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最惨皇子 “呜呜……” 听到耳边响起低微的呜咽声,额头又传来轻微的凉意,赵阳才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晕乎乎地睁开厚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满泪痕、却美艳无双的脸。 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半挽青丝,穿着一身紫色裙子,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气明显不足…… 赵阳瞬间清醒了不少,双手撑着床艰难地爬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呆滞的女人,却不记得和她有过什么交集。 “呃,你是……” “我的儿啊——” 正开口询问,眼前的女人忽然惊醒,声嘶力竭地咆哮一声,就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 赵阳顿时脸就黑了!大姐,认儿子也不能这样乱认吧?老子今年都二十岁了…… 等等! 忽地,赵阳身体触电般僵硬下来,他记得自己遭遇严重车祸,按理来说早已死了!现在却没死?那又在哪里? 想到女人的装扮,赵阳脸色不断变换起来,特娘的……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赵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抱得太紧张,他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反而脑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生生地凿开,然后强行塞进了什么东西一般…… 等到疼痛平息下去,赵阳才发现,脑海中多出来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顿时眼睛瞪大,呼吸也急促起来,原来真特妈穿越了啊! 而且穿越对象身份还非常尊贵,乃是十六岁的赵国十五皇子赵阳。 但融合记忆,赵阳才发现,这个十五皇子,竟然比他还苦逼! 刚出生不久,因为具备和皇嫡子争储的实力,皇后就用自己的亲儿子做局,诬陷他母亲谋害皇子!皇帝一怒之下,将他们母子两打入冷宫,十六年来不闻不问。 这家伙在冷宫长大,自幼就性格孤僻,而且体弱多病,全靠母亲羽卿华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甚至为了他,抛弃了自尊和尊严,给太监宫女洗衣做饭,只求能请他们帮忙从御药房取药回来。 然而,那些宫女太监并不满足,对他们母子俩百般刁难,给他们吃馊饭,派重活,就连帮助他取药,也得需要金银贿赂。 十几年下来,他母亲存的那点金银,早已被宫女太监分刮殆尽。 三天前,是给这家伙取药的日期。 因为没有贿赂,宫女太监就直接给他母亲弄来了七八个宫的脏衣服,让他母亲独自清洗。 甚至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还朝羽卿华丢下一把小刀,让羽卿华自行毁容,帮取一次药,就在脸上划一刀…… 这家伙气不过,就动了手,只是他太弱了,直接被三两下打晕在地。 没有人去请太医,坚持了三天就嗝屁了,这才导致他穿越过来。 这让赵阳非常的郁闷,不过虽然处处危机,但能重活一世,也是好事。 “母……母妃……疼……” 赵阳断断续续地开口,再不挣脱,他得被羽卿华给捂死了。 “啊!孩子,母妃见你醒来,太高兴了。”羽卿华赶紧松开赵阳,有些手足无措。 这让赵阳不由叹了口气,这十六年来,赵阳沉默寡言,两人虽然相依为命,但沟通极少,导致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相处。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这个女人的儿子,赵阳就觉得应该和这个女人搞好关系,替那个家伙尽尽孝心。 他双手抓住羽卿华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笑道:“母妃,是我的错,让母妃担心了。” 羽卿华愣在当场,十六年了,十六年来,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笑。 今日,儿子不仅对她笑了,还给她道歉,这让她所承受的所有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是母妃没用……” 羽卿华泣不成声。 当年她没有害人之心,却被人诬陷,如果她有点防人之心,儿子也不会和她一起受苦。 赵阳主动抱着羽卿华,拍打着她的背,安慰道:“儿子没怪母亲,这么多年,要不是母亲保护得好,儿子早死了!母亲放心,以后有孩儿在,绝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话没说完,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赵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锦缎的清秀宫女,背着双手缓步而来,唇边含笑,满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融合前身的记忆,赵阳知道这个女人,是庞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锦画。 庞贵妃和母亲当年一起入的宫,两人也是好姐妹,只不过因为母亲的存在,她一直不受宠,导致对母亲逐渐变得妒忌。 在十六年前的阴谋中,正是庞贵妃做了假证,才导致皇帝盛怒,将母亲打入冷宫。 而在这十六年里,庞贵妃时不时就来羞辱他们,更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以赵阳的小命胁迫,让母妃跪了一个晚上,导致母亲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 赵阳眼色阴沉下来,现在这个女人到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哟,小皇子,你醒了啊!” 锦画走到床前,笑着给羽卿华和赵阳行了一礼,目光才嘲讽地看向羽卿华,道:“既然小皇子醒了,不知道娘娘给我家贵妃洗的衣服,是否已经晾好了呢?” 羽卿华脸色骤然苍白,这三天她一直在照顾赵阳,那里有时间去洗什么衣服! 她赶紧站了起来,道:“还劳烦锦画姑娘帮忙给贵妃娘娘求求情,我这就去洗。” 锦画掩了一下红唇,笑道:“给娘娘求情自然没问题,不过三天后陛下要祭天,我家娘娘可是要穿的……” 她有些为难,道:“这样吧!奴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跪下来,自扇二十个耳刮子,然后……” 她拍了拍手,门外就走进来了两个宫女,两个宫女手中提着提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中堆满了衣服。 锦画继续道:“然后娘娘再把这些衣服洗了,我在贵妃那里,也好交差不是!” 旁边的老太监周山,也趁机道:“就是,娘娘,锦画姑娘都这么仁慈了,你别不识抬举!” 周山是冷宫的主事,早就和锦画沆瀣一气,可以说这些年赵阳和羽卿华所受的罪,都是出自他的手! 而他利用这一重身份,不仅从羽卿华哪里弄来好处,从庞贵妃和皇后哪里,也早已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在冷宫已经没什么油水了,他正想借着锦画,去鸢央宫高就呢! 羽卿华紧咬薄唇,身躯颤抖!她很清楚锦画这是在羞辱自己,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不按她说的做,还不知道她会想出什么办法了为难他们母子。 赵阳知道羽卿华的心思,眼睛立即通红起来,道:“母亲,不许跪!” 羽卿华刚刚弯下的膝盖骤然直了起。 锦画斜睨了赵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幽冷,道:“娘娘,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可要想清楚。” 赵阳怒急:“我想尼妈个蛋,给老子滚出去!” 画笑了笑,道:“小皇子好大的脾气啊!不过奴婢不知道怎么滚,要不?请皇后娘娘示范一下。” 话落,一个甩手,直接将羽卿华打在地上,又踢了两脚。 赵阳眼睛红得要杀人,从床上蹦了起来,又直接摔了回去,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我操你妈啊!” 锦画逃出手帕来擦擦手,道:“殿下别这么看着我,我胆小,怪害怕的……不过,我就喜欢看着你想打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怜,可悲,又可笑……” 话落,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戏谑的笑声。 “滴——” “怒气值到达极限,宿主成功激活圣人系统。” 这时,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 第二章 圣人系统 赵阳一呆,眼睛顿时亮起,我靠,金手指啊!你大爷的终于出现了。 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属性面板。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堪比空气!) 震撼值:0 武学:无 智慧:80 耐力:30(比鸡强一点,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汉。) 这尼妈…… 赵阳咬牙,就这身体这情况,还需要备注说明吗?讽刺谁啊这是? “本系统指在辅助宿主成为一代明君,运用智慧和行动,为黎民百姓谋福利,赚取震撼值,震撼值可以用于抽奖、兑换武功秘籍、医术、属性点等!” 简要说明后,页面就跳出来了一个金灿灿的黄金箱。 “初次绑定,附赠送新手大礼包一个,是否打开!” 等的就是这个,赵阳赶紧意念一动:“打开。” “恭喜,获得大还丹一枚,可以治愈一切疾病,是否使用?” 赵阳早就不爽这病殃殃的身体了,道:“使用!” 大还丹化为光点在页面消失,顷刻间,赵阳只觉得体内又一股暖流流经四肢百骸,驱散了体内所有的不适。 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眼睛也变得明亮,体内像是有使不完的力量,赵阳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而这时,人物属性般已经变为: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堪比空气!) 震撼值:0 武学:无 智慧:80 耐力:70(恭喜,你终于是个“正常人”了。) 赵阳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床上,正常人就正常人,你特妈加个双引号什么鬼? 不过这时他也没在意,锦画不是喜欢看自己想打她,而打不了的样子吗?那就让她看看自己打人时的风姿! 锦画也没注意赵阳的变化,这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羽卿华的身上,今天她是故意过来找羽卿华难堪的,羞辱赵阳也只不过是顺带。 “娘娘,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也别怪奴婢不客气了!” 让周山抓住羽卿华的头发,锦绣就拧着她的下巴,阴险地笑了起来。 羽卿华满目凄凉,道:“你不也没打算客气吗……” 锦绣微微一笑,拧着羽卿华的下巴重重一甩,道:“呵,的确如此,想想曾经你只差一步,便能坐上后位,现在却随意由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蹂躏,这种感觉,真不错!” 说实话她有些妒忌这张脸,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里,但这个女人竟然还这么年轻漂亮! 而她的主子,已经美人迟暮。 既然这么漂亮,那不如……毁了吧! 想到这里锦画的心底莫名地有些兴奋起来,羽卿华当年号称京都第一美女,这样的人毁在自己手中,想想都刺激啊! 她亮出尖锐的指甲,扬起就向羽卿华的脸上抓去,而这时的羽卿华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厄运的将领。 “贱女人,敢伤我母亲一根毫毛,我弄死你!” 一道怒吼声响起。 赵阳直接从床上扑了上去,一把抓住锦画的手,在她惊骇的目光中,一巴掌给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锦画直接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结果才站定,赵阳又大手一扬! 啪—— 锦画又向反方向转了一圈,才轰然倒地,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锦画双手捂脸眼神呆滞,而她身边的老太监周山早已张嘴瞪眼,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一拳把人打得原地转圈圈,这还是那个走路都发虚的小皇子吗? 羽卿华也愣住了,这样的场景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如今真真出现了,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她瞪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一幕,但总被眼中的雾水模糊视线! 片刻。 “来自锦画的震撼值+299!”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266!”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77!” 我擦!赵阳当时有些懵,原来震撼值是这样获得的啊!而且看上去还挺多的样子。 “你敢打我!” 锦画回过神来,冲着赵阳怒吼,成为贵妃的贴身宫女后,到那里都被恭恭敬敬对待,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她最看不起的人打了一巴掌。 “老子打的就是你!” 赵阳冷笑一声,弯身一个巴掌又甩了过去! “你……” 锦画捂着脸,眼睛怨毒地瞪着赵阳,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来自锦画的震撼+257!” 不错不错! 看到后台的收入,赵阳对系统非常满意,教训贱人就有震撼值收入,这要是再多打几下,说不定就能收入上万震撼值呢! “敢打锦画姑娘,找死!” 结果赵阳还没有动手,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喝,周山就已经跳了起来,一拳就砸向赵阳的喉咙。 赵阳对这个老家伙早就深恶痛绝,三天前就是挨了这老家伙的一顿揍,才导致前身身死,现在为了表忠心,竟然出手就是杀招! “哼,老匹夫,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赵阳没有躲避,直接迎了上去,一拳直接砸在周山的眼睛上,后者整只眼睛瞬间黑了下来,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哀嚎。 赵阳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直接骑到周山的身上,拳头狂风暴雨一般砸在了这老家伙的身上,直接将他打得鬼哭狼嚎,惨叫着求饶。 锦画直接被这一幕吓个半死! 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边爬边大叫道:“来人,来人……” 门外的太监宫女听到求救声,就一窝蜂地闯进门来,锦画大喜,赶紧叫道:“还不快来救我,你们是死人吗?” 几个宫女太监闻言就要冲上前,结果轰的一声,一张凳子直接在他们面前摔成碎片。 抬起头,众人顿时看到了赵阳狼一般的目光,一个个顿时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不关你们的事,边儿站着!” 赵阳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拎着锦画的一条腿,生生地拖了回去,直接丢在周山的面前。 “来自锦画的震撼值+399!”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66!” “来自梁越的震撼值+198!” “来自……” 赵阳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锦画的面前,缓缓开口道:“怎么样?我能打你的感觉,很爽吧?” 锦画:“……” 她看着赵阳,牙齿磕得咯咯响,道:“你别得意,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嘛?” 赵阳舔了舔嘴角,道:“那你回去告诉她,我等着她!滚吧!” 锦画艰难地爬了起来,怨恨地看了赵阳一眼,才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她很想放狠话,但是,她不敢!怕又被赵阳拖回去。 锦画跑了,赵阳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周山,眼色幽冷,道:“来人,把周山带下去,监督他独自把所有的活干完,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一群宫女太监这时候哪里敢触霉头,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周山拖了下去。 ------------ 第三章 赚取震撼值的方式 几个太监拖把周山拖出了门,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 赵阳回过头,身后的羽卿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知道她现在有很多疑问,赵阳就给她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母亲有什么疑惑尽管问!” 羽卿华接过水,轻轻地放在桌上,道:“阳儿,你的病……” 赵阳凌空打了几拳,笑道:“好了!” 融合前身的记忆,赵阳知道前身的病,一直是羽卿华心中的一根刺。 这家伙体弱多病,三岁了路都走不稳,但访便天下名医,依旧诊断不出任何问题,只能每个月,给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药。 “好了?” 羽卿华一惊,把桌上的水杯都给打翻了,“怎么忽然就好了?” 赵阳摸了摸鼻,道:“可能是我见到母亲受辱,愤怒到了极限,把病魔吓跑了!” 羽卿华:“……” 羽卿华有些晕,我这十几年,是第一天被羞辱吗?哪一次你不是怒气腾腾的要杀人?怎么不见得好?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366!” “呃……”赵阳看到后台的震撼值,不由得呆了呆,这么多啊? 不过赚取母亲的震撼值,赵阳还是觉得太亏心,系统的事不能说,想了想,他还是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好吧!孩儿老实交代,其实这十几年,孩儿并不是生病,而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奇妙状态!如今见到母亲受辱,这才彻底惊醒过来。” 羽卿华闻言,双眸猛地瞪大,胸膛也在不断起伏,连手都在轻微颤抖……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666!” 赵阳当时就懵圈了,这么解释有错吗?不合理吗?怎么感觉越解释越说不清呢! 想了想,他就明白了,羽卿华为了前身的病,几乎是殚精竭虑,结果辛苦操劳了十几年,现在却被告知没病,她不震惊才是见鬼。 索性,赵阳就闭了嘴,再说下去,他觉得羽卿华估计得吓晕了。 “阳儿!” 许久,羽卿华才回过神,颤抖着手拉着赵阳的手,颤声道:“那你现在,不会再回到以前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吧?” “当然不会!” 赵阳闻言有些心酸,用力地摇了摇头,道:“以后有我在,绝不会再让母亲吃一点苦!” 羽卿华眼睛顷刻间红润起来,赵阳最怕的就是女人流泪,赶紧转移话题道:“母妃,我饿了!” 羽卿华这才想起赵阳三天滴水未沾,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睛,高兴道:“等着,母妃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赵阳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唇边的笑容才渐渐的敛去。 融合前身的记忆,他对这个庞贵妃还是了解了一些,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今日打了锦画,那个女人肯定会报复,在此之前,他得做好准备。 赵阳意念一动,立即查阅了脑海中的信息。系统页面分为两个版面,左边是人物属性面板!右边则是主菜单,主菜单下还有两个选项:兑换中心、抽奖中心。 而在兑换中心和抽奖中心之下,则是一个对话框般的东西,上面显示的是收入记录。 此时,收入记录正不断往上跳,他凝神看去,才发现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震撼值的收入。 “来自锦画的震撼值+10、+20、+3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5、+10、+20……” “来自……” 嘶……赵阳当时有些懵,这特娘的得有多大的怨气啊!事情都过去了还这么念叨着他。 不过很快赵阳又乐了起来,怨念大好啊!多点怨念,他也能多点震撼值。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266!”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199!” 赵阳正乐着呢,页面忽然跳出了两项大收入,嘴角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了抽搐! 庞水柔?不就是庞贵妃吗? 看来,锦画是回到了鸢央宫了啊! 赵阳几乎能想到,这个女人现在暴跳如雷摔东西的画面,这特妈要是带着大群人马杀过来,那可就操蛋了! 他虽然名义上是个皇子,但就像系统所说的,他的存在感堪比空气,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皇帝老子长什么球样! 真要被玩儿死了!估计皇帝也不会过问。 赵阳赶紧点开兑换中心,现在刚好储存了点震撼值,先兑换点好东西出来防防身,最好搞一挺机关枪,直接往冷宫门前一架,来多少人都给突突了。 进入兑换区,赵阳才发现,兑换中心还分为三个区域。 功法区:集聚恒古之今的天下武,上至圣品功法,下到低端武学,全数收录! 医术区:集聚天下医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可妙手回春,亦可杀人无形,操控生死大权的必备之艺。 文学区: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万年,集聚所有朝代全部诗词歌赋,习之可博古通今,文采风流,状元算什么?踩之譬如蚂蚁。 赵阳暗暗咂舌,这系统是要逆天啊!真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学会,特娘的圣人?恐怕自己就是万古第一帝! 他赶紧打开功法区,琳琅满目的功法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草上飞:轻功,一品武学,早已烂大街,震撼值:1000!” “碎空掌:掌法,二品武学,震撼值5000!” “破风拳:拳法,三品武学,震撼值10000!” “……” 逐渐往下看,赵阳的兴致勃勃的脸逐渐呆滞住,然后不断变黑。 “独孤九剑:剑法,七品武学,震撼值:五百万!” “降龙十八掌:掌法,八品武学,震撼值:两千万!” “飞刀幻影:暗器,九品武学,震撼值:五千万!” “裂空狂啸:腿法,圣品武学,震撼值:一亿!” 赵阳忍不住向震撼值看去,虽然在不断增长,但却可怜巴巴地躺在右上角:3888…… 尼妈啊!玩儿我呢?圣品武学要一亿,老子要什么时候才赚到一亿! 咦,好像也不是太难…… 让人震撼就有震撼值,反正自己是皇子,要不逃出宫,当街抓起良家妇女圈圈叉叉,再把事情宣扬开来,震撼值肯定狂飙…… ------------ 第四章 学武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非常残酷。 真要这么做,震撼值一定狂飙。 不过,赵阳觉得自己也一定会小命呜呼。 有命赚,没命花,那要震撼值有毛用? 当然赵阳也想过,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学习了绝世武功,天下无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还能杀自己? 但现在对系统还不了解啊!它怎么介绍自己来着?为国家民族谋福利!万一自己爽了一把,到时候没震撼值,那可就操蛋了。 归纳起来,赵阳悲催地发现,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震撼值,特娘的没保险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为国家民族谋福利,获得国民称赞和敌人震撼,以此赚取震撼值。 但这条路也很难。 且不说自己连冷宫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了,皇后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呢。 十六年前自己还是个婴儿,就差点被皇后给搞死了,更别说现在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而且拥有绝对碾压他儿子的实力呢…… “奶奶个熊,这个局还真不好破!” 赵阳有些头疼。 目前的处境对他来说太过危险了。 之前敢那样怼锦画,是因为他确信庞贵妃会自持身份,不会亲自找他麻烦。 可问题是对方想要搞点小动作,简直轻而易举啊!万一晚上来个暗杀什么的,那自己死了也白死…… 虽然很眼红高级武学,但这个时赵阳也只能放下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花了一千震撼值,先兑换了一卷一品武学草上飞。 先把轻功学了,打不过,还能逃嘛! 接着,赵阳又花了一千震撼值,兑换了一卷一品武学,咏春拳。 之所以兑换咏春拳,是因为有着后世的记忆,他觉得咏春拳很牛逼,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管是倭寇,还是身材魁梧的老外,不是都被咏春拳打的嗷嗷叫吗? 还剩两千震撼值……赵阳没有继续兑换武学,而是点开了医术区。 功法区有一品功法到圣品功法之分,医术区也有等级分类。 普通医术:治疗基本外伤以及常见的普通疾病,譬如跌打损伤、头疼脑热。 中品医术:知药典,通药性,观人知病,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上品医术:通阴阳,识乾坤,开颅疗伤如探囊取物! 终极医术:知天命,转昆仑,控生死,起死回生,可延年益寿,不老不死! 赵阳砸吧砸吧嘴,说得那么邪乎,不就是实习医生、普通医生、手术医生、医学泰斗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赵阳还是不敢怀疑系统,考虑一下,还是乖乖地花一千震撼值,兑换了一卷普通医术《紧急救援措施》。 万一打不过,挨了刀,还可以及时救命不是? 至于文学区,收录的是震铄古今的所有经典诗词歌赋和文章,全部参悟可超越上古先贤,不过赵阳却觉得这有些鸡肋…… 作为男人,能动手,谁他妈愿意和你BB! 而且,好歹自己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脑袋中装有那么多后世的记忆和知识,还能比你文学区差不是! 最后剩一千震撼值,赵阳觉得可以用来测试一下抽奖中心! 点开抽奖中心后,赵阳发现里面是一个转盘,转盘上有指针,有按钮,而在转盘下还有一行小字:每次抽奖,消耗一百震撼值(娱乐有害健康,减少娱有利于身体健康)。 赵阳:??? 呵呵!你特妈还以为是抽烟啊!还减少抽烟有益身体健康呢! 赵阳撇了撇嘴,就点了一下开始,指针就在他的脑海中呼啦呼啦地快速旋转起来,他意念喊了一声停,指针就缓缓地减速。 指针停下来后,轮盘上就跳出了一行鲜红的字迹。 “谢谢参与!” 我@#*…… 赵阳顿时想骂娘,没中就没中吧,你特妈跳出了谢谢参与什么鬼?笑话谁呢这是? 望着右上角那可怜巴巴的九百震撼值,赵阳有些牙疼,这抽奖感觉真特娘的有些不太靠谱。 但就这样放弃,他又很不甘心,再抽一次吧?赵阳这样想。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 连续点了八次谢谢参与,震撼值只剩下最后一百的时候,赵阳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一小行说明的字,这是提醒他不要发怒,小心吐血而亡! “你妹,这到底什么破概率啊!” 赵阳咆哮,这装盘上什么有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就净看谢谢参与了,坑人也不带这样坑的! 最后一百震撼值……赵阳一咬牙,抽了。 指针再次转起,就在赵阳又一次认为是谢谢参与的时候,却发现指针停下的区域忽然亮了起来,一枚绿色黄瓜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了指针上。 “***已经存入物品栏,可随时凭意念提取!” 靠!赵阳嘴角猛地一抽,好歹直接给个炸弹啊!给个***能搞死人吗? 赵阳有些抓狂,不过想到之前九次谢谢参与,他的心里这才平衡一些,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黑着脸从抽奖中心退了出来,赵阳直接在物品栏点开一品武学草上飞和咏春拳,点击学习后,草上飞咏春拳的精要技巧,瞬间就全部引入他的脑海中。 赵阳只觉得全身忽然变得轻盈起来,身上的每一寸骨骼肌肤似乎都得到了强化,体内仿佛蕴藏着狂暴的力量,随时会爆发一般。 属性面板,也有了改变。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堪比空气!) 震撼值:78 武学:草上飞,咏春拳 智慧:80 耐力:75(恭喜,你终于是个“正常人”了。) “喝!” 赵阳睁开眼,眼中光芒闪烁,一个闪身,瞬间就出现在了院外,出掌收拳,连着将一套咏春打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卧槽,牛皮!” 收掌收势,赵阳的眼睛亮得吓人,他发现从系统中学习的东西,能百分之百学到其精髓,并且能运用自如。 多赚点震撼值,兑换高品级的武功功法,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享誉江湖的武林高手啊! “阳儿,吃饭了……” 这时,羽卿华回来了,只不过脸色有些不好看,赵阳回过头,看到她端的托盘里,竟然是一碗灰不溜秋的白粥和一个脏兮兮的馒头。 这是人吃的东西? 当下,赵阳怒火直往胸膛涌。 这帮宫女太监,真是欠收拾了…… ------------ 第五章 打土豪,分财产 见赵阳脸色难看,羽卿华顿时局促起来,道:“阳儿,对不起,厨房什么都没有了……” 赵阳心中发酸,这样的食物,之前母亲和前身已经吃过不少。至于厨房什么都没有了,赵阳自然不信。 什么都没有?那那些宫女太监,吃什么?恐怕是周山动了手脚,让那些宫女太监都东西收了吧! 赵阳脸色越发难看,从母亲的手中接过托盘,冷哼一声直接将砸了出去,托盘碗筷顿时碎了一地。 “阳儿!” 羽卿华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捡,赵阳却把她拉了回来,双手撑在她的肩头,道:“母亲,这不是人吃的东西,等下儿子给你做好吃的!” 羽卿华脸色微微一黯,低声道:“可是,厨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赵阳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道:“放心,很快什么都有了,那群狗奴才,也该教训教训了!” 羽卿华想到儿子对付锦画和周山的手段,心底一寒,赶紧拉着赵阳的手道:“阳儿,放过他们吧!他们心不坏,这些年也都是受到周山的胁迫,才会如此对待我们娘俩。 “像香莲,她虽然明面故意针对我们,实则是给我们一些食物和帮助,不然我们娘两早死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娘两连累了他们!” 赵阳微微一叹,母亲还是太仁慈了。 但他不能仁慈!必须未雨绸缪,不然,冷宫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步步杀机。 而且,除了周山,在这些人之中,肯定还有皇后和庞贵妃的人! 这些人,必须尽快查出,然后全部驱除出去。 但看到母亲祈求的目光,赵阳的心还是软了下来,点点头道:“母妃放心,我有分寸!” 话落,一步踏出,喝道:“全部给我滚出来!” 因为是冷宫,伺候除了主事的周山,就只有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听到赵阳的怒吼,人片刻就到齐了,颤颤巍巍都站在院里,就连周山,也被两个太监抬了过来。 见到站在院中负手而立的赵阳,众人心里有些发毛,小皇子刚刚大发过神威,现在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赵阳目光环伺着众人,冷声道:“叫你们过来,是有些帐,得和你们算算!不然,我这心里膈应得厉害!” 众人闻言,脸皮一阵发颤,错愕无比,小皇子原来是来秋后算账的。 刚刚得罪锦画姑娘,现在又清理门户!小皇子这是想逆天不成?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86!”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289!”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245!” “……” 我操!看到后台瞬间飚到两千多的震撼值,赵阳险些咧嘴笑了出来,但想到现在气氛严肃,赶紧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一个长相姣好,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宫女身上。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霜雪吧?” 他赵阳缓步上前,一字一顿:“两年前被分配到冷幽宫的,多次对我母亲言语侮,给我母亲吃过馊饭,让我母亲洗过两桶衣服……” 每说一个字,赵阳的语气就冷一分,霜雪的脸色就白一分,她双手紧攥成拳,身体也在轻微颤抖,内赵阳气得气势吓到了。 而其他人,也一个个拉拢着脑袋,只觉得小皇子的目光太过锐利,让他们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赵阳站到霜雪身边的时候,霜雪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被彻底击溃,双腿一颤,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也是……也是奉命行事啊!” 她没想到,赵阳居然自己做过的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 虽然说周山交代过他们,小皇子得罪庞贵妃,马上就倒霉了,可问题是,自己也得有命坚持到那时候啊!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56!” “来自……” 奉谁的命?赵阳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山。周山这时还躺在担架上,已经和赵阳撕破了脸,他也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和愤怒。 “没错,都是老奴吩咐的,不过那是是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命令,殿下能怎么样呢?在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眼中,你不过是只垂死挣扎的小蚂蚁!” 周山说着,又对几个宫女太监大声喝道:“你们怕他做什么?他马上就要倒霉了!” 众人闻言都暗自磨牙,能不怕吗?你自己险些被打残,锦画也被打成猪头,在他倒霉之前,倒霉的一定会先是我们。 “我能怎么样?周山,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命,我会让你看到的!” 对于周山的威胁,赵阳丝毫不在意,这些事他早就看得清楚,现在也不过是在麻烦到来之前,先把家里清理一遍,不然到时候后宅起火,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冷冷一笑,回头看向霜雪,道:“霜雪,我不想废话,对我母亲做过的事,自己十倍干回去!有问题吗?” 声音慷锵有力,不容置疑,霜雪身体微僵,银牙直咬,然后重重叩首道:“是……奴婢……奴婢知道了!” 她不敢反抗,现在的小皇子喜怒无常,万一被一脚踹飞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他要倒霉了,忍忍先。 赵阳的目光向那两个小太监,微微眯眼,这两个家伙他也算是印象深刻,周山的马前卒,之前他挨揍,几乎就是出自这两个小太监之手! “至于你们,让我母亲劈柴挑水,洗衣做饭,稍有过失就拳脚相加,可恶至极! “不过,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一起上吧!拿出你们的以前的气势来,打倒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两个小太监闻言,眼睛顿时亮起,一个打不过,两个一起上的话,完全有一战之力啊! 虽说小皇子变了不少,但他们就不信,以前弱鸡一眼的小皇子,能抵得住两人的围攻。 周山见状,也不由得冷冷一笑,他觉得赵阳自信过头了。 此时,周山依旧觉得自己之所以被赵阳压制着打,完全是趁他不备,而这两个小太监,可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手段和心思都不缺。 殊不知,赵阳是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还在废话,完全是因为刚刚学了武功,没有实战经验,需要人来练手。 ------------ 第六章 给本皇子跪下 赵阳衣袖一甩,做了个咏春的经典起手式。 对两个小太监勾了勾手:“来吧!” 他作为皇子,本以为这两个小太监不敢跟自己动手。 还在想着该怎么激他们一下,可谁知,两个小太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两人对视一眼,又得到周山的首肯,立刻喜滋滋走上前。 绅衣挽袖,一阵摩拳擦掌。 其中一个稍机灵一点的,还不忘出言嘲讽道: “皇子殿下,那小人就得罪了!” 说话间,他们那没有一点男人味的脸上,纷纷笑开了花。 呵呵,皇子又怎么样? 老子打的就是皇子! 老子打你的还少吗? 见状,赵阳冷笑一声,目光冰冷间,心里对周山已经产生了杀意。 恶奴欺主,乃至于此,该杀! 而躺在担架上的周山,经过先前的震惊,此时已然回过神来。 迎着赵阳冷冽的眼神,他鼓足中气,尖着嗓子大声发令:“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上啊,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小皇子不守宫廷规矩,冒犯贵妃威严,有失皇家风范,咱家今天就替圣上好好教训教训你!” 周山话音一落,两个虎视眈眈的小太监也开始行动了。 两个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准备给赵阳来个夹心乐。 “阳儿!” 见到赵阳被包围,恐怕难逃一顿毒打,作为母亲的羽卿华,一双美目里,早已流出了眼泪。 有心阻止,却又完全无能为力。 在冷宫受苦受气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抗争过。 可每一次,却连狐假虎威的周管事都斗不过,就更别提他背后的庞贵妃了。 要不是为了赵阳,她根本就熬不到现在。 而就在她心惊胆战之际,耳边忽然传来赵阳温和而自信的声音。 “母妃,别担心,孩儿已经长大了,以后在这宫里,没人再能欺负我们!” 赵阳语气低沉,坚定万分,说完话,也不看母妃的反应,整个人率先冲了上去。 打架,可不是一件讲究风度的事情。 比得就是一个先发制人,要的就是一招制敌! 踩着轻功草上飞的步伐,赵阳迅速转身,直扑背后一脸阴笑,准备随时偷袭的小太监。 几乎一瞬间,他便已经到了那小太监面前。 “你,怎么可能!” 眼看赵阳的身影转瞬即至,那小太监满脸笑容迅速凝固,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快!好快! 快到他都没看清楚…… “去死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阳一声大喝,已经出拳了。 全力一击,正中小太监的脸! 咏春拳可不仅仅是帅气,它的威力也颇为巨大。 在系统的帮助下,拳法大成的赵阳,这一拳下去,威力根本不容小觑。 咔嚓! 骨裂声中,小太监的鼻梁迅速塌陷,整个人更是倒飞出去! “嘭!” 小太监狠狠砸在地上,直接倒地不起,即便身子还挣扎着,却再无还手的能力。 一招,KO!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 “来自小贵子的震撼值+498……”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522……” “来自……” 然而,这还远远没完,赵阳完全不给对手反应的时间! 脚步一扭,身子再次发动了! 身若游鱼,拳出似箭!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瞬间又轰在了另一名小太监的脸上…… 这一次,他可没准备简单地了结对手。 方才就是这家伙嘲讽自己来着? 那就请他吃顿狠的! 于是,在小太监飞出去之前,赵阳忽然攥紧了他的领口,硬生生又給拖了回来。 “刚才骂得挺爽的吧?” 赵阳冷冽一笑,然后……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赵阳直接使出了咏春里经典的组合拳,拳拳到肉,不断地往对手身上招呼。 “来自小富子的震撼值+686……”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770……”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699……” “来自……” 随着系统数值地不断跳动,好一会,赵阳终于心满意足地停手了。 “不错,两套低价的武学就有这般威力,那那些贵的呢?” “真是期待啊……” 望着仍在不断增长的震撼值,赵阳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在他脚下,是下场颇为凄惨的小太监。 被打成猪头的他,此时已然进气少,出气多,眼见是活不成了。 赵阳却看都没看他! 他知道,还有更大的敌人在等着他! 周山! 而随着赵阳停手,整个冷宫里,众人早已呆若木鸡。 此时他们心间,只弥漫着一种情绪…… 震撼! 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这还是那个小皇子吗? 这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子吗? 那个从小被恶奴欺压,连自己母妃都保护不了的小皇子,怎么突然之间,有了这样一身惊人的武艺?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手便杀人,这是何等的隐忍与魄力?! 赵阳那原本单薄孱弱的身躯,在他们眼里,瞬间变成一座难以仰望的高山! 望着满脸冷笑,向周管事走去的少年,那自信从容的面容,让在场众人,都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来…… 当今圣上! 这个念头一起,一众宫女仆役,无不心下胆寒,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果然皇家之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 而最为震撼的,当数周山莫属了。 明面作为冷宫管事、实为庞贵妃眼线的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奉命监视赵阳的一举一动。 有贵妃的支持,加上自己的一些手腕,这冷宫早被他打造成铁板一块。 可以说,赵阳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是,此刻的他,心里却塞满了问号。 他从哪学会的这身武艺? 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既然他有这样一身武艺,前几天又怎么会甘愿受辱? 重重疑虑交织之下,老太监心里的震撼,一层叠一层,震惊得无以复加。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33……”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11……”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01……” 赵阳缓步朝周山走去,每上前一步,所收获的震撼值,便增加一分。 及到近前,赵阳脸色一厉,劈头盖脸就是一声大喝—— “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周山身子一哆嗦,忍不住就要跪下,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眼睛一转,心知打是打不过了,不如先认怂,回头再想想办法,不愁收拾不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皇子! 想到这,周山撇过头,随口哼道: “奴……奴婢不知罪从何来。” 赵阳负手而立,打量着在担架上卖惨的周山,心里早有定计。 翻遍前身的记忆,他知道这后宫阴云阵阵、险象环生。 只能以巧图之,以力破之。 到时候,定能狠狠搜刮一波震撼值! 那就先从这个周山下手,来个杀鸡儆猴。 喜欢卖惨?想找后援?呵呵,那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愿! “既然你不知道,那小爷就提醒提醒你。” 说话间,赵阳化拳为掌,用咏春拳里的寸劲,居高临下,对着周山那张老脸,就是一耳光下去。 啪! 清脆的声音很是响亮。 周山只觉得整个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下担架,在地上滚了几圈,整个人狼狈之极。 “狗一样的奴才,给本皇子跪下!” 一巴掌删完,赵阳负手而立,再次怒喝一声。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024……” 周山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捂着嘴巴,整个人完全懵了。 小皇子,竟然真敢对自己再次动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这般狠辣…… ------------ 第七章 宝藏太监 赵阳以前总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小说中的主角,明明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可一穿越,突然就性格大变。 杀伐决断,气度从容。 仿佛醒来的一瞬间,他们就变成了有信心把整个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豪杰之士。 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而现在,轮到他自己,他才终于明白,穿越者,本身就自带主角光环。 格局不一样,气度可不就不同了吗? 耳光扇走坏宫女,乱拳打死小喽啰,大手抽飞老太监…… 这些,他做起来都毫无阻滞,甚至连半点生涩的感觉都没有。 穿越者的眼界,加上系统给的底气,就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资本! 人只要有足够的自信,风范啊逼格啊什么的,那简直是信手捏来。 赵阳长身而立,面上威严自生,努力维持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围观众人,此时再无一个敢造次。 那名叫霜雪的小宫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连她鼓囊囊的胸膛,也只敢跟随赵阳踱步的节奏,一起一伏。 赵阳虎目一转,一步一步,朝周山走去。 他走得很慢,可系统的震撼值却跳得飞快!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3……”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 一连串下来,连他自己都有点震撼了。 这玩意还能一直加的?莫不是给这老太监打出心理阴影了? 赵阳忍不住乐了,心里的杀意,在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这尼玛简直是一个“宝藏太监”啊,瞧这震撼值涨的…… “既然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那就先留下他,眼下正是急缺震撼值的时候!” 赵阳暗下决心,薅完羊毛之前,可绝对不能宰羊。 赵阳的表情变化,当然全被周山看在眼里,他现在更是觉得,赵阳绝对有恃无恐、而且喜怒无常。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怕了。 他只是个太监! 准确的说,就是皇家养的一条狗! 而赵阳呢? 别看对方只是最没存在感的十五皇子,可只要对方愿意,现在轻轻松松就能随意捏死自己。 而且,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作为一个下面没有了的人,这些话放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但他执行起来,却比谁都彻底。 “呜呜呜,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周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行着朝赵阳爬去,就要去抱他的大腿。 赵阳心中鄙夷,一脸嫌恶间,直接一脚踹开对方。 “滚远一点,狗一样的东西!” 对此,周山却毫不介意,反而甘之如饴,一个劲地扣头谢罪。 同时,还不忘对四周的下人吩咐道:“你,你,还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殿下磕头谢罪,等候殿下的发落?” “是是是......” “请殿下恕罪!” 这下子,除了已经嗝屁的那个小太监,一众奴仆,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诚惶诚恐地等着赵阳问罪。 赵阳目光一冷,以他的想法,对付这种人,直接杀了便是。 可犹豫片刻,还是恭恭敬敬地走到羽卿华面前。 行礼道:“这些人等……听凭母妃处置。” 这些年来,受苦最多的,其实还是作为母亲的羽卿华。 眼下正是出恶气的时候,还是留给她最好。 而且,赵阳很怕自己天翻地覆的变化,和狠辣的作风,会吓坏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大人。 羽卿华的震撼值,在面板上一闪而过,数值很小。 惊讶过后,才她欣慰一笑,接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多年来忍辱负重的她,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阳儿,我的孩子,你终于长大了,母妃真是太高兴了。” 毕竟血脉相连,随着羽卿华这一哭,赵阳心里,对这个便宜母亲的认同感,也更进了一分。 慢慢上前一步,拍着她的肩膀,嘻嘻一笑,好言安慰道: “母妃,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您放心,以后我们娘俩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孩儿一定会带你走出冷宫,再也不会让人欺凌我们!” 赵阳语气低沉,却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目光扫过场中众人,心中豪情迸发,默默加了一句—— “我说的!” ………… 最终,羽卿华还是把这些恶仆,留给赵阳处置了。 不过,在她的坚持下,赵阳还是答应了会从轻处理。 他令人搬出案几,奉上茶水,在羽卿华右边坐下,这才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周山。 “周山,作为此处的主事太监,你欺主瞒下、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搬弄是非、妄言皇族……你可认罪?” 面对言辞凿凿的赵阳,周山哪还敢造次?扣头如捣蒜一般,对一条条罪状,都一一认了。 “好!既然你都认了……”赵阳话锋一转,突然看向一旁的香莲,淡淡出声,“……那么依照宫中规矩,你说,该如何发落?” 香莲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殿下,这是等着自己表忠心呢! 宫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跟对人! 虽说无论是庞贵妃还是皇后,都是她永远惹不起的人物,甚至贵人们随便动动手指,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县官不如现管! 香莲一咬牙,眼神飞快地扫过母子二人,一阵没来由的冲动,让她决定豪赌一把。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依律当斩!” 说完,便恭恭敬敬地俯首在赵阳面前,姿态放得极低。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798……” 一旁的周山,立马就急了。 “殿下,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这香莲,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眼狼!” 虽然凭他在宫中的人脉,还不怕赵阳治他的罪,只要在皇后娘娘那里好好认错求饶,保住小命没问题。 可他怕的,就是小皇子动私邢啊! 这可是个一言不合,就敢动手杀人的小主! 赵阳目光冷冽,将两人的表现都一一看在眼里,心中颇感满意。 杀?自然是不会的。 又可以拿来薅羊毛,又能用来钓他背后的大鱼,这种奴才,杀了未免太可惜。 赵阳沉吟一瞬,才淡然道:“原来是死罪啊——”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33……” 周山的眼睛,瞬间瞪大,一连串的数值,让赵阳很满意。 “——死罪就免了吧,革去职务,没收财产,从今以后,你就专门负责倒马桶、扫茅房吧。” 赵阳淡淡一摆手,似乎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000……” 在说到没收财产的时候,赵阳注意到,系统上的震撼值,瞬间爆发式的增长了一次。 好家伙,这老太监居然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呢! 至于周山,整个人已经绝望,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 第八章 我对钱真没兴趣 处置完周山,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香莲,你虽有小错,却并无大过,眼下又正值用人之际……这样吧,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由你来接任总管一职,你可愿意?” 赵阳都懒得看周山一眼,目光转向匍匐在地的香莲。 香莲以前好歹帮过赵阳母子,念在旧情,以及先前她“投名状”的份上,赵阳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对她委以重任。 而听到这话,香莲整个人都是一呆。 “香莲一定不负殿下重望!”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虽然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冷宫总管,可好歹品级摆在那里。 赵阳满意的点头,才继续说道:“至于其他一干人等,由你彻查,有过者驱逐,有功者升赏。” “从周山处查获之金银,仔细统计,一半用于宫中用度,帮我母妃置办吃穿,剩下的,就用来赏赐吧。” 说完,赵阳再次环视四周,算上被罚去扫厕所的周山在内,宫女太监,加起来都不过十来个。 冷宫,还真有点冷清呢,这一番清洗,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留下几个。 等完事了,赵阳才再次态度恭谨地看向羽卿华。 “这样处置,母妃可还中意?” 羽卿华此时净忙着高兴去了,见赵阳进退有度,赏罚分明,更是欣慰的无以复加。 “阳儿,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很好。不过……” 羽卿华神色一滞,不忘提醒道:“这宫中事物纷纷扰扰,危机总会在你最大意的时刻突然降临。往后你一定要更加仔细一些,凡事谋而后定,切不可学今日一般冲动用事。” “切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赵阳闻言一愣,深深地看了母妃一眼。 看来,羽卿华到底不是花瓶一般的人物,对宫中暗藏的危险,她肯定都心中有数。 望着羽卿华离去的背影,她总觉得对方有些欲言又止。 “就不知当年事情,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改天一定要找母妃问问。” 赵阳喃喃一句,驱散了众人,独自安坐品茶,同时默默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只比空气好一点) 震撼值:5870 武学:轻功草上飞,咏春拳 智慧:71 耐力:81(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除了描述依然让人无语外,赵阳对其他方面还是很满意的。 忙碌了这么久,总算赚了5000震撼值,倒不枉他一番折腾。 “哈哈哈,这5000多贡献值,只怕有一半是来自周山的吧?” 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谁说不能专薅一只羊来着? 薅秃了换一只不就行了嘛! 虽然心里是这么向着,可留意着羽卿华方才说的那些话,赵阳还是决定稳一点。 看着“武学”“医学”、“文学”三个兑换区,赵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学! “兑换,奔雷拳。” 赵阳心念一动,已然选择了自己中意的一款武学。 奔雷拳:拳法,二品武学,拳势大开大阖,迅捷无双,有若奔雷。 刷! 兑换完毕的一瞬间,赵阳便感觉有一阵光芒在脑海中闪过,耳中更有来势汹汹的奔雷滚鸣。 仿佛触电一般,拳招、拳意即刻完成灌注。 顺带着,他感觉自己的体质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打开面板一看,果不其然,武学里多了一项奔雷拳,体质也有着不凡的提升。 就连智力,都小幅增加了一些。 “还真是……方便啊。” 惊喜的同时,赵阳忍不住感叹起来。 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赚取震撼值才是王道! 赵阳捏紧拳头,感受着其中充沛的力量和拳意,这下是真的乐了。 “喝!” 随着他大吼一声,一拳击出,拳出带风,势若奔雷! 刷刷刷! 几米开外的一颗大树,被拳风击个正着,好大一片树叶都在沙沙作响。 香莲正好从树后面走出来,有几片叶子,不偏不倚落在她的头上。 摘下树叶,看着刷刷抖动的枝叶,香莲一脸疑惑:“奇怪,也没见起风啊……” 赵阳赶紧收回拳头,假装饮茶道: “是香莲啊,过来坐。” 香莲正准备请安,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去坐?这是命令吗?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47……” 嗯? 赵阳瞬间的疑惑之后,立马便反应过来。 尼玛这是古代啊! 我是皇子!皇子怎么能这么不矜持呢? 过来坐?小领导的客套话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 想通这一点,赵阳立马改口:“免礼,赐座。” 香莲这才如释重负,行了一个万福礼,踩着小碎步小跑着端了个小板凳坐下。 她可不敢坐赵阳母妃坐过的地方,那是要杀头的! 赵阳看得是好玩又好笑,倒把奔雷拳忘在了一边,逗她道: “要喝茶吗?” 香莲一听,果然十分熟练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13……” 这一次,震撼值明显少多了。 可惜,可惜,不是谁都像周山这么好薅啊! “要喝回家慢慢喝,说吧,找我什么事。” 赵阳兴趣缺缺,说起了正事。 香莲长舒口气,赶紧呈上一册账本:“回禀殿下,对周山的查抄已经完成,这是账本。” “这么快?” 这下轮到赵阳震撼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小宫女,眼里惊疑不定。 不是让她送母妃回屋吗?这才多久? 效率这么高?莫不是在骗我? 香莲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翻开账本,恭敬道: “殿下,这是周山自己记的账本,大大小小各项金银往来,事无巨细,一一俱表。” 这下,赵阳可算明白了,难怪这么快,敢情周山这家伙的爱好就是记账呢。 “四月二,采购食材,进纹银二百三二十两四钱” …… “四月十五,打点花费,出纹银五百两巨” …… “四月二十七,修宫墙,进纹银一千六百整,金丝珐琅饰一座、未估价字画一副、……大喜!” “四月整体进纹银两千一百四十又六钱,善!” 对金银没啥概念的赵阳,随手翻着,只觉得好玩。 香莲在一边却颇为愤慨,可劲地数落着周山,痛诉他的恶劣行径。 赵阳一直没什么表示,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赵阳看到了香莲用朱砂笔标记出来的总数。 “初步核算,一应金银财物共计折价纹银五万两。” 听到这话,赵阳脸色如常,心里不由有些鄙视。 呵呵,才五万而已啦,小意思洒洒水。 他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没个几千万上亿的身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富豪。 这区区五万,还真让他没多大触动。 于是,赵阳大手一挥:“留一半出来,剩下的,分了吧。” 分了?! 香莲心中大震,这可是五万两的巨款啊,就这样分给下人?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566……” 赵阳一愣:“额?有什么不对吗?” 香莲赶紧摇头,她哪敢说不对?赶忙送上一连串真心实意的彩虹屁。 “殿下英明……那,我马上让人把赃款抬上来。” 五万两,五千斤,两吨半,好像是需要用抬的。 关于钱的事情,从来办得很快。 半个时辰后。 所有的赃物,都一一摆在了赵阳眼前。 看着面前小山一般的纹银,赵阳直接傻眼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随口分出去的,是多大一笔巨款。 此时他最希望的是,系统要是能收录自己的震撼值,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分完! 赵阳忍痛转过头,麻木道:“分了吧分了吧,按斤给大家分了,没事,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母亲一吃稀饭的那些夜晚,我对钱真没什么兴趣……” ------------ 第九章 把那个胸大的留下 “我对钱真没什么兴趣……” 赵阳捂着心口,心痛地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过头去。 不想再看这些“身外之物”一眼! 五万两听起来不多,但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却足够让人震撼。 一口口大箱子,有的塞满金银,有的装了整箱古董字画,连带着印记的皇家贡品都有。 最奇葩的是,居然还有一箱女人的肚兜! 天知道周山要这东西来干嘛。 “殿下,奴婢觉着,您只需要拿出几百两银子来赏赐,就可以了……” 香莲看到这么多财宝,心里也很吃惊,但作为主事,以后冷宫的钱都得她来管。 对赵阳一出手就是几万两赏银的败家行为,她不得不冒着得罪众人的风险,尽职尽责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皇子嘛,说过的话自然不好意思收回,所以,她很适时地给了赵阳一个台阶下。 可她不知道的是,赵阳作为一个有系统的人,需要贪图财宝吗? 需要!呸……不对,不需要! 他要的,是震撼值! 而且越多越好! 至于钱,也就那样吧…… 震惊!小皇子于冷宫中豪掷万两,居然只是为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所以赵阳一咬牙,直接把香莲的建议给否定了,忍痛道: “不,我向来说道做到,这是原则问题,不用改变。” “那个谁,对就是你,去拿称!” 赵阳没有再啰嗦,直接一锤定音。 “谢殿下!” “殿下英明!” 一直等在旁边的宫女太监们,立马欢呼一声,一齐跪下谢恩。 他们干个十几二十年,也不见得有多少银两。 赵阳一出手便一掷千金,如何让人不惊喜?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245……”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15……” “来自……” 赵阳背着双手,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把这一小波震撼值照单全收。 “先别高兴的太早,先前说了有功者升赏,有过者驱逐。” “香莲,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哪些该赏哪些该罚,尽快理出一份名单交给我。” 赵阳的确想拿出这么多钱来收买人心,可也不想便宜了那些白眼狼。 香莲连忙说道:“殿下请放心,奴婢绝不辜负殿下信任!” 赵阳满意点头。 忽然余光一转,瞟到一处高耸,心中不由一动,拉过香莲小声道: “咳咳,其他人你随意。不过,一定要把那个谁给留下。” 香莲一呆:“哪个谁?” 赵阳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胸大的那个!” 香莲下意识往霜雪望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瞬间涨红了脸。 “殿下是指霜雪?” 此刻的她声音细如蚊蚋,一脸娇羞。 对此,赵阳似乎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脸大义凛然,故作愤慨状地道: “对!就是她!以前没少给我娘使绊子,我绝不会如此轻易的饶了她!” “就像周山一下,留下她,我要好好调——收拾她!” 香莲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她还以为小皇子有别的想法呢,原来是要惩罚她! 小皇子果然是城府深沉,喜怒无常的人。 “那、也让她去扫茅房?” 赵阳立刻摇头道:“不,这也太‘大’材小用了,让她留下,我自有安排……” ………… 分完财宝,已近天黑。 一座看似破破烂烂的凉亭中,香莲正给赵阳汇报府中现况。 “该赶走的都赶走了,剩下的你多盯着点,周山能贪那么多钱,绝对不正常。” “要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汇报给我,知道吗?” 赵阳满面威严,下了命令。 香莲接连点头,自然无不答应。 “东厢房收拾出来了吗?”赵阳随口又问。 从刚刚开始,他心头就有些不详的预感,联系到先前羽卿华的那番话,他怕因为自己的巨大转变,会令一些人铤而走险。 因此他便吩咐香莲,把羽卿华的住房给挪了个地方。 他有武艺在身,背包里还有系统给的***,真要有人行刺,自保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怕就怕敌人对他的母亲不利。 赵阳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香莲虽然大概猜到一些赵阳的用意,但此事牵扯太大,不是她小小一个总管宫女能掺和的。 “已经安排好了,娘娘对新居很满意,一直夸殿下孝顺。” “她还让我转告殿下一句话——” 赵阳赶紧抬头问:“什么?” 香莲道:“娘娘说,要下雨了,若事有不协,去她那里避雨。” 赵阳猛地抬头望天,咂摸着这句话的深意,忽然笑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羽卿华肯定还是有些底牌的,不然他们娘俩也不可能在危机四伏的禁区宫里活十六年。 一滴雨水落在他跟羽卿华颇有几分相似的脸上。 赵阳随手抹去,望着凉亭顶上的几处破洞,意味深长地开口: “你现在去转告母妃,孩儿现在长大了,这破破烂烂的冷宫,早该修缮了。” “实在不行,我带她换个地方住!” “让她放宽心,有我在,断不会让我们母子二人淋雨!” 香莲十几岁就进宫,在这人间险恶之地平平安安地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蠢人。 有些话她听得明白。 “小皇子这是在告诉娘娘,他有本事护他们母子二人平安啊!甚至还打算带娘娘出冷宫!” 香莲大眼睛雪亮雪亮的,心里明镜似得,不过该装的糊涂却还要装: “是,殿下,我一定将原话带到。要下雨了,奴婢也该回去收衣服了。” 赵阳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赵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雨夜。 可却事与愿违,香莲刚走,系统消息居然忽然被刷屏了!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 赵阳顿时无语。 娘希匹的,那老太监,不是被香莲安排去清理北边废弃的茅房了吗?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 “不过想想也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面对一个废弃的茅房,他多半是受不了了……” “呵呵,自作自受!” 赵阳轻哼,没有半分怜悯,默默收下那些震撼值。 雨很快开始变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周山的震撼值依旧在涨。 赵阳仰头喝光早已冷掉的茶水,使出轻功草上飞,脚不沾地,在雨中穿行而过。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他洒脱的自言自语: “下雨咯,回家收衣服咯。” ------------ 第十章 猴子派来的刺客 冷宫,东厢房。 窗外瓢泼大雨,屋内烛火闪烁。 房间收拾得匆忙,装饰也有些简陋,但格外干净整洁。 跳动的烛光,也增添了许多温馨。 “香莲,别点这么多蜡烛,浪费。” 羽卿华看着桌上一排蜡烛,轻轻摇了摇头。 她虽然贵为皇妃,可在冷宫这些年里,却过得格外清贫,早已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香莲拿着抹布,这里抹一下,那边擦一下。 “是太亮了娘娘睡不着吗?我这就灭一些。” 羽卿华躺在柔软温暖的床榻上,却面有忧色。 “这倒不是,只是总觉得心里烦闷的慌。” 听到此话,香莲一惊,赶紧来到大床旁边的小床坐好,递上一碗冰镇银耳莲子汤。 “这天也真怪,说下雨就下雨,来,娘娘,喝婉凉汤消消暑。” 羽卿华却轻轻摆手,只是心里挂念着赵阳,无心饮食,还是拒绝了这在平时她绝对喝不上的美味羹汤。 香莲跟了羽卿华这么久,哪里会不懂她的心事? “娘娘,今天殿下可是发了一笔小财呢。等明日,我去叫宫中采办,得多置办几件像样的家具才对。” “还有,娘娘也好些年没添置些像样的衣物首饰了,正好一齐办了。” 羽卿华对这些物质享受早就看淡了,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了,阳儿长大了,留给他花费吧,这些年苦了他了。” 香莲掩嘴,故意嘻嘻一笑,她就知道,娘娘会这么说。 “你这丫头,我这都愁死了,你还笑。” 羽卿华这般说着,语气却并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娘娘恕罪,只是今天殿下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殿下也说这些年苦了娘娘了,让我为娘娘多置办一些用度。所以觉得有些好笑,娘娘和殿下,果然不愧是母子……” 香莲甜甜开口,努力安抚着羽卿华的情绪。 果然,对方眉头瞬间稍展了很多。 “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惜,要不是跟我困在这冷宫,他一定大有作为的,唉。” 羽卿华眼里,忽然多了一丝愧疚。 香莲巧妙的将话题引至赵阳,赶紧借机说道: “娘娘是在担心殿下吧,奴婢倒是觉得,大可不必,殿下是有本事的人。” “一点小小的风雨,肯定难不倒殿下。” “殿下不是说过吗,以后要带娘娘换个地方住。” 话是这么说,可羽卿华还是有些担忧。 儿子转变太大,她一时间,还没彻底反应过来。 “希望一切安好吧……” 夜雨声烦,妇人间的对话,逐渐隐没不可闻。 另一边,赵阳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因为没有点灯。 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房间的轮廓。 中间一张大床上被子鼓囊囊的,隐约可以看见个人形,似是有人在蒙头大睡。 丝毫没被雨声影响。 雨声,能吞没声音。 夜晚,能掩饰身形。 不知过了多久。 唰! 一道闪电忽然掠过,空荡荡的房间内,几道人影闪过。 竟然是五名黑衣人,出现在了屋内! 或者说,是五名刺客…… 借着闪电,几个人相视一眼,很快确定了目标位置。 凭着雷雨声的掩护,他们熟练地抽出武器,四散开来,稳重地将那张大床围在中间。 毫无疑问,他们要做的事,是刺杀赵阳。 “老二,你上!” 黑暗中无法确认眼神,刺客只能冒着吵醒目标的风险,小声地下着指令。 不过,被他们五兄弟潜入房间围住,就算醒了又怎样,还能逃脱不成? 被叫做老二的刺客,从来不喜欢睡梦中杀人。 他故意扯着嗓门,大声答道:“好咧,看我刺死这小子!呔!看剑!” 说完,他故意没有瞄准要害,恶趣味迸发,对着大概腰下的位置,挺剑直刺! 只听噗地一声,随后便传来“老二”疑惑的声音。 “咦?没刺中?这小子也太小了吧,我再来,呔!” 只是,与之前如出一辙,仍然没有刺客最喜欢的,利刃刺入人体的快感。 旁边兄弟四个,这时候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有这个老二,显然是个憨憨,又尝试了两三下,才气馁道: “我不行了,大哥要不你来?” 他口中的大哥无疑是个行动派,此时已经拿出火折子,猛地吹燃。 无视自己的憨批兄弟,十分利落地掀开被子。 一瞬间,他们都震惊了,齐齐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眼满床,尽是红肚兜! 哪里有半个人影? ………… 床底下,赵阳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280……” “来自熊二的震撼值+1……”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356……” “来自虎四的震撼值+397……” “来自龙五的震撼值+360……” 狼大熊二豹三虎四龙五五兄弟,出师未捷,先结结实实地奉送上了一波震撼值。 不过,熊二那个+1也太惹眼了! 果然是个憨批! 赵阳在床底下稳稳苟住,忽然听到了咕噜咕噜连续四声吞口水的声音。 “难怪刺得不爽,原来那小子没在床上啊,我还以为我的剑法失灵了。” 这当然是熊二的憨批发言。 “老四,你干什么,赶紧把裤裆里那东西给压下去!没见过这东西吗!” “事情不对,大家四处找找,他一定在房间里。” “小心埋伏。” 赵阳分辨得出,这是他们的老大在说话。 显然,赵阳这一手,把这四个家伙都镇住了。 不过,这老大说话很管用,他一说完,五个家伙立马分散开来。 这里戳戳,那里翻翻,可就是不见赵阳的身影。 床底下的赵阳,此刻直接无语凝噎。 “老子的奔雷拳蓄力这么久,就等着给某个倒霉蛋来个开门红,先赚他个998,结果没人来搜床底下?” “这是他妈谁派来的刺客啊,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咱们能不能专业一点!” 赵阳心里无奈,也懒得再跟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身子悄悄爬了出来,身法全开,找个姿势坐好,同时点燃了蜡烛。 黑夜里的烛光,总是那般明亮,那般耀眼,那般吸引人。 几个刺客皆是一呆,立马就看到了坐在一床肚兜旁边的赵阳。 那般明亮,那般耀眼,那般吸引人————当然是指那些肚兜! 熊二整个人一呆,率先开口怒问:“你这狗皇子,快如实交代,你是不是就是宫里偷内衣的贼!快说,否则我杀了你!” 赵阳面色有些古怪,破天荒被这个憨批给问得有些羞愧了。 该死,装逼没注意场合! 赵阳暗骂一声,悄悄把那些东西盖好,这才淡然问道: “我要是说了,你就不杀我?” 熊二琢磨着道:“那也要杀了你!” “那不就对了呗,既然如此,我凭什么告诉你?要不你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我把这些肚兜都送给你,如何?” 赵阳嘴角一挑,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刺起来一点也不爽!” 熊二一撇嘴,立马拒绝,倒是不远处的一个家伙,似乎有些意动。 赵阳自然没想这么简单就套出话来,不过他却抓住了一个重点。 这些家伙,居然知道宫里有偷肚兜的贼! 说明这些家伙一直被养在宫里! 而且老四能硬,显然不是太监! 在宫里豢养刺客,还特么全是男人,娘希匹的,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 第十一章 奔雷拳之威 “大胆刺客,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夜闯皇宫禁内,刺杀本皇子?还不如实招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保管你们人头落地,九族尽诛。” 想通关节,赵阳神色一厉,收起玩味的心态。 皇子气势全开,放起狠话来,更是格外得心应手。 他眼睛死死盯住熊二,想用眼神压迫对方,希望这个憨批能口无遮拦,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来。 在皇宫大内豢养刺客,还敢刺杀天子血脉,这绝不是普通人有胆子做出来的。 眼下谁嫌疑最大,赵阳心中也有了人选。 无非就是刚刚被自己打过脸,给自己贡献过震撼值的庞贵妃, 又或者!是那位深藏不露,坐镇后宫的皇后。 甚至于,后者还要更可疑一些。 总之无论是谁,赵阳都绝不打算放过对方。 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所有敢对他和母亲不利的人,他都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哪怕是眼前这些,看着蠢萌蠢萌的刺客! 谁知,熊二被赵阳言语一激,完全没有如赵阳所料想的一样惊慌失措,反而暴跳如雷,一双大眼睛怒视着赵阳。 “好你个小子,我们可是正儿八经来杀你的,你倒好,却先威胁起我们来了?” “狗皇子,纳命来吧!” 话刚说完,熊二脚下一踩,直接挥着剑,杀向赵阳。 “卧槽!好快!” 赵阳心中警兆大生。 熊二这个大莽汉,竟然出乎意料地展现出了与他体型不相符合的迅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霎时间,已攻至赵阳面门! 在烛光的映照下,利刃锋锐的寒光,像一颗出膛的子弹,来势汹汹,直取赵阳双眼。 “是我太轻敌了……” 赵阳眉头一皱,丝毫没料到这个憨货居然这么能打。 匆忙间,只能赶紧拿过烛台挡在身前,身子顺势在墙上一滚,凶险地避过了这一剑锋芒。 “狗皇子,哪里逃!” 谁知,一声怒喝间,熊二倏忽而至,手中的利剑也再次袭来。 “娘希匹的,这个憨货,怎么这么难缠。” 赵阳有些无语了,危机间,一个挺身,轻功全开,身子翻滚落在地上,再一次躲了过去。 熊二却不依不饶,快速跟上,甚至是愈战愈勇,将一手无极剑使得虎虎生风。 一招又一招,招招狠辣。 转眼间,二人已经对拼了二十余招。 赵阳没啥战斗经验,但好在,系统给的武学都完美掌握了。 虽然起先有些手忙脚乱,可一次次险象环生之后,便能游刃有余地和熊二相互纠缠。 甚至于,使用适合近战的咏春拳,配上灵巧的草上飞身法,很快便站了上风。 “娘的,这狗皇子有点厉害啊!” 熊二越打越心惊,倒是赵阳,依旧风轻云淡。 “来自熊二的震撼值+560!” “来自熊二的震撼值+800!” 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赵阳得意的笑了。 看来,这个憨憨,也不是毫无用处嘛。 旁边观战的狼大眼尖,见熊二不敌,怕久拖生事,立刻对众人使了个眼色。 “任务要紧,大家一起上,赶紧宰了这小子。” 赵阳眯着眼睛,占了上风之后,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敢再轻敌。 一边从容应付着熊二,一边也分出心神,留意其他几个刺客的动向。 以己度人,他还是怕这些刺客不顾江湖道义,选择围杀他。 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万一一个不小心死于乱刀之下,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丢了穿越者前辈们帅气的脸面? 所以狼大等人一动,赵阳立马便察觉到了。 知道情势紧急,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借着格挡之便,赵阳出其不意,直接一记寸拳打出,硬生生地把庞然大物般的熊二,逼退了数尺。 趁此机会,赵阳技能全上,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奔雷拳!” “不好!老二,小心!” 狼大实力最强,在赵阳出招的片刻,就察觉到不妙。 只是,此刻已经来不及阻止,他只能一声大喝,提醒熊二当心。 熊二先前便险些站立不稳,正想回攻,却听到老大焦急的提醒。 才刚一定神,赵阳顿时携风雷而至,强烈的压迫感,让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想也不想,立即采取了最佳的应对方式。 弃剑,倒地,后撤! “呵呵,晚了!看拳!” 赵阳全神贯注,哪会让熊二这么容易就溜走? 脚下发力,身子猛然跃起。 这是义无反顾的一拳。 哪怕有强敌环伺,他也只能进攻! 这就是奔雷拳的拳势! 一招出,乾坤定! 当空而下的一击! “嘭!” 熊二根本没能躲开,壮硕的身躯,结结实实地被这一拳击中。 他的胸膛,瞬间被挤压变形,肋骨折断,骨刺内刺。 随着肺里的空气被排出,熊二哇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精神,也瞬间萎靡不振,眼看是活不成了。 “老二!” “二哥!” 旁边观战的兄弟四人,顿时就呆住了,惊得手足无措。 赵阳没有停留,一击得手,身子飞速后撤,胸膛起伏间,满脸戒备地望着一众刺客。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269……”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310……” “来自……” 几个刺客兄弟情深,此刻皆是震撼难当,都抢上前去,查看熊二的伤势。 “死……死了!” “二哥他死了!” 只是,等他们来到熊二身旁,此刻的熊二,早已气绝身亡。 赵阳一击之下,他毫无挣扎的余地,直接一击致命。 而赵阳抓住这个机会,赶紧稍作休息。 刚才那一拳,对他的消耗颇大。 至于熊二的死,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触。 杀人者,人恒杀之。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而剩下的四兄弟,此刻满脸悲愤,始终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们完全没料到,赵阳一出手便狠辣如此,更没料到赵阳居然有一击必杀的实力。 色眯眯的豹三,此时双目圆睁,都快喷出血来了,恨不得马上杀了赵阳。 可却又不敢贸然动手,怕落得跟熊二一样的下场。 他什么水平,他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在这种悲伤愤慨的气氛中,围绕赵阳的杀气,有如实质,逐渐将他裹挟,层层包裹。 先前的烛火,早在打斗的过程中掉落在地,不屈的小火苗,此时已经悄然烧到了床前。 狼大阴沉着脸强作镇定,独自朝赵阳走去,一阵咬牙切齿。 “是你杀了二弟!” 赵阳淡淡摊手,看白痴一般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啊!我要杀了你!”狼大捏紧了拳头,一副痛恨绝然的样子。 赵阳气笑了:“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点专业素养?你们他妈的本来不就是要来杀我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许我杀你们?” 狼大紧紧盯着他,一言不发,三下五除二,忽然脱下了夜行衣。 接着,又除下手套,露出一双狰狞的大手。 “不,不一样!”他冷声道,“先前是别人要杀你,现在,是我要杀你!” “我叫狼大,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即将死在我的铁砂掌之下!” “我要一寸一寸,把你捏碎!” 赵阳心里无语,暗道老子早知道你叫狼大了,还记个锤子? 此刻,狼大眼神凶恶,像一匹等待出击的饿狼。 在他身后,另有虎视眈眈的***三人。 他们几兄弟心意相通,知道狼大准备跟赵阳单挑,自然不会插手。 而且按照江湖规矩,现在该轮到赵阳放狠话或者跪地求饶了。 所以,他们都在等着赵阳开口,看着他的目光,像看着死人一样。 赵阳一言不发,此刻的他当然也在等,他在等一个机会! 而所谓的机会,就是现在! 什么狗屁江湖规矩,去他娘的高手风范。 要想赢,就得出奇制胜,抢占先机! “吃我一招无敌漂漂拳!” 赵阳忽然一声大喝,右手握拳,忽然率先朝着狼大冲了过去。 ------------ 第十二章 安排得明明白白 “来得好,受死吧!” 狼大怒吼一声,一捏拳头,正面迎了上去。 战斗,瞬间一触即发。 奔雷拳VS铁砂掌。 经过先前的打斗,此时赵阳对自身武学的了解,已经更上一层楼。 一招一式,也在战斗中愈发精湛。 打起来运转如意,气息也越来越顺畅,直至全无滞涩。 噼里啪啦,拳肉的碰撞声中,不时夹杂着两人的呼喝之声。 ***兄弟三人,看着二人不断对拼,差点入迷,险些就忘了熊二的深仇大恨。 “三哥,情报有误啊!不是说这小皇子只稍微学了一点武艺吗,看这身手,跟大哥都不相上下了,就是放在江湖中,都算高手了吧?” “是啊,二哥死的不冤,只怪我们太轻敌了,没有提前探探他的底数。” “你说大哥能打过不?” “不知道。” “不知道?!” “反正我只知道一点,这小子一定要死!” “你是说……” “对!大家盯紧点,一有机会,就一拥而上,弄死这小子。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杀手,绝不能耽误了主人的大事!” 兄弟三个越看越是心惊,越说越是愤恨。 甚至于,已经顾不上江湖道义,要不顾一切,对赵阳群起而攻之。 赵阳打得正爽,突然收到了他们的震撼值,不由地对他们多留了点心思。 他们刚刚的对话,也有一小半落在了赵阳耳中。 而随着体力下降,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来自全球最大人口国度的他,自然深谙这一至理。 他找准一个机会,气力拉满,狠狠地跟狼大对了一拳。 一声闷响,二人皆受到重击,各自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赵阳生怕被他们围攻,还没站稳,便赶紧抢着说道: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 狼大眉头一皱,满脸问号,心里更是错愕不已。 老子这边正苦大仇深、用尽全力的厮杀,你居然说不打就不打? 能不能别这么轻描淡写地无视本狼? 不过,因为打斗时精神的高度集中,再加上刚刚势均力敌的对拼,狼大精明的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了。 “凭什么不打?” 他满脸怒容地看着赵阳,还是被赵阳给绕进去了。 赵阳脸上笑眯眯的,一掀衣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打累了,自然不打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 “你累了不,要不要过来喝口茶?贡品龙井,味道还行。” “你们呢,站着挺累吧,要不要也坐下休息休息,西域出产的地毯,坐着还是很舒服的。” 赵阳瞬间态度大变,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变得亲切无比,仿佛这些人根本不是刺客,而是他招揽的门客一般。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所以,赵阳准备坐下来跟他们谈谈。 几个刺客显然被赵阳奇怪的举动给搞懵逼了。 偏偏他的姿态,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竟然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有点像他们的主人, 那种只有天潢贵胄,才配拥有的气度俨然。 老三整个人呆了一下,居然真的就想坐到地毯上去了。 狼大一双大手,立即将他捞起,大喝道:“老三,你他娘干啥呢?他杀了二弟。”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神色一厉,再次同仇敌忾。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对呀,他们是来杀人的! 赵阳,可是杀了老二的罪魁祸首。 “报仇报仇,大哥,我们一起上吧。” 兄弟三个叫嚣着,眼里更是怒火升腾。 狼大却不动声色,一双手努力维持着不颤抖。 他还没从先前的交手中缓过来,也想趁此机会调整战斗力,增加击杀对方的筹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拉拢我们?” 狼大迟疑了一会,试探的看向赵阳。 赵阳嘴角一挑,却轻轻摇摇头:“不是拉拢,是合作。” “你们写份供述,把幕后指使之人交代出来,我一定保你们五人性命无忧,如何?” 五人? 兄弟四个眉头一皱,一阵心神剧烈。 老二都死得不能再死了!谎话都不会说? 狼大只以为赵阳在耍他,好拖延时间。 再次怒道:“你骗鬼呢,老二已经被你杀了,我们的仇,不共戴天!” 听到这话,赵阳依旧维持着他故作高深的模样,淡淡地朝熊二望了一眼。 以他从系统兑换的医术,自然看得出来,熊二这个憨批,的的确确是死了。 不过...... 赵阳淡淡一笑,还是说道:“被我杀了?你怎么确定他死了?你又怎么确定我救不活他?” 豹三冷哼出声,反驳道:“你又不是大夫,怎么救活他!” 其他兄弟三人,也是一脸怒气冲冲。 人都死了,还怎么救?你以为你是神医转世?还是当我们几个傻子,在这诓哥几个呢? 看着他们这种态度,赵阳咧嘴一笑:“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懂医术啊!” 到底是医生才会治病救人,还是会治病救人的才是医生? 四个人再次被赵阳带进了逻辑怪圈,纷纷无言。 赵阳见状,赶紧趁热打铁。 “不信?” 赵阳目光一转,看了色眯眯的豹三一眼,“那就先从你开始。” “你是不是总感觉精力不济,有时手脚冰冷,晚上睡觉却又脚心发烫,还容易多梦、烦渴、盗汗,对也不对?” 豹三一听,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别问,问就是蒙的。 赵阳只是普通医生的水平,哪里会隔空看病?只是根据后世星座学的常识,把一些常见的状态罗列出来而已。 何况,看豹三这色眯眯、动不动就微微一硬的样子,多半都有他所说的那些症状。 反正在关于疾病这块,人们总是喜欢对号入座。 “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你这是典型的肾阴虚,长久下去的话,早晚虚不受补,阳火亏损,不举倒是小事,还容易不育呢。” 赵阳玩味一笑,心里却差点笑开了花。 跟我斗?说不死你们。 “一派胡言!” 豹三还没说话,狼大便先怒吼出声。 他自然要维护豹三的面子。 不举?不育?他娘的说谁呢! 豹三却直接惊了个呆,被忽悠瘸了。 毕竟,在这种差不多跟身家性命一个档次的问题上,容不得任何差池。 “那该怎么治?” 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出声,看着赵阳的目光,也跟着变了。 对此,赵阳高深的摇摇头,却没有回答,有意吊着他。 又对旁边的虎四说道: “你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是不是有些发烫?” 虎四一愣,奋力揉了揉,心里跟着一惊,果然有些发烫! “再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对,就是你刚才揉的那只,是不是行动有些迟缓,用起来不太如意?” 按照赵阳的话,他盯着自己的拇指,是越看越觉得它有问题! 赵阳咳嗽一声,继续老神在在的指示:“最后再使劲搓一搓手掌,闻闻,是不是一股屎味?” 虎四此刻此刻似乎完全被赵阳控制,搓了好几次,闻了又闻,果然让他给闻出一股子屎味。 看着自己的手,那叫一个嫌弃。 赵阳强行憋笑,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好忽悠啊。 水不能长时间煮沸,喝了——会烫嘴! 米饭绝对不能和馒头一起吃,吃多了——撑! 这么简单而朴素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看着又一个被自己忽悠病了的家伙,赵阳故意正色道: “你这是血气上郁,湿气逆行,淤于体表之征。” 症状说得那叫一个合情合理,只是他同样没告诉他该怎么治,又将目光转向下一个受害者。 “至于你……” 有了两个兄长的前车之鉴,龙五此时已经完全信了。 也没听懂赵阳说了写什么,便忙不迭的点头,只等着神医给他看病。 看到这,赵阳玩心一起,做出一副凝重的语气,叹息道:“至于你,多半是废了.......” 龙五先是一惊,接着哭丧着脸,哥啊,我怎么就废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到这兄弟四个诚惶诚恐的样子,赵阳心里头那笑都快憋不住了。 不过,还是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的医术了吧?只要你们供出幕后指使,我不光放你们生路,还给你们治病,如何?” 一听这话,***三人明显意动,目光看着狼大,已是满脸的希冀。 狼大咬着牙,却依旧不肯退步。 “那么我呢?你只要给我诊断对了,我就信你是神医!” 狼大已经做下决定,到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打死不承认。 而且他还是留了余地的,万一不幸真被诊断出来了。 他也没说同意赵阳的条件,只是说相信赵阳的医术而已。 对此,赵阳眨眨眼,似乎猜到了狼大的心思一样,嘴角一勾,斩钉截铁道: “你?你命不久矣。” ------------ 第十三章 城里套路深 假设,当你拿着一堆体检报告单去找医生。 人家医生一边和同事聊着晚上吃什么,一边指导旁边苦逼的实习生赶病例,然后接过报告单随手翻翻。 就直接告诉你:“啊,你怕是活不久了哦!” 就问你慌不慌,你怕不怕? 更关键的是,你信不信? 此刻的狼大,无疑就遇上了这种情况,面对的,还是与他有生死大仇的神医。 果然,听到赵阳的诊断,狼大顿时气乐了。 “哈哈哈,油嘴滑舌的小子!那我也可以给你下个诊断,你小子绝活不过今晚!”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马上要杀了你啊,哈哈哈。” 狼大狠狠盯着他,对于赵阳的话,丝毫不以为意。 而其他三人中间,要数豹三最虚。 肾虚,心也虚。 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啊! 于是,豹三凑到狼大耳边,小声道:“大哥,听听小神医怎么说嘛,切不可讳疾忌医,万一能治呢?” “我治你个头!”狼大气得脸都绿了,一记铁砂掌就呼在了豹三脸上,“还神医,神医个屁!你没看出来他在想方设法的忽悠你们吗?” “你还不了解这些身份尊贵的家伙吗?他们都是骗子,都怕死!这家伙在拖延时间呢!” 被乎了一巴掌,豹三腮帮子顿时肿了起来,一双眼睛,被压榨得更小了。 “大哥,可是……我不想不、不那啥啊!” 说着,豹三脸一红,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狼大看到被忽悠瘸了的豹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听他瞎说,大哥已经缓过来了,我们赶紧联手杀人,为老二报仇。” “等任务完成,厚葬老二之后,大哥带你去迎春阁,把那些什么花魁头牌,都***一遍,如何?” 一听这话,豹三又很不争气地硬了,瞬间把不举不育啥的,统统抛之脑后。 “那老鸨行吗?我喜欢年纪大一点的……” 狼大一听,停在豹三肩上的大手微微一颤,瞬间僵硬了,半晌才嘴角抽抽道:“行,都行,就算你喜欢龟奴都可以!前提是我们先杀了这小子!” 赵阳嘴角带着笑意,在一边插话道:“那也要你有命带他去才行……” 狼大再次气急,知道跟赵阳耍嘴皮子没用,只好拿一双杀人的眼,干瞪着赵阳。 对此,赵阳呵呵一笑:“你看我干什么,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会乱说?” 跟赵阳斗智斗勇到现在,狼大突然看开了,打打杀杀什么的都是小事,是人就要争一口气! 他发誓,一定要先揭穿这小子的无耻嘴脸! 然后再惨无人道地杀了他! 捏碎他! 一寸一寸地慢慢杀! 反正他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怕个锤子! “那好,小子,你倒是说说,爷爷我凭什么就要死了?” “我每天恨不得吃下一头牛,恨不得啃一只羊!” “那些跟我好过的宫女,哪个不念叨我的好?就连娘……狼某人龙精虎猛,你说,我凭什么就活不久了!” 狼大高昂着脑袋,恨不得把所有的优点都一一说一遍。 宫女?赵阳却敏锐地发现了关键词,眼神瞬间一冷。 “这么说,你之前住在宫里,那你以前,来过我这里没有?” 这件事情,他必须先确认,很重要! 狼大一听,算是豁出去了,也不否认,狠狠地呸了一口。 “这鬼地方,破破烂烂的,老子来干球!” 赵阳一听,总算放心了,看来冷宫里的宫女,都还是干净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才冷笑着,悠悠说道:“我说你活不久,自然是有依据。” 接着,赵阳免费给这些法盲科普了一些法律知识。 自己作为皇子,哪怕再不受宠,现在居然被刺杀了,不管成不成功,皇帝肯定会震怒。 皇帝一怒,自然会下令严查。 到时候,这些刺客能躲到哪里去? 等那时皇帝一看,好家伙,在皇宫里动刀子就算了,还敢遛鸟? 必然是龙颜震怒! 继续查!查个天翻地覆!所有与你们相关的人物,稍微有点嫌疑,统统下狱,诛九族! 那个傻逼一样的幕后主使,就问他怕不怕? “所以呀。”赵阳面带笑意,用尽量接地气的科普方式,有理有据地剖析要害,最后才总结道: “不论今天你们杀不杀得了我,你们最后的下场,都会被抛弃,割掉老二,当成废弃的太监,抛尸到某个废弃水井里,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永无见光之日。” “我说你命不久矣,可服气?” “不光是你,你们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我说的!” 指指点点地说完,赵阳脸色淡然,饮上一口上好的贡品龙井,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等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不信了,这些憨憨会不动心。 他才没想过放这些家伙一条生路。 只是为了坑他们的供述罢了。 反正这群人无论如何都会被人坑,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随着赵阳话音落下,狼大兄弟四个,已经目瞪口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冷了下去。 沉默中,只有系统的震撼值在不断跳动。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1……”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1……”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911……”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835……” “来自虎四的震撼值+799……” “来自……” 呵呵,看来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咦?” 但是很快,赵阳却很奇怪的发现,狼大的震撼值居然没涨…… “莫非他知道实情?是自愿前来的?” 为了以防万一,赵阳赶紧从背包里取出***,悄悄握在手里,以防不测。 “以系统的尿性,这种神器估计不好抽,最好能不用就不用吧。” 赵阳心里这么想着,还在等着他们的回答。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真的难逃一死?” “先阉后杀啊,连鬼都当不快活……” 此刻,无论是豹三,还是虎四,目光都定格在狼大身上,很是复杂。 狼大没预料到,赵阳敢把话说得这么开,想否认都不好找理由。 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甚至都不敢正面回应兄弟们的质询。 “别听他的,没有根据的事情,你们忘记主人对我们的好了吗?” 狼大还是反驳了几句,却并没有多少底气。 他才刚说完,却有人嘟囔了一句:“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自古以来不就是这样的吗,狡兔死走狗烹……” 豹三的关注点,永远很清奇:“主人只是对你好,又没对我们好,我们连个宫女都没有……” 狼大脸色,瞬间就难看了。 他明显很维护自己的主人,当即喝令道: “老三,你敢妄言主人的不是?!” 豹三苦着脸,虽然很不服气,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咦?内讧了! 密切关注他们谈话的赵阳心里一喜,赶紧在旁继续煽风点火:“怎么样,现在愿意接受我的提议了不?想想那个老鸨吧……” 果然,好色的豹三立即便支支吾吾道:“大哥……我想……要不……” 狼大沉着脸,大义灭亲的心都快有了,这特么啥队友啊,关键时刻这般掉链子!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完成任务! “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想忘恩负义?” 眼看他们兄弟间矛盾更甚,赵阳赶紧趁热打铁,又欢欣鼓舞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大哥应该是知道实情的,却还要带着你们一起来送死,真是恩义深重啊!” "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可你们不妨问自己几个问题。" “一,你们的老大愿不愿意为你们的主人赴死?” “二,你们自己,愿不愿意为你们的主人赴死?” “三,是兄弟重要,还是主人重要?” “言尽于此,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抓住了!” 赵阳语气满是自信,一字一句,皆是诛心之言啊! 毕竟,如有选择,谁不想活下去? 赵阳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背着双手,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 第十四章 闪瞎你们的狗眼 为了自己喜欢的老鸨子,豹三犹豫再三,还是率先表明了态度,哭丧着一张脸道: “对不起,大哥,我还是处男,至少现在,我不想死。” 说完,豹三一咬牙,扔掉兵刃,直接到赵阳面前跪下了。 “狗东西!你该死!” 狼大看到这一幕,顿时要气得吐血! 这他娘的怎么比老二还蠢啊! 对方几句话,居然就把你给忽悠住了?蠢货,简直是蠢货! 一时间,狼大哪还顾得上兄弟情义江湖道义,一记铁砂掌对着叛变的豹三就劈了下去。 “不好,他想杀人灭口!” 破空声响,赵阳脸色猛地大变,有心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叮!” 清脆响声中,狼大这致命的一击,却被虎四出刀挡住了。 “老四!你也要背叛我?” 虎四脸色有些不好看,也没开口。 而早先被宣布“多半是废了”的龙五,赶紧站到老四旁边。 “大哥,不至于如此……” 只是,眼见自家兄弟众叛亲离,早已坐好为“主人”慷慨赴死的狼大,心里悲怒不已,哪还有半分理智? 他清楚,眼下最关键的就是赵阳。 只要杀了他,兄弟就还是兄弟。 能强行拉上一起死的兄弟! 只要……杀了他! 想到这,狼大神色一狠,再没有一丝迟疑,无视老四老五利刃当前,就想要拼死击杀赵阳。 面对惊呼发狂的狼大,赵阳没有一丝害怕,反正其他三人要想活命,就得保自己周全。 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三言两语,画出一个香喷喷的大饼,便引得杀手兄弟反目成仇。 这就是计谋呀,都不用动手,可比打架省事多了。 至于让三兄弟活命? 抱歉,从他们来刺杀自己的那一刻,他们五个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大不了,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嘛,上面的头挨刀,总比上下两个头都挨刀要好。 于是,很快,兄弟四人混战在一起,整个房间乱作一团。 倒是赵阳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他们多年兄弟,情深意重,边打,还边在唇枪舌战。 拉关系讲情怀述往事,让品着好茶的赵阳,欣赏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场大戏。 而狼大虽然实力最强,奈何独木难支,很快便在三人的围攻中落败。 “大哥,当局者迷,除了你,谁看不出她只是单纯利用我们几兄弟的?回头吧,别执迷不悟了。” “对呀,这暗无天日的皇宫我们呆够了!趁此机会,我们还是回江湖去吧,那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大哥,三哥和五弟说得对呀。” 三兄弟苦口婆心,都想着劝狼大迷途知返。 只可惜,狼大心灰意冷之下,忽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仰天长笑。 “今天,你们必须杀了他!” 赵阳看他这种情况,就知道他估计是被某位贵人给睡服了,已经落入自我感动的怪圈。 正想说话,只听狼大一咬牙,又说道:“杀了他,否则你们的家人,一个不保!” “什么?!” 豹三兄弟三个,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着狼大的目光,瞬间又是愤怒,又是畏惧。 别说他们,就连赵阳都不淡定了。 以先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应该没什么要命的把柄在幕后主使那里。 除了狼大脑子抽筋,其他人应该是全靠义气被糊弄了过来。 看他们的反应,显然也没料到,自己敬爱的大哥,竟然会出卖他们的家人! 现下狼大突然搬出了家人这一大杀器,赵阳就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嘴皮子,全都白费了。 “艹,还兄弟呢!” “果然,耍手段玩心计太他妈累了!” 赵阳见事情急转直下,有完全脱离掌控之危险,当即便采取了行动。 只见他拔出拉环,直接将准备已久的***,扔到众人中间。 “嘿嘿,给你们一个好东西,接住了!” “啥好东西?”豹三一懵,下意识抬手接住。 赵阳心里一乐,赶紧转身捂住双眼。 心里默默倒数着。 “这是个啥玩意?”豹三看着手里的额东西,更猛了。 三…… “我哪知道?不过看着挺漂亮的。” 他们这些人哪见过***?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 二…… “不好,这是暗器,快扔了!” 还是狼大江湖经验丰富,惊呼就,脸色跟着剧变,抢过来就想扔回去。 一…… Fi e i the hall! 只可惜,还是太迟了! ***直接在众刺客之间炸开,刺眼的光芒,让整个房间,比白昼还亮! “啊!哪来的闪电!”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一瞬间,整个房间除了光,还有四个刺客疑惑而又凄惨的声音。 ………… ***瞬间迸发出的光芒,堪比闪电。 就算捂着眼睛,赵阳都感觉到了那阵强烈的白光。 即便隔了好久,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都还感觉到眼睛很不适应。 可想而知,那些家伙,不出意外应该都瞎了。 被齐齐闪瞎了狗眼有没有! 正所谓趁人病,要人命,既然已经决定莽着解决问题,赵阳就再不会耍什么手腕子了。 “就是现在,看拳!” 随着一声大喝,以闪电做引,携奔雷之威。 赵阳再次发动了。 嘭! 啪! 咚! 轰! 连续四拳,迅速将几个东倒西歪的刺客锤晕。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四个家伙,便被赵阳摆平。 “没想到这么容易,早知道就不省大招了,白费我一番运营,晦气!” “至于***什么的,我这么帅,不信还抽不到了,省个毛线!”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直接降维打击没商量!” “弱者玩心计,强者只有莽!” 赵阳拍拍手,举手投足,那叫一个不屑。 既然刺客已经拿下,赵阳便决定执行下一步计划。 把事情闹大! 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到皇帝那里去! 闹得越大,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反而越好解决,也更有利于浑水摸鱼。 说不定顺藤摸瓜,还能捞出一条大鱼呢? 说干就干! 赵阳取出早已备好的铜锣,将快要燃尽的蜡烛随意扔到床上,放任它燃烧。 大体看了一眼,确定重要的东西已经提前转移完毕,赵阳轻功一展,对着屋顶就是一拳。 他整个人一跃而起,径直落在房顶上。 随意踢飞一块瓦片,赵阳手持铜锣,扯开嗓子大喊道: “抓刺客!来人啊!” “走火了!救火啊!” 他先喊几声,再敲几下锣。 一时间,整个冷宫便响声大作,鸡飞狗跳。 羽卿华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杂乱的响声吵醒。 看着已经被禁军围住的庭院,羽卿华伸着懒腰,疑惑的看向香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香莲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不敢告诉她来刺客了,反正赵阳无恙就行。 避重就轻,香莲诺诺,疑惑道: “好像,是殿下在上房揭瓦......” 羽卿华:“……” ------------ 第十五章 十五皇子,谁啊? 大夏国运昌隆,民皆富足,皇宫自然修得极为壮观。 方圆百里,占地极广。 皇宫以西,云池阁旁边。 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看着破破烂烂,从来冷冷清清。 这就是大名鼎鼎,却又毫不起眼的“冷宫”。 无人问津,是这里的常态。 然而,在这个雨夜,由于赵阳的缘故,这小小的冷宫,竟然火了! 防火防盗,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在皇宫这种禁地里! 何况又是起火,又是刺客。 赵阳这里一番喧闹,瞬间把整座皇宫都给惊醒了。 雷驰听到动静,丝毫不敢怠慢,冒雨赶来,骑马而至。 身为御林军副统领、御前带刀侍卫的他,飞身下马,看着此刻乱糟糟,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冷宫,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这是哪里?宫中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吗? 不过,职责在身,他还是压下心里的疑虑,冷静之后,叫来一个校尉,不由分说就是一耳光。 “你是干什么吃的,没见起火了吗?还不快救火!” 这小校尉心里委屈,却哪敢在雷统领面前猖狂?顿时被打得一个趔趄。 虽然面上火辣辣的,却不敢有任何不满,赶紧行礼。 “统领息怒,卑职知罪,这便去灭火!” 说完,立马安排下去,令手下把手外围,紧盯刺客。 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亲卫,提着水桶就冲进了院子。 所幸此刻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火很快就扑灭了。 赶紧折返回禀道:“统领大人,火势已扑灭,在里面发现刺客五名,死了一个,其余尽数昏迷。” 刺客? 雷驰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皇宫大内,已经好几年没进来过刺客了,如此大事,他可不想去蹚这趟浑水。 于是赶忙下令道:“押下去,待我回禀陛下,请圣上定夺。” 说完,又不放心地询问小校:“此间是何处,所居何人?可有人员伤亡?” 这些情况,一定要先打听清楚,万一住的是哪个娘娘或者皇子,一个处置不好,保管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校不敢隐瞒:“回统领大人,此处住的是十五皇子和羽妃娘娘,除开刺客,无人受伤。” 雷驰一听,顿时就懵了,十五皇子,羽妃娘娘—— 是谁啊? …… 另一边,眼见计划奏效,赵阳赶紧出了院子。 亲自为羽卿华打着雨伞,站在院子外面,静静地等待着。 因为系统的原因,他现在身体很结实,就算穿着湿衣服,也绝对不虚。 但羽卿华这些年来吃了很多苦,落下了一身病根,赵阳可不敢让她淋雨。 随着一阵脚步声,雷驰在小校的带领下,径直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湿淋淋满是泥浆的地面,雷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下跪,只简单行了个拱手礼。 “卑职雷驰,见过十五殿下,羽妃娘娘。” 赵阳见来人气度从容,外形硬朗,不卑不亢,不由对他多了分好感。 倒是旁边的羽卿华,微微有些不满,以前她得宠的时候,见到这些御前侍卫,哪个不是恨不得趴在地上的? 现在自己失宠了,见面连跪都不跪了? 况且,就算自己失宠,赵阳那可是正牌皇子,天子骨肉,岂是一个小小御前侍卫,可以怠慢的? 她本来就是好脾气的人,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自己生闷气。 赵阳眼睛滴溜溜的转,本想跟雷驰拉拉关系。可一撇眼看见母妃表情难看,准备说出口的客套话,立马就收了回来。 他心思活络,很快想通了缘由。 他自己,对古代这些虚礼是不在乎的,但他老娘在乎啊! “让我母妃不爽,这我还能饶了你?” 赵阳面色忽地一冷,正色道:“大胆雷驰,忒也无礼,见本殿下,为何不跪!” 刚一上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雷驰眉头一皱,心里不悦,但既然对方都抬出了皇子的身份。 要是再不跪,那就是藐视皇家权威了。 他又如何担待得起? 于是,即便心里不爽,也只能一撩衣摆,啪跪到泥浆里,请安道:“卑职雷驰,见过羽妃,十五皇子。” “你身为统领,为何这么晚才来?” “刺客夜闯禁宫,刺杀本殿下,所幸本殿下有上天护佑,所以无事。” “你玩忽职守,万一惊扰了我母妃,可担待得起?就不怕本殿下治你的罪?” 赵阳冷着脸,声音低沉,说话间,直接就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压了下去。 雷驰皱着眉,却只能硬生生承受着。 不过,心里却显然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整个人依旧不卑不亢。 “请殿下恕罪,今夜之事,卑职自会请明陛下,听候圣裁。” 话是这么说,可言下之意就是—— 你谁啊,一个我都没听说过的小皇子而已。 别闹了,我归皇帝管。 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还能对我有什么威胁不成? 赵阳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顿时气得牙根痒痒。 不过,他也不想节外生枝,眼下最关键的,是那些刺客,至于这个雷驰—— 娘希匹的,我记住你了!给本殿下等着! 赵阳不再纠缠,只能岔开话题,问道: “刺客都抓到了?” “回殿下,都抓到了!” 雷驰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将情况一一禀明。 而听到刺客都被抓了起来,赵阳终于放心了。 这才下令,让这一干人等,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别打扰他母妃休息。 等人群都散去,安抚好羽卿华,赵阳才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小屋,凑和着睡了一晚。 一个晚上,他都接连打架,又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可把自己给累坏了。 真的是倒头即睡。 …… 而另一头,皇帝赵玄清却在半夜忽然惊醒,始终无心再睡。 紧跟着便起身离了乾清宫,摆驾御书房。 此刻天还未亮,眼见左右无事,他随手翻开一篇奏折。 边关战事吃紧…… 只看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他被大夏的边境战争烦了好几个月,这类的消息,看得眼睛都花了,随手就将那本奏折扔得远远的。 挑挑选选,皇帝始终没敢再碰边关边关将领的奏折。 本来半夜被吵醒就很不爽了,何苦再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又翻开一本。 后勤吃力,请拨钱银…… 皇帝无语地揉了揉眉心,再次扔掉。 随便又点一本,心中祈祷,无论什么都好,千万别又是关于战争的了。 结果……中央财政吃力,请开讲和。 烦! ------------ 第十六章 幕后主使 只看一眼,皇帝顿时怒从心中起,恶狠狠地把身前的奏折扫远。 “哼!这帮废物,要你们何用!又不让朕御驾亲征,又不给我把仗打好!” “都是一群饭桶!” 一直候在门外的海公公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陛下息怒,别伤了龙体。” “朕无事,平身。” 看到大太监海福庆,皇帝稍微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知道他是来通报的,开口就问:“可是为了刚才的喧闹?” 海公公称谢起身,知道皇帝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稍有隐瞒,小心翼翼道: “回陛下,有刺客纵火行凶,现下都平息了,托陛下的洪福,所幸无人受伤。” “什么?!” 皇帝一听,震怒之下,猛地拍桌而起。 “刺客纵火?是谁,胆子这么大?!给我查!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中行凶?真当朕老了不成!” 海公公吓得寒蝉若惊,早知是这种结局,却还是露出惊骇神色,赶紧再次跪下。 “陛下放心,奴婢已经让东厂的人前去了,连夜审问,明日必能出个结果。” 听到这话,皇帝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一些,海福庆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平淡问道:“刺客为谁而来?” 海公公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半句话。 “回陛下,是十五皇子” 皇帝一听,眉头一挑。 十五皇子? 谁啊? …… 一夜梦香甜。 第二天,赵阳难得起了个大早。 果然,早已有人等在外面前来问话。 作为皇子,可没有哪个衙门胆大包天,敢传他过去录口供。 “殿下,奴婢给您请安了。” “奉海公公密令,着吾等前来问话。” 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副卷宗。 “行了,本殿下知道了。” 赵阳随意摆摆手,仔细翻阅着小太监递上来的卷宗。 这一看,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东厂? 这个世界,也有这东西? 海公公…… 赵阳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特务头子啊,以后肯定会经常接触到的。 这个时代,哪怕是这种刑讯口供,都是文辞斐然,一大堆废话。 赵阳靠着融合过来的文字知识,看起来倒也毫不费力,简单熟悉过后,便能毫无阻碍地看懂。 浏览完毕,赵阳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上面说,他们五个是翻墙进入禁宫的?” 那个传话的公公赶紧点头:“回殿下,是这样的。” “他们行刺我,只是不忿于我的恶劣行径,要替天除恶?” “是的。” “他们说我以一敌五,杀了一个打晕四个?” “是的。” 一番询问下来,赵阳直接无语了。 这些供词,赵阳自己都觉得荒诞。 大名鼎鼎的东厂,就这点本事? 亏赵阳还以为他们是专业的呢! 赵阳冷哼一声,故作怒容,随手将卷宗一扔,踩着它怒骂道:“是你个头!简直是一派胡言!去,叫个能管事的人过来问话!” 说完,直接就将两个人踹出门外。 同时,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下人一招手。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旁边,原本正在修补赵阳房顶破洞,干些苦力活的太监,闻言差点吓得从房顶上摔下来。 他们这些当奴仆的,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就是偷听偷看,揣摩主人的一举一动啊。 刚刚赵阳的表现,他们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完全跟他们映像中的一样。 前一刻还客客气气,突然说踹就踹,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那叫一个喜怒无常! 那叫一个翻脸无情! 殿下不会要跟他们算旧账吧,刚分到上千两白银,要是被收回去怎么办? 心中一片惨淡,两个小太监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来到赵阳跟前。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赵阳看了两人一眼,在系统消息里翻找着。 终于,在一大堆名字中,找出了这两家伙。 看到他们贡献的震撼值都还可以,赵阳才和气道: “梁槐,魏越是吧,本殿下对你们有些印象,好好干,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梁槐魏越整个人先是一惊,接着更是受宠若惊,刷刷刷又贡献了一次震撼值。 “多谢殿下厚爱,我等一定尽心尽力为陛下效力。” 赵阳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很是认真地吩咐道: “你们两个,给我在门口守着,除非有大人物来,否则谁也不要放进来,听到没有?” “是,殿下!” 两个小太监哪怕不知道他的意思,还是恭恭敬敬照做了。 只要不收回他们的赏银,其他什么都好说。 这边事毕,赵阳才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哼,随便一份供词,就想把自己打发了? 这次派五个刺客,下次说不准,就敢派禁卫军,把他给围剿了。 要是没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绝对没完! 不过话说回来,有钱果然好办事,只一个晚上,原本简陋的房间,便焕然一新。 除了房顶的破洞还没修补好,里面的一应用度,全都换上了新的。 崭新,且昂贵。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充满富贵气息的香薰味道。 赵阳对香莲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回笼觉了。 “这才像个皇子的样子嘛!”赵阳惬意的躺在床上,不住感叹着:“作为最顶级的富二代,我一定要努力啊!不努力,怎么能过上梦寐以求的混吃等死的生活呢!” …… 转眼,便已是午后。 赵阳在梦里,不住地数钱开后宫,都快舍不得起来了。 而这一觉醒来,正好收到一条系统的消息。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999……” 嗯?怎么又是庞贵妃? 难道……刺客是她派来的? 睡梦初醒,赵阳的脑子还有些迷糊。 之前他一直以为,幕后黑手是皇后,毕竟昨天自己才大发神威,高调地打脸了庞贵妃,想来应该会让后宫之主的她知晓。 要知道,自己还是个婴儿时,她都如此忌惮,现在自己长大了,她还不得狗急跳墙? 正好利用他和庞贵妃的矛盾,浑水摸鱼派几个刺客过来,事后也方便甩锅。 这样也是说得通的。 但今天,庞贵妃却给了他个惊喜。 平白无故的,她震撼什么? 肯定是见刺客都落网了,而自己毛事都没有,给吓的啊! ------------ 第十七章 卖卖惨 “庞水柔……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赵阳撇了撇嘴,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本以为能趁机收拾掉这个大隐患,现在看来是要泡汤了。 “庞水柔……” 赵阳嘴里喃喃自语,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这女人的信息。 “这女人为人挺精明的啊,怎么做事这么冲动,一言不合就搞刺杀?” “她好像是庞家的人吧?大家族出来的人,真就如此无法无天?” “皇后,庞贵妃……居然有两个后宫贵人想杀我?” 想到这些,赵阳只觉得冷气直冒,冷静想了一小会,发觉眼下还是装蠢最好。 “那么这次刺杀,就干脆放手吧,把自己完全撇脱出去,让那些东厂番子去查好了。” 一瞬间,赵阳便做出了决定,庆幸之前没爆出这些刺客久在宫中的猛料。 否则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危险十倍的局面。 “正好,经过这次刺杀,以后冷宫里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正好趁此机会,多积攒点震撼值,提升自己的实力。” 先前与那几个刺客斗智斗勇,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实力,才能无所畏惧! “皇后,庞贵妃……” 赵阳默念着敌人的名号,心里释然,这才大步走出房门。 “对了,还要加个雷驰。” 想到那家伙一副你算老几的样子,赵阳就恨不得冲上去,教教他跟主子说话时,得用什么态度。 正想着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赵阳转头一看,原来是梁槐魏越两个小太监,陪着一个大一点的太监,一直守在门外。 此刻见赵阳出门,才敢开口询问。 借一步说话?凭你也配! 赵阳皱着眉头,在他心里,其实是很看不起太监的,尤其自己现在是皇族,天生就是所有大小太监的主人。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我说,你记。” 赵阳语气淡淡,站立不动。 面对的,毕竟是正统的皇子,那大一点的太监吓得冷汗直冒,更不敢拒绝,语气下意识更加恭敬了。 “殿下,还请劳烦将昨夜之事一一到来,我也好回禀陛下。” 皇帝派来的? 赵阳心里诧异,眼睛一转,顿时就有了注意。 “也罢!这件事说起来也简直,他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赵阳把早就想好的说辞,稍加更改,一一说了出来。 对于自己所掌握到的那些情报,更是只字未提。 至于和此刻的斗智斗勇,包括武功啊什么的,也全都撇清。 只说自己睡得正香,突然有几名刺客从天而降,想要杀他。 毕竟,房顶的破洞就是证据嘛! 至于其他的——他很害怕,他不清楚。 不仅如此,想到这些话肯定会呈到皇帝那里,赵阳自然也要好好卖卖惨。 瞧瞧,您老人家把我们娘俩仍在这么个破地方,都十六年了! 我们都这么惨了,居然还有人想来刺杀自己。 你就忍心吗?你是怎么当爹的?你还有点怜悯心吗?就不怕小爷来个现实版“玄武门”,送您老去做太上皇? 当然,赵阳也清楚,光靠卖惨是走不出这冷宫的。 但至少能让皇帝心中有愧,让那些宵小短时间内不敢造次,以赢得让自己猥琐“发育”的时间。 他坚信,不需要太久,他定能堂堂正正的,带着羽卿华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你们已经吃过午饭了??!” 打发完那小太监,已经是午后三巡。 小院子里,长久的回荡着赵阳痛心疾首的呼声。 天可怜见,自从穿越过来,他还没吃过一顿好的呢! 昨天晚上到现在,先不说废了多少脑子,更是颗粒未进。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怎么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刚才见殿下在睡觉,娘娘特意吩咐,不要吵醒您。” 听香莲这么一解释,赵阳更不爽了,因为睡懒觉,居然连午饭都错过了。 这么低端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他身上呢? 这也太不努力了! 这样下去,怎么才能混出头,当个混吃等死的人? “那把剩饭热一下吧,我饿。” 赵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嗯,吃饱了才有力气努力啊。 谁知,香莲摇摇头,却破天荒的没有听赵阳的话。 “殿下说笑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们有钱了,哪能让殿下您吃剩饭呢?” 赵阳一瞪眼,有些急了。 等那些家伙再重新做,他还不得饿死了? 香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恭敬道:“殿下莫急,我一直让霜雪在厨房守着,等殿下醒了,就立刻准备饭菜,这会估计快端上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香莲话音刚落,霜雪的身子,顿时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提着好大两个食盒。 “殿下,这是后厨刚做的,还热乎着呢。” 宫中本就规矩繁多,对于皇子进餐,原本有一系列繁琐的要求。 但冷宫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根本就没人管。 当然,也不配被人管。 也所幸,得以不被这些繁文缛节所束缚。 “很好,就放在外面吧。” 赵阳兴之所至,直接让梁槐把院子里的石几擦一擦,准备就在外面吃。 别看冷宫偏狭,对于赵阳来说,那也是很大的房子了。 绿化也做的不错,还有一个小花园。 在家就能野餐,放前世,根本想都不敢想。 “是,殿下。” 看到赵阳兴致高涨,下人们也都很配合。 在香莲的带领下一起动手,很快便将一桌美食摆在赵阳面前。 “好香啊!” 看到一桌子珍馐佳肴,赵阳忍不住食欲大动。 这是,等他真正拿起筷子准备挑菜的时候,却直接傻眼了…… 面前的菜肴,看上去分明是美食,大部分也都是肉食,可怎么看起来这么没食欲呢? 白切鸡,豆腐鱼汤,蒸羊羔,煮牛肉…… 不是清蒸就是水煮,一点油星都少见,估计连盐巴都没怎么加。 宽油呢?辣椒呢?各种花里胡哨的香料呢?白糖呢? 实在不行老陈醋总有吧,也不加点? “这……”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面对穿越以来的第一顿大餐,赵阳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 第十八章 不想当宗师的医生不是一个好厨子 “殿下,可是不喜欢?” 见他这种表情,香莲赶紧小心翼翼的询问。 赵阳心里有些无奈,没有正面回答。 “你们平时,都吃这个?” 香莲看得出,赵阳对饭菜很不满意,顿时瞪了霜雪一眼。 臭妮子,连顿饭都做不好,白长那么大两坨肉了! 哼! “殿下说笑了,奴婢们哪能天天吃这些啊,隔三差五吃顿肉,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香莲害怕赵阳怪罪,只能赶紧陪着笑脸。 赵阳顿时更加无语了。 想想也是,毕竟连大吃货帝国的祖宗们,吃的都不怎么好。 这里有点类似于华夏古代,情况大概也相似。 赵阳听得直摇头,难道自己以后,就要吃这些“原汁原味”的食物? 不行!绝对不行! “既然这样,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赵阳可从来不想委屈自己,说干就干,随口塞了几个糕点,撸起袖子,就准备去厨房,给她们露两手。 他的厨艺,自不必说,作为穿越人士的必备技能,赵阳自然是有的。 “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 一听赵阳要亲自下厨,香莲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开口阻止。 其他的宫女太监,也是跪倒一片。 他们,都是专门伺候主子的。 这要是让殿下亲自下厨,他们还不得被问罪? 被赶出宫去都是轻的。 “不就做顿饭吗?至于这样?” 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赵阳撇嘴,不过很快释然。 他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态,就好比前世,如果老板看到他的工作成果,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亲自干。 那他肯定也会吓一跳,以为老板对自己有意见呢。 不过理解归理解,为了肚子着想,他又怎么会被香莲等人所左右? “霜雪,你跟我去厨房,我来教你做菜。” 赵阳信心满满,随口喊了霜雪打下手。 霜雪一听,却瞬间涨红了脸。 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皇子会去厨房,除非…… 他想吃的不是菜,而是她? 霜雪的脸,瞬间更红了。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63……” 看到莫名增加的震撼值,赵阳一头雾水,不是很理解这些古人的脑回路。 做饭怎么了? 谁不以烧得一手好菜为荣? 居家生活,外出必备,好厨艺在哪都受都欢迎啊。 “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赵阳不由分说,拉着霜雪就往厨房走去。 …… “殿下,这这……“ 香莲气得跺脚,赶紧派魏越两个小太监过去帮忙,让他们最好能劝住赵阳。 她自己,则赶紧跑去和羽卿华汇报。 “娘娘,大事不好了,殿下拉着霜雪去厨房了!” 房间里,羽卿华正对着一件新衣服爱不释手,忽然被香莲撞见,还有些不好意思,光顾着藏衣服去了。 “呵呵,知道想女人了,看来阳儿真的长大了。” 羽卿华一听,先是一呆,接着轻轻一笑。 显然,她也想岔了。 香莲给闹了个大红脸,自知失言,赶紧解释道: “娘娘,不是这样的,殿下嫌香莲做的饭菜不好吃,要亲自下厨呢。”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但一个皇子,跑去做菜,那也是相当掉分的事情。 “真的?” 羽卿华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大为不妥。 “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也顾不上新衣服了,赶紧就往外跑。 只是,羽卿华主仆两人走出没多远,就看到梁槐迎面跑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健步如飞。 “梁槐,你跑什么,殿下呢?”香莲赶紧拦下他。 梁槐匆忙问安,喘着粗气道:“娘娘,殿下说要给您做什么药膳,我这赶着去抓药呢。” 药膳? 羽卿华心中很是惊讶,一时完全无法将这两个字联想在一起。 药是很苦的,放到食物里做成膳食,那玩意还能吃吗? 不过……阳儿下厨房,居然是为了她? 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一想到赵阳可能是为了她才去的厨房,先前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甚至于,还有点小感动。 “方子呢,给我看看。” 久病成医,对医术,她也是有所涉及的,很好奇这所谓的药膳,究竟是么东西。 只见纸方上,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写就。 八角二钱,桂皮四钱,陈皮半两,茴香二钱,肉蔻…… 羽卿华看得眉头一皱,有些看不明白,这些东西用药很常见,可没见过这般搭配的啊。 这让她对所谓的药膳,更好奇了。 带着疑惑,羽卿华很快来到厨房。 一眼便看到,厨房里郁闷至极的赵阳。 “阳儿?” 羽卿华轻轻呼唤一声,可赵阳似乎没听见,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的他,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辣椒、胡椒、洋葱、土豆、红薯…… 这些他最爱吃的菜,这个世界,似乎都没有。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地方总有吧,抢也要抢过来!” 赵阳正想着事情呢,一抬头,才看见面前的羽卿华。 “母妃?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看孩儿给你弄好吃的。” 围裙赵阳是肯定不系的,一身崭新的衣服,华贵无匹。 跟厨房的氛围,丝毫不搭。 这让羽卿华怎么看都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阳儿,你身为皇子,当以学业为重。” “这是在做什么?这种事情,让香莲她们来干就好了。” 羽卿华看到自信满满、气度从容的赵阳,眼里充满了柔情。 明明是责怪的话,说出来都格外温柔。 赵阳哈哈笑了笑,只能装糊涂,赶紧岔开话题,让人收拾出干净的地方,让羽卿华坐下。 由于观念的差异,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这时代的人的。 就跟打电竞一样的道理。 就算能赚钱,父母也会觉得不务正业。 皇子下厨,跟辍学打职业的性质差不多,在拿出成果之前,都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随意嘲讽的不务正业。 除非……出成绩了。 那就摇身一变,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他相信,凭借自己在大吃货帝国练就的厨艺,定能折服这些连火锅烧烤都没吃过的“乡下人”。 “娘,您就好好看着吧,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赵阳笑了笑,赶紧扶着羽卿华坐下。 想了想,决定先露一小手,拿起菜刀,啪啪啪啪乱切一通…… 看得羽卿华和旁边的香莲几人眼花缭乱。 ------------ 第十九章 殿下实在太恐怖了 皇子要亲自下厨!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光这个消息,就让赵阳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震撼值。 很快,冷宫里所有人,都闻讯赶到。 都看见证着历史性的一刻。 当然了,说是所有人,其实除了赵阳母子,也就三个太监加两个宫女。 周山闻讯而至,刚准备进门,就被香莲很是嫌弃的制止了:“殿下在为娘娘准备药膳,你不准进去,臭死了!” 周山想是刚扫完厕所,一身从茅厕带出来的味道。 看到香莲颐指气使的样子,周山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就怒了。 除了面对赵阳,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我侍候皇上洗脚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吃奶呢!敢跟我横?” 此刻周山的心里极为不平,很想给她一耳光,告诉她什么叫资历。 但一想到赵阳就在里面,而香莲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 “抱歉,抱歉。” 周山心里无奈,瞬间秒怂,悄悄闻闻衣袖,的确有一股臭味,“我这就回去换衣服,这就去。” 看到夹着尾巴逃掉的周山,香莲得胜的笑了,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快感。 “老东西,让你以前经常打我,我以后整不死你。” 只是,周山没走两步,这时,梁槐正好匆忙赶到,与周山撞个满怀。 “你他……” 周山被撞得五迷三道的,见是自己昔日的小弟,立马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谁知,梁槐却比他更快,怒道:“你这个老东西,看着点路啊,耽误了殿下的药膳,你担待得起吗!” 看他的神色,分明没把周山这个昔日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周山一听,身子跟着一抖,肺都要气炸了! 想当年,梁槐跟在他屁股后面,左一个“干爹”,右一个“祖宗”地叫着。 不过转眼功夫,就变成老东西了?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梁槐骂完他后,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殿下、殿下”地叫着,直冲厨房而去。 只留下周山在风中凌乱。 为了平复心情,他做了个深呼吸。 呼~ 吸~ “咱家上面有人!早晚能东山再起!” 呼~ 吸~ “咦?这空气中怎么一股屎尿的味道?” “不行得赶紧去换身衣服,不能错过拍殿下马屁的机会!” …… 其实,赵阳写给梁槐的方子,只是最广为流传的普通卤料而已。 所谓药膳,其实只是普通的卤肉。 但这世界的人,没吃过啊! 只要没人吃过,他说什么都行了。 “阳儿,就这样把药和食物放在一起熬,就是药膳?” 羽卿华见赵阳不断地把各种食物往那一大锅药汤里放,心里不住地打鼓。 这玩意……能吃吗? “怎么办,看着好苦好难吃啊,是阳儿特意为我做的,而且这么多肉,怎么吃得完?” 在进宫之前,羽卿华可是标准的甜食少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喝药了,对这锅食物,对心底里很是抗拒。 一口也不想吃。 嫌弃! 赵阳却没发现他的神色变化,此时已完全化身为一个主厨,全身心专注于自己的卤肉。 “霜雪,火小了,赶快给我吹!” “霜雪,鸡蛋剥好了吗?” “霜雪,你把鸡肉切块干什么,只要鸡爪,别怕浪费,咋们有钱!” “霜雪……” 可怜的小宫女霜雪,完全被赵阳支配了,沦为了一个打下手的工具人。 累得她一头香汗,胸都快跑小了! “搞定!” 终于…… 手忙脚乱赶了一通,霜雪才终于得空,差点累瘫在灶台上。 忙前忙后这么久,霜雪这才有机会,去审视那锅食物。 只是,才看一眼,她就愣住了。 这哪是食物,分明是在熬药啊? 黑乎乎的,还有药渣在汤里不断翻滚,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霜雪打死也不肯相信,这东西真的会好吃! “天啊,殿下也太恐怖了。哪有皇子亲自下厨的,这肯定是殿下在特意惩罚我!” “没错,故意让我累死累活,做出一锅恶心的食物,从我最擅长的厨艺下手,完完全全地践踏自己的自信!” “嘶!如此心思算计,简直恐怖如斯!” 小宫女心中翻云覆雨,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自以为对赵阳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个层次。 城府极深! 有仇必报! 还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摧毁别人的骄傲和自信! 霜雪满脸骇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份沉甸甸的感觉,是属于她最后的骄傲。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596……” 与此同时,赵阳正贪婪地嗅着空气中迷人的卤肉香味,突然看到震撼值涨了,下意识就看向霜雪。 看到她震撼的样子,赵阳得意的笑了。 “嗯,果然不愧是给我打下手的,估计只有她才知道,锅里那些肉是多么美味吧……” 只是,面对赵阳的目光,霜雪却一阵想哭。 “糟糕,殿下在看我!” “完了,殿下在对我笑!” “殿下全都看穿了,这下死定了!” 霜雪心中震怖,简直欲哭无泪。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987……” 咦?又涨了? 赵阳很满意,果然自己这个领导当得很成功嘛,恩威并施,定然让她如沐春风。 “阳儿,这锅药汤……药膳,要熬多久?” 羽卿华坐不下去了,突然问道。 熬? 赵阳总感觉这个字用得有些奇怪,偏偏却又无比贴切。 “大概,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赵阳想了想,嗯,卤肉确实要熬很久的,不然不入味,达不到震惊众人的效果。 一听要一两个时辰,羽卿华顿时精神一震! “这么久?太好了!总算有借口逃走了。就说我身体不适,一觉睡到明天去,阳儿这么孝顺,应该能体谅我。” “就让阳儿去祸害那些奴婢好了……” 羽卿华心里如是向着,为了不吃这“药膳”,装作困乏的样子,打着呵欠道: “母妃困了,这就回房睡一觉,等你做好了一定急得叫我。阳儿亲手准备的药膳,母妃不能错过。” 香莲眼里精光一闪,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香莲,扶娘娘回房。” 说完,手搭着香莲的肩膀,抬脚就想走。 只是,赵阳多精明的人,哪会看不穿她们的意图? 心里不禁想笑,给你们做好吃的,还想着开溜? 没门!一个都别想跑! ------------ 第二十章 第一个吃鸡蛋的人 “母妃可是身体疲累?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偏方,保管有用,孩儿这就给您做。” 赵阳咳嗽两声,神色很是认真。 说完,立刻吩咐香莲道:“刚刚剩的鸡蛋,去剥两个,多烧油,炸了!” 炸了? 羽卿华感觉不妙,委屈地看了赵阳一眼。 炸鸡蛋……药膳……救命啊!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419……” 炸鸡蛋,听起来,完全就是一道黑暗料理。 即便赵阳第一次听到这种食物的时候,也非常拒绝。 但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真相法则,被逼着吃了一次后,赵阳就完全能喜欢上了它。 煮熟的鸡蛋,放入油锅中这么一炸,蛋白酥脆,蛋黄松软。 不仅不油腻,相反还有些油炸食物特有的香甜。 当然,这和养生,健康是不搭边的。 赵阳也不会真的拿一道黑暗料理,去给自己母妃吃。 鸡蛋是煮好的,油也完全足够挥霍,做法又简单。 于是,香莲很快就将一盘炸鸡蛋做了出来 “殿下,做好了。” 看着盘子里卖相惨淡的食物,就算是面对“喜怒无常”的赵阳,香莲也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赵阳却毫不在意,接过来闻了一闻,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心中暗爽,让你们敢辜负本殿下的一片好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他们忍着恶心吃下这盘鸡蛋,定然会震惊于它的美味!” 一想到马上就有震撼值可收,赵阳便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机智。 而好东西,当然要请羽卿华先尝。 谁叫她带头开溜的? “母妃,尝一个吧,很美味的,还有助于缓解疲乏。” 赵阳将鸡蛋推到羽卿华面前,目露期待。 高热量的油炸食物,不仅解乏,还解饿。 只是,这真的能吃吗? 羽卿华苦着脸,早知道这样,就不过来了。 只是,做都做出来了,羽卿华哪里还有推脱之理? 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赵阳面子,就算是捏着鼻子,也要吞下一个。 可是,她实在下不去手啊! 这也太油腻了。 见羽卿华还在犹豫,赵阳这种大孝子,当然要为母妃分忧了。 于是,他挑了一个最大的、炸得最好的,用筷子挑着,直接递到羽卿华嘴边。 “来,母妃,儿臣喂您吃。” “多……多谢阳儿。” 看着越拿越近的鸡蛋,羽卿华神色变了几变,好几次想张口咬,却都黯然败退。 她发誓,有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痛恨细嚼慢咽这个规矩! 这种东西,怎么咬得下去! 赵阳心里笑了笑,赶紧趁胜追击:“母妃是不是不喜欢?那儿臣让香莲把它切小一些,再炸一次,保管好吃。” 还炸? 羽卿华更加哭笑不得。 这要是再炸,就真的成黑暗料理了。 退无可退之下,她只能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吃! 心里下定决心,刚把蛋接稳。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然跌跌撞撞地摔进门来,身子一下没收住,正好撞到赵阳身上。 羽卿华一看,当即心生一计,啊呀一声,故意失手,将鸡蛋掉在了地上。 再一见来人,却是洗完澡狂奔过来的周山。 眼看替罪羊及时赶到,羽卿华脸上一怒,立即甩锅道:“大胆奴才,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你可知罪!” 周山为了不错过拍马屁的机会,却一下没注意,竟然撞了赵阳一下,此刻心中已是一片骇然,一听娘娘问罪,赶紧磕头认错。 “娘娘赎罪,殿下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赵阳看到是周山坏了自己的好事,心里顿时无奈了。 又哪能饶他,先是随便踢了一脚,刚准备教训几句,却听羽卿华愤愤道: “阳儿亲自为本宫准备的美食,就因为你,白白糟蹋了!” “你看看,都掉地上了!” “你浪费了阳儿的一片苦心,还不赶快跟殿下认罪!” 眼看羽卿华越发愤怒,周山顿时吓坏了,生怕赵阳降罪,又是一连串磕头,磕完后,把头埋在地上,完全不敢稍抬。 然而,赵阳却没管周山,此时他自然也看出了羽卿华是在借题发挥,分明是不想吃炸鸡蛋啊。 “这演技,真不愧是我母妃啊。” 赵阳感叹着,心想既然如此不想吃,干脆就算了。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周山也很快看见了地上的鸡蛋。 出于好奇,便忍不住看了几眼。 越看,越忍不住心惊。 这就是娘娘口中的美味? 这就是殿下亲自下厨房的结果? 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吗!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86……” 就这种黄不拉叽的东西,就算饿死,他也不愿意吃一口。 虽然这样想着,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周山对于溜须拍马早就信手拈来。 仔细捡起那枚鸡蛋,他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灰尘吹掉。 双手奉给赵阳,赔笑道:“殿下,您的鸡蛋。” 赵阳见此,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老东西,没有把鸡蛋喊做蛋的习惯。 他要是敢说“殿下,您的蛋”……赵阳简直不敢想象那画面。 看来,是没人赏识自己的厨艺了。 赵阳意兴索然,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让霜雪熬着的卤肉上。 “赏你了。” 赵阳摆摆手,随口一说,哪知道周山这个马屁精,像是如获至宝! “多谢殿下赏赐,多谢殿下!” 拼命道谢的同时,他二话不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嗯,真香!殿下的手艺真棒。” 周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几口就吃完了,鼓着肿胀未消的腮帮子,死命的嚼着。 虽然内心痛苦不堪,面上却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简直像在吃绝世美味一样。 看得旁边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101……”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223……”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53……”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789……” “来自……” 梁槐神情木然,震惊到无以复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瞧这马屁拍的,瞧着演技,简直绝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 吃着吃着,周山心里,那种违和感却越来越强。 “咦?也没想象的那么难吃啊。” 再嚼两口,好像真挺香的! 继续吃,简直越吃越美味啊! 周山的眼睛,逐渐亮了,愈发觉得赵阳高深莫测,不可揣度。 一般人能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弄到这么好吃吗? 他越嚼越欢,直到蛋黄都快糊嘴了,才意犹未尽地吞掉。 意犹未尽的吃完,周山真心实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好厨艺啊,这真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了。”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742……”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550……” “来自……” ------------ 第二十一章 宅男是不可能当宅男的 看到周山一脸享受的样子,除了赵阳以为,所有人都是心里鄙视。 显然,他们都以为这老太监在演戏。 羽卿华更是直接被他精湛的演技震惊。 心想,果然不愧是以前称霸冷宫的人物,到底有两把刷子。 梁槐则是对溜须拍马,有了更加深层次的理解,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好吃吧?” 赵阳满意的看了周山一眼,整个人乐呵呵的,趁势把剩下的鸡蛋分给众人,只留了一个给羽卿华,自己都没得吃。 “来,你们也尝尝。以后跟着本殿下混,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立即,又是一波震撼值刷屏。 众人手里握着鸡蛋,心里真是欲哭无泪。 周山见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羡慕,真心劝道:“尝尝吧,很好吃的。” 众人更加无奈了,皇子赏赐的食物,就算是有毒,也得吃啊。 其中,梁槐表现最好,拿着忌惮一股脑塞进了嘴里, 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他已经立志,要在拍马屁这条阳关大道上奋勇前行,努力修行。 争取早日达到周山的境界。 其他人见此,以香莲为首,还是只能吃起了鸡蛋。 既然躲不过,那就早死早超生吧! 只是,才吃了一口,众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不出具体的神情,总之,很是精彩。 而赵阳,始终密切的注意着系统面板。 没有任何意外,每个人吃了两口,立马就贡献给了他一份震撼值。 “这这这,这真的是鸡蛋?也太好吃了吧!” “天哪,殿下,您的厨艺,真是太厉害了!” “这种味道,只怕就是御膳房,也要甘拜下风吧?” 一瞬间,整个厨房,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同时,众人的脸色,也完全变了。 从之前的痛苦,变为了惊讶,到最后,更是满满的震惊! 小小一个鸡蛋,竟能做得如此美味。 殿下的厨艺,简直神了。 真的有这么好吃? 羽卿华看到众人的样子,整个人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意识吃了一口。 仅仅只是一小口,脸色,顿时满是惊喜。 这鸡蛋,油炸出来,竟然如此美味? 羽卿华心中惊艳,三两口,一个鸡蛋,便已经下肚。 即便如此,还是意犹未尽。 心里不仅后悔。 早知道,就不耍那么多心眼了,亏大了!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666……..”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550……”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678……” “来自……” 一瞬间,系统的面板,直接被刷屏。 看得赵阳都快笑出来了。 虽然震撼值越来越小,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到最后赵阳一看,震撼值居然到了7320! 除开之前零零碎碎得到的,一个炸鸡蛋,居然帮它收割了近三千多震撼值! 简直赚翻了! 赵阳细腻得意,更是干劲十足,同时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那锅卤肉。 一个鸡蛋,都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赵阳相信,卤肉一出,震撼值定能破万! 只是,赵阳还是低估了人类对美食的喜爱呈度。 吃完了鸡蛋,众人眼里都是精光大放。 一眼不炸的盯着那过卤肉,要不是忌惮赵阳的身份,只怕都要上手抢了。 “阳儿,这药膳,应该可以了吧?” 羽卿华看着赵阳,眼里的期待,完全隐藏不住。 既然错过了鸡蛋,那这药膳,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当然,母妃,您别急,马上就好。” 赵阳得意一笑,他知道,一波震撼值,马上就要到达战场了。 很快,眼看差不多了,他便把卤肉出了锅。 顺便把那些卤肉,卤鸡爪,卤蛋一分,一瞬间,整个厨房,再次响起一阵阵惊呼。 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狼吞虎咽。 就连羽卿华,也是如此。 如果说,刚刚的炸鸡蛋,实在让人震撼。 那现在卤肉一出,赵阳立即成了众人眼中的大厨! 甚至于近乎于膜拜。 系统面板,震撼值更是蹭蹭蹭猛涨,一路飙升。 不一会,便到了两万三的恐怖数值! 赵阳嘴角都快笑出花来了,简直比发了小财还要高兴。 以前震撼值一直紧巴巴的,抽个奖都感觉肉痛,现在突然之间增加这么多,可把他高兴坏了。 “母妃,这药膳呢,您要是喜欢吃,就让霜雪每天给您做。” “记住,吃完一定要多走走,最好能做一些运动,才有利于药力的发散。” “切记,不要忘记吃早餐,而且早餐一定要吃好一点。” 赵阳俨然一副大厨的风范,早把他所谓的“药膳”给吹上天了,什么滋补养颜、安神醒脑、补气益血,反正吃不死人,怎么说都行了…… 见母妃爱吃,便疯狂往里夹带私货,以美食为掩护,安利了一套健康的生活方式。 反正,这也并不算欺骗。 生的健康一点,效果肯定比那些不知从哪弄来的养生偏方效果要好。 “哦还有,早睡早起也是很必要的。” 交代完这些事宜,赵阳吃饱喝足,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震撼值这么多,他现在需要消费。 狠狠的消费!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只比空气好一点) 震撼值:23875 武学:轻功草上飞,咏春拳,奔雷拳 智慧:88 耐力:94(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没有太在意属性的轻微增长,赵阳搓搓双手,直接打开了兑换区域。 翻了翻武学列表,却顿时满脸苦笑。 他发现,这些武学,要么太贵,要么不实用。 好在,现在的冷宫,应该能有一段清净的日子了,武学也不是那么紧缺了。 仔细考虑过之后,赵阳便把目光瞄准了一种轻功。 他现在最急需的,不是其他,而是震撼值。 光靠冷宫这些人,显然是远远不能满足他的。 毕竟,不是谁都像周山,能源源不断给他提供震撼值。 所以,他需要出宫! 只有到了宫外,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人,收获更多的震撼值。 “唉,冷宫就这点不好,不让出门啊。” “宅男是不可能当宅男的,只有学点轻功,偷偷摸摸出去浪一波,才能勉强维持系统的运转这样子。” 赵阳暗自琢磨。 好在他没有选择恐惧症,所以没花多少工夫,他就选定了一项三品的轻功。 梯云纵:来自武当,你值得信赖。 ------------ 第二十二章 凑凑热闹 “兑换!” 赵阳二话不说,很干脆花费一万多震撼值,顺利兑得三品轻功一份。 同时很细心的发现,之前那些一品二品功法,技能书都是灰色的。 可这卷三品功法,则有了一层淡紫色。 技能书一经兑换,便自动存入。 武当派的功夫,童叟无欺,赵阳迫不及待,直接选择了学习。 刷! 淡紫色的技能书,轻轻旋转着,缓缓分解,瞬间变成细小的光点。 以一种难言其妙的方式,向赵阳飞来。 这些虚拟的粒子,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在赵阳身体中游走。 流转,消散,很快无影无踪。 “呼!” 赵阳轻舒口气,只感觉全身舒畅,像洗过桑拿一样,浑身热乎乎的,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很快,梯云纵便完成灌注,赵阳只感觉整个人,都说不出的清爽。 身体更是为之一轻,只感觉灵活非常,比之草上飞时的情境,爽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恨不得纵身一跃,踩步登天! 至于心法口诀,更是毫无压力地融会贯通。 梯云纵,大成! 赵阳最喜欢这个系统的一点就是,每次学到的技能,都是直接满级的,不用后续再砸震撼值升级。 这一点还是很良心的有没有。 学到就会用,一用就大成! 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 既然学到了新的功法,眼见出宫有望,赵阳心情大好,决定奢侈地破费一把。 抽! 只有抽奖才是灵魂啊! 反正一百一次,便宜! 赵阳二话没有,刷刷刷连续点击,恨不得抽他个天荒地老! “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 只是,一连都是这四个字。 抽到后面,赵阳都有些麻木了。 “这破系统!一定暗改了中奖几率!有本事把算法公开啊!” 赵阳满脸无语,回想起以前被无良开发商血坑的惨痛回忆,一边吐槽,一边疯狂连点。 “本皇子这么帅,我就不相信抽不到好东西!” 放弃?不存在的! 只是,赵阳似乎根本没发觉,转眼间,系统已经吃掉了他一万多点震撼值。 “恭喜你获得:《镇山关》!” 突然,赵阳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要不是他眼尖,混在一堆谢谢参与字样里,说不定都给刷过去了。 “煞笔系统,特效都舍不得做,小气!” 赵阳被抽奖搞得极为不爽,暗骂一声,急忙打开背包。 “镇山关?卧槽,听起来很牛逼啊!” 没仔细看,还以为自己抽中的是一卷武学呢,瞬间开启了真香模式,心里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低调大气上档次,且没有冠以“剑”“拳”“掌”等称号,一看就是来自玄幻世界啊!” 赵阳一阵眉飞色舞,真是高兴惨了,他的心很大,以为自己抽出了了不得地圣品功法。 “卧槽!什么情况?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只是,大喜过后,必有大忧。 赵阳这才看到,《镇山关》几个大字前面,有两个小字—— 戏曲…… “WDNMD!” 赵阳整个人,几乎石化了,脸上的笑容,更是直接僵住。 那一瞬间,他忘记自己有轻功在身,直接蹦了起来,险些飞出屋外。 “戏曲?要这玩意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个郭德纲相声呢,也能解解闷不是。” 这下,赵阳总算是见识到系统的无耻嘴脸了。 怪不得不敢添加智能AI功能呢,怕被喷啊! 不抽了,打死也不抽了! 转眼间,被坑走一万多震撼值,却只抽出这么个玩意,赵阳那叫一个心痛,暗暗发誓,以后再不碰这个抽奖区了。 再一看背包—— 戏曲:《镇山关》 “我镇你个头!吃尘去吧!” 赵阳心里无语,学都不想学,一个纵身,从屋顶破洞飞出,决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只见外面,此刻已经星光满天,皎月当空。 “竟然已经到晚上了?” 赵阳有些意外,不过,正好借着夜色的掩护,赵阳纵横攀越,飞檐走壁,窜高伏低,很是爽快了一把。 经过昨天的刺杀事件,宫中的守卫,明显增加了不少,巡逻力度更是大幅增加。 赵阳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在皇城各处转了转,而且根本没人能发现自己。 当一名武林高手是什么感觉? 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是什么感觉? 赵阳感觉,也就那样吧,不过还挺爽! “诶,你听说了吗,咱们的军队,前几天又吃了一场败仗。” “是吗?不是说庞将军勇猛无双,连江湖中人都不敢等闲视之,怎么会连连失败呢?” “他再厉害,能敌得过金朝三十万大军吗?打仗最重要的,是会带兵!” “可是败得很惨?” “很惨!你没看皇上这几天始终愁眉不展的吗?李桂你知道吧,海公公的干孙子,他告诉我说,皇上都准备下罪己诏了!” “罪己诏?这可了不得啊!你详细跟我说说?” “说什么啊,反正又不关咱们的事,而且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你是指……兰陵公主的生辰?” “聪明,太后喜欢热闹,专门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还特意下旨,凡宫里大小太监,各级宫女,只要有空,都能去。” “诶——你跑什么?” “当然是去向殿下告假啊!去晚了没位置怎么办?那可是花姑娘啊,百年难得一见的戏曲大家!” …… 这一日,赵阳正琢磨怎么出去搞点震撼值回来。 却忽然远远听见,院子里梁槐魏越二人的对话。 接着,便是一阵敲门声。 “殿下,您起了吗?” 赵阳皱着眉头,没有立即回应。 刚才这两个小太监透露出来的信息有点多,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夏朝,又没打赢? 不过对于这个,赵阳暂时没什么兴趣,只要不打到京城里来,就和他没多大关系。 何况,等他出马的那一天,他相信没有任何军队能挡得住他。 至于兰陵公主,他只有耳闻,算起来,也是他的妹妹。 淑妃独女,长得乖巧美丽,又冰雪聪明,素得太后的喜爱。 在这一代的皇子公主中,她无疑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跟赵阳相比,完全反了过来。 至于什么戏班子,赵阳倒没听过,也注定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了。 只是,以赵阳现在的状态,有热闹,自然要去瞧一瞧。 ------------ 第二十三章 请叫我小桂子 “没事,进来吧。” 等到赵阳发话,梁槐二人,才敢推推嚷嚷地进门,恭敬行礼。 “殿下万福。” 赵阳嗯了一声,也不跟他们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是来请假的?” 梁槐魏越一听,心中顿时惊讶,殿下这般料事如神?怎么什么都知道?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89……” “来自魏越的震撼值+94……” 梁槐口称“殿下英明”,赶紧抓住机会,送上一大堆生涩的马屁。 赵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嘴。 一个周山都够他烦的了,这要再来一个马屁精,那还得了? 于是,伸手指了指房顶:“你们看。” 二人跟着抬起头看了看,魏越更是满头雾水,梁槐则若有所思。 试探道:“殿下可指的是……让我们知道天高地厚?” “不,”赵阳纠正道,“我让你们看看,房顶那个破洞,还没修好!” “眼下府中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连本殿下都住在破洞屋子里,你们居然还想着请假?不准!” 赵阳脸色忽的一愣,态度十分坚决。 想请假去看戏? 至少带上我先! 否则,谁也别想去。 魏越比较老实,脸色一变间,当即求恳道: “求殿下行行好,我们保证这个月就这一次,只要一天假——半天就好了!” 赵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们请假,是为了什么?” 魏越整个人一愣,刚准备据实以告,就被梁槐拉住了。 “回禀殿下,魏越身体不适,奴才陪他去看大夫。” 赵阳嘴角一挑,反问道:“哦?这么说你们不是去看花姑娘的?” “殿下恕罪!” 梁槐和魏越一听,顿时吓得跪地告饶:“殿下恕罪,奴婢不是诚心欺瞒于殿下的,只是……只是机会实在难得……” 赵阳轻哼一声,不过,并没有降罪的意思:“你们真的很想去?” “想!”两人想也不想便点头。 “宁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想去?” “想!” 赵阳一听,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突然话锋一转。 “那好,咱们去吧。” “谢殿下恩典。” 魏越大喜,立即磕头谢恩,可梁槐却听出不对味了,迟疑着:“咱们?” “你们不是说,宁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想去的吗?可以啊,带上我就行!” 赵阳抱着双手,一副得逞的坏笑。 两个小太监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圣上可是有令,殿下绝对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这要是带着殿下出去了,他们可就算欺君了! 要杀头的!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247……”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388……” 他们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会贸然违抗圣旨的。 但是人要懂得变通嘛,皇子不能出去,那自己假扮成小太监不久行了嘛? 只要不被发现,绝对高枕无忧。 可是,赵阳还是低估了他们对皇帝啊圣旨这类东西的敬畏,哪怕赵阳都做出如此牺牲了,两个小太监还是不愿意带赵阳出去。 没办法,赵阳只能放出大招。 许诺他们一人半个月的卤肉,用美食作为条件,才顺利说服了二人。 说干就干! 赵阳让梁槐准备一件制服,很快换装完毕。 摇身一变,由一名帅气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太监。 “记住,我叫小桂子,不准叫错。” 赵阳得意一笑,嘿嘿,这下总算可以出去耍耍了。 “是,殿……可为什么要叫小桂子?” 两个小太监诚惶诚恐的答应,却又有些疑惑。 “因为只有这个名号,才配得上我的帅气!” 赵阳嘿嘿一笑,说了一句梁槐魏越二人注定不可能听懂的话,率先大跨步出了冷宫。 好像根本不怕人发现似得,没有半点偷偷摸摸的自觉。 没办法,赵阳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帅气程度,那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何况,反正有刺杀事件打底。 只要姿态做到位了,面子给了,他不信那个不负责任的便宜老爹还会说他什么。 于是,三人一路走走绕绕,终于来到淑妃的殿宇。 赵阳这才停步。 “这就是宁安宫?” 说话间,赵阳简单地对比了一下,发现这里无论占地面积,还是气派程度,都远超冷宫十倍百倍。 那便宜的皇帝老爹,还真是偏心。 小心翼翼地追了赵阳一路,两个小太监此时已是气喘吁吁。 还不忘赶紧嘱咐道: “殿下,待会一定要低调行事,切忌张扬。” “知道了,这些还用你说?我们进去吧。” 赵阳还不在意的摆摆手,抬脚就要进去。 梁槐魏越还是有些紧张自己的小命,心虚道:“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 “废话,难不成飞啊?” 赵阳鄙视的瞥了他一眼,直接一马当先。 宫中禁卫森严,名帖搜身啥的,早在几重宫门外就完事了。 这一路,没人阻拦他。 “殿……小桂子,等等我们,可别走散了!” 来往皆是达官贵人,梁槐生怕赵阳得罪人,会暴露身份,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赵阳。 “还挺热闹的。” 一进院子,只见里面高朋满座,达官显贵齐聚一堂。 美酒佳肴,玉盘珍羞,绫罗彩绸……极尽奢华之能事,好不热闹。 赵阳感叹一句,随便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 梁槐魏越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生怕这位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整个院子,此刻热闹非凡。 院子中间,搭起了一个大大的戏台。 旁边,戏班子早已准备好,只要主角一到,便会开演。 看着架势,赵阳不由想起了那卷《镇山关》,心血来潮之际,趁好戏还没开场,即时学了起来。 “镇山关,守险隘,离家万里已十载。” “百战黄沙到此日,至今不敢脱金铠。” ……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有系统的帮助,几乎只一瞬间,赵阳便学会了这首高价抽得的戏曲。 甚至于,连韵调也完全学会了。 尝试着小声唱了唱,发觉自己竟然连唱腔都掌握了。 各处细节,各般变化,更是烂熟于心。 可以说,如果让他去唱这一首戏曲,绝对能有顶级大家的水平。 “有机会的话,待会上去唱两句,说不定会大有收获呢?” ------------ 第二十四章 花姑娘? 赵阳盘算着,这里这么多人,要是真唱出来,岂不是能收获很多震撼值? 赵阳搓了搓手,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 打定主意,赵阳准备随时开溜。 不过,戏曲这东西,太唯心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喜好如何,又怎么还敢贸然上台? 万一震撼值没收到,反倒被赶下台来,那就要得不偿失,贻笑大方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先稳一稳,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就算要唱戏,以他的身份和实力,怎么也得压轴出场才行! 否则,也太掉价了不是? 正思考间,戏台上,也终于唱起了大戏。 只可惜,赵阳前世本就不喜欢这些戏曲。 何况,这次演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男男女女的东西。 赵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着,怎么才能狠狠的收取一波震撼值。 “呜呜呜呜……” 正凝神思索间,原本火热的气氛,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到处都是小声啜泣的声音。 “你咋也哭上了呢?” 赵阳一转身,诧异发现,魏越这家伙,居然也在抹在眼。 鼻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似乎很……哀愁? “实在太感人了,小桂子,你听见了吗,好一个负心汉,好一个痴情女啊,呜呜呜……” 看样子,是被这戏曲感动得一塌糊涂。 