看,瞳孔瞬间震住了。   “未渊!?”   林墨予又惊又喜又懵,看到之前奄奄一息的他现在好好站在这里,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司未渊浅笑着向他走去,道:“师尊,你可让我好找啊。”   “啊?”林墨予一时有点没明白在他说什么。   司未渊缓缓走到他身前,俯首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师尊,现在我已及冠,我来娶你了。”   “??”   就在这时,已经有一年多没现过身的系统突然在林墨予识海里现身,幸灾乐祸地告诉了他一切真相。   “让我来告诉你吧,自从你来到地穴采草开始,你就被寒叶草迷晕了无数次,统共在地穴躺了一年多的时间。相对的,在外面的司未渊误会你丢弃他十几年,现在已经成功黑化,黑化值高达千亿,你完蛋了哈哈哈!”   林墨予听完石化了几秒。   随后心态彻底炸裂:“卧槽???!!!”   端午番外   端午当日,林墨予照常睡到中午起来。   向来不记日子的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端午节。   伸了个懒腰,下床走出门外。   去用膳时,他看到本该在学堂上课的双胞胎居然在院子里疯玩。   那不学无术的样子看得他一阵窝火。   全是给司未渊惯的。   见他来了,孩子们默契地叫了爹,就往外面跑,仿佛见他如洪水猛兽。   林墨予:“站住。”   两人乖乖停下,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叉腰上前,看了看天色,眯眼道:“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在学堂上课吧?”   双胞胎互相看了看,转头对林墨予道:“爹爹,今天是稚子节啊。”   林墨予皱眉,道:“稚子节?什么是稚子节?”   老大说:“就是小孩子的节日啊,今日学堂不上课。”   林墨予懂了。那不就是他们现代的儿童节吗?架空仙侠世界也流行这一套?   他半信半疑,因为他不确定今天到底是不是儿童节。   正想问今天几月几日,声后突然传来一声莫名其妙的道贺。   “予儿,稚子节快乐。”   林墨予转过去白了来人一眼:“你跟我说快乐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我又不过节。”   司未渊笑笑,不说话。   果不其然,林墨予再回头时,那两小子早已溜之大吉。   垮着脸转过身来:“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打掩护?你们父子仨配合地是越来越好了啊。”林墨予讽刺道。   “怎么会?”   “呵。”   司未渊走近:“可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你看不出来?”   司未渊若有所思:“记得你曾经说过,一个男人成熟的象征,在于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林墨予最烦这个时候他用这些大道理来教训自己:“我就控制不住情绪怎么了?”   司未渊微微一笑:“所以才让你过节啊。”   林墨予噎了一口。   就在他要发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林墨予背上,打断了他。   凌青夜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往前走:“哟,端午好啊。”   林墨予愣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今天不是稚子节吗?”   凌青夜道:“哈?你睡昏头了吧?稚子节早过了。”   林墨予惊讶地看向双胞胎离去的方向:“这两臭小子居然骗我!?故意说今天是稚子节好逃课?”   司未渊放眼望去,笑道:“据我所知,端午节也不用上课。”   林墨予恍然大悟。   孩子们仗着他记性不好蒙他今天是稚子节,那么紧接而来的端午节就会延后了,这样就可以多玩一个端午了!   而司未渊不仅知情不报,还故意误导他今天就是儿童节!   林墨予愤而转身:“司未渊!”   却发现身后人早没有踪影。   而后,虚空传来一声道贺:“予儿,端午安康。”   林墨予:“有本事当面对我说!”   “不行,我得去帮你包粽子。”   “你少来!”   “你要甜粽还是咸粽?不说就甜棕了。”   “你敢!我要吃咸粽!”   “好。”顺利脱身。   “……” 第248章 黑化?不准黑化!(6000字)   短短几秒,各种师尊文里师尊被虐的画面在他脑里过了一遍。   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他控制不住。   “师尊,你怎么了?”司未渊盯着他发抖的身子问。   对上对方看似关怀的眼眸,林墨予僵硬地扯出一抹笑,上下打量他:“你...没事了吧?”   司未渊轻展双手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笑道:“托了师尊的福,本来命在旦夕,但迟迟不见师尊回来,我心有不甘,硬生生挺了过来。”   “......”林墨予脑子嗡啊嗡的,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师尊这么些年又去哪里了呢?”   “我......”   他正想说啥,系统突然提醒他:“注意注意,他黑化值又上升了一点。”   “......”   解释的话浮到嘴边说出不去咽不下来。   他的逆鳞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嗯?”   略带逼问的语调弄得林墨予心里一咯噔。   他纠结了一会儿,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   然后慢慢转身:“等一下,等一下......”   等转得差不多了,他重新踏进门槛,头也不回往院里走,速度不快不慢,好像有什么事要去办。   就这么直接干脆地把司未渊晾在门外。   慢慢的,他消失在司未渊的视野里。   系统被他的操作惊呆了,疑惑了好一会儿,才问:“啥情况,你就这样直接走了,什么都不说?”   林墨予左顾右盼找别的出口:“不然呢?留在那里等他宰?”   “不是,我是说你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堂而皇之从他眼皮子底下走人的?”   “就是要做一些奇怪的事让他懵逼才好跑路啊,你看现在不是脱身了吗?”   系统:“666。”   走了一会儿,林墨予慢慢停下来,发现哪里不对劲。   他疑惑地看向周围的建筑,呢喃道:“我记得镇仙府里面不是这样的啊,比如这条空中长廊不是在那边的吗?怎么移这里来了?”   系统:“不知道啊,你都地下挺尸一年了,上面有什么变化也不奇怪。”   林墨予想了想也是,搞不好他躺的这一年上面就翻修了。   找了一圈,可能是这地不仅翻修还扩建了,他愣是连个门影都没摸到。   这种情况不得不求助本府的学生了,正好前方有个现成的,林墨予赶紧跑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问:“请问公子......”   待那人转过来,林墨予面容立刻由笑转恐,一个趔趄吓倒在地上。   不仅如此,身体还习惯性地抽了两下。   见林墨予摔破了皮,司未渊没心思再逗他了,敛了神色,上前想扶他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林墨予并不领情,往前扭了几下,自己站起来。   看到对方脸色并不是很好,他以为他跟他算账来着,脸色都白了一圈。   后来他化恐惧为力量,捏着拳头,孤注一掷向司未渊挑明了一切。   “别那样苦大仇深地看着我,你不是问我去哪儿了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为了帮你找寒叶草才来这个地方的!”   司未渊挑了挑眉:“为了我?”   “可不是?当时你奄奄一息,我查了医书才得知只有寒叶草才能救你。我所知有寒叶草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司未渊正想说什么,林墨予就大声打断他:“别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   接着他继续点着自己的胸脯说:“我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不眠不休,你以为我采了药之后不想马上回来为你医治吗?”   说到这儿,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某处,骂骂咧咧:“都怪那地穴里该死的仙草,使我闻了就不得动弹,甚至昏迷。每每醒来,它就马上把我熏晕,反反复复一年啊!”   “一年,你知道我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受着怎样的煎熬吗?”林墨予情绪激动,痛心疾首地说着,就算破音也在所不惜。   见司未渊对那个一年明显有所怀疑,他连忙解释:“镇仙府一天等于外面十天,我今天醒来都是万幸,要怪就怪这该死的时间差。”   见司未渊无动于衷,林墨予继续摆动三寸不烂之舌给他洗脑:“你今日一来就找我兴师问罪,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好似要报复为师似的。你只知道我一直没回来看你,却不知道我无时无刻不想回来见你却无能为力!”   他越说越激动,系统看到那蹭蹭上涨的黑化指数,忍不住提醒他说:“别说了别说了,你每说他一句他那个黑化指数就多一位。”   林墨予立刻焉了,再不敢多哔一句。   反观那边司未渊,神情倒是柔和了许多,好像是听了他的解释……释怀了?   只见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地看着自己:“师尊误会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什么报复,只是为了接你回家。”   “......”要不是直至现在还听到系统在他脑子里无情地报黑化指数又增加了他就真信了。   再回看司未渊,那逐渐柔和的神情,浅淡却又深不见底的笑意,还有不计前嫌的态度,这不是笑里藏刀是什么?   而后系统还在播报,林墨予承受不住压力,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过在晕过去前,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把之前采的寒叶草拿了一把出来,怼到司未渊面前:“喏,这就是一年前我帮你采的寒叶草。”   等司未渊端详之时,他又往前怼了一些,都快贴人脸上了。   果不其然,司未渊闻到寒叶草的味道后,晕了。   林墨予扶住他慢慢倒下的身体,把他一只手扛在肩上,艰难地扛着他往一间客房走去。   系统明白了他的套路后直呼666:“行啊你。”   把人扛进去放床上,林墨予没急着走,而是犹豫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系统:“你干什么?”   林墨予一脸严肃,破罐破摔:“既然事已至此,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了,我还是直接把他办了吧。”   系统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墨予叹了口气,缓缓脱下外衣:“我知道我把他弄晕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我反攻了就不一样。很多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做攻的只要做一次受,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比如性格会变软,会依赖我,最后甚至会心甘情愿喊我老公。”   “做梦吧你,相信我,不作死不会死,快走吧你。”   “我不!”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还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孩子。按他们的时间,你已经有十几年没去看过他们。”   林墨予顿了顿,停下动作。   见有戏,系统继续道:“你先回去看孩子们,和他们解释清楚,搞好关系。等司未渊回来后,说不定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你十几年的失踪。”   林墨予挠头:“可我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啊。”   “但是他觉得你做错了啊,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一会儿他醒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林墨予看了看门,又看看司未渊,纠结再纠结,脑子都快炸了。   想到最后还是将所有遗憾化作一声叹息,离开了房间。   这下他就可以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地去大门口了。   快到大门时,他闻到前方飘来食物的香味,肚子止不住地咕咕叫。   毕竟一年没吃东西,这谁顶得住。   看到前面有人在吃东西,他厚着脸皮走到他旁边,盯着他手里剩下的小甜饼,馋道:“这位公子......”   凌青夜吃着饼子回过头来:“......”   林墨予瞬间惊了:“青夜!”   凌青夜看到他差点喷饼,但素质又让他悉数咽下,差点哽死。   他捶了捶胸口,痛苦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吃饼。”   林墨予拿过一个饼子啃起来,激动难耐:“你怎么在这里?”   凌青夜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想不开。”   “那你现在呢?”   “想开了,所以要离开了。”   “我也要走,我们一起吧。”   “嗯。”   两人一路吃饼闲聊离开镇仙府。   路上,凌青夜听到林墨予的讲述,惊奇地挑了挑眉:“你就是那个躺在地穴一年多的人?”   林墨予比他更惊讶:“你知道?”   “对啊,我还下去过呢。”   “你什么时候下去的?”   “大概几个月前吧。”   林墨予倒吸一气,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凌青夜无奈:“我不知道是你啊。”   林墨予瞪大眼睛:“不是我你就不叫了?”要是凌青夜可以早点叫醒他,他就不用睡那么长时间了。   “我以为已经死了嘛。”   “......不管死活你也可以上去看看啊。”叹气。   凌青夜无奈:“万一人家就搁那儿呢?我贸然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你赢了。   离开镇仙府林墨予本来是想速速回仙府看儿子们的。   但转念一想,司未渊现在在镇仙府,所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昏迷个几天外面早就过了几十天了,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不用那么急。   所以在短短几天里,他们把沿路的青楼都逛了一遍。   当然,他们的目的很单纯,就只是吃饭。   若是老鸨硬塞给他们几个美女美男,他们还会生气地把人赶出去。   典型的正人君子。   一天,他们途径一座仙城,进了一家客栈暂作歇息。   喝茶的时候,他们无意听起隔桌客人说起一件怪事。   大致就是最近几座相邻的仙城相继遭邪神入侵,特别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仙门世家接连遭遇大祸,继而人间蒸发,据说是被那邪神掳走囚禁起来了。   具体囚禁在何处,尚未可知。   这不,最近他们城也遭了殃,好几个仙君,一夜之间,没了。   凌青夜听了几句就没兴趣了。   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没遇见多么邪的神,顶多是他们夸大其词,实际上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直到——   “真的邪的很啊,我看呐,真打起来,说不定连天尊都压不住他。”   “何止是压不住,我看呐,若是天尊碰到他,都要礼让他三分。”   凌青夜忽地一拍桌:“说什么呢?”   那些人转过来看他,奇怪道:“说邪神啊,怎么了?”   凌青夜眯眼:“你怎么知道天尊压不住他?”   “天尊也不可能把那些仙君一夜之间全弄没啊。”   凌青夜深吸一口气:“天尊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去做这些无聊的事?”   “我怎么知道?可能他做不到吧。”   “你!”   林墨予连忙拉住他,让他冷静,冷静。   “你现在既躲着帝...那姓段的,就不要随意暴露身份,免得别人传出去。”   凌青夜想了想也是,转过来端起一杯茶,一饮而下。   本来不想管这事,但这些人居然质疑他的能力,这下他不想管也不行了。   他正气头上,彼时窗外竟飘进来数不清的闪着金字的纸张,林墨予随手抓了一张,只见上面印着:   “北峰岭,速来营救”   他把纸转过去给凌青夜看,道:“说实话,我觉得这有点像帝尊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引你现身。不然就是司景游逐晏那两个祸害,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就怕是他们两个。”   他总有种,有朝一日司游二人会造成前所未有祸端的感觉。   凌青夜摇头:“不是他,他知道我不会管这种事。”   林墨予好奇:“你以前就从来没管过吗?”   凌青夜回忆:“以前我和他好的时候,都是他来帮我管,现在他也不可能做这些掉价的事。”   林墨予八卦道:“你们以前......”   凌青夜轻咳打断:“你去不去?”   “去......”   凌青夜抬手吩咐小二上菜:“吃饱了去,晚上去。”   “嗯。”   晚上,两人极有默契的睡了,拖到第二天早上才去。   到了北峰岭,他们看到不少头顶金冠身着玄衣的仙者被囚禁在此处,笼罩在一片雷电结界之中。   众人席地打坐,动弹不得。   雷光时不时就劈下来一道,给某个幸运儿提神醒脑。   凌青夜瞄了一眼,转身就走。   林墨予跟上:“你不救了?”   凌青夜嫌弃道:“不救了,没有一个看顺眼的。”   林墨予哭笑不得:“你救人还看心情啊?”   凌青夜这才停下跟他解释:“这些全都是以前跟我争夺天尊之位的人的旧部,与我不和。”   “至少有一个不是吧,再看看?”   凌青夜转过去随便瞄了一眼,挑了一个眼生的清秀男子,隔空撕开一道裂口,直接将那个人吸出来。   之后任由结界封上,其余人等一概不救。   “说,把你们关在这里的人是谁?”不给那个人反应时间,凌青夜直接冷声询问。   男子张了张嘴,犹豫不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了避免凌青夜把他打死,林墨予提议先把他带回城里,慢慢问。   到了城里,他们又听到消息说那个邪神又到了与京州城相邻的一个仙城,在那里胡作非为。   两人相视一眼,即刻出发前往那座仙城。   可是当他们到那儿时,还是晚了一步,邪神已不见踪影。   都到了京州城附近,他们的心思自然也不在邪神身上了,满心都想着回城。   当然,为了这个获救的男子有朝一日能告诉他们这个邪神是谁,或是指认对方,林墨予还是将他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回到京州城,林墨予兴奋的不行。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了!   于是乎,风风火火赶到仙府,大门一推,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直奔孩子们的卧房。   一去,没找到人,又马不停蹄改道前往学堂。   凌青夜和那个无处可去的被救仙者跟他一起。   果不其然,一踏进书院的门,远远就看到双胞胎坐在学堂里听课。   看到他俩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林墨予心里别提多欣慰。而且他们还会乖乖听课诶,真是难得。   正当他感慨时,他旁边的证人却开始发疯了。   只见他双目圆睁惊恐地指着双胞胎那处,道:“就,就是他们,那四个恶霸!”   林墨予的美好心情一下被他破坏,转过来不悦地道:“你在说什么啊?”   证人激动地说:“就是那对双胞胎,邪神啊!还有他们旁边那个眼睛不太好使的,还有那个平平无奇的跟班,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仙城搅得天翻地覆的!”   “......”   看到二人明显不信的眼神,仙者急了:“真的,我真的没骗你们。我当时没说就是因为对方是小孩,说出来太丢人了。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林墨予和凌青夜脸色很不好。   好端端的,任谁儿子被人说成恶霸心里都会不痛快吧?   看他们还是不信,仙者直接把证物拿出来,那是一个天竺鼠卡通吊坠。   “这个,就是他们当时住客栈时落下的东西!”   林墨予看了直接醉了。   那还真是他以前给儿子做的卡通木头小雕,世上只此一对。   石锤了。   得知真相,他一时不知该哭该笑。   凌青夜捏了捏鼻梁,挥手让人过来把这个仙者拿下。   “你找错人了......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仙者被拖走后,二人心情复杂地走到窗边看他们的孩子。   如果刚才那人说的没错,所谓的邪神其实就是双胞胎,段千寻,还有那个......尤钱途?   四个...恶霸?   下课,孩子们出来,林墨予把他们叫住。   孩子们齐齐回头,看到他俩,先是一愣,之后,双胞胎一言不发,上前一左一右抱住林墨予两条腿。   林墨予质问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低下身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段千寻想动却不敢动,余光看见凌青夜回来了,激动却又克制。   凌青夜看了他一会儿,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遂转身离去。   和孩子们叙了会儿旧,抬头看还有两小只,林墨予关切地上前问:“寻儿,眼睛可还是没好?”   段千寻点了点头。   林墨予好心道:“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几个好大夫,医术精湛,到时候带回来给你扎上几十针说不定就能好了。”   “......”段千寻突然感觉没那么悲伤了,“多谢,不过不用了,林叔叔。”   林墨予回头打量尤钱途,凭着记忆道:“你是...尤钱途?”   尤钱途乖巧道:“仙君好。”   林墨予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孩子们。   看着看着,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不是,这十几年过去了,这些孩子按理说已经十七八九了,怎么还是小孩模样呢?   而且是四个都不长?   他惊奇地指着双胞胎:“你们怎么没长大?”   双胞胎倒也耿直,道:“不想长大。”   林墨予看向段千寻:“你呢?”   段千寻道:“他们都不长,我一个人长显得我不太合群。”   “......”   再看尤钱途:“你呢?”   尤钱途:“我好像,长不大。”   “......”   “那你们弟弟呢?他长大没?”林墨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双胞胎。   其中一人回答:“没有。为此李医仙还特意请了他精通幼仙之语的同行来探寻原因。只听弟弟说——”   “他说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他已经经历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他不想这样。所以保持现状,希望你们回来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你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不长大。”   愧疚之感顿时席卷林墨予全身。   但是......   这一个个,真的,太有个性了。   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健康成长才行。   “爹爹,你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了吧?”双胞胎打断他的思绪。   正想回不会,一只手突然环上他的肩膀,替他回答:“他当然不会再离开了。”   “你说对吧,师尊?” 第249章 不和我成亲,休想碰我!(6000字)   “是,是啊。”   身体再次僵硬。   鬼知道他怎么会回来的那么快,少说也要再等几十天吧。   司未渊的出现都还没把他吓着,倒是系统不停地提醒他黑化值涨了黑化值涨了把他搞紧张了。   “师尊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有啊,你回来了?”遇事不决,废话文学。   “嗯,回来了。”   司未渊看了看孩子们,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同时揽住林墨予有意带他走向别处。   “师尊,我们到别处去说吧。”   林墨予慌得一批,赶忙向孩子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走。   只要他们不走,司未渊就不好对他为所欲为了。他总不好当着孩子们的面对他做什么吧?   孩子们留了下来,非常懂事地充当他俩的工具人。   “师尊为何不敢看我?”司未渊语气微冷。   林墨予身形不动,然后转动眼珠斜了他一眼,算作看了。   “......”   认怂又不失霸气,完美。   谁料司未渊拿出一束寒叶草递到他面前,意思不眀而喻。   林墨予眸子一惊,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这人......好毒啊。   然后眼睁睁看着寒叶草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倒吸一口凉气,抬手微掩鼻息,别过头去。   司未渊则坚持把寒叶草往他面前蹭,一点不带含糊的。   仿佛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个大男人,八百多个心眼子。   最后林墨予顶不住压力,抬脚踩了司未渊一下。   这一脚,他十分地用力。   然而他忘了他和司未渊之间的疼痛转移感应。   于是呼,下一秒他就抱着自己脚嗷嗷大叫起来。   司未渊收了寒叶草,不明情绪地看着他。   林墨予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想发火又不知从何发起。   最后他自认倒霉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司未渊。   终于,司未渊开口:“我还以为师尊不知道这寒叶草可以使人昏迷呢。”   满满的内涵。   “......”   因为自己不占理儿,林墨予张了张口,也不知道反驳啥。   “师尊为何要这样做?”司未渊把寒叶草扔在地上,再次提醒他这玩意儿的存在。   看来这坎儿是过不去了,事已至此,那他只能......   林墨予往地上瞟了一眼,心生一计,故作不懂道:“嗯?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你在说什么?”   黑化就黑化吧,看你能黑化到哪儿去,又能把我怎样。   司未渊一看他就是要耍赖,心中叹息,面上却仍是责怪:“你要为何要用寒叶草把我迷晕?”   林墨予将不要脸贯彻到底,睁大眼睛,一脸无辜:“是你自己凑得太近闻到寒叶草才晕的,关我什么事?我本来还想提醒你来着。”   “......”他就知道。   系统:“噗。”   “即便如此,为何你不把我叫醒,反而独自一人离开?”   林墨予继续装:“我叫过啊,但是叫不醒。”   司未渊翕动了下唇,又想说什么,林墨予适时打断他,拿捏地稳稳的:“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带你一起走?”   司未渊没再说话。   想来是了。   林墨予叹息一声道:“我不带你出来只是因为你太重了,难不成你还要为师扛着你走?我急着去见孩子,所以才先走一步。我有错吗?错在哪儿了?我回来看我儿子有什么错?”   系统:“笑死,反向pua真是被你玩得明明白白。”   难得被系统夸,林墨予脸上浮现一丝骄傲之情。   司未渊勾了勾唇,目光在林墨予身上流连几下:“看师尊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是今日才到吧?离你出镇仙府已过去二十多日,为何这么迟才到府?想必你也没你说的那么想见到孩子们。”   “......”林墨予额角一跳,暗暗磨了磨牙。   多年不见,这人挑拨离间还真有一套。   回头看孩子们,没想到他们听到司未渊的话后竟真怀疑地看着自己。   林墨予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指着双胞胎:“还看我?还不是你们惹得祸,我路上就是去查那个在各座仙城作乱的邪神才耽搁了时间。没想到竟是你们几个干得好事!”   司未渊路上也听说了这件事,目光落到孩子们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林墨予叉腰,和司未渊沆瀣一气:“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小公子瞄了他们一眼说:“我们没有捣乱。”   “还撒谎,那个被你们关到五雷结界里的人都指认你们了。”   不出意外这事就是双胞胎做的,段千寻估计就是个陪跑,还有那个尤钱途,看起来老老实实,也不会出坏主意。   大公子指着司未渊道:“我们是跟着他去镇仙府找你才经过那些城的。后来被他发现了他就让我们回来。原路返回的时候,那些仙城的人欺负我们,我们才把他们关起来。”   一听欺负林墨予不淡定了,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孩子的肩膀,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欺负,他们怎么欺负你们的?”   大公子道:“我们住客栈的时候,明明是我们先订的房间,他们却把我们赶出来,给那些仙贵住。还有用膳的时候,也随便给点菜敷衍了事,和本地仙根本不是一个待遇。”   林墨予越听越气,捏紧了拳头。   余光看到他投来的确认目光,段千寻点头作证:“的确是这样。”   “还有,他们还笑段哥哥是个瞎子。更有甚者看我们是小孩,直接抢我们的钱。”   “来人!”林墨予愤怒召来仙侍。   “仙君?”   “把刚才丢出去的那个人给我带回来,关到地牢,择日审问!”   “是。”   回头,看到孩子们委屈的目光,他心中歉意更深,又是哄又是道歉的。   同时对司未渊的失职也甚为不满,他转过身去,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你为何不派人跟着他们?他们还只是几个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司未渊点了点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驳:“是我考虑欠妥。”   把孩子们送回去后,林墨予转头又去高塔看他尚在襁褓的三儿子。   上了楼,在仙侍带领下走进老三的房间,他看到小团子平静地躺在摇摇床上,不哭也不闹。   直到他出现在上方,出现在孩子的视线里,小团子的眼神也依旧没有变化,仿佛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那眼神,平静,纯真,清澈,仿佛又洞穿了一切。   这让他联想到一句话。   婴儿的身体,思想上的巨人。   这个孩子,真的很不一般。   读到他的想法,系统总结了一下:“所以是......巨婴?”   林墨予翻了个白眼,抱起摆烂中的小儿子,又是一顿父爱输出。   晚上,他把小儿子抱回摇摇床上,离开之前,他看到小儿子用一种平静又略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在说——好好做爹,别再乱跑了。   林墨予也用坚定的眼神回他:我一定会的。   父子俩的协议就此达成。   下了高楼,林墨予打了个哈欠,直接回房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挤在一起,让他成功把司未渊的事抛之脑后,只想快点回去睡觉。   回房,他关上门,开始脱衣服,准备洗个澡再去睡。   脱到一半,一双手从他身后伸出,抱住了他。   林墨予停下动作,缓缓转头。   “放开。”   “不放。”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整个转过去,面无表情:“你怎么进来的?我让你进来了?”   司未渊只是轻笑,抬手捻起林墨予肩上衣服的一角,代为继续:“师尊为何不继续了?”   林墨予手臂一哆嗦,拉上衣服推开司未渊,愤怒甩了下袖子:“放肆!”   其实他心知肚明司未渊要干什么,也并不抵触这种事,况且他们早已合籍......   主要是那个黑化预警又开始响了,若这时和他那个了,鬼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所以还是别了。   看到他又如此抵触,司未渊眼底流露一丝不悦,走上前:“师尊可忘了十几年前你离去之前,承诺过我什么?”   林墨予倒也干脆,耍赖到底:“忘了。”   系统:“咳咳,他正黑化着呢,你态度好点,别再激怒他了。”   ......林墨予酝酿了一下,换了种语气:“嗯...那个,人老了,又睡了那么久,记性不太好,不好意思。”   系统:“这…怎么感觉有点阴阳怪气的?”   林墨予:......   司未渊走到他面前停下,提醒道:“你说,若是我能活下来,待我成人,你就接受我的提亲。”   林墨予按住脑袋,一脸茫然:“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司未渊先是若有所思看了他几眼,然后没事人般笑笑:“无妨,只要我记得就好。”   林墨予咽了口唾沫,就在他以为司未渊要对他做什么时,司未渊上前再次抱住了他。   不,应该是将他搂在怀里,这身高差太明显了。   他道:“师尊,我不怪你,但我想你,你明白吗?”   他既如此,林墨予也不能不给面子了,犹豫地环住他:“我明白,我也想你。”   这人诉情的时候,他真顶不住。   “当真?”   “嗯。”做梦的时候梦到也算吧?   “那......”   林墨予抬头,正好撞见司未渊低下头来,欲吻他。   眼疾手快把人推开,再次怒指司未渊,用师尊的口吻训他:“你个逆徒,我是你师尊,你竟敢以下犯上!”   司未渊笑了笑:“弟子爱好不多,其中一个就是喜欢顶撞师尊。”   “你你你!混账东西!”林墨予不敢相信地指着他,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   “跪下!”   司未渊还就真的跪下,不过是单膝下跪。   然后趁林墨予不注意,一把将人拉过来,让他倒在自己肩上,接着一个站起,把人扛起走向床边。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似早有预谋。   看到不断后退的场景,林墨予才知道自己中招了,不断在司未渊肩上挣扎摆动。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救命啊!”   后来意识到这样有失师尊威严,于是咳了咳,挽回颜面般低沉了声音:“哼,逆徒,放我下来。”   但看到离床越来越近,他还是绷不住了,屈膝狠狠撞向司未渊的小腹。   “呕......”   一腿下去,司未渊那边不痛不痒,他自己却疼得直犯呕。   他忘了打司未渊就是在打自己,造孽啊......   被放到床上后,司未渊抓住他的双手将他按在床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他的脸色:“师尊,你变弱了。”   林墨予嘴硬道:“滚吧你,那是我没用全力,怕伤了你!”   “那你用吧。”司未渊稍稍松开他的手,让他有发挥的空间。   林墨予试着在手心汇聚仙决。   弄是弄出来了,但是很快就偃息旗鼓在他手里慢慢消失。   就好像,活生生的被另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给逼回去了。   “啊?”林墨予人麻了。   他出神的时候司未渊已经开始褪他的衣物。   林墨予猛地回神,慌不择路给了司未渊一巴掌。   “啪!”接着同样的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回到他脸上,结结实实回了他一巴掌。   差点没给林墨予干懵。   天呐!   两唇相贴之时,林墨予脑中警铃大作,警报直窜天际,吓得他瞬间没了智商,下意识咬了司未渊嘴唇一口。   结果自己的嘴唇立马破皮出血。   他妈的,这什么鬼设定啊!打人就是打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经过这一遭,他不敢再轻易对司未渊动手,但他也不想坐以待毙,随着司未渊愈发猛烈的攻势,他终于服软......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林墨予大喊。   司未渊埋在他颈间的头抬起来,微微扬眉:“记起什么了?”   林墨予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答应你娶我的事了。”   “哦?现在记起来了?”   “是啊,就突然灵光一闪,就记起来了。”   “所以呢?”   林墨予迅速爬起来,靠在床头:“所以我接受你的求婚。但是,你必须给我足够的彩礼!”   彩礼是他最后的倔强。   就算他输了,也要坑司未渊一大笔钱。   “彩礼是什么?”   “彩礼就是你要娶我,就必须给我钱,懂吗!不给彩礼,休想娶我,你不娶我,休想碰我!”   “那你要多少?”   林墨予竖起两根手指:“两亿...不,三亿仙币!”他急忙换成三个手指,说,“其中一亿仙币是我们之前成亲你没给的,还有一亿是上次没给彩礼产生的利息,剩下一亿是现在的彩礼,统共三亿!”   明白了他的意图,司未渊忍不住笑了。   “你答应吗?不答应就不要娶我,谢谢。”   “我答应你。”   “好,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若是一个月之内你拿不出彩礼,就别再打为师的主意。还有,这一个月内,你不得对为师不敬,不然婚约......”   司未渊突然点住他的唇,说:“师尊放心,彩礼我一定拿的出来。只是在此之前,我可以从师尊身上求得一点东西吗?”   “......”   系统:“算了,你就答应他吧。再争执下去还不是你吃亏。他年轻人,比较冲动,体力又好,你吃不消的......”   “好了。”林墨予抬头,无奈妥协,“你想怎样?”   “这样。”得到他的许可,司未渊突然靠近,捏住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予终于感觉到了缺氧,用力推开了他。   然后摆了摆手,指着门外:“好了,你可以走了。”   “嗯。”司未渊意犹未尽的起身。   林墨予摸着下巴磨牙切齿地盯着他,直到看着他离开才放心:“变态吧,舌头都给我亲麻了。”   系统:“......”   司未渊离开后回到自己房间,针对那三亿彩礼的事,提笔就给帝尊写了封书信。   几日后,帝尊收到一封属下呈上的由仙鸽送来的信。   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汝欠吾三亿仙币,何日归还?]   帝尊看了皱了皱眉,心想难不成上次还给司未渊的两亿仙币又在路上被人给抢了?抢了就抢了吧,欠款不是两亿吗?怎么变成了三亿?   虽然他有钱,但是也不能当冤种,还是要问个明白。   他给司未渊回信:[何来三亿?一亿从何多出?]   几日后,司未渊回信:[利息]   帝尊:“......”   ..................................   自和司未渊达成协议后,林墨予总算有了片刻的安宁。   主要是系统不在他脑内嗡嗡乱报了,说是司未渊目前的黑化值比较稳定,没怎么变化。   听到这话他就放心了,然后借着这段平静日子,把重心花在和儿子们培养感情上。   至于那三亿彩礼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天降横财......   “仙君,帝尊带人送钱来了!”   林墨予眨了眨眼,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钱?”   可能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仙侍比林墨予还激动:“不知道,但听说送来了三亿仙币。”   林墨予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阴谋陷阱坑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画面。   直到他想起帝尊好像本来就欠他们家钱,而且在还钱的路上一直被抢……   “走,去看看!”   一个时辰后……   林墨予盯着金库里装载着三亿仙币的钱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最离谱的是,他问帝尊为什么要多给一亿的时候,对方居然说这是利息!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大方懂事的欠债人?   简直不可思议。   再次确定这些是真的,林墨予乘热打铁,第一时间命人把上次那些参与讨论他儿子姓氏归属权的仙者找来,他要重新宣布一下这件事。   整理好着装,林墨予早早在殿里等候。   应他要求,双胞胎也来了。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他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对客人们说:“今天请诸位来,其实是想请你们做个见证。重新见证一下我儿子应该跟谁姓的事。”   底下的仙者们开始小声议论,好奇三个公子姓氏到底花落谁家。   林墨予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等大家静下来,他道:“记得我们上次讨论过,说是我和我相公谁的财力雄厚,孩子就跟谁姓。现在我清算了一下,我有三亿,司未渊一分没有,所以,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底下司未渊的忠实拥护者们很不服气,道:“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   林墨予呵呵一笑:“若不信,可以让你们的人亲自去金库清点,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那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真派人去清点了。   结果查完回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特别是有些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实在不想小公子们全跟林墨予姓,这样把他们家仙尊至于何地?   商讨一番,选了个代表出来和林墨予说话。   “仙君,你看这……”   林墨予抬手打断他的话:“诶,长老不必多说。我这个人呢,什么都不好,但还是讲点道理。你以为我真会那么绝,像你们一样小器?他们是我和未渊的孩子,他们也有权继承未渊的姓。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双子和老三分作两阄,我抓到谁,谁就跟我姓,如何?”   长老点点头:“也好,也好……”   抓阄工具上来,林墨予深吸一气,凭着感觉,抓起一个纸团,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慢慢展开。   “我…抓到了老三的,既然这样,双子就跟着司未渊姓。”   长老们总算松了口气。   二比一,还好,还好。   更有甚者笑呵呵地道:“那请仙君给二位公子赐名吧。”   林墨予看着双胞胎想了很久,左思右想,最终他好像有了答案,走到双胞胎面前,道:“我还没想好,就先叫司一司二吧。”   “……”不如不取。 第250章 论一个家庭煮夫如何养成(6000字)   长老代表看了看其他几个老头,他们都在向他摇头,暗示此名不可行,长老明了,转过来对林墨予抱了一拳:“仙君,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不如我们......”   林墨予本来就在气头上,大手一挥,不容商量道:“什么草率?你没听到是暂时的吗?”   “可是......”   “什么可是?儿子是我的,又不是你们的,你们瞎操什么心?”   长老被怼得哑口无言。   大伙都看得出来他心里不痛快,慢慢的,也就闭了嘴,默认了他的决定。   “今日感谢诸位远道而来,还请诸位在府中稍作歇息,我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美酒佳肴,设宴款待诸位。”   说完,林墨予呼了口气,走出殿外。   出去后,他才放飞自我,后悔万分地向系统吐槽刚才自己的愚蠢行为。   “我明明可以强硬点让老大老二跟我姓,为什么要装逼表现自己大度,最后还让司未渊占了便宜?”   系统:“男人嘛,都爱装逼,正常的。”   “我明知道我运气不好,为什么还要用抓阄决定孩子们跟谁姓?我有病啊我。”   “这有啥,以后你再多生几个,让他们跟你姓不就行了?”系统笑道。   林墨予一愣,继而气得直抽气:“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给孩子们取司一司二是赌气咯?”   “怎么可能?我那是真没想到合适的名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要是擅自给孩子们取名字,都不跟司未渊商量一下,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哪根筋搭错,继续黑化,对他更不满。   到头来遭殃的还是他自己,何必呢?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我还是去金库数钱吧,只有钱才能使我快乐。”   ......   继他之后不久,帝尊也从殿里出来了。   本来是去看儿子来着,结果去学堂的路上碰巧看到司未渊从一座高塔下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   一看就是去逗孩子了。   既然碰见了,又得悉对方都是要去学堂看孩子,两人干脆就一起走,顺便叙叙旧。   帝尊:“方才殿内决议两位公子最终姓氏归属,仙尊为何不现身?”   司未渊:“他自己决议即可,况且他现在仍认为我是他的徒弟,我去,不合适。”   帝尊悠悠道:“你可知,那欠款三亿悉数被林公子所获,且这三亿恰好成了他在决定孩子姓氏上胜你一筹的底牌。”   司未渊低声一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这时让你归还欠款?”   帝尊挑眉:“你是故意让他得到这笔钱的?”   司未渊:“其实我早已想通让孩子跟他姓,只是直接同意不符古法俗理,旁人也会多言。所以不如直接让他得到三亿,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赢得赌约,让孩子跟他姓,旁人也不会有异议。”   帝尊给了个你俩真有意思的眼神,又道:“你可知结果如何?”   司未渊摇头:“不知。”   “林公子没做那么绝,他是通过抓阄决定哪个孩子跟他姓,哪个孩子跟你姓。他抽到了三公子,所以......”   司未渊表情微变了一下,继而唇边生出一丝笑意:“这便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帝尊倏地叹了一声,回望身后不远处的高塔,语气有些微妙:“你们都在为几个孩子的姓氏争论了,我还未添新子......何时青夜才肯给我再生一个?”   颇有些羡慕司未渊多子多乐的意思。   待他说完,司未渊表情也变得微妙,半晌不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帝尊注意到他的变化,勾了勾唇,意味深长:“说来还是要多谢仙尊当年将青夜送到我身边,不然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他静待司未渊的反应。   不料司未渊淡淡回道:“帝尊不必谢我,你不是也没得到青夜吗?”   一语击中帝尊的痛处。   他眸子微沉了一下,又勾起嘴角,负着手,侃侃而谈:“不像仙尊,得到了之后连财产自由也没有了,不然也不会写信于我。”   司未渊一副是吗的表情:“通常得到了什么就要失去一些什么,帝尊连得都没得到,何谈失去呢?”   “……”   “仙尊有所不知,我就是喜欢得不到的,得不到,才有追逐的乐趣。因为我知道青夜迟早我的,所以不在乎这不能朝夕相处的短短时日。”   “那就祝帝尊有朝一日得偿所愿。”司未渊不走心地说。   “本座也祝仙尊有朝一日能光复原位,重掌大权,但却也不至于让林公子拿着剑追着砍。”   ..................   他俩互讽的时候,林墨予也正好清点完仙币从仙库出来。   他没事干,就去学堂看看孩子。   现在司一司二应该也回到学堂继续上课了吧。   然而他到的时候,看到凌青夜已经站在一棵树后偷看,不,看里面的孩子了。   他上去拍了凌青夜一下肩。   凌青夜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来了,又马上转回去。   林墨予劝道:“既然想看他,你就走近点去看吧。”   凌青夜头也不回道:“我眼睛很好,看得见。”   林墨予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了掩饰自己思儿心切,凌青夜故意扯了个谎:“我是在这里看那小子是真瞎还是装瞎,免得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墨予觉得他有点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承认自己就是想关心他有那么难吗?”   凌青夜转过来指着里面:“你怎么知道我在关心他?里面那么多孩子。”   “但是只有他是你的孩子。”   “我博爱不行吗?我所有孩子都关心。”   “……”   林墨予摇了摇头,径直走向学堂窗口。   凌青夜喊他回来,他装作没听见。   怕他一过去弄出动静暴露自己的位置,凌青夜赶忙从树后出来跟了上去。   林墨予在一小窗边停下。   这样既不会影响先生上课,又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里面,他家孩子和段千寻,尤钱途是坐在一个地方的。   双子坐在后面,段千寻和尤钱途坐在前面。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就在林墨予他们的正下方,非常方便观察。   而且因为窗户高,他们也不容易发现林墨予他们的存在。   观察了一阵,二人看出段千寻和尤钱途现在关系比较好,因为上课他们都在说小话。   二人极有默契地弯下身去,贴在窗墙上,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学堂里......   司一司二无所事事,而他们前面的两人正在为如何写这篇名为父亲的文章发愁。   尤钱途握着毛笔,笔尖悬在纸上许久,迟迟没有落下。   而他旁边的段千寻也不遑多让,紧紧握着笔,眉头紧拧。   司一拿着笔戳了戳段千寻。   “段哥哥,你想好怎么写了没?”   段千寻摇了摇头:“没有。”   然后继续埋头苦思。   纠结到最后,他和尤钱途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段千寻看向尤钱途:“你也写不出来?”   尤钱途放下笔,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写。”   段千寻仿佛找到知音,多嘴一问:“是写不出来,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尤钱途想了想他那两个爹,摇头:“不好写。”   段千寻:“怎么了?”   尤钱途看了段千寻一眼,道:“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段千寻感同身受:“不瞒你说,我也不太好。”   尤钱途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很怕他们,我不知道该写真实的他们,还是写我心目中想象的他们。”   段千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我从小到大很少见我父亲一面,而见我爹爹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窗外,林墨予若有所思地看了凌青夜一眼。   凌青夜轻咳一下掩饰尴尬,继续看。   尤钱途:“他们从小就打我,每天都打,可我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段千寻触景生情联想到了什么,低垂眼眸:“我爹爹没打过我,但他说我是孽种,他根本不认我……”   林墨予惊讶地看着凌青夜。   凌青夜急忙压低声音辩解:“他胡说,我记得我不是这样说的!”   林墨予怀疑地看着他。   尤钱途:“其实我已经努力做到他们想要的样子了,但是我爹爹似乎已经打惯我,骂惯我了。所以每天他都要习惯性地找理由打我,骂我。”   段千寻:“你另一个爹爹呢?”   尤钱途苦笑:“与其说他看我不顺眼,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我。他一向听我爹爹的,我爹爹怎么对我,他就怎么对我,他们俩感情很好。你呢?”   段千寻摇摇头:“我父亲和爹爹感情不太好,而且我父亲太花心了,我小时候老是看他带别的男人回来,不过现在好像没有了。”   “……”跟司未渊一同前来,站在凌青夜他们身后有一段时间的帝尊瞬间黑了脸色。   林墨予越听越迷惑。   不是,你俩这是在交流谁的爹更渣吗?   尤钱途越说越难过:“总之,我感觉他们不喜欢我,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段千寻鼻头有点酸:“怎么会?万一将来他们改变了呢?你不要那么悲观。”   尤钱途声音哽咽:“我永远忘不了他让我吃掉地上饭菜的样子。”   段千寻惊了:“他那么过分?”   见尤钱途情绪失控,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既然写不出来就不写吧,就假装我们没爹,这次先糊弄过去再说。”   帝尊和凌青夜:“???”   后面的司二打岔:“说到对自家父亲的感想,我觉得我也有发言权。我和大哥三弟等了我爹爹十几年,也等他为我们取名等了十几年,结果他一回来就给我们取了个司一司二。”   司二说完,他自己都有点想笑。   林墨予:“……”   司一没说话,而是针对“父亲”的主题,提笔在纸上写下司未渊的名字。   司二见状,也在自己的纸上写下林墨予的名字。   起初林墨予还看不明白,后来他看到他俩写完就一字不动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这和在考卷上写下自己爹是某某市市长,老师你看着办有什么区别?!   这这这绝对不允许!   林墨予撸起袖子就要进去修理他们,结果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后领。   转头一看,是司未渊,还有帝尊。   他咦了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凌青夜看到帝尊,习惯性扭头就走。   帝尊跟了出去。   他们离开不久,学堂就下课了。   林墨予早有准备地站在门外堵住双胞胎,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写他和司未渊的名字。   司一说:“因为我感觉不用我们写仙师都很了解你们,而且仙师要求我们用最短的字描述你和爹是怎样的人,没有比这两个名字更简单明了了。”   一席话下来,林墨予差点被说服了。   他叹了口气,正想好好跟他们说教说教,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学堂里走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等他回过头时,双胞胎已不见踪影。   “这两小兔崽子……”   而向前看,那个小小的身影也越走越远。   林墨予回头对司未渊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就转身跑向那个小小的身影。   “等一下。”他追上尤钱途,挡住他的去路。   尤钱途抬起头:“仙君?”   林墨予酝酿了一下,半蹲下来,手放上他的肩:“其实,刚才你和寻儿在里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尤钱途惊了一下,回想了下刚才和段千寻的对话,又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幸好……   “你的爹爹们真是那样对你的吗?”   尤钱途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坦白。   林墨予一看他的样子就是被打怕了,不敢乱说话,道:“你不用怕,这里是仙府,没有人可以打你,骂你……这样吧,如果有机会,你把你的爹爹们带到仙府来见我好吗?   尤钱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他才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嗯,那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来跟我说,嗯?”   “嗯……”尤钱途低下头,心情复杂。   直到林墨予走了,他才抬起头来,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院子。   林公子,你是个好人,只是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见面了。   不然一见面,就只有兵刃相向了……   …………   林墨予回去后看到司未渊还在原地等,快步走上前去。   “久等了。”   “没有。”   “那走吧。”   “嗯。”   路上,林墨予几度开口想跟他说孩子姓氏的事,但想着司未渊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就暂时打消念头。   “对了,你今日怎么会和帝尊在一起?”   “碰巧遇到。”   “哦……”   帝尊来学堂应该是来看段千寻的,他得跟青夜……等等,他俩人呢?!   他正左右张望着,不远处就传来兵刃相接的撞击声,声音由远及近,他放眼望去,只见帝尊和凌青夜又在天上打架。   他头皮一凉,抱头望着天上,生怕自己的房子又给打没了。   他俩的打斗吸引来了不少人看热闹。   “别……”   他正想开口劝架,一道剑光就朝他这里劈了过来。   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挡在司未渊面前。   可回头,司未渊的手背还是被划伤了。   他当即怒从心起,对着天上的人骂道:“他妈的别打了,没看到有人受伤了吗?”   二人听到他的话,终于止战,收了剑,分立两顶。   林墨予转过去帮司未渊包扎伤口,担心地不行:“未渊,你没事吧?我马上带你去医仙那里医治。”   司未渊有点意外他的关心,摇摇头:“我没事。”   