赵阳撇着嘴,心里有些无语,刚才那几个节目他也稍微听了些。 唱的要么就是才子佳人,要么就是悲欢离合,他都不怎么喜欢。 反正是娘娘太后为公主请的戏班子,唱些女人爱听的,倒也正常。 可魏越一个大男…… 额好吧,他是个太监。 这样一想,赵阳心里这才顺畅多了。 “那你怎么不听戏?不是很想听吗?” 赵阳转过头,随手抛给梁槐一个橙子。 梁槐这家伙,戏也不听,只盯着赵阳看,让他的计划难以实施。 梁槐诚惶诚恐地接过,并没有马上吃。 “小人不喜欢听戏。” 不喜欢听你来干什么? 赵阳无语了,可为了让梁槐降低警戒,便随口跟他聊上了。 “不喜欢听戏?”拿过雪梨啃了一口,赵阳含糊道,“那你干嘛一定要过来?凑热闹?” 梁槐摇摇头,很是认真地说道:“我来,是为了花姑娘。” 噗! 赵阳一听,险些一口喷了出来,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心说你一个下面没有了的人,想什么花姑娘? 五姑娘都甭想! “花姑娘……这称呼真别致,到底是谁啊,讲讲呗。” 赵阳现在是小桂子,也不用端着皇子架子,看着格外的亲切。 梁槐讪讪的而一笑,却有些疑惑:“花蝴蝶花姑娘啊,殿下不知道吗?” 赵阳一脸懵地摇头:“不知。” 心里却更加无语了,原来,是个姓花的姑娘,差点没把我吓死。 梁槐见他摇头,赶紧解释道:“花姑娘学贯百家,通晓各派唱法,精通……” “停!停!” 才说两句,赵阳便抬手打断:“这些我都不关心,说点实际的,她漂不漂亮,身材怎么样?” “身材?” 见他一脸懵逼,赵阳拿着雪梨,双手划了两道曲线,“就是这样,懂?” 梁槐一看,顿时心领神会,肯定道:“自然都是极好的。” 赵阳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他虽然对戏曲大家没什么兴趣,但他对年轻漂亮,身材好的戏曲大家有兴趣啊! “那她多大年纪?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见赵阳如狼似虎的模样,梁槐无奈摇摇头:“这个,却是不知。” “哦。”赵阳一听,顿时兴趣缺缺。 也没做理会,将梨核望天一扔,取下帽子盖在脸上:“待会花姑娘出来了叫我,我先睡一觉。” 梁槐见赵阳忽然哼起了小曲,似乎真有小憩片刻的意思,这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能专心看戏了!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哼着新学到的戏曲,却并没有真打算睡觉。 “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还挺霸气的,比这些妖艳贱式的戏曲,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啊。” 唱着唱着,很快,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当然,倒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为了摆脱这两个小太监,装睡而已。 而就在这时,赵阳身后临时加筑的阁楼上,却突然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大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气。 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看着面前破碎的杯子,脸上肃穆一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张太师恕罪!” 一个丫鬟赶紧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磕头道歉。 声音里,满是恐惧。 “不怪你,把这里收拾收拾,下去吧。” 老者头发花白,气度从容。 面对求饶,淡淡地摆了摆手。 只是,面上始终眉头紧皱,仿佛有浓烈的忧愁,凝聚其间。 “太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旁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搭话这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心腹,当朝太监总管,海公公。 “无事……” 老者轻轻一叹,身子自始至终没动一下,很明显是有心事。 此人,正是当朝天子亲师,加封“柱国”头衔的太师,张存中! 满朝文武中,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让海公公作陪。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海公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张存中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皇上……皇上准备下罪己诏,想听听太师的看法。”海公公姿态很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毕竟,张太师早已不问世事,称病在家。 近日更是闭门谢客,就算是皇帝,平常也难见他一面。 “荒谬!” 张太师闻言,身子依旧纹丝未动,只是语气加重了些。 “我大夏几百年国祚,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区区一个金朝,就让你们怕了?” 海公公赶紧低头称是,可为了贯彻皇帝的意思,还是试着道:“可是……战事实在紧张……宫中百官,都有不小的怨言。” 张太师轻哼一声,只是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道: “把庞如海撤下来,换个能打仗的上去,不就得了?下什么罪己诏!简直是胡闹!” “可是……庞贵妃……庞家……那里说不过去。”海公公苦着脸,欲言又止。 ------------ 第二十五章 我来找花姑娘 “哼!”张太师脸一沉,充满向往道,“想当年高宗时期,统帅战死换将军,士兵损了百姓顶上,连皇子,都打得差点死绝……” “就算是那般艰难的岁月,大夏还不是挺了过来?硬生生靠着一个五皇子,禀气运,挽天倾,用十年死战,将大夏延续至今。” “想高宗那曲镇山关,是何等气魄!再看看现在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 “老朽看来,大夏,就是缺了镇山关里那份血性!” “败吧,败吧,江山代有人才出,多打几次败仗,总有几个慷慨男儿,会为大夏站出来的!” 张太师语气慢慢变得萧索,明显有些意兴阑珊。 海公公惯会察言观色,即便心中有百般疑惑,也不敢再继续下去。 只是取过一床毯子,亲自给张太师盖上。 连连拱手作揖:“咱家虽然不算男人,但如果大夏有需要,我也能硬得起来!” “我大夏从来不缺好男儿,从来不缺……” 咿咿呀呀的丝竹声中,海公公行了礼,独自走下阁楼。 身后,传来张太师有些苍老的声音:“真想在有生之年,再听一次高宗皇帝亲手所作的《镇山关》啊……” …… 戏曲唱得差不多了,台下众人,早已听得入迷。 就连梁槐,也是如此。 赵阳眼看时机到来,凭借着出色的轻功,很容易便溜进了后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试试这所谓的《镇山关》。 否则,白来一趟,也太不值了。 只是刚进后台,赵阳便呆住了,脚步也跟着一滞。 只见一间很大很静的私人化妆室里,一个素衣美人,正对着镜子,往脸上画着油彩。 戏曲妆容,讲究左右对称,从来都是先画半张脸,再对比着画另外半边。 而此时,那女子正好画完一半。 而另外一半,正好对着赵阳! 一双丹凤眼,柳叶吊稍眉,嘴角微微翘起,当是如此,便让赵阳呆了半分。 只凭这半张脸,都能称得上绝美了。 再看她玲珑身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赵阳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位超级大美女。 在戏班子里,长得又这么正点,这不会就是梁槐心心念念的花姑娘吧? 难得见到如此美女,又是孤男寡女。 赵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垫着脚,悄悄来到她背后。 “我来找花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吧?” “来自花蝴蝶的震撼值+555……” 话刚说完,系统面板上,忽然多了一条消息。 赵阳一看,心里更是惊喜。 哇呀呀,没想到,这还真是那位花姑娘! 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然而,看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赵阳,花蝴蝶顿时吓了一跳。 手上一抖,描笔随着掉在了地上。 好在,她还算比较稳重,脸色变了一瞬。 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赶紧悄眼打量着身后之人。 好俊俏一小哥! 可惜,是个太监…… “我就是花蝴蝶,公公是……” 花蝴蝶的声音很好听,她在这皇宫里,有着广泛的粉丝基础。 经常有娘娘公主之类的贵人,打发小太监过来请她。 想来,这小太监也是如此吧。 终于看到花蝴蝶的全貌,即便赵阳前世自称乱花丛中过,此刻也不免呆了一瞬。 即便化了妆容,可这花蝴蝶,还真生得美貌。 即便前世见惯了各种美女明星,此刻也不免眼睛一亮。 只是,公公这个称呼,也太煞风景了。 赵阳没有答话,自顾自拿起化妆台旁边一张金漆帖子,一看,正是此次的节目单。 “《西江月》?” 赵阳靠在椅背上,随意翻阅着,果然,又是些男欢女爱离合悲欢的无聊戏曲。 只是,一看赵阳吊儿郎当的样子。 花蝴蝶当即就怒了,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怎么能随便动她东西? 难道是某家的浪荡公子,假扮太监来调戏她? 花姑娘不敢大意,脸色一板,色厉内荏道: “你好大的胆!还不快给本姑娘滚出去,这里可是皇宫,小心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失去了意识,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 “长得挺漂亮,身材也不错,可这脾气……找打!” 赵阳撇着嘴,虽然很佩服她的勇气,可还是把她打晕了。 没办法,想上台赚取震撼值,就不能有人阻拦。 看到佳人霎时昏倒,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样子。 赵阳作为正常的男人,不免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下手重不重?会不会有副作用? “看来得看看有没有点穴之类的功法,赶紧兑换一个,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赵阳吐槽一句,将花姑娘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这才坐到她的位置上,捡起描笔,开始往自己脸上涂起了油彩。 很神奇的是,《镇关山》的技能书,居然连化妆都囊括了进去。 没过一会,一个英俊帅气的黑脸武将,就此诞生了。 “嘿嘿,还不错!这么帅气的公公,上哪找去?” 赵阳自恋的一笑,同时,从花姑娘带来的大箱子里,随便翻出一套武将的戏服。 完成一个标准的亮相动作,赵阳踩着云步转了几圈,自我感觉十分不错。 既然准备工作做好了,赵阳毫不客气地用朱砂笔将最后一个节目《西江月》划了,又刷刷刷写了几个丑字—— 镇山关!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哼,让这帮贵妇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英雄豪情!” 赵阳得意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一大波震撼值朝着他赶来。 正得意间,戏班班主正好进来,看见赵阳,整个人都是一愣。 “你是谁?花大家呢?” 赵阳嘿嘿一笑,也不着急,反而将手中蜡制枪杆一提,朗声道:“花姑娘跟太君跑路了。” “来自马群的震撼值+479……” 班主一听,顿时嗔目结舌:“跑……跑路了?” 赵阳心里一喜,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话,也能收获一笔震撼值。 “对,跑路了。不过你别担心,今晚的压轴戏,由在下粉墨登场。” 赵阳挺胸抬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 只是,台柱子没了,马群这个戏班班主哪能不急? 外面一大半人,都是冲着花大家来的! 花大家要是没能出场,他怎么跟那些达官贵人交代? 何况这里是皇宫,要是搞砸了,说不定他自己都得交代在这儿。 ------------ 第二十六章 你行你上啊 “你是哪冒出来的?别瞎掺和,赶紧去找花大家,戏都快开演了,要是找不到,我们都得完蛋!” 马群冷汗一阵一阵的,急得直跺脚。 赵阳撇着嘴,他又怎么可能去找? 懒得废话,直接将帖子递了过去。 “这是曲目,你去唱名吧,估计快到我出场了。” 啥?曲目你都准备好了? 班主再次傻眼了,不由自主地就接过了帖子。 打开一看,卧槽! 《镇山关》! 我不会看错吧? 这个曲子,不是都已经失传了吗? 就这小子,也能唱? 他擦了擦眼,又赶紧确认了一遍。 见没看错,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来自马群的震撼值+1234……” 见他惊得一动不动,又收到如此之多的震撼值,赵阳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一个戏曲而已,至于这样吗? 好一会,班主才回过神。 脸上依旧满是不可置信,确认似的问向赵阳:“你……你是认真的?”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再次无语了,也懒得解释,直接唱了一句。 班主一听,无论是腔调,还有气势,都十分难得。 短短一句,再次把他震慑了一番。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让他仍然有些犹豫不决:“你确定是真的?外面坐的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皇亲国戚呐,可不能开玩笑的。” “这还能有假?” 赵阳无奈摊摊手,不知道这班主到底在怕啥。 难道是在怀疑我的水平? 就算怀疑我的水平,也该相信我的魅力吧? 见赵阳说得自信,班主犹豫了许久。 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一咬牙,干了! 要是他的戏班,能让《镇山关》重见天日。 这份殊荣,就是给一百个花蝴蝶都不换啊! 当今戏曲界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就是这《镇山关》啊! 为此赌上一赌,绝对值得! “行了,该我上场了,报幕吧您呐!” 耽误这么长时间,赵阳都有些不耐烦了。 直接把激动到浑身颤抖,路都走不稳的马群推出了后台。 台下的所有观众看到马群,都瞬间屏气凝神,安静等着。 按照规矩,由班主亲自报幕,只能是花蝴蝶的压轴戏了! 一瞬间,众人眼里,都泛着期待的光芒。 等了这么久,不就为了一睹花蝴蝶芳名吗? 同时,一间戒备森严的楼阁里。 一身红色长裙的兰陵公主,此刻也是神色大喜。 看向身旁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太后,兴奋道:“太后婆婆,您可别睡了,花姑娘要登场了。” 太后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 听了这么久的戏,早已是昏昏欲睡。 要不是为了等花蝴蝶登场,她早就摆驾回宫了。 一听孙女这话,这才打起几分精神,笑着拉过兰陵公主在身旁。 “哀家听了这么多年的戏,如今只剩下一个花蝴蝶,勉强还能入得了眼……” 不知今天,这个未及双十年华的天才女子,又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只是,等了一会,却见班主神色复杂,始终不曾开口。 至于花姑娘,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太后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悦,对旁边雍容华贵的“儿媳妇”淑贵妃说道: “你着人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花大家还不登场?” 活泼顽皮的兰陵公主一听,顿时抢着道:“我去我去,让我去吧。” 她崇拜花蝴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只是,还没等她跑出门外,阁楼外,忽然一片哗然。 “花姑娘!我们要看花姑娘!” “没有花大家的戏,简直索然无味!” “不让花蝴蝶登场,今天我们就拆了你的戏班子!” 阁楼外,众人吵吵嚷嚷,说话的声音,更是刺耳。 太后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脸拉得老长:“这是怎么了?本来看得好好的,吵什么吵?” 兰陵公主似乎听到了什么,嘟着嘴,很是失落。 “听说,花大家今晚不登场了,刚刚换了一个新的曲目……” “什么?去,传哀家懿旨,不得换人!” 太后一听,眉头顿时一皱。 心里,更是不能接受,直接就下了懿旨。 兰陵公主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正要差人去传话。 可正好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班主颤抖却格外昂扬的声音—— “……今晚的压轴曲目是——《镇山关》!” 什么? 《镇山关》? 太后一听,整个人,忽然忽然站了起来,把兰陵公主都吓了一跳。 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连忙拉住准备去传旨的太监的同时,语气激动的询问道。 “等一等,哀家有些耳背,你们听清楚了吗,那新换的曲目,可是《镇山关》?” 就连淑贵妃,也是神情激动。 《镇山关》啊,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 也只有天真无邪的兰陵公主,微微挠头,心里十分好奇。 “就是《镇山关》啊,怎么了?” 太后一听,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激动得眼睛一红,差点落下泪来,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可是……那可是咱大夏了不得的名曲啊。” 说完,急不可耐地吩咐左右道:“快,快扶哀家出去!” 《镇山关》? 这是什么节目? 凭什么不让花蝴蝶登台? 生气! 众人愤怒无比。 戏台下面,此刻却已经吵翻了天。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来看花姑娘的。 对戏曲,并无太多研究。 一听压轴曲目换了,花蝴蝶甚至都没登场。 众人群情激愤之下,可谓一度哗然。 抗议,声讨,往台上扔东西…… 这些狂热的粉丝,甚至忘了这里是皇宫,简直混乱不堪。 台上,马班主脸色很是难看。 可曲目已经报出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落荒而逃。 “我的小祖宗喂,快点上台吧,算我求你了。” 马班主扯着赵阳的衣袖,心里都快哭了。 此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这戏班,就算是废了。 只是,望着满天乱飞的瓜果纸屑。 赵阳头一撇,当然不肯立即上去。 天知道,台下这些愤怒的脑残粉手里,会不会握着鸡蛋、墨水、臭袜子之类的杀伤性武器? “先不急,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赵阳老神在在,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班主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还要再催,可赵阳直接一句你行你上,就把他怼了回去。 ------------ 第二十七章 好像玩大了 只是,赵阳显然低估了花蝴蝶的魅力。 现场的喧闹,并没有平息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逐渐有失控的趋势。 眼看事情逐渐失控,赵阳心里那叫一个无奈。 自己为了震撼值,已经豁出去了。 可这些家伙,居然不配合? 不让他割韭菜? 这绝对不行!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赵阳已经忍无可忍。 刚准备出去给这帮人一些教训。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一个刚劲的身形,忽然翻滚着上台。 “好功夫,只比我差那么一点!” 赵阳眼睛一亮,心里暗暗赞叹。 这家伙的轻功,即便在皇城,也绝对是一顶一的。 再一看,台上这人,已经面无表情拔出腰悬宝剑。 眼里寒芒毕露。 “皇宫大内,谁敢喧哗?想造反吗?!” 这一声,宛若惊雷,让现场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不少。 毕竟,台下大多都是些宫女太监。 此刻又哪敢造次? 只是,里面却也不乏大家的公子少爷。 没一会,便有人不服道:“我乃安平伯之子,你算老几?赶紧滚下去,让花姑娘上来!” 一个锦衣公子不屑冷哼,完全没把那人的警告放在眼里。 可对此,这名仗剑之人,忽然冷笑一声,曳长剑而下。 三两下点倒护卫,剑锋偏转,以剑做棍,啪地一声,瞬间便将那锦衣公子抽飞。 来去如风,转身又回到台上。 “再有造次者,此剑必然见血!” 劲装男子杀气尽放,以武功威压全场。 而效果,更是卓然。 台下,已再无任何声音。 “得罪了。” 劲装男子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这才下台。 行动间,杀气森然,令人胆寒。 先前自称安平伯之子那人,脸上,一道红印很是显眼。 失了护卫,心里已是郁闷至极。 心里正盘算着回头狠狠收拾这个剑客。 此刻见对方竟然再度朝自己走来,脸色惨白间,再次跌坐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对此,劲装剑客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突然立定,朝一个老者跪下。 “老爷,幸不辱命。” “行了,听戏吧,为我搬一把椅子过来。” 他面前的老者,赫然竟是当朝太师,张存中! 先前在阁楼上,他似乎半分也不肯动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可此刻,却面色红润,满是期待的神色。 他是来听戏的! 虽然戏曲未出,可只一个戏名,就勾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当是《镇山关》三个字,便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变年轻了许多。 很快,劲装男子哪还有半分剑客风采,像个仆人一样搬来椅子,垂手侍立。 “老爷,要不要去催一催?” 张太师轻轻摇头,眼睛一直望着空空如也的舞台。 “不用了……” 若真是《镇山关》,就是等再久,也值得。 而经过这样一场变故,场中不少人大人物,都已明了这老者的身份。 都老实地安静等待,盘算着该如何上去搭讪。 至于那些小人物们,比如过来凑热闹的宫女太监侍卫女官之流。 哪里还敢出声? 心里更是不住地在想。 《镇山关》,到底是什么? 竟连当朝太师,也如此期待? 一时间,竟有点万众期待的意思。 也就是这时,戏台的帷幕,也终于缓缓拉了起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身武将打扮的赵阳,恰在此时,粉墨登场! 一瞬间,无论是张太师,还是楼阁里的太后,眼里,都满是激动和期待。 甚至于,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 就连台下的一众宫女太监,也是翘首以盼! ……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一摆架势,戏曲唱腔一出。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霸道、威严、凌厉! 这是众人的第一感觉和印象。 而当是这第一句,便让无数人为之震撼! “真是《镇山关》,哈哈,老天爷,难道您听到我的祈求了吗?” 戏台正下方,张存中太师,已经泪流满面。 心里,更是感慨万千。 至于亭子里的太后,早已泪如雨下。 看得旁边的兰陵公主一阵面面相觑。 不就是一首曲子吗?用得着这样? “镇山关,守险隘,离家万里已十载。” “百战黄沙到此日,至今不敢脱金铠。” 赵阳架势一摆,又是两句,郎朗而出。 台下,早已鸦雀无声。 众人瞪大眼睛,目光定格在赵阳身上,带着敬畏,带着崇拜,再也移不开! 仿佛,台上的是一位镇守边关,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又是思念家乡亲人,忧国忧民的豪侠! 自古忠孝难两全。 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好好好!” 张太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激动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神情豪迈间,恨不得亲自奔赴战场! “如此气势威严,完全不落太祖当年啊,我大夏之魂,永不消亡!” 小亭里,更是肃穆一片。 太后掩袖而泣,念头似乎又回到了数十年前,那个动荡的岁月。 心里感慨万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有些事,就算说了,也未必有人懂,又何须徒增伤怀? 至于兰陵公主,此刻也呆滞一片。 她虽不知前朝之事,可这戏曲,却依旧震撼了她幼小的心灵。 那威严的曲调,更宛若暮鼓晨钟,久久不散! “镇山关,天狼衰,塞外残阳墨如血。” “满衣血泪与尘埃,怎敢回乡泣更哀?” …… 此刻的赵阳,即便是第一次演出,却依旧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系统的灌注之下,每句念白、每个动作,乃至每个神情,都可谓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其下观众,似乎能身临其境,仿佛这舞台,便是战场一般。 跟着曲调的变化,心里或感慨、或豪情、或凄美、或哀伤,无法自拔。 可赵阳,却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演出之初,起先还有些沉浸式的体验。 可渐渐地,赵阳心里,便只剩下惊讶。 因为,系统面板上,震撼值一直在疯长,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来自司谨颜的的震撼值+1101……” “来自张存中的的震撼值+1347……” “来自……” 一条又一条,不仅数额巨大,甚至还有些名字,反复刷屏。 一次比一次震惊。 “好像……玩的有点大了?” 赵阳尴尬挠头,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第二十八章 名曲震世人 “镇山关,天门开,大夏军魂永长在!” “巍峨百年浩如铁,前仆后继永不衰!” 终于,伴随着沉闷的鼓点,这首《镇山关》,终于落下尾声。 可台下观众,却依旧沉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等到曲子结束。 在众人愣神的功夫,赵阳二话不说,只敢赶紧开溜。 回到后台,一查,震撼值竟然飙升到了五万多 ! 不过,赵阳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 这要是一不小心成名了,暴露了身份,那可就真的玩大了。 而被震住的观众们,尽皆失神。 赵阳都走了,才反应过来,齐刷刷的开始鼓掌,声音震天! “哇!这是我听过最霸气,最好听的戏了!” “《镇山关》,真是戏如其名啊!只是不知道,刚刚那位大家叫什么名字?为何之前没听过?” “对啊,那位大家哪去了?我还想找他要签名呢。” 一瞬间,现场再一次沸腾了!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对于刚刚唱戏的人,竟然一无所知。 太师张存中,更是猛然起身。 眼角精光毕露,一瞬间,似乎年轻了十岁不止! “好,好一出《镇山关》!去,将那位大家请来,我要好好拜会拜会!“ “是!” 身后,劲装男子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阁楼里! 此刻,更是震惊一片,就连兰陵公主,即便年纪还小,却依旧被《镇山关》的气势震惊! “好好,好啊!” 太后早已热泪盈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接着,赶紧看向旁边的淑贵妃! “赶紧差人去将那大家请来,切记,千万不能得罪!” …… 戏班后台,听着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赵阳是愈发心惊。 “好像,自己不经意间,似乎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传了出去……” “系统抽奖得来的东西,果然不是凡物啊。” “《镇山关》么?回头得好好研究一下,否则,一个普通的戏曲,凭什么如此轰动?” 赵阳心里喜忧参半,不过,既然已经演了,也就没有退路了。 趁着还没有人来找自己,赶紧回到花蝴蝶的梳妆间,把门反锁。 飞快卸了妆,换好衣服,找了一扇窗户,跳跃而出。 几个起落间,便又已回到台下,来到先前位置坐好。 似乎,之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殿……小桂子?” 梁槐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殿下明明一直在旁边睡觉,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赵阳心里得意,轻轻“嘘”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梁槐不敢多问,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 “小桂子,你刚刚去哪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啊,真是可惜了。” 呵呵。 对此,赵阳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深藏功与名。 “糟糕!听得太入神,居然忘记用笔记了!” “完了完了!这么好的戏曲,万一再也听不见了怎么办?” 不一会,四处便传来了一阵阵遗憾的叹气声。 一个个,恨不得以头抢地。 看得赵阳一阵哭笑不得。 看来,这一次,还真玩大了。 可也就是这时。 后台,花蝴蝶晃悠悠的站起身。 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我是谁?我在哪里? 迷迷糊糊乱走几步,看到镜中的半脸妆。 心头一惊,才猛然记起前事。 自己,好像被打晕了? 想到这,花蝴蝶脸色一变,第一时间捂住胸口。 面对自己这个大美女,那个登徒子,没对自己做什么吧? 看到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好好的,她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没什么吧?” 她唱了那么多戏,像把姑娘迷晕或者灌醉,再非礼的桥段,简直比比皆是。 心里放心不小,又仔细检查几遍。 可花蝴蝶心里,却犯了难。 非礼,到底怎么样才算被非礼? 虽然自己没啥异常,但保不准还是被猥亵过呢? 再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声音很急,简直像是要把门砸了一样。 不容她多想,花蝴蝶转过身,晕晕乎乎地把门打开。 “班主?你这是……” 看到一脸焦急的马群,花蝴蝶这才醒悟。 糟糕!光顾着昏迷,居然把唱戏给耽搁了! 她是个很有职业精神的人。 没等班主开口,花蝴蝶赶紧去补妆,准备立即去救场。 “人呢?刚刚那个人呢?” 只是,马群却完全没在意他的一样。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大声催问起来。 见他如此态度,花蝴蝶心里暗道糟糕。 难道事情败露,自己真的被非礼了? “谁,谁啊……”说话间,花蝴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就是刚才唱《镇山关》的那个男的,我看着他进来的。” 马群语气着急,可见化妆镜空无一人,他的眼睛顿时就急了。 “我这里没人啊!”花蝴蝶有些懵,却还是坚定的推脱。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镇山关》?” 短短三个字,给花蝴蝶的震撼,却一点也不小。 《镇山关》,不是失传了吗? “怎么,你不知道?” 班主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多了一丝疑惑。 这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与她。 “原来那人,竟如此不凡……” 听完全部过程,花蝴蝶整个人都呆住了。 心里,更是震惊莫名。 她这才确信,赵阳把自己打晕,真的只是为了登台唱一场戏而已。 不知名的戏曲大家,得了《镇山关》的传承,假扮小太监混进宫里,只为了让《镇山关》重见天日…… 花蝴蝶心里,瞬间对赵阳多了一丝钦佩。 只是脸色,却有些古怪! “那么帅,那么有才,如此高洁之人……怎么就对自己无动于衷呢?” “哪怕非礼那么一小下也好啊……” “莫非,他真的是个小太监?” 花蝴蝶脸色变幻,表情,更是十分古怪。 也就是这时,化妆室门口,忽然匆匆来了几个衣着光鲜的上等人士。 “东林书局陆某,特来请贤士过去一聚。” “嘿,商人而已,闪开。小的是应天府上管事,代老爷前来,请贤士过府一叙。” “三品的芝麻小官也敢来搭话?马先生好,在下王府仆役,奉王爷之命,请贤士去做个门客,待遇丰厚。” 马群看着眼前七嘴八舌的众人,心里却很是犯难。 东林书局,应天府,王爷……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啊! 他谁都得罪不起。 要是换了之前,他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可现在,他只想哭! 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唱《镇山关》的那名贤士! 甚至于,连人都没找到。 ------------ 第二十九章 偷吃? “三,三位,实在抱歉,那位贤士此刻不在我这里,您们看……” 马群陪着小脸,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厉声打断! “笑话,你班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你这里?” “就是,别给我耍花招!”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眼看马群胆敢拒绝,三个人顿时不干了。 甚至于,连花蝴蝶的面子,也完全不给。 由那王爷的差人领头就想往里硬闯。 “总之,今天一定要见到那位贤士,否则,我们不走了!” 像个人就像破皮无赖,完全不给马群解释的机会。 马群此刻,一脸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还想解释,一个人影,瞬间出现。 “刚才那位高才呢?我家老爷有请。” 来人语气低沉,不容反驳。 那三人正想破口大骂,可一件来人的面容,纷纷识趣的没有开口。 因为,这正是张太师手下的劲装男子。 放眼整个京城,谁敢不给张太师面子? 三人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都很自觉,相继灰溜溜走了。 留下马群,简直欲哭无泪。 得,走了几个臭皮匠,又来了个更难缠的。 “我真不知道那是谁啊,更从来没见过,今日突然出现,唱了一出,就消失了。” 无奈之下,马群只能实话实说。 好在,这男子却很好打发。 得到回复,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老爷交给他的任务,是把人请过去,既然没找到…… 那他即便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人找出来! 马群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还没来得及擦擦身上冷汗,却又有贵客登门。 “传太后懿旨……” 马群一听,神色一跨。 他发誓,他真的很想哭。 对于这些,赵阳并不知晓。 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安宁宫, 赵阳可谓心情大好。 “发财了发财了,这一趟,还真是赚大了。” 仅仅一晚,便收获了五万多震撼值。 这一波,赵阳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他甚至毫不怀疑,要是再更大的场合演唱那《镇山关》,一定能发一笔更大的横财。 当然,刚刚就差点玩大了。 他也只敢想想而已。 而一回到冷宫,两个小太监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到处宣扬刚刚听到的神曲。 更不断添油加醋,把今天的生日宴会,给加工得神神道道的。 更吧冷宫那些小太监宫女,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吗?竟还有这等奇人?” “你们居然不叫上我,实在太缺德了!” “听你这么说,我真恨不得亲耳听一曲《镇山关》啊,实在太遗憾了。” 于是,在众人的向往中,赵阳再次收获了小两千震撼值。 不过,一到家,赵阳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既然发财了,自然要消费。 赵阳激动的打开面板一看。 震撼值58796! 短短这么点时间,都快六万了! “哈哈,这下我可是有钱人了!” 赵阳得意的直搓手。 本想把这些震撼值存起来,等到十万再花。 可随便翻翻系统的兑换列表,他是越翻越眼馋。 可唯一的遗憾是,点穴功法,似乎并没有。 但他找到了一个九品的功法,叫定神决。 效果甚至比点穴更好。 有些类似《西游记》里,猴子对七仙女使用的定身术。 不过就是价格贵了些,要五千万震撼值呢。 赵阳看得是直流口水,却又无可奈何。 五千万震撼值?他得存到猴年马月去? “害,这就跟钱一个道理,震撼是是赚出来的,又不是省出来的。” “买!抽!” “只有把震撼值花光,我才更有动力去赚嘛,就是这个道理。” 终于,赵阳一咬牙,还是下定了决心! 想到便做,赵阳当即决定,把今天的所得,全部花光! 于是,他先瞄准了一部武学。 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英雄梦嘛。 一品功法一千,二品五千,三品一万…… 赵阳手中有五万多震撼值,刚好够兑换一卷四品功法。 至于剩下的,还能抽抽奖。 万一又中一个像《镇山关》这类的东西呢? 于是,看都不看低品武学,赵阳直接在四品里面翻找起来。 降龙拳…… 伏虎棍…… 大力金刚掌…… 只是,这些武学,几乎全是些大陆货色。 虽然名字气得霸气,却没有一个赵阳心仪的。 眼睛都给他看花了,都没能把这五万花出去。 无奈之下,赵阳便把目光转向其他区域。 当然,文学区直接略过了。 他暂时还没发现,诗词文章在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用处。 那剩下的,就只有医学区了。 中品医学:堪比扁鹊再世、华佗重生,神医的必备技能。 终于,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像挺诱人的,而且也不算贵,才五万……” 赵阳犹豫着,毕竟武学,才是男人的浪漫! 至于医学…… 他这么强,好像也用不着…… “要不先等等?” 赵阳有些拿不准注意。 刚准备返回武学区,一条系统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来自赵玄的震撼值+666……” 赵阳一呆,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古怪。 赵玄清? 这不是我那便宜老爸,当今的天子吗? “难道……《镇山关》,居然将皇帝都惊动了?一个戏曲而已,至于吗?” 赵阳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镇山关》的震撼程度!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 赵阳十六年来,与皇帝老爹的第一次交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还是通过系统完成的。 “好像,目前为止,这个便宜老爹给自己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这些震撼值吧?” 想到这里,赵阳隔空对皇帝竖起了大拇指—— 老铁,666! “既然老爹靠不上,那我就靠自己!学什么医,学医救不了悲催命,我要学武,我要升级。” 赵阳咬着牙。 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 只是,不等他返回武学区。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赵阳被吓了一跳,赶紧关掉系统。 “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香莲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香莲,有什么事吗?” 香莲恭敬的行礼,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殿下,娘娘她……不遵医嘱,又在偷吃。” 偷吃? 赵阳眼睛一瞪,心里有些想入非非。 ------------ 第三十章 娘娘晕倒了 “偷吃就偷吃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让外人知道就行了。” 虽然被打入了冷宫,可羽卿华好歹曾经也是正牌妃子。 膝下也有赵阳这个皇子。 她在冷宫偷吃的消息要是传出去…… 以她的性格,非当场暴毙不可。 “可是……” 香莲低着头,语气扭捏着,不住绞着衣袖,“殿下您不是说过,要娘娘早睡早起多散步,不然不利于药力吸收吗?” “这几天娘娘是经常散步,可……可食欲也跟着上来了,晚上不仅不睡觉,还老是去厨房偷吃药膳。” “娘娘身体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可不能再出意外。殿下,您可一定要劝劝娘娘啊。” 听他说了一大堆,赵阳撇着嘴,嘴角直抽抽。 好家伙,原来是来告状的! 这丫头,说话也不说明白一点。 原来是这个偷吃,我还以为…… 赵阳看着香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怎么有点双面间谍的潜质? 自己有啥事了,就去告诉母妃,母妃有什么情况,又来找他告状……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想到“666”的皇帝老爹,赵阳愈发能体会羽卿华这个母亲的不易。 “算了,让她吃吧,尽管吃,好吃的有的是。” “等我有空了,再做更多好吃的给她。” 既然母妃想吃,赵阳自然不会委屈了她。 大不了,就是长胖一点嘛……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赵阳。 羽卿华毕竟不是后世的小资,健康的生活方式,实在有些为难她了。 既然养不好,那给她治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赵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兑换了那部中品医学。 不管怎么说,还是母妃的病要紧。 有系统的帮助,很快,赵阳便将这医术融会贯通。 正想着该怎么为母妃调理身子,房门再次被推开,却是霜雪一脸着急地小跑进来。 “殿下,不好了,娘娘她晕倒了!” “什么?”这下,赵阳是真的惊到了。 “霜雪,你说什么?母妃平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就是香莲也一头雾水,她来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殿下,刚刚海公公前来传陛下旨意,娘娘一看,就直接晕过去了。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霜雪急得满头是汗,拉着赵阳就往外走。 陛下旨意?那个便宜皇帝老爹? 赵阳皱眉,不用看也知道,这所谓的陛下旨意,一定不是好东西。 否则,母妃怎么可能晕过去? 他难道还嫌我们母子两不够惨吗? 赵阳怒目圆睁,心里对那个便宜老爹的印象,瞬间跌落谷底。 “母妃,你末没事吧?” 赵阳一路小跑着来到羽卿华的房间,一进门,就见羽卿华躺在床上。 脸色煞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呼吸急促,却断断续续,似乎随时都会停滞。 嘴巴一张一合,却有气无力。 就在一刻钟前,还精神焕发,经常偷吃的羽卿华,此刻,却已经病入膏肓。 “阳儿,你、你怎么来了?” 听到赵阳的声音,羽卿华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赵阳一眼,长长一叹,无力的转过头去。 “母妃无事,你切莫担心,快回去吧。” 赵阳站在旁边,心神欲裂。 他一眼便看得出,羽卿华这是气急攻心,导致气息紊乱,五脏不调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哀伤莫大于心死。 看羽卿华的表情,明显是心死之症。 若是不加调理,羽卿华的身子用不了几天就会垮下去,再也无法复原。 “那什么陛下旨意呢?老子倒是要看看,皇帝老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阳怒目圆睁,一声大骂,把香莲吓了一大跳。 “殿下,千万慎言啊!” 妄议陛下,要是传出去了,可是要杀头的,就算赵阳是皇子,也万万逃不掉。 而霜雪,则恭恭敬敬的捧着一方黄色卷轴,呈到赵阳面前。 赵阳随意的接过,打开只看了一眼,气得肺都要炸了! “什么狗屁陛下旨意,全都是放屁!” 砰的一声,却是赵阳将那卷轴摔在地上,还重重的踩了两脚。 怪不得母妃会气成这样,那可恶的便宜老爹,简直妄为人夫! 十六年前,他随意一句话,便将他们母子二人打入冷宫,从此不管不顾。 这也就罢了,可前夜的刺杀,却是实实在在的,若非赵阳有系统护身,早就见阎王了。 可这便宜老爹,一点不关心也就罢了。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耳边风,竟然降下旨意,说这是羽卿华和赵阳为了博取他的同情,自导自演的骗局! 并且,还各种辱骂羽卿华,说她蛇蝎心肠,五毒俱全…… 很多句子,赵阳都不忍心看。 最后,更是严词警告,再有下次,直接逐出皇宫! 怪不得母妃会气成这样,摊上这么个狠心的人,没气死就算不错了! “殿下,万万不可!” 眼看陛下的旨意,竟然被赵阳肆意踩踏,香莲和霜雪吓得脸都白了。 一个连忙去抢那旨意,一个忙着去关门。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就是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羽卿华更是看得伤心欲绝,不住的流着眼泪。 “哼,有何不可?他连如此狠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踩几脚破卷子怎么了?” 赵阳眼睛通红,仔细看的话,甚至能从中看到杀意。 自从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恨。 什么狗屁自导自演,什么狗屁博取同情。 老子稀罕吗? 狗屁的冷宫,你以为老子想待?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赵阳真相狠狠扇那便宜老爹几巴掌。 只是可怜了羽卿华! 整整十六年啊,都在期盼着能重回后宫,期盼着那个人能回心转意。 可换来的,却只是无尽的冤屈和辱骂。 若非还有赵阳这个牵挂,只怕当场气死不可! 唉! 看着伤心欲绝的母妃,赵阳心中就算再愤怒,也只能长长一叹。 “香莲,去寻几根银针来!” 香莲却听得一呆:“殿下,您要银针做什么?” 赵阳白了她一眼:“还能干什么?治病!” ------------ 第三十一章 殿下还会治病? “哦……啊?殿下还懂治病?” 香莲先是一愣,可接着,却是一惊。 殿下,竟然还会治病? 之前怎么不知道? “赶紧去找,越快越好,最好细一点!” 赵阳可没心情解释这些,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香莲就算满腹疑惑,也只能乖乖去办了。 没一会,便找了整整一盒过来,毕竟,这东西冷宫还真不缺,只是平时很少用罢了! “母妃放心,孩儿这就为您医治,保管针到病除!” 赵阳接过银针,在羽卿华的床边坐下。 可他刚拿出银针,还没消毒,香莲却神色大变,赶紧上前阻止。 “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啊。” 赵阳手持银针,一脸淡定,“如何使不得?” “这个……”香莲怯懦着,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总不能说,她不相信赵阳懂医术,觉得他在贪玩吧? “……香莲觉得,这个……殿下虽然很孝顺,很厉害……但是,这个……术业有专攻。” “娘娘万金之躯,万一扎坏了……还是让太医来吧?奴婢已经让霜雪去请了!” “咱们现在有钱了,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也可以随便用的。” 香莲苦口婆心,却换了一种说法。 总之,千万不能让殿下施针就对了。 赵阳撇了撇嘴,虽然这丫头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但念在她一片好心,也没跟她计较。 “怎么,难道你以为本殿下会拿母妃的安危开玩笑吗?” 赵阳看了她一眼,整个人都是自信满满。 “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对于系统里的东西,赵阳那是一百个自信,否则,他也不敢把第一次治疗,放在羽卿华身上。 至于那些破太医,还能比得上系统里的医术? 简直是扯淡。 现在,只有他亲自动手,才是最保险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 香莲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在她看来,殿下是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一片孝心、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还有一手好厨艺…… 但殿下,居然还懂医术? 她伺候殿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 何况,医术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 殿下不会随便看了几本医书,就想着自己是神医了吧? “殿下,还是请太医来诊治吧,要是……要是太医不行的话,您再出手?” 香莲神色多了一丝古怪,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而赵阳一听,却直接无语了。 真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香莲还是挺忠心的。 “不用,你在旁边看着就是,至于行不行,待会你就知道了!” 赵阳摇摇头,点了一盏油灯,把银针放在上面,开始消毒! 香莲脸色更加难看了,还行说话,一旁的羽卿华,忽然开口了。 “香莲,你就放心好了,对于阳儿,我还是很放心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肠胃不好吗,待会也让阳儿给你把把脉。” 虽然她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可看着赵阳的目光里,却充满了鼓励。 她的心,已经死了,既然如此,让赵阳试试又如何? 就算治不好,就当做她为儿子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 “母妃,放心吧,孩儿一定会把您治好!” 赵阳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羽卿华的手上。 “母妃脉象滑数虚浮,除了气急攻心,还有积劳成疾,导致体弱神虚……” 这一探之下才发现,羽卿华的身体内部,已经是千疮百孔。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能把赵阳拉扯大,还真不容易。 赵阳鼻子酸酸的,手上却下手如飞。 系统的医术,已经全部融入了他的脑子。 几乎没有任何停滞和间断,不断把银针,扎满羽卿华的各处穴位。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香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额头和手心,更满是冷汗。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那可就玩大了。 此刻的赵阳,更是神情贯注。 当务之急,是要先解除羽卿华的气急攻心,把这口气给理顺了。 至于积劳成疾,还无法一步到位,只能慢慢调养。 而随着银针不断入体,羽卿华眉头一皱,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看着似乎很难受一样! “娘娘!” 香莲惊呼一声,着急间,就想上前查探。 “别动!” 赵阳的声音忽然传来,让香莲的动作戛然而止。 脸上,却已经慢慢陷入绝望。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早知道,就无论如何也不让殿下下手了。 在香莲看来,赵阳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娘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连冷宫里的皇子都做不成了。 而此时的赵阳,却全神贯注,用特殊的手法,在银针上轻轻揉捏。 别看这似乎很简单,可对力道和手法,却是要求极高。 没一会,赵阳的额头,便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气愤,在一瞬间充满凝重,整个房间,都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好了!” 还一会,赵阳才长舒口气。 说话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飞快的将那些银针一一拔了出来。 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这就完了?这么快?” 香莲一呆,心里对赵阳,更加不报希望了。 可一看羽卿华,眼睛,却瞬间睁大。 随着银针拔除,她的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平稳而有力。 原本苍白的脸色,更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恢复红晕。 涣散的眼神,也重新开始聚焦,整个人,似乎重新焕发生机一般。 “好舒服!” 羽卿华更是神色惊奇,原本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她,竟然半坐了起来。 再看不出半点病态的样子! “这这……” 香莲是彻底惊呆了,整个人几乎石化。 殿下,竟然真把娘娘治好了?还是……回光返照? “娘娘,殿下,太医来了!” 也就是这时,霜雪焦急的声音忽然传来。 只见她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头,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太医,您快看看吧,娘娘快不行了!” 一听这话,太医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把脉。 可这一看,太医眉头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样了?娘娘是不是……”见他如此变化,霜雪急得都快哭了。 然而,太医却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娘娘的脉象四平八稳,气息均匀,并没有任何病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啊?” 霜雪顿时就懵了,她之前明明看到…… “太医,那要不抓点药来吃吃?” 太医还是摇头:“不用,娘娘只是身子较弱,平时注意静养,吃点补品就好。” 说完,太医便告退而去。 ------------ 第三十二章 双击666?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43。”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836。” 随着系统弹出两条消息,霜雪和香莲,已经呆若木鸡。 特别是香莲,嘴巴长大,看着赵阳的目关,就像看着怪物一样! 她万万没想到,殿下竟然真的会治病。 而且,这么简单,这么轻松。 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香莲忽然发现,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十五皇子了。 “母妃,您感觉怎么样?” 赵阳休息了一会,这才笑着开口。 羽卿华看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很不错,阳儿,这次多亏你了!” 她刚刚已经试过了,不仅之前胸闷气结的感觉没了,就连之前经常酸痛的四肢,此刻也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整个身体,都似乎比之前轻便了许多。 亲身体验之后,一番对比下来。 羽卿华彻彻底底被赵阳的医术震撼到了。 “来自羽卿华的的震撼值+666……” 系统面板上,又一个666,弹了出来! 只是,赵阳却并没有多开心。 反而感觉有些不妙。 羽卿华从来不是大惊小怪的人,现在怎么扎出这么多震撼值? 她该不会在怀疑我吧? 毕竟自己天翻地覆的变化,几乎只发生在一夜之间。 突然会武术、懂厨艺、明医理…… 再怎么想,也会觉得不正常吧? 赵阳心里明白,看来以后得低调一点了,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如果连最亲近之人,都开始怀疑自己,那还玩个鬼? “其实也没那么神奇……针灸只能管一时,要想长久的话,以后还得吃药调养才行。” 没办法,赵阳只能讪讪的解释了一句。 接着,拿过纸笔,刷刷开了一副方子,随手递给香莲! “香莲,去抓药吧,记住,每一种药,都要年份最久的,材质最好的。” “是,殿下!” 香莲此刻,对赵阳的医术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二话不说,带着香莲抓药去了。 羽卿华躺着床上,深深看了赵阳一眼,忽的叹息一声。 “阳儿,母妃知道你长大了,不过有些事,还是谨慎一些。毕竟不遭人妒是庸才。” 听着羽卿华话里有话,赵阳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是,母妃,孩儿谨记!” 知子莫如母,看来,羽卿华还是看出了什么。 “嗯,你知道就好,母妃也能放心了。” 见她没有追问,赵阳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听她长吁短叹的语气,赵阳便知道,她只怕还在为今早的事耿耿于怀呢。 “母妃,您身子弱,不要想太多。” 赵阳苦口婆心的规劝起来。 “您放心吧,既然那家伙现在看不上我们,以后,我们便让他高攀不起。孩儿发誓,以后一定堂堂正正的带着母妃离开冷宫。” 赵阳言辞凿凿,自信满满,有系统在身,他有绝对的信心。 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母妃相信你!母妃等着那一天!” 羽卿华看着赵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 又陪着羽卿华说了一会话,见她似乎已经想开了,赵阳这才离开。 而就这么一点功夫,赵阳会医术的事,已经在整个东宫传来。 谁也没想到,这十五皇子,不但会功夫,会厨艺。 竟然还是隐藏的在世神医,这简直就是全能天才啊! 于是,让赵阳小赚一波震撼值的同时。 一众宫女太监,早早就去赵阳的房门外排好了队。 在宫里当差的,谁身上没点小疼小病?平时不舍得看大夫,现在神医就在眼前,当然得求一求了! 赵阳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在震撼值的份上,顺便再练练手,可以说来者不拒。 于是,短短小半个时辰,不光那些小太监的小毛病被他轻松搞定。 连霜雪的一些妇科疾病,也毫无难度。 当然,类似总感觉胸部负担太大,很累人这种问题。 他治不好,也不想治。 总不能凭空造个带钢圈的内衣给她吧? 嘿嘿,这要是出去开个医馆,专治男性科和妇科病,绝对财源滚滚来啊! 只可惜,赵阳缺的不是银子,而是震撼值! 很多很多的震撼值! 打发了这些人,赵阳难得感觉有些累了。 刚准备出去转转,可系统面板上,又收到了一条让他感到意外的消息。 “来自赵玄清的震撼值+666……” 虽然他现在对皇帝老爹的印象很差很差。 可赵阳心里,还是诧异不已。 这老铁,居然还“双击”666? 这不禁引发了赵阳的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帝都能接连震惊? 照理说,作为宫中的小透明皇子,赵阳在皇帝心里,应该完全没有存在感才对。 搜寻着前身的记忆,他发现,自己和皇帝老爹,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不客气的说,皇宫里,哪怕一个小宫女,在皇帝那里,都比赵阳更有存在感。 毕竟,宫女还可以被皇帝一朝看上,春风一度,自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他这个和弃妃一起住在冷宫的小皇子,基本上已经成了透明人。 如果赵阳没有穿越,等待他最好的结局。 应该就是皇帝某天突然发现——咦?朕居然还有这么个皇子? 于是打发出宫,随意封个王爷,让他自生自灭了。 想来想去,赵阳觉得,自己可能让皇帝注意到的,无非两件事情。 其一,就是在和庞贵妃冲突过程中,暴露出的高超武艺。 其二,只能是那曲肯定很不一般的《镇山关》了。 《镇山关》还好,反正这曲子长得很,之前登台只唱了一小部分。 况且也没人知道那是他唱的。 至于武艺,所谓天高皇帝远的。 反正在皇帝那里,自己的人生履历,可以说一片空白,想怎么编都行。 只要能让羽卿华信服,皇帝那里,绝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 从今天的事来看,皇帝这个职业,从来都是些心思极深、非常擅于猜忌之人。 平白无故,被这样的大佬惦记上,还是很危险的。 “俗话说,危机总是伴随着机遇,说不定这还是一件好事呢?” 赵阳可不想身陷被动,他要主动寻求机遇! “反正我总有一天,也要进入大众视野,为宫廷内外所熟知,与其一鸣惊人,不如提早布局,先给皇帝打打预防针。” 赵阳作为穿越者,又有系统加身,底蕴何其丰厚。 随便拿出点什么,都能震惊世人。 不过,牛逼可以,但牛逼坏了…… 那只怕就要坏事了。 ------------ 第三十三章 老子让你住手 “而且,这冷宫我肯定待不住,目前偷偷摸摸混出去倒还可以,但帅气如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人认出来。” “万一一不小心搞了个大新闻,出名了,私自出宫的事情闹开,再加上皇后、庞贵妃的推波助澜,肯定不会好过……”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帝老爹帮忙兜底了!” 虽然心里很不待见,可不得不说,赵阳想要成长起来,还是得和皇帝老爹拉上一些关系才行。 想到这,赵阳不禁以手扶额。 有些话,说得好听,可真要做起来,那可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今天那道旨意,皇帝老爹应该对自己的印象也很差吧? 赵阳深吸口气,无奈之下,终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不是说我自导自演吗?既然这样,那就让皇帝来查我好了! 只要把握好分寸,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就不信,皇帝老爹还会怪罪自己。 须知,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的通病。 尤其是那些不太负责任的父亲! “好,就这么干!” 赵阳一咬牙,终于打定注意。 说干就干,赵阳再次换上太监制服,偷偷摸摸的混出门去了。 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宫里的藏经阁! 皇宫大院,一座巍峨的宫殿前。 装扮成洒扫太监的赵阳,亦步亦趋,跟着大队人马鱼贯而入。 上汉白玉台阶,过紫檀木廊檐,走一小段花岗岩地面后。 便来到了雕龙画凤的正殿之前。 一抬头,便见有一块牌匾,金漆刻着三个古朴大字。 藏经阁! 这里,可以说是大夏文人的天堂! 当初修建这座“大夏皇室图书馆”的时候,几乎花光了几代皇帝内库的积蓄。 而后,更是倾举国之力,收集各种书册,藏于此处。 诗词歌赋、儒家经典、佛道秘典、武林秘籍、历史闲话、江湖闲话…… 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藏书,无所不有,一一俱陈。 因此,藏经阁的规模,也极为广阔,仅次于供皇帝日常休闲的御花园。 如此大的地方,打扫起来,也是颇具难度。 每天,都要很多太监宫女来打扫。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阳才能轻而易举的混进来。 等进了藏经阁,楚阳又很容易的悄悄溜走了。 找了个没人光顾的地方,随意浏览起来。 这一次来,他打算好好了解一下大夏的历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想看看,那《镇山关》,究竟凭什么能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嗯,文学历史倒是种类丰富,就是不知水平如何。” 赵阳虽然吃够了《镇山关》带给他的震撼值。 但还是本性难移,他个人对这些诗词文章,仍然一点也不感兴趣。 完全没有取出来观看的意思,直接加快步伐,朝武学区走去。 “嗯……《基础拳式八篇》、《武备十章》、《南拳十四手详解》、《大夏武学概略》……” “又是些大陆货色。” 赵阳心里有些失望。 一路走走停停,随性翻阅。 赵阳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低武的世界。 一瞬间,赵阳就失去了对这些武学秘籍的兴趣。 这种不入流的武功,白给他都不学。 更别说还要刻苦训练了。 “有系统在,一键学会高深武学,谁还看得起这些?” 失去兴趣的赵阳,这才回归主题,直奔戏曲藏书区而去。 他此次前来,最大的目的,便是查一查《镇山关》的名堂。 当然,这样的好处,还能给自己增加一层伪装。 以后要是有人问自己,一身绝学哪来的? 他就说是在藏经阁看的。 自学成才! 至于为什么武功文采都远超常人? 那也很简单。 自己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不服?长得有我帅吗?血脉有我好吗? 既然长得都没我帅,血脉没我好,那武功、医术、厨艺、文采……等等等等。 都比不过我,不是也正常吗? 谁说上天是公平的? 很快,他便来到了戏曲专区。 随便拿过了一本,随手一番,便找到了《镇关上》的记载。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镇山关》的来头,让赵阳都有些吃惊。 “难怪,难怪,原来是我朝太宗皇帝写的……” “以皇子身份,扶大夏之将倾,牛逼呀!”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流失……只存于史书的记载……” “……共分八卷,全部失传……” “难怪那么长……” 看到这,赵阳心惊的同时,还有些庆幸。 当天因为时间所限,他只匆匆唱完了一卷。 本来还以为亏了八倍的震撼值,如此一看…… 简直赚大了好嘛! “这就是奇货可居啊,幸好当时没有全部放出去。” “等这部神曲再发酵一段时间,等热度攒够了,到时候找家拍卖行卖出去,岂不是美滋滋?” 赵阳美滋滋的盘算着。 以《镇山关》的知名度,绝对能狂赚一笔。 甚至还能借着热度,狂揽一波震撼值! “哈哈哈,这下发财了!” 赵阳喜上心头,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待了很久。 眼看负责洒扫的小太监,陆陆续续都在撤离。 赵阳生怕别发现端倪,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藏经阁。 离开的同时,他心里暗暗决定。 以后没事,可以常来这里看看书,收获绝对不少。 …… 一来一回,赵阳还真有点累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正吃早饭呢,魏越却突然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神色很是着急。 “殿下,不好了,粱槐被人给打了。” 赵阳顿了一下,皱眉道:“怎么回事?” "殿下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粱槐还在外……"魏越话还没说完,赵阳已经“啪”地放下了筷子,拧着眉头冲了出去。 妈的,跑来冷宫撒野,还打了他的人,就是在踩他的脸啊。 要说赵阳心里不怒,那绝对是假的。 “你个狗奴才,让你走路不长眼,挡爷的道。” 打粱槐的,是一个穿着御林军服饰的青年,隔着有段距离,都能够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痛骂声。 粱槐紧紧抱着头,在对方拳脚相加下,倒在地上看起来有气进没气出的,眼看就要撅过去了。 “住手!”赵阳神色一历,大声呵斥了一句。 看到主子到来,粱槐已经黯淡下去的目光再次燃起了光亮,下一瞬又被感动的泪水给糊住了眼睛。 我的好殿下啊,您要是再不来,奴才就要与您天人永隔了。 只是,在他身上施暴的青年却并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 这可把赵阳的怒火再次勾了起来,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拳头,冷声道:“老子叫你住手,你没长耳朵吗?” ------------ 第三十四章 让你一只手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199……” “来自魏越的震撼值+166……” “来自粱槐的震撼值+188……” …… 眼看自己一拳居然如此轻易就被拦住,青年心里微微一震。 可更多的,则是愤怒。 “给小爷放开!” 说话间,另一只拳头虎虎生风,已经朝赵阳的面门挥舞了出去。 嘿呦,没想到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见面礼,还挺客气的。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震撼值,赵阳看这小子,突然也觉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左手随意挥出,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对方的另一只拳头。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199……” “来自粱槐的震撼值+88……” “来自魏越的震撼值+78……” 文忠眉头一皱,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反应也一点不慢。 莫非也是个练家子? 梁槐和梁越也看呆了,殿下这也太帅了吧? 而看着对方因愤怒而狰狞的面庞,赵阳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忒顺眼了。 这是送上门来的震撼值制造机啊! “少年,我看你骨骼新奇,本是国之栋梁,为何欺负弱小?” “老子看他不爽,顺手赏他几下而已,你有意见?”文忠咬着牙,一脸不服气的直接反怼。 “当然有意见了。”赵阳一脸痛心疾首,指向一旁的几撮野草:“你看这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被你给糟蹋了,你这还是人吗?简直禽兽都不如!” 文忠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小子,你谁啊?跟我作对,胆子还不小!给小爷放手!" 文忠试过了,可他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却依旧挣脱不开。 不过这一次,赵阳如他所愿,真的放手了。 文忠一时反应不过来,又一屁股墩压在了路旁惨不惹睹的花草上。 赵阳玩味地瞥了对方一眼,啧啧道:“你看看你,这干的什么事?有点公德心不好吗?” “小子,居然敢暗算小爷,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找死!”文忠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赵阳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我管你是谁,敢打我的人,就是跟老子过不去。”赵阳背着手,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正坐等再收割一波震撼值呢,粱槐却是顶着猪头,来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这位是秦国公文岳老大人的公子文忠,咱们在这冷宫中本就势微,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好,这次是奴才的过错,不小心冲撞了文公子,不如这事就算了吧?” 我去,想不到这厮还是个世家公子? 秦国公的儿子,身份还不小嘛。 赵阳看着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他正愁怎么出宫呢,机会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算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问过小爷我了吗?今天要不给小爷赔礼道歉,小爷让我爹收拾你们。”文忠拍掉身上的草屑,咬着牙一脸的愤愤不平。 这个场子,他非找回来不可。 一听这话,赵阳顿时乐了!就你小子,也敢来我面前耍威风? 不就是拼爹吗? 在这大夏朝,他还真不怕这玩法。 “你爹不过一个区区国公爷而已,老子的老子可是当今皇帝,你确定要以身份压人?”赵阳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99……” “什么?你是皇子?!”文忠心中一惊,却还是有些不确定。 皇宫里的皇子他见得多了,也大多认识。 但眼前这个……谁啊? 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他只有一个答案——没见过! “文公子,这位是十五殿下赵阳,如假包换。”魏越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作证道。 虽然这位主子的存在感确实低了一点,不免让他有些尴尬。 可作为奴才,该说的还是得说啊。 十五皇子?貌似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文忠再怎么虎,可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还是有点心机手段和审时度势的能力的。 当下,还是对着赵阳一拱手:“文忠见过十五殿下。” “刚才未能认出十五皇子,是在下眼拙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对方如此果断,如此能屈能伸,倒是让赵阳有些意外。 他表情一整,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 正想着该怎么收拾这家伙,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忠打断:“十五皇子,您这奴才冲撞了我,如此不懂礼数,在下这是在替十五皇子管教下人呢。” “殿下仁厚,不跟这奴才追究,但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他如此莽撞,冲撞的是卑职,待他日冲撞了其他人,为十五殿下捅下了滔天横祸,可就没今日这般幸运了,指不定还会祸及十五殿下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赵阳眼神微眯。 文忠毫不畏惧道:“卑职只是在提醒十五殿下,莫要堕了自己的身份。”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赵阳眉毛一挑,目光阴晴不定。 没想到这小子不但识时务,脾气还倔。 再不治治,都不知道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了! 文忠却摇摇头:“在下不敢,可十五殿下应该认清自己当下的处境才是,到处树敌对你来说,可并不是明智之举。” 赵阳不由撇嘴。 卧槽!这是吃定老子不敢干他丫的啊。 可文忠还没完,继续道:“更不该学那等小人行径,搞背后偷袭的那一套,您毕竟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家的尊严和威仪。” 看得出来,文忠心里对刚刚的吃瘪依旧很是不服。 他对于自己的武艺,有着十足的信心。 要不是赵阳出其不意搞偷袭,他绝对能够反制。 “是吗?” 赵阳摸着下巴,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看不出羞怒。 这小子虽然说得没错,但这副教训人的口吻,赵阳却是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接受一顿现实的毒打不就好了。 一顿毒打不够,再来一段不就好了。 于是,赵阳笑了,笑得跟向日葵一样灿烂。 “既然你不服,那咱们不如再来一场比试如何?” “要是我输了,我就叫你爷爷,要是我赢了,你就乖乖当我的小弟,很公平吧?” 说话间,他往文忠旁边挪了几步,坏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信不信我让你一只手,都能够把你给打趴下?” “怎么样?敢不敢?” ------------ 第三十五章 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赵阳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挑衅意味十足。 “有何不敢?” 文忠一听,这还能忍? 豁的抬起了头,战意昂扬:“十五殿下也别太过自负,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论文斗他还真不行,但论打架,文忠自信这京城内,能跟他一教高低的同辈,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 这其中,也肯定不包括赵阳。 敢挑衅小爷?这不是找虐吗? 赵阳也不费话,当即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既然这样,那就来吧,只要输了不要反悔就好!” “殿下不反悔就好,我文忠向来说话算话,接招吧!” 文忠语气冷然,浑身的气势也陡然飙升。 如同一只迅猛的猎豹,露出了锋利的爪牙般朝赵阳扑了过来。 为了找回面子,文忠这下可是毫无保留,一出手就是杀招。 势必是一击拿下赵阳不可。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向赵阳的时候,赵阳却像是变戏法似的,身子突然就消失了。 文忠的一拳砸向了空气,他整个人也直接懵了。 妈的,大白天的见鬼了? “怎么,堂堂秦国公的公子,就这么一点本事吗?”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赵阳戏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侧传来。 文忠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还真不慢,砸出去的拳头,当即转了方向。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朝着赵阳声音传来的地方挥了出去。 气势之凶猛,隐约间甚至能听到裂风之声。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次赵阳无路可逃之际。 赵阳却在即将与文忠的拳风相碰之时,再次使出了梯云纵。 身子宛若鬼魅,不紧不慢,却刚好躲开了文忠的拳头。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文忠拳头再次落空,愤愤的抬眼看去。 只见赵阳就像是一尊谪仙一般,站在半空中,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自己。 而赵阳睥睨天下的目光,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同时也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视觉上无可匹敌的震撼。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456……” …… 眼看不断出现的震撼值,还有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的文忠,赵阳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单从气势上就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方法,看来以后得多用才是。 “哈哈,打不着吧?现在换我出手了!” 高兴之余,赵阳哈哈一笑,握紧拳头,直接一记奔雷拳朝着文忠锤了下去。 一股凌厉的气息,让文忠回过神来,慌乱间,匆忙用双臂挡在自己眼前。 然而,即便赵阳的这一击并没有使出全力,但奔雷拳的气势,又岂能是平常功法能够比拟的。 他的一切挣扎,在赵阳势大力沉的攻击下,皆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轰然崩散。 “嘭!” 随着一声闷响,文忠的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如同一条死狗般扑倒在地上。 狼狈之极! “来自文忠的震憾值+878……” “来自魏越的震憾值+562……” ”来自粱槐的震憾值+543……”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真的震撼到了不远处的梁槐和梁越。 心说殿下莫非是私下偷偷练的? 这简直是碾压啊,也太变态了吧? 赵阳一步一步走到文忠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只会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跟小爷正面来。” 文忠缓缓站了起来,心里早已翻起了滔天海浪,不过还在死鸭子嘴硬。 双手握紧成拳,隐约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呦呵! 还是不服吗? 赵阳将他一系列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更乐了。 他还愁没人给他练手呢,既然不服,再来一顿毒打不就好了? 对于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这种事,虽然不太好意思,不过他还是挺乐意做的。 “要不要再来试试?” “来就来,小爷还怕了你不成?” 听到赵阳的话,文忠瞬间又来了精神,张牙舞爪地朝着赵阳猛扑了过去。 虽然他的招式看似凶猛,可这点小手段,在赵阳看来,就跟过家家一样。 不等文忠扑过来,便化被动为主动,再次施展了一记梯云纵。 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简单粗暴的一脚,直接踢在了文忠的胸口处。 “嘭!” 可怜的文忠再次被踹飞了出去,跟个沙包似的躺倒在了地上,目光有些呆滞。 他吐了一口唾沫,指着赵阳一脸的愤然:“你,你言而无信!” 赵阳帅脸上满是茫然:“何以见得?” 说好的正面刚就正面刚,这没毛病啊! “你明明说让我一只手……”文忠话说到一半,突然就顿住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那叫一个精彩。 赵阳这才恍然,义正词严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说让你一只手没错,但我没说不动脚吧?” “这叫兵不厌诈。” “以后多读点书,一点文化都不懂,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可是会被笑话的。” 赵阳背着双手,捻着不存在的胡须,完全是一副老夫子的做派,老神在在的训斥起来。 文忠被训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娘的,自己刚才那么嘴贱干嘛? “怎么样?这下服不服?”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赵阳冲着文忠眨了眨眼睛。 之前你不是还挺神气吗?本殿下气不死你! “不服!” 文忠一咬牙一瞪眼,牛脾气一上来,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赵阳确实有点实力没错,但这种输法对他来说,也太窝囊了吧。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秦国公府,他都必须争一口气啊。 “不服?那再来吧。” 赵阳勾了勾手指头,显得耐心十足。 用拳头讲道理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你不服?把你打服不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嘭!” “服不服?” “不服。” “再来。” “嘭!” 文忠跟个人肉沙包似的,刚站起来,又被锤倒在地上。 然后再次站起来,再次被锤倒..... 周而复始! 如此壮丽雄浑的一幕,看得梁槐和梁越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人家不愧是国公之子啊,要是换个人,早就完犊子了。 “嘭!” 再一次遭受到来自赵阳的毒打,文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重的倒在地上了。 “服不服?”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文忠大喘了几口粗气,刚想开口,赵阳却直接给他抢白了:“不服?再来!” 文忠顿时惊到了。 卧槽!这货是揍他揍上手了吧? 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但身为世家子弟,怎么能在强拳下卑躬屈膝? 于是文忠再次跌跌撞撞,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然后,“嘭”地一声,大义凌然的倒地。 赵阳再次停在他的身边:“服不服?不服,再来!” 文忠:“……” 卧槽!这次演都不演了? 都不给他喘口气的空隙,就做决定了? 这摆明了是想把他往死里揍的节奏啊! 眼看文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赵阳则皱了皱眉头,看着系统面板毫无进展的震憾值,有些发愁。 同一个套路玩多了,大伙这是都麻木了,这可不行。 没有收获的装比,都是在浪费时间。 看来还是得速战速决。 就在赵阳刚要宣布“开始”的时候,文忠却突然大叫了一声,一个猛子扑了过来。 卧槽!!! 这是要自爆了还是怎么滴? 一不小心玩脱了,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赵阳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文忠已经抱着他的大腿,一脸的生无可恋:“大哥,别开始了,这次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 第三十六章 被下套了 赵阳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给文忠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看着文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求饶,心里还是颇为不忍的。 “兄弟,你先起来。” “咱们较量归较量,但也不必如此较真。” 文忠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到底是谁在较真呢? 刚刚把老子往死里虐,现在还死皮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话? 也太他娘的虚伪了点吧! 赵阳哈哈一笑:“既然你都尊称我一声哥了,咱们就是兄弟,刚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可是送到他眼前的出宫机会啊,哪还有放过的道理? 为了表示自己结交的诚意,赵阳环顾了一下四周。 冷声警告道:“刚才的事,谁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就得做好被清算的准备,都听清楚了吗?” “殿下,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啊。” 魏越反应快,赶紧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其他的人见状,当即会意,赶紧纷纷附和。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奴婢也什么都没看到。” 看着底下一帮人的态度,赵阳颇为满意地点头。 而身为世家子弟,文忠自然也不是一根筋。 心里也清楚赵阳这么做的用意,实际就是为了拉拢他罢了。 只是处于他的位置,即便知道这是套路,但这个情却也不得不领。 否则,这事要是传开,他面子丢光了不说,还得凭白成为别人取乐的笑话,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那就多谢十五殿下了。”文忠瘪着嘴,不情不愿地拱手道。 虽然喉头苦涩,但是输了就是输了。 除了愿赌服输,还能怎么办? “兄弟,你这样可就生疏了。”赵阳得意的笑了起来,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都说了,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跟你打了这么久,我都打出感情来了,胜败也只是一时的,不必如此较真。” 赵阳虽然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不过这话听在文忠的耳朵里,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你他娘的是打出感情来了,但老子都快被你揍得怀疑人生了! 这还是人吗?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殿下是天之骄子,所谓尊卑有别,卑职不敢有半点逾越。”文忠心里麻卖批,嘴上还是恭敬有加。 赵阳似乎并不在乎,一把揽着他的肩膀,拉着文忠就往自己的住处走。 “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一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还需要讲究什么尊卑?都他娘的是瞎讲究,在我这里,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十五殿下……”文忠苦笑一声,还是觉得不妥。 “刚才打赌输了,你答应叫我哥的,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了?”赵阳不等他说完,当即严肃的打断。 文忠被堵得一时语塞。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哥!” “这就对了嘛。” 赵阳脸上的表情转眼由阴转阳,简直比京剧变脸还要快。 拍着文忠的肩膀,畅快道:“大哥我这里有几坛上好的女儿红,今日咱们就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眼看赵阳这么热情,文忠还真不好拒绝。 赵阳一个眼色,几坛子女儿红就被搬了上来,不过这古代的酒,度数都不是很高,喝着就跟喝饮料没什么差别。 文忠拿着酒坛子,一个劲地往嘴里倒,看样子是把这玩意给当水喝了。 只是喝了半天,除了唉声叹气,面色依旧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兄弟,看你面有忧色,莫不是遇上什么不如意的事了?”赵阳看出了什么,试探着开口。 文忠苦笑一声,本不想多说,毕竟赵阳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就算武功再了得又如何? 还不是得在冷宫里乖乖待着? 不过转念一想,找个人发泄一通心中的不快,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哥,实不相瞒,小弟今日确实遇到了一些难题。” “愿闻其详。”赵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文忠叹息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大哥应该知晓,我朝正与金朝交战,然而数次战役,边境却是屡屡战败,而这其中主因,便是大夏骑兵羸弱,经不起长途跋涉,损耗严重。如此下去,不但边境百姓不得安宁,就是我大夏朝长此以往,也拖不起这样的消耗战。” 赵阳点了点头,关于大夏战败的消息,他也略有耳闻,不过在他看来,战争的胜败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骑兵的短缺损耗,固然是一个问题,而辎重补给方面的管理上,也不是没有问题。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赵阳需要考虑的,他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摆脱现在的处境。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这倒是有个办法。”赵阳想了一下,眼珠一转,忽然神秘地说了一句。 文忠闻言,顿时眼睛大亮,酒也不喝了,激动的看向赵阳:“大哥此话当真?” 赵阳老神在在的点头:“自然当真,我像是那种喜欢吹嘘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忠讪讪一笑,依旧眼巴巴的看着赵阳。 “不知大哥有何高见?” “小弟昨夜想了一宿,依旧毫无头绪,没想到能在大哥这里有所收获,属实是激动不已。” 然而,赵阳却并没有接话。 摸着下巴,玩味反问道:“不是当大哥的说你,这是军队的事情,你一个御前侍卫有必要这么上心?” 文忠神色一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种危急关头……” 赵阳撇撇嘴,直接摆手制止了他:“停,少跟我扯这些虚的,你要真有心杀敌,早就抗着刀去沙场了,哪还有功夫跟我在这儿扯淡?”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从这小子的神情中,赵阳敏锐的察觉到,这事绝对不简单。 被猜到了心中所想,文忠一阵尴尬,显得有些为难,好几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想说就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大哥也不是那种喜欢探听别人秘密的人。”赵阳咳嗽两声,很是正派地摆摆手,装作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从这小子的言行看,绝对有猫腻啊。 赵阳干脆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他就不信这货不上钩。 果然,经他这么一击,文忠当下就抗不住了。 咬了咬牙,还是老实交代: “大哥有所不知,兄弟之前喝多了,一不小心跟几个家伙打了赌,发誓在五天之内解决骑兵面临的问题,可我现在依旧毫无头绪,今日才过了一天,那几个家伙就迫不及待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扬言准备看我的笑话呢。” “不巧你的奴才又冲撞了我,所以才一时失态。” “这事是我冲动了,在这里给大哥您赔不是了,您要是真有什么办法,就赶紧告知小弟吧。” 说到最后,文忠一脸可怜巴巴的,都快哭出来了。 赵阳哦了一声,什么狗屁的家国情怀。 搞了半天,原来是被人给下了套了。 ------------ 第三十七章 有一腿 难怪一听有办法,这货就猴急成这样,也怪难为他了。 赵阳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办法嘛,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文忠一听,激动得差点蹦了起来:“只要能解决此事,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是一件了,就是十件也没问题!” “有你这话,大哥我就放心了。”赵阳老怀大慰,笑得更灿烂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大哥我最近静极思动,想出宫散散心,你给安排安排?” “那好说,不就是……呃,咳咳咳!等等!”文忠正激动呢,被呛了一口酒,差点没呛死,“大哥,你刚才说啥?” 赵阳笑眯眯的看着他:“帮我出宫,一句话,能不能做到?” “大哥,这私自出宫可是死罪啊。” 文忠眼睛瞪大,直接就焉了,有些为难地看着赵阳。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十件事都小意思,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赵阳瞥了他一眼,眼神就像是在说:老子看错你了。 文忠无奈的低下头,心里那叫一个有苦难言。 陛下曾亲自下过命令,不允许赵阳踏出冷宫一步。 这要是玩大了,就是国公府也罩不住啊。 “大哥不是那种喜欢为难人的人,既然这样,那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赵阳有些遗憾的摊摊手,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四天,年轻人,我看好你。” “大哥……”文忠哭丧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盼到一点希望,转眼就给无情掐灭了? 赵阳不忍地撇过脸,认真而又无奈地道:“不是大哥不帮你,只是大哥得出了宫外,才能帮得到你。” “既然这事让你这么为难,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赵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咱也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你。”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是明示了,文忠就算是块木头,多少也反应了过来。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犹豫着开口道:“大哥,其实这事,也不是不可以。” 就知道你小子比我还急! 赵阳心里直乐,就等着他主动开口呢。 “兄弟此言怎讲?” 文忠四处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小声嘀咕了一阵。 赵阳一听,脸上慢慢笑开了花。 等他说完,更是大为点头。 “行,就这么办,想不到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 文忠苦笑一声:“小弟这也不是没办法吗?大哥,此地人多嘴杂,我还是先告辞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大哥,两天后,小弟一定带你出宫,希望大哥不要忘了答应小弟的事。” 赵阳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那是当然,咱们毕竟是穿过一条裤子的人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兄弟你。” 赵阳激动的差点没笑出来,总算是搞定了。 送走了文忠,又命人将酒坛收拾收拾,赵阳才看向香莲:“香莲,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殿下,娘娘的身体没事,就是这两日胃口不好,吃得少了些。”香莲如实回答。 赵阳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啊。 前两天还偷吃来着,现在就胃口不好了? 难道病请还没有被彻底根除?还是依旧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这可不好! 想及此,赵阳决定再去看看,可别让她把身子弄坏了。 赵阳到时,羽卿华正在屋子里做着女红,见到赵阳,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听说,你跟秦国公的公子起了冲突?” “没伤着吧?” 母妃眼底的关心,让赵阳心里一暖,连忙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呢。” “我跟文忠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我两好得就跟穿一条裤衩似的。” “看来我的阳儿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羽卿华见他身上确实没伤口,这才放下心来,颇为感慨道:“我的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母妃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这些。” 羽卿华虽然笑着,但赵阳却感觉得到,她眼底藏着掩藏不住的忧思。 这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心病啊。 “听说母妃这两日胃口不好,莫非是厨房准备的吃食不合胃口?”赵阳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的试探道。 羽卿华先是一呆,接着轻轻摇头:“有了阳儿你的那些方子,吃食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想到你我母子在这冷宫中,总算能得以温饱,却不知当年帮助我们母子二人的张大人张诚,如今如何了?” 羽卿华说着,又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都说苟富贵勿相忘,但是张大人对我们母子二人的恩情,恐怕这辈子咱们都无缘再报了。” 当年被发落冷宫,她心中又何尝不怨不恨。 只是看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儿子,还有那些拼死护她们母子活下来的人。 她明白,就算不为了自己,她们母子二人也得生存下来,才能不枉费别人的一番苦心。 只是之前尚且只能自保,苟且偷生。 可眼下,自己的儿子却有了化龙之势。 说不得,能帮她解除这近十八年的心病呢? 否则,她心里实在难安。 赵阳闻弦声而知雅意,当场表态道:“母妃放心,那位张大人,儿臣发誓,一定托人打听清楚他的下落,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他对我们母子二人的恩情。” 从前身的记忆中,赵阳自然明白此事前因后果。 那位张诚张大人,当年乃是户部侍郎,有很大机会,再进一步位列尚书。 可为了替母妃求情翻案,却落得个被贬出宫的下场,近二十年杳无音信。 若非如此,他们母子两只怕连被打入冷宫的机会都没有。 这份恩情,是得好好报答才行。 何况,羽卿华虽然只字不提当年被打落冷宫的事,可赵阳哪能不知母妃心里的凄苦和心愿? 若非如此,皇帝那份圣旨,也不至于把母妃气出病来。 而要想了解当年缘由,这个张诚说不定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而想要打听此人的下落,就必须出宫才行。 希望文忠那小子不要令他失望才好。 “你有这份心,母妃倍感欣慰,但这后宫水深,阳儿也切莫贪功冒进,万事以护自己周全为先。” 羽卿华欣慰的点头,眼里满是慈爱。 赵阳重重点头:“母妃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陪着羽卿华用了膳之后,赵阳才起身离开。 看着天空高悬的冷月,陷入了沉思。 看来,此次出宫,时间紧任务重啊,得好好规划规划才行。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赵阳才刚起来,就听到香莲来报:“殿下,文公子来了。” 赵阳顿时一喜:“这小子可算来了,赶紧让他进来。” 香莲刚出去,没一会,就见文忠手里提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到赵阳先是拱手道:“文忠见过殿下。” “老弟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赵阳盯着他手里的包袱,微微有些诧异。文忠并没有回话,而是看了一下四周,赵阳当即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等众人都已经退下了,文忠才一脸严肃地说道:“大哥,此事关系重大,咱们去正屋说。” 说正事嘛,自然得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赵阳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文忠进了屋子后,却先是环顾一下周围。 这就算了,竟然还鬼鬼祟祟地把门窗都给紧紧关上了。 赵阳翻着白眼,嘴角直抽抽:“我说兄弟,这青天白日的,你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咱们有一腿啊。” ------------ 第三十八章 国运 文忠顿时无语,一脸的慷慨就义:“大哥,小弟为了你,今日可是都豁出去了。” 卧槽! 赵阳顿时浑身发毛,这小子不会有特殊的癖好吧? 老子只喜欢漂亮妹纸,对糙汉子可不感兴趣。 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赵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兄弟,你好好说话,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 “大哥,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文忠却表情严肃,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赵阳惊悚的目光下,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来。 赵阳瞪着眼前的包裹,咽了咽口水。 赶紧严词拒绝道:“那个……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文忠却表情坚定:“大哥,这皇宫大内禁卫森严,这也是小弟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所以只能暂且让大哥受些委屈了。” 卧槽!知道我不喜欢这个调调,还强行安利,这货脑子有坑吧? 赵阳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位小弟了。 “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哥扮成太监的模样瞒天过海,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文忠顶着赵阳复杂的目光,额头不知不觉间多了些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咔! 啥? 这个…… 两人的对话,好像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赵阳摸了摸鼻子,还好没说出来,否则他非找块豆腐撞死不可。 一脸严肃地接过对方的包裹,翻出来之后,果然是一套太监的服饰。 “咳咳咳……”他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赞许道:“兄弟有心了。” “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大计,做大哥的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为了兄弟你,我今日也豁出去了。” 赵阳说的慷慨激昂,心里却直乐。 不就拌太监吗?又不是没拌过?有必要弄得这么神秘吗?莫名其妙! 文忠听得内心不由一振,双眼里满是感动,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大哥!” “什么都别说了,大哥明白。”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好忽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受荼毒太深,莫名感觉这氛围有些基情四射起来。 赵阳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赶紧转移话题:“老弟等着,大哥先换衣服,马上就好。” ……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那位大家,还请老爷责罚。” 京城,太师府邸! 一位劲装男人单膝跪地,面无表情。 而在他面前的,正是当朝太师张存中。 当日受太师之命,他势必要找到那位大家! 可整整三天过去了,他把当日进入皇宫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却始终一无所获。 就连京城各大戏班子,也是查无此人。 那位大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是两处茫茫皆不见! 若是当日亲眼所见,他甚至怀疑这大家根本不存在。 “找不到?” 太师张存中躺在摇椅上,诧异的眯着眼睛。 “既然不是进宫的那批人,难道这位大家出自宫中?”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随即又被他摇头否定了。 “若是出自宫中,应当非常了解当今局势才对!我夏朝在边境屡战屡败,何不趁此时机站出来,将《镇关山》呈与我皇?而且凭借此人的才华,在这京都中应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才对!” “不喜世俗名利,莫非是哪位隐世的世外大家?” 张存中一连闪过好几个念头,神色也越发坚定起来。 “这《镇关山》对我朝尤为重要,老夫虽然对此人极为敬重,但事关我朝国运,必须将这位大家给找出来才行。” “将太师府所有人等全都派出去。不过尔等切记不要得罪了这位高人,若有消息,老夫一定亲自前去拜会。” 劲装男子点头答应:“老爷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收集一切线索,将此人寻出。” 张存中闭上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大夏眼下士气低迷,无论如何,激起将士们的血气势在必行,否则我大夏只怕危矣。” “只要对我朝有利,别说《镇关山》这等名曲,就是拿老夫这条命去祭旗,老夫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 劲装男人抬起头,目光崇敬:“老爷一片赤诚,相信陛下一定能体恤老爷的一片苦心的。” “不过老爷还是得多保重身体才是,只有老爷这般的忠良长存,才是边关将士之幸,大夏百姓之福啊。” …… 与此同时,慈宁宫。 “太后,奴才无能,将这宫里宫外都调查了一遍,都未能够找出那日在台上唱曲的大家。” 大太监跪在太后的跟前,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太后闻言,皱紧了眉头,好一会,威严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 “找不到?” “好好的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话语落下,一众的太监婢女顿时跪倒了一地。 “太后息怒,是小的无能。” “既然知道自己无能,还不快继续去找,还要哀家请着你们去吗?” 一想到边境此时的危险处境,太后最近一段时间,连觉都睡不安宁。 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转机,却生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奴才这就去。” 底下跪着的一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给哀家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必须将此人给找出来。” 对于《镇关山》太后可是势在必得。 不过转念一想,又忽的皱起眉头:“等等。” “太后还有何吩咐?” 太后深吸口气,郑重道:“此事事关我朝国运,容不得半点闪失。” “若是有线索了,势必告知哀家,对于那位大家,也切记莫要得罪。” 从太后嘴里说出“事关国运”这四个字,可见这件事,已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一众奴才心里诧异震惊的同时,也不由在心底重新审视起了那一位只闻其声不闻其名的大家来。 怪不得《镇山关》重见天日,大夏的天,就要变了吗? ------------ 第三十九章 露馅了? 话说这头,赵阳刚换好衣服,看着系统面板突然窜起来的一串数字,直接傻眼了。 “来自顾海的震撼值+732……” “来自小贵子的震憾值+425……” “来自小顺子的震撼值+658……” “来自梅香的震憾值+533……” …… 这…… 看名字好像都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而且看这数值,比他平时累死累活弄到的都要多。 这是怎么回事? 赵阳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下,最近好像也没干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 “行了,我们出发吧。” 赵阳对自己的装扮很是满意,除非东宫的太监宫女,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想着马上就能出去浪了,心里一激动,拉着文忠就要往外走。 可文忠却并没有动,反而严肃道:“大哥,这事咱们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赵阳拍拍胸口:“外面都是我的人,放心吧。” “不是小弟信不过大哥,只是这宫中人多眼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出宫这事必须小心谨慎,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这件事上,文忠完全不敢有分毫大意。 毕竟这要是有个万一,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搞不好还会牵连到国公府。 赵阳也深知他说的有道理,这才压下心里的激动。 “咱们出宫也不是一时半会,若是不走正门,难道你还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妙计?”赵阳试探问道。 “西边屋子外的假山,有条密道可以通向宫外,大哥你可以从那个地方出去。”文忠想了一下,小声说出了终极方法。 卧槽!还真有! 赵阳又是惊又是喜,不由对眼前这位小弟刮目相看。 自己这是捡了个宝藏回来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 “既然可以直接通向宫外,你小子还让我穿这种衣服?” 赵阳审视了一下身上的太监服,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大哥你别激动。”文忠赶紧解释道,“虽然密道可以直接到达宫外,但是毕竟年久失修,后半段已经出现了塌陷,所以最好还是从宫墙内的一口枯井上来,到时候有小弟接应,也好掩人耳目嘛。” 楚乐这才恍然,既然不是故意坑自己,那还是好兄弟。 “刚才是大哥误会你了,对不住了兄弟。” “是小弟没有说清楚,不怪大哥。” 文忠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大哥这里还得再布置一番。” 赵阳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对方的顾虑,当即道:“你去将所有人都叫到门口集合,本殿下自有妙计。” 很快,冷宫的太监丫鬟就集中在了门口。 只是赵阳穿着太监的衣服,自然不好露面,只能让文忠代为转达。 “十五殿下吩咐了,他最近要在西边的庭院里潜心修炼内功,香莲负责将每日三餐送至屋外,其他人都不得靠近,听明白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没有多大反应。 文忠站在原地,不禁有些尴尬。 “文公子,不是奴才有意冒犯。”过了一会,粱槐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请问我们殿下呢?” 不得不说,冷宫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很多防备和忌惮的。 “照文公子说得做,我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需要突破一下,母妃那里你们多上点心。” 也就在这时,赵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不但压下了众人的疑问,也很好的缓解了文忠的尴尬。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眼睁睁看着众人退下之后,赵阳迫不及待的拉着文忠,几个起落就到了西边的庭院。 “大哥,你让他们送吃食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文忠还是忧心忡忡道。 这招虽然是为了不让人起疑,但是一个不慎,指不定更容易露出马脚。 赵阳却早有准备的笑了起来:“放心,我让大黄守在这里,绝对没人敢进来。” 两人刚一站定,就见一只半人高的大黄狗,朝他们扑了过来。 “我的妈呀,大哥小心!” 文忠被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狼狗,可是会咬死人的。 可他话语落下,赵阳却已经跟大黄狗抱在了一块。 大黄狗又是摇尾巴舔舌头,那叫一个亲昵。 这是啥情况?文忠直接懵了。 见他一脸愕然,赵阳笑道:“大黄是我最近收留的,他很听话,不咬人的。” “前两天都是我亲自带东西来喂的,没有人知道它在这儿,它也很通人性。” “只要他们将吃食送进来,大毛自然会将东西都吃光,到时候就不会有任何人起疑,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开过皇宫。” “怎么样,这下你应该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吧?”赵阳一边捋着大黄的毛发,一边笑道。 “还是大哥思虑周全。”文忠由衷佩服道。 跟赵阳相处越久,他越是发现赵阳的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赵阳迫不及待的起身。 在文忠的指引下,细细一看,那假山后面,还真有一个隐秘的山洞。 这地方算是个死角,平时又没人来,还真不容易发现。 文忠将赵阳带到密道入口处,交代道:“大哥,咱们以三声猫叫为暗号,待会见机行事。” “没问题。” 赵阳点点头,起身钻了进去。 文忠把密道口遮住,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冷宫。 “这地方还挺黑的,不会有蛇吧?” 赵阳拿着烛火,独自走在狭窄的密道,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好在里面除了暗一点,湿一点,其他什么也没有。 走了一阵,大概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前头总算出现了一点光亮。 赵阳赶紧加快脚步,从一堆枯草中钻了出去。 等了有一阵,才听到三声猫叫声,随即,文忠的脑袋出现在了枯井的上方。 “大哥,快上来。” 文忠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就跟做贼似的。 赵阳身形一动,催动梯云纵,身形随即落地,文忠甚至都没有够捕捉到他的身影。 “来自文忠的震憾值+199……” 收获了小弟的一波震撼值,赵阳心情不错。 做大哥嘛,就是得在小弟面前让对方望其项背而莫及。 这才是合格的大哥。 “行了,我们走吧。”赵阳一脸淡定地转身。 可还没抬脚,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站住!” 一个跟文忠同样穿着锦衣服饰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城墙的拐角处。 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们。 “李廷睦?” 文忠看到那人,似乎是仇人见面一样,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李廷睦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干什么?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这是露陷了?! 赵阳脚步一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 第四十章 推手 停住身形,并没有回头去看来人。 不过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一有不对,立马将对方给处理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不是你轮值吧?”李廷睦盯着文忠,阴测测道。 “小爷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了?” 文忠也毫不客气的回以冷笑。 暗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与这李廷睦本就是死对头,若是被对方揪住了马脚,这事还真不好办。 “在外面我自然管不到你,但这里是宫内,你行踪诡异,若不是暗藏祸心,又何必鬼鬼祟祟?” 李廷睦面色冷了下来,语气也很是不善。 见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这是准备撕破脸皮了,文忠说话也毫不客气起来。 “李廷睦,你别血口喷人。” “别以为小爷不跟你一般计较,就可以得寸进尺。” “公报私仇也得拿出证据来,没有,那就是在凭空喷粪。” “想恶心谁呢?” 李廷睦被他给呛得脸色一阵铁青,气急败坏下,伸手指向了赵阳道:“他就是证据。” 赵阳无奈的撇着嘴。 所以他还是被发现了吗? 赵阳眯着眼睛,心里一狠,就在他准备出手将对方干掉的时候。 李廷睦又冷冷道:“待我将此人抓起来,证据自然就有了。” 赵阳:“……” “你这是想动用私刑?”文忠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却闪烁着凶光。 从李廷睦心虚的表现,他很肯定,对方就是在故意找茬。 “少废话,这小太监本就行踪可疑,我将他拿下,也是职责所在。” 李廷睦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就要越过文忠去抓赵阳。 文忠也自然不能如他所愿。 再加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当场就厮打了起来。 赵阳皱起眉头,这里毕竟是宫内。 这样的打斗很容易引起禁卫军的注意。 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忽然转过身,眼睛牢牢的盯着两人。 趁着文忠使出一记重拳时,右手突然握拳。 对着李廷睦隔空使出了一记奔雷拳。 一股凌厉的气势忽然袭来,李廷睦眉头皱了一下,却并没有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太监也想偷袭本公子?找死!” 李廷睦冷笑两声,躲开文忠攻击的同时,随手一掌朝着赵阳拍了过去。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小太监,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下一刻,如山岳般的压力,却让他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砰的一声! 他甚至来不及后悔,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却赵阳一拳打飞了出去。 “噗”地喷出了一口血,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这样?” 这小太监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 李廷睦惊骇莫名。 等回头看去,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文忠,老子跟你没完!” 李廷睦吐出一口血水,心里更是气愤到了极点。 可除了放两句狠话,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另一头,赵阳已经顺势拉着文忠跳上了高墙。 全力使出草上飞的他,几个起落间,就带着文忠来到了宫墙之外。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342……”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值,赵阳不由摸了摸下巴。 还没出宫就有收获了,这可是好兆头啊。 一转头,却见文忠呆呆的看着他:“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文忠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冲赵阳竖起了大拇指。 他算明白了,之前赵阳对他还是留了手的。 否则,自己绝对比李廷睦惨太多了。 “大哥,出也出来了,你那天说的办法……” “别急,这不是还早吗!” 赵阳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话说你听说过张诚这个人吗?” 文忠身为世家弟子,多少应该能够从长辈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朝廷的事。 当然,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有点耳熟,好像是朝廷的官员,不过据说十几年前触怒了陛下,已经被贬了。” 文忠想了想,如实道。 这就对上了呀! 赵阳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那你知道他被贬去哪里了吗?” 文忠撇了撇嘴:“这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哪里知道。” 赵阳有些无奈。不过也是,估计这小子那个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不过,说是被贬,那也只是陛下给他留点面子而已,要我说那就跟流放没什么差别。” “这位张大人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文忠摊了摊手,他的话,也跟赵阳所想不谋而合。 毕竟,这背后肯定还有皇帝推波助澜。 张诚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无论如何,这人他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将身上的服饰换掉之后,赵阳决定先找些人手打探消息。 于是,他再次看向文忠:“这京都之中,哪里可以打听消息?”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文忠有些不解。 “张大人对我母子有恩,昔日的恩人不知其踪,终是一桩心病。”赵阳随口解释道。 文忠顿时了然:“打听消息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不过……” 赵阳顿时皱眉:“不过什么?” 文忠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不过这种地方都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 赵阳撇撇嘴 ,这倒是一个问题。 赵阳手上是有些银子,不过不多,而且还是官银。 这东西一旦调查起来,他的身份也很容易暴露,也是一件麻烦事。 “那个……大哥。” 正思考呢,文忠却贱兮兮地凑了上来,“难得你出来一次,咱们要不先把正事放一边吧,这个时候就得先好好快活一番,才不辜负如此良辰美景不是?” “呵呵,你小子还挺懂享受嘛。” 都是男人,赵阳一下就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 眉飞色舞间,明知故问的道:“你这是想去哪儿快活?” 说实话,他对于这古代的青楼也挺好奇的。 要是再来个花魁什么的,那不是美滋滋? 不过毕竟是皇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滴。 文忠一听,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今天是翠红楼举办诗会的日子,若是夺得魁首,还能成为司夏姑娘的入幕之宾,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司夏姑娘是谁?”看他激动的样子,赵阳却一脸懵圈。 “大哥连司夏姑娘都不知道?”文忠眼睛一瞪,看赵阳就像在看一个土包子。 接着感慨道:“司夏姑娘,那可是咱京都第一花魁,多少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想一睹司夏姑娘的风采,都不得其门而入。只有在这一年一次的诗词大会上,力压群雄者,才能引得佳人一顾。” 听这小子说的玄之又玄,赵阳摸着下巴,还真起了一点兴趣。 诗词大会啊,那就说明人一定很多。 人多了,要是能装个逼,震撼值应该也不少吧? 确实应该去逛逛。 “既然你那么想去,那大哥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去见识一番吧。” 赵阳咳嗽一声,那叫一个大义凌然。 文忠顿时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嘿嘿,大哥,那就请吧!” ...... 翠红楼,作为整个京都响当当的消金窟,名气绝对不小。 虽然还不到日暮,可因为诗会的原因,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各种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文忠领着赵阳还没踏进门槛,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就热情的迎了过来。 “哎呦,这不是文公子吗?” “快里面请。” “文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可想死奴家了。” 老鸨话说完,这才注意到跟文忠站在一块的赵阳。 “这位公子倒是面生,不知是哪家贵人?” 她显然已经跟文忠混熟了,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能够跟文忠站在一块的,又有哪一个是身份简单的? 有此疑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凤四娘,这是我大哥,赵公子。” 文忠笑了笑,很是认真的介绍道。 “原来是赵公子,真是贵客啊!” 凤四娘也是个人精,态度瞬间更加热情了。 文忠的介绍虽然模棱两可介绍,可凤四娘却完全不敢怠慢了。 ------------ 第四十一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赵公子快里边请,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温柔可人儿,不论环肥燕瘦,保准能够找到您满意的。” 凤四娘一边领着两人往里面走,开口却不忘老本行。 文忠笑了笑,摆手道:“我和大哥都是冲着司夏姑娘来的,那些个庸脂俗粉还入不了他的眼。” 凤四娘咧嘴一笑,附和道:“那是那是,以文公子和赵公子这样的人物,一般的庸脂俗粉哪能配得上二位。” “文公子的房间都还留着呢,还是最好的位置,保证待会司夏出场,一定能看得一清二楚。”赵阳背着双手,一脸严肃的跟着。 其实他心里却慌得不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真有些放不开。 环顾几眼四周,发现翠红楼的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其中不少都是左拥右抱,气氛奢靡。 也不乏许多公子哥手里拿着个折扇,在那里摇头晃脑,样子看起来无比的骚包。 显然,不少人都是冲着司夏姑娘而来的。 赵阳对于司夏姑娘倒没多少兴趣,不过对后面的割韭菜,收割振撼值倒是兴趣不小。 这种场面,要是能来个一鸣惊人,岂不是赚翻了? 然而,两人才刚上楼梯,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文公子吗?还真是巧了!”熟悉的声音,让两人齐齐转过头。 只见李廷睦手里拿着把扇子,正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文忠,一下子脸就黑了。 所谓冤家路窄,大概就是如此了。 文忠也皱了皱眉头,这才多大点时间,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这家伙? 当即冷笑道:“李廷睦,怎么之前还没被揍够,想让老子再揍一次吗?” 文忠还真不知道,赵阳那一拳给李廷睦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可这小子敢来找不自在,他也不怂。不狠狠地反击回去,那还算什么爷们? 李廷睦脸色顿时变了,稳了稳还隐隐作痛的胸口,刷了毒似的眼神瞪着赵阳,像是要吃人一样。 “文忠,这事老子记下了,你最好给老子小心点。” 不过,他到底不敢硬碰硬,放下狠话,直接从文忠身前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撞了赵阳一下,以报那一拳之仇。 赵阳身子站定,微微一侧,强大的内劲差点没把李廷睦撞飞出去。 “你......” 李廷睦气得身子发抖,捏紧拳头,差点没忍住就要动手。 “呵呵,看来那一拳还是太轻了,要不要再来一拳试试?” 赵阳笑着活动活动双手,不咸不淡的语气,却听得李廷睦浑身发毛,直接就怂了。 “小子,你给我等着!” 又放了一句狠话,只敢灰溜溜的下楼去了。 “切,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怂货罢了。”赵阳兴趣缺缺,好在那家伙并没有问出自己。 却看得文忠哈哈大笑:“这家伙一定是为了司夏姑娘来的,遇到咱哥俩,算他倒霉,大哥,请吧。” 很快,凤四娘领着两人来到一个包间。 文忠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大手一挥道:“大哥,坐。” “凤四娘,好酒好菜的都端上来。” “姑娘也都给爷叫上来。” “今天必须把我大哥伺候好了!” 这家伙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看不上庸脂俗粉的话了。 不一会,酒肉都上齐了。凤四娘领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来到了两人跟前,差点没把赵阳眼睛看花了。 “文公子,这都是楼里最好的姑娘了,您看满意不?” 凤四娘笑了笑,妩媚的眨了眨眼睛。赵阳还没开口,文忠已经开始点头:“不错,都留下吧。” 赵阳无语,这么多妹纸,这小子吃得消吗? 文忠没想那么多,指着赵阳道:“这位赵公子,是小爷的大哥,你们今天可得给小爷招呼周到了,别丢了小爷的面子。” 能跟文忠这样的人称兄道弟,能是普通人吗?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那些莺莺燕燕,看着赵阳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只鲜嫩可爱美味可口的小肥羊。 “文公子放心,姑娘们一定把赵公子伺候得舒坦了。”凤四娘使了一个眼色,赵阳一个猝不及防,就被浓郁的脂粉气给包围了。 五六个各有风味的年轻小姐,有人投怀送抱,有人夹菜倒酒,有人捶肩捏背,还有两个挺翘的胸口都差点堵在他脸上了,差点没把他闷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赵阳苦笑一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除了很不习惯之外,还有点想打喷嚏。这脂粉味,还真有点呛鼻子。 “你们几个,别光伺候我,把我兄弟给冷落了。”赵阳揉了揉鼻子。文忠的一片好意他不好拒绝,但这艳福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把几个姑娘都吓了一跳。 转过头,只见几个打手模样的大汉粗暴的踢开房门,护送着一个锦衣男子,出现在了房门外。 “就是你将这楼里的姑娘都要了?” “我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呢?” “原来是国公府的文忠文公子啊。” 锦衣男人看着文忠,颐指气使的冷笑起来。 文忠眯着眼睛:“张重,本公子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张重一听,忽然笑了。 “文忠,话说我朝骑兵积弊已久的问题你想到办法了吗?” “看你都有心情来吃花酒了,想必应该也想到解决之策了吧?” 张重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脸上却尽是嘲讽之色,显然心里还指不定看文忠怎么出丑呢。 “他就一介武夫,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让他逞一下匹夫之勇还成,真正关系到家国安危之事,张重兄你还是别抬举他了。”还不等文忠回答,李廷睦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只见这家伙端着酒杯,笑得很是阴险。 他跟张重明显就是一伙的。现在跟上来,就是打定了要给文忠一个下马威。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文忠端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气得脸都白了。 没错,文忠之前就是被这两个家伙联手下了套。 李廷睦和张重,论家世,都不比他差,论实力,都是半斤八两。 要不然,文忠早就动手收拾人了。 “张重,你别太得意,这才过了两天而已,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赵阳笑了笑,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消消气,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他们的错。” 一句话,堵得对面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是谁?”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京城的贵族圈子也就那么大。 但凡有头有脸的,大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都认识谁。 突然插进来赵阳这么一个陌生的面孔,张重和李廷睦自然不会将他把真正的权贵联系在一块。顶多是个豪门大少罢了。 这身份若在其他地方足以呼风唤雨,但在这天子脚下,他们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才是引领风骚的那一派。 “赵公子是我文忠的大哥,自然有他说话的份。” 文忠眼一瞪,气势更足了:“怎么,不服?” ------------ 第四十二章 司夏姑娘 “不服又怎么样?” 张重也是个暴脾气,跟头牛一样,和文忠对视起来。 “文忠,在宫里我还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在这种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张重眯着眼睛,话音一落,几个手下也跟着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哟呵?你这是打算以多欺少?” 文忠见状,反而笑了起来:“那就让本公子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你他妈......” 张重顿时勃然大怒,刚要发飙,却被李廷睦拦了下来。 “张重莫要动气,今日我等都是为了思夏姑娘而来,打打杀杀,岂不是落了下成?” 话是这么说,可李廷睦看向赵阳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忌惮。 张重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摆手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几个打手。 “李兄说得对,今日看在司夏姑娘的面子上,我不与他动武,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文忠,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你有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为所欲为。”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想步李廷睦的后尘。 “今日以诗会友,司夏姑娘的入幕之宾本公子做定了,至于某些肚子没半点墨水的莽夫,除了眼睁睁看着,又能奈何?” 张重摇着折扇,挺胸抬头,似乎胜券在握了一般。 可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赵阳却有些想笑。 这小子显然对装比一道不是很在行啊,要是到时候翻车了,岂不是很尴尬? 李廷睦上前一步,附和道:“张兄才华横溢,自然不是某些草野莽夫可比的,我看他就是觉得司夏姑娘不可能对他青睐有佳,这才破罐子破摔,找了这么一堆庸脂俗粉。” “说到底也不过聊以慰藉罢了。” “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咱们今日就大度一些好了,哈哈哈……” 李廷睦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 似乎是觉得文忠就是这么想的,当即也没了抢姑娘的兴趣。 招呼着身后一众的同僚,道:“司夏姑娘快出来了,咱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兄说得是。” “与这等草包待在一块,凭白拉低了咱们的档次。” 张重适时开口,两个人一唱一和,把文忠贬得一文不值。 文忠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啪”地放下酒杯。 正准备暴怒而起,却被赵阳给拉住了。 “算了,用不着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文忠双目猩红地看向赵阳,憋屈道:“大哥,你别拦我,老子今天非弄死这两个禽兽不可。” “怎么,难道你真的想成为他们口中只会动武的莽夫?”赵阳脸上也是一片冷色,出口的话,却让文忠一时语塞。 “那我们就任由他们这般糟践了吗?”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鸟气,不揍他娘的,老子心里不痛快。” 文忠铁青着脸,还是极为不甘心。 赵阳却拍了拍文忠的背,笑道:“放心,不就是被奚落了两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对付敌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赵阳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文忠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什么?” 赵阳淡定一笑:“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对方最熟悉的方法,然后用绝对碾压的优势,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文忠:“……”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啊。 这两个家伙明显是冲着司夏姑娘来的,要是能把思夏姑娘拿下,不就行了? 可是...... 身为学渣的他,连首诗都做不出来,要怎么碾压?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 赵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这不是有大哥在吗。别看他们现在嘚瑟,等一下老子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的。” 跟我比诗词?呵呵! 老子随便抄几首,还不闪瞎你们的狗眼? 文忠并不是信不过赵阳,只是赵阳一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又有多少才学,还真的很难说。 不过当下之际,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了。 正想着呢,整个翠红柳忽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婉转的丝竹声由远及近,曲调悠扬,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 “司夏姑娘要出场了。” 文忠听到丝竹之声,激动得将刚才的事全都抛之脑后。 猛地站起身子,一眼不眨的盯着舞台认真而专注的神情中还夹杂着些许激动。 那样子,比起现代追星的粉丝有过之而不及。 而二楼的走廊,更是站满了饿狼。 一个个眼睛发光,口水都快把翠红楼淹了。 赵阳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好奇之下,也跟着看了过去。 随着丝竹之声悠悠响起,一道倩影,缓缓出现在了翠红楼上空。 耀阳的白色长裙,包裹着玲珑的身姿,光看一眼,就让人心跳加速。 赵阳眼睛亮了一下,单看身材,这司夏姑娘的确可以颠倒众生。 细细再看,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好不飘逸,长发之下,精致的小脸若隐若现。 脸上虽然蒙着面纱,可依旧能看出吊梢眉,柳叶眼,一张小嘴恰到其份,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赵阳抬头看去,女子目光也正好看向此处。 四目相对,赵阳能明显感觉到,她目光中的静谧和神秘。 没错,就是神秘。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赵阳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姑娘不简单。 “大哥,快看呐,是司夏姑娘,怎么样,正点吧?” 文忠那个激动啊,牙齿都差点咬碎了。眼睛往司夏身上一看,就再也移不开了。 “也就那样吧!”赵阳撇撇嘴,我又没瞎! 这司夏的确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可前世看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明星模特,赵阳早就免疫了。 司夏这一现身,赵阳能明显听到各种咽口水的声音。 万众瞩目之下,一条红色的长纱轻垂而下,司夏姑娘一手挽着长纱,旋转着身子缓缓落下。 宛若落入凡尘的仙女,瞬间将气氛推到高潮。 “司夏!” “司夏!” “是司夏姑娘!” “司夏姑娘,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还请司夏姑娘笑纳。” “司夏姑娘,听说你喜欢诗词字画,这是我花了十万两白银收集而来的,还请司夏姑娘一顾!” “司夏姑娘,小生愿意守护你一生一世!” “……” 在场无论是穷屌丝还是读书人,亦或是世家子弟。 就跟嗑了药一样,疯狂的呼喊起来。 炽热的眼神就跟火一样,恨不得把司夏姑娘融化了。 声音之大,震得赵阳耳膜生疼。 更有甚者,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什么古董字画,金银首饰到处乱飞。 不惜一掷千金,只为了能让女神看一眼! 就连文忠,要不是赵阳拦着,恨不得去舔司夏姑娘的脚趾呢。 赵阳看得直咂舌,和这些贵族公子哥比起来,他这个皇子就跟乞丐一样。 原来这个年代的脑残粉,居然也这么疯狂啊 而司夏姑娘似乎早已经习惯,身子轻盈的落在一楼高台上。 伴着轻盈的丝竹,宛若一直蝴蝶,身子轻轻舞动起来。 而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倾倒。 曼妙的舞姿,更是让所有人如痴如醉。 就连赵阳也不得不感慨,要是这小妞生在现代,绝对能成为天后级别的大明星! ------------ 第四十三章 这个姑娘不简单 司夏姑娘一出场,便让整个翠红楼都沸腾了起来。 尤其是她的舞姿,当真是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 一曲舞罢,更是满堂喝彩,赚足了眼球。 文忠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擦了擦口水。 他这等武夫,哪里抵挡得住司夏姑娘的一颦一笑? 此刻,莫不是满脑子都是些龌龊之事了。 “大哥,你看到了吗,这位司夏姑娘,当真是艳绝天下啊!啧啧,若是能有机会一亲芳泽,就是死也值了。” 赵阳瞥了他一眼:“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也是个色中饿鬼,隐藏得挺深嘛。” 文忠摸着脑袋,眼睛一直盯在人家姑娘身上:“嘿嘿,大哥,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也叫窈窕淑女,君子那什么...对了,君子好油!” “拜托,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赵阳眼神鄙夷,那叫一个嫌弃。 “幸亏司夏姑娘没有听到,若是被她听到了,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文忠老脸一红:“唔,还是大哥你厉害,出口便成章!我看啊,今日这诗会,大哥必定能拔得头筹,让那两个目中无人的杂碎看看,什么才叫文采绝世!” 文忠虽然平日里不善书文之事,但这吹捧人的功夫,倒是上乘。 赵阳闻言,只是轻轻点头。 目光却看向下方的司夏,意味深长。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眼见沸腾的人群都要将这翠红楼掀翻了,凤四娘连忙出来主持大局。 “今日,乃是我翠红楼诗会,众所周知,司夏姑娘平素最仰慕的,便是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正巧今日前来的,也都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 “下面,便让司夏姑娘出题,若哪位公子一连三首诗都能让司夏姑娘满意,便可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此言一出,整个翠红楼内又是一阵欢腾。 这京城子弟,各个都自视甚高。 尤其是李廷睦、张重二人,个个眼光极高,不可一世。 今日,对于他们而言,这司夏便如囊中之物一般。 看向文忠的眼神,也尽是挑衅。 凤四娘很快退下,司夏姑娘轻抚琴弦。 这雅乐一出,众人的声音也便低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司夏姑娘要出题了。 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漏了哪怕一个字。 “承蒙诸位公子不弃,今日相聚与翠红楼中,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司夏对着众人微微作礼,柔柔的声音,犹如燕语莺声,娇翠欲滴。 众人听到这声音,更是心痒难耐。 若是能成为这等仙子的入幕之宾,那就真的是春宵一刻值万金了。 “司夏姑娘,良宵苦短,你就快出题吧!” “是啊司夏姑娘,我为了这诗会,可是已经准备一月有余,今日,可是志在必得!” 随着众人的催促,司夏也缓缓起身。 婀娜的身子走到了阁楼前方,朗声出题。 “我只是一介女子,但却十分仰慕在边关为国效力的将士,故而,这第一题,便是金戈铁马,不知诸位公子以为如何?” 没想到,这司夏姑娘第一题便如此豪气干云,倒是与她小女子的身份大相径庭。 “哈哈,司夏姑娘果非凡人,这第一题便如此与众不同。好,那我便来赋诗一首,请司夏姑娘品鉴。” 张重一听,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对于自己的文采,可是十分自信。 何况这一个月来,张重早已经召集手下的门客,制作各种类型的诗篇,为的便是今日的诗会。 司夏抬起头,笑容浅浅:“张公子乃是京中名士,公子大作,定然是惊世骇俗。” 张重一听,更是志得意满:“哈哈,司夏姑娘谬赞了,既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 “将士戍边城,烽火连日生。不见愁云散,但闻哀鸿声。” “好诗,好诗啊!” 张重言罢,李廷睦率先鼓掌赞美。 在场不少才子,也都纷纷点头。 这四句虽然算不得经典,却也很难得了,想要超越,还真不容易。 “司夏姑娘觉得如何?”张重得意一笑,那模样,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只是,司夏还没说话,一旁的赵阳却笑出了声。 “这种东西,也能称之为诗?” “小子,你说什么!”张重一听,当时就不干了。 “大言不惭,有本事你来赋诗一首,咱们让司夏姑娘品鉴!” 李廷睦也冷声附和,看着赵阳的目光满是不屑。 “哼,你们两个杂碎,我大哥若是一开口,你们二人怕是要钻到地缝儿里去了。识相的,趁着还没丢面子,赶紧滚吧吧!” 张重目光阴沉,冷冷盯着文忠:“哼,好大口气,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蛋有什么本事!” “就是!”李廷睦冷哼:“要是做不出来,本少爷今天让你趴着出去。” 眼见几人就要吵起来,司夏却莞尔一笑,轻声打断。 “诸位今日前来,俱是参加诗会,大家以诗会友,何必动怒?小女子惶恐不已。” “不错,若是让这些杂碎惊扰了司夏姑娘雅兴,那可就是大大的无趣了。” 赵阳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眼见司夏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压住了场子。 这份手段,还真不同寻常。 “既如此,那本公子就献丑了。” 赵阳轻轻一笑,折扇轻抚,还真有几分文人墨客的模样。 一时间,翠红楼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赵阳接过纸笔,一挥而就。 金戈铁马的诗文,他当然背过一些,对付这些庸俗之辈,随便拿出来一首,还不闪瞎他们的狗眼? “哼,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写些什么来!” 张重冷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上前两步,看向赵阳写得诗句,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了?” 李廷睦一愣,目光一扫,脸色也顿时古怪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赵阳手持酒杯,一首凉州词抑扬顿挫,霎时间,整个翠红楼内,已是鸦雀无声。 司夏更是眼前一亮,穆然抬头,看向赵阳! 与方才张重的诗句相比,赵阳的诗文,就像是文曲星下凡所作一般。 无论是意境还是辞藻,皆是上乘之作啊!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972......”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1080......”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823......”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359......” 系统面板,瞬间就被刷屏了。 很快,就已经来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赵阳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不过,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其他人贡献的数值,多则上前,少则七八百,只有司夏,才区区三百多。 看来,这个姑娘的见识不一般啊! 赵阳眯着眼睛,心里对她的兴趣,瞬间更加浓厚了。 ------------ 第四十四章 有辱斯文 “我的老天爷,这...此等诗篇,端的是上天罕有,人间何存哪!厉害,厉害啊!”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率先惊呼出声。 随即,整个翠红楼又一次陷入到了沸腾之中. 谁也没想到,一个在京中籍籍无名之辈,竟有如此文采,实在令人惊异。 文忠见状,亦是站了出来,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哈哈,怎么样,我家大哥的文采,岂是你们这几个杂碎能够相提并论的!” 见文忠得意的样子,李廷睦与张重阴沉着脸,心中不忿。 本来,今日正是他们大展文采的时候。 而此刻,却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抢了风头,当真是扫兴。 不管是为了司夏,还是为了面子,又岂能让他这般风光下去? “张兄,你手下那人...今日可有一并前来?”李廷睦似乎想到什么,转头询问。 张重眉头一皱:“哦?李兄,你的意思是......” 李廷睦冷笑一声:“趁着这小子还没有将场面完全掌控,咱们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才是。” 张重深以为然的点头:“有道理,若是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今后我们在那文忠面前,岂不是抬不起头了。” “既如此,我想张兄应当知道接下来的计划了吧?” 说话间,两人相视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却满是阴狠。 文忠看向李廷睦与张重所在的位置,见两人一反常态,不但不反驳,反而低头自言自语,眉头顿时轻轻一皱。 “大哥,那两个家伙,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赵阳笑着摆摆手:“没事,两个挑梁小丑而已,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对于李廷睦和张重两人,说实话,赵阳完全看不上眼。 像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八成都是些酒囊饭袋。 只不过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才能在这京城之中耀武扬威。 要是抛开祖辈的光环,充其量就是些废物饭桶罢了。 “也是,有大哥出马,这两个杂碎自然不值一提!”文忠对此大为赞同,对于赵阳的实力,更是深信不疑。 正说着呢,只见赵阳嘴角一挑,猛的转过身来。 右手伸出,精准的抓住了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书生,而他手中,正握着赵阳的钱袋上。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做贼?想偷我的钱袋,你可是找错了目标。” 赵阳眯着眼睛,语气颇有几分玩味。 笑话,有系统在身,要是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东西,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你,你说谁做贼,你这是污蔑!” 被赵阳当场抓住,那书生神色一变,有些心虚的缩了缩头。 然而,却并未跪地求饶,反而恶人先告状,就像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小子,你可知道,在京中污蔑读书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这一声大喝,瞬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刚刚大出风头的赵阳与这小偷身上。 只见赵阳死死握着那书生的右手,而书生的右手,又刚好停在赵阳腰间的钱袋上。 如此尴尬的局面,明显就是妥妥的第一现场。 不过,刚刚书生一手恶人先告状,却让众人一时看不明白。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书生手脚不干净,被赵阳当场抓住,还是赵阳故意将他拉过去,准备栽赃陷害。 而一看这局面,李廷睦眼睛一眯,却率先站了出来。 “诸位听我说,本公子刚刚就觉得这家伙举止诡异,作诗的时候,更是眼神飘忽。依我看,刚刚那两句诗肯定不是出自他之手,如今又怕事情败露,才故意栽赃这位仁兄,其心可诛啊。” 一旁的张重一听,顿时心领神会,在这火焰之上,又浇了一碗热油。 “不错,这家伙定然是看准了这位仁兄文采斐然,故而才会有意陷害。要知道,能出入翠红楼的,都是人上之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张重和李廷睦,在翠红楼还是有些名气的。 两人这一发声,瞬间让赵阳众矢之的。 不少所谓的读书人,都为那书生把抱不平。 “没错,一定是这样,这位仁兄一看便知是读书人,怎么可能当众行窃?”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这种人,没资格参加诗会。” “要我看,刚刚那两句诗,一定也是抄的吧?也太不要脸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整个翠红柳,瞬间骂声一片,似乎赵阳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那书生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容,冷笑着看着赵阳,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对此,赵阳淡淡一笑,只是,目光却也冷了几分。 可一旁的文忠,又哪里听得下去? “放他娘的屁!我大哥何等人物,怎么会冤枉别人?” “我看这小子獐头鼠目,定然是想趁今夜翠红楼内鱼龙混杂,故而潜入偷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睁着眼说瞎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文忠本就胸无点墨,这鱼龙混杂四字一出,瞬间便将翠红楼上上下下得罪了一个遍。 那些读书人,一个个义愤填膺,要不是忌惮他的身份,早就开骂了。 当然,张重和李廷睦可不怕,心中冷笑,当即出言反驳。 “文忠,你不要大言不惭,你口口声声说翠红楼内鱼龙混杂,岂不是连你自己都骂进去了。” “可笑,当真可笑。文忠,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敢说出这番话?” 有了两人带头,那些所谓的才子,骚人墨客,纷纷把矛头对准了文忠。 “张公子说得对!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今日前来,也定然是故意来找司夏姑娘麻烦的,如若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举动。” “要我说啊,对于这种人,就应当立即赶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一来,扫了大家的兴致,二来,更是对司夏姑娘的大不敬啊。” ...... 这种地方本就人多嘴杂,又有李廷睦和张重疯狂带节奏。 赵阳和文忠,已然成了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而那个被赵阳抓住的书生,虽然心中暗喜,却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哼!本人此生行得正坐得端,没想到今日竟会被这等无耻小人赖上,真是可悲又可笑!今日,我就算血溅翠红楼,也要还自己一身清白!” 说罢,那书生猛地甩开赵阳的手,一脸悲痛欲绝,便要从楼上一跃而下。 “幸得”身边几个读书人连忙上前拉住,方才没让“惨剧”上演。 只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在场众人再不怀疑,这书生,定然是被冤枉的。 ------------ 第四十五章 你算哪根葱 然而,眼看真相似乎已经大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忽然响彻全场! 却是赵阳忽然上前,二话不说,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抽在那书生的脸上!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司夏姑娘,也微微张开她樱花般的玉唇,对着赵阳投来略带惊讶的目光。 至于张重和李延睦,更是目瞪口呆。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想法,完美的进行着。 唯独这突如其来的一嘴巴,却是个例外。 “来自司夏的震撼+111……”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212……” “来自张重的震撼+196……” “来自李平的震撼+312……” “来自……” 看着系统面板上震撼值疯狂增加,赵阳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爽! 心满意足之下,不咸不淡的开口了。 “作为书生,居然当街行窃,简直丢尽了我大夏子民的颜面,堕了大夏淳朴和谐的民风,更坏了祖宗的规矩!该打!” 赵阳一声大喝,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不尊教化,谎话连篇,简直堕了读书人的颜面,该打!” 两巴掌下去,这书生已经被抽懵了,一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连站直的气力都没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赵阳岂是那种该收手时就收手的君子? 想当初文忠被他连演带打,可是活活被打了个半死。 这小偷还想轻易就逃过一劫?做梦! “文忠!你朋友在做什么?还不让他住手!他莫非想和天下所有读书人做对不成……” 李延睦阴沉着脸,可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阳接下来的举动惊得闭上了嘴巴。 只见赵阳完全不顾众人的指责,揪住那书生的衣领,大嘴巴一下接一下的扇了过去。 啪啪啪! 没有半点手软,没有半点留情。 赵阳开始对这个书生,实施起了惨无人道的暴行! “你,你干什么?哎哟,住手!哎哟喂,杀人了!” 那书生反应过来,身子剧烈挣扎着,可哪里挣得托赵阳的手? 几巴掌下去,就已经鼻青脸肿,只能哭丧一样惨叫着,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一幕,别说李延睦几人,就连文忠都看呆了。 他仿佛在这个书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日赵阳就是这般,完全没有半点人道主义精神,将他活活打服,如今,历史再次重演了。 而且,这一套暴揍放在面前体格瘦弱的书生身上,真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 别一个不小心被大哥一巴掌打死,和阎王爷报道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偷大哥的钱袋来着?就是打死了也是活该! “你,你给我住手!” 而张重却看不下去了。 他们自然是站在那书生一边,如今被赵阳这般当众扇耳光,岂不是相当于在打他们的脸? 张重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不料身边的李延睦,却一把将他拉住。 “张兄且慢!” “既然他想打,那就让他打好了,反正文忠已经众矢之的,你要是贸然出手,岂不是自降了身份?” 听到这话,张重心里的怒火逐渐消退下去,冷眼看着赵阳两人,依旧恶狠狠的咬着牙。 不过,他也知道李延睦的话有道理。 此刻,文忠和赵阳已经成为了所有读书人的眼中钉,只怕都不用自己出手,他们就得被在场读书人的口水淹死。 有些时候,语言才是最强力的武器。 “大胆!还不快快住手!真当我等读书人没有脾气吗?” 也就是这时,一道充满正气的声音猛地响起。 充斥着浩然正气的腔调,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重和李延睦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大喜。 来了,好戏终于要开演了。 众人纷纷转头一看,只见开口之人一身白衣,手握羽扇,一副大义凌然的架势。 不过,如此穿着,却与他憔悴的面容有些不符。 羽毛都快掉光的扇子,更彰显出主人此时的落魄。 “你是谁,我打他跟你有关系吗?” 赵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书生,表情质问。 白衣书生折扇一收,大义凌然的看着他:“我只是一读书人罢了,不值一提,不过看不过你这等败类行径,才开口制止罢了!” 呵呵! 赵阳听到这话,当即心中不爽! 老子累死累活整点震撼值,被你骂两句就算了,你丫的还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来职责老子? 你算哪根葱? 而白衣书生的话,让在场读书人皆是心头一震,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对着赵阳开始了口诛笔伐! “就是,我等皆是读书人,读书人就该管读书人的事!” “你这般匹夫行径,实在不配参加诗会,还是快些离开的好,免得污了司夏姑娘名声!” “就是,你不要脸就算了,别来搅乱我等诗会!更别来侮辱我等读书人!” …… 一瞬间,整个青楼可谓群情激愤,那架势,就跟要起义似的。 赵阳咧着嘴环视一周,发现这白衣书生确实有几分本事。 仅仅一两句话,竟然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有点意思。 不过,跟我斗,你们,还是嫩了点! 嘴角一挑,揪着被打得七荤八素的书生,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自己说说吧,到底有没有偷我钱袋?” 然而,这厮现在哪还能说出半句话?只能疯狂的摇头,想要表达自己是清白的。 现如今这种情况,他宁可被赵阳活活打死,也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你确定吗?” 赵阳冷笑两声,看来,有些人啊,总是不知死活。 正想着用点小手段,却被一道声音忽然打断。 “呦!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诗会,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只见凤四娘从二楼出来,迈着小碎步,快速来到文忠和赵阳身边。 凤四娘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赵阳就不信,她就什么也没看到。 对此,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而文忠也很配合,将前因后果一一讲了一通。 凤四娘装作刚刚了解的样子,来到赵阳面前。 嗯?本皇子倒要看看,你个老鸨打算怎么解决? 赵阳居高临下的望着个子不高的凤四娘,心中暗暗合计着。 谁知,凤四娘忽然小脸一转,对着那书生就是一阵痛骂。 “哎呦!!这不是上次来这里白嫖的那个混蛋吗?” “上次老娘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还敢来这里偷东西?” “快来人呐!给老娘把这个混蛋扔出去!” “还想搅乱司夏姑娘的诗会?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 第四十六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一幕,让在场所以人,尽皆看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一向温婉得体的凤四娘,居然也有这么剽悍的一面。 而那些个文人墨客,被凤四娘如炮弹一般的话语,怼得如鲠在喉,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连赵阳,也对这翠红楼的老鸨刮目相看。 老鸨果然是老鸨,怼人果然有一套。 而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也是个人才啊。 那些个读书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本来凤四娘就是翠红楼的主人,连她都出来发话了,他们如果再闹下去,肯定要被赶出去了。 还怎么参加诗会? 看着赵阳吊儿郎当的样子,以那白衣书生为主,一众读书人敢怒不敢言,满腔的怒火只能憋在胸膛里,憋得脸上胀红。 就连李延奎和张重也是如此。 连他们也没料到,凤四娘居然会插一手! “凤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说,可是不给我们读书人面子。” “还是看不起我们读书人?” 那落魄书生目光心虚的闪烁了一下,脸上倒是不卑不亢,看样子经常出来风流,倒像是熟客,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李平,原本我不想揭穿你,你小子到底偷没偷东西,还用我说吗?你要是真没偷,敢不敢吃一吃我这真心药?” 说完,凤四娘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的,俨然就是她口中的真心药了。 一看这架势,在场读书人纷纷抬起头,看向那落魄书生。 闹了半天,不都是在争辩他有没有偷东西吗? 若是能证明他的清白,岂不是能为读书人争一口气? 想到此,众人当即鼓动起来。 “李兄,为了读书人的清誉,当场吃一粒吧,到时候我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不错,我们读书人,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 “李兄,吃吃看吧,这口气,一定得争回来!” ...... 全场目光,纷纷落了过来。 那些读书人大肆鼓动,却没发现,李平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你不会不敢吧?”赵阳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玩味。 “我...谁说我不敢了,我只是,只是......” 李平咬着牙,想要找借口,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到这,赵阳忽然笑了,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凤四娘,嘴角微微挑起! “这样吧,只要你自己承认,今天这事,就算了!可要是吃了吐真丸,说出了真话,那就只能送官办理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犯了多少事了!” “给你一分钟,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赵阳似乎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坐了下来。 而面前的李平,已是面如土色。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似乎在疯狂挣扎着! 看到这一幕,不少读书人,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 叫嚣的声音,也瞬间少了很多。 今日之事,他们只怕还真不占理了。 很快,时间慢慢过去。 眼见李平一直不说话,赵阳再次站了起来,结果了凤四娘手里的吐真丸。 “怎么,你不选吗?那只能我帮你选了!” “你,你要干什么?” 李平吓了一跳,身子连连后退,一脸骇然的看着赵阳。 “你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帮你做决定了。” 赵阳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文忠,抓住他,可别让他跑了,诸位还等着答案呢。” “好嘞!”文忠答应一声,几步上前,将李平擒住,完全动弹不得。 “你,你不要乱来,否则,我......” 李平彻底慌了,拼命的挣扎着,却哪里挣脱得了文忠的束缚? “李平,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也是没办法!” 赵阳摊了摊手:“放心,这玩意很快的,不过,你下半辈子,估计得去吃牢饭了。” 说完,举起手里的瓶子,就要往他的嘴里倒! “你,你住手,我说,我说!” 一看这架势,李平瞬间被吓破了胆。 “我,我偷了,是我偷了你的钱袋子,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你......” 李平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全场!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428......”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89......”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201......” “来自……” 在场所有人,眼睛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紧盯着李平,脸色刷的一下子难看红了起来。 那白衣书生更是瞪大眼睛,一手颤巍巍的地指着李平,张了张嘴,哆哆嗦嗦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周先前声援的读书人,此刻们更是哑口无言,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心里一阵恶心恶心。 李平居然自己承认,的确是他偷了赵阳的钱袋子。 这几乎相当于是实实在在的地在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 仿佛方才他们反驳张阳的时候有多么大声,此时他们的脸就有多疼! 赵阳咧嘴一笑,随手放下药瓶,看都不再看李平一眼。 “张重,李延睦,还有你小子,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污人蔑清誉来着?再说大声点,本公子听不见!” 文忠那叫一个只感觉一下子扬眉吐气了,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重等人,语气快意。 曾几何时,他竟然也能在这些平日里总是拐着弯骂他的所谓读书人面前,这么地理直气壮了? “哼!你这厮真是……真是有辱斯文!竟然伪装装读书人欺骗我等,我辈羞于与你为伍!” 这时,那白衣书生突然一指李平,语气严厉,仿佛跟李平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张重和李延睦相互对视一眼,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白衣书生还真是个人才啊,知道他们理亏,索性直接将先前的事情一股脑地都丢在推开李平身上。 “对!你这混蛋,竟然敢欺骗我们,实在无耻!”张重上前一步,直接就是一脚踹在李平的身上。 “今日,我等揪出读书人中的一个败类,日后必定不可与他为伍,这于我等而言,也算是功劳一件啊!”白衣书生羽扇轻动,脸上满是笑容。 四周一众读书人,也顿时应和了起来,仿佛揪出李平,完全是他们的功劳一般。 “你……你们这群混蛋!”文忠咬着牙齿,顿时火冒三丈。 方才为那李平说话的是他们,现在几人随口几句,竟然将这件此事变成了他们的功劳了!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 第四十七章 你不配跟我比试 赵阳眯了眯眼睛,这些人明显沆瀣一气,与他们据理力争,反倒落了下乘。 更何况,他也懒得跟这些家伙费口舌。 不过,这可是白白送上门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赵阳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李平,此时李平已经落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这辈子算是完了! 赵阳眼睛一转,猛地将桌上的一盏茶壶摔得粉碎! 啪! 碎裂的响声,顿时让繁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解释疑惑地看着赵阳,不明白他又要做什么。 “李平,你刚刚行窃贼之举,却有那么多人为你说话,你说,他们是不是你的同党?” 赵阳眯着眼睛,淡淡的开口询问。 而他话音刚落,张重和白衣书生,脸色齐齐一变! “你,你血口喷人!” 白衣书生怒指赵阳,这要是跟李平扯上关心,那他的名声,可就要彻底败坏了! “哼!我张重是什么身份,也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张重冷哼,语气里满是不屑。 李平茫然地看向赵阳,却正好对上了赵阳一双平静深邃的眼眸。 他不由打了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 “来自李平的震撼值+200……” “是,是的,是他们指使小人做的,说是要给大人您一个下马威!” 李平如小鸡啄米般点起头来,一只手还不断指着张重李廷睦几人! 他很清楚,如果赵阳非要拉他去报官,那他就彻底完了! “该死的!” 李延睦当即怒骂!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32……” “来自张重……” “来自刘裕安……” 李延睦和张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被李平反咬了一口!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成了李平的内应同党! 这简直是黄泥巴摔裤裆里,不是那啥也是那啥! 众人满脸铁青,神色难看极了。 “我张重就算要给你下马威,也不会用这种小伎俩!”张重声音低沉,像是吼出来的一句话。 “哦,你还真打算给我下马威啊!” 赵阳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瞥了张重一眼。 张重顿时噎住了,嘴唇微微颤抖,却怎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阳不再理会张重等人,而是瞥了李平一眼。 “滚吧!” 这个时候让李平离开,反倒可以让张重心里更加吃瘪。 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李平连忙哆哆嗦嗦的向着赵阳道谢,灰溜溜地跑出门去了。 “哼!简直荒唐!” 白衣书生忽的一挥羽扇,走上前来,怒视着赵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个粗鄙之人,三言两语,也敢污蔑我辈读书人的清高之姿?简直荒唐地可笑!” 白衣书生一手负后,一副自负至极的模样。 “没错,我辈读书人,又怎会被区区几句话所污蔑!”张重连连迎合,白衣书生这句“我辈读书人”,顿时让他找到了定位! 本公子可是读书人,就文忠那个蠢材,就算再加上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又怎配污蔑他们? “就凭你们,也配以读书人自居?”赵阳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玩味。 文忠也跟着应和起来:“就是,看看你们刚才写的都是些什么破诗,连我大哥那首诗的半个字都比不上,也配在我大哥面前自称读书人?” “简直可笑!” 话音一落,张重和李廷睦顿时说不出话了。 先前赵阳那首“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还回荡在他们心底。 这话,还真无法反驳。 然而,白衣书生却依旧满不在意的仰着头:“哼,一首诗而已,莫非你以为这就能压过在场所有读书人了?” “别人不好说,不过压过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有本事你作出一首更好的来啊?”文忠不屑的撇着嘴,满是讥讽。 他虽然读书不多,可最起码诗句的好坏,还是能分清的。 赵阳那首诗朗朗上口,让他都不禁心生想要上阵杀敌的想法,岂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白衣书生脸色有些难看,方才赵阳的那首诗,他也听到到了。 不得不承认,若论描写铁马金戈,整个京都,只怕还真没有一首能出其右。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比不上眼前看起来藉藉无名的赵阳! “哼!司夏姑娘,不如开始第二题吧,小生已经坐等压一压某些人的气焰了!”白衣书生完全不理会文忠,反而上前一步,跃跃欲试的看着司夏。 此刻他轻摇羽扇,若不是有些落魄,倒也有一股浊世佳公子的气质。 只是,他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偷偷打量了司夏一眼,下意识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要是能够成为司夏的入幕之宾,一旦流传出去,必然也是一段佳话! 自然也能继续助长他的名气! 赵阳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出了白衣书生心中的想法。 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懒得打嘴炮。 任凭这白衣书生怎么写,他只要随随便便从记忆里抄一首,碾压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行吧,我就等着你们送上一波震撼值! “各位公子,还请以和为贵!小女子举办此次诗会,只是想要以文会友,结交各位英才,还望莫要伤了和气。” 司夏声音轻柔,向众人款款行礼,看得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司夏姑娘说得极是!”张重连忙应和,还骚包地打开折扇摇了摇,争取得到司夏的一些好感。 “多谢张公子。” 司夏臻首轻点,向着张重道谢一声,随后又看向赵阳。 “方才小女子的第一题,这位公子的诗作惊为天人,公子果然有大才!”司夏柔声夸赞,看着赵阳的眼神,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随手书写罢了。” 赵阳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份淡然的语气,瞬间让张重和白衣书生心中更是窝火! 赵阳的那首压过所有人的诗作,竟然还只是随手书写? 那他们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诗,岂不是成了垃圾? “那么,诸位公子,小女子接下来进行第二题?可否?” 司夏轻笑一声,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在座诸位公子,皆是读书人,志向远大,这第二题,小女子便听听诸位公子的凌云之志,如何?” 听到司夏的话,白衣书生顿时露出了一抹笑容。 简直天助我也! 他落魄如斯,几乎每天都在愤世嫉俗,心里不知压了多少壮志未酬的心思。 以诗咏志,还能有谁比他更擅长吗? 想到这些,白衣书生看向赵阳,冷冷一笑。 “你这厮,方才不是以文才自傲吗?既如此,你可敢跟我在司夏姑娘所出的第二题上,比试一番?”白衣书生仰着下巴,挑衅意味十足。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就你?” 赵阳斜睨了他一眼,“还不配跟我比试!” ------------ 第四十八章 觉得自己又行了? “你……” 白衣书生脸色阴沉,一个无名之辈,竟然如此蔑视他! 张重和李延睦也跟着走上前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的他们,已经和白衣书生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 “莫非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难怪会跟文忠这草包混迹在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呵呵!”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文忠和赵阳贬低得一无是处。 文忠气得脸色发白,论打架,就是这俩一起上,他也不会怕。 但要论舞文弄墨,文忠还真有些后悔,没好好读书了! 赵阳却神色自若,微微咧嘴一笑:“真是身为草包而不自知,既然你们说我兄弟是草包,那么,我这次,就让文忠来跟你们比试比试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连你们口中的草包都比不上!”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201……”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40……” 赵阳话音刚落,张重和李延睦先是一愣,随即毫不掩饰地哂笑起来。 “哈哈哈,让文忠跟我们比?简直可笑!” “要我看,你就是怕输,所以找文忠当挡箭牌吧?” 文忠也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赵阳,都快哭了。 我的好大哥,我读诗还行,哪里会作诗啊! “废话少说,敢不敢比?要是文忠赢了,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乖乖掏出一千两银子,再麻溜的滚蛋!” 赵阳抱着胳膊,挑衅意味十足。 张重和李廷睦眉头微皱,一千两银子,虽然他们能掏出来,但真要白白丢了,也要肉疼许久。 可要是不答应…… “怕了?怕了的话,现在就滚蛋吧,别出来丢人现眼!”赵阳摊了摊手,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哼!谁怕谁!”张重冷冷一咬牙:“呵呵,你们要是输了,也要说到做到,给我们两个,再加上这位白衣兄台,每人一千两银子!” “一言为定!” 赵阳轻轻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文忠,慢悠悠的向着他们的包间走去。 他很清楚,自己记忆中的那些诗词名句,究竟有着怎样的能量。 能流传千古的诗词,哪一首不足以震惊世人? 若是今日他赵阳一人连做几首千古名诗,绝对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一旦被追查到身份,那后果可就不得了了。 让文忠这小子帮忙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才是真正的好办法! “呵呵!” 张重看着赵阳和文忠离去的背影,不由嗤笑一声。 随后,又看向那白衣书生,轻笑道:“这位公子,可愿一叙?” “公子邀请,小生怎敢不应!” 张重和李延睦两人皆身穿锦袍,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浓浓的华贵之气,一眼就能看出家世非凡。 白衣书生心中一喜,若是能够和这两人搭上关系,莫非他的出头之日要来了吗? 司夏题目已出,翠红楼中,纸笔之声不断响起,一众读书人都在埋头苦写。 即便是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一边倚红偎翠地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 这种热闹,寻常可是少见的! 不多时,便有人提笔而就,迫不及待地向司夏呈上自己的诗作。 说说自己的志向,这谁不会? 就看谁牛皮吹得响,吹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司夏一一细读,眼眸含笑。 给一位位呈上诗作的读书人如沐春风之感。 只是,司夏的眼底深处,却并未有太多动容。 这些诗作,虽极力堆叠辞藻,却也都是泛泛之谈。 而且千篇一律,还真没有亮眼的。 此时,张重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将一份诗作放在司夏面前,折扇轻摇。 “区区拙作,向司夏姑娘献丑了!”张重缓缓说着,脸上难掩傲然之意。 司夏含笑点了点头,将她的诗作字字读完,声音清脆。 众人仔细听完,又看着张重的诗作被张贴在墙上,仔细吟诵之下,都不由有些动容。 “文采斐然,胸有大志啊!” “此等文风,倒是与我听过的一人相似,莫非这位张公子,与那河西才子刘裕安相熟?” “在下不才,正是刘裕安!” 这时,白衣书生跟在李延睦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 “难怪如此!” “河西才子素有文名,只可惜科考落榜,不过,他的诗作一出,必可名动四方!” “张公子与河西才子如此相熟,所做诗作,也自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首诗作,胸有鸿鹄大志啊,我等自愧不如!” 四周众人纷纷恭维,都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张重得意满满,斜着眼睛看了眼四周。 对身旁手下随口说道:“文忠跟那小子还没拿出他们的诗作,你去催催,要是真写不出来,我也不为难他,掏掏银子,趁早滚蛋!” “呵呵,张兄管他们作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去文忠府上讨债就是……” 李延睦笑了笑,又说道:“依我看,这一题,在司夏姑娘心中,咱们的诗作是最为让她满意的吧?” 对此,司夏始终美眸含笑,并未多言。 张重所作的诗,的确辞藻华丽,不是其他的诗句所能相比。 不过,不知为何,她却有些期待文忠和赵阳,能够作出怎样的诗句来。 “嚷嚷那么大声干嘛,我在楼上都听到了,怎么?你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张重和李廷睦神色一凝,循声望去。 只见文忠正跟在赵阳身边,缓缓下楼。 等走到众人身旁后,文忠粗略扫了眼张重呈上的诗作,当即嗤笑一声。 “大哥,我说的没错吧,他们的破诗,连您半个字都比不上!”文忠不屑的撇撇嘴,笑着看向赵阳。 “没那么夸张,最起码……”赵阳摇了摇头,脸上笑意弥漫:“最起码,他们还能浪费一张纸!” “狂妄!” 听到赵阳和文忠两人的对话,张重和李廷睦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白衣书生更是面色铁青,张重献上的那首诗,可是他作的! 之前被众人吹捧,可现在,却被这两人贬得一文不值,他心里自然怒火中烧! ------------ 第四十九章 任尔东西南北风 “文忠,多说无益,你们的诗呢?方才夸下海口,不会到现在也还没憋出来吧?” 李延睦扫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双手空空,不由讥笑起来。 “胸无大志,当然写不出咏志之诗了!李兄,你就别为难他了!”张重笑着应和,眼里的鄙夷完全不加掩饰。 台下,司夏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赵阳和文忠两人。 美眸中,透露着一股奇异之色。 先前赵阳那首金戈铁马,一旦传扬出去,必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即便两人不擅长咏志之诗,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出来吧。 对于张重和李延睦的讥讽,文忠神色不变,反而信誓旦旦的大手一挥。 “拿纸来!” 随后又对赵阳笑道:“大哥,对付他们这些草包,您坐着看就行,一切交给小弟我了!” “嗯,好好干,闪瞎他们的狗眼。” 赵阳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坐了下来。 文忠笑了笑,这才提笔,在白纸上刷刷写了起来。 这小子,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写起字来的架势,倒是挺能唬人的! 大有一副前世那些所谓的“大师”风范! “故弄玄虚,简直可笑!” 看着文忠的样子,张重和李廷睦神色不屑。 文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们可是一清二楚,就凭这草包,还能做出好事?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很快,文忠笔下连转,两阙诗句,缓缓跃然于纸上。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洋洋洒洒,虽然字写得不算好看,却浑然天成。 众人跟着读完,却不由愣住了。 四周,瞬间陷入死寂。 司夏看着文忠写下的诗句,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与刘裕安以及其他人的诗句相比,这首诗并未刻意堆叠华丽的辞藻。 可四句诗读完,却能深切地感受到,这首诗中的志向! 坚韧不拔!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任尔东西南北……” 刘裕安喃喃读着文忠写下的诗句,神色瞬间呆滞。 “这……这……” 张重和李延睦,更是说不出话来,至于其他的读书人,早已经目瞪口呆。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997……”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806……”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790……”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310……” …… 赵阳在一旁看着,心里美滋滋的。 一首《竹石》,曾引得多少人痴迷,激励多少人艰苦卓绝。 震撼眼前这些乡巴佬,还不是绰绰有余?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文忠得意洋洋的撇着李廷睦和张重,嘲讽了一句后,又满是崇拜地看向赵阳。 “我的文采,连我大哥的半分都比不上!就凭你们,还想跟我大哥比?下辈子吧!” “文忠,你太谦虚了!” 赵阳咪咪笑着,指了指已经被挂在墙上供众人观览的《竹石》,语重心长的看着文忠:“单凭这首《竹石》,你已经有我半成的风姿了。” 一句话落下,又是一小波震撼值到手! 众人嘴角疯狂抽搐,却偏偏又无法反驳! 至于李廷睦和张重,牙齿都要咬碎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阳装逼。 赵阳转过头,看向张重和李廷睦三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一千两银子,你们几个可别忘了,别等我追到你们的府邸,两边面子都不好看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重和李延睦咬着牙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一次,他们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能打压文忠和赵阳,反而还倒赔了三千两银子进去! “这不可能!我不服,这种级别的诗,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来!” 这时,刘裕安恼羞成怒,突然大叫一声,脸上的表情都跟着狰狞了起来。 “这绝对是你们抄了他人之作!” 刘裕安话音落下,众人也跟着反应过来。 的确,无论是先前的《凉州词》,还是现在的《竹石》,都绝对是足以震撼四方的名作。 怎可能在这小小翠红楼中,短短时间便能作出? 说不好,还真是抄的呢! 对此,赵阳却看都没看刘裕安,只是对文忠打了个手势。 文忠顿时会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裕安面前。 啪! 狠狠一巴掌,直接抽在刘裕安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我文忠也是你能质疑的?” 他文忠可是秦国公之子,身份尊贵。 又岂是刘裕安一个所谓的落魄才子,能够相比的?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300……” 一巴掌下来,刘裕安直接被打蒙了。 就要破口大骂,可想到文忠的身份,又生生忍住了。 “文忠,你莫不是被拆穿了,恼羞成怒?”李延睦上前一步,冷声质疑。 “不错,文忠,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丢的可是你秦国公府的脸面!” 张重跟着附和,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李延睦,张重,你们放屁!”文忠气得牙根痒痒。 这诗他的确是抄的,不过是抄了赵阳的,有问题吗? 再说了,读书人的事,能算抄吗? “文忠,不必理会他们,既然他们不服,那就用实力堵上他们的嘴好了!” 赵阳转过身,面向司夏,嘴角噙着一缕笑容。 “司夏姑娘,既如此,第三题也一并出了吧!” 听到这话,司夏微微一怔,不由深深地看了赵阳一眼。 随即含笑点头:“就依公子所言!这第三题,话题便没有之前的沉重了,还望诸位公子在我翠红楼,莫要拂了心情才是。” “所以,这第三题,便以风花雪月为题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副了然模样。 他们来这翠红楼,本就不是为了谈什么战场厮杀的,鸿鹄大志。 哪个来此地,不是为了享乐的? 风花雪月,才真正算是与这翠红楼相得益彰。 而文忠却瞪大眼睛,与赵阳对视了一眼。 还来?那自己可怎么抄啊! 赵阳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先不必出声。 只是扫了张重和刘裕安几人一眼,语气淡然:“依我看,这第三题,你们这些草包,也不用再作什么诗了……” “反正,在我们面前,你们作的诗,都是垃圾!” “你放肆!” 张重怒喝一声,顿时不干了。 李延睦也走上前来,声音冷到极点:“不过是不知在哪里抄了几首诗而已,你神气什么?就文忠肚子里那点墨水,能够写出什么诗词,你们必然在耍诈!” “没错,文忠,你可敢和我当面比试一番?”刘裕安仰着下巴,一脸的不服气。 然而,面对挑衅,赵阳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对文忠说道:“文忠,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这些草包无话可说吧!” “好嘞!” 文忠兴致冲冲地点了点头,对着身旁小厮一摆手:“快快准备纸笔,我的诗兴已经饥渴难耐了!” ------------ 第五十章 跳梁小丑 张重几人老脸一黑,文忠平日里明明连书都不怎么读,哪来的诗兴? 大言不惭。 “呵呵,有本事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作诗!”李延睦冷声看向文忠,一副势要把他戳穿的架势。 张重也应和一声:“不错,这新出的题目,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可没说要回去写!”反倒是文忠微微一笑,等小厮拿来纸笔,捋起袖子,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迫不及待的书写起来。 刘裕安捂着先前被文忠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回到了张重身旁。 只是看着文忠和赵阳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张公子,也请拿纸笔来,我也书写一首!” 刘裕安咬了咬牙,心中不服气之下,不免有了一些小算盘。 若是能在赵阳和文忠作出前面两首诗的情况下,他在这第三题中胜过两人,那么,他的名声,自然会水涨船高。 到时候,就算世人提及前面两首诗,也必然少不了他河西才子刘裕安的大名! 当然,就算无法胜过,他也要和文忠一起书写。 若文忠真能写出流传千古的诗句。 他只要加一些存在感,或许也能传出一段佳话! 无论如何,这个名气,他刘裕安是蹭定了! 刘裕安一手持笔轻沾砚台,另一只手轻摇折扇,一副沉思诗作的模样。 感受着四周众人投来的目光,刘裕安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 我刘裕安,今日必然可以名气大涨。 终于,刘裕安持笔落于纸上,一副就要书写的模样。 “搞定!” 可就在这时,文忠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刘裕安的手下意识一颤,毛笔在素白的宣纸上,划下一道难看的墨痕。 转头看向文忠,目光不由呆滞起来。 他还没开始书写呢,文忠竟然已经写完了? 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500……”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文忠面前的宣纸上。 一首七言,映入眼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整个翠红楼,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睁大眼睛,震撼,惊奇,惊艳…… 不一而足! 啪嗒! 刘裕安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又滚落到地面。 可他却仿佛石化,浑身僵硬。 就别提张重和李廷睦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四周众人,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诗作。 就是翠红楼里的姑娘们,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了诗作上。 “这是……何等的真情?” 司夏紧盯着面前的诗作,迫不及待的接过宣纸,青葱玉指捏着宣纸一角,即便被捏得发皱,也浑然不知。 不知何时,她的美眸中,竟然升腾起一股朦胧水雾,泛着潋滟光波。 风花雪月之诗,竟也能如此感人肺腑? 即便她见过不少大世面,心中也不免叹服! 良久,司夏才终于收敛住情绪,眉眼微启,看向赵阳和文忠。 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更多的放在赵阳身上。 从张重和李延睦先前的言辞中,她对文忠也算有了些了解。 她心里很清楚,如文忠这般莽夫,绝对写不出此等诗作。 那么,这一切,必然与一旁的赵阳有关!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520……”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233……” “来自……” 文忠身旁,赵阳和他对视一眼,彼此微微一笑。 早在先前,他便已经预测到了这第三题。 青楼之中,难不成还能一直作些苦大仇深的诗词? 所以这第三题,必然与风花雪月有关,这才是来青楼的人想要看的。 所以,先前他便已经为文忠备好了诗词。 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大爷我早就把题压中了! “诶?这位刘才子,你的笔怎么掉了,你刚刚不是也要落笔吗?此刻必然文思泉涌吧,要不也来一首?” 赵阳忽的看向刘裕安,一副奇怪的表情。 “也好让我们看看,和文忠那首想比,孰优孰劣?” 一句话,让刘裕安浑身不住否认哆嗦着,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他哪里有什么文思? 方才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谁料他还没开始实施计划,文忠就已经把诗写完了! 何况,即便他才华自负,可要想超越文忠那首,无疑难如登天。 真要作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我……” 刘裕安脸色难看之极,连连后退数步。 看着翠红楼中所有人投来的目光,仿佛又被文忠抽了几个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疼! “刘兄弟,不用怕,你也写!”张重红着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赵阳和文忠抛出的几首诗,已经彻底把他压懵了! 这个面子,也必须找回来。 “我……我写不出来啊!” 刘裕安苦着脸,心里只想哭,甚至已经自暴自弃了,这股厚重的压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甚至,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一种生死的折磨。 不管额头上细密的冷笑,他仓皇的看了众人一眼,身子跌跌撞撞,连忙向着翠红楼外跑去。 仓促之下,连破烂的羽扇都来不及拿。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忠看着刘裕安离去的身影,不由嗤笑起来:“呵呵,什么河西才子,原来就是个跳梁小丑!” 赵阳却并未理会这些,只是扫了张重和李延睦两人一眼,接着,目光又落在司夏身上:“司夏姑娘,三题结束,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当然,几乎不用司夏多言,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赵阳和文忠三首诗作,堪称才情绝伦,前无古人! 翠红楼中不少人都已经意识到,一旦这三首诗传播出去,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文忠和赵阳的名声,将被天下读书人所敬仰! 司夏莲步轻移,眉眼看向翠红楼中众人,轻笑道:“小女子才疏学浅,难以评断诗作好坏,不过,这位公子和文公子两位所作诗作,不知为何,小女子心中确实欢喜。” 闻言,赵阳眯着眼睛,暗自点了点头,心里不觉赞叹。 明明是宣布结果,可司夏这句话却说得滴水不漏。 这姑娘……还真不简单啊! ------------ 第五十一章 原来我这么优秀 赵阳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张重和李延睦两:“你们两个应该听到了吧?那就赶紧把账结了,该滚哪滚哪去!” “还有,刘裕安那小子跑了,你们俩可得替他付上,三千两,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文忠更是得意洋洋的走到张重和李延睦面前,心中满是快意。 他读书向来不如张重和李延睦,平日里没少受这两人埋汰,却没想到,他文忠也有翻身的一天! “我大哥说话,你们俩没听到吗?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回头我亲自去你们府上讨债!” 张重和李延睦咬着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眼前的情况,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虽然心里不服气,可这个时候要是耍赖,那就是落人下乘了。 “算你狠!”张重冷哼一声,一脸肉疼的对身边小厮说道:“把银子给他们!” “文忠,还有那小子,咱们走着瞧!” 等到小厮将银票交到文忠手上,张重和李延睦又阴恻恻的瞪了赵阳一眼。 阴沉着脸,快步离去。 一直到两人离开,文忠才快步来到赵阳身前,将银票全部交到赵阳的手上。 “大哥,这俩小子在咱们这吃了大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文忠神色低沉,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担忧。 赵阳笑着看了文忠一眼,点了点头,文忠倒也不是全无头脑! “你是秦国公的公子,他们明面上自然不敢对你出手,那么,想要报复,只能来找我。” 赵阳嘴角带笑,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所以,他们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去调查我的身份!” 听到此,文忠当即反应过来,神色微凝。 赵阳虽是十五皇子,却从小被打入冷宫,更被陛下勒令,不准出冷宫一步。 这一次,更是偷偷从宫中溜出来的,这要是被揭发出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大哥,怎么办,我们要现在就溜吗?”文忠有些担忧的询问。 “我要是现在溜了,反倒显得做贼心虚,容易落下话柄……” 赵阳顿了顿,才又说道:“这件事,只能你去处理,今晚,调动一些人手,想办法给我造个假身份,将他们拦下。” “好,我这就去处理!”文忠连忙点头,连司夏也滚不上了,马不停蹄的赶出翠红楼外。 毕竟,这可是关乎他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处理好这些,赵阳才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司夏。 “司夏姑娘,文忠临时有事,先行告退了,不知我可否有幸,与姑娘相谈?”赵阳轻笑一声,眼神别有深意。 她可不相信,这司夏只是一个简单的花魁。 趁着这个机会,打探打探也好! “承蒙公子厚爱,还请公子随我移步后厢房。” 司夏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爬上一丝红晕,微微欠身行礼,带着赵阳,往后方的厢房而去。 只留下其余众人,看着赵阳与司夏离去的身影,满脸羡慕嫉妒。 更有些读书人不住地喝着闷酒,企图一醉方休。 司夏姑娘的入幕之宾啊,谁不想一亲芳泽呢? 不过,就凭刚刚那三首诗,赵阳的确实至名归。 司夏轻巧地挪着步子,身姿款款,赵阳跟在后面,很是赏心悦目。 怪不得能引起这般轰动,如此身材,秒杀前世那些小花旦,就跟玩似的。 “公子请坐,小女子去去就来。”到了厢房门口,司夏微微欠礼,并没有进去。 “好说好说!” 赵阳随意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 这厢房很干净,很整洁,各色物件一应俱全。 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和司夏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想来,司夏定经常来此。 没一会,等司夏再次归来,赵阳不由眼前一亮。 司夏此时已经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绝美的俏脸,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配上绝美的身材和墨绿色的长裙,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就是赵阳,也不免呆滞。 她托着茶盘,素手轻扬,为赵阳斟了一杯茶。 “这位公子,小女子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司夏声若流水,优美动听。 注意到赵阳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的俏脸不由微微发红。 “公子,请喝茶。”司夏佯作嗔怪,轻笑着提醒一声。 赵阳笑了笑,也不尴尬,只是说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司夏姑娘人美如玉,我不觉看呆了,还望姑娘莫怪!” 不得不说,司夏这般的美人,即便是放眼前世的那些荧幕明星,也极少能够与之相比的。 而且,这可是纯天然的美女,更是难能可贵!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司夏幽幽的重复着赵阳方才所说的诗句,美眸中不由异彩连连。 “公子出口成诗,小女子真是敬佩万分。”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360……” “能讨得司夏姑娘欢喜,这句诗,也算不枉从我口中吟出。”赵阳随意摆了摆手,心里庆幸。 还好当初国文听过几节课,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司夏身姿优雅,在赵阳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赵阳身上。 “公子真是个妙人,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只要姑娘喜欢,怎么喊也无妨……” 赵阳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他的名字,可不能随意泄漏! 不过,看着司夏俏脸上疑惑的表情,又随口补充道:“把牡丹花叫做别的名称,它还是照样芳香。”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233…….” 赵阳看着震撼值一点点的入账,心中微动,幸好这姑娘不知道莎士比亚的名言! 司夏也明白过来,赵阳不愿透漏姓名,她自然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不过,她的心中却不免对赵阳有些好奇。 如赵阳这般才情绝伦之人,绝不会是藉藉无名之辈。 “公子,恕小女子多嘴,先前的三首诗,都是公子您一人所作的吧?”司夏美眸直勾勾的看着赵阳的双眼,似是要从赵阳深邃的眸子中看出什么一般。 “原来在姑娘眼里,我居然这么优秀吗?”赵阳反问一声,却是不置可否。 司夏笑了笑,夸奖道:“公子才情冠绝天下,自然是人中龙凤!” 被大美女这般夸奖,赵阳心里美滋滋的,却也不忘正事:“司夏姑娘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我也有件事,想要劳烦姑娘,不知可否?” 司夏轻轻点头:“公子但说无妨。” “我想让姑娘帮忙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这也是赵阳来翠红楼的目的之一,翠红楼人多眼杂,消息自然灵通。 而司夏作为翠红楼的花魁,地位不低,由她帮忙的话,事情也会简单许多。 ------------ 第五十二章 张诚的消息 赵阳简要地说了一番有关于张诚的资料,随后静静的看着司夏,等待着她的回复。 司夏望着赵阳,先是思量一番,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小女子这么帮你了,那不知公子准备如何答谢小女子呢?” “司夏姑娘想要什么答谢?” 赵阳说着,手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司夏面前。 然而,司夏却看都不看,轻轻将银票又推了回来。 “公子莫非以为,小女子是贪财之人吗?”司夏目光带着幽怨。 赵阳眯了眯眼睛,随即笑道:“是我唐突了,司夏姑娘才识过人,为人处世游刃有余,又岂会是非寻常女子!” 他心中早已了然,绝不能将眼前的司夏,当作寻常的青楼女子来看待。 无论是先前的风四娘,还是眼前的司夏,似乎都有着一股神秘感。 谁要是掉入这红粉窟,就是英雄,也得进塚! 对于赵阳的话,司夏并未做出回复。 只是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门外,对着门外侍候的婢女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司夏又走了回去,却并未落座。 “小女子啊,也别无所求,只希望公子日后再有诗作,小女子有幸能品鉴一番!”司夏嘴角含笑,语气里,居然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说完,径直走到帷幕之后。 不多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出,萦绕耳畔。 赵阳静静地听着琴声,双眸微眯。 这个司夏……很不简单啊! 不过,再不简单,该薅羊毛,还是得薅的! 一曲奏罢,赵阳鼓了鼓掌,看着司夏自帷幕后走出。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赵阳嗓音低沉,一首诗诵完,静静地看着司夏。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999……” 司夏脚步一滞,深深的看着赵阳,美眸中露出些许惊愕,又隐约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 “公子,方才那首诗……” “是专程为司夏姑娘所作的!” 赵阳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在这个世界,杜甫也没法知道,他的诗被赵阳无耻的剽窃了! 司夏不由怔住,玉手轻掩琼鼻,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复杂。 这首诗,如赵阳所说,是专门为她所做。 那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意义非凡! 且不论别的,单只是在这烟花红尘之地,虽有文人墨客对她争相追逐。 可又有谁,真正愿意为她特意作一首诗呢? 更不用说,这首诗,单只是赵阳随口吟诵,便仿佛有一股震撼人心的气势! “多谢公子赠诗!” 司夏欠身,向着赵阳长长地行了一礼。 她睫羽微颤,又是说道:“不知……小女子可否再有一个不情之请,愿公子为小女子将先前公子的诗作写下来。” “举手之劳而已。”赵阳点了点头,并不拒绝。 他能够预料到,等着今日之后,这四首诗流传出去,那他必然会有一批数目可观的震撼值进账! 随后,司夏亲自研墨,赵阳将先前的诗作一一写下。 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后,很快,之前的婢女再次归来。 而有关于张诚的消息,也同时传了过来。 “司夏姑娘果然厉害,多谢了。”赵阳笑着拱手。 “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告辞!”说完,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只留下司夏,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眼波流转。 京城男子,无论是高洁书生,还是皇家贵蔚,谁不想和她多呆一会? 也就面前的公子,居然毫无留恋! “这位公子,还真是有趣!” …… 赵阳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往外走。 夜色中,回头看了眼依旧灯火璀璨的翠红楼。 这翠红楼……还真不是寻常的烟花之地啊! 赵阳眯着眼睛,连文忠都打探不到的事,司夏居然不到一刻,便能查到消息。 如此能量,真是可怕。 “大哥,那俩小子被我摆平了,就凭他们也想跟我们斗,门都没有!”刚出门,便遇到了归来的文忠,邀功似的看向赵阳。 “嗯,做得好。” 赵阳点了点头,又对文忠说道:“先找个地方安顿一晚,明日我要出城一趟。” “嗯?” 文忠愣了愣,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带着赵阳偷偷溜出皇宫,已经是铤而走险了。 可赵阳竟然还要出城?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一旦追究下来,那必然会是天大的麻烦! “大哥,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文忠苦笑,有些怂了。 “废话少说,赶紧安排吧,我心里有数!”赵阳语气坚定。 “这……好吧!大哥您可一定悠着点,咱们赶紧赶回来,还有,我那事……”文忠满是犹豫。 赵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我自由安排!”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赵阳便和文忠一同骑马离开京城。 有文忠的身份在,出城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不出事,谁也发现不了。 而他们所要前往的地方,距离京城倒也不远。 平河县,在京城以南十几里的地方,骑马的话,只需半日便可到达。 自司夏那里,赵阳已然得知,如今的张诚,就被贬在这平河县,官居平河县县令。 从堂堂户部侍郎,一步步地被贬为一个小小县令,这怎一个落魄了得? 看来,当年之事,把他连累得不轻啊! 赵阳迫不及待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脚下一步未停。 临到傍晚,才终于到了平河县! 没有丝毫停留,赵阳和文忠很快便找到了张诚的府上,不过此时的张府门前,却围着不少人。 全都是江湖郎中的打扮,更有甚者,打扮得跟法师似的,摇头晃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大哥,这就是您说的那位张大人的府邸?怎么门口有这么多江湖郎中?”文忠扫了张府门前的众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他身为秦国公的公子,对于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士,一向看不上眼。 赵阳却是微微一笑,道:“要的就是这种场面。” 张诚在平河县为官多年,虽是小小县令,却也将整个平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 不过,近些时日,张诚老母身患重病,张诚为此四处求医,却始终不得。 也正是因此,翠红楼的人,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找到张诚的消息。 赵阳咳嗽一声,老神在在的对文忠说道:“去,跟门房说一声,一位路过的京城名医,也准备去他张府问诊!” “这……不太好吧?” 文忠奇怪地看了赵阳一眼,他哪里懂什么医术? 至于大哥...莫非他懂医术? “赶紧的!” 赵阳直接一脚把文忠踹上前去。 文忠一个趔趄,冲进了张府门口的人群中。 他本就气力不俗,随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对着张府门房朗声说道:“张府是在寻求名医是吗?巧了,我大哥就是京城名医,此次特意来张府问诊!” 文忠话音一落,门房顿时愣了愣。 他仔细地打量了文忠一眼,虽然文忠和赵阳两人此次出城,做了一些乔装打扮。 但文忠皮肤白皙,京城贵公子特有的贵气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门房不敢怠慢,快步前去通报。 不多时,门房又急匆匆赶了过来,恭敬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 第五十三章 荒唐至极 赵阳和文忠对视一眼,刚进入张府中,便见到一个中年人神色匆匆,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中年男人满脸疲态,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褶皱。 不过,脸上多少还带着些许威严之势。 “张安,你刚刚说的京城名医呢?” 中年男人急匆匆的看了赵阳和文忠一眼,又连忙看向门房。 门房脸色顿时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看向赵阳和文忠,用手指了指。 “这位是……”赵阳笑着上前一步,率先询问一声。 “老夫张诚,是平河县的县令,你又是何人?”中年男人回答一声,上下打量起赵阳。 赵阳也仔细的打量了张诚一眼,不由内心轻叹。 看得出来,张诚的日子过得比较清贫。 先不说张诚朴素的穿着,这张府占地也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并无奢华之处。 “原来是张大人。”赵阳笑了笑,身子微微一挺:“在下不才,正是京城名医。” “什么?!” 听到赵阳的话,张诚顿时愣住。 眉头一皱,责怪的扫了门房一眼。 无他,赵阳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任何人看了,只怕都不会相信,他居然还会医术。 他如今正在焦急之时,怎能胡乱浪费时间? 张诚心中不由有些愠怒,但还是压住了怒火:“两位真是从京城而来?敢问出身京城哪个医馆?” 赵阳自然明白张诚心中所想,忽然上前一步,仿佛不小心一般,腰间掉出一枚玉佩。 张诚看了玉佩一眼,顿时目光微凝。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赵阳那枚玉佩,定然价值不菲,这自然说明,赵阳出身不俗。 他不由沉下心来,仔细的打量了赵阳和文忠一眼,看得出来,两人贵气逼人,绝不是寻常人家之人。 “张大人既然诚心求医,莫非还要看师承不成?”赵阳不露痕迹的收回玉佩,笑着反问一声。 张诚眯着眼睛凝视赵阳,心中思绪急转。 赵阳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显然与寻常的名医并不相同。 那么,两人此行的目的,只怕也绝不一般。 而老母亲的病情,也不能耽搁太久,只好点了点头:“还望两位见谅,请名医速随我来!” 很快,赵阳和文忠便跟着张诚,来到了后院一所厢房之中。 此时的厢房里,还有着数名老者,看他们的穿着,显然都是些郎中大夫。 “张大人,您来了,老朽已经看出老夫人的病症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捋着胡须,慢悠悠的看向张诚,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张诚顿时神色一喜,连忙询问:“黄先生,还请速速道来!” “老夫人一身病症,乃是外邪入侵导致,长此以往,身体无法承受,因此病倒,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会无力回天啊!”被称作黄先生的老者一阵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 听到此,张诚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可如何是好,烦请黄先生快救救我母亲!” “张大人,老朽却与黄先生有不同见解!”这时,又一个老者走了出来,撵着胡须,神色傲然。 “这……” 张诚皱了皱眉:“柳大夫,但说无妨。” “令母之疾,虽如黄先生所说,的确是外邪入侵,但在老夫看来,也与膳食有关,必定是近些时日以来,膳食与身躯阴阳不合,两厢冲突之下,使得令母身体不堪承受!” 说着,柳大夫不免叹了口气:“幸亏张大人遇见了老夫,由老夫开些方子,令母日后早晚服用,可保身体无忧!” “张大人,这两个老家伙虽然都言之有理,但还不算全面……” 房间中,还有声音传出,显然,里面人还不少。 赵阳随着张诚进入房间,这才看清状况。 只见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似乎只剩最后一口气。 床榻旁,几名家眷小心侍候着。 除此之外,只剩几名郎中大夫了。 几人你一言无一语,仿佛已经断定了病榻上老妇人的症状。 一个个自信满满,似乎手拿把攥。 张诚神色严肃,沉声说道:“烦请几位先生替我母亲医治,只要能治好我母亲,张某就算散尽家财,也要重谢诸位!” 听到这话,房间中的一众郎中大夫,显然眼中一亮! “这是自然,老朽已经写好了方子,只是这其中药材,百年老参尤为罕见……”黄先生率先掏出一张药方,赶紧递到张诚面前。 “老夫也是,药方虽与黄先生差不多,但膳食方面,老夫还是颇有见地的!”柳大夫不甘落后,也呈上了自己的方子。 张诚一一接过,如获至宝。 就要派人去抓药,一道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百年老参?你们用百年老参,是想害死张老夫人吗?” 顿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众人齐齐循声望去,目光正落在赵阳的身上。 此时的赵阳,已经来到了病榻之前,静静地观察着张老夫人的状况。 “呵呵,张大人,这是何人?一个黄口小儿,竟敢质疑我等!”黄先生瞥了赵阳一眼,神色尤为不悦。 “这……” 张诚看着赵阳的目光,也不免有些呆滞。 平白无故,赵阳为何会说这种话? 可眼见几位郎中都已经被赵阳勾起了怒火,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介绍:“这位,是京城来的名医……” “京城名医?就这小子?” 柳大夫嗤笑一声,满眼不屑。 不再理会赵阳,而是对张诚说道:“张大人,你莫不是在跟我等开玩笑吧?” “区区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自称什么京城名医?简直荒唐!” “胡闹,简直是胡闹!” 其他几人,也纷纷怒喝。 赵阳短短一句话,瞬间引起了众怒。 “张大人,依老朽看,还是赶紧将这小子赶出去吧,莫要耽误了我们为老夫人看病!”黄先生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摆手。 “是啊,老夫人的病情,可耽误不起啊!”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也不知是怕赵阳戳穿什么,还是怕赵阳和他们分银子。 “这……”张诚看向赵阳,有些犹豫。 赵阳和文忠二人,必然出身不凡。 自然不可能特意来他一个小县令家里胡闹。 只是…… “让你们这些瞎了眼的老家伙看病,才是真的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 这时,赵阳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眼神在一众郎中大夫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张诚身上。 “张大人,恕我直言,这几个老家伙,都是些江湖骗子,连老夫人的病因,都未能诊断正确,就敢大放厥词!” “真是荒唐之极!” ------------ 第五十四章 无稽之谈? “江湖骗子?” 张诚微微一愣,狐疑的看了赵阳一眼。 身边这几位老先生,虽算不上一方名医,但也都颇有名气,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哼!竖子竟敢污蔑我等!” 而赵阳话音一落,房间里几个老头,当即冷喝起来。 黄先生更是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 “张大人,还不快将这小子赶出去?否则,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我们可担待不起!”刘大夫此刻语气十分不善,一副不屑于赵阳为伍的架势。 张诚连忙转头,看向赵阳和文忠,眉头微皱。 之前赵阳二人进府时,他便怀疑两人的身份。 毕竟,他们实在太年轻了,由不得人怀疑! 若真惹得几位大夫不高兴,老母亲就真的没救了。 “两位……” 张诚向着赵阳和文忠,微微拱了拱手,送客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张大人莫急,老夫人所患,乃是内血淤积所致,可不是这些老骗子说的什么外邪入侵!”赵阳摆摆手,打断了张诚的话。 “敢问张大人,老夫人近期以来,是否经常胸闷、头痛?偶尔还会神志不清,甚至会昏倒?” 赵阳话音一落,张诚整个人都是一怔。 “的确是……”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211……” “敢问阁下如何得知?”张诚急忙询问,表情急切。 赵阳笑了笑,道:“这便是内血淤积,血脉不畅引起的情况,另外,我见老夫人脸色苍白,气血虚弱,敢问张大人,老夫人的病情可是突然加重?” 张诚一听,又是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惊奇。 他老母的这些症状,他可还并未跟赵阳说起过。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453……” 赵阳带着自信的笑容,微微颔首。 以他当前的医术,看出这些,并不算难。 “哼!你所说的,不过是一些病人常有的症状罢了,就凭这些,你也敢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 这时,柳大夫却迈着步子,不屑地一挥衣袖,上前与赵阳争论。 “竖子以为听了些医术话语,便能质疑我等?” “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老家伙,你还是先闭嘴吧!” 赵阳扫了柳大夫一眼,一句话,顿时让柳大夫气得嘴唇直抖。 赵阳不理他,继续说道:“按理说,老夫人的病情不该突然加剧到此等地步,必然是前些日子,吃了些什么所谓的大补之物,张大人,我说得可对?” 张诚略作思索,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应道:“的确如此!” “家母病情加重前,曾服用过一次药膳,那还是柳大夫提供的方子,起初没什么大碍,可后来,突然就……”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888……”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赵阳眉头微挑,张大人还真够意思!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在不停的给他贡献震撼值! 不过,看着张诚的震撼值提升,赵阳也清楚,张诚已经开始对他有所信任了。 赵阳又看了眼一旁的文忠,这小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显然没有料到,他居然能说出这么多专业的术语! “这就对了,老夫人本就血脉淤积,却还服用大补之物,补充气血,自然会直接导致老夫人身体不堪承受,冲突之下,反倒变得气血两亏。” 赵阳悠悠说着,又瞥了柳大夫和几个老头一眼。 “所以我说,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江湖骗子。让这几个庸医为老夫人治病,还用百年人参这等补药,简直是在害老夫人!” “你,你简直胡言乱语……” 赵阳话音刚落,柳大夫咬着牙,怒指着赵阳。 “张大人,莫要让这黄口小儿,再在这里血口喷人!” 柳大夫气得直哆嗦,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被一个年轻人,这么当着面骂江湖骗子! “哼!” “老朽行医多年,还未曾受过如此污蔑,张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旁边,黄先生向着张诚拱了拱手,作势就要离开。 “既如此,老夫也不治了!” 柳大夫也冷冷一摆手,另外几个老者,也都摆出要撂挑子不干的架势。 一个个冷冷的看着赵阳,内心冷笑。 赵阳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年轻人罢了。 与他们这些老大夫相比,在张诚心中,哪一方威势更重一些,可信度更高,自然显而易见! “诸位!” 张诚一看,顿时急了,急忙拦住众人,“还望诸位见谅,家母病重,可离不开诸位先生啊!” 话是这么说,可赵阳方才的一番话,还是让张诚心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疑虑。 赵阳所言,的确与他老母的病情一般无二! “呵呵!张大人,恕老夫直言,您这是病急乱投医!”柳先生冷笑着,一手指着赵阳。 “一个年纪轻轻的矛头小子,哪里能懂什么医术?三言两语就将您唬住了!” “没错!” 黄先生也捋了捋胡须:“张大人,老夫人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这明显是气血不足,怎能是内血淤积?唯有外邪入侵,才能使老夫人耗空气血!” “这小子就是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小混混,张大人,还是快把他赶出去吧!” 面对双方执言,张诚心中早已是纠结万分。 事关他老母的身体,他半点也不敢马虎。 于是,只能看向赵阳,询问道:“阁下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赵阳笑着走到张老夫人的病床前,又说道:“若张大人不信,那便让我先行为张老夫人治疗一番,你看如何?” “荒唐,人命关天,病情岂能儿戏?”柳大夫率先冷喝道。 张诚也很是犹豫,毕竟赵阳只是个年轻人,说服力实在不强。 赵阳自然一眼看出了张诚的犹豫,笑道:“张大人放心,我先不为老夫人开药,只是先让老夫人意识清醒,再谈治疗,如何?” “简直可笑!” 黄先生嗤笑一声:“不开药,你如何为老夫人治疗?” “还说让老夫人清醒,简直是笑话!” “无稽之谈!” 赵阳撇撇嘴,理都不理这些老家伙,只是看向张诚,继续询问:“张大人?” 张诚深深的看了赵阳一眼,见他自信的模样,良久,才缓缓点头。 “阁下若能让家母醒来,我必有重谢,只是还望阁下务必小心行事。” 赵阳笑了笑,自怀中取出几根明晃晃的银针,两根手指轻轻一捏,银针忽然泛起莹莹光泽。 他让文忠拿来油灯,一番消毒后,毫不停留,便向着张老夫人头顶刺去。 ------------ 第五十五章 庸医害人 “嗯?大人快看,他要对老夫人下毒手!” 柳大夫注意到赵阳的动作,急忙大吼出声。 “来自柳正直的震撼值+728……”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1444……”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998……” …… 赵阳动作极为麻利,行云流水,一根银针来到张老夫人脑袋上方。 房间中众人,才堪堪反应过来。 一个个瞪大眼睛,怒视着赵阳! “阁下,你做什么?” 张诚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要冲上前去,阻拦赵阳。 可这时,赵阳一枚银针,已然率先扎入了张老夫人的脑袋。 见此一幕,张诚顿时眦目欲裂! 银针扎入头顶,常人哪里还能活下来? “张大人莫急,你看老夫人可有异样?” 张诚就要发怒,赵阳的声音忽然响起。 张诚微微一怔,看了眼张老夫人,却不由愣住了。 银针刺入头顶,张老夫人不仅没有丝毫吃痛之色。 呼吸依旧绵长,并无异样。 甚至,不知是不是错觉,张诚感觉老母亲还瞬间恢复了几分气色! “这,这,阁下……” 张诚彻底怔住了。 “这是家传秘法,银针渡穴,张大人莫惊。”赵阳一脸自信的劝慰着。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一旁的文忠,更是吓得冷汗直冒,看着赵阳,一脸的心有余悸。 赵阳,还真敢下手啊! 那么长的银针,当着张诚的面,就这么刺在张老夫人的头顶! 这要是一个不慎,张诚还不得活劈了他们! 而就在他惊奇间,赵阳的第二根银针,也瞬间刺入了张老夫人的头顶。 “银针渡穴?张大人,快让他速速停手!” 柳大夫急喝一声,急忙看向张诚:“即便我等,也不敢贸然施针,这个黄口小儿,胡乱施针,老夫人性命岌岌可危啊!” “没错,张大人,你切莫被这黄口小儿骗了!” 其余几个老头,也纷纷附和,宛若赵阳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张诚有些犹豫,他虽不懂医术,但也能看出来,赵阳施针手法极稳,而且他老母亲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情况。 只是…… “聒噪!” 赵阳吐出两个字,再度捏起一根银针,同时瞥了文忠一眼。 “那个老家伙再大喊大叫,你就去把他胡子全拔了,再踹出门去!” “得嘞!” 文忠答应一声,猛然看向房间里的几个老头。 医术他半点都不懂,但要说起打人,他可是得心应手! 几个老头看着文忠跃跃欲试的模样,摸了摸胡子,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不过,他们目光看向赵阳,心中冷笑。 银针渡穴,他们不是不知道。 可是,面对张老夫人这种情况,没个一二十年的医术功底,他们绝对不敢贸然施针! 而赵阳看起来才多大年纪,这绝对是在铤而走险! 要是出问题,非被活刮了不可! 很快,赵阳手里的数根银针,已经全部刺入了张老夫人脑袋上的各处穴位。 整个房间,也瞬间一片寂静。 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老夫人身上。 都在等待着,看张老夫人此时的情况。 几个老头,更是面色期待。 他们倒要看看,赵阳会如何收场! 可很快,他们便注意到,张老夫人那原本苍白的面孔上,竟然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就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有力起来! 而此时,赵阳指尖飞动,将老夫人头上的银针全部拔出。 “噗!” 猛然间,张老夫人一个翻身,吐出一大口鲜血! “娘!” 张诚心中大惊,生怕老母亲出现什么意外。 四周,柳大夫和黄先生等人更是心中冷笑。 果然,这小子胡乱施针,出大问题了! 这下,谁也保不住你。 但张老夫人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张诚,苍老的眼睛中,满是茫然意味。 “我儿……” 张老夫人轻叫了张诚一声,意识显然已经恢复了清明! 张诚彻底愣住了,双眼中,更是热泪盈眶。 “娘,您……您醒了!” 张老夫人点了点头,脸上的气色,显然恢复了不少。 “我说了,张老夫人是内血淤积,血脉不通,现在吐出淤积之血,自然可以恢复清醒。”赵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众人看向地上吐出的那口鲜血,果然,血液发黑,凝结成块! 似乎还真被赵阳给说中了。 全场,瞬间呆滞!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1024……”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来自柳正直的震撼值+720……” …… “这……这不可能!”柳大夫惊声开口。 一旁的黄先生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对于眼前的情况,一时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这么多大夫,所诊断的,都是外邪入侵。 可偏偏就让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治疗苏醒了? 赵阳高深莫测的背着手,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事实胜于雄辩。 张老夫人口吐的淤积之血就在眼前,这些人不承认也得承认。 “多谢阁下!” 此时,张诚终于反应过来,向着赵阳深深行礼道谢。 赵阳上前一步,及时将他拖着,轻轻摇了摇头。 “举手之劳而已,张大人不必介怀!” “我回头再为老夫人开些疏通气血的方子,安养些时日,老夫人的身体便可痊愈。” 赵阳话音落下,张诚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满是谢意。 “大恩不言谢,阁下暂请稍等!” 张诚对赵阳说完,目光又落在柳大夫等人身上。 顿时间,柳大夫几人纷纷低下头,神色难堪到了极点。 由于他们的误诊,老夫人险些命悬一线。 若是不被揭穿倒还好,只能说张老夫人命里该有一劫,没能熬过去,张诚也无法说什么。 可现在被赵阳给揭穿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几位,这件事,我还得跟你们好好谈谈!”张诚眯着眼睛,语气不善地。 “张大人……”几人脸色一变,连忙哀求。 “先将他们带下去,择日发落!” 张诚挥了挥手,让宅邸的仆人们带着众人离开。 他自然不会杀了这些人,但惩戒一番,还是必须要的,免得庸医害人! 等到其他人离开房间,张诚这才带着人来到赵阳和文忠面前。 张诚身后一人,手托着托盘,托盘上还盖着红纱,恭敬奉到赵阳面前。 “此次家母重病,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张某没齿难忘!” 张诚虔诚说着,掀开红纱,露出托盘上一锭锭明晃晃的银子,银子下面,还铺着几张银票。 “只可惜张某家中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只能略备银两,感谢阁下。”张诚对着赵阳微微躬身,语气诚恳万分。 赵阳随意扫了眼,这托盘上,少说也有三百两银子。 想来,已是张诚本就不多的全部积蓄了。 ------------ 第五十六章 再遇花蝴蝶 “张大人,还是将这些银两收回去吧。” 赵阳笑着摆了摆手,道:“实不相瞒,我来大人府上为老夫人治病,实则是为报恩而来。” “报恩?” 张诚愣了愣,仔细地看了赵阳一眼。 只见其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华贵之气。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赵阳。 他与赵阳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恩情踩碎。 “张某惭愧,实在不知阁下为何由此一眼。”张诚坦言道。 赵阳微微一笑,道:“此事我暂且还不便说明,还请张大人见谅。” “除此之外,我来这里,其实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张大人,不过,事关重大,张大人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哦?” 张诚深深凝视赵阳,他已然意识到,赵阳所要询问的问题,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赵阳救他老母亲一命,他自然也不会推脱。 略作思索,张诚便点了点头:“阁下有什么疑问,尽可询问张某,张某必定知无不言。” 顿了顿,张诚又拉起赵阳的衣袖,笑道:“不过,阁下从京城而来,又救好了家母,张某必然要设宴招待二位,还望二位不要推辞。” 赵阳与文忠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既然张大人盛情款待,那我等便却之不恭了。” 赵阳要询问张诚的事情,自然是当年他母亲羽卿华被陷害一情。 不过,此事毕竟涉及皇家恩怨,张诚老母亲又刚刚苏醒,他也不急于一时。 张诚见赵阳答应,便匆忙去安排后续事宜,而赵阳和文忠,则被请到了客房暂歇。 文忠在客房中,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着赵阳,神色急切询问。 “大哥,咱们在这里逗留太久,是不是不太好?” “嗯?怎么了?” “咳咳!”文忠干咳一声,“那个……我的事情,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必着急,一点小事而已,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吗?”赵阳笑了笑,拍拍文忠肩膀,反问道。 “好吧,大哥,您可一定多上点心!”文忠心里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虽然他只跟赵阳相处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但对于赵阳的能力,文忠却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无论是一身功夫,还是诗词歌赋,还有刚刚尤为神奇的医术,都让文忠深深被震撼到了。 他有时甚至不免在想,大哥身在冷宫中,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些想法,他可不敢说出来。 涉及黄家恩怨,稍有不慎,便可能大逆不道,掉脑袋都是轻的! 不多时,张府下人便来敲门,引领赵阳二人前往张府后院。 一路上,赵阳便注意到,张府后院,已经有人搭上了戏台。 看样子,为了庆祝老母大病初愈,张诚还特意请来了戏班子。 张诚正亲自吩咐着下人做事,见到赵阳过来,当即笑着迎了上来。 “张某招待不周,实在惭愧,让二位见笑了。”张诚向着赵阳拱了拱手。 “张大人为官清正,我等亦有耳闻,张大人不必多礼。”赵阳笑着回复,这话,可不是随口说的。 “两位客气了,请上座。” 张诚招待赵阳二人来到桌前,张诚一众家眷,纷纷向着赵阳二人见礼。 等到两人落座,张诚才笑着说道:“此次多亏了两位,张某无以言谢,也只能略备薄酒。” “不过好在京城有名的戏班近日路过此地,张某便请了他们,一来是为二位聊表谢意,二来家母大病初愈,刚好为家母冲冲喜气!” “张大人果然考虑周全!” 赵阳笑了笑,目光下意识瞥向戏班,双眼却忽然微微一眯。 那正忙活的戏班小厮中,他却见到了几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正是先前在宫中,兰陵公主生辰时,特意请来的戏班子。 还真是巧了! 好在当时并未有太多人看清他的模样,赵阳也不用担心什么。 很快,随着酒菜一一上齐,戏班子也已然准备好了。 此时天色刚暗,赵阳和张诚推杯换盏,配着戏曲之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二位,此次的戏班子,在京城中可谓鼎鼎有名,想必二位必然听过花大家的名号吧?”一杯酒如肚,张诚笑着对赵阳两人介绍起来。 “花大家?是那位花蝴蝶花姑娘吗?” 文忠一听,顿时双目精光一闪,来了精神! “正是!” 张诚笑了笑,从赵阳二人的谈吐中,他也确信了两人是来自京城无疑。 只不过,赵阳二人都不愿透露姓名,他也只好放下这些疑惑。 “大哥,咱们可有眼福了!” 文忠兴高采烈的看向赵阳,显然,对于花蝴蝶的美色,早有耳闻。 赵阳瞥了眼文忠,淡淡道:“瞧你那沉不住气的样,你见过的女子还少吗?” “大哥,这东西在质不在量啊!” 文忠说着,突然又想起赵阳昨日可是与翠红楼的司夏姑娘相谈甚欢。 这才改口道:“大哥英明俊朗,在这方面,小弟当然没法跟您比!” 赵阳笑了。 这当然没法跟他比,花姑娘,他不仅见过,还打晕过呢! 不多时,一出《西江月》缓缓上演。 一道倩影身着戏台妆容,迈着莲步,身姿款款地走上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月升西江乌鹊飞,天微风清蝉夜鸣……” 清丽的嗓音,唱着戏腔,花蝴蝶轻轻迈步,长裙摇曳,美不胜收。 文忠在一旁跟着哼唱,一副沉醉的模样。 赵阳在一旁暗自鄙视,这家伙平日里书不怎么读,反倒这时候,偏偏摆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样! 待到戏曲间歇,花蝴蝶开始在戏台上迈步,戏曲声中,张诚笑着对赵阳说道:“不愧是享誉京城的花大家,的确生得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赵阳应和一声,不得不说,花蝴蝶的确是才艺过人。 虽然一曲《西江月》,不比《镇山关》那般豪迈,英雄气长,但也有着一股特有的婉约。 戏台上,花蝴蝶身姿随着戏曲声轻轻舞动,继续唱着,戏腔美妙。 “稻香飘飘星天外……” 演唱间,花蝴蝶的目光,也落向戏台下众人。 听说这次请他们戏班的,可是一方清官,她一向敬重,自然要在这戏台上好好表演。 可突然,当她看向张诚身旁时,随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她忽然呆住了! 那不是,在宫里打晕她的小太监吗? ------------ 第五十七章 十六年前的杀局 他怎么会在这? 这年头,太监都能随意外出宫廷了? 而且,还跟一方县令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花蝴蝶心中惊讶。 与此同时,也确定了另一种可能! 这家伙,一定是假扮成小太监混入宫里的。 为了唱一曲《镇山关》,才把他打晕的! 哼哼,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来自花蝴蝶的震撼值+745……” 嗯?被认出来了? 看到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出来的数字,赵阳微微挑眉,看向花蝴蝶。 “月升西江乌鹊飞……” 戏台上,花蝴蝶虽有些心不在焉,但戏曲还没结束,她还在跟着唱。 可此时,突然注意到赵阳投来的目光,花蝴蝶没来由得心中一惊。 坏了! 他也认出我了? 不会是怕那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吧? “天微风……鸣动蝉夜……” 一时之间,花蝴蝶有些慌了神。 连带着正唱着的曲子,都出了些差错。 戏台下,张诚等人纷纷眉头微皱。 “嗯?这曲子似乎……” 张诚和文忠几人,纷纷面面相觑,有些讶然。 “花大家的曲子,居然出错了?” 对于《西江月》,他们自然听过,甚至耳熟能详。 尤其是花蝴蝶花大家,表演《西江月》时,向来尤为动人心扉,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 怎么今天晚上,花大家居然出了这种情况? 不过,花蝴蝶显然在戏台上驾轻就熟。 虽然她也意识到出了点小错误,却瞬间就纠正了过来。 继续往下吟唱,巧妙的将先前的错误掩饰了过去。 她继续唱着,身姿随旋律舞动,优美至极,众人很快便将先前的事情忘记了。 但花蝴蝶的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先前在宫中,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就是是被赵阳打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班主却很急切的像她询问赵阳的下落。 听班主说,她昏过去的那段时间里。 有人在宫廷中,代替她唱了一首失传的《镇山关》! 当时一曲,宫中惊动,无数大人物,都在四下寻找那位大家! 难不成,眼前之人,正是先前在宫中唱《镇山关》的那位大家? 若是如此,她必然要好好见见赵阳……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花蝴蝶的心中涌动着。 此刻戏曲还未结束,她也不能分心太多。 万一再出差错,她这大家的名头只怕要不保了。 不多时,花蝴蝶一曲唱罢,向着众人行了一礼。 余光悄悄瞥了眼赵阳,随后走回后台。 场下瞬间掌声不止,张诚笑着对赵阳说道:“花大家果然不俗,有大家风范啊!” 赵阳跟着笑了笑:“张大人,现在曲子听完了,可否随我二人移步商谈一番?” 听到此,张诚也沉下心来,点了点头。 他先前就已经答应了赵阳,自然不会违约。 三人很快寻到了一处静谧之地,四下无人,赵阳又安排文忠去附近望风。 他这才看向张诚,抱拳询问道:“张大人,我想向你询问的,是十六年前的一桩宫廷旧案!” 赵阳语出惊人,张诚顿时微微一愣。 随即,他的眼神微微眯起,眼底深处,露出了一抹凝重。 “宫廷旧案,阁下会不会找错人了?张某只是被贬在这小小县城的一个县令而已,哪里知道什么宫廷旧案?” 张诚摆了摆手,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是吗?” 赵阳询问一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张诚。 “的确不知。”张诚摇摇头,向着赵阳抱拳道:“看样子,阁下的确是找错人了……” “但阁下救家母的恩情,张某依旧谨记,若阁下不嫌弃,张某愿再将先前的银两赠予阁下!” 听到张诚的话,赵阳却是笑了起来。 “张大人,我知晓你心中对我还有戒备,不过,请张大人放心,我询问你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望张大人如实告知。” “我也断然不会让张大人被今日之事连累,你看如何?”赵阳表情严肃,很是认真的保证。 面对张诚的目光,赵阳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清澈坚定。 张诚紧盯着赵阳,似乎要从赵阳的眼中,看出什么来一般。 良久,张诚神色凝重起来,沉声询问道:“不知阁下所要问的,是哪桩旧案?” “羽卿华,羽妃娘娘的案子。”赵阳缓缓开口,终于说出了关键。 “唉~” 张诚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果然还是躲不过吗?” 张诚悠悠叹息着:“十六年了,白驹过隙……” “当年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张大人明言。”赵阳微微抱拳,语气诚恳万分。 “当年的事情,我所调查的,也只能算是大概,不过……”张诚叹息一声,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不过,距离真相,只怕也不远了。” “当年羽妃娘娘诞下十五皇子,陛下自然大喜,他对羽妃娘娘向来宠爱,对这十五皇子更是尤为厚爱,当即赐下珍贵赏赐!” “尤为厚爱吗?”赵阳呢喃一声。 他对这皇帝老爹,可不算有什么好感。 将他与母亲打入冷宫这么多年,是死是活不闻不问。 他所感受到的,可不是什么厚爱! 张诚倒没听到赵阳的呢喃,只是继续说道:“然而,恰恰是陛下的这份厚爱,却也为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张诚说着,看了赵阳一眼,神色愈发凝重。 “十五皇子的出生,自然给皇嫡子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威胁……” 说着,张诚顿了一下,这涉及到皇后和天家秘史。 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是灭门重罪! 但看着赵阳坚定的目光,张诚还是说了出来。 “我当年探查得知,十五皇子一出生,皇后娘娘便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因此,不惜以自己的亲儿子为代价,为羽妃娘娘设下大局!” “再后来,羽妃娘娘被发现谋害皇后娘娘的亲儿子,更有着庞贵妃作证。庞贵妃当年与羽妃娘娘相交甚好,按理说,绝不会陷害羽妃娘娘,但正因此,有她出面作证,再有不少大臣推波助澜,更让羽妃娘娘谋害皇子的罪名坐实。” “再加上,这本就是为羽妃娘娘设下的必杀大局,羽妃娘娘没有半点脱罪的可能。” 说到这里,张诚叹息一声,一脸的愤愤不平。 “当时的我,虽为户部侍郎,却终究人微言轻,面对如此杀局,又能做多少事情?到头来,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果然!” 赵阳冷着脸,紧紧捏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滔天怒火! 当年的一切,果真是为了针对他与母亲,所布下的必杀大局! ------------ 第五十八章 懊恼的花蝴蝶 “皇后,庞贵妃!” 赵阳低声呢喃着,眼底深处,浮现出森然杀机。 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他与母亲身处冷宫十六年的仇,迟早会报! “后来,此事很快便宣扬出去,羽妃娘娘为了亲生儿子未来能继承大统,不惜谋害皇子,消息传到朝廷,一时之间,朝野震动!” “陛下也为之震怒,下令严查此事!” 说到这里,张诚却不免叹息一声。 “我当年官至户部侍郎,虽知晓这些真相,但事情已成定局,根本无法翻案,张某虽做了些微不足道之事,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羽妃娘娘被冤枉,母子二人一起被打入冷宫!” “阁下,这便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张诚摇了摇头,往事重提,他心中也不免唏嘘无限。 赵阳深深点了点头,虽只是寥寥数言,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多谢张大人坦言相告!”赵阳重重抱拳,语气真诚。 “听说张大人当年为保羽妃娘娘母子,尽心尽力,为此一再遭受贬黜,张大人高风亮节,晚辈敬仰。” 可想而知,当年张诚为了保他们母子,承受了多少压力。 如此恩情,还真难以偿还! “张某人微言轻,终究让羽妃娘娘被打入了冷宫,也不知十六年过去,他们可还安好?”张诚仰头叹息,心里感慨不已。 赵阳摇摇头,没有解释,许多事情,暂且还无法说明。 他将情绪收归心底,此行他已经找到张诚,还了解了当年的秘史,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准备再久留了。 毕竟,此次是偷偷潜出宫里,要是行踪暴露,那可就完蛋了。 “张大人,既然此间事了,我等便先行告退了。” 张诚愣了愣,见赵阳去意已决,也未再挽留。 只是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赵阳询问了这么多有关十六年前的宫廷谜案,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阁下,可否告知名姓?大恩大德,周某必有厚报!”张诚微微拱手,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张大人,恕在下不能相告,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赵阳笑了笑,轻轻摇头,便与张诚行礼道别。 他招呼来文忠,直接从后院牵马离开。 张诚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疑惑。 这两人自京城而来,特意寻他,尤其是身怀医术,他怎么也无法从记忆中找到什么人能与赵阳二人对上号。 “十六年过去了,往事重提,莫非有人愿意站出来,为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翻案?” 张诚心中刚一升起这个想法,便摇了摇头,将之打消。 十六年的时间,足以将一切证据磨灭。 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如何能够翻案? “唉,只希望苍天怜见,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今后能够安好吧……” 张诚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回后院之中。 只是他刚踏入后院,便见一道身影快步迎了上来。 “小女子见过张大人!” 来人欠身行礼,身上戏服只来得及卸下辎重,妆容都还未褪去。 张诚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愣神。 “原来是花大家,不知花大家找张某,所为何事?” 花蝴蝶看了看张诚身旁两侧,美眸中露出些许焦急意味。 “不知方才与张大人一同离开的那两位公子,此刻在何处?” “嗯?” 张诚不由一怔,“花大家莫非认识那两位?” 赵阳两人一直没有透露姓名,难不成,眼前的花蝴蝶却认识? “小女子并不认识。” 然而,花蝴蝶却摇了摇头,她哪里认识赵阳? 上次也就见了一面,还被赵阳给打昏过去! 那个小太监,明明长得那么俊俏,可一出手,却半点都不知怜香惜玉,真是气煞我也! “不认识?” 张诚眉头一挑,心中更为疑惑了。 “既然花大家不认识他们,那为何还要寻那两位公子?” 花蝴蝶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她要和张诚说,自己之前在皇宫里见过赵阳? 涉及到皇宫,这种事情可不能轻易说出来! “先前见那两位公子中,其中一人有些面熟,只是在戏台上,未看真切,所以不敢相认。”花蝴蝶想了想,这才解释道:“所以下了戏台之后,才会来寻那两位公子。” 张诚点了点头,再次审视了花蝴蝶一眼。 他知道,花蝴蝶的话,必然不可全信。 若只是面熟,花蝴蝶何须连戏妆都未来得及卸下,就急匆匆赶来寻找? “张大人,可否告知小女子,那两位公子身在何处?”花蝴蝶再度询问,语气里已经带着焦急。 好不容易找到赵阳的行踪,就这么放走了,只怕会遗憾一辈子。 张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花大家来得不巧,那两位贵客,刚刚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花蝴蝶一怔,美眸中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 她心中几乎已经确认,先前在戏台上所见的赵阳,绝对是那位在宫中吟唱《镇山关》的大家! 《镇关山》,可是失传已久的名曲,即便对于她来说,也是意义重大! 方才她与赵阳身处同一个院子,眼看着就能找赵阳问个清楚。 可没想到,还是错过了这次机会。 她心中不由懊恼至极,后悔不迭。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不顾一切的问个清楚! 可她还不死心,又看向张诚,继续询问:“张大人可否告知那两位公子的身份?小女子感激不尽!” “实不相瞒,张某也不知晓他二人身份,只是两位贵客今日行医救了家母,所以张某才设宴款待他们二位,见谅,见谅。” 张诚笑着说完,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这……”花蝴蝶彻底愣住。 那两人,竟然还会医术? 一时间,她总觉得,赵阳在她心中的神秘程度,又上升了一大截! “哼!本姑娘迟早会将你找出来的!”花蝴蝶赌气似的握住了小拳头,表情可爱之极。 而此时的赵阳,自然不知道花蝴蝶的想法,他和文忠一路骑马飞驰,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到了京城中。 可才刚进城门,文忠的神色却显得有些焦急,不时看向赵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在担心你那赌约?”赵阳自然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询问。 文忠苦笑一声,连忙点头,一脸急切的看向赵阳。 “大哥,就剩最后一天了,要是再没有解决之法,恐怕就真的没有时间了,到时候我……” 赵阳上前一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大哥我自有妙计!” ------------ 第五十九章 学个狗叫来听听 “好吧,大哥,明天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否则小弟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即便知道赵阳的实力,文忠却仍旧有些忐忑不安。 但夜色已深,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文忠就敲响了赵阳的房门。 赵阳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却见文忠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怕一晚上都没睡好。 “大哥,今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你想到解决之法了吗?” 一见赵阳,文忠便急切询问,“估计张重和李延睦那两个家伙,早就到武场了,就等着看我出丑呢!” 赵阳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才高深莫测的一笑:“沉住气,有我在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转身洗漱去了。 虽然不在宫中,但出门在外,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 文忠就算再着急,也只好跟着赵阳走进房中,在一旁急切的来回踱步。 “大哥,当初我可是放了狠话,如果解决不了骑兵的问题,我丢面子事小,可我的一言一行,毕竟还代表了秦国公府的面子。一旦输了,恐怕我爹在朝堂上,也会因此被其他人编排,那就真的完蛋了。” 文忠垂头丧气的说着,许下赌约的这段时间里,文忠早已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显然,李廷睦和张重,明显就像狠狠的摆他一道! “嗯,我知道。” 赵阳气定神闲地回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掬水洗脸。 文忠见此,更是愈发急切,见赵阳洗完脸,连忙为他拿来毛巾。 “大哥,您还是快点吧,小弟我都要急死了!” 文忠着急的催促起来,亲自伺候赵阳穿衣。 他现在恨不得赵阳立刻化身仙人,随手一指,把骑兵的问题瞬间解决! 赵阳不仅不慢的穿好衣服,整理衣冠,对着铜镜一照,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 文忠却急得直撇嘴,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半点心情。 一把拉住赵阳的胳膊,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大哥,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去军营武场,咱们当面把此事解决?” “去军营武场?” 赵阳眯了眯眼睛,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倒是可以。” 听到这话,文忠顿时大喜,急忙拉着赵阳走出门去。 那样子,简直比入洞房还猴急! …… 此刻,军营武场。 张重和李延睦身着戎装,正在武场里慢悠悠溜达着。 “张兄,李兄,你们说文忠那小子,今天不会不敢来了吧?” 张重和李延睦身旁,还有几个年轻人,显然也都是些世家弟子,靠着家族关系,在军营武场混了个一官半职。 此时,他们和张重李延睦混迹在一起,就等着看文忠的好戏。 听到此话,张重顿时冷冷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躲得过吗?” “就是!文忠今天要是敢不来,那他以后在我等面前,就永远别想再抬起头来!”李延睦嗤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众人神色写意,文忠今日若真的不出现,面子只会越丢越大! 他们还不得呢。 “说起来,我还听说,前两天文忠还在翠红楼厮混,听说还写了两首诗,另人大为震惊!”又有一个年轻人忽然开口。 不过,语气里却满是嘲笑。 而此言一出,当即有人不屑反驳。 “就文忠肚子里那点墨水,会写什么诗?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估计是哪里抄来的吧!” “就是,他文忠要是会写诗,老子就是诗圣了!” 只有张重和李延睦,面色却有些难看。 这不提翠红楼还好,一提起来,他们两人就想到当日在翠红楼的遭遇! 文忠还有他身边那小子,当着司夏姑娘和那么多人的面,凭借着几首诗作,几乎压得他们两人抬不起头来! 不但被羞辱一通,还倒赔了三千两银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逛翠红楼?怕不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吧?”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显然丝毫未察觉张重和李延睦的面色变化。 “那这么说,今日文忠肯定不敢来了,就算来了,也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不过,这赌约该履行的还是得履行,输了的人,可是要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学狗叫的!” “那当然,这顿学狗叫,文忠绝对跑不了,等今天一过,咱们就去找他,让他履行赌约,好好学几声狗叫给咱们听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脑补着文忠的惨状! 李延睦看了眼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便将众人召到身旁,笑道:“要我看,大家别等了,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去寻他!看他怎么躲!”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可行! 文忠,你不是想躲吗?看你能躲到哪去! 这一次,别说是你,就是秦国公府的面子,也丢定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我这不是来了吗?” 可就是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军营武场外传来,打断了李延睦的笑声。 众人神色一凝,连忙循声望去。 就见文忠迈着步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武场。 而在文忠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看清那年轻人的样子,李延睦和张重两人顿时神色一变。 又是这家伙! 上次在翠红楼坏他们好事的,同样是他!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阳走在文忠身旁,目光打量着四周,整个武场布置考究,视野宽阔,地面平坦,隐隐还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即便是在武场散漫逛游的李延睦和张重等人,也都个个身穿戎装,最起码一身打扮,没有半点松松垮垮的痕迹。 从这些细节,赵阳就能看得出来,此地的将领,还算有些能力。 李延睦和张重死死盯着赵阳,眼中神色阴冷。 赵阳的到来,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变数! 毕竟当初在翠红楼中,赵阳就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一层阴影! 而旁人见到文忠,纷纷讪笑着开口! “文忠,你可总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天要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呢!” “就是,文忠,想不到你还真敢来!不会是过来认输的吧?” “呵呵,你们想得还真多!” 看着眼前这些人,文忠轻哼一声,接着咧嘴一笑。 “认输?不是还有最后一天吗?你们急什么?” “难不成,是迫不及待想要学狗叫给我听了?” 文忠瞥了眼张重和李延睦两人,眼里不见丝毫慌乱,嘴角冷笑连连。 ------------ 第六十章 先过我这关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这么嚣张!” 李延睦冷哼一声,看着文忠的目光满是讥笑。 “文忠,说了这么多,你的办法呢?” “要是想不到办法,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好好学几声狗叫听听!” “要是叫得像,我们以后就不拿这事嘲笑你了!” 李延睦背着双手,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脸上丝毫不见担忧,就等着文忠拿不出办法,当着众人的面学狗叫呢。 “呵呵,我既然来了,当然自有妙计!” 文忠傲然仰头,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 只不过,他虽然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文忠心里,还是没底! 没办法,他心虚啊! 哪怕阳就在身边,他还是心虚。 赵阳对于解决骑兵难题的办法,到现在可是半个字都还没说! 想到这些,文忠不由偷偷咽了口唾沫,转头看了身旁的赵阳一眼。 而这个小动作,却刚好被对面的张重看在眼里。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赵阳,眉头微皱。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翠红楼中的心理阴影还未消散,张重总觉得,赵阳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文忠,既然如此,说出你的办法吧!”李延睦冷笑着,直入主题。 四周一众年轻人,纷纷满脸讥笑的看着文忠。 他们可不认为,文忠能拿出什么办法来。 赵国骑兵所面临的难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未曾得到解决。 连朝堂的大臣,和军中的一众将领都没有解决之法。 文忠随便琢磨几天,就能想出所谓的解决之道? 简直是笑话! “大哥……” 文忠低声叫了一声。 面对李廷睦的逼问,他只能求助的看向赵阳。 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赵阳身上了。 对此,赵阳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慢着!” 可不等赵阳开口,张重突然迈步走出,来到赵阳面前。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张重目光不善,当即冷声喝问! 而张重此言一出,四周众人都不由一愣。 一脸奇怪的看着张重,不明白张重要做什么。 李延睦看着张重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疑惑。 赵阳此人,他和张重虽不知道姓名,可在翠红楼时,他们都是见过的。 此时张重忽然质问赵阳,难道有什么目的? “嗯?这是我大哥!” 文忠一步挡在张重面前,眉头轻轻皱起:“张重,难不成那天在翠红楼,你赔了我大哥三千两银子,便怀恨在心,想要趁机报复?” 文忠话音落下,其他人都是一愣。 “张重什么时候赔了文忠三千两银子?” “还是在翠红楼中?啧啧,这是有故事啊!” 一旁的李延睦脸色变了变,他和张重在文忠手底下吃瘪,这种事情,当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呵呵,我不跟你说别的,我只问他是何人?为何来我军营之中?” 张重眯着眼睛,依旧是一副质问的语气。 “他是我大哥,来我们军营,自然是为了解决骑兵的难题!”文忠回应了一句,神色不悦。 赵阳静静看着张重,却是一言不发。 “解决骑兵的难题?” 四周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 文忠之所以能保持淡定自若,难不成,就是因为有此人在? “哼,他有什么资格来解决骑兵的难题?” 张重却是淡淡轻哼,负手在后,语气不屑。 文忠一听,心里彻底怒了,“张重,你是在故意找茬?我大哥还能没资格?” “呵呵!” 张重笑了笑, 目光慢慢阴沉下来:“其一,他不是我们军营之人!” 张重瞥了眼文忠,继续说道:“其二,我们也不是跟他打赌!” “你别管我大哥是什么身份,按照赌约,我只要找到解决骑兵难题的办法就行,我大哥就是我找到的办法,有什么不妥吗?” 文忠冷声回应,语气里,已经带着不耐烦。 然而,张重却看都不再看文忠一眼。 嘴角带着冷笑,向着李延睦挥了挥手。 “来啊,此人擅闯军营,我等快将他拿下!” “我看谁敢!” 文忠怒气冲冲,身子站在赵阳免去奶奶,冷冷盯着眼前众人。 他本就武力不俗,又是秦国公的公子,此时往前一站,四周众人顿时畏首不前。 要是在外面,他们打了文忠还好说,但在这军营之中,他们一旦对文忠出手,若是被人知晓,势必会有不小的麻烦! 赵阳双眸微眯,目光看着张重,带着玩味和不屑。 他早就看出来了,张重突然发难,就是为了防止他帮助文忠解决眼下的麻烦,赢得赌约。 只要把他赶出去,那文忠也就彻底无望赢得赌约了。 什么狗屁擅闯军营,都是借口罢了。 张重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他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他看了赵阳一眼,忽然冷冷一笑:“此人擅闯军营是事实,不过,念在是文忠带来的份上,只要你现在立马离开,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否则的话……” 张重顿了顿,与四周众人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了冷笑。 “否则,当以擅闯军营之罪论处,以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李延睦等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当即动了起来,已然将四周团团围住,蓄势待发。 “你们敢!” 文忠大喝一声,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可知他是什么身份?我大哥可是十……” “咳咳!” 赵阳一声咳嗽,文忠的声音瞬间仿佛噎住了一般。 额头冷汗一下子流下来了,后怕的看了赵阳一眼。 情急之下,他险些就说出了赵阳的身份。 这要是说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大哥是什么?文忠,我告诉你,即便是秦国公,也不会贸然进入武场!擅闯军营,可是大罪!”李延睦厉声冷喝,似乎吃定了文忠一般! 而对于李延睦的厉喝,文忠咬着牙,依旧是态度强硬。 “你也配拿我爹说事?” 文忠冷冷瞪了李延睦一眼,又道:“总之,我大哥就是有资格站在这里,你们想要赶他走,就先过我这关。” 张重眯着眼睛,紧盯着文忠和赵阳,神色越发阴冷。 “文忠,你今天是非要带着此人,擅闯军营了?” ------------ 第六十一章 女将军 “是又如何?” 文忠目光扫视四周众人,丝毫不畏惧。 他的出身,丝毫不比眼前众人低,甚至比大部分人还要高出一截。 心里深知,眼前这些家伙,可没多少人真敢对他动手! “很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重一听,嘴角冷笑连连。 “你携外人私自进入军营武场重地,已犯下大错,若是执迷不悟,那我们也只好先把你二人拿下,再上报陈将军,等待将军发落!” 张重一提到陈将军,四周众人顿时眼神泛泛,心中动起了主意。 他们大部分人的出身,自然不比文忠。 然而,文忠私自带人进入军营武场,只这一条,就算当场把文忠拿下,文忠也无话可说! 文忠脸色瞬间微变,皱眉思索起来。 “陈将军?” 眼看众人表情怪异,赵阳询问了文忠一声。 文忠神色难看的回过头,低声道:“陈将军,便是京中军营的最高掌权者!一向治军严明,即便是我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二世祖,陈将军也向来一视同仁,若是惊扰了陈将军,只怕……” 赵阳点了点头,对于文忠口中的陈将军,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而且听文忠等人的语气,似乎对这位陈将军颇为敬畏。 能把这些二世祖降服得服服帖帖,这陈还真有几分本事! “呵呵,文忠,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 张重笑了笑,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军营,否则,后果自负!” 张重的话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他的意图也很明确,让赵阳离开此地。 没有了赵阳的帮助,文忠势必翻不起风浪,还不是任人拿捏? 而赵阳自然看出了张重的心思。 不过,他嘴角微勾,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此事捅出去,他也有足够的底气,来应对! “巧了,我既然来了,还真没有离开的打算!” 赵阳摊摊手,风轻云淡。 而他话音一落,张重等人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们也未曾想到,赵阳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张重冷哼一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只好将你拿下了!” “动手!” 张重话音一落,四周众人纷纷拉起架势,向着赵阳和文忠包围而来。 文忠看了赵阳一眼,有些犹豫。 倒不是怕打架,只是怕一不小心泄露了赵阳的身份,那才是麻烦事。 不过,他见赵阳面色坦然,风轻云淡。 文忠咬着牙齿,瞬间下了决心。 既然张重铁了心耍无赖,那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赵阳在,文忠心里就有着充足的底气。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赵阳! “打就打,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文忠大骂一声,身子冲上前去,和张重几人对峙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赵阳刚要上前,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滞,向着一个方向望去。 “你们做什么?” 一道充满威严的质问,响彻全场! 却又带着一丝清脆悦耳的感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个身披甲胄的女子,面容严肃,大步而来! 女子头发束笼,身形高挑,五官精致,脸庞带着女子少有的坚毅,让人过目不忘。 即便有铠甲在身,却依旧难掩凹凸有致的身材。 只是,凌厉的气势,比起文忠,绝对只强不弱! 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赵阳看到忽然出现的女子,心中不免一动。 倒不是因为容貌,而是那股气势! 威严,严肃,肃穆! 与他前世电视剧中那些刻意身穿铠甲的女明星不同。 她的气质要更为凌厉,也更为出众,英姿飒爽。 竟然给他一种花木兰的既视感! 再看张重和李廷睦,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就连文忠也是如此。 想来,此人便是文忠口中的陈将军了! 赵阳微微诧异,本以为陈将军会是男儿,没想到,却是个女将军! “军营之中,严禁喧哗,严禁私自斗殴!尔等胆敢公然违抗军令?” 女子虎目一扫,开口冷喝。 威严的话语,让众人纷纷噤若寒蝉,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倒是赵阳抱着双手,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这女将军好强的气势,就是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 “此事过后,所有人绕着武场跑三十圈!” 女子二话不说,当即下了处罚,语气不容置疑。 而即便面对此等处罚,文忠和李延睦等人,却完全不敢多说什么。 和之前的嚣张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女子脚下站定,看了赵阳一眼,又看向众人,冷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重一听,率先上前,向女子躬身行礼。 “回禀将军,文忠私自带人进入武场,还拒不离开,我等只好先将其二人擒拿,听候将军您发落!” “嗯?” 女将军眉头一皱,目光落在文忠身上。 随后,再次看向赵阳,目光不善。 “文忠,可有此事?”女将军眯着眼睛,沉声喝问。 文忠身形微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连忙走上前来。 “将军,几日前我与张重和李延睦许下赌约,要在五日内,解决我赵国骑兵难以长途跋涉的难题……” “此事,我有所耳闻。” 女将军冷冷瞪了张重几人一眼。 “军营内部,勾心斗角,为同袍设下圈套,如此行径,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 张重和李延睦一听这话,头瞬间更低了,不敢回话。 女将军又看向文忠,目光带着质问:“还有你,我赵国骑兵所遇之难题,岂是你能解决的?竟然也敢夸下海口?有那份功夫,倒不如在军营中多苦练几日,也好多上阵杀敌!” “将军教训得是!” 文忠连连点头,模样那叫一个愧疚,丝毫不敢反驳。 女将军瞥了赵阳一眼,黛眉微皱,目光最终定在文忠身上:“此人是谁?你将他带来武场,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我……我带我大哥来,正是为了解决此事。”文忠有些心虚,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嗯?” 女将军目光再次落在赵阳身上,美眸中,满是审视意味。 赵国骑兵的困境,岂是什么人都能解决的? 可笑! 注意到女将军的目光,赵阳温和的笑了笑,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女将军黛眉忽然皱了皱,一挥手,满脸的不悦。 “胡闹,简直胡闹!” “没错,将军,文忠带人私闯军营,我等规劝之下,文忠依旧不听,甚至自恃出身,恐吓我等,我等这才想出手擒拿他二人!”张重见此,连忙落井下石。 李廷睦一听,也急忙跟着附和:“而且,此人来路不明,不知其真正身份。这种人,必需严加拷问,以正军纪!” 听到两人的话,女将军心中已然了然。 眉头逐渐紧皱起来,神色严肃。 “擅闯军营,乃是大罪……” 女将军看了赵阳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先将此人打二十军棍,再酌情发落!” ------------ 第六十二章 军纪不可违 “遵命!” 张重和李延睦顿时心中大喜,有了将军之令,他们做事,便可以再无顾忌。 倒是文忠脸色骤变,连忙对女将军劝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二十军棍,这可是实打实的板子。 普通人一军棍下去,就能被打得皮开肉绽! 即便赵阳身体强横一些,可要是结结实实挨上二十大板子,也绝对几天下不来床。 赵阳即使身处冷宫,可毕竟是十五皇子,棒打皇子,那影响绝对不小。 出了事,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有何不可?” 女将军黛眉紧皱,沉声道:“文忠,你与他同罪,这二十军棍,等他领完,你也要领!” “将军……” 文忠苦着脸,心中焦急万分,回头看了赵阳一眼,一狠心,紧紧咬着牙关:“将军,这军棍我可以领受,但我大哥……” “文忠,不必说了。” 这时,赵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文忠愣了愣,连忙看向赵阳。 只见赵阳轻轻一笑,毫无惧色。 施施然走上前来,目光扫过眼前张重等人,神色不屑。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女将军的俏脸上,直视她的眼睛,居高临下道:“想打我的板子,凭你的身份,只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赵阳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惊讶,这种时候,赵阳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张重和李延睦,心中暗自冷笑起来,将军的性格,一向刚正不阿,即便对待他们这些出身不俗的世家子弟,也向来严律处置。 眼前这个小子,自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对将军说话? 简直是找死! 女将军深深看了赵阳一眼,黛眉愈发紧皱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这武场之上,我说了算,你以为本将处置不了你吗?” 女将军语气平静,却自信十足。 如眼前赵阳这般虚张声势之人,她见得多了。 多一个,也无妨! “巧了,你还真处置不了我!” 赵阳微微一笑,依旧云淡风轻:“当然,你要是真想打我一顿,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 赵阳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众人,玩味十足。 “只不过,这板子要是落在我身上,在场的各位,都得人头落地。” 赵阳声音平静,可他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却让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紧紧打量着赵阳。 只见他神色平淡,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将军,似乎在等待女将军的处置! 这份镇定和从容,属实让张重等人震惊不已。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还人头落地,我们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人头落地!” 李延睦嗤笑一声,他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拿人头落来威胁! “是吗?” 赵阳平静的目光落在李延睦身上,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李延睦正对上赵阳的目光,却莫名心神一颤。 他在赵阳手里,已经吃了不止一次亏了。 心中对于赵阳,本就有一股莫名的忌惮。 而此时赵阳的目光,依旧古井无波,这份平静与从容,更是让他的心下意识揪了起来。 实际上,赵阳的确在等待着看女将军的决断。 他虽然是皇子身份,但可是最不受皇帝老爹待见的一个。 不说别的,私自出宫,便已经是大罪一条。 再加上如今擅闯军营的罪过,只怕皇帝老爹不仅不会保他,反而会在女将军打完他之后,拍手叫好! 甚至,这只怕还是轻的! 皇帝老爹要是看他不顺眼,什么发配边疆、充军、处斩…… 只怕都做得出来。 但这种事情,赵阳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他的神色始终淡然自若,似乎在他面前,眼前的众人,不过是一句话就能灭掉的蝼蚁罢了! 要的,就是这股子气势! “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张重身边,一个年轻人低声向张重询问,眼里已经多了一丝畏惧。 张重瞪了那年轻人一眼,心里愤恨。 这些家伙,竟然如此不济事,三言两语之间,就被赵阳给吓唬住了? 他们是什么身份? 各个都是世家子弟,出身高贵。 而且还有陈将军在,有必要怕一个区区赵阳吗? “将军,此人不过是在狐假虎威罢了!” 张重上前,对女将军郑重道:“此人不但擅闯军营,还敢再次惑乱军心,依我看,该重重责罚,不罚,不足以正军心!” 只是,张重话音刚落,还未等女将军作出回应,文忠率先迈步走上前来。 “呵呵!张重,你小子是非要拖着其他人跟你一起死啊!” 文忠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鄙夷:“你拖着其他人也就罢了,可要是连累了将军,别说你,就是你张家,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文忠此时也想通了,既然大哥都敢于直面眼前这些宵小之辈,那他也没有道理害怕什么。 而且,这种时候,如果真让将军对大哥用刑,保不齐会出什么大乱子! 想到这些,文忠又看向女将军,神色很是严肃:“将军,请听我一言,若是真打了我大哥,只怕后果会极其严重!” “嗯?” 女将军看了文忠一眼,她能看得出来,文忠不是在作假。 四周的张重等人,心中也不免微微一震,眼睛紧盯着文忠的脸色,惊疑不定。 文忠什么时候,敢在将军面前这么硬气过? 而且,赵阳若真是一个无名之辈,以文忠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去搭理他,更不会费尽心力要保他。 可现在,文忠不仅对他马首是瞻,反而称呼赵阳为大哥。 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够了!” 然而,就在这时,女将军冷喝一声,顿时打断了文忠和张重的争论。 她美眸微微眯起,仔细打量了赵阳一番,神情严谨而肃穆。 “在军营之中威胁本将,你倒是有些胆色!” 女将军嘴角微勾,霸气的一挥手:“不过,本将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是皇亲国戚,本将也还是要打你,让你知道,军纪不可违!” ------------ 第六十三章 可行之法 女将军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听到此,张重和李延睦对视一眼,皆是面露喜色。 将军发话,那赵阳和文忠两人,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这次责罚了! 张重看向赵阳和文忠,下意识冷笑起来。 “请吧!” 张重挥了挥手,示意赵阳和文忠放下反抗。 如若不然,他可不会再客气。 “大哥,我尽力了……” 文忠面露苦涩笑容,看向赵阳,只能无奈叹息。 “你别看将军年轻,她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而且,她跟我一样,都是赵国朝开国功臣之后,即便是女儿身,却往往身先士卒,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极高,向来说一不二,赵国女将陈瑾墨,说的就是她了……” 文忠语气敬佩,小声对赵阳介绍着。 “文忠!” 女将军陈瑾墨冷冷出声声,文忠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赵阳转头看向陈瑾墨,神色有些意外。 眼前的女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就是赵阳,心里也十分敬佩。 随即,赵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眼前的女将军,行事果决,并非常人那般,会因权势而畏手畏脚。 于是,他索性摊开手,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 “既然如此,要打就打吧,只不过……” 赵阳仰头看天,嘴角带着邪魅的轻笑:“这解决骑兵困境的法子,尔等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解决骑兵困境?” 此言一出,陈瑾墨眼神微微一凝,一双美目紧盯着赵阳:“你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当然是解决我赵国骑兵当前无法长途跋涉的困境,改善骑兵作战能力的方法。” 赵阳笑着回答,说完,又很快别过头去,不再看陈瑾墨一眼。 陈瑾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深深凝望赵阳。 却忽然发现,眼前的赵阳,她竟然完全看不透。 明明表现出来的,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一言一行,却都有着深意,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居然抛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东西。 解决赵国骑兵困境,这其实也是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正因骑兵羸弱,赵国在与金朝交战中,吃过不少亏。 这是行军打仗,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可是,整个赵国兵部,乃至朝堂,商议了许久,也没能解决的难题。 面前此人,竟有解决之法? “将军,不要信他的话,这小子满口胡言,定是骗人的!” 张重见陈瑾墨神色犹豫,连忙上前提醒。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 “呵呵,张重,我大哥说过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我告诉你,我大哥肯定有解决骑兵困境的办法,你这个混蛋要是胆敢阻挠,老子非得活劈了你!” 文忠上前一步,当即破口大骂。 到了现在,文忠已经毫无顾忌,反正要被打板子,多说一句也是打,他怎么也得骂个痛快! 张重冷哼一声,不去理会文忠,而是径直走到赵阳身旁。 从身边人手中接过绳子,二话不说,就要去绑赵阳。 “张重是吧?你和文忠的赌约,是学狗叫?” “你要是不怕死,可以绑一个试试!” 对此,赵阳不慌不忙,眯着眼睛,看了张重一眼。 张重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着脸,手里的绳子,已然到了赵阳身前。 “慢着!” 眼看张重要动手,陈瑾墨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陈瑾墨长腿迈动,走到赵阳身前,目光紧紧落在赵阳脸上,仿佛要在赵阳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你真有解决骑兵困境的办法?” 赵阳笑了起来,负手而立。 “这顿板子,你要是不打,就可能有……” “可要是打了,就永远没有!” 女将军黛眉瞬间皱起,她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犹豫过。 可赵阳所说的事,实在是关系重大。 若是骑兵所面临的难题真能改善,那么,至少在骑兵方面,赵国在面对金朝之时,绝不会束手束脚,处于劣势! 甚至,能在全盘实力上,碾压金朝一筹! 如果赵阳真有办法解决此难题,那么,她当然要以礼相待,自然用不着打板子! “将军,这家伙长期跟文忠混迹在一起,臭味相投罢了,这种人,能有什么解决之法?” 眼看陈瑾墨愈发犹豫,甚至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张重顿时急眼了。 这可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将军,军纪为重,属下们可都看着呢!”李延睦皱着眉头,心急的催促起来。 他是真的对赵阳有些担忧,要是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赵阳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陈瑾墨。 近距离之下,他才发现,即便久经沙场,风吹日晒,陈瑾墨的皮肤,也完全没有那般粗糙,或许是平日精练武功的缘故,粉嫩的皮肤,如玉般无暇。 即便比起那司夏,也丝毫不差。 陈瑾墨美眸中,闪烁着思量之色。 很快,她似乎打定主意,双眸深深的看着赵阳:“虽然如此,万事当以大局为重……” “本将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说出可行之法,那本将便免去此次惩罚,可若是说不出来,便是罪加一等……” 说到这里,陈瑾墨眯着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一抹危险的信号。 威胁意味十足! 闻言,赵阳笑了。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么,赌约继续?” 他瞥了身旁的张重一眼,目光带着挑衅,似乎胜券在握。 张重冷喝一声,神色阴冷,虽然心中不甘,却只能乖乖走到一旁。 毕竟,他可不敢和陈瑾墨对着干! 文忠也挣开四周众人,大摇大摆的走到赵阳身旁。 对于赵阳,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连这都能搞定,大哥不愧是大哥! 张重却神色一沉,紧握着手中的绳子,眼中睚眦欲裂。 “当然要继续,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法子来?” 李延睦也嗤笑一声,道:“不过,事先得说好,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到时候不但要打板子,还要跟文忠一起学狗叫!” “可以。” 赵阳笑了起来,毫不犹豫,直接点头答应。 而后,他又转过头看向身前的陈瑾墨:“陈将军,既然你对这赌约也有所了解,不如这样,就由你来裁判,如何?” “嗯?”陈瑾墨疑惑的看了赵阳一眼。 “有陈将军在,就不用担心有人耍赖,输了不愿意履行赌约了!”赵阳笑着解释。 “可以。” 陈瑾墨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赵阳,眼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既如此,你便将你的法子说出来吧!” 陈瑾墨心中,已经有些不耐。 赵阳的表现,也令她尤为不喜。 若赵阳提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那她绝对会严加惩戒! ------------ 第六十四章 自给自足 对此,赵阳依旧神色坦然,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别急,今天不是才最后一天吗?这时间可还没过去呢!” “嗯?这个时候,难不成你还想耍赖?”李延睦冷声质问。 张重和一众世家子弟,也在一边冷笑! 这可是赵阳自找的,有陈瑾墨在,不怕赵阳耍什么花招。 而赵阳却看都不看李延睦等人,只是神色淡然的打量着四周,始终一言不发。 整个武场,此刻安静得有些诡异。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在等待着赵阳答复。 可赵阳却迟迟不说话,这份态度,顿时惹恼了众人。 “赵阳,你别想拖延时间!最多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要是再想不出来,你们就算输了!” 张重见此,忽然冷笑起来,“将军日理万机,可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们胡闹!” “就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文忠,前两天你们不还逛了趟翠红楼吗?那时候怎么不急?” 其他人纷纷应和,催促着文忠和赵阳。 “谁……谁去翠红楼了,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文忠辩解一声,冷声道:“既然约好了今天解决,可今天还没过去,那自然是在赌约的时间中!” 终于,赵阳上前一步,对着文忠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办法嘛,自然多得是!” 赵阳对着陈瑾墨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有一记,陈将军不妨听一听?” 陈瑾墨无视赵阳的眼色,点了点头道:“说。” “办法嘛,其实很简单,只要做到一件事就行。” 赵阳竖起一根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齐凝聚在赵阳身上。 陈瑾墨看着赵阳的目光中,也满是疑惑。 “只要能做到自给自足就行!” 赵阳赚足了眼球,才慢悠悠的开口解释:“咱们赵国骑兵需要什么,就自己带上,长途跋涉,自然轻轻松松!” 赵阳神色认真,可话音刚落,张重等人顿时不加掩饰的讥笑起来。 “这就是你们想到的办法?哈哈哈,简直荒唐!” “就是,自给自足?这算什么解决之道?” “要真是这么简单,那我们早就做到了,还用得着你说?” 陈瑾墨黛眉紧皱,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更满是失望之色。 本以为,赵阳能够提出一鸣惊人的办法,再不济,也能提出一条思路来。 可赵阳所说的这些,根本就是一通废话! 完全无用! 就连一旁的文忠,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 看向赵阳,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到了如此重要的关头,大哥反倒说胡话了/ 可赵阳却依旧神色坦然,甚至信誓旦旦,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陈将军,我所说的,有何不可吗?” 赵阳向着陈瑾墨轻声询问。 陈瑾墨瞥了赵阳一眼,却还是沉住性子:“你可知,我赵国骑兵,为何难以进行长途跋涉?为何此事常年难以解决?” “为何?” 赵阳抬起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可见到他这副态度,张重等人脸上的讥笑意味,却是更为浓郁了。 至于文忠,几乎都不敢再看赵阳了。 此刻脸色苍白,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心知这一顿板子,是万万逃不过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陈瑾墨语气失望,摇了摇头。 “我且问你,骑兵长途跋涉,若是如你所说,一切所需,皆自行携带的话,马匹如何承受?” 陈瑾墨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一般,忽然长叹一声:“我赵国与金朝不同,金朝骑兵向来尤为擅长长途蹦袭,他们本就生活在马背上,而且金朝领土之内,沃草遍野,他们又熟知地形,先天便占据优势。” “更何况,他们攻打我赵国领土,一路烧杀抢掠,根本不必担忧粮草,自然行进极快,远非我赵国骑兵所能相比。” 说到这里,陈瑾墨忽的抬头看向众人,眼神凌厉。 “难不成,要让我赵国骑兵,也学着他们金朝,在赵国的疆域内,对赵国的百姓四处抢夺?” 文忠当即摇头,“绝对不可!” “没错,他们是赵国的百姓,而战士的责任和使命,便是护佑百姓平安!” 陈瑾墨点了点头,凌厉的目光看向赵阳:“骑兵所需辎重,本就极大,单是一身铠甲,无论是将士还是马匹,都已经难以承受,更遑论带上所需的辎重,这如何行进?” 陈瑾墨一番话落下,就连文忠都被说服了。 此刻的他神色黯然,却也不得不承认。 赵阳所说的办法,根本无法施行。 而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冷笑。 “陈将军所说,你们两都听到了吧?要是真有这么简单,还用得着你们来说?” 李延睦第一个站了出来,语气讥讽之极。 张重也附和道:“所以,我劝你们不要苦苦挣扎,赶紧认输吧!否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然而,赵阳的神色,却始终平静如常,淡然自若。 陈瑾墨所言,他都听到了,下意识赞许的点了点头。 一代巾帼,对军营之事如此了解,不愧能让这些世家子弟信服。 “既如此,你还觉得你的办法……可行吗?”陈瑾墨看向赵阳,眼中已经带着寒意。 “别急着下定论!” 可出人意料的是,赵阳只是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自信的笑容。 “的确,如我所说,想要让骑兵自带所需,就不得不面对负重这个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都紧盯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下文。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小道:“那么,在给骑兵加重之前,自然是要先减轻骑兵的负担!” “减负?如何减负?” 张重冷笑着询问。 赵阳微微一笑,道:“我赵国骑兵将士们所穿,皆是铁甲,行军马匹,也都身披铠甲,自然辎重沉重,由其再加上一些兵刃,长久行军,自然吃不消。” 说着,赵阳忽然话锋一转。 “那么,如果把这些铁质兵器和铁质战甲,全部换成钢的,如此一来,不仅减轻了辎重,钢质铠甲和兵器也更为优质,赵国骑兵的战斗力,必然能提升一大截!” 然而,赵阳话音一落,张重等人却更是嗤笑连连。 “你说了一大堆,却都是无稽之谈!” 张重不屑反驳道,“你对军营之事一窍不通,也敢枉论解决骑兵困境?” “钢材生产,何其困难,你莫非不知道?” “我们要耗费多少铁矿,才有可能提炼出一点点钢材。” “若是此法可行,将士们早就装备上了,还用得着你说?” ------------ 第六十五章 精妙之言 张重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铠甲,嘴角冷笑连连。 “就连我们身上的铠甲,都少见钢材!就更不用说,让我赵国骑兵,都装备上钢质铠甲兵器了!” 在场这些,都是世家子弟。 不说什么,只他们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家族都会提供大把银两。 对于身上的铠甲,他们自然费心装饰。 可即便如此,他们身上,也没有全套的钢材铠甲。 就连所用的兵器,也只能在刀刃上,加上一层钢材。 “你自己说说,此法可不可行?” 张重挥了挥手,神色不屑至极。 他算看出来了,自己先前对赵阳的担忧,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搞了半天,赵阳就说了一大堆无用的废话! 一旁的陈瑾墨,也不免摇头,眼睛下意识看向随身佩剑。 即便是她,身上也只有这一把剑,是纯钢材打造。 “你所说这些,完全行不通……” 陈瑾墨叹息一声,对赵阳,已经不抱多少希望。 “非也!” 然而,赵阳却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知道炼制钢材的办法,不得其道,自然觉得钢材难以炼制!” “嗯?” 听到此,陈瑾墨不由一愣。 “呵呵,说得就跟你知道一样!”张重冷笑两声。 “钢材难以炼制,这是天下皆知,岂容你胡乱狡辩?” 对此,赵阳瞥了张重一眼,目光生寒。 随即,对身旁的文忠吩咐道:“去,给他一巴掌,聒噪!” “你……” 张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中更是怒火升腾。 这赵阳,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再看文忠,双眸盯着张重,甩了甩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若不是陈瑾墨在此,只怕还真会上去给他两巴掌! “莫非,你知道炼制之法?” 陈瑾墨有些不确信的开口,语气却是凝重之极! 若是真能大量锻造钢材,赵国整只军队的战斗力,都能更上一层楼! “当然!” 赵阳笑了笑,脸上自信满满。 “我不仅知道办法,我还有办法,大批量的生产钢材,足以供给将士们铠甲兵器所需!” 炼钢而已,赵阳作为现代人,还是懂一些的。 “大言不惭,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真当你是仙人不成?” “若是真有大量炼钢之法,还能轮得着你来说?” 张重和李延睦尤为不屑,率先嗤笑出声。 陈瑾墨却始终注视着赵阳的双眼。 见赵阳目光坦然,没有半点躲闪的意味。 她黛眉微挑,且不论赵阳是否真有大量炼钢之法,只从现在看来,赵阳所言,也不失为一种思路! 若是日后,钢材真的能够大批量生产出来,那或许…… 想到这些,陈瑾墨心里一叹,又摇了摇头。 钢材,哪有那么容易炼制? 不过,她对赵阳的看法,却有了一些改观。 此人也并非是夸夸其词之辈,最起码,还是有些独特的见解的。 “接着你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陈瑾墨带着期待,向着赵阳扬了扬下巴。 赵阳微微一笑,他知道,陈瑾墨对他的话,已经产生兴趣了! “而骑兵身上那些没有必要的东西,全部都可丢掉!” “铠甲,自然以防护为主,轻便即可,再多的装饰,所谓刻意营造的杀伐之感,可远远没有身沐仇敌鲜血,更为令敌人胆寒!” 赵阳话音一落,陈瑾墨的目光,顿时变得思索起来。 “还有其他繁杂之物,统统去掉,行军打仗,除了水壶,其他全部换成压缩食物,出兵几天,就带几天的量!” 赵阳侃侃而谈,脸上露出一抹果决之色。 “除此之外,可以在各处必经之地,设置接应点,医疗、物资、粮草皆备置齐全,再以兵将把守,便于接应,防止敌人偷袭,以此种种……来方便军用补给!” “如此一来,我赵国骑兵,必然实力大增!”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就连张重和李廷睦,也只是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妙啊!妙啊!实在是妙啊!” 文忠惊呼两声,脸上满是赞许之色。 不愧是大哥,所说的办法,句句有理! 而且,文忠听得出来,这些的确是实用之策! 就连陈瑾墨,也不由动容。 她仔细回想着方才赵阳的一言一语。 良久,才深深的点了点头。 她看着赵阳的目光,也变得郑重起来。 眼前之人,的确有些才能! “你所说这些,果真可行吗?” 她的语气,已然变得柔和不少,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 赵阳点头,掷地有声。 这些,都是战争的智慧! 是经过无数次前人之战,一点点总结下来的精要! 陈瑾墨深深凝望着赵阳,随即,竟向着赵阳行了一礼! “若是如此,必可大大增强我军战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陈瑾墨代全军将士,多谢阁下献策!” 赵阳愣了愣,一时没有想到,陈瑾墨竟如此郑重。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赵阳笑着摆了摆手,待到陈瑾墨心情平复,他的目光,这才落在张重等人身上。 看着赵阳望来,张重和李延睦心中一惊,脸色齐变。 “陈将军,你是赌约的裁判,事到如今,该宣布结果了吧?” 赵阳笑着对看向陈瑾墨,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闻言,陈瑾墨看向张重和李廷睦几人,黛眉微皱。 先前张重和李延睦的话语,险些让她错过了赵阳这一番精妙之言! “你们几个,既然打了赌,那就愿赌服输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要丢了我军将士的脸!” 陈瑾墨语气低沉,没有任何包庇的想法。 此言一出,张重和李延睦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将军……” 李延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要是履行赌约,当着陈瑾墨和文忠的面学几声狗叫。 那他们的面子,算是彻底丢光了。 而且,一旦传出去,那他们以后在军营之中,绝对会沦为笑柄! 可要是耍赖…… 也就是这时,张重忽然一步上前,沉声道:“将军,此人所言,虽有些道理,可是,莫要忘了,他并未真正解决我赵国骑兵的困境!” “且不说,他的方法是否可行,单只是最重要的一条,大批量生产钢材,这如何实现?” ------------ 第六十六章 封官拜将,不在话下! 李延睦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对啊,将军,他说了那么多,也只是想法而已,真正施行起来,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难题?这算什么解决之道!” 四周众人,也纷纷应和。 “将军,张重和李延睦说得对啊,于情于理,都不能算文忠他们赢了!” “这场打赌,根本就分不出输赢!” 听着众人的声音,陈瑾墨黛眉微皱。 以她随军的经验来看,赵阳先前所说的那一番话,绝对是可行的。 哪怕没办法炼制钢质铠甲和兵器,只凭借赵阳之后的那一番话,也绝对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大大增强骑兵的行军能力。 只不过,这么一来,文忠和张重之间的赌约,还真有些难以评判胜负了。 “将军,他们分明是想耍赖,我大哥所说的那些话,就是解决之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嘴硬!简直无耻!” 文忠怒气冲冲,直接开口反驳。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分明就是不想履行赌约,所以才狡辩! 赵阳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张重和李廷睦,等待着这些人接下来的动作。 “文忠,我张重可不是什么耍诈之人,而且,有将军在这里作为裁判,我难不成,会在将军面前耍什么心眼?” 张重冷冷一笑,目光又看向陈瑾墨。 “只是,将军,他先前所说的那些,全部建立在炼制出钢质盔甲武器的基础上,如果没办法做到这些,那就只是几句空话罢了!” “事实就是如此,请将军明鉴!” 李延睦等人纷纷附和,完全没有认输的样子。 陈瑾墨思忖一番,赵阳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空话。 每一项改革之法施行之前,也的确会遇到许多难题,但都是可以解决的。 只不过,炼钢…… 想到这些,陈瑾墨下意识摇了摇头,这的确是面临的最大难题。 毕竟,钢材的炼制,自古就是难题! “谁说钢材炼不出来?” 这时,赵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嘴角不屑一笑,“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自有办法大批量生产钢材。” “嗯?” 赵阳话音落下,众人都是神色微凝,一脸的怀疑。 先前赵阳说可以炼钢,他们是半点都不相信。 多少年来,他们所用的皆是铁具,钢材更是极为难炼,岂是赵阳随随便便就能炼制出的? “可笑!你一个五谷不分之辈,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炼钢?” 张重哼了一声,率先嗤笑出声。 然而,赵阳却看都不看张重一眼,只是对陈瑾墨笑道:“陈将军,他们既然想耍赖,那倒也没什么!我们若是强行逼迫,反倒落了下乘。” “不过……” 赵阳说着,忽然咧嘴一笑:“不过,若事实证明,我方才所说的方法行之有效,那我可要加重赌约!” 听到此话,陈瑾墨深深的看了赵阳一眼,内心暗暗赞许。 胜不骄,难能可贵,眼前之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是有效,他们不但要当着大家的面学狗叫,还得拿出一些银子来,不多,他们这些人,五万两银子总能凑出来吧?” 赵阳语气淡淡,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五万两?你要抢劫不成?”李延睦一听,当即反驳。 先前他跟张重两人,被赵阳讹诈去三千两,已经是肉疼不已。 而现在赵阳开口就要五万两!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不都是世家子弟吗?我可不相信,你们凑不出区区五万两!”赵阳淡笑着,语气里带着玩味。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李延睦瞪着他,当即怒斥出声。 张重也冷笑道:“你少耍什么计谋,想拿五万两来逼迫我们现在认输?这绝无可能!” “够了!” 这时,陈瑾墨忽然沉声一喝。 张重等人顿时闭嘴,不敢多言。 “你们既然答应了赌约,在我军帐中,难不成还要反悔?” 陈瑾墨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文忠和这位公子所献之策,若是可行,可不是银两能够衡量的!” “今日,你们若是不愿答应,便当场履行赌约,若是不愿履行赌约,那便依照公子的意思!” 陈瑾墨话音落下,张重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张重心中担忧,他们在赵阳这里吃亏许多次了,赵阳做事,总是能够出人意料。 他们虽不相信,赵阳真的能够大批量的炼制出钢材,可却依旧有些惴惴不安。 思索一番,张重咬了咬牙,也只能选择妥协:“既如此,那就赌下去,不过,我可事先说好,若无法炼制出钢材,先前计划无法施行有效,那便算文忠和这小子输,到时候,他们也得拿出五万两银子来!” “一言为定!”赵阳毫不犹豫,当即答应。 炼钢而已,对他来说,简直是送分题好吗! “不过……” 张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忽然冷笑一声,“若你们一直炼制不出钢材,难不成我们还要等你们十年百年?” “我们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们便要见到成效!” 张重话音落下,众人顿时想通了。 一个月的时间,赵阳就是神仙转世,也绝对炼不出钢! “那就一个月好了!”赵阳依旧满脸淡笑,神色从容。 “哼!” 李延睦怒哼一声,这小子竟然这么狂妄自大? “我们就跟你们赌下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能用什么妖法,炼制出钢材来!” “一个月后,我们可要见到成效!” 张重神色阴冷,直接把赵阳的退路完全堵死。 四周众人,也是怒气冲冲地瞪着赵阳,他们倒并不怕赵阳能够炼制出钢材。 只是赵阳这么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子,也敢跟他们作对? 若非有文忠在,他们有无数办法,可以让赵阳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走!”张重一挥衣袖,直接带着众人离去。 赵阳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 没有丝毫的着急! 等到众人离去,陈瑾墨不由深深打量着赵阳。 “须知,钢材炼制,尤为困难……”陈瑾墨提醒。 “陈将军不必担心。”赵阳笑着回复,神色轻松。 即便是许下一个月的期限,赵阳也如此从容淡定。 她倒是起了些爱才之心,如此有才能之人,若是能够加入军中,为军中效力,必然能够有所成就! “我且问你,你可愿加入军中?” 陈瑾墨看向赵阳,很是认真的询问,“若你加入军中,我可保证,你在军中可以发挥你应有的才能,来日封官拜将,不在话下!” ------------ 第六十七章 都怪我太优秀 听到陈瑾墨的话,赵阳顿时一怔。 参军? 封官拜将? 以他的身份,若是参军被皇帝老爹知道了,只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咳!” 赵阳干咳一声,讪讪的摇头:“陈将军,你实在太高看我了。” “这番话,本将从未对其他任何人说过。” 陈瑾墨郑重其事,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并未高看你,而是你的确是有大才能之人,若是参军,必然一鸣惊人!” 陈瑾墨还以为赵阳不信她所说的话,又继续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在以前的我看来,军中之外,尽皆草包,不过……” “你是唯一一个,改变我的想法的人!” 陈瑾墨俏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诚恳神色。 听到此话,赵阳有些受宠若惊:“陈将军过誉了!” “公子胸怀大志,莫要谦虚!” “咳咳!陈将军,我其实觉得,我在其他方面也可以发光发热,没必要非得在军中!” “以你的才能,军中正是你大展宏图的好地方,你……嗯?你说什么?” 陈瑾墨愣了愣,盯着赵阳,黛眉微皱。 “你不想参军?” 赵阳无奈地点了点头,要是被皇帝老爹知道,他参了军,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想掌控军权! 到时候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 “多谢陈将军赏识,不过,将军的提议,恕我是在不能答应。” 赵阳叹息一声,直接拒绝了。 陈瑾墨深深地打量着赵阳,黛眉愈发紧蹙起来。 “你不想参军,是怕死不成?”陈瑾墨询问,语气中多了一丝阴冷。 一旁的文忠生怕赵阳听到陈瑾墨的话语不悦,连忙低声对赵阳解释:“陈将军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大哥你不要放在心里。” 赵阳摇了摇头,一番交涉下来,他对于陈瑾墨也算有些了解。 对于这位巾帼女将,他也是尤为赞赏的。 陈瑾墨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重了,这才改口:“男儿自当思报效家国,为国效力,征战沙场,那才是天下间最为快意之事!” “莫非要畏畏缩缩,做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陈瑾墨的话语,再次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我知晓你有诸多担忧,只是,以你的才能,加入我赵国军中,必然可以壮大我军实力,长此以往,你自然也可以实现你的人生抱负。” 人生抱负? 赵阳摇了摇头,陈瑾墨又怎么能知道,他的人生抱负是什么? 他蓦然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陈瑾墨的双眸。 陈瑾墨一愣,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不过,从赵阳的双眸中,她只看到了清澈与深邃,并没有那些贪生怕死之辈的畏缩。 “陈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赵阳轻叹一声,一脸的无可奈何:“我属实有苦衷,我若加入军中,只怕陈将军所看到的,不是我大展宏图,而是其他将军难以想象的事情。” “嗯?” 陈瑾墨心中疑惑,只是参军而已,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就连文忠这些世家子弟,不也都在军中效力吗? 文忠走上前来,对陈瑾墨解释:“将军,我大哥的确有苦衷,真的无法参军。” 陈瑾墨知道,文忠还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她撒谎。 她深深凝望赵阳一眼,也只好摇头叹息一声。 “既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 赵阳笑了笑,他能看出陈瑾墨美眸深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当然,这份失望已经不再是针对他了,而是在可惜他无法加入军中。 唉,都怪我太优秀,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掩饰不住啊! 不过,赵阳也不忍心看到陈瑾墨心情失落。 “陈将军……” 赵阳忽的喊了陈瑾墨一声,语气也深沉了下来:“我何尝不想加入军中?” 陈瑾墨美眸微睁,看着赵阳,忽然觉得此时的赵阳,仿佛也有万般无奈。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为国征战,本不就该如此吗?” 赵阳声音高亢,但说到这里,却又蓦然低沉下来。 “只可惜,我属实有难言的苦衷,若是日后有机会,将军也必然会理解我的苦衷的。” 赵阳长叹一声,萧瑟的模样,让人望而敬佩。 “来自陈瑾墨的震撼值+726……”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250……” 听到赵阳的一番话,陈瑾墨不由瞪大了眼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赵阳的这句话,在她的心中不停回荡着。 陈瑾墨虽身在军中,但自幼苦读兵法,虽不精通文人诗词,但也多少有些了解。 赵阳的这两句诗,却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了沙场血战之中。 “原来……他也这般想要为国征战……” 陈瑾墨心中呢喃,俏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愧色。 原来,是她误会赵阳了。 能吟出这两句诗,已足以证明赵阳那份征战沙场的决心。 眼前之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他究竟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本将也许能帮你解忧!” 陈瑾墨心中苦思,却始终想不通答案。 良久,陈瑾墨抬头看向赵阳,张了张嘴,却又有些惭愧的说不出话来。 “是我唐突了。” 见到陈瑾墨的反应,文忠顿时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他可是头一次,见到陈瑾墨这般神态。 他心中暗道,不愧是大哥! 赵阳只是叹息一声,并未多言。 他的情况太复杂,就算陈瑾墨身居高位,只怕也绝对无能为力。 陈瑾墨上前一步,轻声询问:“不知你姓甚名谁,之后炼钢之法还得靠你解决,若日后有机会,我等也可多多交流治军之策。” “呃……” 赵阳心里苦笑,再次摇了摇头,“陈将军,恕我有苦衷,不能告知。” 听到此话,陈瑾墨心中愈发疑惑,眼前之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苦衷,竟连姓名都不能透露? 她不由看向文忠,却见文忠也点了点头。 “陈将军,寻我也简单,只要让文忠转告我便可。”赵阳笑了笑,又如此说了一句。 陈瑾墨没有强求,只好点头。 几人略作交谈,赵阳和文忠便告辞离去。 陈瑾墨凝望着赵阳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眼前之人,似乎笼罩在神秘的迷雾之中,令她半点也看不透。 而赵阳和文忠自军营中离开,未多做停留,便偷偷向着宫中赶去。 他出宫已有数日,虽然在宫中做了一番布置,但也绝对不可久居宫外,否则天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 第六十八章 问话 赵阳一路顺着先前的密道偷偷回到冷宫中,只见大黄抽了抽鼻子,似乎早就闻到了气味。 四条狗腿用力一跃,便向着赵阳扑了上来。 大黄吐着舌头,见到赵阳回来,一副尤为亲密的模样。 赵阳笑着摸了摸大黄的狗头,看向四周,顿时放下心来。 大黄还在这里,一切布置与他出宫前一样,这说明他出宫的事情,并没有被人发现。 “这几日,辛苦你了!” 赵阳摸着大黄的毛,站起身来,似有所觉,向着门外看去。 咚咚咚! 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殿下,张太师府中门客,求见殿下!” 门外,传来香莲的声音。 “张太师?” 赵阳有些疑惑,张太师怎么会派人找到他这里来? 仔细想想,就他这身处冷宫多年的落魄皇子,似乎跟张太师从来就没有什么交葛吧? “这位先生,我家殿下最近闭门苦修内功,近些日子不见客的,还望先生回头禀报张太师,让他老人家见谅。” 梁槐的声音,也自门外传来。 “苦修内功?” 一个陌生的声音随之响起,声音果决,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没错,我家殿下自幼身体不好,只能靠修炼内功来巩固体魄,现在处于瓶颈阶段,还望见谅。”梁槐再次解释,只是话语中明显带着忌惮。 “那我便在此等候,待十五皇子闭关结束,我便与他见面。” 陌生人淡淡开口,态度坚定果决。 “这……这不合规矩吧!”梁槐有些无奈。 “太师亲自下令,让我来见十五皇子,我有命令在身,有何不合规矩?” “这……敢问大人,太师找我家殿下有何重要之事?” 梁槐明显有些害怕,硬着头皮询问了一句。 殿下留下的命令,自然不能违抗。 可此人带着太师之令,他们自然也不敢拦截。 只是…… 万一殿下出了什么事,只怕后果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嗯?” 陌生人并未答话,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力。 “大人恕罪,是小人多嘴了!”梁槐连忙道歉,只一个眼神,就被吓得畏畏缩缩。 赵阳在门后,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神色愈发疑惑。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太师注意到我?” 张太师的门客,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便意味着,他私自出宫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赵阳心中略作思索,随即,瞳孔猛然一缩。 “难道是……《镇山关》?” 赵阳已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也只有《镇山关》才能引起张太师的注意。 而张太师的门客到了这里,难不成,之前的事情被发现了? 想到这些,赵阳心中暗叹,果然,许多事情还是难以瞒得住的。 “大人,不如您先回去,等到我家殿下出关,您再来如何?” 梁槐小心翼翼的建议,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不必。” 陌生人语气平静,似乎没有感情起伏。 梁槐愈发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张太师的门客,是他们怎么也不敢招惹的。 “咳!” 赵阳眯了眯眼睛,忽的轻咳一声。 “何人在外喧哗,我不是吩咐过,我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吗?” 赵阳的声音传出,梁槐和香莲两人顿时一喜,长出了口气。 有殿下出面,就不用担心得罪人了! “殿下,是张太师府中门客,求见殿下。” 香莲毕恭毕敬,赶紧说出远处。 “不见!” 赵阳声音干脆,似乎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此话一出,梁槐立马说道:“这位大人,您也听到了,我家殿下在修炼之中,不便见客……” “奉太师之令,不敢怠慢,还望殿下修炼完毕,出门见属下一面。” 陌生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依旧透着难以撼动的坚决。 “看样子,是躲不掉了。” 赵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也明白,门外之人不见到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砰! 不多时,大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随即,赵阳慢悠悠的自门内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神色不悦。 他的目光很快便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身穿劲装,双手负后,却莫名散发着一股精悍的气息。 赵阳眼睛一眯,这个人,他见过! 当初在兰陵公主的生日宴上,就是他一人打压了那些抗议的公子哥。 这可是练家子啊! “属下张太师府中门客薛清源,见过十五殿下!” 见到赵阳走出,劲装男人薛清源不卑不亢,躬身行礼。 “这位大人,不知张太师有何事要见本殿下?”赵阳语气中,带着一抹愠怒。 “我只是一个身处冷宫的小小皇子,竟然还能犯得着张太师让你亲自跑来一趟,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殿下言重了,小的只是奉命办事。” 薛清源轻声摇头,神色始终平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那太师让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赵阳再次询问,语气不咸不淡。 薛清源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不知兰陵公主生辰之日,十五殿下您在哪里?” 此言一出,赵阳心中微微一凝。 果然,与他所料一般,眼前之人是为了《镇山关》的事情而来。 “当然是在这冷宫之中,不然我还能在哪?你觉得那种盛会,以我的身份,能去参加吗?”赵阳不动声色,笑容中露出一抹冷意。 听到赵阳的话,薛清源并未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那么,不知殿下,是否知晓《镇山关》?”薛清源眯着眼睛,再次询问。 “什么山?哪座关?” 赵阳却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我自小到大,都未曾踏出过冷宫半步,薛大人,你跟我说这些,我能知晓什么?” 随即,赵阳上前迈出一步,脸上露出一分悲愤之色。 “薛大人,张太师派你来,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问问我这么一个身处冷宫的皇子,听没听说过外界的风景?” “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 “还是说……莫非张太师也想羞辱本殿下?” 听到赵阳的话,薛清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一旁的梁槐适时走上前来,赶紧相劝:“薛大人啊,您还筛少说几句吧,殿下自幼未曾出过冷宫半步,对于外界之事,是半点也不知晓……” 对此,薛清源并未答话,只是目光始终落在赵阳身上。 他深深的打量着赵阳,似乎想从赵阳身上看出什么一般。 ------------ 第六十九章 一个小太监 与此同时,不知为何,赵阳仿佛能感受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冷了一些。 不过,赵阳依旧镇静自若,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终于,薛清源收回目光,向赵阳躬身行礼。 “既如此,属下便不打扰殿下了,告退。” 说完,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而随着薛清源离开,梁槐和香莲才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那位薛清源给他们的压迫力,实在太足了。 若不是殿下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阳看着薛清源离去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 张太师为何会派人调查《镇山关》的事情? 即便这是太宗皇帝写的,后来又失传了,可也不至于这般惊师动众的寻找吧? 看样子,这《镇山关》的意义,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想到这些,赵阳心中了然,《镇山关》能够惊动张太师,这已经足以说明许多事情了。 “若如我所想的一般,那镇山关必然关系重大!” 赵阳沉吟片刻,“但这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他摇了摇头,目前他实力弱小,对于这些东西,还是莫要暴露的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张太师府。 薛清源自冷宫离开,便立即回到了张太师府中。 “清源,你突然回来,可是调查的事情有所进展?” 张存中坐在椅子上,手捧茶盏,一脸期待的看着薛清源。 他等结果,已经等了太长时间了。 “老爷,属下无能,仍未找到那位大家,不过……” 薛清源低着头,语气忽然一转:“不过,属下这些时日里,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嗯?” 听到薛清源的话,张存中顿时一喜。 “找到了什么?”张存中连忙问道。 若是能够找到那位大家,《镇山关》也可重现世间,那对于赵国来说,意义非凡! “属下这段时日里,一直奉大人之令,在宫中调查,最终,发现一些踪迹,似乎指向十五皇子。”薛清源沉声汇报,一一道来。 “十五皇子?” 张存中有些诧异,他愣了愣神,这几年里,可并未听说过这位十五皇子。 脑海里,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哪位十五皇子?” “羽卿华羽妃的儿子。”薛清源回答。 “什么!” 张存中一听,猛然站起身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薛清源。 薛清源不卑不亢,继续说道:“十五皇子一直身处冷宫之中,名声不显,但兰陵公主生辰那日,十五皇子似乎偷偷离开了一次冷宫。” “继续说下去。”张存中稳定心神,继续询问。 “而且,十五皇子并未离开太久,只是偷偷去了兰陵公主生辰宴那边,而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十五皇子最有机会做这些事情,其他人属下也一一调查过了,综合看来,十五皇子赵阳是最可疑的人。” 薛清源缓缓开口,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十五皇子赵阳……” 张存中沉吟了好一会。 随即,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当年羽卿华一案,牵扯的太多,以至于堂堂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身处冷宫十六年! “十五皇子在冷宫中蛰伏多年,倒是完全想不到,他会与《镇山关》有关。” 张存中眸光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如此说来,羽卿华的儿子,莫非有成龙之势?”张存中呢喃一声,表情看不出喜怒。 良久,张存中又看向薛清源,郑重道:“清源,这件事情,你继续查下去,这个十五皇子,你也要多加试探,务必要确定真相!” “是。” 薛清源恭敬应道。 “还有,有关于十五皇子之事务必保密,万不可泄露出去!” “遵命!” 说完,薛清源转身离去。 房间中,张存中仰头凝望,似乎在想着什么。 良久,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朝堂局势,只怕真的要变了……” …… 而与此同时,皇宫外,花蝴蝶一身裙装,在门外走来走去,俏脸上带着一抹焦急与无奈。 “侍卫大哥,不知您可曾见过,一个小太监近几日出宫过?” 终于,花蝴蝶向着宫门外的一个侍卫询问,目光期待万分。 “花大家,宫中每日都有太监出宫采办,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一位?” 侍卫疑惑的回答,花蝴蝶在京城中也算是名声显赫,尤其是唱戏更是深受太后喜爱。 她平日里进出皇宫,也有多次,侍卫自然认得。 “嗯……” 花蝴蝶想了想:“一个精通医术的小太监,年纪轻轻,少年模样,相貌……还挺俊朗的!” 听到她模棱两可的描述,侍卫无奈的摇了摇头:“花大家,且不说别的,就只是精通医术的小太监这一点,只怕花大家很难找到人了。” 花蝴蝶一愣:“嗯?什么意思?” “宫中怎么会有精通医术的小太监?”侍卫无奈苦笑,“花大家,您还是快点离开吧,别让我难做!” 花蝴蝶愣了愣,双眸一阵失神。 是啊,精通医术的,只有那些太医,小太监怎么可能会精通医术? 这么一来,想要找到当日那个人,只怕如大海捞针了! 想到这些,花蝴蝶不由长叹一声。 “《镇山关》……我也想要听一听,这传说中的《镇山关》究竟如何?” 花蝴蝶小嘴微撇,只可惜,当日她被那人打昏过去了,醒来时,《镇山关》已经昙花一现,早就结束了! “花大家刚刚说什么《镇山关》?” 这时,花蝴蝶身旁,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花蝴蝶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劲装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 “这位大人是……”花蝴蝶连忙询问。 “张太师府门客,薛清源。” 薛清源淡淡回答,不等花蝴蝶反应,又继续问道:“花大家当日在兰陵公主寿辰之时,可曾见到那位唱《镇山关》的人?” 花蝴蝶愣了愣,看着薛清源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原来是薛大人……” 花蝴蝶行了一礼,又叹息道:“当日我被人打晕了,未曾见到……” “打晕了?” 薛清源顿时眯起眼睛,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般。 “被何人打晕?”薛清源连忙询问。 一时间,花蝴蝶感觉到一股压迫力,自薛清源这边袭来,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一……一个小太监……” ------------ 第七十章 就知道是你! “小太监?” 薛清源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询问道:“那小太监长什么样子,是隶属哪里的太监?” 见到薛清源的样子,花蝴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薛大人,这……不会是关系到什么大案子吧?” 