林墨予眉头紧皱:“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他是真担心司未渊,毕竟自己老攻无缘无故受伤,他能不担心吗?而且如果司未渊受伤,搞不好黑化值会持续上涨,万一到时候他把火发到自己身上就完了。   帮司未渊包扎好,他就匆匆忙忙拉着人离开了。   帝尊看了羡慕不已,头脑一热,也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然后飞到凌青夜那边,把伤口给他看。   “青夜,我受伤了。”   凌青夜瞟了一眼,出剑又在他伤口上划了一剑,然后头也不回走人了。   “……”   .................................   自那日林墨予在众目睽睽之下表达了对司未渊的担忧后,他对司未渊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从那以后,他就决定,要对司未渊换一种态度,对他好,不再乱发脾气,不再凶他。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大原因是他听从了系统的感化政策。   因为司未渊仍在黑化中,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对他好,尽量什么事都顺着他,不要惹怒他。   长此以往,说不定他的黑化值就会降低乃至于无。   林墨予就朝着这方面奋斗着,并且为了这,他还主动承担起了家庭煮夫的责任。   在此之前,他根本不能想象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服侍司未渊的一日三餐,他想吃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连虾都是他亲自帮司未渊剥的,连鱼刺也是他亲自帮司未渊挑的,司未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洗的。   甚至最后,他为了让司未渊开心,还答应和他再次行夫夫之礼。   就如这天,他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兴奋又紧张。   更多的是紧张。   因为他怕这样没用。   怕关键时刻,系统又在报黑化值涨了。   到时候骑虎难下就遭了。   不过某人并不给他考虑的机会。   他还没准备好,司未渊就开始了。   过程中,林墨予一直等着系统播报,然而等了很久都没声音,他这才半放松下来,开始享受……   然而,二人的巅峰那刻,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警报:“卧槽,黑化值飙涨啊!”   一下就把林墨予吓萎了,他彻底崩溃了,目光直投罪魁祸首:“你都得逞了,你到底有什么不爽的!”   司未渊被他说的有点不知所云,真情实感道:“我…很爽啊。”   “……”   结束后,林墨予等了很久,都没发现啥异常,他这才放平心态,下床洗澡,顺便拿起他和司未渊的衣服去洗。   司未渊看他那么勤快,很不习惯。   林墨予转头笑笑:“没事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   第二天中午,林墨予为司未渊和孩子们做了一顿丰富的大餐。   里面有鱼,虾,糖醋排骨,还有很多山珍海味,可谓丰富之至。   待人到齐,林墨予让他们赶紧尝尝自己做的味道怎么样。   待司未渊吃了一口,他迫不及待问:“好吃吗好吃吗?”   仿佛急于得到他的认可。   “……”感觉林墨予实在有点怪,司未渊故意道,“有一点咸。”   林墨予笑容僵了一下。   “……”众人屏住气息,不敢说话。   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笑道:“没事,我重新去做一桌。”   这次他端上来,没人再敢说不好吃。   见状,林墨予也颇有成就的坐下来,给司未渊剥虾挑鱼刺。   剥好了马上放到司未渊碗里,鱼也是。   他正挑鱼刺挑得起劲呢,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嚷嚷,说是它的程序升级了,得到了一个数据图像处理器。   这意味着它可以清楚地看到司未渊的黑化值到底是多少。   林墨予慢慢停下挑鱼刺的手:讲真?   系统:当然是真的,你要看吗?   林墨予深吸一口气:看。   系统没吱声了,似乎是去处理数据图像了。   林墨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手指攥得紧紧的。   他深呼吸好几下,等待结果。   “诶?”系统突然惊呼一声。   林墨予心都跳到嗓子眼:怎么了怎么了?   系统:好长一串数字……   林墨予当即想死的心都有了。   系统:不过这些数字中间有个小数点,小数点前后都是0,类似于0.00000000518之类的,而且每次他所谓的黑化值涨了其实是小数点后面多了个0,其实是降低了啊。   林墨予听完人傻了,脑子里不断重复小数点,0等字眼。   他足足静默了有三分钟。   然后猛地一下蹭起。   回顾了一下这段时间做的事,感觉自己像极了个憨批。原来每次司未渊黑化值涨了其实是降了,而且他是真的因为开心才降的……   明白一切,他开始放飞自我大笑。   等发完疯,他像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一样把鱼直接扔到司未渊碗里,嚣张道:“你自己挑吧你,老子不伺候你了!”   司未渊:“……”终于正常了。   嚣张了几秒,林墨予视线落在被他扔出去的鱼上。   盯着盯着,突然馋了,于是又反悔把司未渊碗里的鱼抢过来:“拿来吧你。” 第251章 腹黑的儿子也是腹黑(6000字)   坐下吃了几口鱼,他问系统:现在他的黑化值怎么样了。   系统:我看看......就小数点后面数字涨了一点而已。   林墨予爽出天际。   他把司未渊的碗抢过来,又问:现在呢?   系统:小数点后面少了个零,这证明他的黑化值涨了一点,不过问题不大。   林墨予越试越上瘾。   他往司未渊的碗里添一些饭,又给他送回去。   林墨予:现在呢?   系统:你玩呢?   翻来覆去的试,每次都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   林墨予拍桌狂笑,活像疯了。   “爹爹,你在笑什么啊?”司一问。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林墨予乐呵呵坐下,正式吃自己做的菜。   吃了几口,他眉头紧皱,筷子一摔,起身道:“忒难吃了,走,孩子们,爹带你们出去吃。”   双胞胎立刻也放下筷子,嫌弃地把碗推到一边,下桌,   连装都不装一下。   林墨予上前揽住两个孩子带他们往外走。   见状,司未渊也放下筷子,起身跟上。   林墨予余光看到了,转过去瞟了他一眼,没个好脸色:“你起来干什么?继续吃啊,我带我儿子出去吃东西你掺和什么?”   “......”   说完,他扭头就带孩子们出了门。   他肆意潇洒,反手无情,双胞胎却一步三回头,觉得他做得有些过了。   走到半路,司一问:“爹爹,你们分籍了吗?”   林墨予有点意外,低头道:“没有啊,你怎么这样问?”   “那你为什么那样对爹?”   “那,那是因为他对你们吃东西这些管得比较严,要是到时候不许你吃这吃那,那该多扫兴啊。”   “嗯。”司一看破不说破。   到了街上,林墨予带着他们一家一家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一遍。   好在双胞胎的喜好和他差不多,也喜欢吃烤串炸串之类的东西。   这点倒是好,不挑。   等他们玩到尽兴时,天色已黯。   回家的路上,他问双胞胎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他全给他们买了。   双胞胎也不客气,一路走一路买。   林墨予掏银子就没停过,但他掏得乐意,掏得开心。   毕竟他现在也算修真界一方土豪了。   没什么能比肆意花钱更爽的了。   而且能让儿子们开心,他花多少钱都愿意。   系统对他今天的大方叹为观止,忍不住调侃:“哟,今天出手怎么这么阔绰啊?”   林墨予一脸春风得意:“有钱不花是傻子。再说,我只是用极小的代价换取我和孩子们的快乐,这有什么不好?”   系统:“是啊,有了三亿,这换谁不乐?”   林墨予感慨道:“是啊,不是这三亿,我还不会那么快赢得孩子们的取名权。”   “三亿......咦,话说上次你给司未渊说的彩礼也是三亿,还真巧。”   经它一说,林墨予感觉还真是,慢下步子,思绪飞远:“你这说的,就像是司未渊喊帝尊归还这三亿当做彩礼似的。不过帝尊根本没说这是彩礼啊,而且司未渊根本就不认识帝......”   说到这儿,他眼睛倏地睁大,瞬间想到什么。   记得上次他跟司未渊说彩礼时说了三亿其中的一亿是他俩第一次成婚时司未渊没给的,所以要补上......而且他说完,司未渊也默认了,并心甘情愿表示会给彩礼。   如果他没有恢复曾经作为仙尊的记忆,怎么可能不反驳“第一次成婚”这种说法?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早就恢复记忆了,或者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失忆!   林墨予正惊讶事情背后的真相,忽而一阵吵闹声从远处传来。   他往那儿瞟了一眼,只见是几个白衣人试图压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年轻人上马车。   而后,他听到周围知情的人议论,说这一出其实是镇仙府的人在抓人呢,抓那些从学府逃跑的学生,带他们回去学习,强制完成学业。   林墨予看了一眼就没管了,继续沉浸在震惊之中。   哪料那些镇仙府的人把那个倒霉男人押上马车后,竟径直向他走来。   来到林墨予面前,为首的仙官拿出画像对比了下他和画上的人,确定是他了,收了画像,向他行了一礼,道:“林仙君,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墨予回神:“啥?”   “你是十几年前从镇仙府逃走的林仙君吧?我们是镇仙府的仙官,负责出来追捕逃走的学生,将他们押回去继续完成学业。”   林墨予这才想起当年逃离镇仙府的囧事,抬手遮了遮脸,否认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   “我真不是。”林墨予牵起两个孩子就想走。   哪知镇仙府的人竟然来硬的,拦在他们前面,不让他们走。   “烦请仙君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林墨予抿了抿唇,好好跟他们讲道理:“这学籍还是有时效的吧,你看我这都走了十几年了,要不就算了吧,成不?”   仙官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刚才抓的那个已经逃了五十年了,一样得回去继续学。”   “......”   他真是醉了,见过押人去做牢的,也见过押人去作恶的,就没见过押人回去强制学习的,过了几十年还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学府?   他放开孩子的手,让他们后退,捏了捏手掌,做好动手的准备。   “要押可以,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仙官们互看一眼,然后向林墨予抱了一拳:“仙君,那就得罪了。”   气氛逐渐焦灼,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识相的退得远远的,但也不至太远,给他们留出打架的空间。   双方蓄势待发,其余人等屏息凝气,预感有一场大战要爆发。   就在这紧张时刻,一个人影突然从林墨予身后而出,走向镇仙府的人。   然后以林墨予听不见的音调对突然变得十分惶恐的镇仙府仙官说了什么。   接着,为首的仙官瞟了林墨予一眼,抿了抿唇,上前道歉:“抱歉仙君,我等刚才失礼了,还望仙君见谅。”然后转头对自己的属下说,“走。”   林墨予还是一张臭脸。   差点就要被抓去学习了,他能不生气?   回头再看司未渊,对方已走到自己身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予儿,你没事吧?”   林墨予没好气道:“我有事。你别以为帮了我我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我......”突然想起还有孩子们,他又压低声音对司未渊说,“在外面我不跟你吵,回去再跟你算账。”   司二适时拉了拉林墨予的袖子,缓和气氛:“爹爹,羊肉串要没了。”   林墨予这才想起刚才答应孩子们去买羊肉串来着。   他赶紧往卖羊肉串的摊子看了看,见老板都开始收摊了,他拧眉道:“不好,都开始收摊了。”   此时司未渊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正是他们要买的羊肉串。   “是这个吗?想着你们喜欢吃,过来的时候买了一些。”   林墨予瞄了他一眼,一把拿过袋子,递给孩子们,冷哼一声,扶着孩子们快步离开了。   回府,他让孩子先去沐浴睡觉,他有事要单独和司未渊谈。   孩子们走后,寂静的庭院里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同时林墨予脸遭受反噬,一瞬间左脸又辣又麻。   碍于面子,他想碰脸又不好碰,只得强忍疼痛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司未渊淡淡道:“我没有骗你。”   “呵,没骗我为什么要装我徒弟?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恢复记忆了?”   “因为...你没问过我,而且我从没失忆,自然没有恢复一说。”   “......你觉得自己这样很幽默吗?”   见对方不答,林墨予抬手指了指他,放下狠话:“司未渊你给我记着,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不会再......”   “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虽然你没问,但我想说。”司未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他。   林墨予顿了顿,扬起下巴:“你要说什么?”   司未渊拿出一把钥匙:“我还有个你不知道的金库,里面的财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我现在把钥匙拿给你,以后里面的东西都归你管。”   林墨予盯着那钥匙愣了足足有三分钟,然后一把将钥匙抢过,后知后觉抓住司未渊的衣领问:“你居然敢藏私房钱?我们成婚了那么久你居然敢藏私房钱!而且还藏那么久不告诉我?!”   “现在告诉应该也不晚。”   “晚了!说!你瞒着我藏钱,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朝这种奇怪的方向发展,司未渊哭笑不得:“当然没有。”   “你不是高风亮节吗?怎么还会藏钱?一定是外面有人了!说不定连家都有了!”   “你想多了......”   .............................   两人就这样争论了一晚上,凌晨,林墨予吵累了,直接拿着钥匙回房睡觉。   几个时辰后睡醒,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司未渊所说的那个金库查验。   出来之后,他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残留财宝晃过他眼睛时耀眼的金光,久久未能散去。   看在司未渊在财产问题上对他还比较老实的份上,就暂时原谅他一半了,剩下的一半,看他以后的表现了。   不得不说,自从进司未渊的金库开了眼后,林墨予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一天不花钱心里就难受,天天都带着孩子出去玩,真正意义上的享受生活。   偶尔也会把司未渊捎上,但多数时候是他们不打一个招呼就走了。   不过林墨予有个规矩,一次只带双胞胎中的一人出去。   因为偶尔可能会出远门游玩什么的,带着两个,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方便照顾,所以一次就带一个。   不过他这种闲散不务正业一天只知道游山玩水的举动,正遂了某人的意......   这天,林墨予带司一出去玩,把司二留在仙府。   司未渊也正好有事外出办事了。   所以不算其他学子和仙侍,还有一些暂时留在仙府的客人,家里真正意义上只剩下司二和林三两个人。   司二一早上起来就看到司一床上空空如也,就知道他肯定和林墨予出去玩了。   司一不在,他就起床去找司未渊。   结果也没找到人。   后来被仙侍告知他也出去办事了。   司二百无聊赖,又去学堂找段千寻和尤钱途,结果又被仙师告知这两人去野外采仙草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总之他想找的人,都不在。   出了学堂,他无聊地在府里东逛逛,西逛逛。   路过他三弟住的高塔时,他犹豫再三,还是走了上去。   进了房间,他走到摇摇床旁,对着床里的婴儿道:“三弟,我来看你了。”   林三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了。   司二看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很可爱,忍不住逗他:“三弟,我们的姓氏有归属了,你猜你姓什么?”   林三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司二说:“我和你大哥姓司,你姓林。”   林三眸中并无失落,反而听到结果后变得异常安定。   不管跟谁姓,他总算有姓了,真好。   司二有趣地看着他:“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林三眸中再现亮光。   司二带着逗乐的心思缓缓开口:“你叫...林三。”   听完自己的名字,林三的眼睛里顿时没了光。   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缓了许久,他还是想不开,心理极度不平衡地望向司二,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呢?”   司二犹豫片刻,避重就轻:“大哥叫司一。”   就是不说自己的。   他不说林三都猜到了,笑弯了眼睛。   司二把他抱起来:“哪有你这样笑哥哥的?”   逗弄够了,又把他放回床上。   司二找了个椅子坐下,不打算走了:“今日我没事做,我就坐在这儿陪你吧。”   林三每天一个人躺着,也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留下来陪他,他自然乐意,朝司二开心地眨了眨眼睛。   司二这一待就待到晚上,到林三该睡觉的时候,他没立即离去,而是把林三抱起来哄了哄,想等他睡了再走。   他抱着林三在屋里走了一会儿,辗转又来到廊上看了看夜景。   很快,林三就进入梦香。   司二把他抱回屋内,正想把人放回床上,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他愣怔一下,转头往外看了一眼,慢慢把林三放在床上。   然后吩咐守在门外的仙侍提高警惕,守好林三,他出去看看。   哪知他前脚刚出去没多久,一道黑影就闪进屋内,打出一道仙光弄晕了门口的仙侍,然后走到床边,抱起了林三。   来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生得惑人的眼睛,隐隐带着一丝邪气,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依稀可看出是个男人。   抱起林三后,他直接翻窗来到屋外的长廊。   然后一个跃起,足下轻点护栏,抱着林三从二十几层高的塔楼一跃而下。   稳稳落地,毫发无损。   落地后他左右张望了下周围没人,便抱着林三迅速往外院跑去。   仙府内有结界,他若开传送阵便会惊动仙侍,所以只能用跑的。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刚出内院,他手里的林三突然破天荒开口说话。   黑衣人低头一看,方才发觉他手里的林三不知何时变成了司二!   只见对方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黑衣人拧了下眉,下意识想把司二扔出去,但正动作时又犹豫了,改为把他放在地上。   司二抬头仰视他,用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冰冷语气吩咐他:“我不喜欢仰视人,跪下。”   黑衣人根本不鸟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司二目光一凛,再次冷冷出声:“跪下。”   这次,他话音一落,黑衣人的身体就突然像失去控制般往前踉跄了一下,然后单膝跪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压制着他,让他不得不跪。   司二走到他面前,负着手,居高临下打量他:“绑架了我的弟弟还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黑衣人冷冷看着他。   司二伸手想摘下他的面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随着司二手的靠近,黑衣人睁大了眼睛,在司二手碰到他黑纱的那一刻,他冲破禁制,一把握住了司二的手,然后一个站起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司二悬空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黑衣人道:“我不跟小孩打,滚开。”   说罢就要把司二扔出去。   “这样啊......”司二眯了眯眼。   语罢,司二身体周围忽然散发一道刺眼的光晕。   待黑衣人睁开眼,他眼前出现的已不是司二小小的身体,而是一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成熟男人。   对方正眉眼弯弯看着他,眼中的邪气丝毫不比他少。   他的相貌,虽稚嫩,但惊为天人,仿佛是另一个司未渊,但又隐隐带着林墨予的影子。   明明是他抓着他的手腕,却感觉被压迫的是他自己。   他不得已放开了司二的手,慢慢后退。   还没交手,他就感觉自己已经输了,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还是走为上策......   “我让你走了吗?”司二突然闪身到他身后。   黑衣人反手就是一掌,结果被司二轻松挡住,并反钳了手腕。   司二手上轻轻一转,黑衣人的腕骨就发生了逆转,手骨扭曲的声音清晰可闻。   转瞬间,黑衣人的骨头尽数碎裂。   他疼到近乎昏厥,却强忍住不吭声,不想在司二面前示弱。   他妥协般顺着腕骨扭曲的方向稍稍转动了下手腕,又另出一掌,这才摆脱司二的控制。   司二也好奇地挑眉:“你不疼吗?怎么不叫?”   黑衣人头上滴下一滴冷汗。   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司二直接伸手将人吸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慢慢用力。   待对方快断气时,他才收手改为手背往他胸膛上打了一掌,随之灌入的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灵力。   黑衣人尚未注意,被打飞在地后,手掌迅速拍地,就地开启一个法阵,逃之夭夭。   看他跑了,司二也变回原来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林墨予回来了。   司二把林三遇袭的事告诉他。   林墨予吓个半死,传令下去让仙侍加强警戒,严加守卫高塔,切不可再出现昨晚的事。   然而他还是不放心,让司未渊亲自去高塔守孩子,又再三嘱咐,这才敢暂时腾出时间带司二他们出去。   因为这次只是上街,走不远,所以林墨予还带上了司一,段千寻,尤钱途。   这一路上,司二发现尤钱途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便上前轻拍了下他的背,问他没事吧。   哪料只是这么轻轻一拍,尤钱途就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摇了摇头:“多谢二公子关心,我没事。”   司二收回手,不再碰他,接着又走到司一旁边小声跟他说了什么。   司一点了点头,没走多久,他应司二的要求,对林墨予说自己想吃糖人。   林墨予往回看了看道:“都错过了,咱们回去的时候买吧。”   谁料尤钱途自告奋勇:“我去买吧。”   然后转身就朝糖人摊走去。   不过等他到了糖人摊他却没停下,而是目标明确地继续向正在另一条街闲逛的司景和游逐晏二人走去。   就在他快走到他们面前时,一只手突然把他拉到别处,小声道:“别去那里,那边有两个人是当年绑架我和哥哥的人,他们是坏人。”   尤钱途强忍手腕被牵扯的疼痛,看了看逐渐走远的司游二人,勉强挤出一抹恐惧之意:“是这样啊,多谢二公子提醒……”   接着他就顺理成章被司二带回了林墨予他们那儿。   路上,尤钱途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   就在他恍惚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彩色泥人。   司二拿着这三个刚买的小玩意儿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觉得这两个大泥人像不像我们刚才遇见的司景和游逐晏啊?这个小的像不像你啊?”   尤钱途背脊一凉,瞳孔颤了颤。   司二看到他的反应,嘴角微扬,意味深长说:“你怎么这么紧张,难不成你真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第252章 凌青夜:关于我磕的cp被我撞破好事这件事   “二公子......这是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   尤钱途心提了起来。   司二打量着他的脸色,缓缓开口:“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两个大的泥人像司景游逐晏,这个小的像你,又没说这三个泥人是一家三口,你紧张什么?”   尤钱途悬着的心放下来:“我只是怕二公子这样说,是误会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所以......”   司二笑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泥人像你们,那边还有像我爹爹的泥人呢。”他指了指身后的泥人摊。   尤钱途往那儿看了一眼,附和道:“确实鬼斧神工。”   “来,这个送给你。”司二把手中最小的那个泥人递给他。   尤钱途犹豫了一下,接过泥人:“多谢二公子。”   把东西给他,司二又转过去继续把玩手中剩下的两个。   “唉,那个师傅捏什么不好,非要捏两个这么像他们的泥人,真是晦气。”司二满腔嫌弃。   尤钱途听到他这么说皱了下眉。   接着司二把两个泥人捏到变形,对着它们说:“你们两个以后最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看到泥人的惨状,尤钱途忍不住问了句:“二公子很讨厌他们吗?他们之前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司二放下泥人,回想道:“之前啊,他们绑架了我和司一还有段哥哥,还把我们扔下了溺海。”   “溺海?那你......”尤钱途惊讶地看着司二,难以想象他还能以活人的形态存在。   凡是掉进溺海的,无一不肉身尽毁,神魂消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尤钱途再次打量他:“二公子难道当时只是落到了边缘上,没有掉下去?”   除了这种情况,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司二给了他一个正解的眼神:“虽然我落到边缘上,但当时司一是真的掉进溺海了,但他现在不还好好的吗?所谓溺海,也不过如此。”   尤钱途惊呆了,对他们家再次刷新上限。   司家的人,到底强到何种程度?   他突然觉得司景他们击垮司家的计划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了。   况且,他本就不赞成这个计划。   有机会,他还是劝他们打消这个念头吧。   跟司家作对,没有好下场。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的时候,司二就把手中两个泥人的头拧了下来,弹飞出去,正好从他眼前晃过。   尤钱途回过神来,回头看到司二手中泥人的残肢断臂,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前方,林墨予发现好像少了两个人,转过头看,见司二和尤钱途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催促他们赶紧跟上来。   司二手掌一握,两个泥人顿时化为一缕轻烟,随风而逝,他拉过尤钱途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这一拉,就不小心牵动尤钱途手上的伤,疼得他脸一白。   听到痛呼,司二低下头看了看尤钱途的手,把他袖子卷起来,发现他手腕红肿的厉害。   他惊道:“你手受伤了吗?怎么这么红?”   尤钱途收回手,放下袖子,快步往前走:“没事,昨天采药的时候摔了一跤。”   “......”   两人跟上队伍没多久,司二又开始没话找话。   他看到尤钱途这大热天还裹着一个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全见不得光,又好奇问他为啥要披个披风,还把脖子捂住,不热吗。   尤钱途大汗淋漓,却还是说不热。   司二自作主张伸手去解他脖子上的绳结。   尤钱途没想到他真敢上手,慌张推了他一下,紧紧捂住喉间的绳结。   他没注意力道,回过神时,司二已被他推倒在地。   他暗道一声遭了,赶紧下跪道歉:“对不起二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众人听到他俩的动静转过身来。   林墨予一头雾水,把两人扶起来,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尤钱途不好说也不敢说。   司二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墨予直觉司二在欺负尤钱途,把他拉到旁边训斥了几句,并把他留在身边,暂时不让他去尤钱途那儿了。   晚上,林墨予带着孩子们去酒楼里吃东西。   司二吃了几口就说自己吃饱了,他有点瞌睡,但其他人还没用完膳,他也不好一个人先回去,便问林墨予这酒楼有没有歇息的地方,他先去睡一觉,等大家吃完了再来叫他。   林墨予说有,又临时给他订了一间房,让小二带他过去睡觉。   司二进房间直接躺下睡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没人再来打扰他。   倒不是林墨予他们吃的久亦或是忘了他,而是......   睡到自然醒,司二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   缓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床前好像站了三个人。   抬头一看,原来是司景,游逐晏,还有一个生着惑人双眸的英俊男人。   这双眼睛他很熟悉,应该就是昨晚上试图掳走三弟的黑衣人。   如今他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风采更甚。   再望望周围的环境,已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   看样子,应该是这几个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掳走了。   就在他爹爹眼皮子底下把他带走了。   司二和他们对视良久,收回目光,重新躺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司景眯了眯眼:“我让你躺了吗?起来说话!”   司二懒洋洋的,纹丝不动:“躺着舒服。”   司景冷笑,抬剑砍了下罩在床前困住司二的结界,带着威胁之意:“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敢那么嚣张。”   司二充耳不闻,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尤钱途身上,上下打量他:“你和他们两个长的那么像,莫非是他们的儿子?”   此时尤钱途的样子和他在仙府时用于伪装的孩童模样天差地别,他有自信司二认不出自己,面对对方的打量,他高冷地别过脸。   司二又问:“是你把我掳来的?”   尤钱途终于开口:“是又如何?”   司二意外道:“你认真说话时的声音真好听,一点也不像坏人。”   尤钱途愣了一下,不再开口。   说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司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对司二道:“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啊,若不是他昨晚进府看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在十几年前就葬身溺海。早知当年我就应该多留意一下,亲眼看到你掉进溺海再离开。”   司二无所谓道:“其实掉不掉进去都一样,我又死不了。”   司景冷笑:“你哥死不了不代表你死不了。”   涉及到能力问题,司二就不得不开口替自己辩解了:“我就是死不了,若不信,你再把我丢进去试试。”   司景来了劲:“我正有此意!”   尤钱途:“......”他就没见过赶着去送死的人,这司家二公子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他斟酌片刻,对司景说:“爹爹,你何必听他一小孩胡言?他掉下溺海,怕是即刻灰飞烟灭。就算我们要折磨他,也不用跑那么远,您说是吧?”他是真怕司景临时改变主意,一气之下再把司二带去溺海,到时候原先的计划就会被打破。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司景又把矛头转向尤钱途,对他发起脾气来。   站在一旁的游逐晏伸手按上司景的肩膀:“算了算了,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要弄死这小子,方法有很多,不必跑那么远。”   尤钱途就跟个受气包一样,被说了之后就真的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司二察觉他们父子之间微妙的相处方式,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尤钱途身上:“你是他们捡回来的?”   “......”   这一句,愣是把尤钱途心都扎死了。   司景听了他说的更是火大,愈发看尤钱途不顺眼:“他还不如捡的。”   尤钱途心中一悸,目光茫然地转了转。   游逐晏好歹还有点人性,朝尤钱途那边递了个眼色,劝诫道:“初漝,你也别怪你爹爹。你要是不想让他失望,让他瞧不起你,就做出点成绩来,嗯?”   尤钱途,不,游初漝木讷地点了点头。   司二越看这父子三越奇怪,费解道:“可是你们两个本来就很平庸啊,却又要求你们的儿子出人头地,做成大事,这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游初漝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司景和游逐晏乃是生平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平庸,不敢置信上前指着床上的司二,情绪激动:“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平庸?”   司景指着自己:“我乃天生修仙奇才,你说我平庸!”   游逐晏也气得不清:“我乃修真界公认的百年难遇的奇才,你居然说我平庸!”   司二看了眼游初漝:“那你们怎么解释你们的儿子那么平庸?”   两人顿时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司二幽幽道:“我看虽然你们表面上天纵奇才,其实也暗藏平庸之处。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平庸,还得怪你们。”   司景不可思议地拔高音量:“怪我们?”   “是啊,只怪你们把最平庸的地方都遗传给了他,你们怎么不努力一点把好的地方全部留给他?说到底,他不仅没错,而且还很倒霉。”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游初漝不敢相信地看向前方。   二公子,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司景被他的话气到失控,抬掌就想打破结界,就地解决了司二。   游初漝见状不妙,赶紧闪身上前挡在床前,接住了司景的手,求他三思。   “让开!”   游初漝死死握住他的手,道:“爹爹,你这样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们不是说好要慢慢折磨他吗?你这样,我们把他抓来有什么意义?”   游逐晏此时也冷静下来,环住司景肩膀把他往后带,让他三思而行。   司景抖身甩开游逐晏的手,然后借着力道反手甩了游初漝一耳光,把他打到结界上。   游逐晏趁机环住司景的肩带着他往外走:“罢了罢了,先去用膳吧,少看这碍眼东西,省得堵心。”   然后丢给游初漝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带着司景走了出去。   游初漝这才松了口气,从结界上起身站稳。   之后他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也出了门。   不过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饭,一碗菜,走到桌边坐下,一个人吃起来。   司二瞅见了起身道:“你们开饭啦?”   游初漝不理他。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吃?”   游初漝筷子停了一下,又动起来:“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司二撑着脸悠闲地看着他,看破说破:“是他们喜欢自己一个人吧?”   游初漝没说话。   “从我记事以来,我爹他们从来没有打过我。虽然不打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但是你爹他们怎么就跟打着玩似的?这你也受得了?”   游初漝“啪”一下放下筷子,转过去盯了他一眼:“若不是你今天多言,我不会受这一巴掌。”   司二摇了摇头:“你多虑了,不管我说不说,他们今天总要打你,就是分什么时候打。”   “你!”   “不是吗?”   游初漝说过不他,气得不停吃饭。   司二看到他闷声干饭的样子笑了:“有的生气不吃饭,有的人生气吃八碗。”   游初漝被他说烦了,放下碗筷怒道:“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多话,安静睡你的觉不行吗?”   司二眯眼:“以前?以前我们见过吗?”   游初漝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补救:“我是说昨晚。”   和司二同处一屋,他真的慎得慌,吃完饭就立刻起身出门。   司二叫住他:“等一下。”   游初漝停住,却不转身。   “我想吃东西。”   “你饿不死。”   司二目光切切:“会的,你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孩子挨饿吧?”   游初漝转身稀奇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昨日折断我手的时候可不是这语气。”   司二试着辩解:“那是在气头上,一时没控制好力度,你手现在怎样了?”   游初漝吸了口气,转回身去,也没说给他带不带饭,直接走出了门。   不过最后他还是回来了,这次他带来的菜比之前还丰富。   他把饭菜端到床前,结果还没给结界开口,司景讽刺的声音就从门外飘来。   “哼,我看你真是送饭送上瘾了。”   司景走进来,冷冰冰看着他可笑的善举。   游初漝转身,神情有些无措。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给司家人送饭被司景逮着了。   第一次是给司未渊......   司景走到他面前,打掉他手上的饭菜。   “捡起来吃了。”   游初漝抬起头来,暗示地摇了摇头,带着乞求。   可在司景眼里,他这就是忤逆,非逼他把地上的饭吃了。   “吃!”   若换作平时,他在司景的逼迫下,会吃。   但......这次不行。   因为之前他在学堂里的时候跟段千寻吐露过他爹让他吃地上饭菜的事,那时司二就坐在他身后,不可能听不见......如今情景再现,难保司二不会联想到他和尤钱途的关系。   “不,爹。”   司景惊讶于他的多次违抗,再次赏了游初漝一巴掌。   “吃!”   “不吃!”   “啪!”   后来扇到麻木了,游初漝为了撇清和学院里逆来顺受尤钱途的关系,做了一件十分大胆的事。   只见在某一巴掌后,他突然一脚踩上地上的饭菜,然后冲着司景说了句:“他妈的,我不吃!”   接着在司景讶异目光的注视下跑出屋外。   司景回过神后立马追了出去:“逆子,你翅膀硬了你!”   他俩走后,只剩下司二一个人在屋里低眉沉思。   不过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就悄悄潜入房内,偷偷摸摸来到司二床前。   司二看到来人,惊讶一挑眉:“尤钱途?”   没错,来人正是尤...变小后的游初漝。   游初漝竖指嘘了声,然后掏出一把小剑开始磨结界。   这招他是从林墨予那里学的,意在不管多厉害的结界,只要慢慢磨,总会出个破口。   司二道:“你怎么来了?”   游初漝:“仙君用完膳四处找不到你人,便回府派仙侍去寻你下落,我也出来帮忙。上街时又恰好看到司景游逐晏,我怀疑你是不是被他们带走了,便一路跟着他们,没想到你真在这儿。”   司二听完,若有所思。   很快,在游初漝的不断努力下,结界被磨出一个门状的破口。   他一脚踢开破口,把司二从里面拉出来,然后悄悄溜出屋外,一路跑到墙边,带着司二从他提前挖好的狗洞爬出去,逃离司景他们的山庄。   回府路上,他好好感谢了游初漝一番,同时也说出了心底的一个疑惑:“不过话说回来,途途,你和游初漝好像没有同时出现过。”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其实暗藏深意。   游初漝神色一僵,回道:“游初漝是谁?”   司二笑笑:“我的意思是,你和游初漝同时出现的话,你就可以保护我不被他带走了,不是吗?”   游初漝沉默了好久才道:“是,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回到仙府,林墨予看到司二平安回来,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对司二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检查确定他没有受伤,精神状况也稳定后,林墨予才开始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突然就失踪了。   司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林墨予听了真是后怕不已,立刻派人去搜查司二口里所述的那个山庄,势必要将司景等人一网打尽。   得悉是尤钱途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家儿子救出来,林墨予对他更是感激不尽,用尽了各种方式向他道谢,甚至想收他做干儿子。   但游初漝都一一回拒,并说这也算是报当初林墨予收留他的恩情。   他一直拒绝,林墨予也不好再强求,但这份恩情,他记在心底。   这事告一段落后,林墨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带孩子们出去玩。   如果想吃东西,就直接派仙侍买到府中,反正是不出家门一步。   长此以往,林墨予憋坏了,孩子们也憋坏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不建议出门。   有一天,天气热得孩子们实在受不了了,嚷着要出门泡冷泉。   林墨予擦了擦头上的汗,说:“府里就有冷泉,何必跑那么远去泡?”   “府里的泡着就跟在自家泡着没区别,根本没有一点泡冷泉的感觉,爹爹,我们去外面泡吧?”   “可是......”   “就带他们去吧。”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司未渊突然从厅后走出替他做了决定。   林墨予瞄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是喜欢惯着他们。”   司未渊坐到他旁边,浅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不惯着我儿子我惯着谁啊?”   林墨予冷哼一声。   “这次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林墨予挑眉:“你要一起去?”   “嗯,有我在,你就不必担心出什么问题了。”   林墨予这才犹豫地答应了:“那就...去吧。”   而后一行人来到仙山灵泉潭,经营仙山的仙主热情接待了他们,并给他们推荐了本地数一数二的灵泉。   下泉之前,林墨予跟司未渊提议他们分开泡。   司未渊欣然同意了。   下泉后,林墨予靠在岸上,享受着冷泉的滋养,听着旁边孩子们玩耍的声音,惬意非凡。   因为太过惬意,他眯了一会儿就真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时,天近黄昏。   打了个哈欠,看向泉水,里面空无一人。   他反应了一下才发现孩子们真的不见了。   他急得左右张望,甚至潜水看水下有没有人,结果都一无所获。   他浮出水面,神色焦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回去了也不可能不跟他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吧?   忽而,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林墨予惊呼转身。   见是司未渊,他倏地松了口气。   “是你,孩子们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你怎么能让他们自己回去?”   “没有,我让青夜看着他们,没事的。”   林墨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后推开司未渊,摆个冷脸:“我不是说过你不准来这个池里?就算孩子们走了也不准来。”   司未渊游上前抱住他:“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池泉。”   林墨予仔细看了看周围,还真和之前的不一样。   他推开司未渊,喃喃道:“那又怎样?我要上去了。”   司未渊一把将他抱回来,附在他耳边说:“难得来一次,你确定不做点什么再走吗?”   林墨予迅速红了耳根,他轻咳两声道:“你*的还少吗?”   司未渊:“不是不少,是不够。”   林墨予红着脸转移话题:“孩子们交给青夜,能行吗?”   司未渊吻住他的后颈:“放心吧……”   气氛来了,两人渐入佳境……   忽然就在这时,天上突然掉下一个人一样的东西,直直掉在他们的池水里。   林墨予吓得猛地推开司未渊。   随后,水里的东西浮出水面。   好家伙,这的确是个人,而且是个人。   凌青夜看到他们仿若看到救星,差点冲过去给林墨予来个大大的拥抱。   而后,他抬头看天,帝尊那厮还在笑看着他。   回头,他还想在池里多待一段时间,但看到司未渊和林墨予气氛不太对,他立刻反应过来,起身上岸:“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但上去一半,他又摇了摇头,改变主意,重新浸入水中:“算了,我还是在这里待会儿吧,上面那个变态,突然发了疯,说是见我一次,就对我用强一次,我打不过他,真是晦气……”   其余两人:“……” 第253章 诡计多端司抱枕(6000字)   林墨予转过去面无表情看着司未渊,点了点头:“这就是你所说的放心?”   司未渊则看向凌青夜:“我不是让你看着孩子们吗?他们人呢?”   凌青夜道:“哦,我回去的时候段狗找我麻烦,我把他们暂时交给与邪君照看了,你们放心吧。”   听到他说的,林墨予放下一半心。   与邪君这人,人狠话不多,且忠诚,能处。   这事暂时有了着落,回头再看突然闯入的某人,司未渊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很快就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听到司未渊赶他走,凌青夜立刻面露难色:“师尊,别啊,再让我留一会儿吧。”   司未渊不容商量:“出去。”   凌青夜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落难,完全和司未渊对着干:“别管他,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眼看好事被毁,司未渊语气愈发不悦:“你为何别的地方不落偏偏落在这里?”   凌青夜缺心眼道:“我就故意掉这儿的啊,我老早就在天上看到你们了。知道落在这儿他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故意失手让他把我打下来。”   林墨予:...咱就是说大可不必这么耿直。   司未渊听了眼中冷意更甚。   惹得凌青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林墨予游过去和凌青夜闲聊。   “话说,你刚刚喊帝尊喊段狗?”   “是啊,他不是狗吗?他很狗啊。”   林墨予轻咳了咳道:“在我们那儿,喊某人的姓氏加狗,就是表达亲昵或者关系好的意思,多用于道侣之间,你......”他就是怕凌青夜潜移默化之间是不是和帝尊关系缓和了,而他们刚才的打斗也或许是道侣之间的小打小闹?   万一真是这样,他就帮倒忙了。   凌青夜皱眉:“我和他关系不好啊,我这样叫他只是想膈应他。如果这样说不对,那我应该叫他什么?叫段阉狗?”   林墨予张了张唇,正想说其实也不必这么过分,凌青夜就突然自我感觉良好道:“段阉狗...这个喊着还挺顺口,以后我就这样喊了。”   林墨予:“......”感觉有些不妙啊。   尴尬看了眼天上,意外发现上方已没有帝尊的踪影。   “他好像,已经走了。”   凌青夜笃定道:“他不会走的。”   这不,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被敲响了。   “青夜,你在里面吗?”   “段阉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敲门了?”凌青夜讽刺道。   帝尊一愣,看向门内:“你在骂我?”   凌青夜悠悠道:“谁应我我骂谁?”   帝尊气得不轻,又敲了两下门:“青夜,出来。”   说来他还挺有礼貌,明明可以跟着凌青夜一起掉下来,他却非要用走的;明明可以破门而入,却礼貌敲门让凌青夜自己出来。   可惜凌青夜也意识不到,只是冷笑。   敲了一会儿没反应,帝尊咳了咳,好言相劝:“青夜,你就出来吧,别在里面打扰仙尊他们办好事了。”   林墨予听了老脸一红,抚了抚额,没脸见人了。   这意思是他之前和司未渊在池子里调情被他们看到了呗。   司未渊挑了挑眉,觉得这帝尊还挺识时务。   凌青夜这才想起池里两人正要办事来着,尴尬地转过去背对他们,捂住耳朵,对二人道:“那个,要不你们继续吧,我不会看的,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林墨予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的。   说了就算了,他还时不时转过来瞄一眼,搞得他很尴尬。   “青夜,出来!”敲门声加重,外面的人似乎已经没有耐心。   凌青夜充耳不闻,就这样躲着。   林墨予担忧地盯着门:“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破门而入?”   司未渊看热闹不嫌事大:“那顶多就是多一个泡冷泉的。”   林墨予:“???”   没想到敲予.讠门无果,帝尊真一脚把门踹开了。   看着凌青夜惊慌一瞬的模样,他心底快感大增,就跟折磨他神经一样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凌青夜面无表情游到林墨予那边。   帝尊往司未渊那儿看了一眼,意在指你不管管你家的?   司未渊并未在意,反而思路清晰把重心落到他身上:“帝尊不请自来,似乎有些不妥吧?”   帝尊理所当然道:“对啊,你不请我我就自己来啊,不可以吗?”   “......”   他于凌青夜那处蹲下,想拉凌青夜上岸,凌青夜不肯就范,徒手拍击水面,击出一道水柱打向帝尊。   帝尊中招后全身湿透,不仅不怒,反而哈哈大笑,打了个响指换了身合适的衣服,下了水。   衣服明显变少。   如果不是司未渊和林墨予在,他一定要脱光。   司未渊一语成畿,真多了个泡澡的。   凌青夜没想到他真敢下来,怒骂道:“不要脸。”   帝尊舒适地靠在岸边,就等着司未渊他们什么时候走。   几个人各怀心思,就这样僵持着。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泡着泡着,众人的心态发生了质的变化。   没想到这冷泉时间泡长了,还真的是舒服啊。   这整个身子泡舒服了,心态自然而然就平和了,就单纯地忍不住想再多泡一会儿。   托了泉水的福,四人前所未有的和谐。   凌青夜虽然舒服,但也时刻提高警惕,盘算着等帝尊睡着了,他就走人。   林墨予倒是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安心地泡着冷泉,睡了个好觉。   晚上醒来,他发现泉水里只剩下他和司未渊了。   林墨予打了个哈欠,起身上岸。   司未渊拉住他,一言不发,目光灼灼,意思明显。   林墨予反手拉了他一下,再次打了个哈欠:“回府再说吧,我想躺着。”   见他似乎累得厉害,司未渊也只能依他。   穿好衣服离开灵泉后,司未渊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灵泉附近近在咫尺的客房,不由提议:“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住吧?”   林墨予转头看了一眼,说:“但是不回去的话,我怕孩子们......”   “放心,在此之前我已经把各地的尊者都召到府里了,有他们在,孩子们不会有事的。”   又思虑一会儿,林墨予才勉为其难答应,改变主意转身和司未渊往回走。   去客房的路上,走了两步林墨予就开始发热,忍不住脱下一件外衣,暗骂这天气怎么那么热。   可手臂一不小心挨到司未渊的,却发现他身上异常的冰凉。   他咦了一声,伸手握了下他的手臂,当真是就跟冰块一样,特别解暑。   林墨予一边走一边惊奇地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司未渊笑笑:“可能是泡了冷泉的缘故吧。”   林墨予摸了摸自己身上,不解:“为什么我还是热的。”   司未渊往他锁骨那儿摸了一下,收回手:“确实。”   林墨予刨根问底:“为什么啊?”   司未渊应他所求打量他一眼,说:“所以叫你好好修炼啊,不要总是贪图享乐,不然也不至于一点灵养的东西都吸不进去。”   林墨予抿了抿唇,拉着司未渊迅速跑向一间客房。   一进房间,他就把司未渊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整个贴了上去。   那一瞬间,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极致地透心凉。   他再次感慨:“你身上好凉快啊!”   司未渊顺势回抱他的腰:“凉快就多抱会儿。”   不用他说,林墨予也会这么做。   他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抱着司未渊躺到床上,把他当冰块一样抱着,舒适地闭上眼睛。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没过一会儿,二人位置不换,床却开始吱呀作响。   每次听到这种声音,林墨予都羞愧到无以复加,甚至想找个洞钻进去。   因为他每次都怕别人会听见,从而知道他和司未渊正在做的事。   你说那啥就那啥吧,为什么床要响?非跟他过不去。   期间,林墨予不知醒醒睡睡多少次,而每次一睁眼,司未渊都还没睡。   而且还越来越精神。   推也推不动,劝也劝不动,林墨予认命了,闭上眼睛,摆烂睡觉。   不过就在他闭上眼睛那一瞬,屋外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就像是无意从他们房外走过的路人的谈话。   林墨予不经意细听,却一下受了刺激似的睁大双眼,猛地坐起身来。   司未渊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盯着窗外,情绪激动:“老子听出来了,那是游逐晏和司景的声音!”   司未渊往窗外看一眼,心思却还是在那事上:“你确定?”   “他们的声音我化成灰都认识!”林墨予开始语无伦次。   看他蠢蠢欲动的样子,司未渊预感不妙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出去弄他们!”   司未渊叹息一声,握着林墨予腰的手明显有所挽留:“现在这种情况,你是在开玩笑吗?”   现在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他真要不顾一切往外跑?   林墨予觉得完全不是问题,直接把熟饭弄成生米,舟重新雕刻成木头,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就去追人。   “......”   事到如今,司未渊还能怎么办?无奈下床,穿上衣服跟着他走了出去。   因为司景他们并没发现林墨予就在附近,所以没有戒备,像散步一样走着,很快就让林墨予找到他们踪迹。   林墨予跟在他们身后,冰冷地注视着他们,观望着何时下手。   而司景和游逐晏还在前方毫无察觉地聊着。   “今天那小子说他们在这里,但来了之后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不会骗我的吧?”司景说。   游逐晏摇摇头:“他就算想,也没有那个胆子,应该是已经走了吧。”   司景反手按了按脖子:“不过那个冷泉泡着还挺舒服的,也算不虚此行了。”   林墨予默不作声继续跟踪,可是在高度专注的追踪下最终还是误踩了一根树枝,发出吱呀一响,暴露了行踪。   司景游逐晏转过身来。   “林墨予?”司景看到他,比林墨予看到他情绪还要激动。   游逐晏还是一如既往地普信:“这不是曾经豁出性命为我偷书的林墨予吗?悄悄跟在我们身后,是来看我的吗?”   林墨予吐了,真的吐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恶心到了还是突然运动导致身体不适。   吐完,他骂出了两人最不爱听的话,欲先在口头上过过嘴瘾:“你们这对奸.夫.淫.夫,不要脸的贱人!”   “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司景那边率先出手,林墨予沉着以应,双方很快缠斗在一起。   