薛清源深深看了花蝴蝶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你不必担忧。” 花蝴蝶这才稍稍放心,又道:“模样倒是长得挺俊俏,只是当日为来得及说几句话,他便出手把我打晕了。” “在之后,我醒来之时,就听到班主对我说,有人代替我,出台唱了镇山关……” 听到花蝴蝶讲述当日的事情,薛清源的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良久,他看着花蝴蝶,问道:“你此次来皇宫,就是为了寻找那位唱镇山关的大家?” 花蝴蝶点了点头,道:“我也想要亲耳听听,那传说中的镇山关,究竟是怎样的……” 薛清源紧紧地打量着花蝴蝶,略作思索,又说道:“既如此,我也明白了,不过,花大家,想必你应该清楚,镇山关的意义,并不只是一首失传的唱曲吧?” 花蝴蝶连连点头,神色愈发忐忑。 “花大家,当日之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薛清源又是询问一声。 “当日我醒来后,别人询问,我只推说并不知情,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并未对其他人提起。”花蝴蝶又说道。 “既如此,花大家,对于此事,你可务必记得保密,无论何人问起,万不可对其他人说,你明白吗?”薛清源的语气忽然变得郑重万分。 “是。” 花蝴蝶不敢多言,她明白,薛清源的背后是张太师,太师过问,此事必然事关重大。 “很好。”薛清源笑了笑,语气松了一些,又道:“花大家,我可帮你入宫……” …… 冷宫中,赵阳来到羽卿华住处。 “阳儿,你修炼结束了?身体如何?”羽卿华见到赵阳,关切地询问道。 “安然无恙,母妃不用担心。”赵阳笑道。 他又看了看四周,又向羽卿华询问道:“母妃,这几日身体可有不适?” “有了阳儿你上次的医治,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羽卿华满脸笑容,眼见着赵阳近些时日以来愈发生龙活虎,她的心中也很是欣慰。 “那便好。” 赵阳彻底放下心来,出宫几日,这冷宫中一切安好。 “母妃……” 赵阳挥退四周,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羽卿华说道:“母妃,有关于张大人的事情,我有消息了。” “嗯?” 羽卿华的神色中露出一抹疑惑,她前几日才刚与赵阳说了些张诚的事情,赵阳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她连忙询问道:“张大人如今如何状况?” “张大人目前任平河县县令,家中一切安好,母妃不必担心。”赵阳笑着说道。 “一切安好……”羽卿华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般,长长松了口气。 “只是张大人从户部侍郎一直被贬为小小县令,真是害苦他了。” “母妃不必担心。” 赵阳安慰道:“张大人目前虽为县令,却也乐得清闲,平河县如今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当地百姓人人称赞他是好官。” 羽卿华点了点头,远离朝堂,也意味着远离了许多是非。 她虽在深宫多年,但对于朝堂之事,她也算是有些了解的。 心中积压的一块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过,羽卿华诧异地看了赵阳一眼。 对于张诚张大人的事情,阳儿是怎么知晓得这么清楚的? 她虽疑惑不解,却也并未多做询问。 赵阳如今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许多事情,她也不会过问太多。 “阳儿,日后处事,要多多谨慎一些才好。”羽卿华叮嘱道。 赵阳笑着点了点头,“母妃说得是。” “来啦!来啦!” “哎呀,竟然……” 两人正谈话间,却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赵阳皱了皱眉,安顿下羽卿华,快步走出殿门。 “什么事情,如此喧哗?” 赵阳沉声喝道。 一众小太监小宫女顿时低下头,不敢出声。 梁槐则是快步走了上来,满脸兴奋。 “殿下,殿下,您猜谁来了?花蝴蝶,花大家来了!” “花蝴蝶?” 赵阳双眼顿时一眯,她怎么来了? 这花姑娘当初在兰陵公主生辰的时候,见过他的,也是最有可能知道他是唱《镇山关》的那位大家的人。 而且,在张诚的府邸时,花蝴蝶也曾见到过他。 这些事情要是被联系起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想到这些,赵阳当即转身就走。 不能再被花蝴蝶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了! “嗯?站住!”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声音显得尤为焦灼。 赵阳心中无奈,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他转过身来,就见到一道娇俏的身影立在那里,正是花蝴蝶。 花蝴蝶快步追上前来,一把拉住赵阳的衣袖。 赵阳轻轻挥手,一下子便摆脱了花蝴蝶的纤手。 “你这个小太监,我就知道是你,说,你当初干嘛打晕我?”花蝴蝶委屈地撅着小嘴,愤愤不平地道。 在这皇宫之中,她还是头一次遭到这种待遇! 花蝴蝶话音一落,梁槐以及一众小宫女都是愣住了。 怎么回事? 听花蝴蝶的话语中意思,似乎是他们殿下把花蝴蝶给打晕了? 难不成……他们殿下与花蝴蝶还有什么纠葛? 想到这些,梁槐暗暗点头,他深深看了赵阳一眼,眼神复杂。 是啊,殿下如今也长大了,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只是花蝴蝶委屈极了,再度抓住赵阳的胳膊,伸出玉指指着赵阳,又说道:“你说,你当时有没有对我动什么手脚?你这个登徒子,一个小太监,竟然也做这些事情,你……” 花蝴蝶越说越委屈,骂人的声音依旧清脆动听。 “什么动手动脚,我怎么不知道?” 赵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淡淡地瞥了花蝴蝶一眼,“你是哪位?” ------------ 第七十一章 敢对陛下不敬 “你……” 花蝴蝶气急,赵阳竟然敢装不认识她! “男女授受不亲,你抓着我作甚?”赵阳甩了甩花蝴蝶的手,将花蝴蝶甩开。 “莫非你对我有什么企图?”赵阳惊恐地道。 听到赵阳这么说,花蝴蝶又羞又怒。 她再度抓住赵阳的胳膊,怒气冲冲地道:“我现在都抓住你了,你竟然还敢不承认?” “你抓住我什么了?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赵阳反问道。 “你虽有些相貌,可我也不是什么无耻之辈,你为何平白污人清白?” “你……你……” 花蝴蝶张了张嘴,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登徒子,我……我跟你拼了!”花蝴蝶大叫道。 “大胆!” 这时,一阵怒喝声自一旁传来。 梁槐心中大惊,再怎么说,赵阳可也是十五皇子,花蝴蝶要是在这冷宫之中对赵阳动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和花蝴蝶一见面,竟然会这么发展。 难不成,殿下偷偷对花大家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那这种事情,可务必不能传出去。 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冷宫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想到这些,梁槐正色道:“大胆,你竟然敢对十五皇子不敬!” “十五皇子?” 花蝴蝶顿时一愣,目光呆滞。 “花大家,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即便是在这冷宫之中,若是罪名成立,可是要杀头的!” 梁槐又是说道。 被他这么一惊一吓,花蝴蝶心中彻底惊住了。 怎么回事? 眼前的小太监,怎么又摇身一变,一下子变成了十五皇子? “你……你是十五皇子?” 花蝴蝶愕然地对赵阳说道。 先前她见到赵阳,心中又惊又喜,一时之间,忽略了四周。 此时她才真正注意到,赵阳身上所穿的衣物,与四周一众太监宫女有着极大的不同。 花蝴蝶吓得连忙松开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花大家难道不知道,这是冷宫吗?” 梁槐询问一声,又看了赵阳一眼,说道:“我们殿下,正是十五皇子!” “我……我……” 花蝴蝶彻底蒙了,脑子中一片混沌。 这里是冷宫? 她还真不知道。 她就是被薛清源带到这里来的,一路走来,在这皇宫之中,规矩森严,她半点也不敢多看。 而且,这里的殿宇与其他的殿宇相比,还是显得有些简陋的。 她哪里知道这里是什么冷宫? 赵阳看着此时花蝴蝶的反应,眯了眯眼睛。 看样子,花蝴蝶来到这里,显然是被人安排的。 他又看向四周,四周一众太监宫女们,都是惴惴不安,满脸担忧地看着花蝴蝶。 花蝴蝶在他们这些太监宫女之中,名气还是极高的。 见到赵阳看来,一众太监宫女似乎也没有在赵阳的脸上,看到多少愤怒之色。 这让一众太监宫女心中大定。 “殿下,花大家看样子对此也并不知情,殿下您宅心仁厚,就饶她这一次吧?” 有小太监壮着胆子,跪伏下来,对赵阳说道。 四周其他宫女太监也是连连跪伏下来,为花蝴蝶求情。 梁槐见状,连忙走到赵阳身边,低声道:“殿下,此事万不可闹大啊!” 赵阳神色始终未曾有所变化,古井无波。 他未发一言,这让一众太监宫女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花蝴蝶此时也是偷偷打量着赵阳,她实在没有料到,赵阳竟然会是十五皇子! 堂堂十五皇子,又怎么会身穿小太监的打扮? 难不成……如赵阳所说,她真的认错人了? 眼前十五皇子,与那天她所见到的小太监,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但花蝴蝶越看,心中却愈发笃定,眼前之人,绝对是那天晚上打晕她的人! 那天在张诚的府邸,她所见到的,也绝对是赵阳! 小太监、名医、十五皇子…… 她所知道的有关于赵阳的身份,在她心中不断地闪过。 她谁瞬间想通了,赵阳做事尤为神秘,那么……那天的《镇山关》也必定是出自他口! 此时,赵阳深深地看了花蝴蝶一眼。 既然已经被花蝴蝶发现了,瞒是瞒不过了。 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来解决了。 “这位姑娘,我虽不知道你对本殿下有什么误会,不过,这里终究是皇宫,岂可大喊大叫?” 赵阳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 “是……”花蝴蝶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眼前之人还是十五皇子,在这皇宫之中,她半点也不敢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动静。 “是小女子唐突了,还望殿下莫怪!” “嗯,花大家之名,本殿下亦有所耳闻,只是今日所见,似乎不如传闻中那般,是缥缈无尘的仙子般人物啊!”赵阳意味深长地看着花蝴蝶。 花蝴蝶俏脸一红,也知道自己先前激怒之下,有些失态了。 “既然花大家对本殿下有什么误会,那必然是要解决的。” 赵阳略作思索,又说道:“烦请花大家虽本殿下移步,将误会解决,如何?” 花蝴蝶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也有着许多的疑问,要问赵阳。 现在这么多宫女太监看着,自然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花大家,请吧。” 赵阳一挥手,示意花蝴蝶向他的住处走去。 赵阳又转头看向梁槐,正色道:“梁槐,管好他们,母妃需要安静,尔等万不可喧哗!” “是!” 梁槐连忙应承,心中明白,这是赵阳让他解决方才的影响。 很快,赵阳便带着花蝴蝶来到他的住处行宫之中。 “花大家,喝茶吗?”赵阳笑道。 花蝴蝶撅了撅小嘴,有些闷闷不乐,摇了摇头。 赵阳也不理会她,只是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 终于! 花蝴蝶忍不住了,她抬起美眸,紧盯着赵阳。 “先前在兰陵公主生辰,打晕我的,就是殿下您吧?”花蝴蝶询问一声,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悦。 赵阳没有理会花蝴蝶的小性子,倒也没有准备继续瞒下去。 “正是!” 赵阳回答,目光含笑地看着花蝴蝶。 ------------ 第七十二章 帅气隐藏不住了 花蝴蝶一愣,没有想到赵阳竟然承认得这么干脆! “那……镇关山……殿下您知不知道……”花蝴蝶有些迟疑地询问。 “也是我唱的。” “真的是你!” 花蝴蝶心中彻底确认了! 她就知道,当初赵阳打晕她后,班主寻她之时,刚好遇到的人,正是赵阳! 而上台唱《镇关山》的,也是赵阳! “殿下,您……您竟然会唱这失传已久的镇关山!”花蝴蝶惊讶无比。 一时间,她愈发觉得,眼前的赵阳,似乎愈发神秘了! “怎么?你似乎对我当日是否对你动手动脚,又不感兴趣了?”赵阳笑嘻嘻地说道。 听到此,花蝴蝶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绯红。 想到当日被赵阳打晕,她的心中还是有些委屈。 她看向赵阳,美眸中再度浮现出一些不悦。 赵阳也没有再逗她,只是说道:“放心,本殿下也不是什么不知羞耻之人,当日我打晕花姑娘,也实属无奈,只是代替花姑娘登台唱戏,除此之外,再未做别的事情。” 花蝴蝶放下心来,赵阳所说,不似有假。 “还望花姑娘见谅。”赵阳又道。 花蝴蝶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找到了唱《镇山关》的人,她心中的委屈与怒气消散了大半。 “殿下,我已经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殿下当日为何……” 赵阳摆了摆手,示意花蝴蝶不要过多询问。 花蝴蝶不再多言,她心中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有着许多的明争暗斗。 赵阳又身处冷宫,算是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个。 想要在皇宫中立足,必然要有一些手段。 对于这些,花蝴蝶也不想了解太多。 “花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赵阳又是询问道。 皇宫之中,岂能容花蝴蝶乱闯? 她能找到这里来,绝对不是偶然。 花蝴蝶想了想,如实告知道:“是张太师府中门客,薛清源薛大人带我来这里的。” “薛清源?” 赵阳顿时眉头紧皱。 薛清源之前来这里调查的时候,就是为了《镇山关》一事。 而此时花蝴蝶过来,也是薛清源的安排。 莫非,薛清源已经调查出了什么? 是了! 赵阳心中确定,花蝴蝶这一次过来,其实就是薛清源的一次试探! 想到这些,赵阳深吸了一口长气。 看样子,这些事情,还是难以瞒住啊! 不过,赵阳倒是也并未慌乱,他也并非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且,张太师会让薛清源来调查他,也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 甚至薛清源还选择让花蝴蝶过来这种法子,来不动声色地试探他。 那便意味着,张太师也并没有想要声张此事的意思。 “张太师这种老狐狸,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阳心中思索,却也想不出什么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索性到时候再看吧! 一旁花蝴蝶见赵阳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心中有些慌乱。 赵阳作为十五皇子,在皇宫中行事,必然有着许多的秘密。 此次她的出现,戳穿了赵阳唱《镇山关》的秘密,她也能意识到,这必然事关重大! “花姑娘……”赵阳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笑道:“此事还望花姑娘保密,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 花蝴蝶连连点头,她很清楚,皇宫内斗,绝对是龙潭虎穴。 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渊,碎尸万段! 她当然不愿意掺和。 但她这次过来,就是为《镇山关》而来,既然找到了赵阳,若是就这么回去,她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想了想,花蝴蝶一咬银牙,对赵阳说道:“殿下,小女子来此,也是为镇关山而来,只是想要听听,这传说中是的曲子,究竟是何等神韵……” 花蝴蝶越说声音越小,她悄悄地看了赵阳一眼,却见赵阳笑意温和,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花姑娘醉心与戏台,难怪年纪轻轻,便已是一方大家。”赵阳笑道。 “殿下,能否让我听一听这传说中的曲子,让小女子了却一桩心事?”花蝴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阳笑了笑,道:“花大家为本殿下保守了一个重要的秘密,既然花大家想要听听这个曲子,本殿下哪能不答应呢?” 花蝴蝶心中微微一惊,她知道,赵阳提起保守秘密的事情,其实也是在警告她! 不愧是十五皇子,即便是身处冷宫,也如此厉害! 不过,听到赵阳答应下唱《镇山关》,花蝴蝶的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 这传说中的曲子,她终于能有幸听到了吗? “多谢殿下!” 赵阳慢悠悠站起身来,背负双手。 此时的他,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风范! “镇山关,守险隘,离家万里已十载。” 赵阳刚一开口,花蝴蝶便动容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阳,他先前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赵阳的嗓音如此醇厚,如此动听。 只这一句,她便能听得出来,赵阳的唱腔沉稳,甚至要比她所见过的那些在戏台上长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厉害! “百战黄沙到此日,至今不敢脱金铠。” ……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的声音悠悠响彻,花蝴蝶始终紧紧地看着赵阳,仿佛沉醉在赵阳的唱腔中。 原来,戏曲也能如此气势雄浑的…… 她仿佛都在赵阳的唱腔中,感受到了那般铁马金戈,浴血沙场的壮烈! 她看着赵阳,不绝有些痴了。 赵阳简单地唱了《镇山关》的一小段,停了下来。 他看向花蝴蝶,眼睛微睁,怎么回事? 这花姑娘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难不成,我的帅气已经隐藏不住了? 花蝴蝶深吸了一口气,美眸中还噙着一抹泪花。 方才听着赵阳的唱腔,她都仿佛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花姑娘,你这么看我作甚?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吗?”赵阳问道。 花蝴蝶俏脸微红,不敢多言。 她又悄悄打量了赵阳一眼,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赵阳比她先前所见之时的记忆中,还要英俊! ------------ 第七十三章 身份确定 “花姑娘,这曲子,你也听完了,那咱们先前所说的事情……” 赵阳淡淡说道。 花蝴蝶收敛情绪,轻轻点头,只是俏脸上的酡红久久为曾散去。 “殿下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会守口如瓶!” 花蝴蝶保证道。 “那薛清源?”赵阳又道。 “殿下乃是大家,这镇山关也只有您能唱出此等气魄,小女子就是……”花蝴蝶咬了咬牙,又道:“就是拼了性命,也断不会出卖殿下!” 花蝴蝶的俏脸上,已是浮现出一抹英勇就义的意味! 赵阳深深地看了花蝴蝶一眼,随即笑了笑。 “花姑娘不必担心什么,你尽管出去之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便好。” 听到此,花蝴蝶不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赵阳。 但赵阳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一旁。 花蝴蝶看着赵阳的背影,却没来由觉得,似乎赵阳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十五殿下,在这冷宫之中,必然背负了很多吧……”花蝴蝶内心暗道。 她也跟着赵阳走到一旁,告辞道:“殿下,今日我便先离开了,免得殿下您落得他人口实。” 这些事情,花蝴蝶还是分得清的。 “多谢花姑娘理解。”赵阳笑道,送着花蝴蝶走出门去。 “那……” 走到门前,花蝴蝶却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问道:“殿下,那我以后还是否有机会,听到殿下唱镇山关?” 赵阳脚步微顿,面带笑容,道:“自然可以,只是这深宫之中,多有不便,还望花姑娘明白。” “嗯嗯!” 花蝴蝶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底深处露出一抹雀跃。 宫殿外,一众太监宫女都低着头,在梁槐的训斥下,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见到赵阳和花蝴蝶有说有笑地走出门来,他们的心中都不免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 花蝴蝶来得时候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结果跟殿下单独谈了一会,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难不成,真如殿下先前所说,花蝴蝶误会他们殿下了? 还是说…… 他们殿下与花蝴蝶实际上有些什么? “此次是小女子误会殿下了,对殿下怕是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小女子心中实在惭愧,若来日有机会,小女子必定报答殿下宅心仁厚的宽容之恩。” 走到众人身旁,花蝴蝶忽然对赵阳说道。 “花姑娘不必多虑。”赵阳摆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过,他心中倒是暗暗赞赏。 这花姑娘,很是上道嘛! 一众太监宫女则是心中微愣,明白了过来。 原来还真是花蝴蝶对他们殿下有误会! 不过,他们心中倒是也多少有些失望。 在这深宫大院中,难得有什么消遣。 眼前他们所以为的殿下与花蝴蝶有什么故事,还以为能八卦一番,结果却这么简简单单的打消了。 “不劳殿下相送,小女子这就告辞了。” 花蝴蝶欠身行礼,莲步轻移,缓缓离去。 赵阳目送着花蝴蝶走出冷宫,随即,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冷宫中的一众宫女太监。 他的目光变得清冷了起来。 “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梁槐连忙上前,低声对赵阳道。 他的意思是这些宫女太监,他已经严令警告过了,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赵阳点点头,继续看向面前的宫女太监。 一众宫女太监们都恨不得把脑袋低得再低一些,万不敢看赵阳一眼。 “今日之事,敢说出一个字,便割了舌头。”赵阳淡淡地说道。 赵阳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是心中惊颤。 就连梁槐看着赵阳的目光,也是微微闪动。 殿下的杀伐果断,今日他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随后,赵阳慢悠悠地离开这里。 一直到赵阳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众宫女太监依旧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 冷宫外,花蝴蝶刚走出来不久,便见到在此等候的薛清源。 “薛大人……” 花蝴蝶心中一惊,连忙叫了薛清源一声。 不过,她心中即使有些忐忑,却也已经打定主意。 今日赵阳的事情,她半句也不会泄露。 薛清源却是摆了摆手,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花蝴蝶。 花蝴蝶心中不由愈发不安,不过,俏脸上却并未展现什么表情。 莫非薛清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会严刑逼供吧? 想到这些,花蝴蝶狠了狠心,她已经决定了,哪怕是严刑逼供,她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来人……” 薛清源向着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 花蝴蝶心头一跳,果真要严刑逼供吗? “送花大家出宫。” 然而,薛清源的下一句话,却让花蝴蝶心中一怔。 怎么回事? 这一切跟她所料想的半点都不同。 薛清源让她去找赵阳,可现在她出来了,薛清源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花姑娘,请吧。” 薛清源一挥手,示意花蝴蝶离开。 花蝴蝶不敢多言,跟着薛清源的手下离去。 一直到离开皇宫,薛清源的手下回归,宫门消失在眼中,花蝴蝶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薛清源的举动,花蝴蝶却着实有些诧异。 她摇了摇头,继续离开。 …… 张太师府,薛清源快步走到张存中房间里。 “清源,怎么样了?” 见到薛清源到来,张存中连忙询问。 他又看了看四周,挥了挥手,示意薛清源紧闭房门。 薛清源做好布置,恭敬地对张太师道:“属下已经确定了,当日,唱镇山关的人,正是十五皇子。” 张存中双眸一睁,紧紧地看着薛清源。 “准确吗?” “不敢有丝毫差池!” 薛清源将先前的事情,一一告知张存中。 听到此,张存中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慢慢虚握。 他眼神复杂,却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神色。 沉默良久,张存中才又看向薛清源,郑重道:“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是!” 薛清源回应一声,又道:“那花蝴蝶……”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冰冷的询问意味。 ------------ 第七十四章 上天启示 张存中双眸微眯,摇了摇头。 “此女受太后赏识,不可杀,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是。” 张存中似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而且,这十五皇子,倒是有些意思。” “他明知花蝴蝶是被你用来试探他的,却依旧敢大胆放她这么离开,这同样也是他在试探老夫!” “他想看看,老夫对此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听到张存中的话,薛清源不由双眸微睁。 他回想起那个在他面前装疯卖傻试图蒙混过关的十五皇子,这个少年,难道有如此心智? 他正疑惑间,又听张存中淡淡吩咐道。 “之后,你便继续借调查之名,暗中保护这个十五皇子吧!” 张存中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感情。 “顺便,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属下遵命!” 待到薛清源离去,张存中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扶手。 “小小少年,竟隐藏着这般才能……” “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成龙之象!” 张存中内心暗道。 “若这一切,只是碰巧所为……” 张存中摇了摇头,“那老夫便保你一生平安吧!” “但若是真有成龙之象!”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若赵阳真有成龙之象,那他也不介意,给赵阳一次机会! …… “来自张存中的震撼值+586!” 冷宫中,赵阳看着系统浮现出的震撼值,不由微微一愣。 张存中的震撼值? 赵阳心中微惊,随即深吸了一口长气。 花蝴蝶是薛清源授意前来的,想必,张存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由让赵阳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他想着当日唱《镇山关》之时的动静,脑海中又浮现出薛清源的身影。 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妙啊! 也不知道,张存中这个老狐狸,是不是在策划什么? 想到这些,赵阳不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他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在大势之下,目前的他还是只能如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风浪稍起,便有倾覆之危! 嗯! 接下来,得低调一些了。 闷声发大财! 还是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 翌日,朝堂之上。 皇帝赵玄清坐在龙椅上,愁眉不展。 “陛下,而今边关战事吃紧,那边消息传来,百姓们也都惶惶不安,流言四起,是否需要下令安抚?” 大殿中,一名文臣上奏询问。 “边关流民日益增多,陛下,是否需要做安抚之策?” “嗯,户部着手拟定吧!” 赵玄清点了点头,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他转而看向满朝文武,沉声询问:“诸位爱卿,而今边关战事,节节败退,诸位可有解决之策?” 话落,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一时人声嘈杂。 可良久之后,众人却都不由长长叹息。 边关告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金国铁骑之下,赵国虽竭力抵挡,可日久以来,军资耗费极大,赵国国力也在不断消耗。 长此以往,赵国积贫积弱局面,不仅难以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赵玄清看着满朝文武,长叹一声。 “边关战事呈现如此败局,赵国百姓多受其难,朕这个做皇帝的,责有所归!” 赵玄清声音低沉,缓缓道:“朕……准备下罪己诏……” “陛下,不可啊!” 赵玄清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便纷纷下跪。 “是臣等无能,未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等之罪!” 一众文臣武将皆面露悲怆之色,更有甚者,已涕泗纵横。 “陛下圣明,威加四海,赵国百姓皆受陛下恩泽,边关败退,绝非陛下之过,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秦国公文岳老眼含泪道。 皇帝陛下准备下罪己诏,这是国之大事,他们这些臣子,也是无地自容,心中悲愤万分。 张存中也是沉声道:“陛下,边关危急,将士们仍感念陛下之恩,浴血杀敌,将敌国贼兵阻挡在国门之外,这是陛下的恩典,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张存中身旁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也是悲怆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满朝文武齐齐喊道,长跪不起。 赵玄清见此,连忙道:“诸位爱卿,快快请起!” 只是,满朝文武依旧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诸位爱卿……” 赵玄清长叹一声,道:“此事便暂且延后再议吧,诸位爱卿皆是忧国忧民之人,倒是让朕无言以对,快快请起!” 满朝文武这才缓缓起身,脸上悲怆之色依旧难掩。 “可是,这边关战事,又该如何解决?”赵玄清叹息道。 满朝文武再度相顾,随即,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走上前来。 “陛下,边关战败,我赵国境内饥荒四起,民生凋敝,这……” 老臣沉声道,“这只怕是上天给赵国的启示,必是有冤案未得昭雪!” 老臣话音落下,满朝文武皆是紧盯那位老臣,大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十六年前,羽卿华羽妃谋害皇子,意图谋反一案,至今依旧疑点重重,羽妃贤良淑德,或许有天大冤情,只怕得重新翻案!” 老臣再度说道,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雄浑。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是神色惊动。 十六年前羽妃谋害皇子一案,在案件判定之后,所有人对此案便都是三缄其口。 此案牵扯极大,绝不是表面上那些。 对此,他们都是心知肚明,自觉地不提那件事。 唯独眼前这位老臣,右相林文升,对此事一直谨记在心。 他是老臣,又一心忧国,即便皇帝赵玄清,也都拿他没办法。 “右相!” 这时,一道身影自满朝文武中走了出来。 他看了林文升一眼,神色阴沉。 “羽妃一案,如今已过了十六年之久,证据确凿,哪里有什么疑点?”那身影声音坚决,“而今赵国边关危急,正是我等臣子为国分忧之时,右相大人却提及此事,这可不是什么解决边关之策吧?” “右相还在此时,说这些怪力乱神之语,莫不是本末倒置?” ------------ 第七十五章 暗流涌动 “镇国公!” 林文升紧盯着那反驳之人,沉声道:“冤情就是冤情,可不是十六年的时间就能抹去一切的!” “呵呵!” 镇国公冷笑一声,“右相,我敬你是老臣,本不愿与你争论,不过,且不说在这赵国面临危难之际,你不提解决之道。” “单只是你口中所谓的冤情,分明是羽卿华罪证确凿,那些冤情似乎也只是你一己之言罢了!” 先前还一片悲怆的朝堂之上,局势瞬息转变。 右相与镇国公两人争辩之下,满朝文武都明智地没有多言。 张存中深深看了右相一眼,又悄悄看向赵玄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林文升冷哼一声,怒道:“镇国公,十六年前,作证之人中,便有你的女儿庞贵妃,而今你再度出言,莫非……” “够了!” 这时,赵玄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文升的话。 “此事早就已有定论,暂且不议。”赵玄清淡淡道。 “是!” 镇国公庞渊连忙称是,他瞥了林文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文升轻叹一声,眼底深处,仍旧有着浓浓的不甘之色。 “陛下!” 林文升悲声道:“不日便是封王大典,诸位皇子都将封王。” “而十五皇子,就算被打入冷宫,可母罪不及子,更何况,他已经在冷宫中待了整整十六年了!” “既是皇子封王,十五皇子应当……也有资格参加,老臣恳请陛下……” “右相!” 镇国公庞渊当即打断道:“羽卿华当年谋反,乃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仰赖陛下厚恩,才侥幸免得一死,至于十五皇子,不处死,陛下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镇国公,陛下仁德,又怎会处死十五皇子?” 林文升冷声反驳,“你莫非是想要陛下被后世安上斩杀皇子之名?” “右相,你……” 庞渊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行了!” 赵玄清紧皱着眉头,一拍龙椅。 “今日便议到这吧,退朝,此事以后再议!” 闻言,林文升和庞渊等人只得退下。 只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浓浓怒色。 …… 后宫,皇后宫殿中。 啪! 一枚精致的陶瓷茶盏被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升腾着洁白的雾气。 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跪下,惴惴不安地收拾着茶盏碎片。 皇后玉手紧握,攥得骨节发白,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脸上的怒气。 “十六年了,林文升这个老家伙,竟然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皇后声音中充满怒意。 一旁的老太监连忙上前,说道:“右相大人提起此事,想必是封王大典将至,担忧十五皇子依旧困在冷宫……” 听到此,皇后凤眸一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十五皇子?不过是区区一个废掉的皇子罢了,他这一辈子,都注定在冷宫中了,想要翻身,半点都没可能了!” “是,陛下也不准右相大人再提此事了。”老太监低声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嗤笑一声。 “林文升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用不了多少时间,估计就要告老还乡了。” 皇后摆了摆手,又道:“羽卿华的事情,不必理会,倒是淑妃那边……” 她看着面前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地面,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淑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皇后询问道。 “昨日淑妃带着兰陵公主前往慈宁宫,与太后一起用膳。”老太监低声说道。 听到此,皇后黛眉紧皱起来。 “兰陵公主一个小丫头,太过受宠了,连带着淑妃都敢挑衅本宫威仪!” 想到这些,皇后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长此以往,难免会成为我心头大患!” …… 鸢央宫。 庞贵妃看着面前的信纸,俏脸上冷笑连连。 “呵呵!羽卿华都认命了,那些老家伙竟然还不肯罢休!” “娘娘,老大人让奴才转告您,对于冷宫之中,还是多留意一些。”一旁的锦衣太监低声说道。 “留意?” 庞贵妃的美眸中露出浓浓冷意,“我爹还是担心那废皇子会逃出生天吗?” 锦衣太监没有多嘴,只是在一旁静静候着。 庞贵妃冷冷一笑,向身旁招了招手,锦画会意,连忙端来火烛。 庞贵妃随手将手上信纸点燃,她看了眼锦画身上的伤势,黛眉皱起。 前些日子,赵阳动手打了锦画,到现在锦画身上的伤势还未曾痊愈。 打狗还得看主人,那个废皇子真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何必留意?既然林文升那些老家伙对那小子念念不忘,那就杀了那废皇子,断了他们的念想好了!” 火光映照在庞贵妃白皙的脸颊上,映照出一片火红的杀意。 待到火灰燃尽,庞贵妃又看向身旁一名太监,淡淡地说道:“你去冷宫,把那个废皇子叫到这里来,如果敢违抗本宫的命令,那便……” 庞贵妃顿了顿,冷冷道:“那便当场格杀好了!” “是!” 那太监转身,快步消失在鸢央宫中。 安排完这些,庞贵妃又看向面前的锦衣太监。 “你替我转告我爹一件事。” 锦衣太监连忙上前,侧耳恭听。 “皇后那女人,目前似乎对淑妃很是忌惮,她一心想要搞这些后宫权术,不许任何人挑衅她的权威……” 庞贵妃思索着,玉指轻轻敲了桌面几下。 “皇后这些时日里,已经将淑妃视为大敌了,她有好几次,都想要对淑妃动手,来稳固自己后宫之主的地位!” 锦衣太监点点头,牢记在心,又听庞贵妃继续说着。 “你就跟我爹说,暗中盯着皇后的一举一动,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她不是想除掉淑妃吗?那我们就帮帮她,推波助澜,让她们两个相互除掉对方好了!” “是!” 锦衣太监听完庞贵妃的吩咐,走出了鸢央宫。 庞贵妃的美眸中浮现一抹浓浓的阴冷。 羽卿华当年被她轻轻松松便解决了,她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现如今,若是再铲除掉皇后。 那么,皇后之位,于她而言,便唾手可得了! ------------ 第七十六章 管好你的嘴巴 冷宫。 太监一路自庞贵妃的鸢央宫中快步走出,很快便来到了这里。 冷宫中正在打扫的宫女见到小太监,连忙跑上前来见礼。 “褚公公!” 太监褚慨大摇大摆地走进冷宫里,神色清冷地扫了四周一眼。 “这冷宫之中,尽是些不识礼数之人,杂家来了,竟然还不赶紧跑过来迎接,一个个的,都死到哪去了?”褚慨声音又尖又细,却又极为高亢。 话音刚落,冷宫之中,便传出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 梁槐和香莲等人快步迎上前来,向着褚公公见礼。 “不知是褚公公大驾光临……”梁槐连忙低声下气地说道。 只是他话音还未落下,褚慨便冷哼一声。 “哼,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才!” 褚慨不理会梁槐等人,继续大摇大摆地向着冷宫中走着。 “羽妃呢?还有十五皇子呢?”褚慨冷声询问道,“杂家可是带着庞贵妃的旨意过来的,还不快快让他们出来!” 梁槐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惶恐起来。 庞贵妃这些年来,没少找羽卿华的麻烦,每一次派人过来,他们冷宫上下都要伤筋动骨一番。 而这褚慨更是庞贵妃身边的心腹,这一次褚慨前来指名道姓地要找羽妃娘娘和十五殿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个时候,羽卿华的门缓缓打开,她也早已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看着褚慨,羽卿华黛眉顿时皱了起来。 “见过羽妃娘娘!”褚慨见礼一声,可动作敷衍,丝毫没有半点恭敬意味。 “不知十五殿下何在?” “庞贵妃找我皇儿,所为何事?” 听到褚慨的话,羽卿华黛眉顿时紧皱起来。 褚慨冷冷一笑,上前道:“庞贵妃娘娘下了命令,召见十五殿下,杂家特来带他前去鸢央宫!” “什么?!” 羽卿华顿时一惊,庞水柔心思歹毒,她是极为清楚的。 这个女人现在召见阳儿,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而且这么大摇大摆的来,恐怕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要对阳儿不利! “羽妃娘娘,十五皇子何在啊?” 褚慨毫无顾忌地四下寻找了一番,又继续对羽妃道:“还是快让十五殿下出来吧,耽误了庞贵妃的事情,大家可都担待不起!” 羽妃俏脸上露出浓浓担忧神色,她快步上前,向着香莲使了个眼色。 随后,她又缓缓地将皓腕上的玉镯取下,递到褚慨身前。 “褚公公,我儿最近身体不适,难以下床,您看,还是请您宽亮则个,回禀庞贵妃……” 羽妃顿了顿,又对香莲说道:“香莲,快去取些银两珠宝过来,怎敢劳烦褚公公走这一趟!” “呵呵!” 然而,褚慨却是冷笑起来。 “羽妃娘娘,您当杂家是用钱就能收买的吗?” 褚慨神色不屑地瞥了羽妃手上而玉镯一眼,嗤笑道:“我不是说别的,就算把您这冷宫上下全都拆了,全部卖了破烂,也比不上庞贵妃的一次赏赐!” “羽妃娘娘,就您这点破铜烂铁,还是别拿出来,让杂家见笑了!” 褚慨话音落下,羽卿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四下梁槐等人,也是脸色难看。 但却也只能心中无奈,脸上半点都不敢流露出不满。 “羽妃!” 褚慨的话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可别耽误了杂家为庞贵妃办事,你再不叫十五皇子出来,杂家可就要亲自去找了!” “你……” 羽卿华语气一滞,她心知庞贵妃召见赵阳的事情,已经无法劝阻了。 她一咬牙,沉声道:“你敢!” “哟呵!” 褚慨玩味地笑了起来,他嗤笑着看了羽卿华一眼,“恕杂家直言,这冷宫上下,可全都是些不够看的废物!” 褚慨眼神冰冷,威胁道:“杂家真要是出手寻找十五皇子,凭这些废物,可根本拦不住杂家!” 羽卿华以及梁槐等人,都是脸色难看。 庞贵妃在这后宫之中,权势滔天,单是鸢央宫中的一个太监,在冷宫之中,都能高高在上。 可偏偏他言语中的威胁,羽卿华等人却半点都没有办法。 羽卿华银牙紧咬,已是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褚慨带走赵阳!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这里,狺狺狂吠?”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传来。 众人的目光当即落在赵阳的身上,只见赵阳神色冰寒,慢悠悠地向着这边走来。 “阳儿……” 羽卿华当即叫了赵阳一声,神色中满是担忧。 赵阳宽慰地对羽卿华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随即,赵阳看向褚慨,眼神冰冷。 褚慨的神色也有些不悦,一个废皇子,在这后宫中是出了名的病秧子。 近日却不知怎的,竟然嚣张起来,连带着鸢央宫中的太监宫女都被他教训了一番。 甚至在他褚慨面前,赵阳都敢对他出言不逊! “十五殿下,庞贵妃召见,还不快随杂家一同前往鸢央宫拜见?” 褚慨压下心中的怒意,尖声说道:“若是让贵妃娘娘等久了,你可担待不起!” “不愧是鸢央宫里出来的,都跟吃了粪一样,嘴巴一样的臭!” 赵阳冷笑一声,淡淡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你在鸢央宫里怎么满口喷粪本殿下不管,不过,在本殿下这里,你再敢让你嘴巴里的臭气流露出一丝,本殿下不介意摘了你的舌头!” 赵阳话音落下,褚慨的脸色当即阴沉如水。 他紧握起拳头,眼中露出浓浓怒意。 这个废皇子,真以为快要到封王大典了,便翅膀硬了? 能不能活着走出冷宫,还不一定,竟然就敢如此放肆地对他说话! 褚慨当即迈步向着赵阳走去,语气阴森地说道:“贵妃娘娘可是下了命令,十五皇子今日若是不愿去,那杂家也不介意,让你躺着,拖着过去!” 褚慨走动间,身上仿佛有着一股磅礴而阴冷的威势凝聚起来,令四周梁槐等人都脸色苍白,他紧握着拳头,目光阴毒。 似乎下一刻,他便要暴起,强行对赵阳出手! ------------ 第七十七章 见庞贵妃 见此,羽卿华当即快步走到赵阳身前,作势要挡住褚慨。 “阳儿,你快走!” 羽卿华慌忙说道。 然而,赵阳却只是对羽卿华摇了摇头。 他神色淡然自若,看着迈步走来的褚慨,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么?想要对我动手?” 赵阳挑了挑眉,笑道:“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狗爪子!” “庞贵妃召见,十五皇子胆敢抗令,那杂家自然是拖也要将十五皇子拖过去了!” 当然,拖过去的是活着的赵阳,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都无所谓! 褚慨满脸冷笑,已然来到赵阳和羽卿华身前。 “呵呵,看样子,庞贵妃是给你下了死命令了,估计是什么若敢不去,便当场杀了之类的话!” 赵阳的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丝毫慌乱。 他看着褚慨,仿佛已经看穿了褚慨的心思。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本殿下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若是在这皇宫之中,真出了什么事,你这条狗可担不起什么责任!” 赵阳说着,褚慨的身形忽然一滞。 赵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继续说道:“你这条狗,杀了也就杀了,不过,还得连累你背后的那个蠢主子,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庞贵妃能够怎么摆平刺杀皇子这么大的事!” 褚慨神色阴晴不定,目光挣扎。 随后,他紧盯着赵阳,依旧紧握着拳头,却半点之后的动作都没有。 “你敢对庞贵妃出言不逊!”褚慨冷声道。 “本殿下是皇子!” 赵阳的语气突然强横起来,流露出一股威严。 “我说庞贵妃如何如何,也是你这个狗奴才敢质疑的?” “你……” 褚慨怒指赵阳,嘴巴蠕动,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哼!” 赵阳冷哼一声,又道:“不过,你这个狗奴才倒是也不用担心,本殿下会随你一同去见见庞贵妃的。” “嗯?” 赵阳话音一落,褚慨以及羽卿华等人,都是猛然一愣。 谁都没有料到,赵阳竟然突然要去见庞贵妃! “阳儿,万万不可啊!” 羽卿华大惊失色,连忙阻拦道:“庞水柔心狠手辣,她此次来召见你,必然不怀好意,你若是去了,她必定会对你不利啊!” 梁槐和香莲等人也是紧盯着赵阳,神色忧虑。 这些日子里,对于赵阳一改颓势,他们也算是看在眼里。 可他们知道,在这皇宫里,赵阳终究是个被禁锢在冷宫中的废皇子。 一日不得陛下赦免,便终究是身如草芥,只怕在庞贵妃的眼中,赵阳始终是随手便能捏死的蝼蚁! 若赵阳有什么闪失,那他们这些在冷宫里的人,只怕终究会死在这冷宫里! 赵阳却是笑了笑,向羽卿华安慰道:“母妃,不必担忧,这里终究是皇宫,有什么风吹草动,又哪里能够瞒得过我那父皇的耳目?其他人就算再怎么嚣张,可绝对也不敢在我那父皇眼皮底子下动手!” “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皇子,可不至于就这么被庞贵妃轻易地解决了!” “另外,我既然准备去,自然还是有自保的准备的,母妃不必担忧。” 听到赵阳的话,羽卿华还是不由叹了口气。 她有心想要再阻拦赵阳,却见赵阳去意已决,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不过,她咬了咬牙,又对褚慨说道:“此次我皇儿去鸢央宫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和庞贵妃的!” 褚慨对羽卿华的威胁视而不见,等到了鸢央宫里,怎么处置赵阳,还不是庞贵妃说了算! 身处冷宫,即便再怎么有所动作,还能跟庞贵妃相比? 赵阳又是对羽卿华宽慰一笑,随后,他看向褚慨,眼底深处,隐隐浮现出一抹锐利。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一直以来,处心积虑地想要杀他的仇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前头带路吧!” 赵阳淡淡说道。 褚慨冷哼一声,转身向着冷宫外走去。 他心底冷笑,等到了鸢央宫,看赵阳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赵阳慢悠悠地走在褚慨身后,走出冷宫,闲情逸致地欣赏着皇宫中的景致。 他虽然前些日子出了趟皇宫,但走出冷宫,在这皇宫中闲逛,还是头一次。 亭台水榭,屋角飞檐,玉石铺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远比冷宫中的凄凉景象不知超出了多少倍! 不多时,赵阳便跟着褚慨一起来到了一处宫殿之中。 鸢央宫,庞贵妃的寝宫! “十五殿下,你就在宫外候着,杂家去禀报贵妃娘娘。” 褚慨淡淡安排了一声,便快步走进了鸢央宫中。 很快,宫门打开,门外侍候的太监带着赵阳走进了宫里。 宫殿中,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高座着,手中捧着一盏香茗,轻轻饮茶。 褚慨等人侍候在那身影旁边,姿态恭敬。 赵阳走进宫里,那身影也依旧不管不问,只是慢悠悠地品茶。 四下无言,整个鸢央宫中都静悄悄的,即便宫外扫侍的宫女也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只有庞贵妃轻瞥茶沫的声音。 赵阳嘴角微勾,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庞贵妃。 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只是赵阳能够从她身上,看出一股阴毒!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直以来,想要杀他的仇人! 也是害他母亲和他十六年来,一直身处冷宫,饱受欺凌的元凶之一! 不过,赵阳却并未表露什么,该报的仇,他自然会报,而且,会将这十六年来的仇恨,一点不少地返还回去! 良久,庞贵妃才缓缓放下手中茶盏。 她的目光慢悠悠地向着赵阳看去,只是,注意到赵阳一直盯来的目光,庞贵妃黛眉微皱,美眸中露出一抹不悦。 “赵阳,见到本宫,为何不跪?”庞贵妃淡淡道。 跪你?你算什么东西! 赵阳嗤笑一声,理都不理庞贵妃。 庞贵妃目光一寒,脸上露出一抹轻蔑意味。 “在本宫面前,你也只能表露这些态度了!”庞贵妃轻蔑一笑,“一个皇子,穿着打扮却如同街边乞丐,真是有损皇家威严!” “来人,赏赐他点银两!” ------------ 第七十八章 条件 庞贵妃话音一落,一旁宫女当即拿出厚厚的几张银票,足足有数万两,宫女双手举着呈到庞贵妃面前。 庞贵妃一只手捏起银票,随手扔在赵阳面前。 “这是本宫赏你的,别一副寒酸模样!” 几张银票在空中飘摆几下,散落在赵阳脚下。 赵阳依旧站在原地,丝毫不曾理会脚底下的数万两银票。 “嗯?本宫赏你,你为何不接?” 庞贵妃询问道。 “无功不受禄。”赵阳淡淡回答。 “呵呵!” 庞贵妃冷笑一声,俏脸上却是露出一抹鄙夷神色。 她看着赵阳的眼神中,也愈发充满了厌恶,更是有着一抹冰冷的杀意,隐隐浮现。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赵阳! 赵阳毫不躲避地与庞贵妃对视着,目光锐利。 他很清楚庞贵妃对他的杀心。 当然,若是可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庞贵妃! “无功不受禄?” 庞贵妃看着赵阳,俏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赞赏地对赵阳点了点头。 “这么有骨气,你能在冷宫中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赵阳也笑了起来,对着庞贵妃说道:“还不是拜贵妃所赐?” “本宫可没做什么,冷宫苦寒,日子不好过吧?” 庞贵妃摇了摇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说起来,本宫当年,与羽妃还是情同姐妹呢!” “只可惜,物是人非,羽妃犯了大错,本宫也是无能为力。” “不!” 赵阳看着庞贵妃,摇头道:“贵妃怎会无能为力?我母妃会在冷宫中,贵妃可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两人言语交锋一番,赵阳依旧盯着庞贵妃。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把他招来,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样! 庞贵妃未再先前的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瞥了眼赵阳脚底的银票,又道:“本宫不是薄情之人,与羽妃当年的姐妹情谊,本宫一直记在心里,现如今你们母子二人日子也不好过吧,这几万两银票,多少也能让你们维持些生计了!” 说着,庞贵妃高座在椅子上,睥睨着赵阳。 “收下吧,本宫能给你们母子,可不只是这些!” “哦?” 赵阳的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意味。 “本宫还可以保证,让你们母子二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人会骚扰你们!” 庞贵妃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精芒,她身体微微前倾,又是说道:“甚至……” “甚至若是你们母子表现得好,安安稳稳的,不掀起什么风浪的话,本宫还可以让羽卿华重新回到贵妃之位!” 说完,庞贵妃再度坐定,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再等待着赵阳的答复。 对于庞贵妃所说的这些,赵阳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贵妃所许下的报酬竟然如此丰厚?” 赵阳抬眸看着庞贵妃,淡淡地问道:“那么,条件是什么呢?” 庞贵妃笑了起来,说道:“很简单,只要你这辈子,不踏出冷宫一步!” “而且……” 庞贵妃顿了顿,紧盯着赵阳的双眼说道:“你必须得承认,十六年前,羽卿华所做之事,的确涉及谋反!” “否则,本宫既然有能力让羽卿华重回贵妃之位,也有能力,让她再度落入冷宫,从此万劫不复!” 庞贵妃一只手按在椅子上,俏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凌厉神色。 “呵呵!” 然而,赵阳却是冷笑了起来。 赵阳看着庞贵妃,眼中浮现出熊熊怒火。 他已然明白了,庞贵妃此次叫他前来的目的! 不让他踏出冷宫一步,便是意味着,让他此后不得封王,永远被囚禁在冷宫中,再也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而让他承认谋反,则是让这个十六年前的案子,被彻底敲定。 连他这个羽妃所生的十五皇子都亲口承认了谋反,又哪里还会有什么翻案的机会呢? 庞贵妃所提出的条件,实际上毒辣至极! 赵阳双拳紧握,却又缓缓松了开来。 此时,还不是他报仇的机会! 他报仇之时,必然要让庞贵妃以及她身后之人,再无半点翻身机会! 要让这些人,好好尝尝,他的仇恨!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庞贵妃,贵妃真是好大的手笔!” 赵阳笑了起来。 庞贵妃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赵阳却是断然说道:“不过,我拒绝!” 顿时间,庞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再度举起茶盏,见到茶盏中茶温已有些散去,直接将茶盏扔到了桌上。 茶盏翻滚,温热的茶水顿时散落桌面,仍旧有汩汩热气升腾着。 “赵阳,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 庞贵妃冷笑着说道。 赵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谈条件,而是拒绝,怎么?贵妃听不懂吗?” 庞贵妃收敛了所有笑容,眼神冰寒起来。 “看样子,你还真想兴风作浪一番了!” 庞贵妃嗤笑一声,眼神瞥向一旁的宫女,宫女当即上前收拾起桌子来。 “赵阳,你以为凭你所谓的皇子身份,能够做出什么举动吗?” 庞贵妃眼神隐晦起来,又是说道:“区区一个废皇子,在冷宫之中长大,那么多年以来,早就应该被遗忘了。” “就算是悄无声息地死了,也不会引起什么惊动,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为其伸冤!” 赵阳冷冷看着庞贵妃,一言不发。 庞贵妃的俏脸上,又是露出一抹笑容。 “而且,不只是你,还有羽卿华,她能够在十六年前逃过一劫,那也只是陛下仁德,念及旧情,才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在冷宫中。” 庞贵妃摇头轻叹,仿佛有些怜惜,轻声道:“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情分?” “羽卿华若是再不小心,犯下什么大错,那么,等待她的,便只有一条死路!” 说到此,庞贵妃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寒起来! 庞贵妃话音落下,赵阳的双眸顿时眯了起来。 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机! ------------ 第七十九章 偶遇 不过,此时庞贵妃身旁,褚慨悄然上前一步,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杀机毫不掩饰! 只要赵阳上前一步,褚慨便会立即动手,斩杀赵阳! 借进入鸢央宫的机会,刺杀庞贵妃,这个罪名,足以让赵阳再无半点翻身机会! 赵阳双拳紧握,随即,缓缓地松开拳头。 杀意,他暂且忍下了! 庞贵妃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赵阳,但话语依旧冰寒。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阳,本宫给你的这个机会,你若不好好珍惜,那么……” “贵妃大可试试!” 然而,赵阳话音响起,直接打断了庞贵妃的话。 他倏然抬头,凝视庞贵妃,神色中,没有半点惧意。 庞贵妃愣了愣,心中有些意外。 眼前的这个废皇子,十六年来,一直唯唯诺诺,现在竟然敢这么有底气地说话了? 想了想,庞贵妃忽地嗤笑起来。 “有趣!” 庞贵妃摇了摇头,淡淡道:“看样子,你是铁了心地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贵妃敬酒,本殿下当然要收下,至于吃不吃,那就是本殿下的事情了。” 赵阳也是淡淡说道,态度不卑不亢。 他心中阴冷,与庞贵妃之间,早从十六年前,便没有丝毫缓和的可能了! “很好!” 庞贵妃冷冷地看了赵阳一眼,挥了挥手,似乎再没有与赵阳交谈的兴趣了。 “送客吧。” 赵阳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庞贵妃。 只是,刚到门口,庞贵妃的声音又是传来。 “今日之事,你可别后悔!” 庞贵妃的声音中,隐隐透漏出一股威胁。 赵阳停步,转身,笑了。 “也希望你……不要为十六年前的事情后悔!” 话落,赵阳当即迈步离去。 庞贵妃的俏脸顿时浮现上一层寒霜,满是怒意。 一旁宫女快步走来,恭敬地送上新烹的香茗。 庞贵妃看都没看,直接手臂一扫,将香茗摔在地上,精致的茶盏摔得粉碎。 “真以为翅膀硬了,便敢跟本宫较量?” 庞贵妃猛然转头看向一旁褚慨,寒声吩咐道:“去把他杀了!” “手脚干净点!” “是!” 褚慨恭敬应声,眼中杀机凛然。 对于赵阳,若不是顾忌对方皇子身份,他早就动手杀了。 一株草芥,也敢挑衅苍天大树? 鸢央宫外,赵阳独自迈步离去。 一众鸳鸯宫外的宫女太监躬身见礼,即便赵阳在这后宫之中,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赵阳神色阴沉,目光凝重。 今日鸢央宫一行,他已经很清楚了,即便他身处冷宫,他的仇敌,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从庞贵妃的态度中,他心中更是了然,即使他一直以来都在韬光养晦,庞贵妃也容不下他了。 想来,皇后必定也是这般态度。 想到这些,赵阳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 实力! 他需要尽快增强实力! 当然,若是能够暂时离开京城,猥琐发育,天高皇帝远,一波波震撼值赚取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母妃这里,也不用担心,目前来看,对于庞贵妃等仇敌来说,他赵阳,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十五皇子,才是最大的威胁! 只要他不出事,母妃的情况也必然不会有失。 嗯,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正思索间,赵阳忽的看到,不远处的假山水榭后方,有着一道弓着身子的娇小身影,在偷偷摸摸地前行着,很是鬼鬼祟祟。 赵阳眉头微挑,看清了那道身影的样子,心中倒是有些惊讶。 兰陵公主?她在这里做什么? 对于这兰陵公主,赵阳先前在其生辰之时,倒是远远看过一眼。 似乎很是令太后宠爱,与他这个凄凄惨惨的十五皇子相比,兰陵公主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此时兰陵公主正悄悄地打量着四周,四下无人,可她却显得谨慎极了,小脸上更是隐约可见一抹浓浓的郑重神色。 赵阳本以为这丫头在跟宫女太监们玩捉迷藏,本不想在意,可兰陵公主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脸上那仿佛身负重任的郑重神色,还是让赵阳心中不由产生一抹好奇。 想了想,赵阳迈步自兰陵公主后方走上前去。 “咳!” 赵阳轻咳一声。 “呀!” 兰陵公主却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咪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慌忙间,兰陵公主青葱玉臂都不小心碰到了假山,又险些摔倒。 赵阳眼疾手快,轻轻伸手,将兰陵公主身形扶稳,这才没有导致这她摔倒。 兰陵公主却是一下子退到后方,大眼睛紧盯着赵阳,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她谨慎地打量了赵阳一眼,水汪汪的眼睛中还透露着一丝丝慌乱。 “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阳没有理会兰陵公主的谨慎,只是笑着询问一声。 兰陵公主上下打量了赵阳一眼,又连忙看向四周,见到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她又揉了揉方才不小心碰到假山的手臂,精致的俏脸上露出吃痛和委屈的表情。 “你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走路都没声的?” 兰陵公主没好气地瞪了赵阳一眼,委屈得小嘴巴都撅了起来。 赵阳无奈一笑,方才分明是兰陵公主自己太过紧张,一直悄悄打量着前方,没有注意到他走近,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对于兰陵公主的小性子,赵阳也没有在意,只是笑道:“方才我见公主在这假山之间,生怕公主凤体受伤,所以特意前来照顾。” 听到此,兰陵公主愈发委屈了,揉着自己的小胳膊,撇了撇嘴,嘟嘟囔囔道:“谁让你突然来保护的!” 不过,听到赵阳解释,兰陵公主也彻底放下心来。 “你是哪个宫的?本宫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兰陵公主打量着赵阳询问。 赵阳十六年来未曾踏出过冷宫,兰陵公主自然也不曾见过他。 而在这皇宫之中,除了她们皇家之人,也就只有宫中的仆从了。 赵阳也不回答,只是应付道:“宫中那么多人,公主不曾见过我,也是正常。” “倒是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 第八十章 一封信 “我是去……” 兰陵公主支支吾吾,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脸一扬。 “要你管!” 赵阳笑了,眼前的小丫头虽然贵为公主,但半点都没有沾染上皇宫中的陋气。 精致的小脸不知是遗传了皇帝老爹还是她的母妃,便已经是一个美人胚子了。 即便是对他这个认为是仆从的人,也没有居高临下。 有的,也只是小丫头的傲娇! 难怪传闻中,太后会这么宠爱这个小丫头! “你还笑!” 见到赵阳脸上的笑容,兰陵公主不乐意了。 她刚刚被赵阳吓得,手臂到现在还疼! 赵阳却在这里没心没肺地笑! 兰陵公主委屈得撅了撅小嘴,又凶巴巴地瞪了赵阳一眼。 “不许笑!” “好好好!” 赵阳又是笑了笑,摆了摆手,板起脸来,示意自己不笑了。 “哼!” 兰陵公主这才小脑袋一扭,有些满意。 “公主,这假山怪石嶙峋,很是危险,万一不小心碰到,就是擦破点皮,也会很疼吧?” 赵阳看了看四周,询问道:“你身边的太监宫女呢?他们怎么不照顾好你?” “我没让他们跟来!” 兰陵公主摆着小手道。 赵阳眯了眯眼睛,不让随从跟着,这小丫头果然是有什么事情! “那公主也不能来这种地方,还是快回去吧。”赵阳催促道。 “我不回去!”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要去……” 兰陵公主语气一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警惕地看了赵阳一眼。 赵阳只是含笑以对。 半晌,兰陵公主才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我迷路了!” 赵阳险些笑出声来,这小丫头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皇宫中,竟然还会迷路! “嗯,迷路的确是件难事,这皇宫殿宇众多,范围极大,即便是我,也认不清路。” 赵阳符合着点了点头,鼓励地看着兰陵公主。 “不只是公主你,就是皇宫中那些太监宫女们,在皇宫里找不到路,也是极为正常。” 听到此,兰陵公主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一般。 “是的,母妃还说让我机灵点,我就知道,大家都这样!” 赵阳笑了笑,知道这小丫头被忽悠到了,又道:“不过对于这一片,我还算熟悉,公主刚刚说要去哪里来着,我愿意带你去。” “去冷宫啊,我要找羽……” 兰陵公主说到这,却是一下子捂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阳。 “冷宫?” 赵阳却是心中一凛,兰陵公主去冷宫做什么? 他不由打量四周,难不成,有人想要借兰陵公主对冷宫做什么布局? “公主要去找羽妃娘娘是吗?” 赵阳询问道,脸上的笑容不变。 见兰陵公主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一直不说话。 赵阳又是说道:“刚巧我对冷宫再熟悉不过了,公主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代劳!” “哼!大骗子!” 兰陵公主撅着小嘴,尤为不满道,“你肯定要骗我!” “宫中都传,兰陵公主冰雪聪明,果然如此!” 赵阳笑得像骗小女孩棒棒糖的坏蛋。 “我就说你瞒不过我!” 兰陵公主傲娇地扬起笑脸,没有看赵阳,只是大眼睛中还是露出了一副尤为受用的模样。 “我怎敢欺骗公主殿下?” 赵阳却是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尤为郑重的神色,道:“我发誓,若公主让我代劳,我必然会让羽妃娘娘知晓此事,绝不违背誓言!” 兰陵公主这才看向赵阳,小脸上露出一抹半信半疑的意味。 从小到大,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好像的确都不敢惹她生气。 赵阳继续循循善诱道:“而且,冷宫的路极为难走,还容易迷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天黑都回不去,公主刚刚也体会到了吧?” 兰陵公主点了点头,的确,她刚刚四下打量,又害怕撞见其他人。 那滋味,并不好受。 只是,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母妃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赵阳见自己的话已经有了成效,他则是走上前去,向前伸出手来。 “这样吧,我们拉钩好不好?谁都不许骗人!” 听到此,兰陵公主盯着赵阳伸出的手,不免有些犹豫。 但赵阳久久不收回手,她还是小心伸出手来,小指与赵阳勾着,拉钩许诺。 做完这些,兰陵公主才终于是相信了赵阳。 她看了看四周,让赵阳俯身过来,说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许告诉别人哦!” “当然,我们都拉钩了,不是吗?”赵阳笑道。 兰陵公主点了点头,悄咪咪地说道:“母妃让我悄悄到冷宫,给羽妃娘娘送一封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赵阳心中微微一振,淑妃要送信给他母妃? 十六年来,由于之前的案子,后宫之中,可没有什么人愿意跟冷宫扯上关系。 赵阳心中虽然惊动,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眼前的小丫头,让她送信,倒是的确不会引起什么调查。 只可惜,这小丫头连路都不认识,有点迷糊! 兰陵公主说完,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赵阳,仿佛生怕赵阳不遵守诺言。 “公主请放心!” 然而,赵阳却是显得尤为郑重其事。 “这是兰陵公主信任我,才愿意给我说的事情,我必定保密,而且,我也愿意为公主代劳,保证将信送到羽妃娘娘手中,绝对不会骗你!”赵阳沉声道。 兰陵公主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有些犹豫地掏出一封信来,却又在迟疑该不该交给赵阳。 赵阳只是用真诚地目光看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兰陵公主一咬牙,神色郑重地将信交到赵阳的手中。 “我相信你!”兰陵郑重说道。 赵阳收下信封,脸上露出笑容。 这封信,总算是到手了! 不过,他也不算欺骗眼前的小丫头。 “公主所托之事,我决不会辜负!”赵阳又是说道。 兰陵公主这才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人,真不错!” 我也这么认为! 赵阳内心暗道。 ------------ 第八十一章 袭杀 赵阳作势看了看四周,又对兰陵公主郑重道:“公主,此地并非久留之地!” “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公主在这附近徘徊,只怕会被看出些什么。” 听到赵阳的话,兰陵公主也是点了点头。 她也一直在担心这个! 果然,相信眼前的人,是对的,做事很靠谱! “公主快回去吧。” 赵阳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原路返回,公主应该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兰陵公主笑着点头,一副很是自豪的样子。 “放心,来的路我都熟悉!”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赵阳恭维一声,向兰陵公主示意,让她离去。 兰陵公主也不再逗留,一桩心事解决,她迈着欢快地步子,往回跑去。 刚走了几步,兰陵公主又停下身来,向着赵阳挥了挥手。 “你人真好,比我那些哥哥们好太多了!” 兰陵公主笑得眼睛像一轮弯月,“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说完,兰陵公主跑着离开。 看着兰陵公主的背影,赵阳也不由会心一笑。 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可爱! 等到兰陵公主的身影消失,赵阳又摸了摸被收起来的信件,心中好奇。 淑妃传信给他母妃,信里会写些什么内容? 他一边向冷宫走着,一边思索着,这封信,要不要事先看一下。 突然! 赵阳一脚迈出,骤然感受到身旁一股气机袭来。 那气机中,裹挟着凌厉杀意! 赵阳心神一震,纵身一跃,向着远处躲避而去。 轰! 一道身影袭来,一拳轰在他方才所在的地方。 凌厉的劲风使得四周草木都在摇摆。 赵阳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若方才他未曾察觉,这一击下去,他即便不死,也必然重伤! 眼前身影,黑衣蒙面,身姿强悍。 赵阳心中惊动,此人方才展露出来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黑衣人一击落空,并未发言,未曾犹豫,下一击便又向着赵阳轰击而来。 又是必杀一击,攻向赵阳喉咙死穴! 大敌当前,赵阳没有半点懈怠,脚步一踏,梯云纵当即施展,凌空而起。 黑衣人再度攻击落空,他看向赵阳,有些意外。 “来自褚慨的震撼值+88!” “褚慨?” 赵阳内心一沉,交谈不成,庞贵妃便果断地对他动了杀心! 先前他走出鸢央宫,那么多宫女太监都已经注意到了。 那便意味着,他即便是死,也与庞贵妃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若他死在外面,那么,庞贵妃反倒可以借机洗清嫌疑,只需要推脱是有人嫁祸于她便可! 想到这些,赵阳冷哼一声,梯云纵倾力施展,脚步灵动,急速逃离。 黑衣人褚慨冷冷地看着赵阳,倒是未曾想到,这个一直以来表现得病怏怏的废皇子,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 不过,他内心冷笑,这点功夫,在他面前,可还不够看的! 褚慨身形骤然踏出,速度极快,追击赵阳。 他虽不如赵阳那般,身法灵动,可脚踏地面,每一步踏出,速度都要快上一重,宛如离弦之箭。 两人之间,实力差距不小! 褚慨很快便已然追击上了赵阳! 赵阳心中骤然一沉,他很清楚,褚慨此次前来,不杀他,是断然不会罢休的。 既然逃不掉,那索性便放手一搏! 想要杀劳资,可没有那么容易! 轰! 赵阳双手分别施展咏春拳与奔雷拳,奔雷拳阻挡对方攻势,而咏春拳寸劲打出,骤然与褚慨对轰一击。 蹬蹬蹬! 赵阳后退数步,手臂微微发麻,他即便骤然出手,打了褚慨一个措手不及,可依旧是难以阻挡对方的攻势。 实力差距,太大了! 褚慨眼中杀意翻涌,摇了摇头,赵阳虽有些实力,可双方之间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展开架势,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向着赵阳轰去。 在皇宫中杀人,难说是否会引起大内高手的注意,不许要尽快斩杀! 他没有留力,尽力施为,准备对赵阳一击必杀! 一时间,赵阳所有的退路,几乎都被堵上。 褚慨的速度之下,逃跑,便意味着死亡! 赵阳心中发狠,未曾躲避,索性直接迎了上去。 “杀我?死!” 赵阳怒喝,一拳轰击而去。 不知为何,赵阳忽然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双臂,令他感觉实力暴增! 两人的攻击当即碰撞。 下一刻! 一道身影骤然飞出,重重地砸落在地。 那道飞出的身影,正是褚慨! 而赵阳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飞出的褚慨,嘴巴微张。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怎么回事? 我的实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来自褚慨的震撼值+1066!” 赵阳看向褚慨,褚慨躺在地上,气机彻底消陨。 只是他依旧盯着赵阳,眼中仿佛充满了诧异与震惊,死不瞑目! 赵阳眯了眯眼睛,看向四周,以他的实力,应该没可能斩杀褚慨。 莫非……有人在暗中帮自己? 赵阳也未再深思,此地不可久留,梯云纵再度踏出,迅速离开这里。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薛清源看着赵阳消失的方向,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容。 他神色凝重,这十五皇子,果然有所隐藏! 随即,薛清源瞥了眼褚慨的尸体,拖着尸体消失在这里。 …… 冷宫。 梁槐不住地走来走去,神色焦急,不时叹息。 香莲等一众宫女太监,也是满脸愁容,殿下被庞贵妃叫走,直到现在还未曾回来,不会真遇害了吧? 一旁啜泣声传来,香莲连忙送上帕巾。 羽卿华泪流不止,眼睛红肿,尽是担忧神色。 “我的儿啊,是母妃害了你……”羽卿华低声啜泣着。 “娘娘,身体要紧……”香莲低声劝慰,“殿下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只是,说到这里,香莲也不免底气不足。 对于他们这些冷宫之人来说,庞贵妃的鸢央宫,真就是龙潭虎穴! 一旦前往,九死一生! 他们也清楚,此次赵阳孤身前往鸢央宫,恐怕真的会一去不回了。 ------------ 第八十二章 朝堂之事 羽卿华倏然抬头,有些红肿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厉色。 “庞水柔,你敢害我皇儿,我这次就算死,也要跟你拼了!” 羽卿华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紧握着拳头,脸上已经浮现出死志,就要向着冷宫外走去。 “娘娘,不可啊!” 香莲连忙跪下,抓着羽卿华的裙角。 一旁梁槐更是连忙走上前来,阻拦着羽卿华,道:“娘娘,千万三思啊,万不可再遭了他人奸计!” 羽卿华脸上满是不甘,眼中更是有着浓浓恨意。 就在这时,赵阳的身影快步冲了进来。 “母妃!” 赵阳早在冷宫之外,便已听到了宫中的动静,他连忙冲了进来。 见到赵阳,羽卿华顿时神色一松,身形一阵颤动,险些摔倒在地。 赵阳连忙上前扶着,搀扶着羽卿华落座。 四周梁槐和香莲等人,更是神色大喜。 殿下竟然自鸢央宫回来了! “皇儿,可受什么伤?”羽卿华神色关切,不住地探查着赵阳。 赵阳摇了摇头,虽是遭遇袭杀,但也不愿羽卿华担心。 “安然无恙,母妃不必担心。”赵阳安慰道。 羽卿华顿时松了口气,喜极而泣。 “母妃还以为,你这一去,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妃,在这皇宫之中,庞贵妃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对我下杀手。”赵阳劝慰道。 良久,羽卿华才终于收敛情绪。 赵阳看了看四周,又对羽卿华道:“母妃,我有些事,要单独跟您说。” 羽卿华点了点头,心知赵阳这次前往鸢央宫,必然与庞贵妃发生了交涉。 两人走进宫殿中,赵阳关好房门。 他将先前见到庞贵妃的事情说了一番,隐去了后面被袭杀的事情,只说,庞贵妃已经有了杀心。 羽卿华听完,满脸怒容。 “这十六年来,我们一直处在冷宫之中,她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 羽卿华握了握拳头,怒声道:“这一次,母妃跟她拼了!” “母妃不必如此,我自有办法应对的。”赵阳连忙安慰道。 羽卿华依旧有些怒容,庞贵妃要对赵阳动手,这是她心中最后的底线! “母妃,还有一件事。” 这时,赵阳又是说道,他取出先前自兰陵公主那里所得到的书信。 “这是淑妃给母妃的信件……” 赵阳将先前遇见兰陵公主的事情,告知羽卿华。 听到赵阳说完,羽卿华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感慨道:“当年我与淑妃关系不错,这些年来,我身处冷宫,与她并无联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淑妃竟然还对我们母子,有所挂念!” 赵阳点了点头,别人对他们的恩,他自然要报答。 不过,他心中也是好奇,淑妃这个时候突然给他母妃传信,是因为什么? 先前由于遭遇褚慨袭杀,他还未来得及查看信件。 随后,赵阳拆开信封,与淑妃一同观阅起来。 一封信才刚看到一半,赵阳便注意到,羽卿华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朝堂之上,右相林文升向陛下阐述,十六年前之案,仍有冤情……” 赵阳读着信件内容,双眼微睁。 右相林文升……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大臣想要重翻旧案。 不过,赵阳心中也是有些动容,能让右相等人一直挂念,十六年前的案子,看样子,必然关系重大! “皇儿,右相大人向陛下启奏,想要为你在封王大典上争取,这份恩情,我们母子必定要谨记于心!”羽卿华感激涕零。 她美眸中再度落下泪水,十六年过去了,她都已经不再有什么希望了。 她只希望,赵阳以后能够好好的,这便是她的全部愿望了。 而这一次淑妃所送来的信件中,提及的事情,让她再度看到了希望! “皇儿,你可知这封王大典的重要?” 羽卿华眼中含泪,哽咽地对赵阳说道:“若是你能在封王大典上得到一些封赏,那么,你的未来也将可以得到改变!” “且不说之后衣食无忧,你也不必以后再随母妃在这冷宫中,担惊受怕了!” 赵阳点了点头,他心中清楚,右相能够在此时向他那皇帝老爹谏言,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恩情。 对于此,赵阳自然谨记。 不过,若只是得到一些封赏,自此离开冷宫,而让羽卿华一直待在冷宫中,这还不是赵阳想要的! 赵阳拳头紧握,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坚定神色。 他想要的,是将十六年前的案子彻底翻出来,哪怕为此天翻地覆,他也在所不惜! 这十六年的冷宫蛰伏,他要一一讨回来! 赵阳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虽然有着右相等人的谏言,可是,也还有着镇国公庞渊等人的阻力。 他很清楚,只是凭空地指望右相等人的努力,是不现实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此之前,他还是需要尽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到足够解决一切,那才是最根本的。 …… 鸢央宫。 庞贵妃坐在椅子上,向外看了眼天色。 此时,天色已然渐渐黑了起来。 庞贵妃不由皱眉。 “以褚慨的办事效率,杀了赵阳后,他也该回来了。”庞贵妃内心暗自琢磨。 “娘娘!”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忙走进宫中。 “怎么了?”庞贵妃沉声询问。 “褚公公他……”小太监神色犹豫。 “他怎么了?快说!”庞贵妃声音阴沉下来。 “褚公公他……死了!” 小太监惶恐不安地说道。 “什么!” 庞贵妃大惊,当即站起身来。 很快,庞贵妃的脸上露出熊熊怒火! 褚慨袭杀赵阳,竟然死了! 庞贵妃的眼中,凌厉之芒闪烁。 “赵阳,羽卿华!” 庞贵妃咬牙切齿道,“你们母子想要在封王大典上翻身?” “那我便要让你们母子,活不过封王大典!” 这个时候,鸢央宫外,又有一个太监快步走了进来。 注意到庞贵妃的怒容,那太监当即跪伏下来。 “娘娘,兰陵公主那边,有所异动!” ------------ 第八十三章 把她拿下 “兰陵公主?” 庞贵妃脸上怒意未消,听到那太监的话,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疑惑。 “说下去。” 太监连忙说道:“今日兰陵公主自淑妃那里离去,挥散左右,独自离开。” “哦?” 庞贵妃眯起眼睛,问道:“她去哪?” “奴……奴婢未敢跟太前,不过,看她前往的方向,似乎是冷宫方向!”太监颤声说道。 “冷宫!” 庞贵妃心中一惊,连忙询问道:“她去冷宫做什么?” “奴婢……不知……”太监声音愈发颤抖。 “废物!” 庞贵妃冷冷瞪了太监一样,吓得太监几乎瘫倒在地。 但庞贵妃还是压下怒火,询问道:“然后呢?” “奴婢差人在前往冷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却并未看到兰陵公主,她似乎并没有去,只是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便有返回去了!”太监连忙说道。 “似乎没有去?”庞贵妃看着太监,太监低着头,半点也不敢抬头。 “自己去领十杖。”庞贵妃淡淡道。 “谢娘娘开恩!” 太监磕头不止,自行快步离开鸢央宫。 等到太监离开,庞贵妃琢磨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淑妃看样子,也不安分了!” 庞贵妃向着一旁宫女招了招手,吩咐道:“想办法将这件事让皇后知道。” “是。” 宫女离开后,庞贵妃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皇后必然会对此事很期待! …… 薛清源自皇宫离去,当即赶回了张太师府邸之中。 “太师,今日庞贵妃召见十五皇子。” 薛清源沉声说道。 听到此,张存中神色微动,略作思索,说道:“庞妃有所动作了?看样子,镇国公是给她传达了什么消息啊!” 张存中思忖一会,又继续问道:“之后呢?” “之后十五皇子自鸢央宫离开,属下未曾近身,只远远看到,他与兰陵公主交谈了一番。”薛清源回答。 “十五皇子,竟然与兰陵公主还有交集?”张存中有些讶然,十五皇子这么多年来,按道理说,应该从未离开冷宫在皇宫中转悠。 又怎么会与兰陵公主有关系? 薛清源未曾答话,只是向张存中报告着自己的见闻。 “两人交谈一番,便各自离去,只是,十五皇子在返回冷宫的途中,遭遇了袭杀!” 薛清源的声音刚一落下,张存中双眸顿时便凝重起来。 “袭杀?” “是!歹人妄图迅速斩杀十五皇子,却被赵阳反杀,当场殒命!” 薛清源说起先前的见闻,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动容。 “十五皇子……似乎会些武功,而且,身手不俗。” 听到此,张存中也不免有些讶然。 这个十五皇子,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啊! 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十五皇子,究竟还有着怎样未曾展露的东西? 张存中的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对于这十五皇子的能力,他倒是愈发期待了。 “有趣,这十五皇子,倒是越来越让老夫惊讶了。” 张存中又看向薛清源,笑道:“清源,这一次的消息很好,对于十五皇子,我们可以多上点心了。” 薛清源心中一震,连连点头称是。 他很清楚,张存中话语中的含义,这是准备要在赵阳身上押宝了。 甚至让他暗中调查赵阳,其实也相当于是对赵阳的一次考验,看看赵阳,究竟是否有能力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张存中未再发言,眼中却是露出了浓浓思索神色。 十五皇子的表现,固然让他满意。 只是,这朝堂之上…… 张存中向着早朝之时,右相林文升与镇国公等人的交谈,以及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的反应,他的神色微微凝重起来。 十五皇子想要翻身,还有着很多的艰难险阻。 思索一番,张存中又唤来一人,询问道:“张诚还在平河县吧?” “是的,在平和县任职县令,治下井井有条。” 那人回应道。 “去将十五皇子的事情,告知张诚。”张存中安排道。 “属下明白!” 待到房间里薛清源两人离去,张存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神色。 既然朝堂上,对于十六年前的案子,已经有人起头了,那么,在朝堂之下,也该着手准备了。 “那个老家伙,只怕早就坐不住了吧!”张存中摇头道。 …… 经历了庞贵妃袭杀一事,接下来几日里,赵阳一直选择低调行事,猥琐发育。 他一边进行着修炼,一边又尽可能地从身旁宫女太监那里收着震撼值,薅了一些羊毛。 庞贵妃这几天里,倒是也贡献了不少震撼值。 看样子,褚慨的死,还是让庞贵妃的心中,产生了一些波动。 期间,令赵阳意外的是,张太师和薛清源那里,也或多或少地贡献了一些震撼值。 这不由让赵阳有些莫名其妙。 咋回事? 自己难道被张存中这个老狐狸给盯上了? 嗯,果然还是得继续猥琐发育一些! 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几天,文忠却是急匆匆地找上门了。 “大哥!大哥!” 文忠刚踏进赵阳的房间,便连忙飞奔上前。 赵阳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遇事淡定一些,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文忠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陈将军她等不及了,这段时间里,都催着我问了好多次了,她让我询问你,那炼钢之法,究竟何时能够呈现?” 赵阳瞥了他一眼,说道:“不只是她,你也想问吧?” “这不是张重和李延睦他们几个,又在我眼前跳了嘛!”文忠嘿嘿一笑。 他又向着赵阳眨巴了一下眼睛,投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神色,说道:“大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陈将军这段时间里,为一个男人如此牵肠挂肚,几乎都快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 “大哥你看……要不要努力努力,索性把陈将军给拿下好了?” “拿下?” 赵阳翻了翻白眼,道:“这话你敢在陈瑾墨面前说,我便敬你是条汉子!” ------------ 第八十四章 让你们开开眼 文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干咳几声,讪笑起来。 赵阳理都没理他,手指抚着下巴,思索起来。 陈瑾墨是一代巾帼,威望不俗,若是能够与她交好,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此,赵阳起身便走。 他回头看了还楞在原地的文忠一眼,没好气道:“愣着干嘛?走吧!” 文忠大喜,屁颠屁颠地跟在赵阳身后。 赵阳安排一番,再度自密道离去。 反正这几天里,他一直在低调做事,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自皇宫离开,文忠便牵来早已准备好的马匹,迫不及待道:“大哥,陈将军这段时间,一直往造器厂跑,她现在就在造器厂等着你!” 赵阳点了点头,心中对陈瑾墨愈发赞赏。 这姑娘应该是觉得他先前所提出的改革之法有用,所有才这么迫切地想要将钢质铠甲武器连造出来。 两人策马狂奔,不多时便赶到了造器厂。 远远可见一名身着戎装的倩丽身影,正在造器厂外来回踱着步子。 见到赵阳两人到来,陈瑾墨精致的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你可是让我好等!”陈瑾墨娇俏地瞪了赵阳一眼。 赵阳笑了笑,道:“小生不才,怎敢劳烦陈将军如此牵挂!” 陈瑾墨懒得跟赵阳耍嘴皮子,带着他急匆匆地感到厂房之中。 厂房里,温度远比外面高上许多,敲敲打打的声音不断响起,风箱鼓动,正有着一群铁匠在紧锣密鼓地铸造着。 “陈将军,这是小的刚打造出来的剑,请您过目!” “陈将军,小的这把刀硬度远超寻常,您快看看!” “陈将军……” 几个铁匠见到陈瑾墨到来,献宝似的将各自打造出来的铁器向着陈瑾墨呈了上来。 陈瑾墨点了点头,只是静静看了几人一眼,美眸中似乎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意味。 几人当即沉默下来,只是仍旧举着各自打造出来的铁器。 “做到我的要求了吗?”陈瑾墨淡淡询问。 “这……” 闻言,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些许犹豫。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汉子上前一步,将铁剑递到陈瑾墨面前,说道:“这已经是我们所能打造得硬度最高的兵器了,实在是无法再精进了……” 年长汉子说到此,咬了咬牙,又道:“至于将军所要求的钢质武器,恕小人直言,实在是无法打造,咱们造器厂的钢材,这么多年来,也只积攒了极为少量的碎屑,而且按照律令,是在不可乱用……” 陈瑾墨不动声色地接过长剑,没有表态。 只是,长剑入手,陈瑾墨黛眉却不由紧皱起来。 她手臂挥动,掂量了长剑几下,随手一挥,长剑剑尖便没入地面,掷地有声。 “太重了!” 陈瑾墨摇头轻叹。 “陈将军,小人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年长汉子摊了摊手,无奈道。 “是啊,将军,若是减轻重量,兵器则太容易折断,到时候,上头肯定会怪罪下来,说我等偷工减料,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其他一众铁匠也是纷纷附和。 “陈将军所要求的兵器,绝对不可能会有啊,更别说批量生产了,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年长汉子面容苦涩道。 “小人打铁也有几十年了,还未曾听说过这种武器铠甲,换言之,这种全套的武器铠甲,几乎不可能存在!” “不可能存在?哈哈……” 这时,一旁赵阳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调笑。 年长汉子等人顿时看向赵阳,神色不悦。 赵阳身穿锦衣,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做过重活的人。 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全是些外行,自以为有些学识,就对他们这些专业铁匠指指点点! “怎么?这位大人难道觉得我们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一个年轻铁匠不满道。 年长汉子当即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多嘴。 不爽归不爽,能陪在陈瑾墨的身边,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招惹得起的! 陈瑾墨没有去管这些铁匠,而是看向赵阳。 目光中,满是期待意味。 赵阳先前说能够让钢质铠甲武器批量生产,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赵阳随手将陈瑾墨插在地上的长剑拔起,随手掂量几下,摇了摇头。 “这东西太重了……”赵阳轻弹剑身,震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嗯,硬度太差,砍杀几下,说不定就崩断了!” 他丢垃圾似的,将长剑丢在地上。 “而且,还容易生锈,雨期一到,离报废也就不远了。” 赵阳每说一句话,一众铁匠的脸色便难看几分。 先前说话的年轻铁匠更是神色不善,看着地上垃圾似的长剑,眼中满是怒意。 “军中用的武器,皆是这种!”年轻铁匠不满道。 “所以,用这种武器,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赵阳淡淡说道。 年轻铁匠不顾旁人劝阻,再度说道:“我师父可是我们京城造器厂最好的铁匠,他听陈将军交待,造出的这把剑,就算放眼全国,也是最好的,这位大人,您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旁年长汉子连忙用力将年轻铁匠拉到一旁,眼神训斥。 年长汉子又连忙对赵阳道:“大人,他有眼无珠,您不要跟他见怪!” 只是,年长汉子眼中也是透露着一股不服气。 赵阳笑了,他自然不会跟这些人赌气。 他又看了身旁陈瑾墨一眼,索性直接走到一旁的熔炉前,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让你们开开眼好了!” “烧炭,开炉!” 赵阳随口吩咐道。 一众铁匠面面相觑,神色犹豫,不明白赵阳要做什么。 “真以为,铁器是那么好炼制的吗?”年轻铁匠不屑道。 “将军……”年长汉子看了年轻铁匠一眼,叹息一声,对陈瑾墨说道:“咱们铁器厂,铁器不可胡乱制造啊,这位大人如此胡来,若上头怪罪下来,我们根本担待不起啊!” 然而,陈瑾墨看着赵阳的目光中却满是期待。 她摇了摇头,命令道:“今日,他的话,便是本将军的话!” “铸造!” ------------ 第八十五章 铸兵 陈瑾墨下令,一众铁匠不敢迟疑,连忙围到熔炉四周。 风箱鼓动,火炭鼓起熊熊烈火。 待到烈焰升腾,一炉铁料逐渐融化,铁汁通红。 年长汉子正要操作,赵阳却是一挥手。 “火焰温度太低,加大火焰!” 一众铁匠有些无奈,只好继续拉动风箱。 “还不够!” 赵阳摆手,几个铁匠汗水都哗哗流淌。 见此,年轻铁匠脸色愈发难看,这人,分明是借打造之名,故意惩戒他们! 想到此,年轻铁匠又找人合力移来一个风箱,卖力地拉动起来。 烈焰升腾,四周的温度都被熔炉提高。 赤红的火光映照四周,铁汁早已融化,在烈焰中翻涌着。 见此,赵阳微微一笑,吩咐着几个铁匠行动。 陈瑾墨在此,他们都不敢怠慢,在赵阳的指挥下,动作井井有条。 陈瑾墨静静地看着眼前,暗暗对赵阳点头。 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这份处事不惊。 想来,看赵阳的样子,应该也算出身不错,没可能会接触打铁这种活。 可赵阳却始终淡定从容,似乎半点也没有生疏慌乱的模样。 很快,在赵阳的一番指挥下,一炉铁汁残渣尽去,所剩不多。 “浇筑吧。”赵阳淡淡道。 听到此,年长汉子不由愣了愣,有些犹豫地说道:“大人,这些铁汁……似乎不够打造一把兵器的吧?” “浇筑便是。”赵阳依旧说道。 年长汉子只好点头,看着铁汁浇筑完成。 他挥动锤子,卖力地打造起来。 只是,他神色中多少有些无奈,这些铁汁,即便打造出来兵器,只怕也会因为用料太少,沦为废铁。 但好在,之后的打造中,赵阳没有再多说什么。 似乎他只是在意炼制铁汁的过程。 许久,年长汉子终于敲打完成,一把崭新的长剑铸造出来,他熟练的开锋,加上剑柄,呈到陈瑾墨的面前。 “将军,剑铸好……打造完成了!” 年长汉子迟疑道,他实在没有信心说,剑铸好了。 这么轻的剑,恐怕根本派不上用场,一折就有可能断了吧? 陈瑾墨没有多说什么,自年长汉子手中接过长剑。 顿时间,陈瑾墨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她拿着长剑挥舞几下,神色愈发微妙。 “这么轻?”陈瑾墨狐疑。 即便是她之前的那把钢剑,也要比这把剑重上一些。 “我们要得不就是这个重量吗?”赵阳笑道,神色淡定从容。 陈瑾墨却不免有些迟疑,这么轻的剑,不会很容易就崩断了吗? “文忠,试试这把剑。” 这时,赵阳对文忠说道。 “好嘞!” 文忠兴冲冲应了一声,自陈瑾墨那里接过长剑,也不免一愣。 “好轻啊!” 文忠嘀咕着,心中有些忐忑,他一下子明白了陈瑾墨的迟疑。 “试试再说。”赵阳淡淡道。 文忠点了点头,手持长剑,舞了个剑花,向着先前被赵阳扔在地上的铁剑用力挥动,一剑斩去。 当啷! 金铁交织声响起。 文忠手中长剑仍在嗡嗡鸣颤。 陈瑾墨连忙看去,却见长剑依旧剑光闪烁,竟然没有损毁! 她连忙夺过长剑,仔细看去,只在长剑上,看到一道极为微小的豁口。 “将军,快看!” 这时,文忠捡起地上的铁剑,举到陈瑾墨面前。 陈瑾墨转头看去,却是瞳孔一缩。 铁剑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豁口,更有裂纹在豁口深处蔓延! 文忠本就气力不凡,全力一剑斩下,威势远比普通人强悍。 似乎用不了多少剑下去,这把铁剑,便有可能被他斩断! “这……” 此时一众铁匠也注意到眼前一幕,纷纷神色呆滞。 “这……这怎么可能!” 那年轻铁匠仔细盯着文忠手中的铁剑,脸色彻底变了。 他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师父打造的铁剑,在全国上下也是最好的! 可这把剑,就在他面前,被硬生生斩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而赵阳所炼的那把长剑,却几乎看不到半点痕迹! 一瞬间,年轻铁匠感觉自己先前所学的东西,都变成了垃圾…… “这……这就是你说的钢?”陈瑾墨紧握着手中钢剑,如获至宝一般,美眸中闪烁着炽盛的光芒。 “来自陈瑾墨的震撼值+1066!”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来自李大田的震撼值+999!” “来自……” 赵阳微笑点头,自始至终,从容淡定。 “你究竟是怎么炼制出来的?!”陈瑾墨饶是也算见过大风大浪,可赵阳的表现,还是让她尤为震惊。 “没什么,无意间自一本古籍上看的。”赵阳随口道。 小生不才,也只是多学了几年化学罢了! 陈瑾墨深深地凝望赵阳一眼,俏脸上仍旧有着惊意难以散去。 “若是此等兵器能够普及,那我大夏之军,战斗力必然与日俱增,破敌之日,便指日可待!”陈瑾墨激动地说道。 她看着赵阳,异彩连连。 “此等兵器,可否大量生产?”陈瑾墨再度询问。 然而,赵阳却是摇了摇头。 “方才铸造之时,将军也看到了,寻常一把铁剑,一两人便可铸造,而这钢剑,却动用了数人。”赵阳缓缓道,“目前还无法短时间内大量生产。” “不过……” 赵阳顿了顿,又说道:“先小规模生产,将工艺不断改进,后面再普及开来,便可事半功倍!” 陈瑾墨深以为然,神色中,都露出了一抹钦佩。 “来自陈瑾墨的震撼值+999!” 这时,赵阳又看向那年长汉子,说道:“先前铸造之时,你应该看得最为清楚,高温是尤为关键的一个条件……” 赵阳将炼钢之法一一告知年长汉子。 四周其他铁匠也是神色动容,待到赵阳说完,他们不由神色彻底呆滞。 “多谢大人!” 这时,年长汉子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这可是传授之恩啊! 年长汉子一跪,那年轻铁匠也连忙跪下,满脸羞愧。 “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人责罚!” ------------ 第八十六章 深山茅屋 赵阳自一开始就没跟一个小铁匠在意,反倒是双手虚抬,示意两人起身。 随后,他轻轻拍了拍年轻铁匠的肩膀,笑道:“好好干,若这炼钢工艺能够普及,我大夏将士们的生死安危,还要多仰仗你们!” 闻言,陈瑾墨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抹精芒。 年轻铁匠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士为知己者死,他万万不曾想到,眼前这位不知姓名的大人,竟然不计前嫌,还如此鼓励他! 年长汉子等一众铁匠也是深深向着赵阳行礼,神色激动。 “不过,炼钢工艺关系重大,你们万不可泄露出去。”赵阳又说道。 陈瑾墨也上前一步,她自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炼钢工艺必定要由大夏朝廷牢牢掌握,事关重大!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违令者斩!”陈瑾墨沉声命令道。 “是!” 待到众铁匠散去,陈瑾墨又带着赵阳和文忠两人走到一旁。 直到现在,文忠依旧神情激动,他握了握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大哥,此次的赌局,咱们赢定了!”文忠笑道。 “瞧你那点出息!”赵阳没好气地说道,“看看陈将军,她可是在考虑将士们的生死安危!” 文忠连忙点头,神情有些羞愧。 “不过,到时候该找他们收的银子,一个子也不能少!” 这时,赵阳又说道。 陈瑾墨没有理会两人的谈话,只是深深地看着赵阳。 眼前之人,身怀大才! “你不从军,真是可惜了。”陈瑾墨感慨道。 赵阳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瑾墨一眼,说道:“以后……也许会吧……” …… 平河县,张府。 张诚送走府中的客人,待到客人离去,张诚的神色中,依旧满是激动。 “苍天开眼啊!” 张诚深深感叹,眼眶通红。 “十六年来,右相大人再度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真是国士无双……” 一念及此,张诚不由想到,前些日子来他府上为他老母亲治病的年轻人。 “那位年轻人向我询问十六年前事由,莫非也是右相的安排?” “可右相对于这些,应该也知晓……” 张诚摇了摇头,只觉得赵阳的身份充满神秘。 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再度遇见那个年轻人,便能一问究竟吧。 张诚不再多想,快步走出房间,向张府下人吩咐道:“来人,备马!” 张诚纵马,独自一人,快速离开平河县地界,穿过林野,进入了深山之中。 穿过一条幽深的山间小径,豁然开朗,一座茅屋坐落与此。 张诚下马,牵着马匹,神色恭敬地来到茅屋前,轻轻敲门,躬身行礼。 “季老!” 茅屋中,一个布衣老者走出门来,须发皆白。 “张诚,你来了,进屋一叙吧。”布衣老者没有多言,自顾自走进茅屋中。 张诚恭敬地关上木门,连忙道:“季老,张太师向我告知了一件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布衣老者摇了摇头,“我季游辞官多年,早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了。” “季老,这件事,您必然有兴趣!” 张诚语气坚定道,将张太师所告知的事情,再度转达给了季游。 闻言,季游原本浑浊的老眼中,都闪耀起一抹精芒! 他脸色如常,只是紧抓着桌角,暴露出他的心中,并没有那么平静。 “季老,此时,您可以出山了,我等甘为季老效劳!” 只是,季游却很快平复了心境,他轻捋长须,却是摆了摆手。 “张存中将此事告知你,其实是意在让你将此事转达老朽。” 季游嗤笑一声,“他这个老狐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张诚只是躬身,对于此事,并未出言。 “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林文升在朝堂上提及此事之时,他张存中不也选择明哲保身,未曾参与吗?” 季游又是轻叹,“既然这朝堂之上,如此黑暗不公,那老朽这山,不出也罢!” 张诚无奈,只好说道:“可是,封王大典在即,右相一人,只怕还难以挽回局势,十五皇子若抓不住这个机会,恐怕此生也只能待在冷宫之中了,当年之事,终究再无昭雪之日。” “此事关键,其实不在朝堂之上……”季游摇了摇头,淡淡道:“而要看羽卿华的儿子!” “若那十五皇子不争气,那么,老朽出山,也无能为力。” 听到此,张诚略作思索,深以为然。 “只是十五皇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冷宫中长大,远不如其他皇子那般……” 张诚想到这些,神色愈发无奈。 “看来,下官务必想个办法,去见见十五皇子了!” 两人正交谈着,茅屋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季爷爷,您在吗?”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 张诚一愣,在季游示意下,连忙前去开门。 一道窈窕身影,恭敬地站在门外。 “小女子司夏,见过这位大人。” 来人正是司夏。 “司夏?” 张诚更是愕然,这些年来,他虽未曾去过翠红楼,但对司夏之名,还是多少听说过的。 眼见司夏前来寻找季游,他不由心中疑惑。 “她是司云空的女儿。” 这时,季游的声音传来。 张诚顿时大惊,不由再度打量司夏一眼。 “当年的镇国大将军,司云空司大将军的女儿?!”张诚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是说道:“可是司大将军一家当年不是……” 司夏眼眶微红,向着张诚欠身一礼。 张诚深深叹了口气,连忙向司夏虚抬一手,沉声道:“世侄女,我亦对司大将军敬仰有加,这些年来,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吧?” 司夏只是摇头,并未多言。 季游此时也走出门来,看着司夏,轻叹一声,问道:“司夏,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报仇雪恨!” 司夏美眸中露出浓浓恨意,神色坚定无比! 见此,季游摇头道:“时候未到……” 司夏当即跪了下来,哽咽道:“季爷爷,十六年前,我司家上下,被构陷谋反,满门抄斩,这个仇,我已经等了十六年了!” ------------ 第八十七章 余孽 季游深深凝望司夏,摇了摇头。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未定。” 只是,司夏依旧长跪,没有起身, 她的俏脸上,满是悲愤神色,目光坚定。 “季爷爷,司夏等了这么多年了,已经不想再等了,仇人们一个个的都在穷奢极欲,而我的家人,却始终未能昭雪,每个夜里,我都能梦到他们的呼唤,让我报仇!” 司夏说着,两行清泪自美眸中滑落出来,眼眶红肿。 见此,季游长叹,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忍。 “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一旁张诚转过头去,不忍心故人之后这般模样,他紧握拳头,神色愤慨。 “季爷爷,司夏不苦,这么多年,让司夏活下来的,只有报仇,这一个念头!”司夏坚定地道。 “你……唉……” 季游目光暗沉下来,说道:“你起来吧,你说要报仇,你可知,你的仇人究竟是谁?” “这么多年来,司夏从未敢忘!” 司夏蓦然抬头,美眸中满是凌厉。 “当然是皇帝、皇后、庞贵妃、还有……那个十五皇子!” …… 乾宁宫。 庞贵妃玉手端起一枚精致的瓷碗,欠身走到皇帝赵玄清的身前。 瓷碗中,升腾着汩汩热气。 “陛下,大臣们呈上的奏折繁多,可陛下也要保重龙体才是,这是臣妾特意为陛下烹制的莲心补神羹,陛下不如先吃一些,深夜苦寒,暖暖身子。” 庞贵妃说着,打开瓷碗,一股香喷喷的热气便弥漫出来。 赵玄清批阅完眼前的奏折,将奏折放下,看向庞贵妃。 “爱妃,羹汤滚烫,切莫烫伤了手指。”赵玄清关切道。 庞贵妃只是摇了摇头,一手持碗,一手持勺,轻撇一勺羹汤,吹去热气,递到赵玄清面前。 赵玄清含笑,将羹汤吃下。 “陛下,臣妾见陛下一直愁眉不展,不知是否在朝堂之上,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庞贵妃轻声询问,语气中满是关心。 见赵玄清看来,庞贵妃又连忙道:“这些事,臣妾本不该多问,只是臣妾实在担心陛下龙体,恨不能为陛下分忧。” “爱妃不必如此。”赵玄清摆摆手,似是想到什么,轻叹道:“还不是右相林文升,边关吃紧,他却又提及十六年前之事,想要翻案重审!” “竟会如此!” 庞贵妃点了点头,一副刚刚得知的模样。 “十六年前之事,已有定论,哪里有什么翻案的必要?” “不过是想要借机问责陛下罢了!” 庞贵妃思索一番,又说道:“不止如此,依臣妾看,应该是十六年前,尚有余孽,还未伏诛!”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么多年后,旧事重提。” “余孽?” 赵玄清诧异地看了庞贵妃一眼,询问道:“余孽何来?” 提到此,庞贵妃的俏脸上却露出一抹惶恐神色。 “陛下,是臣妾多嘴了,臣妾不敢多言!” 说着,庞贵妃就要欠身下跪。 赵玄清摆摆手,道:“在朕这里,爱妃还担忧什么?直言便是。” “是!” 庞贵妃起身,俯下身子,低声对赵玄清说道:“臣妾隐约得到一些消息,与……与淑妃有关。” “淑妃?” 赵玄清的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紧盯着庞贵妃。 庞贵妃似是没有注意到赵玄清的神色,又继续说道:“淑妃和羽卿华私交甚密,当年案发之时,淑妃也是关键人物,这么多年来,淑妃虽未曾有所表露,可是,事到如今,后宫之中,也只有她才会仍旧对冷宫那边尤为上心!” 听到此,赵玄清眯起眼神,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爱妃所说得这些,也只是猜测……” “不!” 庞贵妃的语气却是一下子坚定起来,“臣妾还有证据!” “嗯?” 赵玄清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庞贵妃的身上。 “近日淑妃曾暗中与冷宫那边传讯,臣妾宫中,有人见到!” 庞贵妃抛出了这个重磅消息,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赵玄清。 “消息属实?”赵玄清又问。 “不敢丝毫欺瞒陛下,陛下若不信,可差人遣淑妃前来,与臣妾当面对质!”庞贵妃语气决然道。 赵玄清抬起手,又缓缓放下。 他双眸微闭,深吸了一口气。 “淑妃……” 赵玄清呢喃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忍。 “陛下,此事不可放纵啊,臣妾虽在后宫之中,却也对外界之事有所耳闻,陛下平日里已十分劳累,臣妾看得心疼,这十六年前的旧事,若是让其死灰复燃,陛下恐怕会更为难以处理!”庞贵妃走到赵玄清身后,为赵玄清揉捏着肩膀。 赵玄清捏了捏眉心,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到!” 这时,乾宁宫外,太监的声音传出。 赵玄清挥了挥手,不多时,皇后雍容华贵的身影出现在了宫殿之中。 皇后一步步走来,长裙摇曳,凤仪万千,四周宫女太监当即俯首,恭敬地迎接着。 她的目光落在庞贵妃身上,唇角微扬,随后她又看向赵玄清,缓缓地走上前去。 “陛下!” 皇后欠身行礼,赵玄清虚抬一下,一旁太监连忙搀扶着皇后落座。 “见过皇后娘娘。” 一旁庞贵妃向着皇后行礼。 “妹妹客气了!”皇后微微一笑,姿态端庄。 庞贵妃的脸上也满是亲切笑容,退回赵玄清身旁。 只是,两人暗中对视一眼,目光中,却没有那般亲和。 皇后目光扫过四周,又是站起身来,当着庞贵妃的面,轻轻牵起了赵玄清的手。 “陛下,龙体要紧,夜深了,便是呈上奏折的大臣们,也不愿见到陛下如此辛劳。”皇后神色关切,又瞥了眼桌案上的瓷碗。 “这羹汤莫非是庞贵妃妹妹带来的?陛下你看,后宫姐妹们,也都不愿见到陛下这般劳累。” 闻言,庞贵妃在赵玄清身后神色微沉。 赵玄清则是拍了拍皇后的玉手,笑道:“朕知晓,处理了这些奏折就睡,梓童也不该这般时候,还不就寝。” 皇后却是摇头轻叹:“臣妾得知一桩事情,与淑妃妹妹有关,属实无法入睡。” ------------ 第八十八章 欲废贵妃 “又是淑妃?” 赵玄清眉头一皱,看着皇后,沉声道:“什么事情?” “臣妾得知,淑妃妹妹近日写了一封密信,遣兰陵公主将这封密信送往了冷宫!”皇后沉声说道。 “臣妾得知近日朝堂之上,右相旧事重提,臣妾心想,两者之间,必有关联。” 皇后话音落下,赵玄清的眉头当即紧皱起来。 赵玄清紧盯着皇后,又看了一旁的庞贵妃一眼。 “陛下,此事皇后娘娘也发现了!”庞贵妃附和道。 庞贵妃说着,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神色微震。 她传达给皇后的有关淑妃的消息,可没有这般具体。 想来,皇后必然是在淑妃的宫中安插了内应。 即便她不派人将淑妃的事情转告皇后,皇后也依旧能够得知! 皇后这女人,果然心机深沉得很呢! “你们所说的,可是事实?” 赵玄清紧盯着皇后和庞贵妃两人,眼神凝重。 “不敢欺瞒陛下。”皇后沉声道,“这是臣妾得知的消息,消息属实!” “除此之外……” 说着,皇后又让身旁宫女拿出一张纸,将其交到赵玄清面前。 “陛下,当年历经羽妃案一事的大臣们,还联名上书,共同指认,十六年前,淑妃也是主谋!” 赵玄清接过纸张,大致扫了一眼,神色阴沉下来。 “陛下,淑妃已不可留了,必须废掉,此次翻案,也必然是她提起的,她想借机在这后宫之中,再度巩固自己的实力!” 皇后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凌厉。 “朝堂之事,臣妾不该多问,但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有些事情,却不得不管!” 皇后说着,目光轻轻瞥过庞贵妃一眼,威胁意味尤为明显。 庞贵妃视若不见,只是心中阴郁,愈发深沉。 “淑妃身为后宫妃子,却怪力乱神,扰乱朝纲,自古后顾不得干政,淑妃此举,乃是大罪!” “臣妾身为皇后,却未能约束淑妃此等行为,还请陛下降罪!” 皇后向着赵玄清躬下身子,一副准备让赵玄清降罪的模样。 “梓童,你这是做什么?” 赵玄清连忙将皇后搀扶起来,让她坐下。 “陛下,皇后娘娘所言,臣妾亦心中触动万分,淑妃所做,臣妾与皇后娘娘皆有目共睹,恳请陛下降罪,责罚淑妃!” 庞贵妃附和着皇后说道。 赵玄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浓浓怒意。 后宫干政,乃是皇家禁忌! “来人,拟旨,明日一早,朝堂之上,朕要废掉淑妃!”赵玄清沉声道。 “陛下圣明!” 皇后和庞贵妃一同行礼。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深处,皆露出浓浓得意。 只是,两人很快收回目光,等除掉淑妃之后,她们的对头,可就所剩无多了…… 翌日,朝堂之上。 赵玄清目光扫过朝堂诸公,在右相林文升身上稍作停留。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作寂静。 这诡异的气氛,让他们多少都意识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传朕旨意!” 赵玄清淡淡说道。 一旁太监连忙上前,展开圣旨,开始宣读。 “……淑妃身处后宫,却私下里祸乱朝纲,干涉朝堂之事……予以废除!” 等到太监将旨意宣读完,顿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陛下,废妃是陛下家事,也是国之大事,淑妃,不能废啊!” 当即有大臣下跪,向赵玄清劝谏。 右相林文升更是满脸悲慨之色,上前跪下,向赵玄清道:“十六年前之事,疑点重重,羽卿华本就存有冤情,此时又将淑妃牵扯其中,此事决计不可啊!” 赵玄清神色清冷,冷哼一声,未曾发话。 “右相,羽卿华一案,哪里来得冤情?” 镇国公庞渊上前,冷冷地看了林文升一眼,嗤笑道:“淑妃牵扯其中,而右相您先前又旧事重提,莫非右相也与此案有什么牵扯?” “镇国公,莫非,你以为老臣对陛下有谋反之心吗?” 林文升起身,与庞渊对视。 他官居右相,又是老臣,在朝廷之中,声望与地位都是极高。 “老夫在朝堂之上,兢兢业业几十载,陛下皆看在眼里,镇国公,你口口声声污蔑老夫,难道是铁了心地想将老夫污蔑为谋反叛逆?” 林文升针锋相对,他与镇国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可调和。 林文升说完,又看向赵玄清,沉声道:“若陛下认为老臣这么多年来,所做之事,有半点违逆,尽可下旨,将老臣满门抄斩!” “右相!” 赵玄清沉喝一声,随即语气又变得缓和起来。 “右相身为老臣,几十年来,功绩卓著,朕都看在心里,哪里会有什么谋逆之心?此事不要再提!” 赵玄清摇了摇头,林文升虽然时常在朝堂之上提及十六年前一案,可对待朝政,林文升从未有半点差错,即便在文武百官之中,林文升的清廉也是为众人所知的。 “陛下,淑妃之事,一切未定啊!”林文升哽咽道。 “朕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赵玄清一拍桌案,语气坚决。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林文升当即长跪在地! 林文升不远处,一些大臣们,也都纷纷跪下。 “够了!” 赵玄清大袖挥动,冷声呵斥,“朕的旨意,也不管用了吗?” 林文升等人神色悲慨,心中万般无奈。 今日,难道又要多一桩冤案了吗? 庞渊与身旁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冷笑。 大局已定,林文升再无半点翻案的可能了。 淑妃的下场,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若林文升等人再执意为羽卿华和十五皇子翻案,那到时候,可指不定,还会有谁遭殃! “太后驾到!” 这时,大殿外,太监的声音传来。 “嗯?” 赵玄清与一众大臣们皆是神色疑惑,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很快,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大殿外。 张存中跟在太后身旁,缓缓迈步,走进了大殿之中。 “见过太后!” 文武百官当即行礼。 太后却是脸色难看,紧盯着赵玄清。 “皇儿,哀家听闻,你要废掉淑妃?” ------------ 第八十九章 朝堂两派 “母后如何得知?” 赵玄清连忙让人给太后搬来座椅,他的目光又落在张存中身上。 “太师,你怎会跟太后一同前来?” 赵玄清的语气中,裹挟着质问意味。 太后此次前来,绝对与张存中脱不了干系! 镇国公庞渊等人也是眉头紧皱,张存中这个老狐狸,怎么也会参与其中? 而且,看架势,似乎还是要帮淑妃? 这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张存中上前行礼,沉声道:“陛下,边关战事还未平定,如今尚有诸多朝政要议,怎能在这等关头,谈及废妃之事?” “况且,诸位大臣们,对于淑妃祸乱朝政的真相,还未曾了解,贸然废掉淑妃,恐怕有着诸多不妥!” “连你也要阻拦朕?”赵玄清的神色阴沉起来。 “并非阻拦,陛下圣明,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即便要废掉淑妃,也要名正言顺!”张存中连忙说道。 “此事乃是皇后与庞贵妃得知,亲自告诉朕的,岂会有假?”赵玄清冷声喝道。 “尔等不准再提!” 赵玄清话音落下,张存中连忙后退一步,不再多言。 可这时,太后的脸色却显得尤为难看起来。 她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怒视着赵玄清。 “皇儿,你当真要不分是非曲直,要废掉淑妃?”太后沉声询问。 “母后……” 赵玄清语气一滞,但还是说道:“淑妃犯下大罪,朕……不得不废她!” “你……” 太后拐杖重重拄地,怒指着赵玄清。 “哀家听闻,淑妃一事,尚存诸多疑点,你仅凭皇后与庞贵妃二人之言,便要将她废黜?”太后怒声询问道。 “母后,圣旨岂有朝令夕改之理?”赵玄清摇头道。 “你简直……简直是昏庸无能!” 太后怒气冲冲,哀声道:“你身为皇帝,却善恶不分,若是传出去,我皇家颜面何存?” “你看林文升林大人长跪不起,却不体恤大臣?他在先皇之时,便已是大臣,先皇常跟哀家夸赞林文升的贤明,你却如此对待!” 太后话音落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顿时哗然。 他们脸色都变了,谁敢说皇帝陛下昏庸? 也只有当今的太后娘娘了! 今日之事,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母后!” 赵玄清自龙椅上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朕既已下旨,便不会更改,母后还是先回慈宁宫吧,早朝结束,朕会亲自前往慈宁宫问安。” “你……” 太后气得手指直哆嗦,向后退了一步,身形颤颤巍巍,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太后!” 张存中等一众大臣连忙上前,“望太后保重凤体!” 安抚下太后,张存中又再度上前,走到林文升身旁,向着赵玄清长跪下来。 “陛下,臣等不求收回成命,只是,太后亲临,对此事颇为关心,臣等恳请,让此事由朝堂诸公见证,让淑妃当堂辩解,若她无法为自己辨明清白,到时降罪也不迟!” 张存中长长拜倒,林文升等人也跟着拜下。 “否则,今日之事,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张存中话音落下,赵玄清眉头紧皱起来。 赵玄清缓缓抬手,神色犹豫。 “皇后驾到!” 却在这时,大殿外太监声音再度响起。 大殿中众人连忙望去,只见皇后身着凤裳,正迈步走进大殿。 在皇后身旁,庞贵妃也穿着妃子打扮,雍容华贵,与皇后一同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行礼,皇后又与太后见礼。 只是太后忿忿别过头去,不去看皇后与庞贵妃一眼。 皇后神色不改,向赵玄清道:“陛下,臣妾听闻淑妃一案,引得母后惊动,心中对母后凤体忧虑万分,特来朝堂之上,还请陛下怪罪!” 赵玄清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来得刚好,朝堂之上,正在议淑妃之事。” “哦?” 皇后目光落在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身上,凤眸微眯。 “张太师,林相,你们可是对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满?”皇后沉声说道,姿态端庄。 “皇后娘娘,老臣听闻淑妃一案,是由皇后娘娘与庞贵妃告发的?”张存中轻声询问,“敢问两位娘娘,淑妃贤良,怎会参与谋反直视?” “本宫处理后宫之事,想必不违规矩吧?” 皇后淡淡地瞥了张存中一眼,又道:“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查明,淑妃祸乱朝纲,罪大恶极,张太师莫非要为她辩解?” “敢问张太师,祸乱朝纲,何时有辩解的余地了?” “不敢质疑娘娘!” 张存中连忙摇头,一副尤为恭敬的模样。 “只是……” 张存中看了太后一眼,又是说道:“只是今日之事,难以堵住朝堂诸公,悠悠众口,即便处置淑妃,也当有个正当的理由,怎可草草了之?” “这是皇家之事,太师要让此事宣布出去,莫非是刻意要损我皇家颜面?”皇后淡淡道,冷冷地瞪着张存中。 “皇家之事,便是国事!”张存中反驳一声,不再理会皇后,而是继续看向赵玄清,恭声道:“恳请陛下将淑妃召来,当堂审问!” 其他一众官员也纷纷跪下,请愿。 “张太师,林相,莫非你们想要逼迫陛下下达旨意?”庞渊冷声喝问。 庞渊身旁,还有一众官员,并未随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跪下。 整个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两派分的清清楚楚! “够了!” 赵玄清怒拍桌案,沉声道:“朕已下旨……” “皇儿!” 这时,太后却是再度拄拐走出,怒视着赵玄清。 “你如此昏庸,不顾臣子劝谏,你让哀家如何有颜面去见先皇?” 太后落泪,坚决道:“若是如此,哀家不如先行了断!” 太后话音一落,朝堂之上,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 “母后不可!” 赵玄清连忙自龙椅上起身,四周官员也连忙搀扶住太后。 只是,太后依旧盯着赵玄清,态度坚决。 最终,赵玄清长长一叹,向着身旁摆了摆手。 “将淑妃召来,当堂对质吧。” ------------ 第九十章 朝堂辩解 赵阳处理完炼钢之事,便快速返回皇宫之中。 最近他一直有被庞贵妃和张存中等人盯上的感觉,一切还需要低调行事,一时不可在外界多待。 循着密道,回到皇宫之中,赵阳正要去见羽卿华,却是耳廓微动,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哭泣声。 “这哭声……有些熟悉!” 赵阳一愣,看了看冷宫之外,见四下无人,他身形悄悄移动,循着哭声走去。 角落里,一道身影正躲在这里,肩膀耸动,正在不停地抽噎着哭泣。 “兰陵公主?” 见此,赵阳不由有些疑惑。 谁敢招惹兰陵公主?害她在这里哭? 这小丫头可是真正的万金之躯,在皇宫里就是块宝! 不过,见兰陵公主哭得伤心,赵阳也是轻叹。 “公主,怎么了?为何在此哭泣?” 兰陵公主正哭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 她哭声一滞,转头看去,就见到之前帮她送信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是你!” 兰陵公主愣了愣神,可随即又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不停地流出泪水。 “呜呜呜,父皇要废掉我母妃,呜呜呜……” “废掉淑妃?” 赵阳双眼一睁,淑妃才刚与他们冷宫中传信,竟然就要被废掉! “怎么回事?”赵阳连忙询问。 兰陵公主哭得伤心,但她对赵阳印象极好,看了赵阳一眼,只见赵阳满脸关切意味。 她才开口道:“母妃说,那日她送信的事情,被别人知晓了,有人诬陷她参与什么十六年前的案子,想要除掉我们……呜呜呜……” 听到兰陵公主说完,赵阳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心中清楚,这必定是皇后与庞贵妃的阴谋! 显然,这是要彻底断掉他们后宫翻身的机会,除掉淑妃后,皇后与庞贵妃便再无阻碍,自然也会被她们除掉! 想到这些,赵阳双拳紧握,心中怒气滔天。 “皇后,庞贵妃……” 他念叨着,这两个大仇人,他迟早要除掉! “呜呜呜,父皇要废掉母妃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兰陵公主继续哭着,原本活泼的小脸上,也露出了深深的无助。 “他们说,要带走母妃,将她带到朝堂上,要当堂辩证!” “嗯?” 听到兰陵公主的话,赵阳双眸之中,顿时闪过一抹精芒。 当堂辩证? 按道理来说,淑妃应该不会有这个机会。 而现在却又要去当堂辩证,莫非……朝堂之上,有人在帮助淑妃? “皇后和庞贵妃也过去了,她们那么厉害,我母妃肯定斗不过她们!”兰陵公主小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赵阳看着她此时的样子,轻叹一声。 “不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 赵阳心中思索一番,双眸微眯,对兰陵公主道:“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兰陵公主顾不得伤心,连忙询问。 “你只需要告诉你母妃,让她在朝堂之上这么说……” 赵阳交待一番,兰陵公主双眸中精芒闪烁。 “我这就去告诉母妃!” 兰陵公主顾不得其他,快步远去。 赵阳看着兰陵公主离去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他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看来,皇后和庞贵妃真的要动手了! 一旦她们除掉淑妃,那么,下一步,她们要除掉的便是冷宫! 之后,整个后宫之中,便再没有人能够跟她们相争了! 赵阳思索着,封王大典将近,如果不能在封王大典上获得封赏,冷宫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暗中带着母妃离开冷宫了…… 朝堂之上,气氛尤为凝重。 太后、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待在大殿一侧,而另一侧,庞渊、皇后、庞贵妃等人冷漠地看着。 两个派别相互对峙。 而在两方人之间,淑妃的身影显得并不起眼。 不过,她的表现,却能够决定朝堂派系争斗的输赢! 皇后与庞贵妃目光瞥过身影显得有些柔弱的淑妃,两人又相互对视一眼,嘴角皆是勾起了冷笑。 她们已然胜券在握,既然决定了对淑妃出手,那么一切,她们当然是会布置妥当了! 而收拾了淑妃之后,她们接下来的目标,自然就是冷宫中,羽卿华母子了! “淑妃,私自传信冷宫之事,你应该无从辩解了吧?”皇后淡淡询问一声。 淑妃看向皇后,本来柔弱的俏脸上,神色却不见慌乱。 “皇后娘娘,您向陛下说臣妾参与十六年前一案,不知从何而起?”淑妃并未回答皇后,反而直接向着皇后询问。 见此,皇后黛眉一挑,有些意外。 平日里,淑妃可没有这般胆色! 不过,淑妃现在展露手段,却是晚了! 皇后嘴角微勾,又是说道:“十六年前,你应该也是羽卿华谋反案的主谋之一吧?” 皇后话语一处,朝堂之中,顿时议论纷纷。 如果淑妃也是当年一案的主谋,那么,淑妃的下场可就不只是被废那么简单了。 这必将再度牵连起许多,而淑妃,也必然会落得与羽卿华一般的下场! “主谋?” 淑妃却是摇了摇头,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何以说出此言?证据何在?” 皇后神色从容,似是早就料到了淑妃的话,淡淡道:“后宫之中,有人主动向我检举,你这些年来,对冷宫的事情尤为关注,当年一案,你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搜集些信息,这些举措,你可承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止是本宫这里,庞贵妃那里,应该也有人对你所做之事,有所察觉,当年你便与羽卿华关系密切,交情匪浅,羽卿华谋反,你岂能不知?” 皇后说完,庞贵妃也是走上前来,点了点头。 “淑妃,事已至此,朝堂诸公皆看着,你便承认了吧。” 听到此,淑妃却是展颜一笑。 她看向龙椅上的赵玄清,却见赵玄清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她不由轻叹一声。 随后,淑妃又是说道:“说起当年与羽卿华的交情,我想,后宫之中,应该没有人比得上庞贵妃了吧!” ------------ 第九十一章 破局 “所以,当年是本宫检举的羽卿华!”庞贵妃冷声道。 淑妃却是摇了摇头,道:“庞贵妃是在事发之后出面佐证,既然庞贵妃当年与羽卿华关系密切,羽卿华的举动,庞贵妃又怎会不知?” “她在事发之前的举动,庞贵妃必然比我清楚,为何当时不立即揭发,莫非,庞贵妃也有什么谋划?” “另外,若是跟羽卿华当年关系密切,便算参与谋反,庞贵妃特绝对脱不了干系吧!” 淑妃一番话落下,朝堂之上,众人的目光都是向着庞贵妃投去。 的确,当年一案,庞贵妃绝对是主要人物。 龙椅上,赵玄清也是眉头微皱,看着庞贵妃。 “淑妃,你还未醒悟吗?” 庞贵妃冷喝一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狡辩,本宫当年是与羽卿华交往密切不假,可那是被羽卿华蒙骗,后来我在皇后的提醒下明悟,这才当即向陛下检举,此事,皇后和陛下都看在眼里,岂容你狡辩?” “可谁又知晓,若当年羽卿华真的参与谋反,庞贵妃又是否是担忧事情难成,这才选择明哲保身?”淑妃当即反驳道。 “淑妃,你是在血口喷人!”庞贵妃遛眉冷竖,未曾料到,平日里一直柔柔弱弱的淑妃,今日竟然如此强硬。 这是铁了心地要将她也拉下水! “淑妃,今日朝堂之上,可不是让你来污蔑庞贵妃的。” 这时,皇后的声音响起。 她高座凤椅之上,举手投足间,威严尽显。 今日虽然对质朝堂,但毕竟是皇家之事,大臣们难以掺和审理淑妃,而她则是名正言顺。 “日前你向冷宫私传密信,可是属实?本宫已然查明,当年一案,你便参与其中,羽卿华谋反,你也是主谋之一,铁证如山,你如何狡辩?”皇后淡淡说道,语气中满是自信。 “所有证据材料,都已罗列清楚,来人,赐淑妃案簿,你宫中下人,也都对当年之事,供认不讳,你还在狡辩什么?” 皇后身旁一名宫女当即托着一本案簿,来到了淑妃身前。 淑妃看都未曾看案簿一眼,她盯着皇后,黛眉微皱。 既然皇后选择此时发难,所有罪证,必然都已给她罗列清楚。 即便伪造,也无法查明。 不过,她想着兰陵公主转告的话,俏脸上却也并未露出丝毫慌乱。 “皇后娘娘,既然已经查明我谋反,我倒是有个疑问,想要询问皇后娘娘。”淑妃突然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都是眼睛微眯。 难不成,淑妃见大势已去,真的要承认了吗? 张存中和林文升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眉头紧皱起来。 若淑妃今日承认,那么,当年羽妃案,便再无翻案的机会了。 至于十五皇子,经过今日之事后,也无人再敢提及什么封王大典了。 皇后眼底深处浮现一抹讥讽,看了淑妃一眼,淡淡道:“问吧,本宫念及旧情,也不忍心对曾经的后宫姐妹为难。” 说着,皇后的俏脸上还露出一副为难神色,仿佛着实不忍心对淑妃下手。 “皇后母仪天下,吾皇圣明!” 大殿中,有大臣见机,连连高呼。 张存中等人不耻地看了那大臣一眼,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根本不配被他们放在眼里。 “敢问皇后娘娘,当年淑妃案案发之时,我与皇后娘娘何在?” 淑妃紧盯着皇后,又问道,“甚至,案发之时的数月之前,我又在哪?” 淑妃话音一落,皇后美眸顿时眯了起来。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精致的脸庞上顿时蒙上一层寒霜。 “十六年过去了,你当年所做之事,皆被时间掩盖,可如今罪证如山,你还要以十六年前之事来狡辩吗?”皇后冷声道。 淑妃却是摇了摇头,转而向着龙椅上的赵玄清望去。 那清澈的目光,让赵玄清的双眼都微微眯起。 “可当年的起居注卷宗应该还保留着吧?” 淑妃询问道,“皇后尽可查当年起居注,羽卿华案发之前数月,我可是一直与皇后姐姐在一起,陛下当年也时常莅临,当时皇后姐姐诞下皇子,还是皇后姐姐主动邀请我一同探讨抚养皇子的方法,当时我与皇后姐姐几乎形影不离……” “够了!胡搅蛮缠!” 皇后怒哼一声,冷冷道:“淑妃,本宫原本念及旧情,不愿过分处置你,可你太令本宫失望了,此时谈及旧情,也无用!” 可淑妃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玄清。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则是眼前一亮。 起居注! 这是记载皇帝言行的册子,虽禁止流传,却也算是正史,而淑妃与皇后自然也会被记载其中。 按照淑妃所说,若淑妃当年真于皇后形影不离,那她必然可以洗清嫌疑! “既然为查明真相,臣……” 这时,张存中站了出来,向赵玄清行礼道:“臣恳请陛下查看当年起居注,是否如淑妃所言!” 赵玄清皱了皱眉,抬手道:“查起居注!” 不过,他心中对于十六年前之事,也有所记忆。 他看向皇后,眉头愈发皱了起来。 皇后神色显得有些难看,冷声道:“张太师,即便查清楚了起居注,又能如何?” “淑妃或许有法子瞒过其他人的眼睛,这可不得而知!” “以此来为淑妃洗脱嫌疑,可站不住脚!” “皇后所言极是!”张存中并未反驳,反而向着皇后拱了拱手。 这让皇后心中不禁有些恼火。 张存中这种混迹朝堂几十载的老狐狸,她还是难以与之较量。 大殿上的淑妃却是笑了起来。 “皇后姐姐,当年我跟你形影不离,即便我有法子瞒过其他人,难不成,还能瞒过你的眼睛?若是能够瞒过,此时我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能够瞒过你?” 淑妃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若无法瞒过你的眼睛,那若是我参与到了羽卿华案之中,你又如何洗清嫌疑?” “莫非,按照先前皇后姐姐所说,皇后姐姐也是当年的主谋之一?” ------------ 第九十二章 局势反转! 淑妃话语一出,整个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如淑妃所说,若她真是当年羽卿华案的主谋,那皇后也洗脱不了嫌疑! “你……你满口胡言!” 皇后紧紧抓着凤椅,俏脸上满是寒霜。 这个时候,起居注也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查。” 赵玄清淡淡吩咐道。 不多时,太监颤巍巍地抬起头,颤声道:“起居注上的记载,正如淑妃所言!” 话落,整个大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庞渊等人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了起来。 皇后和庞贵妃两人也都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敢问皇后姐姐,当年我如何参与羽卿华案?” “敢问庞贵妃,当年你跟羽卿华形影不离,又做了些什么?” 淑妃两问发下,皇后和庞贵妃却是无言以对。 事到如今,定淑妃的罪,那皇后和庞贵妃也脱不了干系! 这之间的牵扯,可就大了! “依老夫看,既然牵扯如此之多,不如就重申羽卿华案吧!” 这时,林文升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老狐狸!” 庞渊心中怒骂一声,他们争了半天,结果林文升却要捞这个便宜! 只不过,庞渊和皇后等人看向淑妃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他们根本没有料到,原本在他们的布局中,只是一枚棋子般的淑妃,竟然有着如此口才,硬生生将局势挽了回来!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更是大为震惊,淑妃的表现,也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皇后脸色阴晴不定了半天,却也始终无法找出反驳淑妃的话。 起居注就在这里,她当年与淑妃形影不离,也正是计划中的一环,就是造成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让羽卿华根本无法反击。 可现在,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台了。 若继续说淑妃有罪,不仅她洗不清干系,反倒让林文升有了可趁之机,重申当年之案。 可就这么认输,她如何甘心? 更何况,到头来,她又如何解释这一切? 这时,镇国公庞渊走了出来。 “如此看来,本案倒是与淑妃无关,那么,让皇后得到消息的那些人,必然是起了蒙骗皇后的心思,想要治淑妃于死地,想要让皇后和皇家蒙受骂名,此心必诛!” 庞渊话语中气十足,向着赵玄清行礼道:“老臣恳请陛下,当即下令斩杀那些心怀叵测之辈,还皇室一个清白!” 庞渊话音落下,张存中和林文升都是暗骂一声。 不过,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淑妃洗清了冤屈,而庞渊和皇后这边,也不得不丢车保帅! 先前皇后的那些情报来源,都将被一网打尽! “准了!” 赵玄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怒容。 今日之事,弄到这幅局面,他的心中也满是怒火。 太后却是拄着拐杖上前,沉声道:“那淑妃也不能白白承受这不白之冤!” “皇后和庞贵妃两人不查真相,便攻讦淑妃,该罚!” “淑妃平白蒙受冤屈,虽已洗清,却也有所损伤,该赏!” “皇儿,你想当明君,还是该赏罚分明!” 太后看着赵玄清,教训着。 赵玄清点了点头,看着淑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惭色。 淑妃与赵玄清对视一眼,收回目光,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到了现在,淑妃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 至于赵玄清对皇后她们所宣布的赏罚,淑妃并未放在心上。 今日之事,能够如此顺利,渡过一劫,还是要多亏了女儿口中的那人。 这时,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再度走了出来。 “淑妃之事已洗清冤屈,吾皇圣明!” 众人山呼万岁。 一波未平,张存中继而道:“陛下仁德,也请给十五皇子一个机会,封王大典,还请陛下恩准,让十五皇子也参与!” 听到此,赵玄清眉头愈发紧皱起来。 皇后与庞贵妃相互对视一眼,她们的谋划,已经失败了一次。 而现在,万不能再让羽卿华和赵阳翻身! 随即,皇后冷声对着张存中说道:“张太师,陛下自有陛下的主意,淑妃洗清嫌疑,可羽卿华谋反乃是事实,十五皇子乃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够参加封王大典?” “此事不要再提了!” 赵玄清断然拒绝,不过,他的神色却是缓和了一些。 “太子出阁在即,封王大典,待太子出阁后再议!” “退朝!” 待到赵玄清离去,庞渊等人也脸色难看地走出了大殿。 而张存中和林文升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今日,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苗头。 …… 后宫之中,皇后和庞贵妃自朝会退出,脸上都带着浓浓怒容。 “未曾料到,淑妃竟然一直隐藏着这般手段!” 庞贵妃看了皇后一眼,挑拨道:“皇后姐姐,看样子,我们对淑妃的预估,还是有些错误了呢!” 皇后神色阴冷,道:“淑妃,本宫之后还会好好整治。” “只是,今日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人再提封王大典之事,陛下那边,却并未再如之前那般拒绝了,妹妹,你我之间,可得想个法子才是!” 皇后说着,眼中已是浮现出一抹浓浓杀机。 庞贵妃点了点头,目光阴毒,今天的失败,直接导致她的计划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绝不能让那废皇子参加封王大典!” …… 张存中自皇宫离去,快步走进府中,神色快意。 未曾想,今日竟能如此顺利,就连陛下那边,对赵阳参加封王大典的事情,都没有那般坚决的反对了。 不过,张存中却是有些意外。 “淑妃竟然如此能言善辩,这应当与她的性格不符,莫非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张存中思索着。 这时,薛清源已来到了府中。 “太师!” “嗯?清源,你来了?十五皇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张存中连忙询问。 薛清源点了点头,沉声道:“今日十五皇子偷偷走出了冷宫!” ------------ 第九十三章 现身一叙 “嗯?” 张存中心中一惊。 赵阳被禁足冷宫,私自走出冷宫,这可是大罪! “怎么回事?”张存中连忙询问。 “他走出冷宫,见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兰陵公主,在得知淑妃的事情后,与兰陵公主议论一番,似乎向兰陵公主传递了一些计策!”薛清源回答道。 “计策!” 张存中敏锐地察觉到此,今日淑妃能够在朝堂上如此能言善辩,很有底气,莫非就是十五皇子传递的计策! “兰陵公主之后转悲为喜,快步去寻找淑妃……” 薛清源将事情说完,未再开口,只是等待着张存中的思索。 张存中目光闪烁一番,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浓浓喜色。 “今日淑妃能够破局,必定与十五皇子有关!” 张存中心中已是猜测到了事情原委,心中不免有些赞叹。 “十五皇子……有大才啊!” 这么看来,先前的《镇山关》,对于十五皇子来说,并不是昙花一现! 十五皇子,果然隐藏极深! 略作思索,张存中立即对薛清源道:“清源,立即派人去联络那个隐居深山的老家伙,将今日之事毫无巨细地告诉他!” “太子出阁之日,便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你快快继续前去冷宫那边,观察着十五皇子的动作,这个十五皇子,着实超出我的预料!” “遵命!” 薛清源快步离去,吩咐一番,迅速回到冷宫。 冷宫中。 赵阳看着匆匆赶回的梁槐,连忙询问:“朝堂之上怎么样了?” 梁槐脸上满是喜色,说道:“殿下,淑妃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都在传,她是受了别人的构陷!” “而皇……皇后和庞贵妃那边,也因为未能查明情况,便攻讦淑妃,被陛下惩罚了!” 梁槐虽然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淑妃总不是冷宫的敌人,反倒是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受到了陛下的惩罚,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一桩! 赵阳也是不免松了口气,今日之事,其实对于他来说,也是凶险万分。 一旦淑妃被废,那么,冷宫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留给赵阳的后路,可就不多了! 不过,赵阳的心中也满是警醒。 如今,随便一场风浪,便能将他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这场翻身复仇之战,才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绝对还有着惊涛骇浪在等待着他! “凭我一人之力,暂时还是力有不逮啊!” 赵阳呢喃一声,脸上露出一些无奈。 薅羊毛攒震撼值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是,又不能薅得太明显。 否则,他会更快地暴露在敌人的视线里。 “看样子,得联系一些大人物,当作盟友……” 赵阳嘀咕着,心中思索一番。 “也不知道,张存中那个老狐狸,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个老狐狸,绝对已经盯上了本殿下了!” 随即,赵阳一咬牙,既然不确定,那便赌上一把! 他驱散四周,看向大殿房顶,几步之下,便飞身蹿上了房顶。 “喂?老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直以来,你应该都在暗中观察着我吧?” 赵阳对着面前的空气喊道。 “既然都跟了我这么久了,对我也没有什么恶意,那倒不如现身一叙?” 赵阳说完,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什么人出现。 他皱了皱眉,之前他便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他。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在保护他。 但他这一番试探,对方却迟迟不现身。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被派来暗中保护我的吧?” “既然是友非敌,何妨现身呢?” 赵阳又对着空气喊了几下,可对方依旧没有现身的意思。 “行吧!” 赵阳自房顶上站起身来,忽的微微一笑。 他脚步一空,直接自大殿房顶上栽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手落在他的身上。 赵阳只觉得一股柔力涌来,使得他缓缓落至地面。 他转头看去,正见到薛清源紧皱着眉头,站在他的身边。 “原来是薛大人!” 赵阳整理衣冠,笑着向薛清源拱了拱手,一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的架势。 薛清源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赵阳做事竟然如此果决。 用这种方法,逼他现身! “薛大人跟了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万分啊!” 赵阳笑道,不过,他心中也是暗骂,张存中这个老狐狸,果然如他所料,早早地就盯上他了! 《镇山关》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那老狐狸的眼睛! 薛清源面色无奈,看着赵阳,沉声询问:“殿下,卑职有职责在身……” 未等薛清源说完,赵阳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薛大人,既然现身了,不如进我殿中一叙?” 说着,赵阳便向着自己的大殿走去。 薛清源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却也只好跟着赵阳走了进去。 “薛大人,既然来了,我也不与张大人绕什么弯子了,我想见见您背后的人,不知可否?” 赵阳开门见山道。 听到此,薛清源神色一震。 十五皇子,城府果然深不可测! 但随后,薛清源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殿下,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赵阳挑了挑眉,怎么?见他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分什么时候吗? 这些老狐狸心底,都在盘算着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弄清楚了,薛清源这边是友非敌,那么,倒也不着急了。 赵阳笑着询问道:“不知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薛清源思索一番,沉声道:“很快!” “哦?” 赵阳看了薛清源一眼。 薛清源继续解释道:“至于能不能见到,得看殿下您!” “这件事,不在我们这边!” 薛清源说完,向着赵阳拱了拱手,转身,悄然消失在了大殿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赵阳眯着眼睛,看着薛清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有趣,果然还是要看他的表现吗? ------------ 第九十四章 公主驾到 冷宫外,兰陵公主一身华丽宫装,扎着两个小发髻,大眼睛一闪一闪,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兰陵公主驾到!” 梁槐等一众冷宫太监宫女连忙恭迎,脸上满是惊愕神色。 这位太后独宠的贵人,在整个后宫中可是真正的万金之躯,竟会驾临冷宫! “公主,奴婢这就去告知羽妃娘娘!”香莲恭敬道。 “不用麻烦!” 兰陵公主挥了挥白皙的小手,眨着大眼睛打量四周,琼鼻微皱。 这冷宫她还是头一次来,未曾想要比皇宫中其他地方都显得苦寒了一些。 “我找十五皇子哥哥,他在吗?” 兰陵公主向着梁槐询问道。 “我家殿下……” 梁槐愣了愣,自己家殿下这是又做了什么惊人的事情了吗? 这段时间里,似乎接二连三地有人找自己家殿下。 就连兰陵公主都亲自来了! “奴婢这就去通报!” 梁槐赶忙行礼,快步向着赵阳的大殿走去。 兰陵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冷宫中,羽卿华此时已然得到消息,自宫中走了出来。 “兰陵见过羽妃娘娘!” 兰陵公主恭敬见礼,全无半点其他人见到羽卿华的倨傲,这是真心实意的。 “兰陵听母妃时常说起羽妃娘娘,国色天香,早就想一见了……” 听着兰陵公主的话,羽卿华的脸上也满是笑意,对于眼前的兰陵公主,她印象极好。 羽卿华走到兰陵公主身旁,轻轻牵起兰陵公主的小手,动作亲昵。 “兰陵来冷宫这苦寒之地,所为何事啊?”羽卿华柔声询问道。 “来找十五哥哥!”兰陵公主乖巧地回答。 “找我皇儿?” 羽卿华微微一愣,心中不由浮现出一股疑惑。 赵阳的大殿中,梁槐已然走了进来。 “殿下,兰陵公主来找您来了!”梁槐满脸喜色道。 “兰陵?” 赵阳神色一动。 他才刚帮兰陵公主和淑妃解决了困境,兰陵公主就跑到了冷宫这边。 这丫头,难不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赵阳想了想,自己在兰陵那丫头面前,应该也没有暴露什么。 “她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赵阳询问道。 “兰陵公主未说,只说要找您。”梁槐恭敬地道。 对于自己家的殿下,梁槐心中是愈发敬服了。 这才短短多少时间,他总感觉,自己家殿下似乎行事愈发令人捉摸不透了。 若是冷宫上下能够摆脱当前困境,那奇迹必然会由自己家殿下实现! “嗯……” 赵阳略作思索,淡淡道:“去告诉兰陵,就说本殿下在闭关修炼,到了关键时刻,无法出关。” “这……” 梁槐不由一愣,兰陵公主亲自找来,自己家殿下竟然还推脱不见! 他不由悄悄抬头看了赵阳一眼,却见赵阳神色平静,目光古井无波。 梁槐心中莫名一颤,连忙点头,道:“是!” 很快,梁槐离开赵阳大殿,回到兰陵公主和羽卿华等人这边。 “娘娘,公主殿下,殿下他……” 梁槐有些支支吾吾道,“殿下近日苦心修炼,废寝忘食,已至关键时期,一时之间,难以出关……” “在闭关修炼?” 兰陵公主眨了眨眼睛,樱桃小嘴微微撅了起来,有些失望。 本以为这次能够见到,这位一直生活在冷宫之中,素未谋面的十五哥哥。 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梁槐连忙点头,道:“殿下虽在闭关,但得知是公主殿下亲至,恨不得破关而出,但属实无奈,只好让奴婢向公主殿下传达歉意。” “没事没事,让十五哥哥好好修炼,以后等他有空,我再来找他玩!”兰陵公主摆手道。 一旁羽卿华却是看了梁槐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询问意味。 赵阳的近况,她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赵阳选择不出面,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你十五哥哥自幼身体不好,因此修炼得勤,这次无法亲自迎接你,你不要怪他。”羽卿华歉意地说道。 兰陵公主一听,顿时有些眼眶发红,泫然欲泣。 这冷宫苦寒,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哥哥也一定很不容易吧。 “真没事的,十五哥哥好好修炼便是,兰陵……”兰陵公主想了想,从皓腕上拔下一串玉珠,就要递到羽卿华手上,“兰陵这次前来,未带什么东西,真是不合礼数,下次我一定补上!” 羽卿华深深地看了兰陵公主一眼,摇了摇头,轻叹道:“好孩子,你来便已经是一片心意了,哪里需要你送什么东西,快快收回去,不然我怎么向你母妃交待?” 见羽卿华神色严肃,兰陵公主只好撅了撅小嘴,红着眼睛。 “好啦。”羽卿华展演一笑,又道:“你说得事情,我会转告你十五哥哥的,你不用担心。” 兰陵公主点点头,与羽卿华聊了一会,只觉得羽卿华是除她母妃和太后婆婆外,这后宫中对她最好的长辈了。 她未再久留,辞别羽卿华,从冷宫离去。 走出冷宫不久,兰陵公主转头看了冷宫一眼,不由轻叹一声。 她握了握小拳头,下次再来,一定要把自己那些好东西都带过来! “公主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兰陵公主一愣,连忙转头望去,看清赵阳的身影,原本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不少。 “大哥哥!” 兰陵公主惊喜地叫了一声,跑到赵阳身前,满脸感谢道:“我母妃让我好好感谢你,说是多亏了你,我们母女才能转危为安!” “举手之劳罢了。”赵阳笑道。 “我母妃还说,回头要见见你,一定要亲自感谢你呢!”兰陵公主又道。 “有机会自是可以一见。” 赵阳没把话说得太死,以他的身份,会见淑妃,只怕又会被皇后和庞贵妃抓住把柄。 “说起来,公主殿下方才去冷宫做什么?”赵阳询问道。 “去找十五哥哥!”兰陵公主回答,又想赵阳问道:“你见过十五皇子吗?” 赵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询问:“公主殿下找十五皇子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跟我说就行。” ------------ 第九十五章 找他们去 “好吧!” 兰陵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对赵阳已经十分信任了。 之前送往冷宫的信件,就是由赵阳代劳的。 现在让赵阳转告十五皇子,自然也可以。 “母妃让我告诉十五皇子哥哥,有右相林文升大人和张太师等不少大人,都在争取,希望能够让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 兰陵公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又压低声音对赵阳说道:“只是,我母妃还说,朝堂之上,还有不少阻力……” “至于我十五哥哥能不能逆天改命,还得看他自己,得做好准备才行!” 说完,兰陵公主还担忧地看了冷宫那边一眼,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阳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兰陵公主一眼。 封王大典! 若真想要在封王大典上翻身,还是得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行。 赵阳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坚毅。 “大哥哥,我得回去了,上次偷偷来冷宫,就被人发现了!”兰陵公主小声说道。 “快回去吧。”赵阳笑道。 “大哥哥再见!” 目送兰陵公主离开,赵阳摇摇头,回到冷宫中。 羽卿华将先前兰陵公主到来的事情转告赵阳,赵阳点了点头。 见羽卿华依旧一脸担忧,赵阳笑着宽慰道:“母妃不必担心,既然有那么多人想要见到我在封王大典一鸣惊人,还有那么多人不想看到我翻身,那这封王大典,我是参加定了!” 羽卿华点了点头,欣慰地点点头。 “皇儿长大了,只是以后做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母妃放心。” 将羽卿华送回寝宫,赵阳才刚回到自己的大殿没多久,文忠便又找上门来。 “大哥!大哥!喜讯啊!” 文忠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快步跑到赵阳的宫殿中。 “淡定!” 赵阳瞥了文忠一眼,淡淡道:“是不是炼钢之事有所进展了?” “大哥果然料事如神!” 文忠笑嘻嘻地点头,“先前大哥你提出的那些计划,随着大哥您的炼钢技术提供,陈将军一番实施下来,已经初见成效了。” “倒是挺快的。” 赵阳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本来他告诉陈瑾墨的计划,唯一要面对的难题,就是钢质武器,这件事情一解决,其他情况自然是可以迎刃而解了。 “还是大哥厉害!” 文忠笑道,心中对于赵阳的佩服,早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还有一件事,张重和李延睦他们两个,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文忠又是说道,握了握拳头,似乎很是气不过。 “他们是见我们的方法行之有效,坐不住了?”赵阳淡淡问道。 文忠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他们几个现在经常聚集在一起,贼眉鼠眼的,我担心他们要惹什么事情,恶意破坏我们的计划!” “要不是军令不准,我早揍扁他们几个了!” “肆意破坏我们的计划,他们倒是没这么大的胆子,不过……” 赵阳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不过,在咱们面前,破坏赌约,倒是还有可能!” 说着,赵阳已是向着大殿外走去。 “大哥,你去哪?”文忠连忙问道。 “愣着干嘛,找他们去!”赵阳对着文忠一挥手,“他们手里可还欠着咱们几千两银子呢!” …… 军营。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聚集在一起,面色皆很是难看。 这段时日下来,他们也得到了不少风声,似乎赵阳和文忠先前提出来的计划,陈瑾墨一番试验下来,已经有些行之有效了。 这让他们的心里不由愈发焦灼。 真要是输给赵阳和文忠,那他们的面子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不只是他们,恐怕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旦传出去,还会连累到他们家里。 朝堂之上,若是有人攻讦他们家里,那后果更是会不堪设想了! “不行,必须得想个法子,要不就去破坏他们炼钢的进展!”李延睦紧咬牙关,神色阴冷。 “破坏?如何破坏?” 张重瞪了李延睦一眼,“你以为,我们的动作能够瞒得住陈将军?若是被她知晓,那我们可就不只是违抗军令那么简单了!” 李延睦顿时泄了气。 的确,陈瑾墨对文忠他们提出的计划尤为在意,这关系到整个大夏军队的战力,影响何其之大。 他们若是破坏了,只怕凭他们家里的势力,也难以保住他们! “但总不能真要眼睁睁看着文忠他们的计划一步步实现吧?到时候,咱们哥几个,真要当着他们的面,学那狗叫?” “还有,还得赔他们几千两银子,到时候,这银子谁出?” 四周其他人沉声说道,他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之前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文忠两人竟然真的能够拿出行之有效的炼钢之法。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重只是神色阴冷,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哟!这么巧,哥几个都在呢?” 却在这时,一道尤为突兀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神色一沉。 文忠和赵阳两人已是赶到了军营里。 “哼!” 李延睦当即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都不愿看文忠一眼。 “小人得志!”李延睦嘀嘀咕咕道。 “李延睦,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 文忠几步走到李延睦身前,双臂环抱,冷冷地看着李延睦。 “文忠,你在这里嚣张些什么?” 这时,张重冷笑一声,道:“怎么?见你们先前提出的计划不成,现在憋不住了?所以跑过来,想要赶紧当着我们的面,学狗叫了?” “呵呵!” 文忠反驳一笑,“张重,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情况,现在要输的人,可是你们?” “我可不信你们没有听说,炼钢之法,我大哥已经提供给陈将军了!” 然而,对于文忠的话,张重却是满脸讥讽。 “炼钢之法提供出来了,又能怎样?未曾在战场上实际应用,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张重淡淡道,“更何况,我们跟你们赌的,可从来不是什么炼钢之法,而是能否解决骑兵困境!” ------------ 第九十六章 沙场演兵 张重话音刚落,李延睦等人顿时眼前一亮。 是啊,即便文忠两人拿出了炼钢之法,可这不代表,就真的能够解决大夏骑兵羸弱的问题! “就是,你们之前就是把钢制武器吹上天去,就真的能够对付得了金朝骑兵?就真的能够解决大夏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李延睦连忙附和道。 “先前就是说了那么多,直到现在,也没有实际解决嘛!” “输得,根本还是你们!” 张重等人话音落下,文忠脸上顿时涌现出浓浓怒意。 “什么意思?看样子,你们几个是准备耍赖了?” 文忠冷声道,“之前咱们的赌约,可是由陈将军见证的,你们敢在陈将军面前耍赖?” “我们可没有耍赖!”张重冷笑,“你们做了那么多,可是真正能够解决大夏骑兵困境?就你们所说的那些,万一不是解决之道呢?岂不是要让我们大夏将士们,白白牺牲性命?” “这件事就是陈将军来,她也无法下定论!” 张重说着,迈步走上前来,“更何况,这段时间里,你们做得这些,真正有用吗?与我们的赌约,有关吗?这可是两码事吧?” 张重嗤笑一声,“按我说,输的人,是你们!” “对啊,文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跟咱们的赌约有关系吗?” “就算你们做得再多,这不还是没完成咱们的赌约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也该认输了吧?还不快快履行赌约,学几声狗叫,给我们听听!” 四周李延睦等人当即说道。 到了现在,他们反倒是不慌了。 文忠两人做得再多,只要他们咬定赌约没完成,那输的人,就还是文忠和赵阳! 文忠神色阴沉,他心中清楚,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分明就是想要耍赖。 可是,偏偏这几人一口咬定,他和他大哥做得这些,于赌约没有半点用处。 事实虽然也的确如此,未能实际应用在大夏骑兵之上,也未能与金朝骑兵交战。 但这也是暂时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啊! 总不能,为了他们几个人的赌约,现在就让大夏将士们,去跟金朝骑兵交战吧?! “文忠,还不快快履行赌约?”李延睦冷笑着催促道。 “你……”文忠怒指李延睦,张了张嘴,可他一个人,根本说不过眼前这么多人。 “一月之期还未到,我大哥的法子进展神速,说不定,到时候便可用于沙场,你们现在这么着急催促,难不成是想耍赖?” “战争,可不会跟你约好时间,难道跟你约定一个月,便要一个月后再打?”张重当即反驳一声,“我可是听说,这段时间里,我大夏边境,又屡次遭遇金朝贼兵!” “你们还是现在便履行赌约吧!”李延睦也是说道,“秦国公的公子打赌耍赖,这若是传出去,可不好听!” 文忠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狠狠地痛扁李延睦几人一顿。 “何故在军营中喧闹?” 这时,陈瑾墨的训斥声传来。 四周众人当即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不多时,陈瑾墨自不远处走来,黛眉紧蹙地打量着众人。 不过,见到赵阳,陈瑾墨却是眉头一舒。 “怎么回事?” 陈瑾墨冷声询问道。 “将军,他们几个耍赖,我大哥明明已经拿出了炼钢之法,他们几个却死不承认,非说我们的炼钢之法对于骑兵之战无用!”文忠当即说道。 “嗯?”陈瑾墨皱着眉头看向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神色不悦。 赵阳所提出的方法,她是认真考虑过的。 无论从哪个层面考虑,都是极为行之有效的。 张重等人的反驳,绝对是在狡辩! “将军,我们可没有在耍赖!”张重来到陈瑾墨身前,一副神色从容模样。 “将军,行军打仗可不是什么纸上谈兵,钢制武器虽然有效,可真正派上用场,又得多久?” “我大夏与金朝交战,难不成,就只能等到这钢制武器普及下来?” “还有!” 张重微微一笑,“即便不论钢制武器是否能派上用场,谁又能确认,真正推广之后,又是否会出现其他的麻烦,真的就能增加战斗力吗?这些,未曾经过实际应用,未曾经过战场厮杀,又如何能够下定论?” “更何况,即便是真的行之有效,可我们与文忠二人之间,也只是约定了一月之期限,倒是期限一过,他们未能解决,输得还是他们!” “这如何算是耍赖?” 张重一番话语下来,李延睦等人纷纷应和得点头。 但陈瑾墨却是黛眉愈发紧皱起来,她自然知道,张重所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 夸夸其谈,却半点不提钢制武器的效果。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摆明是想不认账。 “将军,这群人,就是想反悔,我呸!” 文忠怒气冲冲,偏偏张重等人死不认账,铁了心的把水搅浑。 就算传出去,这些人也有歪理! 甚至还敢倒打一耙! 文忠如何甘心? 却在这时,赵阳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文忠的肩头。 文忠一愣,看向赵阳。 只见赵阳一脸从容淡定,即便面对一群耍赖小人,也没有丝毫的愤怒神色。 他反倒像是在看一群丑角演戏一般,饶有兴趣。 “你们摆明了想要耍赖……” 赵阳淡淡开口,未等张重等人反驳,又说道:“既然你们不服,那就现场比一比吧!” “比一比?” 李延睦等人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发愣。 “怎么比?”张重挑了挑眉,冷声问道。 “简单!” 赵阳微微一笑,“你们不是说我提出的钢制武器无法实用吗?那咱们就作沙场演兵!” “如今所造的钢制武器,应该也勉强够几百号将士实用的了。” “那我便以我所改革的武器装备,让将士们穿戴,而你们则用之前的武器装备,与我进行演兵,谁输谁赢,自可见分晓!” 赵阳话音一落,张重和李延睦等人都是瞳孔骤然一缩。 沙场演兵,真要实行起来,这动静可不小! ------------ 第九十七章 五百对一千 “哦,对了!” 说着,赵阳像是还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为了防止你们到时候还有别的说辞,你们的人数可以比我们的人数多一倍,如何?敢吗?” 自信! 嚣张! 闻言,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的脸色都阴沉起来。 眼前之人,竟然敢如此嚣张! 如此蔑视他们! 见到张重等人还未答话,赵阳却是又笑了起来。 “就算金朝贼兵实力再如何强悍,正面交锋之下,其战斗力难不成还能与我大夏两倍之兵力对抗?他们就算再如何诡诈多变,也不敢偷袭兵力两倍于他们的军营吧?” 赵阳的神色中露出浓浓讥讽,“现在我可是让你们用两倍的兵力,这若是都不敢,那你们也别出门了!” “不然的话,别人见到后,肯定会活脱脱笑掉大牙!”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神色愈发难看。 他们还从未被人如此嘲讽过! 这几乎是不加掩饰的,两倍之军,尤其是在沙场演兵之下,能有多少阴谋诡计施展? 赵阳就算再如何用兵,难不成还能打得过他们? 就算是硬耗,他们也能把赵阳耗死! “呵呵,简直狂妄,两倍的兵力,怕是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延睦冷笑道。 “少废话,敢还是不敢?” 赵阳淡淡询问,语气一如既往的强硬。 “你……”李延睦语气一滞,随即冷笑起来,“这有何不敢?” 张重也是神色阴冷地看着赵阳,“先说好,你若是输了,无论如何,你们也不可耍赖!” “你们也一样。” 赵阳不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陈瑾墨。 “陈将军,烦请调派来一些将士,这钢制武器刚成,既然面临着诸多疑问,也该需要实际检验一下效果了,不是吗?” 听到赵阳的话,陈瑾墨不由思索起来。 沙场演兵,绝非小事! 不过,正如赵阳所说,钢制武器虽说可行,但真正推广之后,实际杀伤力如何,又会面临哪些问题,这些,也还未曾得到检验。 思索一番,陈瑾墨深深看了赵阳一眼。 “既如此,那我便去调派将士,只是……一千五百名将士,可够?” “足够!” 陈瑾墨看着一脸从容的赵阳,还是不免有些诧异。 一千五百名将士,那赵阳便只能得到五百名,这又如何能打? 文忠更是极其担忧,跑到赵阳身前,低声道:“大哥,这摆明了咱们吃亏啊!” “莫慌,我就问你,待会让你冲锋陷阵,你可敢?”赵阳看着文忠询问道。 闻言,文忠不由稍作犹豫,说实话,让他一个打好几个都没问题。 可行军打仗,又不是寻常打架斗殴,更何况是五百人对战一千人,人数上的差距,足以使得他们瞬间溃不成军。 但事已至此,凭借着对赵阳的一番信任,文忠还是一咬牙,沉声道:“敢!” “很好!” 赵阳面带笑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仅凭这一点,文忠在他心里,便可更上一个地位。 “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赵阳指了指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又对文忠道:“到时候瞅准了他们,往死里揍,不要留手!” “好嘞!”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脸色难看,赵阳和文忠两人的谈话根本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 他们愈发神色不善,到时候,一定要让文忠两人好看! 陈瑾墨身形飒飒,已然快步离去。 与文忠和张重等人所在意的赌约不同,陈瑾墨更为在意的,则是钢制武器的实战效果。 若这一战,赵阳可胜,那钢制武器推广下去,便会再无阻力! 只是,陈瑾墨心中也不免有些忧虑。 五百对一千,沙场演兵之上,真的可胜吗? 不多时,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一众士兵脚踏校场大地,气势惊人。 赵阳看着陈瑾墨调派来的这些将士,不由暗暗点头。 陈瑾墨治军,的确有一套。 单看这些兵士们的行动,没有半点懒散,便可知,这些兵士们,也绝对算得上是精锐。 看得出来,陈瑾墨的确极其看重这一场沙场演兵。 士兵们集结,在陈瑾墨的指挥下,迅速分明两支队伍。 