但对方可不讲什么武德,直接二打一。   可林墨予也不是吃素的,他这些年修为大有长进,又幸得和司未渊双修修为更上一层楼,打他们两个根本不在话下,甚是有碾压之势。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是就是他其实“有伤在身”,看到仇人一激动就给忘了,现在越打弊端越明显。   司景发现后,和游逐晏使了个眼色,两人使诈让林墨予中计,找准机会合力将他打飞。   好在司未渊及时赶到把他接住,不然屁股准摔疼。   吃了亏林墨予还不肯服输,又要上去干架。   结果动作太猛一不小心牵动伤口,腿一软,直直倒在了司未渊身上。   司未渊一把搂住他,神色无奈。   知道自己是不行了,林墨予祈求地看着司未渊,让他替自己去修理那两个人:“老公,不,相公,去帮我弄死...拿下他们,今天一定不能让他们逃走了!”   不用他说,司未渊也自会修理,不过他这么软声一求,倒是叫他有些心神恍惚了。   他抬眼看了那两个小角色一眼,冷意横生。   只一眼,就看得司景游逐晏这两个百年奇才陡生惧意,止不住微微发抖。   他们甚至都没看到司未渊出手,就感到自己的骨头肉身,在一点点的分崩离析,寸寸消磨。   更绝望的是,承受巨大痛苦的同时,他们竟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甚至连发泄痛苦的权利也被剥夺。   半天不见司未渊动手,林墨予还以为怎么了,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哪里还有司景他们的踪影。   他震惊之后只剩满腔怒火:“人呢?他们人呢?我让你收拾他们你把人给我收拾到哪里去了?”   司未渊提醒他:“你仔细看。”   林墨予就如他说的睁大眼睛看,结果人没看到,却看到两个木头人躺在原先司景他们所在的地方。   上前把东西捡起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司景和游逐晏的木雕,他不明所以拿着东西转过去:“这什么情况啊?”   司未渊指了指他手中的两个木雕:“他们不就在这里吗?”   林墨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你把他们变成木头人了?”   司未渊上前揽住他的肩,带着他往回走:“嗯,这样一来他们不就跑不了,作不了恶了吗?从今以后任你宰割。”   林墨予不解地看着手中的木头人:“都变成木头了,怎么宰割啊?”   “虽然变成木头了,但知觉还在,你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能感觉到。比如弄断他的四肢,把他们丢进火里,他们都会感受到相应的疼痛。”   “......”怎么感觉有点变态。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是主角,虽然可恨却不能随意杀之,这样囚禁他们又不至让他们死,再好不过。   把木头人带回家后,林墨予赶紧找了个木锤来试验,对着司景的额头敲,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司未渊就坐在一旁一边品茶,一边看他玩。   敲了一会儿,林墨予发现木头人的额头真的慢慢浮现红印,不由惊叹道:“真的可以诶!”   司未渊道:“随你怎么玩,无论是火烧还是水淹,他们都不会死,只是会感受到无尽的痛苦,你就放心玩吧。”   林墨予咬了咬唇,惊奇的同时多少感觉有点变态,他停下木锤,不一会儿,木头人额上的红印果然慢慢消失了。   正应了司未渊的话。   林墨予放下木头人,坐回司未渊身旁,感慨不断:“真是太神奇了。”   说着说着,他忽而想到一件事,目光重新落在桌上的木头人上。   “我记得,他们好像有一个儿子。”   司未渊端茶的手一顿,回道:“怎么了?”   林墨予说不上什么心情:“他们现在这样,那他们的儿子怎么办?”   司未渊道:“你的意思是......”   林墨予:“我的意思是,那孩子好像人不错,现在他的两个爹落到我们手里,那他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活?或是他将来知道了这件事,替他的父亲们报仇怎么办?”   司未渊:“既然这样,就由我们来养他吧,前提是,找到他。”   “嗯。”林墨予点了点头。   就在他细想如何开展找人事宜时,一只小手探上了桌,拿走了那两个木头人。   司二走到林墨予面前说:“爹爹,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玩这两个木头人,你能给我吗?”   “这......”   “他想玩就给他吧,他已经不是小孩了,有分寸的。”司未渊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林墨予也只能默许地点点头,坐回椅子上。   司二一拿到木头人就去找司一他们,想把这个东西分享给他们,特别是某人。   此时司一他们正在一别院下棋,司二到后,他们正好下完一局。   司二上前直接把木头人按在桌上,让他们猜猜这是什么。   游初漝看了只是有些无奈,只当是司二又让人买了两个像他爹的木头人回来,各种玩弄解气。   摇了摇头,回身提起茶壶,继续给他们续茶。   而那边,虽然时隔多年,但司一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司景和游逐晏的木雕,道:“这不是那两个人吗?”   司二点点头:“不过这木雕不是一般的木雕,而是那两个人的真身。”   “哦?”司一来了点兴趣。   司二坐到他对面,娓娓道来:“爹爹他们昨晚上碰见了这两个人,为绝后患,爹就把他们的肉身塑成了这木头人,让他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游初漝倒茶的手一顿,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木头人再也移不开。   “爹爹他们说,这两个木头人能感受到疼痛,但永远不会死,所以我们怎么对待他们都可以。”   “司一,你试试。”司二把其中一个木头人递给他。   游初漝眼睁睁看着游逐晏落到司一手里,却什么也做不了,紧张地连茶壶里的水洒了都没注意。   司一不知怎样才能试出木头人感受得到疼痛,直接掰断了木头人的一只手。   游初漝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随后看到木头人没什么变化,司一又把它还回去。   司二接过游逐晏,随意把他的断手接上。   之后过了没多久,大伙就看到木人断口处出现了红印,似乎是他受伤的象征。   “看,我没骗你们吧。”司二笑了笑,又把木人递给段千寻。   “段哥哥,你试试吧?”   游初漝心惊地看向段千寻,直到看到段千寻拒绝地摇了摇头,他心才稍稍放下。   而后,司二把目光转向自己,好似也在问他要不要试。   游初漝当然是拒绝,只是他还没开口,司二就向他伸手索要茶壶。   游初漝呆了一下,没给他,问:“干,干嘛?”   司二动了动手:“给我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他越是这样说,游初漝越不敢给他,甚至都想把茶壶藏在身后。   他不给,司二就直接上手拿。   谁料游初漝还是不松手。   司二握着茶壶狠狠往自己这边一拽,终于将东西抢过来。   游初漝还试图抢回来,但手伸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被迫停了手。   司二拿到茶壶后,把司景和游逐晏的木头人摆在一起,然后举起茶壶,往他们身上浇上滚烫的开水。   游初漝心脏一滞,呼吸,心跳,似乎都在这刻停止。   看到这一幕,他几乎战栗到失去知觉,看着木头人身上逐渐出现的大面积的烫伤红印,他的脸逐渐失去血色...... 第254章 论互扇的技巧(6000字)   他的爹爹们正在遭受非一般的折磨,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司二保持浇水姿势不动,似乎想把壶里的热水浇完。   直到木头人的身上冒泡,游初漝再也看不下去,悄悄失了个术让石桌碎裂。   砰的一声,桌子突然倒塌。   两个木头人也随之落在地上,暂时逃过一劫。   司二提起水壶,看着眼前的狼藉,皱眉道:“怎么碎了?”   随后拾起木人,和司一他们换了个地方玩。   游初漝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脚底发软,但还是强撑着跟了过去。   他担心司二会对他爹爹们做更过分的事。   果不其然,到了那里,司二又换了种玩法,把两个小木人倒挂在树上,然后让仙侍拿来弓箭。   司一坐在桌前,一边把玩棋子,一边看他:“你又想怎么玩?”   “射箭啊,之前我们不是百发不中吗?现在就用他们来试试看我们的箭术有没有长进。”   游初漝听了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百发不中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射不中,但因为箭术太烂也很有可能会偏离目标,误射另一个。   总之司景他们少不了要遭殃了。   在射箭之前,司二弹试了下弓弦。   一下一下,像是拨动在游初漝心上。   等试得差不多,他才架上箭羽,拉动弓箭,闭上一只眼,将箭瞄准了其中一个木人。   游初漝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当司二松手放出箭羽时他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嗖”一声,箭擦过游逐晏的身子,钉在树上。   尽管没射中,游初漝依旧不敢松气,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一箭不中,司二心中颇有不满,但他还是点到为止,就近把弓箭递给了离他较近的段千寻。   “段哥哥,你试试?”   段千寻依旧婉拒:“我眼睛看不见,怕是......”   司二却道:“听说眼睛看不见的人听力极好,可以听声辨位,这点对段哥哥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   游初漝紧张地看着段千寻,希望他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可他不知道的是,段千寻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因为他装瞎就是因为溺海的事对司二心存愧疚,以此来逃避现实,如今司二对他有所要求,他自然不好再一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   “那我便一试。”答应后,他伸手拿箭,却刻意往旁偏了一点,抓了个空。   他这一抓,把游初漝吓个够呛,他不知道段千寻是装瞎,怕他真一通乱射把自家爹射着了。   见他那么“艰难”,司二亲自把弓箭交到他手里。   段千寻握箭后感觉就来了,架好弓箭,别过脸,并未直视目标,而是用余光锁定目标存在。   等瞄得差不多了,他倏地放箭。   游初漝神经又是一绷。   因为这次箭射出后不偏不倚正好从司景两腿之间射过!   索性只是擦身而过,并无大碍。   游初漝双腿再次发软,差点有点站不稳。   段千寻射.完还明知故问结果如何。   司二遗憾摇了摇头:“还是没射中。”   司一道:“但是差点就让他断子绝孙了。”   司二道:“断不了,他们有儿子的。”   游初漝闻言不由一怔。   司一想了想:“若是有,年纪也和我们差不多大了。”   司二道:“谁说不是呢?而且我还见过他几面。”   “哦?他是何模样?”   “跟那两个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随后,他又把目光锁定到了游初漝身上。   游初漝顿时心跳漏一拍,以为他意有所指。   谁料司二只是说:“途途,你来试试。”   游初漝松了口气,刚想摇头拒绝,却突然想到射箭这事完全由自己掌控,射不射中全由自己决定,他不射中就是,没必要非拒绝,不然还容易惹人怀疑。   “嗯。”游初漝点了点头,接过弓箭。   拉弓之时,他刻意把目标往旁偏了一点,免得伤了司景他们。   只是正当他要放箭时,司二突然上前握住了他的弓箭,调整了一下箭尖所对的方向,然后握住弓箭不放,对游初漝说:“放吧。”   游初漝迟迟不动手。   司二回头道:“怎么了?”   游初漝还试着挣扎:“这样不准吧?”   “准的,信我。”司二语气笃定,眼里却夹杂一丝调侃之意。   “......”   游初漝心知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为了大局着想,他顶着不孝子的骂名,压抑内心痛苦松开了手。   随后,箭支疾驰而出。   这次,箭直直射进了司景身体,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那一刻,游初漝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从没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放下箭,神色恍惚,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   而司二还笑看着他:“我说能射中吧?”   游初漝抬头僵硬地笑笑:“二公子真是箭术超群。”   等后来玩累了,司二才把两个木人从树上取下来。   拿到手里,却发现他们还是湿的。   他甩了甩木人,疑惑道:“为什么干不了?”   司一瞅见旁边的炭炉,随口提议:“不如烤烤?”   司二觉得此法可行,拿着两个木人走向碳炉。   游初漝看了再也忍不住出声阻止:“这样不妥吧?仙君没有彻底毁了他们,应该是另有打算吧?若是烧坏了......”   司二打断道:“无事,留他们下来就是为了玩,而且玩不坏的,放心吧。”   游初漝:放心你个鬼。   看到司二像丢垃圾一样把两个木人丢进炭炉,他心死如灰,但可恨的是他竟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而后陷入极致的麻木。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暴露身份和司二他们对抗,但残酷的是,他根本不是司二的对手。   更别提对方是三个人,要是动起手来,他很有可能抢木人不成,还会落到他们手里。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他能做的,就只有忍。   那边,司二把木人丢进炭炉之后就去跟司一下棋了,之后就一直没把他们拿出来。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游初漝想动手又不敢,只能煎熬地等待着。   后来,直至司二他们下完棋离开小院都没有把木人从火里捞起来,游初漝才确定他们是真的忘了木人的存在。   一等他们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徒手从炭炉中拿出木人。   此时木人已被烧得通红,游初漝的手也被烫伤,但他毫不在乎。   他看着手中的木人,恨不得立刻带他们离开这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可是理智又劝他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纵使他可以带着他们逃之夭夭,但脱险之后还是不能让他们恢复原样。解铃还须系铃人,司未渊是何许人也?他的术法,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解?   所以他只能继续留在府里获取他们的信任,然后再从相关人士口中套出让木人恢复肉身的方法。   想及此,游初漝歉意地看了眼手中的木人,然后带着他们再次走向深渊......   .............................   司二一觉醒来就看到桌上放着两个木人。   他脑袋缓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离开时并没有把木人带回来。   看到一个仙侍正在桌边为自己斟茶倒水,他顺势问道:“这个木人是谁拿回来的?”   仙侍放下茶壶回道:“是一个叫尤钱途的弟子送来的。”   司二挑眉:“哦?”   他好奇地下床,坐到桌边,端起一杯茶。   正欲品茗时,他忽而目光一变,反手将茶水泼向一旁的仙侍。   仙侍立即收回触碰木人的手,旋身一转,躲开了茶水的袭击。   司二放下杯子,抬头冷笑:“别来无恙啊,游初漝,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游初漝手往脸上一挥,立即恢复原貌,也冷笑:“山人自有妙计。”   司二又把目光转向桌上的木人,道:“你是来找你爹的?”   “废话。”说话的同时瞬间把手伸向木人。   司二扬手一挥,木人就被他挥到别处,游初漝抓了个空。   看到角落里的木人,游初漝心有不甘,欲再上前抓取。   司二慢悠悠起身挡住他的去路,挑眉问:“你不怕我吗?”   游初漝面无惧意:“呵,我怕你?笑话。”   说完,转身就走。   司二:“?”   等他反应过来跟出去时只看到长廊上残留的传送阵光晕。   由此可见对方溜得很急,而且很慌。   “......”   传送阵那头,游初漝逃到竹林后,余悸未消地靠在一棵竹子上不停地喘息。   他是打从心底不想和司二交手,所以走的时候很紧张,慌了神,很怕一个不慎走慢了落司二手里。   而他刚才把木人送回去,然后又装成仙侍的模样潜伏在司二屋中,又装作想抢木人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营造一种他和“尤钱途”是两个人的假象,打消司二的顾虑。   因为在司二眼中,他游初漝绝不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救自己父亲们脱离水火的绝佳机会。   试想,自己在这种明明可以带着木人逃走的情况下,却偏反其道而行之亲自把木人送回去,然后再用游初漝的身份抢夺,这样让人看着多此一举实则失小利换大利的做法,不正是掩饰自己目的和身份的最好方法吗?   休息好了,他又变成尤钱途的模样,走出竹林......   第二日,他像往常一样去学堂上课,到后却惊奇地发现司二竟把木人带到了堂内。   并且还在木人身上印上修真界毒瘤,万年祸害之类的字眼。   他看了当即气得火冒三丈,随后看到司二还把木人给堂内的无关人等把玩,更是气到胸痛。   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尽量避免自己去看那些人的所做所为,以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些不理智的事。   他捂住耳朵,努力使自己沉浸下来,试图通过练字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练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的字歪歪扭扭,有的根本不成型......   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难以克制地起身,挤进人群,想去看看两个木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已经做好了司景游逐晏情况一定很糟的准备,然而挤到前方,目睹到眼前的一眼,游初漝还是震住了。   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人摆放的,只见两个木人皆以劈叉的姿势坐在桌子上,一个横劈,一个竖劈。   游初漝感觉眼睛有点刺痛,心里一股股不知名的气息往上涌,仿佛要破体而出。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久久无法平静。   他面无表情看着桌上可笑的一幕,被迫听着周围孩童熙熙攘攘的嘲笑,忍受着自己父亲落难自己却无法伸以援手的痛苦......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转身走出人群。   看来他之前的一切都想错了,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早知道他们会受这种侮辱,他当初绝不会自作聪明再带他们深入险境。他已决定好,宁愿现在冒险把他们带走,也不愿再让他们受这种侮辱。   走出院门,游初漝的眼神逐渐由愧疚,变得冰冷。   司二,这次,你真的过了......   一日,他趁着司二和他的仙侍不在,偷偷潜进了他的房间,四处寻找两个木人的踪迹。   只是他似乎低估了司二的警觉性,当他好不容易发现木人想把他们带走时,司二突然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游初漝停下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   司二直直盯着他:“途途,你在干什么?”   被抓了个人赃并获,游初漝难免心生紧张,有些心虚道:“我,我是来找你的。”   司二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带着审视:“哦?找我的?通常不都是我来找你吗?你来找我做甚。”   “我,我是来找你出去玩的。”   司二笑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也会来找我玩。”   “......”游初漝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蹩脚。   司二停在他面前,垂眸往他身后瞄了一眼,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游初漝摇了摇头,手又往后藏了藏,像在刻意隐藏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傻子都看得出他在撒谎,就因为他这谎撒得太不走心了,使得司二对他这种敷衍掩饰的态度很不满。   要装就装得像点啊,生怕他发现不了他藏了东西似的。   “给我看看。”   游初漝还是摇头,语气还带了点紧张:“真没有什么。”   越装越离谱了。   他越不给,司二越想看。   这次,他直接伸出手,语气强硬:“给我。”   游初漝往后退了两步,明显是被他语气震慑到了,这次,他连拒绝都变得很没底气:“不......”   司二沉了脸色:“途途,我不想对你动手。”   游初漝来时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此刻司二这般模样,却让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对方步步紧逼,他则步步后退。   “给我。”司二把他逼到某处,声音冷沉,似乎是向他下最后通碟。   游初漝从他眼神里看出这次他是认真的,若是再违背他的意思,后果可想而知......   抵抗到最后,他叹息一声,在对方给予他的巨大压力下,被迫交出了藏在身后的东西。   而司二的眼神也在他拿出东西的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接过他拿出来的糖人,歪头打量了一眼,道:“这是......”   游初漝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你生辰不是快到吗?同窗们都已提前送了贺礼给你。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看你上次上街买了糖人,就私以为你喜欢这个,所以特地去向师傅学了这手艺,做了你模样的糖人。但怕你会嫌弃,便想不署名悄悄放你屋里。”   司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再次确定的指了指自己:“这个糖人,是送给我的吗?”   游初漝眨了眨眼:“你不喜欢吗?那我......”说着就要拿回去。   司二抬手一躲:“谁说我不要了,你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   游初漝松了口气:“你不嫌弃就好。”   司二收好糖人,扬眉说:“那你也给我哥哥做了吗?”   游初漝脑子卡了一下,随即道:“还没,我就是想先做一个送给你,再悄悄观察你喜不喜欢,若喜欢,我便再做一个给大公子。若不喜欢,我便不献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收到礼物的原因,司二心情变得好很多,道:“谢谢你的糖人,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二公子,告辞。”   “嗯。”   他走后,司二重新拿出糖人看了看,再次笑了。   发自内心的。   ..............   自收了游初漝的糖人后,司二就整天把它带着,也不怕被人说幼稚,走到哪儿都不离身。   顺便还观察司一有没有一样的糖人,发现没有后,他突然生出一种这糖人就是独属于自己的愉悦之感。   而后司一告诉他事实真相,其实他也收到了糖人,不过他已经吃了。   “......”   一日,司二用完膳回到学堂,却发现他放在桌上的糖人没了,而堂里另一个孩童却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糖人,试图摆弄。   他快步走到那孩子面前,一把抢过糖人,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东西?”   孩子被他的语气吓得不轻,很快就颤着腿缴械投降尿了裤子。   本来还想给他一点教训,但看他这个样子,司二顿时失了兴趣。   罢了,他一个大人,何必跟个小孩子计较。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游初漝看在眼里。   他没想到司二这么喜欢糖人。   不过这样也好,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   .........................   继上次故意用糖人成功把司二忽悠过去后,游初漝就正式开始他的盗木行动了。   某日,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他成功找到司二房间里的两个木头人,并用两个假木头人替换走了真的。   他拿到之后就赶紧出门赶往一个隐秘小道,想从那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仙府。   只是他才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人堵住去路。   对方正是已化作成体的司二。(成年形态)   司二什么都没说,拿出司景和游逐晏的木人,朝游初漝炫了炫,意在说你爹还在我手里呢,你自己看着办。   游初漝也拿出自己拿走的两个木人给他看,意在说我早就用假的替换了你的真的,你得意什么呢?   谁料司二又拿出另一对木头人,讽笑游初漝的天真:“你用假的木头人替换我给你准备的假木头人的感觉怎么样?”   游初漝愣了一下,之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木人。   他不信司二有这么料事如神,于是犹豫着在木人手上狠狠捏了一下,判断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木人。   结果等了一会儿,木人手上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足以证明这两个就是假货。   游初漝丢掉这两个冒牌货,捏紧了拳头。   司二慢慢走到他跟前,欣赏他的怒容,同时轻描淡写地刺激他:“既然你如此不识趣,那我也只好让他们代你受过,想些新法子来折磨他们了。”   游初漝再难以忍受他的威胁,抬手狠狠扇了司二一巴掌。   “我受够了。”   这一巴掌把司二扇愣了,也把不远处刚上完街回来恰巧从这里路过的林墨予整蒙了。   林墨予拉着司未渊快步走到他俩跟前,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番,然后问司二怎么了。   司二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身上的木人和糖人都交给了林墨予,让他暂时保管,然后抬手狠狠还了游初漝一巴掌。   “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游初漝不甘示弱,来了脾气,反手还给他一巴掌。   司二无缝反扇。   林墨予看他俩互扇都懵了,下意识拿起手中的糖人吃了一口,用以解压。   司二余光看到他把自己糖人吃了顿时整个人都裂开了:“爹,你怎么把我糖人吃了!” 第255章 我就喜欢抱着他(6000字)   林墨予一顿,低下头,方才发现自己把他糖人吃了,一时不知道该吐还是该吞。   就这么一分神,司二又多挨了游初漝一巴掌。   他正想转过去找游初漝算账,余光又看到司未渊拿过林墨予手里的糖人,吃掉剩下的一半。   身心再次遭受重创:“爹!”   对此,司未渊这样解释:“我们吃完了,你就没什么念想了,专心做你的事吧。”   就这说话当头,司二又遭了一耳光。   两面夹击,一边是游初漝,一边是自己两个爹,司二再也受不了了,抬手狠狠一巴掌扇游初漝脸上,算是泄愤。   他不知道游初漝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底气打自己,呵令道:“你给我停手!”   即使司未渊和林墨予就在旁边,游初漝依旧不肯退让:“我不!”   倒不是怕痛,主要就是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所以司二铁了心让他停手:“停下!”   “你先停!”   “你先!”   两人你来我往,你扇我一巴掌,我扇你一巴掌,打得不亦说乎。   一个因受了太多苦忍无可忍而怒打对方,一个因从来没受过苦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而震怒,想要扇服对方。   双方都有足够的理由,谁也不让谁。   林墨予怎么劝他们都不停下来,只能在一旁焦急观战。   只是看着看着,他无意发现游初漝跟司景他们长得很像,就像是......   看到最后,他突然恍然大悟,但没立刻说破他的身份,而是扯了扯司未渊的袖子,让他过去让他们停下。   司未渊走过去时,刚好轮到司二扇游初漝。   于是他一把抓住司二的手,任他怎么使力都不放。   “爹!”司二转过来焦灼地看着他。   他再不打回去就吃大亏多挨那三巴掌了!   见他如此不冷静,司未渊无奈道:“爹养你这么大就是教你打人的?”   “是他先动手的!”   司未渊放开他的手,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还小吗?竟为这种事置气。”   司二听他这话说的就像是自己被打一耳光就应该受着似的。   他不服地看向游初漝,只见此时林墨予已经走到了他那边。   随后他开口问:“你是司景他们的儿子吧?”   谁料对于林墨予的询问,游初漝竟礼貌回应:“是。”   态度和之前对司二截然不同。   林墨予点了点头,看向手中的木人:“既然你来到这里,那就应该知道你爹他们......”   “我知道,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的回答出乎林墨予的预料。   游初漝看着他手里的木头,不甘却也无奈:“我知道他们曾经对不起你们,也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这一切,也许就是对他们的惩罚,但......”   司二听了皱眉道:“我才不信你这么快就觉悟了,爹爹,别听他胡说。”   林墨予抬手让他暂时别说话,然后对游初漝说:“你继续。”   游初漝得到许可开口道:“你们对他们这样做...也情有可原,我也替他们曾经对你们做的错事道歉,但是,可否请仙君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游初漝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仙君能将他们恢复成原样,留他们一条性命,但不用放他们自由。之后是囚是罚,全凭仙君处置。”   “这......”林墨予看向司未渊。   司未渊则对游初漝说:“你可知我之前想怎么处置你爹?”   游初漝摇了摇头,突然有了丝不好的预感:“不知......”   司未渊缓缓开口:“我想把他们两个炼成剑。”   林墨予豪不知情地看着他,惊讶的同时用眼神问他“你啥时候生出的念头我怎么不知道?”   司二挑唇一笑,心想说这说到虐人,还是他家老爹更胜一筹,直接让人连人都做不成了,他甘拜下风。   游初漝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对上司未渊那双让人胆寒的眼眸,道:“那仙尊现在呢?”   司未渊走回林墨予身边,看着他:“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不吗?”   游初漝张了张嘴,垂眸沉思片刻,随后抬头:“我有。”   “说来听听。”   “我觉得...用他们炼出来的剑可能品质不太好。”   “何以见得?”   游初漝苦笑:“仙尊看看我就知道了,我爹他们曾也算是修仙者中的佼佼者,按理来说他们的后代也应该很优秀。但实际上他们生出的我却很平庸,所以由此可见他们俩炼出来的剑可能也不会太好,更有可能是废剑。”   司二直接被他这出诡辩逗乐了,顺势打量他一眼,调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游初漝岿然不动。   林墨予想了想有道理,他总感觉司未渊瞒着自己把他们炼成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听完游初漝的话,他第一个表示赞同:“那就不炼了吧,这世上什么神兵利器没有?非要用他们炼剑,图什么?”   以免林墨予刨根问底,司未渊假意考虑了一下,给了游初漝答复:“你说服我了。”   游初漝大喜,为了表示感谢,他直接跪在两人面前,向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七分真,三分假。   “多谢仙尊,仙君!”   司二看了直接没了话说。   他说不上这人哪儿奇怪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一下感觉他又挺能忍,一下又感觉他容易意气用事;一下感觉他挺能委曲求全,一下又感觉他行事草率。   怪,实在是怪。   那边,林墨予让游初漝起来后,就把木头人交给司未渊,让他把两个人变回来。   谁知道司未渊连个法都没施,直接把木头人扔地上两人就变回来了。   看到两人又活生生出现在面前,游初漝激动地喊道:“爹!”   司景可没功夫理他,按着腿起来,神色痛苦。   他对同样的痛苦的游逐晏说:“那群死小孩......我劈叉太久了,腿好痛......”   游逐晏深有同感:“都怪那群死小孩给我们摆成劈叉又不给我们摆回去,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司景嚎了一会儿,抬头看到游初漝,想起他刚才对司未渊他们卑微下跪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他顺势就想打游初漝一巴掌。   游初漝来不及反应。   林墨予直接一脚给他干地上了,带着怒气:“你干什么你?”   司景回头,咬牙切齿:“林墨予。”   林墨予多少有点为游初漝不值:“要不是你儿子你现在连人都做不成,你不要不识抬举。”   司景回头看向游初漝,劈头盖脸又是对他一顿骂:“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居然对林墨予他们俯首称臣,卑微下跪,你是不是疯了?”   游初漝抿了抿唇,没说话。   游逐晏也跟着司景路子走:“问你话呢,说啊!”   那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态度,似乎要把游初漝逼到绝路。   而游初漝面对这一切只是后退。   沉默片刻,他转身道:“爹,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司景游逐晏惊了,然后又开始抨击他:“你说什么?你就这样走了?你什么意思?”   游初漝不想多说,他怕再多待一会儿,连自己都走不了了。   他走不了,又如何回来救他们?   可司景他们并不明白他的苦心,只是谩骂。   “等一下,你就这样走了?”这一声,是林墨予问出的。   游初漝转头回道:“是。”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不过为了不让你们多心,我在此立誓,”他举起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我游初漝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踏进此地半步。”他游初漝不进,但尤钱途可以。   语罢,转身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他走后,林墨予也喊来仙侍把司景他们关进仙牢,然后拉着司未渊溜之大吉。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个糖人的事还没完,他不知道怎么跟他儿子解释,干脆趁他不注意先跑了算了,等改日再补偿他。   司二一直在想游初漝的事,根本没注意他们两个,等他回神时,两人早没了踪影。   他忿忿捏了捏拳头,满脸的心痛:“我的糖人......”   翌日,不出他所料,游初漝还是来学堂上课了。   课堂上,沉默良久,司二还是忍不住戳了戳游初漝的背。   “怎么了?”游初漝微微转身。   司二道:“你再给我做个糖人好不好?”   游初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提这种要求,因为之前的事,他打从心底不想做,摇头道:“我可能做不出来那样的了。”   司二:“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再做一个。”   游初漝:“......”   他拗不过他,口头上答应了,等到了司二生日那晚,他送给了他一个随便捏的糖人。   司二接过这歪瓜捏枣的糖人,硬着头皮说了声谢谢。   然后把游初漝拉进来参加他的生辰宴。   屋内有一个大蛋糕,是林墨予为了给司二赔罪同时也为了给他和司一庆生特地做的。   因为是两个人过生,所以这次生辰宴办得非常盛大,几乎学堂所有的孩子都来参加了。   游初漝进去待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不习惯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也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   如果不是看到这幕,他几乎想不起今天也是自己的生辰。   他承认,他有些羡慕了。   有些东西,是他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为避免触景生情,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可走到半路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游初漝转头,看到来人,疑道:“二公子?”   司二端着一盘蛋糕走过来,说:“你怎么走了?不喜欢待在这里吗?”   “怎么会?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司二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那把这个吃了再走吧。”   游初漝婉拒道:“不用了。”   “那就吃一口吧,这是我爹爹做的,很好吃的。”   “真的不用......”蛋糕递到嘴边,游初漝慢慢停下话语。   “来,张嘴。”   “......”游初漝没办法,只好张嘴。   没想到一入口,竟意外地好吃。   不过他没刻意表现自己的感受,只是不走心地说了声谢谢,抬头之时还刻意顾左而言他问司二头上的帽子是什么,以此转移话题。   司二指了指头上:“你说这个啊,这是我爹爹给我做的生辰帽,我哥哥也有一顶。”   游初漝点了点头:“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那便祝大公子二公子良辰吉日时时有,锦瑟年华岁岁拥。时间不早了,告辞......”   “嗯。”   .......................   离开了宴席,游初漝直接去厨房找了点吃食,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关押司景他们的牢房。   司景看到他来了,刚想骂他,就被游初漝递进来的饭团打断了话语。   “爹,快趁热吃吧。”   司景冷目看着他手里的饭团:“你这是干什么?”   游初漝一直留意周围的动向,没看到他的眼神,说:“我看到今天你们没吃饭,特意给你们送了一些来。”   司景打掉饭团,说:“你还有脸来见我,从你卑躬屈膝乞求林墨予那刻开始,你就不是我儿子了。”   游初漝没说话,继续把带来的东西交给游逐晏。   游逐晏倒是没有拒绝,接了就接了,但是还是附和司景恨铁不成钢地说了游初漝一句:“你啊......”   司景最讨厌他这副闷声不说话的模样:“如果你不是那么废物,那天我们两个就能逃出去了。”   游初漝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疲惫:“爹爹,别说了,今天是我生辰...我只求这一天,行吗?”   司景沉默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没再开口。   游初漝松了口气,在他们的耐心尽失前,转身离开了牢房。   只是没想到,几个时辰后,他又再次在仙师的带领下,混在一群孩童当中,和司景他们见了面。   他们这次是跟仙师来欣赏仙牢里犯人的困兽之姿的,顺便听下仙师对他们的讲解,长长见识。   司景他们更是被列为了重点介绍对象,恶人的典型例子。   介绍到他俩时,仙师立刻变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时而惆怅摇头,时而深恶痛绝,好像跟司景他们有什么沉仇大恨一样。   “孩子们,看好了,这两个就是背叛自己师门偷取门内古籍还妄想弑师的极恶之徒!”   孩子们配合地发出一声感叹。   仙师又道:“这两个人心术不正,妄想修炼邪术对修真界不利,但是因为太蠢,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孩子们,你们千万可别像他们一样啊!”   “......”   融于队伍中的游初漝看到大家像看动物似的看着自家长辈,心里忒不是滋味。   不知道听仙师讲了多久,队伍终于开始移动。   游初漝不想那么快走,故意放慢速度落到队伍后面。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正是吃西瓜的司二。   他摁住游初漝就不放了,直接把他扣在这里,和仙师他们分开。   司二一边吃西瓜一边悠闲地看着牢里被太阳烧得口感舌燥大汗淋漓又没有水喝的两人,心情大好。   接着故意刺激他们似的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愉快吃瓜。   甚至还放慢吃瓜的速度,让他们心痒难耐。   司景忍无可忍,猛地探出手,想给司二一点教训。   可伸出,才发现和司二还隔了一点距离。   司二佯装惊讶地挑了下眉,然后慢条斯理地吃完这块西瓜,又勾手让仙侍拿来一块。   接着第二块,第三块......   最后,他把游初漝招了过来,然后递给他一块西瓜,让他也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吃。   游初漝犹豫地接过西瓜,迟迟没有下口。   司二问:“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渴。”   司二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不是你渴不渴的问题,我是让你故意在他们面前吃,好让他们不痛快。”   游初漝为难地瞄了一眼牢里的司景。   如他所料,司景此刻正用警告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一旁,又是司二不耐地催促:“快吃吧。”   左右为难下,游初漝还是拿起西瓜,小咬了一口。   咬了第一口,接下来的几口就容易多了。   当然,在无视司景眼神的情况下。   然而对于司二来说,光是吃瓜还不够有趣。   他眸子转了转,心生一计,转过身去,刻意提高音量对游初漝说:“对了途途,上次我爹爹跟你说让你当他们干儿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游初漝当即一愣,抬头缓缓对上司景的目光。   只见对方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注视着自己,其间参杂恨意。   再看游逐晏,也是一脸震惊加欲言又止,仿佛要脱口而出什么真相,和他当面对峙,但又因为某种原因极力忍耐。   游初漝眸子不安地乱转,恨不得立刻卸下伪装跟他们说清楚,可是司二就站在他旁边,他根本不敢畅所欲言。   就在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时,身后突然传来林墨予的声音。   “诶?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回头一看,林墨予正吃着西瓜和司未渊往这里走来。   于是乎,大家意外碰面后,就变成了三人吃瓜,一人看戏,两人受热的局面。   林墨予吃完瓜更是从后面直接抱住了司未渊,懒洋洋地扒在他身上,享受冷气的同时不断感慨:“你身上真凉快。”   他这样做不是秀恩爱,而是单纯地想要司景他们看到自己那么凉快他们却依旧要忍受酷热而变得更不痛快。   司景他们的确不痛快了,但看到林墨予那个嚣张以及一反常态扒在司未渊身上的样子,他似乎懂了什么,扯了扯嘴角讥笑道:“你个蠢货,他是故意把身上弄冰诱使你抱上去的,被人耍了还一脸得意,白痴。”   “......”   林墨予愣了一下,放开司未渊,绕到前方。这次,他看对方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   司未渊目光冷静,不露一丝破绽:“他在挑拨离间。”   林墨予虽然有所怀疑,但在司景他们面前他不想表露出好像被挑拨了的迹象,于是不以为意转头朝两人一笑:“我就喜欢抱着,怎么了?如果游逐晏也行,你也可以抱啊。”   司景一下就笑不出来了,甚至是将罪过怪到游逐晏身上,狠狠睨了他一眼。   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用。   游逐晏无奈耸了耸肩。   说完,林墨予心情颇爽地转身离开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司景说的话对他没影响。   回到屋子,他和司未渊照常开启了一盘棋局。   因为天气太热,他习惯性坐在司未渊腿上,靠在他怀里,一边下棋,一边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冷气的洗礼。   不过舒适终归只是舒适,影响不到他拙劣的棋艺,该输的还是要输,这不,下到一半,他就呈败势。   这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平时惯用的损招,随意找了个借口让司未渊去帮他倒茶,然后悄悄动棋,偷笑着等他回来。   然而等司未渊回来后,没过多久,他还是输了。   因此受到了系统的嘲笑。   “你动了棋你都赢不了,真的太废了。”   屡下屡输,加上系统的嘲笑,林墨予顿时没了兴致,带着情绪从司未渊腿上坐起:“不玩了。”   司未渊却一把将他捞回自己腿上坐着,声音忽然变得轻佻,沙哑,暗示味十足:“那我们玩些别的,嗯?”   若换作平时,林墨予肯定被他撩得不行不行。   但是今天听了司景的话,加上一屁股坐司未渊腿上突然被冻了一下,他恍然清醒,一下从司未渊腿上坐起。   “你就是想让我主动抱着你才把自己身体变冰的吧?根本不是泡什么冷泉导致的!你耍我!”   被拆穿后司未渊依旧不慌不忙,甚至发出类似被误会后无奈的叹息:“但你也是真的热啊,你看,你现在离我那么远,都出汗了。”   “......”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离开了司未渊他真的热,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好直接过去。   天暴热,汗不停地流下。   林墨予隔着一张桌子和司未渊艰难对峙着。某刻,他忽而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整治司未渊的好法子,狠狠指着他说“你给我等着”,然后嗖得跑出门外。   几个时辰后......   孩子们齐聚屋内,一起吃着由司未渊亲手制造的冰棍,凉快极了。   林墨予吃完冰棍更是大爷似的拍了拍自己做的冰棍模具盒,对司未渊道:“还不快点把手放上去再给我冻几个,没看到我冰棍吃完了吗?”   “.....” 第256章 短短几秒需要一生来治愈(6000字)   司未渊有些不情愿地把手按上盒子。   不一会儿,冰盒缝隙就冒出丝丝冷气。   林墨予一看就知道是做好了,拂开开司未渊的手,打开盒子。   里面,五颜六色的液体已成形,冰棍整整齐齐躺在里面,冒着冷气。   林墨予两眼放光喊道:“孩子们,吃冰棍了。”   孩子们不顾手上的冰棍还没吃完,跑过来一个接一个地拿走冰棍。   继他们之后,林墨予再拿走一个,盒子里就剩下一个冰棍了。   这时,一只手探向冰棍。   见状,林墨予先下手为强拿走冰棍,让他连最后一根都没得拿。   司未渊收手,抬起头来,看着林墨予。   林墨予却理直气壮地霸占两个冰棍:“看什么看?你自身就能发冷还用吃冰棍?那你这一身冷气有啥用?”   “......”   被内涵了一顿,司未渊什么都没说,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以茶代冰,用以解渴。   “爹爹,你真的不让他吃吗?”看司未渊忙活了半天自己却没吃上,双胞胎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林墨予强词夺理:“什么叫我不让他吃?是他自己根本不用吃啊,你爹他可厉害了,喝口热茶都能把茶水变成冰呢。”瞄见对方在喝茶,他故意讽刺道。   “......”司未渊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别过头,连茶都不想喝了。   林墨予就喜欢看他有气没处使的样子,大口咬着冰棍,心里别提多痛快。   他这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与邪君敲响房门。   “仙君,属下有事禀报。”   听声音是与邪君,但既然是喊仙君,那就是来找自己的,他得听听是什么事。   林墨予应到:“进来。”   与邪君应声而进,假装没有看到孩子们也在里面,快步走到林墨予面前,递给他一封信。   林墨予拿到信,有些意外:“信?这谁写给我的信?”   与邪君摇摇头:“不知,今日开门时就看到它在地上,外封没有署名,只有收信者。”   他这么一说,林墨予更感觉这封信来的有点蹊跷了,总感觉来者不善。谁会平白无故给他写信啊?而且还是与邪君亲自送来的,万一这信上有毒或是......   看出林墨予的顾虑,与邪君解释道:“仙君放心,信送来之前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无毒无诈无机关,请仙君放心阅读。”   “......”这年头的仙官都这么敬业了?得加工资,加工资。   林墨予点了点头,打开封壳。他没急着看信,而是先抬头,想跟与邪君说声谢谢,再给他一些奖赏。   只是奇的是,他还没开口,与邪君就仿佛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一样,说了句“这是属下应该的”,行完礼转身就走。   好像一点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究其原因,还得是前些日子他帮凌青夜照顾孩子时留下了阴影。   现在他看到孩子就害怕,屋里正好就有几个,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愣怔看着他离去,林墨予收回目光,展开信纸。   目光在信上快速扫过。   起先,他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后来看到整篇信都是用简体字写的,他瞬间不淡定了。   能给他写简体字的,就只有......   本来看到信之前,他的心情只是愉悦,但看到信后,他就变成了十分愉悦。   他重新展开信纸,想要一字一字认真看。   可他刚看到一半,就听司未渊道:“上面写的什么?”声音明显带着怀疑。   林墨予赶紧把信纸捏了,施了个法在手心点燃信纸,然后抵着额,一改神色,故作恼怒道:“没什么,是写来骂我的,可能是外面哪个跟我有仇的人干的。”   司未渊自然不信,但看信纸毁了,他也只能作罢。   不过既然信能寄来第一次,就能寄来第二次,第三次,他总有机会截胡,到时,一切就明了了......   而那边,林墨予装怒了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他丢掉手里的灰烬,难掩笑意地站起身来,以给孩子们做饺子馄饨为由离开了房间。   这理由,连双胞胎都觉得离谱。   司二:“饺子和馄饨不是一般都分开吃吗?”   司一:“如果他用的是同一种馅,那就没什么区别了。”   司二突然悟了。   之后等真正用膳时,林墨予还真端来了饺子和馄饨,而且真如孩子们所说他的饺子和馄饨都是一种馅,离了天下之大谱。   而林墨予用膳时也不见之前喜色,中规中矩吃饭,收敛异常,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直到晚上,他再次现出原形......   深夜,装了一天,林墨予等司未渊睡着,悄悄从床上爬下来,轻手轻脚走到书桌前坐下,借着月光磨墨,然后用笔蘸了点墨水,抵额想该写什么内容回给那个人。   想好,他提笔落字,全篇采用简体。写完,他把信装信封里,如之前那封信上所说的那样把信从东南墙角丢出去,之后时不时来此处看看,等他回信就好。   丢完信,林墨予雀跃地回到屋内,继续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靠这个方法和那个人联系,交流近况,顺便商量见面的事。   直到确定了出行的日子,林墨予才停止写信把重心放在做衣服上着手开始制作自己心心念念的现代装。   他凭着记忆里现代休闲男装的样子画下草图,然后命人去取制作服装需要的布匹材料。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又临时当起了裁缝,按照草图,一笔一划在布匹上确定雏形,然后一刀一刀沿着线认真裁剪,最后再一针一线仔细缝合。   很快,在他的加油赶工下,一套合格的休闲服就完成了。   本来以为自己笨手笨脚做得不尽如人意,没想到穿上后竟意外地合身,而且照镜子看也很有青春气息,一秒就感觉自己变成了现代...的那种搞艺术的人。   因为他现在还是长发,长发配现代装,按以前的人的话来说,就是搞艺术的。   有了这次的成功经验,林墨予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他想多做些现代的衣服,以便外出那天选套最好看的穿上。   经过不断的尝试,他的手艺越来越娴熟,做的衣服也越来越多,每天不是在照镜子就是在照镜子。   到最后,直接不装了,当着司未渊的面换衣照镜子,试看成品效果。   司未渊看他整日忙于试穿这些清凉的衣服,不免内心有些蠢蠢欲动。   直到某次林墨予再次穿衣试镜,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上前环住了他,头枕在他肩上,声音慵懒而沙哑:“你穿成这般是为何?”   林墨予一心扑在衣服效果上,连个头都不转,直接对着镜子里的司未渊道:“穿着好看就穿咯,而且天怎么热,我总不可能再穿长衣长袖吧?”   “可是为了方便于我?”   “方便你什么?”林墨予没听懂。   司未渊轻笑着把手伸进林墨予T恤下摆:“好脱。”   林墨予一把拍飞他的手,把人怼到一边,然后自我感觉良好地顺了一把头发,越看自己越帅。   “走开,别打扰我照镜子。”   司未渊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目光渐渐变得冷凝:“既然不是为了方便我,那便是方便和那个人出行了。”   林墨予从镜中看到他手中的信猛地转过身来:“我的信!”   随即上前抢夺:“还给我!”   司未渊把手抬高到他拿不到的程度。   “你怎么能私自偷看我的信?你还给我!”林墨予跳起来抢,结果还是拿个空。   司未渊顺手把信丢出窗外,叹息了声,想了想信上的内容,难以理解地看着林墨予:“你们来来回回互相丢信一个月,就是为了策划明天趁我不在一起去苍灵山钓鱼?”   林墨予尴尬收回手:“不行吗?我就是去钓个鱼我有什么错?”   司未渊摇了摇头,不信地眯起双眸:“精心策划这么多就只是为了瞒着我去钓鱼?”   “是啊,我要是告诉你你能让我去吗?”   司未渊顿了顿道:“不能。”   “这不得了?既然你已经看过信,就知道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约好穿这种衣服也只是为了凉快,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未渊怀疑道:“你们所说的钓鱼莫非是有其他意思?比如钓鱼是指越轨的行为,鱼塘则是你们要实行这些越轨行为的对象,而且还不少......”   虽然完全理解偏了但林墨予还是不得不佩服他居然误打误撞破解了现代词汇的含义。   高,实在是高!   林墨予摇了摇头:“说白了你不就是不信任我,怕我背叛你吗?这样吧,明天你让你信得过的人跟着我吧?让他随时跟你汇报我的行踪,这样行了吧?”   司未渊想了想道:“不,我跟你一起去。”   就知道他要这么说,林墨予心累道:“我和我朋友聚会,你去干什么?你去会友叙旧的时候我有让你带我去过吗?”   司未渊反驳道:“我去的时候都提前知会你,你们这次去钓个鱼却想方设法瞒着我,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此行目的是否单纯。”   “行行行,明天你跟着一起去行了吧?真是的。”懒得再跟他争辩,林墨予心知说再多也不可能说服他,不如就让他一起去好了,反正他问心无愧。   说完就脱下衣服上床了,连换衣服都懒得换。   司未渊这才稍微满意。   翌日清晨,二人出发去和信中的人会面。   这日林墨予穿了一身白色T恤和浅蓝色及膝宽松短裤,一身清凉打扮。   到了约定的地方,他远远就看到一个和他同样装扮的往这里走来。   确定是他,林墨予高兴地跑上前去:“奂欢,我在这里!”   奂欢看到他也愉快地奔过去。   碰面后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而分别跟在他俩身后的男人见状极有默契地上前把他俩分开,并有意无意把他俩隔开,不让他们再过度接触。   司未渊把人稳住后看到跟在奂欢后面的男人居然是亓吟山主,不禁挑了下眉。   亓吟山主也笑道:“好巧。”   见面后,他俩也不由自主寒暄起来,林墨予抓准机会甩开司未渊的手上前带着奂欢跑到前面。   等离司未渊他们差不多远了,他才放慢速度和奂欢说话。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奂欢穿着,继而惊奇道:“你今天和我穿的一样诶。”   他问这个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感。   奂欢对比了一下他俩的穿着,也笑了:“是啊,这样穿凉快嘛,上穿白下配蓝,宅男出门哪个不这样穿?”   林墨予哈哈大笑:“说的也是。”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林墨予突然想起身后还跟着两人,转头看了看亓吟山主,又回头问奂欢:“对了,亓吟山主今天怎么也来了?”   奂欢道:“哦,我是故意带他来的。因为我料到你这件事瞒不过司未渊,最后他很有可能会跟着一起来。为避免尴尬,我把他的好朋友亓吟山主带来了。你看,他们这不聊得挺好吗?只要他们聊得好,我们就有时间一起玩了。”   林墨予打心底佩服道:“还是你有远见......对了,说句题外话,你既然把亓吟山主喊来了,那你们两个......”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八卦。   如果不是有非一般的关系,亓吟山主不会轻易来吧?尽管他是作者。   奂欢知道他要问什么,尴尬地咳了咳:“这个,其实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暂时是朋友而已。”   “是吗?”林墨予语调突然变得戏谑。   奂欢再次一咳:“别说这个了,我们快去山上吧,去晚了就没有位置钓鱼了。”   林墨予眨了眨眼,跟奂欢一起加快步伐:“钓鱼位这么抢手吗?这才早上啊。苍灵山上不都是神仙吗?神仙也爱钓鱼?”   奂欢道:“谁说不是呢?那苍灵山上尽是些奇珍异兽,随便吃一只都是大补啊。特别是里面的灵鱼,更是大补中的大补,味道也是比一般河鱼鲜美百倍。不过就因为那里地灵人杰,很多灵兽都成精了,鱼也是,所以那些人抢着去钓还未成精的,生怕哪天被别人给钓完了。”   “啊?那咱还等什么,快去啊!”   两人为了吃一口那鲜美肥鱼,连身后两人都不管了,极速奔向那还有几公里远的苍灵山。   到了山脚他们又争分夺秒上山。   等到了最终目的地,他们惊奇地发现司未渊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到了这里。   奂欢这才想起他们两个是仙人,转身气喘吁吁地对林墨予说:“话说你也是仙君吧?你怎么不飞?”   林墨予也按着老腰喘着粗气道:“我有点...恐高。”   奂欢拍了拍他的肩:“理解。”   两人精疲力尽来到司未渊他们面前。   虽然他们做的不仗义,但奂欢也不好说什么。   但林墨予就不一样了,亓吟山主他不能骂,但司未渊可以。等他喘得差不多,开口就要对司未渊一顿痛斥。   谁料此时司未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两根鱼竿递给他们:“鱼竿和钓鱼位都给你们买下了,快去吧。”   林墨予和奂欢接过鱼竿相互一看,不知道司未渊这是搞哪出。   只听这时亓吟山主突然解释:“不先走一步到这里来给你们买钓竿买位置你们如何钓鱼?灵鱼用一般鱼竿可钓不上来,而此地可钓的鱼竿重金难求,若是晚来一步,连我们都买不上了。”   了解了事情原委,林墨予奂欢心里也没有那么气了,异口同声向两人道了声谢,然后转身拿着鱼竿就匆匆去司未渊之前所示的钓鱼位干活了。   去了那里之后,他们才发现其实这个钓鱼位挺好。比起其他间隔较近的位置,他们周围几乎没什么人,这意味着钓者之间不用相互影响,安心钓鱼即可。   只是他俩刚坐下把鱼钩丢进河里,就听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钓者发出了不满的叹声。   好像就是针对他们的。   两人转过头去,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谁料这个钓者竟也丝毫不虚的地转头和他们对上,并强词夺理道:“两位,你们现在坐的位置是我朋友的,你们去别处钓吧,他一会儿就来了。”   两人互看一眼,随即林墨予转头:“你朋友之前买下这个位置了吗?”   那人道:“没有,但是我已经提前给他占了,这个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所以还是请二位去别处钓吧。”   “所以是你帮他买了位置?”   “我没买。”   林墨予好笑道:“你没买说什么先来后到啊?这个位置是我们花钱买的,凭什么走?你只是帮他占了又没付钱是不作数的,做人要讲道理啊。”   那人偏不跟他讲道理,甚至还一肚子歪理:“我这儿的规矩就是先来先得,你们后来也是事实,一会儿我朋友来了也会去交钱,你们快走吧。他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奂欢真的忍不住笑了:“不是,你就是个   pc为什么那么拽啊?”   那人虽然听不懂奂欢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他在骂他:“什么恩批西?我警告你不要骂我啊。”   奂欢转过去朝林墨予耸了耸:“就是一路人甲,全身上下嘴最硬,惹不出什么风浪,不用理他。”   林墨予刚想点头,结果就听到那人不服气地道:“什么陆仁甲?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仁袍徽是也!”   两人听到这名字先是一愣,然后同时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   “我去,真的是炮灰啊!还是个路人炮灰!哈哈哈,他是怎么铿锵有力说出自己的名字的?”   林墨予捧腹大笑:“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名字?作者大大你认真的吗?”   看到他俩笑得那么开心,肆无忌惮地取笑自己的名字,还把自己的尊严按在地上磨擦,陆仁袍徽气得火冒三丈,瞬间起了杀意。   他眼睛抽搐了一下,表情狰狞地从袖中取出灵剑,提剑朝两人走去。   “我杀了你们!”   林墨予等人听了他的声音正想躲,结果一个巨物先他们一步从水底跃出直接把那人给吞了,然后打了个响嗝,掩入水底。   “......”   林墨予和奂欢顿时笑不出来了,并且不约而同往岸上退了几米,安静了一会儿。   等缓得差不多了,林墨予转头问奂欢:“他是不是...没了?”   奂欢正想说不知道,此时在他们另一边钓鱼的一个仙者就打岔道:“此地少有灵鱼吞人的事,不过运气不好还是会遇上。放心吧,这人不会死的,顶多在鱼肚子里憋两天,拉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位老兄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详细。   不过听到他不会死,两人还是松了口气,囤在安全范围里安心钓自己的鱼。   林墨予盯着湖面,没抱希望能很快钓到鱼,可是事情偏不往他所想的发展。   这不,他盯着水面没一会儿,水下就有了动静,随即水面波纹一点一点的荡开。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不是鱼上钩了,手里的鱼竿就被什么东西唰地往前扯了一下。   奂欢提醒他:“鱼上钩了,快拉!”   林墨予这才反应过来猛拉鱼竿。   结果不仅没拉上来,还差点被带到河里去。   直到后来奂欢帮他一起拉,这个巨物才渐渐浮出水面。   把大鱼拉上岸后,林墨予迫不及待上前取下鱼钩,然后把鱼抱起来兴奋地跑向司未渊他们。   “未渊,你看我钓到了什......”走到半路,他突然感觉手里的鱼变沉。   低头一看,只见手里的鱼不知什么时候变化成了上身是鱼,下身是腿的美...丑人鱼。   随后鱼头突然开口说话:“不好意思,我刚刚成精了,放了我吧,谢谢。”   “......”   和它对视良久,林墨予默默转身把它抱到河边,放生了它。   重获自由后,丑人鱼摆动着腿在水里开始了平面蛙泳,飘向远方的同时向林墨予道谢:“谢谢你,小哥哥。”   林墨予看了直接瞎了,无法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但是他需要一生来治愈。 第257章 如爱我,请走心(6000字)   奂欢站在一旁揉了揉鼻梁,肩膀簌簌抖动,好像忍得很辛苦。   林墨予保持蹲姿连连叹气。   主要是那个蛙泳,真的太辣眼睛了......   此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林墨予转头一看,是司未渊。   他又转回头去,托着脸,叹息一声:“你不会也是来笑我的吧?”   “怎么会?这次不成,下次说不定就能钓上来,要有耐心。”司未渊抚了抚他的肩,安抚说。   “好吧。”话说他那么辛苦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一口鱼肉吃吗?要是无功而返那他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况且这鱼竿钓位这么贵,他不掉上来一只实在说不过去。   想通后他又拿起鱼竿,端坐在岸上,静静等着鱼上钩。   没一会儿,水下就有了动静。   林墨予立刻警觉起来,等到时机差不多了,他看准机会,一个抬竿收线,把鱼拉出水面。   单看鱼头,应该是条大鱼。   林墨予眼睛一亮,眼里再次露出兴奋的光芒。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上钩的鱼并没抵抗,而是顺着他收线的方向游来。   林墨予感觉很怪,直到鱼头到了岸边,他才发现这怪来自何处。   只见这次钓上来的不是别的鱼,正是那只去而复返的丑人鱼。   对方吐了几个泡泡,荡着双腿浮在岸边跟自己打招呼。   “恩公,我又来看你了。”   依稀可以看出他是条公鱼,因为他腿上有浓浓的腿毛。   “......”   林墨予放下鱼竿,心灵再次受到冲击。   试问一个上身巨头鱼,下身壮汉腿的精怪,谁不受冲击?   太离谱了。   丑人鱼不停吐着泡泡:“恩公,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林墨予硬着头皮转回来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丑人鱼说:“回来看你啊。”   林墨予吸了一口气:“现在看到了,你走吧。”   “好。”丑人鱼倒也爽快,答应之后说走就走。   看到他飘远,林墨予总算松了一口气。   回头再看自己的钓钩,犹豫着要不要再丢到水里去。   纠结半天,他还是抱着赌一把那鱼人不会回来的心态,再次将钩扔进了水里。   这次以后,那只丑人鱼果然没再回来,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发生了一件更无语的事。   就在林墨予钓鱼的时候,好多正常大小的鱼游到他鱼线旁边,就是不上钩,单单看着岸上的他。   林墨予和鱼群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转头面无表情和奂欢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我在钓鱼,鱼在看我?”   奂欢道:“应该不是,古代的鱼还没有进化到现代鱼那么机灵,都笨笨的,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就上钩了。”   林墨予就如他所说多等了一会儿,然而结果还是没有改变,依旧是他在看鱼,鱼在看他。   对于这种怪异现象,这次,又是旁边的钓友加以解说:“看来你放生鱼怪的事已经在水里传开了,它们都是特意游过来看你的。”   “......”   林墨予再次叹了口气,放下鱼竿,不管水里了,起身脱衣。   忙活了半天鱼没钓到,反而让太阳晒出一身汗,造孽啊造孽......   他双手交叉握住衣摆往上脱衣,一双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服,并往下拉了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林墨予保持着脱衣的动作,头也不转问:“怎么了?”   司未渊上下打量他一眼:“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   林墨予转头,不明所以:“脱衣服啊,你没看见我衣服都打湿了吗?”   司未渊低眸看了看他那衣衫湿透下若隐若现的皮肤,不由皱眉:“你里面没有衣服了。”   “对啊,所以脱了更凉快啊。”   “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我是男人,为什么不可以脱?封建。”   “你若是热,我便给你打伞。”说罢,司未渊从手中化中一把伞,撑在林墨予头顶。   笼罩之处,一股清凉之意瞬时从上方传下,林墨予不由放开了脱衣服的手。   他享受同时嘴上还不饶人:“撑伞可以,但你有本事就别收走啊。”   “嗯。”司未渊稳稳握着伞杆,一丝不动。   站着钓了一会儿鱼却还是一无所获,林墨予彻底放弃了,转身摆了摆手,本想跟司未渊说算了,不钓了,没成想旁边奂欢的鱼竿突然有了动静。   回头看奂欢拉鱼竿那吃力的劲儿,就知道肯定是个大家伙,林墨予瞬间不想走了,上前帮奂欢拉竿。   在两人的通力协作下,一条大鱼浮出水面。   而且没有腿!   两人艰难地把鱼拖上岸,一人抓头,一人抓尾,马不停蹄抬着鱼向苍灵山庄后厨跑去。   在此之前,他们就打听过,凡是捕得的灵兽都可以交由苍灵山庄厨子代为烹饪。   “快,快点,在它快成精之前把他交给苍灵山厨子!”   “正有此意,走!”   两人呼哧呼哧抬着大鱼奔向不远处的苍灵山庄。   司未渊和亓吟山主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笑摇了摇头,然后慢步跟上。   另一端,林墨予他们进入苍灵山庄后一边跑一边问路人后厨在哪里。   跌跌撞撞一路在路人的指引下寻到厨房,他们把一米多长的大鱼直接扔到厨子的案板上,然后塞给了他们一包仙银,吩咐了些做鱼的细节,就跑到之前他们在路上就预订好的雅间休息了。   林墨予拿起水壶给自己和奂欢倒了一大杯水,然后一饮而下,发出一声舒适的感叹。   等休息地差不多了,林墨予拿出之前在厨房顺手向厨子买的一只小龙虾,捻起它的须,新奇地打量它。   奂欢问:“你哪里搞来的龙虾?”   “就刚刚向厨子买的。”   “你买这个做什么?”奂欢托腮打量他手上的小龙虾,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林墨予放下龙虾解释道:“其实我小时候就对这些有壳有钳子的动物很感兴趣,小螃蟹也是,看到就想养。”   奂欢点头:“原来如此。”   他们在雅间里休息了没一会儿,另外两人也来了。   林墨予把小龙虾藏了起来,准备等司未渊坐下再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实际等人坐下后,他一直没找到机会,遂一直等。   等到最后,机会没等到,菜先上上来了。   那是一道鱼百宴。   中间的菜是以鱼身上最鲜美的部位做成,用作主菜,以鲜汤佐味,其余的菜则是用鱼的其他部位做成的不同形式的鱼菜。   煎炸蒸煮炒样样皆有,遂为鱼百宴。   菜一上桌,香味就溢满了整个房间,让人胃口大开。   林墨予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想要品尝一二。   可筷子快碰到鱼肉时,他不禁想起今天放生的那条丑人鱼。   顿时就有些下不去口。   他感觉现在吃这鱼就跟吃那个长腿的鱼怪一样,多少有点泯灭人性。   然而其他人都没有这些顾虑,下口都说好吃。   他神游的时候,司未渊夹了一块鱼肉到他嘴边,他自不觉张嘴吃了下去。   他吞下鱼肉时还没意识到已经吃了,只觉得味道好吃到爆。   具体来说就是吃到了三种味道,一是鱼本身的鲜味,二是调料的香味,三是鱼和调料结合的绝顶美味。   接着司未渊又喂了他第二块。   林墨予还是毫无防备地吃下。   “好吃吗?”   林墨予迷糊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一看,才猛地发现自己吃的是鱼。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就感到鼻间一股热流涌过,随即有什么东西滴在裤子上。   他用手抹了一把,是鼻血。   鼻血?他怎么会流鼻血?他从来没有流过鼻血啊!   司未渊看了连忙放下筷子捧住林墨予的脸问他怎么了。   本来只是流鼻血,现在被他这么一碰,林墨予浑身更是莫名其妙升温,就像是......   他感觉情况不对,奋力推开司未渊,并拿起小龙虾夹他的手臂。   被夹后,司未渊毫无反应,林墨予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门开,外面一堆人,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是来闹事的。   林墨予吓了一跳,反射性抽回小龙虾。   结果小龙虾落到自己的左手,又夹住自己的手指。   他嗷得一叫直接把小龙虾甩飞,正好甩到闯入者脚下。   闯入者一脚踩碎小龙虾,还狠狠碾压几下。   林墨予看了心疼不已,同时鼻血狂流:“我的小龙虾。”   罪魁祸首把小龙虾踢开,走上前指着他们问:“你们就是今天抢我钓鱼位的人?”   没人答复他,林墨予忙着流鼻血,司未渊忙着照顾他,奂欢忙着吃鱼,亓吟山主忙着帮奂欢夹鱼。   总之每个人都有事,根本没空鸟他。   闯入者气得不轻,比了个“上”的手势,伙同众人一起上前掀了桌子,毁了一桌子好菜。   山庄的人闻声赶来,看到屋里的狼藉,连连向亓吟山主他们道歉,并承诺一会儿会上一桌一模一样的菜给他们赔罪。   然后命人把那几个闹事的人拉了出去。   “站住。”待众人回身,亓吟山主双眸一眯,眸中寒意流转,“我有说过让你们走吗?”   .......................   一刻钟后,屋内焕然一新,屋外活死人躺了一片,仙丹仙骨仙根爆了一地,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人都没死,但人人生不如死。   而屋内的人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耐心等待山庄的人再次上菜。   经这么一折腾,林墨予的鼻血已经不再流了。   因此,他也有充足的理由让司未渊不再碰自己。   等了一会儿,菜还没上上来。他们问了庄里的仙侍为何还不上菜,仙侍说似乎是厨房用于做菜的灵鱼没了,得出庄现抓,所以要等久一点。   等就等吧,哪晓得等了半天菜没上上来,反而等来了第二波闹事的。   他们便是外面那些仙二代的长辈。   这些人是亓吟山主让庄内仙侍去挨家挨户通知请来的。   不为其他,就只是为了让他们认领外面那群仙二代把他们带走,省的躺在外面碍眼。   这么一群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外面,也影响吃鱼兴致是不?   可是那些人来了之后没立即把人带走,反而非要作死来找一下林墨予他们的不快,想要替自家晚辈出气。   “是你们把我们的孩子打成这样的?”一个老者一踏进来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问。   继他之后,其他老者也陆续入内。   林墨予看了心累地趴在桌上。   他刚刚才流了鼻血,现在又热又饿,根本没精力再跟人斗嘴了,这事还是交给亓吟他们处理吧。   司未渊见他热的不行,不由分说变出一把扇子给他扇风。   林墨予感到身后的凉意,突发奇想,拿过装着热茶的杯子,插了一根干净的木筷进去,然后送到司未渊面前,说:“帮我冻成冰棍吧。”   司未渊嗯了一声,手往茶面上一覆,茶水就结冰了。   “谢谢。”林墨予拿过杯子,扯出冰块,蹦嘎蹦嘎吃起来,看热闹。   老者看到他们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吩咐其他人把他们围住,给他们制造压力。   然后指着自己一顿间接吹嘘:“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的孙子,你们哪里来的胆子!”   奂欢看他是个老年人,好心跟他讲道理:“老爷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你们的孙子抢钓鱼位不成,恼羞成怒先来掀了我们的桌子,我们才对他施以惩戒。”   老者怒目圆睁:“什么抢?那儿本来就是我孙子的,他一直就在那里钓鱼,早就是他的位置了,你们后来的凭什么说是你们的。”   奂欢摇了摇头,懒得再说了。   跟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他递给亓吟一个眼神:交给你了。   亓吟微微颔首。   接着他打量了一下老者,问:“敢问阁下做了几年仙啊?”   老者骄傲地捋了下胡子:“不多不少,正好八十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看你这入了仙道却还是无法返老还童的模样,估计也就是个无名小仙,八十年也敢拿出来说,当真是愚昧无知啊。”亓吟打开折扇,摇了摇头。   老者气急,怒指亓吟:“你又做了多少年,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亓吟停下扇子,算了算:“少说...也有万年了。”   老者听了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仿佛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真是笑煞老夫也,无知小儿这种荒唐话也说的出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亓吟打住他:“但我至少知道做在场诸位祖宗辈的爷爷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   老者们被他激怒,抬手运气准备动手。   “且慢。”亓吟合上折扇,用扇尖指了指外面。   随后屋外的仙丹仙根仙骨就跟活了似的从地上漂浮起来,接着一个接一个爆裂开来,随风消逝。   亓吟道:“我念在见你们外表尚老,不与你们计较,只是外面的年轻人就不同了。若你们再不出去,我就毁了他们所有人的仙丹。”   众人本不想就范,但看到外面仙丹仙骨一个接一个的自爆,任再狠心也顶不住,纷纷痛心不已地跑出去找自家晚辈,然后带上人和仙根仙骨速速离去。   不一会儿,人就走了个精光,外面只余下他们匆忙逃离时遗忘的一些仙骨仙根。   周围总算清净,众人又回过头来耐心等鱼上桌。   因为之前流鼻血的事林墨予现在也不是很想吃鱼,同时加上懒得等,随便找了个理由出门透气。   他起身后,司未渊也跟着起来。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出去透透气,顺便去厨房看看鱼做好没,一会儿就回来。”   “嗯......”   独自出门后,林墨予去了别的院子散心,见见新鲜事物,洗洗眼睛。   他刻意选了那些背对太阳的地方,免得被晒着。   逛累了,他就在假山池泉边坐下歇会儿脚,顺便欣赏水里的游鱼,乌龟等物。   看着这些小东西在水里游来游去,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它们,以此解闷。   他正逗得开心呢,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挠了挠自己的脚踝。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天竺鼠。   这只天竺鼠长得很漂亮,脸蛋肉嘟嘟的,身体健硕有利,眼神犀利,看起来很精干,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吃好的。   林墨予转身把它抱起来,惊奇道:“这里怎么会有天竺鼠?是从后厨跑出来的食材吗?”   “想多了,是我。”天竺鼠突然开口说话。   林墨予吓了一跳直接把天竺鼠扔出去。   天竺鼠打了个滚从地上站起,来不及责怪林墨予的冒失,道:“是我,凌青夜,墨予,你现在快带我去找师尊。”   林墨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蹲下身道:“你真是凌青夜?”   天竺鼠点了点头:“别说那么多了,快带我去找师尊。”   林墨予把他抱起来,转身带他去见司未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还有,你来这儿做什么?”   凌青夜道:“我是跟司一他们打听你们的下落特意来这里找你们的。至于原因......那个段阉狗又来找我麻烦了,我打不过他,逼不得已才来找你们。”   “他已经到这里来了吗?还是还没来。”   凌青夜点头:“他已经来了。”   “好,你别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说完,林墨予加快了步伐。   只是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差还是凌青夜太倒霉,刚出石门他们就和前来寻人的帝尊撞上了。   林墨予愣一下,身体随之变得有些僵。   帝尊瞄了一眼林墨予手中的鼠子,抬头对林墨予道:“真巧啊,林公子,你们也来这里避暑吗?”   林墨予点头道:“是啊。”   “话说回来,林公子可在此处碰见什么熟人?我听说青夜也来这里了。”帝尊问完,仔细打量他的神色。   林墨予当然是否认:“没有啊。”   “......”窝在他胸前的凌青夜听到他紧张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   一人一鼠互相紧张,互相影响,状态极遭。   好在帝尊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说是去别的地方找凌青夜。   一人一鼠刚想松口气,没想到帝尊突然又折回来,看向林墨予手中的天竺鼠,道:“听闻此庄兔肉天下一绝,我看林公子手中这只绝非凡品,不知可否割爱于我?”   林墨予尬笑道:“这不是兔子,这是天竺鼠。”   帝尊顺势道:“哦,我记错了,是此庄天竺鼠肉天下一绝,不知林公子能否割爱?”   林墨予摇了摇头,态度坚决:“我不割。”   帝尊冷笑了声,不顾他的意愿,兀自伸手探向他手里的天竺鼠。   就在这时,凌青夜突然张嘴咬了帝尊一口,然后扭头大声对林墨予说:“快跑!”   林墨予却纹丝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帝尊看到他的反应笑了:“怎么,林公子是肯把他给我了?”   林墨予冷笑:“想要可以,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帝尊眯眼:“你的意思...是要动手了?”   林墨予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帝尊身后的空气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动手了。   帝尊果然上当,转身去看。   林墨予抓住时机转身抱着凌青夜就开跑。   “别这样跑,变成天竺鼠跑,这样他就没那么容易看到我们了。”   “好!”林墨予马上施了个术把自己变成天竺鼠。   变小后虽然两人暂时逃离了帝尊的追踪,但林墨予也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因为自己变小,周围的东西突然变大,他视野有限,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愣是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出路。   在诺大的山庄里横冲直撞,很快他们又和帝尊打了个照面。   两只鼠吓到炸毛,转身直接钻进旁边假山的缝隙,借住身形的优势在石洞里穿来穿去,让帝尊看得见,摸不着。   把帝尊气得够呛。   最后两鼠从假山的另一个洞口出来。   本以为又到了一片陌生之地,没想到眼前的场景异常熟悉,端详片刻,林墨予突然想起来回雅室的路。   凭着记忆带着凌青夜一路狂奔,没过多久,他果然在一个拐弯后看到了之前的雅室。   隔老远林墨予就大喊道:“未渊,开门!”   屋里的人影动了下,随即走向门边。   林墨予兴奋地加快速度,想以天竺鼠形态给司未渊来个大大的拥抱。   谁料他跑到门前时司未渊也刚好开门,林墨予直接被门撞飞,而凌青夜刹不住脚顺利进屋。   一落地林墨予就恢复人身,同时脸色变得惨白,紧咬嘴唇,表情很是隐忍。   待司未渊上前后,林墨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然后起身溜了。   他急切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看他某处有没有事。   同时焦急地请求系统让他帮忙查自己的身体机能。   “那该死的,他撞到我那儿了,好痛,我会不会断子绝孙啊?我去,我现在没知觉了!我还没有扑倒司未渊,我不甘心啊!”   系统:“……” 第258章 只穿了一件?甚好(6000字)   它查了一下林墨予的那个功能是不是正常。   很快,数据显示,正常。   系统看他那哭天抢地的样子,忍不住整他,咳了咳,严肃了语气:“很遗憾,可能不行了。”   “啊?”林墨予猛地抬起头来,浑身一凉,“那,那总有办法可以治吧?”   系统依旧严肃:“抱歉,恐怕现代医学和古代玄学都救不了你,你认命吧。”   林墨予两眼一黑,差点晕倒,他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怎么可能治不好?我这又不是被针对性伤害的,只是意外受伤。我觉得还没其他人严重呢,怎么可能恢复不了?”   “唉,若换作平时,也不是不可以治。主要是这次开门的是司未渊啊,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还且你还是以鼠子形态被撞飞,活着就不错了你还奢求其他?知足吧。”   林墨予听了它的话,呼吸越来越急促。   系统继续唬他:“再说,你这也不算是断子绝孙啊,你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而且还有三个呢,好多人都羡慕不来。”   林墨予眼皮颤了颤。   “还有,你生不了孩子但司未渊可以让你生啊,放心吧。”   林墨予胸口不断起伏,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他无法接受事实,急促呼吸了几下,接着两眼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发了会儿呆,他想起之前自己晕倒的原因。   他感受了下,还是没有知觉。   这厢,林墨予彻底绝望了,像只被做了绝育手术的猫,双眼无神望着床顶。   “予儿,你醒了?”坐在床边的司未渊见他醒了探进床里问。   林墨予没有反应。   司未渊伸手抚了抚他的额:“我之前见你神色不对,以为你哪里受伤了。仔细检查一遍,所幸无碍。现在你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林墨予冷笑一声。   他扭过头来跟司未渊说:“我不舒服,我浑身都不舒服!司未渊,这下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   司未渊没听明白,摇头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知道是场意外,但林墨予无法接受事实,一股脑儿地把错往司未渊头上推:“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我在外面还开那么重!”   见他误会自己,司未渊微一敛眉,连忙解释:“我是轻轻地开......”   “你鬼才轻轻的!你推得有多重自己心里没数吗?我这一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一说激动了,林墨予差点飙泪。   司未渊好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作势要再次检查他的身体,想看看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林墨予拍开他的手,竖起手指,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见他此刻情绪不稳,司未渊没办法只得收回手,不再碰他。   两人静默无言一阵。   直到某人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   林墨予尴尬了一会儿,别扭道:“还有鱼吗?”   司未渊回过头来:“有,他们新做了一桌,专门留给你的。”   林墨予连个声儿都没应就下床走出门外。   来到雅室时,桌上果然还摆着丰富的佳肴。   此时凌青夜和奂欢正坐在一块大快朵颐,好像已经相处得很好了。   两人看到他来了连忙招手:“快,快坐下一起吃,这鱼味道可好了。”   林墨予点点头,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没什么食欲地拿起筷子。   他饿归饿,但并没有食欲,两者并不矛盾。此番来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林墨予味蕾立马被打开。再吃几口,食欲慢慢就上来了。   司未渊来后走到他旁边坐下,怕他热着,时不时冻一杯茶递给他。   而林墨予也毫不客气接过,理所应当享受着他对自己的付出。   他吃完茶冰,便开始吃鱼。一块接一块的,根本停不下来......他越吃越多,越吃越热,乃至最后吃到流鼻血都没停下。   凌青夜等人发现他的异状,停下筷子,指着他道:“你怎么流鼻血了?”   林墨予擦了擦鼻血,无动于衷继续吃鱼:“不知道,可能天太热了吧。”   亓吟山主猜测道:“莫非是补过头了?你是不是感觉浑身发热?”   林墨予一愣。   经他这么一说,他真感觉自己浑身发热。   何止是热,他甚至感觉他都正常起来了!   随着他又吃了几块肉,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感觉自己真的又行了。   他放下筷子,惊奇地对众人道:“我感觉...我又行了。”他脸上愁容一扫而光,像在报什么喜讯。   奂欢他们没听懂,一边吃鱼一边问:“行什么?”   林墨予自然也不可能把这么尴尬的事说给他们听,摇了摇头掩饰道:“我感觉,我还能吃两大碗。”   凌青夜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大气道:“吃,尽情地吃。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大补,多吃无害。况且你今天本来就没吃饭,多吃点。”   林墨予也是这样想的。   他重新拿起筷子,不停地吃鱼,抱着某种目的。   直到身体发生了更为尴尬的变化,他才震愕地放下筷子,再不敢吃一块鱼肉。   随后站起身来,随便找个理由匆匆返回屋内。   回到屋中,他激动地难以自持,迫不及待跟系统分享他的喜悦:   “我行了,我居然又行了!那个鱼肉真的太给力了!不愧是极品中的极品。”   系统早就知道他会恢复,语气平静道:“淡定淡定。”   林墨予得意道:“你还说没办法可以治,这才吃几块鱼肉就好了,原来你也有算漏的时候。”   系统抖了个机灵:“因为我之前本来就是骗你的。”   “你!”   林墨予想骂它,但由于心情太过兴奋,骂它也骂不得劲儿,干脆不骂了,暂时把这事抛在一边,等日后再找它算账。   之后,林墨予激动地一会儿在床上打滚,一会儿在地上跳来跳去,庆祝着自己功能的回归。   可是兴奋一会儿,他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那就是他从雅室回到房间到现在为止,他的身体好像都一直是这个状态,根本没有缓下来的迹象。   他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变化。   这太行也不是件好事,过犹不及,林墨予不由紧张起来:“我怎么还没恢复啊?”   系统道:“谁让你吃那么多鱼?补过头了,慢慢等着吧。”   “......”   为避免司未渊回来看到他这副囧像,林墨予提早往浴盆里倒满了冷水,然后躺进去。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灵鱼的补性,直到司未渊回来,他还是那个鬼样子没变过。   “予儿,你在里面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以及愈渐逼近的脚步声,林墨予立刻紧张起身,赶忙叫停:“你别进来,你去别处沐浴,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   现在看了怕不是要被对方嘲笑一辈子?不,绝对不能让他进来!   纱帘外的人影一顿,然后缓缓转身离开:“嗯。”   林墨予这才松口气,随后疲惫地靠在浴盆边上,纠结着自己今天到底是睡这里还是等司未渊一会儿睡了再去床上。   半夜三更,他已经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终于正常了,如释重负地起身走出浴盆,擦干净身子,出门拿下屏风上带来的用于换洗的衣服,合好衣服上床睡觉。   他轻手轻脚上床躺到司未渊身边,想了一会儿事,慢慢闭上眼睛。   无奈上床没一会儿此前泡冷水的凉意就慢慢消失殆尽。   很快林墨予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而他旁边的司未渊身上却散发着丝丝凉意。   “......”   虽然但是,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怎么还好意思主动去抱司未渊取凉?   纠结之时,司未渊的身子突然朝这边移了点,但他人不是醒的,应该是无意为之。   感受到凉意又朝自己近了点,林墨予心里蠢蠢欲动,纠结要不要顺势靠过去。   纠结的时候,他后背又出了一层汗。林墨予实在忍不了了,闭了闭眼,心一横,直接移到司未渊面前,伸手抱住了他,腿也搭在他的腿上。   抱就抱吧,大不了明天死不承认,就说是司未渊睡着了主动抱他的。   得偿所愿后,他感觉自己像抱住了一个不会融化的大冰块,浑身说不出来的舒适。   忍不住把头埋在了司未渊怀里,感受着沁人的清凉。   本以为就会这样一直安稳地睡到天亮。   只是等他阖得迷迷糊糊时,他的身体又开始最怪。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行了。   而且是在他把司未渊抱得死死的把他当抱枕的情况下。   林墨予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再无任何睡意。   他尴尬抬起头,看着眼前人,心脏紧张地咚咚直跳。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早知他就一直躺在冷水里不出来了,唉,真是造孽啊。   这要是让司未渊看到该如何是好啊?   后悔够了,他悄悄从司未渊身上收回手脚,想要再去泡冷水澡。   他刚把手从司未渊身上抽回,对方的手就突然活了似的绕到他身后扣住了他的腰。   林墨予惊呼一声,慌不择路看向对方。   “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司未渊把人搂向自己:“我就没睡着。”   林墨予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装了一会儿哑巴,随后反手拨开司未渊手,说:“我有点热,想下去冲凉,你放手。”   司未渊不仅不放还更加搂紧他的身子:“现下种情况,你还想往哪里去?”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知道了,林墨予老脸挂不住,只顾拨他的手:“什么什么情况,我没情况,放我下去!”   “你鱼吃太多了。”司未渊突然道。   林墨予愣住。   “也补得太多了,你自己不行的。”司未渊意味深长道。   林墨予一下炸了:“你才不行,你不也吃了吗?说什么鬼话?”   司未渊点头连连称是:“是是,你行,但是太行了也不行,过犹不及......”   “你还说!”   林墨予捏起拳头朝他打去。   司未渊轻松握住他的手腕,借力把他拉到自己身上。   继而闷声一笑:“若不是这次吃鱼,你怕是绝对不会在我面前失态吧?今晚就让为夫......”   林墨予瞪了他一眼:“你敢!”都已经闹掰了还同床,他不要面子的吗?绝对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司未渊说动手就动手,彰显行动派本色:“失礼了。”   “住手,司未渊!”   司未渊:“只穿了一件吗?甚好。”   “滚!”   ......   第二日醒来,林墨予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真香道:“好舒服啊。”   回头看到司未渊好整以暇的眼神,他又说:“看什么看,又不是因为你,我是说睡舒服了。”   其实就是因为他,但林墨予死活不承认。   昨晚不仅是同房更是双修,司未渊身体力行帮他把身体里的灵力给顺通了,让他的一切恢复正常,修为也上了一层楼。加上睡了个好觉,他怎能不舒服?   林墨予坐够了又躺回去,正想睡个回笼觉,房门突然被敲响。   “仙尊,起了吗?我们要准备启程了。”   听声音来人好像是亓吟。   司未渊回道:“稍等片刻。”   林墨予回头问司未渊:“去哪儿啊。”   “去苍灵山另一头的仙城,今日城中举行了古玩展,法器展和食展,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果不其然,林墨予一听眼睛就亮了,即刻翻身下床:“那还等什么?走啊。”   打点好一切,两人出去和亓吟山主他们会和。   离开苍灵山庄去仙城的路上,凌青夜和奂欢时不时神情微妙地看着神清气爽的林墨予,然后转头相视一笑。   林墨予发现他们的怪行,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笑什么?”   凌青夜上下打量林墨予:“看你今天精神这么好,想必昨晚过得很好吧?”   林墨予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奂欢又接着补充:“这受过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们安安稳稳睡一觉起来反倒还精疲力尽的,比不得,比不得啊。”   林墨予顿时脸一黑。   这两人有没有搞错,哪有人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的?真的佛了......   凌青夜道:“看他那表情八九不离十了,看来我们真的猜对了。”   奂欢道:“笑死,看来我们的直觉还是很准嘛。”   林墨予听了脸更黑了。   撸起袖子欲上去和他们理论理论,另一人就捷足先登走到了奂欢旁边。   凌青夜见状自动退下来,和林墨予走一起。   因为那个人的介入,事情就由凌青夜和奂欢磕林墨予的cp变成了凌青夜和林墨予磕奂欢的cp。   典型的风水轮流转。   前方,亓吟山主针对之前奂欢说的话提出一个建议:“欢欢,既然你这么想要爱情的滋润,不如就让我来给你吧,今晚我们便同房,我......”   林墨予和凌青夜竖起了耳朵。   奂欢摆了摆手,一下恢复正经,严肃道:“说什么呢?我可是正经人,你不要对我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亓吟山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我可以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咯?”   奂欢对他无话可说,挥了下手加快速度走到前面:“懒得跟你说。”   “欢欢,等等我啊。”亓吟山主笑着跟上前去。   林墨予和凌青夜看了互相对对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二人跃跃欲试,正欲进一步跟进,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后方。   凌青夜余光一扫,直接不管林墨予了,敞开步子就往前面走,几下就和他们拉开距离。   “墨予,我先走一步了,你和师尊慢慢来啊。”   林墨予扭头瞟了司未渊一眼,没说话,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直到进城,他话才多起来。   毕竟看到遍地都是好吃的他心情怎能不好,对司未渊的态度自然就好了一些。   况且,他吃东西买东西还得司未渊掏腰包呢。   进城,凌青夜就和大伙分开了,直奔酒楼去吃现成的炒菜。   林墨予和奂欢四人则选了个卖豆腐的小摊坐下,先商议一下游玩路线再说。   商议之前,林墨予和奂欢同时让小二端上来四碗豆腐。   “小二,来四碗甜豆腐/咸豆腐。”   语落,两人互看对方一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于是又转头道:“来四碗甜豆腐/咸豆腐。”   这次,他们再次回头惊奇地看着对方。   小二迷糊了,在他两之前来回看了看,为难道:“两位客官,你们到底要点什么味的豆腐啊?”   林墨予伸出四根手指道:“四碗甜豆腐,四碗咸豆腐。”   “好嘞。”   回首,他看到奂欢摇了摇头,难以理解地道:“世界上居然还有咸豆腐,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林墨予也道:“甜豆腐也是闻所未闻,这真的好吃吗?”   奂欢道:“当然好吃,甜豆腐绝对比咸豆腐好吃。”   林墨予道:“不一定吧,豆腐甜的怎么吃?我想象不出来它的味道。”   奂欢道:“一会儿端上来你就知道了。”   甜咸豆腐端上来后,两人都没有先尝试,而是让个各自身边两个陪跑的人先尝。   等司未渊先后尝了甜咸豆腐,林墨予迫不及待问他哪个味道的好吃。   司未渊细品了一下道:“两者皆有其独特之处,在我看来,不分上下。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吃咸的。”   得到答案,林墨予向奂欢挑了挑眉。   奂欢转头问亓吟,问他哪个好吃。   只见亓吟没立即回答,而是打开扇子扇了扇,似在思虑。   想好,他合上扇子,扇尖在两碗豆腐之间游移了几下,最后却落到奂欢身上:“我尝了尝,还是觉得你的豆腐最好吃。”   林墨予实在没忍住:“噗。”   奂欢翻了个白眼,拂开他的扇子,端过那碗未动的咸豆腐,准备自己尝试。   林墨予也端过了那碗甜豆腐。   两人深吸一口气,做好试吃准备。   拿起勺子,两人各舀起一勺豆腐,带着对未知的恐惧慢慢吃进嘴里。   毕竟甜咸之分对于从未吃过的人来说真的是两种极端。   吃完,两人放下勺子,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他俩默契地舒了口气,抬眼同时看向对方。   接着,握手言和。   林墨予发自内心道:“甜豆腐果然名不虚传,入口即化,口感爽滑,甜而不腻,实乃上品。”   奂欢也深有同感道:“咸豆腐也不遑多让,质地柔软,咸辣相宜,口感清爽,一口下去便让人回味无穷,好,实在是好。”   因为已经互相尝试过了甜咸豆腐的好,二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端过剩下的甜咸豆腐就开始狂吃。   吃完,两人心满意足起身,结伴去下一家摊子吃东西。   林墨予一路逛一路买,自己吃还不忘分享给司未渊。   几乎是他吃一口就给司未渊喂一口。   林墨予也搞不清楚他这是在虚假撒糖还是单纯地想把好吃的东西分享给司未渊。   总之他就是想喂,控制不住的。   奂欢那边也买了不少吃食,他没分给亓吟吃,亓吟却自己凑上来讨要。   奂欢一次次躲开他,皱眉道:“你自己买不就行了,干嘛要抢我的?”   亓吟山主道:“我就喜欢吃你的。”   “......”   不知不觉四人走到一个油炸摊前,林墨予和奂欢对油锅里炸的黑色的臭豆腐产生了好奇。   “买来试试?”林墨予说。   奂欢摇了摇头:“我对臭豆腐不太感兴趣。”   于是最后只有林墨予一个人买,买后他立刻给司未渊喂了一个。   好在是没送到自己嘴里,亓吟山主看了忍不住幸灾乐祸。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奂欢就从不知道哪儿搞来一根黑色的香肠递到他嘴边。   “你不是要吃我东西吗?吃吧。”   “……”   都送到了嘴边了不吃又不行,亓吟山主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随后,两个男人放慢了步伐,跟在两个吃货后面,似有打算。   途中,司未渊趁林墨予不注意,转身来到一个小巷,难以忍受地吐出之前吃的那块黑豆腐。   随后,又来了一个吐黑香肠的。   亓吟山主强忍恶心道:“你也是来吐的?”   司未渊点头:“嗯......” 第259章 你我皆是妻管严(6000字)   亓吟山主哼笑着摇了摇头:“这男人啊,就是要面子,要面子就要受罪......”   司未渊没忍得住,又吐了。   亓吟山主也才想起自己的情况,说不下去了,跟着吐。   吐完,两人回到街上。   看到林墨予和奂欢又在前面买榴莲,两人不禁浑身一凉。   等小贩把榴莲切成几份,林墨予和奂欢拿着榴莲左右环视,好像在找他们在哪里。   而后面两人闻到榴莲的气味就望而却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林墨予奂欢转过来看到他们,司未渊和亓吟山主立刻装作和对方谈话的模样,假装没有发现他们的目光。   见他们好像在谈事,林墨予就没有再喊他们,和奂欢吃着榴莲前往下一个地方。   走累了,他们进了一个酒楼。   司未渊和亓吟山主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终于不用在那些奇奇怪怪的摊子间穿来穿去了。   只是他们刚坐下,林墨予和奂欢就商量着让小二上上来一锅古董羹,也就是火锅。   巨辣的那种。   等火锅上来,两人瞬间不淡定了。   司未渊微掩鼻息,抵挡辣味的侵袭。   亓吟山主则打开扇子扇了扇,一边扇一边摇头。   林墨予用勺羹舀了一勺汤底尝尝,细品一下,他摇了摇头:“不够辣。”   奂欢也拿起勺羹尝了一口,附和道:“确实不够辣。”   其余已经被这辣味熏得有些不适的两人:“......”   不知道究竟要多辣才能符合他们的心意。   林墨予叫来小二,吩咐道:“再端回去多加点辣,辣死我的那种。”   小二诶了一声把锅底重新端回去加辣。   司未渊劝他三思:“予儿,太辣了恐对身体不好,你......”   林墨予摆了摆手,毫无压力道:“那你是没吃惯,吃不来辣,这点程度对于我们那儿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等锅端上来,林墨予赶紧往里面下菜,奂欢那边也是。   全程就没司未渊亓吟他们什么事。   等锅里扑通扑通冒泡,林墨予再也等不及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   咀嚼一番,他点了点头道:“唔,好吃,可惜还是不够辣。”   司未渊眼皮颤了颤。   他是真害怕林墨予吃那么辣吃坏身子,因为那个汤底的颜色真的太红太深了。   这还不算什么,林墨予吃了几口拿过一旁备用的切碎的辣椒,不要命地往锅里倒。   看他倒了几勺还没有停的意思,司未渊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他的手,认真地朝他摇了摇头:“可以了,别加了。”   这边停了手,奂欢那边又拿起备用的碎辣椒往锅里倒。   亓吟山主看了直摇头,完全没了语言。   等倒得差不多了,两人才重新拾筷品尝味道。   好在这次他们总算满意,没再加料。   林墨予吃了一会儿才发现旁边的司未渊一筷未动,心想应该太辣了他吃不下,于是夹起一块肉,蘸了蘸料又加了点醋,才送到司未渊嘴边。   “加了醋就没那么辣了,你试试?”   见他如此有心,司未渊顺势接下他的好意,张口吃了下去。   “好吃吗?”林墨予期待地问。   “好吃。”发自肺腑,果然,加了醋,就没那么辣了。   “再喂你一个,这个丸子可好吃了...小心烫。”   亓吟山主只艳羡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虽然但是,吃辣这个他是真不行。   回过头时,看到奂欢正若有所思看着自己。   他心感不妙。   紧接下一秒,预感成真。一片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火辣辣的,冒着热气,原汁原味,没经过任何处理。   亓吟山主睨了奂欢一眼:“都不涮涮就给我吃?”   奂欢保持着动作:“这样才好吃啊,你不会不敢吃吧?”   亓吟笑了:“你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奂欢收回手:“算了,你不吃我吃。”肉送到嘴边时刻意放慢速度。   这时亓吟不知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欺身上前从奂欢嘴边抢食。   奂欢瞅准机会,在亓吟快吻到自己的那刻,侧过脸巧妙躲开,同时筷子上的肉也顺利喂进亓吟嘴中。   既已中计,亓吟也只能将东西咽下去。   回正身子,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为了让我吃口辣,你真是费尽心机啊。”   奂欢笑而不语。   接下来没过多久,亓吟就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第二杯,第三杯。   但不论他喝多少杯,辣意还是挥之不去。   最后他干脆放下茶杯,改为用扇子给自己扇风,挥去热辣之意:“不行啊,看来还是你们南方人比较会吃辣啊。”   奂欢拆穿他:“说的就跟你不是南方人似的。”   林墨予见他和司未渊真的吃不得辣,便又挥手招来小二,让他们再上一桌不辣的火锅。   这次上来的不辣汤底呈淡黄色,汤味浓郁,一看就是很滋补的那种,特别适合他们这种吃不了辣的。   只是自从上了这个锅底,来来往往楼上楼下的客人就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可以说是他俩还没动筷,就受到了众人的嘲笑。   因为来这座酒楼吃饭的,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冲着吃辣来的,可以说这家店他就不卖淡汤的古董羹。   所以看着司未渊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围着一个清汤锅很是鄙视。   对于因为这种事被大家看不起,亓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无奈和司未渊对视一眼。   对方心绪亦是如此。   林墨予倒没注意这个奇怪的现象,吃了一会儿,他突然用腿怼了一下司未渊,等对方转过头来,他抬起下巴朝柜台那里示意了下,意在让司未渊先去把账结了。   他怕一会儿奂欢抢着去跟掌柜付钱。   可是被碰腿后司未渊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还以为林墨予所示是柜台后面的客房,意在暗示他一会儿吃完饭去双修,于是错意地点了点头,摸了下林墨予的腿,作为回应。   林墨予愣住了,他放下筷子,认真看了看司未渊的神色,确认他是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看向对面,趁着奂欢他们不注意起身去结账。   奂欢余光看到他起身了,连忙把他喊住:“你要去干嘛?”   林墨予随便扯了个谎:“我去...行个方便啊,人有三急嘛。”   奂欢起身,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开始蠢蠢欲动:“你都成仙了你还有三急,怕不是在说笑吧。”   林墨予看到他的小动作,也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银票,做好起跑姿势。   等气氛足够凝固时,他虚晃一下,做了个假动作把奂欢骗到后便立马转身冲向柜台。   奂欢反应过来立马追上去。   快跑到柜台时,林墨予不知道踩到什么脚下一滑,半摔在地上。   奂欢趁机上前向掌柜递出银票:“掌柜,结账。”   林墨予一把抱住他的手把他拉下来不让他结账。   然后向上方递出自己的银票:“掌柜,收我的钱,我来结账!”   奂欢又抓住他的手把他的银票摁下:“不,收我的,林墨予,今天由我来结账!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   林墨予也道:“你不让我结也是瞧不起我!别说了,让我来!”   奂欢:“刚才吃豆腐就是你出的钱!这次必须让我来!”   林墨予:“什么鬼,我明明说好今天我请客,你怎么转头就忘了?”   “胡闹。”远处司未渊看到二人纠缠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由皱起了眉,起身走上前去。   亓吟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   “只是结个账而已,谁结不是一样?何必搞成这副狼狈模样?果真是......”   司未渊接道:“还没长大。”   亓吟一搭扇子:“正解。”   到了柜前,两人分别把林墨予和奂欢拉开,然后各自往掌柜桌子上放了一锭仙银。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顷刻对刚刚才说过的话选择性遗忘。   司未渊:“你不说谁结都可以吗?”   亓吟山主:“所以我来结也可以。”   司未渊:“那就我来结吧。”   亓吟山主:“我来结。”   司未渊:“我结。”   亓吟山主:“我结。”   ......   林墨予和奂欢看到他俩这样不禁想到任再成熟的男人也逃不过买单定律,一争起来一个比一个幼稚。   掌柜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的抢着结账,根本插不进去一句话,于是只好对暂时消停的林墨予他们道:“其实你们今天都不用结账,因为凡是今日来本店用膳的客人一律免单。”   “......”   林墨予和奂欢目瞪口呆,另外两个人也停下了声音。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持续下去,林墨予率先咳了咳道:“虽然规矩是这样的,但是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掌柜,这个钱你必须收下!”   奂欢附和道:“对,你必须收下!”   掌柜大汗:“这......”   林墨予拿过桌上司未渊的仙银然后就着手上的银票裹上,直接丢给了掌柜。   掌柜顺手接住,惊讶之余,望着丢完钱拉着司未渊就跑的林墨予道:“客官,你这是?”   林墨予头也不回道:“这是付的饭前,你别再收他们的钱了,我们先走了,告辞!”   奂欢回过头时两人早已跑没影,彼时他再不甘也没用,只能忿忿叹了口气......   出了客栈,林墨予拉着司未渊在街上狂奔了一会儿,等距离够远了才停下。   纵使累得气喘吁吁,林墨予仍狂笑不止,指着来时的方向。   “丢了就跑好刺激啊,好想再来一回。”   司未渊伸手帮他擦了擦嘴:“好了,再来一回,你这小身子骨怕是撑不住。”   林墨予动来动去,不断回想着他刚才丢钱时的一气呵成,越想越觉得自己足智多谋。   司未渊捏住他的下巴,定定看着他:“别动。”   林墨予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司未渊盯着他的嘴唇:“嘴上有东西。”   林墨予顺嘴道:“那你帮我弄一下。”   “嗯。”司未渊靠近吹了吹他的唇,然后趁其不备伸舌在他唇上一扫。   林墨予立刻头皮一酥,慌乱后撤抵住司未渊的胸膛,左右看了看。   回过头,他按住自己的嘴唇,心神紊乱:“这大庭广众下的,你别乱来行不行!”   “那你也不看看你的嘴唇肿成什么样了。”   林墨予认真按了按自己的嘴唇,不解道:“我嘴没肿啊。”   司未渊眸光含笑,缓缓启唇:“那是在我舔之前。”   林墨予瞬间涨红了脸,别开目光:“之前真的很肿吗?”   “嗯,很肿。”   林墨予瞬间就想死了,难怪之前他在客栈看到有人笑他,原来他在那时嘴就已经肿了。而他还顶着个小黄鸭的嘴在众人面前夸夸其谈,大伙没笑死都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卑微地抬起头来:“现在呢?”   司未渊低眸仔细打量:“现在啊,已经好多了。不过你今天吃了太多辣椒,可能上火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又肿起来。”   林墨予悔不当初摸着自己的嘴唇,悲伤地走向前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嘴唇不知不觉又肿了起来,但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直到一个小孩看到他红肿的嘴唇,忍不住指着他对身旁的大人道:“爹,你看他的嘴,好像小鸭子。”   林墨予脑子一下炸开了。   很气,很尴尬,但又无从发作。   于是捂着嘴一言不发拉着司未渊走到一个没人的巷子。   然后把司未渊怼在墙上,踮起脚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还一连亲好几下。   亲完,他摸摸自己的嘴唇,果然消肿很多,于是再接再厉。   然而之后无论试多少次,他的嘴唇都只是恢复到一定状态,没有完全消肿。   试到最后,他放弃了,慢慢撤离司未渊身边。   司未渊却在此时环住他的腰:“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林墨予点了点头。   司未渊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缓缓靠近他的唇:“那就得慢慢来,不能急......”   