一队五百人,一队一千人。 双方人数差距,肉眼可辨! 文忠站在五百人之前,目光不禁扫向张重和李延睦等人。 说实话,面对这一千人,即便他做足了准备,可多少还是有些没底气。 “呵呵!” 李延睦的目光此时也向着文忠这边扫来,神色挑衅。 赵阳身旁,陈瑾墨再度询问道:“你确定只用五百人?” 赵阳点了点头,自始至终,神色淡定从容。 随后,赵阳慢悠悠走到五百兵士面前。 “诸位将士们,想必陈将军已将此次沙场演兵事宜告知各位了,那么,现在,我便是你们的头。” 赵阳缓缓开口,一众兵士看着赵阳,目光中多少有些不服。 毕竟,他们都是上阵杀敌的士兵,训练有素,可赵阳藉藉无名,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瘦弱,让他们突然听这么个人指挥,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张重等人也是轻蔑地看了赵阳一眼,他们与面前的那些兵士们,好歹还有一些人眼熟。 赵阳这边,就算文忠也认识一些人,可总共五百个人,士气方面怎么说也落了下风。 “咱们先走!让他们看看,咱们一千人的架势!” 张重大手一挥,一千人齐齐迈步,铠甲撞击声响起,声势惊人。 文忠脸色难看,显然,张重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继续打压他们的士气! 陈瑾墨也是转头看着赵阳,想要看看,赵阳该如何应对。 赵阳始终神色从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五百兵士。 “我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的,既然陈将军将此次沙场演兵的军权交到了我的手中,那么,我别的不多说,只说唯一一条军令!” 赵阳平静地开口道,“一切行动,听我号令,如有不从,一律从严,军法处置!” 赵阳话音落下,一众兵士都是神色一紧。 军法处置,一律从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 第九十八章 沙场演兵,开战! “众将士听令!” “跟随文忠指令,前去牵马,一刻钟内在此集合,不得延误!” 赵阳大手一挥,文忠早已迫不及待,当即行礼道:“是!” 五百将士也不由神色肃穆,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与他们所料想的并不一样。 行事果决,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文忠带队,五百将士齐整迈步,快速向着马场赶去。 陈瑾墨紧盯着赵阳,神色有些惊讶。 与她所料想的不同,赵阳召集来这些兵士,似是并没有一上来就做什么收买人心的举动。 就只是一条简单地听他号令。 可毫无疑问,这是尤为有效的。 那些所谓收买人心的话语,对于这些上阵杀敌的精锐兵士们来说,最是无用。 “此人,有将帅之才……”陈瑾墨内心感慨。 不多时,滚滚马蹄声响起,文忠带着五百名骑兵已然赶回,阵型齐整,未曾散乱。 见此,赵阳暗暗点头,看样子,自己那条“军法处置”对于众人来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尤其是陈瑾墨还在这里,多少有些帮忙压阵的心思,这些兵士们更是不敢有所怠慢。 “文忠,带将士们前去武库更换装备吧。” 赵阳拍了拍文忠肩膀。 “得令!” 文忠上马,振臂一挥,带着五百兵士骑马而去。 军营武库,赵阳也换上一身钢质盔甲,走动间,传出阵阵清脆的金铁交织声。 当见到赵阳走出武库,陈瑾墨的眸子不由微微一亮,在一身盔甲的衬托下,自赵阳的身上,已然看不到半点的瘦削之气,反而透漏着一股浓浓英气。 银甲白袍,卖相倒是极佳! 此时,文忠与五百兵士早已更换好了装备,就连马匹身上,也都覆盖着一层钢制盔甲,全副武装。 这些兵士各自熟悉着自己的新盔甲和新武器,似是体会到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感受,都在各自啧啧称奇。 “集合!” 赵阳振臂一挥,目光向着五百兵士扫去。 莫名的,五百兵士自赵阳的话语中感受到一股压迫力,迅速集结。 待到众人站定,赵阳这才开口道:“这钢制武器,你们也都见识到了,我且问你们,这是不是比先前的装备好用?” 兵士们都点了点头,这种钢材武器,他们以前基本想都不敢想! “回答我!”赵阳声音忽然高亢起来。 兵士们神色下意识地肃穆起来,齐声道:“是!” “很好。” 赵阳微微一笑,又道:“那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身上的盔甲,若是上阵杀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大夏将士们可以少流血,我们的袍泽们能够多活命,我们能够斩杀更多贼寇,守我疆土!” “这些……在战场上,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赵阳语气缓慢,足以传遍每个人的耳畔。 “是!” 兵士们再度齐声回答。 赵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了,杀敌与活命,这是战场上不变的规则。 一时间,众兵士看着赵阳的目光也都变了。 “而我与诸位有幸,能够成为这钢制武器的第一批使用者,那么,今日我们能否胜利,也关系到,这钢制武器今后能否大放异彩!” “此战,若胜,那么钢制武器将一鸣惊人,自此减少我们大夏将士的流血,将成为破除敌寇的中坚力量,若败,则钢制武器便会因我们而蒙尘,推广之时,今日之战,也必将成为他日阻力!” “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赵阳声若洪钟,似乎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众兵士们紧盯着赵阳,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新兵器。 这一战,远比他们之前所预料的,还要重要! “必胜!” 文忠忽振臂高呼。 “必胜!” “必胜!” “必胜!” 众将士也跟着一同高呼起来,战意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陈瑾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愈发震撼。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对赵阳的印象,竟还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即便是她,也被赵阳的话语感触到了。 这一战,尤为重要! 只是,五百对一千,真的能赢吗? 陈瑾墨沉默不语,不由下意识向着军营深处看去。 想来,此次沙场演兵,那位老将军,也会尤为关注吧? 赵阳走到已经准备好的马匹处,翻身上马,转头看向众兵士,大笑道:“熟悉熟悉新武器,准备出战!” 随即,赵阳又笑着对陈瑾墨眨了眨眼睛,纵马率领着五百兵士赶往演兵场。 陈瑾墨看着赵阳离去的身影,神色复杂。 若是此人可以参军…… 陈瑾墨摇了摇头,收起杂乱的思绪,直到兵士们离开目光,她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便是武器高上对方一些,可对方两倍之兵力,如何能赢? 军营演武场,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其中山丘遍布,这是真正的练兵之场。 高台之上,陈瑾墨缓缓落座,静静地打量着进场的双方。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身穿铁甲,一千多道身影坐与马上,旌旗飘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肃杀气息。 他们仿佛是雄踞山林的猛兽,在等待着猎物到达自己的猎场。 这时,一队人马赶来。 为首一人银甲白袍,身后五百兵士皆着钢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炽盛光辉。 宛如天降神兵。 只是,双方之间的人数差距,还是一眼便能看到。 “哟,这就是你们的新装备?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能撑住我们的几轮拼杀?”李延睦看着赶来的赵阳文忠等人,肆意大笑。 “哈哈哈,用不着几轮,一轮下去,必定砍得他们人仰马翻!”李延睦身旁有人应和道。 文忠脸色愠怒,怒视着李延睦等人,他握紧了手中被粗布紧裹的武器。 沙场演兵,不可用利刃,但胖揍这几人一顿,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此时,陈瑾墨起身,看了看四周,大声喝道:“按照约定,若一方所有人落马,便算输。” “现在,开战!” 陈瑾墨身后,旗令官手中旗令随之举起! 沙场演兵,开战! ------------ 第九十九章 化整为零 令旗挥落,鼓声震天敲响。 沙场之上,所有人的神色都齐刷刷地变得郑重起来。 张重策马来到李延睦等人身前,满脸冷笑地盯着文忠和赵阳。 他骤然挥手,大吼道:“冲!” 一千骑兵齐齐动身,呐喊声、马蹄声、铁器撞击声,混杂着震天鼓声,气势如山,向着赵阳和文忠这边骤然压来。 然而,自始至终,赵阳的神色都尤为平静,不显丝毫慌乱。 哪怕大军当前! 赵阳未动,自他身后,文忠等五百名骑兵,也未曾有所动作。 寂静无声。 不动如山! 与冲杀而来的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散!” 突然,赵阳策马高呼,向前赶去。 赵阳身后,五百骑兵也是紧随其后,气势虽仍旧比不上那一千骑兵,却也有着一往无前的威势。 踏踏踏! 马蹄飞溅起滚滚尘烟,尘烟前方,两队人马都在向前冲击着。 单只是两边的气势,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 高台上,陈瑾墨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不由黛眉微蹙。 “一开始,就选择正面交锋吗?” 陈瑾墨呢喃一声,不免有些轻叹。 双方之间,同样是精锐,只是武器不同,五百人与一千人正面交锋,只怕终究是会落得下风。 即便赵阳和文忠这边,再怎么勇猛,只怕也无济于事。 战场交战,可不只是正面交锋这么简单粗暴的。 “若是如此,只怕有些逞莽夫之勇了。”陈瑾墨叹息道。 她向着沙场上的那银甲白袍的身影望去,神色复杂。 你能够力挽狂澜吗? 可这时,陈瑾墨却忽的神情一变。 她分明看到,沙场上,那原本应该急速向着一千人马正面冲击而去的五百骑兵,却在冲击之时,逐渐调转了方向! 五百骑兵,分作五股,化整为零,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见此一幕,陈瑾墨的俏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疑惑。 “嗯?怎么回事?” 沙场之上,正在向前冲击的张重等人,也是一愣。 刚刚赵阳和文忠等人,还是一副要冲上前来,正面交战,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两边都还未接近,赵阳竟然就率先来了这么一手! 张重等人的骑兵还在不停地向前冲着,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追击哪一股。 “他们不会是怕了吧?不敢正面交锋!”李延睦大笑道,得意极了。 “或许……是想用什么计谋,也说不定!” 张重冷冷一笑,目光很快凝聚在了那银甲白袍的身影上。 从一开始,张重便几乎发自本能的,自赵阳那边,能够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个人,他看不透! 虽然现在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赵阳不被打倒,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安。 “不过,将这本来就不多的兵,又拆分开来,简直是找死!” 张重大声道:“传令下去,分成三队,一队随我,追击对方主将,一队跟随李延睦,追击文忠那边,另外一队,时刻防止其余三队袭击!” 随着张重的军令传下,一千人马缓缓分成三队,分别向着赵阳和文忠追击而去。 只是,这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一些功夫。 赵阳和文忠等人,已然远离了张重等人,向着山丘赶去。 高台上,陈瑾墨眺望着沙场上的滚滚尘烟,神色愈发疑惑。 她能够一眼看出张重的意图,却有些想不通,赵阳究竟要做什么。 张重见赵阳这边兵分五路,索性便拆成了三队,每一队都有三百多人,无论遭遇赵阳那边哪一队,几乎都是三倍的兵力碾压。 如此一来,优势更为扩大。 甚至,即便赵阳还有着其他的计策,张重这边,还准备了一队单独防备,此等形势下,张重和李延睦这边,阵型几乎已是固若金汤。 “张重,倒是有些谋略。”陈瑾墨沉吟。 只是,她的目光依旧落在赵阳那边,她还是想要看看,赵阳究竟打着怎样的主意。 这时,陈瑾墨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连忙转头望去。 一个身穿戎装的老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高台上。 “秦老将军!” 陈瑾墨连忙行礼。 果然,此次沙场演兵,连老将军也被惊动了! 老人摆了摆手,也自高台上向着沙场看去。 轰隆隆! 赵阳身后,一百骑兵紧紧跟随着,阵型丝毫不见散乱。 而与此同时,赵阳也注意到,张重那边,已经带着相当一部分人马追击而来。 “兵分三路吗?” 见此,赵阳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上山!” 赵阳大手一挥,策马向着一处山丘赶去。 百余骑兵紧紧跟随,井井有序。 “呵呵,穷途末路!” 张重冷冷地看着赵阳等人行进的路线,冷冷一笑。 这演兵场虽然不小,但真正可供赵阳等人逃离的,可却并不多。 虽然这一路追击,他也明显察觉到,赵阳那边的行进速度似乎要比他们这边快上许多,但演兵场总共这么大,即便让赵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更何况,想要赢下这场沙场演兵,一昧的逃跑,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入山,继续追击,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张重命令一声,身后三百多骑兵也是沿着赵阳等人先前行进的路线赶去。 三百多骑兵,任凭赵阳那边再怎么勇猛,正面遭遇之下,也保证能够全部将赵阳等人剿灭! 只是,进入山丘后,看着四周密林,张重却是眉头微皱。 在这里,他还能隐约听到,李延睦那边的人马追击文忠等人的声音,可是却由于密林遮挡视线,已然难以看到其他人马。 张重稍稍警惕,可这时,他却注意到,赵阳那边的身影几乎已经难以寻到踪迹了。 “这么快!” 张重心中一惊,同为骑兵,进入山丘后,赵阳那边的速度却是再度提升!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下令加速追击。 至于外界,张重还并未太过担心。 无论如何,他们的人数优势都是绝对的,李延睦那边,几百号人,还能打不过文忠他们? ------------ 第一百章 困兽之斗 “张重此人,虽小有谋略,却还是智计不足,难堪大用。” 高台上,秦老将军淡淡评价道。 “是。” 陈瑾墨符合一声,秦老将军历经沙场,不知打过多少战役。 即便是在边关塞外,单是秦元擎之名,便足以震慑外族! 而张重不过只是一个世家子弟,就算有些心计,也不过都是纨绔间的小心机。 哪里能被秦元擎老将军看得上眼。 “老夫反倒有些好奇,那另一队人马拆分五路,意欲何为?” 秦元擎捋了捋胡须,有些疑惑。 “瑾墨,那边领队那小子,就是提出炼钢之法的人吧?”秦元擎向着陈瑾墨询问道。 陈瑾墨点了点头,道:“正是,我见此人颇有将领之才,只是他的战术,我也看不透。” 秦元擎微微笑道:“兵者,诡道也,五百对一千,想要赢,也只能出奇制胜!” “只是……” 顿了顿,秦元擎又摇了摇头,道:“希望这小子能够让老夫眼前一亮吧,若只是想要分散敌人注意,这区区五百人,可不够看,时间长了,人困马乏,最后反倒会白白葬送了自己……”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文忠等人也已然率兵进入了山丘地形中。 秦元擎看着文忠等人行进的速度,忽的老眼中精芒一闪。 “这速度……” 秦元擎满是思索神色,“这便是装备了钢制武器的速度吗?” 陈瑾墨点了点头,也是看着山丘那边,此时文忠等人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很快,就将追击过去的李延睦等人拉开了距离。 “末将曾派人仔细记录过,山丘行进,装备钢制武器后,速度最快大抵如此,但在平原之上,速度还会更快!”陈瑾墨又是沉声道。 “嗯?” 秦元擎双眼猛地一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之色。 很快,秦元擎稳住心神,看着陈瑾墨,沉声道:“瑾墨,单只是这一条,便已是大功一件!” “老将军,功劳不在末将,而在那名提出炼钢之法的年轻人身上。”陈瑾墨回答道。 “瑾墨莫要推辞。”秦元擎摆了摆手,又看向沙场方向,“不过,那年轻人,老夫倒是得见上一见了!” …… 演武场中,李延睦等人勒马,看向四周。 “该死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李延睦怒骂一声,神色难看。 他们三百多号人,追击文忠那一百来人,竟然还追丢了! 四周山林茂密,这也是演武场为了尽可能地还原真实战场,特意保留的。 “李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延睦身旁,一个年轻人低声问道。 “继续向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搜到他们!” 李延睦冷声道。 “这片山林还能有多大?张重那边也跟着进了山林,他们自那头,我们在这头,两头并进,一旦咱们汇合,便是他们失败之时!” 李延睦再度策马扬鞭,带着三百多名骑兵共同上前。 “嗯?找到了!” 终于,在继续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李延睦终于又发现了文忠的身影。 此时此刻,文忠正率领着一百骑兵,在一座山谷尽头,等待着他们。 “呵呵!” 再度寻觅到文忠,李延睦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文忠,你再给我跑啊,没路了吧?我看你往哪逃!” 李延睦冷笑,身后三百余骑兵共同上前,威势逼人。 文忠只是一言不发,高高扬起了自己手中被粗布包裹着的长枪。 待到李延睦等人临近,文忠大吼一声:“杀!” “困兽之斗罢了!” 李延睦不屑,冲势愈凶! 一百人而已,如何跟他们三百人斗! 文忠,你小子也该尝尝老子的拳头了! “杀!” 可就在这时,又有一阵冲杀声响彻。 李延睦等人顿时一愣,连忙循声望去。 “杀!” “杀!” 可他们还未曾反应过来,又有冲杀声响彻,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一般。 李延睦愣了愣神,忽然神色大变。 山谷四周,赫然出现了一道道骑马的身影,皆是身穿钢制盔甲,手持钢质兵器! 这些人,正是先前分开的五百人的队伍! 此时,竟然全部集结了! “该死的,他们什么时候汇聚到一起了!” 李延睦怒骂,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慌乱。 这些人的出现,顿时便使得形势大变。 尤其是,这些人皆占据着高处,地形有利。 一旦骑马冲杀,毫无疑问,对方的冲杀之力更强! 文忠此时已然策马赶至,俯冲而来,一个照面,便击倒了挡在身前的一人。 “中计了!” 李延睦脸色难看至极,他起初宛如猫耍耗子一般,追击文忠。 哪里能想到,文忠等人竟然早早在这里设好了埋伏。 “撤!” 李延睦来不及多想,连忙下令撤退。 这个时候出战,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对手! 可这个时候,山谷的入口处,一道道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已然浮现出来。 为首一人,身穿银甲白袍,剑眉星目,正是赵阳。 见此,李延睦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绝望。 这是怎么回事? 张重他们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追这些人还让这些人跑了! 甚至,这五百人还在这里聚集整齐了! 李延睦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张重身前,好好地询问一番。 可这时,赵阳却并未给李延睦多少思考的时间。 他手中长枪高举,大喝道:“杀!” 五百钢甲骑兵如同神兵天降,向着山谷中被围困的三百人冲击而去。 骑兵之力,本就擅长冲杀。 尤其是自上而下,威势更是凶猛! 轰隆隆! 战马兵器重重地撞击着,一道道身影被击落在地。 而李延睦这边,军心大乱,李延睦更是慌了。 “逃!” 李延睦大叫着,趁着四周战斗间,他抓住空隙,就要逃离战场。 砰! 可这时,李延睦背后一痛,只觉得有什么重物重重地撞击在了他的后背上,令他脸色一阵煞白。 他当即自战马上摔落下来,随即又感觉被一人提了起来。 “李延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大点声,我没听见!”文忠的声音响起。 ------------ 第一百零一章 好计谋 李延睦面如土灰,双眸无神。 他看着在钢甲骑兵的冲杀下,不断地倒地的铁甲士兵们,心神一震颤动。 一千人对上五百人,五百人几乎唯有损伤,可他这边,却一下子葬送了三百多! 这份失败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艰难地抬起头,正看到一脸得意洋洋的文忠以及似乎永远看不透的赵阳。 随即,李延睦干脆昏倒了过去。 文忠毫不怜惜地把李延睦扔到一旁,此时战斗已至尾声,李延睦所带来的三百骑兵,全部倒地。 沙场演兵,落马即输,这三百骑兵看着气势汹汹的一众袍泽,也无法多说什么。 “文忠。” 赵阳叫了文忠一声。 “清点战损,准备下面一战!” “是!” 文忠兴冲冲地应允,几乎前所未有的兴奋! 一下子解决了三百人,他们压力顿时大减。 而且,他们这边几乎都没有什么损伤。 方才一战,占尽了优势,现在的战力还有着足足四百三四十!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文忠沉声询问。 赵阳并未立即回答,只是看向一个方向的山丘,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山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另一片山丘中,张重等人神色难看。 “斥候呢?怎么样?”张重大吼道。 几道身影策马而来,连忙向张重汇报道:“未见战斗之地!” “方才那么大的喊杀之声,必定有人在交战,你们还发现不了吗?” 张重怒气冲冲道,“这演武场才多大点地方!” 方才一阵阵喊杀声响起,张重等人心中惊动,猜测到必然是李延睦等人遭遇到了战斗。 可具体如何,他们根本不了解。 但就在这时,喊杀之声却是逐渐消停下来。 “嗯?怎么回事?莫不是结束了战斗?”张重身边,有人猜测道。 “三百人打一百个,这么快结束战斗,倒也正常!” “张兄,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延睦那边已经结束了一场战斗了,咱们该怎么办?” “功劳可不能都让李延睦一个人给占了,咱们也得做点事情才行!” 众人神色逐渐轻松下来,没有了刚才听到战斗喊杀声的焦虑。 能够那么快结束战斗,当然是双方之间实力差距悬殊。 毫无疑问,必然是李延睦胜了。 张重原本还有所疑虑,现在也有些放松下来。 他点了点头,笑道:“继续搜捕,这片山林不大,他们躲不了太久!” “一旦追上,便是他们失败的时候!” …… 高台上,陈瑾墨黛眉微皱。 “方才那阵战斗之声,战况如何?” 陈瑾墨向身边的人询问道。 “将军,还在探查,但应该是文忠与李延睦遭遇了。”那人恭敬地回答。 陈瑾墨点了点头,黛眉愈发紧皱。 若是如此,只怕文忠那一百人已经败了。 她轻叹一声,看向一旁的秦元擎,只见秦元擎双眸微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却在这时,山丘之中,有着一众身影策马而出。 为首的人,正是文忠。 只不过,文忠那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身边只有三四十人。 “嗯?” 见此一幕,陈瑾墨不由心中一惊。 文忠竟然还在! 一旁的秦元擎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双眸一亮。 “有点意思!”秦元擎饶有兴趣地说道。 听到此,陈瑾墨不由有些疑惑,可这时,沙场外,先前张重安排的那另外三百人,却是也发现了文忠等人的踪影。 顿时间,那三百多人便齐齐向着文忠等人追击而去。 轰隆隆! 这时,山丘中,又有一队钢甲骑兵飞奔而出,似是来救援文忠等人。 张重那三百人顿时兵分两路,两百多号人挡住那一队钢甲骑兵。 剩下一百多人则是继续追击文忠等人,追着他们再度进入了山林之中。 见此一幕,陈瑾墨不免摇了摇头。 “这阵势……莫非是文忠他们彻底败了?”陈瑾墨沉声道。 很显然,文忠这边依旧有些慌不择路了。 就连那些来救援的人,此时也与两百多人略作交战,便从另一个方向撤回了山丘之中。 “不!” 然而,秦元擎却是猛地站起身来。 他眺望着山丘那边,似是要看穿山丘一般。 “好小子,好计谋!” 秦元擎大笑道。 “嗯?” 陈瑾墨愣了愣,有些疑惑。 “瑾墨,你看,文忠那些人虽然在逃,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极为有序,甚至刚刚交战,都无人落马!”秦元擎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神采飞扬道:“这明显是在诈退!” “诈退?” 陈瑾墨心中一惊,可随即,又询问道:“但山丘中,不是还有李延睦他们吗?” “除非……” 秦元擎看着陈瑾墨,含笑不语。 “除非……李延睦他们已经败了!”陈瑾墨心中彻底惊住了! 秦元擎再度看向山丘中。 “那这又被分割成两队的人马,也要交待在这里了。” 五百对一千吗? 不! …… 山丘中,两阵交战声陆续响起,皆是很快平定。 甚至要比李延睦那一战还要更快! 张重等人不断地追寻着战斗声追击,可那战斗之声总是东一下,西一下,而且结束的极快,这让张重等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张兄,这已经交战了数次了,先前山丘外,也有一场交战,斥候已然查到,是文忠残存余部!” 张重身旁,一人汇报道。 “文忠余部?他竟然还没败?”张重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只剩下些余部了。”那人回答,不过也有些不满道:“李延睦怎么做事的,三百人围困一百人,竟然还能让他逃了!” “文忠他们的速度快,追不上,也情有可原。”张重摇了摇头道,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 如此算来,他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就只剩下一群败军了! 能有多少人? 两百人?还是三百人? 想到这些,张重脸上笑意愈发浓郁了。 “派人出去,马上召集李延睦以及留守兵士,合力剿除剩下的所有人!”张重下令道,此战之胜,已然志在必得! ------------ 第一百零二章 人呢? 很快,两队人马数十人策马而出。 张重等人笑意盈盈地等待着,蓄势待发。 只要等到人马集合,便可碾压而去。 到时候,势如破竹,之前的恩怨,他要好好地让文忠和赵阳他们还回来! 只是,两队人马才刚出去没多久,又是两阵交战声响起,随即迅速结束。 一时间,听到这叫战胜,张重等人瞬间全部惊醒。 张重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凝固了起来。 “怎么回事?” 张重身边众人人茫然地看着四周。 张重脸色逐渐阴沉起来,方才为了召集李延睦等人,他特意派出这数十人,就是防止中途遭遇赵阳等人的伏杀。 可按道理说,即便遭遇了伏杀,也不该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啊! “所有人保持警醒!” 张重大吼道,神色肃穆至极。 看着幽深密闭的山林,张重没来由得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似乎就在这座山林中,隐藏着什么凶猛至极的怪物。 一旦他们被抓住弱点,那只怪物便会撕咬上来,吃得一切都不剩下! “张兄,怎么办?” 张重身旁的人询问道。 张重咬了咬牙,神色显得很是犹豫。 他艰难地说道:“再派一队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马赶回来!” “是!” 又是一队人马走出。 张重神色凝重,看着那一队人马消失在视野里,忽然心中升起一阵悔意。 他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这一队人马,不会也消失吧? 随即,张重摇了摇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明确想法,沉声道:“此时,大军不宜轻举妄动!” 然而! 不多时,又是一阵战斗声响彻。 张重等人瞬间惊醒,他脸色瞬间变了。 “不对!” 张重嘶吼道,“又敌人埋伏!” “所有人,准备迎击!” 张重话音落下,一众人马当即向着那战斗声响起的地方迅速赶去。 然而,他们还未到,那战斗声已然结束。 等他们赶到后,只见此地还残留着十来匹战马。 只是那一队兵士,却不见了。 “被伏击了!” 张重瞬间暴怒,双拳紧握,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 “这种时候,他们竟然还敢伏击我们!”张重嘶吼道。 张重身旁,其他人也都怒气冲冲。 “躲躲藏藏的,等我们找到他们,会让他们好看的!”有人冷笑道。 哒哒哒! 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自密林深处传来。 张重等人顿时神色一滞,循声望去。 只见一匹战马从密林中走出,战马背上,还拖着一道身影。 张重眉头一皱,吩咐身旁一人道:“去看看!” 那人策马上前,然而,看清马背上那道身影的样子,那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张兄,不好!” “这是李延睦!” 那人话音落下,张重等人顿时神色大变。 “李延睦!” 张重不敢置信地盯着马背上的身影,神色呆滞。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张重等人彻底慌了。 四周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张重,不是说好了,要与李延睦集合的吗? 可是,李延睦的人马呢? 怎么只有李延睦一人了! 人呢?! “李兄!李兄!李兄!” 张重身旁一人,摇晃了半天,也不见李延睦醒来。 张重惴惴不安地打量了四周一眼,来到李延睦身旁。 “李延睦!” 啪! 张重大叫一声,直接一巴掌抽在李延睦的脸上。 顿时间,李延睦悠悠醒转过来。 “人呢?你的人马呢?”张重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延睦懵了,又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恐神色。 “张兄,张兄,不好了啊!” “文忠他们……他们五百人汇合,把我们打败了!” 李延睦回想起之前的遭遇,还是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呼吸一滞。 “这不可能?他们什么时候汇合的!”张重嘶吼道。 “张兄,我们重了他们的诡计了啊!”李延睦继续哭诉着。 轰隆隆! 可来不及他们多想,骤然间,山林之中,再度响彻起马蹄声。 大地都在震颤,似是有着山崩海啸般的架势向着张重他们逼迫而来! 张重双眸血丝密布,不再去管李延睦等人,转而向着密林看去。 骤然间! 一道银甲白袍的身影纵马飞跃而出! 而自赵阳身后,文忠等一众骑兵也跟着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宛如潮水袭来一般,竟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见此场景,张重等人的呼吸几乎都要凝滞了。 眼前袭来的这些人,真就是神兵吗? 为何消灭了他们那么多人,竟还有着这么多,仿佛毫发无伤一般! “迎敌!” 张重大吼,纵马向着赵阳那边冲去。 可先前李延睦出现的那一幕,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 他们稍稍细想,便已经意识到,他们的援兵,全都没有了! 而现在,他们就只剩下,这区区不到三百人! 可另一方,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他们可是一千人对战这五百人啊! 一瞬间,张重等人的士气跌落到了最谷底。 先前他们有多自信,现在便又多绝望! 轰隆隆! 赵阳已然带人杀至,即便经历先前的战斗,依旧有着足足四百多人。 他们率先冲出,速度极快,尤其是趁着对方心神防线破开之时,冲入敌阵,简直毫无阻挡之力。 现在,人数优势,已然落到了赵阳这边! 砰! 赵阳击飞身旁艺人,手中长枪一挡,横扫而去。 金铁交织声响起,张重顿时闷哼一声。 他冲向赵阳,却被赵阳这一击击中,双臂都被长枪中传来的力量,震得发麻。 可赵阳的力道汹涌无比,他哪里是赵阳的对手? 未等张重反应过来,赵阳的另一道攻击已然轰至! 轰! 这一次,张重直接被赵阳击落马下! “敌将伏诛,尽灭所有敌人!” 赵阳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雷鸣,响彻整个战场。 一时之间,赵阳一方,士气再度大震! 张重无力地跌倒在地上,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却身子一软,再度跌倒在地。 他只看到,自己剩余的人,一一被击落马下。 ------------ 第一百零三章 履行赌约 演武场中,一道道骑兵身影缓缓踏出。 赵阳一身银甲白袍散发着熠熠光辉,宛如神人天降。 在他身后,文忠与一众骑兵,皆是满眼敬服地看着赵阳。 五百人对一千人,他们胜了! 而且是大获全胜! 甚至,最后剩余的人,还超过七成! 只跟着赵阳这一场战斗,他们便彻底被折服了。 用兵如神! 这是他们所有人对赵阳的一致评价! 高台上,陈瑾墨神色震撼地看着自演武场中走出的赵阳等人,小嘴微张,惊愕极了。 “胜了?” 陈瑾墨有些难以置信。 “将军,人数清点完毕,文忠一方,还有……三百七十三人!” 一旁兵士恭敬地想陈瑾墨汇报,声音中也带着浓浓震撼。 “哈哈哈……好啊!好啊!” 秦元擎爽朗的笑声响彻,显然开心极了。 “无论是这钢制武器之效果,还是那人用兵之术,都令老夫大开眼界啊!”秦元擎赞赏有加道。 陈瑾墨这才中震惊中醒悟过来,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瑾墨,你速速去交接事宜,老夫这就去把这钢制武器的神效说给那几个老家伙,这钢制武器,必须推广!”秦元擎沉声说道。 经此沙场演兵,秦元擎更加意识到,钢制武器的奇效。 若是在对抗金朝之时,大夏将士们能身着钢制武器,岂能不胜? “是!” 陈瑾墨应允一声,顾不得其他,快步走下高台。 不多时,陈瑾墨便迅速赶到了赵阳等人身边。 此时,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也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他们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一战,他们竟然输了! 领着一千人,输给了五百人,而且还输得这么惨!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陈将军,我们告退了!” 张重看到陈瑾墨,连忙拱了拱手,就要与陈瑾墨等人离开。 陈瑾墨看了他们一眼,还未开口,赵阳的声音已然响起。 “慢着!” 赵阳走上前来,扫了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一眼,“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顿时间,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的脸色都是扭曲了起来。 “我们已经输给你们了,这还不够吗?”李延睦怒声道。 “输给我们是应该的!”文忠冷笑一声,“不说别的,若是我们输了,你们会轻易地放过我们?” “我大哥对你们的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别逼着我动手!” 文忠握了握拳头,示威道:“不履行赌约,我打了你们,你们就是闹大了,也没事!” 张重神色阴冷,怒声道:“那我们就看看,你敢不敢闹大!” 张重和李延睦身旁,其他人几人也都站了出来。 他们宁可违约,也绝对不能在文忠面前学什么狗叫!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违约的好。” 这时,陈瑾墨的声音幽幽响起。 顿时间,张重和李延睦等人都是神色一滞,连忙向着陈瑾墨望去。 “陈将军……”张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陈瑾墨却是摇了摇头,“你们这场沙场演兵,那位也在看着呢,若是落下不好的印象,那么,谁也保不住你们。” 听到陈瑾墨的话,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骤变。 可他们却有些战战兢兢的,不再敢耍赖。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扭曲到了极点。 赵阳和文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赵阳倒是有些好奇,陈瑾墨口中的“那位”又是谁? “汪!” “汪汪!” “汪汪汪……” 终于,张重和李延睦等人按捺不住压力,闭着眼睛,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狗叫声响彻四周。 远处兵士们偷偷看着这边,神色怪异。 狗叫声学完,张重和李延睦等人此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爬进去,再也不想出来见人了! “银子,可别忘了!” 见到张重等人要离开,赵阳不由提醒一声,这可是重中之重! “等着吧!” 李延睦咬牙切齿道,他们半点也不再多留,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大哥,你放心,他们要是不给银子,到时候我去亲自上门收债!”文忠笑着对赵阳说道。 闻言,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不由都是一个趔趄! 待到张重等人离去,陈瑾墨也没有再去理会。 她只是看着赵阳,神色赞赏至极。 “你果然用兵如神,我没有看错你!”陈瑾墨真情实意道。 “将军谬赞了!”赵阳笑着摆了摆手。 “以你的才能,若是能参军……”陈瑾墨再度邀请道,“实不相瞒,除我之外,这军营中还有一位老将军,也对你的才能尤为看重!” “我敢保证,若你能入军营之中,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 “陈将军……” 赵阳无奈苦笑,他现在要是偷摸摸入了军,再传到他那皇帝老爹耳中,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实属无奈,真的无法参军,还望陈将军见谅。” 赵阳拱手道。 见此,陈瑾墨深深叹了一口气,百般无奈。 不过,她知道,赵阳绝不是什么没有志气之辈,他不入军营,必然是有着什么万般不得已的理由。 “好吧。”陈瑾墨也不再强求。 “陈将军,我想要拜托一件事。” 这时,赵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瑾墨愣了愣,询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赵阳认真地看着陈瑾墨的眼睛,沉声道:“半个月后,我想向陈将军借调一些兵马!” “这……” 听到此,陈瑾墨的黛眉却是皱了起来。 调动兵马,这可绝对不是小事! 即便是她,也无法擅自答应赵阳。 “不知,你调用兵马所为何事?”陈瑾墨再度询问道。 赵阳无奈摇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答道:“有大用!” 陈瑾墨深深凝望赵阳一眼,半晌,才叹息道:“我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但我会尽力帮你争取!” 听到此,赵阳点了点头,向着陈瑾墨拱手道:“多谢陈将军!” “将军,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便不再军营中多待了。” 随即,赵阳告辞,转身离去。 陈瑾墨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声,有些惋惜。 ------------ 第一百零四章 太子出阁 陈瑾墨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大帐之中。 大帐里,秦元擎正安排完事宜,抚着胡须,开怀大笑。 “瑾墨,军中有此良将,将以时日,我大夏之师何愁战无不胜?” 秦元擎说着,目光却看向大帐入口处。 “那位英才呢?快快让他入帐中,老夫要好好看看他,真是好小子,这一战,真是为老夫上了一课啊!” 听到秦元擎对赵阳的评价,陈瑾墨却是摇头苦笑。 此等评价,陈瑾墨几乎都未曾在秦元擎的口中听到过。 只是,想到赵阳,陈瑾墨也不由轻轻一叹。 “老将军,那人……离开了。”陈瑾墨无奈道。 “嗯?” 秦元擎愣了愣,连忙询问道:“离开了?怎么回事?” 陈瑾墨笑容苦涩,将先前有关于赵阳的事情,一一告知秦元擎。 闻言,秦元擎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无法参军?有何理由?”秦元擎深深思索起来,“如此良将,竟然连身份都不得而知,文忠那小子,连这种事情都瞒着?” 陈瑾墨劝慰道:“老将军,我观此人言谈,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应该的确是有着苦衷……” “至于文忠,连他都对此人的身份守口如瓶,想必,那人的身份,并未有那么简单。” 秦元擎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也能看得出来。 只是,秦元擎一想到先前所见的战斗,还是不免长长叹息。 “可惜啊,可惜啊!”秦元擎满脸惋惜。 “老将军,还有一事。” 这时,陈瑾墨又道。 她看着秦元擎,说道:“那人临走之时,还提出,不日之后,想要借调一批兵马!” “借调兵马?所为何事?” 秦元擎满脸疑惑,兵马一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他没说。”陈瑾墨回答。 秦元擎再度皱起眉头,老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良久,秦元擎的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想要借兵是吗?此事倒也简单!” 秦元擎捋着胡须,像是一个修炼多年的老狐狸。 “让他答应参军,这兵,老夫便借给他!” 陈瑾墨愣了愣,随即点头,也不知那人听到秦老将军的条件,会作何应对? “瑾墨,如今朝廷局势动荡,边境更有金朝不断来袭,内忧外患,封王大典更是在即……” 秦元擎看向陈瑾墨,轻叹道,“若军中再无良将,我大夏……危矣!” 陈瑾墨神色复杂,这些,她又何尝不知? 只是,想要那人参军,恐怕并不容易。 …… 时光荏苒,朝堂上,数日的时间,都在为太子出阁以及之后的封王大典做着准备。 而今日,乃是良辰吉日,更是太子出阁之日。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之象,文武百官,着装尤为正式,皇帝赵玄清高座龙椅之上,俯瞰文武百官。 皇后坐在赵玄清身侧,今日太子出阁,她身为皇后,自然也要出面。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大殿上的一道身影,满脸笑容。 大殿最前方,一道颀长身影,身着蟒袍花衣,群臣瞩目。 “庞国公,本宫多日以来,一直在准备出阁事宜,听闻国公前几日偶感风寒,不料有所怠慢,不知国公近日身体可还安好?” 太子笑意盈盈,向庞渊询问。 “承蒙太子关怀,陛下圣威,老臣身体已无大碍。”庞渊笑道。 “应少些饮酒才是。”太子提醒一声,又看向林文升。 “前些日子风雨交加,右相右腿风湿想必又痛了吧?”太子满脸关怀,又道,“我前几日特意令人自远地带来些药物,一直未曾来得及送给右相,今日便派人送到右相府上。” “太子挂念,老臣不甚感激。”林文升向太子行礼,感谢道。 张存中在一旁静静看着太子,嘴角微勾。 太子年纪轻轻,便已练就极深的城府,这些简单的寒暄,却可让人平白承他一份人情。 而且,太子所做这些,毫无逾矩之处,分寸也拿捏得极好。 龙椅上,赵玄清看着太子与诸位大臣的交谈,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淡淡地开口询问道:“太子,朕问你,而今边关流民愈发多了,你可有何良策?” 赵玄清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再度肃穆起来。 这是陛下考问太子治国之策,他们身为臣子,自当洗耳恭听。 “而今边关流民四起,盖因金朝来袭,只是儿臣知晓,战事一起,一时难以平定,因此,流民也是治理,也是重中之重。” 太子声音平和,缓缓诉说道,“流民迁徙,难以治理,必定生乱,盗窃抢夺之事横行,儿臣每当想起,也不免长叹。” 太子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尤为忧虑的模样。 “治理流民,尚需朝堂诸公重视,对此,儿臣不才,尚有三策!” “哦?” 赵玄清眯起眼睛,静静看着太子。 “其一,朝廷选定精干之人,负责治理,同时,镇压不法之徒。” “其二,国库调拨钱粮,安抚民心,建造粥棚,施粥布民。” “其三,划定地界,严禁流民出境,不可殃及他处。” 太子话音落下,朝堂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 “太子三策,处处关及流民,实乃良策啊!” 当即有大臣上前,对太子的策论表示赞赏。 “太子忧国忧民,提起此三策,无一不是精明良策,属实让我等羞愧难当啊!” “陛下圣明,太子贤德,我大夏何愁外患?” “使用太子三策,流民可定啊!” 一众大臣声音纷纷响起,对太子尤为恭维。 张存中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看了太子一眼,却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流民可定吗? 赵玄清身侧,皇后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太子的表现,已令文武百官心悦诚服,那就要看皇帝的反应了。 赵玄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诸位爱卿,觉得三策如何啊?” “吾等皆支持太子三策!” 文武百官呼应道。 赵玄清笑了笑,只是,眼底深处,却有着一抹难以形容之色。 太子所提的策略,他又怎能不知? 流民四起,凭此,也的确可以镇压一二。 可是,只这些,赵玄清心底,仍旧觉得有些不够! ------------ 第一百零五章 朝堂争执 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赵玄清微微皱眉,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如此,便将太子所献三策,推行出去。” “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皇后眸光愈发明亮,脸上满是满意笑容。 “陛下,既然太子已然出阁,那么,三天后的封王大典,是否正常举行?” 张存中上前,沉声询问。 赵玄清点了点头,道:“照常举行。” 文武百官皆是松了口气,而今朝堂之上,每一项举措,都尤为重要。 封王大典,也是他们所关心的大事。 “如此,散朝吧。”赵玄清挥手道。 然而这时,林文升却是走上前来,向赵玄清躬身道:“陛下,封王大典既是各皇子封王盛会,十五皇子……应当也有资格参加吧?” 林文升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再度哗然。 庞渊冷冷地看了林文升一眼,正要反驳什么。 张存中也走上前去,沉声道:“陛下,臣附议!” 张存中身后,一众大臣也紧跟着上前。 “臣等,附议!” “右相,太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庞渊冷声道,“封王大典,何曾提到要让十五皇子参加?” “十五皇子戴罪之身,所犯更是谋反之罪,十六年来,能够生活于冷宫之中,已是陛下仁德,还敢奢求封王大典?” “右相,今日太子出阁,还望右相莫要再给陛下增添什么事宜!” 庞渊一通话音落下,他身后也还有一干人等走上前来,纷纷附和。 林文升眉头紧皱,果然,一提及此时,庞渊等人,始终是绕不开的坎。 “陛下!” 林文升不由再度叫了赵玄清一声。 赵玄清紧皱着眉头,既然封王大典在即,这件事情,也的确无法拖了。 “右相!” 这时,皇后呵斥一声,沉声道:“十五皇子既然身处后宫,那本宫也应当说几句。” “近日本宫听闻,十五皇子在冷宫中并不安分,他身处冷宫,陛下下令,他不得踏出本宫半步,本该安安分分地在冷宫中待着,可是,他在冷宫之中,却多生事宜,更是痛打下人,哪里有什么皇子的做派与觉悟?” 皇后冷声道,“身为皇子,一举一动,更应顾忌皇家威严,可十五皇子所作所为,果真配得上陛下的恩宠吗?” “此等做派,若是封王,那天下还能有长治久安之理吗?” “右相,太师,莫要因你们的一时不忍,导致天下百姓受其危害!” 林文升和张存中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眉头紧皱。 皇后心机深沉,更是有着管辖后宫的权能,她所说,实际是在曾源头打压十五皇子,她说十五皇子行为不检点,那便无人可反驳。 皇帝陛下即便再如何仁德,如何能够放任一个行为符合皇子做派的人,参加封王大典? 赵玄清也是看向皇后,他对后宫的许多事情,并不算太过关注。 此时皇后所说的事情,也让他眉头紧皱起来。 张存中眯了眯眼睛,他自然知晓,皇后所说的事情,实际上只是她的一人之词。 他这里,其实还有为赵阳翻案的资本。 只是,果真要现在拿出来吗? 但若此时不出面,恐怕在庞渊和皇后等人的阻拦下,十五皇子便要真的错失这次的封王大典了! 那么,赵阳翻身之日,便遥遥无期了。 “陛下,依老臣看,如皇后所言,十五皇子没有参加封王大典的必要了!” 庞渊上前,沉声向赵玄清说道。 赵玄清看着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眉头紧皱,有些犹豫不决。 “太后驾到!” 这时,太后也来到了朝堂之上,她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来到了赵玄清身前。 “太后婆婆,您老人家怎会来此?”太子当即走上前去,作势要搀扶太后,一副极有孝心的模样。 “太子出阁,老身自然要来看看。”太后对太子说道。 随后,太后的目光又瞥向龙椅一侧的皇后,皱了皱眉头。 “皇儿,封王大典在即,哀家特来询问一声,这十五皇子是否会参加封王大典啊?”太后沉声询问道。 “母后,这……” 赵玄清有些举棋不定。 “太后,十五皇子没有皇子风范,更是戴罪之身,恐怕无法参加这封王大典!”庞渊沉声道。 “镇国公,这封王大典,也是皇家之事,哀家如何做,不用你来指教吧?”太后淡淡看了庞渊一眼。 随后,太后又看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说道:“十五皇子是我皇家子嗣,如何没有皇子风范?莫非,你们认为龙种贵胄,会祸国殃民不成?” 太后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齐齐不语。 太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这种时候,谁敢作死的反驳? “母后,十五皇子做事,的确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皇后缓缓开口道。 “不合规矩?” 太后冷哼一声,“长在冷宫,无人教导,如何懂规矩?不懂规矩,就派人教导,朝堂诸公,难道连一个教导好皇子的人都没有吗?” “可是说到底,十五皇子还是戴罪之身!”皇后依旧反驳道。 她态度强硬,眼底深处,满是冷意。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让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这是最后的底线! “十六年前,十五皇子不过是襁褓中的孩子,他能犯什么罪?不过是受羽卿华牵连罢了!”太后冷声道。 皇后黛眉紧皱,她自然看得出来,太后这是要力保十五皇子了。 而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也是紧紧跟在太后身后,显然,今日之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便能解决。 至于赵玄清,则是始终静静地看着众人辩论,眼中满是思索。 皇后眸光微闪,又道:“母后,本宫也不是反驳母后,只是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于情于理,皆不合适,不过……” 顿了顿,皇后又道:“不过,本宫也可向陛下请愿,可以赦免十五皇子的罪过,但他还是无法参加封王大典!” 说到此,皇后的语气坚决无比! 太后皱着眉头,冷冷看向皇后,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十五皇子始终没有什么翻身的本钱,能够赦免罪过,已是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林文升悠悠叹息,难道,十五皇子注定无法翻身了吗? ------------ 第一百零六章 亲自迎接 “报!” “陛下!” “皇宫外……季游季老大人觐见!” 朝堂上正在一片僵持之下,一个消息传来。 顿时间,朝堂一片哗然! “季游!季老!” “季老退隐多少年了,竟然再度出山了!” “这可是真正的国士,当年季老心灰意冷……唉!” “不管怎么说,季老当年可是扶龙之臣,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季老便鼎力支持陛下,如今季老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龙椅上,赵玄清的脸上满是喜色,连忙道:“宣!快宣他进来!” “不!朕亲自出宫迎接!” 赵玄清起身,一众文武百官当即行礼。 随后,赵玄清快步走出大殿,文武百官也恭敬地跟随其后。 能让皇帝陛下如此看重的人,季游季老,绝对是其中之一! 张存中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这老家伙,果然按捺不住了! 他又看向庞渊和皇后等人,眼中笑意更浓了。 庞渊神色难看,眼中满是阴冷之芒,他很清楚,季游的出现,绝对是当前的一个巨大变数! 太子跟在皇后身旁,神情有些疑惑,这位季老,他虽然听闻过一些事迹,可他万万不曾想到,竟然有如此威望,一次出山,就连他父皇,都亲自迎接! 很快,季游被宫中侍卫带领着,迈步走来。 他一身布衣,须发皆白,眼中却炯炯有神。 “草民叩见皇上!” 季游见到赵玄清亲自来迎接,苍老的脸庞上,也不免露出感激之色。 陛下,还是当年那般热忱! 只是…… 季游内心一叹。 “季老,快快请起!”赵玄清快步走到季游身前,将其搀扶起来。 “陛下,还是当年那般,圣威不减!” 季游赞许一声,满脸感慨。 “季老身子可好?”赵玄清询问道。 季游笑着点了点头,道:“承蒙陛下关怀,草民身体无恙。” “快随朕与诸公入大殿一叙!” 赵玄清带着季游以及文武百官,向着大殿走去。 “季老!” 张存中向着季游见礼。 季游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老狐狸啊!” 他又看向林文升,笑道:“老林,你这老家伙,身子骨怕是都不如老朽了!” “老季,老夫养尊处优多年,还不是你能比的!”林文升还嘴道。 一众人快步走回朝堂,而庞渊和皇后等人,脸色愈发难看了。 “陛下,草民听闻太子今日出阁,特来观礼,不识礼数,还望陛下恕罪!” 回到朝堂,季游躬身行礼。 “季老哪里来的话,朕亦是尤为想念季老!”赵玄清笑道。 一旁太子也走上前来,笑着向季游见礼:“本宫常常听闻季老大人的事迹,敬仰至极!” “太子殿下过誉了,老朽不过区区一介草民罢了!”季游摆了摆手。 “太后!” 季游又向太后见礼。 “老大人多年未见,今日出山,哀家亦是欢喜得很!”太后笑道。 季游笑着点了点头,又作势询问道:“今日太后怎会来此?” 季游话音落下,庞渊和皇后等人,顿时眉头紧皱起来。 他们意识到,季游也是为了十五皇子的事情而来! “太子出阁,哀家特来观礼,顺便……” 太后笑了笑,瞥了眼皇后和庞渊等人,“顺便谈谈十五皇子的事情。” “十五皇子……” 季游点了点头,看向龙椅上的赵玄清,询问道:“陛下,草民辞官致仕多年,未曾想,此次出山,竟有幸得见此番幸事!” “陛下仁德不减,此次莫非要赦免十五皇子殿下,恩准十五殿下参加封王大典?” 季游说着,未等赵玄清多言,季游已是长长拜下。 “陛下圣明,草民今日得见,不枉此生了!” “嗯?” 听到季游的话,庞渊和皇后等人脸色愈发难看了。 这个老狐狸! 很显然,季游绝对是对朝堂之事得知一二的,这一次过来,摆出一副皇帝陛下已经赦免十五皇子的架势,这分明是让赵玄清不好反驳! “季老,此事……朕与满朝诸公,正在商议。”赵玄清无奈道。 “季老,您莫非忘了,十五皇子,可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够参与封王大典?”庞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看样子,老朽果然老糊涂了!” 季游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陛下贤明,老朽还以为,陛下已经恩准十五皇子参与封王大典了!” “季老,您似乎话里有话啊!”皇后神色不悦。 “哦!草民叩见皇后!” 季游突然再度向着皇后拜下,长跪不起,说道:“老朽老眼昏花,未能及时拜见皇后,还请皇后娘娘赐死!” “季老,你……”皇后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言。 她慌忙看了赵玄清一眼,见到赵玄清神色不悦,皇后才连忙说道:“季老,您快快起身,您德高望重,本宫哪里会与您见怪!” 只是,皇后眼底深处,却露出浓浓怒意。 这季游,在朝堂之上,威望太重,她也不敢招惹。 季游未曾起身,只是看向赵玄清,长叹道:“陛下,草民今日前来,已是逾矩,得知陛下与诸公安好,草民便心安了,草民不敢久留,这便离去!” “季老,您难得出山,朕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可莫要如此着急离去。”赵玄清无奈,他已然明白了季游的意思。 随后,赵玄清又看向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 “诸公皆是朝廷栋梁,乃是我大夏国士,既然诸公如此坚持,让十五参与封王大典,朕也不好推辞!” 赵玄清沉声道。 闻言,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长长拜下。 “陛下圣明!” “不过,十五毕竟在冷宫中多年,朕虽恩准他参与封王大典,只是,诸公皆知,关系重大,朕便给他一个机会,若他能抓住这个机会,也不枉诸公对他如此费心,但若抓不住,也只能怪他自己无用,平白让诸公为他劳心劳力!”赵玄清缓缓道。 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这是皇帝陛下给十五皇子的一个机会,也是唯一一个机会! 若赵阳抓不住这个机会,那么,恐怕他就要在冷宫中待一辈子了! ------------ 第一百零七章 兑换 但这对于赵阳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林文升满脸笑容,神色带着从未有过的快意。 多少年了,朝堂之上,他不厌其烦地为羽卿华和十五皇子奔波。 而今,终于见到一些成果了! 哪怕还需要考验赵阳,可这对于林文升来说,已是极大的成效了! 不远处,庞渊神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今日季游的到来,竟然硬生生让陛下开了金口,让十五皇子获得了一线生机! 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皇后俏脸上,神色更是阴沉无比,可是,她却无法在这个时候反驳什么。 “散朝吧!” 皇帝赵玄清深深看了季游一眼,“季老,之后朕还想与您多聊聊!” “草民遵命!” 朝堂诸公散去,神色不一,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存中与季游相互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季老,难得相见,不如你我叫上右相等人,好好叙叙旧?” 张存中笑着提议。 “你这老狐狸!” 季游笑了笑,并未拒绝。 皇后与庞渊等人神色冰冷的自大殿离去,眼中杀机流动。 这十五皇子,绝不能留! …… 冷宫。 赵阳打开许久未看的系统面板,眼前顿时一亮。 “羊毛薅了……呃不,震撼值居然攒了这么多!”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如同空气) 震撼值:235865 武学:轻功草上飞,咏春拳,奔雷拳,梯云纵…… 智慧:92 耐力:139(比普通人强一档) 系统面板比起一开始,已经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是这些时日以来,赵阳勤奋薅羊毛以及刻苦修炼的结果。 “存在感方面,倒是赶得上空气了!”赵阳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他一直以来都低调处事,许多事情,尚且还默默无闻,所以,存在感提升并不明显。 不过赵阳心中清楚,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相当于种下的一颗颗种子。 这些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只待被揭晓的时候,便可让他一鸣惊人! 最为令赵阳在意的,自然是震撼值的累积。 这些天里,他累死累活地刷着震撼值,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三万多了! “一下子变有钱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花好了!” 赵阳摸着下巴,自己的心态像是一个过惯了穷苦日子的乞丐,突然得到这么一笔巨款! 当然,这笔巨款也是赵阳自己辛辛苦苦积累得到的。 只是浏览了一遍兑换区,赵阳的脸皮就忍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四品武学需要五万震撼值,五品武学直接到了五十万了,我好不容易攒乐二十多万,就只够兑换几个四品武学!” 赵阳无奈叹息,不过,三品武学梯云纵的好处他已经体会到了。 若是达到四品,可想而知,他的武力又能增强一截! “只是,兑换几个四品武学,也有点太亏了吧!” 赵阳有些痛惜,如果兑换俩四品武学,他可又一下子变成穷光蛋了! 正犹豫间,突然,赵阳的房门被敲响起来。 “有何事?” 赵阳暂且收下系统面板,向门外询问道。 门外,传来梁槐的声音:“殿下,钱公公那边传来陛下旨意,娘娘让奴婢来传您接旨!” “皇帝老爹下旨了?” 赵阳心中微动,思索着那旨意的意思。 今日是太子出阁的日子,那么这道旨意,必然与封王大典有关! 略作思索,赵阳快步走出宫门。 “陛下有旨,三日后封王大典,十五皇子也可参加……” 随着旨意落下,整个冷宫上下,一片震动。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惊愕! 十六年了! 他们都以为陛下已经将冷宫给遗忘了! 可谁曾想,在封王大典即将来临之时,陛下竟然下旨让十五皇子也跟着参与! “这……这是莫大的恩赐啊!” 梁槐心神大震,惊愕的看着赵阳。 羽卿华却是黛眉紧皱,这道旨意太过突然了,一时之间她都有些难以分辨,这究竟是福是祸! 赵阳神色不变,接过圣旨,坦然受之! 封王大典,他自然要参加! “殿下,杂家也期待您到时候的表现!” 孙公公笑着将旨意传到赵阳的手中。 赵阳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随着这道旨意下达,那便意味着他迎来了有可能翻身的机会。 皇宫里的这些太监,自然也能看清形势,不会再得罪他了。 “多谢孙公公传来喜讯。” 赵阳笑了笑,吩咐道:“梁槐,取些银两来,怎能劳烦孙公公多跑一趟!” “哎哟,殿下,您可折煞杂家了!” 孙公公寒暄几句,拿着鼓囊囊的银两,笑着离开。 回到宫中大殿,羽卿华眼眶微红,沉声对赵阳提醒:“皇儿,这是你的机会!” “你一定要好好准备,或许,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母妃放心,儿臣必然不会让母妃失望!” 赵阳沉声答应,神色坚定。 封王大典,他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 回到寝宫,赵阳再度打系统面板。 皇后与庞贵妃等人,必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按照他们的行事手段,必然不会让他能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一次封王大典! 甚至,有可能封王大典之后,便是皇后与庞贵妃的绝杀! 赵阳对此,心知肚明! 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也是他的一场大劫! 渡过去,便可夺得一线生机,渡不过,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略作思索,赵阳当即打开兑换区,兑换武学。 “兑换四品武学伏虎拳!” “兑换四品武学铜皮铁骨功!” 一攻一防,两门武学。 赵阳看着刷的一下消失的十万震撼值,不由心里刺痛。 不过,随着两种武学在系统的帮助下瞬间融会贯通! 赵阳挥了挥拳,倒是有几分伏虎的意思了。 这要是放在江湖上,怎么也能算得上一个有点保命本领的小高手了。 还剩下十多万震撼值,赵阳倒并未再兑换。 当前情况下,除非赵阳习得高品武学,自此彻底步入真正的高手行列。 否则,根本无法凭武学保命。 “剩下十多万真汉子,全部用来抽奖,我就不信,抽上一千多回,还没个保命的好东西!”赵阳一咬牙,直接点开了抽奖中心! ------------ 第一百零八章 再遇刺客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赵阳没有在意自己究竟抽了多少次奖,又抽到了多少次谢谢参与。 他只是不知疲倦地看着抽奖转盘一次次转动,仿若麻木。 其中,倒还获得了***等物件。 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有些鸡肋了。 终于! 转盘指针所指的一片区域,忽然闪耀起来,一枚书卷模样的图标,出现在了指针上。 “《治国策论》,已存入物品栏,可随时凭意念提取!” 嗯? 看到抽奖信息,赵阳顿时眼前一亮。 他连忙取出《治国策论》,扫了眼内容,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可是好东西啊!”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治国策论》虽没有什么明显增强实力,但却可以为赵阳打开一条思路。 以《治国策论》揣摩皇帝老爹的心思,或许可以让他在封王大典之时,渡过一劫! “还不错,多少有些圣人系统的样子了!” 赵阳微微一笑,更是自信满满。 不过,赵阳心中并未彻底放松。 封王大典之前,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必然不会让他那么简单得偿所愿! 还得小心应对才是! 既如此,军营那边,也该去询问一下情况了。 心中思索一番,赵阳布置好准备,再度偷偷溜出了冷宫。 军营武场,即便赵阳独自一人到来,守卫兵士早已认出赵阳,连忙赶去通报。 不多时,陈瑾墨满脸喜色地亲自出来迎接。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文忠呢?”陈瑾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赵阳四周。 “他没来,这次就我一个人。”赵阳笑着回答。 陈瑾墨点点头,又兴冲冲地对赵阳说道:“对了,你先前提出的治军之策,现在已然推行出去下去了,军营之中,皆是称赞之声!” “秦元擎老将军,也对你赞不绝口,说你的策略尤为有效,在为此四处奔走!” 听到此,赵阳微微一笑,倒并未又太多意外。 他已经向军营众人展示了钢制武器的能力,而他所提出的那些方法,也都是真正经过实践证明过的,被推行开来,这是必然的趋势! “只是我们不知道你的姓名,秦老将军那边,也无法为你表功。” 陈瑾墨语气一转,有些惋惜的看了赵阳一眼。 “隐瞒身份,实属无奈,或许日后陈将军会知晓的。” 赵阳苦笑一声,随意解释了一句。 随后,赵阳摆正神色,一脸严肃地看着陈瑾墨,询问道:“陈将军,有关于借调兵马之事,如何了?” 闻言,陈瑾墨的神色,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此事我已经询问过秦老将军了,他那边说,你若想要借调兵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陈瑾墨沉声说道,“你也明白,兵马调动,绝非小事!” 赵阳点点头,心里却好奇:“什么条件?” “参军!” 陈瑾墨声音低沉,“秦老将军对你的才能尤为欣赏,当日若不是你离开得早,秦老将军必然要与你见上一面。” “所以,秦老将军希望你能够参军,我敢保证,如若你参军,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在军营之中的地位会迅速提升,即便成为一代名将,以你的才能,也并非不可行!” 陈瑾墨紧紧地盯着赵阳的双眸,一脸期待的再度询问:“你可愿意参军?” 赵阳耐心的等待着陈瑾墨说完,随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即便是想要参军,那也得有命去做才行! 且不论他皇子身份是何其敏感,但只是皇后和庞贵妃那边,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任他脱离控制! 赵阳看着陈瑾墨,微微拱了拱手,接着遗憾的摇头:“既如此,那借调兵马一事,我便不勉强了。” 见此,陈瑾墨叹息一声,贝齿轻启,还想要对赵阳说些什么,可赵阳已转身离去。 陈瑾墨看着赵阳离开的背影,眼神愈发惋惜。 眼前之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苦衷? 她轻叹一声,只能无力的目送赵阳离去。 等赵阳回到冷宫之时,已是深夜。 冷宫灯火有些晦暗,只几盏石灯,散发着幽幽火光。 赵阳回到寝宫之前,正准备推开房门,眉头却微微一皱。 房门,被打开过! 他向来谨慎,经历过皇后和庞贵妃所安排的几场刺杀,他在这冷宫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面临生死危机。 所以,赵阳即便关门,也都会刻意将房门关到一个位置。 而眼前的房门位置,显然不对! 赵阳心念急转,冷宫之中,所有宫女太监早就得到了他的命令,绝不会私自出入他的房间。 而母妃,也不会特意过来…… 想到这些,赵阳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梁槐,梁槐,怎么回事,我寝宫前的石灯是不是没人添油?怎么这么暗!” 赵阳装模作样的叫了几声,下意识走出了寝宫范围。 “殿下,殿下!” 梁槐急匆匆赶来,正要说些什么,赵阳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 梁槐会意,心中大惊,急忙惊疑不定的向四周打量过去。 赵阳将他带到一旁,低声道:“让人小心戒备着,封王大典在即,小心有人盯上冷宫。” 听到此,梁槐一愣,难道他猜错了? 不是有人偷偷潜入冷宫了? 不过,既然殿下都这么吩咐了,他也只好点点头,快步下去吩咐。 待到梁槐离去,赵阳找到一处偏僻角落,隐匿身形,悄悄盯着自己的房间中。 果然,不多时,他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几道黑衣身影自他房间中偷偷溜出来。 那几人动作尤为迅速,灵活至极,迅速便潜入夜色之中。 赵阳静静估摸着,眉头紧皱。 这几道黑衣身影的实力,实力不弱! 赵阳心中冷冽,他知道,这一次,对方绝对是想要必杀他! 那几道身影潜入夜色,赵阳也并未放松警惕, 看着那几人的动向,赵阳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寒彻骨! 那是他母妃羽卿华的宫殿方向! 该死! 这些刺客见刺杀他不成,便要去刺杀他母妃羽卿华? 赵阳神色冰冷,压住怒意,潜伏着跟随过去。 那几个刺客动作迅速,但也不敢引起太大的动静,始终潜伏在黑暗之中。 赵阳冷冷地盯着他们,见那几个刺客进入一处黑暗院落,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冰冷之色 。 哧! 一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自那几个刺客面前爆发! ------------ 第一百零九章 留个活口 刺目的光芒瞬间闪耀四周,只一瞬间,却足以令这些没有防备的刺客瞬间失明。 “不好!” 一个刺客当即大叫,行动谨慎无比。 嗖! 可就在这时,破空声传来,所有刺客的脸上,全都露出惊容。 他们想要看清楚情况,可是从极暗到极亮的这一体验,即便是他们,也无法缓过来。 噗嗤! 兵器刺入身躯的声音传出,一个刺客连反抗都没能做出来,便被当场格杀。 赵阳动作迅速,一击成功,另一击又向着其他人轰击而去。 可这些高手实力非凡,即便是听着声音,也能大致判断出他的位置。 赵阳一剑刺出,可那刺客动作迅速,赶紧一个躲闪。 长剑入体,却未能击中其要害。 不过,赵阳抽剑的时候,也依旧在那刺客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与此同时,其他刺客,也都循着声音围攻而来。 赵阳长剑挥动,破开这几人的围攻,又顺道砍下一个刺客的胳膊,当即抽身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几名刺客也逐渐恢复了视力。 他们眼前虽然一阵恍惚,可是,却也注意到,他们中的一人,已经葬送在了这里。 还有两人,也受了不轻的伤势。 “是赵阳,斩杀他!” 一个刺客大喝,身形急速一动,向着赵阳追击而去。 另外几人也没有犹豫,赵阳,正是他们此次袭杀的首要目标。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放过赵阳! 赵阳动作飞快,将梯云纵催动到了极致,翻越围墙,引着这些刺客,远离着羽卿华的寝宫。 可是,几名刺客的动作也丝毫不满,他们紧紧地跟随着赵阳,随着他落至一个院落之中。 哧! 其中一名刺客抓住机会,手中短刃直接向着赵阳的脖颈贴去! 赵阳直接挥剑抵挡住这一击,伏虎拳趁势轰出,落在那贴近的刺客身上。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那刺客直接被赵阳轰飞出去,口喷鲜血。 可这短短的时间里,另外几名刺客也都抓住了机会,将赵阳围在其中。 “你们是皇后或者庞贵妃派来的吧?” 赵阳皱着眉头,冷冷询问。 几个刺客并未理会赵阳,只是死死盯着赵阳,手中兵器蓄势待发! 下一刻,几个刺客身形齐动,向着赵阳轰击而来。 赵阳眯起眼睛,几门武学都催动到极致,与众人战斗起来。 铜皮铁骨功与伏虎拳两门四品武学,在这一刻,展露出应有的力量。 即便赵阳面对众人围攻,也不至于被瞬间合力斩杀。 只是,战斗不久,赵阳便在眼前几名刺客合力围攻之下,逐渐落于下风。 他催动梯云纵,不远处一人却直接拦在他的身前,不让他离去。 “等的就是你!” 赵阳咬紧牙关,一剑刺出! 噗嗤! 这一剑,直接贯穿了那刺客的身躯。 先前正是这个刺客,被他贯穿身躯,虽未能击杀,却也令其身受重伤。 赵阳自然抓住机会,斩杀一人。 可另外几人的攻击随后而至,不给赵阳丝毫喘息的机会。 轰! 即便赵阳挡住武器的攻击,却依旧有一个刺客重重一拳砸落在他的身上。 铜皮铁骨功之下,赵阳虽未受重伤,却也依旧被震荡得气机紊乱。 其他人再度抓住机会,宛如跗骨之俎,准备一口气斩杀赵阳。 赵阳眼神晦暗,他知道,在这些刺客的围攻之下,恐怕他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无力回天了吗?” 赵阳心中却异常平静,皇后和庞贵妃等人,终究有着庞大的实力,他的实力还是不够! 不过,这一次,斩杀这些人,母妃那边应该也无恙了! 赵阳眼神决绝,既然无法突围,那便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斩杀这些人吧! 轰! 又有刺客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可赵阳并未顾及这些,硬生生迎着攻击,再度斩杀一人! 可其他刺客的武器却纷纷斩击而来,直取赵阳要害! 当啷! 可就在这时,一阵金铁交织声响起。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了赵阳的面前,为赵阳抵挡住了众人的攻击。 嗤拉! 下一刻,一个刺客头颅飞起,那身影随手挥剑,果断击杀下一个刺客! 赵阳呼吸一顿,看着那道身影,瞬间眯起眼睛。 那身影,正是薛清源! 薛清源动作尤为迅猛,他手中长剑挥动,远比那些刺客更快。 其中一名刺客挥刀抵挡,可薛清源的剑却更快! 哧! 那刺客刀还未至,他的身上已然浮现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薛清源几乎一剑一人,没有多余的动作,身前几名刺客纷纷倒地。 赵阳双眼一睁,这薛清源,实力绝对是真正的高手! 很快,八九个刺客,只剩下最后一人! 那最后的刺客身上还残留着赵阳留下的伤口,断了一条手臂,身上几道剑痕,鲜血汩汩流出。 薛清源再度迈步,二话不说,向着那最后的刺客冲去。 “留个活口!” 赵阳见此,急忙喊了一声。 然而,薛清源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瞬间冲上前去。 那刺客在他面前,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瞬间殒命。 赵阳走上前去,神色无奈。 他看向薛清源,沉声询问道:“为什么不留个活口?” 薛清源擦拭起手中长剑,并未回答。 “若是留下活口,便可通过其逼问出指使他们的幕后黑手,那必然是皇后和庞贵妃他们!” 赵阳有些气恼地说道,“到时候,便可通过这些,来反参他们一本,足以让他们一时间失去些方寸!” 薛清源摇了摇头,淡淡道:“若留活口,你只会死得更快。” 听到此,赵阳皱起眉头,不免有些诧异。 薛清源只好解释道:“为了让你参加封王大典,老爷已经竭尽全力,若这时再生事端,或许可以让老爷在朝堂上稍稍压过镇国公等人,但老爷还不想与镇国公他们撕破脸,否则……” “否则到那时,你必死无疑!” 薛清源看向赵阳,沉声道:“你现在,还不能死!” 听到此,赵阳心中这才恍然。 看样子,张太师这个老狐狸,是真的很关注他!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赵阳叹息一声,语气有些肝癌。 薛清源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赵阳竟会向他道歉! 这时,赵阳又微微一笑,说道:“薛大人,我看你也一直在保护我,藏在暗处还挺累的,倒不如做我的贴身侍卫好了!” ------------ 第一百一十章 封王大典 “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待遇绝对不差,张太师给你多少,我给你翻倍,怎么样!” 赵阳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 这薛清源可是真正的高手,要是能从张太师那里挖墙脚,为他所用,那基本上也不用担心这种刺杀了! 甚至,要是安排薛清源去刺杀人,那…… 想着这些,赵阳一脸期待地看着薛清源,询问道:“怎么样,薛大人,你考虑考虑?” “殿下,不必再说了!” 薛清源二话不说,直接拒绝,“封王大典在即,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 说完,薛清源一个腾跃,瞬间消失在这里。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赵阳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他轻叹一声,对于马上来临的封王大典,他倒是信心满满。 只是,封王大典之后,究竟能不能活着走出京城,那还是未知数…… 赵阳回到冷宫,赶紧吩咐梁槐处理掉刺客尸体。 梁槐心中大惊,竟然真的有刺客袭击冷宫! 不过,见到赵阳安然无恙,他也算稍稍放心下来。 封王大典即将到来,这个时候,殿下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 之后的时间里,冷宫之中倒是风平浪静,再没有什么刺客前来。 不过,赵阳心中清楚,这些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他已然做好准备,只等待着封王大典开始! 冷宫中,羽卿华亲手为赵阳披上外衣,动作轻柔地为赵阳整理着着装。 “阳儿,这封王大典,不比寻常,你一言一行,务必注意!” 羽卿华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担忧神色。 赵阳笑着点点头,说道:“母妃放心,这些我有分寸的。” “还有,若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在封王大典上打压你,你也一定不要乱了分寸!” 羽卿华继续叮嘱道,“这也是你第一次见陛下,千万不要在他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母妃身处冷宫,无法随你同去,你一定要小心。” 这一次赵阳参加封王大典,羽卿华比赵阳还要紧张,千叮咛万嘱咐着赵阳。 赵阳一一应下,劝慰道:“封王大典之时,右相和张太师等人也会参加,或许他们也会照拂一二,母妃不必太过担心。” 羽卿华牵强地笑了笑,眼眶却是微微红肿。 “这冷宫是苦寒之地,阳儿你若一直生活在这里,那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这些年来,是母妃连累你了。”羽卿华哽咽道。 “母妃,别这么说!” 赵阳连忙摇头,安慰道:“母妃是被陷害的,我这个做儿子的,迟早会为母妃讨回公道!” 赵阳心中坚毅无比,所有的仇,他迟早都要报! 自冷宫离开,赵阳在皇宫侍卫和太监的护送指引下,向着封王大典之地赶去。 …… 封王大典,是赵国难得的盛事,也是祭拜先祖的日子。 祭天广场上,浩荡恢弘的礼乐之声响彻四方。 文武百官身穿朝服,神色庄严肃穆。 皇后等后宫妃嫔,位于广场一侧。 三千禁军列阵四方,队形整齐划一。 广场外围,更有万名兵士严密把守。 封王大典,向来是大夏朝堂之事的重中之重! 伴随着悠扬恢弘的礼乐之声,皇帝赵玄清悠悠迈步走来,文武百官,三千禁军齐齐跪伏,山呼万岁! 赵玄清行至祭天广场中央,一尊大鼎屹立前方,其上铭刻繁复纹路,彰显着大夏的万年传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玄清点燃三炷香,缓缓插入大鼎之中。 “封王大典,开始!” 礼仪官高昂的声音,宣布四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再度山呼,恭迎着赵玄清高座龙椅之上。 “众爱卿平身!” 赵玄清一手虚抬,神色肃穆道:“封王大典,乃是我朝盛世,我大夏之强盛,多仰仗众爱卿!” 听闻此言,文武百官再度行礼。 礼毕,张存中与林文升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一股期待。 此次封王大典,十五皇子也将首次出现在文武百官的视野中。 张存中转头望去,不远处,季游身着锦衣,也在此地。 “看来,十五皇子首次亮相,吸引了不少注意啊!” 张存中内心暗道,又看向镇国公与皇后等人,这些人神色平静。 不过,张存中心中清楚,等之后十五皇子出现,这些人绝不会让十五皇子那么轻易地完成封王大典! “宣旨,册封!” 龙椅上,赵玄清缓缓开口。 赵玄清身旁,一名老太监跪伏着接过圣旨,高举头顶,缓缓退开。 随后,老太监起身,开始宣读圣旨。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天意所属,传承万世……” “皇嫡子赵鸿,为宗室首嗣,天资英奇,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正位东宫,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 随着老太监声音落下,太子赵鸿缓缓走出,向着赵玄清跪拜下来,恭敬地自老太监手中接过圣旨。 他目光缓缓扫过文武百官,蟒袍花衣随风飘扬,意气风发! 他将继承大统,成为大夏之皇! 到那时,文武百官,皆是他的臣子! 三军将士,只听他的号令! 这天下,也都是他的! 皇后的脸上露出浓浓骄傲笑容,扫了眼四周淑妃和庞贵妃等人,她终究是皇后,太子是她的儿子,其他妃嫔如何与她相比? 册封完太子,赵玄清又借着颁布下一道道旨意。 “册封三皇子为明江王,封地明江……” “册封四皇子为梁堇王,封地梁州……” 当四皇子走上广场之时,庞贵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四皇子正是她的亲生儿子。 封地梁州,更是物产丰饶之地,甚至超过三皇子,这是何等的隆恩? 广场上,四皇子的目光落在远处太子身上,嘴角勾起淡淡笑容。 他的对手,也唯有太子了! …… “册封十三皇子为幽王……” “册封十四皇子为崇王……” …… 一道道册封皇子的旨意颁布而下,一位位皇子迈步走上广场,等待册封。 只是,林文升等人却有些踌躇,迟迟未见册封十五皇子的旨意! 终于,等所有皇子悉数册封结束。 赵玄清才缓缓开口道:“传十五皇子!”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是可笑 “传十五皇子!” 老太监依照赵玄清的吩咐,声音高亢的传令。 话音悠悠落下,祭天广场上,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动,不免有些期待。 十五皇子,要露面了! 林文升和不远处的季游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激动神色。 十六年来,他们都未曾见过十五皇子,只知道十五皇子自幼生活在冷宫,自幼体弱多病,能活到如今,其实已经实属不易。 他们不奢望十五皇子能如其他皇子那般,意气风发,只希望不要太过……孱弱。 张存中双眼微眯,他虽然对赵阳了解许多,可是,他也未曾真正见到赵阳。 这十五皇子,究竟行事风格如何,他倒是想要亲眼见见。 唯有镇国公庞渊和庞贵妃暗中交换了个眼神,眼底深处,透漏出一股冰冷。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阳缓缓出现在了祭天广场上。 他身形颀长,穿着锦衣华袍,剑眉星目,慢悠悠走到祭天广场中央。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赵阳的身上,充满着审视意味。 赵阳直接无视这一道道目光,只是扫了眼四周,大致将众人的相貌收归眼底。 随后,他面向皇帝赵玄清,弯腰拱手行礼,却并未跪拜。 “草民赵阳,见过陛下!” 赵阳淡淡开口。 听到赵阳的自称,赵玄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四周文武百官也是神色各异。 其他皇子在赵玄清面前,皆是自称儿臣,这是皇子身份的象征! 唯独赵阳,自称草民! 而且,赵阳见到陛下,竟不下跪? 这可是与他们所想象到的完全不同! “赵阳,见到朕为何不行跪拜之礼?”赵玄清淡淡询问道,听不出喜怒。 赵阳却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草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生父,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竟忘记向陛下行大礼,真是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赵阳话语中,虽是一副请求责罚的样子,可他的语气却并未有丝毫知错之意。 他只是神色平静,古井无波,静静地看着赵玄清。 见此,文武百官看着赵阳的目光,皆是有些奇异。 赵阳这句话,虽看起来像是让陛下责罚他,可实际上,却是隐隐表露自己心中的不满。 自他成长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生父! 即便皆处于皇宫之中,陛下也从未去看过他! 若不是在帝王家,寻常百姓之中,若有生父十六年来不见儿子,也不合情理…… 文武百官心中想着,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惊奇。 这十五皇子,似乎与他们预料中的,并不一样! 纵使十六年来,赵阳一直在冷宫中成长,未曾受到其他皇子那般的教育对待,可这份淡定从容,也不输其他一些皇子。 林文升和季游等人,则是有些惊讶。 这十五皇子,实在出乎他们预料,不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孱弱,反而即便面见圣上,也不卑不亢。 这份心性,还真难得。 “来自林文升的震撼值+1066……” “来自季游的震撼值+789……” “来自……” 赵阳静静地看着系统页面传来的震撼值,眉头微挑。 这封王大典,倒是个薅羊毛……咳,赚取震撼值的好地方。 不过,他才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右相林文升和季游等老人,竟然就给自己贡献了这么多震撼值! 这是对他的期待值拉到多低了啊!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皇后等人,眼底深处,一抹寒芒一闪而逝。 皇后等人此时也在打量着赵阳,目光阴冷。 这废皇子,竟敢如此大胆,在这祭天广场上,对陛下如此说话! 简直是在找死! 庞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样子,这十五皇子对自己的处境很不甘心! 不过,这份怨念敢朝陛下发泄,那只能是赵阳在自寻死路! 而不远处,太子和其他皇子也都是冷漠地打量着赵阳。 却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一个废皇子,在冷宫中长大,又是戴罪之身,跟他们这些真正的皇家贵胄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对他们来说,毫无半点威胁可言。 根本不配被他们放在眼里! 唯独张存中默默将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瞧十五皇子,可是要吃大亏的! 龙椅上,赵玄清似乎隐隐有些不悦。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赵阳,质问道:“十五,朕且问你,你可知道,朕为何将你囚禁在冷宫中十六年之久?” 闻言,皇后和庞渊等人皆面露冷笑。 果然,这赵阳引起陛下不悦,陛下此问,是让赵阳认清自己的身份! 赵阳却是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草民不知!” 赵阳高声道,“草民自出生以来,便在冷宫中长大,对外界之事,未有半点知晓!” “十六年前,草民才刚出生,当初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恕草民当时尚在襁褓之中,无法知晓,还请陛下恕罪!” 赵阳话音落下,赵玄清不由皱起眉头。 他自然听得出来,赵阳是在讽刺他! “大胆!” 这时,皇后突然冷喝一声,怒斥赵阳。 “十五,你可知这是何地?” “祭天广场重地,更是封王大典,文武百官皆在此,如此重要场合之下,你竟敢对陛下如此态度,不尊圣上,没有君臣之礼,没有父子之礼,你可知罪?” 皇后声音清冷,充满威严。 一旁庞贵妃也冷笑着附和。 “赵阳,此地可不是冷宫,你身为皇子,难道没有一点自觉吗?”庞贵妃淡淡质问道。 说着,庞贵妃看向赵玄清,沉声道:“陛下,这十五皇子,实在没有皇子仪态,枉费陛下一片苦心……”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皆是眉头紧皱,这封王大典,于赵阳而言,其实是生死之劫。 在如此场合下,赵阳必须谨言慎行。 这般被皇后和庞贵妃等人抓住话柄,她们便骤然发难! “十五皇子,还是有些年轻气盛……”张存中内心暗叹。 他正要走上前去,未赵阳辩解。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已然响起。 “君臣之礼?父子之礼?皇子仪态?真是可笑!” 赵阳抬起头,忽然笑了起来。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皇帝问策 “放肆!” 皇后高声怒喝,眸中却满是阴冷。 既然赵阳自寻死路,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可赵阳却丝毫未去理会皇后,只是淡然笑着。 “皇后娘娘提及君臣之礼,草民赵阳,尚在襁褓之时,便被打入冷宫,身份低微,连寻常百姓都算不上,如何能与圣上谈及君臣之礼?” 赵阳看向她,语气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高声说道。 “再说父子之礼……” 赵阳回过头,直视赵玄清,继续道,“草民在冷宫之中,未曾得见父皇一面,可谓生疏至极,更不用提了吧?” “最后,便是庞贵妃所说的皇子仪态!” 赵阳瞥了庞贵妃一眼,“我毕竟是皇家血脉,只此一条,足矣!” “莫非,庞贵妃认为,陛下龙子,连皇子仪态都没有?” 赵阳眯着眼睛,反向庞贵妃发难。 话音一落,皇后与庞贵妃的神色皆阴沉起来。 庞贵妃的脸色更是难看,她冷冷瞪着赵阳,却是完全无法反驳。 皇家血脉,这是不可触犯的禁区,她质疑不得! 本想着治赵阳的罪,没想到,却反被赵阳抓住了把柄。 林文升和季游等人,更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讶然之色。 他们始终未曾料到,十五皇子竟如此能言善辩,明明是皇后和庞贵妃发难在先,可赵阳几句话的功夫,便将局势反转,甚至反压庞贵妃一头! 此等心计,属实超出预料! “来自林文升的震撼值+1099……!” “来自季游的震撼值+999……!” “来自……” 赵阳不动声色地将大量的震撼值收归囊中,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向赵玄清。 他想看看,自己这皇帝老爹,究竟是什么态度。 而此时,赵玄清看着赵阳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诧异。 他有些意外,赵阳的思维倒是极为敏捷,根本不是什么懵懂无知之人。 赵玄清轻按龙椅,心中倒是不再去在意赵阳先前的态度。 随后,赵玄清淡淡开口道:“你倒是能说会道!” “既如此,朕倒是想要考校你一番下!” 赵玄清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是神色微动。 对于先前赵阳的表现,陛下竟没有怪罪之意,反倒是要策问赵阳?! 庞渊等人神色微沉,这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几人,却是目露期待。 他们也想看看,十五皇子,在这一方面,究竟如何! “当今我大夏与金朝交战,边关之地,流民四起,在治理流民方面,你可有对策?” 赵玄清淡淡询问道,神色平静的地看着赵阳。 可这话语落在文武百官耳中,却是让他们心中微震。 太子赵鸿也不由看向赵玄清,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赵玄清这一问,与他出阁之时,向他询问的问题完全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赵鸿心中思绪良多,莫非父皇对他当日的对策,气势并不满意? 应该不是,文武百官皆对他的对策表露赞许…… 可太子心中还是有些复杂,他有些猜不透父皇的用意了。 赵阳心中微动,看样子,边关战事的确很令皇帝老爹头疼啊!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两国交战,自古以来,黎民百姓多受其累。” “百姓心中对战事惶恐不安,因此多有逃难之人,我等口中的流民,其实便是逃亡的百姓!” “因此,对待流民,不应采取过分强硬的措施,越是镇压,便越是容易滋生民怨……” “民怨生,则乱民起!” 赵阳继续道口齿伶俐,当即一一道来,“因此,朝廷应选派有威望之人,前去治理,推广朝廷与陛下隆恩,同时将趁机扰乱者清除,安定秩序!” 听到赵阳的话,文武百官的心中,却不免是有些奇异。 文武百官的目光不由向着太子赵鸿看去,赵阳所言,与太子当日所限之策,似乎有些出入! 赵玄清原本平静的目光,也泛起一抹波澜。 “另外,国库开仓放粮,建造粥棚,在我看来,皆是次要!” 赵阳又是说道,“朝廷首要,更应该将作物种子,派发流民,而不是加工成粮食!” “作物种子?” 文武百官都是一愣,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发放作物种子给流民的! 赵玄清并未表态,只是继续看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下文。 “其实说白了,所谓流民,都是居无定所的百姓,他们心中不安,想要离境,便让他们离境好了!” 赵阳再度解释说道,可这话一出,顿时这顿时使得文武百官尽皆皆是皱眉。 一时之间,众人不免议论纷纷。 “任乱民离境?这岂不是更让动乱加剧1增加吗?” “十五皇子的对策,听听便罢了,至于施行……呵呵!” 对此,赵阳摊摊手,未去理会众人的反应,只是说道。 :“离境也并不是放任流民,朝廷此时,便应当引领流民,前去地广人稀之地,让他们自行开荒垦土,开辟出种植之地,自此定居,安定下来!” 话罢,赵阳微微一笑。 “如此,乱民之急,可解。” 顿时间,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众人议论之声,更是大起。 “这……这些对策,几乎皆与朝廷所施行之策,背道而驰!” “这怎么能行?十五皇子不问世事,看着已然脱离民生了!” 不少有大臣纷纷摇头道,对于赵阳的说法,并不同意。 也有大臣认真思虑起赵阳所说的对策,虽然这些对策与平日里朝廷解决乱民对策并不相同,可是,他们却隐隐觉得,似乎赵阳的对策可行! 而赵玄清皱着眉头,却始终未曾表态,只是静静的地看着群臣讨论。 也就是这时,太子赵鸿却率先站了出来。 “一派胡言,简直荒唐!” 赵鸿沉声喝骂,看着赵阳的目光很是不善喝道。 赵阳所提的对策,每一条皆与他先前所提出的对策相反。 此时此刻,他自然要站出来! 这是对他太子威严的挑衅! “哦?” 赵阳看向太子赵鸿,眉头微挑。 这是皇后嫡出,当年皇后正是凭赵鸿布下圈套,设计陷害他母妃! 他与赵鸿先前虽未曾谋面,但也算是老仇人了! “十五,你不知民情,胡乱献策,本宫不怪你,不过,你身为皇子,却应当知晓,朝廷之策,乃是重中之重,不可擅自胡言乱语!” 赵鸿摆出一副太子威严,大声呵斥赵阳。 言语之间,似乎高赵阳一等! “哦?我倒想知道,我怎么胡言乱语了?” 赵阳饶有兴趣的反问一句地问道。 目光打量着赵阳,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浅显的道理 “那本宫便提点你几句,万望十五谨记在心,莫要再犯!” 赵鸿淡然一笑,语气高高在上:“否则,有损我皇家威严!” 赵鸿随意掸了掸蟒袍衣袖,一举一动间,尽显太子威仪。 “你说选派有威望之人,却不提其人的能力,须知道,若选派之人能力不足,岂不是让流民乱上加乱?”赵鸿质问道。 赵阳却是微微一笑,反驳道:“没有能力,何来威望,当朝堂诸公不识人吗?” 闻言,赵鸿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冷意。 他方才出言,不过是为了彰显太子威严罢了。 可赵阳,竟然还敢反驳他? 这时,当即有大臣走了出来。 “依老臣看来,太子所言极是,万事以能力为主,岂能儿戏?十五皇子所言,还是有些稚嫩了!”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起来。 “民间威望,不过是些传言罢了!” “朝堂又岂会因这些而办事?否则,置黎民百姓与何地?” 赵阳眯起眼睛,扫了眼那些说话的大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阿谀奉承之辈,不去细想他的对策,而是尽可能跟着太子后面拍马屁,趁机打压他。 对于这些人,他是半点都瞧不上。 “十五皇子,你的计策,太子不便多说,老夫便与你说道说道!” 庞渊也走了出来,瞥了赵阳一眼。 “你说向乱民派发作物种子,莫非是让他们自行耕种?乱民居无定所,生火更是困难,更别提锅碗瓢盆了,你这计策,莫非是让他们看着种子,活活饿死?” 庞渊声音冰冷,一句话下来,却直接给赵阳扣上了一个过责! “此外,世人皆知,流民之所以是流民,便是不安分地待在故土,你却故意强词夺理,放任流民离境,十五皇子,你可知这会造成多大的乱子?” 庞渊一字一句,可谓字字诛心。 话音落下,先前附和太子的一众朝臣,更是点头赞同。 赵阳心中冰冷,庞渊看似在反驳他,实际上,却是句句诛心! 给他扣上了一个个过责,可想而知,若赵阳今日不辩驳,那么,今日之事流传出去,一切按照庞渊的说法,那赵阳的名声也就臭了! 这是真正的老狐狸啊! “镇国公,你言重了!” 这时,林文升却坐不住了。 赵阳感激地看了林文升一眼,自林文升的朝服之上,他能够辨认出来,这位便是一直在朝堂之上想要为他和母妃翻案的右相大人。 “右相,镇国公看不透世事,不晓此中道理,倒也不必劳烦右相为其解惑,便由我来教一教镇国公,这些黎民百姓皆知的浅显道理!” 赵阳上前一步,笑着对林文升开口。 林文升深深地看了赵阳一眼,他知道,赵阳这么说,必然是信心十足。 他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哼!” 而庞渊却是脸色阴沉,赵阳虽然是与林文升对话,却是将他贬低了一通! 赵阳看都没看庞渊一眼,他们早就是注定的仇敌,没什么好说的。 庞渊狠狠瞪了赵阳一眼,又看向赵玄清。 “陛下,十五皇子不问世事……” 庞渊正说着,赵玄清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庞渊的话。 “朕自有分辨!” 赵玄清语气淡淡。 庞渊心中一震,顿时不敢多言。 赵玄清又看向赵阳,眼中流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这对策,倒是有点意思,十五,你且解释解释!” “治理流民之策,镇国公等人看不透,倒也正常,那草民便解释一下!” 赵阳点点头,瞥了眼太子赵鸿,这才缓缓开口道:“太子先前说我只看重威望,我倒是也想说几句!” 赵鸿冷冷瞪了赵阳一眼,神色冰冷。 “所谓有威望之人,自是可使百姓信服之人,百姓信服,朝廷委派,则众望所归,百姓相信其能代表朝廷,带来安定,自然愿意听其安排,那么,朝廷政令推行起来,则事半功倍!” 赵阳向着赵鸿挑了挑眉,笑道,“我先前说,有威望之人,自是有能力之人,朝堂诸公岂会不识人?” “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子应该知晓吧?” 赵鸿脸色微变,赵阳的话,即便他不愿承认,可的确有理有据。 文武百官的神色也都变了,即便那些先前认为赵阳的对策不行的人,此时也都是不由换了思路,仔细思索起来。 “另外!” 赵阳扫了眼文武百官,朗声道,“我什么时候说,向流民派发作物种子,是让他们吃的?” “作物种子,自然是让百姓耕种,这是给流民以希望,让他们愿意为今后自己的生计考虑,也说明朝廷切实考虑他们的未来生计!”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此粗浅之理,镇国公竟然还看不透?若传出去,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赵阳嗤笑一声,说话可一点都不客气。 而此言一出,群臣的神色更是齐齐变了。 派发作物种子,原来是这等用意! 林文升和季游等人,心中也是惊讶至极。 给流民以希望? 只这一点,赵阳的计策便绝对可行! 张存中更是眼中光芒闪动,十五皇子,的确超乎他的预料! 赵阳不顾太子赵鸿和镇国公庞渊两人愈发难看的神色,继续说着。 “至于指引流民出境,开垦荒土,本就是因为战乱之地,民生难安,倒不如让百姓前往安定之地,同时荒地开垦,更可使国富民丰,岂不美哉?” “这些事情,应该不必我多说吧?” 赵阳看着文武群臣,笑道:“我想,朝堂诸公,绝不是如镇国公这般不知民生之人吧?” “你……” 庞渊面色铁青,怒指赵阳。 赵鸿也是神色阴郁。 可是,对于赵阳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他们两人竟是哑口无言! 但今日,若赵阳的计策被群臣信服,那么,他们二人便彻底成了笑话! 庞渊便要被就此打上不知民生的口实! 而赵鸿先前所献三策,更是成了废策! 这种后果,他们怎能轻易接受? “哼!自我大夏开朝以来,治理流民,所用的对策,皆非你所言那般!” 赵鸿阴沉着脸,依旧不服气,“十五,你的想法,未免太过轻率了!” 既然想不出反驳赵阳的话,那就直接把赵阳的对策当作空言!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恢复皇子身份 “正如太子所言,真正的对策,是要靠实行来验证的!” 庞渊也开口附和,“十五皇子,你那些话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可莫要自作聪明!” “太子与镇国公所言极是,我赵国开朝以来,治民之策,自古如此,岂是几句空言便能行之有效的?”太子身边,那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只是,即便庞渊和太子等人以此反驳,文武群臣也皆不由深思起来。 他们在朝为官,自然都不是傻子,赵阳所说的策论,的确为他们打开了一条思路,细思起来,或许可行! “十五皇子,即便长居冷宫,竟也能如此针砭时弊,有大才啊!” 群臣心中,对于赵阳的评价,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也就是这时,张存中忽然站了出来。 “十五皇子所言,发人深省,的确令老夫大开眼界啊!” 张存中笑了笑,接着面向赵玄清。 “陛下,依微臣看来,十五皇子所献之策,有理有据,并非空谈,切合百姓民生,属实可行!” “朝廷治理流民之策,可采纳十五皇子之言,如此,流民可定!” 张存中话音响起,庞渊和赵鸿等人,神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个时候,张存中出面,无疑是增加了赵阳话语的可信度! “陛下,十五皇子实为朝廷建言献策,不愧是陛下龙子,吾皇圣明!” 林文升也跟着走了出来,支持赵阳。 “吾皇圣明!” 林文升身旁,一众大臣也跟着呼应起来。 其他群臣心中震动,张存中和林文升虽然站在十五皇子一边。 但是,他们在治国治民方面,皆是真正的精明之辈。 在这方面,他们与镇国公等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两人的出面,几乎证实了赵阳之策可行! 另一侧,皇后和庞贵妃满脸寒霜。 想不到,这赵阳,竟然如此擅于诡辩! 尤其是张存中和林文升这两个朝堂老狐狸,也密切的站在赵阳这一边! 此等形势,已经脱离她们的掌控了! 可是,即便她们心中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赵阳所说的那些计策,无法反驳…… 龙椅上,赵玄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阳身上。 他微微颔首,显然有些满意。 赵阳所献的计策,比起太子赵鸿三策,其实更胜一筹! 当日他对赵鸿的策略,其实并不算太满意。 可今日赵阳所言,却是令他有些耳目一新。 这老十五,有点意思! 随后,赵玄清缓缓抬手,正在议论着的文武百官,顿时纷纷不再多言。 整个祭天广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十五,朕知你心中,对于长居冷宫,有些怨言!”赵玄清淡淡开口。 “草民不敢!”赵阳朗声回答,依旧不卑不亢。 “不过国有国法,朕自然不会包庇你,这些……” 说到这,赵玄清的神色变得凌厉起来,“你身为朕的儿子,更应该知晓!” 对此,赵阳没有反驳什么,始终一言不发,他想知道,赵玄清究竟是什么态度。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纷纷双眸微眯,她们清楚,陛下要宣布对赵阳的处置了。 林文升等人心中更是有些紧张,他们不清楚,赵玄清究竟会怎么对待赵阳。 终于,赵玄清再度开口道:“十六年的冷宫幽禁,朕希望你铭记于心,国法,不可犯!” 说着,赵玄清却是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朕念及你十六年前,尚在襁褓之中,懵懂无知,更幽禁冷宫十六年之久,如今,你也该知错了……” 听到赵玄清的话,皇后等人脸色顿时一沉。 她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只怕要发生了。 “自今日起,恢复你十五皇子的身份!” 赵玄清睥睨赵阳双眸,“自此,不必再自称草民了!” 一时间,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开怀之色。 林文升更是欣喜至极,十六年了,赵阳再度恢复十五皇子身份,这是陛下金口玉言! 自此,赵阳不再是一个废弃的皇子身份! 或许,赵阳的地位势力,还根本无法与其他皇子相比。 但皇子,终究是皇子! 皇家贵胄! “谢陛下隆恩!” 赵阳缓缓点头,脸上看不出多少喜怒。 这正是他参加此次封王大典,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微微低头,目光却看向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心中充满冰冷。 “陛下圣明!” 林文升等人皆纷纷高呼,语气中充满快意。 而皇后和庞渊等人却面色铁青,这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可是,他们也知道,赵阳所献的治理流民之策,必定深得陛下之心。 而现在,赵玄清金口一开,他们也不敢反驳。 “即是皇子,那么,在这封王大典上,真也应当赏赐你封地爵位!”赵玄清又如是说道。 林文升等人心中顿时一喜,这可是真正的陛下隆恩啊! 一旦有了足够的封地与爵位,他们不奢求与其他的皇子相比,但只要赵阳拥有了这些,便可以在一时之间,摆脱许多生死危机! “众卿家以为如何?”赵玄清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向着文武百官询问。 林文升当即走了出来,笑着向赵玄清行礼。 “老臣以为,依照陛下方才向十五皇子问策,可知十五皇子治民有方,因此,可赏赐其人口众多之地!江州之地,人口众多,且尚未册封皇子,可册封江州之地于十五皇子!” 说完,林文升暗中看了赵阳一眼,见赵阳也在看着他,他悄悄递给赵阳一个目光。 赵阳会意,右相大人为他争取江州之地,显然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这位老大人,实在为他费了很大的心思。 他目露感激,不过,又看向皇后和庞贵妃等人。 这些人,可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册封到江州! “右相,江州之地,百姓之多,几乎诸方少有,虽然十五皇子有些治民之才,不过……” 果然,庞渊当即走了出来,反驳道,“不过,恕老夫之言,十五皇子于江州之地,还是太过年轻,他所说的策论,终究只是策论,且不说他十六年来从未踏出过冷宫,若是册封人口众多之地,万一出了乱子,十五皇子也会反受其累!” 庞渊神色阴翳,林文升为十六年前一案奔波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成果,自然是尽可能地为赵阳争取好处。 不过,这老家伙显然胃口极大。 江州之地,赵阳想都别想!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认命了? “陛下,镇国公所言极是啊!” 皇后也趁机开口,“十五还是太过稚嫩,初出冷宫,如何担当得起这般重任?” 若赵阳真被册封到江州,那还了得? 以江州的人口和丰饶,赵阳一旦到了那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丰富其羽翼。 这是皇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庞贵妃冷冷看了林文升一眼,她儿子四皇子,便被册封了梁州之地。 而这江州,丰饶程度,可不输梁州! 这林文升,真是好算计。 不过,想要让赵阳册封到那么好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 “陛下,江州虽人口众多,可也有朝廷官员辅助,自古以来长治久安,十五皇子即便册封江州,也不会引起什么乱子!”林文升不服气,再度争取。 “右相,还是莫说了!” 庞渊冷笑一声,“虽然陛下仁厚,恢复十五皇子身份,可是,他毕竟无功在身,先前十六年更是身处冷宫,即便被册封了江州之地,又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到时,百姓必有怨言!” “江州之地……”这时,赵玄清沉吟一声,下意识摇了摇头,“十五刚出冷宫,不好册封。” 林文升无奈,只能轻叹一声。 不过,他又看向张存中,暗中交换了个眼色。 张存中微微一笑,对赵玄清说道:“既然江州之地不可,或许,可册封十五皇子云河之地。” “云河物产不丰,可百姓也是安居乐业,十五皇子若有大才,自可使得云河富饶,陛下以为如何?” “云河之地……”赵玄清一听,瞬间思索起来。 可庞渊却是神色微沉,他目光阴冷地扫过张存中和林文升两人。 这两个老狐狸,倒是好算计! 先是林文升提出江州之地,再以张存中提出不如江州的云河之地,这一对比下来,倒显得云河之地刚好适合十五皇子。 但他清楚,云河迟早富饶,这分明是为了赵阳铺后路! “陛下,云河不可!” 庞渊朗声说道,“云河之地,乃京畿要道,自我大夏开朝以来,从未册封过皇子镇守,祖宗之法,不可变革!” 赵阳默默看着庞渊等人的反驳,未发一言。 这些人,当然不会想要让他得到半点好处! “是啊,陛下,十五终究未曾经历过这些,云河如此特殊,怎可轻易册封十五镇守?”皇后也赶紧附和。 说完,皇后眼珠微转,又对赵玄清说道:“陛下,臣妾倒是知道一地,若十五的才能非凡,刚好可以通过治理此地彰显!” “哦?” 赵玄清看向皇后,目露询问之色。 皇后笑了笑,说道:“臣妾也是自家中传信得知,沧云县一地,闹了天灾,民怨四起,臣妾不知朝堂诸公是否提及,可陛下向来希望天下太平,民怨必然不是陛下所想见到的。” “而十五刚好可以册封此地,更是皇子身份,挟陛下之隆恩,前往此地治理,百姓必然感念陛下恩德,十五也可因此,学些冷宫外的东西。” “沧云县!” 听到皇后的话,林文升和张存中眉头顿时一皱。 “陛下,沧云县地域如此狭小,位置更是极为偏僻边远,将皇子册封与此,于理不合啊!”林文升连忙反驳。 堂堂皇子,怎能册封一县之地? 赵阳也是眯起眼睛,看向皇后。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啊! 直接就将想将他打压到一县之地,听右相所说,这沧云县尤其偏僻,恐怕到时候,他就是死在那里,也不会引起什么多大的动静…… 这哪里是什么册封,这分明是发配! 不过,地处偏避,这一点……倒是符合赵阳的打算! 猥琐发育,才是真理! “陛下,老臣倒是觉得,皇后之言实在体贴陛下,让皇子亲临沧云县之地,岂不更显陛下隆恩?” 庞渊笑了笑,这沧云县,让赵阳去,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个老家伙,想让赵阳凭借此次封王大典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赵阳,就该被打压到泥土里! “若陛下将十五皇子册封到沧云县之地,岂不是正合了陛下统御天下之意?陛下连如此偏僻之地都能让皇子亲临,百姓必将感念陛下恩德!” 听到此言,赵玄清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 “恕臣妾多嘴,陛下,若为十五册封广大之地,反倒更容易让百姓滋生怨言,十五……先前毕竟是戴罪之身,若加以恩德,那羽卿华的罪过,岂不是成了笑话?”皇后不依不饶,甚至把羽卿华也搬了出来。 赵玄清眯起眼睛,皇后和庞渊所说的这些,容不得他不考虑。 林文升却有些焦急,万万不能让赵阳被册封到沧云县。 这如同发配一般,只怕十五皇子即便出了冷宫,处境也改变不了多少! 也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阳走了出来。 “陛下,草民……儿臣倒是觉得,沧云县是个不错的去处!” 赵阳话音一落,所有人皆是一愣。 赵阳,竟然主动要求前往沧云县? “十五殿下……” 林文升当即叫了赵阳一声,有些愕然。 赵阳莫非是放弃了? 已经自暴自弃了!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也是神色惊讶。 赵阳的反应,她们是半点都没有预料。 难不成,这赵阳是已经认命了? 可若是认命,赵阳又怎么会来参加封王大典! “来自林文升的震撼值+999……” “来自庞渊的震撼值+1086……”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777……” “来自……” 赵阳只是对着林文升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皇后想将他发配到沧云县这种偏僻的地方,其实反而符合了他的心思!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 他在那里,反而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了! 即便皇后和庞渊想要派人去袭杀他,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陛下,既然十五皇子也愿意前往,岂不两全?”庞渊立即打蛇随棍上。 似乎生怕赵阳会反悔。 赵阳既然不顾及林文升等人的一片苦心,那他当然尤为乐得见到! 至于赵阳有什么心思,都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沧王 赵玄清此时也有些意外,赵阳竟然会主动选择沧云县这种地方。 这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张存中深深看了赵阳一眼,有些诧异。 不过,他思索一番后,倒是很快明白了赵阳的心思。 这十五皇子,倒是果决! “陛下,十五皇子如此为陛下考虑,不在乎封地大小,属实贤明,陛下圣明!”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季游,突然站了出来。 先前朝堂众人讨论十五皇子的册封,季游毕竟致仕已久,不在朝为官,也不便多说什么。 他心中对于赵阳的选择,很是赞赏。 选择沧云县,避开锋芒。 既然赵阳选择了沧云县,那他自然不介意,将此事的利益催动到最大! 赵玄清点点头,说道:“十五此举,倒是有皇子做派!” “既如此,那便将沧云县册封给十五吧!”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见此,心中顿时欣喜。 将赵阳发配到沧云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皇后和庞贵妃心中依旧阴冷。 就算赵阳想要服软,她们却也不会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赵阳,必定要被她们除掉! 虽然大局已定,只是,林文升身旁一众大臣,还是不免有些惋惜。 “十五皇子,只封了一县之地,属实可惜啊……” “唉,远离纷争也好,总比一辈子呆在冷宫强……” 对于这些惋惜声,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也未说什么。 只是心中清楚,十五皇子,倒是有些大智若愚了! “陛下!” 张存中捋了捋胡须,说道:“既然镇国公与皇后娘娘先前说,让十五皇子携皇室威严治理沧云县一地,微臣对此,也是附议!” “不过……” 顿了顿,张存中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如此,微臣恳请陛下,册封十五皇子为王,如此,才真正有皇室威严!” “老狐狸!” 庞渊心中暗骂一声。 原本他还打算,在册封赵阳爵位一事上,再度打压。 可现在,张存中直接顺着他先前的话,将赵阳封王的事说出来,他却也不好反驳! “老臣也附议!” 林文升也赶紧附和。 “正如镇国公所言,不封王,不足以彰显皇室威严!” 说着,林文升还瞥了庞渊一眼。 庞渊神色阴沉,却也无法说什么。 封王又如何? 将赵阳发配到沧云县,已经赢了! 至于封王,不过是个称号罢了! 没有实际的实力,所谓封王,又能有多少影响? 赵玄清点了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定下!” “只是这封王称号……” “陛下,既然十五主动请求前往沧云县,其心自然可嘉,倒不如,直接封十五为沧云王,也可以此,来让百姓皆知十五的大义!” 皇后眼珠子一转,趁机开了口。 林文升等人却是皱眉。 皇后虽然说得好听,可所谓沧云王,却是以一县之名来命名!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说法…… 赵阳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在意。 沧云王,听起来倒是也不错! 至于以一县命名,那又如何? 这地名又不是不能更改! “陛下,皇后之言,有些不妥。” 张存中摇头道,“十皇子为云王,封地云崖,再有沧云王,不合规矩!” “倒不如去了云字,封为沧王!” 闻言,季游眉头微挑,张存中这老狐狸,大有用意啊! 沧之一字,契合沧江,沧江,乃是大夏国第一江河! “如此,便定下吧!” 赵玄清点了点头,道:“册封十五皇子为沧王,封地……沧云县!” “明日便前往吧!” “谢陛下隆恩!” 赵阳微微躬身谢礼。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倒也没说什么。 称号而已,反正赵阳已被发配到沧云县了。 那还不是要被她们随意拿捏? 册封结束,整个封王大典,便也落下了帷幕! 眼看赵玄清摆手,赵阳也不久留,转身离去。 缓缓走到一众皇子那边,此时这些皇子也在打量着赵阳。 对于这些所谓的皇室兄弟,赵阳也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些皇子中,倒是有几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阳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太子以及四皇子等人的身上。 感受着他们清冷的目光,赵阳心中冷冷一笑。 他们之间的交锋,还还只是开始呢! 封王大典结束,一条条有关封王大典的消息,很快传遍四方。 各皇子封王封地,这对于整个大夏而言,无疑是极为重大的消息。 而在这些封王的诏令中,最为让人震惊的,莫过于十五皇子恢复皇子身份,并且被册封为王! 这十六年来,一直幽禁冷宫的十五皇子,世人几乎都快将其遗忘了。 可是,这一次封王大典,却一下子将十五皇子推上了风口浪尖! 幽禁冷宫,都能再度封王! 并且,据说十五皇子还在封王大典上,被当今陛下问策,提出治理流民之策。 甚至,还有传言,十五皇子所献之策,还要超过当朝太子! 这更是让人们震惊! “来自王二的震撼值+133……” “来自薛定方的震撼值+128……” “来自……” 冷宫中,赵阳看着系统面板不断飙升的震撼值,脸上露出了浓浓笑容。 这震撼值赚取的,简直不要太开心! 一次封王大典的消息传出,人们都被他封王的消息惊到,令他狠狠赚了一大波震撼值! 这封王大典,去得真值! 鸢央宫。 四皇子坐在桌前,手中一盏香茗,轻轻品着。 茶盏热气升腾,萦绕着四皇子俊逸的脸庞。 四周宫女太监恭敬地侍候着,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们的殿下,惩罚他们的手段,可远比娘娘厉害多了! 一旁庞贵妃满脸笑容,对四皇子说道:“辰儿,如今梁州之地已归属于你,梁州丰饶,物阜民丰,几乎可以与京畿之地媲美,你得到梁州,已然可以大展雄图了!” “区区梁州而已,母妃何足挂齿?” 四皇子赵辰微笑着摇了摇头,将茶盏轻轻放下。 “我所想要的,可远远不是一个小小梁州能够比得上的!” 赵辰眼中精芒闪烁,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容。 “那是自然,我辰儿之才,远非其他皇子所能相比!” 庞贵妃笑着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那下一步,便是……” “跟我这太子皇兄,慢慢斗!”赵辰淡淡道。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斩草除根 “太子势大,朝臣多心向于他,此次封王大典,他所得封赏,乃是皇子之中最为丰厚的,他是嫡长子,后宫之中,更有皇后与皇后宗族扶持,想要赢他,还需要从长计议。” 庞贵妃沉声说道,想到皇后,她的脸上下意识流露出一抹冰冷。 这后宫之中,唯有皇后,是她必须要打败的。 否则,她的儿子,很难继承大统! 四皇子赵辰微微颔首,依旧从容不迫。 “这一点,儿臣也知晓,不过,父皇龙体尚康,儿臣还有充足的时间与太子斗,此事急不得!” 赵辰微微一笑,“而且,我的那些皇子兄弟们,一个个的,可都没想服输!” “太子想要以一人之力,压过我那些雄心勃勃的皇子兄弟,可没有那么简单!” 说着,赵辰再度拿起茶盏,轻饮一口。 “茶有些冷了。”赵辰淡淡道。 一旁宫女连忙躬身,快步走到一旁,取来茶壶,滚烫的热气自壶嘴中喷涌而出,烫的那宫女手指有些颤抖。 她艰难地为赵辰斟茶,却是一不小心手抖,溅落了几滴茶水在桌上。 宫女顿时神色惶恐,举着茶壶慌忙跪了下来,身形颤抖不已。 “这茶水是父皇所赠,却被你浪费了几滴……” 赵辰看都不看那宫女,神色平淡。 他一指茶壶,向身旁一名老太监挥了挥手。 老太监点头,自宫女手中夺过茶壶,滚烫的茶水直接浇落在那宫女手上,烫的宫女惨叫连连。 赵辰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继续对庞贵妃笑道,“母妃不必为此担忧,太子那边,儿臣慢慢处理便是。” 庞贵妃点点头,挥手让太监将那宫女拖出去。 “说起那些皇子,这赵阳今日竟被封王了,倒有些超出预料……”庞贵妃皱眉道。 “呵呵,封地一县,说来都可笑!” 四皇子嗤笑着摇了摇头,不屑一顾道:“母妃何必在意他?倒是太过分心了。” “毕竟是羽卿华之子,朝中林文升等人一心想要救他脱离危机,张存中近些时日也偏向于他……” 庞贵妃依旧神色忧虑,眼中寒芒闪烁。 “这赵阳,必须斩草除根!” …… 坤宁宫。 皇后一张脸上满是喜色,不住地打量着太子赵鸿,很是满意。 “皇儿,今日封王大典,你正位东宫,满朝文武无不拜服,已有一国之君之象!” 皇后笑意盈盈道,“再过些时日,我便与你父皇说说,让他准许你监国,到时候,你的地位便无可撼动了!” 然而,太子却是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母后,只是监国,可远远不够!” “我那些兄弟们,可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他们都直勾勾地盯着儿臣的太子之位,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拉下马!” 太子说着,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黛眉微皱,点头道:“说得也是,封王大典之后,这些皇子都获得了丰厚的赏赐,若他们在封地那边苦心经营,日后也必成大患!” “尤其是四皇子那边,他所得封赏竟只在皇儿你一人之下,也不知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再有镇国公府扶持……” 想到这些,皇后黛眉愈发紧蹙起来,“梁州之地富饶至极,赵辰心机深沉,平日里倒表现得温良恭俭,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但他与朝臣走动甚是亲密,很难压制!” “还有,其他三皇子、八皇子……那些小子,也都不安分,皇儿,你今后行事,务必加倍小心!” “母后说得极是!” 赵鸿微笑点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中寒芒闪烁。 “不止是这些,那老十五也并非常人,看起来,倒是对自己的处境,心有不甘!” “赵阳?” 皇后略作思索,随即嗤笑着摇摇头。 “母后而今已将他发配沧云县,之后找个机会,做掉便是!” “羽卿华尚在冷宫,处境未变,他即便走出冷宫,在沧云县那苦寒动乱之地,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便被乱民给杀了,皇儿何必在意?” “在儿臣看来,并非如此!” 赵鸿却是神色凝重,“今日老十五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意外,他并非看上去那般弱小!” “无妨,即使皇儿你如此在意……” 说着,皇后眸中寒芒一闪,“那便斩草除根,除掉他好了!” …… 冷宫,梁槐香莲等人得到消息,更是满心欢喜。 其他太监宫女也是如此,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们的殿下,今日竟然封王了! 这意味着,赵阳依旧受到陛下的注意,更可自此走出冷宫! 这对于冷宫众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梁槐恨不得张灯结彩,好好为他们的殿下庆祝一番! 从此以后,殿下便可以海阔天高,说不定,以殿下的才能,还能更上一步,将羽妃娘娘救出冷宫,连带着他们这些冷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可以跟着走出这苦寒之地了…… 这让他们这些人,心中都涌现出一股希望! 大殿内,羽卿华眼眶通红,双眼湿润,有些止不住地喜极而泣。 “阳儿,从今以后,你终于不用再待在这冷宫里了……” 羽卿华泣声道,“我能看到你走出冷宫,好好活着,母妃心中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母妃!” 赵阳沉声摇头,“只是走出冷宫而已,这可远远不是我想要的!” “庞贵妃和皇后的构陷之仇,还有十六年前,所有参与谋害我们的人,这血海深仇,我必定会一一让他们百倍偿还!” 赵阳神色坚毅,劝慰羽卿华道,“还有,更为重要的是,我要让母妃自这冷宫脱身,此次封王,仅仅只是个开始!” 羽卿华深深看了赵阳一眼,轻叹一声。 她在冷宫十六年之久,其实已然心灰意冷了。 对于走出冷宫,她更是早就不抱有什么期望。 更别提向庞贵妃和皇后等人复仇了…… “阳儿,只要你能脱离这苦海,母妃便知足了。”羽卿华轻声道。 赵阳摇摇头,对此,不再多说什么。 他看着羽卿华,神色柔软:“母妃,陛下让我明日便走,只怕……我与母妃要暂时分别了!”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启程 “无妨,阳儿你离开京城也好,远离这是非之地,便可远离庞贵妃和皇后等人的暗算,只要你安全,母妃便心满意足了。” 羽卿华轻轻摇头,只是话虽这么说,她看着赵阳的目光中,还是充满了不舍。 十六年来,她看着赵阳慢慢长大,从未与赵阳有过分别。 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又怎能舍得赵阳离开呢? “在外地,吃穿住行多有不便,母妃无法事事照料,你自己多加注意。”羽卿华一一叮嘱。 赵阳点头,虽然母妃所说,大多是些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小事,但他也并未有丝毫不耐,对羽卿华叮嘱之事一一应下。 这一夜,母子二人相谈到深夜,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日清晨,赵阳收拾好行装,一切准备妥当。 冷宫中,梁槐和香莲也跟随在赵阳身边。 羽卿华不放心他,便嘱托梁槐和香莲跟着,一路跟随好好照顾。 赵阳走进羽卿华宫中,缓缓跪下,神色郑重。 “母妃,此次离去,母妃不必为我担忧,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赵阳沉声保证,看向羽卿华,目光坚决无比。 “阳儿发誓,到那时,我必定堂堂正正地接母妃出宫!” 这在这冷宫苦寒之地,母妃生活在这里十几年,为了他受尽白眼欺凌。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母妃救出这冷宫! 而且,不仅要将母妃救出来,更是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将母妃接出来! 羽卿华心疼地看着赵阳,将赵阳缓缓扶起来。 “阳儿,此行路远,务必多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羽卿华神情凄苦,叮嘱道,“在外行事,更是要多加小心。” 赵阳笑着点点头,“母妃放心。” 拜别羽卿华,赵阳带着梁槐和香莲等人自冷宫中缓缓走出,终于离开城墙高深的皇宫。 他转头回望,目光深邃而坚定。 下次再回来,他必然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弱小! 这皇宫中,庞贵妃和皇后等人的仇,他迟早会报! 可刚走出皇宫,一队身穿铠甲的兵士快步迎上前来。 “卑职刘训拜见十五殿下!” 为首,一个身穿盔甲的青年,带着身后一众兵士向赵阳恭敬行礼。 “卑职奉命,护送殿下前往沧云县,自此听从殿下号令!”那青年半跪在地,沉声道。 赵阳扫向一众兵士,说是一队,其实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二十人! 沧云县地处偏僻,距离京城足足数百里,凭借这区区十数人的兵力,莫说一路护卫,只怕能否跟着他到达沧云县,都还得两说! 看样子,皇后和庞贵妃那些人,为了除掉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赵阳也并未表露什么,只是缓缓将青年扶了起来。 “此行万里之遥,一路上倒是要劳烦刘队长了!”赵阳微笑道。 他稍稍打量刘训一眼,相貌平凡,倒神色有些难掩落寞,看起来也是个失意人! 刘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十数名护卫兵士,跟随在赵阳身后。 眼前这十五殿下,性子倒不与其他皇子那般高傲。 不过,十五皇子虽能从冷宫走出,却也依旧最不得宠,只他们这么点人护送,便可见一斑! 他心中其实也知晓,这一次他们跟随十五皇子前往沧云县,只怕十死无生…… 想到这些,刘训内心不禁暗叹。 赵阳未再多说什么,迈步走上马车。 一行众人启程,向着京城外走去。 整个队伍,不过二十多人,只一辆与豪华半点不沾边的马车,再没有其他奢华之物,轻车简从。 马车行驶在京城街道上,京城百姓虽是避开,但对于这等阵仗,早已见怪不怪。 这京城之中,大官何其多? 随便拎出一个,都有可能是五品官员! 莫说这些官员大臣,即便是一些富足的商人,每次出行,也都有许多护卫跟随。 赵阳这一队人马,行驶在京城之中,实在不起眼。 梁槐坐在赵阳马车前,为赵阳担任马夫,一脸悲戚。 本以为殿下封王之后,能够获得陛下赏识,可看他们这出行的阵仗,哪里有半点堂堂沧王的场面? 不多时,一行众人走出京城大门,梁槐回头看了眼京城,更是说不出的落寞。 堂堂沧王出行,竟如此简单,无人相送! 只怕殿下这一路,也并不好走…… 不过,众人走出京城不久,梁槐却远远见到,一行人候在前方。 见他们走来,那一行人的目光纷纷看来,似是在等待他们。 “殿下!” 梁槐连忙回头轻叫了赵阳一声。 赵阳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前方众人。 随即,他眉头微挑,快步走下马车。 “赵阳见过林右相和张太师,两位大人!” 赵阳恭敬行礼道。 这一行人,正是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 眼前两人,赵阳虽只在封王大典与他们匆匆见过一面,但两人的相貌,他已然谨记心中。 十六年来,右相林文升不断在朝堂为赵阳母子奔走,这份恩情,赵阳一直记在心里。 而张存中,近日也是对他帮助有加。 眼前两人,当得起他的尊敬! 林文升和张存中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微笑。 “殿下,不必多礼!” 林文升笑着走到赵阳身前,打量着赵阳,满意地点点头。 先前在封王大典之上,他便已然见识过赵阳行事,即便在那等场面下,也不卑不亢,行事有度,他心中甚是满意。 “殿下,右相大人可是天没亮,就拉着老夫在此等候殿下了,只为特意来为殿下送行!”张存中轻捋胡须,笑着对赵阳说道。 赵阳点点头,他心中清楚,眼前两位前辈,对他很是亲近。 “怎敢劳烦两位大人如此?” 赵阳诚挚感谢道,“能让右相和太师两位大人亲自为我送别,我这趟出行,也算是真正风风光光了!” 一旁梁槐与刘训等人更是惊讶至极,原本他们还以为,殿下此次出行,如同发配,落魄至极。 可竟然同时有右相和太师两个位极人臣的大人亲自相送,殿下的颜面,真是不小! “殿下客气了!” 张存中微微一笑,向赵阳眨了眨眼,“我想,这京城之地,殿下迟早会回来的,不是吗?”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埋伏 张太师此言,大有深意啊! 赵阳眉头微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殿下此行,老夫也不多说什么,只望殿下一路多加小心,谨慎行事。”张存中叮嘱一声,又向后招了招手。 “清源!” 薛清源快步走上前来,向赵阳行礼。 “薛清源此人,殿下应该并不陌生吧?”张存中笑着询问,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阳一眼。 赵阳点点头,神色如常,对于张存中眼神中的调侃意味,视而不见。 这薛清源他何止是认识,他还尝试着挖过张存中的墙脚! 但看样子,张存中对此事已然知晓。 挖别人墙角,还被别人知道了,这的确有点尴尬! 赵阳心中腹诽,这薛清源,倒是忠心耿耿! 不过,赵阳有些诧异,张太师应该也没有这么无聊吧,在这临行送别之际,难不成还想给他开个小玩笑? “从今往后,薛清源便是殿下的贴身护卫了……” 这时,张存中话锋忽然一转。 闻言,赵阳顿时一愣,随即心中大喜! 张太师是个厚道人啊! 薛清源可是真正的高手,他早就见识过了对方那来去如风,一剑杀一人的实力! 这等高手,张太师竟然就这么派给他了! “老夫保证,薛清源身手不俗,忠心耿耿,万望殿下好生对待!”张存中笑着说道。 “多谢张太师!” 赵阳行了一记谢礼,临走之前,这张太师还真是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你这老匹夫,偷偷摸摸地给殿下准备了一份大礼,连手下爱将都托付给殿下了,倒是让老夫没有半点准备!” 一旁林文升瞪了张存中一眼,摸了摸衣袖,却是有些面色尴尬。 他一向为官清正,又不贪钱,此次匆忙之下,身边未带如薛清源那般身手的门客,其他也没有准备,只得取下贴身玉佩,递给赵阳。 “老夫未备礼物,倒是让殿下笑话了……”林文升有些尴尬道。 赵阳连忙摇头,郑重道:“右相大人十六年来,为我与母妃奔波劳累,不辞辛苦,此恩我没齿难忘,我报恩还来不及,怎能收右相大礼?” 林文升含笑点头,有些欣慰,十五殿下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林文升瞥了张存中一眼,有些得意。 张存中无奈,并未多说什么。 随后,林文升看向赵阳,沉声道:“君子如玉,老夫赠送殿下玉佩,只望殿下保持本心,即便遭遇低估,切莫消沉!” “多谢右相大人教诲,我必谨记于心!” 闻言,赵阳郑重其事的收下玉佩。 随后,赵阳看着张存中和林文升,说道:“沧云县一地,路途遥远,与京城交通困难,冷宫我母妃那边,我离开之后,还望两位大人能够多加照应。” “殿下放心,殿下离开京城,其他人的目光便不会再放在冷宫那边……” 张存中点头应允道,“此外,有老夫和右相在,必尽全力保冷宫相安无事!” “如此,便多谢两位大人了!” 赵阳感谢道,有张存中和林文升两人在,皇后和庞贵妃等人想要针对他母妃,也没有那么简单! 赵阳与两人交谈一番,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殿下,此行路远,务必多加小心,万望珍重!”林文升握着赵阳双手,语气珍重! “两位大人也请保重身体!” 赵阳退后一步,向着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人躬身,长揖一礼。 随后,赵阳辞别两人,带上薛清源,一行人继续出发。 林文升和张存中看着赵阳一行人离去的身影,神色感慨。 “十五殿下重情重义,身怀大才,老夫甚是欣慰啊!”林文升感慨道。 张存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赵阳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说道:“潜龙入海,此次镇国公和皇后等人放任十五殿下离开,却是打错了算盘!” “只是……他们恐怕不会让十五殿下平安到达的……”提起皇后等人,林文升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浓浓的担忧。 张存中点点头,他虽已事先做了安排,但皇后和庞渊等人,对赵阳有必杀之心,绝不会放任赵阳离去。 “十五殿下并非常人,心性了得,但愿他能平安到达吧。”张存中叹道。 他又转头看向林文升,说道:“右相,一切才刚开始,我很期待,十五殿下回归京师的那一天!” …… 队伍中,有了薛清源的加入,赵阳心中很是满意。 从此手底下多了个一步杀一人的超级打手,此次沧云县之行,他愈发信心满满。 离开京城,队伍本就轻车简从,这一路走得还算瞬间,行进速度不满,一晌午的功夫,赵阳等人便已然远离了京城。 京城四周,各县百姓也是安居乐业,毕竟京城在畔,各地的县令也不敢欺上瞒下。 众人行进一片山林之中,四下并无村落,护卫之中,刘训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神色紧张。 他们这一行人,想要安全抵达沧云县,几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尤其是这进入山林,最是适合袭杀之地。 一旦遭遇埋伏,他们本就人少,若是大意,说不定一时半刻,便会全部葬身于此! 赵阳自马车中掀起帘子,打量了四周一眼,倒是依旧神色平静,没有半点紧张。 “薛大人……以后,我便叫你老薛了,这沧云县偏远,倒是劳烦你了!”赵阳笑眯眯地对薛清源说道。 “殿下言重了!”薛清源只是回应一声,骑在马上,也在打量着四周。 赵阳撇撇嘴,老薛到底是高手,高手向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不苟言笑! 却在这时,薛清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山林一处,双眼微眯,眉头皱起。 “殿下小心!” 薛清源沉声开口,语气凝重之极。 一旁的刘训神色一紧,连忙循着薛清源的目光望去。 那一处山林之中,树木摇动,不多时,便有阵阵脚步声传来。 刘训大惊,连忙喝道:“所有人戒备!” 十数名护卫连忙抽出兵器,小心戒备着。 嗖! 一枚冷箭急速袭来,一箭刺中赵阳所在马车拉车的马匹! ------------ 第一百二十章 谋财害命 “律律!”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在那冷箭之下,直接倒地。 马车翻动,梁槐惊叫一声,却被赵阳扶住肩膀。 “敌袭!” 刘训大吼一声,其他兵士连忙找到掩体,躲避冷箭。 薛清源自身下马匹上腾跃而起,飞落至赵阳身前,掩护着赵阳用翻转的马车当作遮掩。 冷箭如雨,自山林中一波放出,落在四周,有兵士躲闪不及,当即被冷箭命中,发出痛呼。 赵阳神色阴沉,冷冷打量着四周,果然,袭击这么快就来了吗? 一波冷箭放完,山林之中,埋伏的敌人倒是并未再度放箭。 而是冲出遮掩的草木,快步自山林中将众人围住。 赵阳冷冷看去,便见到足足数十人,皆是布衣蒙面,看不出身份。 “什么人,竟敢埋伏朝廷队伍!” 刘训怒喝一声,厉声质问。 “哟呵,还是个兵!” 数十人中,走出一个蒙面人,打量着四周众人,狞笑一声。 “老子管你们是不是什么朝廷队伍,在老子这山头,你们胆敢过路,就得交出买路财!” 蒙面人持刀,随手劈开一个行囊,看着里面的一些衣物,不屑地摇了摇头。 “劫匪?” 刘训眉头紧皱,他们虽然走出了都城范围,但这片山林,仍旧属于京畿之地。 在这种地方,竟然也有强盗横行? 他可从未听闻过,京畿之地,能有什么劫匪敢在这里打家劫舍! 赵阳则心里冷笑,这些人还未出面,便已放出一波冷箭,分明杀机森然,这可不是什么强盗的作风! 一旁的薛清源神色凝重,静静地打量着四周,一言不发,似是在寻找机会,准备出手。 赵阳缓缓探出头来,目光扫过一众强盗,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大胆!” 刘训怒吼出声,“我们可是朝廷所派,你胆敢袭击我们,朝廷必然有大军袭来,清扫尔等!” 听到刘训的话,那蒙面人却丝毫不慌,他扬起胳膊,手中大刀一指刘训。 “少给老子废话,既然是朝廷队伍,那肯定肥的流油,必然带着不少钱财!” 蒙面人眼中寒芒闪烁,忽然冷喝一声,“还不快老老实实地放下抵抗,乖乖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让你们死无全尸!” 见此,刘训脸色难看,紧握着手中兵器,看向赵阳。 “殿下,我等掩护,你先走!” 他们奉命护送赵阳,其实已然做好了必死的心里准备。 即便他们逃走,可一旦赵阳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也绝对逃脱不了,甚至让皇子身死,这等大罪,还会殃及家人!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他看得出来,这些所谓的强盗,即便蒙面,说着图谋劫财,可是,这些强盗的眼中,分明满是杀意! “殿下,待会小心。” 薛清源低声向着赵阳提醒一声,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已然准备出手! “慢着。” 然而,赵阳却对他摇了摇头。 薛清源有些不解,但并未多说什么。 赵阳又看向梁槐,低声道:“告诉这些人,我们的身份!” “是!” 梁槐连忙点头,神色惶恐。 他常年生活宫中,尤其是随着羽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之后,更是极少有机会出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梁槐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强自镇定心神,向着一众强盗大吼道:“你们放肆!” “你们可知,这队伍所护送的是什么人吗?” “呵呵,老子管你们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向着四周其他强盗使了个眼色,他们手握兵器,缓缓逼近赵阳一行人。 “大胆,这可是当朝陛下所册封的沧王殿下的队伍!” 梁槐急忙喝道,“沧王,便是当朝陛下的十五皇子!” “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劫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是十五皇子伤了一根头发,那你们全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说到这里,梁槐也稍稍有了些许底气。 在赵国,哪有人敢谋害皇子? “什么十五皇子,老子可没听说过,当朝做皇帝的,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十五皇子?” 蒙面人冷笑,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梁槐更是心急如焚,连忙道:“你们大胆,昨日封王大典,十五皇子被陛下册封沧王,谁人不知?你们……” “少给老子废话,老子听都没听过!” 蒙面人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梁槐的话,他不给梁槐再说话的机会,挥手道:“看样子,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兄弟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贼溜的很,看样子是不想老老实实地把钱交出来了……” 蒙面人的声音,骤然阴冷了下来。 “给我上!谁敢反抗,统统杀了,劫了他们的钱,回去吃酒!” 其他强盗手中的刀,明晃晃地闪烁着冷光,快步向着赵阳等人围了上去。 梁槐见状,瞬间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来。 “殿下,他们……他们要杀我们!”梁槐惊恐不安地大叫起来。 赵阳眯起眼睛,这些人看似打劫,实则步步紧逼。 即便听闻他十五皇子的身份,也分明是故意装作不知。 反而更是杀机尽显! 那蒙面人所说的言语,通通皆是伪装。 实则是让其他强盗将他们所有退路堵住,准备对他们痛下杀手!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强盗! 一定是庞贵妃和皇后派来的刺客! 准备在这里截杀他吗? 赵阳心中冰冷,脸上却未露出半点慌乱。 可此时,蒙面人与一众强盗已然围攻上来,手中大刀,直直地向着赵阳这边斩击而来! 砰! 薛清源直接出剑,挡住了蒙面人这一击,他手中长剑急速挥舞,向着蒙面人斩击而去。 嗤拉! 蒙面人当场胸前鲜血喷涌,可他竟然硬生生挥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薛清源这致命一剑,不过在薛清源这一剑之下,也是身受重伤! 薛清源双眼微眯,眼前的蒙面人,竟也是个练家子! “保护殿下!” 刘训大喝一声,四周护卫兵士纷纷挥刀,向着其他强盗迎击而去。 “杀!”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战 当啷! 顿时间,金铁交织之声四起,四周强盗手中兵器寒光森森,杀机凛然。 一个强盗袭来,手中一把长剑向着赵阳胸口直刺而来。 这些强盗的首要目标,毫无疑问,正是赵阳! 嗤拉! 可那强盗还未近赵阳的身,薛清源一剑斩出,剑光划过那强盗的脖颈! 那强盗的脖颈瞬间浮现一条血线,鲜血狂飙! “殿下自行小心!” 薛清源叮嘱一声,手中长剑已再度向那蒙面人斩击而去。 这一剑,可斩那蒙面人! 可就在这时,一杆长枪直刺而来,裹挟阵阵破风之声,威势凌厉,冲向薛清源。 薛清源挥剑格挡,又有一人手持短剑,几步之下,贴近薛清源,直取薛清源身躯要害! 不远处,还有几人身形矫健,速度远比其他强盗更快,飞身向着薛清源袭击而来。 薛清源双眸微眯,眼前这几人,赫然都身手不凡! 他们混在这一群强盗之中,使得赵阳等人的危机再度剧增! “挡住他,先行杀那小子!” 蒙面人大吼一声,吩咐其他人。 他紧紧捂着胸前伤口,可鲜血依旧止不住地自伤口中流淌出来。 随即,蒙面人连忙后退,不再敢靠近薛清源。 他指尖飞速在胸前点动几下,封住穴位,看着赵阳等人的目光有些惊动。 赵阳等人身边,竟然还有着薛清源这等高手,这个变数,是他们先前所没有预料到的! 薛清源武艺高超,身形矫健,手中长剑凌厉至极,在几名实力不俗的强盗围杀,硬是不落下风! 甚至,他手中长剑剑光闪烁,硬生生击伤两人,迎着众人的围攻,还当场斩杀一人! 不过,依旧有着两人向着赵阳那边冲去。 “殿下小心!” 梁槐和香莲惊骇欲绝,眼前这般战斗杀戮场景,他们哪里曾见到过? 两人护在赵阳身边,企图带着赵阳逃离。 对此,赵阳没有多说什么,抽出一旁长剑,在那两个强盗袭来之时,装作惊恐模样。 两名强盗没有丝毫犹豫,眼中杀机森然,手中武器直刺而来。 哧! 长剑刺穿身躯的声音传来,梁槐和香莲两人心中一愣。 慌忙看向自己的身躯与赵阳,却并未发现任何伤势。 随即,他们目光呆滞地向着赵阳的手臂望去,赵阳已然干脆利落的一剑刺出,斩杀一人! 另外一名强盗也是惊讶,未曾料到,赵阳竟然也有着这般身手! 甚至在猝不及防之下,还被赵阳斩杀一人! 他当即大怒,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赵阳斩击而来。 赵阳随手抽出长剑,抵挡一番。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般实力,想要杀他,可还不够! 两人战斗之下,赵阳神色从容,反倒是那强盗身上,再度增添了几道伤口! 薛清源那边,此时再度斩杀一人,他纵身一跃,飞落至赵阳这边,一剑斩出,帮助赵阳斩杀身前强盗。 “殿下,这些人中,有着许多实力不俗的人!”薛清源沉声道,看向那几名高手。 赵阳点点头,既然如今这局面是皇后和庞贵妃等人为他特意布置的,本就不愿看到他成功离开京城,那他们自然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强盗之中,会有一些高手隐藏,倒也正常! 随即,赵阳又看向正在迎击强盗们的十数名兵士那边。 四周十数名兵士也与一众强盗战作一团,他们虽然身穿铠甲,可四周强盗人数远超他们,在那强盗合攻之下,他们很快便落到了下风! 甚至,已经有几名兵士倒在地上,就连刘训的身上,也有着一些伤势…… 眼前局势,很是不利! “殿下,眼下形势严峻,你先走,我来断后!” 薛清源沉声看向赵阳。 如今他们已经陷入困境,强盗足足有着数十人之众,其中更有实力不俗之人。 即便是他,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斩杀面前这么多人。 若是这么下去,只怕他也很难带着赵阳脱困! 薛清源又看了眼一旁的梁槐和香莲两人,吩咐道:“你们二人,护送着殿下!” 梁槐和香莲两人连连点头,他们对于眼下的情况也是极为清楚的。 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十死无生了! 然而,赵阳却是摇了摇头,并未有丝毫退意! “莫慌!” 赵阳打量着再度向着他们围杀而来的一众强盗,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寒彻骨的笑容。 “我们还有援兵!” “援兵?!” 薛清源三人皆是一头雾水。 眼下的情况,已然很明显了,哪怕退走,都是极为困难的。 哪里能有什么援兵? 更何况,赵阳此次离开京城,所带的兵士不过眼前十数人,其他再无半点势力。 薛清源来不及询问什么,其他实力不俗的强盗已然再度杀来。 他一人独战数人,即便能够斩杀一二,可对于整个战局,还是难以造成太大的影响。 强盗,太多了! 赵阳也参与了战斗,有薛清源一人挡住强盗中的高手,其他强盗很难近得了他的身。 只是,他还无法做到,如薛清源那般一剑一人。 数十名强盗,直到现在,也未见减少太多。 哧! 赵阳帮助身旁一名兵士斩杀一人,可是,在他身边,依旧有着兵士再难支撑,在强盗的围攻下倒下。 十数名兵士,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 不远处,刘训发出阵阵低吼,他浑身是血,有强盗的,也有他自己的。 可眼前一众强盗的战力,却依旧不曾减弱。 即便是梁槐和香莲,此时也都是各自捡起一把长剑,紧紧地握着,浑身不住轻颤,惊恐万分地看着四周强盗。 局势,已然到了穷途末路了! 哧! 赵阳自刘训身旁走出,一剑刺穿一个强盗身躯,他对着刘训点点头,赞赏道:“刘队长好样的!” 刘训此时心中对于赵阳也愈发敬服,身为皇子,哪怕身处冷宫,可较之平民,应当也算养尊处优。 可在这战斗杀敌之时,赵阳竟然也能如此勇猛,与他们这些士卒一同杀敌! “能与皇子殿下一同战斗,乃卑职荣幸!” 刘训拼着伤势,再度斩杀一人,他怒吼一声,可身边再度有袍泽倒下。 只怕这一次,所有兵士都要被这些强盗绞杀殆尽了! 刘训惨笑:“殿下,卑职失职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援兵赶至 “还负隅顽抗,你们也该死了!” 远处,蒙面人冷笑,即便他点穴止血。 可一时之间,依旧难以控制住薛清源那一剑对他造成的伤势。 赵阳这边,虽被他们斩杀数人,可是,他们却是付出了数倍的代价! 此等战绩,即便最后将赵阳等人统统斩杀,回去复命之时,只怕他也还是会被怪罪! 蒙面人想到这些,又看向薛清源那边,几名高手合力围攻,却不断有人倒下。 甚至,薛清源自始至终,虽有些脱力,却未曾受什么严重伤势! 若如此下去,薛清源是否能够逃离,还得两说! “杀,所有人先围攻那小子,再杀光他们!” 蒙面人大吼,声音冰冷。 只有赵阳死了,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才算成功! 到时候,薛清源等人,必定会失去战意! “那小子,你不是身份高贵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蒙面人冷声笑道,“倒不如立即跪下,放下抵抗,说不定,老子高兴了,还能绕你们一条狗命!” 赵阳神色阴沉,一剑刺入身旁一人体内。 他看向蒙面人那边,目光冰冷且平静。 直到现在,赵阳也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的慌乱神色。 四周其他强盗得到蒙面人的指挥,向着赵阳这边斩击而来。 “殿下,你还是先行撤离吧!” 一旁刘训气力虚弱地劝说赵阳。 梁槐和香莲两人也是护在赵阳身边,满头虚汗,紧张无比的看着冲来的一众强盗! 赵阳却是摇头,他抬头眺望远方。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给我杀!” 蒙面人吼声阵阵,四周一众强盗纷纷向着赵阳这边围攻而来。 只一会功夫,赵阳身旁,便已经被十数人围的水泄不通。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完了……” 一旁梁槐满脸绝望,他们殿下还未曾潜龙入海。 难不成,今日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吗? 蒙面人狞笑,现在,赵阳如何还能摆脱死局? 轰隆隆! 突然! 一阵轰鸣声自远方原来。 地面都在震颤,仿佛有雷霆炸响,由远及近! 顿时间,此地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不由循声望去。 远处,草木摇动,滚滚黄沙飞荡而起! 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这边奔袭而来! 黄沙愈发靠近! 蒙面人顿时神色大变,眼中露出浓浓的惊慌神色。 他已然意识到了那掀起滚滚黄沙的是什么了! 那分明是一大批人马! 可他们从未得到过指示,会有人马接应他们。 那么,这些人马…… 蒙面人连忙转头看向赵阳,却见赵阳此时也在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蒙面人顿时心中大惊,赵阳的笑容中,似乎传递出无比危险的讯号! “不好!” 蒙面人大吼,“他们有援兵!” 四周一众强盗也是心中震颤不已,听到蒙面人的声音,他们全部露出惶恐之色。 自那滚滚轰鸣声中,他们自然可以轻易分辨出,那绝对是大批人马! 而且,那些人马奔袭速度极快,只这么一会功夫,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人马令旗! 赵阳也是看向奔袭而来的人马,脸上露出了笑容。 “来了!” 赵阳淡淡一笑。 薛清源和梁槐等人皆是心中诧异无比,赵阳哪里叫来的援兵? 不过,薛清源反应极快,他未去管这些,手中长剑已是再度向着身旁的强盗斩杀而去。 哧! 那强盗惨叫一声,传遍四周所有人的耳中。 这顿时加剧了所有强盗心中的恐慌,远处那些人马已然更近了。 速度太快,宛如汹涌的洪水,不可阻挡! 一旦这些人马接近,那么,他们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蒙面人神色难看,眼神晦暗无比。 他又看向赵阳等人,即便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围攻,有着薛清源在,只怕一时之间,他们也根本斩杀不了赵阳! 而那些人马的速度太快,到现在,他甚至已经能够在看到,那些人马皆身穿甲胄,可那些人的行进速度,却是超出常理的快! 再这么下去,一旦那些人马到来,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大势已去,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逃!” 蒙面人怒吼,张罗着所有强盗逃跑。 绝不能落在赵阳这些人的手里,万一被逼供出了什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有强盗再不敢多待,已然被那些人马滚滚而来的气势吓破了胆! 那些人,怎么看,也得有数百人! 为首一人,身穿战甲,披风飞扬,正是文忠! 赵阳看了文忠一眼,目光忽的又落在了那一众正要逃离的强盗身上。 忽然大喝一声:“截杀他们!” 现在,到了该反攻的时候了! 薛清源率先纵身飞出,手中长剑斩击向那一众强盗逃离的背影。 这些人没有了抵挡,他杀起来,速度更快! “该死!” 蒙面人怒气冲冲,他心底焦急万分,哪里还有什么袭杀赵阳的心思。 那批人马已然赶至,他现在只想着逃离。 可是,胸前传来的剧痛,令蒙面人的逃离速度极慢! 薛清源已然飞速袭杀而来! 而赵阳与刘训等人,也没有停息,追击着他们杀来! 终于! 文忠带着那批人马已然赶至,他与赵阳对视一眼,两人都未曾说话。 “杀!” 文忠张口大吼,策马提枪,向着这些逃离的强盗冲击而去。 骑兵之势,本就不可阻挡! 噗嗤! 噗嗤! 噗嗤! 长枪入体的声音不断响起,战马马蹄声宛如雷霆,绞杀一众强盗。 宛如群狼驱羊,更何况,文忠这一次,足足带了五百名骑兵! 这数十名强盗,没有半点阻挡之力。 只短短一会功夫,便将这些强盗斩杀殆尽! 不远处,传来蒙面人的一声痛呼。 薛清源已然将其击倒在地。 薛清源手中长剑举起,正要斩下。 “慢!” 赵阳声音响起,薛清源缓缓收手,不发一言。 战斗,已然结束! 赵阳缓缓迈步走向那蒙面人,每一步落下,都仿若在那蒙面人心中敲响死亡的鼓声! 蒙面人目光惊骇,连连向后爬去。 砰! 可赵阳已然一脚,硬生生踏在了蒙面人的身上!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下辈子眼睛擦亮点 “大哥,杀得差不多了,还剩两三个喘气的!” 文忠下马,快步走到赵阳身旁。 赵阳点了点头,赞赏的看向文忠:“做得很好。” 不远处,梁槐和香莲早已放下了手中的刀。 梁槐匆忙赶到赵阳身旁,看着文忠等人,不由惊讶至极。 文忠偷偷去冷宫找过赵阳几次,梁槐心中是清楚的。 可是,今日这阵仗…… 梁槐打量了四周一众骑兵一眼,那些骑兵皆身着铠甲,在阳光照耀下,铠甲熠熠生辉,还有许多骑兵正擦拭着刀上的鲜血。 梁槐不由咽了口唾沫,他们家殿下和文忠公子,到底是如何带来这么一大批骑兵的? 薛清源也打量着四周一众骑兵,最后目光落在赵阳身上。 他心中也不免惊奇,这位十五皇子,的确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远处,刘训彻底脱力,坐倒在地上,擦拭着身上的鲜血。 对于赵阳,他心中早已被深深震撼到了。 “全杀了吧。” 赵阳挥手,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他随手撤下脚下蒙面人的面巾,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人面孔,便显露在众人面前。 那脸上带着浓浓惊骇,似乎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赵阳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大批兵力相助! 噗嗤! 不远处,骑兵手起刀落,剩下的几名强盗,瞬间全部人头落地! 顿时间,蒙面人的心中更是惊骇。 他紧盯着赵阳,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起来。 赵阳始终没有再理睬蒙面人,只是一脚踩着蒙面人胸前伤口,等待着一众骑兵整合完毕,退至一旁。 这五百骑兵,正是先前他在军营武场演练之时,手底下所带的那五百人! 此时这五百人对于赵阳也面露信服之色,神色恭敬。 赵阳这才转头看向蒙面人,淡淡询问:“是庞贵妃还是皇后派你来的?” 蒙面人顿时心中一震! 赵阳对于他们的身份,早就看出来了! 不过,蒙面人依旧强忍着面不改色。 他一言不发,却骤然感觉,赵阳踩着他胸前伤口的脚逐渐发力起来。 渐渐地,蒙面人终于忍不住痛呼起来。 “你……你不敢杀我的……” 蒙面人嘶吼道,“你要是杀了我,即便你是沧王身份,你也终究难逃一死!” 对此,赵阳并未理睬,可一旁的文忠却冷笑起来。 “呵呵,到了现在了,还敢嘴硬!” 文忠嗤笑道,“想要让你开口,我有一百种方法,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撑到第几种!” “你敢!” 蒙面人神色大变,强自装腔作势道:“现在其他人都死了,那么,所有的秘密就只在我这里了!” “那就试试吧!”文忠捏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时,赵阳却拍了拍文忠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文忠愣了愣,便见赵阳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大刀。 刀光闪烁,染着鲜血,寒气森森。 赵阳脚踩着蒙面人的胸膛,淡淡道:“不想说没关系,下辈子把眼睛擦亮一点就行了!” 说完,赵阳手中大刀挥举起来。 蒙面人顿时大惊失色,自赵阳的神色中,他能看出一股深深的冷漠。 赵阳的眼神,分明是对他的生死半点都不在意! 赵阳,是真的要杀他! 这一刻,蒙面人在顾不得其他,连忙求饶道:“别别,我说!我说!” “晚了。” 赵阳淡淡的声音响起。 噗嗤! 大刀挥落,蒙面人当即身首分离。 文忠见此,有些无奈,看向赵阳,不由询问道:“大哥,你就这么把他杀了?问出是谁指使他来的,先留他一条狗命,到时候让他去指认,不是更好吗?” 赵阳摇摇头,随手丢下手中大刀。 “是谁都一样,无所谓。”赵阳平静摇头。 文忠却是心中一凛,他知晓,无论是谁派这些人来的,所有的仇,赵阳迟早会报! 处理完这些,赵阳又看向远处那队形整齐的五百骑兵,向文忠询问。 “你是怎么带这么多人来的?” 早在之前,赵阳对于今日的袭杀,其实便有所预料。 先前他前往军营,向陈瑾墨请求借调一批兵马,便是为了应对今日的袭杀! 只是,请求不成,赵阳便只好让文忠尽可能地寻找一些人手,来为他帮忙。 可他自然看得出来,文忠此次所带的人,分明都是兵营中的骑兵! “是陈将军和秦元擎老将军一同下令,准许我借调这五百骑兵,前来助你的!” 文忠似是想到什么,无奈一笑,道:“不过,他们借调兵马的时候,跟我说了好多,对大哥你不能参军一事,惋惜至极!”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大哥放心,他们对于你的身份,并不知晓!” 文忠拍了拍胸脯道,“等回去,也只需要说此次是助大哥你剿匪的就行!” 赵阳点点头,不由轻轻一趟:“待你回去,替我向秦老将军和陈将军道谢。” “好的!”文忠应允道。 赵阳起身走到一旁,看向刘训等人。 此时几名战死的兵士尸首已经被收敛好了,刘训坐在那几名兵士尸首边,低着头,不发一言。 赵阳走到刘训身旁,看向几名兵士的尸首,眼帘低垂。 这些人,不论如何,也是为他而死。 赵阳躬身,向着几名士兵的尸首,长揖一礼。 刘训等人见此,没有多言,紧随赵阳身后,向着几名兵士尸首行礼诀别。 “文忠,带他们的尸首回去,帮我厚待他们家人。”赵阳声音沉重,对文忠安排。 文忠点点头,赵阳这边不足二十人,却硬生生抵挡着数十名刺客,一直等到他们赶来,还反杀许多刺客。 这一点,足以令他敬重。 处理完诸事,赵阳不再乘坐马车,换上文忠带来的战马,休整一番,准备再度出发。 “大哥,你刚出都城,便遇截杀,此行前往沧云县,务必完事小心!”文忠语气不舍,抱拳珍重道。 赵阳拍了拍文忠肩膀,展颜一笑:“我不在京城,你也莫要再与张重等人置气,不值当,你的眼界需放得更大一些。” “我很期待,待我回来,见到你的成长!”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要变天了 “是!” 文忠沉声应允,跟随赵阳这些时日,他也学着赵阳成熟稳重了许多。 赵阳跨上马匹,与文忠及五百骑兵抱拳道别。 马鸣阵阵,赵阳等人再度启程。 时值黄昏,夕阳将漫天云朵染上一片血色,幽冷而空旷。 赵阳回望京城方向,目光坚决而冰冷。 这京城,我一定会回来! 到时,我要名正言顺地接母妃出冷宫! 而皇后和庞贵妃那边的血仇,他也必然会报! 这一切,都只还刚开始…… 赵阳策马,薛清源和刘训等人紧跟在赵阳身边,皆是目光炽热。 看着赵阳坚毅的背影,心中豪情万丈! 殿下一旦潜龙入海,迟早会有腾空万里之时! …… 坤宁宫。 砰! 皇后看着手上的信件,俏脸上遍布寒霜,猛然一拍桌案! “失败了?那群废物,竟然连区区二十来人都杀不死?” 皇后眸中满是浓浓怒色,她站起身来,手中信件揉做一团。 在她身前,一个太监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老十五的实力,看样子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啊!”太子赵鸿淡淡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皇后点点头,眼眸中寒芒闪烁不已。 “这十五在冷宫多年,如今刚一走出,便已经有了这般实力,倒是令本宫未曾想到!”皇后语气幽冷。 她略作思索,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再派人去,这一次,给我聚集足够的力量,不杀他,你们自行提头来见!” 那太监赶紧连连答应,向着皇后重重叩首。 “母后,不用着急。” 这时,太子赵鸿轻声劝阻。 “嗯?”皇后微愣,不解的看向赵鸿:“皇儿,你不是说,此人绝对不可留吗?” 她神色阴沉,寒声道:“若是放过他,任他前往沧云县,或许会留下后患!” “去便去了,即便他到了沧云县……” 赵鸿却是微微一笑,淡淡道,“那他也活不过一个月!” 听到赵鸿的话,皇后眸光微动,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深深地看了赵鸿一眼。 随后,皇后笑了起来。 “我皇儿谋略甚远,那十五,又怎是我皇儿的对手呢?” 她已然明白了过来,赵鸿必然早就在沧云县做好了安排! “母后,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是对这老十五呢!”赵鸿只是淡淡点头,他的眼底深处,露出一抹森然寒芒。 …… 鸢央宫。 庞贵妃也接到了密令,看向身边的四皇子赵辰。 “辰儿,刺杀赵阳的计划失败了!”庞贵妃寒声道。 她黛眉紧皱,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担忧意味。 “那赵阳,也是狼子野心之人,想不到,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力量,此次我们袭杀他不成,只怕他离开京都之地,前往沧云县,便是我们放虎归山了!” 庞贵妃一根手指不住地敲打着桌面,赵阳能够在他们此次袭杀中逃离,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母妃不必担忧!” 赵辰微微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即便我们不着急,也有人不会想要见到赵阳活着的!” “你是说,皇后和太子那边?”庞贵妃询问道。 赵辰笑着点了点头:“太子此人,心机深沉,先前在封王大典上,赵阳可是狠狠抢了他的一波风头,他可不会轻易地放过赵阳!” “而且,太子的手段,可不只这些!” 庞贵妃听着赵辰的话,缓缓点头。 她和儿子赵辰,与那皇后和太子两人,暗中较量了那么久。 对于太子的心计城府,她也深有了解。 “儿臣现在的对手,还是太子!”赵辰目光阴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太子势大,为今之计,儿臣不得不先行考虑他!” 随即,赵辰轻笑摇头,“至于那赵阳,等他活着走出沧云县再说!” …… 京城,上驿馆。 这是赵国招待外地来京述职的大臣的驿馆。 司夏身穿简单衣裙,披着袍子,将一张精美的脸庞遮在袍子之中。 她走到上驿馆前,将一枚令牌递交给驿馆外的守卫。 随后,守卫放行,司夏快步走进了驿馆中。 她来到驿馆二楼,轻轻敲响了面前的门户。 不多时,门户大开,季游的身影自门户中露了出来。 看到司夏,季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司夏走进房间。 “季爷爷,您如今已经回到了朝堂之上,那么报仇一事,是否可以布局了?” 司夏连忙询问,俏脸上满是急切的神色。 听到司夏的询问,季游不由摇头轻叹。 他深深地看了司夏一眼,有些无奈道:“你这丫头,此事,终究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够左右的。” “季爷爷,大仇不报,我每日都难安心,如今我听闻,那十五皇子已经走出冷宫,甚至被册封为王,我怎能见到仇人如此潇洒?”司夏说着,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她玉手握拳,美眸中,露出了浓浓恨意! 季游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现在,也还不是报仇的时机。”季游幽幽道。 “为何?” 司夏紧盯季游,急切道:“季爷爷,当今十五皇子也好,还是太子也罢,那些皇子,已经全部被册封为王了,更有封地加身,他们的势力只会一天比一天大!” “而季爷爷,您现在回到朝堂,文武百官对您的威望,无不敬服,此时不正是报仇的时机吗?” 司夏连声说着,目光急切。 季游只是摇了摇头,抬头看天,目光深邃。 “天要变了,此时不可出手。” 司夏皱眉,不明白季游的意思。 这时,季游的目光忽的落在司夏身上,意味难明:“司夏,你若真想报仇,大可去沧云县看看……” “或许,你会改变一些想法!” 司夏疑惑地看着季游,神色不解。 这沧云县,她先前已然听说,那是十五皇子的封地。 可她不明白,为何季爷爷会让她去那里看看。 但季游未再多说什么。 司夏只好长揖一礼,转身离开,神色中逐渐露出了浓浓的坚定之色!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难民 赵阳骑在马上,马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听得他不禁皱眉。 辗转数日,他们不断奔行,到如今,人困马乏,连这些战马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取图,看看前方是什么地界!” 赵阳挥手,让不远处梁槐取出堪舆图来。 梁槐连忙下马,取出地图,自赵阳面前展开。 “殿下,前方……就是沧云县地界了!”梁槐有些兴奋。 沧云县地处偏远,他们一行众人,自京城一路赶来,本来就挟带了一些辎重之物,这几天里,又担心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心有不甘,派人围杀。 所以,他们不断赶路,不曾有太多停歇的时间。 而今,沧云县就在眼前! 赵阳点点头,目光看向四周众人。 他们一行十数人,此时的脸上也都是露出了一抹喘息之色。 总算是到沧云县了! “很好,辛苦大家了,再坚持一会!”赵阳笑道。 “殿下尚不言累,我等自是无妨!”一旁刘训连忙道。 这些天下来,他们这些护卫,对于赵阳也有了十足的了解。 赵阳身为皇子,却并不会端起皇子的架子,即便是对于他们这些士卒,也都很是关照! 眼看沧云县在即,众人此时都打起精神,兴致满满,继续出发! 赵阳看向前方,这沧云县,左右环山,前后有一条河流经过,可此地河水,难以行船,出行多有不便。 看得出来,这沧云县之中,只怕并不富裕。 倒也难怪,皇后和庞贵妃会处心积虑将他发配到这里来了。 众人正行进间,赵阳却是见到,前方,正有一大批身穿布衣的寻常百姓,拖家带口,向着这边走来。 赵阳随手勒马,身后薛清源等人纷纷停下,随着赵阳的目光一同望去。 随即,他们皆皱起了眉头。 远处赶来的那一众百姓,男女老少皆有,可是全都衣衫褴褛,慢慢地向着这边走着。 直到这些百姓走近,众人更是皱眉,那些百姓皆是面有土灰,神色凄苦。 他们大多背着行囊,在这四周荒无人烟之地,缓慢前行。 在这些人中,莫说牛马,即便木质推车,也极为少见。 “殿下,这些百姓,怎么像是逃难的难民?”薛清源目露疑惑,向着赵阳询问。 赵阳点点头,紧盯着这一众百姓。 那些百姓此时见到赵阳等人,皆骑着马匹,不由神色露出些许畏惧。 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赵阳这边,准备绕路而走。 可难民之中,一个老人却是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爹!” 一旁当即有个农家汉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那老人来。 老人面色苍白,无力地向着那汉子摆了摆手,显然很是虚弱。 不远处,更有一些孩童不断啼哭,那些赶路的百姓见状,皆是摇头长叹。 还有一些百姓,看着赵阳等人马匹上所携带的水囊,不由咽了咽口水,似是想要找赵阳这边,寻求一些用水。 可赵阳身后一众士卒,都穿着甲胄,他们半点也不敢靠近。 “殿下,这沧云县地界,并不与边境交界,也没什么战乱,怎么此地,会有这么一批仿佛逃难的百姓?”薛清源又是问道,神色不解。 赵阳看向梁槐,此时梁槐的打扮,倒是像个富家翁。 原本面白无须的梁槐,在这外边赶路多日,也晒得黑了一些。 “梁槐,过去问问,看看怎么回事。”赵阳向着梁槐吩咐一声。 梁槐连连应声,带着两名士卒,快马赶了过去。 那些百姓见到梁槐几人过来,神色皆露出了浓浓的惊惧。 他们连忙向退去,满是畏惧地看着梁槐。 梁槐无奈,只好自翻身自马上下来,走到一众百姓面前,询问起来。 过了一会,梁槐再度上马,向着赵阳这边赶了回来。 “殿下,问清楚了!” 梁槐对赵阳汇报,“他们这些人,不是什么边境流民,而是沧云县的百姓!” “沧云县的百姓?” 赵阳眉头微皱:“沧云县的百姓,怎么会来到这里?” “他们说他们是自沧云县逃难过来的,每家每户,都是拖家带口的过来,赶了这一天路,也没能走多远……” 梁槐解释道,似是想到什么:“我看他们所说,不似有假,而且,我发现他们身上,也没带多少干粮和饮水,食不果腹。” 听到此,赵阳神色顿时紧皱起来。 早在来沧云县之前,赵阳便已经打听过,沧云县这边很是贫穷,还偶有天灾。 可是,应该也还没到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外地逃难的地步! 思索一番,赵阳亲自策马上前。 身后薛清源和刘训等人连忙跟上赵阳。 那一众百姓,见到赵阳等人一同过来,再不敢乱动,皆是低着头,满是畏惧地偷偷打量着赵阳。 赵阳走下马匹,自马匹上取下水囊,走到一个老人身前,将水囊递向前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那老人当即面露惊恐,看着赵阳手中的水囊,咽了口唾沫,却是半点都不敢接。 见此,赵阳轻声道:“老人家,先拿着。” 随即,赵阳又对着刘训等人挥了挥手,安排道:“将你们的水囊分发下去。” 四周百姓顿时面露喜色,满是感激地看着赵阳等人。 “这位大人,您真是好心人啊!” 那老人连忙鞠躬,难以置信地自赵阳这里接过水袋,便要想赵阳下跪。 赵阳挥手拦住了老人,只是询问道:“老人家,我听闻,你们是这沧云县的百姓?” 那老人连连点头,应声道:“小老儿与这些乡邻,都是自沧云县逃难而来的。” “可是,我听说沧云县虽然贫困,偶有天灾,可也不至于背井离乡,逃难至此吧?”赵阳再度询问道。 听到赵阳的话,那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由长叹一声。 一旁一个年轻汉子见赵阳待他们的态度很是友善,便对赵阳说道:“还不是那个……那哥被分封到这里的沧王爷!” 说着,那年轻汉子不免叹了口气。 “沧王?” 赵阳眉头微皱,他能听出来,那年轻汉子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愤愤不平的意味。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该杀 一时间,薛清源等人也眉头紧皱。 这些百姓口中的沧王,显然就是赵阳! 梁槐神色一变,就要上前指责,赵阳挥手,让他不错轻举妄动。 随后,赵阳又询问道:“这与那位沧王,有什么关系?” 那老人看向赵阳,不禁长叹一声:“这位大人,您应该对我们沧云县多有听说,我们那边的百姓,皆是贫困,又偶尔有天灾,平时本就吃不饱,穿不暖……” 赵阳点头,对于这些,他也能够想到。 “可谁知道,前几天,县承突然张贴布告,京城的沧王受封赏于我们沧云县一地!” “嗯?这不是好事吗?”梁槐连忙询问道,“沧王殿下被册封于沧云县一地,岂不是正代表了,朝廷与当今圣上对沧云县的浩荡皇恩吗?” “唉!” 老人叹了口气,对于梁槐所说,只是苦笑。 一旁的年轻汉子,却依旧愤愤不平。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享受那什么浩荡皇恩,便先行向县衙送上了我们的口粮!” “什么意思?”梁槐一愣,连忙询问。 赵阳也瞬间皱眉,眼中光芒闪烁,他已是意识到了,似乎此地的事情,并不寻常! 不远处,也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赵阳先前分发下他们饮水,他们心中也很是感激。 其中一人说道:“前几日,县衙张贴了布告,布告上不仅说,沧王爷被册封到了这里,还说,要建造沧王殿!” “沧王殿?” 闻言,刘训等人皆是一惊,不由看向赵阳。 他们心中清楚,赵阳绝对不是什么贪图享乐之人。 这沧王殿,绝不是他们家殿下的主意! 赵阳眯起眼睛,神色不变,继续问道:“沧王殿,是给那位沧王住的?” 赵阳身前的老人点头叹息:“所以,为了给沧王爷建造沧王殿,朝廷只好征收我们的土地,并且让我们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把我们赶了出来!” 那老人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年轻的汉子怒声道:“哪里是什么征收,分明是强取豪夺,他们把我们的土地征收过去,还把我们赶出来,这分明就是强盗的做派!” “这沧王,就是这般照顾我们的吗?” 其他百姓,也纷纷唉声叹气,满脸忧郁。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度询问道:“那么,他们征收你们土地,害你们背井离乡,就没有给你们什么补偿?” “一概没有……” 老人无奈摇头,“我们这般贫苦,又走出世代居住的地方,只怕还没找到安身的地方,就要饿死在这路上了!” 闻言,刘训等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怒意。 他们先前身在行伍,对于这些也未曾接触过。 而且,他们皆贫苦出身,对于这些,显然更是在意。 “还不是那沧王!” 年轻汉子说起这些,更是怒不可遏。 “县衙都说了,这些都是沧王的主意,他们这些当王爷的,哪里会在意咱们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他们只知道强行征收民脂民膏,以供自己享乐!” 年轻汉子紧握着拳头,双目通红! 一旁的薛清源眉头紧皱起来,看向赵阳,目露询问神色。 “你们确定,是那沧王的主意?” 赵阳眉头深皱,当即询问。 四周百姓皆是点头,叹息不止。 那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也只能默默承受压迫! 赵阳一言不发,神色阴沉起来。 他已是明白了,必是此地县衙之人故意如此! 必是此地县衙之人,以他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 不过,他很清楚,一个小小县衙的官员,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做得如此明显。 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企图恶意败坏他的名声! 他还没到沧云县,在沧云县的名声就已经臭了! 而到时候,若是传到京城那边,他这十五皇子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 想到这些,赵阳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 此地县衙之人,该杀! 而幕后指使之人,用心歹毒,也都该死! 随即,赵阳转身,看向薛清源和刘训等人。 “把我们这里所带的所有食物,全部分发下去!”赵阳沉声吩咐道。 刘训等人一愣,随即连忙应允。 他们快步走到队伍所携带辎重之物的马车那边,将一应食物全部派发了下去。 有着这几个兵士在列,此地难民领取食物,倒也秩序井然。 一众百姓自赵阳这边领取了些少量食物,心中感激万分。 尽管,这些食物最多也只能缓解他们一时的饥饿。 可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大人,您此行是要去哪,您的食物派发完了,您可怎么办?”先前赵阳问话的老人,忧心忡忡的向赵阳询问。 “我路过此地,也算是在朝为官,怎能忍心看你们百姓蒙受如此大难?” 赵阳随口解释一声,并未展露身份。 “老人家,我且问你,如你们这般逃难的,还有多少?”赵阳继续询问。 “我们只是第一批离家的,在我们后面,还有许多,这沧云县……唉,我们已经没办法再生活下去了。”老人叹息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和不甘。 一旁年轻汉子也苦笑摇头:“我们沧云县苦寒,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下去的,尤其最近几年粮食歉收,再加上前不久又闹了一场天灾,即便我们辛苦耕种一年,到头来也所剩无几,每一年,几乎都有人被冻死,饿死……” “可……” 说着,年轻汉子眼眶发红,再度露出怒意。 “可这几年,就算我们没吃饱,赋税却半点没减,这一次,为了建什么沧王殿,更是下令要加收三成的赋税,要大兴土木,我们钥匙再继续待下去,实在没有办法活命了!” 赵阳凝眉,他已经明白,如今的沧云县,显然被此地的县衙败坏了个彻彻底底。 如今,应该已经一片狼藉了! 这些人将沧云县败坏精光,又趁机破坏他的名声。 他还未到沧云县,便已经给他布下了一道道大坑!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跟着我回去 “殿下,这沧云县的情况,只怕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麻烦!”梁槐眉头紧皱,低声对赵阳提醒。 毫无疑问,沧云县如今已经是一片破烂得不能再破烂的烂摊子了。 殿下此次前去,只怕不仅民怨四起,更要面临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 甚至,一旦这里的消息传到京城那边,对殿下绝对会有不好的影响! 赵阳眉头微皱,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向四周。 四周的一众百姓,都已经吃完了赵阳所分发下来的粮食和饮水,气色稍稍恢复一些。 可明显,这点食物根本不够他们果腹的。 那些百姓皆向着赵阳这边鞠躬行礼,一旁的老人也缓缓站起身来。 “大人,您此行经过沧云县,还是莫要去县城里面了,最好绕过沧云县,继续赶路吧,否则要是那位沧王爷到来,大人您一行人……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对此,赵阳并未回话,而是走到一旁的高处,向着面前的一众百姓,朗声道:“大家不必再逃难了!”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齐齐汇聚在赵阳身上。 他们的神色不由露出了浓浓的疑惑,不逃难,那他们要去哪? “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吗?”一旁的老人有些疑惑地询问。 赵阳神色严肃,目光看向前方:“回去,回沧云县,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听到赵阳的话,四周一众百姓纷纷心中微惊。 眼前这位年少的大人,竟然要带他们回沧云县,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们这些人,当然都是半点都不愿逃亡的。 可是,沧云县,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啊! “大人……” 这时,那老者走上前来,看向赵阳的目光中带着苦笑。 “大人,我们大家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心里都是想回去的,可是,这沧云县,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啊!” 他们的田地被强行征收,县衙更要求强加三成的赋税。 他们待在沧云县,那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还有别的办法,他们怎么也不会选择逃难这条路! “跟着我走便是,你们皆是我……我赵国百姓,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县衙如此欺凌,你们不用怕,其他不用担心,跟着我便可!” 赵阳朗声开口,语气信誓旦旦。 四周百姓面面相觑之余,心中不免敢动。 未曾想到,这位年轻的大人,竟然会如此善待他们。 “可是……大人,您若是招惹了那沧王怎么办……” 不远处的年轻汉子忽然开口,有些担忧赵阳的安慰,即便赵阳是朝廷命官,可也惹不起那等大人物! “无妨!” 赵阳毫不犹豫的摇头,“等到了沧云县,我必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听到赵阳都这么说了,一众百姓心中再没有疑虑。 他们纷纷凝望着赵阳,心中感动不已。 朝廷之中,竟然还有如眼前这位少年这般,如此正直的大人,实在难得! 随即,那老人带头,向着赵阳恭敬行礼。 “大人,您为民伸冤,当受我们一拜!” 老人苍老的眼睛中,都流出了泪水。 他们回望故乡,本以为要就此逃难,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沧云县了。 可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人,却要带他们回去! 这无疑给了他们希望! 赵阳大手一挥,吩咐刘训等人,带上一众百姓,一个也不许落下。 队伍瞬间便增大到了百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沧云县赶去! 一旁,薛清源深深看了赵阳一眼,隐隐带着敬佩。 他知道,赵阳选择带着这一众百姓前往沧云县,已然证明了赵阳的决心! 至于那些沧云县的县衙们,不知对于赵阳,又会如何对待呢? 一行人再次启辰,缓缓赶往沧云县。 此次返回,一众百姓们的心境都已经改变了。 出去之时,他们前程未卜,不知会不会死在路上,客死他乡。 而这一次赶路,是为了返回家乡! 更有一个如此善待他们的正直年轻大人带路,使得他们赶回去的步伐,都不由加快了许多!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上又遇到了一些难民。 在见到赵阳带着一众逃难的百姓返回之时,那些难民纷纷神色疑惑。 不明白怎么这些走在最前面的人,反倒开始往回赶了。 “六叔公,六叔公,你们怎么回来了?” 一个逃亡的百姓,向先前与赵阳谈话的老者询问,脸上,满是疑惑。 “前方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众难民都是神色担忧。 那老者看向最前方的赵阳,随后,面带笑容地对那问话的人解释。 “那位年轻大人,要带领我们回去,要给我们主持公道!” “什么?” 一众刚逃难的百姓纷纷看向赵阳,只见赵阳也在向他们看来,微微颔首。 那一众百姓顿时受宠若惊。 平日里,他们就是见到县衙里的大人,都不敢正视。 可这位年轻大人,对他们的态度却如此温和! “回去吧,我们就是离开了沧云县,也还是生死未卜!”那老人叹息一声,开始劝告起来。 “走吧,这位大人不顾安危,来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又怎能弃他而去?大家伙一起,给大人造造势!”一旁的年轻汉子瞬间被鼓动,对着同行的人高喊起来! 那一众百姓原本还神色犹豫,可听到老人与那年轻汉子的话,也只好放下疑虑。 赵阳这边,此刻已经聚集了那么多人。 他们心中也半点都不愿离开故土,那便跟着这位年轻大人,一同返回吧! 一路上,不时也会遇到一些逃难的百姓,大都是一样的情况,赵阳的队伍,也越来越多。 等临近傍晚,沧云县县城,便出现在视野里。 而赵阳身后的百姓,已经足足达到了不下三百人! 薛清源看着赵阳身后的那些百姓,心里更是敬佩。 此时的赵阳,威望已然在百姓中达到了顶峰! 见到这种情况,薛清源对于赵阳,已经完全心悦诚服。 难怪,太师会对赵阳如此看重! 只是,当众人真正赶到沧云县县城之后。 所有人的神色,纷纷凝重起来。 这沧云县,放眼只见一片荒凉。 所谓城墙,也只是用石头和黏土垒砌起来罢了,并不算太高,也不结实。 而县城之中,连道路都满是泥土,泥洼遍地。 似是刚下过雨,道路上坑坑洼洼,还有着许多水潭。 即便众人心中已做好了准备,可见到此番景象,还是不免凝重万分。 这沧云县,未免太过贫穷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主持公道 赵阳一行人,都来自京城,所见皆是一片繁华之景。 京城道路,青石铺就,且不提金碧辉煌的皇宫,即便是京城外城的那些酒楼商家,也都称得上雕梁画栋! 可这沧云县,莫说是酒楼,一眼望去,连几个多么像样的房子都找不到。 最多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二层小楼,而且房屋也显得有些破败。 “大人,我们到了……”赵阳身旁,老人低声提醒。 赵阳点头,便见身后一众跟着他的百姓们,神色都稍显不安,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县衙在何处?”赵阳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一旁的年轻汉子当即上前,为赵阳指了一个方向。 赵阳点了点头,正要向县衙赶去,便见不远处,一队捕快飞速向着他们赶来。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捕头,看着一众逃亡的百姓,神色有些不好看。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赵阳身上,注意到赵阳一行人皆身穿锦衣,当即眉头紧皱。 “你们这些刁民,简直大胆,聚集在这里,是想要造反吗?” 捕头高高在上,冷声对一众百姓喝骂起来。 一众百姓皆神色惶恐,下意识向后退去,不敢与这些捕快作对。 他们的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心里忐忑不安,等待着赵阳的反应。 赵阳瞥了那一众捕快一眼,眉头微挑。 这沧云县贫穷,可这些捕快却一个个油光满面的,身上的捕快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贫穷之地的景象。 至于那捕头,身上的衣服,显然用了上好的布料!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们是何人?” 此时,那捕头的目光落在赵阳身上,眯着眼睛询问。 “路过此地罢了。” 赵阳淡淡回了一句,他看着那中年捕头,继而询问:“听说,你们强征此地百姓的田地,更强行加收三成赋税,害得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可有此事?” 赵阳话音落下,那中年捕头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他冷冷看着赵阳,目光已然带着杀机:“是你带着这些刁民来的?” “我只问你,是否有此事?”赵阳神色平静,继续淡淡询问。 “大胆!” 那捕头当即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刀锋对着赵阳等人。 在赵阳身后,一众捕快也连连抽刀,紧盯着赵阳,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你们这些人,身穿甲胄,不会是哪里的逃兵吧?” 捕头的目光,又落在刘训等人的身上,神色阴冷。 他们这些捕快,也有十数人,而身穿甲胄的,也还不到十人,这他们倒是不怕。 至于那些百姓,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这沧云县,他们就是天,量这些刁民也没有胆子敢对他们动手! 赵阳未发一言,一旁的梁槐当即冷喝道:“我们家大人在问你话呢!” “头儿,看这些人应该是外地来的,不是本地人,他们身上穿的,倒都是好东西!” 一旁的捕快低声开口,贼兮兮的目光不时打量着赵阳等人,神色贪婪。 那捕头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那捕头不再去看赵阳等人,转而看向一众百姓。 “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快散开!” “你们聚众在此,莫非是要造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听到那捕头的冷喝,四周一众百姓当即惴惴不安。 赵阳身旁的老人也面露惶恐,下意识向后退去。 他们这些本地百姓,对于沧云县的这些捕快,显然害怕到了极点! “这位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最好别乱来!”一旁的年轻汉子很是不满,看着赵阳,和那些不快对视。 “什么朝廷命官,你简直瞎了狗眼,这里也是你配说话的?” 捕头当即怒喝,又对一旁的捕快道:“给我把他抓了,带回大牢,好好审问一番!” 听到此,四周百姓更是神色惶恐。 若是被抓到大牢,那年轻汉子还能活着出来? “动手!” 捕头沉喝一声,四周一众捕快当即上前。 “慢着!” 这时,赵阳的声音在此响起,他看着一众捕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样子,这些都是真的了!” 赵阳挥挥手,刘训等人当即走上前来,抽出手中的兵器,与一众捕快对峙起来。 “什么东西,胆敢阻拦我等办事,看样子,你们是真的要造反了!” 捕头当即怒喝。 此时赵阳的态度,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敌人! “什么造反,这位大人,是来给我们主持公道的!”那年轻汉子不服气,愤愤的反驳。 “主持公道?” 捕头挑了挑眉,目光再次看向赵阳,“哪里来的愣头青,竟敢这般胡作非为!” 随即,捕头又对那一众百姓道:“还不快滚?再不离开,就统统杀了,划为反贼,诛灭九族!” “上,先把那个人拿下,其他人,谁敢阻拦,杀无赦!” 捕头吩咐一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一众捕快的脸上,都露出冷笑,眼前这些百姓,对他们就像见了猫的耗子! 至于刘训等人,难道还真敢为了这些刁民,跟他们拼命不成? “动手,全部拿下。” 这时,赵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对着刘训挥了挥手。 “遵命!” 刘训答应一声,当即冲上前去,手中兵器毫不犹豫的斩击上去。 “大胆,你们简直反了天了!” 那捕头瞬间怒喝,神色也跟着狂变。 他们未曾想到,赵阳竟然真的敢动手! “杀!等县衙的老爷来了,让他们一个个地都交待在这!” 捕头脸色越发的狰狞,当即怒喝! 而此时,薛清源也动手了。 他速度飞快,一个起落,便来到那捕头身前,当即一拳轰出。 捕头还没反应过来,当即被击倒在地,浑身颤抖,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薛清源身影更快,又向着其他捕快冲去。 在刘训等人的帮助下,那一众捕快瞬间全部被击倒,一把把长刀悉数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你们……你们胆大包天,敢打我们,这是造反,你们统统要被灭九族!” 捕头狼狈的趴在地上,不甘心的怒吼着。 “大人……” 就连那一众百姓都被吓了一跳,连他们也未曾想到,赵阳的胆子竟然如此大! 直接就把这些捕快全部拿下了? “大人,您抓了他们,万一县衙那边怪罪起来……” 老人脸色隐隐有些发白,低声提醒赵阳,神色担忧不已。 四周其他的百姓也是如此。 动手拿下这些捕快,就是和朝廷作对。 那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立威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这沧云县太过偏僻,连一个小小捕头,都敢动不动拿造反说事? 这沧云县,真是好得很啊! 赵阳哼了一声,目光看向梁槐! “梁槐,告诉他们,我的身份。” “是!” 梁槐当即上前,对着那捕头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 那捕头当即怒火四起,可是他被刘训抓着,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在找死,等县衙的人来了,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好地……” “大胆!” 梁槐直接怒喝一声,大声道:“你可知,这位是谁吗?” “不管是谁,你们都得死!”捕头怒火冲天,似乎什么也顾不上了。 “混账东西,你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堂堂沧王殿下!” 梁槐看向四周百姓,声音都更大了几分。 梁槐话音一落,四周所有人,皆是神色大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眼中满是震惊! 气氛,更是瞬间沉默。 这位分发给他们口粮,带着他们前来主持公道的年轻大人,竟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沧王殿下? 而他们先前还在指责这位沧王殿下! 说沧王殿下,半点也不顾忌老百姓的生死,只知道贪图享乐。 还未到县城,便要建造那什么劳什子沧王宫! 但现在,他们看出来了。 似乎,沧王殿下与沧云县的县衙,好像不是一伙的? “沧……沧王?” 捕头神色一滞,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阳。 那沧王,竟然这么快就赶到沧云县了? 而且,怎么还带了这么多百姓? 完了,这下坏了。 赵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四周一众百姓,面露笑容。 “沧王……大人,您真的是沧王爷?” 一旁,老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阳。 那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赵阳点点头:“未曾告知,还请大家见谅!” 先前,他若对这些百姓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别说带领他们回来,不被他们唾骂,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这些百姓心中本来便对他心有怨言。 而现在,得知赵阳的身份后,所有百姓,心中纷纷百感交集。 原来,沧王殿下就是这位年轻大人。 而且,与传闻中的,居然半点都不相同! “老人家,我们沧王殿下,向来爱民如子,从未吩咐过,要建造什么沧王殿!” 这时,梁槐适时解释,“这强征田地,加重赋税,必然全是这些县衙之人的主意!” 听到此,那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的惭愧神色。 他们已然清楚了,先前,的却误会赵阳了。 “是我们错了,沧王殿下原来就是大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一旁的年轻汉子叹息一色,神色惭愧。 他们之前在赵阳面前,表露出不少对沧王殿下的怨言。 可是,赵阳也从未惩罚过他们。 甚至,自始至终,他们都能察觉到,赵阳是一个温和至极的人! 随即,那年轻汉子当即噗通跪了下来。 “草民叩见沧王殿下!” 四周一众百姓,也紧跟着跪了下来,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草民叩见沧王殿下!” 原来,是沧王爷亲自来这里,为他们主持公道! 此时,所有百姓心中,都露出了浓浓的感动意味。 “来自孙景安的震撼值+789……” “来自李莽的震撼值+899……” “来自……” “……” 一时间,赵阳的系统面板上,一波大量的震撼值汹涌而来。 赵阳走到老人身旁,将他轻轻扶起。 “大家都起身吧,本王来此,便是为大家主持公道的,本王既然受封沧云县,便要为沧云县百姓谋一个生计,岂能见到大家流离失所?” 赵阳朗声开口,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众百姓缓缓起身,脸上却依旧满是惊动神色。 他们不由再度打量起赵阳来,这位丰神如玉,待人温和的少年,与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大人物,完全不一样。 然而,赵阳给他们的感觉,却更有信服力! 随后,赵阳转过身来,看向那捕头。 “是本王吩咐你们,建造沧王殿的吗?”赵阳淡淡询问道。 那捕头早已汗如雨下。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赵阳竟然就是沧王! 他先前早就得到了县衙那边的命令,知道沧王即将驾临。 可是,还没等做好迎接的准备,便已经被赵阳给抓起来了! “殿下,殿下,小人只是一个捕头,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啊!” 捕头心中一惊,当即连忙解释。 “一概不知?” 赵阳眉头微挑:“那是本王让你们强征百姓田地的吗?” “小人不知……”捕头再度摇头,脸色却越来越白。 “那是本王下令,让你们加重赋税的吗?” “我,小人,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赵阳当着一众百姓的面,连问三声。 而那捕头像是傻了一样,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也不只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随后,他不再去看捕头,而是看向一众百姓。 “身为捕头,不为民做事,反倒欺压百姓,更是随口污蔑百姓造反,这是死罪!” 赵阳语气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那捕头神色一变,心里早就慌了神,连忙求饶:“殿下,殿下,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 “刘训,斩了,为百姓们斩了这欺压百姓之人!” 赵阳不等他说完,直接冷声下令。 刘训点头,手中大刀当即挥舞起来,一刀落下! 嗤拉! 捕头人头落地。 四周百姓看着眼前一幕,对于赵阳,心中已是彻底信服! 沧王殿下,果然是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乡亲们,沧王爷是陛下派来拯救我们的啊!”一旁,老人大呼出声,神色激动不已。 见到那捕头被赵阳先行斩首,他们都认定,这位沧王,是真的为他们着想的! “沧王爷千岁!” “沧王爷千岁!” 一众百姓,皆是高呼起来。 薛清源看着一众百姓的反应,皆是点头。 殿下的威信,刚进沧云县县城,便立起来了! 待到百姓欢呼过后,赵阳双手虚压,接着摆了摆手。 “大家先行回家,本王先行前往县衙,为大家好好询问,但有查获,概不放过!” “大家放心,本王来这里,是带着你们过好日子的!” 此言一出,一众百姓再度行礼,向着赵阳重重感谢! 随后,百姓逐渐散开,向着家中赶回。 赵阳转过头,凝望着县衙的方向,目光逐渐冰冷。 ------------ 第一百三十章 下马威 斩杀一个捕头,对于这些百姓而言,是表明立场,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但赵阳心中清楚,一个可有可无的捕头,对于这沧云县,其实还算不上什么。 这小小沧云县中,已然布置了皇后和庞贵妃等人的重重安排! 这县衙,也该去看看了! 安顿好百姓,命人先将一众捕快绑好,先行关押。 赵阳等人再度上马,向着沧云县县衙方向赶去。 刘训领命,率先前去通报。 赵阳等人走过贫穷的沧云县外围,当进入内围之时,四周的景色却豁然大变! 四周再不是什么贫困的荒凉之地,而是一座座庭院遍布四周,修缮精美,门口皆摆放着石狮子,漆红大门。 更有一些大门大院,比得上京城的一些府院了! 其中,更有一些仆从下人在清理打扫,一看就是大户之家。 而那沧云县县衙,更是装修得极为华丽,雕梁画栋,粉饰得极好。 对比外围地区的那些土砖破瓦,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的日子,倒是过得逍遥,一个县衙,都算得上是一地的土王爷了!” 赵阳淡淡的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杀机。 薛清源看着此地景象,又想着外面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眉头紧皱。 “殿下,官商勾结,百姓的民脂民膏,只怕全都被他们刮走了!”薛清源沉声道。 赵阳点点头,神色凌厉:“吃进去的,迟早得让他们吐出来!” 很快,刘训飞快赶了回来,却是神色阴郁,对赵阳道:“殿下,衙门里没有人!” “哦?” 赵阳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向着县衙赶去。 随后,一行众人自县衙门口停下。 只是,此时的县衙,却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等候。 梁槐下马,走上前去,大声道:“沧王殿下驾到,县衙之人,还不速速出门迎接?” 只是,梁槐的话音落下,许久,也未曾有人从中走出。 “殿下……”梁槐看向赵阳,神色有些难看。 先前赵阳在沧云县城城门附近,当场斩杀一名捕头,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沧云县的县衙消息灵通,不可能不知晓! 赵阳双眼微眯,他自然明白,这县衙的人,是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 沧王驾到,对于这些人来说,又能如何? 他们是这里的土皇帝,而他赵阳初来乍到,没有半点势力。 到了这里,他们照样不会迎接! 略作思索,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先进去。” 刘训上前,一脚踹开县衙大门,县衙院子中,依旧空无一人。 赵阳未管其他,率先骑马进入县衙之中。 他走下马匹,刘训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让赵阳落座。 “梁槐,你们去找,这县衙之中,找到一个算一个!” 赵阳摆了摆手,淡淡吩咐。 梁槐连连点头,带着几人,在这县衙中搜索起来。 好一会,梁槐才拉着一名身形瘦削的中年人出来。 那中年人一身师爷打扮,留着两撇八字胡,面容狡狯,眼珠子滴溜溜的偷偷打量着赵阳。 “大胆,见到沧王殿下,还不快快跪下行礼!”刘训沉喝一声。 那中年人顿时摆出一副惶恐若惊的模样,连忙跪下,向着赵阳磕头。 “殿下,小人是这沧云县县衙的师爷,叩见殿下!”中年人连声道。 “师爷?”赵阳眉头微挑,询问道:“你们沧云县的县令呢?” “回禀殿下,我们县衙里的大老爷们,都爱民如子,平日里经常体察民情,今日不凑巧,未曾得到殿下您到来的消息,此时他们全都去乡间,视察民情去了!” 师爷想都不想,连忙回答。 “爱民如子?”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未曾得到殿下到来的消息?陛下圣旨,你们不曾收到吗?殿下这几日便会来此,你们县衙的人,不做足准备吗?” 梁槐皱着眉头,寒声询问。 殿下如今已受封沧王,身份无论如何,都当得上高不可攀。 可这小小县衙里的人,竟敢如此对殿下无礼,简直该杀! “殿下,冤枉啊!” 然而,那师爷却是连连叫苦,摆出一副悲凄模样。 “殿下,我们沧云县贫苦,殿下您应该是听说过的,为此,我们县衙里的大老爷们,一向都对此寝食难安,恨不得下乡间与百姓一同劳作!” 师爷那张狡狯的脸庞上,满是叹息之色。 “殿下既然是受陛下册封,到沧云县一地,想必也是爱民如子,大老爷们亲自去为百姓谋福祉,殿下必然是能理解的吧?” 师爷看着赵阳,询问道,“在我们这沧云县,迎接之礼与百姓之苦想比,孰轻孰重,殿下应该也能分清!” “大胆!” 梁槐脸上露出浓浓怒容,他自然听得出来,这师爷分明是讽刺殿下! “是,小人大胆,小人大胆,小人以为殿下体察民情,所以才这么说的!”师爷连忙点头,仿佛害怕极了。 “行了。” 这时,赵阳淡淡摆了摆手。 眼前这师爷,倒装得一副惶恐害怕的模样,但赵阳知道,这师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看着他演下去,难不成,还得给他发个影帝? “是,殿下如此通晓事理,是我等与沧云县百姓之福!”师爷连忙笑着恭维。 赵阳点了点头,表情看不出喜怒:“既然县衙中的官员都体察民情去了,那本王又岂能不明白呢?” 师爷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沧王,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无权无势,到了这沧云县,也半点不敢生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赵阳的下一句话,却是令师爷脸色一僵。 “他们不来,那本王便自己过去,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是怎么体察民情的?” 说罢,赵阳缓缓起身。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师爷一惊,连忙想要阻止。 “大胆,殿下做事,还用你教?有何不可?”梁槐再度喝道。 师爷连忙思索起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对赵阳恭声行礼。 “殿下,您一行人自京城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这一路上,如此辛劳,还是先行歇息吧,不然,叫小人与县衙里的老爷们,心中如何能安?” “是吗?”赵阳嘴角一挑,忽然笑了起来。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朱门酒肉臭 “当然,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初到沧云县,若再立即前往乡间,岂不是我们这些县衙的人,失了礼数?” 师爷连忙赔笑,狡狯的目光始终落在赵阳脸上,悄悄的察言观色。 “失了礼数?”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 这些人,是真把他当成好糊弄的傻子了! “既然你们礼数这么周全,那我也不强求了!”赵阳坐回椅子,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见赵阳这么好糊弄,师爷脸上的笑容也浓郁起来。 “殿下,小人这便去为殿下与诸位大人准备休息之所……” “慢着!” 然而,赵阳却打断了师爷的话,同时挥挥手道:“你去把他们都叫回来吧,就算要体察民情,也不急于一时!” 闻言,师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连忙道:“殿下……” “还不快去,殿下的命令,你敢违抗?”梁槐沉喝喝问,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师爷神色呆滞,又看向赵阳,却见赵阳的脸上依旧满是笑容。 “梁槐,你记好时间,半个时辰以内,我要见到他们……” 赵阳神色随意,“若他们回不来,那就斩了吧!” 一句话,仿若杀几只小鸡一般,轻松平淡。 可师爷却是神色大变,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他完全未曾想到,眼前的沧王,做事竟然这般果决!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四周刘训等人,眼中早已寒芒毕露! 师爷心中不由震颤,仿佛若是县衙的大人不来,赵阳手底下这些人,便真敢动手杀人! 想到这些,师爷再不敢停留,只能慌忙点头:“殿下,请您稍等,小人这便去传话!” 话罢,师爷忙不迭向着县衙外跑去。 赵阳看着师爷狼狈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 他倒要看看,这小小沧云县,有多少自找死路的官员! …… 沧云县,一家豪华的酒楼里。 一众衣着华贵的中年人坐在桌前。 看穿着打扮,有一部分是当地的官员,至于其他的,也都是沧云县的大户。 酒桌上一道道珍馐陈列,摆盘精美。 各色美酒,更是一应俱全。 一桌宴席,可谓尽显奢华。 “黄大人,我这边自外地新进了一批珠玉,那是我特意找京城的良工巧匠打造的,做工精美,改天我派人送到大人府上!” 一个身着锦袍,体型富态的中年人,拿着酒盅,向坐在酒桌上座的人恭敬敬酒。 那上座之人,身着县令官袍,蓄着长须,脸色白净,一看就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 听到中年人的话,黄县令眼中顿时闪过一缕贪婪之芒。 他拿起酒盅,笑着指了指中年人:“好说好说,王员外这就见外了不是!” 王员外笑了笑,又道:“这几日把那些刁民都给清空了,那这剩下的地皮……” “自是少不了王员外的!” 黄县令哈哈一笑,指了指身旁一人,“回头王员外尽可找孙县丞置办!” 见此,四周其他的乡绅大户,纷纷目露精光,其中一名乡绅,赶紧对黄县令道:“黄大人,我那在外经商的堂兄,过几日要送我一批胡姬,到时,不知黄大人可否赏脸,帮我好好验验货色?” “哦?”黄县令看向那乡绅,眼中贪婪神色愈发浓郁。 “黄大人,据说这胡姬,体态柔软,赵国境内少有啊!”那乡绅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还是陈员外懂我,大家干一个,这次清空了刁民,本官绝对不会亏待各位的!”黄县令与众人碰杯,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饮下酒盅里的酒,陈员外又对黄县令道:“黄大人,那些刁民,被咱们这番整治,岂不都是死路一条?” “死便死了,陈员外还心疼他们?”黄县令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陈员外摇了摇头,笑道:“那些刁民中,也有一些女子,黄大人您看……” “好说好说,陈员外随意处置!”黄县令笑了,风轻云淡的语气,似乎在谈论一群牲口。 “黄大人果然爽快!” 陈员外顿时大喜过望:“我等只是饮酒,还不够尽兴,今日难得如此高兴,老夫便做东,让人把怡红院里的那些女子全都带来,陪各位饮酒作乐!” 说着,陈员外对黄县令嘿嘿一笑:“黄大人,碧红花魁,可是对大人您想念得紧啊!” 话罢,酒桌前众人皆是放声大笑,不免有些期待。 “黄大人,那沧王据说你今日已经到了咱们沧云县,还带着那些刁民回来了,一进城便杀了韩捕头,现在估计已经到县衙了!大人,这小子不会给咱们起什么乱子吧?” 一旁的孙县丞似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呵呵,韩七那小子,当捕头这些年,越来越贪得无厌了,前些天,偷偷扣留了别人孝敬本官的一部分东西,当本官不知道?死便死了!” 黄县令不屑的冷笑一声,又道,“至于沧王那小子,自以为当着那些刁民的面,杀了个捕头,就想给我们立威?简直可笑!” “是啊,黄大人,据说沧王那小子先前一直被幽禁在冷宫?” 王员有些诧异的询问。 黄县令点了点头:“我这边已经得到消息了,这小子无权无势,是被各处打压,才沦落到咱们沧云县的,还以为在咱们这沧云县,就能耍他所谓的王爷威风,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如此生蚝,不必理他,将他晾着便是!” 其他人一听,心里放下不少,纷纷应和起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沧王连条虫都算不上,来到咱们这沧云县地界,那还不是任由黄大人整治?” “来,不提那小子,喝酒喝酒!” 众人再度干杯,等待着陈员外将那些怡红楼女子带来,好好享乐一番。 也就是这时,房间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员外,你的人动作还真麻利啊!”黄县令哈哈一笑,以为那些女子来了,当即喜不自禁。 而陈员外却有些疑惑,不至于这么快吧? 下一刻,门被推开,师爷那张狡狯的脸,带着些许慌张,快步走了进来。 “师爷,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安排沧王吗?来这里做什么?”见此,黄县令脸上笑容一收,语气有些不悦。 他们的好兴致,瞬间被打消了不少! “老爷,那沧王,不是个善茬啊!”师爷摊了摊手,却满脸的无奈。 “嗯?怎么回事?”黄县令眉头微皱,不免有些意外。 “小人按照老爷的吩咐,安顿沧王等人,可那沧王却让小人来寻诸位大人,还说……” 说到这,师爷有些犹豫,忽然压低声音,“还说,半个时辰之内,大人要是不回去,就要命手底下的人,斩了咱们呢!”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全都斩了吧 “哼,好大的口气!” 黄县令闻言,顿时双眼一瞪! “一到咱们沧云县,就要斩这个斩那个,哪来的狗胆?” 黄县令一脸愠怒,长须都吹鼓起来。 “黄县令不必动怒,那沧王在京城便被处处打压,自以为来到咱们沧云县,便能作威作福了!”王员外嗤笑一声,显然并未放在眼里。 “就是,那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了,谁都得供着他不成?呵呵,一介稚童,简直可笑!”陈员外也面露不屑冷笑。 黄县令点点头,脸上露出冷冽笑容。 “不必理他,就让他等着吧,我看他能怎么样!”黄县令随手捏起酒盅,缓缓饮尽。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端起酒盅陪着喝酒。 只有师爷脸色微微变换,眼中还是透露着一股子担忧。 他快步走到黄县令身旁,压低声音道:“老爷,沧王此人,或许不难对付,不过……” “不过什么?”黄县令放下酒盅,让一旁侍候的下人倒满。 师爷捋了捋八字胡,眯着眼睛,神色狡狯道:“不过,他毕竟是十五皇子,又是皇上下旨册封的沧王,真要是耍起性子,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还是有些难办!” “到时候,我们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做掉他……” 师爷说完,原本正要继续喝酒的黄县令,缓缓放下酒盅。 “如此说来,这小子,还真是个麻烦!” 黄县令皱了皱眉,随即冷笑起来。 “那就去见识见识,这位堂堂沧王殿下,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黄县令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子,目光中露出一抹寒意。 “扰了本官饮酒的兴致,这笔账,可得一并算在那小子的头上!” …… 县衙里,赵阳端着一盏茶,轻轻撇开浮沫,浅酌一口。 梁槐和刘训等人,眉头逐渐皱起。 “殿下,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梁槐愤愤不平的向赵阳提醒,“这沧云县县衙的人,一个个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殿下的诏令如此轻慢!” 梁槐心中尤为愤怒,殿下是堂堂沧王,按照身份,即便在朝堂之中,那些大臣们,也都得对赵阳敬称一声殿下! 可他们来到这沧云县,区区县令,竟然敢如此轻慢的对待他们! 先是无人接待,再是召见不来! 简直岂有此理。 梁槐怒声道:“他们久久不来,分明是不将殿下您放在眼里!” “殿下!” 一旁刘训也上前,神色不忿,向赵阳抱拳拱手。 “这些人如此藐视殿下诏令,乃是大不敬之罪,卑职恳请殿下下令,让卑职带人去把那些人抓来,听候殿下处置!” 他早已对赵阳心悦诚服,尊敬有加。 士为知己者死,他哪里能见得,这区区沧云县县衙的人,对赵阳如此轻慢? “不急。” 赵阳随手放下茶盏,缓缓摇了摇头,“我自有办法!” 他看向县衙大门之外,眉头微挑。 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还能怎么个作死法? 不多时,县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了!” 梁槐神色一动,当即神情严肃自赵阳身旁站定。 县衙大门外,黄县令一行众人步伐缓慢,有说有笑,徐徐走进县衙之中。 他们扫了赵阳等人一眼,不动声色,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却浮现一抹戏谑意味。 随后,黄县令带着人自赵阳身前站定,向着赵阳随意的拱了拱手。 身形始终挺直,连弯腰都不曾弯一下! “卑职等……见过沧王殿下!” 黄县令说了一声,语气中却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 见此,赵阳双眸微眯,向着一旁梁槐看了一眼。 梁槐当即会意,神色阴沉的看着黄县令等人,心中早已满是怒火。 “大胆!” 梁槐怒喝一声,“尔等见到沧王殿下,为何不跪拜行礼?” 可对此,黄县令却看都未曾看梁槐一眼,目光只是落在赵阳身上。 他微微一笑,轻捋长须:“是卑职等怠慢了,只是,卑职先前去体察民情,行走了无数步,双腿已经多有不便,难以向殿下行跪拜大礼,还请殿下见谅!” 黄县令话音落下,梁槐与刘训等人的神色,都瞬间阴沉起来。 黄县令一身酒气,锦袍上未沾半点泥土,竟然还推刚刚去体察完民情? “体察民情,为何一身酒气?” 梁槐脸色发白,显然愤怒极了,“你们这般态度,分明是在轻慢沧王殿下!” “这位……公公,言重了,哪里来得轻慢一说?” 一旁的孙县丞也上前一步,再度拱了拱手,道:“殿下久居宫中,恐怕不知劳作之辛累,若能如我等这般,亲自走到田间耕作一天,便能体谅我等了!” “至于我等身上酒气,实属误会,百姓见我等父母官视察辛劳,特备家中浊酒,感谢我等,盛情难却啊……” “殿下!”黄县令看了赵阳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我想殿下若也能如我等这般,体恤民情,必然能理解卑职吧?” 说完,黄县令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想来殿下必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 自始至终,黄县令等人,也不曾有半点下跪行礼的意思。 有点意思! 赵阳扫了黄县令等人一眼,这些人一唱一和,巧舌如簧,话说得好听。 但实际上,那一言一语中的轻慢意味,却尤为明显!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照你们这么说,我不仅不能让你们下跪行礼,还得让人给你们搬来椅子赐座?”赵阳挑了挑眉,脸上笑眯眯的。 “不敢劳烦殿下!”黄县令高扬着脑袋,“但若殿下有这份关照下属的心思,自是最好!” “呵呵!” 赵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这么说,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下跪行礼了?” “殿下,卑职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黄县令摊了摊手,直接反问了一句。 “既然如此……” 赵阳扬起嘴角,向着薛清源挥了挥手。 “老薛,动手,一个不留,全都斩了吧!” 赵阳话音落下,薛清源一言不发,当即抽出长剑,迈步向黄县令等人走去。 黄县令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凝,神色也当即剧变!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逆不道 怎么回事?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眼前这赵阳就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黄县令眼神紧盯赵阳,心中愕然。 沧王这小子,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见到薛清源已然临近,手中长剑闪着明晃晃的寒芒,那杀机,半点不似有假! 黄县令已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赵阳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沧王殿下,我等皆是朝廷命官,你竟因一己之私,要对我们痛下杀手?”黄县令白净的脸庞上,露出浓浓愠怒神色。 “若是陛下知晓,你纵使身为沧王,胆敢如此肆意妄为,也必然……” 黄县令说着,却见薛清源脚下的动作依旧不停。 薛清源神色平静,可是,却莫名的让黄县令感到一股浓浓的压迫力。 仿佛斩杀他们,对于眼前的薛清源来说,轻而易举! 黄县令不由神色愈发急切,他连忙怒声质问:“你有什么权利,敢斩朝廷命官?” “什么权利?” 赵阳微微扬眉,笑意浓郁,“本王便告诉你!” 说着,赵阳神色骤然一冷,身上威压尽显。 “本王乃是沧王,堂堂十五皇子,你们是朝廷命官,受着朝廷俸禄,见本王不跪,便是大逆不道,目无王法,十恶不赦之罪!” 赵阳声音冰冷,仿若洪钟雷鸣,“对尔等大逆不道之人,本王可先斩后奏!” 听到此,黄县令等人神色沉凝,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大逆不道之罪,若是赵阳将这顶帽子扣在他们头上,那他们可就真的完了! 到时候,赵阳真把他们斩了,他们也没法说理! 总不能真用自己的性命,来拼一拼赵阳的胆色吧? 黄县令等人面面相觑,神色愈发阴沉。 可是,对于赵阳的威胁,他们却不能视而不见。 最终,也只能咬着牙,对着赵阳屈下双膝,跪了下来。 “卑职叩见沧王殿下,殿下千岁!” 黄县令尽管心中极其不情不愿,可也只能跪地高呼。 他们心中百般屈辱。 本以为赵阳一个在皇上面前极为不受待见的小小皇子,能活着走出京城,便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更不用说来到这沧云县,在他们的地界作威作福了! 而且,他们还收到京城密令,对这十五皇子,要万般打压。 若是能不声不响地死在这里,更是最好! 可现在,他们还没对赵阳立什么下马威,自己这些人,却在赵阳的逼迫下,不得不跪拜行礼! 这种屈辱,令他们心中涌现出熊熊怒火! 之后,必然要将这怒火,十倍百倍的还给赵阳! 然而,黄县令行礼结束,赵阳面无表情,却半点都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 见此,黄县令等人的脸色,不由愈发难看。 黄县令抬头看向赵阳,强自压下心中怒意,询问道:“殿下,现在卑职可以起身了吧?” 然而,赵阳却并未理睬他的话,神情淡漠依旧。 还想要起身? 你们不是不愿跪吗?那就继续跪着吧! “本王问你们,你们先前既然是去体察民情,还多有辛劳,那你们可有什么收获?”赵阳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给本王说说看吧!” “这……” 黄县令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先前还在酒楼里饮酒作乐,哪里能有什么收获? 至于那些刁民的居住之地,破烂肮脏,他们又怎么愿意去? 一时之间,黄县令心中无言,根本回答不上来! 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这民情……” 然而,赵阳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摆了摆手。 “行了!” 赵阳咧嘴一笑:“黄县令真是好雅兴啊,前去探查民情,对于这民情说不出所以然来,却还不忘饮酒作乐!” “啧啧!” 赵阳咂咂嘴,脸上的笑容让人琢磨不透。 “此中乐,怕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吧?真是连我这皇子也半点比不上啊!” 黄县令等人一听,更是哑口无言。 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瞒不过赵阳。 双方之间,本就是敌对立场。 赵阳所做,不过是在羞辱他们罢了! 黄县令心中怒火愈发浓郁,可四周薛清源与刘训等人,手中兵刃皆散发着凌厉杀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低头! 黄县令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可这时,赵阳已然不再多言,缓缓自椅子上站起身来。 赵阳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径直自黄县令等人跪拜的身前经过。 随后,淡淡开口:“这次便算了,我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有下次,当场斩首!” 赵阳语气平静,可那声音中的坚定意味,却是莫名的让黄县令等人心中微微震颤。 话罢,赵阳带着梁槐和薛清源等人,自县衙大门缓缓离去。 完全没有多看一眼。 “老爷,他们走了……” 直到赵阳离开,师爷才连忙低声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脸色铁青,自地上爬了起来。 他心中憋屈至极,先前跪拜在这坚硬的青石板上,他的膝盖都隐隐作痛。 这十五皇子,竟然敢如此羞辱他! “老爷,我看这十五皇子,绝对不是善茬啊!” 师爷声音低沉,一张狡狯的脸庞上,露出了浓浓的凝重意味。 孙县丞等人也都是眉头紧皱,他们本以为,赵阳来到这沧云县地界,是龙也得老老实实卧着,是虎也得乖乖趴着! 可是,这才第一次见面,赵阳便狠狠地压了他们一头! 黄县令紧紧攥着拳头,瞪着眼睛,眼中怒火喷涌。 他自然知晓,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 先前在城门前斩杀捕头也好,还是刚刚让他们长跪不起也罢。 目的也很明显,便是立威! 可是,最为令黄县令心中气恼不已的是,对于赵阳这番下马威,他却半点也无可奈何! “大人,京城那边的指示,可是让我们……” 一旁孙县丞话只说了一半,眼中却满是寒意。 黄县令没有回答,只是脸上阴云密布。 “这沧云县,终究是本官的天下……” 黄县令阴沉着脸,嘴里轻轻呢喃。 “这沧王,还是得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才好,否则,本官必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落魄秀才 县衙外,赵阳一行人骑马走出。 梁槐跟在赵阳身旁一侧,忧心忡忡,神色忿忿地向赵阳低声汇报! “殿下,这沧云县县衙的小小官员,属实可恨,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如此对待殿下!” 当今殿下身边,连个能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他梁槐只能为殿下多考虑考虑了! “一个小小县衙的人,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自然是有人给了他们底气!”赵阳语气淡淡,神色平静,并没有半点忧虑或不忿。 皇后和庞贵妃将他发配到这沧云县,那这沧云县,必然已经遍布了他们的耳目! 自赵阳的话语中,梁槐也听出了一二,不由心中愈发担忧。 他小心打量四周一眼,低声道:“殿下,这沧云县,我们毕竟初来乍到,他们这些地头蛇,不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阳叹息一声,他回头看向县衙方向,转过街道路口,县衙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只是被动的防守,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随即,赵阳挥挥手将薛清源招到身前,安排道:“老薛,你悄悄去打探一下当今这沧云县的实际情况,我要准确的消息!” “是!” 薛清源抱拳回应一声,依旧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模样。 得到赵阳命令,待众人行至四下无人的区域,薛清源一人骑马悄悄消失。 一行众人很快来到沧云县驿馆,眼前一座驿馆,也修建得尤为精美,三层小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若不是赵阳等人亲眼见过沧云县外的那般贫苦景象,自这沧云县内围这些区域所见,都要以为这小小沧云县,尤为繁华了! 众人下马,赵阳率先走进驿馆中。 驿馆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尤为整洁,只是其中一片寂静,显得格外冷清。 整个驿馆中,也只有一个身穿布衣长袍的中年人,一手持笔,在抄写着什么。 那中年人见到赵阳等人进来,当即放下纸笔,快步迎上前来,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赵阳的身上。 “几位大人,是从何处而来?”中年人向着赵阳躬身行礼,轻声询问。 赵阳看了这中年人一眼,一身布衣长袍似是常年清洗,有些掉色,但却很是整洁。 脸上续着胡须,看起来也勤加整理,只是中年人脸色沉郁,整体看起来显得尤为落魄。 赵阳并未答话,而是向中年人询问道:“你是这驿馆中的吏员?” “下官正是。” 中年人回答一声,虽见眼前赵阳等人衣着不俗,却并没有自报姓名的意思。 他悄悄打量着赵阳身后梁槐等人,似是在猜测众人的身份。 刘训等人身穿兵甲,不发一言,虽仅是几人,却也透露着一股军纪严明的气度。 而赵阳又是一身锦衣,梁槐和香莲跟在赵阳身后,看起来应是侍从,眼前众人,应该有些身份。 “去准备房间吧。”赵阳挥挥手。 这驿馆只有眼前中年人一人,倒也不用担心,黄县令等人会安排什么监视。 一旁,香莲立即跟随中年人身后,前去帮赵阳准备客房的钥匙。 赵阳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柜台上,其上铺着几页纸张,应该是先前中年人所誊写的文字。 他随手拿起一张,扫了一眼,却是眉头微挑。 “这字,写得倒是不错!” 赵阳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而这纸张中所誊写的文字,并非诗书,反而是一些经世致用的文章。 这倒是让赵阳有些意外了,一个驿馆中的吏员,竟然有这份心思,誊写这种文章! 这时,中年人手持一串钥匙,走上前来,对赵阳拱拱手道:“这是下官平日所写,让大人见笑了!” “有趣!” 赵阳拿着纸张,不由再度打量起中年人来。 嗯,还是那般落魄的穷酸模样! 中年人脸上更多的,还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表情! 不过,仔细看来,还是有些读书人的气度。 “你是读书人?”赵阳起了兴趣。 在这沧云县,他所见多是受难的百姓,再就是黄县令等那一众贪官污吏。 倒是没想到,这驿馆之中,竟然还有眼前中年人这般的人! “下官不才,前些年,只堪堪考取了秀才功名,自此未再有什么建树。”中年人似是想到什么,摇头轻叹,面容上泛起一抹苦涩。 “嗯?秀才!” 赵阳却是心中一动,眼前这中年人,属实是沧云县的一股清流啊! 生活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考个秀才功名! “既是秀才,怎么在这驿馆中做招待这种杂活,这沧云县中,能考取秀才功名的,应该不多吧?”赵阳再度询问。 中年人轻叹一声,似是不愿回答。 但见赵阳依旧盯着他,他只好道:“前些年,下官承蒙皇恩,也担任过县丞一职,只是后来……” 中年人再度长叹,眼神晦暗起来。 “继续说下去。”赵阳挥挥手道。 在他面前,还敢把话只说一半? “后来,下官担任县丞一职,却未能改善沧云县百姓生计,在职半年,却迟迟没有政绩,德不配位,县令大人便让下官来这驿馆任职。”中年人继续说着,却似乎有说不出的清苦。 赵阳双眼微眯,明白了过来。 这中年人说得很隐晦,但他自然清楚。 那黄县令可不是什么为百姓着想的人,什么没有政绩,这些鬼话,偏偏不知道的人也就罢了! 至于眼前这种中年人,一个秀才,还担任过县丞,最终却混到这种地步,已经足以说明,这中年人与黄县令等人,不是一路人了。 至于眼前这中年人的秀才功名,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赵阳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手上纸张中的文字,挑了挑眉,向中年人询问。 “你誊写的这治水之策,写了前两策,第三策是什么?” 中年人愣了愣,还是拱拱手,回答道:“古有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我沧云县水患频发,或可自治水之策中,取其精华,用之于民……” 只是,说到这里,中年人再度叹了口气,眼中数不尽的沧桑。 用之于民? 他们沧云县,能有官员为民做事的那一天吗?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劳民伤财 听着中年人的话,赵阳眼中精光一闪。 这中年人,是个人才啊! 秀才功名,难以作假,而且,看这中年人的谈吐,并不是只知道舞文弄墨的迂腐读书人,反倒是一心想着学以致用! 他现在手底下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人,这中年人倒是可堪一用! “话说得不错,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在这驿馆中做杂活,所学的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吗?”赵阳询问道。 闻言,中年人本就惆怅的表情,更是苦涩起来。 赵阳的话,有些扎心了! 这些经世致用地文章,他学得再多,又能如何? 百般无用是书生! 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对于沧云县的现状,他早已心灰意冷了。 而读这些经世致用的文章,或许也只是他心中最后的不甘罢了!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你在这里待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中年人愈发无奈,眼前这位少年大人,是特意来扎他心的吗? 他不由看向赵阳,却见赵阳面带笑容。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赵阳询问道,“说不准,你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中年人愣了愣神,随即却摇了摇头。 “多谢大人抬举,不过,下官只是一介驿馆吏员,当不起大人赏识!” 中年人拱拱手,不再多说什么。 他心中苦涩,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怀抱负,一腔热血地想要带沧云县走出水深火热之地的那个年轻人了。 这些年来,他看惯了世态炎凉…… 眼前这位少年大人,应该出身不俗。 只不过,这少年大人也不过只有十余名随从,看这排场,估计身份也不会太高。 这沧云县的境况,恐怕怎么也无法改变了。 赵阳静静地打量着中年人,看其表情,他已经知晓了中年人心里所想。 一看就是饱经社会毒打的,对于东山再起,都已经死心了! 一旁梁槐却看得心急,他自是看出,自家殿下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了。 可这中年人竟然还敢拒绝这大好的翻身机会! 梁槐迈步上前,对中年人说道:“你可知,我家……” 只是,他话刚说了一半,赵阳便对他眼神示意,打断了他的话。 梁槐只好点头,快步退回赵阳身后。 赵阳微微一笑,说道:“你别急着下定论,迟早会改变主意的!” 中年人只是拱手作揖,并不多言。 此时香莲早已拿着钥匙,候在一旁。 赵阳也不再停留,带着众人走上楼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阳忽的转过身来,向中年人询问。 “下官冯一河!”中年人连忙道。 赵阳点点头,继续走上楼去。 冯一河看着赵阳等人走上楼梯地身影,神色落寞。 他不知晓赵阳等人的身份,不过,这个时间段来沧云县,或许与那位沧王殿下有关。 只是沧云县偏远,京城的情况,他并不知晓。 赵阳等人的到来,说不定便于朝堂皇子之争有关! 但这些,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朝堂内斗,许多人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理会这小小沧云县之事? 莫说是这些人,就是那位沧王到来,恐怕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黄县令他们…… 驿馆房间中,梁槐和香莲两人为赵阳铺好床褥,整理好一切,侍候着赵阳洗漱。 夜幕降临,赵阳却并未入睡,他坐在桌前,端着茶盏,等待着薛清源。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梁槐立即开门,便见薛清源赶了回来。 “殿下,对于沧云县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薛清源沉声道,眉头微蹙。 注意到薛清源的脸色,赵阳心中也大致猜出来,薛清源这一次外出调查,所见所闻,应该并不顺心。 “说说看。”赵阳放下茶盏,轻声询问道。 薛清源点点头,缓缓汇报道:“这沧云县的贫苦之象,尤比我们先前所见更甚!” “百姓皆居住土屋,难避风雨,多是一家数口人挤在一间茅屋之中,更有百姓,连土屋都难居住,只得用些草木,简单搭了居所……” 说起这些,薛清源的神色愈发沉重,似是回忆起了之前所见景象。 “我们自县城外围所见房屋,相比之下,反倒要好上数倍,此地百姓皆衣衫褴褛,难避风寒,所吃食物,更多是糟糠,甚至,食不果腹者,也有众多,民不聊生!” 薛清源说着,一旁梁槐有些忍不住问道:“他们不种粮食吗?即便难以富足,可也足够温饱吧?” “苛捐杂税,再加县衙强取豪夺,哪里还能维持生计?”薛清源目光中露出一抹阴翳。 赵阳眼中寒芒微微闪烁,问道:“县令那些人的动向呢?” 说到县衙那些人,薛清源深吸一口气,有些忿忿道:“属下暗中跟踪他们,见他们离开县衙之后,便前往此地的怡红楼中,寻欢作乐去了!” 赵阳点点头,对于这些,并不意外。 贪官污吏,不去这些地方,才不正常! “先前那些逃难的百姓所说的沧王宫殿呢?”赵阳再度询问。 这沧王宫殿,可是以他的名义所建造的! “沧王宫于数日前便开始建造,属下也去看了。”薛清源缓缓道,“似乎先前那沧王宫便已有规划,更是早有雏形,属下前去之时,便见沧王宫已经开始大规模动土,非大量财力,难以维持,其中更是可见奢华之处!” 说起这些,薛清源眼中的阴沉意味愈发浓郁。 显然,今日一路所见,已经让他都难以按捺心中杀意! “沧王宫所在之地,更是附近百姓难得的上好耕地,临近水源,灌溉便利,但现在……” 说着,薛清源摇了摇头,看向赵阳,沉声道:“殿下,这沧王宫,劳民伤财,简直天理不容!” 赵阳眼中也是露出森然冷意。 “穷奢极欲,若我不是这沧王,听闻这沧王宫的奢华,都要忍不住恨的牙痒痒了!”赵阳冷笑道。 “不过,建造得如此奢华,他们自然没有这般好心……” 赵阳眸中杀意愈发闪烁,“明天就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建造的这般奢华,究竟是为了谁!”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为谁而建? 清晨,旭日初升。 赵阳吃过早饭,带着薛清源和梁槐两人,走下驿馆二楼。 这一次前往沧王宫修筑地址,赵阳选择轻车简从。 刚走下楼,赵阳便见到冯一河此时正坐在柜台前吃着东西。 见到赵阳三人走来,冯一河站起身来,向赵阳行礼。 “大人!”冯一河艰难地吞咽下一口食物,和赵阳打招呼。 赵阳点点头,扫了眼冯一河的食物。 手中半块已经放得梆硬的野菜窝头,几根白水煮过的野菜,再加一杯清水,这便是冯一河的早饭了。 “你在这驿馆之中,俸禄应该不算少吧?”赵阳询问一声。 冯一河面色尴尬,知晓赵阳话语中的意思,向赵阳道:“让大人见笑了,实不相瞒,下官已经数月未见俸禄了。” 赵阳双眸微眯,冯一河的品行与县衙中那些贪官污吏大相径庭,在县衙中不受待见,不然也不会被打发到这驿馆中。 以县衙那些人的性子,克扣他的俸禄,也是常事。 他倒是并未急着出发,而是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做了下去,向冯一河笑道:“你慢慢吃,吃过早饭,随我一同去沧王宫那边看看?” “去沧王宫?” 冯一河神色微怔,提起沧王宫,他的神色便显得很是难看。 随即,他向着赵阳摆摆手,沉声道:“大人,下官还有职务在身,不可擅离职守,大人您去便是!” “冯大人在这驿馆里也是清闲,整个驿馆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他人,倒不如随我家大人一同前去,冯大人身为当地人,也好帮我家大人带路?”一旁梁槐笑着解释。 冯一河摇摇头,走回柜台前。 只是,他再度拿起窝头,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赵阳:“大人……” “嗯?”赵阳瞥了眼冯一河欲言又止地模样。 “恕下官说一句分外之话……” “但说无妨。” “这沧王宫……劳民伤财,本地百姓本就食不果腹,如今在修建沧王宫,百姓们已是不堪重负了啊!”冯一河眼睑低垂,脸上满是痛惜神色。 “看来你对于本地境况,很是清楚啊!”赵阳点点头。 对于冯一河所说的事情,他并未表露态度。 “是下官多嘴了。”冯一河长叹一声,他心中知晓,眼前的少年大人,也没办法改变现状。 而后,他再度拿起窝头,一口一口地艰难吃了起来。 赵阳始终没有离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冯一河。 这家伙,的确是这沧云县一股难得的清流! 很快,冯一河将面前食物吃得精光,连窝头碎屑都小心聚拢,吞到口中。 直到冯一河吃完,赵阳才缓缓开口:“想必即便你所吃的这些难咽之物,那些百姓,也很难吃到吧?” 闻言,冯一河点点头,面容愈发苦涩。 当今沧云县这情况,连野菜都难挖到了! “走吧,跟我们一起去看看!”赵阳不再说这些,看向冯一河。 “大人,这……”冯一河再度想要拒绝。 赵阳却是对他眨了眨眼,笑道:“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说罢,赵阳直接起身,向着驿馆外走去。 冯一河无奈,只好随着赵阳一同动身,走出驿馆。 “下官为大人带路。”冯一河拱拱手,率先万千而去。 不多时,赵阳几人便很快赶到了沧王宫修筑地界。 还未靠近,远远看去,赵阳便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一处建筑雏形。 高台楼阁,琼楼玉宇,说是建筑雏形,其实已经可以看出其规模宏大,一些已经完工的地方,假山楼台水榭都已经布置完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而那些建筑雏形四周,则是有着许多人正赤着上半身,搬运着石头、原木等各种建筑材料,一眼望去,那些劳工也有足足上百人! 赵阳更注意到,这苍王宫规划的地界中,还有些零星未长成的农作物,其他早已被践踏一空,泥泞不堪,不远处的河流里,还裹挟着许多作物幼苗…… 在更远处,可见一行零零星星的破旧土坯茅屋,一些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拄着木棍,看着沧王宫这边。 整个苍王宫规模宏大,与四周那些破旧不堪的土坯茅屋,形成了尤为鲜明的对比! 赵阳面色冰冷,拳头紧紧握起。 “好呀,真是好得很啊!” 赵阳寒声笑道,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这沧王宫,真是浩大的工程啊!” 一旁的冯一河深深看了赵阳一眼,长叹一声,指向远处土坯茅屋那边。 “大人,你看那边,那里才是我们沧云县的现状,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本就难以维持生计,更莫说这沧王宫……” 冯一河顿了顿,咬着牙道:“这沧王宫每一寸土地,几乎都是建在百姓们的尸骨上的!” “冯一河,在你看来,这沧王宫,是为谁而建?”赵阳看向一旁冯一河,沉声询问。 冯一河略作思索,随即说道:“县衙那边的说法,是为沧王而建,下官不知这位沧王殿下是何人,不过,容下官斗胆说一句,我沧云县县衙一众官员,下官却有些了解,十有八九,这沧王宫修建一事,必是因他们而起!” “哦?”赵阳眯了眯眼睛,冯一河倒是看得很清楚,并未如其他人那般,受着县衙众人的引领,责怪他这沧王。 “大人您看……”冯一河又指着沧王宫的那些建筑雏形,沉声道:“那些建筑,早在几年前,便已有修建,只是百姓难堪重负,以致哀鸿遍野,县衙才暂且罢手,等待日后修建。” “而今,沧王殿下驾临,此地便以沧王宫的名义,再度修建了。” 听到此,赵阳眸光微闪,心中已有明悟。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沧王宫的地界中。 可见那上百名劳工,都在拖着沉重的建筑用料,皮肤晒得黝黑,汗如雨下,都在喘着粗气,口干舌燥,吃力的干着活。 四周还有诸多监工,皆手持鞭子,冷喝一众劳工,稍有劳工停顿,便是一记鞭子招呼上去,拉出一道深深血痕! 见此,赵阳眼中的寒意愈发浓郁。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暴戾 “冯大人,如此众多的劳工,县衙那边,可会分发钱粮?” 梁槐看着眼前沧王宫修筑的情况,眉头下意识紧紧皱起。 这沧王宫若是建成了,可比冷宫强上无数倍,即便是那些皇妃寝宫,也难以与之相比! 他久居宫中,也未曾见过这等修筑阵仗。 冯一河摇摇头,满脸苦涩:“哪会如此?这些劳工,皆是我沧云县百姓,县衙下令,强征苦力劳作!” “一个县衙,也敢强征苦力?”一旁薛清源,此刻也都按捺不住了。 冯一河苦笑一声:“县令大人说过,这一切都是那位沧王殿下的意思!” “沧王殿下,乃是陛下的十五皇子,皇家贵胄,身份高不可攀,此地穷苦百姓,能够为沧王殿下修筑沧王宫,乃是他们祖祖辈辈修来的福报,这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冯一河说着,眼眶都微微红了起来。 “沧王宫若是建成,他们即便累死,也是对沧王殿下莫大的功德……” 闻言,薛清源拳头握得骨节作响,神色沉郁到了极点。 梁槐更是不住怒骂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赵阳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冰寒彻骨地冷笑。 杀意滔天! 为他修功德?简直可笑。 这些人,打着他的名义,做着罪大恶极的事情! 全都该死! 赵阳一言不发,带着薛清源三人,缓缓迈步向前走去。 啪! 正行走间,远处,一阵刺耳的鞭子抽打声忽然响起。 只见一名劳工瞬间倒地,后背一道通红的血痕刺目惊心! 那劳工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已然昏死过去。 四周其他劳工见状,连忙就要上前搀扶。 啪! 鞭子抽打声再度响彻。 一名青衣监工手持鞭子,目光扫过四周一众劳工,冷声道:“你们想死吗?耽误了干活,老子抽不死你们!” 四周一众劳工瞬间面露怒容,纷纷怒视着那名监工。 见此,那青衣监工神色顿时阴冷起来,手中鞭子向着一众劳工挥舞着。 “干什么?反了你们了,还不快快干活,要是耽误了沧王宫的修建,沧王殿下驾到,非得诛了你们九族!” 闻言,一众劳工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惧怕神色。 “大人……” 劳工之中,一名老者拱手走上前来,满脸皱纹,嘴唇干裂,显然虚弱到了极点。 “大人,我们从昨日清晨一直干到现在,连半口吃得都没吃过,这几天也只睡过一觉,实在没有力气了!” 那老者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就让我们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吧?我们也好恢复些气力,再好好干活……” 啪! 青衣监工不等他说完,当即挥动手中的鞭子,只是老者距离稍远,鞭子未曾打到,但依旧吓得老者连连后退。 “你还敢躲?”青衣监工冷笑一声,拿着鞭子指着四周众人,大声叫道:“我告诉你们这些刁民,活都干不完,还想着吃饭?” “县令黄大人可怜你们,才从自己的俸禄中,给你们弄了点吃的,不然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们能活下去,就该对黄大人感恩戴德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子动起来?” 说着,青衣监工手持鞭子,向着一众劳工快步走去。 一众劳工见状,顿时神色惊恐,想要拉动建筑石料继续走。 可是,方才的短暂停留,不仅没能让他们恢复什么力气,反倒由于石料停滞,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拉不动。 啪! 啪!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鞭打之声不断响起,青衣监工一边抽打着面前劳工,一边冷声道:“这几日沧王殿下可就要到了,要是见到沧王宫这幅样子,打断你们骨头都是轻的,你们就是掉了脑袋,也不能有半点怨言!” 在那青衣监工的抽打下,一众劳工不断惨叫。 只是,他们连惨叫声都显得虚弱。 砰! 先前说话的老者,也被青衣监工抽倒在地。 可青衣监工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挥舞着鞭子,抽打在那老者的身上。 这里的情况,也吸引来了四周其他的监工。 那些监工见状,顿时冷笑不已。 “方才,就是这个老东西胆敢顶撞大哥?”一名黑衣监工询问道。 那青衣监工点点头,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这老东西刚刚还敢躲老子的鞭子,带着这些刁民跟老子理论,活都没干完,竟然还想着找老子要饭吃!” 四周一众劳工见状,又是发怒又是惧怕。 对于这些监工的暴戾行径,他们敢怒却不敢言。 “呵呵,反正这老东西也一把年纪了,出不了多少力气,直接打死算了,也好让剩下的这些刁民知道,反抗咱们,是什么下场!”黑衣监工看着四周,寒声笑了起来。 青衣监工狠厉地点点头,手中鞭子高高举起:“杀一儆百,你们都给老子好好看看,不好好卖力建沧王宫,是什么下场!” “老薛,上!” 也就是这时,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 青衣监工微微一愣,转头望去,便见一道身影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砰! 下一刻,青衣监工直接倒飞了出去,手中鞭子掉落了下来。 那青衣监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中当即喷出一口鲜血,目光惊骇地看着那道身影,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被打断了一般! 四周其他监工更是面色骇然,紧盯着面前骤然出现的这道身影。 先前此人冲过来,他们竟然连对方究竟是怎么动手的,都未曾看清! 鞭子未曾落地,便被薛清源捏在手中。 他冷冷地看着一众监工,一言不发。 这时,赵阳缓缓走上前来。 “大人,此举……”冯一河神色惴惴,似是想要阻止赵阳。 可是看着四周的情况,冯一河长叹了一声,无力地垂下了胳膊。 薛清源先前动手太快,他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冯一河看向四周的一众监工,心中无奈至极。 这位大人竟然敢对这些监工出手,必然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此事已经无法轻易了结了…… 一旦传到了黄县令那里,只怕到时候,后果将更加难以想像!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通通拿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捣乱!” 黑衣监工怒骂一声,只是看着薛清源的目光中,却露出一抹惧色。 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分明来者不善,而且,薛清源方才的身手,实在震慑到了他们。 与此同时,其他监工也将那青衣监工搀扶了起来。 “呸!” 青衣监工狠狠吐出一口血沫,紧盯着薛清源,眼中又是畏惧又是愤怒。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赵阳身上。 他混迹多年,自是能看出来,眼前这个锦衣少年,正是这些人的领头人!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赵阳目光扫过一众监工,冷冷询问。 “大胆!” 黑衣监工一手拿着鞭子指着赵阳,一手拍了拍身上的监工衣服,冷声道,“怎么?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老子们可是……” “掌嘴!” 啪! 然而,黑衣监工的话还未落下,赵阳淡淡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薛清源二话不说当即上前,一巴掌抽在那黑衣监工的脸上。 那黑衣监工惨叫一声,直接被这一巴掌重重的抽倒在地上,几颗牙齿混着血沫横飞出去。 整个人更是狼狈到了极点。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都是一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带着浓浓的惊讶意味。 尤其是冯一河,都不由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位年轻大人,行事竟然如此凌厉!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66……” “来自李土的震撼值+728……” “来自……” 赵阳神色始终平静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狗眼看人低,真当他是好惹的吗? 在这沧云县,是个人就敢对他出口成脏? “你们反了不成?我们可是县衙的衙役,你们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敢对我们动手?” 另一边,青衣监工怒声呵斥,只是声音隐隐还有些颤抖。 方才薛清源落在他身上那一击,让他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衙役!” 赵阳挑了挑眉,看着那青衣监工,神色忽的凌厉起来。 “小小衙役,是谁给你们生杀大权?竟敢私自残害百姓?” 赵阳声音严厉,更带着一股威严。 看到这一幕,冯一河愈发心惊,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赵阳的身份,而且低估了太多太多。 看赵阳的行为举止,应该是久居上位之人。 可一众监工衙役却满是不屑,眼前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在这沧云县地界,竟然还敢对他们出手?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只是,他们心中对于薛清源的身手,却又不得不有些忌惮。 恐怕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很难对付得了眼前这几人。 但他们横行沧云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敢对他们这般嚣张! 青衣监工再次吐出一口血沫,打量了赵阳一眼,冷笑道:“小子,看样子,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吧?怎么,还想行侠仗义?” “不过,你可是找错地方了,来了我们这沧云县,还敢跟我们动手……” 说到这,青衣监工的神色骤然阴狠起来,“你这是自己找死!跟老子谈什么生杀大权,你也不好好问问,在这沧云县,我们就是王法!” “你们就是王法?” 赵阳的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 有点意思! 这是标准土王爷的语气啊! 这沧云县,上到县令,下到衙役,都是一致的嚣张! “没错,只要在这里,就是我们最大。” “来咱们沧云县,还敢多管闲事,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其他监工也纷纷叫嚣起来。 他们语气张狂,高高在上。 眼前这锦衣少年,不过是哪里来游玩的公子哥罢了! 自以为能行侠仗义,可是既然来了这么一出,若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沧云县,那就要算他们仁慈了! 冯一河长叹一声,这件事情,只怕已经没办法善了了。 “大人……” 冯一河低声喊了赵阳一声,故意压低声音:“大人,你们是头一次来我们沧云县,对我们沧云县的情况应该并不清楚!” “在这里,县衙的人说话,就是铁律,您这一次得罪了他们,那就是得罪了县衙,如果县衙那边怪罪下来,只怕……” 冯一河再度叹了口气,语气低沉无比:“只怕到时候,你们很难活着走出沧云县!” “哦?”赵阳看了冯一河一眼,依旧不为所动:“这沧云县县衙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吗?” 冯一河点点头,神情苦涩:“大人,如今之计,想要保命,只能对这里的情况,装作视而不见!” “你的意思是,就当咱们没来过这里?” 赵阳转头反问,装出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 冯一河心中愈发急切,正要再说些什么,一旁的青衣监工,目光却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冯一河,你小子居然也在这!” 青衣监工冷冷看向冯一河,手指指着赵阳几人,冷声道:“这些家伙,是你领来的?” 冯一河无奈,只好上前,对青衣监工拱拱手:“杨大哥,这些大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杨大哥海涵!” “滚!” 冯一河话音刚一落下,青衣监工便是一声冷喝。 “冯一河,这话要是放在你当年当县丞的时候,跟我这么说,我还能听你几句,可现在……” 说到这,青衣监工冷笑起来,“现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称兄道弟?” 冯一河无奈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他人微言轻,虽说曾是秀才,可在这沧云县,一文钱都不值。 连一个衙役,都能半点不将他放在眼里。 “老冯,你跟着看好戏就行!” 这时,赵阳伸手在冯一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随即看向一众监工衙役,双眼微微眯起。 “老薛,所有人等,统统拿下。”赵阳淡淡开口,语气坚定万分。 “呵呵,拿下?” 听到赵阳的话,一众监工衙役却纷纷不屑的冷笑起来。 “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在老子这沧云县地界,也想将老子们拿下?”那青衣监工不屑冷笑。 其他监工也一同走上前来,手中鞭子缓缓举起,这次有了防备,他们也不怕薛清源再敢动手! 青衣监工指了指一旁的冯一河,对赵阳冷声道:“你最好问问你身边的冯一河,老子就是一动不动站在这里,量你们也不敢再跟老子动手!”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拿县令吓唬我? 青衣监工冷笑连连,擦了擦嘴角血沫,脸上阴冷的嚣张神色愈发浓郁。 “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砰! 下一刻! 青衣监工话音刚落,薛清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直接一脚踹出,青衣监工当即倒飞了出去。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些家伙居然还敢动手? “你说什么来着?” 赵阳掏了掏耳朵,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 他挥了挥手,看向薛清源:“老薛,麻利点!”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纷纷心惊。 眼前这锦衣少年,竟然如此果决! 而薛清源,此时已经动手了,身形快到极致。 一个人在一众监工的围攻中穿梭着,那些监工拼命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愣是没办法打到薛清源。 那些监工衙役,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愤怒。 这锦衣少年,简直胆大包天! 四周那些劳工们,此时也都神色骇然无比。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这些监工衙役,还是赵阳等人,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那锦衣少年,竟然半点都不惧怕这些监工衙役!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9……” “来自……” 赵阳随意看了眼飞速增长的震撼值,没有理会。 他的目光,又落在薛清源的身上。 老薛这种高手,对付这几个衙役,简直不要太轻松! 砰砰砰! 几个呼吸间,便有几人倒飞出去,一个个狼狈的倒在地上。 他自始至终,连武器都未曾动用,那些手持鞭子的衙役,便通通被击倒在地! 不一会功夫,一众衙役全部瘫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爬都爬不起来。 那青衣监工此时满脸惊骇,怎么也没有料到,赵阳竟然真的敢对他们所有人动手。 这简直是对沧云县县衙的挑衅! 想到这些,青衣监工眼中寒芒闪烁。 他躺在地上,冷冷抬头,紧盯着赵阳。 “你最好把老子好好扶起来,再乖乖地给老子跪下好好地道歉,否则的话……” 青衣监工冷笑一声,“否则,等县令大人来了,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能活着走出我们这沧云县,那就算你们厉害!” “县令大人?那我是不是得害怕一下?”赵阳挑了挑眉,语气玩味。 青衣监工脸上冷笑愈发狰狞:“呵呵,现在知道怕了,那也晚了,县令大人到来,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拿县令吓唬我?” 赵阳眼睛轻轻眯起,说话间,重重一脚踢在青衣监工的腿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青衣监工顿时惨嚎一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你,你竟然还敢动手?” “你这是找死,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青衣监工愤怒而凄厉的声音响起,看得四周所有人心中一颤。 面前这个一直面带笑容的锦衣少年,动起手来,也是这么狠厉! 冯一河面色焦急,拉住赵阳,低声说道:“大人,这边的消息,绝对瞒不过黄县令他们的眼线,万一待会他们过来,那咱们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吃不了兜着走?” 青衣监工却阴冷地笑着,语气寒意森森。 “打了我,你们还想走?呵呵呵,不让你们死在我们沧云县,老子以后跟你姓!” 闻言,冯一河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心中已是焦急万分,万万不曾想到,这一次随着赵阳来这沧王宫,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若早知道的话,他怎么也得拦住赵阳! 更不可能带着赵阳来到这里了! “不是想用县令压人吗?那你现在就去把县令叫过来好了!” 这时,赵阳神色平静的摊摊手,似乎完全不以为然。 听到此,四周所有人更是大惊,看向赵阳的表情古怪无比。 “好!”青衣监工紧咬着牙,冷笑一声。 “等县令大人来了,我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硬气!” 赵阳瞥了那青衣监工一眼,他现在,可以随手把这些衙役通通杀了! 不过,仅是如此,那就不必他费这么大力气跑一趟了! 他这次来沧王宫,可不只是为了杀一些衙役! 赵阳扫了那正在建造的沧王宫一眼,眼中浮现一抹寒意。 随后,他不再多说什么,目光转而落在那一众劳工身上。 注意到赵阳的目光,那一众劳工当即浑身颤抖,噗通跪了下来。 更远处,那些没有监工看守的百姓们,见到赵阳身边的这些劳工跪下扣头,他们也纷纷跪了下来。 所有人都紧紧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赵阳一眼,生怕冒犯到赵阳。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在这里劳工,不曾触犯大人!” “这事跟我们真的没关系啊……” 一众劳工扣头不止,仿佛生怕赵阳是来这里打杀他们的一般。 见此,赵阳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些百姓看来,这沧云县所有的大人物,都是他们惹不起地存在,都是要压迫他们的。 他们在沧云县县衙的严酷治理之下,早已麻木,半点也不敢反抗! 赵阳看着一众不住磕头的百姓,心里叹息一声。 “我不是来打杀你们的,你们不必担心!” 赵阳话音落下,一众百姓这才敢缓缓抬头,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赵阳。 “你们皆是平民百姓,未曾触犯任何罪责条例,应该为生机劳碌才是,而不是为了建这什么沧王宫!” “我赵国,从来没有逼迫你们放下生计,让你们累死累活建造沧王宫的道理!” “赵国百姓,应当安居乐业,这才是朝廷想要让你们做的!” 赵阳声音愈发高昂,仿佛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来这里,便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到此,百姓们面面相觑,脸上皆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在这沧云县,他们能活着,便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更莫说奢求什么公道了! 冯一河长叹一声,深深的看向赵阳。 给沧云县百姓一个公道? 沧云县,真的能有这一天吗? 冯一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凄凉。 对此,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而眼前这位少年大人,应该是心怀抱负,满腔热血之人! 只可惜,来错了地方! 沧云县,可不是他能够伸展拳脚,大展宏图的地方…… ------------ 第一百四十章 侮辱苍王,该当何罪? 赵阳挥挥手,继续看向一众百姓:“大家快快请起,你们一直劳累,甚是辛苦,先坐下好好休息!” 听到此,那一众百姓面面相觑,却不敢有半点动作。 赵阳无奈,只好又道:“这是我的命令!” 话音一落,顿时间,四周所有百姓快步聚集了过来,坐在赵阳身前。 身子落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一众百姓心神这才稍稍安定。 只是,他们心中依旧战战兢兢,看向瘫倒在地的一众监工,仿佛生怕县令到来一般,神色中满是忧虑。 可很快,这些百姓心中最为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 远处,一队马车快速驶来,身后,还跟着一大队衙役! 一行众人,声势浩大无比! 越是临近,那些百姓们的神色便越是慌乱。 一时之间,更是坐立难安。 而冯一河也紧紧皱起眉头,神色无奈至极。 黄县令来了,那这一次,事情是彻底闹大了! “呵呵,你们先前不是口出狂言吗?倒是再给老子嚣张啊?” 这个时候,青衣监工也缓缓爬了起来,他们身上皆带着伤势,可此时的神色,却狰狞无比。 县令大人来了,那么,眼前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轰隆隆! 马车临近的声音传来,接着缓缓停下。 黄县令身着官服,与一众人慢悠悠的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只是,刚下马车,黄县令却瞬间看清了此地的情况。 黄县令眉头一皱,神色先是猛然一怒,可注意到不远处的赵阳后,脸上的表情又齐齐一僵。 随即,快速向着赵阳这边跑了过来! “小子,现在县令大人来了,你先前的那一番话呢?有本事再给老子说说看!” 见到黄县令过来,青衣监工脸上满是狞笑,表情得意到了极点! “在这沧云县,我们县令大人就是天,就是王法,你在这里招惹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青衣监工不住的叫嚣着,甚至比之前更加嚣张,丝毫不把赵阳放在眼里。 黄县令匆匆跑了过来,可听到青衣监工的话,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赵阳,这位沧王,不好好在驿馆里呆着,跑到这沧王宫做什么! 而且,看这里的架势,必然已经发生了冲突! 昨日初次碰撞,黄县令心中已然知晓,这沧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手底下这些人,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瘟神? 他快步跑了过来,向着那青衣监工,小声怒喝:“这是怎么回事?” 那青衣监工还以为黄县令的怒火是因赵阳而起,脸上的狞笑,顿时愈发浓郁。 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赵阳也跟着几步走上前来。 “黄县令,这里的情况,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了吧?” 赵阳微微一笑,似笑非笑:“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黄县令脸色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可那青衣监工却冷笑连连,看向黄县令,冷笑道:“大人,这些歹徒简直胆大包天,在咱们沧云县地界,竟然敢对咱们动手?” “大人,依小的来看,这些人耽误咱们修建沧王宫,这不是欺负小的,而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大人您呢!” “对于这些人,必要重罚,只要您一声令下,小人便让他们死无葬身……” 青衣监工神色得意万分。 在他看来,只要黄县令一到,赵阳就死定了。 “住口!”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黄县令却忽然怒喝一声。 一张脸阴沉万分,恨不得把他活活吃了。 青衣监工顿时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黄县令。 赵阳神色玩味,静静的在旁边看戏。 他一句话都没说,倒想要看看,黄县令接下来的反应。 而冯一河,更是神色微滞,似乎有些诧异。 黄县令的反应,似乎与他预料中的有些不同! 他抬起头,又看向黄县令身旁的孙县丞和师爷,只见这些平时耀武耀威的家伙,此刻纷纷低着头,脸上惴惴不安。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更是狐疑。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赵阳。 这位年轻的大人,身份似乎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你这该死的废物,你可知这位是谁?” 而这个时候,黄县令走到那青衣监工身前,捡起地上的鞭子,二话不说,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那青衣监工的身上! “混账,你竟敢如此无礼,想不到,本官治下县衙之中,竟然会出你这般大逆不道之徒!” 黄县令越说,心中越是愤怒! 倒不是真得痛恨这些害群之马,只是…… 在沧王面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吗? “黄县令,看样子,此事与你无关啊?” 赵阳没有理会黄县令对那青衣监工的抽打,只是淡淡询问。 他已然听出来了,黄县令虽然在痛打那青衣监工,表面愤怒至极,可黄县令口中所说的话,分明是想要撇清关系! 黄县令连忙点头,对着赵阳拍了拍胸口:“是下官治理不力,未曾想到,县衙之中,竟出了这等……” “行了!” 赵阳挥了挥手,也懒得看黄县令演戏! 难不成,还要他给黄县令颁发个影帝作为奖励?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66……” 而见此一幕,冯一河顿时瞪大眼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他连忙看向着赵阳,眼中露出浓浓的震惊! 一个从外地赶过来的年轻人,不但对黄县令满不在乎,还能让黄县令这般低声下气? 加上他又如此的年轻! 那么,眼前这位大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四周百姓心中惊颤,谁也未曾想到,他们眼中那几乎是土王爷一般的黄县令,在这个少年的面前,竟然摆出了这幅神色! 莫非,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咋们的神明吗? 赵阳不去看黄县令,目光落在那青衣监工的身上。 顿时间,青衣监工等一众监工衙役神色剧颤。 他们万万不曾料到,黄县令对于眼前的年轻人,都这般恭敬! 那这年轻人,得是什么身份? “说说吧,尔等侮辱沧王,该当何罪?” 赵阳背着双手,淡淡询问。 顿时间,一众监工衙役皆心中大惊。 可他们看了一圈,此时脑子也转不过来,哪里有什么沧王? 沧王,再怎么说,那也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侮辱沧王,这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这锦衣少年,分明是要给他们扣上这罪名啊! 但黄县令都对赵阳如此恭敬,他们哪里敢表露不满? 青衣监工脸色发白,赶紧解释:“不敢不敢,我们绝对没有侮辱沧王!” 其他监工,更是拼命的摇头。 “那沧王殿下,我们连见都还没见过,又怎么敢去侮辱沧王殿下?”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叩见沧王殿下! “这位……大人,天地良心啊,我们可从未说过侮辱沧王的话!” 青衣监工拼命摇头解释。 若真被赵阳扣上了这顶帽子,那他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四周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赵阳所说的,侮辱沧王,究竟从何而来? “我们这些人,哪里敢对沧王不敬?” 青衣监工又看向黄县令,企图让黄县令救他们。 “这位大人,有县令大人作证,我们绝对没有侮辱过沧王殿下!” 可黄县令等人,此时脸色却愈发僵硬。 特别是黄县令,一张脸都绿了,这些蠢货,赵阳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一个个都傻了吗? 赵阳没有理会这些家伙,只是转头看向黄县令。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果然什么样的头子,带什么样的手下! “哦?黄县令要为他们作伪证?莫非,他们真的不曾侮辱过沧王?”赵阳语气玩味,一眼不炸的盯着黄县令。 黄县令一听,瞬间懂了赵阳的意思! 如果他要为这些蠢货作伪证,那不就相当于,不承认赵阳沧王的身份吗? 沧王,可是当朝皇帝亲自下旨册封的! 他若不承认,那便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 这沧王,果然不好对付! 将如此罪名扣在这些衙役身上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将他也连坐进去? “县令大人!” 青衣监工眼看黄县令不说话,连忙喊了一声。 他们心中满是不忿,在这沧云县,就算比黄县令更大的官来了,又能如何? 这里终究是他们的天下!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黄县令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难不成,他还要为了这些衙役,把自己也搭进赵阳的圈套里? 想到这些,黄县令看向面带笑意的赵阳,心中泛起一抹寒意! 随即,他黑着脸,忽然向着赵阳跪了下来。 “下官叩见沧王殿下!” 黄县令跪在地面,高呼一声。 “先前见这些大逆不道之辈,胆敢忤逆殿下,未曾向殿下见礼,还望殿下莫怪!” 他身后的师爷和孙县丞等人,也跟着齐齐跪下,随着黄县令一同高呼! “见过沧王殿下!” 恭敬的声音落下,却宛如雷霆炸响。 顿时间,此地所有人心头猛然一惊。 一众监工衙役更是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赵阳,神色僵硬,满是难以置信的意味。 这锦衣少年,竟然就是那位沧王殿下? 这…… 青衣监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带了这么几个随从的小子,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了沧王殿下! 那他们先前对赵阳的不逊之言,岂不正是坐实了侮辱沧王的罪名? 想到这些,一众监工脸色狂变,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恐惧。 他们浑身都不住颤抖起来。 顶撞了沧王,还在赵阳面前做了先前那一番举动,那赵阳岂会放过他们? “见过沧王殿下!” 而这时,冯一河和一众百姓,也纷纷跪了下来,向着赵阳行礼。 冯一河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尽管先前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黄县令等人的跪拜,彻底证明了赵阳的身份。 如此身份变化,令他心中充满了震惊! 这位他一直认为,心怀抱负满腔热血的少年大人,竟然就是那位沧王殿下? 四周百姓更是惶恐,先前县衙的一番宣传,早已让沧王的名头,成为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心中的梦魇! 不过,他们先前见赵阳的那一番做法,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这位沧王殿下,并不像县衙所宣扬的那般,是只顾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的人…… “来自杨老八的震撼值+1288……” “来自吕桥的震撼值+1150……”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9……” “来自……” 转眼间,又是一大波震撼值涌来。 赵阳没有理会黄县令,只是看着四周上百名跪伏在地的劳工百姓们。 他挥挥手,朗声道:“百姓们,本王不计较这些礼数,你们快快起身吧!” 听到赵阳的话,四周百姓不由缓缓抬头,向赵阳看去。 他们见赵阳面带温和笑意,没有降罪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这位沧王殿下,并不是县衙所宣传的那样! 见赵阳向他们挥手,一众百姓这才恭敬的站起身来。 黄县令等人相互对视一眼,拍拍袖子上的泥土,也要起身。 “嗯?” 然而,赵阳的目光,却忽然斜睨向他们。 顿时间,黄县令等人再不敢有任何动作,继续跪伏下来。 他们差点忘了,这沧王,可不是什么不计较礼数的人。 这种话,也就骗骗这些刁民! 昨日的事情,他们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就因为他们没有跪拜,赵阳差点把他们全都斩了! “本王先前说过,你们是我大夏百姓,本王既然被册封至沧云县,便应让你们都安居乐业!” 赵阳身形挺拔,坚定的看着一众百姓。 “百姓,才是我赵国的根基,本王携浩荡皇恩而来,在这沧云县,本王便不是来作威作福的!” “沧云县贫困,天灾常发,本王怎能忍心见你们生活在水火之中?” “既然本王来了,便要带你们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压!” 赵阳一番话,并未卖弄辞藻,而是说着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落在一众百姓心头,却深深触动了他们。 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压…… 这些事情,他们先前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他们亲眼目睹,见赵阳鞭笞那一众监工衙役! 甚至,连一向在沧云县,宛如土皇帝一般的黄县令,也都在向着赵阳下跪! 这顿时让他们仿佛拨开了遮住天际的浓浓阴云,看到了太阳,看到了希望! 沧王殿下,是来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所谓欺压百姓之人! “草民……叩谢沧王爷!” 先前被赵阳救下的劳工们,纷纷涕泗纵横,再度向着赵阳跪拜。 其他百姓也纷纷随着那老者,向着赵阳跪拜下来,感恩戴德! 冯一河紧紧盯着赵阳,不免神色动容。 沧王殿下,当真是为沧云县百姓带来福祉之人啊!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斩了! 赵阳没有端着架子,再度让一众百姓起身。 看了冯一河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那一众监工衙役身上。 “尔等,可知罪?” 赵阳冷声询问,杀气腾腾。 那青衣监工吓得脸都白了,顿时连连磕头,向着赵阳求饶。 “殿下,小人瞎了狗眼,不识殿下身份,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 青衣监工一边求饶,将脑袋磕得噗噗作响。 “殿下,饶了小人吧!” “小人再也不敢了!” “殿下……” 一众监工求饶之声不断响起,这时候,他们心中再没有半点轻慢。 连黄县令等人,都在一旁长跪不起。 他们这些做衙役的,又哪里敢反抗赵阳? 赵阳神色始终冰冷,先前那被青衣监工一鞭子抽倒的劳工,背上鲜血依旧在不断渗出,染红了后背,直到现在也未曾苏醒。 而其余的劳工,身上也有着深深的鞭痕,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若不是赵阳先前阻拦,这些劳工,已经被这一众监工衙役给硬生生打杀了! “饶命?” 赵阳神色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尔等身为沧云县衙役,不思维护一方平安,保护平民百姓,却做这些草菅人命之事!” “此地百姓,哪一个人,未曾蒙受过尔等欺压?” “你们目无法纪,犯上作乱,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这一桩桩大逆不道之事,你们心中清楚得很吧!” 赵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一数落这些人的罪行。 “若本王就此绕过你们,如何向沧云县百姓交待?” “殿下饶命啊……” 一众监工衙役听到这话,吓得瘫倒在地。 不住的哀嚎着,浑身颤抖不止。 那青衣监工看了一旁的黄县令一眼,紧咬着牙,又对赵阳说道:“殿下,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啊!” “奉命?” 赵阳眉头微挑,质问道:“奉谁的命令?” 那青衣监工看着跪地不起的黄县令,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半点不敢说出黄县令来。 黄县令更是冷冷看了那青衣监工一眼,眼中威胁之意浓郁。 赵阳不再看那青衣监工,而是转而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你可知,他们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赵阳淡淡的询问,却是明知故问。 黄县令顿时身形一颤,连忙对赵阳解释:“殿下,是下官失察了,未曾想到,这些人竟敢如此欺瞒下官!” “原来黄县令不知啊!” 赵阳冷然一笑,忽的又向黄县令质问:“黄县令,本王问你,这些十恶不赦之人,该如何处置?” 黄县令倏然抬头,猛然抬头看向赵阳。 赵阳脸上笑意盈盈,可那笑容,却让黄县令的心中一片冰寒! 他心中确信,若他胆敢说一句维护这些监工衙役的话,那么,赵阳就很有可能,给他扣上一个包庇之罪! 到时候,说不定赵阳又要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些,黄县令咬了咬牙,沉声吐出两个字。 “该杀!” “县令大人……” 听到黄县令的声音,那一众监工衙役顿时脸色齐变,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青衣监工更是愤愤大吼:“黄县令,你不是……” 可黄县令冰冷阴沉的目光,却让青衣监工不由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若是敢说出来。 他的家人,只怕也无可幸免。 赵阳微微一笑,收回目光,随意的摆了摆手。 “既如此,那便按律处置吧,斩了!” 赵阳话音一落,薛清源当即抽出手中长剑,向着一众青衣监工走去。 他一言不发,心中早已充满了杀意。 见此,那一众监工衙役,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惊恐神色。 一些人直接皆瘫软在地,还有的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更有甚者,浑身不住颤抖,身下早已是一片污秽! 和之前的高高在上,判若两人。 薛清源动作迅速,一剑递出,干净利落,几名监工衙役瞬间通通倒地。 鲜血汩汩流淌出来,染红了一片地面。 黄县令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抑制不住的涌出一阵冰寒。 赵阳做事,果决得令人可怕! 他们手底下这些衙役,说杀就杀了! 四周百姓们看着赵阳一挥手,便将这些平日里欺压他们的衙役全部斩杀。 一时间,他们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敬仰! 面对眼前的沧王殿下,他们再没有半点质疑。 沧王殿下,就是来为民做主的! 冯一河更是眯起了眼睛。 沧王殿下,行事果决。 即便来到这沧云县,也并未选择蛰伏,养精蓄锐。 而是直接便奔着这沧王宫而来! 更是在这里,鞭笞监工衙役,强势压下黄县令,甚至斩杀那些监工衙役,为民除害! 这才是真正的成大事之人! 而他,纵观前半生,只考了个秀才功名。 一心想要造福沧云县百姓,可却不得不败在现实面前。 最终选择消沉,碌碌无为…… 可现在,从赵阳身上,他却看到了希望! 一个彻底改变沧云县现状的希望! 想到这些,冯一河的眼中,闪耀起一道精芒! 斩杀了一众衙役,赵阳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扫了一眼这沧王宫,目光又看向黄县令等人。 “黄县令,本王听当地百姓们说,这沧王宫的修建,县衙发布公告,说是本王的旨意?” 赵阳向着黄县令询问,目光灼灼。 黄县令神色一滞,不由握起拳头。 果然,还是脱不了赵阳这一问! “本王问你,我什么时候下过这个命令了?” 赵阳声音一沉,音量也瞬间大了几分。 黄县令脸色变了变,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随后,他看着赵阳,连忙解释:“殿下,殿下您误会了!” “哦?” 赵阳眉头微挑,静静的看着黄县令。 “我们在沧云县为官,怎敢假传殿下的命令?” 黄县令向着赵阳笑了笑,又道:“至于所谓的告示,皆是那些不知情的百姓,随口杜撰的!” “我等皆听闻,陛下册封殿下您为沧王,封地沧云县,乃是为了造福沧云县百姓,携着浩荡皇恩,对于咱们沧云县这偏远地界,陛下也从不忘记!” 黄县令摆出一副诚恳模样,蔚然长叹一声:“殿下,为殿下修沧王宫,实在是百姓们的意思啊!”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着了赵阳的道 “百姓们的意思?” 赵阳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那你倒是说说看吧!” “回禀殿下,殿下沧王之名,早已在我沧云县一地,身受百姓爱戴,被百姓口口相传,皆发自内心的感恩殿下,感恩陛下浩荡皇恩!” 黄县令拱拱手,沉声道,“我沧云县百姓尤为朴实,皆知我沧云县贫寒,生怕殿下来到我沧云县,水土不服,因此,不惜自发情愿,为殿下修筑这沧王宫,以彰显我沧云县百姓对殿下的爱戴情深!” 黄县令说着,仿佛已经完全入戏了一般! 他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惋惜神色。 “下官也心知,这对于我沧云县百姓而言,实在是过于沉重,可是,拦不住百姓们对殿下的热忱,最终,也只能无奈下令,修筑沧王宫!” 说完,黄县令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仿佛悲慨至极。 在他身后,师爷和孙县丞等人,也都跟着叹息起来。 师爷更是偷偷看了赵阳一眼,那张满是狡狯的脸上,更是恨不得挤出一抹泪花来! 赵阳饶有兴趣的看着黄县令等人演戏,都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鼓掌了! 影帝啊! 这演技,他都忍不住想要好好称赞一番! 而四周一众百姓,听着黄县令等人的话,脸上却露出了浓浓的愤慨神色! 他们连生计都难以维持,又哪里会想着不顾一家老小的生存,倾尽一切修筑沧王宫? 而且,沧王殿下也不是这种贪图享乐的人! 分明是县衙下令,诬蔑沧王殿下,要他们修筑这沧王宫! 可现在到了黄县令的嘴里,却成了他们的情愿! 这世道,有人还能不顾家小生计,去做这种劳财伤民的事情吗?! 更何况,他们先前对于沧王殿下的事迹,还从未听说过! 可是,他们心中虽然愤怒,却半点也不敢多说什么。 县衙的手段,他们是深深知道的…… 赵阳心中自是清楚,这沧王宫的修建,与沧云县百姓们,没有半点关系! 黄县令巧舌如簧,说得倒是好听,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关系全部撇开了。 不过,撇开好说! 吃进去的,可得全部吐出来才行! 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深邃地笑容,玩味的向着黄县令。 “且不说为何修建这宫殿,我倒想要知道,这宫殿地界如此之大,里边更是尽显奢华,这宫殿的修建,肯定需要不少银子吧?” 闻言,黄县令顿时愣了愣神。 怎么回事? 赵阳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建造沧王宫的花费来了? 他不由打量了赵阳一眼,可从赵阳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随即,黄县令犹豫了一番,才缓缓说道:“需要十……十万两吧!” 赵阳顿时心中一凛。 十万两! 这笔开销,对于沧云县的贫苦百姓们来说,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一旁冯一河和薛清源等人,也都神色一沉。 沧云县如此贫困,这些县衙之人,竟然还能随意调拨十万两银子,修建这所谓的沧王宫! 真是好大的手笔。 赵阳没有表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十万两啊!” 赵阳忽的对着黄县令眨了眨眼,笑道:“黄县令,这沧王宫既然是百姓们的心意,那这建造沧王宫的钱,肯定是百姓们出了?” 此言一出,黄县令脸色顿时一变,自赵阳的话语中,他隐隐意识到一股不妙! 赵阳,绝对有阴谋! 他连忙摇头:“殿下,这银子是我们……” 可赵阳根本不给黄县令说话的机会:“百姓们如此诚心,让本王心中如何能安?” 赵阳看向一众百姓,朗声道:“百姓们的一片心意,本王心领了,本王也感谢百姓们如此爱戴!” “不过……” 赵阳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沧云县百姓本就贫苦,本王怎能忍心见得,百姓们如此?” “黄县令,这沧王宫,本王不要了!” 赵阳声音坚决,对黄县令说道:“你们县衙,把这银两,完完整整,全部退还给百姓们吧!” “记得,一分一厘也不许差!”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所有人,心中都骤然一惊! 尤其是四周上百名百姓们,脸上更是露出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方才黄县令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十万两银子啊!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可沧王殿下,竟然如此慷慨,就这么让县衙的人,将银子全部退还给他们! 在他们这沧云县,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就能赚得一两银子! 若是真能得到县衙退还的银子,那他们可是要对沧王殿下,感激不尽啊! 冯一河也紧盯着赵阳,瞪大了眼睛。 他现在终于看明白了赵阳的一番操作! 赵阳一番询问,便是为了让黄县令等人,将这银子全部退还回去! 黄县令等人,此时却是面如死灰! 这么一笔巨款,若是就这么散发下去,那他们可也是大伤元气! 黄县令急忙道:“殿下,不可啊!” “不可?” 赵阳神色顿时一变,冰冷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黄县令,神色冰寒,带着一股浓浓的威胁意味。 “莫非你先前所言,是在欺瞒本王?” “这沧王宫,难道不是百姓们的心意?” “如此……” 赵阳冷声喝道:“那便是死罪!” 赵阳声若洪钟,透露着浓浓的威严。 黄县令身形一颤,这两日他自赵阳这边,也算了解了赵阳的性子! 这个人,说杀,是真的敢杀人的! 尤其是现在,薛清源还在赵阳身边,恐怕只要赵阳一声令下,薛清源便会真的动手斩杀他们! 想到这些,黄县令心中也只能暗自狂骂赵阳! 该死的! 他还是着了赵阳的道! “黄县令,你有什么疑问吗?”赵阳继续询问,步步紧逼。 黄县令咬着牙,气得眼睛中都露出了血丝。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实在没有办法反驳赵阳。 最终,黄县令也只能紧咬着牙关,肉疼至极的点头。 “下官遵命!” “很好!” 赵阳再度笑了起来,瞥了黄县令一眼:“黄县令是个聪明人啊!”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发工钱了 赵阳不理会黄县令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眼神环顾四周。 四周那些劳工们,依旧满脸的不敢置信神色。 他们还在想着,那十万两银子,真的会派发到他们的手中吗? 不过,能有如今这般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一众劳工们,衣衫褴褛,身上还满是灰尘,可此时却欢欣鼓舞。 赵阳轻叹一声,这沧云县百姓,已经被压迫得太久了。 “黄县令,说起来,这宫殿修建了多少天了?”赵阳仿佛漫不经心地询问。 黄县令阴沉着脸,此时的他,半句话也不愿跟赵阳说! 十万两银子啊! 他怎么舍得拿出来?! “黄大人,我们殿下问你话呢!” 一旁,梁槐有些不悦的提醒一声。 不过,梁槐心中却是欢喜,殿下果然厉害! 几句话地功夫,便从黄县令这贪官污吏的手上,讨来了十万两银子! 黄县令只好不情不愿地抬头,向着赵阳回答道:“不过数日时间,我等听闻殿下被册封此地,便着手开始修建了!” 赵阳点点头:“那便算作修建了十日吧,百姓们抛去田地里的农活,辛苦修建了这么久,还是要多多奖赏一些的!” 黄县令再度愣住,有些茫然的看向赵阳。 什么意思? 赵阳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黄县令,修建此地的百姓,你可别跟我说,是你们强行征调过来的……” 赵阳和颜悦色地询问,“他们应该是花钱雇来的吧?” 黄县令咬了咬牙,已是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事到如今,他连十万两银子都向赵阳答应了。 也不能再计较这些了! 黄县令点点头:“皆是雇佣而来的!” “嗯!”赵阳笑了笑,“如此最好!” “既然这沧王宫,已经停止修建了,那么,工钱该结算的,还是得结算一下!” 赵阳淡淡道,“黄县令,你们县衙,当场便给他们结清吧!” 黄县令咬着牙,脸色阴沉,紧握拳头,一言不发。 赵阳的神色微微一冷,冷声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要克扣劳工们的工钱?” “若是如此……” 赵阳语气再度阴森起来。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却行此等苟且之事,这罪名,可也不小!” 赵阳的语气中,满是威胁意味。 黄县令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早已无法遏制! 这赵阳,简直欺人太甚! 他气得直打哆嗦,胡子都翘了起来,双眸之中,更是血丝遍布。 “好!” 黄县令嗓音有些沙哑的回应一声。 “发钱吧,本王就在这看着!” 赵阳不再理会黄县令,走到一旁,随意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他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黄县令,似是在等待着黄县令接下来的动作! 黄县令阴沉着脸,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此时的他,连拍打身上尘土的心思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孙县丞和师爷两人,脸色铁青地吩咐:“去,准备银两,把工钱给这些……这些百姓们结算!”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自是能够察觉到黄县令心中的愤怒,可是,这种时候,他们也没法多说什么。 他们只得骑上马匹,匆忙向着工地外赶去。 四周百姓目光始终落在赵阳身上,敬仰至极! 沧王殿下,竟然还要给他们发工钱? 这是何等的恩惠啊! 冯一河心中,更是对赵阳赞叹不已。 沧王殿下的手段,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凌厉! 而且,在向黄县令等人讨要十万两银子之时,还不忘让黄县令为这些被逼迫的劳工们,结算工钱! 这是真正的爱民如子! 若赵阳只是刻意装作这幅模样,应该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沧王殿下,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不多时,孙县丞和师爷赶来,带着一批衙役。 他们怀中各自抱着包裹,飞快下马,快步来到黄县令身边。 “大人……”孙县丞轻声叫了一声。 黄县令一言不发,向着那一众百姓挥了挥手。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只好向着那一众百姓走去。 “百姓们,县令大人,为你们分发工钱了!”师爷强行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四周百姓还有些畏手畏脚,不敢去领。 而薛清源得到赵阳授意,直接来到了师爷等人的面前。 他打开包裹,其中的铜钱和碎银子,便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有了沧王殿下身边人的出面,一众百姓这才松了口气,心神安定,纷纷前去领起工钱来。 “草民叩谢沧王爷!” 先前那老者带头,第一个领到工钱,向着赵阳跪拜感谢。 随即,其他领到工钱的百姓们,也纷纷向着赵阳跪谢。 他们捧着手中的工钱,有些热泪盈眶。 头一次,被县衙强行要求修建宫殿,还能领到工钱! 赵阳始终微笑以对。 很快,上百名百姓们的工钱全部结清,百姓们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叩谢沧王爷,沧王爷大恩大德,草民感激不尽……” 所有百姓纷纷感谢着,情真意切。 黄县令等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工钱,是他们出的! 可是,这些刁民们,竟然半点感谢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对赵阳感恩戴德! 赵阳笑了笑,向着众人挥挥手:“大家修建这宫殿,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未曾休息,快些回家吧,这些银两不多,你们回去之后,好生歇息着!” “之后县衙的十万两银子派发下来,你们也能稍微维持一下生计。” 赵阳话音落下,所有百姓们再度向着赵阳感谢。 在赵阳的注视下,纷纷离去,热泪盈眶。 遣散了一众百姓,赵阳这才看向黄县令等人。 黄县令皆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怒火。 赵阳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一般,向着黄县令随意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回去吧,那十万两银子,本王也不急着让你们现在拿出来……” 听到此话,黄县令这才松一口气。 可下一刻,赵阳忽然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向着黄县令晃了晃。 “本王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去筹备,三日之内,这十万两银子,本王必须一分不少见到!”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村里骚乱 “三天?!” 黄县令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三天的时间,便要给赵阳掏出十万两银子来! 他本想着,即便答应下来,也得先拖延赵阳一段时间。 等到之后,说不定,赵阳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到时候,一切约定还不都是一场空谈? 想到这些,黄县令连忙道:“殿下,这三日时间……” “这是修建沧王宫的开销,取之于民,黄县令莫不是给贪污掉了吧?”赵阳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询问的模样。 “不敢不敢,下官两袖清风,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黄县令连忙摆手,他咬着牙,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他相信,下一刻赵阳就会忽然翻脸,对他们动手! “那便好!” 赵阳笑了起来,挥挥手笑道:“那你们便去准备吧,到时候,本王要是见不到钱,那后果……可不小啊!” 他虽然在笑,可那笑容,始终令黄县令心中发寒! 随即,黄县令只好点点头,拍拍衣袖,沉声道:“那下官这便去着手准备!” “去吧去吧!” 赵阳摆摆手,不再理会黄县令等人。 一旁,冯一河紧盯着眼前一幕,神色有些呆滞。 这一次他与赵阳一同前来沧王宫工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如今这幅场景。 在这沧云县一手遮天的黄县令,在赵阳面前,连一句反驳之言都不敢有! 在此之前,他也从未设想过,那传言中在京城并不得宠的沧王殿下,来到他们这沧云县,竟还能有如此威严! 沧王殿下之才能,简直颠覆了他的想象! 沧王殿下……高深莫测啊! 这时,赵阳的目光也落在了冯一河的身上。 赵阳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老冯,怎么样?现在还愿不愿意跟着我混?” 冯一河神情一肃,先前他心灰意冷,不曾认为,还能够改变沧云县地现状。 可如今,在赵阳这里,他看到了希望! 这是他先前想都未曾想到的事情! 他知道,若是错过赵阳这次机会,那么,日后他再想拯救沧云县黎民百姓,都是空谈! 随即,冯一河双膝一屈,向着赵阳跪了下来。 “卑职先前不识殿下身份,对殿下多有怠慢,望殿下恕罪!” 冯一河叩拜行礼,拱手沉声道:“承蒙殿下不弃,冯一河愿为殿下出生入死,鞍前马后!” 或许,跟着殿下,他的心中抱负,终究能够得以实现! 赵阳笑着将冯一河扶了起来,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远处一骑快马,飞速向着工地这边赶来。 快马行至黄县令等人的马车前,马上一人翻身而下,急匆匆的向着黄县令汇报着什么。 见此,赵阳挑了挑眉。 带着薛清源和冯一河等人,迈步向着黄县令那边走了过去。 “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热闹!” 赵阳很快来到黄县令身边,见到赵阳过来,黄县令等人顿时齐齐沉默住了,一言不发。 “黄县令,莫非有什么急事?”赵阳笑着询问道。 黄县令摆摆手:“下官家中之事,殿下不必挂怀。” “家中之事?”赵阳扫了眼那前来报讯的人,身穿衙役服,神色慌乱。 “黄县令家中之事,也都是让县衙里的衙役查办的吗?”赵阳询问一声。 “这……” 黄县令愣了愣,又道:“只是恰巧……” 赵阳根本没有理会黄县令的话,他看着那报讯的衙役,沉声询问:“怎么回事?给本王也说说看?” 那衙役顿时浑身一颤,不远处一众监工衙役的尸首,还未曾有人处理。 毫无疑问,皆是眼前这位面带笑容的沧王所做! 报讯衙役咽了口唾沫,身子颤抖着,支支吾吾,没敢说什么。 “大胆,殿下问你话呢,竟敢对殿下无礼!”一旁梁槐大喝一声! 顿时间,那衙役下得跪了下来。 “说!”梁槐再度喝道,“若有欺瞒,当即斩首!” 衙役身形已是抖如筛糠,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一旁黄县令等人紧盯着赵阳,脸色难看。 “是……是村里发生了骚乱,小人……小人特意前来告知县令大人!” 那衙役再不敢隐瞒,连忙说了出来。 “既是发生了骚乱,本王也是闲来无事,那便去看看吧。”赵阳淡淡道。 闻言,一旁黄县令却是心中一惊,神色微变,连忙道:“此等小事,怎能劳烦殿下大驾?有失体统,下官前去便可!” “本王说了要去,莫非你要忤逆本王?”赵阳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黄县令顿时不敢多言。 这该死的沧王! 一言不合,便直接变脸! 赵阳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指了指那报讯衙役:“带路!” 那衙役颤抖着爬起身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走到一旁马匹前,紧紧地捏着缰绳,神色畏惧的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又走到赵阳身旁,说道:“殿下,那下官便带着您一同前去!” “跟我一起去?” 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你还是赶紧回去筹钱吧,只有三天时间,到时候可别凑不齐,不然,本王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黄县令脸色一僵,嘴角抽动几下,不敢再多说什么。 赵阳不再理会其他,带着薛清源和冯一河,骑上马匹,跟着那衙役前去。 黄县令看着赵阳等人离去的身影,脸上瞬间露出狰狞怒容。 “这沧王,该死!”黄县令寒声道,眼中满是怒容。 一旁师爷走上前来:“大人,这沧王极为霸道,不好对付啊!” “哼!再怎么霸道,也不过是一个最不得宠的皇子!” 黄县令冷哼一声,冷冷道,“想在咱们这里作威作福,摆什么王爷架子,那本官迟早要让,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想要玩,那本官便慢慢跟他斗!”黄县令的眼底深处,露出一抹阴毒。 师爷看向远处,赵阳等人的身影,已经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大人,只怕这一次,他们过去,就有人要倒霉了!”师爷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让他们自行处置吧,本官现在没那么多心思,给他们解决麻烦!” 黄县令冷冷说完,走上马车,直接离开!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嚣张跋扈 沧云县郊区,一座座小型村落环绕县城。 所谓村落,其实也不过只有些许破旧的茅草屋,三五成群,破败不堪。 此时,一座村落前,正有一群村民聚集在一起,佝偻着身子,而在这些村民前方,一个锦衣年轻人傲然站立。 那年轻人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石把件,神色倨傲,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群村民。 而一众村民都满脸愁容,对那王少爷满是哀求之意。 “王少爷,您就网开一面吧,我们大家伙回到这里,没有房子住,再没有田种,我们都是要被冻死,饿死的啊!” 一个老人躬着身子,不住地向那年轻人王少爷拱手哀求。 若赵阳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 这老人,正是先前他们一行人来到沧云县地界时,所见到的那群逃难百姓中的老人! “王少爷,求求您了,您就把房子和农田还给我们吧,我们还指望这些活下去呢,您好人有好报,就别再为难我们了!” “王少爷,我们的房子和农田都被您家给收去了,我们就没活路了啊!” 一众百姓都在苦苦哀求着,衣衫褴褛,比昨日更加风尘满面。 那王少爷始终把玩着玉石把件,神色冷漠。 他满是厌恶地瞥了面前的一众村民,冷声道:“你们就是死了,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关本少爷什么事?” “王少爷,可是,我们的房子和农田,是被您家给收走的啊!”先前说话的老人再次哀求起来。 “呵呵,你们自己去逃难去了,那这房子和农田,本少爷拿了,有什么不对吗?” 王少爷冷笑一声,厌恶地摆摆手道:“少跟本少爷废话,赶紧滚,这里的房子和农田,既然到了本少爷的手里,那就是本少爷的!” “少在这啰嗦,再在这胡搅蛮缠,全给我打,打死不论!” 说着,王少爷对着身后的一众家丁挥了挥手! 王少爷的话音落下,一众家丁手拿棍棒,神色不善地看着一众村民。 村民们满是恐惧,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 那老人直接给王少爷跪了下来,继续哀求道:“王少爷,您就行行好吧,这里的房子也是我们盖得……” “谁稀罕你们这破房子,本少爷看中的,是你们这里的地界,这样吧,看你们可怜,本少爷就大发慈悲!”王少爷嘴角勾起了一抹嗤笑。 四周一众村民顿时纷纷跪下,向王少爷感谢着。 那王少爷却是冷笑一声:“这样,本少爷一人给你们一个铜板,这就算是买下了!” 顿时间,一众村民身形全都僵住。 他们面色苦涩到了极点,这个世道,一个铜板又能怎样? 他们到最后,还是要死在这里! “王少爷,这里的房子和田地,就是我们的命啊,您要收走了,我们的命就彻底没了!”老人老泪纵横,苦苦哀求。 “本少爷给了钱,就算是买了,回头你们自己去本少爷的宅邸去领钱!” 王少爷不屑地挥了挥手,“你们再这么纠缠,那可就是抢本少爷的地方了……” 王少爷话音骤然一冷:“那这就算是刁民,还不赶紧给本少爷滚,否则,呵呵……” 一众村民们神色绝望,眼前王少爷,是王员外家的公子,他们半点也不敢招惹。 可要是要不回来自己的房子和田地,那他们就是彻底的死路一条了! 村民们早已是无路可走,只能继续跪着,不住扣头,苦苦哀求。 “王少爷,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真是啰嗦!” 王少爷脸色早已是不耐烦了,他对着身后的一众家丁说道:“给本少爷打,先打这个话最多的老家伙,等打死了他,我再看看,还有谁敢啰嗦!” “到时候,全部乱棍打死!” 一众家丁直接拿着棍棒,向着那老者走去。 见此,四周村民们心中都已知晓,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自王少爷这里要回房子和农田了。 他们早已是绝望到了极点,有人再不堪忍受,站起身来,向着那王少爷怒声质问。 “这里本就是我们的家,是你们王家强占了我们的地方,你们这是不给我们半点活路!” “哟!不给你们活路?” 王少爷冷笑着瞥了那站起来的人一眼,他扬了扬手中的玉石把件,冷声道:“我告诉你们,本少爷就是全部弄死你们,你们就是化成鬼,本少爷也不怕!” 那站起来的村民满脸怒容,大吼道:“我们可是沧王殿下带回来的人,你敢对我们动手,沧王殿下怪罪下来,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沧王?” 王少爷嗤笑一声,不屑道:“拿沧王来压本少爷?” “在这个地方,本少爷说了才算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哦?那我说了算不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淡淡传来。 王少爷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就见到一行众人走了过来。 村民们也纷纷转头望去,见到其中的赵阳,他们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喜色! 是沧王殿下! 沧王殿下来救他们了! 一众村民连忙就要叩拜行礼。 “大家不必担心!” 然而,赵阳却是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人不要行礼。 “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一旁被一众家丁架起来的老人,涕泗纵横,向着赵阳哭诉道,“他们要抢走我们的房子和田地,要是被抢走了,我们的命就没了!” 赵阳点点头,说道:“大家放心,我来处理。” “呵呵,你来处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不少爷面前说大话?” 王少爷不屑地看了赵阳一眼,在这沧云县,要是有他不认识的人,那就意味着,对方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识相的话,赶紧给本少爷滚!” 王少爷一指身旁的一众家丁,又对赵阳冷喝:“别多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谁也救不了你!” “是吗?”赵阳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冰冷。 他转过目光,冷声质问:“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抢占村民田地房屋,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恭喜你,答对了! “呵,跟本少爷扯罪名?” 王少爷嘴角轻哼,忽然大笑起来,用看乡巴佬一般的目光看着赵阳。 “本少爷告诉你,莫说是要他们的房子和田地,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敢不给!” 说着,王少爷随手丢了丢玉石把件,神色更是傲然:“你是不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沧云县,还用我来告诉你吗?” 赵阳眯着眼睛,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王少爷。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都敢如此狂妄! 这沧云县,还真腐烂到了骨子里。 “既然知道这里是沧云县,那你就该知道,在这沧云县,本少爷想做什么,还没有人敢阻拦!” 王少爷神色骤然一冷,对着一众家丁挥了挥手,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 “既然你小子不识好歹,那就先把你给拿下,待会慢慢玩!” “去,把这小子给本少爷抓了,再把这些刁民赶走,有谁敢不识好歹,就给本少爷直接打死!” 王少爷掏了掏耳朵,嘴里不屑嘀咕:“刁民就是刁民,跟你们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随着王少爷话音落下,一众家丁皆举起手中棍棒,气势汹汹,向着赵阳以及一众村民冲去。 如此架势,可把那些村民吓了一跳。 一个个脸色苍白,要不是有赵阳在,只怕早就仓皇逃命。 赵阳神色一沉,冰冷的眸子,已然带着杀意。 小小沧云县,居然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嚣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老薛,上,用不着留手!” 薛清源答应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冲上前去。 砰砰砰! 未等一众家丁棍棒抡下,薛清源早已冲到他们身前。 随意一脚踢出,便有一名家丁当即倒飞出去,口中溢出鲜血,生死不知。 而薛清源却没有丝毫停歇,动作飞快,向着其他家丁冲去。 他能被张太师看中,如今又奉命保护赵阳,身手自不用说。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哪里是这些寻常家丁能够比拟的? 薛清源宛如一只冲入羊群的猛虎,不一会功夫,便将所有家丁全部打倒在地! 一众家丁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嚎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小小的村落,似乎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见此一幕,王少爷已然呆住,脸上露出了一抹浓浓的震惊神色! 赵阳身边,仅仅走出一人,竟然就将他所有的家丁全部打倒了? 王少爷不由连连后退几步,紧盯着赵阳,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惧意。 而更多的,则是愤怒。 “该死,你们可知道,本少爷的身份?” “本少爷可是王家大少爷,王涯!” 王涯瞪着眼睛,声色俱厉,“我爹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员外,连黄县令都得卖他的面子!” 说着,王涯一指赵阳,威胁的意味完全不加掩饰:“你敢招惹本少爷,就是黄县令来了,也保不住你!” 然而,听到王涯这一番话,赵阳却忽然笑了起来。 看着他的目光,玩味中多了几分嘲讽。 “那你知道,你又招惹了谁吗?” “谁?” 王涯神色不屑,打量了赵阳一眼。 见他面生,便更加没有放在眼里。 毕竟在这沧云县,还没有他王涯招惹不起的人! “本少爷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这些刁民口中的沧王来了,也不能把本少爷怎么样!” 王涯神色倨傲,他紧紧盯着赵阳,企图自赵阳的脸上,看出惊恐的神色。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赵阳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倒继续笑着。 “恭喜你……” 赵阳笑着轻轻拍手,笑容玩味,“答对了!” 接着,神色忽然一冷,凌厉的目光直视王少爷:“你还真就招惹了沧王,你觉得,你该当何罪?” 王涯眉头一皱,神色骤然僵住,他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浓浓的怀疑! “沧王?就你?”王涯厉声喝问,语气却并不在意。 对此,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王涯。 而此时,四周一众百姓似乎想到了什么,在那位老人的带领下,齐刷刷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草民叩见沧王爷!” 一众百姓跪伏在地,脸上满是浓浓的感激神色。 沧王爷就跟先前所说的一样,来为他们做主了! 这姓王的,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 沧云县,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太阳了。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627……” 见此,王涯彻底呆愣住了。 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额头上,多了一层细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真……真是沧王……” 他先前,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毕竟,他可不认为沧王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可谁能想到,竟然真的碰到正主! 这下子,可就难办了! 毕竟,他王家就算再有权势,还能比得过天子册封的沧王不成? 王涯紧咬牙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眼睛紧盯着赵阳,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赵阳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现在知道了吧?” 面对赵阳的眼神,王涯下意识后退几步,却依旧不肯服软。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可就算你是沧王,又能如何?这里可是我们沧云县!” 王涯强行作出一脸怒色,冷声道:“我爹可是王员外,在这沧云县,还没有人敢招惹我们!” “你要是敢对本少爷动手,没有你的好下场!”王涯紧紧咬着牙,威胁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是吗?” 赵阳不屑一笑,“那本王还真就偏要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让我没有好下场!” 说着,赵阳神色一冷,对着不远处的衙役大手一挥:“将他抓了,关进大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人!” 一旁的衙役一直战战兢兢,此时听到赵阳的命令,吓得都要哭了。 王员外,他们得罪不起。 可沧王,他们更加得罪不起啊。 明明是神仙打架,现在却要轮到他这个凡人遭殃了。 可经过刚刚的事,他哪里敢违抗赵阳的命令? 只能硬着头皮向王涯走去。 “你敢!” 王涯瞪着眼睛怒喝一声,几乎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敢抓本少爷,本少爷必让你……” 砰! 然而,王涯的话还未说完,赵阳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毫无防备之下,王涯当即被踹了个狗啃食,整个人那叫一个狼狈。 “少跟本王废话,带走!” 赵阳音量提升了不少,可把那衙役吓了一跳。 身子一哆嗦,赶紧把王涯紧紧捆住。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见此,赵阳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顺便告诉县衙,私放囚犯,可是死罪!” 一句话,那衙役顿时脸色煞白,连连点头间,惊出了一声冷笑。 沧王殿下,这是要借此事敲打县衙啊! 直到王涯被衙役带走,一众村民才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所有人连忙向着赵阳再度跪拜下来,眼睛里满是感激。 “草民叩谢沧王爷,沧王爷大恩大德,草民绝不敢忘……” 一众村民齐声高呼,不住的向赵阳扣头,感激涕零。 赵阳心中一叹,赶紧挥手:“大家快快起身,本王说过,来沧云县,是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村民们这才缓缓起身,脸上仍旧满是对赵阳的感激。 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子,赵阳继续朗声道:“从今以后,你们的房屋田地,依旧是你们的,谁敢抢,那便让他来找本王!” 听到赵阳的话,村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喜色。 房屋田地,是他们的根啊。 沧王爷,真的是来拯救他们的! 只是,当村民们看向身后的房屋时,脸上又很快露出绝望神色。 他们的茅草屋,年久失修,本就破败不堪,如今更是难避风雨。 而田地早已一片荒芜,即便他们回来了,往后的生计,只怕也难以维持……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沧王爷的承诺 “殿下,百姓们收回房屋和田地,虽可短暂维持生计,可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啊。” 冯一河看着眼前村民的神色,心中长叹不已。 他长居沧云县,对于村民心中的担忧,自然尤为清楚。 沧云县本就贫寒,百姓努力为生计奔波,却依旧只能艰难维生。 再加上县衙乡绅们的一番折腾,百姓们即便回来了,只怕生活也要更加艰难。 若这么下去,只怕很多人,都会被冻死饿死…… 赵阳点点头,他对于这些,也很清楚。 随即,他向着身前的老人询问道:“你们而今回到了这里,房屋破败,田地荒废,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老人不住的叹息着点点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的想办法了,我们这些老人,吃不了多少东西,多节省一些,给孩子们吃,至于穿的,也尽可能给他们凑凑……” 赵阳眉头微皱,虽然老人说得简单,但他明白老人的意思,已然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孩子们的命了。 这里的百姓,太苦,太难! “房子一没人住,就容易塌了,漏风的地方用泥土糊一下就好了,可一场雨下来,只怕就能把房子给压塌……” 四周其他百姓,也纷纷不住叹息。 “至于吃的,田里的粮食都荒废了不少,恐怕再过些日子,连野菜都没得挖了!”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活路可言了。 接下来,恐怕真的只能希望尽可能熬过这段时间了。 若熬不过,便只有死路一条…… 赵阳看着四周一片破败景象,目光深沉。 这沧云县,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封地! 这是他日后夺回一切的基石,若是再不治理,沧云县的情况只怕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会更为恶劣! 而到时候,莫说想在这沧云县翻身,恐怕一切机会都没有了! “殿下,当下之计,是否要想办法为百姓们谋一条生路?”冯一河向着赵阳躬身询问。 他不知赵阳的想法究竟如何,毕竟他才刚跟着赵阳,只是见识过赵阳的手段和果决。 虽然赵阳心怀大志,但对于这些平民百姓,赵阳的想法,他一时之间还并不清楚。 赵阳没有多言,只是看向一众百姓,沉重保证:“大家不用担心,你们先暂时安顿下来,你们的房屋,你们的田地,本王来为你们解决!” 赵阳话音落下,村民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浓浓的感激。 沧王爷,是真真正正的为他们做主! 多少年来,他们从未遇见过,有如此想着为他们谋生路的当官的。 反倒沧王爷一来,便为他们做了这么多! 一些老人的脸上,已经流出了泪水,轻轻的擦拭着。 有沧王爷在,他们就真的有活路了! 赵阳轻叹一声,又向面前的老人询问道:“老人家,附近其他的村子,也与这里的情况一样吗?” 听到此话,那老人向着远方看了一眼,随即缓缓点头。 “整个沧云县,除了那些当官的和富绅们居住的地方金碧辉煌,其他地方都是这般,甚至比这里还要荒芜,我们这里的地,想要种粮食并不容易……” 老人叹息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力和无奈。 “还有,沧王爷,我们沧云县河流不少,可这些河流又将我们划分成一块一块的田地,不少好田就在河对岸,可我们却过不去!” “过不去?”赵阳眉头一皱,目光随即看向远处,这村子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 河流宽阔,河水极为湍急,想要趟水而过,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更远处,赵阳倒看到了一座断桥,但不知荒废了多久,早已摇摇欲坠。 “你们这边,没有桥梁吗?”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那些当官的住的地方,河流并不少,据说在他们的大宅子里,还有专门造来观景的小石桥,可我们这里,想要过河,除非走个十多里路,在一些偏远的地方,甚至走上几十里路都是正常的!” 其他村民纷纷摇头,苦涩的补充道:“十多里外的那座桥,现在也快要塌了,太久没有人修了,我们大家伙也只能在农闲的时候,弄一些树木填补一下……” “再加上雨季的时候河水汹涌,水涨的时候,淹没田地、改道流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在这里,不知道还能住多久,只怕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再也住不下去了!” 听到村民苦涩的声音,赵阳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内心更是愤怒不已。 沧云县,民不聊生! 当官的,却毫无作为,惹得天怒人怨。 若非他被封到此处,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沧云县就要成人间炼狱了。 以前赵阳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触,可真正来到这沧云县,所见所闻,赵阳才深深的体会到了! 在这里生活的百姓,连活下去,都是一件尤为艰难的事情。 赵阳眺望着远处的那条河流,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些干涸的沟壑,不过百姓们并未在其中种植作物。 他知道,那些干涸的沟壑,估计就是雨季来临时,河流改道时留下的泛滥痕迹。 这些河流若再不治理,再不修建桥梁,百姓依旧没有任何生计可言…… 想到这些,赵阳叹息一声,下一刻,语气坚定的开口保证。 “大家放心,这河流治理与桥梁的问题,本王会一并给你们解决!” 闻言,所有百姓的目光都齐齐汇聚在赵阳的身上。 赵阳拍着胸口,语气坚定万分。 “本王既然来了沧云县,既然说过要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那本王便一定会做到!” “叩谢沧王爷!” 听闻此言,一众百姓纷纷感激涕零,再度长跪在地,向着赵阳扣头不止! 这是沧王爷的承诺! 沧王爷亲口说,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此刻的赵阳,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终于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曙光! 冯一河却眉头微皱,治理河道,修建桥梁,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么多年来,沧云县何时被治理好过? 不是没人知道这个道理,而是其中所需要的人力和财力,几乎难以想象。 赵阳的这句承诺,不可谓不重! “殿下,这其中所需钱财……恐怕不是小数目啊!” 想到这里,冯一河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小声提醒。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放人?办不了! 百姓们也是齐齐看着赵阳,目光希冀,却又带着浓浓忧虑。 修缮桥梁,治理河流,所耗费的钱财,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而先前赵阳来沧云县时的情况,他们也亲眼所见,只十余名随从,根本不像是什么王爷排场,反倒更像是不得志的少年官员。 沧王爷,哪里来的银子,来做这些? 赵阳身前的老人皱眉思索一番,又与一众乡亲父老对视一眼,这才向赵阳拱手。 “沧王爷,您来我们沧云县,也没带多少银子,我们这沧云县贫寒之地,比不得京城和皇宫那般天上宫阙的地方,您带来的银子,只怕连自己平时吃穿用度都不够吧?” 一众百姓附和着点点头,沧王爷刚来到沧云县,便当众斩杀欺压他们的捕头,这般为民做主的场景,他们亲眼所见。 现在又为了他们,将王员外的公子绑到了大牢,这几乎彻底得罪了这里的乡绅。 他们在赵阳的庇护下,能够继续活下去,已经足够感恩戴德了。 若让赵阳为他们整治河流,只怕赵阳也没有办法解决。 眼见沧王爷为他们这般尽心竭力,也免不得为赵阳考虑。 一众百姓们纷纷摇头,话语里带着不忍。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忍心让沧王爷您再破费……” 赵阳却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大家尽管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便不是信口胡言!” 赵阳自信一笑,声音清朗,“银两的事,本王来处理便可,你们先行安顿下来!” 想要彻底改善沧云县百姓的生机,所需银两,几乎是海量! 对此,赵阳心中一清二楚。 他的确没什么银子,可这沧云县中,有钱人可并不少! 那些贪官污吏,乡绅富贾,吃了百姓那么多东西,也该全部吐出来了…… 想到这些,赵阳眼中露出一抹精芒。 这沧云县的乡绅富贾,他还没有正式见见呢! …… 沧云县县衙。 黄县令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 他紧握着拳头,在县衙中走来走去,带着熊熊怒意。 一旁的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看着黄县令这般模样,脸上也满是苦涩意味。 “这沧王,该死!” 砰! 黄县令忽地一拍桌案,怒发冲冠:“这贼小子,真以为来到咱们沧云县,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孙县丞和师爷都被吓了一跳,孙县丞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黄县令:“大人,这沧王一开口,就想跟咱们讨要修建沧王宫的十万两,这小子打得一副好算盘啊,他肯定蓄谋已久,这是准备将咱们的钱,一笔一笔的给挖出去!” 师爷捋了捋八字胡,下意识点了点头:“老爷,只怕,这沧王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啊,这才来了多长时间,便要抢咱们的银子,日后那还了得!” “老爷,这么一来,不是长久之计啊!” 黄县令紧握着拳头,愤怒满面:“可现在,那小子就是要咱们的十万两银子,还能怎么办?” 十万两银子,他倒是能掏出来…… 可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是在外界,十万两银子,也足够好几代人肆意挥霍了! 即便能掏出来,他也会肉疼不已! 一想到这些,黄县令便气愤得脸皮不停抽搐! 孙县丞想了想,试探着对黄县令说道:“大人,要不咱们索性不理会他?” “不理会?” 黄县令目光一凝,可随即转念一想,脸色又再度难看起来。 他非常清楚,以赵阳那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性子,他要是敢不给,赵阳便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那绝对是赵阳最想做的! “老爷,要不就先给他?” 师爷眼珠子一转,神色阴冷,“即便给了他,那他之后也得有命花才行,到头来,那钱还不得是落到咱们的手上!” 黄县令思索一番,却还是沉着脸摇了摇头。 真要给了赵阳,天知道赵阳会怎么处理那十万两银子! 越是思索,黄县令心中便越是头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才刚来到沧云县,竟然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报!” 黄县令正焦头烂额间,一个衙役飞快跑上前来。 “大人,王员外求见!” “王员外……” 黄县令眉头紧皱,他现在还在为十万两银子发愁呢,王员外忽然过来,必然是要找他解决麻烦的! 该死的,这必然又与赵阳有关! 先前他想陪同赵阳一起前去村子里,都被赵阳阻拦下来! 这赵阳刚来几天时间,便已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衙役便引领着一个衣着华丽,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黄大人,您说您这是作什么?” 王员外刚走进来,便脸色不好看的向黄县令拱手道,“怎么把我家那小子,您那世侄给关进大牢了?” “关进大牢?!” 黄县令一愣,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毫无疑问,这又是赵阳的手笔! 这该死的小子,做事还真是狠厉! 杀了他那些衙役不说,这次又直接将人抓进了大牢! “县令大人何必装作不知?” 王员外无奈摇了摇头,又对黄县令道:“大人,我先前许诺的那批珠玉,现在已经装在马车上,给您送来了!” 说着,王员外走到黄县令身前,刻意压低声音:“除此之外,我还专程派人备了一马车上好锦缎和新得的珍贵古玩,特来感谢黄大人对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教育之情!” “大人,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他放出来了?”王员外眨了眨眼,意味不言而喻。 听着王员外的一番话,黄县令却一言不发。 他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是他为了要王员外那些珠玉古玩,才将王员外的儿子给抓紧大牢的! 就是王员外送他这些东西,他也没办法放人啊! “此事与本官无关,放人,本官办不了!” 黄县令摇了摇头,脸色就和泼了墨一般难看! ------------ 第一百五十章 让他等着吧! “办不了?” 王员外一怔,随即眯起眼睛,悄悄看了黄县令一眼。 这老狐狸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啊! 以往只是给些银两,黄县令就会痛痛快快的拿钱办事! 可现在倒好,他足足给了一整车珠玉,还特意多加了一车锦缎古玩,结果黄县令仍旧不愿放人! 不就是想多要钱吗? 给就是了! 先把这老狐狸的肚子填饱,回头把那些刁民的土地整治一番,钱不就能捞回来了? “是是是,是老夫疏漏了!” 王员外赔笑一声,向着黄县令拱了拱手。 “黄大人,等我那儿子被放出来,我再给大人加一车黄白之物,到时候,保证让大人满意!” 说完,王员外又看了黄县令一眼:“大人,您看如何,不然的话,再传出去,恐怕得让他人笑话了!大人说是不是?” 听到王员外的话,黄县令气得翻了翻白眼,怒气冲头,险些没当场气昏过去! 这是加不加钱的事情吗? 王员外虽然说给钱赔礼,实际上王员外心中那些想法,他又怎能不知? 还以为是他不讲规矩,贪得无厌! 黄县令都要被气死了! 抓王涯的事情,可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以赵阳那性子,没当场把王员外的儿子杀了,都算是好的了! 可现在,赵阳却直接把王涯给关进了大牢,这分明是故意之举! 还不就是为了试探他? 给他下了一个圈套! 黄县令心中清楚,他前脚要是敢放走王涯,后脚赵阳就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本官说了,抓你儿子的事情,与本官无关!” 黄县令怒声摇头,干脆转过身去,“全是那沧王一人所为!” “沧王?” 王员外愣了愣神,他们先前一起喝酒时,还对沧王不屑一顾。 可现在,那沧王竟然这么大胆,一来就抓了他的儿子! “大人,真是沧王?” 王员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试探着向黄县令询问。 “他竟敢在大人的地盘上,这么肆意非为?” 黄县令早已是恼怒不已,冷声道:“他岂止是为非作歹,他现在苦心积虑的想要本官这颗项上人头了!” “什么?!” 王员外心中一震,完全没有想到,这沧王竟然真敢明目张胆的跟他们这些在沧云县根深蒂固的人作对! 一时间,王员外不由沉思起来。 半晌,王员外神色阴冷,语气中已然带着杀机:“大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不是说这沧王在京城是最不得宠吗?还是自冷宫中爬出来的!” “要不……” 说着,王员外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阴毒。 “咱们暗中把他做掉,到时候,只推说他说水土不服,身染重疾……” 听到此,黄县令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他的眼中,露出浓浓的凝重神色。 “这沧王的手段,本官已经领教过了……” 黄县令沉声叹息,“莫看他小小年纪,却极有城府,而且,他的身边一直有人护着,想要杀他,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说完,黄县令双手负后,轻轻踱了几步。 “不要小看了他!” 黄县令呢喃一声,“不过,做掉他是肯定的,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王员外一时无可奈何,面容有些苦涩。 “可是,总不能让我那儿子一直在大牢里关着吧?” 黄县令抚须思索一番,对着王员外摆了摆手:“你且先行回去,本官去为你打探一下那沧王的消息!” “那就劳烦黄大人了!”王员外神色一振,连忙道谢。 待到王员外离开,黄县令整了整衣襟,神色依旧难看。 “走,再去会会那沧王,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王员外对着孙县丞和师爷吩咐一声,迈步向着县衙外走去。 …… 驿馆中,赵阳刚自村中回来不久,坐在桌案前,手中捏着一杯茶水,静静的喝着。 这一次前往村子,看到村落中的景象,赵阳心中对于这沧云县的现状,已经有了整体的了解。 想要在这里猥琐发育,没有一个好的情况,可绝对不行! 可这沧云县,已经被县衙那些人祸祸得不成样子了! 这笔账,他必定得全部讨回来! “殿下,先前所见,便是我沧云县现状了,卑职斗胆说一句,先前殿下所言,整治河道,修缮桥梁,这些全部做下来,所要耗费的人力财力,可是巨大的!” 冯一河神色沉重,有些犹豫的开口,“殿下,我沧云县的这些河道,一直未曾整治,也是条件太过艰难,即便历来曾有精明强干的官员,想要解决这一难题,可百姓们维持生计已是艰难,又哪里有人力去做这些事情?” 听着冯一河的话,赵阳转头向他看去。 他笑眯眯的看着冯一河,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赵阳才将冯一河招到身前,拍了拍冯一河的肩膀。 “老冯,看样子,你刚跟着我,对我还有许多不熟悉啊!” 冯一河愣了愣,询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我既然对百姓们说下了那些话,便必然要做到!”赵阳目露精芒,语气坚定:“即便前路有再大的困难,也会解决!” 听到此,冯一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向着赵阳躬身作揖。 “殿下,是卑职草率了!” 赵阳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赵阳房门传来一阵轻轻敲响的声音。 赵阳呼应一声,刘训便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黄县令求见!”刘训汇报道。 “这么快便来了!” 赵阳点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冯一河思索一番,轻声提醒:“殿下,黄县令此次前来,必然是……” “必然是为了我抓得那个纨绔!” 赵阳挑挑眉,似乎并不意外:“这老东西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给那纨绔求情!” 他之所以将王涯绑入大牢,便是等着看黄县令的反应! 不过,赵阳却并未在意。 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让他先等着吧!”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在教我做事? 驿馆外,黄县令静静候着,神色阴沉到极致。 孙县丞和师爷探头看向驿馆深处,似是想要寻找到赵阳的身影。 好一会儿,刘训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位大人,殿下呢?”孙县丞连忙上前询问。 刘训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朗声道:“殿下有令,正有要务处理,还请黄县令与诸位稍作等候!” 闻言,黄县令的脸色顿时愈发难看起来。 赵阳在这驿馆里,能有什么要务? 说是让他们等候,分明就是要故意晾着他们啊! 可黄县令虽然心中气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就离开吧? “那本官便先进驿馆中等候殿下。”黄县令说着,就要迈步走进驿馆。 可刘训却忽地持刀一举,阻拦住了黄县令。 “黄县令,殿下所在重地,不可擅自闯入!”刘训声音冰冷,可以点没给他留面子。 随即,刘训又扬了扬手,面无表情:“还请黄县令先在门外等候吧!” 见此,黄县令目光愈发阴沉起来,心中恼怒不已。 照样此举,是故意要给他下马威。 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前来了。 但看着刘训以及其身旁一众兵士的态度,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 黄县令带着师爷和孙县承,就这么站在门外,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候着。 可一直过了许久,他们也始终未曾听到赵阳的传令! 他们在这门外,站得腿都僵了! 小小驿馆,想要见赵阳一面,竟然如此艰难? “这位大人,还请再帮忙通报殿下一声。”孙县丞无奈,只好再度上前,看向刘训。 “殿下有要务处理,不可打扰!”刘训只是淡淡摇头,丝毫不为所动。 孙县丞再度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悻悻不已,只能回到黄县令】、身边。 黄县令心中早已焦急无比。 算算时间,他们都快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可驿馆里的赵阳,却连半句话都没传出来过! “大人……”孙县丞轻声喊了黄县令一声,神色试探。 “等!” 黄县令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赵阳这小子,就算再不识好歹,也该让他们进去了!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驿馆中,梁槐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梁槐瞥了黄县令等人一眼,并未着急开口。 见梁槐一言不发,黄县令盯着他半晌,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黄县令迈步走上前去,向梁槐询问道:“公公,殿下可有什么话带给下官?” “自然!” 梁槐仰着头,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 可他就是一言不发。 黄县令咬了咬牙,梁槐这幅模样,他心里可谓清清楚楚! 随即,黄县令向着身后的师爷伸出手。 师爷会意,连忙自袍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到黄县令的手中。 黄县令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笑着将银子递到梁槐的手中:“公公,殿下说了什么?” 梁槐收下银两,随手轻轻掂了掂,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殿下说,他的要务刚处理完,让尔等可以进去了!” 