不知道在巷中待了多久,反正出来时,林墨予重拾自信,能够泰然自若地融入人群中了。   不过在行走时他还是时不时问司未渊自己的嘴唇有没有肿起来,听到他说没有才放心。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食展,古玩展,灵器展,这三个地方,他还一个都没去过呢。   他转头问司未渊:“我们是先去古玩展,食展,还是法器展?”   司未渊:“随你。”   林墨予想了想:“那我们先去古玩展吧?”   “好。”   不过在随后去古玩展场的路上,林墨予就后悔了。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古玩展居然是三个展里面路程最长也最难找的地方了。   每每找路人打听,他们说的方向都不一样,甚至连本地人都不清楚这个展场到底开在哪里,搞得林墨予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   最后只能选个说的相对靠谱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他说的方向走,看看能不能到达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古玩展。   结果还是白走一场。   到头来他还是只能按照之前不同路人说的方向一个一个地去试,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   直至天黑,他好像终于在前方一灯火通明处看到一个类似古玩展的展场。   因为他看到一些人正陆陆续续地往那个展场里搬着花瓶玉雕什么。   其他两个展总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吧?   走上前一问,没想到还真来对了。   他疲惫地拉着司未渊进场,准备随便看一圈就回去休息。   虽然很疲惫了,但是来都来了不进去看一眼是不是说不过去?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今天的付出了。   只是进去后,他立刻被展场里面各种摆在檀木金雕柜上的形形色色的古玩惊艳住了。   惊艳住他的不仅是这些古玩新奇漂亮的外表,更是因为它们低到离谱的价格。   遇到这些外表精美又有历史价值的古玩,还犹豫什么?买它!   于是他每经过一个摆放点,看到喜欢的就让司未渊买下。   司未渊看他一进展场就如此兴奋,并且还不停地购置古玩,不由想起之前他囤积古玩想要离开的事,心里多少有点顾虑。   “未渊,你来看这个!”   行至一玉石坛前,林墨予不由被悬浮在石坛上方的一枚...钻戒吸引去了注意力。   之所以说它是钻戒,是因为它通体都是用钻石制作而成,林墨予也不知道这种用全钻制成的戒指叫什么,就暂且称之为钻戒。   司未渊走过来,看到林墨予似乎对这个戒指很感兴趣,便问:“你想要这个吗?”   林墨予看了看那价格,顿时打消购买的念头,理智地摇了摇头:“算了,看看而已。”   随即离开了这个展位。   司未渊看了这戒指一会儿,也跟着离开了。   离开这个展位之后,林墨予又去了玉雕展那边。   他隔老远就看中了一个玉雕,看价格也实惠,不由加快步伐,想快快上前把它拿下,免得人捷足先登。   正当他快走到那里时,站在那座玉雕前的两个客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口角,突然争吵起来。   其中一人拿起林墨予最喜欢的那座玉雕砸向对方。   结果那人一个闪躲,好端端的玉雕就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林墨予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然而碎都碎了,他也没有办法,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拿另一个他尚还中意的玉雕。   结果那个没被砸到的人又好巧不巧拿起林墨予第二中意的玉雕砸向那个砸他的人。   人没砸到,玉雕又应声而碎。   林墨予眼睛抽了抽,心里的怒火开始慢慢积攒。   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伸手去拿他第三中意的玉雕。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这个玉雕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   这次,他忍无可忍,彻底爆发。   “你们砸什么砸,有本事去外面单挑啊!砸东西算什么本事?”   其中一个壮汉转过身来,对着林墨予就是一顿吼:“老子砸东西关你什么事?老子就是喜欢砸怎么了?滚!”   他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那个嗓门,一个大吼着实把毫无防备的林墨予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往司未渊身后一躲。   后来想想自己是仙君,怎么可能连这种小人物都拿不下?于是又慢慢拨开司未渊,说了句“你走开,别挡着我削人”,镇定自若走到壮汉面前。   壮汉看他瘦不拉几的,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一阵强有力的掌风袭来,林墨予下意识抬手一挡,轻松应下。   随后他反手就给了壮汉一巴掌。   壮汉应声倒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墨予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地上的玉雕,转身晦气地走了。   即将离开展场的时候,他又听见一个展位前又有两个人在吵,不过不是因争夺展品而吵,而是其中一个人不小心打碎了展品,一个花瓶,而另一个负责管理古玩展买卖的人正在叫他赔钱。   那个花瓶摔碎的位置十分蹊跷,就像是卖家故意摆在危险的地方等人碰上去摔碎讹钱的。   这种套路他以前见过。   因此,林墨予忍不住停下来看了看。   “我求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吧,那是我的传家之宝,你要是想要钱我可以回去拿其他东西抵给你!”   “呵呵,想得美,要是还给你你还不得找机会跑了?”   林墨予看了看那玉佩,不禁眼前一亮:“话说,这玉佩还真是漂亮啊。”   听他们吵了一会儿,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林墨予正犹豫要不要多管闲事,系统突然打岔道:“支线任务更新,帮助眼前这个打碎花瓶的病弱美男脱身,便可获得积分,你是否接受任务?”   它这一说更加坚定了林墨予帮他的决心。   与此同时,那个病弱美男好像也察觉到林墨予站在后面半天不走好像就是在考虑要不要帮他,于是转过来乞求地看着他。   林墨予转身回到司未渊面前让他给了自己足够的仙银,然后又来到那个咄咄逼人的卖家面前,把仙银给了他,然后把他从病弱美男那里抢走的用于抵押的玉佩拿回来还给病弱美男。   “放好了,以后可千万别再把这种传家之宝贵重之物带在身上了。还有,以后碰到这种摆放蹊跷的花瓶……”   谁料病弱美男并不理他,直接拿着玉佩走到司未渊面前,想把这个东西送给他。   “恩公,多谢你这次替我解围,这个东西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谢礼,请您收下吧。”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   林墨予转身,眼睛抽抽:是谁刚才还说这块玉佩是自己的传家之宝来着?   司未渊接过玉佩,走到林墨予面前,把玉佩交到他手上。   “予儿,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这块玉佩吗?给你。”   林墨予接过玉佩,心情微妙地看着病弱美男。   不得不说,这事情发展的是真的有点爽啊。 第260章 求婚(6000字)   林墨予将手中的玉佩一握,挑唇道:“那这个玉佩就是我的了。”   病弱美男看到急了,立刻上前抢夺:“还给我,我这是送给恩公的!”   林墨予抬起手,就不让他拿到:“什么恩公不恩公的?我才是你恩公,这玉佩落到我手里,也是理所应当。”虽然很喜欢这个玉佩,但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对这人之前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很不满,想捉弄捉弄他。   病弱美男咬了咬牙:“又不是你给的钱,你算什么恩公?”   林墨予噎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脑里闪过无数骂词,但考虑再三,还是忍了忍道:“我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懂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之前还楚楚可怜看着我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病弱美男嫌弃道:“我又没看你,我是在看恩公。”说着,他瞄了司未渊一眼,脸上又浮起一抹红晕。   林墨予再次一噎,随后放下手,打开手掌,现出掌心的玉佩:“你嘴中到底有几句实话?我之前听你说这玉佩是你的传家之宝,既是传家之宝又怎能轻易送给别人?”   病弱美男耸了耸肩,理直气壮:“传家之宝就不可以送给别人了?而且我想送谁就送谁,你管不着。”   “......”林墨予简直无言以对。   然后在脑海里跟系统好好掰扯:你就让我救了这么个玩意儿?   系统:对啊,你管他什么玩意儿,总之你的积分涨了就是好事。   “......”   回过头,林墨予眯了眯眼,怒指对方:“小子,你给我听清楚,刚才要不是我去他那里拿银两,你......”   不等他说完,病弱美男就不耐烦地道:“说那么多干什么?那银两又不是你的。而且我也没乞求你救我啊,我说了当时在看恩公,没看你。你就长那样儿,有什么好看的?”   林墨予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病弱美男这次认真打量了下林墨予,随后嘴角更是勾起嘲讽的笑:“怎么?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数?长成那样还不让人说了。”   之前对方各种没心没肺离谱到边的言论他都可以当成是神经病在自言自语,这都涉及到人身外貌攻击了,他再忍他就是傻子。   既然他不仁,嘴下不留德,林墨予也不跟他客气了,开启嘴炮模式。   “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似的?男生女相,长得比女人还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就是把你当成了女人我才救你!没想到救了这么个玩意儿,早知道就该任由你自身自灭!”   病弱美男被他激怒,当即反唇相讥:“你一个老男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林墨予再次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你说我老?我才二十几岁你说我老?”   病弱美男讥笑道:“长得比我爹还老还敢说自己不老?要不要我拿块镜子给你照照?”   林墨予气到失去理智,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小娘炮,老子那是老?我那是男人!哪像你,柔弱无骨,阴阳怪气的,身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看不起你!”   病弱美男也反击道:“呵,你自诩男人,可是我看你气息凌乱,中气不足。面色虚浮,走起路来软弱无力,眼圈也黑,一看就是肾虚。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我看还是去买几贴药吃吃补补吧。”   系统忍不住哟了一声:“这家伙是学医的吧?不然怎么这么轻易就说出你的症状?”   林墨予同时对他们两个说:“闭嘴!”   病弱美男笑道:“恼羞成怒了?我还断言你急火攻心下,三个数之内眼前必发黑...三,二......”   还没等他数完,林墨予眼前就开始发黑了。   他闭眼揉了揉眉心。   再次睁开眼时,他意外看到病弱美男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惊恐,顺着他目光看去,他看到一旁的司未渊抬起了手,灵力在手中汇聚,似乎正要对病弱美男下手。   那显而易见的杀意不是开玩笑的,连周围看热闹的客人察觉后都退避三舍,这说明他是来真的......   林墨予赶紧抓住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待司未渊放下手,林墨予拉着他转身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司未渊仍没放下杀意,不悦道:“他让你不舒服了。”   林墨予只管拉着他往前走,头也不回:“就是个棒槌,我不收拾他,以后也自然有人会收拾他。”   他俩走后,病弱美男也跟着走了出去,找到他俩后,依旧死皮赖脸地跟在他们后面。   不过他这次没之前那么嚣张了,就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们。   毕竟他还是怕司未渊的。对方刚刚还没下手,他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林墨予很快就发现他在后面,不过他也没功夫管他,他要是不快点把司未渊拉走,怕是真要出人命。   况且这人也算他半个任务对象,若真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那病弱美男跟在他们后面也就算了,还时不时不知死活地出声:“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林墨予闻声在身上摸了摸,想快点把这个烫手山芋还给这个瘟神,免得多添麻烦。   可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着,便暂时把这事放在一边,带着司未渊快速走向今早和凌青夜约定好汇合的酒楼。   到了酒楼门口,他先把司未渊推了进去,让他先上去找凌青夜,然后转身把正欲进门的病弱美男给堵在门口。   随后林墨予仔细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冰凉之物,立马丢给了病弱美男:“拿着你的东西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然后转身进门。   病弱美男摸了摸手里的玉,抬头时,林墨予已不见踪影。   他冷哼一声,才不管林墨予说了什么,直接抬脚踏进酒楼。   而另一边,林墨予他们和凌青夜汇合后,才发现奂欢和亓吟也到了这儿。大家再次重聚,气氛又上来了,于是又重新让小二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先吃他一顿再说。   等酒菜上桌,大家又坐在一起边吃东西边聊天,顺便聊今天的所见所闻。   林墨予把今天的晦气事都告诉他们了。   众人听了纷纷安慰他,同时也不忘调侃。   亓吟打开扇子扇了扇,语调轻快:“林公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讨厌那人的是你,拦着仙尊杀他的也是你,你这叫仙尊如何办?”   林墨予低头扒了两口饭:“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不太好......”   奂欢挑眉:“按你所言,这人似乎对仙尊别有目的,你可要小心啊,不要一个大意让人翘了墙角啊。”   只有凌青夜一言不发,暗暗想着该如何在瞒着林墨予的情况下旁敲侧击打听出那人的身份,然后杀之而后快,为林墨予解决麻烦。   凡是破坏师尊和林墨予感情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该杀。   到了深夜,大家吃得酒足饭饱,便放下碗筷,告辞后,各回各房,安心歇息。   林墨予和司未渊回房后几乎没睡觉,毕竟他们几个人里面只有他们是一对,其他人想不睡也没对象。所以还得看他们。   直到天快亮,林墨予才精疲力尽地窝在司未渊怀里睡过去。   而后直到中午,酒楼里的声音渐渐变得嘈杂,林墨予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半眯着眼睛,哑声问司未渊现在什么时候了。   司未渊说:“午时了。”   林墨予又闭上眼睛:“我想吃饭,但是又想睡觉......”   “那再睡会儿再去吧,若是就这样喂你,容易呛着。”   “嗯......”   林墨予眯眼没多久,他又醒了。   因为已经醒了一次,所以之后的觉就没那么好睡了。   发了一会儿呆,他干脆从司未渊身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接着下床穿衣,道:“走吧,下去用膳。”   到了昨日吃饭的地方,推开门,林墨予惊奇地发现桌前的三人竟然还没吃饭。   而且桌上也一盘菜都没有。   若说已经吃完他们三个就不会坐在这里,坐在这里只能说明他们还没吃。   他走到凌青夜旁边坐下,问:“你们还没吃饭?”不会是特意等自己吧?这样他就太罪过了。   只见凌青夜环抱双臂,后仰躺在椅子上,神情颇有些不耐:“不知为何,今日上菜上得特别慢,催了几次菜都没上来,都等厌了。”   林墨予这下明了了。   原来不是等自己,那就好了,现在来了正好一起用。   好在他和司未渊落座不久,上菜的就来了。   随着门被推开,一股无法形容的清香飘入屋内。   林墨予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菜的香味,紧接着一道熟悉又令人烦躁的声音就在屋内响起:“恩公,你终于来了,快来尝尝我给你做清粥小菜。”   “......”   林墨予一听这个声音就浑身不自在,一回头,更不自在了。   没想到来人正是那个瘟神。   只见他现在正端着一坛煮好的粥和几样小菜往这里走来。   待走近,病弱美男把粥和小菜放到司未渊面前,专门帮他盛了一碗粥让他享用。   似乎并没有让其他人享用的意思。   然后看向林墨予那边,皮笑肉不笑道:“公子,一日不见,你眼睛周围怎么又黑了些许?可是昨晚太过操劳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不知道他身份的几人也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林墨予本想发火,但想了想发火就正中他下怀,于是强忍怒火,态度极其反常地勾唇一笑,起身拿过其他人的碗也帮他们添粥。   添完,他坐下对几人说:“各位想必饿坏了吧,那就尝尝这粥味道如何吧?”   然后动筷之时,只有他和司未渊没动。   对此,他很是满意。   同时心想这臭小子不简单啊,竟还学人做菜笼络人心了。就这种没有口德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做出来的饭,能好吃到哪儿去?   林墨予期待着他们的评价。   只见亓吟山主尝了一口便放下碗筷,点头道:“嗯,这粥清香不腻,入口微甜带着咸,两种味道相得益彰......没想到阁下人长得那么好看,手艺也这么好,真是难得。”   病弱美男笑了:“多谢公子。”   林墨予不敢置信地看了亓吟山主一眼。   他夸他?他居然夸他?   不是吧,这老色胚也太没立场了吧?看人长得好看就说他饭做的好吃,至于吗?奂欢你看错人了!   亓吟仿佛看穿他在说什么,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不是老色胚,只是...你懂的。”   什么他懂?他不懂。   林墨予一整个惊住了。   咋回事,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奂欢又开口评价了:“有点像皮蛋小肉粥,很神奇。”   他没有正面评价,但是他这样说其实也算是变相肯定病弱美男的厨艺。   因为这种粥真的很好吃。   病弱美男附和道:“皮蛋小肉粥...这个名字好,以后便叫这个了。”   林墨予简直喷血。   这家伙也太虚伪太会笼络人心了吧?别人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昨天对他的态度怎么就不像这样呢?简直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双面人嘛!   林墨予捏紧拳头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最后转头看向凌青夜。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凌青夜可是吃东西的专家了,只要他说不好吃,那就一定是不好吃。   他期待地看着凌青夜。   只见凌青夜全程都没说话,只是吃。   吃完一碗后,他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然后第三碗,第四碗......   林墨予看了人直接崩了。   虽然凌青夜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用实际行动表示这粥真的好吃。   认清现实,林墨予转过身去,叹了口气,抵住额头,暗自神伤......   然而没等他伤多久,旁边吃完第五碗的凌青夜就碗筷一摔,翻脸不认人地看着站在桌前的病弱美男道:“你就是昨日被墨予救了却翻脸不认人的那个人吧?”   病弱美男愣怔了一下,然后无辜地看着凌青夜。   林墨予一下来了劲儿,勾起嘴角得意地看着对方。   你装,你再装啊。   凌青夜冷着眸子,指了指旁边的林墨予:“他是我的朋友,你搞我朋友,我就搞你,懂了吗?”   林墨予一下变得十分激动,差点就想跟凌青夜举杯对饮了。   病弱美男从来没见过这架势,本来想反驳两句,但看到凌青夜冰冷的目光,他就瞬间没了底气,磕巴道:“知,知道了。”   林墨予看了那是一个大爽啊。   见对方老实了,凌青夜把碗推到病弱美男面前:“盛饭。”   林墨予:“?”   病弱美男:“......”愣了一下,然后上前盛饭。   林墨予受不了了,一个站起,对众人道:“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吃吧。”   司未渊还没站起来就被林墨予未卜先知按下,说想一个人静静。   “......”   离开酒楼,林墨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   这是他穿到书里来最憋屈的一次。   他与那个人的对决,看似没输,其实输得一败涂地。   昨天晚上就不该多管闲事,偏生给自己招来一个麻烦。   敢情昨晚的任务就是在变相地问他要不要给自己的生活找点挑战。   真是闲的。   不知不觉就逛到太阳下山,抬头看了看天色,改道返回酒楼。   因为有那个人在,他不想吃饭了,直接回房。   踏上可达客房的廊道,半路他意外看到那个病弱美男出现在长廊上,样子鬼鬼祟祟,好像是要往他和司未渊的房间走去。   林墨予凝了凝神,悄悄跟在他后面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一路跟到自己房前,林墨予及时躲到一圆柱后。   随后只见病弱美男推开了他们的房门,进去后又轻轻关上房门。   林墨予皱着眉跑到门边贴着门听。   只听里面道:   “恩公,我来了。”   “司公子,你的身上好冰啊,怪不得那个人喜欢整日贴着你。”   林墨予脑子一炸,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不信地跑到微敞的窗口一看,只见里面床上果然有两个身影在缠绵。   林墨予整个人一下就木了,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   虽然知道司未渊出轨的可能为零点零零零零零零几,但是此时此刻不可能的一切就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能认真思考?   他呆呆看着里面两人许久,回过神来时,他努力压抑心底的绝望,前去找奂欢。   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他,他越找不到就越急,一度精神崩溃。   直到最后在酒楼后院一座亭子里找到了奂欢等人,他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   司未渊也在其中,只不过林墨予脑子太麻木,看到了也没反应过来。   林墨予直接走进亭子,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直接朝奂欢伸出手:“奂欢,你穿进书里时带手机了吗?有的话借我用一下。”   “有啊。”奂欢下意识往短裤兜里掏手机,掏到一半,他觉得情况不对,停下动作问,“怎么了,我看你神色不太对。”   林墨予吸了吸鼻子,看了众人一眼,道:“司未渊他,出轨了。”   众人看了一眼坐在亭子里好端端喝茶的司未渊,又回头问:“什么时候?”   他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就现在,我刚刚亲眼所见!他们现在就在房间里做那种事!奂欢,手机借我用一下。”   奂欢看了眼司未渊,又回头:“你用手机干什么啊?”   林墨予情绪激动道:“我要用手机拍下他出轨的证据,然后理直气壮和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像这种死渣男要是不用手机录下证据,事后他一定不会承认的!”   奂欢收回手,认真看着他:“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完,一声清脆的磕瓜子声随之响起。   林墨予寻声望去,只见是凌青夜正在磕一粒瓜子。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凌青夜,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   凌青夜咳了两声,拍掉手上的瓜壳,不吃了。   林墨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怀疑人生道:“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淡定?司未渊他,他出轨了啊!”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齐齐往旁一看。   林墨予顺着他们目光看去。   只见司未渊好端端地坐在桌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过了几秒林墨予才反应过来,惊奇地看了看眼前的司未渊,又看了看远处的房子。   “这,这......”   奂欢道:“之前你不在,若不是我们拦着,仙尊早就把那个人杀了。”   林墨予傻眼:“啊?”   亓吟山主用扇子指了指林墨予,道:“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慢慢玩弄,才有趣。”   凌青夜道:“你刚刚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计。你既已过来,就说明那个人中计了。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师尊就坐在你眼前,你却看不到。”   “……”知道真相,林墨予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尴尬。   像瞎成他这样的,着实不多。   司未渊欲上前安抚他,林墨予看了立马转头就跑,背对他们挥了挥手:“那个,非常感谢你们大家为我做的一切,我去缓一缓再回来。”   实则是逃避社死的尴尬。   “......”   只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在大伙面前同时出现过。   有也是单独见,最多的就是单独和奂欢吃火锅,或是和凌青夜单独吃涮羊肉。   一旦同时和众人打照面,那他就会重回社死的那天。   没脸见人了。   正是因为这种过于诡异的相处模式,惹得某人十分不快,终于有一天,意外发生了……   一日,林墨予在奂欢屋里吃完火锅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司未渊就进来了。   奂欢看到他突然到访,感觉来者不善,拿筷子的手也变得有些不稳:“仙尊...有何贵干啊?”   这件事后,第二日,奂欢就离奇失踪了。   而这天林墨予来到和奂欢约好的吃火锅的地方没看到他人,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便准备打道回府。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司未渊站在亭子外。   林墨予惊讶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司未渊眨了眨眼,慢慢从袖中拿出那日在古玩展上林墨予中意的那枚钻戒,然后拾起了林墨予的手。   “我是来向你......”   此时,躲在暗处本该失踪的某人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切,虚叹道:“昨天仙尊来我房间,我还以为他是看我和林墨予走得太近要杀我。原来是发觉我和林墨予是一个地方的人,就特意来问我我们那儿求婚是怎么求的,还特意去买了戒指。害,真是吓死我了。”   他身边的亓吟轻笑了笑,道:“说到戒指,你可知这个戒指普天之下仅有两枚?而另一枚刚好在我手里。”   奂欢惊讶转过头来:“真的?”   亓吟低头看了看奂欢的手,意味深长道:“准确来说,现在在你手里。”   奂欢抬起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   “???” 第261章 谢谢你爱我(6000字)   “这这这我手上怎么会有这东西?”惊到一半,他反应过来,盯着亓吟,“你给我戴上去的?”   亓吟眼里盈着笑意:“不然呢?”   奂欢扯了扯手上的戒指,心里很乱:“你给我戴这干什么?”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现在成了看自己热闹,这算什么事?   亓吟故意兜圈子:“你说干什么?”   奂欢停下动作,无奈道:“大哥,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别整我了。快,给我取下来。”   他把手递到亓吟面前。   谁料亓吟直接抬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奂欢立马缩回手,擦了擦手背,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你别这么肉麻行不行?我真服了。”然后兀自低头取戒指。   取了半天戒指还是纹丝不动,牢牢地贴在手上,就像和手指融为一体了似的。   取不下来,他只好求助亓吟:“诶,这个怎么取下来啊?”   亓吟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不自觉勾了勾嘴角,爱莫能助道:“取不下来了。”   “怎么会取不下来?”   “因为这种戒指的特质就是戴上去就取不下来了。”   奂欢不信地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戴上去就取不下来了?除非你亲眼看到过。但如果你亲眼见过,那么按“取不下来”的定律这戒指就还在那个人手上,不可能落到你手里。所以你在骗我,快给我取下来。”   亓吟挑眉:“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那个以身试法戴戒指的人就是我呢?”   奂欢愣了一下,看向他的手:“那你怎么取下来的?”   亓吟突然放慢语速,缓缓靠近奂欢,停下后,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道:“我是把我的手指折断,从断口取出来的。”   “......”奂欢沉默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扯了扯嘴角,“你神经病吧。”   看他神色明显有点恐慌,亓吟哈哈大笑道:“这又有什么?断了会重新长出来的,我上次断了很快就复原了,没什么大碍的。”   “......”奂欢听了更不想说话了。   但盯着手上戒指看了良久,他还是觉得不取不行,便又转过去对亓吟道:“你还是帮我取下来吧。”   亓吟挑眉:“想清楚了?”   奂欢点了点头:“嗯。”   亓吟伸出手:“那就只能把你手弄断再取下来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奂欢一听立马收回手,转身背对亓吟,胆颤心惊握着自己的无名指:“别别,没有办法可以再想啊,何必这么丧心病狂?”   亓吟绕到他身前说:“这么说,你是愿意收下这枚戒指了?”   奂欢放下手,无奈转头:“你到底为何要给我戴上这个戒指啊?”如果是有那层意思直接跟他说就好了,何必神不知鬼不觉就戴在他手上?要他说,这人就是来使坏的。   亓吟终于向他坦白:“自然是向你求婚。”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奂欢深吸一口气,努力抑下被人求婚的震惊,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求婚可以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我若是直接对你说,你能同意吗?”亓吟打断他。   奂欢想也不想道:“不会啊。”   亓吟:“这不就对了?还不如先斩后奏。”   “你!”   亓吟忽而眯起眼眸,笑盈盈盯着对方:“不过话说回来,你既已戴上戒指,便是接受我的求婚。不许反悔。”   奂欢抱着双臂,呵呵一笑。   回头再看下方今天求婚的正主,却发现两人早就不见踪影。   他上前挨着一棵树仔细往下看,只见亭子里没有,路上也没有,两个人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他惊奇道:“我刚还看司未渊拿戒指出来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没人了?”   他正疑惑着,旁边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晃到他的眼睛。   转头一看,原来正是他手上戴的戒指。   他放下手,又摸了摸这玩意儿,一点也不适应地道:“我还不曾在手上戴过这东西,现在戴上,一点也不习惯。况且我突然戴个戒指回去,他们定要刨根问......”   等等,戒指......   奂欢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这戒指的外观,色泽,然后在脑海中和司未渊的那个作对比,紧接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回头惊讶地看着亓吟:“我手上的这个戒指和司未渊给林墨予那个外观是一样的?!”   亓吟:“我早就说过,这个模样的戒指,世界上只有两枚。”   奂欢愤怒上前,质问对方:“你干嘛非给我一个这样的戒指?到时若是我和林墨予撞戒,不仅别人会误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司未渊看了也会多心!到时候我就惨了!”他之前以为亓吟说的世上仅有两枚是说这样质地相似的戒指只有两枚,哪知道竟是一模一样。   亓吟忽然笑了,看到他那么紧张,不紧不帮他排忧解难,反而引以为乐:“所以你以后最好别再去找林墨予了,不然让司未渊看到误会了,你就死定了,哈哈哈。”说完,他大笑着转身离开。   奂欢愤怒追上前去:“混蛋,你给我站住!”   ...........................   另一边,被求婚的某人正独自行走在此地的某条路上。   戴着戒指。   他走几步看看手中的戒指,走几步看看手中的戒指,以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他尚在缓冲中,识海里的系统却替他着急地不行:“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人家在向你求婚诶?你扭头就走什么意思?”   林墨予回了下神,道:“我......”   啰啰嗦嗦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越看他这样,系统就越急:“你什么你?我看你有点那个什么大病,人家在向你求婚啊,戒指都戴你手上你还走了,你到底什么情况啊你?”   林墨予回想了刚才的情景,时而皱眉,时而傻笑,情绪十分混乱。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方式求婚,他怎能不乱?   虽然他已经和司未渊成婚,但是这样的方式,真的是史无前例,意义非凡。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没想到他会突然向我求婚,而且是用现代的方式。”   “这难道不该惊喜,不该激动吗?哪有像你这样无动于衷的?连冰冷如我的数据库都受其行为影响乱码了一会儿,你却毫无反应,这不正常啊!”   “......”林墨予回想了下刚才司未渊向他求婚的场景,他还是觉得恍若梦中。   那时,他问司未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司未渊却直接从袖中拿出那天自己在古玩展上看中的那枚戒指,然后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手上真的多了一枚戒指,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生怕下一刻司未渊要对他单膝下跪求婚,怕自己缓不过来,所以立马打断对方,不仅没回他愿不愿意,反而还转身走人,说是先去缓缓再说。   这一缓,就缓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回过头来,林墨予长叹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低下头,继续苦恼伤神。   好几次,他沿着山边走,老是踩漏踩滑,差点就掉下山去,他却仿若没察觉似的,每每绝处逢生,下一秒又再次深入险境,在掉与不掉之间反复横跳,就跟玩命似的。   这么一路走下来,他愣是没掉下去。   后来他不知不觉又走到一处悬崖,他明明看见了前面是万丈深渊,脑子却没反应过来,步履如常向前走去。   他并非有意寻死,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出神,无暇顾及这些身外事罢了。   直到系统提醒他前面是悬崖,他才收回了踏出悬崖的脚,转身往回走。   这次,他终于踏上了人走的道路,行走在平坦宽敞的路面上。   系统终于不用再担心他会掉下山崖或是掉进坑里了。   只不过路平并不见得太平。   特别是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有强盗出没是常事。   因为人少,他们抢的东西也少,但也更肆无忌惮。   这不,他才刚走没一会儿,就遇到前面一帮看似普通平民的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求周围围着他们的那些身穿黑衣拿着大刀的人放过他们。   看样子是被打劫了。   其中一个强盗老远就看到林墨予了,看他一个人,便只身执刀上前,拦下林墨予,让他交出身上的钱财。   林墨予停了下来,此时他还想那事想得出神,听到他这么一说,便无意识在裤兜里摸起钱来。   他只想继续往前走,让前面这个挡路的人快点离开。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仙银,交到那人手上。   那人不认识仙银,又把刀往前比划了一下:“少拿这些糊弄老子,快点把钱交出来!”   林墨予不耐烦又往兜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他手里。   见他又是拿的这种,强盗彻底怒了,直接把刀架在林墨予脖子上:“我让你把钱拿出来!”   他在林墨予身上扫了一眼,看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戒指,眼睛一下就亮了,放下刀伸手去抢他手上的戒指。   就因他这一找死的举动,林墨予立刻从混沌中清醒,反手甩了强盗一巴掌。   他这一掌极其用力,似乎是在为他觊觎自己的戒指而泄愤。   他动什么都不该动他的戒指。   强盗被扇飞到石壁上狠狠一撞,落下来时就不动弹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其余的强盗发现这边的动静,纷纷拔刀向林墨予走过来。   彼时林墨予又开始想事,思绪飘远,没空鸟他们。   其中一个强盗又把刀架在林墨予脖子上,让他就范。   林墨予像没听到一样,抬手两指夹住剑刃轻轻移开,然后继续往前走。   强盗们看了都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才追上去又把他脖子架住。   “跟你说话呐!你没听见吗!”   林墨予往后退了一步,绕过剑尖,继续往前走。   “我让你站住!”   可能是他嗓门太大太吵了,动作也很多,在旁边晃来晃去很碍眼,林墨予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朝旁边挥出一拳。   他甚至还没用力,那人就倒下了。   生死未卜。   而这只手正好是戴戒指的那只手,他看到后触景生情,心情顿时又变得复杂起来。   而后越来越多的强盗围了过来,他便一边神游一边出手,眨眼的功夫,强盗就全倒下了。   那些阴差阳错被他救下的百姓们纷纷跑过来感谢他。   又是塞吃的又是塞钱的,总之就是堵着他不让他走。   甚至有些大胆的女子看他长得一表人才,人又年轻,激动之下竟想以身相许。   毕竟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被救了,那种对人的依赖和崇拜之情不是一般情况下可比的。   “公子,敢问家中有已妻妾?”   林墨予看向这个女子,摇了摇头:“没有。”   女子暗喜,进一步询问:“那可有心上人?”   林墨予点了点头:“有。”   女子顿了一下,咬了咬唇,不甘心道:“那你的心上人可心悦你?”   说到这个,林墨予就清醒了一大半,眼睛里也有了亮光。   他看着女子,点了点头,眼光含笑:“他心悦我,而且就在刚才,他还向我求婚了。”   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往前行。   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在原地深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离开之后,林墨予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好像刚才的洒脱只是昙花一现,等离开了那个氛围,他又开始无措了。   走了许久,他终于又回到了街上。   只不过他一上街,街上的行人就纷纷对他退避三舍,有的甚至面露惊恐,视他为洪水猛兽。   林墨予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发现众人对他的恐惧其实是来源他怀中的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抱着一只半大的老虎,而且他还一点察觉都没有。   甚至是什么时候把这只老虎抱起来的他都不知道。   他都已经迷糊到这地步了吗?   他放下老虎,问系统:“我是什么时候把它抱起来的?”   系统:“就是在你收拾完强盗之后不久,遇到了这只老虎的袭击,你就是那个时候把它制服抱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一直抱着没把他放下来。”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敢在街上多待了,速速找了个路人问苍灵山仙城所在的方向,便马不停蹄往那里赶。   路上,系统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好怎样答复司未渊没?”   林墨予足下一顿,随即又加快步伐:“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傍晚,他终于抵达酒楼门口。   他抬头看了看酒楼牌匾,深吸一口气,抬脚踏进门内。   他该去面对事实。   不过进酒楼后,他还没正式去面对司未渊,就先遇到了另一个人。   他看到对方,就想到今早的事,忍不住停下脚步,想问一下奂欢今早上为何无故缺席。   只是不待他开口,奂欢就先问道:“墨予,今天仙尊向你求婚的事如何了?我今日一晃神就发现你们不见了,不知道结果怎样。”   林墨予惊讶地打量他:“你知道这事?你怎么会......”   奂欢道:“其实我今早缺席就是为了这事。昨日.你来我在这里吃了火锅离开后,仙尊也来了。我还以为他来者不善,没想到竟是为了打听我们那儿的求婚方式而来。”   林墨予怔道:“什么?”   “他向我打听好后便去买了向你求婚的戒指,他说古玩展的那个戒指你好像很喜欢,如果用它来向你求婚,你一定会很开心。”   林墨予正想说什么,奂欢又说道:“我问他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为何还要再求一次婚。他说,之前的成亲,只是这边单方面的认可,要用我们那边的方式再求一次婚,得到你的认可,才算圆满。”   “所以这就是我今早没来的原因,墨予,仙尊他真的对你很用心,我希望你能不辜负他的一片好意,仙尊他在上面的房间等你,你去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越过奂欢走向通往楼上的楼梯。   上了楼,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和司未渊的房间,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司未渊见他回来,站起身来:“予儿......”   林墨予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到他面前,笑着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司未渊。   “我来给你答案了。”   他凝着司未渊的眼睛,无比认真道:“答案是,我愿意。”   看到司未渊眼眸慢慢舒缓开来乃至安定,盈满爱意,林墨予内心也不由跟着安定下来,他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司未渊,说:“一直以来,真的很谢谢你喜欢我,爱我。”   司未渊回抱住林墨予,简短却饱含爱意:“我也是。”   ........................................   自从这天双方互诉爱意后,林墨予就对司未渊的态度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如这天,天气炎热,他便亲手为司未渊做了从未给他吃过的冰棍。   以前做冰棍都是给自己或者孩子们吃,现在单独给他做,意义不一样了,自然要尽善尽美,做到极致。   为此,林墨予借了酒楼厨房一用,潜心研制新口味的冰棍。   而且在造型上他也尽量做到创新,做到好吃又精美,好让司未渊眼前一亮。   做好冰棍后,他立马给司未渊拿去。   此时大伙都在屋内,看到他只给司未渊做了冰棍,不由调侃起来。   特别是亓吟。   “林公子这可真是偏心啊,只给仙尊做不给我们做,是忘了我们几个吗?”   林墨予朝他笑了笑,向他保证:“下次,下次。”   凌青夜看他们吃冰棍口都渴了,用手背敲了敲桌子,让那个沦为他们佣人的病弱美男过来帮他倒茶。   病弱美男上前给他倒茶。   倒到一半,他突然将茶壶一摔,喝道:“我不伺候了,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啊?我是来报答恩公的,不是报答你们的,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凌青夜冷眼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病弱美男眼一横:“你又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凌青夜正想自曝身份让他认清自己的地位,谁料亓吟山主突然出面阻拦,向他使了个眼色后又朝病弱美男笑了笑:“我们自然是没公子身份高贵,只是不知公子身出何处,又是何身份背景啊?”   病弱美男听了得意道:“我家自然是比你们高贵,我屈尊降贵伺候你们,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至于我家是什么背景,这个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   既然已经摊了牌,就没有再继续戏弄他的必要了,林墨予由此提议道:“我们来此也有一些时日了,该吃的该玩的都体验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明日便启程返回京州城吧?”   大伙还没说话呢,病弱美男先不满意了,说:“折腾了我之后就想走了?没门!”   林墨予抬眼看他:“那你想怎样?”   病弱美男道:“自然是把你们关在这里,我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再放你们走。当然,恩公得留下。”   说完,他就得意洋洋出门去安排囚禁他们的一切事宜。   他走后,林墨予不解地看着大家:“你们是怎么想的?怎么都不说话啊?”   奂欢勾唇一笑:“他想关就让他关吧,我们在这儿的吃喝玩乐一切费用都由他出,何乐而不为呢?”   林墨予正考虑着,突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随后一个样貌年轻身材窈窕的冰冷美人在几个仙侍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坐上仙侍搬来的椅子,美人面无表情扫视着林墨予他们一行人,然后勾勾手指,把病弱美男唤过来,问他他恩公是哪位。   病弱美男指了指司未渊,说:“就是他,还有他旁边那个是他道侣,老是和我作对,娘,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美人这次直接目的明确地看向林墨予,道:“你是他的道侣是吧?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儿子看上你道侣了,是死还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和他分籍,你自己看着办吧。”   “噗!”正在喝茶的林墨予听了实在没忍得住。 第262章 相公,你好棒   死去的狗血桥段突然开始攻击他。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听到这么土的威胁人的话了.....   因为太土以至于让他忍不住笑喷。   林墨予擦了擦嘴,端正了一下姿态,望着对方:“这位夫人...你既然知道我和他是道侣,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美人理所应当地说:“因为我儿子喜欢他。”   “那你可有问过我道侣喜不喜欢你儿子?”   “那我不管。”   见对方油盐不进,林墨予无奈摇了摇头:“在我们那儿,分籍是需要公证的,而且是其中一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如不贞,才可谈分。不是你私下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美人道:“所以我才让你拿着钱去做不可饶恕的事啊。或者是不做,只要你点个头,假意承认自己越了轨,或是我们直接给你捏造个不贞的事实,不就能成功分籍了吗?”   林墨予简直惊呆了,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哇,他好怕啊。   病弱美男扬起下巴,得意道:“听到没,就算你不肯分籍,我娘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分籍的。你说是吧?娘?”   “自然。”   看着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林墨予是气都气不起来,简直是哭笑不得。   就像是碰到那种有理说不通,极其封建,自以为是的那种人,只觉得可怜又可恨。   病弱美男见林墨予不说话,上前一步道:“你道侣归我,你得钱,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你知道我家是什么身份吗?有多少人想拜入我家门我还不让进呢。”   林墨予看了一眼司未渊,又回头问:“哦?那你是什么身份啊?只听你一直吹,又不言明,我怕你是在弄虚作假,实则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我?我是......”病弱美男正要说,她娘却及时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暂时别说,等时机到了再说也不迟。   病弱美男立刻住了口,眼睛转了一圈,编好措辞,才继续道:“我?我自然是就是那个前些日子闹得其他仙城不得安宁的邪神了。”   林墨予不可思议道:“你是说那个让仙城仙贵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的邪神?”   病弱美男顺手把头发往后面一撩,拽得不可一世:“是啊?怎么了?”   知晓真相的凌青夜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冷呵一声。   林墨予也忍不住笑了,低声呢喃:“那不是我儿子做的事吗?”   美人和病弱美男同时大喝:“你说谁是你儿子?”   林墨予抬起头来,强忍笑意:“若真是你做的,那你怎么可能那日在古玩展上连个讹你钱的人都对付不了,还可怜兮兮地求他饶了你?”   病弱美男嘴角一扬,走到他娘身边,回身看林墨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不闹出一点动静,我怎能吸引恩公的注意?”   “......”   敢情他那天是真的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   长叹一口气,简直后悔不已。   此时美人又朝外面勾了勾手。不一会儿,几个装着仙银的大箱子就被送了进来,特意放到林墨予面前。   “你看看这些够吗?不够我再加。”   林墨予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又气又有点想笑:“我什么时候要答应配合你了?”   “是嫌少了吗?来人。”她又打了个响指。   随即又有几个大箱子被送进来。   林墨予看了,内心毫无波动。   对于已经成为有人钱天花板的他来说,这么点,真的看不上眼。   毕竟这样的箱子,司未渊的金库里就有成千上万个吧,还不提其他数量太多没装进箱子的。   亓吟看了笑笑:“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少的钱。”   然后抬头问其他人:“你们呢?”   大家都是默契地摇摇头。   好像真的觉得地上的几箱属实太寒酸了。   美人脸上终于有了点怒容,冷哼道:“怕是见到这么多钱傻眼了吧?我给你们钱是看得起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然后起身拉着病弱美男走人,即将踏出玄关时,她又再次停下转身道:“在他同意分籍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间酒楼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走后,众人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皆露出玩味的神情。   带着讽意。   随后该吃吃,该喝喝,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司未渊突然开口:“予儿,你刚才为何要一直阻止我?”   “......”   其实从刚刚开始,林墨予就一直暗暗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手。   林墨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出手我没意见,只是你一出手,这酒楼怕是也没了。再者,你不觉得这样戏耍他们很有趣吗?”   听他这样说,司未渊也只能作罢,随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只是委屈你与之多费唇舌了。”   林墨予笑笑:“无妨,我最近就是喜欢和人斗嘴。”   确定继续和对方耗下去后,一行五人就在此住下,被迫过上一日比一日奢靡的日子。   反正花的钱又不是他们的,既然对方有心把他们留在这儿,他们就尽情享用便是。   在此期间,林墨予他们爱上了一个玩意儿,那便是叶子戏,也就是类似扑克的一种棋牌游戏,俗称打牌。   了解了这套古牌的规则后,林墨予,凌青夜,奂欢,亓吟就整天窝在雅室里打牌。   也正因为这样,造成了林墨予打牌成瘾,夜不归宿,司未渊“独守空房”的局面。   索性等不过,就加入,几日盼林墨予早归无果,司未渊干脆直接去他们打牌的地方看着林墨予打,让他有所自觉。   他什么都不说,就坐在另一张桌子上静静喝茶,偶尔看林墨予打牌也只是匆匆一眼瞟过,并不过多停留,无形之中给他造成压力。   林墨予也感觉到了,但比起司未渊给他造成的压力他回回都打输并且赔钱的压力似乎更大。   输到心力憔悴,他再无心打牌,无奈之下向司未渊投去求安慰的目光。   司未渊余光看到了,立刻放下茶杯向他走来。   看他来了,林墨予不顾还有旁人在场,转身直接抱住了司未渊,将头枕在他身上,叹息道:“未渊,我输得好惨......”   司未渊回抱住他,一手摸他的头:“无妨,你起来,我来。”   林墨予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直接站起来。   站起来他才发现不对劲,抬头看司未渊:“你说什么?你来?”   “嗯。”司未渊顺势坐上他的位置,拿起他的牌,仔细研究。   林墨予一把抓住他的手,面带惊恐:“使不得使不得,你打什么牌啊?快起来。”   司未渊转头认真地看着他:“我会打。”   “你会打什么啊?谁不知道你从不碰这些?”   “这几天天天在这里看你们打牌,耳濡目染,多少也学会了一些。”   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抢牌:“就算你会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牌技和手气。上次在赌坊我以为我的手气已经够烂了,没想你更烂,你忘了上次的事吗?”   司未渊回头继续整理牌的顺序:“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唉。”见他一意孤行,林墨予也只能抬来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着,干着急。   等大家把各自的牌整理好,一局新的牌局便正式开始。   林墨予看着司未渊到了这时候还在研究牌的用意,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自己被嘲笑就算了,不能让司未渊也跟着一起被嘲笑啊。不然就真成了冤种夫夫了。   而且主要是这次司未渊明显是为他出头来的,若是出头不成反被虐,岂不是更惨?   实在受不了这种紧迫的氛围,林墨予起身倒了一杯茶过来,时不时抿一口,平缓心情。   他是想放松来着,但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紧紧盯着司未渊的牌,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步错,步步错。   果不其然,接下来每个人出牌都十分果断,洒脱,信心十足,轮到司未渊时,就画风突变。   只见他犹豫地挑出要打的牌,选好了抽出来时也慢条斯理的,拿到一半又有点犹豫,想要放回去重新挑选。   典型的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仅如此,他抽选的牌也特别的离谱,一看就是乱打。   林墨予看了都够了。   几度想提醒他,可是话到嘴边每每又因恪守观牌不语规则而戛然而止。   坚持了一会儿,林墨予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不敢再看。   不过没过多久,他还是忍不住从指缝看出去,看现在情况如何。   神奇的是,当他再看时,司未渊手里竟没剩几张牌了。   他惊讶放下手,仔细看他的牌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简直就是逆风翻盘的典型案例啊!   不仅如此,再一次轮到司未渊出牌时,林墨予又发现了一些不一样。   这次只见对方出牌依旧缓慢,但是仔细看,却发现从中带着沉稳之意,一牌落下,更是有运筹帷幄,尽收山河之势!   而后,无人再出牌。   司未渊顺势出了手上所有的牌。   至此,一局终了。   林墨予看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一个上前抱住司未渊狠狠亲了一口。   “相公,你好棒!” 第263章 脾气坏,但也可爱   大伙噫了一声,纷纷皱起眉,却又玩味地打量他们,像在看什么好戏。   而司未渊嘴角则勾起浅浅的微笑。   甚至在林墨予离开他的脸后,还有点意犹未尽。   林墨予向众人伸出手:“说好这一局输了给三倍的钱,拿来吧。”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无可奈何地从身上拿出仙银放在桌上。   林墨予拿起银票叠好,美滋滋地揣身上,转身拍了拍司未渊的肩:“走吧,我们回去吧。”   “嗯。”司未渊不带犹豫地从椅子上起来。”   大伙看他们要走,瞬间不淡定了。   “等等,你们别走啊。”   亓吟道:“你们不打了?”   林墨予回头:“不打了,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凌青夜道:“既然师尊都把你的本钱赢回来了,你就坐下来再打几局吧?我们这三个人怎么玩?”   他们留林墨予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人数凑不够,二是他能翻盘全倚仗半路出家的司未渊,他们不甘心,所以要他留下再战几局。   林墨予丝毫不为所动,挽着司未渊的手朝众人抱歉一笑:“那就只能辛苦你们再找人了,我就不奉陪了,我要陪我相公回去吃饭。”   司未渊听了嘴角再度微微上扬。   “......”而那边的三个人听了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毕竟按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三个目前都是单的,虽然其中有两个已经有戏,但不是还没成吗?所以这话谁听谁知道。   跟众人告辞,林墨予继续挽着司未渊的手走出门外。   回去的路上,他问司未渊今晚想吃什么。   司未渊还是老样子说随你。   林墨予想了想道:“不如...我们今天就吃烤鸭吧,我看今天楼里送来了鸭子,应该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司未渊向他点了点头:“也好。”   林墨予光是想想都馋得不行,拍了拍司未渊的肩,转身就往厨房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道:“你就别跟来了,回去把桌子收拾一下,再把热水烧好,我端了鸭子回来先跟你一起泡个澡,再吃鸭,等我啊。”   “嗯,快去快回。”听到他这么说,司未渊立刻打消跟随的念头,暗喜之下,转身立刻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另一头,林墨予没一会儿就跑到厨房,一进去,他就闻到什么东西烤熟的香味,再往里一探,发现火炉上果真架着几只烤鸭。   他嘴馋上前问正在烤鸭的厨子:“师傅,今天做烤鸭呀?”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大多数厨子都对他挺眼熟。   例如这个烤鸭子的师傅。   对方转头一看是他,呵呵笑了:“是林公子啊,是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   光是看那焦黄酥脆的外皮林墨予就顶不住了,舔了舔嘴唇道:“这鸭子大概多久才能烤好啊?”   厨子回头翻了下手上的铁签,把鸭子翻了个面烤:“可能还要烤一会儿。林公子,要不这样吧,这厨房油烟大,你先回去等等,我烤好了立刻给你送一只过来?”   林墨予摇了摇头,接过他手里的一根杆子,有模有样烤起来:“没事,我自己来吧,反正我也没事做。”   鸭子都被他拿走了,厨子只能作罢。   不一会儿,林墨予手中的鸭子就开开始滋滋冒油了,向厨子确认这是烤好的迹象,他迫不及待把烤鸭从杆子上取下来,放到盘中,对厨子说了声谢谢,便端着鸭子走出厨房。   不过刚出厨房没几步,他就碰到一个不速之客。   林墨予停下脚步,掩去笑意看着对方:“安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夫人,也就是病弱美男的母亲,拦下林墨予后看了看他手上端的烤鸭,挑了下唇:“林公子的日子还真是过得惬意啊。”   林墨予也有礼道:“那还不是拜夫人所赐。”   安夫人目光趋于冰冷:“不知过了这么久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墨予笑笑,无所畏惧与她对视:“那夫人觉得我为何会一直待在这里不走呢?”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是不走,而是因为不愿妥协,所以才被一直囚禁在这里。   安夫人冷道:“你倒是安然享乐,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们或许会因你受到牵连或遭遇不测......”   林墨予敛了神色,盯着她:“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安夫人忽而笑了:“不是我要对他们做什么,而是我已经对他们做了。我对他们...下了毒。”   林墨予脸色一变:“下毒?”   安夫人道:“是啊,若你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他们现在是否已经中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听了她所述林墨予现在对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深恶痛绝。   他指了指安夫人,忍不住说了句毒妇,然后随手把装着烤鸭的盘子往安夫人身上一扔,便匆匆跑去平时几人打牌的地方看看情况,以辨事情真伪。   等他匆匆跑到那里推开房门时,凌青夜已经吃上了,其他两人也正准备动筷。   他一个上前试图打掉凌青夜手里的筷子,却被凌青夜躲开。   凌青夜不明所以看着他:“你干什么?”   林墨予焦灼道:“饭菜里可能有毒,你暂时别吃。”   谁料凌青夜竟淡定回道:“我知道啊,我吃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有毒了。”   林墨予睁大眼睛:“那你还吃!”   “因为好吃啊,而且我又毒不死。”说着又吃了两口。   林墨予眼睛抽抽:“你!”   继凌青夜之后,奂欢和亓吟也动筷吃起来。   一刻钟后,看他们大家都好好的,林墨予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雅室。   回去的时候,他一路都在想,虽然那安家母子使的那些阴谋诡计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够看,但长此以往,总会觉得隔应。   虽然他们当初的目的是扮猪吃老虎戏耍这对母子,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不知不觉,就走到门口。   林墨予抬手敲了敲门,没想到门直接打开了。   心想应该是司未渊给他留了门,便没多想,直接走了进去。   只是刚踏进玄关,他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他斜上方,慢慢褪下身上唯一一件外衫,向站在窗边看什么出了神的司未渊走去。   而且司未渊因太专注好像并没发现他的存在。   林墨予看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还没走到那人面前就一个甩袖把他扇飞。   等走近,看清地上人面容,他更是震惊不已。   这人他认识,是酒楼里的一个小倌。   随后,他突然想明白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那个女人恶毒到令人发指的计谋。   她刚才就是故意支开自己让他去找凌青夜他们,然后趁机派这个小倌来到这里勾引司未渊!   司未渊听到动静走过来。   林墨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着地上的人,厉声问:“我才不见一会儿,你怎么就放了个鸭子进来?”   司未渊看了看地上的人,抬头道:“你是说,他是来送鸭子的人?”   林墨予愣怔一瞬,然后摇头急促向他解释:“不是,我说的鸭子就是小倌的意思。我们那儿小倌就叫鸭子。对了,你到底为什么要把他放进来啊?”   司未渊往门那儿看了一眼,道:“我方才没锁门,后来他进门我也以为他是送东西的。”   林墨予瞄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倌,逼问道:“是谁派你来的,说!”   小倌经不住吓,一下便把幕后主使捅了出来:“是,是安夫人!”   林墨予眯了下眼,又喝道:“滚!”   等小倌屁滚尿流跑了,司未渊上前按了按林墨予的肩,说:“我早说多留他们无益,明日,我便去把他们杀...仙骨抽了,如何?”   林墨予没有说话。   “罢了,不说这些了,先用膳吧。”随即司未渊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道,“那个烤鸭……”   林墨予一听到这个字就不舒服,抖开司未渊的手,怒气冲冲走出门外,也不知道干什么去:“别再跟我提这个字了,听着就烦。”   “……”   出去后,他本来是想找安家母子算账的,但又四处找不到人,便又去找凌青夜他们打牌。   深夜,天气炎热,他们便搬到外面凉亭去打。   打累了,连屋也不回,就在外面睡了一夜。   第二天,林墨予醒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睡在一块硬硬的板子上,而上方有一个巨人正举着菜刀向自己砍下来。   林墨予顿时醒神,吓得从案板上跳下,扑闪着翅膀跑出厨房。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鸭。   出了门,他看到同样一只小黄鸭泡在水盆里,而它旁边也有一个形似厨师的男人正在磨刀,似乎准备将它先杀再拔毛。   看到水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自己身侧诡异的翅膀,他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帝尊不知道听到什么风找凌青夜找到这里来了,而凌青夜看到后立刻故技重施变成小黄鸭掩人耳目。   至于他为什么变成小黄鸭,则是取决于当天晚上的伙食,说这样看起来更真实。   而自己之所以也变成鸭子则是因为离凌青夜太近,被法术波及连累的。   为了以防万一,从昨晚开始,二人就做了一夜的鸭。   没想到今早一起来,就出现在厨师的案板上。   想来应该是把他们当成普通鸭拿去宰杀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解不开凌青夜施的变身术……   林墨予想起一切赶紧上前跳进盆中扇凌青夜。   却怎么也把他叫不醒。   于是干脆用嘴叼着他往河边跑去,然后在厨师菜刀的追捕下一个下滑跳入水中,顺着水流飘到了外面的护城河……   这一漂,就是一天。   傍晚,司未渊见林墨予还不回来,便召回派去暗中保护林墨予的仙侍打听他的情况。   司未渊抵着额,眉间凝着不悦:“他现在人在何处?又在做什么?”   仙侍回道:“主上放心,林公子现在正和天尊在外面做鸭玩。”   司未渊一愣,抬头问:“你说他在干什么?”   仙侍道:“做鸭子啊。”   再说一遍。”   “做鸭。” 第264章 林墨予: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他不知道这个字的另一个含义,所以说得很随意,并不觉有什么不妥。   “......”司未渊听了沉默了很久,脸色很不好。   他沉默了多久,仙侍就跟着站了多久。   “......”当仙侍终于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想要告退时,司未渊终于开口。   “带我去找他。”   “是。”   把司未渊带到之前林墨予他们晚上游泳的那个池塘,仙侍没看到鸭子,顿时有点紧张了。   随后看到池塘的水皆流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直通酒楼外,他灵机一动,先没跟司未渊说林墨予不见的事,而是带着他继续往外走。   “他们应该到外面去了,仙尊请随我来......”   城外。   林墨予和凌青夜飘到城外的护城河后并没立即上岸,而是随遇而安地待在河里。   凌青夜是飘到外面后一直就没醒,更别提上岸了。   林墨予则是因为头上太阳晒,他待在河里还挺凉快,便没上岸,一直躲在阴凉处避暑。   之后等差不多太阳落山了,某鸭终于醒了。   此时林墨予闭目养神有一会儿了,听到旁边的动静,也没睁开眼。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泡在水里,凌青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林墨予,问:“这里是哪里啊?”   林墨予这才睁开眼,转头平静如水看着他:“城外。”   凌青夜:“啊?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墨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你可真好啊,从晚上睡到下午,什么都不知道。”   凌青夜打了个哈欠,还有点想睡:“还不是怪昨晚那段阉狗突然出现,我被迫从梦中惊醒,变成鸭子就一直没睡着,直到近白天才睡过去了。对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睡着期间发生什么事吗?”   林墨予摇摇头,再次发出“能睡是福”的感慨,心里那是一个羡慕。   随后告诉凌青夜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睡着的时候被厨子当成真鸭拿去宰了。”   “啊?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凌青夜大惊。   林墨予盯了他一眼:“你睡得就跟死鸭一样我怎么叫?而且我又解不开你的变身术,于是只好拖着你跳水逃跑,然后就顺着水流飘到外面来了。谁料飘到外面你还是没醒。”   “......”凌青夜万万想不到就在他短短睡着期间居然发生这么离谱的事,眼里尽是不可思议,缓了好久才对林墨予道,“那我们上岸吧,现在应该没事了。”   “嗯。”   两鸭子游上岸后,凌青夜就解了他和林墨予的变身术,两人立刻变回原形。   因为在水里,变回人后他们浑身都湿答答的,很不好受。   凌青夜变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撸起袖口,怒气冲冲往城里走:“等我回去看我不把那两个厨子杀个痛快。”   林墨予:“......你不要像你师尊一样动不动就杀人啊。虽然那两个厨子有错,但谁让你要变鸭子啊?还按着当晚伙食变,现在自己就差点变成别人的伙食了吧?再说,这个酒楼的厨子厨艺那么好,你舍得杀?”   回想了下酒楼厨子做的饭菜的味道,凌青夜确实犹豫了。   也是,杀谁都不能杀厨子。   林墨予见他不说话,笑了笑道:“所以说啊,我们...嘎...嘎?”话说一半,他突然又变成了鸭子声。   身体急剧缩小,轻盈地落在地上后,林墨予呆愣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果然又变成了鸭子。   往旁一看,凌青夜也是。   他叉着腰,冲着凌青夜道:“嘎嘎嘎嘎!”(你又把我变成鸭子干什么?)   凌青夜用翅膀指了指前方竹林:“嘎嘎。”(我看到段阉狗的人了,他们好像在运什么东西。)   林墨予没好气嘎嘎两声,毅然决然走进竹林。   这是回城的必经之路,他必须走。   凌青夜见状也只好跟上。   进竹林后,他们一直跟在帝尊的人的后面,和他们保持距离的同时又监视他们,免得他们发现自己。   而前面帝尊的人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可每每回头,都只看到两只鸭子在窃窃私语。   他们听不懂鸭语,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太在意,任由他们跟着。   二鸭见状,干脆也不躲了,大摇大摆走动起来,光明正大地说着鸭语。   只是说着说着,他们突然发现迎面又来了一波人,看样子似乎是来和帝尊的人对接的。   随后,他们发现一个惊人的真相。   他们亲耳听到负责押送仙银的人居然跟对方说就在此地把这运送给其他仙家的仙银对半分了,然后再伪装成被打劫,这样他们就好回去跟帝尊交差了。   凌青夜听了本想扯动嘴角,嘲讽一笑的,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嘴是硬的,根本勾不起来,只能作罢:“嘎。”(段阉狗这个白痴,自己手下出了内鬼都不知道,难怪每次派人押送仙银都被人抢。)   林墨予看了更是惊讶不已:“嘎嘎嘎!”(难不成以前帝尊运给我的欠款都是被他们私吞了?)   “嘎。”(谁知道呢?)   两鸭子看到他们把仙银对半分后,又假装互打了一下制造被抢的痕迹,然后才各自拿着各自的仙银分道扬镳了。   林墨予看了气得不行,等他们分开后,毅然决然选择了另一波不知身份的人跟上去。   凌青夜跟上前问:“嘎?”(你跟着他们干什么?)   林墨予:“嘎!”(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把钱带到哪儿去!)   凌青夜:“嘎?”(段阉狗钱丢了就丢了呗,关你什么事?)   林墨予转过来认真地对凌青夜嘎了几声。(我要去把这批银子找回来,然后告诉帝尊真相。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再以此为交换让他不要再来找你。)   凌青夜想了想觉得此法也还行,便加入林墨予,和他一同前往。   一路跟着那波人进了城,然后进了一个院子,最后来到金库。   两鸭成功潜入,等那些人走后,直接恢复人身,带着帝尊的钱离开院子,返回酒楼。   在此期间他们发现一个有趣的事,那就是这个宅子名为安宅,也不知跟那安家母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把箱子搬回酒楼后,两人坐在凉亭的石墩子上歇了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休息够了,起身继续各自拿两个箱子想把它们搬回屋内。   途中,他们正好撞见找人无果返回的司未渊。   林墨予看到他,又放下箱子,喘了喘气,等司未渊走到面前,又说:“未渊,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个搬进屋里去。”   司未渊往地上看了一眼,并没有动手,而是抬眸问他们二人:“你们去哪儿了?”   “......”凌青夜见他神色不对,怕他误会自己和林墨予又去青楼了,于是抢在林墨予前面道,“我们出去做鸭子弄钱了。”   林墨予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转头震惊地看着他。   司未渊的神色变得更沉了,又看了眼地上的箱子:“弄钱?这就是你们弄回来的钱?”   凌青夜理直气壮:“是。”   见凌青夜越解释越乱,林墨予提醒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别乱说......”然后又抬首对司未渊道,“你别听他胡说,什么鸭子不鸭子的,我们只是出去吃饭,然后......”   凌青夜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谎,直接戳破他的谎言:“什么吃饭?我们就是去外面做鸭子了,而且还做了一天,从昨晚开始做的。今天为了把钱弄回来,连饭都没吃,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林墨予眼睛抽了抽:“......”   司未渊看了看他俩湿透的衣衫:“衣衫尽湿?”   凌青夜道:“对啊,做鸭子哪有不湿衣服的?”   “......”林墨予捂住眼睛,无语至极,完全是鸡同鸭讲,根本没眼看了。   他正无语着,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睁眼一看,发现是司未渊拉着自己往屋里走。   “未渊,你等等,你听我解……”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其中一个钱箱就震动起来。   随着它的震动,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阵,传送阵开启,几个白衣尊者从天而降。   凌青夜瞄了一眼,原来全是帝尊的手下。   落地后,为首的尊者看了看地上的钱箱,又看了眼站在钱箱旁边的凌青夜,表情会意一下,拱手朝凌青夜行了个礼:“我等原本是在钱箱里放了追踪之物以查劫仙银之人究竟是谁,没想到竟是天尊阁下......想来应该是在同帝尊闹着玩吧。罢了,我们走吧。”   他旁边的尊者却对凌青夜没那么客气,偏不走,冲着凌青夜冷哼道:“天尊,没想到竟是你干得好事!你竟敢劫帝尊的……”   为首的尊者拉了拉他的袖子,咳了咳打断他:“别这样,对天尊客气点......”   “我凭什么对他客气点?你们不知道吧,他其实是司未渊安排在帝尊身边的人,想要对帝尊不利!我几千年前就想说,但因为闭关一直没机会!”   为首的尊者再次一咳:“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你闭关几千年,今天才刚出关,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你还不知道……”   “我鬼才不知道,我还知道他想玩弄帝尊的感情!然后偷取他的法器,再把他甩了重伤他!这是当年我闭关前亲耳听到的!”   尊者再次无奈道:“已经甩了,而且他俩孩子都有一个了。”   “啊?!” 第265章 反攻大计势在必行   “孩子都有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暴躁尊者听了这事更暴躁了。   “男的。”   暴躁尊者瞄了眼凌青夜:“那孩子跟着谁,又跟谁姓啊?”   “当然是跟我们帝尊啊。”   暴躁尊者松了口气:“幸好孩子归我们帝尊抚养,不然就太亏了。”   “......”凌青夜听他们这么说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把段千寻养在自己身边。   俗话说得好,很多事都是过了很久蓦然回想才知道后悔。   林墨予看到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正想上前观望,却发现手还是被司未渊拉着。   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尊者的到来改变主意。   林墨予头也不回扯了扯手,见司未渊还是不放手,他便怒哼一声,干脆就站在原地看。   此时,他又听见那边暴躁尊者好奇地问他们头儿......   “那天尊现在和帝尊关系怎样啊?”他问的时候小心翼翼,似乎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因为凌青夜和帝尊的关系对他客气点了。   负责解答的尊者这次终于停顿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眼凌青夜,然后凑到暴躁尊者身边掩着唇小声对他说:“现在关系...不太好。”   暴躁尊者一听就放心了,哈哈大笑了两声,又想开始对凌青夜无礼。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他们的头儿就拉了拉他的袖子,领着他和众人告了辞,然后转身就走。   随后对他这样解释:“算了,不管真相如何,先回去禀告帝尊再说......就算真是他做的,帝尊也只会当他是在跟他闹着玩。”   暴躁仙者叹了口气,虽然心有不甘,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作罢。   却不想这时,凌青夜破天荒把他们叫住了。   尊者们停下转身。   “敢问天尊还有何事吩咐?”   凌青夜冷着脸道:“把这地上的几个箱子带回去。”   尊者们互相看了看,犹豫着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凌青夜看了心里更加窝火,又道:“把这些箱子带回去后,记得告诉段阉狗,他......”   “你骂谁是阉狗呢?啊?”暴躁仙者听他侮辱帝尊又开始暴躁了。   凌青夜勾唇冷笑了笑:“骂你们帝尊啊,除了他,还有什么姓段的帝尊吗?”   “你!你休得胡言!帝尊他若是真如你所说,如何能让你诞下子嗣?你休要在这里放肆胡言了!”   凌青夜顿时黑了脸。   旁边的尊者拉了拉暴躁仙者,让他稍安勿躁,听凌青夜说完再说。   “天尊方才想说什么,不妨继续。”   瞧他还有点眼力见,凌青夜便大发慈悲继续告诉他们:“回去后告诉段阉狗,他这次派去运送仙银的人其实早就和这城中一安姓人家串通好了,假装被打劫,实则对半分,也不知多久前就进行这项勾当了。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滚吧。记得,回去告诉姓段的,他这次算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理智仙者听了动了动眸子,随即向凌青夜施了一礼:“多谢天尊告知,我们这就回去把此事告诉帝尊。”   他旁边的暴躁尊者还想说什么,他立刻瞪了他一眼,拂袖挥起地上的钱箱直接送进上方的传送阵,然后不容分说拉着暴躁尊者往回走。   暴躁尊者一步三巨头:“楼兄,你这是干什么,我......”   “先走,我回去再跟你慢慢说他俩的事,保准你三天三夜都听不完......”   凌青夜目送他们离开,转身伸了个懒腰,看林墨予他们还在原地,便上前道:“师尊,你们还没走啊?唉,今天做了一天的鸭子累死我了,那个我先回去洗个澡,你们也早点回去啊。”   说着,转身溜之大吉。   林墨予被他坑惨了,满脸憋屈相。   转过头,看司未渊那兴师问罪的神情,他叹了口气,无奈将一切全盘托出:“好吧,其实我今天确实做鸭了,但不是你想的那个鸭......”   他还没说完,司未渊身旁那个负责暗中保护他的仙侍就打岔道:“对对对,林公子确实去做鸭了,那种小鸭子,我亲眼所见!”   林墨予再也忍无可忍朝他大喝一声:“你又是谁啊?我在解释你打什么岔?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仙侍立刻捂住了嘴,一字也不敢说了乖巧地看着他们。   接二连三被他们坑,林墨予再也受不了了,甩开司未渊的手,对自己施了个术,把自己变成小鸭子,落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然后冲着上方的司未渊无能狂怒:“我当的就是这种鸭子,你看清楚了吗看明白了吗司未渊!”   他的术法有一点好就是无论变成什么动物都能说人话,不像凌青夜的,变成啥动物就只能说啥语,一点都不方便。   仙侍看到他变回鸭子瞬间又激动   起来:“对对对,昨晚上我就是看到林公子和天尊变成了这样的小鸭子,他们是为了躲帝尊才变成这样的。”   林墨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臭小子既然知道这事为什么不早向司未渊说清楚?非要一口一个鸭子的让人想歪,不然他也不会被司未渊误会啊......   一切解释清楚,司未渊眼神总算舒缓开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真相会是这样。   他之所以脸色不太好,主要还是因为昨晚林墨予夜不归宿,又是和凌青夜一起变鸭又是外出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回来又撒谎,所以因此有些不悦。   然而现在看到林墨予变成小鸭子和他赌气,他才心觉后悔。蹲下身抚了抚林墨予毛茸茸的背,歉意道:“予儿......”   林墨予一个抖身甩开他的手,就着团坐在地的姿势往前移了一点,躲开他的触碰:“别碰我。”   “......”司未渊收回手,转头向仙侍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   仙侍收到立马点头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敢耽搁。   回头,看林墨予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司未渊再次伸手想碰他,语气无奈又带着怜惜:“予儿,别生气了,跟我回去吧,地上凉。”   林墨予又躲开,赌气地道:“我就喜欢坐这儿,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吧。”   “......”他不走,司未渊也不强求他了,就一直留在这里陪他。   反正他不走,他也不走。   一人一鸭就在院子里待到半夜三更,期间人来人往不少人从这里路过他们也毫不在意。   深夜,林墨予实在憋不住,为了回床上睡觉,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终于开口:“你不信任我。”   见他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司未渊立刻转头道:“我信任你。”   “你把我跟你说的那个鸭子的含义记在心里了。”   司未渊摇头:“你多虑了。”   林墨予转过头去:“那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一转头,没看见司未渊人,反倒看到一只鹅站在自己身边。   他后退两步,问道:“你是哪位啊?”   鹅用林墨予熟悉的腔调开口:“我。”   林墨予仔细打量他,后才不可思议道:“司未渊?”   “嗯。”   林墨予唏嘘:“你变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司未渊看着他:“我变成这样陪你你就不会多想了吧?”   林墨予皱眉:“我谢谢你啊,更气了。你变个动物为什么都要高人一等?非要变个鹅来压我一头?”   司未渊低头看了下自己,方才发现变错了,于是说了声抱歉,又重新变成小鸭子的模样站在林墨予身边。   看到司未渊变成小鸭子后那个呆萌的模样,林墨予和他对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他的气就消了一半。   他知道司未渊就是想逗他笑。   但他不想那么快妥协,于是停下笑容,高傲地走下台阶,想要下水游泳。   然而他一只脚才刚踏进池塘,就突然听到岸上多了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好像是往凉亭走来。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朝他喊来:“林兄,玩牌九吗?”   林墨予转头一看,原来是奂欢他们三儿又出来熬夜打牌了。   “三缺一,来不来?”   “来!”林墨予立马打消下水的念头,回身的同时立马变回人形,匆匆跑进凉亭。   他走到亭子坐下,开始摸牌。   同时肚子饿得咕咕叫。   此时司未渊也变回人形跟着走到他身边,说:“你在此玩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点头默许了。   随后在司未渊离开时他又想起什么转头补了一句:“我要吃烤鸭!”   “好。”   回过头时,林墨予惊奇地发现大家都笑而不语看着他。   他尴尬地咳了咳,继续摸牌:“看我干什么?打牌啊。”   等大家真正进入状态,一局牌很快打完,林墨予毫无悬念败下阵来。   就在他叹气摸钱时,奂欢出声打断他,说这次输了不拿钱了,干脆把给钱换成真心话大冒险好了。   林墨予看了看其他两人好像没什么意见,仿佛他们三儿好像已经提前沟通好了,便无所谓道:“好吧,你问吧。”   奂欢勾了勾唇,问道:“好吧,那我问了……你现在,还有反攻的想法吗?”   林墨予愣了一下,想了想,出于对游戏的尊重,他还是老实回道:“当然。”   三人听闻不约而同露出微妙的笑意。   正当林墨予疑惑之时,亓吟更是直接拿出一瓶药,推到林墨予面前,说:“既然如此,我就把这瓶**丹给你,只要你给司未渊吃了,你便可以心想事成。”   林墨予拿过药瓶,惊讶地看着亓吟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几人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为什么都这么认真,但还是礼貌性地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随后,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咳。   林墨予身子瞬间一僵,然后慢慢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是司未渊端着吃食和烤鸭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站多久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三个人为什么笑了。   他和司未渊对视良久,半晌无言。   最后,他干脆将计就计,破罐子破摔,抵开瓶塞,然后举起药瓶一饮而下。   喝完,他起身对着司未渊哈哈大笑两声,拍了拍他的肩:“哈哈,不愧是我,终于把他药骗到手了,今晚我就把它喝了给你助兴。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回去办事吧。” 第266章 闭门不出半个月   其余三人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瓶子,由衷地对林墨予感到佩服,心里不约而同想:是个狠人。   亓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狠的人,忍不住跟林墨予多说了一句:“这个丹药......”   林墨予赶紧打断他:“愿赌服输,既然你都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不会再给你钱了。”说完赶紧拉着司未渊走了,不给亓吟说话的余地。   “......”   谁不知道他想说这个药效的厉害,让他注意什么什么的。就是不能让他在司未渊面前说这些,不然事情会变得更糟。   走远了,他扭头看了眼司未渊,道:“你来多久了?”   司未渊无声吸了口气:“挺久了。”   林墨予尴尬地咳了咳道:“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啊,我才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呢。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这不是刚想做就被你看穿了?我哪里还敢做?   见司未渊不说话,他又道:“而且那个瓶子是亓吟山主主动给我的,我接也只是出于礼貌,并不代表我要做什么。”   司未渊终于肯看他,犹豫片刻,道:“可你刚刚全喝下去了。”   林墨予从他端的烤鸭上取下一个鸭腿啃起来,故意装没事人一样,笑笑:“这有什么?就是个糖水而已,他怎么可能把真东西给我?我吃下去也没怎么啊,估计就是拿了个假玩意儿糊弄我吧。”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也不信,但为了不让司未渊发现破绽,他只能强撑。   他甚至假装快意地啃了几口鸭腿后,还转过去问司未渊吃不吃。   司未渊端着烤鸭腾不出手,本想摇头,但忽然间想到什么,又暗示地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此时已经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了,他抬手擦了擦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算了,你手不方便,就端回去再吃吧。”   “......”   回到屋中,林墨予本想赶紧去泡个冷水澡,可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提前在他房里放了热水,他看了就够了,瞬间不想洗了。   随后往屋里看了看,看到桌上放着一壶茶,似乎已经没有热气,赶紧上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司未渊端着烤鸭在他旁边坐下,看他情况很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   他一坐下,林墨予就感觉扑面而来一股凉意,顿时觉得清爽无比,忍不住往司未渊那边挪了挪。   直到最后贴到了他身上。   他大松一口气,终于感觉身上好点了。   而后随着与司未渊的贴贴身体逐渐趋于稳定,他暗暗嘲讽这药效也不过如此,一遇到司未渊这个天然大冰块就失效了。   高兴之余,他不忘把手中鸭腿递到司未渊嘴边,让他吃。   司未渊摇了摇头,抿唇笑道:“你吃吧,我吃过了。”   见他不领自己的情,林墨予皱了下眉,收回手咬了一口鸭腿,然后咬着鸭肉凑到司未渊旁边,说:“真不吃?”   司未渊看了,自然忍不了,刚想要张嘴咬住,林墨予却猛地一缩头,逗他似的把鸭肉吃进自己嘴里。   然后挑衅一勾唇:“你不是不吃吗?”   司未渊有些不甘心:“你若再来一次,我不一定吃不到。”   林墨予只当他是在玩游戏,非要分出胜负,眼睛一亮,起了玩心:“好啊,再来。”   他又咬了一块肉,严阵以待。   这次司未渊突然上前,想要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好在林墨予早有准备,顺势往旁一躲,顺便吃掉嘴里的肉。   司未渊这次堪堪只碰到他的嘴角。   “再来。”他道。   “好啊。”林墨予又咬了一块,兴奋地看着他。   这次司未渊换了种策略,欺身慢慢朝他靠近,但迟迟不行动。   搞得林墨予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只能节节后退。   最后,司未渊见他退得差不多了,便一把按住他的双手,将他按在地上。   林墨予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图,等司未渊埋下头来,他哈哈大笑着左躲又闪,既觉刺激又觉好玩。   结果嘴里的肉没被对方吃到,反而脖子,脸,各种地方被碰了一遍。   后来玩着玩着他发现性质变了,便点到为止拍了拍司未渊的肩让他住手,然后起身时依旧笑得合不拢嘴。   没过一会儿,看司未渊又想来,他急忙伸手贴住他的唇,说:“算了算了,不玩了。夜已深,再这样怕是会吵到别人。你不吃,就先去睡吧。我一会儿吃完鸭便过来。”   司未渊却不肯走:“再玩会儿。”   “等我吃完了鸭再玩儿。”   司未渊这才作罢,乖乖去沐浴:“好,我等你。”   三言两语把人哄走,林墨予这才重新坐正继续吃鸭。   不过自司未渊走后没一会儿,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热。不过他起初并没在意,以为是司未渊走了周围的温度自然升上去所以才感觉热。   但后来喝了很多杯冷茶却依旧感觉口干舌燥,燥热不退,头顶冒汗,他才深刻意识到——是那个药效又来了。   系统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数值以及机能,委婉地说:“我觉得你可以去跟你那位培养一下感情了。”   “要你说?我要先把鸭吃完......”林墨予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另一半烤鸭开始吃。   “别了吧,都这时候了你还吃鸭?”   林墨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烤鸭,突然有了一丝庆幸。   因为细品之下,这烤鸭的味道真的是十分美味,美味到甚至可以转移他药效的部分注意力......   好鸭,好鸭啊!   系统无情戳穿他:“别自欺欺人了,人在六神无主,尴尬无处释放的情况下,墙壁,桌子,栏杆在他眼里都会变得意义非凡。你这样,说明你很严重了......”   “滚。”   林墨予狠狠咬了几口鸭肉,像在自证,又像是泄愤。   而后听到某人上床的声音,林墨予的伪装立刻不攻自破,汗更是冒得厉害了。   他努力深呼吸几下,又拿起杯子灌了几口凉茶,尽量心无旁骛吃鸭。   然而此时司未渊的声音又从床上传来。   “予儿,你吃完了吗?”   林墨予心头一怔,随后斩钉截铁:“没有!”   司未渊顿了顿道:“没事,你慢慢吃。”   半个时辰后,他再次一喊:“予儿,你吃......”   换来的却是林墨予啪得一拍桌:“你有完没完?我吃的慢不行吗?你等不及就先睡吧,别再管我了。还有,你直接把灯熄了吧。”   “......”   他这一发怒,司未渊彻底没声了。   而后,灯也熄了。   融入黑暗中,林墨予的心才稍稍宁静下来。   后来不知又过了多久,他鸭还没吃完,几乎是吃一口又转回去看一眼床上呼吸匀静似乎已经入睡的某人。   馋鸭,又馋人。   系统无奈道:“你这不典型的吃着手里的看着床上的?我就好奇了,别人中了药都是做受的欲望强烈,你怎么却妄想当攻,馋起司未渊来了?”   不知道它说的哪句刺激到了林墨予,林墨予竟一个把鸭放下,站起身来,走向床边。   系统惊:“你干什么?”   林墨予站在床边看了司未渊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上床,撑在司未渊上方,良久,对着司未渊吻了下去。   这时,司未渊也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捧住他的头:“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   再次醒来时,林墨予浑浑噩噩不知时日,直至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迫得他转了身,重新窝进司未渊怀里,他才方知,这是上午。   至于是哪天的上午,他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闭着眼迷迷糊糊问道。   司未渊低头看他,仔细想了想,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林墨予也没听得太在意,随便应了一声:“嗯......”   假寐了一会儿,他入睡失败,极不甘地睁开眼睛。   然后打了个哈欠。   “这下可睡醒了?”司未渊挑眉问。   林墨予往上一看,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嘟囔两句:“说得我很贪睡似的,还不是你害的。”   司未渊笑笑:“还不是你喝了亓吟的药,不然也不至于......”   林墨予急忙狡辩:“我也不知道他那是真东西啊,不然也不会当成糖水一饮而下。”   休息够了,林墨予起身下床。   清洗好了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他推开大门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伸了个懒腰。   手还没放下,他就看到凌青夜,奂欢,亓吟三人站在台阶下方笑而不语看着他,表情微妙。   林墨予放下手,尴尬地咳了咳,走下台阶。   “诸位怎么这么早就站在这里,可有什么事吗?”   凌青夜收敛笑意道:“当然是找你去打牌啊,我们已经三缺一很久了。”   林墨予不经意打了个哈欠,随口问:“有多久?”   凌青夜掐指一算:“大概半个月了。”   林墨予愣怔一下,放下手,仿佛间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凌青夜看到他的表情笑了:“意思就是,自那天后,你和师尊已经闭门不出半个月了。”   林墨予顿时睁大眼睛:“啊?!” 第267章 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林墨予立刻收敛几分,脸上浮现一抹正经:“不会吧,你们记错了吧?”   奂欢又帮他算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我们已经十五天没有找到人打牌了。”   林墨予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掰扯:“也许是你们记错了呢?怎么可能十五天?你们睡觉睡糊涂了吧?”   凌青夜拿出一张纸,上面不多不少正好画了三个“正”字:“我还特意用笔画记下来,一个笔画代表一天,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   林墨予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强忍住把那张纸抢过来撕了的冲动,握拳咳了咳:“那也许是我记错了吧,我和未渊在里面潜心研究古籍仙法,研究到废寝忘食,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亓吟忍不住打开扇子哈哈大笑:“林公子,承认我的**丹药效很好就这么难吗?”   “......”林墨予眼睛抽抽,别过头去,不想说话了。   此时凌青夜又凑上来打量他的脸色,没完没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眼睛周围的黑晕也严重,你们没睡觉吗?”   林墨予挥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当然睡......”说到一半,他不太确定了。   他隐约记得是醒醒睡睡,就没真正睡过一个好觉。   那样的情况,他怎么睡得好?   “怎么,没睡好吗?”凌青夜又盯着他说。   林墨予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争辩了,走下台阶:“老说些有的没的,你们还打不打牌了?”   对方打字还没说出口,他脚下就突然一个绵软,踩空溜下台阶   幸得凌青夜扶他一把,才没有酿成大祸。   其实也不是酿成大祸,顶多是屁股遭殃。   当然对于他这种情况的人来说,无异是雪上加霜。   他站稳后,无视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负手走下台阶。   然后拍了拍弄脏的长袍,盯了眼身后的台阶。   虽然浑身都吓软了,但他嘴还是硬的:“这该死的台阶,长那么多青苔做什么?害我差点滑倒。”   说完转身离去。   打死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你看我我看你,无奈一笑,默默跟上。   几人本想去凉亭那儿打牌的,毕竟家伙还在那里。   但是去了才发现凉亭已经被笼罩在一片烈阳之下,几乎一寸都没有逃过。   他们进去打无异于是自找苦吃。   于是转移阵地,来到楼中一宽敞的雅间打。   其实说是雅间,却一点也不雅。   此地不止有他们一桌,还有各种喜欢打牌的人聚集在这里,几个人凑一桌,打牌声不绝于耳,相当于是一个大型牌场。虽然人多嘴杂,略显吵闹,但若说起避热解暑,此地实乃上上之选。   林墨予他们将就坐下,开始打牌。   可能是周围比较吵,气氛比较热闹的缘故,几人打牌的体验也比前些日子来得好了些,更投入了。   可这也改不了林墨予牌技烂的事实,打到一半,他就有预感今天要输惨。   就在他考虑要不打完这把就回去时,桌上的牌突然被一阵看不见的风掀飞,掀倒,桌上顿时乱成一片。   四人不约而同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   当看到那个女人和她的蠢蛋儿子映入眼帘时,除了林墨予,众人心中皆感到一阵隔应。   亓吟看了看桌上的牌,摇了摇头,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风,对众人说:“我不打女人,你们看着办。”   奂欢无奈道:“我也不打。”   林墨予佯装叹气其实心里窃喜,然后看向凌青夜:“青夜,你觉得呢?”这女人来的正好,这下不用给钱了。”   这下,压力给到了凌青夜那边。   他其实想打,但是理智又劝他克制,所以最终还是没能下手。   对方看到他们怒而不发,以为是他们怕了,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安夫人挑唇一下上前,对林墨予道:“林公子,不知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墨予装傻:“哪件事啊?”   安夫人脸一下冷下来:“少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若是你再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病弱美男也笑道:“你再不答应,我就把你们全杀了,到时候再让恩公入赘也不迟。”   “住口!”   此时,一道更为浑厚响亮且有力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转头一看,不禁异口同声道:“夫君/爹?”   林墨予等人听到他们对那个英武男子的称呼也忍不住互相看了看,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母子俩愣了愣,直到男人走到面前狠狠抽了病弱美男一耳光,他俩才回过神来。   安夫人立刻回抽男人一耳光,护子心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打儿子!”   男人本来就在气头上,没跟她客气,反手就是一耳光,然后在女人震愕目光的注视下慢慢抬起了手,指着她:“我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又做了什么事!”   林墨予等人立刻摆好板凳坐好,翘起二郎腿,全神贯注看着那边,仿佛看见了正道的光。   安夫人捂着脸,目光渐渐变得阴沉:“那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我儿子又做了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目眦欲裂指着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病弱美男:“那个逆子妄想拆散人家道侣,你不加以阻止,反而还助纣为虐,你,你枉为人母!”   林墨予眼睛一亮:果然是正道的光!   安夫人放下手理直气壮道:“我儿子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帮他?况且那对道侣身份卑微,又貌不相配,我儿子天人之姿,家境又好,有什么配不上他的!”   林墨予:“......”有没有搞错,说就说呗,干嘛要抨击他的相貌?再说他也长得不丑啊。   病弱美男绕到安夫人身后,瞅了林墨予一眼,附和道:“就是啊爹,他俩又没身份又没地位的,就算硬生生拆散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况且恩公的道侣是真配不上他啊,就他那样儿,我都怕恩公委屈。”   “你!”   林墨予:“......”   再次喝下一杯茶,抑下怒气。   亓吟见状,闷笑道:“林公子,有人污蔑你,你都不站出来说句话吗?”   林墨予抿唇笑笑:“谢谢山主,我不气。”既然对方说病弱美男污蔑他,那就代表自己确实长得还行,也算变相得到亓吟山主的认可了吧?   继他之后,奂欢也道:“老林,他们这样胡说八道你都不生气,你脾气也太好了吧?”   再次被间接夸了一道,林墨予努力抑下唇边的笑意,罢了罢手道:“管他们说什么呢,应了不就正中下怀了?别理他们。”   凌青夜猛地一拍桌,冷哼道:“在我心中,除了你没人配得上师尊,你和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这般不自量力,简直该死。”   林墨予嘴角快翘上天了,彻底飘了。   他克制地拍了拍凌青夜的肩膀,表示自己心领了。   “混账,你知道那两位是谁吗?竟敢如此口无遮拦!”那边,安父又狠狠大喝一声。   病弱美男嘟了嘟嘴,不甚在意道:“不就两个散修吗?有什么了不起。”   安父指着林墨予那边道:“散修?那两位是京州仙府的仙尊!身份尊贵岂是你我能够置评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病弱美男惊道:“啊?”   安夫人立刻煞白了脸色,回头再次看了眼林墨予等人。不同以往,这次她从几人身上看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气场,还有那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不是一般散修能够拥有的......   她回过头,这才相信,她丈夫说的也许是真的。   但她仍捏紧了拳头,嘴硬道:“那我向他们道歉便是。”   安父彻底对她绝望了,冷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安夫人仰起下巴,一脸我就不改你又如何的挑衅神情。   安父冷了神色,眯眼问:“还有,帝尊的仙银是你和押送仙银的仙者商量好了一同倾吞的?你到底干了多少次这样的勾当了?”   安夫人脸色再次一白。不等她开口,安父就道:“幸好帝尊宽宏大量,心胸宽广,看在我那么多年为他效力的份上不与我计较。不然,我安家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安夫人一听再也撑不住了,软倒在地上。   安父冷哼道:“来人,把夫人带回去。”   待安夫人被人架走,他揪起病弱美男的领子就往林墨予那边走,然后把人扔到他们面前,单膝下跪向林墨予谢罪:“林仙君,在下教子无方,实在对不住。”   林墨予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但看到一个老父亲为自己儿子向自己下跪忏悔,还那么诚心,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便让他请起。   安父应声而起,然后转身狠狠一拳砸在自己儿子脸上,不带一点放水的。   然后第二拳,第三拳......   ......林墨予他们眼睁睁看着病弱美男从一个美男被一拳一拳打成猪头。   是真的猪头,不带一点夸张的。   最后还是林墨予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喊停安父才停手。   然后向众人告了辞,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儿子走了。   他们走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众人也开始商量着回去的事了。   去叫上司未渊一起,他们一边商量一边出了酒楼。   出去后,众人说着说着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骑马,说是骑马不仅陶冶情操还可以沿途欣赏路上的风景。   林墨予脸顿时一黑。   而正巧这时司未渊又转过来打量他一下,说:“予儿,你现在这情况,还是坐马车吧?”   “......” 第268章 上药吧   又来了。   “你什么意思?”林墨予停下看着司未渊。   司未渊斟酌了下用词才开口:“我是想,这样也许你能舒服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舒服了?”   “......”   林墨予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就跟谁乐意听你说似的。我自己情况我还不知道?我好得很!”   系统嗤笑道:“别逞强了,你的情况我还不了解?你还是坐马车吧。”   连系统都在嘲讽他了,林墨予心想绝不能被他们看扁了,赌气似的上前向马贩子买了一匹马,潇洒翻身上马,牵起缰绳,“驾”了一声绝尘而去。   他在前面跑了没一会儿,后面的几人也驾着马跟上来了。   林墨予立刻收敛痛色,假装若无其事骑马。   行在奂欢身边的亓吟看了忍不住挑了挑眉:“林公子真是好马技啊,我等自愧不如。”   林墨予客气道:“哪里哪里。”   奂欢看了也不由感慨道:“这修仙就是好,别的不说,这体质是真的好。”   林墨予噎了一下,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余光看向奂欢。   怎么感觉被内涵了呢?   大家会和后,不知不觉速度就慢了下来。   一边唠嗑,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而大家在看风景,司未渊在看林墨予。   感受到一旁的目光,林墨予极不自在地转过头来:“你盯着我干什么啊?”   司未渊仍是上下打量他一眼,眼里带着担忧:“你...真的没事吗?”   林墨予一下被他点炸,但碍着有旁人在场不好发火,便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了我没事,你这样盯着我别人才会误以为我有事,你骑自己的好好看风景不好吗?”   他态度坚决,司未渊也只能转回去默默骑自己的马。   “如果不舒服了,记得说出来。”   “你还说!”   “......”   林墨予一气之下骑到远离他们四个的边上去,以免他们发现什么异常。   本来按这个速度林墨予骑着是可以适应的,但是另外三人不知抽了什么风,觉得就这样慢骑似乎太过无聊,竟商量着要竞速,比比看谁骑马骑得更快。   林墨予一听不妙,正想找个理由让他们打消念头。例如山间小道窄,路上有行人啊不方便竞速什么的。   不过他刚想好还没开口,那边三人就招手让他过去,让他加入一起比。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他也只能把想说的话暂时咽下去,硬着头皮骑马上前,想着等时机到了再说。   四人马匹并排站在一起后,林墨予微微启唇,好似有话想说但又还没做好准备的样子。   司未渊看到林墨予为难的模样,调转马头,出面替他解围:“予儿他......”   一听他开口,林墨予就立刻改变了想法,清了清嗓子对其他三人道:“开始吧。”本来他还想找个理由退出来着,但司未渊一开口不知怎么就激起了他的叛逆心,总感觉面上无光,非要比他一比证明给他看才爽。   随后不知谁吹了一声口哨,四匹马就疾驰而出,正式开始竞速。   林墨予的马本一骑当先,随后又和凌青夜持平。   然而这种状态没维持多久,他的马匹速度再次降下,直至落后于奂欢亓吟后面。   而到最后,他的马匹速度急转直下,远远落后于前面三人。好像已经完全摆烂,不想比了。   司未渊骑马上前,来到他身边,看到他脸色惨白,担心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林墨予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仍死鸭子嘴硬:“我没事。”   司未渊摇了摇头:“你马匹都停下来的。”   林墨予动了动唇,犟嘴道:“我那是突然想开了,不想比了,所以才停下来欣赏欣赏沿路的风景。”   只是接下来驾马往前行了几步,他忽然浑身一兢,忍不住痛呼一声。   他不信邪,又往前行了几步,结果疼得更厉害了,忍不住从马背上下来了。   司未渊也跟着下了马,问他哪里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明确问他“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林墨予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就模糊着问。   