顿时间,黄县令三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赵阳终于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可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 黄县令早已咬牙切齿,他心中清楚,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但表面上,黄县令还是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笑道:“多谢公公带话了!” “杂家只是服侍殿下的,可当不得黄大人这般态度!” 梁槐面色清冷,说完,当即转身离开。 “黄大人,可莫让殿下久等啊,若殿下怪罪下来,杂家可担待不起!” 黄县令点点头,不再多言,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驿馆中。 不多时,赵阳慢悠悠的自驿馆二楼走了下来。 他看都未看黄县令一眼,只是自顾自的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咬了咬牙,再度向着赵阳扣头。 赵阳这才看向黄县令,面无表情的询问:“黄县令,你不是在筹备那十万两银子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本王这里?” 说着,赵阳一俯身,一副好奇的模样,询问道:“莫非,黄大人那十万两银子,已经筹备齐了?” 听到此,黄县令连忙摆手。 赵阳现在就要让他拿出那十万两银子,哪里有这等好事?! “并非如此,殿下,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下官……下官还在筹备中!”黄县令急忙解释,生怕赵阳借题发挥。 “还在筹备中?” 赵阳眉头微蹙,神色瞬间有些不悦:“没筹够银子,没带上钱,那你过来干什么?” 黄县令顿时嘴角一抽,没有钱,连见你一面都不能吗? 这该死的赵阳,简直贪得无厌! 黄县令心底暗骂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殿下,下官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小事!” “小事?什么小事?说说看!”赵阳淡淡开口,明知故问。 “先前殿下不是亲自去处理村中骚乱之事了吗?”黄县令笑了笑,这才说起正题,“这些小事,本不该让殿下劳烦,下官该亲力亲为才是。” “哦,这件事啊!” 赵阳一副明悟的模样,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摇头,“本王既然去做了,那便用不着你管了,你就安心地筹备银子是了,可别耽误了时间!” “否则的话,本王可也不会跟你讲情面!” 黄县令脸色僵硬,赵阳说话,怎么也离不开那十万两银子! 这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只好转移话题:“殿下,下官听闻,殿下抓了一人,将其关入了大牢?” “此等骚乱之事,按照咱们沧云县的法纪,若情况并不恶劣,其实不用关进大牢的!”黄县令轻声试探,眼睛始终观察着赵阳的反应。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赵阳眯起眼睛,语气忽然不善起来。 黄县令愈发无奈,他心中清楚,赵阳绝对是有意为之! 现在却明知故问,分明就是在吊着他。 随即,黄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那被殿下关押之人,其实是本地乡绅的儿子,那乡绅在咱们沧云县中,向来乐善好施,口碑为百姓称赞。” “此次听闻儿子犯错,那乡绅特意负荆请罪,希望殿下原谅则个,他承诺,回去必定严加管教……”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礼物收下,人不能放!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沧云县百姓贫苦,能有所生计,其实还要仰仗这位乡绅乐善好施,因此,对于儿子,他反倒疏于管教了,若咱们对此太过苛责,只怕会寒了本地乡绅们救济百姓的心啊!” 黄县令缓缓解释,言语中,满是感人至深的语气。 赵阳听着,心中却冷笑不已。 还乐善好施的乡绅? 少了这些人,沧云县的百姓们,才能好好活下去吧? 不过,赵阳却并未表露什么,忽然反问一句。 “照你这么说,他儿子欺压百姓,抢夺百姓们的房屋田地,本王不该抓他?反而应该放任他?” “下官之意,并非如此!” 黄县令连忙摇头:“只是,法礼不外乎情理,如今沧云县百姓的生计之艰难,殿下应该也有所耳闻,想要改善百姓生计,还是得多靠这些乡绅们的帮助……” “所以,咱们倒不如通融一下,对其小惩大诫,再令那乡绅好好管教儿子!” 黄县令笑了笑,又挥手指了指驿馆外,继续道:“那乡绅也是心中愧疚,一时无颜面见殿下,所以,他特意请我,为殿下备了些道歉之礼,让下官为殿下送来,以表其深深歉疚!” “送礼了?” 赵阳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看样子,你所说的这个乡绅,倒也识趣啊!” 黄县令连连点头,笑道:“那乡绅本就是正直之人!” 赵阳没有回应黄县令,而是向着刘训等人挥了挥手。 “去把黄县令带来的礼品,都给搬进来,可不能寒了黄县令和那乡绅的一片苦心啊!” 闻言,黄县令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 赵阳愿意收礼,那便好说了! 他本以为赵阳是什么真正之人,现在看起来,还不是一丘之貉? 不多时,刘训带着手下,手脚麻利的将一个个大箱子搬了起来。 整整两辆马车,将驿馆一楼的空隙堆得满满当当。 “打开看看。”赵阳随意挥手。 刘训得令,将所有箱子全部打开。 顿时间,箱子中的珠宝、绸缎、古玩,一应展现在赵阳面前,满目琳琅。 赵阳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缕寒芒。 沧云县的百姓,饥肠辘辘,衣衫褴褛,连活下去都极其艰难。 可这些人搜刮的民脂民膏,却富饶如此! 而眼前的这些东西,只怕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可想而知这,黄县令这些贪官污吏,伙同那些乡绅富贾,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殿下,您看这些,皆是彰显那乡绅的一片歉疚诚心啊,是不是……”黄县令笑着看向赵阳,暗示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黄县令倒是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赵阳忽然笑了起来。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见此,黄县令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那乡绅的儿子是否……” “不放!” 赵阳话音落下,黄县令顿时怔住。 他茫然看向赵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可是歉礼那乡绅都送来了啊!”黄县令喃喃道。 眼看着就要谈妥了,可赵阳却在这个关头,说不放人? 这闹着玩呢! “歉礼自是可以收,不过……人不能放!” 赵阳喝了口香莲端过来的白开水,神色平淡。 “殿下……” 黄县令脸色都变了,他心中气恼不已。 先前赵阳一番表现,分明就是在故意戏耍他! 他咬着牙,向着赵阳沉声询问:“殿下,那您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人?” 赵阳平静地笑了笑:“不如何,那纨绔子欺男霸女,欺压乡民,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黄县令,你倒是说是看,你让本王如何轻易饶恕他?” “这……”黄县令脸色彻底僵住。 赵阳这是摆明了油盐不进了! “百姓们对于这些,可都看在眼里,黄县令,若本王就这么放了他,那百姓民怨四起,这后果,你能承担吗?”赵阳忽的沉声询问,声音都更大了几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 在赵阳这里,他每次都要被气得半死! 什么民怨四起,那些刁民罢了,还能反了天不成? 不过,这些话,黄县令却并没有说。 他拱了拱手,却依旧不甘心:“殿下,那乡绅在百姓中极有威望……” “不必说了!”赵阳一挥手,淡淡道,“两日后,本王会亲自对其堂审,到时候,如何定夺,便看此人的罪行了。” 听到此,黄县令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浓浓惊容! 赵阳还要亲自堂审王涯? 若上了公堂,以赵阳的作风,还能有那王涯的好下场? 这分明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杀他们的威风啊! 想到这些,黄县令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殿下,若是如此,那么,此事必然会在我沧云县所有乡绅口中传开,那么,事情便闹大了!” “到时候,万一乡绅们心中都有怨言,连王员外的公子都被殿下如此处置,他们心中惶恐,恐怕再不会对百姓们乐善好施了!” 黄县令仰起头,紧盯着赵阳:“若真如此,恐怕那时,殿下想在沧云县行事,也会平白生出许多阻挠!” 黄县令虽然话语平静,可他的意思却很是明显。 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威胁意味! 若赵阳真敢将事情闹到那般地步,那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可就要明目张胆地针对赵阳了! 赵阳却是神色平静如常,对于黄县令的话,丝毫不为所动。 “那便试试吧!” 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冷冷道,“黄县令,莫非这些乡绅,还敢公认违抗我赵国法令?” “殿下,最好还是莫要闹到这般地步!”黄县令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抹冷意。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本王既然来了,可也还未曾见过这些乡绅,倒是都想要好好见上一面!” “黄县令,你既然来了,便去通知他们吧,记住,务必通知到全县!” 赵阳随手敲了敲桌案,脸上笑容浓郁,“这个样子,才热闹嘛!” 黄县令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去吧!”赵阳挥挥手,当即下了逐客令,不再理会黄县令。 黄县令心中无奈,起身离去,袍袖中的拳头,早已紧紧握起。 他目光冰冷到了极点,赵阳这是铁了心,要跟整个沧云县的乡绅开战啊!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听令者,军法处置! 冯一河站在赵阳身后,目视黄县令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去,他的心中,却逐渐笼罩上一层阴霾。 他很清楚,黄县令绝不会这般顺从! 整个沧云县,赵阳到来之前,还是黄县令一个人说了算的! 以他对黄县令的了解,恐怕黄县令必然会酝酿一番阴谋! 殿下此举,实在是一手险招啊! 冯一河思量一番,走上前来向赵阳拱手,神色担忧。 “殿下,黄县令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而堂审之举,已等同于跟沧云县富绅决裂,他们势必会联结起来,狼狈为奸,共同反抗殿下……” 冯一河语气愈发凝重,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到时,只怕他们胆大包天,起了贼心,会对殿下不利啊!” 然而,冯一河话音落下,赵阳却只是微微一笑。 赵阳自座椅起身,拍了拍冯一河的肩膀。 “老冯,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赵阳向冯一河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的目光。 冯一河愣了愣神,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殿下真要跟整个沧云县的富贾豪绅们对着干? 以他们这么点人力兵力,这……这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老冯,别胡思乱想了,天不早了,今日先好好休息。” 这时,赵阳缓缓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向楼上走去。 “明日一早,带本王去军营转转。”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799……” 闻言,冯一河当场目瞪口呆! 殿下竟然还要去沧云县的军营? 这可是县衙不可触碰的禁忌啊! 冯一河反应过来,连忙看向赵阳,却见赵阳早已缓缓走上楼去,从容不迫。 冯一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巴久久没有合拢…… 但愿,殿下此举是对的吧!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放亮。 冯一河便早早收拾好一切,等候着赵阳下楼。 见到赵阳在薛清源和刘训两人的陪同护卫下走来,冯一河连忙上前。 他满脸凝重,眼中满是犹豫和忧虑。 好一会,冯一河才迟疑道:“殿下,咱们真的要去军营?” “有什么不妥吗?” 赵阳面露笑容,看着冯一河。 在这沧云县,实力才是根本! 要想跟黄县令这些人斗,以他手底下这区区十余人,可还远远不够! 哪怕老薛武功高强,可难不成,还能让他以一当百,一个人把沧云县县衙所有人给杀光? 真要是那样,那他倒是省事,不用如此处心积虑的谋划了! 所以,沧云县军营的兵马大权,是务必要拿到手的! “殿下,恕卑职直言……” 冯一河长叹一声,满是忧虑。 “这军营里,几乎可都是县衙的人,咱们就是到了那里,只怕也根本无法收服!” 殿下的心思,他也能够猜出一二。 可军营一向被县衙牢牢把控着,若他们去了,势必会遇到麻烦! “无妨,正是因为军营被县衙把控着,否则的话,也没必要去了!” 赵阳挥挥手,脸上依旧满是轻松笑意,仿佛半点也不担忧。 他倒要看看,这沧云县的军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冯一河深深看了赵阳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赵阳一同动身。 这一次,赵阳还带上了仅有的几名侍卫兵士,一行十余人,马蹄奔腾,浩浩荡荡的向军营赶去。 初日东升,赵阳一行很快赶到了沧云县军营大帐。 远远便可见到,远处一大片空地上,围着歪歪扭扭的围栏,几座土石房屋陈立。 赵阳双眼微眯,沧云县贫苦,人丁稀少,可这军营占地却是不小! 只是,众人来到军营大帐,却只见到一片荒凉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军营的门户,说是门户,却只有两根木质门槛插在地上,连大门都没有! 整个军营空地上,不知是常年未曾有人走动还是如何,早已杂草丛生。 茂密的草丛足有常人小腿般高,只有几条小径,看样子是此地兵士经常行走所留下的。 “老冯,这鬼地方……就是沧云县的军营?” 赵阳勒马,动作利索的翻身而下。 眼前这些,说是一大片无人打理的荒地还差不多! 也就那斜斜插在地上的几根围栏,能够看出点样子! 能把军营糟蹋成这个样子,这里的人,都不是混吃等死能够形容的了! “殿下,正是……” 冯一河叹息着回答,满脸苦笑,无奈至极。 看着此地场景,刘训等一众兵士也眉头紧皱,他们在京城军营之中,虽遭受排挤,可军营该有的一切训练,他们从未落下。 可眼前这沧云县军营,放眼望去,连个武器架子都没有。 莫说训练了,整个军营中,他们也只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角落里,看到仅存的一面破败旌旗。 几乎只剩下布条,缠绕在旗杆上,随风飘动,活活像一面招魂幡! 此时整个军营中,莫说人影,连半个鬼影都看不到,冷清极了! 冯一河走到赵阳身前,面露惭色,不由长叹。 “我们沧云县,不临近边境,向来也无战事,县衙对于此地,也并无多少管理……” “没有战事,还能没个匪患什么的?”赵阳挑眉。 “县城之中,尚有衙役把守,皆是黄县令爪牙,对其唯命是从,况且县衙位于内城,易守难攻,即便有匪患,遭殃的,也还是百姓们……” 冯一河摇摇头,表情愈发苦涩,宽大破旧的书生袍子随风飘动,更显落魄。 “那还要这军营干嘛?不守疆土,不平匪乱,要兵士何用?”一旁刘训愤愤不平。 他身为军士,哪里能见得堂堂军营,威武之地,竟能如此破败?! 就这,还当什么兵? 还不如都趁早解甲归田,好好耕耘那三亩田地! 冯一河看了刘训一眼,语气意味深长:“这军营之中,虽无多少兵士,可这军饷,却是照例会发的……” 听到此,赵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当然明白冯一河话语中的意思! 这沧云县,所谓军营,其实便是县衙捞钱的好地方! 只要在这里挂个一官半职,那军饷岂不是照领不误? 说不定,黄县令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有可能是伍长校尉啥的! “老薛,通知下去,半刻时间,让多有兵甲滚出来集合!” “不听令者,军法处置!”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把人都叫出来! 赵阳挥挥手,声音清冷下令。 薛清源点头,迅速向着兵士休息之地赶去。 冯一河心中微动,殿下准备着手处理沧云县军营之事了吗?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也不知这军营中的兵士,会作何反应。 赵阳却没有理会这些,的目光扫过军营,眼中精光微微闪烁。 这军营占地极大,位置也是极好,四周更有广袤土地,看样子应该是规划的田地,让兵士训练闲暇,农忙时节种植作物,以供给军营所需。 这里的一部分田地,其实要比先前赵阳所见的沧云县村子中那些百姓所耕耘的田地,条件还要好上许多! 但此地,就连军营内部都成荒地了,更别说是周围那些田地了! 那边的杂草,都足足有半人多高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便是沧云县的真实写照! 赵阳眼中精芒愈发闪烁,这个地方,若是利用起来,不正是猥琐发育的好地方吗? 沧云县,势必要好好整治一番! 至于县衙和富贾豪绅那些人,挡路者,死! 不多时,薛清源快步赶回。 而不远处的土石房屋中,也响起了一阵阵叫骂声。 “该死的,大清早不让人睡觉,谁敢来吵醒老子好梦?” “什么东西,也敢叫咱们集合?” “集合?集合个屁!” “再敢乱叫,看老子不去砍了他!” 听着土石房屋中传出的那一道道声音,刘训等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沧云县军营,哪里有什么军纪可言? “殿下,属下请命,去严惩他们!” 刘训上前,躬身请命。 “不急。” 赵阳摆摆手,神色淡定。 好戏,还没开场呢! 终于,半刻钟的时间过去,土石房屋门户缓缓打开,还是有几名兵士揉着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衣衫不整的慢悠悠走出来。 他们半眯着眼睛,看到赵阳等人,顿时眉头一皱。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军营重地,打扰老子睡觉!” 为首一人,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满脸油腻。 身上只穿着松松垮垮的布衣,手里提着甲胄,甲胄制式与其他兵士不同,他走上前来,神色不善的看着赵阳等人。 他沉声喝问,尤为不悦,仿佛下一刻便要按捺不住,要将手中的甲胄砸向赵阳! “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还敢让老子们集合?找死还差不多!” “放肆!” 刘训带着人顿时上前,抽刀而立,冷冷盯着胖子,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一袭甲胄整整齐齐,在阳光的照映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 即便仅不足十人,却散发着精锐之师的强悍威势! 反观土石房屋中走出的几人,全都一脸倦容,乱糟糟的头发宛如鸡窝,身上甲胄更是脏乱不堪,满是污渍。 与其说是士兵,反倒更像是几个受了难的逃兵,与刘训几人对比鲜明! 注意到眼前众人的动作,胖子顿时脸色一变,吓得后退数步。 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面色警惕地盯着赵阳几人。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238……” “来自……” 赵阳看着系统传来的提示,眉头微挑。 看样子,眼前的这胖子,似乎还是黄县令的亲戚! “你……你们敢来军营闹事,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胖子黄牛樊连声怒吼,双手紧紧地抓着甲胄,仿佛生怕赵阳几人动手! 他面色慌乱,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土石房屋之中,又对赵阳厉声道:“我们这里,可是有好几十号人,你们是想找死吗?” “好几十?” 赵阳眯了眯眼睛,人数倒是比他预期中多一些! 随即,赵阳迈步上前,目光落在黄牛樊身上。 “你们就是这么当兵的?” 赵阳随意扫了眼这些人身上的装备,沉声质问,“衣衫不整,毫无军纪,就是一盘散沙!” 听到赵阳的话,黄牛樊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冷笑不已。 黄牛樊一手指着赵阳,神色嚣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质问老子?” “大胆!” 刘训当即怒喝,手中长刀直指那黄牛樊。 顿时吓得那黄牛樊再度后退几步,躲到其他兵士身后。 “你们身为赵国兵士,却如此散乱不堪,这军营,更被你们糟蹋得不成样子,就凭你们,如何维护百姓?”赵阳再度质问,语气也越来越冷。 “呵呵!” 黄牛樊冷笑连连,“老子在军营里怎么样,关你屁事?” “还维护百姓?” 黄牛樊说着,看了身边其他兵士一眼,与其他人一同大笑起来,神色轻蔑不已。 “你小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黄牛樊瞥了赵阳一眼,满脸不屑。 “那我就告诉你,我们身份何等尊贵?至于这沧云县的百姓,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让我们维护他们?你也不去问问,他们配吗?” 黄牛樊态度愈发嚣张,对于赵阳,满是讥讽。 “我们不去杀他们充军功,就算是放他们一马了!” 说着,黄牛樊已是将手中的甲胄套在肥胖的身躯上,只是甲胄根本遮不住满身的肥肉,肚皮下,依旧有一圈圈肥肉被挤了出来。 他冷冷一挥手,“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否则的话,等我们的人出来,你们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黄牛樊语气阴森,威胁意味明显! 赵阳眼中寒芒闪烁,竟然还有人敢威胁他? 沧云县县衙的人,都这么不怕死的吗? 这些人,一个个皆将百姓们当作蝼蚁,充满漠视! 简直该杀! 不过,赵阳却并未立即表露身份。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黄牛樊几人,又看向土石房屋那边。 这其中,可是还有着相当一部分人! 随后,赵阳淡淡道:“把你手底下的人,都叫出来吧!” “嗯?” 黄牛樊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赵阳竟然这么强硬! 他不由紧紧地打量着赵阳,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阳嘴角微勾,“你会知道的。” “很好!” 黄牛樊不屑冷笑起来,“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他向着身旁几人大手一挥,指着那一座座土石房屋。 “去,把弟兄们都给叫过来,有人敢来咱们这闹事,总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丈责三十 轰隆隆! 不多时,沧云县军营中,一座座土石房屋的门户被纷纷打开。 一众兵士的身影,快速聚集到了赵阳面前。 与先前走出来的兵士们一样,这些兵士也都衣衫不整,有的人干脆抱着衣服,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满脸怒色,现在虽然清晨,可寒风料峭,他们就这么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给叫了出来,冻得双腿都在打摆子! 赵阳粗略地看了眼前一众兵士一眼,跟黄牛樊说的差不多,足足有近五十人! 一群人即便聚集在这里,也毫无站相,更别说列出什么阵型了! 一阵风吹过,赵阳面前的兵士头顶的鸡窝头发在随风飘曳,像是初经寒风的野草! 赵阳神色玩味,眼前这些人,要是放在前世,披上破大衣,便能上街要饭了! 想不到,这小小的沧云县兵营,竟有这么一群犀利之人聚集…… “小子,你不是让我的人出来吗?” 黄牛樊脸上的冷笑愈发浓郁,现在有这么多人在身边,他的心里也一下子有了底气。 眼前这些人,就算是精锐兵士又能怎样? 不过十来个人,还能跟他们这么多人斗? “现在,我们都出来了,你倒是再叫啊?”黄牛樊指着赵阳,满脸嚣张。 他肚子上的肥肉,连甲胄都包不住,肥肉一颤一颤的,宛如波浪! 赵阳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他看都未看黄牛樊一眼,只是看着四周其他一众邋遢兵士。 “所有人,给你们十息时间,分成两队,先前来的人一队,后来的人一队……” 赵阳向着刘训几人挥了挥手,“违令者,斩了。” “是!” 刘训大喝一声,手中兵刃,皆对着眼前一众邋遢兵士。 几人身上所传出的气息,令此地众人皆不由心神一颤。 刘训他们,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战斗的战士! 战场上磨炼出的冰冷气息,哪是这些邋遢兵士所能相比的? 一众邋遢兵士不由神色慌乱起来,不知为何,他们心中都升起了一股荒诞的感觉。 似乎他们要是不照做,刘训真的会依照刘训的命令,斩杀他们! 他们早已闲散习惯了,即便身边有这么多人在,可真要说真刀实枪地跟刘训等人打生打死,他们也没有这个勇气! 随后,一众邋遢兵士,连忙与黄牛樊等人错分开来。 虽然脸上不服,可眼中的恐惧却完全难以隐藏,都不由紧紧握住手中的兵甲。 足足近五十人,却硬生生被刘训几人给吓到了! 赵阳摇了摇头,这些人,连一盘散沙都算不上! 一堆垃圾,聚集到一起,还是垃圾!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271……” 黄牛樊脸色难看起来,他才是这个军营的头! 可是,军营里的兵士们,却被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子,一句话便给震慑住了! 他冷冷盯着赵阳,沉声喝道:“你小子,想要干什么?” “真当这军营重地,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了?!” 对于黄牛樊的声音,赵阳充耳不闻。 他只是看着后来的四十来个邋遢兵士,撇了撇嘴。 这些人的造型,怎么看怎么抽象! “来人,所有迟到的兵士,杖责三十!” 赵阳挥挥手,满脸平静。 可他的声音,却是让所有的邋遢兵士们,全都心中一惊! 他们纷纷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竟然想要打他们三十大板!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666……” “来自……” 黄牛樊紧盯着赵阳,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回事?要对兵士们杖责三十? 眼前这小子,疯了不成?! 黄牛樊满脸震惊,随即却嗤笑起来。 “你小子是疯了吗?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打我手底下人的板子!” 黄牛樊伸手指着赵阳,“莫说是你,谁来了都没有资格,这军营,老子说了才算!” 闻言,赵阳嘴角一勾,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黄牛樊,淡淡地询问道:“那要是沧王爷来了呢?” “呵呵……” 可黄牛樊的笑声,却愈发嚣张起来。 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不屑到了极点。 “沧王又如何?就是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他!” 黄牛樊大拇指一指自己,趾高气昂,“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黄县令可是我叔父,这沧云县,他老人家说了算,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 “哦?是吗?” 赵阳挑挑眉,果然,这军营的头还是黄县令的亲戚! “看样子,你小子是真不知道了!”黄牛樊神色阴冷了下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不知道他身份的小子,就敢跑到他们军营里,作威作福! 这是吃饱了撑的,来找死来了! 随后,黄牛樊向着身旁邋遢士兵们猛然一挥手,目光阴狠。 “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小子,给我拿下!” 黄牛樊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小子,睁大狗眼,好好瞧瞧我们军营的威风,敢来我们这里闹事,是你自己找死!” 赵阳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心中杀意浮现。 他早已没有兴趣,再与这黄牛樊纠缠什么了。 “老薛,拿下!” 赵阳骤然一挥手,向薛清源沉声道。 薛清源当即一闪身,向着黄牛樊急速冲去。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079……” 黄牛樊顿时神色大变,他连忙躲到其他邋遢兵士身后,急忙挥手。 “保护我!快保护我……” 然而,黄牛樊的惊恐的声音才刚一响起,便骤然惨叫一声! 薛清源的身形早已飞掠过四周一众兵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黄牛樊的身旁。 他一把抓住黄牛樊的脖颈,宛如提小鸡似的,硬生生将黄牛樊肥胖的身躯按倒在了地上。 黄牛樊脸着地,紧盯着赵阳,眼睛血红,又惊又怒! “你敢……” 黄牛樊嘶吼,“你敢在军营之中对我动手?我可是校尉,你这是死罪!” “这是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 “诛九族?” 赵阳眉头微挑,笑了起来,“你侮辱沧王,才要诛九族呢!”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两条路,自己选! “侮辱沧王?” 赵阳话音落下,此地所有的邋遢兵士纷纷一愣。 他们在这军营中,什么时候侮辱过沧王了? 随即,他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僵硬起来,艰难地转过脖颈,看向赵阳! 黄牛樊更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阳,眼中根根血丝浮现。 眼前这年轻人是……是沧王? 他们昨日,便得到了沧王已经来到沧云县的消息! 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沧王竟然跑到了他们军营这边! 先前他们没有意识到,现在看赵阳这些人的样子,眼下这沧云县,除了沧王,还有谁敢这般? 黄县令呢? 县衙的人呢? 为什么他们会任由沧王跑到这边来?! 黄牛樊心中在嘶吼,可身形却不住地颤抖起来。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348……” “来自杨大井的震撼值+999……” “来自……” 面对一群邋遢兵士们的震惊,赵阳神色始终平静。 他随手一指黄牛樊,对薛清源说道:“将这扰乱军纪,侮辱本王的反贼,斩了!”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444……” “饶命!” 听到赵阳的声音,下一刻,黄牛樊便猛然一个激灵,连吃奶的力气都涌上来,大声求饶! 他浑身颤抖不已,满是横肉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煞白。 他能够感受到,随着赵阳一声令下,薛清源按着他脖颈的大手,分明加重了几分力道。 仿佛下一刻,他便会直接丧命! 他已经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了! “殿下,饶命啊!” 黄牛樊再度嘶吼,“小人有眼无珠,无意冲撞了殿下,只要殿下饶命,小人必当为殿下当牛做马,报答殿下大恩!” 若被赵阳定罪,那他就是死路一条了! 闻言,赵阳嘴角微勾,他向着薛清源挥了挥手。 他等的,就是黄牛樊这句话!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当牛做马?本王还缺你一个?”赵阳神色不屑,“还是斩了吧!”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321……” “殿下!” 黄牛樊再度嘶吼求饶,赵阳不稀罕他当牛做马,那赵阳来军营,必然是别有所求! 是了! 军营之中,能够被赵阳看中的,只有兵马之权! 想到这些,黄牛樊连忙大叫:“殿下,小人愿意交出军营所有军权,全部交由殿下!” 听到此,赵阳脸上笑容浓郁。 “还算是识相!” 赵阳这才让薛清源放开黄牛樊。 黄牛樊趴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半晌也没有力气起身。 他的裤裆处,早已湿透了一大片! 只是,还未等黄牛樊松一口气,却听赵阳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饶你一命,但你们不尊军纪,还是该罚!” 赵阳向刘训几人挥挥手,“先前本王说了,杖责三十。” “至于你……” 赵阳一指黄牛樊,“身为校尉,就杖责五十吧!”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977……” “来自杨大井地震撼值+674……” “来自……” 一众邋遢士兵心中早已是震颤不已。 沧王殿下,动辄便要斩人! 即便饶了黄牛樊一命,可他们这些人,还是少不了那顿板子! 这要是结结实实地挨上三十大板,那他们恐怕被打得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邋遢士兵们面面相觑,皆是不由吞咽了口唾沫。 随即,他们齐齐向着赵阳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啊,我们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到来,有眼无珠,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殿下,我们再也不敢了!” “您要是打了我们,那我们怎么能够为殿下您效劳呢!” 邋遢士兵们纷纷求饶,眼珠子都滴溜溜地转着。 正所谓法不责众,赵阳真要是打他们板子,那到最后,他们军营里还能有几个好的? 只要他们好好求饶,沧王便也只是吓吓他们罢了! 赵阳始终一言未发,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一众邋遢兵士们。 等到一众兵士们的声音渐小,他才挑了挑眉。 “说完了?” 赵阳一脸不在乎,“不想挨打,也没事……” 听到此,邋遢士兵们皆是心中一喜,他们就知道,沧王不可能打他们这么多人! 就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这些大人物的手段,也都是这样! 可下一刻,赵阳的声音继续落下,他们的心中却是猛然一颤。 “既然不愿挨打,那就立刻遣散回家吧,自此永不录用!” 赵阳饶有兴趣地看着邋遢兵士们,“是挨板子,还是舒舒服服地遣散回家,你们自己选!” “来自杨大井的震撼值+999……” “来自……” 一众邋遢士兵顿时内心狂跳,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赵阳说的舒舒服服遣散回家,哪里舒服,分明是死路一条! 如今这年头,沧云县的境况如何,他们一清二楚。 真要是被遣散回家,那他们再没有军饷可拿,一个个的,岂不是出去都要被饿死? 而且,他们一些人在军营里多年,家里的房屋早就倒塌了,农田也早就荒废殆尽,真要是出去了,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赵阳所说,永不录用,就是意味着,他们一旦被遣散,再没有半点生路! 意识到这些,所有邋遢兵士们都齐齐安静了下来,喉咙不住地上下移动,害怕不已。 可他们没有办法,在生死面前,只能选择挨板子! “既如此,打!” 赵阳大手挥下,刘训等人立即进入营房,各自寻到板子,快步走了出来。 见此一幕,邋遢兵士们愈发慌乱,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 他们紧咬着牙关,浑身却止不住地颤抖。 而黄牛樊,则更是抖若筛糠,面色惨白。 刘训率先走到黄牛樊身旁,手中板子高高扬起,骤然落下! 啪! 板子拍击血肉的沉闷声音响起,黄牛樊当即哀嚎一声,浑身肥肉滚颤如波浪! 随着刘训的板子落下,另外几人也是奋力挥动板子。 他们对这沧云县军营中的兵士,本就极为看不惯。 又有殿下下令,他们丝毫不会留手! 一时间,一阵阵惨烈至极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军营!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沧王,太狠了! 板子拍击血肉的声音不断响起,哀嚎声由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响彻整个沧云县军营,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再最后,几乎连出声的都没几个了。 军营中,仅剩下站着的几名兵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 刘训这些人手中的板子,可都是实打实地落下的,挨上一记,怕就得血肉开花! 而一旁的赵阳,始终静静看着,神色平静。 似乎对于眼前的惨状,毫无察觉。 他始终老神在在,不为所动,沧云县军营,可是猥琐发育计划的重要一步! 当然得好好整治整治! 这些废物,就是都给打死,他也半点不可惜! 板子拍击声逐渐落下,只有刘训还在不断地抡动着手中板子。 他手底下的黄牛樊,此时早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摊死肉! 终于,刘训收回板子,向赵阳复命。 黄牛樊摊在地上,早就昏死过去。 而其他的邋遢兵士们,也都在不住惨嚎,稍稍一个动作,便会扯动伤口,惹得一片痛呼。 赵阳这才慢悠悠走上前来,目光冷漠的扫过一众邋遢兵士。 而兵士们半点都不敢抬头看赵阳,一阵板子挨下,他们对于赵阳,已然恐惧无比! “刘训!” 赵阳见此,突然喊了一声。 “卑职在!”刘训单膝跪地,双手拱起,恭敬的听候赵阳差遣。 “这军营中的兵士,今后便交由你来训练……” 赵阳大袖一挥,目光平静而冰冷。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他们的改变!” “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卑职领命!”刘训重重点头,起身看向一众依旧趴在地上的邋遢兵士们,神色坚决。 这是殿下交给他的第一个重要任务,他势必尽心尽力! 而军营中,一众邋遢士兵却全都心中一寒,他们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可相比较就地遣散,他们也只能接受…… 赵阳交待一番,给刘训留下几人,随后,他不再停留,带着其他人策马离去。 这沧云县,百废待兴! 但想要在此发展,眼前阻碍,必须铲除! …… 下午时分。 黄县令正背着手在县衙中走来走去,锦绣的官服染了不少泥泞,他也顾不上在意,急得焦头烂额。 他脸色阴沉,自从赵阳来到沧云县,他就没有一天心里舒坦过! 简直是晦气! 不多时,师爷跑了回来,黄县令立即一把抓住他,沉声询问:“怎么样了?” “老爷,堂审的消息已经全部通知下去了,小的们在各个村子里,都张贴了布告,通知全县所有人,连驿馆门口都贴了,保管沧王那小子一出门就能看到!” 师爷连忙说道。 “混蛋!” 黄县令怒骂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师爷脸上,“本官是问你这个吗?我是问你王员外他们那些人怎么说的!” 师爷战战兢兢地点点头,“王员外现在着急忙慌的,就差没去找人做掉沧王了!”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看着黄县令,“其他员外们,得知消息后,也都在怒骂沧王,只是他们如何做,还得等老爷您决定……” 黄县令这才点头,冷声道:“王员外儿子被抓,他着急也是肯定的,不过,想要做掉沧王,还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赵阳那小子既然敢堂审,那就是要跟咱们全县的乡绅们撕破脸,他想要立威,咱们就要让他当着全县那些刁民的面,颜面扫地!” “到时候,本官倒要让这些不安分的刁民知道,谁才是这沧云县的主子!” “报!” 黄县令正跟师爷说着话,门外衙役快步来报。 “大人,黄校尉来了……” 衙役声音有些犹豫,看着黄县令,眼中满是慌乱。 “嗯?让他进来!”黄县令挥挥手道,没注意到衙役的神色。 不多时,几个衙役抬着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黄牛樊身上缠满了白白的纱布,一身肥肉裹得严严实实。 一动不动地趴着,两个手臂耷拉着,看起来凄惨无比。 见此一幕,黄县令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 “牛樊,怎么回事?” 黄县令急忙询问,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一股不妙! 赵阳那小子,不会是去军营了吧?! “你不是在军营里吗?怎么落到这个样子?” 黄县令快步走到黄牛樊身前,看着黄牛樊身后早已被染红的纱布,神色愈发难看。 “叔父!” 黄牛樊惨嚎一声,声泪俱下,两只手紧紧地捏着黄县令的衣角,鼻涕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黄县令皱了皱眉头,脸色愈发难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县令怒吼。 “是沧王……” 黄牛樊一边说,一边抽噎着,又不小心扯动了身后的伤口,痛呼一声。 “沧王,他去军营了,把我痛打了五十大板,我差点就被他们给打死了,要不是我命大,就见不到叔父了!” 黄牛樊声音愈发凄惨,只是,一想到赵阳,他就不禁发自心底地打了个寒噤。 这只一次见到沧王,他就丢了大半条命! 这个人,太狠了! 一时间,黄县令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臂都颤抖起了,额头青筋暴跳。 赵阳,动手太快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跑去了军营! 这是要将整个沧云县,逐步掌握在他的手里啊! 黄县令心中惊动不已,赵阳来到沧云县后,所作所为,这一桩桩事情,都太过狠厉了! 这真的是传说中,那个被幽禁在冷宫,凄惨无比的十五皇子吗? “叔父,他还打了我手底下的所有人,还抢了咱们军营的军权……” 黄牛樊继续哭诉着,只希望黄县令能够赶紧铲除沧王! 不然的话,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啊! “什么?!” 闻言,黄县令却是瞬间暴跳如雷! 他死死地盯着黄牛樊,一把抓着黄牛樊的肩膀,神色狰狞。 “他把军权抢了?”黄县令急忙询问。 黄牛樊顿时痛呼不已,伤口再度被扯动,身后的绷带都渗出鲜血了。 可黄县令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黄牛樊只得愣愣点头。 “是的,被他抢了……”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密谋! “废物!” 黄县令怒声咆哮,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你就这么把军权交给他了,你可知,这军权对我们有多重要?” 黄县令紧紧地攥着黄牛樊的衣服,不顾黄牛樊的哀嚎,脸色狰狞无比。 先前沧云县军营一直掌握在他们县衙的手上,即便不用,也绝对是他们实力的保障! 可赵阳就这么轻易的夺走了军权,他们县衙少了一份捞钱的渠道不说,天知道赵阳会拿着这个军权,做什么文章! “老爷,喜怒啊……” 一旁师爷连声劝道,“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不过,就算由沧王那小子得到兵马权力,又能如何?” 师爷眼珠子滴溜一转,摸了摸八字胡。 “即便他想要整顿军营,那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不说别的,沧王能等到那一日吗?” 师爷看着黄县令,脸上满是狡狯意味。 闻言,黄县令紧紧抓着黄牛樊的手,缓缓松了开来。 他思索着师爷所说的话,眯着眼睛,冷静下来。 若是现在去找赵阳夺回沧云县军营,绝对是不可能的,与其说这些,的确,倒不如想想该眼下该怎么对付赵阳! 绕是赵阳如今再怎么蹦跶,可也得有命活到那一天才行! 想到这些,黄县令悠悠踱步,双手负后,白净的脸庞上满是阴冷神色。 “老爷……” 师爷见状,躬身跟在黄县令身旁,冷笑一声,伸手做了个下挥的动作。 “眼下这堂审,虽是沧王想立威,但是,却也是他自寻死路,只要咱们到时好好运筹一番,便能将他的威信全部灭杀!” 黄县令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堂审……” 黄县令呢喃一声,眼中露出森然寒意。 现如今,堂审就是一个让他好好整治赵阳的机会! 只要能在这堂审之上,当着那些刁民们的面,让赵阳威风扫地,信誉扫地,那赵阳所辛苦做得一切,也都付诸流水了! 成败,在此一举! “去叫王员外来!”黄县令对着师爷吩咐一声。 师爷应声,连忙躬身向着县衙外赶去。 随后,黄县令又瞥了趴在担架上哀嚎不止的黄牛樊。 他深吸了口气,挥挥手道:“此事我知晓了,你且先回去吧!” “至于沧王的仇,我会为你报的!” 听着黄县令冰冷的声音,黄牛樊再不敢多言,被人抬着离开了县衙。 不多时,县衙之外,传来师爷和王员外急匆匆的声音。 两人快步来到县衙中,气喘吁吁,可王员外的神色始终阴沉如水。 王员外未曾多喘几口气,便看着黄县令,阴沉着脸。 “大人,这沧王简直狂妄,他如此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事情,分明就是不将大人您放在眼里,也是不将我们这些乡绅放在眼里,这是要跟我们撕破脸!”王员外怒气冲冲,紧握着拳头,神色愤懑。 黄县令点点头,缓缓坐回椅子上。 “沧王的性子,你也已经见识到了,此人贼心不小,来到咱们这沧云县,不安分地做他那闲散王爷,反倒一心想要夺咱们手上的权力……” 黄县令说着,忽的一俯身看向王员外,眼中闪烁着寒芒。 “所以,若再不制止他,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黄县令声音低沉下来。 听到此,王员外也是应和着点点头,用不着黄县令说,他对于这沧王,便已经感触极深! 他思索一番,看向黄县令,拱了拱手,“大人,究竟该怎么对付沧王,全凭您吩咐!” 黄县令满意地点点头,他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想要对付沧王,除了依靠本官的实力之外,还需要你们这些乡绅的力量,之后的堂审之上,咱们必须联合起来!”黄县令沉声道。 “另外,他不是想堂审吗?那咱们就让他审,看他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审问出什么东西来!” “大人,您的意思是……” 王员外神色微动,他已隐约意识到了黄县令的计策。 “没有罪过,自然审理不出什么!”黄县令微微一笑,挥挥手道:“如何去做,不用本官教你了吧?” 王员外眼前一亮,连忙向着黄县令拱了拱手,行了一记谢礼。 “大人,我这边去家中下人,好好地通知一下那些百姓!” 王员外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那沧王该如何审理案子!” “记住,动静不要太大,莫要让那沧王发觉!”黄县令淡淡提醒一声。 “是!” 王员外回应一声,兴冲冲地向着县衙外走去。 黄县令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沧王还能怎么做! …… 驿馆中,冯一河跟在赵阳身边,神色忧虑。 “殿下,今日我们虽然接手了兵营,可这件事势必会传到县衙,只怕黄县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冯一河沉声道。 “无妨。” 赵阳随口回应一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们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堂审!” 赵阳微微一笑,黄县令想要借着这次堂审的机会,对他布局,他又怎会不知? 听到此,冯一河脸上的忧虑不减反增。 “只是殿下,只怕到时候,他们会有什么阴谋,我们是不是需要做一些特殊安排?”冯一河有些犹豫地询问。 万一黄县令在堂审之前,做了一些准备。 恐怕那时候,殿下也很难处理。 冯一河心中忐忑,继续道:“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老冯,你就静下心来吧。” 赵阳却是丝毫不担心,他笑着将水壶推到冯一河身边,示意冯一河自己倒水喝。 他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老神在在的伸了个懒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也想要看看,黄县令和乡绅他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不管到时候,黄县令以及那些乡绅,有什么阴谋,都注定是在自讨苦吃! “是……” 冯一河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但看着赵阳始终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心中莫名安定了许多。 殿下,必然有着充足的底气!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全部革职! 沧云县县衙外,天还未亮,大街上便已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长长的队伍,自县衙门口,一直排到了县衙外大街数十丈之外,人头攒动。 县衙中的一众衙役,皆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喝骂之声不绝于耳,使得这些百姓不敢靠近县衙。 但百姓虽然脸上都带着一股畏惧,可他们的眼中,却都带着一抹浓浓的期许! 整个沧云县,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今日,从京城来的沧王爷,要亲自堂审王员外家的公子!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王员外,是他们沧云县数一数二的富贾豪绅,在他们这贫苦至极的沧云县,王员外却是反常的家财万贯! 平日里,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们,也饱受王员外一家的欺压。 但这一切,随着沧王爷的到来,就要发生改变了! 他们等待着,沧王爷真正在全县百姓们的面前,为他们主持公道的时刻来临! 终于,随着天色放亮,县衙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 县衙之内,更多的衙役走了出来,威风凛凛。 “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在县衙外喧哗,是想造反吗?” 一道怒喝声自县衙中响起,孙县丞自县衙中走出,目光冰冷的看着一众百姓。 百姓们面面相觑,对于孙县丞的声音,有些畏惧。 “大人,不是说今日沧王爷亲自堂审吗?我们是来这里观看的……”百姓中,有一个老者走出来,向着孙县丞恭敬解释。 孙县丞则是不耐烦地瞥了那老者一眼,冷笑连连。 “你们这些刁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敢来县衙围观,我看你们是想上天了!” 说着,孙县丞挥挥手,怒喝起来。 “你们还不快滚?再在这里聚集,全部以造反处置!” 孙县丞的话音落下,一众百姓们顿时神色惶恐不安起来。 只是,他们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要就此散开的意思。 “可是,是沧王爷说要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离开!” 百姓的人群之中,有不满的声音响起。 “嗯?” 孙县丞眉头一皱,正要做些反应,却在这时,黄县令缓缓走了出来。 “大人,这些刁民聚集在县衙外,不肯离去!”孙县丞连忙向着黄县令汇报情况。 黄县令眯着眼睛,目光冷漠地扫过一众百姓。 “一群刁民罢了,他们自己不愿离开,你们还不能赶他们滚吗?” 黄县令淡淡训斥孙县丞一声,指着门前的一众百姓们,“县衙百丈以内,一个刁民都不许在这里逗留!” 黄县令话音落下,孙县丞的神色顿时一凝。 随即,孙县丞冷笑着应承一声,走到一旁,向着身旁一个穿着捕头衣服的衙役吩咐起来。 “吴捕头,今天是你接任王捕头位置的第一天,好好表现,黄大人下令了,县衙方圆百丈以内,一个刁民都不许留下!” 说着,孙县丞拍了拍吴捕头的肩膀,压低声音,“可不要辜负了黄大人的期望啊,跟着黄大人做事,好处多多!” “是!” 吴捕头神色一喜,连忙点头。 他当即举起手中的杀威棒,向着四周衙役挥了挥手。 “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滚?” 吴捕头怒喝着,手中杀威棒毫不犹豫地向着最靠近的一个百姓抡去。 砰! 那百姓身形顿时一个踉跄,若非四周有着其他的百姓们抚着,那百姓险些要被这一棍子抡倒在地! “既然你们自己不滚,那老子便送你们滚!” 吴捕头的杀威棒再度向着下一人抡去,他身后,一众衙役的脸上也是露出冷笑。 对付这些刁民,他们也都是驾轻就熟。 他们手中的杀威棒高高举起,向着那些百姓们抡去。 一时间,百姓们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恐惧,连忙向着四周逃散而去。 若再不走,这些衙役,是真的敢打杀他们的! 咚! 可就在这时,一个衙役的身影突然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衙门前所摆放着的鸣冤鼓上! 大鼓震颤,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衙役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半天都未能爬起身来。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是沧王爷!” 却在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纷纷循声望去,就见到一众身影自人群中缓缓走来。 百姓们自觉得给赵阳让开道路,等到赵阳走到县衙门前。 “叩见沧王爷!” 四周所有百姓齐齐跪下,参拜赵阳。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88……”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679……” “来自……” 黄县令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莫名地浮现出一抹震撼。 这一幕,是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的。 赵阳才来他们沧云县几天时间? 可赵阳竟然就在沧云县这些刁民之中,享有这么大的威望! 所有的百姓,竟然在见到赵阳之后,一同齐齐跪拜下来! 随即,黄县令这些人也只好再度不情不愿地跟着一众百姓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赵阳挥手,示意所有百姓们起身。 至于黄县令以及县衙众人,还是跪着吧! 随后,他的目光扫过一众手持杀威棒的衙役,皱起眉头,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县衙外会这么骚乱?” 赵阳淡淡地询问一声。 黄县令连忙回答:“殿下,是这些刁民,竟然胆敢围堵在县衙之外,聚集在一起,恐怕生乱,所以我县衙之人,才会驱逐他们!” “百姓们在这里聚集,是本王安排的。” 然而,赵阳却是随口回应道。 顿时间,黄县令脸色一僵。 他心底知道,眼前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是赵阳安排的,绝对是这些刁民们自发地过来的。 该死的赵阳,分明是故意为这些刁民开脱! 可此时,黄县令也不好表露什么,只是回应道:“下官知晓了!” “呵呵,不管如何,这些衙役,本该维护百姓,却现在却对百姓们大打出手,滥用职权……” 赵阳冷笑一声,接着随手一挥,“将这些胆大包天的衙役们,全部革职!” ------------ 第一百六十章 为民除害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66……”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黄县令顿时心中一惊。 他脸色僵硬,这赵阳,半点也不按套路做事! 心狠手辣! 逮到个由头,就要将他县衙里的衙役都给革职! 黄县令连忙对着赵阳拱手,解释起来。 “殿下,先前这些百姓在县衙外聚集,恐怕生乱,所以,衙役们才会出手将他们驱散!” “生乱?这些百姓都是良民,能有什么乱子?” 赵阳淡淡瞥了黄县令一眼,笑了起来,“莫非,黄县令觉得,沧云县的百姓,都是乱民?是会造反的不成?” 见状,黄县令也附和着笑了笑。 他眼中光芒一闪,笑道:“殿下,不可不防啊,他们本就聚集在一起,若有人怂恿,说不得就要狠下心来,这些刁民,皆是心怀歹意之辈,他们……” “大胆!” 黄县令的话还未说完,赵阳忽的又是冷喝一声,声色俱厉! “黄县令,这些百姓,在你治下,若他们造反,本王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你,要治你个督查不利的罪名!” 赵阳冷冷看着黄县令,微微俯下身子,声音平静而威严。 “本王再问你,这沧云县的百姓,是良民还是乱民?”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77……” 黄县令愣愣的看着赵阳,有些瞠目结束! 赵阳先前说的话,就是特意给他挖的坑! 就等着他往里跳呢! 若是沧云县百姓造反,他这个做县令的,岂不是第一个要被问罪? “良民,他们都是良民!”黄县令连忙点头,身子依旧跪在地上,生硬的青石板咯得双膝一阵疼痛。 不能再顺着赵阳的话说下去了,否则的话,指不定赵阳又得给他挖什么坑! “沧云县在下官的治理下,民心所向,万不会生什么作乱谋反之事!” 只是,话虽这么说着,黄县令跪在地上,却显得尤为狼狈。 四周一众百姓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崇敬! 沧王爷,果然是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黄县令,本就是他们心底最为恐惧的人。 可现在,黄县令在沧王爷的面前,半点脾气都没有,就这么硬生生地跪在地上,沧王爷连让他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很好。” 赵阳再度笑了起来,双眼微眯。 “沧云县的平民百姓们,皆是良民,是我大夏的好子民,也是本王治下的子民,本王相信他们!” “不过……” 说着,赵阳突然话锋一转,神色冰冷起来。 他走向那一众跪地的衙役们,脸上满是威严。 “不过,这些衙役,却如此欺压百姓,滥用职权,为非作歹,黄县令,若非本王亲眼所见,此事是不是就会就此揭过?百姓们是不是就会只能忍受着这种欺压?沧云县百姓们心中的公道,就永远不能伸张?” 赵阳声音愈发洪亮,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足以让整个县衙四周的百姓们全部听到。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严,不容置疑。 黄县令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赵阳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立威,可赵阳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却也半点不能反驳什么! “殿下……言重了。”黄县令只能讷讷回应一声,有些不想回答赵阳。 “哼!” 然而,赵阳却是冷哼一声。 他神色严肃,冷冷地看着一众衙役。 “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本王革尔等的职,尔等可以有话说?” 闻言,一众衙役面面相觑。 他们每个人,都是走了关系,好不容易才混上这县衙的衙役的。 平日里,他们就指望着这衙役身份吃饭,真要是被这沧王给革职,那他们就彻底没有活路了啊! 更何况,被革职了,那他们不就跟这些刁民一样了。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了衙役身份,那他们还怎么混吃混喝? “殿下!” 这时,吴捕头突然抬头看向赵阳。 “小人皆是秉公执法,维护百姓平安,都是不得已才将他们驱散的!” 吴捕头满脸不甘,自从前任捕头死了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当上的这个新捕头。 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显摆炫耀,享受那些刁民们的畏惧。 这要是直接被革职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秉公执法?尔等秉的是什么公?”赵阳冷声问道。 他看着吴捕头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冷意。 还真有不怕死的! “殿下,公道自在人心啊,您问问这些刁民,他们有谁会说,我们不是秉公执法吗?” 吴捕头说着,却是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盯着一众百姓,眼中威胁意味尤为浓郁。 一时间,一众百姓都纷纷低头,不敢与吴捕头对视。 吴捕头,可是有名的恶霸啊! 谁要是被吴捕头记恨上,恐怕今天晚上,吴捕头就敢领着一群人,去拆他们的房子,肆意打砸! 甚至,即便被吴捕头给杀了,以吴捕头在县衙的关系,也会洗脱罪名! 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早已是深有体会。 “殿下,不信的话,您问问他们啊!” 吴捕头说着,心中已是有了底气。 量这些刁民,也没有胆子敢反驳。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赵阳看他的目光愈发冰冷。 那是看死人的目光! 连黄县令在这里都不敢反驳什么,一个小小捕头,还敢当着他的面,欺压百姓? 反了天了! 一众百姓们不由后退,惴惴不安,尤为惶恐。 仿佛生怕吴捕头找上他们! “当着本王的面,欺压百姓,黄县令,这就是你县衙中的捕头?” 赵阳丝毫没有理睬吴捕头,只是神色冰冷地看着黄县令。 黄县令神色僵住,心中大骂吴捕头,这个蠢货! 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赵阳这小子! 这不是给赵阳找茬的机会吗? “殿下,下官……” 黄县令心中思索着对策,赵阳这小子,一来到这县衙,便处处制裁他们。 这分明是要当着这些百姓的面立威! 黄县令紧咬着牙,脸色铁青。 之后,还要进行堂审,绝不能让赵阳的威信这般立下去。 可黄县令抬起头,正对上赵阳那一双冰冷的眸子!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无辜的王员外 “殿下,可让他戴罪立功……”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心中打定主意,绝不能让赵阳的威势再度嚣张下去! 然而,赵阳却并未给黄县令任何机会。 他看向四周百姓,声音高亢雄浑。 “一方捕头,官职虽低,但责任重大,维护百姓,乃是天职,本王来到沧云县,便是为沧云县黎民百姓而来,赵国国力之强盛,离不开黎民百姓!” “可本王眼见,却是歹人仗着身份作威作福,让百姓心中惶恐不安,这便是十恶不赦之罪!” “此罪不罚,百姓怎能安居乐业?” “来人,斩了!” 赵阳重重挥手,神色坚决万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38……” “来自吴庸的震撼值+1367……” “来自……” 吴捕头顿时心中大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阳。 沧王,竟然要将他斩了! 他连忙想要起身,想要寻求一线生机。 可这时,薛清源已然纵身而来,随手自一个吴捕头手中抽出朴刀。 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映照在四周所有百姓们的心中。 吴捕头眼睛一瞪,慌乱到了极点,再不敢跪在原地,手忙脚乱想要爬起身来。 他求助的看向黄县令,眼下的情况,能救他的,也只有黄县令了! “黄大人……” 噗嗤! 吴捕头求饶的声音还未落下,薛清源手中的朴刀已然斩落。 鲜血染红了朴刀,自朴刀刀尖滴滴滚落而下,砸在青石板地面上,飞溅起来。 黄县令感觉脸上有点湿润,抹了把脸颊,指尖沾染一片血红。 他骤然抬头,看向赵阳,打心底的浮现出一股浓浓的冰寒! 而四周百姓们,也都呆呆的紧盯着赵阳。 一时寂静!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真的下令斩杀了吴捕头! 半晌,寂静的人群中,骤然爆发起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沧王爷,为民除害了! 百姓们的心中,都涌现出难以自禁的激动。 大快人心! 黄县令紧紧地看着四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赵阳还是在沧云县百姓之中,立威了! 那之后的堂审,必然不能再让赵阳成功! 无论如何,都要打压赵阳! 四周孙县丞等人,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惶恐! 这沧王的手段,实在太狠厉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99……”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001……” “来自……” 赵阳脸色始终平静,未见丝毫波动。 他面向四周百姓,声音浑厚而坚决。 “今日斩此人,以儆效尤!” “自今以后,沧云县,本王不允许任何人欺压百姓,违者,斩!” 赵阳说完,人群中再度爆发一阵欢呼声。 百姓们对于赵阳,心中早已充满浓浓感激。 他们能够感受到,沧王爷来了,沧云县的好日子,有盼头了! 赵阳又瞥向一旁的黄县令,淡淡询问道:“黄县令,方才本王所言,你可听到了?” 黄县令心中顿时暗骂一句。 这种时候,赵阳还要再打压他一句! “下官听到了,沧云县,绝不会再有这种情况!”黄县令只能沉声答应。 “很好,让百姓们旁听,准备升堂!” 赵阳不再理会黄县令,踏着县衙外的鲜血,迈步走进县衙之中。 待到赵阳一行人进入县衙,黄县令转过头,目光阴狠地看了赵阳一眼。 随即,他缓缓起身,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大人,这些刁民……该如何处置?” 一旁孙县丞赶忙走到黄县令身旁,脸色迟疑,向着黄县令恭声询问。 “哼!”黄县令重重拂袖,并不多说什么,快步向着县衙中走去。 一众百姓再没有阻拦,纷纷围到了县衙门外,神色期待。 今日的堂审,才是他们最为想要看到的! 县衙之中,赵阳高高坐在主座之上,身旁梁槐和薛清源两人一左一右,恭敬侍候着。 黄县令坐在堂下,不时偷偷看向赵阳,眼底深处,闪耀着阴冷的光芒。 这堂审,才是重头戏! 先前赵阳做得再多,他也要让赵阳威名扫地! 还想要为沧云县的刁民做主? 简直是自寻死路! 堂审还未开始,不多时,县衙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开!” “挡了王老爷的路,瞎了你的狗眼!” 喝骂之声不断响起,百姓们分开一条路,只见一行人快步走到了县衙之中。 为首一人,穿着华服锦袍,身宽体胖,一看就是富足之人。 “王员外到!” 门外衙役开口宣讲一声。 王员外已是来到堂前,像模像样地向着赵阳跪拜行礼。 “草民叩见沧王爷!” 赵阳眯着眼睛,却并未让王员外起身,只是打量了王员外一眼,眉头微挑。 沧云县的百姓们,都是衣衫褴褛,食不饱,穿不暖。 可无论是县衙之人,还是眼前王员外这种乡绅,一个个却都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两者之间的差距,宛如云泥! 不过,赵阳心中冷笑,这些人吃得东西,他迟早会让他们一点不剩的全都吐出来! 想要吃干抹净,继续作威作福,门都没有! “你就是王员外?王涯口中那个在沧云县一手遮天的父亲?”赵阳淡淡询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王员外脸色微僵,连忙摆手。 “殿下说笑了,草民向来乐善好施,接济百姓,更只是一介商人,哪里来的一手遮天?” 王员外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叹息不止。 “对此,百姓们心中也都是知晓的。” 听到王员外的话,县衙外,一众百姓的脸上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若王员外都算是乐善好施,那天底下就没有活路可言了! 只是,王员外向来狠辣,他们计算心中愤怒,此刻也不敢言语。 “既是一介商人,为何放任你那儿子为非作歹,抢夺百姓们的房屋和田地?”赵阳不依不饶,继续询问。 他注意到,王员外刚刚偷偷与黄县令相互对视一眼。 赵阳嘴角笑容愈发浓郁,很显然,早在之前,王员外就与黄县令串通好了。 “殿下明察啊,我儿子那时听闻百姓们逃难刚回来,怕他们没有生活物资,难以维持生计,特地去接济百姓们的,谁料就被殿下给抓去了……” 说话间,王员外再度叹息,仿佛委屈至极。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悲天悯人! “殿下,王员外是本分之人,他所言,句句属实!” 黄县令适时开口,向着赵阳拱拱手,附和着王员外。 若不知情,真要觉得王员外受了莫大的委屈! 赵阳眉头微挑,眯起眼睛。 有点意思! 王员外和黄县令,反倒准备倒打一耙! “怎么,你们是觉得,本王所见,是那么好欺瞒的吗?”赵阳一手轻扶桌案,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员外和黄县令。 “下官怎敢欺瞒殿下?只是,此案还是得好好审理才是!” 黄县令脸上露出笑容,摆出一副全听赵阳做主的架势。 他捋着胡须,面色淡然。 随后,他又提醒赵阳道,“殿下,可莫要冤枉了好人啊,否则的话,岂不是寒了民心?” “到那时,百姓们无人救济,只怕会更为贫苦啊!” 黄县令长叹一声,悲天悯人般摇摇头。 “还望殿下明察!”王员外也朗声开口,似乎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赵阳静静的看着堂下两人的表演。 给我唱双簧? 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有那味了! 他随手一挥,淡淡道:“那便准备开堂审理吧,是非与否,本王自然会明察秋毫!” 王员外心里得意,这才缓缓起身,摇摇头,向着一旁的黄县令走去。 他与黄县令暗中交流了一个眼神,随即一整袍袖,慢悠悠地坐了下去,捋着胡须,老神在在。 啪! 可就在这时,惊堂木骤然敲响。 “大胆,本王问你,为何落座啊?”赵阳一手抓着惊堂木,声音威严的喝问一声。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456……” 王员外顿时一惊,身形一颤,险些没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他怔怔看向赵阳,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沧王这小子,也太过霸道了吧! 先前黄县令升堂之时,他哪一次不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 可在赵阳这里,他连坐下都不行! 但形势压人,王员外咬了咬牙,还是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方才一时脚滑,还望殿下莫怪!”王员外拱手解释。 黄县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很清楚,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不过,赵阳也笑不了多久了! 他到要看,赵阳该怎么审理此案? “升堂!” “传案犯!” 赵阳随手一拍惊堂木,沉声下令。 在一众衙役敲击杀威棒,口宣威武的声音中,王涯身穿囚衣,被两名衙役押着来到了公堂之上。 王涯看了一旁的王员外和黄县令一眼,又向着赵阳缓缓跪下,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头发已然散乱,遮住脸庞,脸上满是怨毒神色。 赵阳的一个命令,将他在大牢里关了这么多天! 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屈辱! “王涯,本王问你,你可知,你所犯何罪?”赵阳目视王涯,淡淡询问。 众人的目光也都齐齐汇聚在王涯身上。 黄县令和王员外两人,都是捋着胡须,神色淡然自若。 他们仿佛对于接下来赵阳的审理,半点也不担忧。 而在县衙外,百姓们愤愤不平的盯着王涯。 这个二世祖,对他们的欺压,由来已久! “回禀殿下,草民不知!” 然而,王涯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草民当日去村落之中,本想着救济百姓,不愿百姓们就此流离失所,这才亲自带人前往,却不料,被殿下抓走,草民冤枉啊!” 王涯话音落下,赵阳身旁,薛清源顿时眯起眼睛。 王涯当日所做,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王涯竟然颠倒黑白,拒不认罪? 赵阳则挑了挑眉,眼下的情况,他早已有所预料。 黄县令和王员外知道堂审开始,自然会想办法,为王涯洗脱罪名! “冤枉?本王当日见你抢占百姓们的房屋和土地,你哪里来的冤枉?”赵阳冷声喝问。 王涯蓦然抬头,紧盯着赵阳。 “草民不敢说!” 他的声音高亢,仿佛刻意让县衙外的百姓听到一半。 “王涯,这是公堂之上,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一旁黄县令沉声喝道,仿佛在呵斥一般。 王涯这才点点头,双手拄着地面,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是沧王殿下,殿下似乎不愿见到我接济百姓,大怒之下,诬陷草民欺压百姓,黄大人,草民实在是冤枉啊!” 王涯向着黄县令重重扣头,语气里满是悲愤。 “还望黄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大胆,你这刁民,也敢说殿下诬告?”梁槐看不下去了,声音尖锐地喝骂着王涯。 区区刁民,竟敢对他们家殿下如此放肆! 赵阳却并未出声,他反倒兴致盎然地看着王涯和黄县令。 他想要看看,这两个人,是准备演什么戏码? 黄县令长叹一声,露出郑重神色。 他缓缓站起身来,紧盯着王涯。 “话可不能乱说,王涯,你将先前种种,属实道来,殿下怎会诬告你这平民?” 黄县令向着赵阳拱拱手,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 “殿下,下官身为沧云县县令,多嘴几句,不算逾越规矩吧?” 赵阳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说说看,本王是怎么诬告你的?” “前些时日,百姓们为沧王殿下修建沧王宫,以至于流离失所,民生凋敝,后来被沧王殿下赶了回来,他们生计更是没有着落!” 王涯缓缓说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脸上露出浓浓同情神色。 “若是任由他们这般,只怕百姓们迟早会死掉一大片,到那时,沧云县必然一片惨状,我也是沧云县之人,在沧云县长大,又怎能愿意见到父老乡亲们如此悲惨?” 王涯长叹一声,用力挤了挤眼,似是想要挤出几滴泪水,可愣是没能挤出来! “继续说下去!” 黄县令却是露出愤慨神色,重重拂袖,沉声喝问。 王涯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囚衣上的灰尘。 “我王家世代经商,也算积累下点财富,况且父亲和我向来乐善好施,我便亲自带人前往村中,看看百姓们有没有生活短缺之处,准备为他们带去生活物资,让他们尽可能的维持生计……” 说着,王涯仿佛彻底入戏了一般,那声音满是悲意!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本王当日亲眼见到,你欺男霸女,抢占百姓房屋和田地,你又如何解释?” 赵阳拄着下巴,悠悠询问一声。 对于王涯的拙劣演技,他并未打断,反倒是配合着他们表演。 “抢占房屋和田地?” 王涯脸上露出茫然神色,瞪大眼睛,向着四周看来看去。 “殿下,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草民怎会向百姓们抢夺房屋田地?” 王涯双手一摊,示意着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 黄县令也是看向赵阳,沉声询问道:“殿下,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王涯此人,下官也是看他从小长大的,他可绝不是什么欺男霸女之辈,更何况,王家也是小有资产,怎会去抢夺百姓们的房屋和田地?” 赵阳看着眼前两人的配合,不由笑了起来。 “黄县令,你当本王当日没看到吗?”赵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等待着两人的解释。 而四周百姓,对于黄县令更是嗤之以鼻。 黄县令还说王涯不是什么欺男霸女之人? 难不成是当他们瞎了眼吗? 这些年来,王涯所做地一桩桩为非作歹之事,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皆是有目共睹! 可以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那殿下应该是误会了!” 王涯叹了口气,“当日我是在收购百姓们的房屋土地,草民所做这些,全是为了百姓们考虑啊!” 闻言,县衙外百姓们的脸上都是露出浓浓怒色。 还为他们考虑? 他们沧云县,无论是县衙还是豪绅,什么时候为他们考虑过了? 这些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恨不得沧王爷现在就把他们法办。 “你是怎么为他们考虑的?”赵阳眉头微挑,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愈发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涯。 “草民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若只是发放物资救助百姓,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所以,为了百姓们今后的生计,草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决定,从他们的手中,收购下房屋田地,以我们王家的名义,来为他们修缮房屋,整治土地,让他们今后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王涯语气平缓,话语流利,显然自先前,他便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说辞。 说完,王涯脸上摆出一份悲愤模样,不断摇头。 “我王家虽富足,可又怎能忍心看百姓们过如此贫苦的生活?为了让父老乡亲们能够安稳生活,我王家就算散尽家财,又能如何?” 听着王涯的话,县衙外,百姓们几乎都看不下去了。 在王涯的口中,先前一切欺压他们的行为,反倒都成了为了他们的生计所着想的了? 这种说辞,简直无耻! 百姓们脸上全都是露出了浓浓的怒火,更有一些年轻人,拳头都按捺不住紧握起来,忿忿地瞪着王员外父子。 可此时,黄县令淡淡地扫了县衙外百姓们一眼。 注意到黄县令的目光,百姓们的脸上再度露出恐惧。 他们实在是被欺负怕了! “这就是你辩解的说辞?”赵阳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询问着王员外父子。 “回殿下,草民实在未曾做过什么欺男霸女之事啊!” 王涯悲愤地看着赵阳,“不知草民究竟哪里得罪了殿下,让殿下这般为难草民?” “放肆!” 梁槐冷喝一声,怒视着王涯。 “竟敢对殿下无礼!” “殿下!” 这时,黄县令走到了王涯面前,向着赵阳双手一拱。 “以王涯所献供词来开,他并未有罪责,不知殿下为何非要将王涯定罪?” 黄县令声音高亢,虽在向着赵阳行礼,可话语之中,却是隐隐蕴含着一股质问意味! “若殿下执意要对王涯定罪,那么,还请殿下拿出证据来!” “否则……” 说着,黄县令脸色严肃到了极点。 “否则,只怕这诬告之名,殿下也难以解释!” 黄县令越说,语气越是激昂,仿佛带着一腔正气,不畏不惧! “下官虽只是一方县令,但也是食得朝廷俸禄,下官对于沧王殿下,心中也是敬仰有加,可若是殿下执意诬告好人,寒了我沧云县百姓们的心,那么下官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黄县令身形挺直,长长的胡须随着话语不断飘摇,一身官袍锦衣微微摆动着。 他情绪悲怆,仿佛带着难以名状的冤屈。 “下官斗胆,说上一句,哪怕殿下身为沧王,可若知法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 这时候,王员外摆出无辜至极的模样,幽怨的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迈步上前,走到黄县令身边,向着赵阳拱手。 “殿下,我王家莫非是哪里得罪了殿下?殿下竟要如此对待我儿子,难道草民平日里对百姓们的接济,在殿下看来,都是错的吗?” 王员外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脸上满是不忿神色。 听到两人一番话音,赵阳身旁,梁槐的脸色尤为难看。 他很清楚,黄县令两人分明是想要借机,逼迫殿下让步! 若殿下今日问罪王涯,只怕之后黄县令在借机发挥,会对殿下不利啊! 赵阳却始终一言不发,他看着黄县令,双眼微微眯起。 黄县令这些人,是准备坐实他诬告的罪名啊! 之后,黄县令再加以运筹,想办法传到京城有心人那里。 那到时候,给他的局面,可就尤为不利的了。 不过,单凭这些,就想要对付他? 这点手段,可还不够! 啪! 赵阳忽的一拍惊堂木,惹得众人都是一愣。 “王员外,本王何时传唤你开口说话了?” 赵阳淡淡询问一声。 顿时间,王员外的脸色一僵。 方才他是与黄县令相互配合,一起逼迫赵阳。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竟然会突然抓着这个由头! “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赵阳没有去看王员外,而是向着身前的冯一河询问。 冯一河立即走到公堂之上,长长行礼,恭声回答:“回禀殿下,按律当斩!”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889……”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44……”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676……” 赵阳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王员外的身上。 顿时间,王员外吓得浑身一颤,满脸惊容。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拿证据出来! “殿下,草民……草民……” 王员外张了张嘴,却是支支吾吾,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沧王,也太狠了! 他只不过跟着黄县令说了一句话,沧王竟然就要斩了他? 偏偏这还真就直接被坐实了罪名,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如此定罪,岂不是太过儿戏?” 黄县令皱着眉头,脸色尤为难看,赵阳这摆明了是故意整治他们! “这公堂之上,虽是威武神圣之地,但若只因为王员外一句话,便要定他扰乱公堂之罪,是在太过草率了!” 黄县令说着话,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以往他开堂之时,其实所做所为,要远比赵阳苛责多了。 那些寻常百姓,敢多说一句,他也是如赵阳这般,治他们扰乱公堂的罪责。 可现在倒好,他成了辩护的一方,只能被赵阳打压! 黄县令拱了拱手,继续解释着:“另外,殿下素有仁德之心,王员外也是护儿心切,还望殿下……” “本王也不是滥杀之人!” 赵阳淡淡开口,打断了黄县令的话, 他看都没看黄县令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王员外。 随即,赵阳状若随意的摆了摆手。 只是未等王员外心中松一口气,便又听到赵阳的声音响起。 “不过,在本王的公堂之上,如此扰乱秩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赵阳说着,突然喝道:“来人,杖责十大板,小惩大诫吧!” 说话间,赵阳随手自桌案上的令盒中,抽取出一枚令牌,丢到了地上。 神情始终风轻云淡,似乎只是做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啪嗒! 令牌落地,赵阳给了身旁的薛清源一个眼神。 薛清源顿时会意,走到公堂上,随手自一名衙役手中接过杀威棒,走到王员外面前。 顿时间,王员外的脸色愈发慌乱起来。 十个板子打下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惊恐之下,他只能求助的看向黄县令,“黄大人,这……这使不得啊!” 黄县令的脸上,此刻也充满了怒容! 这赵阳,简直欺人太甚! 他这分明就是刻意打压他们,灭他们的威风! “放肆,还不快快住手!” 黄县令向着薛清源怒喝一声,又急忙看向赵阳。 “殿下……” 黄县令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赵阳嘴角却忽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扰乱公堂,若有包庇者,视为同党!” 赵阳话语慢悠悠响起,却带着一抹浓浓的警告意味。 “若是同党,那便一同杖责!” “这……” 黄县令语气顿时噎住,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该死的赵阳!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他心中怒吼,却半点也不敢在现在表现出来! 否则,赵阳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此时,县衙外,百姓们看着王员外趴在长凳上,被薛清源手持杀威棒,一棒子抡下,惨叫声连连。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快意神色! 王员外是沧云县数一数二的豪绅! 平日里,除了县衙之外,就属这些豪绅欺压他们最多。 二者相互勾结,不给他们这些寻常百姓留半点活路! 但在沧王爷面前,这些恶霸却都被一一惩戒。 简直大快人心! 若不是忌惮黄县令的威势,只怕早就拍手称快了。 冯一河看着公堂之上的情况,神色复杂万分。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凭着自己的努力,让沧云县能有繁荣景象。 而无论是县衙,还是这些豪绅,都像是一座大山,横亘在他面前。 可在殿下面前,这一切阻碍都形同虚设! 黄县令和王员外等人,的确在此前准备了极大的阴谋,来针对殿下! 可在殿下面前,这些阴谋,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心中对于赵阳也愈发敬佩,这彻底打消了黄县令和王员外的嚣张气焰! 啪! 终于,随着最后一棍打完,薛清源收起杀威棒,向着赵阳复命。 而王员外此时依旧趴在长凳上,却连惨嚎声都发不出来。 仅仅十记杖责,他便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虚汗不住地滚落下来,浑身颤抖不止。 头发更是散乱,一身锦衣早已沾染了鲜血,再不复先前的豪绅风光模样。 一旁王涯看着王员外的惨状,怒视赵阳,眼睛都瞪得血红,似乎要吃人一样。 黄县令脸色阴沉如水,宽大袍袖中,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对此,赵阳并未理会,只是微微一笑:“黄县令,你先前说,若定王涯的罪,应该拿出证据是吧?” 黄县令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重重点了点头,“正是!” “那本王便拿出证据,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 说完,赵阳随手一挥,“传先前被王涯抢占房屋土地的百姓!” 不多时,一众百姓被衙役们带着,来到了公堂之上。 足足七八人,一同向着赵阳跪下行礼。 “黄县令,这些便是人证,他们都是沧云县的村民,我想,你应该都清楚吧?”赵阳俯身看着黄县令,轻声询问。 然而,黄县令的脸色却平静如常,没有半点慌乱神色。 “不错,这几名百姓,皆是我沧云县之人。” 顿了顿,黄县令却是又看向赵阳,微微仰着脸庞。 “不过,殿下,既是人证,那就请他们说出证词吧!” 黄县令话音落下,一众百姓们的脸上,却全都露出了浓浓惶恐不安的神色。 他们跪伏在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连声音都不敢出。 毕竟,这可是黄县令啊! 这些年的欺压,早已让他们麻木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赵阳双眼缓缓眯了起来。 看样子,黄县令事先就已经对这些百姓威慑过了! “既然你们不开口,那本官便代殿下询问你们!” 黄县令转过身,突然对着一众百姓询问,“本官且问你们,王涯是否有在你们这里抢占房屋和土地?” 面对质问,一众百姓依旧低着头,不断发抖,却还是没有反应。 黄县令目光一沉,他先前分明已经派人好好对这些刁民交待过了。 为何这些刁民还是不配合他? “嗯?” 黄县令冷冷地看着一众刁民,神色冰冷起来。 “黄县令,你是在恐吓百姓吗?” 就在这时,赵阳幽幽的声音响起。 黄县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眯着眼睛看向赵阳,“殿下,这些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不回答殿下的问题,简直狂妄之极!” 赵阳看着一众百姓,声音温和了不少:“本王不知,先前是否有人威胁过你们,不过,在本王面前,你们尽管开口!” “若有人敢阻拦,本王绝不姑息!”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拉出去,斩首示众! 听到赵阳的一番话,一众百姓才终于敢缓缓抬头。 只是,黄县令依旧在一旁冷冷盯着他们,神色阴沉,威胁意味尤为明显。 “殿下询问,你们务必如实回答!”黄县令淡淡的提醒一声。 但他的话,落在百姓们的耳中,顿时令他们浑身一颤。 “黄县令,你若再多嘴,耽误本王查案,本王不介意,再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赵阳双眸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冷意。 如此做派,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到时候,你倒是可以跟着王员外,一起养养伤,乐呵乐呵!” 真当他不存在吗? 当着他的面,还想威胁这些百姓! 话音一落,黄县令顿时讷讷不敢多言,退至一旁。 开玩笑! 王员外挨了那十个板子,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他要是真跟着挨上了,那后果也绝对不能承受! “你们说吧,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威胁你们!”赵阳再度沉声询问,语气冷然。 终于,几名百姓之中,先前与赵阳说过几次话的老人向着赵阳磕头,率先开口。 “沧王爷,当日就是这王涯抢占我们的房屋和田地,要不是沧王爷为我们做主,我们就要被王涯赶出去,活活饿死了!” 那老人的话音响起,顿时间,黄县令和王涯几人的脸色一下子便难看起来。 “你,简直一派胡……” 黄县令刚要指责老人,却注意赵阳冰冷的目光。 他连忙不再敢多言,只能强忍着怒火,站在一旁。 “还有,昨日我们还收到了一些不知来历的人威胁,他们警告我们,不要在公堂上乱说话,否则,便要一把火烧了我们整个村子……” 老人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可沧王爷是为我们伸冤做主的,我们怎能让沧王爷难做,小老儿便把所有的实话都跟沧王爷说了!” 老人说完,身旁其他的百姓也都纷纷点头,附和着老人的话。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怒容,所谓不知来历之人,明显就是黄县令和王员外派去的!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真敢去威胁这些百姓! 他瞥了黄县令一眼,淡淡道:“黄县令,这些人证所言,你可曾听到了?” “下官听到了,只是……” 黄县令无奈走出,心中思索着对策。 若是王涯这就被赵阳定罪了,那他先前的一切计划,可就泡汤了! “传物证!” 然而,赵阳又是继续吩咐,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物证? 黄县令和王涯皆愣了愣神,先前王涯不过带着一群家丁,前去驱赶那些刁民。 赵阳又能拿出什么物证来? 很快,只见两名跟随赵阳而来的兵士,一起抬着一堆用麻布包裹的东西走了进来。 “解开,给大家看看。”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兵士挥了挥手。 随即,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便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其中,是几根棍棒,以及几枚铜钱,还有一个玉石把件! 见此,王涯顿时皱起眉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东西,你可认得?”赵阳瞥了王涯一眼。 “完全不知道!” 王涯咬着牙摇头,赵阳要定他的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认! “那本王便帮你说!”赵阳笑了笑,目光扫过公堂上所有人,最后停留在王涯身上。 “这玉石把件,是你随手把玩之物,这几枚铜钱,是你那所谓用来买百姓们房屋土地的钱,而这棍棒……则是你手下家丁随手携带的物品,你又如何不知?” “殿下,这些东西,不过寻常之物,谁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王涯的,而且,又能证明什么?”黄县令捋了捋胡须,还以为赵阳要拿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物证呢。 搞了半天,就是这么一堆破烂玩意! “玉石把件上,刻着王涯的名字,至于棍棒上,则刻着王家的制式标记……” 赵阳笑着挑了挑眉,“至于是不是王涯的东西,派人去王家府上搜罗一下,看看有没有一模一样或者类似的东西,便可得知!” 说着,赵阳突然话锋一转,一拍惊堂木,“来人啊,去搜查王家!” “殿下不可!” 这时,一直半死不活的王员外,突然像是惊醒了一般,连声对赵阳劝解。 “哦?为何不可?”赵阳看着王员外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模样,不由双眼微眯。 “这些……的确是我王家之物!”王员外犹豫了好一会,却说不个所以然。 终究只能咬牙长叹,答应下来。 他们家里,这么多年来,积攒了多少财富。 若是赵阳派人前去搜罗一番,天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阳去搜查! “那就好说了。” 赵阳脸上露出笑容。 随即,赵阳忽的向着王涯喝问,“先前你供词所说,去购买百姓们的土地房屋,既是购买,为何只带这几文铜钱?” “还有,既是说去救济百姓,为何要带棍棒,不带粮食?” “这……”王涯张了张嘴,却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不知所措的看向黄县令。 如今的变故,黄县令事先可未曾提到过! 黄县令的脸色也尤为难看,赵阳的物证,竟然还有此等妙用! 心中思索一番,黄县令还是向着王涯使了个眼色。 王涯会意,一口咬定,“他们这些人,全是污蔑,我从未做过那些抢夺房屋土地的事情!” 听到此,赵阳眯起眼睛。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是死不承认! 不过,想要跟他耍赖,那就是自寻死路! “殿下,这些所谓人证并不可信,谁知道这些百姓是否受人买通?至于那物证,也更是荒唐,若想要仿造这些物品,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黄县令上前反驳着赵阳,语气坚决,“以这些,根本无法定罪!” 啪! 然而,赵阳却猛然一拍惊堂木,目光威严的扫过黄县令和王涯两人。 “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在本王面前,竟还敢狡辩!” 赵阳嘴角咧开一抹冷然笑容,随手又自身前桌案的令盒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 “来人,按照律法,将这欺压百姓,抢占百姓房屋田地之辈,拉出去……” “斩首示众!”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1012……”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999……”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99……” “来自……”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早说不就完了! 啪! 令牌被赵阳重重掷在地上,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惊起一片惊呼之声。 王员外父子脸色骤变,惊恐万分的看向赵阳。 就连黄县令,也彻底呆住! 斩首!? 赵阳竟然直接如此下令,未免太过武断? 赵阳所带来的兵士,当即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王涯的胳膊,就要将其拖出去。 王涯当场吓得瘫软在地,脸上毫无血色。 “你们做什么?放手!” 王涯嘶吼连连,求助地看向黄县令和自家老爹。 沧王要斩他! 若是被拖出去,那他可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爹,黄大人,救我……” 王涯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可一名兵士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 “殿下!” 这时,黄县令重重踏步上前,紧盯着赵阳,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怒容。 赵阳竟然如此蛮横不讲理! 他先前苦心布置了一番计划,就等着让赵阳威风扫地,颜面尽失,让这沧云县的所有刁民们,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谁才是这沧云县的主子! 可是,赵阳倒好,直接一股脑的霸道判案,半点都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黄县令沉声阻拦,接着转头看了眼县衙外一众百姓。 现在这些刁民们都看着,若今日真让赵阳当众斩了王涯,那么,他们县衙的威风,就彻底不存了! 用不了多久,整个沧云县都会知晓,赵阳这个沧王,可以力压沧云县县衙! 那到时候,他们县衙还怎么行事? “哦?有何不可?” 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眉头微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笑容。 “殿下,你未经仔细审判,便如此断案,这不符合判案的道理!”黄县令沉声反驳,他紧盯着赵阳,眼中满是冰寒。 “黄县令,你是在质疑本王吗?” 赵阳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威胁。 “下官不敢!”黄县令当即回答一声,可脸上怒色依旧未曾消退。 “可殿下如此断案,分明是在诬陷好人,若殿下执意如此,那便是滥用私刑!” 黄县令声音愈发高亢,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阳顺心如意。 否则的话,赵阳在沧云县的声势,便会积累得愈发浩大,这绝对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下官必将此事上报朝廷,一一表明,殿下这般行事,即便陛下,也不能允许吧!”黄县令咬着牙,冷声质问。 他的神色中,满是威胁意味。 赵阳,也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了! 想要在沧云县独揽大权,他还不够格! 赵阳听着黄县令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他依旧淡然自若,没有半点忧虑。 “黄县令,你如此质问本王,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 赵阳微微附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黄县令。 “你身为县令,亲眼得见如此证据确凿之案,却不思为百姓做主,换百姓们一个公道,却如此偏袒一方豪绅!” 啪! 赵阳忽的猛然一拍惊堂木,令黄县令下意识眼皮一跳。 “你反了不成?” “你把我赵国律法置于何地?你把本王置于何地?你把百姓置于何地?” 赵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严与压迫,令黄县令的脸色逐渐变换起来。 赵阳脸色肃穆,不容置疑。 “你如此包庇一个犯人,居心叵测,若在这公堂之上,当着百姓们的面胡言乱语,本王定不饶你!” 说着,赵阳大袖一挥,脸上已然露出一抹杀机。 “来人,若黄县令再敢多言,便与那王涯,一同斩了!” “遵命!” 赵阳所带来的兵士当即一同沉喝,目光不善的盯着黄县令。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069……” 顿时间,黄县令身形一下子僵住了。 他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自赵阳的脸庞上,他能够看出,那森然杀机! 他毫不怀疑,若他真的敢再多言一句,赵阳这小子,必然会下令将他诛杀! 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有苦说不出了。 命都没了,就算沧云县会因为他的死,而使得那些豪绅们对赵阳奋起反抗,可那与他还有什么关系!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 黄县令咽了口唾沫,却再不敢多言一句。 赵阳,太霸道了! 他只能忿忿的盯着赵阳,可却怎么也无法反驳。 赵阳见黄县令一言不发,他也不再理会。 “薛清源!” 赵阳吩咐一声。 薛清源当即躬身,面向赵阳。 “为防止再生事端,你来负责,将这恶霸当场斩杀,以儆效尤!”赵阳手持令牌,沉声喝道。 “是!” 薛清源当即抽出手中长剑,向着王涯走去。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1378……”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1001……” “来自……” 顿时间,王涯再难支撑住身形,瘫倒在地上,颤抖不止。 他的衣襟处,不知何时,早已沾染上了一片骚臭水渍。 王涯惊恐万分地盯着薛清源,脸上满是绝望神色。 王员外连忙上前,他要是再不做表示,赵阳就真的要把他儿子给当场斩杀了! 这可是他的独子! 真要是杀了,他家可就绝后了! “殿下,殿下!” 王员外大叫着,噗通向着赵阳跪伏了下来。 “殿下,求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我儿子吧!” 王员外急的双眼通红,不住哀求起来。 “殿下,我向来乐善好施,接济百姓,您怎能忍心,诛杀好人!” “乐善好施?本王可从未见过。”赵阳脸上,瞬间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王员外顿时会意,连忙举起手,做出一副保证模样,神色坚定。 “殿下,只要您放过我儿子,我愿意倾尽家财,所有钱财全凭殿下调遣,为百姓谋福祉,我愿意用一切东西,只求您放过我儿子一命!” 此言一出,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 白白浪费他一通口舌! 他等的,就是王员外这句话! 但赵阳并未表露,只是微微附身,正了正神色。 他紧盯着王员外,沉声质问:“王员外,莫非你是想当着沧云县百姓们的面,公然贿赂本王?”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送钱,怎么这么难!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799……” 王员外脸色骤然煞白,难不成,赵阳不是想要他家的钱财? 他紧盯着赵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连连叩首。 “殿下,我绝无此意!” “殿下是皇室贵胄,怎会在意我这小小商人的钱财,草民全是一厢情愿,为百姓们谋生计,为沧云县做贡献,愿意将功补过!” “只求殿下,给我们一个机会!” 听到此,赵阳眼前微微一亮。 嗯,这老头还算是懂事! 不过,他表面上却紧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浓浓沉思神色。 “可是,你那儿子丧尽天良,若本王放过他,百姓们岂能甘愿?” 赵阳摇摇头,呢喃道,“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想要白白送钱给本王,哪有那么容易? 县衙外,百姓们此时都是紧盯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决定。 说实话,王员外父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沧王爷为他们伸冤,主持公道,他们其实也不想就这么放过王涯。 可是,他们也不愿见到沧王爷为他们如此劳心劳力,若是斩杀了王涯,只怕沧王爷以后在他们沧云县,也难以行事。 更何况,正如王员外所说,如今他们的生活的确举步维艰。 若王员外的家产,能够交由沧王爷来处置,他们相信,沧王爷必然能够改善他们的生计! “殿下,当今我们沧云县的百姓们,生活太过艰难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们如今,只想着百姓们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不然,我们于心何忍啊!” 王员外神色恳切,此时此刻,仿佛原本一直被他瞧不上的刁民们,成了他必须供养的衣食父母! “百姓们也必然会感谢沧王殿下的大恩大德,与百姓们的安居乐业相比,我那儿子的生死,岂不是微不足道?” 王员外说着,再度长长跪拜叩首,“恳请殿下,给我们一个为民造福的机会!” 听到王员外一番话,赵阳依旧皱眉沉思。 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其实,本王是不想要的,可王员外偏偏三拜九叩,要把钱送上来! 他当真无奈的很啊!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66……” 冯一河深深凝视着赵阳,对于赵阳的一番表现,心中震惊不已。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沧云县中数一数二的乡绅,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而且,这还是求着他们,给他们送钱! 关键是殿下还不想要? 这……这简直刷新了老冯的世界观! 冯一河又不由看向县衙外的百姓,他注意到,百姓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浓浓的期许。 的确,与百姓们的安居乐业相比,一个王涯的死活,显得这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即便是百姓们,此时都想让沧王爷答应下来! 随即,冯一河走了出来,向着赵阳长长躬身一礼。 “殿下,卑职心知,殿下嫉恶如仇,不愿见到为非作歹之人,危害百姓!” 冯一河语气恳切,一直躬身。 “可是,殿下,当今我沧云县,民生凋敝,此时正是危难之际,还需要殿下为百姓们的生计劳心劳力,任重而道远……” 冯一河又看了一旁王员外一眼,再度对赵阳劝说,“若是能够让王员外将功赎罪,为殿下献上家产,那百姓们的生计则有了着落,百姓也会深深感念殿下大恩大德,还望殿下三思啊!” “冯一河,你……你这是做什么?” 赵阳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愠怒意味。 但他眼底深处,却是露出了浓浓的赞赏意味。 老冯,上道啊! 赵阳一挥衣袖,语气严厉道:“不必劝说,哪怕本王为百姓们的生机殚精竭虑,也不可放任恶霸欺压百姓!” “殿下!” 冯一河噗通跪了下来,涕泗纵横。 “卑职斗胆,恳请殿下应允王员外将功赎罪的机会,恳请殿下网开一面,一切,皆是为了我沧云县百姓们所考量啊!” 县衙外,百姓们也都是凝望着赵阳,沧王爷为他们所做,已经够多了! 他们也不愿见到,沧王爷如此为难。 “沧王爷千岁!”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沧王爷千岁!” 随即,百姓们都不约而同地向赵阳叩拜,感激无比。 见此一幕,赵阳长叹一声。 他挥了挥衣袖,神色无奈至极。 “也罢,既然百姓们都如此恳求,那本王便给他们一次机会!” 赵阳站起身来,向着县衙外,双手虚抬。 “百姓们快快起身!” 一众百姓这才缓缓起身,对赵阳愈发尊敬感激。 更有一些老人,心生感触,老泪纵横。 沧王爷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他们! 大恩大德,他们永生难忘! 公堂上,王员外长长出了一口气,沧王总算是应允下来了。 他心中欣喜不已,却又莫名地生出一股怪异感觉! 这叫什么事? 他还是头一回感受到,给别人送钱,居然这么难! 王涯也总算缓过神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这一次,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绝望与恐惧! 可还未等两人高兴太久,赵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只是,既然王员外愿意捐出家产,也得出个详细的法子才行,否则,便成了一句空谈!” 赵阳略作思索,看向王员外,“本王也不让你交出全部家产,如今,沧云县河道泛滥,道桥年久失修,雨季来临之时,洪涝多发,这是一直困扰百姓们的难题!” 听到赵阳的话,县衙外百姓们也纷纷点头。 原来,沧王爷对他们的生计,如此在乎! 连他们心中最为发愁的事情,也都记在心里! “那这治理河道,修建桥梁之事,便交由王员外来处理了,务必做到,没有河流泛滥成灾,河道宽广,五里一桥,桥梁坚固,使百姓们生活便利,再不用为洪涝之灾所担忧!” 赵阳声音平静,向着王员外一挥手,“做好了这些,那王涯便可以免除死罪!”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888……” 赵阳话音一落,王员外不由张大了嘴巴,神色瞬间呆滞。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立威! 王员外心头狂跳不已,治理河道,修建桥梁,还必须五里一桥? 真要把赵阳所说的这些条件一一完成,那得耗费多少银子? 恐怕到时候,他王家还真要倾家荡产了! 黄县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恼怒不已。 该死的,好话坏话,全都由赵阳这边说了个干净! 就连给赵阳送钱,都成了他们求着赵阳收下! 现在倒好,赵阳直接反手把王员外的家产用之于民,再度在沧云县百姓们的心中,立下了十足的威望! 这一次,他们可谓输了个彻彻底底! “殿下,此事……此事……” 王员外心中叫苦不已,双手颤抖着看向赵阳。 他们一家世代在这沧云县,才积累起庞大的财富,成为这里数一数二的豪绅。 什么修整河道,修建桥梁,这跟他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他们在县城内围生活,哪里需要管什么河流泛滥? 至于那些百姓们的死活,又与他们何干? 真要是倾尽家产,那可就全都完了啊! “此事便由王员外你好生负责!” 赵阳淡淡道,他目光微抬,睥睨着王员外,“你既然已在本王面前做出承诺,那你便务必要做好,不得有误!” 王员外张着嘴,半晌也未能合拢。 但他清楚,他这个时候要敢反对,赵阳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王涯! “至于你这儿子……” 这时,赵阳随手指了指王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便暂时扣押,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为非作歹之事!” “等王员外整治好了河流,修建好了桥梁,就将他放出去!” 赵阳话音落下,王员外心中更是万般无奈。 “爹,救我啊!”王涯大叫着,紧紧地抓着王员外的衣角,眼里只剩下恐惧。 王员外满脸痛惜的看着王涯,只好向赵阳点头。 “草民必不敢推脱!”他拱着手,双手抖若筛糠。 说话的时候,王员外的心里都在滴血! 沧云县的河道多少年来,都未曾有人整治过? 真要做到再没有洪涝之灾,所需要的银子,绝对是海量! 这就是个无底洞! 更何况,河流泛滥又能如何? 刁民们丢的不过只是条贱命罢了,他们丢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赵阳扣押着王涯,就是为了逼他去做这件事! “很好,就这么定了!” 赵阳手指轻扣桌案,这竹杠敲得轻松且愉快! 随后,他四下扫视一番,语气威严的询问:“此案,可还有异议?” 赵阳的目光只是落在黄县令的身上,态度明确。 黄县令嘴角抽了抽,心中狂骂不止。 该死的赵阳,这分明就是他的阴谋! 异议? 他相信,他要是再敢反驳什么,赵阳绝对会再给他扣上一个罪名! 到时候,赵阳要是真把他给斩了,恐怕也是民心所向! 他这分明是借堂审之名,当着所有百姓们的面,灭杀他们的威风。 逼迫王员外,整治河道,修建桥梁,这就是赵阳的真正目的! 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心中即便再怎么愤怒不甘,那也无可奈何了…… 想到这些,黄县令也只好无奈地向赵阳拱手,“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冯一河和梁槐,也跟着大声高呼起来。 “如此,退堂!” 赵阳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自堂上迈步而下。 县衙外,百姓们皆是再度长长跪地,山呼不止。 “沧王爷英明!” 百姓们心中,对于赵阳无不感激无比。 沧王爷要为他们整治河道,修建桥梁,这是天大的功德啊! 而今日,赵阳为他们惩治豪绅王员外,打压县衙黄县令,更是表明,沧王爷是为民做主的好王爷。 他们这些沧云县百姓,能够得见沧王爷的驾临,三生有幸! 赵阳不再多说什么,一场好戏,已然落幕。 他带着冯一河众人,经过黄县令的身边,他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只是这些,可还远远不够! 这沧云县喂饱了多少贪官污吏,富贾豪绅! 他都要让这些人,原原本本,一分一毫都不差地奉还回来! 待到赵阳一行人离去,百姓们依旧感恩不已。 他们眼眶中皆是含着泪花,今日,可谓生平头一次,感受到那笼罩着天际地浓浓阴霾,被沧王爷硬生生拨云见日,洒下一缕炽盛的光辉! 县衙里,黄县令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止。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他们本来做足了准备,就等待着趁此次堂审的机会,让赵阳的英名毁于一旦! 可反倒是他们输了个彻底! 他,还是小瞧了赵阳! “黄大人,我们该如何……”王员外连忙走到黄县令身旁,六神无主。 这一次,他应允下了整个沧云县的河道整治和桥梁修建,这简直就是要他老命啊! 总不能真的散尽所有家产吧? “哼!” 黄县令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阴毒至极的光芒。 他大袖一挥,发出冰冷而愤怒的声音:“从长计议!” 送走王员外,县衙之中,再度空荡荡起来。 砰!砰!砰! 黄县令退到桌椅了,将桌上摆放着的茶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奇耻大辱! 当着沧云县那些刁民的面,他被赵阳给狠狠地算计了一道! 此次堂审,自始至终,他都被赵阳压着一头! 更是被赵阳狠狠地训斥威胁…… 这么多年来,他何曾这般狼狈过? “该死!” 黄县令喉咙中发出愤怒低吼,他紧握着拳头,脸色铁青,胡须飞扬,气得颤抖不已。 一身官袍锦衣,早已染上许多污渍,向来体面的他,直到现在也顾不得清理。 他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必须除掉他!”黄县令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去当场将赵阳斩杀! 一旁,孙县丞和师爷战战兢兢地看着黄县令宣泄怒火,脸色也极为难看。 先前他们都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此次堂审,让沧王威严扫地,让整个沧云县的刁民们看看,这沧云县,他们才是主子。 可现在倒好,不仅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反倒是让沧王当着刁民们的面,又狠狠地耍了个威风! 孙县丞和师爷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孙县丞缓缓上前,神色阴森。 “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 说话间,孙县丞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沧王自打进入咱们沧云县以来,就处处跟咱们作对,倒是在那些刁民那里,积累了好一番声望,现如今,已有成患之势!” 孙县丞眼中寒芒闪烁,杀机涌动。 他的脸上,更有一股浓浓的愤怒与憋屈神色。 天晓得沧王来沧云县的这些天里,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每天都得担惊受怕,即便在黄县令身边,他们也得战战兢兢,生怕黄县令的怒火蔓延到他们身上,少不了就是一巴掌! 他虽是县丞,可黄县令才是这沧云县的真正主子。 以往他们在沧云县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从来就没有谁敢跟他们唱反调。 可现在,一见到沧王那小子,他就忍不住后脖颈发凉,时时刻刻得惦记着自己的头颅!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沧王那小子寻个由头斩了! 到时候,他哭都没地哭! 所以,沧王,必须得除掉! 孙县丞神色愈发阴森,他再度迈步,靠近黄县令,低声献计! “大人,沧王如今已是咱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此僚不除,必是后患无穷啊!” 听着孙县丞的话,黄县令脸上露出浓浓的思索神色。 他一手捋着胡须,缓缓踱步,眸中杀机愈发浓郁。 但他眼底深处,还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他静静思索着,半晌也未曾说话。 见黄县令依旧犹豫不决,孙县丞不由向着师爷看去。 师爷双眼微眯,一张狡狯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浓浓阴狠。 他也迈步上前,捋着自己的八字胡,思索一番。 随后,师爷恭声对黄县令说道:“老爷,沧王所做这些,看似宣威,实则意在夺权,他这是要将咱们县衙的权力都给夺光啊!” 听到此,黄县令顿时目光一凝。 师爷所说,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 沧云县大权,这是他的禁脔,其他人绝不能触犯! 而赵阳来到沧云县所做的这一桩桩事情,可不就是在夺他的大权吗? “更何况,沧王此人贼心极大,手段又极为狠辣,想必老爷您也察觉到了,若任由他再这么继续下去,咱们迟早得被他逼到穷途末路!” 师爷说着,见黄县令的目光向他看来,当即低头上前,试探着看向黄县令。 “大人,倒不如咱们趁早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杀?如何杀?”黄县令斜睨着师爷,眼中犹豫并未消减。 师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狡狯一笑,向黄县令比了个手持酒盅的手势。 “老爷您若是顾忌沧王死了,会引起震动,那便做得隐秘些,在沧王所用饭菜里下慢性药,让他慢慢死掉,到时候,咱们大可推说,是沧王初来咱们沧云县,水土不服,患病而死!” 师爷越说,目光越是阴毒,“而且,京城那边不是也想除掉他吗?到时候,即便京城派人来查验,咱们也并不是没办法解决,老爷,您觉得如何?” 黄县令不住地捋着胡须,缓缓踱步。 他沉思起来,县丞和师爷两人所说,正暗合他的心意。 只是,要杀掉赵阳,难度并不小。 且不说赵阳此人狡猾阴险,极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单是沧王死后,只怕引起的动静也绝对不小。 就算京城那边也想除掉沧王,可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皇室内斗,关系极其重大,那就是龙潭虎穴! 他虽然在这沧云县是说一不二的大老爷,可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小小县令。 除掉赵阳,对于他而言,不过轻而易举。 可天知道,赵阳身后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着? 除掉赵阳之后,万一那些人雷霆震怒,找他麻烦,他对于京城那些想要除掉赵阳的人来说,更是一个随手可丢掉的弃子! 那到时候,他的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比。 这也是他一直没敢真正弄死赵阳的真正原因!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打压赵阳,让赵阳老老实实的,做他的闲散王爷。 用不了他出手,必定会有人不想让赵阳活着。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想到这些,黄县令摇摇头,目光不再犹豫,已下定决心。 赵阳,该死,该杀! 但不该由他动手! “此事暂且先搁置,万不得已之时,再用此策杀掉赵阳!”黄县令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孙县丞和师爷相互对视一眼,仍旧有些惴惴不安,可黄县令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黄县令依旧思索着,双手负后,袍袖拢动,眉头紧皱。 放任赵阳不管,终究不是良策。 这次堂审,赵阳能当着他的面,逼得王员外不得不应允下那足以让王员外倾家荡产的条件,那下次,天知道赵阳能够做出什么? 赵阳每一次的动作,都出乎他的预料。 一想到这些,黄县令不由紧握起拳头,天杀的赵阳,真是该死!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也面露苦涩,可他们还能怎么办? 当下这情况,很是难办啊! “报!” 这时,衙役的声音响起。 不多时,只见一个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书信。 “大人,京城方向来信!” 闻言,黄县令三人都是神色动容。 “快拿来!”黄县令急匆匆地伸手一招,双眼圆睁。 京城方向来信,那必是与那些想要除掉沧王的人有关! 师爷连忙跑到衙役身前,一把接过书信,连忙送至黄县令面前。 随即,师爷挥退衙役,紧盯着黄县令。 黄县令急不可耐的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紧盯着手中书信审阅起来。 渐渐的,黄县令脸上的凝重逐渐缓和起来,最终,他收下信件,开怀大笑起来。 见此,孙县丞和师爷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毫无疑问,这封信件,必然带来了好消息! “老爷?”师爷试探着询问一声。 黄县令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折好,收入袍袖之中,未让孙县丞和师爷两人再看一眼。 他看向身旁两人,脸上再无半点担忧焦急神色。 “赵阳,蹦跶不了多久了!” 黄县令阴冷笑道,笑容浓郁而阴森,“他的死期,就快到了!” ------------ 第一百七十章 没见过世面! 什么意思?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他们确信,黄县令还不至于被沧王气到失心疯! 那便是那封密信了…… “大人,可是京城有什么密令传来?”孙县丞思索一番,向黄县令询问。 黄县令冷然一笑,阴恻恻道:“京城的人,最迟一个月,便会到来!” “到那时,自会有人处理赵阳那小子!” 他捋着胡须,脸上满是快意。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也是心中惊动,心中大喜。 “大人,那如此一来,我等便可高枕无忧了!”孙县丞欣喜道。 师爷捋着八字胡,得意至极,悠哉悠哉道:“那如此一来,老爷您只待沧王一死,便又能将沧王败坏掉的钱财,全部收回了!” 黄县令得意的点头,心中再无半点郁闷。 “一个月后,赵阳必死!” …… 驿馆,赵阳一行人缓缓赶回,冯一河寸步不离的跟在赵阳身后。 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敬仰之色。 此次堂审,他真切无比的体验到了赵阳的实力。 那向来在沧云县无法无天的黄县令,以及在沧云县数一数二的豪绅王员外,在赵阳面前,非但无法横行嚣张,反而被赵阳硬生生逼迫得半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更为让冯一河震惊的是,赵阳所做这一切,不仅打压了黄县令和王员外这些人,同时还向沧云县百姓们证实,沧王殿下,是来为民做主的! 甚至,赵阳还凭借此次堂审,寻觅到了解决沧云县河流泛滥的办法! 这一切,是冯一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赵阳,心中激动万分,直至现在,也久久未能平静。 赵阳则神色淡然,坐在椅子前,喝着香莲端来的茶水。 这次堂审,浪费了他一通口舌,不过,目的算是达成了。 还算不错! 他瞥了眼身旁一脸激动地盯着他的冯一河,撇了撇嘴,“老冯,淡定,你瞅瞅你那垂涎三尺的样子,我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再瞅,你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闻言,冯一河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端正神色。 他依旧难掩神色中的激动,对赵阳拱拱手道:“殿下今日之举,实在大快人心!” 赵阳神色从容地笑了笑,淡淡道:“这才刚开始,后面有的是这种情况!” 冯一河连连点头,他早已对赵阳敬佩得五体投地了! 现在赵阳即便是说瞬间占领整个沧云县,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赵阳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老冯,还是没见过世面啊! 以后得多让老冯开开眼界才行! 想了想,赵阳看着冯一河,眯起眼睛。 “老冯,给你一个任务!”赵阳笑道。 冯一河微微一愣,随即神色郑重的连连点头。 “殿下请说,卑职必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看他那样子,就算赵阳现在吩咐他去县衙门口上吊,等到黄县令一出门,吓死那群王八蛋,冯一河也会欣然接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用不着你死而后已!”赵阳摆摆手,淡淡道:“很简单!” “我需要你清查整个沧云县,大大小小,所有的贫穷之地,无论村落,还是县城之内,皆不可疏漏!” 赵阳微微附身,让冯一河足以听清楚。 “按照沧云县如今的河流流向,所有需要修缮的桥梁,百姓们的房屋、田地等事关百姓们生计之事,一应清查,统计下来,你能做到吗?” 听着赵阳的话,冯一河神色也愈发凝重。 这任务,对于他这沧云县本地人来说,并不算艰巨。 他连忙点头,恭声道:“卑职必将殿下所需要的所有消息,一一统计,万不敢有半分疏漏!” “很好,你去准备吧!”赵阳挥手笑道。 冯一河拜了一礼,眼中满是坚决神色。 他兴冲冲地转身离去,脑海中回想着赵阳的安排,他忽的心中一震! 殿下,必然是又要对他们沧云县如今的现状,做出举措了! 殿下出手,必然惊天动地! 想到这些,冯一河心中愈发激动,他没有半点延误,快步跑出驿馆,去准备赵阳所交待的任务。 驿馆中,赵阳安排完事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即便之前逼迫王员外整治河道,修建桥梁,可沧云县依旧是百废待兴的局面。 被县衙和豪绅祸害了这么久,想要恢复沧云县百姓们的生计,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 而他想要立足沧云县,以此为根基,猥琐发育,只靠这些,也还远远不够! 更何况,他还要回京复仇,即便是沧云县富足起来,他到时候的实力,与太子以及那些皇子们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想要与他们抗衡,还远远不够! 是时候该想个法子,将这根基打得再牢靠一些了。 沧云县军营,如今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这小小沧云县军营为根基,发展壮大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实力。 想到这些,赵阳不再犹豫,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该兑换一些当前能用得上的东西了! 他打开系统界面,看着如今的系统面板,眼中闪耀着浓浓精芒。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沧王(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比空气好一些,沧王身份,在沧云县受百姓推崇)! 震撼值:676632! 武学:伏虎拳,铜头铁臂功,梯云纵,奔雷拳…… 智慧:99! 耐力:156(单挑几个普通人完全不是问题) 震撼值,足足高达近七十万! 这要比上次赵阳在京城时,辛苦积累了那么久才攒了二十来万,翻了将近三倍!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无可厚非。 先前他在京城的封王大典上,被册封沧王,也算是昭告天下了,当时便收取了一大波震撼值。 再加上他来到这沧云县后,马不停蹄地奔走忙碌,在县衙那边耗了不少羊毛,以及沧云县众多百姓们的推崇有加,被他所推行的一番番举措所震撼到。 如此一来,这些震撼值倒也正常。 “来自黄有钱的震撼值+129……” “来自刘海的震撼值+219……” “来自李小花的震撼值+416……” “来自……” 除此之外,赵阳还注意到,他的震撼值,还在不断增加着! 显然,他在此次堂审中的表现,正在被百姓们相互传开。 用不了多久,便可传遍整个沧云县!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是人过的日子! 到那时,又将会是一大波震撼值入账! 赵阳心中喜气洋洋,果然,选择在沧云县猥琐发育,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至于系统面板的其他各方面,也都有所提升。 赵阳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忙忙碌碌,却也始终修炼不辍,总算不再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了。 心情大好之下,赵阳再度点开系统兑换区。 只是,自兑换区浏览一番,赵阳的心情又很快不美丽了! “治兵详解:全面的治军练兵理念:100000!” “天方兵法:论战之书,震撼值:150000!” “特种兵进阶手册:特种部队全方位提升训练方法,震撼值:300000!” “六韬兵要:治军之策,震撼值:500000!” “……” 赵阳在系统文学区翻看一番,很快便找到一套套兵法著作。 只是,每一本著作所需要的震撼值,都是庞大的。 系统,真黑啊! 不过军事力量,在如今这世道,的确是重中之重! 系统所出兵书,必定是可快速地提升他治军之能,若日后迫不得已之下必须行军作战,想要攻无不克,这些东西,绝对不可缺少! 赵阳咬着牙,一狠心,接连兑换三本兵书。 兑换完,他看着剩下的震撼值,有些惆怅。 提升震撼值,得再努努力了! 收回系统面板,赵阳起身,向门外叫了一声。 “老薛,梁槐,咱们去军营!” 刚兑换乱三本兵书,可得好好去试试效果才行! 赵阳走出驿馆,跨上马匹,薛清源和梁槐几人跟在身后,快速向着军营赶去。 先前他把刘训留在军营,也不知道,如今练兵情况怎样了。 那些丘八,以往在军营里混吃等死久了。 即便他上次好好震慑了一番,但多少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训的训练进展,应该也并不轻松。 很快,赵阳一行人赶至军营,如今的沧云县军营,倒是一扫先前的凄凉景象。 军营前方,两扇铁栏大门高高耸立,远远可见,军营里立着一面面写着“沧”字的大旗,威风凛凛。 军营四周的栅栏围墙,则是被全面修缮好了,整个军营,倒是有一副面貌全新的样子。 而在军营校场,其中的大片杂草已经全部被清理结束,刘训几人在校场中不断走动着,手中皆拿着鞭子,怒声呵斥着什么,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他们面前,一众丘八们或趴在地上,做着训练动作,或围着校场跑着步子,只是,这些人一个个神色惫懒,对于刘训的训斥,满是不情愿。 甚至,有些人还想要趁着刘训这边不注意,悄悄偷懒。 啪! 刘训的鞭子当即抽在那人身上,使得那人痛呼一声,却是直接不再做训练,反而顺势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起来!”刘训神色一冷,厉声呵斥。 “起不来了!”那人愤愤地反驳一声,手捂着后背,对于刘训的呵斥,置若罔闻。 “嗯?” 刘训眉头皱起,冷冷地看着那丘八,“为何起不来?身为兵士却是这种体魄,你们以后若是上阵杀敌,也是这般软弱吗?” “上战场?谁说要上战场……”那丘八低声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 刘训看着那丘八的目光顿时冰冷起来,若在京城军营之中,身为赵国兵士,却敢怯战,那是要军法处置的! 那丘八低下头,不敢再埋怨什么。 可四周,其他兵士却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刘训。 “刘大人,我们以往的那些校尉大人,可都没有如您这般练兵的!”有兵士刚做完一组训练,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向着刘训反驳一声。 “依我看,怎么能叫刘大人……不,应该刘将军才是!” “沧王殿下一个命令而已,您要不就应付一下得了,犯得着这么往死里练吗?” “哪里能有您这种训练方式?您这不是练死我们吗?” 其他兵士也都纷纷抱怨起来。 他们以往闲散惯了,自打进入沧云县军营以来,就从来没有受过这般训练。 他们以往走在那些刁民的地界,谁还不是个爷? 谁不得被供着?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可现在倒好,沧王一来,他们根本就别再想好过了! 尤其是,刘训这个沧王狗腿子,给他们的训练,那是把他们牲口啊! “你们反了不成!再敢放肆,军法处置!”刘训寒声大喝。 可丘八们这些天里,也都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 如今找到由头,他们也不想再忍了。 “军法处置就军法处置,在这里,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一众丘八们都是抱怨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见此,刘训几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些丘八,摆明了是不想再这般训练! “哦?谁想军法处置?这么有勇气!”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悠悠传来。 顿时间,此地所有兵士都是心中一震,连忙转头望去。 看到赵阳一行过来,他们脸色大变,连忙一改先前的惫懒神色,不敢再发一言,做起训练来。 沧王,如今在他们眼里,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先前的一同板子吃下,他们到现在一想起来,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殿下!” 见到赵阳一行人前来,刘训几人连忙上前,向着赵阳行礼。 赵阳笑眯眯地点点头,将刘训扶起身来,拍了拍刘训的肩膀,“辛苦啦!” “殿下之命,不敢有违!”刘训低头拱手,声音有些嘶哑。 为了练兵,他卖了好一番力气,尽可能地将先前自己在军营中的手段全部用上。 赵阳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一众依旧在训练着的丘八身上,绝大部分丘八的脸上,都早已鼻青脸肿,刘训这些人,没少训斥。 此时见到赵阳到来,他们才终于连忙摆出一副竭尽全力训练的模样。 没办法,先前沧王来军营的时候,那一番举措,实在是让他们怕了! 只是即便有着刘训的训练,这些丘八的气息,依旧未曾有多少改变,指望这些人上战场打仗,他们不投敌都算好的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买头牛,煮锅肉! “练兵情况,如何了?”赵阳不再去看这些丘八,而是看向刘训。 顿时间,刘训脸上露出深深的惭愧神色,他长叹一声,对赵阳道:“殿下,卑职无能,这些人实在……” 赵阳再度拍了拍刘训的肩膀,打断了刘训的话。 “无妨,他们本就是这般,先前那些年,混吃等死,闲散惯了,想要将他们练成人样,这短短几日时间,几乎根本没什么可能,你不用多想。” “殿下……” 听到赵阳的话,刘训低着头,依旧满脸愧色。 对于殿下交待的任务,他半点都没有懈怠,用尽全身力气,可依旧未能向殿下交差。 “我和弟兄们将我们先前在军营之时的训练方法用给他们,可是他们,连最基本的新兵训练任务都无法完成,能完成十之二三者,都是寥寥无几……” 刘训脸上充满无奈,长叹不已,“甚至,以他们如今的战力,莫说是今后上阵杀敌,恐怕即便让他们一对一,连普通人都不见得能打得过!” 刘训说着,一张有些久经日晒,有些黝黑的脸庞,都涨红起来。 这等训练状况,他实在是没脸见殿下! 赵阳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情况,其实他都早已预料到了。 莫说是刘训所说的新兵任务,这些人即便当了许多年的兵士,战斗力未见丝毫增长,反倒是全都成了老油子。 至于这些人的战斗,整日在军营中混吃等死,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战斗力? 刘训想要训练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随即,赵阳的目光落在那一众丘八身上。 那些丘八们原本训练之余,还在偷偷地打量着赵阳。 可注意到赵阳的目光,他们连连低下头去,做出一副埋头训练的模样。 赵阳双眸微眯,走上前去,自刘训手中接过鞭子,忽的在空中一挥。 啪! 鞭子声音响彻四方,令一众丘八皆是心头一凛。 他们顿时间齐齐战战兢兢地看向赵阳,不知道这位沧王爷,又要做什么了! “刘训先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就你们这般训练情况,你们觉得,你们还配不配称自己为赵国兵士?”赵阳淡淡询问道,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一众丘八面面相觑,咽了口唾沫,却不敢多说什么。 赵阳嘴角微微勾起,挥了挥手,淡淡对刘训说道:“刘训,让他们先停下训练吧。” 刘训应了一声,当即让一众丘八集合,在赵阳面前列队,站定。 一众丘八的目光,皆是齐刷刷地落在赵阳的身上,等待着赵阳的命令。 他们心中惴惴不安,这些时日里,他们的确是没少偷懒。 可他们本来就懒散惯了,沧王殿下想要让他们变成精兵,让他们上战场?这怎么可能? 他们加入军营,本就是为了能够好好混口饭吃! 整个沧云县军营中,又有几个人,不是托了关系,才走进兵营的? 可是,赵阳只是在他们面前,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始终未发一言。 这让丘八们的心中,不由愈发惶恐。 他们可深深的知道,眼前的这位沧王殿下,可绝对不是好惹的! 终于,赵阳对刘训招了招手,说道:“刘训,你带几个人,去找那些豪绅们,买头牛来!” 听到赵阳的话,刘训顿时一愣,有些茫然。 殿下买牛做什么? 但随即,他还是连连应声:“遵命!” “对了,要是他们不愿意,你就说是沧王让买的,他们不卖,那本王就亲自去!”赵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刘训提醒道。 刘训拱手,带着几名兵士,策马向着军营外赶去。 一众丘八们,也都是目光茫然地看着赵阳,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这年头,牛可是千金难买的! 整个沧云县,那些贫苦百姓中,就没有哪一户,能够在家里拥有一头耕种的牛。 也就他们沧云县的富贾豪绅家中,养殖着一些牛。 他们混迹在军营里这些年来,可没怎么见过牛! 难不成,沧王是想要让他们跟牛角力? 一群丘八们心里暗自思索着,可赵阳根本就没再理会他们。 他只是将这些丘八晾在一旁,走到一处树荫下,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 “让他们坐着等吧,保留些气力。”赵阳随口对一名兵士吩咐道。 一众丘八得到命令,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直接席地而坐。 仍旧有些坐没坐相,一群人低头议论着。 “你们说,沧王买牛做什么?” “谁知道呢?” “不会是想要惩罚咱们吧?” “小点声,别让沧王听到!” 丘八们,心中依旧不明所以,纷纷猜测着赵阳的意图。 梁槐和薛清源两人,也都是心中疑惑不解。 “殿下,咱们买牛做什么?”梁槐低声询问。 “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赵阳微微一笑,并未解释。 他扫了眼那些在议论纷纷的丘八,没有去训斥,而是又对梁槐道,“带几人回去驿馆,上次王员外不是送了些银子吗?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梁槐愕然,属实不明白殿下的一份用意。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剩下几名兵士,策马离去。 终于,刘训几人策马回来,牵扯一头老迈的黄牛,速度不慢,赶至军营之中。 “殿下,牛买来了!”刘训上前,向赵阳汇报,“是自一个陈员外那里买来的,他们推说,牛都借给百姓们耕地了,卑职在他们宅院之中,只找到了这头老黄牛。” 赵阳打量着年迈的老牛,点点头。 “做的不错!”赵阳随手一指那头老牛,语气平淡,“杀了吧,去煮一锅牛肉!”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666……” “来自薛清源的震撼值+329……” “来自孙二的震撼值+675……” “来自……” “煮牛肉?!” 刘训几人脸色顿时一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牛肉,莫说是现在,即便是在太平盛世之年,牛肉也是常人不敢奢求的东西! 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先! 牛可是耕地种粮食所用,尤为重要,寻常百姓,可从来都没有吃上一次牛肉的机会。 就连那些京城的王公贵族,也很少吃到! 可殿下竟然要在这军营校场之中,宰牛炖肉!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想吃牛肉?可以! 丘八们也全都愣住了,一个个紧盯着赵阳,目瞪口呆。 随即,他们又看向那头老牛,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牛肉,是什么味道? 他们曾听说过,据说鲜美无比。 他们在沧云县活了这么多年,也就有极少数几个人,曾在黄县令他们的饭局上,见到过一次! 只是,他们都未曾吃过。 这可是传说中的佳肴! 可沧王煮牛肉做什么? 他们心中疑惑不解,却又忍不住想着,要是能够吃上一口,那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刘训得到命令,虽心中疑惑,但也是立即前去执行。 他与身边兵士手脚利落的做着准备,随后,刘训抽出长刀,向着老牛一刀斩下。 老牛哀嚎一声,重重倒地。 “接牛血,不可浪费!”刘训连忙吩咐,他虽也未曾吃过牛肉,但对屠户宰杀牲畜,也还是见过许多的。 “小王,剥皮,取肉,你来!” 刘训又对着身旁一名兵士挥挥手,一个年轻兵士当即上前,手持刀具,兴冲冲地走上前去。 “大哥,我跟着我爹当了那么多年屠户,平时也就帮那些大人老爷们杀些鸡羊,这宰牛,我还是头一回见!”小王看着地上的牛,眼中满是兴奋。 “少废话,殿下让做,你就尽心做!”刘训轻拍小王脑袋。 小王连连点头,拿着刀具,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那头牛来。 他是屠户家出身的,虽是宰牛,倒也不生疏,在其他兵士的帮忙下,小王手脚麻利地剥皮,取肉。 也有兵士早早便架好了几口大锅,军营之中,其他东西或许不多见,但这吃饭的家伙什儿,却是样样俱全。 丘八们呆呆地看着刘训那些人将牛肉切成大块,放在大锅之中,捡起一阵水花,顿时响起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 自打刘训一刀斩了那头牛之后,他们便忍不住的垂涎。 这牛肉,是要吃的啊! 这么多牛肉,沧王这些人,肯定吃不下。 那他们是不是能跟着吃上几口? 想到这些,丘八们的口水便又止不住地流下。 赵阳始终老神在在地坐在树荫下,这时候,梁槐几人也快马赶了回来。 梁槐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他跑到赵阳身前,将包裹呈到赵阳身前。 “殿下,取来了!”梁槐气喘吁吁,却是半点都不敢耽误。 一众丘八们的目光,也是瞬间被赵阳手上的包裹所吸引。 他们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沧王做了这么多,究竟是要做什么? 但随后,他们又是忍不住看向刘训等人捯饬牛肉的动作,抹着嘴角,口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即便牛肉刚刚入水,可他们还是感觉到,自己仿佛闻到了一股前所未闻的香味。 勾着他们肚子里的馋虫,在哗哗作响。 哗啦! 可就在这时,赵阳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重物敲击的清脆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间,丘八们不由又齐齐看向赵阳。 他们顿时瞪大了眼睛! 赵阳面前包裹中,所放着的,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五百两! 这下子,丘八们都两眼放光! 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食物的饿狼,死死地盯着赵阳身前的银子。 只是,他们却半点也不敢乱动。 “将银子摆起来。” 赵阳随口吩咐一声,慢悠悠站起身来。 梁槐当即将五百两沉甸甸地银子摆好,丘八们眼睛都看直了。 见到赵阳再度向他们走来,他们也不敢再安安稳稳地坐着了,连忙起身。 他们的脑子中,早已已经被这一幕幕给震撼到了,思绪成了一团浆糊。 谁也不知道,沧王究竟要做什么。 赵阳目光淡淡扫过一众丘八们,指着几口大锅,锅底下兵士们早已燃起熊熊火焰,锅中很快漂浮起一层白沫。 “这牛肉,本王既然让人宰了,炖了,那便是给人吃的!” 赵阳看着丘八们止不住地吞咽口水,微微一笑,淡淡询问道,“你们想吃吗?” “想!” 所有丘八们想都不想,都连连点头! 大好牛肉摆在面前,谁不想吃,谁是傻子! “大点声,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吃牛肉?”赵阳眉头微挑。 “想!!!” 顿时间,一众丘八们都扯着嗓子大声叫喊起来。 他们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生怕赵阳不愿意给他们吃。 “喊得倒是很有精神!” 赵阳笑着点点头,“你们想吃牛肉,可以,不过……” 他看着一众丘八,神色却是骤然一肃。 “不过,你们凭什么吃?凭你们先前的训练模样吗?” 听到此,一众丘八们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沧王的意思是,难不成不给他们吃,只给他们看着? 可这时,他们又看到赵阳伸出一根手指,向着他们比划了一下。 “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给本王一个留下你们的理由!” 这下子,丘八们脸色变了。 留下他们? 什么意思? 沧王不会是要赶他们走吧? 他们不明所以,心中却不免有些慌乱。 沧王,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彻底懵了! “留下的人,自然可以吃到牛肉!”赵阳语气平淡。 所有丘八们,都是侧耳倾听着赵阳的话。 沧王绝对是有什么大的安排! “本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 赵阳悠悠道,他指了指这军营校场。 “在这一炷香里,围着校场跑二十圈,完成者,自然可以留下来,吃牛肉!” 顿了顿,赵阳又道,“或者,在本王面前,一次完成二十个标准的折刀姿!” 所谓折刀姿,其实便是俯卧撑! 一次完成二十个,其实不算太难。 对于兵士们而言,则更是需要轻轻松松地做到。 可赵阳的话音落下,一众丘八们却全都是面露苦色。 他们虽说是兵,可他们在沧云县军营中,不知道懒散了多少时间。 无论是一炷香里跑二十圈,还是做所谓的标准折刀姿,于他们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困难! “这……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有人低声嘀咕一声,议案忘记了自己身为兵士的身份。 赵阳也不恼,只是看着丘八们,再度开口:“又或者,你们谁跟本王单挑,打得过本王,就可以吃牛肉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和沧王单挑? 和……和沧王单挑?! 丘八们听着赵阳的话,目光顿时齐齐落在赵阳身上。 沧王长得倒是身姿颀长,丰神如玉,生得一副好皮囊。 可看他这小身板,细皮嫩肉的,平日里必然是在京城皇宫中,养尊处优,山珍海味的供着! 就沧王的力气,即便打在他们身上,都不见得会痛! 还说要跟他们单挑? 他们不是怕打不过赵阳,而是担忧,真要一不小心伤到沧王,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这谁敢上? 赵阳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丘八们的顾虑,他只是淡淡说道:“军营比武,不必顾忌本王身份,若你们真有能耐,打伤本王,也算你们本事!” 闻言,一众丘八们顿时心思活泛起来。 他们打量着赵阳,思索着,是不是真要动手? 比起那围着校场跑二十圈,又或者所谓的标准折刀姿,这打败沧王,实在太过简单了! 有几个丘八,眼中光芒闪烁,握了握拳头,似是想要直接起身。 当即便有人拦住了他,“你还真敢动手?万一沧王翻脸不认账,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此,那些丘八顿时打消了心思。 “刘训,梁槐,你们来给他们计数。”赵阳没有再去理会丘八们,而是对着刘训和梁槐两人挥了挥手。 两人当即上前,他们也隐约意识到,这或许是殿下训练兵士的方法。 对于赵阳的吩咐,他们半点也不敢怠慢。 此时,不远处几口大锅底下火焰熊熊燃烧,刘训手下几名兵士,都在添着柴,使得火焰越来越旺。 大锅中,很快就升腾起汩汩热气。 众人站在这里,已经隐隐能够闻到,大锅中飘出来的阵阵香气。 那是牛肉的香味! 有些丘八不停地抽着鼻子,恨不得将所有的香气都吸入鼻子里。 只闻上一口,他们便不由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 这味道,他们先前从未闻过。 先前他们在沧云县军营中,虽说是混吃等死,可沧云县本就贫苦,他们几个月,也不见得能吃上一回肉。 就算想上山打些猎物,却连兔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就算是有,也都被刁民们早早地给捕没了。 而现在,牛肉就在眼前,在锅里炖着,眼看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吃。 他们早已是迫不及待。 “殿下,真的只要小的们做到,您就赏给小的们吃?”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壮着胆子向赵阳询问。 赵阳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梁槐当即上前,大声说道:“殿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岂会欺骗你等?” 听到此,一众丘八们面面相觑。 随即,便有五六名丘八直接趴在地上,开始奋力地做起俯卧撑来。 他们卯足了力气,接连做了四五个,还算顺利。 可之后,他们的脸上却很快便露出了吃力的表情,额头逐渐涌起青筋。 “七!” “八!” 其他丘八们,都在看着那几个做折刀姿的丘八,起哄似的给这些丘八数着数。 他们也想要看看,沧王是否真的会由此,便赏赐给他们那香喷喷的牛肉! “九……” 然而,当他们数到九的时候,便有丘八支撑不住,一下子趴到在地上,双臂不停颤动,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见此,丘八们都是脸色一僵。 这折刀姿,他们都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做过了。 想要做满二十个,难如登天啊! 但也有丘八还在坚持着,只是身体越来越不稳。 有人忍不住拱起腰,想要省点力气。 “若有心偷懒,折刀姿不标准,那便重来。” 这时,赵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顿时间,那几个正在做俯卧撑的丘八连忙摆正神色,丝毫不敢再偷懒。 都做了这么多了,再让他们重来,他们哪里还有这股子力气? “十二……” “十三……” 丘八们依旧在数着,可他们每一声落下,都会有人支撑不住倒地。 才刚刚做十三个,那些丘八们,便都是双手在打着摆子,脸色憋得涨红。 赵阳将这些丘八的表现收归眼底,神色始终平静。 这些丘八的表现,半点也不出他的意料。 这年头,世道艰难,没有一膀子力道,干啥啥不行,还想在军营里混? 门都没有! “十四……” 这一声响起,丘八们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透露着一股子沮丧。 校场中,还剩下最后两个丘八在做着俯卧撑。 “十五……” 当第十五声响起,最后两个丘八,也终于后继无力,趴在地上。 一众丘八不由看向赵阳,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也知道,这成绩,别说是上牌面了,恐怕在沧云县,随随便便挑一个种田的农夫,都能一只手打倒他们! 沧王,不会因此怪罪他们吧? 那他们可就惨了。 然而,赵阳却并未露出什么愤怒的神色。 “这就结束了?” 赵阳只是淡淡地瞥了丘八们一眼,向着牛肉大锅挥了挥手,语气幽幽:“完不成,想吃牛肉,是没戏了!” 丘八们不由再度看向牛肉大锅,锅里的肉汤已经沸腾起来,汩汩的香气,不停地自大锅中涌出。 那香气不知何时,早已弥漫了整个校场。 丘八们吞咽着唾沫,他们能够看到,大锅中泛着白色的牛肉,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大口地咬一口。 那绝对是难以想象的绝妙体验! “先前做俯卧撑,哦不,折刀姿的人,都过来吧!” 这时,赵阳向着先前做折刀姿的丘八们,招了招手。 一众丘八相互对视一眼,跑上前去,心中愈发忐忑。 难不成,沧王要惩罚他们这些人? 想到这些,他们心中愈发惶恐。 沧王的惩罚,可足以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梁槐,给他们几个,每人发五两银子!”赵阳又是对梁槐说道。 “是!” 梁槐应声,心中对于赵阳的意图,愈发疑惑。 但他还是分别取出五两银子,派发到那几个丘八的手上。 “来自的梁槐的震撼值+128……” “来自王牛的震撼值+586……” “来自……” 几个丘八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皆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留废物! 一时间,几个丘八的心中,都涌现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惊喜。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就只是做些吃力的动作而已,沧王竟然就给他们发银子! 还是五两! 不愧是沧王啊,就是财大气粗! 这五两银子,足够他们花天酒地,再去怡红院睡上几个晚上,享乐好一阵子了! 其他丘八们,艳羡不已地看着那几个领到银子的丘八,心中激动。 只要去做这折刀姿,甭管做成做不成,便能领到五两银子! 这可是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啊! 即便吃不上那一大锅牛肉,能够领到这五两银子,怎么还不能够他们好好享乐的? 一时间,他们皆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跃跃欲试。 可正当他们要当着赵阳的面做折刀姿时,赵阳的神色忽的一冷! 下一刻! 赵阳对那几名领到银子的丘八们,大袖一挥。 “来人,将这几人赶出军营,永不录用!” “来自王牛的震撼值+989……” “来自李狗剩的震撼值+963……” “来自黄阿铁的震撼值+1001……”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所有丘八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呼吸都猛然停滞住了。 沧王,要将他们逐出军营? 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没完成那折刀姿,还是领了这五两银子? “殿下,您这是……”当即有丘八茫然的看向赵阳。 可此时,刘训等人已然上前,齐齐抓住了这几名领到银子的丘八们。 那几名丘八皆是神色大变,惶恐不安。 “沧王殿下!” 丘八们大叫着,奋力挣扎,却又紧紧地捧着手里的银子,生怕掉了。 “且不说,你们连新兵训练都完不成,这折刀姿,如此简单,你们都做不了!”赵阳神色冷漠,瞥了这几个丘八们一眼。 他淡淡摇头,“此等表现,在军营之中,堪称极品废物,那本王还留你们在军营里做什么?” 听到赵阳的话,那几名丘八们的脸色全都难看了起来。 他们终于是明白过来,沧王这一次,又是宰牛炖肉,又是拿散发银子,这分明就是一场考核! 过不去考核的人,便会被沧王逐出军营! 而他们手上这丰厚的五两银子,就是他们的遣散费!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手里的银子,烫手无比。 恨不得现在就把银子还回去! 是拿这五两银子滚蛋,自此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说不定他们忍不住便直接花了,还是在军营中,有着长久的生计,这几乎连想都不用想! 真要是出了军营,那他们这五两银子,还能干什么,难不成去买块田种? 那他们还怎么活啊! “殿下,沧王殿下,小的愿意归还银子,求您开恩,再让小的继续待在军营里吧!” 当即有人跪了下来,高高举起手中的银子,向着赵阳求饶。 其他人见此,也不多想,纷纷跪了下来。 只有在军营里,他们才能拿着每个月的饷银,好好地活下去啊! “殿下就网开一面吧,我们今后,肯定刻苦训练,老老实实的!” “我们不想走啊,我们把银子还回去……” 几人纷纷求饶,他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拿着手里的五两银子,去花天酒地。 在军营里,才能活得好好的啊! 这一旦出去,回归到平民身份,天知道得受多大的苦。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命都直接丢了! “尸位素餐之人,混吃等死之徒,留在军营做什么,做蛀虫吗?” 赵阳神色始终冷漠,半点不留情面,向着刘训等人挥挥手。 刘训等人当即动身,不顾这些人哭天喊地的求饶,硬生生拖拽着几人,将他们拖出了军营。 “来自孙二的震撼值+679……” “来自……” 一时间,其他所有丘八们,都是心中一阵发凉。 他们情不自禁地打着寒颤,只觉得遍体生寒。 沧王殿下的手段,太狠了! 这校场跑步,以及折刀姿,分明就是为了筛选出有用的人。 至于他们再想要混吃等死,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那几个被赶出去的人,就是摆在他们眼前的例子! 一时间,他们心中也都是急忙思索起来,可还是慌乱至极。 这可怎么办? 这时,赵阳已然缓缓迈步,来到了剩下丘八们的身前。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一众丘八,看得丘八们心中愈发惶恐不安。 “先前本王所说的那三件事,你们随便做到一件,就可以留下来,吃牛肉!” 赵阳指了指热气腾腾的几口大锅,神色严厉,“但你们要是做不到,那就领了银子,趁早滚蛋!” “这军营,不留废物!” 赵阳大袖一挥,“开始!” 梁槐和刘训当即上前,督促丘八们动起来。 丘八们都是一脸苦色,他们懒散了这么久,哪里能有什么多大的力量。 先前那几人做折刀姿,便已经充分证明了。 这看似简单的折刀姿,真正想完成,却是困难无比。 一组二十个,标标准准,一旦做到一半体力不支,就得领了那五两银子滚蛋。 现在,那白花花的银子,在他们看来,已经不香了! 至于一炷香时间围着这校场跑二十圈,也是困难。 他们平日里撒泡尿,都得在这校场里,走最近的路。 真要是跑上二十圈,那得是多大力气! 可刘训和梁槐两人的呵斥声已然响起,他们也顾不上犹豫考虑了。 丘八们面面相觑,渐渐地,他们的目光落在赵阳身上。 先前沧王可是说了,只要能够打败他,那也算是完成了三个条件之一! 就能留在军营,就能吃上牛肉! 而赵阳这瘦弱的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更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反正前两个条件,要是做不到,就得从军营滚蛋。 到时候活路难寻,倒不如现在就搏一把! 打败了沧王,大好的日子等待着他们! 想到这些,其中一个丘八,咬了咬牙,蹭的走上前来。 “殿下,您先前说,只要打赢了您,就算完成,是吗?”那丘八试探着询问道。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沧王的一巴掌! “哦?” 赵阳的目光落在那走出来的丘八身上,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神色。 还真有人,以为他好打? 他打量着这丘八,一脸意味深长。 梁槐和刘训两人的目光,也齐齐落在那丘八身上。 他们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怜悯。 殿下的实力,他们可都亲眼见识过。 这丘八,是在自寻死路! 注意到赵阳几人的目光,那丘八心中不由有些发毛。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率先站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那丘八心一横,反正已经走出来,也没办法回头了。 那就打! 反正要是做不到,就得被赶出军营。 “殿下,可以吗?”丘八咬了咬牙,再度询问。 “当然可以,本王先前说了。” 赵阳微微一笑,提醒了那丘八一声,“不过,本王可事先说了,跟本王打,若能打赢,那算你有能耐,若打不赢,后果自负!” “好!” 那丘八一拍胸脯,紧紧握起拳头。 事到如今,那就打败沧王! 估计,沧王是自认为,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便以为自己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绝对是被皇宫里的那些教导他的武功的人,给误导了! 那些人不敢跟沧王动手,他现在,别无退路,却只能跟沧王动手了! “来!” 这时,赵阳一手负后,一手前伸,向着那丘八招了招手。 “那小的……得罪了!” 丘八大喝一声,紧握着双拳,向着赵阳冲去。 他脚踏校场,激荡起些许尘土,整个人爆发出来的速度不慢。 其他丘八们也都是紧盯着那动手的丘八,他们的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们该第一个站出来的。 现在有人站出来,以沧王那体格,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倒! 要是沧王吃了一次亏,总不能再吃第二次吧? 那他们再想通过打败沧王,来得到留下的机会,那可就难了! 此时,那丘八已然冲到赵阳身前。 他铆足了劲,紧咬着牙,一拳头向着赵阳的脸庞砸去。 啪! 下一刻,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那一道身影被这一巴掌打得在空中翻滚起来,重重落在地上。 灰尘滚滚席卷,可其他丘八们,看着眼前一幕,却全都是不由目瞪口呆。 “来自孙二的震撼值+1123……” “来自吴有钱的震撼值+646……” “来自陈阿黄的震撼值+582……” “来自……” 丘八们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那被一巴掌打倒的人,正是先前对沧王动手的丘八! 而沧王,站在原地,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自始至终,都未曾动弹过! “给他银子,赶出去吧。” 赵阳淡淡吩咐一声。 那躺在地上的丘八,浑身颤抖,捂着自己的脸颊,连惨叫都忘记了! 他已经被赵阳那一巴掌,给抽懵了! 其他丘八们看着那丘八,不由打了个寒噤。 沧王竟然不是看上去那般弱不禁风,能够一巴掌将人打得倒地不起,而沧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已经足以证明,沧王的实力……深不可测! 想到这些,丘八们看着赵阳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一抹畏惧。 完了! 这还怎么打?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三个条件中,打败沧王,才是最难的! 再想跟沧王打,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丘八们纷纷咽了口唾沫,直接彻底放弃了跟赵阳打的想法。 “还不快做?想现在就领银子滚蛋吗?” 刘训冰冷的呵斥声响起。 丘八们顿时浑身一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开始了自己的选择。 有人当即俯下身子,开始做起俯卧撑来。 他们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尽可能地向着二十个去做。 没办法,做不到,他们就得滚蛋了! 也有人立即动身,在梁槐的监督下,开始快步围着校场跑起步来。 他们卖力地迈动着步子,气喘吁吁。 二十圈,对于他们而言,可绝对不是小数! 丘八们纷纷动身,但依旧有一些丘八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意思。 赵阳斜睨那几个丘八,挑了挑眉。 他饶有兴趣地询问道:“你们是准备跟本王打?” “不敢不敢!” 几个丘八连忙摇头。 先前他们已经亲眼见识到了赵阳的实力,他们自问,自己也撑不住沧王的一巴掌! 不过,他们的心里却都是有些小心思。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一同上前。 “殿下,小的们几个,都是在军营里待了十多年的老兵了,我们都不是年轻人,体格也跟那些年轻人没法比……” 其中一个丘八低声下气地对赵阳讪笑着,他回头看了几个老丘八一眼,又继续对赵阳道,“不过,殿下,我们哥几个,最擅长的,就是有眼力见!” “哦?” 赵阳眯起眼睛,看着几个老丘八。 “我们哥几个已经决定,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殿下您,您想要收复军营,不是也得需要几个熟悉军营的人吗?您说是不是?”那丘八笑道。 他们在军营里待了十多年,也都算是经验老道。 他们清楚,沧王如今的这一番做法,无非就是想要彻底掌控军营! 不过是想要在军营里立威罢了! 以往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有校尉上任,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们也知晓,沧王与黄县令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 这沧云县军营,必然是沧王与黄县令对抗的重中之重。 所以,沧王才会来整顿军营。 那他们不如现在就向沧王投诚,也省得沧王向他们费那么一番功夫了。 “你们几个,倒是有眼力见!”赵阳淡淡道。 “那是,那是,想要跟着殿下您,我们当然得学聪明点!”老丘八们纷纷附和。 “殿下,之后军营凡有大小事,甚至,即便黄县令想要过来打探消息,我们也绝对统统禀报殿下!” 老丘八们心中得意,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沧王就是想要收复军营,他要将军营大权揽在手上,怎能不下点手段。 而他们就是要自愿充当沧王的手段! “刘训,带他们领银子,让他们滚蛋!” 可正当老丘八们心中得意时,赵阳冷漠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明日,招兵买马! “嗯?” 几个老丘八当场愣住。 他们紧盯着赵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殿下……您说什么?”老丘八喃喃地询问道。 赵阳却是理都不再理会这些人,对着刘训挥了挥手。 “来自周大虎的震撼值+768……” “来自林老三的震撼值+846……” “来自……” 老丘八们看着赵阳的动作,彻底呆愣住了。 他们仔细回想着先前的话,按道理说,他们的表现也没有什么触犯到沧王的地方啊? 怎么沧王就直接要把他们赶走! “殿下,我们哥几个说得都是真的啊!” “我们愿意为殿下鞍前马后!” 老丘八们连忙对赵阳表明忠心。 赵阳只是斜睨着几个老丘八们,摇摇头道:“你们的忠心,本王不需要。” 眼前几人,在军营了混迹这么多年,别的是没学会,倒是都变成了老油条子。 赵阳可不相信,眼前这几人的话。 他们现在衣服忠心耿耿的样子,可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把他给卖了! 偷奸耍滑,趋炎附势之人,他的军营之中,更是不需要! 老丘八们张了张嘴,还想要向赵阳表明自己的作用,在他们看来,沧王如此拒绝他们,必然是为了稍稍打压一下他们,可这个时候,刘训等人已经动手开始赶人了。 见此,老丘八们脸色都是骤变。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沧王是真的不需要他们! 老丘八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人连忙对赵阳说道:“殿下,我们愿意去做折刀姿和跑圈,您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你们没机会了!”赵阳看都不去看那些老丘八们一眼,他慢悠悠走到前方,看着一众选择跑圈或者做俯卧撑的其他丘八们。 有着那几名老丘八的例子,剩下的丘八们再不敢偷奸耍滑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个选择。 做完沧王布置下来的任务,他们就能继续待在军营里,吃着牛肉,好好生活! 完不成,那他们就只能领那区区五两银子,然后灰溜溜地滚蛋! 校场内,丘八们陆续做着俯卧撑,双臂打着摆子,颤抖不已,等待着做俯卧撑的丘八们,帮忙喊着数,声音中透漏着浓浓的紧张。 而校场四周,一众丘八们则在跑着圈子,气喘吁吁。 整个校场上,倒是远比赵阳到来之前,更为热闹。 有着刘训和梁槐的监督,一众丘八们更是不敢偷奸耍滑。 赵阳老神在在地来到几口大锅前,看着锅中的肉汤,摇摇头。 “不能这么熬,把这些浮沫撇掉,会影响口感,还有香料,要舍得加啊……” 听着赵阳的话,几名兵士连连点头。 这炖牛肉,他们也都是头一回。 可看殿下的样子,殿下分明是对着牛肉炖煮尤为熟悉。 真不愧是殿下! “还有,去备点香菜,嗯?不知道香菜是什么?就是芫荽,快去快去!” 赵阳吩咐着,要是让这些人做牛肉,味道和口感可就要大大浪费了! 大锅中的牛肉汤汁逐渐变得一片奶白色,肉香四溢。 眼看着牛肉就可以吃了,而这个时候,刘训和梁槐快步跑了过来。 “殿下,所有人全部测验完毕!”刘训恭敬地对赵阳汇报道。 赵阳点点头,指了指几口大锅,笑道:“刚好,让剩下的人,准备来吃牛肉吧。” 闻言,刘训和梁槐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露出了一抹犹豫。 “殿下……这通过之人,只有三成……”梁槐上前,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三成?” 赵阳挑挑眉,他目光扫过一众丘八们,按照梁槐的回答,那么,还能剩下不足二十人。 “不少了,其他的人,全部给了银子,逐出去吧。”赵阳淡淡道。 听到此,刘训眉头微微皱起,如果军营之中,只剩下不足二十人,那么,他们军营的战斗力几乎形同虚设。 但他还是先吩咐下去,几名兵士上前,派发银两。 军营之中,一众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哀嚎一片。 那一众人还不愿离去,在大声叫喊着:“我们在军营里待了这么多年了,这就把我们赶出去了,那军营里可就没有人了!” “你们不能这样,黄县令他们也还没有这么说过!” “沧王殿下,不该这么做啊!” 可赵阳这边,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刘训手底下,兵士态度极为强硬,丝毫不理会这些人的说辞。 那些人心中愤怒,可对于赵阳这位沧王,却半点也不敢多说什么。 最终,他们也只能愤愤不平地领了银子,骂骂咧咧地离开军营。 “殿下,这军营之中,人数如此稀少,是否……”刘训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 “此事不必忧虑!”赵阳摆摆手,抬头看向远方,似乎在俯瞰整个沧云县。 “沧云县别的没有,人……多的是!” 他大手一挥,“明日,全县范围招兵买马!”