林墨予不好说,只是僵硬地立着,咬了咬唇说:“去给我找辆马车来。”   系统忍不住噗了一声:“早知如此你还不如一开始就坐马车呢,这下装过头了吧?”   “......”   司未渊见他脸色愈发难看,点了点头,传音把凌青夜召过来照顾他,然后上马调转马头去给他找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林墨予本可以立刻上车结束痛苦,但行动时看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顿觉十分尴尬,以至寸步难行。   “不如,你们大家一起上来吧?”不然就他一个人坐马车真的会显得很尴尬诶。   大伙却异口同声道:“我们就爱骑马。”   回头看向帮他掀着车帘等他上车的司未渊,林墨予没好气道:“你也跟我一起坐,我看你也不太舒服的样子。”   “好。”司未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两人进马车后相对而坐。   林墨予不舒服地躺在车内的软垫上,时不时向司未渊投去幽怨的目光:“他们肯定在外面嘲笑我们,都怪你。你怎么不提醒一下我时日,不然我也不至于半个月......”   司未渊无奈道:“不是我不提醒你,是因为你今天早上药效才过......”   林墨予一愣,旋即脸上浮现一抹羞耻和尴尬:“你还说!”   司未渊连连点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作势给他上药,“你别生气了,躺好,我来帮你上药。”   林墨予打开他的手,磨了磨牙:“你今天休想再碰我一下。”   司未渊拿他没办法,只得把药收了,老实坐着:“行吧。”   不过之后马车行进了一会儿,林墨予实在感觉疼得厉害,又认命地趴着,道:“上药吧。”   …………………………   几个时辰后,马车行至京州仙府,林墨予被司未渊抱下马车,一路抱进府送到床上。   他太困了,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看,就扒床睡了。   翌日清晨,他听见耳边好像有细细碎碎说话的声音,动了动眼皮,睁开眼,原来是双胞胎站在他床前,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   林墨予眨了眨眼,眼底不由染上一丝笑意:“你们来了,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爹爹啊?”   “想。”双胞胎异口同声。   林墨予看了眼司一手里端着的东西,问:“这是什么啊?”   司一说:“昨晚听闻爹爹回来,我等甚喜。但又闻你身体不适,便没来打扰。所以今日我们特意做了些东西来给你吃,补身体的。”   林墨予眼睛一亮,心里感慨万千,激动不已。   他的儿子居然会做菜了,还专门给他做的,这,这......   他激动地再次往碗里看去,想看看他做的是什么。   结果越看越奇怪,笑容也慢慢从脸上褪去。   不是,这通体碧绿又粘稠,里面还有各种碎叶,外加无数野果子和调料的东西到底是啥啊?   不过为了不打击孩子们,他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抬头问司一:“这是...什么汤啊?”   司一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是去灵池拿了很多灵丹灵草灵果,然后混在一起捣碎熬制而成,药效应该会不错吧。”   林墨予抽了抽嘴角:“这样啊......”   司二把司一拨开,笑了笑:“我就知道爹爹不喜欢乱炖的,还是原汁原味的最好。”   然后把手里的一盘切成几段不知是野菜还是野草的东西端给林墨予,说:“爹爹,他那个看着确实难以下咽,不如你吃我这个吧。”   林墨予看着盘子里混合在一起的菜草花,嘴角僵硬地牵起一抹笑:“谢谢你们啊,有心了。”   再看一眼旁边绿呼呼的汤,他恍然大悟。   他们这哪是做菜?明明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胡乱切炖闹着玩儿的,虽然是一片好意,但这真的......   双胞胎得到他的夸赞,更一发不可收拾,非要让他吃下去不可。   “爹爹,你怎么不吃啊?”   林墨予哭笑不得:“我……”   这时,司未渊走进来了,林墨予仿若看到救星,指着司未渊道:“虽然我看起来很不舒服,但是你们爹比我更严重,要不就把这些东西给他吃吧?”   司未渊一愣,看了看他和孩子们,走上前来:“怎么了?”   双胞胎又把东西端到司未渊面前,阻挡他上前的道路:“爹,那你吃吧。”   司未渊看了一眼他们手上的东西,笑得无奈:“这是可以吃的吗?”   “当然可以啊。”   林墨予趁着两人被司未渊拖住,悄悄从床上溜走,把这个难题留给司未渊。   出门后他来到司未渊的书房,等他回来。   期间无聊,他就在书房里随意逛了逛。   在欣赏博古架上的古董时,他无意看到其中一个格子里放着一个箱子,便好奇拿下来打开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被盒子里各种不可描述奇奇怪怪的东西辣完眼睛,林墨予愤愤关上盒子,往外一喊:“司未渊!你给我滚回来!” 第269章 越吵感情越好   书房离他的卧房较远,他也不奢望这一声能把司未渊喊过来,主要是为了泄愤。   然而没一会儿,司未渊还是赶来了,走进书房,看到林墨予一脸窝火的模样,不明所以上前问他怎么了。   林墨予转头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了?你先看看这个箱子怎么了!”   司未渊弯身把箱子拿起来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林墨予趁机瞄了眼他此时的神情,结果意料之中的慌张无措愧色完全没有,反倒异常的淡定。   不仅如此,司未渊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惊掉下巴:“这是谁的?”   林墨予瞠目结舌,看了一眼箱子,又抬头看了看司未渊:“这不是你的?”   司未渊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你的怎么会放在你的书房里?而且还放在古董架上?”   司未渊看了那箱子许久,抬首道:“会不会是你曾经放在这里,时间一长就忘了?”   林墨予一下就炸了,捏紧拳头暴跳如雷道:“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怎么可能有这么下流的东西?我是这样的人吗?司未渊,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司未渊低头思索:“既然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那是谁的呢?”   林墨予最讨厌他这一副置身事外云淡风轻的态度了,指着他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无辜啊,搞不好就是你的东西,被发现了你不想承认所以就诬赖到我身上!”   司未渊抬头看他,面对林墨予的指认,他也没肯定说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似乎还在思考。   就在他俩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时,突有仙侍来报,说是亓吟山主派人给他们送东西来了。   林墨予立刻停下思绪,转头问:“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仙侍道:“属下不知,就是来问仙君要不要接收。”   林墨予考虑了一下,道:“收,顺便让他代我向亓吟山主说声谢。”   “是。”   仙侍离开后,林墨予再次面露不悦盯着司未渊,绕着他走了一圈,眯眼道:“我说你就承认了吧。我想了想,你房里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因为我算了算前前后后我统共离开了你十几年,换而言之,你误会了我十几年,说不定也恨了我十几年。准备这些东西说不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复我。”   司未渊被他的分析逗笑了,摇了摇头:“我都还没想到那里去,你是怎么想这么远的?”   林墨予哼笑道:“谁叫你这个人心机那么重呢?我这样说不是没有根据的,你小时候可还写过一本记恨我的手札?”   司未渊挑了下眉,在脑袋过了一下,不由勾起嘴角:“这你还记得?”   林墨予指着他:“哼,你还好意思承认。那手札上你是我对你不好一次你就写一次。那气量简直了,这很难让我不怀疑你是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   司未渊再次笑了,微展双袖,坦然道:“那你可有看见我报复过你?”   林墨予一口咬定:“那是你还没来得及!”   司未渊拿他没辙,笑得无奈。   “仙君,东西拿来了。”此时,那个前去取物的仙侍突然去而复返拿着东西回来了。   林墨予往外看了一眼:“拿进来吧。”   仙侍领命进屋,将手里的箱子呈给林墨予。   林墨予接过箱子,屏退仙侍,打开看了看。   只见里面是一些类似瓷瓶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他把盒子交给司未渊,拆开手里的信看了看。   只见上面写着:   【昨日见林公子身体不好,今日特意派人送些补药过来,希望服药后有所增益,望君珍重】   林墨予看完正火大,那边的司未渊却因看到箱子里的瓷瓶等物想起了一些往事,神情当即变得微妙起来,并小心翼翼看了林墨予一眼。   不巧,他这一眼正好被林墨予抓个正着。   他一抓住就不放了,逼问道:“你用这个眼神看我做什么?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还是知道了什么故意瞒着我?”   司未渊被他一连串问逼得有些招架不住,只是轻笑,待把林墨予稳住,他才娓娓道来。   “看到亓吟山主寄来的东西,我才突然想起,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好像是我的。”   “你!”林墨予刚要发作就被司未渊打断。   只见他接着道:“因为之前那个箱子,就是亓吟山主在我们大婚之前送来的。”   “大婚?你是说你逼我成亲那一次?”   “诶,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逼?那时候是你没想通。你看,现在我们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林墨予挥了挥手:“你少贫,我问你,大婚之前他送你这些做什么?还有,如果你作风正派,为什么又要收下?   司未渊闷声片刻,酝酿好后,一条一条解释:“大婚他送这些,自然是想我们百年好合。至于我为什么收下……送都送来了我总不好退回去吧?便只能先收着,装在箱子里放起来,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忘了。”   林墨予眯眼看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丢掉?丢掉很难吗?非要放着,留着过年吗?”   听及此,司未渊叹了口气,字里行间仿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想过,只是从我们府中丢出去的东西,也有一部分人觊觎,若是被人知晓我们丢了这个,那岂不是有损我们的颜面?”   林墨予面色一阵难看:“啊?还有人特意去捡啊?”   司未渊亦是叹息:“是啊,就算是院里的一片叶子扔出去,他们也是争相抢夺。更别提那些古书典籍,瓷瓶古物了。”   一想到这些东西有可能被那些人看见林墨予就浑身恶寒,顷刻打消念头:“那,那还是别丢了,找个犄角旮旯不显眼的地方放着吧。”   “好。”司未渊拿起箱子就往外走,不带一丝停留的。   等林墨予反应过来时他早没影了。   意识到又被司未渊涮了,他愤愤捶桌:“可恶,又让他跑了……”   …………………………   就因为这事,直至几天后他和司未渊带孩子们去空流谷参加少年试炼时,他对司未渊都是爱搭不理的。   只是偶尔碰到司未渊的仙友跟他打招呼,他会礼貌性地回应一下。   等仙友一走,他就马上恢复原形。以此往复,乐此不疲。   直到随后碰见一个身份很特殊的人,这种状态才打破。   人来人往的空流谷,只见前方一男子在另一个黑衣男子的陪同下不偏不倚向他们走来。   林墨予起先没管,但后来看到他在司未渊面前停下叫了他一声师尊,他不想管也不行了。   他转过去时正好和那人目光对上。   他还没说话,对方就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抿唇笑了笑。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林墨予还是从他笑容中看出一丝不屑。   顿时就不想说话了,转过头去,假装看风景。   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在司未渊介绍林墨予时,还刻意打断道:“我知道,这位想必就是师弟吧?”   林墨予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不服之意,扭头笑了笑,道:“什么师弟?我是你师尊的道侣,你不知道该怎么叫?”   司未渊听了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以此为喜,微微勾起嘴角。   男子看司未渊如此护他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哟,这不是师兄吗?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了?”男子还未说话,远处就传来一道调侃的问候。   众人往声源处一看,没想到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居然是初华仙君和他的道侣,天泽神君!   初华仙君在天泽神君的陪同下慢慢走到几人面前,先是唤了声师尊,然后瞄了眼林墨予,又看向被他称为师兄的男子。   他开口就是一句:“过了这么久,师兄还是对师尊恋恋不忘啊。不过要我说啊,这说好听点是痴情,说不好听点就是不要脸。你没看到师尊已经有道侣了吗?你还在这儿瞅什么瞅?”   “你!”男子顿时气得不轻,指着初华,点了点头道,“初华,你好啊,你给我记住!”放下狠话,就拉着自己道侣走了。   他们走后,初华随意向林墨予他们道了别,也拉着天泽走了。   林墨予看到初华仙君离去的背景,不由感慨,比起那个阴阳怪气笑里藏刀的师兄,他还是更喜欢初华这种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开骂的直爽性子啊。   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香饽饽司未渊,脸一下就垮下来:“你还真是抢手啊。”随后头也不回转身走人,径直往看台上属于他和司未渊的位置走去。   坐下后,林墨予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清理场地忙忙碌碌的人们。   在试炼开始前,会有一场空流谷精心为他们这些来宾准备的表演,这意味着,他要在这个位置干坐几个时辰,才能看见他的孩子们和其他仙家的孩子开始竞赛。   而后,看了半个时辰美女美男跳舞,林墨予审美疲劳地打了个哈欠。   寐了一会儿,无聊地转过去看司未渊在干什么,好奇他怎么这么长一会儿不跟自己说话。   然而转过去后,他却看到司未渊正盯着场中某处看得出神。   他好奇顺着他目光看去,结果看到了一个美男在...跳舞?   他脑中瞬间警铃大作,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司未渊居然在...看美男?! 第270章 你看美男,我看帅哥   心里一股子火一下就窜起来了。   他看了司未渊好一会儿都没见他回头,甚至都没发现他在看他,火气更大了,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司未渊。”   没有反应。   林墨予微微睁大眼睛,又喊了他一声:“司未渊!”这次他声音稍微加大了一点,但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不敢相信司未渊居然会无视自己的声音,林墨予气得不轻,懒得再去追究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愤愤转身靠在椅子上,暴躁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完又倒,不停地给自己灌茶解气。   他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看其他男人,他怎么敢?!   而且自己以前叫他他从来不会不应的。就比如上次在书房那次,隔那么远随便喊了一声他就过来了。这次他离这么近喊得那么大声他居然没有反应,这让他怎么不多想?   越想越气,林墨予喝水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因为喝得太急,某一口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   他赶紧放下杯子,剧烈咳嗽起来,同时望向司未渊那边。   结果这厮还是没有反应。   他捂着喉咙刻意咳得大声点,然而还是没能换他回头。   林墨予放弃了,重新靠回椅子上,满脸地不敢置信。   有没有搞错?他呛到了诶,这人不关心他就算了连个眼神也不给他,搞什么啊?   “墨予,墨予?”就在他气得不行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他转头一看,什么也没看到,便以为是幻听,继续生气。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在前方,继续喊:“墨予,你听得见吗。”   林墨予这次仔细听了听,确定不是幻听后,他左右看了看,还是没发现目标,不由奇了怪了:“是有声音在喊我啊?怎么看不到人?”   随后他质问系统:“是你在搞鬼?”   系统冤枉道:“不是啊,众所周知我只能在你脑里说话,但刚刚那个声音明显是从前面传来...不,四面八方传来的啊。”   此时那个声音又响起:“看向你右斜方一百米处,我就在那儿。”   林墨予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结果看到凌青夜坐在那个宾位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   他正想回应,就看到那边凌青夜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之前的声音又浮现在他前方:“我是用传音术跟你对话,其他人听不见的,你不用过来,就这样说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坐回去,施了个术,和对方开启了无声对话。   林墨予:青夜,你喊我,有什么事吗?   凌青夜: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无聊,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附近的一家青楼吃饭,听说那里的饭菜不错。   林墨予想了想道:算了,没心情,一会儿再说吧。   凌青夜问:怎么了?   林墨予看了看司未渊,回头冷笑道:怎么了?你看看你师尊在干什么,他居然当着我的面看美男,我喊他他还不应我。   凌青夜往他们那儿看了一眼,道:是不是那边太吵了?他没听见?   林墨予:我都快咳到他耳边了他都没听见。   凌青夜揣测道:可能他看的不是美男,而是其他东西?   林墨予往底下瞄了一眼,再次冷笑,嘲讽味满满:那里除了美男还有什么?可能是看美男看入了神才听不到我说话吧。   凌青夜:那你......   林墨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看美男,我就看帅哥,上头的底下的我都要看,看个够。等看完了我就和你出去吃饭。   凌青夜:好,从哪里开始看?   林墨予:从右边开始看吧,一个挨着一个看。   凌青夜从右至左一路扫过,一个个点评: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一般一般还行......   林墨予笑了:你认真看了吗?   凌青夜不以为然:相貌这种东西还需要认真看吗?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有些是耐看型,但现在时间紧迫,我哪有功夫去看他的潜力?   林墨予就跟着他的点评一路看下去,同步两人的速度。   结果在看到某一个人时,他突然喊了停,然后对凌青夜道:这个长得挺帅诶。   凌青夜瞅了瞅道:这,就是个男的而已吧,你什么眼光?   巧的是,凌青夜刚说完这话,那个在林墨予看来还稍显俊朗的男子眉头止不住一抽,好像听得到他们说话一样。   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两人还是浑身不自在了一下,赶紧跳过这个,继续下一个。   又是一串普普通通还行之后,林墨予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说:这个可以,这个帅。   凌青夜难得赞同了他一回,点头道:这个是真的帅。   只见他们说的这人,剑眉星目,鼻梁英挺,目光冷冽,却又不失儒雅诗书之气,一看就是个文武双修之人,而且功力还不低。   这一看就是有颜又有实力的优秀人物,两人不由在他身上多看了几眼,想看看他到底出自哪门哪家。   毕竟近几年很少看到这么有气质的仙了。   在林墨予他们的审视下,那人开始很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气派。   而后随着林墨予凌青夜他们越看越久,他旁边的那个看似他道侣的男子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一顿拧。   直到男人求饶,他道侣才罢休。   林墨予和凌青夜隔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林墨予:本来觉得这哥们儿气质不错,像是个干大事的,没想到也是个妻管严啊哈哈。   凌青夜:是啊,难得看到个气质那么好的,没想到也怕老婆啊。   取笑完这个帅哥,两人又继续往下看。   看的途中,林墨予不免感到罪恶,所以说话的时候往往没有那么毒。但转念一想既是无声对话,别人又听不见,也不会对别人造成困扰,就抱着侥幸心理继续看下去。   等把右边的看完了,两人又开始看左边。   看这边时,他们不由被其中一个戴着白色斗笠的男人吸引过去。   只见他旁边都是为他打扇的空流谷仙侍,而他自己则慵懒地半躺在椅子上,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周围人的服侍。   一看这个待遇就和其他仙者不同,毕竟用的是空流谷的仙侍,敢问在场仙者有谁有此殊荣?想来这位应该是个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而他戴着斗笠,似乎也是怕被太阳晒。   凌青夜只看一眼就断定道:这人绝对长得好。   林墨予:怎么说?   凌青夜:你看他那个身段,那个身材配比,世间少有,连方才我们看的那个文武双修气质不凡的男子都不能比。虽然看不到脸,但你可以隐隐看到他脸的轮廓,可以说是很完美了,甚至说是和师尊不相上下也不为过,实不相瞒,他就是我喜欢的那......   他正说着,那被他给予高度评价的人的斗纱就被风吹开了。   然后在凌青夜和林墨予的共同期待下,现出了...帝尊的脸。   凌青夜顿时就说不下去了,甚至感觉舌头都打了结,然后在林墨予的极力憋笑中摆了摆手:见鬼了,怎么会是段阉狗?看走眼了,下一个。   接下来两人很快就看完左边的,开始着眼于远处的舞者。   只是当他们看过去时,舞者们的动作集体慢了下来,虽然还在跳,但动作明显有所迟疑,也不知是为何。   但这也更方便了林墨予他们细看。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林墨予他们聊得起劲时,一道身影突然从舞者们上方飞过,立于一高台之后,转身向舞者们做了个停的动作。   待舞者们停下,这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终于开始发话了:“咳,那个我打断一下,请在场的两位宾客不要再用传音术说话了。谷内为防试炼者父母用传音术加以帮助,已经设下通音结界,所以你们说的每句话在场众人都听得到啊。”   林墨予:……   凌青夜:……   人生极大之社死莫过于此,自此以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离开现场,因为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他们会更死亡,于是活生生成了一块木头,直到舞蹈结束,众人散场,他们才活过来。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林墨予上前找司未渊算账:“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看美男看得那么出神,我怎么会赌气去看别人?”   司未渊又气又好笑,最后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哪有在看美男?我在看我们儿子,你瞧,他们现在还在那里。”   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双胞胎在嬉戏玩闹。   林墨予不肯接受事实,又回头问:“你胡说,你好端端的看儿子干什么?”   司未渊叹息道:“因为我在试自己隔这么远能否分清他们啊,所以看的时候很专注。加上当时周围很吵,就没听到你的声音。”   “……”知道真相的林墨予眼泪掉下来。社死的眼泪。   晚上,他找到凌青夜,商量了一下跟其他仙者道歉的事。   凌青夜拉不下脸,两人便又再次商讨。   等终于达成共识后,他们便一家一家敲响房门,待苦主开门,他们便开始道歉。   林墨予:“对不起。”随后凌青夜接,“你很帅。”   待对方接受他们的道歉,他们又前往下一家。   等对方开门,又是——   林墨予:“对不起。”   凌青夜:“你很帅。” 第271章 小公子被人掳走了!   两人配合无间,挨家挨户地致歉。   轮到某一户时,门打开,里面的人居然是帝尊。   林墨予一时没收得住嘴,下意识说了句:“对不起。”   凌青夜则是啪一声把门关上,拉着林墨予扭头就走。   “跟他说什么对不起?我又没说他坏话,我还看走眼夸他了呢。”   林墨予尴尬笑笑:“我没反应过来。但是你当着众人的面叫他段阉狗啊......”   凌青夜眉一皱:“我管他私下还是众人面前,我平时不都这么叫的吗?我这叫表里如一。”   林墨予打趣道:“但你在看到他斗纱之下的真容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当时你可是夸得天花乱坠,还说就是喜......”   凌青夜急了,连忙停下来打断他:“我都说我看走眼了,我又没看到他的脸怎么会知道是他?再说,我主要是看他那个身段不错,要是碰到其他身材和他相似的人,我一样夸。”   林墨予就笑笑不说话,神色微妙。   这次轮到他看凌青夜好戏了,他自然要好好捉弄他一番。   凌青夜看到他这个笑容更加无措了,各种解释:“你笑什么笑?你以为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就他那种风流成性的男人,我最看不上了。”   林墨予笑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凌青夜急忙跟上去解释:“你别笑啊,你听我说。”   “我在听我在听,不过我对你们之前的事更感兴趣。”   凌青夜一听就闭口不言了。   时间一久,反倒把想听他俩故事的林墨予胃口给吊起来了。   这下轮到他急了:“你不说清楚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解事实真相帮你一起骂他啊?”   看到他真诚的目光,凌青夜似乎动摇了,张了张唇。   林墨予期待地看着他。   凌青夜纠结半晌,还是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别说这些了,快去给那些人赔不是吧,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林墨予上前抓住他的手,采用激将法:“既然你不好明说,那肯定是你不占理了,所以你骂帝尊段阉狗其实有点过了。”   凌青夜被他一激果然不淡定了:“我鬼才不占理!明明是他......”   林墨予盯着他,万分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   凌青夜看了他几眼,抬手捋了把头发,看了看周围,又回头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啊。”   林墨予立马点头:“嗯嗯。”   凌青夜清了清嗓子,低声开口:“其实那个时候的确是我主动去接近他的,受师尊之命。至于是被派去杀他,还是观察他,亦或是取他身边的某物我已经忘了,时间太久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刚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府里有很多美人,每晚他都要挑不同的美人侍寝。所以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风流。但是自从我来后,他这些行为就少了,最后乃至没有,和我走近后,还时常让人做好吃的给我吃。”   林墨予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一个爱情小说的开头。   “后来吧,在我竞争天尊之位的时候他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我当时其实也很感激他。只是后来在我要返回师尊那里之前,他突然约我喝酒,我高兴,喝醉了不省人事,第二天就发现...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有了段千寻。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师尊,师尊觉得我牺牲太大,就把我召回来了,然后将我的记忆封存又将我隐于弟子之中,不让帝尊再来骚扰我。”   林墨予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说出劝人老三句:“他确实做得不对,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若换作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说话,但主要是段千寻那孩子,真的太可怜了……   没想到这次凌青夜竟然破天荒地点点头:“对,所以我想......”   他正要吐露自己的想法,就好巧不巧听到远处有孩子对着这里喊了一声“爹爹”。   双胞胎来到林墨予身边围着他转,你追我躲。   林墨予随机抱起一个逗弄。   段千寻则继续装瞎和游初漝从他们身边走过,并在游初漝的提醒下扭头对两人说了句:“仙君好,天尊好。”然后不作停留继续往前走。   “站住。”凌青夜忽然扭身道。   两个孩子停下。   凌青夜情绪不明看着段千寻,道:“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屋睡觉?”   段千寻愣了一下,随即压抑内心的波动,道:“这就去了......”   “嗯。”凌青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游初漝,道,“他眼睛不便,送他回去时,多麻烦你了。”   “是。”游初漝点了下头,转身拉着还尚未回神的段千寻离开了这里。   林墨予也牵起双胞胎的手要带他们回去休息,临走之前,他想起之前的话还没说完,便多问了凌青夜一句:“对了,之前你想说什么来着?”   凌青夜收回放在段千寻身上的目光,回神道:“我是说,我要拿回我儿子的抚养权……”   林墨予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他又说:“然后让他和姓段的断绝关系,从此只跟着我一个人。”   “其实这,没必要……”   凌青夜扬手打断他的话:“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劝我了。天色已晚,今晚就不道歉了,明天继续,走了。”说完负着手,踏步而去。   见状,林墨予也只能叹口气,转身带着两个孩子回他们房间。   把双胞胎安置好,他才走出屋子关好门,回自己房间。   他和司未渊的房间离孩子们的房间不远,出了长廊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前院。   然而刚进前院,他就看到司未渊的门大开着,玄关处还站着一个人。   林墨予眯眼走上前去。   谁知他还没进门,站在玄关那人就直接对着坐在书案前的司未渊褪下外衣。   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在眼前,林墨予眼前一阵刺痛,不由分说进屋绕到那人面前。   当他看清这人居然是早上对他阴阳怪气的师兄时,心里怒火直窜头顶。   他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拉住他的手把他转了个身,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出门外。   “我老公你也敢撩,你不要命了吗?”   看他落地后还有些不服的模样,林墨予厉声道:“还不走?要让周围的人来看看你的狼狈之姿吗?”   然后不待那人回答,狠狠关上大门,转身怒气冲冲来到司未渊面前,问:“你怎么回事?上次青楼的鸭子是这样,现在你的徒弟还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关门要放这些浪荡之徒进来?为什么?”   司未渊起身绕到他身后,按了按他的肩膀:“夫人息怒,我开门只是想等你回来,谁料回回都等来了不该来的人。方才你也看见了,他偏挑在你回来的时候脱,之前没有一点预兆,根本让我防不胜防。”   林墨予抖开他的手,冷哼一声。   见林墨予还是不理他,司未渊好脾气地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床边走:“别生气了,夜已深,咱们就寝吧。”   林墨予走了几步死死立住,怎么都不走。   司未渊拿他没办法,只能弯腰把人抱起,径直往床边走去。   发现双脚突然悬空,林墨予急促拍了一下司未渊肩,喝道:“放我下来!”   司未渊把他抱到床边放下:“好好好,这就放你下来。”   林墨予想起来又被他按回去,随后屋内的烛光一瞬间全部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林墨予摸着黑抵抗:“司未渊,你起来,我现在没心情...唔!”   ……   翌日,林墨予抵着额筋疲力尽地坐在席位上看远处的孩子们试炼,哈欠连连。   与一旁气定神闲精神状态极好的司未渊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实说是试炼,不如说就是一个体力比试,暂时还没到测灵力那步。   这次是比试跑步,就像他们现代的运动会一样,孩子们现在并排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等主持的仙者一声令下,他们便争相跑起来。   除了他家孩子。   司一不仅跑得慢还假摔了一跤,然后拉住段千寻的袖子,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然后段千寻就把他抱了起来,带着他一起跑。   林墨予一看就知道他是懒得跑,然后故意让段千寻抱他图轻松。   这还不算最过分的,若说司一跑得慢,司二就完全是在散步,根本没有一点比赛的自觉。   而他旁边的游初漝不愿自甘堕落,奋力向前跑去。   不过他还没跑几步,就被司二叫回。   对此,司二这样说:“跑这么快干什么?你跑前面去了我就是最后一名了,到我后面去,我要个垫底的。”   游初漝:“……”   远处,林墨予就算没听见,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他俩在打什么算盘,气得牙痒痒,愤愤拍了几下扶手,决心在双胞胎比完赛后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他正在气头上,没想到接下来一个更令人他震骇的消息就传来。   就在他看得火大时,一个远在京州仙府的仙侍突然在空流谷仙侍的带领下从远处走到他们面前,然后单膝下跪:“仙君,属下有急事禀报!小公子,小公子他被逃出来的司游二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 第272章 前尘往事   “司景游逐晏那两个贼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大牢逃出,然后又合力打伤照顾小公子的仙侍并掳走小公子,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   林墨予失了魂一样坐回椅子上,眸眸子不安地乱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捏紧了手下的扶手,力道大的似乎要把扶手捏碎。   还是司未渊稍微沉稳一点,敛眉深思片刻,起身对仙侍道:“可知道他们出府后逃往哪个方向了?”   仙侍又转向司未渊道:“知道,往西北方向逃逸,其余仙侍已经去追了。”   林墨予深呼吸了好几下,无论怎样都无法平复焦灼的心情。   随后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带给他的打击,颤抖地起身,被司未渊扶住后,他苍白着脸色,颤声道:“带我回去,快。”   司未渊点了下头,带他离开了看台,然后命其他仙侍去把孩子们也带上。   几个时辰后,他们赶回京州仙府。   林墨予没有进府,而是直接坐上一匹马向西北方追去。   他要亲自把孩子找回来。   追到半路,他看到迎面而来一群骑马的京州仙府的仙侍,便立刻勒住缰绳把他们拦下,待对方停下来,他问他们是不是今天去追司景他们的那波人。   仙侍回答说是。   林墨予焦急地往人群中看:“孩子呢?孩子找回来没有?”   仙侍互相看了看,像在无声商讨着什么。回头后,一个离林墨予较近的仙侍歉意地朝他摇了摇头:“抱歉仙君,我们…跟丢了。”   林墨予脸唰得一下就白了,要不是他强撑着拉紧缰绳,早就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他不愿相信现实,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勒动缰绳架马从仙侍群中穿过。   仙侍大喊:“仙君!”   望着他驾马远去的身影,刚才跟林墨予说话的那人急切对其他几人吩咐道:“你们去追仙君,我回去跟仙尊禀报!”   “是。”   仙侍们分成两拨,分头行动。   去追林墨予的仙侍顺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去,很快就追上了他。   他们驾马在林墨予两侧,苦心劝道:“仙君,他们已经不在这个方向了,可能是中途改道了,你追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到。”   林墨予紧抿着唇,神形憔悴,什么都不说。   “仙君,随我们回去吧,你若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仙尊交代?”   林墨予摇了摇头,加快骑马的速度:“你们还没有孩子,是不会懂我的心情的。”   “是,属下也许是不懂。但仙君与其这样一意孤行找下去,不如回去和仙尊详细商讨,再行找人啊!”   林墨予听了他的话似乎有所触动,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就在仙侍们以为他改变主意松了一口气时,林墨予突然又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不是回仙府的方向。   “仙君!”仙侍们急忙策马追了上去。   林墨予一路奔腾来到司景他们之前所栖的宅邸。   下马他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扫了眼院子,快速闯进屋内。   屋里早已人去楼空,但看着布景成设他们应该刚走不久。   随后他又在桌上看到一封压着的信,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林墨予,你来晚了。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我们所遭受的一切,都会报应在你的儿子身上,你等着吧。”   就这么短短一行字,彻底将林墨予最后一丝仅存的希望打碎。   他站立不稳地扶住桌子,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仙侍的话语变得模糊不清,他整个人陷入一片混沌。   随后,他只觉一阵气血上涌,控制不住吐了一口血,便不省人事了。   “仙君,仙君!”   ……   经历了一场漫长且痛苦的梦魇,林墨予终于醒来。   想起之前的种种,他不顾自己身体不适,翻身下床就要继续出去找林三。   司未渊从门口走进来看到了,急忙上前拦住他,要把他带回床上。   “你现在身体不适,经不起折腾,先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林墨予猛地甩开他的手,情绪失控道:“我怎么好好休息?孩子还没找到你让我怎么休息?”   司未渊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将一切藏在心底,他怕表露出来后会更加影响林墨予:“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   林墨予怒喝道:“他们说要把我们对他们做的一切全报复在我们孩子身上!你怎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那是你的儿子啊!”   “我……”   不等他说完,林墨予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如果不是那天你让我一起去空流谷,我待在府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为什么要让我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被打后,司未渊张了张唇,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但想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躲在门外的双胞胎看了都替他干着急。   司二不忍直视,转身靠在门上,摇了摇头:“爹他为什么不解释……”   他还没说完,屋里又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两兄弟又吓得转过头去,只见里面林墨予又指着司未渊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什么命中有此一劫之类的话,明明可以阻止却任由它发生这算什么?我相信任何父亲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身陷险境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一听了转过来摇了摇头:“我总算知道爹为什么不愿解释了,就算解释了爹爹也不会听。”   司二也转过来叹了口气:“唉,其实爹这次根本没打算让三弟身陷险境,反而是想主动干预护他永世无忧。只是这次他算错了日子,松懈了防备,才让那两个人钻了空子把三弟掳走了。不过他即使这样解释,爹爹也会认为他在找借口。”   屋里,林墨予骂了一会儿,突然又气急攻心,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   这次他没晕,被抱床上后依旧喋喋不休地骂着,直到将力气全部用光才睡过去。   而这一躺,就是几个月。   不是他不下床,而是他忧儿心切,心中郁结,得了心病,身心都遭受重创,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动弹都成问题,更别提下床了。   当然,无论他怎么病,不老不死的体质都优先决定了他不会死的前提。   所以他一天天身心倍受煎熬,却怎么也死不了。   直到有一天,司未渊来到他床边说可能有孩子的下落了,他才恢复了点精神。   “在哪儿?”   “镇仙府。”   坐马车前往镇仙府的路上,他仔细想了想司未渊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因为若司景游逐晏想通过折磨林三从而打击他们的话,镇仙府确实是个绝佳地点。   因为他们在门里报复林三一天,自己就会在外面忧心十天。换句话说,他们可以在镇仙府里慢慢折磨林三,然后让外面担心林三的人因为长于镇仙府十倍的时间而倍受煎熬。   林墨予越想越觉得他们在里面,恨不得马上赶到镇仙府一探究竟。   可是他这该死的身体又不适于进传送阵。   等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到了镇仙府。   林墨予一下精神就来了,跳下马车,迫不及待走进镇仙府。   他才踏进去几步,还没来得及开始找人,镇仙府内的场景不知怎地突然瞬息万变,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虚幻。   待扭曲结束,林墨予发现自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这里放眼望去一片苍翠欲滴没有尽头,周围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还有各种奇花异果灵池相衬,还有一座…小木屋?   越看这场景越熟悉,仿佛在哪儿看过似的。   看到最后,他恍然大悟。   这不是有次他和司未渊逃命时误入的秘境吗?他怎么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了?   这里是镇仙府啊,离出现这个秘境的仙山有十万八千里啊,怎么会……?   回头看看,司未渊和孩子们,还有其他仙侍根本一点人影都没有,就好像只有他一人进来似的。   虽然怪,但找人心切,林墨予想了一下就没想了,很快行动起来在秘境里找出路。   找着找着他突然撞上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林墨予吃痛捂着额后退:“这…什么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系统突然道:“我感觉这有点像私人秘境啊。”   “啥啊?”   “就是可以随时出现,随时消失的秘境。如果镇仙府和那座仙山不互通的话,这个秘境出现在这里就只有这种可能。”   “那这又是谁的?而且还莫名其妙把我关……”说到这儿,林墨予蓦地一愣。   惊讶过后,他难以置信道:“不会是司未渊的吧?”   “有可能。”   这厢林墨予更费解了:“是他的那他又为什么突然开启秘境把我关进来了?明知道我在找孩子……”想到这儿,林墨予脑子忽然一怔,瞬间想到了什么,倒吸了口凉气,惊奇道,“他不会是故意说孩子在这里把我引到镇仙府来然后把我困在秘境里,自己出去找孩子吧?”   “也许是吧,这里还有很多灵草灵药,仙气浓郁,供你修养绰绰有余。许是怕你在外面熬得难受,便把你困在镇仙府,这样你既可以在他的秘境里修养,又不用受时间的煎熬,他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找孩子。”   知道真相后,林墨予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捏紧拳头朝着上方大吼:“司未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你马上把我放出去,不然我出来就和你分籍!”   “司未渊,你听到没有!我要找儿子!”   ……   他很有毅力的在秘境里喊了好多天,直到嗓子喊哑才作罢。   哑了之后,他也不再声嘶力竭,坐下来冷静思考出去的方法。   看到旁边的奇花异草,他心生一计,突然改变了主意。   至此以后,他就利用周围得天独厚的环境和各种奇珍异草潜心修炼。   想着有朝一日能学有所成凭自己的能力离开秘境……   一日,他正坐在地上修炼,忽然一个人影穿透秘境结界走了进来。   他还以为是司未渊想通了肯放他出来了,欣喜地睁开眼。   没想到一睁眼看到的却不是他,而是…奂欢?   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林墨予表情离谱:“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奂欢走到他身边坐下:“受人所托,来看看你啊。”   林墨予瘪瘪嘴:“你还不如直接带我出去呢。”   奂欢呵呵笑了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在这里待了那么多日,想必很无聊吧?不如我给你讲几个故事,解解闷?”   林墨予没劲儿地摆摆手:“算了吧,我正烦着呢,还听什么故事?”   奂欢神秘道:“对找回你孩子有益的故事哦。”   “……”   “请讲。” 第273章 前尘往事2   奂欢清了清嗓子:“那我讲了,这个故事,还得从千年前说起……”   千年前,一座仙山上,仙林环绕之间,有一人正在打坐。   而暗处,也有两双眼睛正在看着他。   听到不远处灌丛后传来的异响,司未渊慢慢睁开双眼,对着灌丛后道:“青夜,出来吧。”   而后,凌青夜从后面出来了,只是除他以外,还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衣着朴素,浑身上下都有些脏,脸上也是,但即使这样也难掩隐藏在他脏乱外表下的清俊眉眼,以及眼中透露的纯真的气质。   虽乍一看上去是个凡人,却总有那么点不识人间烟火的味。   不过司未渊根本没睁眼打量他,只是看着凌青夜,不语,要他对此做个解释。   凌青夜打着哈哈上前:“师尊,方才见您在修炼,便没出声打扰,还请见谅……”说着,他又望了眼旁边的林多余,指着他对司未渊介绍,“而这位,便是我下山遇见的朋友,也是我为你物色的新徒弟人选……”   “朋友?”司未渊这才正眼瞧了眼林多余。   就这么一眼,看得林多余心肝直颤。   凌青夜赶紧道:“对,我交的新朋友,我是去客栈吃饭的时候认识他的,他做的饭可好吃了。对了,他的一技之长就是做饭,我和他聊得很投缘,觉得他人不错,就把他……”   司未渊打断他,声音听不清情绪:“一点吃的就把你收买了?”   林多余听了他来者不善的话忍不住身子一抖。   他的确是怀着目的来的,但这并非全部。   凌青夜看了他一眼急忙为林多余辩驳:“不不,不是这样的,在回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直到上山我才跟他说我带他来的目的。”   “自古人心难测,你涉世未深,又为何如此确定他别无目的?”   “我感觉他没目的啊,没有人会用吃的来笼络人心吧?”   闻言,林多余心领地摇了摇头,再看司未渊那无动于衷的表情,心知没戏,也不多难为别人了,主动辞别道:“多谢青夜抬爱,只是凭我的资质可能确实入不得这仙山……”   “可是……”   林多余朝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想吃我做的饭,可随时来山下的客栈,只要客栈不倒,我一直都在。”说完,他毅然决然转身下山。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司未渊突然出声:“且慢。”   林多余怔了一下,忐忑转过身来。   他为什么把他叫住,他改变主意了吗?   这次,司未渊终于和他对视,眼里却装着他看不懂的情绪,缓缓开口:“既来了,就留下来试试吧。”   没想到真如自己所想,林多余生生愣住了。   凌青夜听到司未渊的决定比他还兴奋,拉了拉林多余的袖子:“还不快向师尊谢恩?”   林多余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激动屈膝跪在地上,向司未渊磕头:“多谢仙尊收我为徒。”   他拜了三拜,却没得到回应。   抬头时,司未渊已不见踪影。   他疑惑地左右看了看,这时凌青夜拍了拍他的肩,将他从地上拉起,揽住他的肩在仙山里闲逛起来:“他已经走了,他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习惯就好。你以后可能也时常见不到他。”   林多余点了点头,并没太在意他说的话。   只是后来在山上住下,他才明白凌青夜话中的真正含义。   他何止时常见不到他的好师尊,是根本见不到。   自打拜他为师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意味着他什么都没学到,相当于换了个地方睡觉。   师徒关系名存实亡。   在仙山待了一段日子,林多余实在闲得无聊,便开始拿起一把扫帚在仙山扫起地来。   从山这头扫到那头,日复一日重复这无聊的工作。   直到有一日,他扫着扫着,穿过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直到扫到一片白色衣角。   他抬首一看,没想到坐在眼前修炼的人正是司未渊。   他吓得扫把一扔,却又不小心把扫把打到司未渊身上。   司未渊还没说什么,他却自己先吓个半死,捂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司未渊倒是没同他计较,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起身移至其他地方。   林多余愣了片刻赶紧跟了上去。   他没跟一会儿,司未渊忽地一停,林多余刹不住脚直接撞在他身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多余后退支支吾吾道:“方才,对不住了。”   司未渊没应,继续往前走。   林多余再次跟上,这次,他鼓起勇气道:“仙,师尊,我们已经半年没见了。”   司未渊头也不回:“如何?”   林多余咬了咬唇:“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教我…修炼啊?”   司未渊步子一顿,既未转身也未说话,像在思虑什么。   林多余也跟着停下,紧张等待。   随后,司未渊突然不着边际说了一句:“会下棋吗?”   林多余点了点头:“会一点。”   “随我来,你我对弈一局,输了,你下山,赢了,留下来。”   人在屋檐下林多余哪敢说不?只得随他进亭子下棋。   对局开始后,林多余倾尽毕身所学与司未渊对弈,想着能下到哪步是哪步。   没想到司未渊从一开始便轻视他,乃至最后大意,让林多余钻了空子,硬生生和对方下成了和局。   随后,林多余又瞄了眼司未渊,见他好像并没有动怒之意,便小心翼翼执起白子又往棋盘上下了一招。   这厢,完胜。   下完,林多余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克制道:“承让。”   司未渊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道:“嗯。”   自此一战,林多余取得了留下来的资格,但修炼仍未有进展。因为这事得他主动去找司未渊,但是找到后他往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长而久之下来,他干脆就不找了,直接在暗处偷学。   司未渊在弹琴,他就在远处观察他的手法;他与好友对弈,他就在一旁苦记棋谱,晚上再画出来将之破解;他在练字,他便在一边无笔自运;他画画时,他就在远处学习他落笔的技巧。   一日,他悄悄在亭子里弹古筝,可那弦却怎么也弹不对,搞得他焦头烂额,连连叹气。   就在他心烦意乱时,一只修长的手按上了他的手,然后带着他拨动琴弦。   林多余转头一看,惊呼道:“师尊?”   司未渊目不转睛盯着琴弦:“若是想学,为何不说?我以为你不想学才不问我。”   林多余转过头,吞咽了一下,感受到身旁近在咫尺的司未渊,心脏不知为何突突跳了起来,随后脸上更是泛起红晕。   在司未渊的帮助下,他一曲很快弹顺,乃至最后能够行云流水的弹奏其他曲子,司未渊终于离开他身侧。   林多余拨动了下弦,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离去的司未渊道:“师尊的教诲,徒儿无以为报,不,不如,我以后做饭给你吃吧!”   他说完自己都羞愧的要死,赶紧蹲下身隐匿身形。   不过就因为今晚他放了这话,以后这饭他还真煮上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司未渊品尝了一下后,居然也说他饭做的好吃。   得到了他的认可,林多余更是每天把大把时间花在做饭上。   这一做,就是一年。   “师尊,饭做好了。”林多余端着今天的饭菜走出来。   司未渊不看菜却看他脸上的脏灰,下意识伸手将之抹去:“你啊,每次做饭都弄得天翻地覆,不把脸弄脏不罢休。”在次之前,他早已帮林多余擦了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   可他不知道的是,每擦一次,林多余心里就悸动一次,只是他掩藏的好,从未被发现。   直到一次意外到来,他才彻底将这层伪装打破……   那是源于凌青夜的一次到来,接受司未渊让他潜伏在帝尊身边的命令后,林多余开始第一次顶撞司未渊。   “师尊,你为何要派青夜去帝尊身边?你明知道帝尊是个……”   司未渊品了口茶,说笑道:“怎么?他不去你去?”   林多余愣了一下,豁出去了:“我去就我去。”   司未渊手一顿,不知为何突然一下变了脸色,直直凝着林多余:“不许去。”   “为什么?”   司未渊没有立即说出口,而是想了很久,给了一句说了等于没说的:“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便起身离开原地。   “……”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默默沉思。   争对他说的话,他想了很久,然而他还没想明白,他的生辰就逼近。   更不可思议的是,生辰当晚,司未渊居然送了他一把能听人言的灵剑。   林多余大喜过望,这次他以为他已经彻底明白司未渊的心意和想法了,不知道是在喜悦还是兴奋的促使下,他竟鬼使神差慢慢靠近司未渊的脸,然后在他微诧的目光中慢慢贴上了他的唇……   然后就遭受了司未渊的一巴掌。   他抬起头,只见司未渊冷沉着脸对他说:“放肆。”   林多余摇了摇头,有些懵了:“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   林多余有些茫然道:“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司未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想入仙道,切忌动情。你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离开吧。”他说这话时,连自己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林多余摇了摇头:“你骗我的吧?入仙道关我喜欢你什么事?如果入仙道需断情绝爱的话,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道侣?”   司未渊口是心非:“你走吧。”   林多余看他如此绝情,提着剑赌气走到门外。   然后又马上探进头来:“你真的要我走?”   司未渊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控制不了自己就走。”   林多余狠狠一捶门:“走就走,你以为乐意我待在这里?”   然后转身就要离开秘境。   不过走的时候他还是一步三回头:“我走了?”   走到一半时:“我走了?”   走到秘境边界时:“我走了?”   得不到那人回应,林多余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死皮赖脸,转身出了秘境,离开仙山。   这一走,二人便再没见过面。   不是他不回来,是因为再回来,他已经进不去司未渊的秘境了。   他把他拦在了外面。   在这之后不久,世间突然多了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他杀人,专杀恶人,一为麻木自己的感情,二为制造杀孽逼他的师尊出来见他。   这件事很快经由仙侍传到司未渊的耳里。   但他却对此充耳不闻,也不出手阻止。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是林多余想做的,想杀的,必有他的理由,他若是再出手,便是更伤他的心。   而迟迟不见司未渊露面,林多余误以为他是对自己彻底不在乎了才会无所回应,心死如灰下,加上每日相思之苦的折磨,他最终选择了自尽。   用司未渊给他的那把灵剑。   自尽后,他的一缕魂魄飘到仙山,试着用魂魄之身撞了撞秘境结界,结果还是进不去。   就在他快再度气死的时候,一只天竺鼠突然从结界里跑了出来。   逗留一阵后它又转身往回跑,林多余看了赶紧把魂魄附在天竺鼠身上,跟它一起进了秘境。   万万没想到,它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司未渊。   见到后,他激动地在草地上蹦蹦跳。   天竺鼠的寿命通常只有几年,但他为了能多看看司未渊,硬是撑死活了十几年。   十几年后,天竺鼠死了,他的魂魄也跟着再次走到了尽头……   ……   ……   “等等等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啊?这关我什么事啊?我是要你告诉我找回儿子的方法啊,你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干啥?”   奂欢道:“你别急,你听我解释啊。”   林墨予道:“我知道,我听完了,我输了。我是不可能为司未渊自尽的,我比不过那位林兄。只是我没惹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为什么要给我讲司未渊和他徒弟以前的事来伤害我?”   奂欢急道:“不是啊。你还没听出来吗?那个林多余就是你啊!”   “啊?” 第274章 前尘往事3   “对,就是你。”奂欢确定以及肯定道。   林墨予指着自己:“虽然都姓林,但我是林墨予啊,林多余是你们虚构出来的书里的人吧?怎么会是我?”   奂欢摇摇头:“其实是先有林多余,再有这本书的。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以前真实发生的事。”   林墨予越听越迷糊了:“啊?”   奂欢看他一时半会儿也理解不了,继续讲刚才的故事……   仙山上,天竺鼠死后,林多余的魂魄被迫离开天竺鼠的身体。   因为十多年来附身这种脆弱的小动物,他的魂魄也变得异常脆弱,风一吹就散。   等他好不容易把魂魄聚回来,突然看到天竺鼠的尸体被人抱了起来。   看向眼前人,他忍不住魂魄一颤。   而此时,司未渊好像也看见了他,直直往前方看来。   林多余不知道为何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手忙脚乱藏到一棵后。   后来事实证明,司未渊好像确实没看见他,只是恰好往这里看了一眼而已。   因为他摸了摸天竺鼠的身子就把它复活了,然后放在地上,任它自由奔跑。   林多余眼睛都瞪直了,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一是为天竺鼠复活而喜,二是为又可以附到天竺鼠身上而开心。   等天竺鼠跑到这里来时,他一不做二不休飘过去就要附到天竺鼠身上。   只是还没碰到,途中他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吸到别处,被迫变化成一缕缩小版魂魄。   然后动弹不得跟在司未渊身旁随着他的行进而移动。   “司未渊,你看到我了对吧?你要干什么啊?”   司未渊听见了却不答。   “司未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   后来被他吵得有点头疼了,司未渊这才开口:“投胎。”   林多余愣了一下,怒了:“我不投,我不想再做人了!”   “由不得你。”   他一路与司未渊争执,直到自己的声音变成婴儿的哇哇声。   转眼间,他就出现在凡间的一户人家里,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用婴儿的哇哇声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慢慢的,他什么都记不得了,眼前的场景也由清晰变得模糊。   虽然重新做了人,失去了记忆,但自他之后能记事起,就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仙山上长大的。   他还有个疼他的师尊,可以说是他一手把他带大的。   什么都亲力亲为,除了教他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修炼仙法,还事无巨细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完全把他当儿子养。   山上还有只巨大的天竺鼠,听说是吃了灵草成了精才长这么大。   林多余每天的乐趣就是骑着大肥鼠在仙山或者是司未渊的秘境里跑来跑去,到处捣蛋。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只大肥鼠很熟悉,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一样,所以每天忍不住骑在它背上一起去玩。   司未渊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天竺鼠快把他仙山和秘境里的灵草吃光了,他才不得已让凌青夜把它带走,暂时养在别处。   天竺鼠走后,林多余伤心地不行,天天哭,司未渊怎么哄都哄不好,无奈只好去帝尊那里借来一只用于寻人的小天竺鼠,来逗他开心。   谁料那只天竺鼠来之前就怀了孕,来仙山后诞下许多小鼠,给仙山和秘境增添了许多生机,林多余也因此重拾笑颜。   从而胃口也变好了很多,从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四顿。   每顿都是司未渊喂的,可以说他是司未渊一口一口喂大的。   “师尊,我要吃那个。”用膳时,林多余指着他够不到的鲜汤中的那块肉,蠢蠢欲动。   司未渊看了拿起筷子把那块肉夹起来,直接送到林多余嘴边:“来,慢点吃。”   林多余张开嘴一口咬了,吃得满嘴都是。   司未渊拿出帕子给他擦拭。   林多余又吃,他又擦。   完全就跟伺候小祖宗一样。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十几年便过去,林多余也成人了。   奇妙的是,随着他长大成人,他前世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了。   他记起了从前与司未渊的过往,正因如此,沉寂了十几年的爱意又开始萌动,从此,他看司未渊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不过他没有像前世一样直抒爱意,而是选择循循渐进,想通过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事情水到渠成。   例如吃饭的时候,他会故意不动筷,打趣地问:“师尊为何现在不喂我了?”   司未渊则会回道:“你都长大了,还需要我喂?”   林多余任性道:“你不喂怎么知道我需不需要?”   司未渊拿他没办法,夹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   林多余张口只咬住一点点,迟迟不让司未渊收筷,然后细嚼慢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像在传达一些别样的意思。   司未渊却并没有看出来,反而借此打趣他:“你以前不是一口就吃了吗?为何现在这么斯文?”   “……”林多余一口咬下了肉,懒得再跟他调情了。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放弃,而是再接再厉。   一日,他刻意在司未渊修炼的地方沐浴,等人来了,他就假装惊讶自己误闯了司未渊修炼的圣地,赤身果体上岸找衣服,在司未渊面前晃悠。   谁料,司未渊看了不仅毫无反应,反而还变了一件外袍给他披上,并道:“小心着凉。”   “……”   经过几次努力,林多余实在撩不动,放弃了。一阵沮丧之后,他改变了策略。   而第一步,就是改掉自己的名字。   多余多余,他哪里多余了?搞得他好像在司未渊面前很多余似的。   冥思苦想又翻阅了许多史书古籍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林莫语。   意为少说话,多做事。   从改名这天起,他不再和司未渊多说话,而是直接拿起了锅铲勺子,做起了前世他最拿手的菜。   他就不信吃了这菜司未渊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在一次用膳时,司未渊尝了他做的汤后,表情总算有了细微的变化。   但变化归变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得林莫语快急死了。   此后,他试探了司未渊很多次,结果都以失望告终。   久而久之,他试累了,也疲惫了。   更不妙的是,他的心中又开始郁结,时间一长,又成了心病。   每次一看到司未渊,他的心里就会更加难受。   为了了结这个心结,他决定最后再试司未渊一次。   如果结果还是那样,他就离开秘境,离开仙山。   在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凉亭里,他和司未渊相对而坐,像往常一样下棋。   对弈之时,林莫语不经意提了一句:“师尊,徒儿要下山了。”   司未渊执子的手一顿,抬首问:“为何?”   林莫语状若轻松地笑了笑:“前些日子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回来之后我便日日想着他。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司未渊听了半晌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启了启唇。   明明不愿让他离开,可话到嘴边,那句“但我心悦你”却迟迟没能说出口。   最后在自己的私欲和林莫语的意愿间他艰难地选择了后者:“你下山吧。”   林莫语心中一窒,随后强挤出一抹笑,起身跪在地上朝司未渊叩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多谢师尊成全。”   叩完,起身毅然决然离开秘境,离开了仙山。   下山后,林莫语辗转来到一座偏远仙城,行在街上,无意听周围的人说什么冰岩渊的封印松动,玄尊又要出世了之类的话。   他正好没事可做,便随着各路仙者一同来到冰岩渊那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但一来才知道要巩固封印只能以一人活祭。   他往冰岩渊下看了看,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忙自己是帮不上,便转身想要离开人群。   不料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不知道谁往这里挤了一下,没站稳的林莫语就倒霉催地被挤下来。   不过他运气尚好,掉下去的时候正好掉在封印松动处的一块岩石上。   但因封印上面有只进不出的结界,他也出不去。   冷静下来后他向上面的人呼救,可上面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缩回脑袋,小声议论道:“看不到啊,掉下去只能算他倒霉了,不过正好弄巧成拙补全封印,虽然死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林莫语听了简直气死,想起自己为情所困又倒霉催的成了活祭,以及种种不顺,他突然生出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想法。   他现在总算明白,他之前算出来的两次大劫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挑唇一笑,恶意施法撕开了封印,将玄尊放了出来。   他不活,上面的人也别想活。   等玄尊出来后,林莫语吸了口气,作势往岩浆里跳。   玄尊看了阻止道:“你想死?”   林莫语转头道:“想必阁下就是玄尊吧?这次算我救了你,作为回报,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玄尊倒也痛快:“说吧。”   林莫语道:“在两千年后的一日,你一个素未谋面的下属将会在定尘门出世,对了,他叫……济尘君。届时,请你务必去看看。”时间紧迫,他也只能编这么多了,不然到时候那场大劫就没有人去救他了。   说完,他便跳入了冰岩渊中。   了却了此生,也了断了这一世他与司未渊的情。   玄尊眼睁睁看着他跳入岩浆中,虽然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将这件事铭记于心……   ……   ……   秘境中。   林墨予听完这一段,震惊地无以复加。   他拉过奂欢激动地说:“当时我完成刺杀司未渊的任务被司景推下山崖后确实就是被玄尊所救才得以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这,这个林多余,不,林莫语早就料到了这天吗?如果你说林多余就是我的话,岂不是过去的我救了现在的我吗?” 第275章 前尘往事4   奂欢快被他摇晕了,连连点头:“嗯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难怪近期一次冰岩渊封印松动,我却在外面看见了玄尊。原来他早就被放出来了,而且是千年前被林莫语放出来的!”   奂欢打了个响指:“没错。”   激动之后,林莫语又皱起眉:“不对啊,我还是没懂……”   奂欢知道他要问什么,抬手打住,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且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听完你就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林墨予被迫坐下继续听……   千年前。   林莫语跳冰岩渊死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得以重生。   这次他运气很好,转世投胎成为一对道侣的儿子。   然而这对道侣却是个缺心眼的,一次意外,他们在路上不小心把林莫语弄丢了。   机缘巧合下林莫语被一对乡野夫妇捡了回去,并在一个叫做林家村的村子长大。   然而他在这里生活的十几年,并不好过。   虽然这对夫妇把他抚养成人了,但是也时常打骂他,虐待他。   一次他实在受不了他们的虐待,跑到了街上,然后不知不觉跟着人流来到了一座仙城。   在这里,他再次遇见了司未渊。   这一次,他又对他一见钟情了。   而后,他便成为了定尘门的弟子。   就为了每天能多看司未渊一眼。   然而他算漏的是,司未渊深居简出,除非要事,否则不会在定尘门出现。   所以他扑了个空,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他的意中人。   而后,他相思病又犯了。   这个病仿佛一直伴随着他的前世今生,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旦陷入单相思,就会旧疾复发。   这下好了,不仅病犯了,折腾久了,连前世,前前世的记忆都恢复了。   在记忆和感情的双重折磨下,他苦不堪言,身体每况愈下。   所幸他在定尘门碰见了他的好朋友,凌青夜。   不过凌青夜此时已变成了个憨憨,只知道吃,更别提能记起前世的事了。   不过有了他的陪伴,他的心里总算好受些。   快乐的人总是会给他人带来快乐。   毕竟情绪是会被传染的。   过了一段安逸日子,林莫语还是坐不住,还是想找个法子把司未渊逼出来。   为此,他假装迷恋上了定尘门中的一个修仙奇才——游逐晏。   然后为了他去偷司未渊的书,从而意外被同样爱慕游逐晏的言云苏抓到把柄。   被威胁若是不去刺杀司未渊,他就把他帮游逐晏偷书的事说出去。   林莫语根本不惧他威胁,只觉得可笑。但转念想想这刺杀师尊……也甚为有趣,便心生一计,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倒要看看他都要假意“刺杀”他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到了拔灵剑测试修为那天,他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上去拔剑“刺杀”司未渊。   轮到他的时候,他雀跃地走到石坛前,假意拔了两下剑,然后便转身毫无预兆地拔出自己的贴身佩剑朝座上的司未渊刺去。   他并非真的刺杀,只是想试试司未渊的反应。殊不知那日他偷书乃至和言云苏的对话都被暗处的司未渊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司未渊以为他是真的为了那个名为游逐晏的弟子想刺杀自己,心中气极,手指狠狠捏紧扶手,惩罚似的向前挥出一掌。   这一挥,就直接把林莫语打了个魂飞魄散,挫骨扬灰。   林莫语没了之后,司未渊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此刻,他恍然大悟,林莫语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尚未踏入仙道的弟子,不同以往,根本接不住他这一掌的……   林莫语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还没反应过来,就嘎了。   不过好在他生命力顽强,愣是凭着一点残灰残魂重新转世投胎。   这一世,他同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可却唯独少了一魄。   情魄。   由此也因祸得福再也不用被感情所困扰,能够潜心修练,乃至学有所成,数年后终成为一方尊神。   从此不碰情爱,乐得自在。   不过这一世,他不去找司未渊,司未渊却主动来找他了。   林莫语再次见到他后,眼里已没有以前的波澜,只余淡漠:“师尊。”   他无情,司未渊眼里却有了情,再次见到他时,他几乎不能压抑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情感。   “语儿……”   林莫语漠然转身:“师尊,请不要这样叫我。”   在离去之前,他又道:“请师尊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我已经想开了。”   正欲离去时,他发现周围的场景突然瞬息万变,眨眼间,他就从自己的仙山来到了司未渊的秘境之中。   尝试打破结界无果,他盘腿坐下来,闭着眼睛修炼。   打算修炼到他能够打破结界离开为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再次睁开眼后他掐指算了算,他被司未渊关在这里已经有几百年之久了……   这时,一只手抚在了他肩上。   随后衣肩慢慢下滑。   林莫语闭上眼,头也不回道:“师尊,你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附在他肩上的手一顿,然后慢慢撤离。   叹息一声,他负手转身道:“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林莫语:“我心已死。”   司未渊:“不,你只是少了情魄,我会让亓吟山主帮你找回来的。”   “……”   距这次谈话不知过了多久,一日,他意外发现司未渊不在秘境,便起身来到结界边,化出一支灵剑,抬剑将结界击出裂痕后,对着裂痕继续磨擦。   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黑之前,他总算将结界磨出一个破口,离开了秘境。   离开之后,他立刻前往亓吟山主的仙地,找到人后,问他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情魄。   亓吟山主倒也实诚,没有刻意隐瞒他:“找到了。”   “还在你手里吗?”   “在。”   林莫语松了口气,随后和他讲条件:“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听闻山主的隐息术天下一绝,所以我想请你把我的气息藏起来,再把情魄交于我。作为交换,我会把我的仙山拱手相让。”   亓吟山主笑了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林莫语:“你不帮我,我便去找奂欢。”   闻言,亓吟山主皱了皱眉,顷刻改变了主意:“罢了罢了,找他?他那个身子骨施一次术受的了?罢了,还是我来吧,也算他欠我一次人情。”   林莫语笑了:“多谢山主。”   在施术之前,亓吟山主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无字书,思量片刻,抬手往书面上一挥,书上便立刻有了密密麻麻的字,随后书封上还现“废柴修仙传”等字眼,落笔——千尘尽欢。   亓吟山主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书:“这是我临时编的一本跟你和司未渊稍有关联的书,我现在就把情魄藏在里面。”   林莫语犹豫了一阵还是道:“……也行。”   藏好情魄,亓吟山主便开始给他施术。   施术之时,他好心给他提了一个醒:“把你藏起来让司未渊找不到你是可以,但是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将你的修为和灵气藏起来后,你会失忆,而且融入到现代凡人的环境中,你很可能会被周围的环境影响,重新激起部分七情六欲,纵使没有情魄。你可想好了?”   林莫语点了点头:“想好了,只要他找不到我就好。”   亓吟山主继续施术。   随着术法快施到尽头,林莫语突然喊了声停:“等等。”   “怎么了?”   “我想在失忆之前,改个名,希望你能把这个名字赋到我的新身份上。”   “说吧。”   林莫语想了想道:“就改成…林墨予吧,麻烦你了。”   ……   术法完成后,林墨予以凡人的身份在现代社会降生,眨眼间便长成了大人,成了一个死宅。天天除了上课,就是窝在宿舍看小说。   有一天,就恰好看到了亓吟山主编的那本《废柴修仙录》,一看就上瘾。   与此同时,司未渊也一刻不休找了他数年。   遍寻无人,疑似帮了林墨予的亓吟山主也找不到,司未渊便找上了半吊子奂欢,让他帮忙把林墨予找出来。   奂欢仙位低,又很崇敬司未渊,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便根据司未渊提供的线索去了亓吟山主的旧宅四处寻找。   没想到还真被他在一本书里找到了林墨予的情魄。   他把书和情魄一同带回去,跟司未渊说只要在情魄上施法,当林墨予身体脆弱之时他便会主动过来与情魄汇合。   现在只要等林墨予身体脆弱之时就行了。   等待途中,奂欢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既能找回林墨予又能让他和司未渊重归于好的法子。   把这个想法告诉司未渊并征得他的同意后,奂欢连夜写了一本《废柴修仙传》的同人,里面主打司未渊和林墨予的爱情。然后把情魄放进书里,用作引子。   不过还没等他写完,林墨予就因熬夜看小说进医院。奂欢赶紧利用这个机会用情魄把身体脆弱的林墨予引进书里。   而情魄回到林墨予身上后也应奂欢所写变成了林墨予的系统。附加恋爱属性。   大功告成后,他转头对司未渊道:“仙尊,你可以进去了。不过为了你和林仙君能更好的再续前缘,你进去后可能会失忆,随着剧情走。你想好了吗?”   “嗯,动手吧。”   把司未渊送进去后,奂欢刚想擦擦汗,就突然看见窗外飘进来无数个大神的灵体,然后不受控制纷纷进入书中。   其中包括天尊,帝尊,玄尊,还有各路大佬的……   奂欢抱头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才把这些大神也牵扯进来了,暗骂一声完犊子了,情急之下也跟着变成灵体进入书里……   …………   讲完这一切,奂欢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再看林墨予的脸色,对方仿佛在看精神病。   林墨予还没说话,奂欢就递给他一颗类似巧克力的糖:“把这个丹药吃了,你就能想起一切了。”   林墨予还真不信他的邪,拿过巧克力吃了下去。   片刻后,奂欢问:“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林墨予没说话,只是眼神由震惊变得阴冷,很阴冷……   奂欢一看就知道成了,打哈哈道:“在来之前,我和亓吟商量过,我来你这儿,他去找仙尊,现在,仙尊应该也恢复记忆了吧?”   林墨予阴沉着脸道:“所以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让你告诉我了吗?”   奂欢吞咽了一下道:“我这样说就是想表达,你和仙尊都是上古尊神,你们的孩子也是人中龙凤,就算落到那两个人手里,也不会有危险的。”   林墨予眯了眯眼:“你跟我说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表达这?”   奂欢一边擦汗一边点头:“是啊……”   林墨予欲说什么,奂欢就突然惊讶地看着他后面道:“仙尊?”   林墨予扭头一看,司未渊真来了,回过头,奂欢也真跑了。   吸了口气,强忍住揍司未渊一顿的冲动,他勾唇冷笑了一下,故作高冷,重复百年前的话语,带着一点讽意,对身后的司未渊道:“师尊,你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司未渊不由愣了愣,随即无声叹了口气,接受现状:“你都想起来了?”   林墨予挑眉:“你也吃巧克力了?”   司未渊摇头:“不,他给的水果糖。”   “……”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孩子找到了。”   林墨予一下激动起来:“真的?!” 第276章 呵,就这破爱情还想阻止我学习?   “嗯。”   “他现在在哪儿?”   “司景他们那儿。”   林墨予扼了下声,冷意再度浮上眉梢。   摇了摇头,难以理解地看着对方:“废话,你都知道他在哪儿了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难道是实力不济带不出来?”他讽刺道。   司未渊抬手撤掉结界:“在你待在秘境的这几个月里,他已经在司景他们身边待了几年之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此番来找你,就是带你出去一同商量营救对策,从长计议。”   林墨予起身,片刻不停往秘境外走:“那还等什么?走吧。”   出去后,他看到两个长相酷似司未渊的成人站在镇仙府大门口。   林墨予上前,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才惊讶道:“你们是...司一司二?”   两人一前一后叫了声爹爹。   林墨予有些迷糊:“你们怎么突然长大了?”   司二笑笑道:“爹爹你忘了?其实我们早就及冠了,只是习惯了小孩之身,这几年为了方便找弟弟,便恢复了成体。”   林墨予心里不由生出别样的情绪,点了点头,感慨道:“辛苦你们了。”   此时司未渊跟了上来,轻握他的手臂就带着他往门外早就备好的马车走去。   “你们爹爹刚出秘境,身心疲乏,我现在先带他回府休息,叙旧以后再叙也不迟。”   司一司二点了点头。   林墨予走了两步甩开司未渊的手:“谁说我疲了?我好得很,你这么赶急忙慌地带我走,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司未渊看着他眯眼打量自己的神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事已至此,我还敢吗?”   林墨予从他话里听出一点示弱的意思,语气不自觉变得更加冷冽:“我不回去,我要去看孩子,以证你话中虚实。”   司未渊手再次附上他的手臂:“要看也得坐马车去啊。开法阵又不知那地具体在哪个方向。况且儿子本来就在京州城相邻的仙城,坐马车去便可一探究竟。”   在他的巧言善变下,林墨予动摇了。   就在他准备抬脚踏上马车时,足下不由一顿,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一看。   见双胞胎已不见踪影,林墨予疑惑眨了眨眼:“人呢?”   司未渊扶着他的手继续送他上马车:“开法阵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林墨予这才回头。   上车后,他看到司未渊也跟着进来了,立马呵斥:“我让你进来了?”   司未渊动作一顿,转身出去......   林墨予这时又忽然想起有事要问他,极不情愿地出声把他留下:“我现在让你进来了,坐下吧。”   人还没出去就叫人坐下,就跟闹着玩似的。   不过司未渊并没在意,转身进了马车坐在他对面。   相对而坐后,两人都欲言又止的。   林墨予张了好几回口,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于是把话题切回林三身上,问他近况如何。   虽然暂时无性命之忧,但他还是怕林三受那两个人的虐待。   司未渊道:“从表面上看并无异样,不过这还是改变不了那二人必死无疑的下场。”   林墨予冷哼着别过了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待我抓到那两人,我自会好好收拾他们。”   接下来两人就没再说过话。   气氛诡异地沉默。   最后还是司未渊按耐不住先开了口:“予儿......”   他刚一开口,林墨予就抬手打断,表情说不出来的冷漠:“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   司未渊薄唇微张,最后在林墨予的坚持下还是默默收回要说的话,躺了回去。   半夜,尽管马车颠簸,林墨予还是抵不住困,抵着额靠在车壁上睡了过去。   白天醒来,他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往某人肩上蹭了蹭,寻求更舒服的姿势。   蹭了一会儿,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这不是他身上的,于是神智渐渐聚拢,睁眼往上一看,刚好和司未渊四目相对。   司未渊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下意识想伸手摸他:“醒了?”   林墨予把头从他肩上抬起来,往旁边坐了一点,坐正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叫你不要坐过来吗?”   司未渊无奈看了眼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是昨晚马车颠得太厉害,你自己颠过来的。”   “......”他才不相信司未渊的一面之辞,正要辩驳,外面驾车的车夫就“吁”了一声,待马车停下,车夫转头对里面的二人道:“公子,到了。”   林墨予闻言马上掀开车帘走了出去,跟车夫说了一句后面的人付钱就跳下马车,在街上焦急地寻找林三他们的踪迹。   司未渊付钱下车后跟上他身侧,给他指明了方向后,二人匆匆前往司景的现住宅。   巧的是,他们走到那里时,恰好看到林三,司景,游逐晏三人正从街上回来,准备开门回屋。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林三居然对司景和游逐晏笑了。   林墨予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惊到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对那两个人露出这种表情?以至他们关上大门,他还呆滞着。   直到司未渊出声才将他拉回神来:“这也是我的疑虑之处,所以才没那么快动手。”   林墨予摇了摇头:“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个明白。”   说着就要现身上前破门而入。   司未渊即刻拉住他,让他冷静:“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吗?待我们回去从长计议,想出法子再回来也不迟。”   “可是......”   司未渊向他摇了摇头,带着他离开仙城,回到了京州仙府。   一回仙府,刚进前殿,就听到有人在吵架。   是凌青夜和帝尊,为了争夺段千寻的抚养权吵得不可开交。   而段千寻则弱弱站在一侧,劝架不成,还反被骂。   虽然长大了,但仍是活脱脱一受气包。   林墨予心里本来就有事,看了也没心思劝,坐到椅子上,和司未渊商量救人的事。   商量的时候,凌青夜那边依旧吵得如火如荼......   凌青夜:“孩子是我生的又不是你生的,凭什么归你?”   帝尊冷笑:“没我你生的出来?”   凌青夜:“我怎么生不出来?我可以再有一个儿子,但孩子却不是你的,不可以吗?”   帝尊冷了脸色:“你敢。”   凌青夜懒得再跟他争,一拍桌,扭头问段千寻:“你说,你到底跟谁?”   帝尊也转头问他:“儿子,没关系,说吧。”   段千寻沉默不语,亦或者说十分为难,根本无从开口。   “说呀。”   林墨予被他们吵烦了,同时也有点替段千寻抱不平,起身怒喝道:“吵什么吵?孩子还在这里,你们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见两人被他唬住了,他上前继续数落。   主要是看他们这样逼段千寻,不由触景生情,想到自家未归的老三,顿时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知好歹。   “你们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有孩子能够陪伴在你们身边给你带来快乐已经是你们极大的福祉了,你们不珍惜就算了,还吵?吵什么吵!”   “明明都看他那么为难了,还逼他,你们还有一点父亲的责任心吗!你以为他跟了你们其中一个就会快乐吗?你们知道让他做这种抉择对他来说有多么痛苦吗?”   沉默了一阵,帝尊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墨予挥了下袖子,带着情绪道:“我看你们也不必吵了,干脆一起养吧。”   “......”   又是一阵沉默。   帝尊想了想这样对段千寻确实不好,无声叹了口气,想找个人先把他带出去。便对着暗处道:“冷星河,把小公子给我带回去。”   冷星河现身后正想把段千寻带走,凌青夜就猛拍了一下桌子道:“你敢!”   “......”冷星河停了手,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所以说,他讨厌掺和这些家事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还没完,凌青夜打量了他一阵,忽然笑了:“冷星河,你以为你跟在帝尊身边就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吧,今天我早就分别通知了镇仙府和应卿仙尊你在这儿,不一会儿他们便会赶到。”   冷星河顿时脸色一变。   凌青夜接着道:“到时候应卿仙尊想要你,镇仙府也想要你。你不想回镇仙府学习就得跟应卿仙尊走。不跟应卿仙尊走你就得回镇仙府学习,无论怎样选你都完了。”   “......”   不一会儿,镇仙府的人到了,在他们之后不久,应卿仙尊也到了。   之后果然不出所料,应卿仙尊想要带他回去做道侣,镇仙府的人也想带他回去做学生。   镇仙府的人向在场众人抱拳施以一礼,然后转向冷星河道:“冷公子,随我们回去吧,我们相信在你的努力之下,有朝一日.你一定能够光明正大考出镇仙府的。”   “……”都几十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应卿仙尊也向他抛出橄榄枝:“星河……”   冷星河陷入了史上最艰难抉择......   挣扎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做下最后的决定,抬首看向镇仙府的人:“我想好了,学无止境,我随你们回去学习。” 第277章 成婚vs逃婚   “......”他话一出口,林墨予和凌青夜简直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   其实他大可以假意答应应卿仙尊免去学习之苦后半路开溜啊,这么老实干什么?   镇仙府的人见他如此深明大义,不由赞赏的点点头,随后上前领人。   帝尊却出声阻止:“我有说过你们可以把他带走了吗?”   镇仙府的人转首道:“敢问帝尊是冷公子何人?”   “主上。”   “不是道侣?”   帝尊皱了皱眉:“当然不是。”   仙者明了:“那帝尊就不能阻止我们带他离开。冷公子当初是自愿进府,而且未脱学籍,需得凭自己的本事考出来才能离开,或者是…由他的道侣带他离开。但就此看来,冷公子似乎并没有道侣。”   应卿仙尊阖动了下唇,却迟迟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在用眼神征求冷星河的意思,可是冷星河根本没看他。   帝尊瞟了冷星河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无语,随后递给他一个你自己闯的麻烦自己解决的眼神。   冷星河点了点头,转头对镇仙府的人道:“各位仙师,我心意已决,我们走吧。”   “好。”   跟随那些仙者从应卿仙尊面前走过时,应卿仙尊眼睑微颤,眼里盈满了道不尽的苦诉。   将那种不想让他离开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演绎地淋漓尽致。   看得林墨予和凌青夜都替他着急,不禁暗暗道:不想让他走就说话啊!   最后在他们的眼神暗示下,应卿仙尊终于开口:“星河.....”   冷星河转过头来,对上他挽留的眼神,声音毫无起伏道:“仙尊勿要多心,没什么其他的,我就是比较喜欢学习罢了。”   林墨予和凌青夜听了他这丧心病狂虚伪至极的话不由浑身一阵恶寒。   为了逃避应卿仙尊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是个狠人!   而冷星河敢说,应卿仙尊也敢信,居然点了点头道:“嗯,我等你出来。”   林墨予凌青夜听了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该说他是痴情还是蠢......   冷星河走后,应卿仙尊也跟着离开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五人,外加一些被迫看他们吵架的仙侍。   冷星河的事了,他们又开始各说各的。   只是这回没说一会儿,就有仙侍匆匆来报,说是有人突然闯进府中大开杀戒,有好多仙侍都命丧他手了。   林墨予骇然起身:“是谁?”   仙侍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晌才道:“是…三公子。”   林墨予瞳孔猛缩,重复了一下他的话:“三公子?”   “是,他还让人转达,明日午时,在苍灵山,他要和你跟仙尊见面。说是若你们不去,他会继续屠山。”   林墨予瞬间脱了力般坐回椅子上,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第二天午时,他和司未渊准时赴约,来到苍灵山。   除了他们,跟在后面的还有浩浩荡荡一群正义之士和来自六界各地的名门仙士。   本来他们没有摇人的,但是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各路仙者闻讯而来,其中不乏司未渊的仰慕者,扬言要和他们一起赴约。倒不是来惩奸除恶,而是动动嘴劝林三公子回头是岸。好在司未渊面前邀功,留个好印象……   要真惩,他们有几条命也不敢啊……   而双方碰面后,他们看见林三也并非只身赴约,在他身侧,除了司景游逐晏两个祸害,还有便是伽罗城主,无极仙府,以及数之不清的与司未渊他们有仇的仙门小派,皆浩浩荡荡地站在他身后,壮大他的声势,做他的后盾。   双方一碰面,战意瞬间就起来了。不只是再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现在大家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是带着杀意而来。这下就算他们不动手也不行了。   难怪对方要选择在这里会面。众所周知苍灵山灵丹灵草充足,打到疲乏随时可以服用补给,是个天然的补给场所。   这场大战,在所难免……   时隔许久再次看见小儿子,林墨予心情一时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沉重,也管不了这是什么场合了,上前道:“儿子……”   林三听了他的呼喊无动于衷,随即冷漠道:“我不是你儿子。”   林墨予一怔:“你在说什么啊?”   “当你三番五次把我遗弃在家里时,你就已经不是我爹了。”   林墨予心里一刺,微微睁大了眼睛。   司景听了林三的话得意地笑了:“林墨予,你这个爹还做的真是失败呢。你和他相处那么多年还抵不过我们和他相处几年,这几年,他可是对你恨之入骨呢。”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   他看向林三,试图向他求证这不是真的。   而林三还是那副六亲不认的模样:“我受够了。”   林墨予一顿。   “我受够了这种形同虚设的家庭氛围,受够了你们千篇一律的无视。如果不是你们的漠视,我不会被带走。”   “如果不养,又生我干什么呢?”   林墨予心里如遭重击,下一秒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原来他是因为这才……   司景拍了拍林三的肩,怂恿道:“别说那么多了,去了结了这造成你一切痛苦的根源吧。”   林三点了点头,回身往伽罗城主那里去拿剑。   伽罗城主把手中的剑递给他,邪笑着跟他说:“这是我专门托剑仙打造的足以斩神的剑,拿去试试它的威力吧。记住,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林三接过剑,转身向林墨予那边走去。   每看到他往前走一步,林墨予心里仿若就被刀子刮了一刀。   而那边,林三在路过司景身边时,突然从后面捅了他一剑。   然后在众人懵神的目光中淡定地抽出剑,继续往前走。   游逐晏回神后冲上去拦住他去路:“你这是干什…!”   林三话不多说,抬手又朝他腹上捅了一剑。   等游逐晏也倒下后,他继续往前走。   走到林墨予身前后,他丢掉手里染血的剑,对同样懵神的林墨予众人轻松道:“解决了,不愧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演够了,不演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处理吧。”   众人懵逼。   林三在隐入仙群中前对林墨予,司未渊,以及双胞胎说了一句话:“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照顾我啊。”   然后便越过众人下山,回府睡觉。   大战就在他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中落下帷幕,对面的联盟因为三个主力股没了而分崩离析,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四处逃窜,犹如丧家之犬。   只有这边游初漝看到倒在地上的生死不明的司游二人,脑子一片麻木……   *   五年后。   继上次苍灵山一役的深刻教训后,林墨予,司未渊,司一司二就对林三投入了非比寻常的关注和疼爱。   不过由于他们给的爱太多了,林三有点消化不良,于是找了个理由,出门远游去了。   不过他承诺在司二大婚之前,一定会赶回来。   至于司二大婚,这事是上个月定下来的。   起因是由于林墨予觉得自家儿子长大了,也应该成亲了。加上他又挺喜欢段千寻这孩子,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凌青夜和帝尊提亲,让问问段千寻可否中意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   段千寻知道这件事后,深思熟虑之下还是答应了这桩亲事,最后选择跟司二成亲。   因为他就是想借此和司家成为亲家了却了他当年在溺海选择救司一而不救司二的心结。   希望能以此作为补偿。   没过多久,婚期将至。   这段时间,段千寻心情异常地忐忑。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成亲,他根本不知成亲那天他该做什么,更不知道洞房之夜他要做什么。   所以直至成亲那天到晚上进洞房,他都是木的。   木到对方上下其手也无所反应。   好在最后一切水到渠成了。   一夜欢愉,翌日,他在对方怀里醒来。   一睁开,就看到对方轻柔地抚摸他的眉眼,温声道:“你醒了?”   段千寻有些羞怯地点了点头:“嗯。”   后来“司二”一系列地温柔举动让段千寻受宠若惊。   只是慢慢的,他突然感觉有点奇怪。   就算司二和他成亲了,也不会对他这么温柔。   越想越不对劲,最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萌生。   就在“司二”为他穿衣之时,他转过头细细打量他的脸,看他的容貌。   这一看,果然发现端倪。   “你是…大公子?”段千寻颤抖地问。   司一动作一顿,抬眸对上段千寻颤抖的眸子,不愿欺瞒地点了点头:“是……”   得知真相,段千寻沉默了很久。   随后看着满床的彰显着昨晚错误欢爱的痕迹,他终是忍不住落了泪。   良久,他转头问司一:“二公子呢?”   司一看到他这副样子既心疼又无奈,但最后还是将真相告诉了他:“他逃婚了……”   ……   另一边,逃婚的司二正带着游初漝到处游山玩水。   游初漝因为他逃婚的事心事重重,总觉得这样很不公平,于是忍不住替段千寻说了一句:“公子这样逃出来,将段公子至于何地啊?”   司二转过来轻巧道:“没事,有我哥啊。他喜欢段千寻,我逃婚让他顶替正好如了他的意。”   “……”   见游初漝不说话,司二戏谑地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道:“怎么,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意见吗,初漝?”   游初漝刚想摇头,却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惊骇的睁大眼眸。   他刚才叫他什么?初漝?难道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怎么,难道你不叫初漝吗?”   “你什么时候知……”   司二笑道:“我一直都知道。”   游初漝额上流下一滴冷汗,然后来不及多想,转身极速而逃。   司二勾了下唇,仿佛知道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般,不疾不徐跟了上去…… 第278章 完结   新婚第二天,林墨予吩咐厨子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后就派人把亲家公们请来,等人到了,他赶紧招呼人坐下。之后几人就坐在桌前一边闲聊一边等孩子们来吃饭。   这样其乐融融一家团圆一起吃饭的画面他不知盼了多久了,今天终于能够得偿所愿,他定要喝他个痛快。   他和凌青夜举杯相碰:“没想到我儿子居然和我最好朋友的儿子成亲了,以后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了,来,干杯。”   凌青夜也道:“是啊,这就叫......好事成双?”   “哈哈哈,是啊。”   和凌青夜碰完杯,看到帝尊还被晾在一边,不和他碰杯又不好,林墨予便倒了一杯酒向帝尊碰去。   帝尊举杯回礼。   碰完杯,看到旁边的司未渊一直不说话,林墨予用手肘抵了一下他,暗示他和亲家们碰酒。   光是他碰怎么行?司未渊也是孩子的父亲啊,一动不动的别人还以为他有什么意见。真是一点都不会来事。   受到他的暗示,司未渊端起酒杯先朝凌青夜那边碰去。   凌青夜还有些不习惯司未渊朝他敬酒,赶紧端起酒杯起身回碰,点了下头:“师尊。”   等他们碰完,林墨予纠正凌青夜:“都一家人了,还叫什么师尊?”   凌青夜斟酌了一下,抬头重新唤了一声:“……亲家。”   司未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待林墨予又杵了他一下,他又重新倒了杯酒朝帝尊那边碰去。   帝尊举杯回应,并笑了笑道:“真想不到我们有朝一日能坐在一张桌上举杯对饮,肆意畅谈。”   司未渊也笑了,道:“这一杯酒喝下去,我们之前的一切过节都一笔勾销,从此便以亲家相称了。”   “好。”帝尊也爽快,收回杯子,一饮而下。   看到这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幕,林墨予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正想命仙侍去催一下孩子们,让他们快快来加入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却听到对面帝尊又开口道:   “虽然我们已经成为了亲家,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   林墨予转过头来:“你说。”   帝尊看着他和司未渊,一字一顿缓缓道:“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是“入”你们家。若是女婿对他有半分不好,或者是欺负他,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墨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松了口气,向他保证:“这你放心,若是他对寻儿有半分不好,不用你出手,我先废了他。”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他对他儿子还是比较了解。虽然贪玩轻浮了些,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   帝尊客套地笑了一下:“既然亲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语罢,众人又端起酒杯,喝酒闲聊起来。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几个孩子来,林墨予忍不住喊过仙侍让他去催一催,然后继续等待。   过了一会儿,仙侍回来了。   林墨予问他人呢,仙侍却欲言又止,有点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一看就是有事发生。   “怎么了?”这厢连司未渊都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仙侍这才迫于压力对众人坦白:“段,段公子,他走了。”   在场众人皆惊,尤其是凌青夜:“走了?为什么?”   仙侍摇了摇头:“不知,方才听段公子门外的仙侍说,段公子今早就走了。随他走后不久,“二公子”也跟着走了,好像是去找段公子了。”   凌青夜和帝尊不由默契想到是不是段千寻在司二那儿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闹不愉快,或者是被欺负了。否则怎么会在新婚第二天就离府而去?   帝尊点了点头,看着林墨予二人,语气压抑着怒火:“好啊,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放心?”   凌青夜也是一脸凝重。   “……”林墨予无可辩驳,赶紧吩咐仙侍们出去找人,然后派一个仙侍去找司一,让他跟着出去一起找,他和司二是双子,应该很快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在林墨予安抚凌青夜帝尊他们情绪的时候,不一会儿,去找司一的仙侍来报,说:“大公子也不见了!”   “啊?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   林墨予咬了咬牙,让仙侍再去找林三,林三是他们的胞弟,出去找应该也可以找到。   只是等仙侍领命刚踏出门外,林三就不请自来了。   来吃饭的。   一进屋,看到众人都愁容满面,他不由打了个哈欠走向饭桌:“怎么都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墨予一言不发,上前拿了个干净的大碗给林三盛饭,然后又往碗里夹了很多他爱吃的菜,快夹满了,他才放下筷子,拍了拍林三的背,让他起来,然后说:   “你就一边吃一边出去找吧,务必把你大哥二哥还有段哥哥都找回来。”   林三端着个大碗,拿着双筷子,哦了一声,转身出去找人……   林墨予等人则去段千寻他们的婚房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打斗痕迹。   来到房间后,他们看到屋内东西摆放地整整齐齐,连床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一点也不像打过架的样子。   就待他们欲进一步调查时,无意看到桌上有一封信。   林墨予看到上面署名“段千寻留”赶紧停下来,把信拆开拿出来给大伙看。   只见信上写着:   [诸位,抱歉,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一个晚上,我仔细想了想,我似乎还并没有做好成亲的打算,还是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做完了,我会亲自回来向你们请罪。]   帝尊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段千寻的笔迹,瞬间没了话说,只是指着外面说了句“我出去找他”,便离开了屋内。   凌青夜也跟着出去一起找。   林墨予放下信,心里满是忧愁。   虽然信上是这么写的,但是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段千寻这孩子平时虽然说看上去心事重重,但也不至于在婚姻大事这些事上这么儿戏。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做出如此决定。   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对得起段千寻,凌青夜,还有帝尊啊?   林墨予头痛地坐到椅子上,休息了一BY郁阎。会儿,也跟着出去找人了。   找到晚上还是没找到,他们失望而返。   两方人互相安慰了下对方,也各自去睡了。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孩子这么大了,出门在外不会有事的。   他们主要担心的是,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墨予照常进屋,把司未渊关在门外。   其实这五年来,他一直把司未渊关在房外,没和他同房过。   而司未渊呢,每晚就待在他房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等着他有朝一日想通了主动放他进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门会开得那么快。   就在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坐在石桌前对月独饮时,林墨予破天荒对他开了门,说:“进来吧。”   进去后,没有林墨予的允许,他不敢随意走动。   谁料之后林墨予上床后又对他拍了拍床铺,道:“上床吧。”   司未渊飘飘然地上床了,躺到床上后,他还是感觉很不真实。   随后,林墨予背对着他说:“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抱着我。”   司未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睡过去诚惶诚恐地抱着他。   这时,林墨予才道:“凭什么要我一个人为此事忧心伤神,你也跟着一起想。”   司未渊这才明白他为何放自己进来,点了点头:“好,想。”   “你说他们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走啊?是不喜欢这个家吗?”   “怎么会?是孩子们长大了,有心事了,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他们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   托司未渊嘴毒的福,自此以后,孩子们再没回来过。不过他们有给寄信,而且是用自身灵力所写,以便林墨予他们辨认信真是出自他们手。   司一这样,司二这样,段千寻也这样。   总之就是光寄信,不回家。   这一寄,就寄了几百年。   直至寄到现代,才改用手机发短信。   林墨予也习惯了他们这样敷衍的报平安以及问候。   每天都拿出手机看一看,知道他们平安的就好。   这天,他看完孩子们发来的短信,就躺在床上,继续看电视。   司未渊则被他派去买麻辣小锅菜宵夜了。   门铃响,他赶紧下床开门。   一开门连人都没看,就开始翻他口袋里买回来的宵夜。   打开小锅菜一看,林墨予立刻就不高兴了,抬起头就对司未渊一顿数落:“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买炸的,你买烧的做什么?我不爱吃这个。”   司未渊把东西拿进来放桌上,然后又转身出门:“你别急,我重新去帮你买。”   等他走后,林墨予坐在客厅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门铃再次响了。   林墨予飞速冲到门口,从猫眼看了下这次来的人终于是奂欢,赶紧给他开了门。   奂欢拿着笔记本进来,偷偷摸摸跟着林墨予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林墨予迫不及待让他打开电脑,让他把他新写的以他和司未渊为蓝本的小甜文打开给他看。   看了几眼后他兴奋地问道:“这篇确定是以我做攻,司未渊做受的文吗?”   奂欢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道:“绝对你攻仙尊受,而且是绝世小甜文,绝对无虐,你放心穿吧。”   林墨予点了点头,道:“动手吧,一会儿司未渊回来记得把他也送进来。”   “好。”   一阵蓝光之后,林墨予消失无踪,顺利进入书中。   奂欢正想起身找个地方藏着,等一会儿司未渊回来再把他送进书里去。没想到刚一起来转身,就看到司未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吓得他立刻瘫软在电脑椅上。   司未渊瞟了眼电脑,冷冷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   奂欢磕巴道:“上,上个月。”   司未渊放下夜宵,俯身看了看电脑,说:“把书里攻受的名字换一下。”   奂欢傻眼了:“啊?”   司未渊看了他一眼:“一键替换把受的名字换成他,攻的名字换成我,不懂吗?”   “哦哦。”听明白后奂欢立刻瘫软地点动鼠标把攻受的名字互换了。   亲眼看他换了,司未渊这才道:“好了,送我进去吧。”   “好......”   一阵蓝光之后,司未渊也消失了。   随后,奂欢颤颤关上电脑,如释重负瘫软在椅子上。   同时对林墨予忏悔:“林仙君,我帮不了你了,这下你就自求多福吧……”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