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672……” 刘训恭敬点头,眼中流露出一抹钦佩。 他已然明白了赵阳的意图。 殿下今日举措,便是为了清除军营里那些混吃等死,偷奸耍滑的兵痞。 同时,或许军营中,还有县衙的眼线,也会被清除掉大部分。 而之后招兵买马,一切都将由他们来负责,那么,所招来的人手,也都会是他们安排。 到时候,整个沧云县军营,发展壮大,都会牢牢掌握在殿下的手中! “殿下此举,一举两得!”刘训赞叹道。 赵阳笑了笑,指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几口大锅,其中的牛肉已然炖好,浓浓的香气弥漫出来。 “去招呼人吧,先吃肉!” “是!” 刘训神色一振,立即向着四周招呼起人来。 他的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激动。 这沧云县军营,今后便被他们殿下,牢牢掌控在手中了。 只要今后能够发展起来,那么,殿下日后的发展,便将踏出尤为重要的一步! 他心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殿下潜龙升天的那一刻!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举步维艰! 赵阳一行人自军营赶回,已是傍晚。 夕阳西沉,驿馆四周,本就没有什么人烟,此时更显空旷。 赵阳刚回到驿馆中不久,便见冯一河也在这时赶了回来。 “殿下!”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冯一河刚一回来,便快步来到赵阳身前。 “老冯,怎么样了?”赵阳双眼微眯,冯一河这么快便赶回来了,这让他的心中意识到一丝不妙。 沧云县地域并不算狭小,而老冯这人,处理不完他所交待的任务,自然是不会轻易回来。 那么,这就意味着,要么是沧云县的一切,依旧如冯一河先前自行整理记录的那般,没有太大的变动,要么则是沧云县的变动太大,大到一眼就能知晓沧云县如今的残破情况。 冯一河神色凝重,向赵阳拱了拱手。 “殿下,卑职已经查明!” 说着,冯一河先是自身上抽出一沓纸张,递到赵阳手中。 “如今的沧云县,情况不容乐观!”冯一河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赵阳接过纸张,冯一河清秀的笔墨落在纸张上,只是后面的纸张,字迹稍显凌乱,看得出来,冯一河在写后面的部分时,心情已经不再平静了。 赵阳静静地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殿下,如今我们沧云县,经过先前县衙的各种政令损毁,百姓们的良田,被毁坏了六成之多,其余所剩良田,也有荒废之危,并且,百姓们也难以耕种……” 冯一河在一旁恭敬地候着,注意到赵阳所看的纸张,他轻声解释着。 他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浓浓的忧虑。 “田地荒废,先前的良田,都被毁坏,百姓们今后,若按照以往地进度进行耕种,只怕不知该多久才能恢复之前的生计,而即便到那时,百姓们也远远称不上是安居乐业!” 冯一河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如今沧云县的情况,有多么艰难,他极为清楚。 即便殿下一心想要励精图治,可是,沧云县,只怕也会让殿下极为为难。 赵阳看过面前纸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又继续换了下一张纸张,这里老冯的字迹,已经明显凌乱了一些。 “老冯,百姓们的房屋情况呢?” 赵阳一边看着,一边询问了一声。 听到此,冯一河再度长叹一声,无奈道:“百姓们的房屋,大多年久失修,皆是些茅草泥土混合之后,所建造的茅草屋,顶部再覆盖上茅草,用以遮风挡雨,至于瓦房,几乎寻不到一处!” “而这等茅草屋,最是不耐雨水侵袭,年久失修之下,大多有垮塌之危……” 冯一河语气中满是怜悯与无奈,“如今适宜百姓们居住的房屋,几乎已经不足一半,尤其是,先前百姓们选择出走,房屋垮塌的更快,一部分房屋,已然无法居住!” 赵阳眉头愈发紧皱,沧云县的情况,比他所预料之中,其实还要更为艰难一些。 房屋田地,这是百姓们维持生计之本,可连这些,都难以维持。 百姓们,又如何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殿下,除此之外,卑职还了解到,如今各村庄中,即便是有许多身强体壮的青年人,可这些青年人,也有一半之多,闲置在家,并非他们不想赚取活路,实在是,沧云县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赚取活路的办法,都在县衙和富贾豪绅们的手中!”冯一河又是说道。 赵阳点点头,对于这些,他也明白。 外出做工,能够让这些百姓们赚取一些活路,可是,就如同县衙中的职位,或者军营中的兵士一般,这些,都掌握在县衙的手中。 至于其他的商业活动,自然又是在那些豪绅们的手中。 而百姓们,就只能被这些人不断地搜刮民脂民膏,无法反抗。 赵阳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逐渐凌厉起来。 这笔账,他必须自县衙和豪绅们手中,全部清算! “那河道与桥梁情况呢?”赵阳沉下心,再度询问。 冯一河愈发无奈,“沧云县大大小小,所有河道,虽有所改道,但大致上是没有太多变化的,一些地势良好之地,无需如何治理,但是,邻近百姓房屋,田地之处,不得不好好修缮!” “而卑职粗略计算过一番,如果想要真正见晓,河道至少得修缮五里之遥!” “而桥梁,以往倒是有些桥梁,仍旧存在,其余部分,也又百姓们所搭建的木桥,同行并不算困难,但河道宽阔之处,也绝对不少,百姓们无法过河,动辄需要走上数里路程,想要过河耕种,更是困难。” “因此,大型桥梁,应该需要修建十座,而且,若每年汛期临近,桥梁必须能够承受住大水冲击,否则,也是形同虚设!” 说完这些,冯一河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苦涩。 这就是沧云县的真正情况,他一五一十的全部报告给了赵阳,没有任何夸大或者刻意隐瞒的成分。 他很清楚,殿下真心想要治理沧云县,必然不会轻易忽视这些问题。 只是,这其中的困难,冯一河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赵阳双眼微睁,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真就修这么多?”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五里河道,十条桥梁,这对于一个小小县城来说,所需要的,绝对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更是庞大。 难怪,先前他判王员外负责这些的时候,怪不得王员外那么反抗! 不过,赵阳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王员外的意思。 这沧云县,本就是县衙和乡绅们共同败坏的。 若不是他们,沧云县也绝对不会沦落到这般艰难的境地! 那么,就让他们一点点地还回来好了! 想到这些,赵阳的目光坚毅起来。 “殿下,对于而今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处置?”冯一河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赵阳一手虚压,摇摇头,“不急!” 他眯起眼睛,沉声道:“治理沧云县,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是!”冯一河点点头,可却面色依旧满是忧虑。 “老冯,去告诉王员外,让他明日就动手!”赵阳淡淡道,“就从先前抓捕王涯的村庄开始修缮!”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把功劳抢过来!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266……” 冯一河双眼一睁,神色动容。 他已然感受到,殿下是真正想要解决目前沧云县的困境! 哪怕这困境,在他看来,几乎难以有解决之法! 他深吸一口气,当即点头。 “卑职这就去!”冯一河沉声回应。 赵阳笑着拍了拍冯一河的肩膀,宽慰道:“不必忧心,这些事,既然是我来处理,那再大的困难,也不用怕!” “是!” 冯一河连连点头,有些激动。 殿下,果真是最为值得追随之人! 他不再犹豫,当即走出驿馆,带着几名兵士,飞奔上马,急速离去。 天色渐黑,赵阳看着驿馆外,双眸深邃。 这沧云县,今后就是他的地盘! 无论是谁,敢阻拦他,那都要被他铲除! 即便再大的困难,又能如何? 一夜无话。 第二日,沧云县中,已是一片轰动。 “听说了吗?沧王爷先前堂审,不是判王员外来整治河道,修建桥梁吗?今日,沧王爷就督促他们,要动工了!” “什么?这么迅速,不愧是沧王爷!” “沧王爷没有骗咱们啊,苍天怜见,沧王爷真的来为我们谋福祉了!” “不会说话就赶紧闭嘴,沧王爷怎会骗咱们?他是咱们沧云县的救星!” “那还等什么?咱们还不快去看看!” “我还没见过沧王爷呢,一定要去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这可是功在当世,利在千秋的丰功伟绩啊!” 不知百姓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仅仅一夜的功夫,赵阳督促王员外今日开始整治河道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沧云县。 百姓们对于沧王爷的大名,如今早已敬仰无比。 堂审才刚结束,他们便得知,沧王爷要督促王员外动工,此等速度,几乎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一时间,百姓们不由都被轰动起来,纷纷向着赵阳指示的村庄赶去。 村庄中,王员外带着所有家丁,已然倾巢出动! 他们来到河道前,河水滚滚,这是沧云县的一条自山间而来的河流,汇入沧江的主道,整个河道,足足有五丈多宽! 王员外面如土灰,嘴角不停地在抽搐着。 眼前这河流,要修建上堤坝,再加上桥梁,这得是多少两银子?! 而且,眼前这河流,还只是刚开始! 放眼整个沧云县,这样的河流,不知道有多少处! 这要是全部修建好了,倾家荡产只怕都是轻的! 难不成,他真要这么做? 想到这些,王员外脸色愈发难看。 天杀的沧王,才刚刚堂审结束,就派人催他今天来修整河道,这是怕他跑路吗? 他现在倒好,还未来得及跟别人商议对策,就被逼过来了。 而四周,许许多多的村民百姓们也都围聚了过来。 他们看着王员外等人,又看向河流,脸上满是期待神色。 要是眼前这条河能够整治好,哪怕只能够修建一座桥梁,那对于附近的好几个村子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见此,王员外脸色愈发发黑,他紧握着拳头,浑身气得不住颤抖。 这些该死的刁民,要不是这些刁民,他哪里需要被沧王逼到这般境地! “这些刁民在看什么?都睁着两个大眼睛,是在看老夫的笑话吗?”王员外怒气冲冲。 “老爷,这些人,都得到了消息,说是今日您来修整河道,所以他们都来看看的!”一旁管家连忙躬身回答。 “哼!都是那沧王干的好事!”王员外紧握着拳头,心中恼怒不已,却又不敢表现。 说不得,今日沧王就要过来。 “老爷,咱们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开始修建?”管家低声询问道。 王员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怎么办?”他思索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眸微微一眯,随即,冷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咱们就把沧王的功劳给抢过来,反正修缮河道的人,是我们!” 想到这些,王员外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黄县令对于沧王也是恨之入骨,本来沧王就在立威。 那如果他能将沧王的一部分威信给分过来,说不得到时候,王员外也会因此来补偿他! 随即,王员外一挥手,朗声道:“百姓们,今日王某为大家修建这河道,其实早已盘算多日,即便沧王殿下不说,王某也要……” 王员外正要说些拉拢人心的话,见那些刁民们看来,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沧王爷来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顿时间,所有百姓们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循声望去。 远处,正有不少人策马而来。 为首一名年轻人,丰神如玉,正是赵阳! 顿时间,百姓们皆纷纷跪拜在地,参拜赵阳。 “草民叩见沧王爷!” 百姓们山呼着,声音汇聚到一起,竟盖过了河流奔涌之声。 王员外面前,几乎已经看不到站着的身影了!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555……” 王员外瞪大眼睛,未曾想到,沧王在百姓之中的威望,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随即,王员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向着赵阳跪下,大呼着:“草民叩见沧王爷!” 王员外身后,管家与一众家丁也不敢站着,纷纷跪拜下来。 赵阳翻身下马,来到百姓们身前,双手挥了挥。 “大家请起!” 百姓们这才缓缓起身,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敬仰。 许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赵阳,又是好奇,又是敬仰地打量着他。 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还是少年模样,可却勇斗县衙,为他们沧云县谋着福祉! 才来到沧云县多少时日,他的威名,便已然传遍沧云县。 这让百姓们心中愈发敬仰。 “殿下,草民奉命,特意来为修建河道来了!”王员外快步上前,满是赔笑。 他心中虽不爽赵阳刚好自他想要拉拢人心的时候过来,可却也不敢有半点表露。 赵阳瞥了王员外一眼,没有理会,又看向百姓之中,目光落在一个老人的身上。 正是先前赵阳刚来沧云县时,一同带回来的那个老人。 “老人家,可否随本王一同去看看此地的情况?”赵阳询问一声,脸上满是温和意味。 ------------ 第一百八十章 你听清楚了吗?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222……” 听到赵阳的话,老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沧王爷,即便如今受大家这么爱戴,也还是没有什么王爷架子。 对待他这边一个只知道耕种的老农,也还是这般温和。 而印象里,县衙中莫说是黄县令,即便一个小小衙役,每次路过他们村中,都恨不得吆五喝六的架势,完全大相径庭。 沧王,还是先前最初见面时的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看着眼前沧王爷询问的目光,老人终于是反应过来。 他连连点头,“沧王爷您尽管吩咐,我丁老汉就是跑断两条老腿,也跟着您走!” 说着,老人丁铁成苍老的眼睛中,不由沁出一抹泪花,他擦了擦眼角,有些老泪纵横。 如今沧王爷在他们沧云县百姓们心中的威望,已经高到天际了。 四周百姓都想要挤过人群,好好看看沧王爷的样子。 他丁老汉得到消息后,天还没亮,就跑到这里等待,才终于等到沧王爷的到来。 现在还能够与沧王爷搭上话,那绝对是大福气! 赵阳将老人与四周其他百姓们的反应看在心里,心中稍稍有些沉重。 两世为人,他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 对于县衙众人又或者是身旁王员外这些富贾豪绅,他可以用各种手段惩治。 可对于眼前这些百姓们,他不过算是勉强为他们做了一些事情,可就已经被他们深深地记在心里。 对于这些,赵阳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沧云县,猥琐发育也好,还是扫清障碍也好,对于这些深深信任他的百姓们,他也并不想有半点辜负。 既然如此! 想到这些,赵阳眼中露出一抹坚定目光。 那便为沧云县百姓们彻底拨云见日,真正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 见到赵阳要出发,四周围观的百姓人群,自动为赵阳分开了一条空旷的通道,丁铁成跟随在赵阳身旁,刚走出人群,丁铁成便指着不远处有些荒芜的大片空地,看向赵阳。 “沧王爷,这边就是我们村子里一部分的农田了!” 只是说着话,丁铁成的脸色有些无奈,他有心想带着沧王爷看看他们辛勤劳作之下,长势喜人的作物,可是,那终究是极为少有,眼前的景象,才是普遍的情况。 赵阳眉头微皱,他先前都没有注意,附近的那大片空地中,有些荒芜,只可见零星一些绿色植物。 先前他都还以为是杂草,可现在看来,那哪里是什么杂草?分明就是百姓们的庄稼! 这大片空地,除了庄稼之外,再没有什么杂草,自然是百姓们辛勤劳作,将杂草除得一干二净。 但依旧没有多少起色! 赵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瞥了一旁紧跟着的王员外,王员外脸色微微一僵,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他总觉得,这位沧王,仿佛有什么坏点子在盘算着! 几人再度前进,百姓们也自发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即便四周没有什么庄稼,他们也没有去踩踏附近的田地,只是谨慎地迈着步子,走在乡间小径上。 “沧王爷,那边也是,不过,我们今年没有在那边耕种!”丁铁成指着不远处的一大片土地,同样没有杂草,似乎经过了一些开垦,但并未有作物种植的痕迹。 赵阳目光扫过那大片土地,又很快落在不远处的河道上,河道中河水翻涌,冲击着河岸的土地,可见到一些土壤都垮塌下去。 “为什么没有耕种?”一旁梁槐有些疑惑地询问,他久在宫中,对于这耕作之事,并不了解。 丁铁成顿时长叹,有些苦涩道:“那边的土壤虽然肥沃,可是太过松散,河道冲击,说不得下次汛期一到,河流改道,那边大好的农田,就会被淹没在河水中……” 说到这里,丁铁成摇了摇头,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苍老脸庞上,满是叹惜,放着那么大一片地不曾耕种,他们也有些舍不得。 他又指着远处的许多地方,“那边也是这样,咱们沧云县,别的不多,就是河流多,沧王爷您看,河对岸那边倒是好地方,可是我们想要过河,也得花上半天时间,根本来不及过去耕种!” 赵阳转头望去,也是看到了远处的土地。 这些农田土地,只听旁人说起笼统的状况,很难理解其中的困难。 丁老汉所说,听起来像是寻常琐事,但这就是摆在他们面前的烦。 贫瘠之地,难以耕种,而肥沃之地,又得当心河水冲击。 不治理河道,仍旧免不了,良田被毁…… 而这治理河道,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 想到这些,赵阳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又看向一旁王员外,王员外用小指正掏着耳朵,对于老汉丁铁成所说的话,有些不耐烦。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王员外需要考虑的! 砰! 赵阳忽的伸手一拍王员外脑门,吓得王员外浑身一个激灵。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79……” 王员外连忙看向赵阳,满是惊疑不定。 “殿下,怎么了?”王员外连忙拱手。 “这位老人所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赵阳淡淡询问道。 王员外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的当务之急,不是治理河道吗?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沧王,不会又要对他打什么坏主意了吧?! 但他也不敢表露,只能连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不敢有误!” “听到了就记下!” 赵阳挑了挑眉,“河道不修,百姓们虽有良田,却无法种植,苦不堪言,这修缮河道,乃是重中之重!” “是是是!”王员外连连应声,只能暗自腹诽。 赵阳没有再理会王员外,又看向丁铁成,说道:“老人家,田地的情况,本王已经知晓,我们去看看房屋吧!” 如今这田地,不修河道,根本无法改善。 既然如此,那便先从房屋入手! 修建房屋,让百姓们居有定所,免受风雨寒冻侵袭,也是重中之重!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用你的银子! 一行人很快来到村子里,入眼所见,依旧是一片低矮的简陋茅草屋。 茅草屋的墙壁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裂缝,有些裂缝过大,百姓们便用杂草混着泥土填充起来,堪堪遮蔽风雨。 更有一些茅草屋歪歪斜斜,似乎用不了多长时间,在风雨的侵袭下,便会有垮塌的危险。 一些年轻人们所居住的房子,倒还用石块堆砌着围墙,只是仍旧显得简陋寒酸。 至于老人们居住的房屋,更是破烂,围墙都已倒塌,拴着麻绳,晾晒着仅有的有些破烂的麻布衣服。 “村子里最近盖得房子是哪一座?”赵阳在村落中四处行走着,向丁铁成询问一声。 丁铁成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屋,“那个房子,小李他家的,算起来,也盖了有五六年了!” 赵阳转头望去,不远处的那座房屋,也是用石块做地基,茅草混合着泥土做墙壁,围墙的石块有些漏洞,便也用着泥土勉强糊住。 “近些年我们没有什么太多吃得,平日里一有时间,就只能去上山砍柴,或者挖些野草,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盖房子。”丁铁成脸色苦涩地说道。 用茅草盖房子,用不了几年,经过风雨侵袭,就会裂缝,甚至垮塌。 但是,盖房子所需要的人手也是不少,更是需要砍些木材,来做房顶大梁,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也不是不想修缮房屋,可连生计都难以维持,又如何能有时间修缮? 就算修缮了,用不了多少时间,又会垮塌,他们也只能勉勉强强凑合着。 赵阳缓缓点头,对于村落中的房屋情况,也有了相当的了解。 “茅草泥土该房子,根基不稳,的确容易垮塌。”赵阳思忖着。 丁铁成以及一众百姓们,也都神色无奈,这些他们哪里不知道。 可是,想要好好房子,那可是得需要好木材才行! 至于上好的大石块,更是难以开采。 即便是有,也都被县衙以及豪绅们,用来建自己的宅院了。 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房屋不修,百姓们难以居住,又如何能够谈以后的生计?” 赵阳思索一番,脸上已是露出一片坚定,“那我们,便先行修缮房屋!”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都是一愣。 百姓们看着赵阳,脸上露出了浓浓的艰难神色。 他们心中虽然知晓赵阳的想法,是为了他们好。 可是,这房子,他们哪里有那么大的时间进行修缮?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早就修缮了…… “沧王爷,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您看我们村的这些房子,想要全部修好,这得多少钱?大家伙就算是一起动手,也找不来那么多的材料,也不知道得花费多少时间。”丁铁成苦涩着说道。 其他的百姓们也都是叹息着,对于这修缮房屋之事,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赵阳将四周百姓们的目光收归眼底,他的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忧虑神色。 “这些困难,本王全部为你们解决!”赵阳朗声说道。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432……” “来自王小二的震撼值+321……” “来自……” 闻言,一众百姓们瞬间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哪怕只是一个村子,所花费的银两与时间,只怕也是难以估计的。 而整个沧云县,有多少类似眼前这般的村子? 沧王爷又哪里有办法帮他们解决这些困难。 丁铁成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满是感激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又摇了摇头,“沧王爷,即便您愿意帮我们解决麻烦,可是,眼前我们也只能用些泥土和碎石,尤其是碎石,其实附近的山里,都已经没有多少了……” “这些,交由本王便可。”赵阳只是微微一笑。 他又看向一旁王员外,挑了挑眉,“王员外,乡亲们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997……” 王员外的脸色顿时一垮。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向着赵阳拱手,他的手臂都在忍不住地颤抖着。 “殿下,草民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啊,修整这河道,我家那仅剩不多的钱财,都要消耗一空的……” 他对赵阳,实在是怕到骨子里了! 这个沧王,手段狠辣,就连黄县令都拿沧王没有办法,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他,对于沧王的手段,更是无法招架。 那修整河道,他便不知要花多少银子,来填那个无底洞。 哪里还能有什么钱,来给这些刁民修缮房屋? “要不,您看看其他乡绅们,有没有那些钱?”王员外试探着问道。 就算是沧王要坑他们,也不能只紧着他们一家坑啊! 这沧云县,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乡绅! 看着王员外的反应,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伸手拍了拍王员外的肩膀,笑容和煦,“放心,你家的银子,不会用在这里!” 听到赵阳的话,王员外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再给这些刁民们修缮什么房屋,那就算是逃过一劫了! “我还另有大用,怎能让你的银子,浪费在这里,你说是不是?” 然而,赵阳的下一句话落下,却是让王员外的脸色再度垮了起来。 这让他的心中,隐约意识到了一股不妙。 先前沧王去查看河道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轻易了之! 沧王对于那河道,可是根本就没有说什么! 那现在,沧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王员外额头的冷汗都止不住的流下来,他用衣襟擦拭着,心里却一片慌乱。 沧王,到底要做什么? 他现在对于沧王的动作,实在是半点都摸不清门路! 没办法,沧王给他的压迫力,实在是太强了! “殿下……”王员外不由心慌慌地叫了赵阳一声。 可赵阳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丁铁成,笑道:“老人家,麻烦去将村子里的大家伙都召集出来,我们重新规划一下土地,建造新房子!” 闻言,丁铁成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浓浓喜色。 沧王爷要建房子,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准备好搬砖了吗? 四周百姓们,心中也是一片振奋,听沧王爷的意思,似乎是要带他们重新建房子! 而且,沧王爷已经说了,什么困难,都不需要他们来担心! 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丁铁成老脸上愁云顿消,露出浓浓喜色,欢欣雀跃着去招呼村子里的人。 其他村落的百姓们,都是一脸羡慕。 但他们心里也都清楚,沧王爷,迟早会帮他们所有人,都改善生计的! 待到百姓们满脸喜色地议论纷纷时,冯一河悄摸摸来到赵阳身前。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忧虑,压低声音,“殿下,这修建房屋,只怕是极为困难……” 盖房子,并不是有钱有力就能做的,还要涉及选址,原料等种种困难。 他有些担心,即便目前准备盖房子,可长久以往,可能也会拖垮了这里! 赵阳则是微微一笑,淡然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冯一河深深看了赵阳一眼,点点头。 他对赵阳,是绝对信服的! 既然殿下说有办法,那就绝对有办法! 他也有些期待,殿下究竟会如何去做? 不多时,村子里老老少少都聚集了起来,百姓们本就得到沧王爷今日要修缮河道的消息,纷纷出来围观。 而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孩子,则等在家里,等待着沧王爷修缮河道的消息。 结果,他们听说沧王爷要给他们盖新房子,这让他们的心中都是充满了欣喜! 他们聚集在一起,纷纷注视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吩咐。 “沧王爷,大家伙都过来了,您说要去哪里盖房子?” 丁铁成满是恭敬地询问一声,老脸上依旧难掩喜悦神色。 赵阳看了看四周,这村子选址,其实也都是百姓们多少年来,逐渐定居的好地方,既然是盖房子,自然也不能脱离这里。 村子所在,地势较高,土地平坦,又是在坚实土地上,倒是不用担心占用田地。 他指了指村子一个方向,那里的房屋,大多都已老旧失修,更有已经坍塌了大半的,百姓们只能凑合着居住在剩下的房屋里。 “就从那边开始修建吧,到时候,逐渐将老旧的房屋取代,大家也能不用再担心风雨侵袭了。” 赵阳沉吟片刻,又对身旁冯一河道,“老冯,你负责记下来,先以这个村子作为试点,让全村百姓们都居住上新房子,然后逐渐推广到整个沧云县!”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576……” 冯一河有些发愣,他们殿下,竟然想要盖整个沧云县的房子? 当然,这并非不可以! 可是,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一项,就是原材料啊! 他们得用多少木材,又得去开采多少石块,才能让百姓们住上新房子? 到时候,即便是百姓们住上了新房子,可按照进度,用不了多少年,估计又会毁坏! 想要多住几年,那就得选好木材,和好石料,否则,又是治标不治本的! 想到这些,冯一河还是上前,拱手说道:“殿下,可这盖房子,所需要的石料木材,不计其数啊,要想让整个沧云县的百姓们都居住上新房子,只怕单凭目前我沧云县的物力,还难以达到!” “石料木材?” 赵阳挑挑眉,“谁说要用木材和石料来盖房子的?” “嗯?” 听到赵阳的话,冯一河当场愣住。 百姓们也是紧盯着赵阳,脸上露出了浓浓的茫然神色。 不用木材和石料,那用什么盖房子? 他们不由看向四周,企图找到什么好盖房子的材料。 可是,他们祖祖辈辈,所居住的房子,几乎都是用石块累积地基,再用茅草混着泥土累积成墙,最后再用上木材做好房顶。 离开了木材和石料,总不能只用泥土来该房子吧? 那样的房子,别说能不能住人了,只怕连风雨都没法遮蔽! “殿下,只用泥土……更是不行……”冯一河有些无奈。 莫非是殿下在宫中生活,所以未曾见过盖房子是什么样子的? 可殿下绝不是这种脱离民情之人! 那殿下究竟是做什么?! “老冯,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咱们就用泥土该房子!”赵阳笑道。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324……”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528……” “来自……” 冯一河以及丁铁成等一众村民们呆呆地看着赵阳,有些不明所以。 一旁王员外也都忍不住心底暗笑,可现在他半点都不敢表露什么。 生怕一不小,又招惹到沧王,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不过,用泥土盖房子,这怎么可能? “殿下……”冯一河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心!” 赵阳只是神秘一笑,他也没像再继续逗老冯。 随后,赵阳向着一旁丁铁成询问道:“村子附近,可有红泥?” “红泥?” 丁铁成虽还在震惊与茫然中,但对于赵阳的询问,他没有半点迟疑。 随后,丁铁成连连点头。 “有的,我们这边山上,全都是!” 丁铁成老脸上有些无奈,“那些红泥,硬得出奇,不知道是不是沧王爷您所说的!” “走,去瞧瞧!” 赵阳当即挥手,带着众人赶赴丁铁成所说的地方。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村子不远处的山脚下,前些日子,沧云县刚刚下过雨,不少泥土都被冲刷开来,露出其中的一些大石头。 而在不远处,赵阳敏锐地发现,不远处,还有着一些页岩。 他随手抓起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泥土,放在手里捏了捏,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黏土、页岩,以及细碎的小石子,竟然全都在这里就能随处可见! 这下子,他所需要的东西,全都齐活了! “沧王爷,这里根本没有办法种植庄稼……” 丁铁成看着赵阳脸上的笑容,不由提醒一声。 赵阳笑着点点头,道:“咱们不用这些东西种庄稼,咱们用这些,来盖房子!” 这些材料,刚好可以用来,烧制红砖! 而红砖,在赵阳前世,那可是修建房屋的必备材料! 他看向四周眼中满是热切期盼的百姓们,乡亲们,准备好搬砖了吗?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烧,使劲烧!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528……”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473……” “来自王小二的震撼值+532……” “来自……” 四周众人紧盯着赵阳,都瞪大了眼睛。 这些页岩碎砾,怎么盖房子? 难不成,用泥土给粘起来,那怕是风干之后,轻轻一碰,就能捏碎吧! “殿下,这些……”冯一河拱拱手,脸上露出一抹艰难神色。 直到现在,他还不是很确定,殿下究竟是真的不懂建筑,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可是,冯一河绞尽脑汁,也还是没有从自己所学,所看的那些书中,有记载过,用这些东西来盖房子的事情! 丁铁成以及众百姓们,更是满脸无奈。 沧王爷的想法是好,可这些页岩碎砾,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即便是用来填路上的大坑,他们都要担心,这玩意是不是雨水一泡,就变成泥浆了! 这东西……它不中用啊! “莫慌,本王自有妙计!” 赵阳脸上笑容愈发神秘,他忽的瞥了王员外一眼。 察觉到赵阳的目光,王员外顿时浑身一震,总觉得沧王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王员外,不,我就叫你小王吧!” 赵阳笑着拍了拍王员外的肩膀,“小王,你不是经常说,你总是接济百姓,恨不得以身作则,成为沧云县乡绅们的榜样吗?” “这……”王员外愣了愣,却是不太敢回话。 天知道沧王要让他做什么? “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赵阳不管王员外的反应,指了指面前的黏土和页岩。 “你亲自带人,先挖一些黏土,再搞一些页岩,哦,还有这些碎砾,把他们碾碎,然后掺点水混合在一起!” 听着赵阳的话,王员外不由一愣。 啥玩意? 就是些挖土碾碎石头的零碎活? 真这么简单? 赵阳像是看出了王员外的心思一般,笑眯眯道:“就这么简单!” “还不快去!” 赵阳话音落下,王员外当即点头,他半点不敢再犹豫,生怕赵阳再给他安排什么倒霉主意! 王员外向着管家以及家丁们挥挥手,快步上前。 他又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赵阳一眼,随即,一咬牙,捋起袖子,蹲下身子,狠狠地抓起一把黏土。 他这般作态,或许还能让沧王少对他打些主意! 但赵阳并未去看王员外,他只是对着身旁冯一河低声告知一声,“老冯,去借头牛来!” 冯一河便当即点头,快步离去。 赵阳又招呼来四周兵士,吩咐道:“火窑会造吧?烧大锅的那种就行,去做一个,做结实点!” “遵命!” 兵士们快速动身,拉柴,造窑! 不多时,一堆黏土、页岩、碎砾,便已经被挖了出来。 家丁们带来水,浇在土堆上,王员外手持木锨,快速搅拌起来。 整个土堆,很快便被浸湿,所有东西混合在了一起。 王员外这才走到赵阳身前,拱了拱满是泥泞的双手,恭敬道:“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搞好了!” 赵阳点点头,看向远处,那里,冯一河牵着一头牛,快速赶了回来。 王员外打量了那头牛鼻子上的铁环,脸上露出一抹复杂表情。 这是孙员外家的牛! 看样子,孙员外也是遭殃了! 但王员外心里,也没有幸灾乐祸多久,毕竟,现在整个沧云县的乡绅中,他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让牛拉着石头,把这个土堆,给压结实了。”赵阳交待一声。 一旁丁铁成快步上前,自冯一河手中接过牵牛的绳子。 “老汉小时候,帮员外家里放过牛,就让老汉来代劳吧!”丁铁成笑道,他虽然不知道,沧王究竟要做什么。 但这些出力的活,哪里能让沧王手底下这些人做。 而且对于冯一河,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们,其实也都是了解一些的。 这位曾经做过县丞的读书人,是沧云县县衙中,为数不多的心善之人。 赵阳没有阻止,这种牵牛做工的活,一般人还真做不了! 可四周百姓们心中,却是愈发茫然,对于沧王爷的想法,他们实在是摸不清。 只是,他们看着那些黏土被逐渐压得结实,平整,大抵也是猜出了一二。 沧王爷,真是要用这些东西,来盖房子了! 可是,即便现在是被压结实了,可他们还是清楚,这些土堆,等之后雨水一泡,日子久了,也还是会垮塌。 脆的不成样子! 真要用这些东西盖房子吗? 百姓们心中都是有些迟疑,沧王爷的目的是好的,只是这方法……有些不尽人意! “殿下,恐怕用这些东西,盖了房子,用不了多久,也还是免不了垮塌!”冯一河提醒一声,皱着眉头。 他和百姓们一样,对于眼前的方法,都认为大致猜出来了沧王殿下的目的。 可是,这方法……实在有些不堪用啊! “别急,还没完呢!” 赵阳摆摆手,走到兵士们所打造的火窑前,木柴点燃,熊熊烈火很快将火窑烧得一片漆黑。 “小王,取一些你刚刚混合好的土,做成这么个样式!” 赵阳向着王员外伸手比划了一下,大致比划成一个方砖模样。 “多造几块!” 王员外连忙点头,不敢犹豫,让家丁将被压实的土堆切开一块,他连忙接过土块,快步来到赵阳身前。 他身后的家丁,也都是纷纷将土块放进火窑中。 “放在火里!”赵阳指了指火窑。 王员外只好继续将方砖样式的小土堆送入火窑中,他起身,拍了拍衣袖,火窑中的烈焰,有些烫手。 火焰熊熊燃烧,隐隐有通红的火光映照出来,连搭造火窑的泥土,都被烧得有些通红。 隐隐可见,其中几块土块,在火焰中一片漆黑。 “温度不够,加大火力,烧,使劲烧!”赵阳看着火窑中的烈焰,微微皱眉。 兵士们快速添柴,将火窑中的烈焰烧得愈发旺盛。 熊熊火光,迅速将整个火窑所覆盖。 站在四周,都能感受到火窑所散发出来的炽盛温度。 百姓们好奇地看着火窑,满是疑惑。 沧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这火窑里的温度,只怕连熔铁都够了吧!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神奇的板砖! 难不成,先前那一堆土块,经过这火窑一烧,还能变成铁疙瘩? 百姓们看了看火窑,目光又转向赵阳身上。 火窑的通红火芒映照在沧王爷那张俊逸如玉的年轻脸庞上,使得原本白净好看的沧王爷,似乎平白多了一股神仙下凡般的气质。 终于,在火窑中熊熊烈焰焚烧了一段时间之后,赵阳大手一挥。 “取砖!” 几个兵士当即上前,用木棍探进火窑中,将被烧得通红的土块小心翼翼地夹了出来。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砰! 土块落地,竟是发出一阵如同石头落地的沉闷响声。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被这块土块所吸引,只是此时土块温度极高,与有些湿润的地面接触,还有着几率蒸汽白烟升腾而起。 人们都是紧盯着眼前的土块,眼中充满了新奇与疑惑,这种形式的土块,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 几块土块很快就被纷纷夹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地面上。 “殿下,这是……”冯一河有些疑惑地盯着通红的土块,脸上满是询问神色。 他也算是饱读诗书,可对于这种东西,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赵阳微微一笑,并未解释什么。 待到土块逐渐放凉,赵阳蹲下身子,随手探向土块。 “殿下,小心!”梁槐急忙提醒一声。 他对于眼前这些土块,极为好奇。 但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带着一些畏惧的。 他也有些担心,殿下接触到那些土块,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赵阳却是随手捏起土块,手中顿时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土块还未彻底放凉。 他拿在手里,双手掂量了一番,大小刚刚好,重量刚刚好! 土块的背面,因为滚烫之时,接触了些水渍,还布着一些裂纹,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盯着赵阳手中的土块,都是充满了新奇与期待。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沧王爷烧制出来的这东西,似乎已经与先前的土块,完全不一样了! 像是发生了某种神仙法术一般的变化! “殿下,这究竟是何物?”冯一河喉咙动了动,向着赵阳询问。 赵阳随手再度拿起一块土块,与先前的土块相互敲击一下。 咚! 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仿佛两块坚硬的石头碰撞一般。 不! 这甚至比石头碰撞的声音还要清脆! “板砖!” 赵阳微微一笑,将板砖高高抛起,再接回手中。 这可是居家旅行,高手必备的神器啊! 而如今,他烧制出来了! “板砖!” 冯一河莫名呼吸一滞,自先前的敲击声中,他能听出来,这被殿下称为板砖的东西,似乎尤为坚硬! 他按捺不住,连忙拿起两枚板砖,入手的感觉,有些粗糙,但他尝试着用力捏了捏,却发现宛如在捏两块石头一般! “殿下,这东西……坚硬吗?”冯一河咽了口唾沫,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你用两块板砖奋力相撞,试试便知!”赵阳笑眯眯道。 冯一河点点头,手中紧握着两块板砖,奋力地拍击在一起。 砰! 板砖狠狠地相撞,相互之间的力量,让冯一河双手都没有能够握住。 板砖落地,冯一河的衣服上,都溅着一些碎渣。 可是,冯一河此时却仿若未觉。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板砖,先前他那般巨力撞击,眼前的板砖,竟只是脱落一个小角! 此物,坚硬无比!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97……”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1188……” “来自王至富地震撼值+1346……”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1022……” “来自王小二的震撼值+1001……” “来自……” 所有人见到眼前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他们瞪大着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神色。 一时间,四周更是一片寂静无声。 他们又不由纷纷看向不远处的土堆,那里的土堆,即便是被牵牛压的结实,可还是湿漉漉的。 遇水一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冲成泥浆。 可是! 眼前这神奇的板砖,却是完全不同! 明明是他们亲眼所见,土块在沧王爷的吩咐中,放在火窑里一烧,就变成了这般坚硬无比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啊! 百姓们的心中,也只有神仙手段,才能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这……这完全就是神仙显灵啊!” 终于,有百姓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惊叫了起来! “沧王爷,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啊!” “他是来下凡拯救我们的神仙!” “天可怜见,有沧王爷来拯救我们,我们还担心什么?!” 百姓们的声音不断响起,带着浓浓的惊叹。 他们已经认定,眼前的沧王爷,一定是神仙下凡! 不然,他们的眼前,怎么会出现这种神仙般的变化? “沧王殿下千岁!” 冯一河激动无比,噗通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按着两块板砖,仿佛手中的是什么至宝一般! 这般神奇的东西,他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见到。 如此亲眼所见,彻底震撼到了他! “殿下千岁!”梁槐也紧跟着跪了下来,高声大呼。 他看着从小长大的殿下,原来有着这般难以想象的才能吗? 王员外更是彻底惊住了,泥土是他亲手堆的,土块是他亲手做出来的,更是他亲手放进火窑里的。 可是,这土块从火窑中拿出来,竟然就变成了这种奇迹般的坚硬板砖! 这……这简直是难以想象! 莫非,沧王真的有神灵相助? 百姓们也纷纷跪倒,一同高呼! 最终,所有百姓们的声音,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沧王爷千岁!” 四周大地之上,只要赵阳的身影,负手而来。 他笑意盈盈,向着四周众人挥了挥手。 他也知道,板砖这东西,对于如今的百姓们而言,是听都没听说过的神奇物事。 而百姓们,对于未知的神奇物事,向来是充满敬畏的,认为是妖邪作祟,或者是神仙显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他身为沧王,是当今皇上亲自册封,朝廷认命,那对于百姓们而言,自然是神仙显灵了!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开眼界! “大家快快起身,这……不过是寻常小事罢了。” 赵阳笑意盈盈,神色平淡,并未流露出多少激动。 淡定! 烧制板砖而已,不用太过激动! 百姓们缓缓起身,可眼中依旧难掩激动与崇敬的神色。 此等神奇之物,对于沧王爷而言,不过只是寻常小事! 那沧王爷,究竟有多厉害? 冯一河手里紧紧攥着两枚板砖,紧盯着赵阳,眼中都浮现出根根血丝。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向着赵阳询问:“殿下,这……此物,可否用来……” “聪明!” 赵阳自是知道冯一河的想法,他笑着点点头,自冯一河手中接过板砖,掂量了一下,“待到板砖彻底放凉之后,用水一冲,便可用来建造房屋,这自是上好的建造材料!”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9……”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1021……” “来自……” 赵阳的话音落下,百姓们不由一片哗然。 他们彻底轰动开来,这板砖,原来就是建造房屋所用! 先前他们太过震惊,都险些忘记了沧王爷烧制板砖的用意! 难怪沧王爷先前说,修建房屋,不用石料和木材! 原来如此! 尤其沧王爷还说,这板砖,是要用水冲过之后,才能作为建造材料。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板砖,根本不用担心雨水冲击了? 那这简直就是神物啊! 冯一河深吸一口气,对于赵阳的敬服,无时无刻不再增加着。 沧王殿下,竟然连这等神奇之物,都能造出来! “殿下神仙造化,令卑职,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冯一河惊叹不已。 赵阳笑了笑,随手将板砖扔到地上,看向四周百姓。 “这炼制板砖之法,大家可都记住了?” 赵阳笑着询问一声,“本王将此法传给大家,那么日后,大家再建造房屋,便可用此物!” “殿下,这是名扬万古的功绩啊!” 这时,梁槐突然大叫道,“这神奇的板砖,远胜其他建筑材料,更难能可贵的是,其取材简单,沧云县随处可见,而我赵国疆域,何其辽阔,赵国百姓,何其众多,百姓们日后,也可用板砖为材料,建造房屋!” “到那时,我赵国所有百姓,必将颂扬殿下功绩!” “沧王殿下千岁!” 梁槐说着,继续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听梁槐这么一说,百姓们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 这等坚硬又好用,而且还制造简单的建筑材料,不只是他们沧云县,就是外地其他的人,也都可以用这种板砖做为建筑材料。 那么,这必然是影响整个赵国的盛事! 赵阳笑眯眯地看了梁槐一眼,他心中知晓,梁槐这么说,其实也有着为他造势的打算! 不说别的,单只是板砖这一项,若流传出去,必然为赵国所有百姓们知晓。 家家户户,黎民百姓,谁还能不盖个房子住? 而板砖,必然可以在一众建筑材料中,脱颖而出! 等着板砖传遍赵国,百姓们必然会联想到,这是沧王发明! 不过,自己这沧王的名号,跟板砖联系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太雅…… 赵阳考虑着,摸了摸下巴。 对,既然要用板砖盖房子,那必然不能只用板砖! 如果能够用他的材料盖好,那就是把他沧王的名号,跟房子联系在了一起。 这往大了说,那就是民生之根本! 想到这些,赵阳看着梁槐的目光,愈发赞赏。 不愧是跟了他这么久的人,心思的确活泛! 随后,赵阳又看向手持板砖,满脸激动的冯一河,笑着询问道:“老冯,你觉得,要用板砖盖房子,还需要什么?” “这……” 冯一河倒是被问住了,他虽是个读书人,但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腐朽之辈。 对于百姓们建造房屋,耕种农田,这些经世致用的法子,他也尤为了解。 若是寻常时候,用如同板砖这类的石材修建房屋,其实也不是没有。 不过造价极高,比如青石砖,修建城墙等防御工事,也向来离不开。 但是,修建城墙所用的青石砖,却是沉重无比,几个壮力,也不见得就能够挪动一块青石砖。 所以,青石砖垒砌起来,正是由于自身重量,极其坚固,根本不用担心倒塌的危险。 但板砖则不同,一块板砖,其实相比青石砖,极为轻巧,若是用板砖建造,板砖轻巧,反倒是容易倒塌…… 思索一番,冯一河眉头紧皱,目露精芒,“殿下,这板砖坚硬是坚硬,尤其是轻巧无比,这是好处,但同时,也是又有一些弊端,相比起青石板来说,不够沉重,若是堆砌成房屋,倒是容易有倒塌之危险!” 他沉吟着,眉头愈发紧皱,眼中露出一抹化不开的艰难,“即便,我们用泥土将其固定,可时间一久,泥土经历风吹日晒,容易脱落,再难固定住板砖,到那时,板砖还是会坍塌……” 听着冯一河的话,四周百姓们也都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板砖是个好材料,可是,他们拿什么固定啊? 用泥土固定,到头来,也还是取决于泥土的时间! 跟他们普通的泥墙,还是差不多! 然而,赵阳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容。 “的确,若没有相应的固定之物,即便我们有坚硬的板砖,也是无法建造房屋。”赵阳有些赞赏地看了冯一河一眼。 老冯从来不是什么迂腐书生,所考虑的事情,皆是经世致用的法子。 冯一河看着赵阳脸上的笑容,不由神色一振,“莫非……莫非殿下有办法解决?” 事到如今,殿下即便再拿出什么神奇之物,冯一河都认为,那必然是可能的! “自然!” 赵阳笑了笑,看向老汉丁铁成,询问道:“老人家,村中附近,可有白石头?” “白石头?”丁铁成一愣,仔细思索起来。 “嗯,就是石灰,不知你们听说过吗?”赵阳沉吟。 “有的,有的!” 未等丁铁成回答,附近村民百姓中,已经有人连忙点头,“就在山那头!”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殿下真乃神人也! 石灰,在赵阳的记忆中,这个时代,赵国百姓们已经有一些用途了。 不过,却大多是用来做药用,大多是治疗什么金疮之类的。 但却并未有人将其用在建筑之上,大多原因,则是发现的天然能用的石灰并不多。 先前说话的那个村民兴致勃勃,跟在赵阳身旁,指着路,前往大山另一头。 百姓们脸上也都充满好奇,沧王爷能够把页岩碎砾变废为宝,炼制成坚硬无比的板砖。 那么,现在沧王爷提到石灰,又能使出什么神仙手段? 很快,浩浩荡荡的人群,便来到了那村民所说的山的另一头。 那村民当即上前,在山脚下扒拉了起来。 冯一河的手里,还紧紧地拿着先前的板砖,就在怀里抱着,怎么也不松开。 几块板砖高高的一摞,也不算轻快,可冯一河就是一路抱着,也不换人帮忙。 赵阳瞥了冯一河一眼,撇撇嘴。 老冯,是个搬砖的好手啊! 那村民扒拉了几下,手里捧着一小堆白色石屑,快步走到赵阳身前。 “沧王爷,您看,这些就是石灰!”村民献宝摊开手,将白色石屑呈现在赵阳的面前。 赵阳点点头,伸出手,自村民的手中接过白色石屑。 他搓了搓手,手中石屑质感松软,估计是在山中,曾有雷击火烧,将一些石灰岩烧制出了这些是会碎屑。 “殿下,石灰如水,的确会有些泥浆之状,莫非,您是准备,用这石灰来固定板砖?”冯一河捧着板砖,向着赵阳好奇询问。 “聪明!”赵阳笑着点点头。 只是,闻言,四周一众百姓们却是面面相觑。 可这么点石灰,不太够用啊! 这石灰,他们也只能在山中偶尔扒拉到一些碎屑。 最多是用来当作一种药物,要是用这些东西来固定板砖,那得搜罗多少石灰? 估计,就是把沧云县所有的山头,都翻个遍,也盖不出多少房子! 更何况,这搜罗石灰,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掺杂些泥土碎石之类的,那更是加大了搜罗的困难。 “殿下,这石灰量少,我们也只能搜罗到一些碎屑,即便多人搜罗一天,也不见得能够凑齐一座房子之用吧?”冯一河思忖着,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板砖。 他小心翼翼地将板砖放在地上。 “以这板砖的大小,若想固定,所需要的碎屑,便是极大数量,更何况,单只是垒上一面墙,所需要的石灰,也足以搜罗许久了……” 想到这些,冯一河面露难色。 “只靠石灰,恐怕不足以为继,殿下可是有别的办法?”冯一河疑惑地向赵阳询问。 赵阳微微一笑,老冯的表现,他愈发满意了。 随即,赵阳伸手指向先前被那村民扒拉开的山脚,其中露出一些泛白的石头,只是染着尘土,其中似乎还掺杂着杂质,颜色并不纯粹。 “小王,去取几块石头来。”赵阳淡淡吩咐一声。 王员外嘴角一抽,沧王这是彻底把他当成使唤的杂役了! 可他又不敢反驳,只能讷讷点头,带着家丁和管家,亲自上前,一番敲打,挖出四五泛白的石头。 “老人家,你带几个百姓……”赵阳又看向丁铁成,指了指一旁,“按照先前的样子,再造一个火窑。” 这一次,赵阳却是没有让兵士们动手。 丁铁成连忙动身,招呼来几个村民,一同挖土打造火窑。 先前他们亲眼见到沧王爷手底下的兵士搭造火窑,现在搭造起来,也并不艰难。 百姓们的眼中,都露出了浓浓的期待之色。 先前沧王爷,就是这般,把土块往火窑里一放,用火焰烧了一会,便炼制出了神奇的板砖。 那么,这次沧王爷又能炼制出什么来? 赵阳看着手脚熟练的百姓们,脸上露出笑容。 让百姓们动手,用不了多久,便能娴熟地掌握工艺。 那么,大批量地生产,便能很快呈现在进度之中。 很快,火窑便搭造成功,比先前兵士们所搭造的用来烧制板砖的火窑,还要大上许多。 “烧火,把石头放进火窑里。” 赵阳话音刚落,众人没有犹豫,便手脚麻利地将石头放进火窑。 依旧是如之前那般用烈焰烧制,火窑里传出阵阵噼啪之声。 所有人都是紧盯着火窑,眼中的好奇愈发浓郁。 终于,火焰渐消,只有余烬还在散发着炽盛的热量。 众人都是紧盯着赵阳,等待着沧王爷下达命令。 赵阳只是挥挥手,并未说话,丁铁成便当即兴冲冲地带人将其中的石头取出来。 啪嗒! 石头落地,被火焰烧得有些破碎。 但随着温度逐渐下降,百姓们却注意到,先前那原本只是泛白的石头,经过烈焰烧制,却显得尤为纯白! 最多只是被火焰熏得一些地方,微微发黑,但只要轻轻刮去灰渍,便能看到,其中近乎纯白的石头! 有眼尖的村民当即注意到,眼前这纯白的石头,似乎与先前石灰的碎屑,极为相似! “殿下,这难道……”冯一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向着赵阳询问! “这就是石灰!” 赵阳微微一笑,“待到冷却,用水一泡,就可以用它来砌墙了!”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7……”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1026……”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1108……” “来自……” “沧王爷千岁!” 一时间,百姓们都是欢呼了起来。 原来,那些泛白的石头,只要放进火窑里这么一烧,便能化作石灰! 难怪在这里,他们能够找到石灰的碎屑! 原来如此!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浮现出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觉。 沧王爷,又向他们传出,这煅烧石灰的方法! 沧王爷,真乃神人啊! 他们这沧云县,这种泛白的石头,可并不少见! 许多山里,满山都是这种石头,那他们,哪里还用再担心石灰的问题。 所有人都是欢喜不已,沧王爷先后传下了这板砖烧制之法,以及石灰煅烧之法,那么,他们的房子,还用担心什么?!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肉包子打狗! “殿下传出两法,可福泽万世,流芳千古,如此功绩,我沧云县百姓,何愁生计?” 冯一河向着赵阳长长躬身,声音高亢,“我赵国百姓,何愁生计?” 他眼中精光闪烁,“今后,我赵国百姓,必然都可用沧王殿下之法,来建造房屋!” “到那时,所有百姓居住在家中,都必将感念沧王爷之恩!” 冯一河的话语,掷地有声。 百姓们看着赵阳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敬佩与感激。 沧王爷所传下的这些神乎其神的法门,简直玄妙无比! “如此一来,我们所居住的房屋,必然也能更加坚实,不必再担忧风雨侵袭!”丁铁成一脸欣喜,与四周村民们,都有些热泪盈眶。 他们盼着过好日子,有多少年了? 而现在,要是能够住上可避风寒,又坚实无比的房屋,这可不就是好日子吗? 沧王爷一来,一切希望就都有了! “这板砖烧制与石灰煅烧,大家都已经亲眼得见了,那么之后,大家便可将此法传遍整个沧云县,到时候,整个沧云县的百姓们,便都能住上好房子了。”赵阳笑着说道。 四周百姓们更是欢欣雀跃,沧王爷,果然心里都想着他们大家。 “不过……” 这时,赵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顿时齐齐盯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指示。 “不过,这修建房屋,大家也得吃饱了,才能有力气,不是吗?”赵阳笑眯眯道。 百姓们一听,也是纷纷点头。 对呀! 即便是他们现在有了建造房屋的材料,可是,若填不饱肚子,他们拿什么建房屋? 民以食为天,这吃饭,才是当务之急! 可想到这些,百姓们的脸上,又都是露出难色。 冯一河也是长叹,沧云县百姓们所面临的困境,实在是太多了。 大到苛捐杂税,小到衣食住行,百姓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面临着难以想象的困难。 而且,这些困难全都没有良好的解决之法! “唉~”一旁丁铁成长叹摇头,“沧王爷为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们再上山挖些野菜,或许……或许也能填补几日……” 只是,时间一长,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如今农田里青黄不接,还不是农忙之时,庄稼粮食更是还没有下来。 那他们该怎么生活下去? 王员外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现在心里,只想让自己变成空气。 沧王千万别注意到我! 对,我只是一团空气,风一吹就没了! 可这时,赵阳的手冷不丁地搭在了王员外的肩膀上。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888……” 王员外顿时浑身剧颤! 坏了! 沧王必定要打他的主意了! “小王啊,你不是说,你平时总是恨不得散尽家财,接济百姓吗?”赵阳脸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啊这……”王员外嘴角一抽,他先前那只是说说而已啊! 沧王怎么就对这句话记得这么牢啊?! “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赵阳笑眯眯道。 王员外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个机会,不要也罢! 可他不敢直接跟赵阳这么回话。 他心中急切思索着,眼珠子转了转,拱手道:“殿下,草民的家产,不是要用来修缮河道与桥梁吗?” “哦,原来你还记得啊!” 赵阳再度拍了拍王员外的肩膀,脸上满是鼓励神色,“不错!” 王员外这才松了口气,身子轻轻一软。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不过,你修缮河道与桥梁,应该也用不着粮食来填吧?” “嗯?” 王员外顿时大惊,他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沧王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莫非是要夺他家的粮食! “所以,如今百姓们饭都吃不上,王员外是不是要负责接济一下?”赵阳淡淡地看着王员外。 王员外心头剧颤,连忙摆手道:“殿下,修缮河道与桥梁,我便要散尽家财了,哪里还能拿出粮食,来接济百姓?” “殿下,我家也没有余粮啊!” 王员外说着,都要声泪俱下了! 如果粮食在被沧王给夺了,那他就不只是倾家荡产了,简直就是没法活了啊! “话别说的这么死!”赵阳摆摆手,走到一旁,斜睨王员外。 “你放心,本王不会强行掳夺你家的粮食!” “否则,这与强盗行径何异?” 赵阳负手而立,一副绝不强行夺占王员外家中粮食的模样。 王员外却是私底下撇了撇嘴,不会强行掳夺? 那他现在,是谁逼着他修缮河道与桥梁的? 可不就是沧王吗? 但王员外还是恭维着赵阳,“殿下仁德,草民谨记于心。” “嗯!” 赵阳点点头,转过身子,满脸笑容。 “所以,本王要与你借粮食,为百姓们的生计作考量,也是万般无奈!” “借?” 王员外愣住了,这不还是要夺他家的粮食吗? “别急,有借,便有还嘛!” 赵阳微微一笑,“本王可以立下字据,待到之后,再将粮食还给你,如何?” “这……”王员外满脸的不情愿。 天知道,粮食一旦借出去,沧王还会不会还给他? 那入了沧王的手里,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员外,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殿下为百姓们,不惜放下身段,亲自向王员外借粮,王员外竟然还敢如此怠慢?” 一旁梁槐当即上前冷喝,神色不悦,“如此,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555……” 王员外满脸苦涩,形势逼人,他要是再敢拒绝,只怕沧王便可真的寻个由头,便把他斩了! 到时候,他哭都没地哭去! 王员外张了张嘴,嘴唇蠕动几下,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息着,向着赵阳点点头。 “既然殿下愿意立下字据,那草民,必然愿意!”王员外沉声说道。 赵阳微微一笑,“既如此,那你便赶紧安排人去开仓放粮吧!” “哦,对了,若是你家粮仓的粮食不够,你记得去其他员外家里,多借一些,免得不够百姓们吃得!”赵阳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向着王员外挥挥手。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还用问吗? 王员外身形一个趔趄,脸色彻底晦暗了起来。 完了,沧王这不只是让他倾家荡产那么简单了,这是要让他把其他乡绅也拉下水啊! 可是没办法,沧王刀都快给他架到脖子上了,这不想也没办法了。 王员外心底骂骂咧咧,也只能答应下来。 他看了赵阳一眼,正要转身离去。 “慢着,让你去安排,又没让你现在走,这修缮河道和桥梁的事情,喊了那么多声,咱们还没去做吧!”赵阳淡淡地瞥了王员外一眼。 王员外脸黑如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阳不再理会王员外,又看向四周百姓们,大手一挥。 “冯一河,安排人手,为百姓们登记造册,务必家家户户,每个人都登记上来,一个都不许少,登记取粮!”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99……”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1299……” “来自王小二的震撼值+1268……” “来自……” “是!” 冯一河神色振奋,浑身都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如此一来,百姓们的生计,都有了着落了啊! 这下子,谁还用担心怎么生活? 沧王殿下,已经全部都为百姓们考虑周全了啊! 而四周百姓,更是满脸欣喜,振奋无比。 沧王爷,这是对他们所有百姓的恩典啊! 有着沧王爷的安排,他们就能活下来了! 而且,之后他们盖好房子,就能更好的生活。 这一切,都要感谢眼前的这位沧王爷! “沧王爷大恩大恩,草民没齿难忘!” 丁铁成率先跪下,向着赵阳不住扣头。 四周百姓们也都是纷纷跪下,脸上涕泗纵横,沧王爷为他们解决生计,让他们不用为眼前的活路发愁。 这就是救命大恩! 他们,无以为报! 赵阳挥挥手,让百姓们全部起身。 百姓们质朴,他一番操作,为百姓们寻觅生计,百姓们便忠心拥护着他,并未有什么人,趁机偷奸耍滑。 这便是沧云县的百姓。 他抬头眺望天际,沧云县,谁说不是好地方? 赵阳眼中露出一抹坚毅的目光。 待日后将沧云县发展起来,他积累出足够的实力,迟早要回到京城! 母妃还在等待着他回去! 大仇,还未得报! 随后,赵阳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 他又看向王员外,招了招手,“小王,开仓放粮的事,安排好了吗?” 王员外苦涩点头,“草民已经安排府中管家过去了。” “很好,今天就把粮仓打开。”赵阳淡淡道。 王员外嘴角一抽,没话说。 今天就今天! 横竖都是一刀,亲眼见识过沧王的狠辣之后,他都不太敢起别的心思了。 “我会派人亲自去监督的,小王你可不要给我耍什么小花样啊!”赵阳笑了笑,看了梁槐一眼。 梁槐顿时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他自是熟悉。 王员外不再说什么,沧王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在沧王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了。 “走吧,去看看咱们要先修的河道与桥梁!” 赵阳挥挥手,向着河道那边走去。 王员外深吸一口气,对于赵阳的压迫,他都已经麻木了,只能默默地跟在赵阳身后。 一众百姓也都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向着冯一河那边赶去。 登记造册,才能去领粮食。 他们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领了粮食,再去看看沧王爷,是怎么安排人,修缮河道的! 很快,赵阳一行众人,再度赶回河道这边。 汹涌的河水在河流中奔涌而过,冲击着河岸,又向着下游宣泄而去。 河流汇入沧江,河水迅疾,威势骇人。 不远处,还有着百姓们所搭建的一座简易木桥,在河水的冲击下,木桥微微摇晃着,吱呀作响。 仿佛这座木桥,根本抵挡不住河水的冲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垮塌的危险。 赵阳站在河岸高处,极目眺望,远处的河流中,也有着几座与那简易木桥相类似的木桥。 见此,赵阳眉头微皱。 他一言不发,快步走到最近的木桥旁边。 “吱嘎!吱嘎!” 临近那座木桥,木桥摇晃的声音也愈发明显,混合着惊涛拍浪的声音,显得尤为惊险。 赵阳还注意到,木桥上,一些搭建木桥的木材,都有了明显的裂痕。 经过风吹日晒雨淋虫蛀,再有着河流的冲击,眼前的桥梁已经有松垮之势。 见此,赵阳眉头愈发紧皱起来。 “若是河道中,皆是此等桥梁,那么,沧云县百姓每次过河之时,都会遭遇木桥被冲垮的危险。”赵阳轻声嘀咕着。 王员外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无论他说不说话,沧王都不会放过打他主意的机会。 而说多错多,反而更会让沧王的魔爪探向他。 所以,他就老老实实地做个木头人,什么也不说。 “小王,你觉得,木桥可行吗?” 可是,赵阳却并不准备让王员外这么安逸。 “呃……” 王员外愣了愣,“可……可行吧?” “嗯?” 赵阳双眼一眯,眉头微蹙。 顿时间,王员外急忙改口,“不可行,不可行!” “那小王觉得,该怎么办才好?”赵阳笑着询问一声。 王员外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他看了看四周,附近也就跟着一些早早登记完的百姓,他们家里,早就有人去领粮食去了。 而赵阳的身后,薛清源始终跟空气一般,仿若不存在,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 跟个鬼一样! 现在赵阳身边梁槐和冯一河都去忙了,怎么就来问他了? “殿下问我,草民也只是普通富商,对此……”王员外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信点,这河道和桥梁,可是你来负责修建的!”赵阳鼓励一笑。 王员外脸色早已黑如碳,这河道与桥梁,可不就是他负责的吗? 他的银子啊! 可他又哪里懂建什么桥梁啊? “这么简单,都想不出来?” 赵阳鄙视地瞥了王员外一眼,指着木质桥梁,“这还用问吗?木桥不牢靠,那就换成石桥啊!”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特殊的石拱桥! “石……石桥!” 王员外皱巴着脸,木质桥梁是容易垮塌,可是…… 它造价便宜啊! 沧云县山多,山上又都是树,去砍一些,就能搭造好一座木桥。 可石桥则不同,石头得开采,得运送,再搭建,这么下来,成本可就蹭蹭往上蹿了! “就是石桥,小王,你看这河道,河水湍急不湍急?”赵阳笑眯眯询问道。 “湍急……”王员外有气无力地回应一声。 “石桥顶不顶冲?” “顶……” 王员外心中愈发无奈,他摊了摊手,“可是,这石桥造价……” “你有异议吗?” 赵阳忽的沉声询问,神色严肃起来。 顿时间,王员外缩了缩脑袋,再不敢多嘴。 “小王,去找工匠来,要会搭石桥的!”赵阳挥挥手,吩咐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王员外连忙唤来家丁,让家丁匆忙离开。 他又偷偷看向赵阳,仿佛已经任命了一般,神色麻木。 得,反正他说什么,沧王也根本都不理会。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一切听从沧王的安排! 赵阳眯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眼前河道。 他暗暗思忖,这河道,究竟该如何治理? 这段时间里,不时的有村民在冯一河那里登记完,让家里人前去领粮食,自己则来到河道这边看沧王爷治理河流。 这河道,是他们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沧云县的百姓,首要大患。 可是,多少年来,对于河流改道,他们也一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任由河道泛滥,淹没了田地,他们就换一处种田,如此往复,也是苦不堪言。 但现在沧王爷来治理,以沧王爷的神仙手段,说不定,这河道,还真有整治好的希望! 如今,百姓们对于沧王爷,都有着难以想象的信心! 不多时,家丁领着两名工匠打扮的中年人,快步走到了这里。 王员外顿时松了口气,有工匠在,估计沧王再有什么奇怪的问题,也都是要询问工匠,总算是不用再找他麻烦了! “小人叩见沧王爷!” 两名工匠争先恐后地向着赵阳跪拜,对于沧王的名号,如今沧云县,谁人不知? 莫说是王员外,就是县衙的黄县令据说都被沧王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们对于沧王也是恭敬至极。 “嗯,你们二人看看,这河道若是修建石桥,该如何修建?”赵阳询问道。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666……” “来自王宣达的震撼值+672……” 听到赵阳所说,两名工匠的脸上都是露出了一抹惊容。 沧王爷,竟然要在这河道修建石桥! 随后,两名工匠相互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沧王爷,依小人看,只怕这河道,想要修建石桥,尤为困难!”孙功俊连忙说道。 “嗯?为何?”赵阳看向孙功俊。 孙功俊指着湍急的河流,恭声道:“沧王爷,这河水太过湍急,若修建石桥,坚固是坚固,可……可河水冲击久了,依旧又被冲塌的危险。” 一旁王宣达也是连忙补充:“沧王爷,您看这河水,如今尚还不是汛期,河水便已经如此汹涌,若是到了汛期,说不定,河水还会漫过桥梁,到时候,寻常桥梁,根本支撑不住。” “哪怕是用石头搭建,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是吗?” 赵阳眉头微蹙,打量了两人一眼。 这两个人,看起来也是朴实的百姓,虽然身为工匠,但也并不是王员外这等乡绅的爪牙。 而两个工匠所说的话,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两个工匠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孙功俊又是说道:“所以,沧王爷,不是小人说,小人其实心里也一直想着,咱们沧云县,能建造大桥,让大家伙们过河什么的,也都能够更方便一些。” “可是,如今咱们这地方,其实木桥虽然建造好了,就会被冲垮,可是,其实比木桥还是方便一些的……” 两人说到这里,都是叹息起来。 沧云县历年来,也不是不曾修建过石桥,只是这石桥,年头一久,总是避免不了垮塌。 而且,修建石桥,费事费力,实在是难上加难! “沧云县中,就没有稳妥的石桥吗?”赵阳再度询问道。 王宣达思索一番,率先回答:“有的,有的,只是,那几座石桥,所在的河道,并没有这般湍急。” “殿下,我等小人,实在是没有在这种湍急的河流下,修建过石桥……” 两名工匠长叹不止,对于这位人人尊敬的沧王爷,他们也是真心想帮上忙。 可无奈他们才疏学浅,实在没有办法! “没有修建过……”赵阳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河水湍急,石桥难建,建了又容易垮塌。 的确是个麻烦! 不过,仔细想来,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小王,拿纸笔来!” 赵阳忽然吩咐王员外一声。 王员外身子下意识一颤,听到只是拿纸笔,这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让人去取来纸笔,又恭敬地递到赵阳面前。 --竒@ 書#網¥q Ι & &δ u& # ω ā Ν g &. ℃ ǒ M-- 赵阳将纸随意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铺开,用毛笔蘸了蘸墨,开始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不多时,一座石拱桥跃然纸上。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996……” “来自王宣达的震撼值+997……” 两名工匠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面前的纸张。 他们看着赵阳所画出来的石拱桥,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震惊神色。 而且,他们还注意到,沧王爷还花了两个极为特殊的图案。 那看起来,应该是从侧面和上方所看到的石拱桥的样子! 顿时间,一座石拱桥的立体造型,直接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这等画图的方法,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而更为让他们震惊的是,沧王爷所画的这座石拱桥,粗看之下,造型精美,布局精妙,而细看之下,则更是玄妙,其中结构,更是他们先前从未见过的! “沧王爷,这……这是……”孙功俊喃喃询问一声。 赵阳微微一笑,放下毛笔,拿起纸张,轻轻震干其上笔墨。 这座石拱桥的模样,全部按照赵阳前世记忆中的一座桥梁所画。 赵州桥! ------------ 第一百九十章 精妙绝伦! 赵州桥,赵阳前世记忆中,一座足足历经一千四百多年岁月沧桑的石拱桥! 历经无数的风吹、日晒、雨淋、人行、车碾、洪水冲刷……却依旧屹立不倒,坚固无比! 尤其是耐得住洪水冲刷,这不正是如今沧云县河道上所需要的桥梁样式吗? 赵阳咧嘴一笑,若等到沧云县的主要河道上全建上这种样式的石拱桥,就不说几百几千年之后了,单只是下一次汛期到来,就足够证明这石拱桥的坚固! 到时候,谁见到他策划的这些桥,不得惊呼牛叉? 那么,震撼值还不是蹭蹭地飞涨? 这可是长久收益啊! 想到这些,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他看向眼前两名工匠,询问道:“这桥梁样图,你们觉得如何?” 两名工匠已经在详细地端详着赵阳所画的图纸,沉浸在震惊之中,直至现在,也未曾缓过来。 听到赵阳的询问,两人连忙看向赵阳,依旧满脸惊容。 “回禀沧王爷,这桥梁样式,我等从未曾见过,石桥跨度,竟能如此之长,这左右四方小拱,则可有泄洪之妙,简直精妙绝伦啊!精妙绝伦……” 孙功俊躬身行礼,双手都在颤抖,脸上满是叹服神色。 一旁王宣达也是赞叹不已:“更为难得是,沧王爷所绘这座石桥,仔细看来,其河心不在桥墩,而在左右基座,如此精妙设计,小人毕生从未见过,令小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他们两人在建桥这一道,也是钻研了大半辈子。 旁门八百,左道三千,各行各业都有能者。 他们平日里也是被县衙的官员和乡绅们,安排去修建县城内围的桥梁,也算是能工巧匠了。 可是,今日此时见到沧王爷所绘制的这座桥梁,却是突然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能够修建此等桥梁,必是一方宗师!” 王宣达叹息着,恨不得现在就去见识一下桥梁修建好的模样。 可他们,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整个赵国,有哪里修建过这等桥梁? 孙功俊也是如此,他看向赵阳,试探着询问道:“沧王爷,不知小人能否斗胆问一句,这桥梁是在哪里修建的?这最先绘制桥梁样图的,又是哪位大家?” 对于孙功俊的询问,赵阳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能够苦心钻研一道,那就是好事! 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你们在赵国可看不到哪里有这种桥梁!” “那是……”孙功俊和王宣达两人愣住了,难不成是异域番邦的桥? 可异域番邦,论修建桥梁,哪里能跟他们赵国比? 更遑论是此等精妙绝伦的桥梁了! “至于这样图最先绘制……”赵阳玩味一笑,“你们不是也见到了吗?” 在这赵国,可不就是他先将赵州桥的样图绘制出来的吗? 反正这两人又没问是谁设计的! “来自王宣达的震撼值+1024……”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1024……”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666……” “来自……” 听到赵阳的话后,两个工匠先是有些愕然,但很快,他们都反应过来,明悟了赵阳所说的话。 这绘制桥梁样图之人,就是他们面前的沧王爷! 他们想起先前沧王爷绘制样图时的情景,心中愈发震撼。 而且,看着样图的制式,也是与他们先前所见的桥梁样图,并不相同。 沧王爷所绘出来的样图,是从正面、侧面,以及俯视之下,毫无遗漏的展现出来的! 整体形象,跃然脑海! “原来,沧王爷竟还在桥梁一道,登峰造极!” 是的,登峰造极! 两个工匠都是深吸一口气,彻底震惊了。 一旁王员外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他本来想要一直把自己当空气的,反正怎么建桥,全都是沧王自己说了算! 对于建桥一事,他也是一窍不通。 可是,两个工匠,对于沧王所绘制桥梁样图的反应与评价,则是让他也被惊到了。 沧王先是烧制那神奇的板砖与石灰,再是绘制出此等精妙桥梁,都足以证明,沧王的博学多才! 而四周百姓们,也是被惊到了。 现在都不用怀疑了,沧王爷,必定是天神下凡。 不然的话,怎么能对任何一道,都如此精通? 没看两个工匠,都说沧王爷是一方宗师了吗? 一时间,百姓们的心中都浮现出一股子骄傲与自豪。 沧王爷,是他们沧云县百姓们的沧王爷啊! “那你们觉得,在沧云县主要河道上,都修建这种样式的桥梁,如何?”赵阳再度询问。 两个工匠相互对视一眼,思索起来。 良久,孙功俊率先说道:“沧王爷,我们沧云县多河,一到汛期,上游洪水倾泻而来,威势迅猛,寻常桥梁,极难承受,有被冲垮之危!” 孙功俊目露精芒,有些激动,“可是沧王爷所绘之桥,却有泄洪之妙,况且这结构,小人也从所未见,只怕可行!” “此等精妙结构,又是出自沧王爷之手,便是洪水,也要敬畏沧王爷的威名!”一旁王宣达也是附和着说道。 “很好,那便不妨一试!”赵阳大手一挥,已是决定下来。 到时,沧云县各地河道之上,修建了石桥,百姓们前往河对岸耕种,也能更加方便。 那沧云县的庄稼收成,也必然会显著提升! 赵阳嘴角微勾,瞥了一旁惴惴不安的王员外,又看向两名工匠,笑着问道:“那修建起来,可有什么难处?” 两名工匠沉思一番,随即都是点点头。 “这桥梁毕竟是由石料所建,修建起来,恐怕需要不少银子……”孙功俊拱拱手道,紧皱着眉头。 银子,在他们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首要难题! “这个好说!” 赵阳轻轻一拍王员外的肩膀,却让王员外浑身一震,“小王,先前本王所说,你可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王员外连忙道,他黑着脸,有些欲哭无泪。 沧王说银子好说! 狗屁! 不是沧王的银子,当然好说! 那到时候花费的真金白银,可都是他的! ------------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作茧自缚! “可是,殿下,如此巨大的银两……” 王员外心里琢磨着,准备向赵阳叫苦求饶。 这真是要倾家荡产啊! 要不,沧王再想想,拉其他乡绅一同入伙也行啊! 然而,王员外话音未落,便注意到赵阳看来的眼神。 平静、冷漠! 王员外心中顿时一突,眼前的沧王,是沧云县老百姓们的沧王爷,可不代表,是为他这种富贾豪绅做主的! 若惹恼了沧王,天知道,他心狠手辣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些,王员外的心都在滴血!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嘴皮子都在颤抖:“银两虽多,但草民愿一己承担,甘愿为沧王殿下赴汤蹈火!” “只要能造福我们沧云县的百姓,不管多少银子,我王至富,统统全都出了!” 说完,王员外脸色发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仿佛虚脱了一般。 他的眼中一阵恍惚,仿佛看到,自己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都在随风而去! 赵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轻轻拍着王员外的肩膀。 “小王,做得不错!” 赵阳露出一副鼓励模样,“放心,只要你好好干,以后亏待不了你!” 说完,赵阳眉头微挑,这句话,倒是像前世,老板鼓励员工时所说的话! 与“好好干,明年哥给你娶个嫂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王员外对此却是没办法知晓了! 王员外麻木地点着头,已然心如死灰。 银子! 他的银子,彻底没了…… 沧王脸上的笑容越是浓郁,他越是想哭…… …… 沧云县县衙。 整个县衙中,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鸦雀无声。 黄县令坐在主座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孙县丞待在一旁,满脸焦虑,有些坐立难安。 他们再不复之前得到京城密信时的那般畅快模样。 蹬蹬蹬!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师爷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只是师爷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满是沉郁神色。 “赵阳那小子建桥,建的如何了?” 黄县令当即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急不可耐的向师爷询问。 “这……”师爷有些犹豫,嘴唇嗫嚅着,却不敢开口。 “说!” 黄县令皱眉冷喝一声。 “大人,沧王今日,除下令大兴土木,让所有的刁民重新建造房屋之外,还是要让王员外动工修建桥梁!” 师爷不敢再犹豫,当即向着黄县令汇报,“另外,沧王还下令,让王员外开仓放粮,赈济那些刁民!” 听到此,黄县令顿时紧皱起眉头。 今日赵阳那小子就遏令王员外,修缮河道,修建桥梁。 如此迅速的手段,让黄县令都是措手不及。 可是,赵阳所展现出来的手段,简直愈发狠厉了! “还要建造房屋,开仓放粮?那王员外就这么同意了?”黄县令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师爷撇撇嘴,八字胡都垂落下来。 他点点头:“修建房屋,似乎只是让那些刁民们自己来,而这开仓放粮,沧王他……他说是向王员外家里借的,据传,还有刁民看到他们立了字据!” “这个废物!”黄县令当即怒骂起来,“沧王要借,他就这么答应了!” “蠢货!” 啪! 黄县令紧握着拳头,将桌上的茶碗硬生生摔碎在地上。 他的额头,浮现出根根青筋。 “修缮河道,修建桥梁,不过是一时之计,那赵阳能活到那一天吗?”黄县令一手指着县衙外,气得直哆嗦! “他现在竟然还敢开仓放粮,他放了粮食,给了那些刁民,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他疯了不成,王至富的家产在咱们这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的粮食放下去了,咱们以后吃什么?” “这个蠢货,废物!” 师爷和孙县丞两人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黄县令发怒,却不敢劝说什么。 半晌,黄县令才终于发泄完怒火,骂骂咧咧地坐了回去。 他皱着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向师爷问道:“那……那些刁民都是傻了吗?赵阳让他们建房子,他们就建?他们哪里来的材料?” 师爷双腿打着摆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道:“据说,是沧王发现了新的材料,用泥土烧制而成,叫做……板砖!” “板砖?”黄县令眉头皱的更深了。 赵阳发现新的建房材料,这可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师爷连忙点头,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他还新找到了大批量炼制石灰的门路,与那板砖结合,所建房屋,远胜从前!” “什么?!”黄县令彻底惊了。 远胜从前! 这足以代表着,几乎是一场,推翻以往的革新! 那这便是天大的事! 而那些刁民们,若是住上了新房屋,那岂不是对赵阳感恩戴德到极点? 他甚至能够猜想到,赵阳经此一事,声望在沧云县中,必然会达到一个顶点! 黄县令强自按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向师爷询问:“那河道与桥梁呢?他们不是去修河道,建桥梁的吗?” 师爷脸上的苦涩愈发浓郁,声音都颤抖起来:“据说,沧王他……自行设计了一种石桥,刁民都已经将他夸得神乎其神,说是那石桥可以挡住洪水冲击!” 闻言,黄县令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迈开步子,似是要冲出县衙,但刚走几步,他便又停顿下来。 如此说来,赵阳在整个沧云县,威望已经无法撼动了! 而赵阳的威势越是如此,那么,他们县衙便越是被动! 一切都要被赵阳牵着鼻子走了! “大人,三思啊,先前京城不是来密信了吗?”这时,孙县丞有些慌乱地提醒一声。 听到此,黄县令目光闪烁起来。 的确,目前暂且等待下来,只要京城的到来,哪管赵阳掀起什么风浪? 全部都交由京城的人来处理就好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再度坐回椅子上。 他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森。 “这么看,赵阳所做,对我们而言,也未尝没有好处!” 黄县令寒声呢喃着,“摊子铺得太大,必然作茧自缚!”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火如荼! “老爷的意思是说,那沧王现在想要给那些刁民们打包票,做那些所谓的改善所有人生计的事情,其实都是在夸下海口……” 师爷斟酌着,眼珠子滴溜溜地打着转子。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握住,“如果到最后,沧王无法实现这些承诺,那到时候,那些刁民看不到希望,沧王如今所夸下的海口,都将成为压垮他的重担!” “没错!” 黄县令点点头,脸上的阴森笑容愈发浓郁。 他捋着胡须,心中的愤怒逐渐平定下来。 “不必本官去看,本官也知道,现如今,那些刁民们都已经快要将沧王奉若神明了,但即便沧王的城府再深,那小子又不是真的神仙!” 黄县令一挥衣袖,指了指桌案,师爷当即会意,立即躬身自一旁桌案上,将茶碗拿来,为黄县令斟上滚烫的热茶。 “如今沧云县的情况,除非朝廷拨下银两,否则,那些刁民们的生计,便永远得不到改善,纵是神仙也改变,赵阳那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下凡不成?” 说起这些,黄县令的身形也松了下来,他很清楚,赵阳是在自讨苦吃! 等到赵阳的手段用尽,那些刁民的生计,反而更没有着落。 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单只是这些,就足够沧王喝上一壶的了。 更何况,京城那边,还有人恨不得除掉赵阳而后快! 黄县令慢悠悠地端起茶水,轻轻撇去茶沫,吹着滚烫的热茶。 师爷和孙县丞两人对于黄县令的想法,也都是明白了过来。 随即,孙县丞走上前去,向着黄县令竖起大拇指,神色谄媚。 “大人果然高明!”孙县丞笑了笑,又是靠近黄县令,低声道,“大人,可咱们眼下,总不能一直让沧王这么折腾吧?更何况,咱们也难以眼下这口恶气!” “没错,是得给沧王使些绊子,他想在咱们的地盘作威作福,永远没有这个可能!” 黄县令点点头,将茶碗递到嘴边,轻轻地尝了一口热茶。 可这时,师爷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抹急切。 “老爷,之前沧王不是还要让咱们,为那取消沧王宫建造一事,给他十万两银子吗?” 师爷心中有些无奈,这是先前沧王那小子对他们用得手段。 而现在,他们还没有给沧王准备呢? 他也知晓,黄县令是怎么也不可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给那沧王的! “只是,如今这期限已至……”师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啪! 听到师爷的话,黄县令拿着茶碗的手突然一抖,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手上,他痛叫一声,松开茶碗,茶碗啪的一下,摔得碎裂开来,茶水还汩汩地升腾着热气。 见此,师爷和孙县丞两人都是吓了一跳。 师爷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忐忑不安地看着黄县令,等待着黄县令的反应。 “十万两……” 黄县令此时却无暇对师爷发火,他的眼中满是冰寒意味。 他是不想去管赵阳那小子! 可是,架不住赵阳一直来找他麻烦啊! “简直该死!” 黄县令语气阴寒地怒骂一声! “大人,那咱们该怎么办,沧王还没有来要钱……”孙县丞连忙询问一声。 黄县令紧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十万两银子,赵阳那小子,肯定是忘不了! “要不,咱们先拖着?”师爷试探着询问道。 黄县令双拳逐渐紧握起来,眼中思索之色愈发浓郁。 拖着? 赵阳那小子,到时候,指不定要给他什么麻烦! 但如此坐以待毙,绝对不可! 黄县令站起身来,大袖一挥:“不行,不能这般!” “如今赵阳在那些刁民那里,积累着威望,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来找咱们的麻烦……” 黄县令神色忿忿,“那咱们就先行去看看,想办法,给他使些绊子,让他没那么多时间,找咱们的麻烦!” 黄县令对着师爷和孙县丞两人挥了挥手,“马上派人去准备!” …… 村落中,赵阳先前的一番准备,已然推广了下去。 尤其是在领到了粮食之后,百姓们的热情从未有过的高涨。 他们眼下最急切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 而这房屋,沧王爷更是在为他们努力整治着。 沧王爷传下了烧制板砖以及煅烧石灰之法,为他们修建房屋也扫平了困难,那他们干起活来,更是加倍的卖力! 村落外,早已高高竖起了几座砖窑,热气升腾,熊熊火焰自砖窑中燃烧着,临近砖窑,便能感受到其中滚烫的热气。 如今的砖窑,在赵阳的指导下,早已修建的极为高大,一次烧制,足以产出大量的板砖。 而石灰窑,要早就已经准备就绪,村民们自发地烧制着,其他附近村子里,一些领到了粮食的百姓,也是自发地过来帮忙。 沧王爷已经说了,眼下所修建的村落,只是试点,用不了多久,便会推广到全县! 那到时候,他们所有人,就都能住上这用板砖和石灰垒砌的房屋,再不用担心,房屋会用不了多久,就要垮塌了! 冯一河和梁槐几人,在村落中忙忙碌碌地奔行着,负责各项调度。 整个村子的修建,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所有人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赵阳慢悠悠地自村落中行走着,视察着各项进度,偶尔出面,对于一些不够专业的地方进行指导。 “那边那边,这墙垒得不够整齐,必须再整齐一些,才能牢固,把墨线标号,这样垒砌起来,更简单,更方便!” “还有那边,板砖使用前,务必用水吧所有的板砖浸湿,否则容易干裂!” 赵阳指点着百姓们,真正开始修建,一些小问题,还是需要他帮忙说上一些的。 而对于赵阳的指点,百姓们更是欣然接受。 沧王爷不仅是神仙下凡,还这么亲民,对待他们的态度极为温和,他们心中更是充满感激! 视察完一圈,赵阳满意地点点头,这村子的修建进度,远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快上一些。 “百姓们的热情,都很是高涨嘛!”赵阳微微一笑,目光瞥向一旁黑着脸的王员外。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怀甚慰! 不管赵阳笑得如何开心,反正王员外是笑不出来。 王员外的眼泪,在肚子里打转! 的确,眼前村子里的修建进度极为快速。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住在村子里! 反倒花的钱,都是他的! 这才多久,他就已经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 村子的修建进度有多快,他的家产缩水就有多快…… 这还不算那些正在运送的石料,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修建桥梁了,又是一大笔开销! “小王,你对这房屋修建,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赵阳无视王员外的表情,轻轻拍了拍王员外的肩膀。 力道并不算重,手掌落在衣服上,传出轻轻的响声。 可这响声,落在王员外的耳中,却是如惊雷一般! 这,分明是敲竹杠的声音! “没有建议,没有建议!”王员外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全身都拒绝回答! 所有的建议,都是要花银子的! 花的,那都是他的银子! “没事,放心大胆地说,本王又不会怪罪你!”赵阳笑容和煦。 “这……” 王员外愣了愣,有些肉疼地对赵阳说道:“殿下,就是这银子……” “银子怎么了?” “花的有点多了……” “为百姓造福,这点银子算什么?” “可是,草民的家产恐怕支撑不住……” “嗯?” 赵阳忽的眉头一皱,审视的看着王员外。 他的语气有些质问的味道:“王员外,你是说,你不愿再为百姓们花钱了吗?那本王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777……” “殿下!草民没有这个意思!” 王员外连忙摆手,“草民愿倾尽家产,只期望百姓们安居乐业!” 天杀的沧王啊! 说翻脸就翻脸,一个不小心,沧王就要跟他问罪! 王员外心中骂着,可脸上却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那你先前说……”赵阳淡淡地看着王员外。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444……” “先前是草民糊涂了……”王员外连忙解释。 赵阳这才收回目光,也不再薅王员外的羊毛了,这震撼值,得讲究个长久赚取,不能竭泽而渔! 他再度拍了拍王员外的肩膀,笑眯眯道:“放心,本王也不是怪罪你,你花了这么多银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有功劳! 王员外脸色愈发垮了下来,所有的银子,都是他出的! 他竟然还是没有功劳! 但他也只能幽幽点头,不敢乱说什么。 “不过,你的所作所为,百姓们也是看在眼里的,百姓们会记住你的付出的!”赵阳笑着鼓励一声。 王员外脸上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与其要那些百姓们记住他的功劳,相比之下,他其实还是更想要银子!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回头路能走了。 他无奈地看着赵阳,拱拱手道:“殿下,允草民斗胆说一句,长此以往,这又是修建桥梁,又是盖房子,只怕草民即便倾家荡产,也还远远补不上银子的开销……” 这一点,是事实! 他就算再有钱,也实在负担不起这些啊! 赵阳点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反驳什么。 仅凭王员外一家,的确是不够。 随后,赵阳微微一笑,说道:“这些用不着你操心,本王想要让沧云县所有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岂能只让你一个人出银子?” 闻言,王员外不由愣住了。 什么意思? 沧王这是要做什么? 他现在实在不敢揣摩沧王的心思! 但赵阳只是神秘一笑,并未有跟他解释的意思。 这时,一道身影忽的自远处赶来,急速落在赵阳身旁。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233……” 王员外被吓了一跳,看到是薛清源后,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他被沧王吓得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这个沧王口中的“老薛”,绝对是个武艺高强的高手! 这一点,王员外半点也不怀疑! “殿下,县衙来人了!”薛清源沉声汇报道。 说完一句话,薛清源便不再多说什么,等待着赵阳的指示,依旧是一副酷酷的高手寡言模样! 赵阳眉头一挑,他还正想着,派人去找黄县令呢。 现在黄县令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咱们就去看看吧!”赵阳起身,向着村落外走去。 村落外,县衙一行人的马车缓缓停下。 黄县令没穿官服,反倒是穿了一身有些老旧的锦衣,他走下马车,看着村落中大兴土木的景象,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不过,看到四周正在推至木车,搬运板砖的百姓,黄县令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容。 他朝着那几名百姓含笑点头,“大家辛苦了,好好做,能看到你们过上好日子,本官老怀甚慰!” 听着黄县令的话,几名百姓不由都是神色一愣。 他们狐疑地打量着黄县令,这个平日里在他们沧云县作威作福,独揽一切的黄县令,怎么今日突然像是变了性子一样? 不过,对于这黄县令,他们心中没有半点好感。 百姓们一言不发,也不搭理黄县令,就要继续推车向着村落中赶去。 沧王爷如今可就在村子里,量这黄县令,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黄县令像是没看到几个百姓的反应一般,脸上尽可能地摆出一副和煦的笑容。 “大家怎能如此辛劳?修建房屋,不是一日之事,还是需要多多休息,保重身体才是!”黄县令走上前去,满是安抚之状。 百姓们却是看都不再看黄县令一眼,只顾推着车子,向前走去。 “师爷,孙县丞,看百姓们如此辛劳,还不快去给他们帮忙?”黄县令忽地对着一旁师爷和孙县丞两人挥挥手道。 两人愣了愣,但还是跑上前去,找到空位,要帮着几个百姓推车。 可是,这板砖摞在木车上,分量极大。 也只有这些经常出力的百姓们,才能有力气推得动。 两人上前,哪里能有什么力气? 推了半天,也还是几个百姓们在推动着。 倒是两人反倒是愈发偷懒,装模作样,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见此,百姓们索性不推了,任由孙县丞和师爷两人推动。 一个个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想看看这两人怎么推车?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呸,真不要脸! 几个百姓们也不说话,就这个静静地看着两人装模作样。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注意到几个百姓的样子,顿时脸色一垮。 这群刁民! 就是在故意看他们的笑话! 他们心中暗骂不已,可现在黄县令都放话了,他们也不敢就这么罢手。 两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愣是没能让木车向前推进,反倒一个不慎,直接将木车推倒在地。 见此一幕,几个百姓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这不是耽误事吗?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快步上前,手脚麻利地捡起板砖,堆在木车上。 黄县令的脸色也是难看起来,他来这里,就是想要做做样子,让这些刁民们,对他感恩戴德! 功劳,不能全让赵阳一个人赚了! 若赵阳真有能力将沧云县这些刁民们的条件改善一二,那他作为县令,岂不是也能向上面要些奖赏? 可这些刁民,却全都不领情! 黄县令眼中寒芒闪烁,但却是忍住了。 这边的情况,也是引来了其他正在板砖的百姓们。 见此,黄县令压下怒意,脸上再度露出和善的笑容。 “百姓们,本官来此,也是想要看看大家修建房屋的进展……” 黄县令看着四周,见百姓们都被他的作态吸引过来,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能见到我们沧云县百姓们,能够住上新的房屋,又遮风避雨之所,本官实在是心中甚是有所慰藉!” “对于咱们沧云县的贫困之境,本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是,本官以往也不想让百姓们如此大兴土木,否则,咱们沧云县百姓,本就吃不饱穿不暖,再修建这些房屋,岂不是劳民伤财?” 听着黄县令的话,一众百姓们却都是嗤之以鼻。 还不愿他们大兴土木,说什么劳民伤财? 之前修建沧王宫时,不就是黄县令的主意吗? 当时,县衙还发布公告说是沧王爷的意思,可现在看来,沧王爷怎是那般不体恤百姓的人? 这修建沧王宫,分明就是为了黄县令他们这些县衙的人,寻欢作乐所建! 什么黑锅,都要往沧王爷身上甩! 他们之前,险些都要误会沧王爷了! 对于百姓们的反应,黄县令仿若未觉,他只是朗声一笑。 “不过,如今倒是方便许多了,有沧王殿下亲自下令,虽是大兴土木,但百姓们能够如此热情,本官也是乐得见到,如今这粮食,大家也不用担心了,本官会亲自督促乡绅王员外,让他把粮食散发给百姓们!” 黄县令说着,摆出一副心忧百姓的模样,“可叹本官只是小小县令,能力甚小,否则,本官早就带着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了,我赵国何其繁盛,眼见咱们沧云县百姓如此贫苦,本官心中,也是……也是痛苦万分,整夜睡不着!” 说着,黄县令用袖子抹了把眼角,仿佛是垂泪欲泣。 一旁孙县丞和师爷两人,也不再推车了,走到黄县令身旁。 “是呀是呀,县令老爷夜里都时常睡不着,想要外出体察民情,只是老爷体虚,都怪我拦住老爷!”师爷应和着说道,也是学着黄县令的模样,抹着眼角,擦着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呸!真不要脸!” 只是对于黄县令几人假惺惺的作态,百姓们却是心知肚明! 黄县令一番话,分明是想要把沧王爷的功劳分一杯羹! 建房子也好,分发粮食也好,分明都是沧王爷一个人所做。 现在黄县令却要跑过来,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是心忧百姓! 这简直令人作呕! 黄县令他们但凡有一点良知,哪怕做不到沧王爷这般,也早该少一些欺压他们! “光说不做,咱们现在能有个好日子的盼头,还不是因为沧王爷来了?” “你看他们这假惺惺的模样,骗鬼呢!” “要不是沧王爷,咱们还得被他们欺压!” “沧王爷才是咱们的救星,他们过来,就是想要抢沧王爷的恩德!” 一众百姓纷纷窃窃私语,对于黄县令等人的作态,尤为不齿! 这假惺惺的丑态,简直让人恶心! 即便百姓们都是小声议论,但黄县令几人,也还是能够隐约听到一些。 更何况,这些百姓脸上的厌恶,半点也做不得假!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他们以往欺压百姓惯了,这些百姓们也不都是傻子,想要简简单单地骗他们,还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黄县令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脸上怎么也挂不住! 他眼中浮现出一抹愠怒,袍袖中的拳头都紧握起来。 “老爷,沧王爷可能就在这里啊!”见此,师爷连忙提醒一声。 这要是被沧王撞见了,那还了得? 听到此,黄县令再度压下怒火,他咬牙切齿。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再度说道:“我知道百姓们都对本官有些误解,不过,本只要你们能够过上好日子,本官就心满意足了!” “本官自是被百姓们所唾骂,那本官也是甘之如饴……” 黄县令悠悠长叹,仿佛带着数不清的沧桑!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一句话,仿佛充满了委屈! 黄县令像是一个被所有人误解的英雄! 但他依旧愿意,舍弃自身拯救其他人! “好一个自有后人评说!” 可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悠悠传来。 黄县令面色顿时一僵,循声望去。 就见到不远处,几个身影正快步向着这边走来。 为首一人,正是赵阳! 薛清源紧跟在赵阳身后,像是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连脚步声都没有! 而王员外,则屁颠屁颠地跟着,仿佛已经被赵阳驯服了一般! 见此,黄县令顿时眯起眼睛。 他双眸微微一转,随即长叹道:“本官眼见百姓们能够有好日子的盼头,一时感慨,倒是让沧王殿下见笑了!” “哦?想不到黄县令竟如此心忧百姓?”赵阳一脸玩味。 黄县令摇头长叹,“本官身为县令,便是沧云县百姓们的父母官,为官一任,怎能眼见百姓们如此辛劳?”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借点银子花花! 哟!还跟我装起来了! 赵阳眉头一挑,看着黄县令的目光,愈发玩味! “黄县令是视察来了?”赵阳淡淡询问道。 “有殿下亲力亲为,下官怎敢轻言视察,只是来走访乡间,看百姓如今的状况!” 黄县令先前都装了那么一番了,现在赵阳一来,他现在一时也有些下不来台。 索性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随即,黄县令摇头长叹,仿佛对百姓们忧心至极。 “本官身为县令,便是沧云县百姓们的父母官,为官一任,怎能眼见百姓们如此辛劳?” “见不得百姓们辛劳?那以往黄县令在沧云县,只怕还不得为此惶惶不可终日?”赵阳挑着眉头,眼中露出一抹戏谑之色。 黄县令脸色微黑,他自然听得出赵阳话语中的戏谑,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只要能见到百姓们安居乐业,那下官心中便安定多了。” “黄县令日理万机,还有时间前来看百姓们的情况,当真是爱民如子啊!”赵阳继续调侃。 论阴阳怪气,黄县令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黄县令脸色愈发黑了起来,他的心中暗自升起一股怒意,赵阳这分明是在故意嘲讽他! 而四周的那些刁民们,在听到赵阳的话后,脸上也都是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讥讽。 此时的他,就仿佛没穿衣服一般! 一切都被赵阳给扒光了! 他在这沧云县中,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但黄县令心中,也没有胆子跟赵阳翻脸。 他只好连连赔笑,向着赵阳拱拱手道:“下官所做,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呵呵,原来黄大人还有些自知之明!”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现在也没什么功夫,跟黄县令虚与委蛇下去。 他向着黄县令挥挥手,一副让黄县令离开的模样。 “行了,这里也用不着你黄县令,你先行回去,本王对你,还另有安排!” 赵阳话音落下,黄县令顿时一愣。 还另有安排? 他什么时候,能轮得着赵阳来安排了? 黄县令心中腹诽一句,只是连连点头。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黄县令低眉顺眼道。 “一件简单小事罢了。”赵阳语气随意。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22……” 听着赵阳的话,黄县令心中却是不禁怒骂一声! 一件小事? 赵阳这小子,给他安排的事,什么时候会有小事? 他要是真当作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来处理,那之后,赵阳就敢找他算账! “殿下尽管说,下官必定尽心尽力去做!”黄县令正了正脸色,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回去通知沧云县所有的乡绅员外,本王今晚要设宴款待他们所有人!” 赵阳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66……” 黄县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赵阳,有些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赵阳要款待沧云县的乡绅? 这是赵阳哪根筋搭错了吗? “殿下,您……说什么?”黄县令有些不敢置信地询问道,他侧着耳朵,靠近赵阳。 赵阳有些嫌弃地看了黄县令一眼,给了一个眼神,让这个糟老头子离他远一点。 随后,赵阳才继续说道:“除了所有的乡绅员外之外,这沧云县县衙里,无论职务,这大大小小的官员,你都得给本王请到,本王设宴款待,那自然一个都不能缺席!”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75……” 黄县令呼吸一滞,一时间,他都有些摸不准赵阳的意思了。 这是要宴请他们这一方的所有人? 他的心中愈发难以平静,深深地凝视着赵阳,对于赵阳的心思,他怎么也捉摸不透。 赵阳,究竟要做什么? “黄县令,快去安排吧!” 赵阳轻轻拍了拍黄县令的肩膀,脸上挂着浓浓笑容。 只是,这笑容落在黄县令的眼中,却带着一抹森然的寒意。 “给你一下下午的时间,地点就定在沧云县最豪华的酒楼,你务必将此事通知到所有人,本王亲自设宴,谁不来,那便是不给本王面子!” 赵阳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冷,“这也是本王的命令,违令者,斩!”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88……” 黄县令心头一突,他总觉得,赵阳突然安排此事,绝对是有着什么计划。 可是,他又实在猜不透赵阳的心思。 反正沧王的安排,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去吧!” 赵阳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黄县令。 黄县令也不敢多说什么,赵阳向来如此霸道,既然是下命令,那必然是容不得他违抗。 事已至此,黄县令也只能暂且回去思索。 “那下官告退!” 他起身向着赵阳躬身行礼,快步离去。 黄县令几人快步走上马车,离开村落。 待到一路远离了赵阳等人的视线,师爷才连忙策马跟上黄县令的马车。 他低声向着黄县令询问道:“老爷,沧王他没提那十万两银子的事情!” 黄县令点点头,脸色却极为凝重。 赵阳越是这般,他的心中便越是慌乱。 而且,今日赵阳的安排,更是令他的心中尤为疑惑。 这赵阳,到底要做什么? 村落这边,黄县令等人离去后,冯一河几人也走到了赵阳的身旁。 “殿下,您说要宴请那些豪绅与县衙官员,不知可是有什么计划?”冯一河低声询问道。 梁槐也是疑惑地看着赵阳,他们家殿下,可绝对不会做什么无用功。 这次宴请那些人,必然是有着什么图谋的! “等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赵阳神秘一笑,卖个了关子:“就是借点钱花花,只凭小王的钱,可还远远不够!”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626……” 一旁,王员外听着赵阳的话,有些心惊肉跳。 不用想,其他员外肯定也要遭殃了! “现在,先把咱们眼前的事情处理好,让村子的建设,先步入正轨再说。” 赵阳说完,目光凝实正在热火朝天建设着的村落。 沧云县想要发展,眼前才只是开始,眼下虽然推出了板砖和煅烧石灰,但想要推广至整个沧云县,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建好试点,让百姓们彻底见识到新房子的好处,再从县衙和豪绅那里搞来足够的物资,那沧云县的建设,绝对快马加鞭!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别跟沧王对着干! 傍晚,沧云县鼎香楼。 天色才刚刚暗下,整个鼎香楼中便已灯火通明。 黄县令走下马车,来到鼎香楼时,鼎香楼中,早已人声鼎沸。 鼎香楼二楼,酒桌前坐着的一道道身影,都身着锦衣,举手投足间,满是华贵气息。 若只看这鼎香楼中的景象,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沧云县是一个富裕大县! 只是,众人坐在酒桌前,气氛却没有往日的那般活跃,反而是有些死气沉沉。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 “黄大人!” 见到黄县令走进鼎香楼中,众人的目光顿时齐齐汇聚在了黄县令的身上。 “黄大人,您可算来了!” “那沧王呢,什么时候到?” “大人,沧王这次设宴,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是啊,黄大人,那沧王可不像是什么好人,他又怎么会轻易设宴款待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着黄县令询问着,对于今日的宴会,实在是完全猜不透。 沧王,到底要做什么? 如今沧王来到沧云县后,一下子就搅乱了他们沧云县的布局,就连黄县令,也逐渐有斗不过沧王的趋势了。 尤其是后来王员外被沧王一顿整治之后,他们这些人,更是人人自危。 生怕沧王什么时候,就找到他们这里来。 这沧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煞星啊! 黄县令双手虚按,让众人都停下声音。 “沧王来到咱们沧云县后,他的秉性,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黄县令声音平淡,却足以让鼎香楼里的众人都听到。 “他设宴款待我们,恐怕是有着什么目的,不过……” 说着,黄县令目光扫过四周,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他双手拱了拱,又道:“在座的各位,有一部分人,与本官是同僚,都是当官的,为咱们沧云县百姓们做主的!” “而诸位乡绅员外们,也各各都是接济百姓,乐善好施之人,咱们大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想来,沧王殿下来到这里后,应该也是要犒赏我们大家吧!” 说完,黄县令朗声笑了起来。 四周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地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跟黄县令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对于黄县令所说的一些话,他们一听就能明白黄县令的意思。 他们听得出来,黄县令的意思,沧王这一次聚集他们这些人,绝对不会是有什么好事。 但是,若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量那沧王也没有什么胆子就敢招惹他们! 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那沧王,还算不得什么强龙! “的确如黄大人所说,不过,咱们能够一起为沧云县百姓们做主,还是要多多仰仗黄大人啊!”当即有着一个员外站起身来,向着黄县令恭维一声。 “陈员外说的是啊,黄大人为官清正,沧云县百姓们能够在咱们这贫苦之地,好好的生活下去,还要多多仰仗黄大人!” “黄大人实在劳苦功高,沧王即便来了,也自当赏赐黄大人才是啊!” “不论沧王此次设宴的目的如何,想必也绕不开咱们为沧云县所做的功劳!”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话语间隐隐有着一股拧成一团的架势。 一时间,整个鼎香楼中,所有的乡绅和官员们,也都是纷纷表态。 黄县令不远处的一张酒桌前,王员外将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 他的心中,莫名浮现出一股极其古怪的感觉。 这几天里,他跟着沧王在沧云县的村落中,为百姓们施工建屋,搭桥修河。 才几日的功夫,那些原本私底下不知道怎么骂他,恨不得挖他祖坟的刁民们,竟然也都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甚至,还有些人,在见了面之后,还客客气气地跟他打招呼。 他自然分辨出来,这分明和以往的惧怕完全不一样。 饶是王员外,也都不得不承认,以前,他与这些乡绅和官员们一样,都是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人。 而沧王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为民做主,为百姓们谋福祉之人。 可是,现在鼎香楼中的这些人,却一个个的都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为民做主! 这给王员外的感觉,就像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在口口声声地叫喊着,自己是领头羊一样! 想到这些,王员外不由自顾自地喝了口酒。 这几天里,他整日奔波,竟都有些忘记酒水的滋味了! 至于这些官员和乡绅们的话语,其实他也能听出来。 这些人,分明是想要拧成一股团,来共同在这次宴会上对抗沧王! 不过,他摇了摇头,跟在沧王身边的这些天里,他尤为清楚地认识到,沧王的手段,深不可测! 以他们这些人的能力,想要对抗沧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黄县令将一众官员和乡绅们的反应收归眼底,捋着胡须,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始终是站在同一艘船上的人,赵阳那小子想要以一己之力,打压他们这些在沧云县实力根深蒂固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只要这些乡绅和员外们都向着他这边,那自然是也不用担心,压不住赵阳那小子! 现在,他们就等着赵阳过来,看那小子究竟要耍什么花样了! “王员外,你这些天里一直跟在沧王身边,对沧王可有什么了解?” 这时,陈员外向着王员外询问一声。 酒楼里众人的目光也都是纷纷汇聚在王员外的身上。 对于王员外这些天里的遭遇,他们说不上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大抵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是呀,王员外,你可曾发现,沧王有什么计划?”当即有乡绅向着王员外询问。 他们这些人里,估计王员外才是最了解沧王的那个人了! 一众乡绅目露期待,等待着王员外的回话。 但王员外看着四周众人,却摇头叹了口气。 “沧王殿下,手段高明,深不可测……” 王员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了看黄县令,又看向众人,拱了拱手。 “我还是奉劝诸位一句,最好莫要与沧王殿下对着干,没有好处!” ------------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网打尽! 王员外话音落下,一时间,整个鼎香楼中,众人全都一愣,鸦雀无声。 所有人打量着王员外,眉头紧皱起来。 黄县令的脸色,也露出一抹不悦。 王员外这是傻了不成? 如今鼎香楼中的这些人,可都是他们沧云县的所有顶尖人物了。 赵阳那小子就算再胆大包天,还能对付得过他们所有人不成? 简直愚蠢! 可王员外竟然在这时候,说这种丧气话? “王员外,你的意思是……”一旁,孙县丞再度询问王员外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睛。 王员外看着众人的反应,长叹一声。 他方才所说,的确是对这些人的忠告! 可这些人不听,那等待他们的,便是沧王殿下的雷霆手段了! “沧王殿下他……” 王员外脸色难看的拱拱手,正要继续这些人说什么。 “沧王殿下?王员外对沧王的称呼,可是愈发亲密了!” 可王员外身旁,却有乡绅嘲讽一声,直接打断王员外的话。 “那是自然的,王员外这些天里,可都一直跟在沧王的身边,寸步不离,想来也很受沧王赏识吧?”有乡绅冷声开口,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揶揄神色。 “王员外攀上了沧王的高枝,日后若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等啊!” “哈哈哈,发达?听说王员外现在还开仓放粮,不惜给那些刁民们建造房子,这怕是要倾家荡产咯!这等提携,还是不必了!” “你这是什么话,王员外可是聪明人,没听他说,沧王手段极其高明吗?说不定,王员外考虑的可是长远之计!” 众人纷纷奚落起王员外来,不断阴阳怪气。 啥玩意,跟着沧王混了几天,这王至富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竟然还帮着那沧王说起话来了! 什么意思? 是说他们这些人,还压不过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简直可笑! 黄县令目光冷冷的扫过王员外,隐隐带着一丝阴冷。 王员外这是想跟他们分道扬镳?天真! “看样子,这些天里,王员外和沧王厮混得很熟络啊,那这次,等沧王来了,王员外可要好好帮我们好好的美言几句,好好的款待沧王!”黄县令淡淡的嘲讽一声。 他们这些人,已然要与王员外撇清关系了。 听着黄县令等人的话,王员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所说的,可是忠告! 这些人非但不领情,竟然还如此嘲讽于他? 也罢,那就等沧王殿下来了,让这些人好好看看,沧王殿下的厉害! 想到这,王员外心中不忿,干脆不发一言,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酒楼中众人嗤笑一声,看向王员外的目光,也越发鄙夷起来。 王员外要跳下他们这条船,那就得看看,王员外以及那沧王,能否抵挡得住他们这艘船航行之时,所掀起的风浪了! “来,咱们说咱们的,让王员外好生等着沧王吧!” 黄县令大手一挥,众人再度吃吃笑笑,不再理会王员外。 既然王员外非要选择沧王站队,那他们也不介意船上再少一个人! 轰!轰!轰! 可就在这时,鼎香楼外,忽然出来一阵沉闷的响声。 那响声由远及近,似乎是在向着他们鼎香楼这边袭来! 听到此,鼎香楼中的众人不由都是浑身一震。 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一抹浓浓的疑惑神色。 “怎么回事?打雷了不成?” 轰!轰!轰! 那沉闷的响声不断响彻,似乎愈发靠近鼎香楼这边了! 而到此时,众人也都反应过了。 这响声,竟然是齐刷刷的脚步声! 仿佛有着千军万马,裹挟着不可抵挡的威势,步步紧逼而来! 顿时间,黄县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他连忙走到二楼窗户边,向着远方眺望而去。 远处的街道上,一道道身影正快步赶来。 最前方,一道身穿甲胄地身影,骑着骏马,身形壮硕,带着一股剽悍气息。 黄县令依稀能够辨认出来,那是跟在赵阳身旁的兵士头领,名叫刘训! 而在刘训身后,一个足足数十人的队伍,皆是身穿甲胄,队形整齐划一,就连脚步声,都是在同一时间落下响彻。 难以想象的是,这只有数十人的队伍,却是散发着强悍的威势,仿佛足以横扫一切敌寇一般! 精锐之师! 看到这一幕,黄县令不由瞪大了眼睛。 而此时,鼎香楼中的其他人,也都是纷纷来到了窗户边上,循着黄县令的目光,一同向街道上看去。 刘训已然率领着兵士们,来到这里! 轰轰轰! 兵士队伍来到鼎香楼前,脚步声愈发响彻,仿佛连大地都在随着这些人的脚步落下而震颤。 忽然! 刘训大手一挥,让所有兵士的脚步停下。 而刘训则是跨在骏马之上,缓缓抬头,看向二楼的黄县令这些人。 他嘴角微微一勾,大手一挥。 顿时间,所有的兵士便手持长戈,将整个鼎香楼,围得水泄不通! 兵士们的甲胄,似乎散发出浓浓的凶悍气息,更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浩大声势。 仿佛是要将鼎香楼里的所有人,赶尽杀绝一般! 见此一幕,鼎香楼中,所有人都是脸色一白。 怎么回事? 他们沧云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股力量? “大人,这些兵士……是沧王的手下?”孙县丞脸色发白,看着刘训等人,只觉得唇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向着黄县令询问一声。 黄县令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一众乡绅和官员们也都是面面相觑,脸色苍白。 更有一些人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沧王的手下?” “沧王手底下,哪里来的这么一批彪悍兵士?” “不是说,他们来到咱们沧云县时,不过才十来个人吗?” “他们将鼎香楼围住干什么,这是要将咱们一网打尽吗?” 众人都是惶恐不安,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深深地震慑到他们了! 可是,所有兵士都是一言不发,手中紧紧地握着长戈。 鼎香楼中的众人紧盯着这些兵士,忽然觉得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从这些兵士身上,他们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好大的官威啊! “大人,沧王……沧王这是要做什么?” 陈员外神色慌乱地向黄县令询问,脸色微微发白。 他们在沧云县中,当久了这土皇帝,一手遮天,安稳惯了,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看这些兵士们的样子,真要是冲杀进来,那他们哪还有命活? “沧王……他不会是要造反吧?”一个员外战战兢兢地说道,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情况给吓懵了! 黄县令无奈地瞥了那员外一眼,有点想要骂人! 什么东西?沧王造反? 他造谁的反?造他们这区区沧云县的反吗? 再怎么说,沧王也是个皇子! 今天真要是沧王把他们给杀了,不管沧王自己的麻烦有多大,也怎么都轮不到造反这一说! 说不定,还会被说成,是剿除叛贼! 黄县令阴沉着脸,脸色愈发难看。 他忽地振臂一挥,高声道:“所有人,随本官一起下去!” “看看这沧王,到底要做什么?” 话落,黄县令脚步飞快,急匆匆地向着鼎香楼外走去。 一众官员与乡绅看着黄县令的动作,也是不敢犹豫,连忙跟着黄县令下楼。 他们跟黄县令,如今可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现在不论怎样,他们都要一同对付沧王! 相比起这些乡绅和官员,王员外倒是动作不紧不慢,他跟在所有人的身后,相比起这些人脸上的惊恐,他的脸上,倒是震惊更多一些。 沧王殿下,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一批兵士? 难不成是他们沧云县军营的? 可是,沧云县军营的情况,他也了解,就那些丘八兵痞,多走几步路都要哭天喊地,哪里能穿着铠甲,拥有这般威势? 此时,黄县令已经快步跑下了酒楼,此时真正面对这些兵士,他还是不由心中一突! 一众兵士围堵在酒楼前,仿佛用身躯和铠甲铸成了一堵无法跨越的钢铁城墙! 眼前兵士的气势,更是宛如山岳一般,排山倒海! 黄县令身后,一群官员和乡绅们都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兵士。 他们的心中,都难以抑制地涌现出一股惊慌。 尤其是注意到,这些兵士手中的长戈,那明晃晃的长戈,似乎只要轻轻一刺,就能刺破他们的身躯! 黄县令的目光在一众兵士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刘训的身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谁允许你们调动兵营军士的?” 黄县令冷冷地怒喝一声,扫向四周,却并未发现赵阳的身影。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赵阳在,看这些兵士们的架势,也不敢对他们动手! 不过,他的心中更是疑惑。 如今这次宴会,也是赵阳那小子安排的。 眼前这些人,毫无疑问,绝对是赵阳派遣过来的! “沧王殿下呢?” 黄县令怒声质问刘训,“刘统领是吗?你看清楚,这里可是沧云县,按咱们赵国律法,若无必要情况,兵士不得擅自进入县城之中!” “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快速速离去?” 黄县令尽量压下心中的惧意,这般不知道赵阳的目的,对于他来说,才是最让他心中所感到恐惧的! 可此时,整个沧云县的乡绅和官员们都在看着他。 他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 若是他怂了,那赵阳的目的应该也就达到了! 到时候,他们就彻底什么话语权都没有了! 绝对不能这样! 然而,面对黄县令的怒声喝问,刘训却始终未曾回答。 他只是翻身下马,紧握着手中的长刀,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酒楼中的所有人。 他的目光,让此时本就慌乱不已地一众官员和乡绅们,此时心中更是不知所措。 “黄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陈员外再度向着黄县令询问道。 黄县令深吸了一口气,他铁青着脸,紧握住拳头,索性直接迈步上前。 他要绕过眼前这些兵士,去找赵阳! 赵阳,绝对也在这里! 哧! 可就在这时,刘训的长刀瞬间横在了黄县令的身前。 刀锋直挺挺地对着黄县令,让黄县令脸色顿时一变,吓得赶紧后退到后方人群中。 见此一幕,酒楼中的官员和乡绅们,也都连忙后退。 沧王,是真的要对他们下毒手了吗? “放肆!” 黄县令怒吼一声,只是这一次,他却是站在人群中,再不敢一个人上前。 “你一个小小兵士,竟敢对本官持刀相向!” 黄县令有些色厉内荏,但说到这里,他却像是有了底气一般。 他一拂身上的官服锦衣,冷冷地盯着刘训。 “本官纵使只是一方县令,但也是朝廷命官,受浩荡皇恩庇护,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简直是胆大包天!” 黄县令骤然伸手,怒指刘训,“待我之后上报朝廷,斩了你这个带兵进入县城的大逆不道之徒!” 可即便黄县令再怎么威吓,刘训就是始终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一言不发。 甚至,他手中出鞘的长刀,也没有再收回去! 他就这么高举着长刀,似是随时准备斩下! 见此,黄县令脸色再度一变。 该死的,这个刘训,是傻子不成? 怎么听不懂人话?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怒喝:“还不快滚!” “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就是沧王殿下,也不能……” “也不能什么?”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悠悠传来。 黄县令顿时下意识身形一震,连忙循声望去。 在他身后,所有的官员与乡绅们目光也都是齐刷刷地看去。 一道年轻身影,正骑着骏马,慢悠悠地向着鼎香楼这边赶来。 赵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乘坐在骏马之上,睥睨着众人。 “黄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赵阳挑了挑眉,看着黄县令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戏谑。 黄县令心中早已充满了怒意,这一切,都是赵阳安排的! 赵阳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看向身旁,沧云县的所有官员和乡绅们此时都聚集在这里。 有这些人在,他的心中也莫名有了一股底气。 随即,黄县令走上前去,紧盯着赵阳。 “沧王殿下,挟兵入县城,可是触犯咱们赵国律法的!” ------------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是飘了啊! “本王亲自安排,难道也触犯律法吗?” 赵阳淡淡回应一声,神色从容。 闻言,黄县令却是声音一下子噎住了,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 这沧云县,是赵阳的封地! 赵阳如何带兵,的确不触犯律法! 该死! 黄县令心中怒骂着,怒火熊熊。 可是,他不能退! 赵阳搞这么一出,就是想要彻底灭杀他们的威势! 那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乖乖认怂! 随后,黄县令紧握着拳头,语气不善地询问道:“那沧王殿下,你下令让兵士闯入县城,又是什么意思?” 听着黄县令的语气,赵阳顿时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才几天没见,黄县令这是飘了啊! 竟然还想反过来给他一个下马威! “黄县令,你在质问本王?”赵阳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危险的表情。 黄县令心里顿时一颤。 但他还是强行鼓着勇气,神色严肃。 “殿下,本官身为沧云县县令,是百姓们的父母官,兵士进入县城,恐怕会对扰乱县城百姓们的生活,于情于理,下官也必须询问殿下!”黄县令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黄县令身后,一众官员和乡绅们,看着黄县令此时的模样,心里的慌乱也都是稍稍平复了一些。 是啊,黄县令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更是有着管辖沧云县的权利! “若沧王殿下今日不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还请恕下官指责在身,不得不向朝廷禀报此事!”黄县令双手向着空中拱了拱,一副以朝廷为重的架势。 “所以,下官不得不询问,沧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他们所有人,都又被赵阳给吓住的情况。 那这还得了? 更何况,如今还有了王员外这个吃里扒外的活生生例子! 真要是其他的乡绅,都像王员外这般,恨不得吧所有的家产都掏出来,配合着赵阳。 那他们这些人,还能有好? “没什么意思!”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目光平淡扫过酒楼中众人。 看样子,这沧云县的大大小小官员和乡绅们,都已经到齐了! 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就好展开多了! 随后,赵阳又看向黄县令,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本王听百姓们上报,沧云县县城之中,有悍匪入内,抢掠百姓们的钱粮,害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民生凋敝……” 赵阳微微俯着身子,靠近黄县令一些,“所以,本王特意派兵营入城,派遣兵士,来保护诸位,有什么问题吗?”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66……”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472……” “来自……” 听到赵阳的话,黄县令原本在肚子里的话,全部憋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沧云县县城有悍匪,那沧王派遣兵士入城,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赵阳话语中的悍匪,可不就是在说他们这些人吗? 该死的,即便这是赵阳随口胡诌出来的谎话,偏偏他还没办法反驳! 他就像是重重一拳,砸在了棉花,一膀子力气,半点也没有使出来! 偏偏,这棉花里,还藏着一根尖锐的钉子! 赵阳未再去管黄县令,目光继而落在一众官员与乡绅那边。 他一言不发,却仿佛有着一股威严散发出来。 顿时间,一众乡绅和官员们,皆是心中一颤。 他们个个面面相觑,这沧王,绝对不是好惹的! 就连黄县令,都斗不过他! 这时,王员外挤过人群,快步走了出来。 “草民叩见沧王殿下!” 王员外老老实实地跪拜在地,参拜赵阳。 见状,酒楼中的官员和乡绅们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连忙一同跪拜在地。 “草民叩见沧王殿下!” 一时间,酒楼中,还能站着的,就只有黄县令了。 黄县令也不敢当这出头鸟,他在赵阳这里,因为这,已经吃过大亏了! 他也连忙跪拜下来,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这才刚是第一次交锋,他们这边,就完败了! 赵阳始终骑乘在马匹上,睥睨着眼前众人。 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原来,你们这些人,还知道本王?” “不敢!不敢!” 一众官员和乡绅们连忙摇头。 “沧王殿下大名,草民心中自然皆知晓!” “那本王来这沧云县,已经多长时间了?” 赵阳挑着眉,嘴角勾起,“本王可未曾见到你们之中,有谁特意去参见本王,本王还以为,你们是看不上本王呢!” 说着,赵阳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所以啊,本王也只能亲自设宴,来款待你们了!”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878……”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777……”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686……” “来自……” 顿时间,一众官员和乡绅们,都心头狂跳不已。 赵阳的话,虽然是一副邀请他们的样子。 可是,他们心中却清楚,赵阳身为沧王,做到邀请他们这一步,却可以治他们大不敬的罪名的! 而且,他们也早已经得知,对于这种手段,沧王可是尤为擅长的! “不敢,不敢,只是我等听说,沧王殿下来到咱们沧云县后,终日为百姓们奔波忙碌,日理万机,辛劳不已,我等便不敢打扰殿下!” 陈员外鼓起勇气,向着赵阳拱手,“我等对于殿下,早已是仰慕不已,恨不得去宴请殿下!” “是吗?” 赵阳笑眯眯地看着陈员外,“既然如此,那本王可得多去几位员外家里吃吃便饭!” 听到赵阳的话,一众乡绅们的脸色顿时苦了起来。 这才第一次见到沧王,他们就吃了这么大的瘪。 险些被那些兵士把脑袋给砍掉! 这要是沧王去他们家中,那他们还不得被沧王给吓死? 想到这些,其他乡绅们都忿忿地看向陈员外。 说什么不好,非得说他们想宴请沧王! 这下子好了,真要把沧王给招过去,那沧王要是打什么主意,他们该怎么办? ------------ 第二百章 该吃吃,该喝喝! “嗯?看各位的样子,难不成,是不欢迎本王吗?” 赵阳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抹威严。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562……”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649……” “来自……” “不敢不敢!” 顿时间,所有乡绅和官员们皆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谁敢不欢迎沧王爷? 那岂不是等同于造反了? “是不敢?还是心中的确不愿?”赵阳继续追问。 “沧王殿下英明神武,若能做客我们寒舍之中,我们自然感到无比荣幸,蓬荜生辉!”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担心,沧王殿下嫌弃我们粗茶淡饭,招待不周!” “若是殿下不嫌弃,尽可去我们寒舍之中,我们务必拿出最大的诚意,招待殿下!” 一众乡绅和官员们,此时都是一副恨不得赶紧把赵阳邀请进家中做客的模样。 黄县令看着这些人的反应,气得脸都涨红了! 废物! 这群废物! 这与那王员外有什么不同? 赵阳不过略施小计,这群废物,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拿出来,就等着赵阳去收了! 蠢货! 都是蠢货! 黄县令简直要被气死了! 而赵阳得意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翻身下马。 他慢悠悠地穿过跪着的众人,走进鼎香楼中。 “起身吧,本王这一次,可是要宴请你们的,别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本王在吓唬你们呢!” 众人顿时撇了撇嘴,赵阳这架势,可不就是在吓唬他们? 可他们也不敢表露什么,只能乖乖地跟在赵阳身后,一同登上鼎香楼二楼。 赵阳走到主座之上,缓缓落座。 他挥挥手,招呼道:“坐,不必与本王拘谨,本王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你们不必如此模样!” 众人都是嘴角一抽。 行吧,沧王说自己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众人快速落座,陈员外这些沧云县数一数二的乡绅们,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坐在赵阳面前的桌子旁。 只是,整个鼎香楼二楼,却有些雅雀无声。 众人纷纷沉默下来,不发一言。 黄县令更是始终铁青着脸,神色不善。 气氛,有些尴尬与凝重! 陈员外坐在赵阳右手边,已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想了想,陈员外只能笑着向赵阳拱拱手。 “殿下,您来咱们沧云县,我们这些本地人,还没去宴请您,哪里有让您宴请我们的道理!” “是呀,陈员外说的是!” “殿下,这一次,应该是我们宴请殿下您!” 其他乡绅们顿时附和起来。 陈员外将小二招到身旁,“殿下,您想吃什么,随便点菜,这鼎香楼中,有着许多的招牌菜,各式各样,口味与京城有所不同,但也是一顶一的好吃!” 听到此,赵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诸位也都是通晓事理之人嘛!”赵阳满意点头。 见此,乡绅们也都是松了口气。 看样子,沧王也没有一心要找他们麻烦! “哪敢哪敢,我们先前未曾宴请殿下,已经失了礼数!”陈员外笑着说道,让小二将整理好的菜谱单子递到赵阳面前。 赵阳接过菜单,大致扫了一眼。 小二连忙恭敬地俯下身子,等待着赵阳的点菜。 “这个,就这个了,给大家,每一桌上一份!” 赵阳在菜单上扫了几眼,突然指了指某处,玩味的笑了起来。 “来自王三牛的震撼值+233……” 小二看着赵阳的动作,有些目瞪口呆。 “记得,每一盘别弄多了,弄上七八个就行,不然,我怕大家吃不了!” 说吧,赵阳挥了挥手,“快去吧,别耽误大家吃饭!” 小二表情有些古怪,连忙鞠躬点头,快步离去。 “咳,殿下果然是节俭之人,草民也当以殿下为榜样!” 一旁陈员外连忙拱手,他先前也并未看到赵阳点了什么。 不过,赵阳对小二说的话,他们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等巴结沧王的机会,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不管这沧王究竟是要做什么,日后沧王的下场又会如何,最起码,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这沧云县,沧王都是他们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最起码,这段时间里,也不能让沧王在找他们麻烦!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很快,小二便端着碟子快步走了过来。 随后,其中一个碟子最先放在了赵阳面前的桌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汇聚在那碟子上,神色都是一滞。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109……”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89……”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97……” “来自……” 他们看到,赵阳面前的桌子上,竟然只摆放着一碟花生米! 诺大的盘子里,花生米的数量,竟然只有七八粒! 而随着小二将碟子全部摆放到各张桌子上,那碟子中的花生米数量,也都与赵阳面前的碟子一模一样。 敢情沧王先前说的,别上太多了,怕他们吃不完,就是说的这几颗花生米? “来,菜都上齐了,各位该吃吃,该喝喝,别见外!” 赵阳热情地招呼一声。 可四周众人却都是目光呆滞。 菜都上齐了? 就这么一碟花生米? 这七八粒花生米,他们每个人顶多也就吃上一两颗! 就这? “殿下,这……为何只点这么一碟花生米?” 陈员外惊了,这是人吃的饭吗? 谁一顿饭,就吃这七八粒花生米? 当他们是鸡吗? “殿下,您可千万别跟草民见外,既然是我等做东,那殿下一定要多吃一些才是!”陈员外连忙说道。 其他乡绅们也都是点头。 “是呀殿下,这鼎香楼里,那羊蝎子,可是尤为好吃的!” “还有自沧江中捕捞的鲜活鲤鱼,在鼎香楼中做出来,可也是上等之品!” “另外,还有寻常时候,抓捕的野稚,那味道也是上佳!” “来,小二,快去安排后厨,让你们这顶尖大厨,好好地给沧王殿下做菜!”陈员外沉声吩咐小二。 小二连忙点头,就要离去。 “慢着!” 赵阳眉头皱起,目光当然的扫过四周,“你们还想点什么菜?” 见此,一众乡绅和官员们都愣住了! ------------ 第二百零一章 真乃我辈楷模!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179……”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201……”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135……” “来自……” 怎么回事? 这沧王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他们不是在宴请沧王吗? 明明要给沧王上点好吃的菜肴,可沧王不领情也就罢了,反倒还跟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一众乡绅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慌乱。 对于他们而言,沧王,绝对是一个危险至极的人物! “本王问你们话呢!” 赵阳一只手搭在桌上,目光平静地扫视四周众人,“诸位宴请本王,还想要点什么菜肴?” 赵阳话音落下,一众官员与乡绅们,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黄县令将眼前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脸色愈发难看。 他知晓,赵阳是这是在立威呢! 这时,陈员外向着赵阳拱了拱手,赔笑一声:“殿下,您初来这鼎香楼,或许不知晓,这鼎香楼里,莫说玉盘珍馐,美味佳肴,即便是山珍海味,也并非没有!” “殿下,既然是我等招待殿下您,那自然要让殿下您心满意足才行!” 陈员外说完,却见赵阳的神色愈发不善。 赵阳深邃的目光落在陈员外的身上,见此,陈员外心中不由愈发慌乱。 其他员外和官员们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仔细回想,自从来参加沧王这宴席之后,他们自认,也没有哪里得罪过沧王啊?! 那为何沧王这般态度,难不成,是怪他们先前招待不周? 想到这些,其他乡绅们也连忙向着赵阳拱手。 “殿下,先前是我等招待不周,如今我们必要好好招待殿下!” “不能在殿下面前,失了礼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尽可能把姿态放低。 “失了礼数?招待不周?” “哼!” 然而,赵阳却是冷哼一声,淡淡地看着一众乡绅和官员们。 顿时间,众人都讷讷不敢多言。 “如今沧云县百姓们,生计举步维艰,连活下去都是奢望,你们却在这里跟本王讲究什么礼数,什么好酒好肉的招待!” 赵阳声音中,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百姓们而今,连饭都吃不上,你们还在想着什么山珍海味?你们倒是很会享受啊!”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是垮了起来。 原来,沧王是在计较这个? 他们先前可是半点都没想到,至于那些刁民的死活,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莫非,你们平日里,都是这般豪奢度日,不顾百姓们死活的吗?” 赵阳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若是如此,那本王便要问你们,你们所享用的,可是这民脂民膏?” 顿时间,所有的乡绅和官员们,心中都是剧烈一颤。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446……”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521……”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468……” “来自……” “绝非如此,绝非如此!”陈员外连忙摆手,神色惊慌。 若是再让沧王说下去,那么,他们可都要被沧王定性为搜刮百姓民脂民膏的人了! 那有了这名头,沧王还不得对他们动手? “说来惭愧,我等也是因此,所以先前也不敢酒肉招待殿下,所以才拖延至今,让殿下见笑了!” “这鼎香楼,我们都不常来,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来一次!” “我们恨不得倾尽家产接济百姓,怎敢如此豪奢度日?” “若不是殿下亲临,我们如今,绝不会来此地!” 其他人也都纷纷解释,恨不得赶忙与这鼎香楼撇清关系! 王员外坐在角落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妙啊! 沧王殿下,真是妙啊! 这些乡绅和官员为自己辩驳的话语,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先前,不也说自己恨不得倾尽家产,接济百姓吗? 现在,一语成谶了! “呵呵,难得你们有自知之明。” 赵阳淡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先前脸上的冰冷神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时间,官员和乡绅们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连忙恭维起来。 “沧王殿下,果然爱民如子!” “沧王殿下心怀百姓,我等实在惭愧!” “殿下心胸,真乃我辈楷模!” 听着众人的话,一旁黄县令,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先前不是说好,要联合起来,一同对抗赵阳的吗? 怎么赵阳一来,这些人反倒先开始巴结赵阳了? 黄县令袍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住,胡子都气得颤抖起来。 他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些人面前! 赵阳,不是善茬啊! 这些人,都傻了不成? 王员外脸上笑容更是得意。 先前这些人,还都在言语嘲讽着他。 说他抱沧王的大腿。 现在倒好,这些人还不都是一副,巴结沧王的模样? 他心中满是惊叹,不愧是沧王殿下,这手段,果然不一般! 一众员外和乡绅们面面相觑,又看向桌子上所摆放着的几粒花生米。 那些花生米,似乎风一吹,就会飘零四散,亦如他们凌乱的内心! 可难不成,这一次宴席,真的就只吃这几粒花生米? 他们不由看向黄县令,眼前情况,似乎只能由黄县令来处理了。 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黄县令脸都绿了。 这个时候,道想起他来了! 早干嘛去了? 但眼前情况,黄县令心中也知晓,若他再不出面,那恐怕此地的所有人,都要被赵阳牵着鼻子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看向赵阳。 “既然殿下爱民如子,勤俭节约,那诸位也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诸位便享用殿下所点的菜肴吧!” 黄县令挥挥手,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眼前情况,也是这些人自找的! 他……尽力了! 黄县令话音落下,一众乡绅和官员们,心中更是愕然。 他们紧盯着面前的花生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整个鼎香楼,再度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只是,所有的乡绅和官员们,却都如坐针毡。 这沧王,就像是架在他们脖子的一把大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砍下来! 这种感觉,可一点也不舒服! ------------ 第二百零二章 沧王爷的福利! “诸位为何不吃?” 赵阳目光平静的在四周一众乡绅和官员们的脸上一扫而过,眉头微挑。 闻言,乡绅和官员们都是嘴角一抽。 就这么几粒花生米,他们还怎么吃? 可他们刚一看向赵阳,便见赵阳向着桌案上的花生米伸了伸手,示意他们赶紧吃。 乡绅和官员们嘴角抽搐着,纷纷拿起筷子,夹着桌子上那仅有的几粒花生米! 每人一粒,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夹着,生怕花生米掉落在地。 不然的话,天知道沧王又要做什么态度? 这感觉,寒酸极了。 可他们却偏偏只能装作一副花生米好吃的模样。 “这小小一粒花生米,也是殿下福泽,我等享用之后,只觉平生从未吃过这等好吃的花生!” 一众员外吃下花生米,恭维着赵阳。 黄县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前的场景,显得尤为怪异与荒诞! 但他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浓浓的隐忧。 看这些乡绅和官员们的反应,他便已经知晓,即便这些官员和乡绅们,大多只是第一次见到赵阳,但赵阳先前的威势,已经深深树立在这些人的心中了! 赵阳将面前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此次本王眼前诸位,除了这与诸位做一次会面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思……” 赵阳神色随意,脸上笑容温和,“所以,大家尽可不用担心什么,本王也只是想和诸位认识认识罢了!” 听到此,一众乡绅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是连忙点头。 什么认识认识? 沧王先前的表现,分明就是想要借机敲打他们! 哪有这般相互认识的道理? “而且……” 这时,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本王还特意为诸位带来了一些福利!” “福利?” 顿时间,乡绅和官员们都是一愣。 沧王会给他们福利? 黄县令皱起眉头,紧盯着赵阳。 他心中疑惑至极,赵阳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这福利,可是本王自京城带来的,本王毕竟还是初临这沧云县,对于沧云县中,许多事情,还不熟悉的很,许多方面以后都要仰仗诸位!” 赵阳话语亲切,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跟一群新结交的朋友说话。 见此,乡绅和官员们心中更是疑惑了。 先前沧王那般敲打他们,甚至还大张旗鼓地带着一众兵士将这鼎香楼团团围住,一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模样。 而现在,沧王却说是要给他们送福利的!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更是让他们心中不明所以。 这沧王,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送福利? 有这么送福利的吗? “殿下,不知是给我们这些人带来的,可是京城的特产?”陈员外试探着询问一声。 这般一直被沧王吊着的感觉,是在太糟心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刀,还不如早点让沧王表明态度! “非也!” 然而,赵阳却是一副郑重其事模样。 他神色严肃,“本王要给诸位的,可绝对不是特产二字所能形容!” “想必诸位也已经听说过,本王来沧云县,是携带浩荡皇恩所来,所以这福利,自然也是浩荡皇恩的一部分!” “浩荡皇恩?!” 顿时间,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就连黄县令也是神色一凝。 他紧盯着赵阳,仿佛要从赵阳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可赵阳始终面带微笑,仿佛真如赵阳先前所说的那般,是要将那所谓的皇恩,赏赐给他们一般! 但这所谓的浩荡皇恩,不就只是民间传说吗? 他们也隐约知晓,说什么沧王携带浩荡皇恩,实际上,其实就是被人打压来此罢了。 不过,赵阳这般说,他们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疑惑。 “殿下,这浩荡皇恩,难道是实质之存在?”陈员外询问道。 “自然!” 赵阳点点头,脸上满是神秘的表情。 得到赵阳的答复,乡绅和官员们都是相互对视一眼。 难道,赵阳已经意识到,想要在沧云县好好地混下去,是不能与他们大家为敌的! 所以正如赵阳这一次所说的一般,是想要见见他们所有人,趁机拉拢他们! 甚至为此,不惜将那所谓的浩荡皇恩散发下来? 想到这些,众人的目光中,都是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期待。 皇恩浩荡,自然不会是凡物! 甚至,会不会有什么丹书铁券之类的封赏? 可他们正想着,忽然见到,赵阳不知何时,已经从袍袖中,取出了一枚女子束发用的木钗。 似是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赵阳将手中木钗高高举起,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让他们都能看得清楚。 眼前的木钗,与其说是木钗,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木棍。 充斥着简陋与贫穷的气息! 不过,众人的眼中不由都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堂堂沧王,为何会特意带着这么一根木钗? “殿下,这木钗是……”陈员外询问一声,有些好奇。 “没错,这就是本王此次所携带的浩荡皇恩!”赵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直接打断了陈员外的话!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668……”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768……”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569……”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555……” “来自……” 陈员外看着眼前的木钗,脸色瞬间僵住了。 四周其他的员外和乡绅们,也都是如此。 他们紧盯着瞪大眼睛,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先前沧王说是带来了浩荡皇恩,而他紧接着又掏出这木钗,那怕沧王说得如此从容,可他们也万万想不到,这木钗跟所谓的浩荡皇恩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殿下……这……这此言何解?”陈员外再度询问道,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什么此言何解,本王不是说了吗,这次宴请诸位,就是要将本王所带来的浩荡皇恩,赐予诸位!” 赵阳咧嘴一笑,却忽然有摆正了脸色。 他紧握着手中木钗,仿佛木钗是什么至宝一般。 “诸位,可知这木钗来历?” ------------ 第二百零三章 看不起我? 乡绅和官员们都下意识瞪大眼睛,长大嘴巴。 一枚看起来跟烂木头似的木钗,能有什么来历? 这玩意,他们平日里去柴房,一抓一大把! 可赵阳此时却是长叹一声,仿佛回忆起什么一般。 “诸位,实不相瞒,这木钗,曾是前西宫太后的遗物!” 赵阳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尊敬神色。 “前西宫太后,二十多年前便已仙去,但她老人家,在京城之中……不,在我赵国之中,都是饱受百姓们爱戴的!” “这根木钗,便是她老人家在世时,最为喜爱之物,甚至,即便她老人家参加宗庙大礼,也会带着这根木钗!”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128……”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36……”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165……” “来自……” 赵阳的话音落下,此地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前西宫太后? 谁啊这是? 前朝有西宫太后? 众人心中问号三连,他们沧云县距离京城偏远,对于这些皇室之事,也没有那么清楚。 更何况,赵阳所说的,是二十多年前之事,他们更忘得差不多了! 可这么一枚破木钗,怎么看,也不是历经二十多年的样子,没有几年,便已经腐坏了吧! “莫看这只是一枚木钗,无论在京城,还是在我赵国境内各地,一旦出现,那都是要引起所有人的尊敬,这便是前朝西宫太后遗留的威仪!” 赵阳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仿佛他手中的木钗,便是这盖世奇珍! 他忽的又看向四周众人,询问道:“诸位可知,本王为何不远万里来到沧云县,唯独会带上这枚木钗吗?” “沧王殿下是何意?” 众人皆是摇头,向着赵阳询问。 天知道沧王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这木钗真的就是沧王自京城带来的吗? 说不定就是随手在路边捡的! 沧王话语中,这些漏洞也太多了吧! “唉!” 赵阳忽的长叹一声,神色凝重地看着四周众人。 “本王自京城,挟带这浩荡皇恩,却不知该如何福泽百姓,今日恰好宴请诸位,本王见诸位皆是对百姓们一腔热忱,乐善好施之人……” 赵阳说着,手中木钗向着所有人眼前晃了晃,“本王眼见与诸位如此有缘,便是准备,将这木钗……” “卖给诸位!” “卖?!”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他们脸色复杂无比,有难以置信,有深深的荒唐…… “没错,此物意义重大,谁若拥有此物,便是有了皇家庇护,以后,无论是在沧云县,还是在赵国境内,谁也不敢动拥有此物之人!” 赵阳点点头,微微一笑,“这木钗,便以一百两银子为底价,诸位,价高者得!”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576……”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79……”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626……” “来自……” 这下子,所有人彻底懵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赵阳的目的! 沧王,这是准备敲诈他们啊! 赵阳脸上的笑容,此时落在他们的眼中,却是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一百两银子,买这么一根破木钗,骗鬼呢! 沧王说这是前朝西宫太后的遗物,那它就是吗? 别说他们没听说过,就算拿着这根木钗,就以为在赵国境内,谁都不敢动他们? 那他们就是蠢货! 顿时间,众人全都心有默契地低下了头。 谁都不再去看赵阳,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一百两银子啊! 他们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败坏法! 整个鼎香楼,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乡绅和官员们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没脸见人,而是生怕沧王看到他们! 赵阳将这些人的反应收归眼底,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 他缓缓放下木钗,突然冷哼一声。 “诸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赵阳神色不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威胁,“莫非你们是看不起本王吗?还是看不起前朝太后?” “又或者说,你们这是看不起我皇室威严,浩荡皇恩?” 浩荡皇恩! 乡绅和官员们全都嘴角一抽。 他们心中,早已再没有先前听到赵阳说起所谓浩荡皇恩时的那般期待了! 这哪里是什么浩荡皇恩,分明就是沧王在敲他们竹杠啊! 砰! 突然! 赵阳猛地一拍桌案,将此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连忙看向赵阳,却见赵阳神色冷漠,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杀意! “如此蔑视我皇室威严,便是大逆不道之举,这是死罪!” 赵阳向着鼎香楼外一声大喝:“刘训听令,谁若对我赵国皇室大逆不道,便统统斩了,抄家!” “遵命!” 刘训刷的提着大刀,带着几名兵士快步走上二楼,杀气腾腾地打量着四周。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888……”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98……”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921……” “来自……” 这下子,所有的乡绅和官员们,脸色都是瞬间大变。 他们能够看得出来,赵阳和刘训这些人脸上的杀意,没有半点作假! 要是他们今天不听从赵阳的安排,那等待他们的,恐怕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让他们拿出大把大把的银子,来买沧王手中这么一个破簪子…… 这种废物,他们连碰都不想碰,别说是花钱买了! “殿下,草民绝无半点对殿下对那位太后有不敬,也绝不敢对皇室威严有半点不敬,实在是,我等平日里接济百姓,早已倾尽家产……” “是啊,殿下,我等属实是没有钱了!” “殿下也知晓咱们沧云县如今的情况,百姓们皆是如此,我们又哪里能掏出这足足一百两银子!” 赵阳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浮现一抹冷笑。 跟他装穷? 那他就让这些人,真的穷下去! 随后,赵阳对着不远处王员外暗暗使了个眼色。 王员外顿时会意,虽然表情难看,还是连忙站起身来。 “殿下,草民愿出一千两银子,买下这木钗!” ------------ 第二百零四章 脱离了低级趣味! 王员外话音响起,四周众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员外。 这王员外,如今对沧王,是愈发忠心耿耿了啊! 看他这模样,跟沧王身边的一条忠犬,又有何异? 花一千两银子,买这么一支破木棍,简直是疯了! “王员外果然身家不俗,不愧是我沧云县身家数一数二的乡绅啊!” 黄县令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了。 他紧盯着王员外,目光阴恻恻的,威胁意味十足。 “既然有如此身家,那先前为何接济百姓之时,还留有余力啊?”黄县令讽刺一声。 王员外,简直是被黄泥汤子蒙了心智! 跟着赵阳才几日,便搞不清自己是谁了! 王员外看了黄县令一眼,心中有些忐忑。 他知道,今日他搞了这么一出,只怕以后,算是彻底与黄县令这些人分道扬镳了。 可是,他也没办法啊! 他跟着沧王殿下这几日以来,对于沧王的手段和能力,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心中清楚,沧王殿下,若能成长起来,日后必成大器! 反倒是黄县令这些人,眼里想着的,都是无时无刻地不从沧云县百姓们那里,剥削着银两。 简直是鼠目寸光! 既然事已至此,王员外索性也不管这些了,他儿子如今还在沧王手上,他也别无选择。 那倒不如,好好地跟着沧王做事,说不定沧王一高兴,就把他儿子放了! 王员外心一横,并无去管黄县令,而是继续看着赵阳。 “殿下,不知草民出这一千两,能否让殿下将这钗子赏赐给草民!” 赵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小王,越来越上道了啊! 他点点头,笑道:“王员外果然愈发脱离这低级趣味了!” “不错不错,大有作为!” 赵阳说着,将木钗递到王员外面前。 听着赵阳的夸奖,王员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随即又连忙躬下身子,深处双手,恭敬至极地自赵阳手中接过木钗。 “谢殿下赏赐!” 四周众人鄙夷地看着王员外,不屑至极。 看王员外这卑躬屈膝的模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明明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从沧王手底下买的这个破木钗,却偏偏作出一副沧王赏赐给他至宝的模样! 与他们一般,在这沧云县里,好好的享乐,难道不够快乐吗? 非要跟在沧王身边,做一条忠心的狗! “既然本王将这木钗赏赐给你了,那么,本王先前所说的话,自然要好好地再向大家声明一下!” 赵阳高扬着脸,目光平淡地扫过众人。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大家也都听到了,本王如今将这前代西宫太后的木钗,赏赐给了王员外,那么,以后无论何时何地,王员外手中有木钗在,那么,便绝对不会有人敢动王员外分毫!” 说着,赵阳的声音郑重起来。 “谁若是敢动王员外,那便是与本王作对,本王到时,便要好好的为王员外主持公道!” “至于没有这木钗护身的……” 赵阳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阴恻恻意味,他嘴角勾起,“那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刘训!” 说完,赵阳叫了刘训一声。 “在!” 刘训大喝一声,抱拳上前。 “记住,王员外手上有本王赏赐的木钗!” “卑职谨记!”刘训神色郑重,“必不敢有误!” 刘训回应完,还打量了四周一众乡绅和官员们一眼,仿佛是野兽在惦记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456……” “来自……” 赵阳的一番话落下,四周一众乡绅和官员们的神色都是猛然一僵。 他们瞪大眼睛,纷纷看向王员外手中的木钗,神色呆滞。 搞了半天,这木钗,原来是沧王准备的一个护身符! 而沧王,其实就是在警告他们! 没有这护身符的人,只怕日后免不了,要被沧王针对。 如今这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对沧王的手段,深深地压制着。 那日后,沧王若是再几次三番地找上门来,那他们莫说是伤筋动骨,只怕也要跟王员外这般,有倾尽家产的风险啊! 想到这些,众人的心中都是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悔意。 一千两买下那木钗,与被沧王不断骚扰相比,简直是物超所值啊! 这一千两,简直花的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 王员外,这是赚了啊! 想到这些,一众乡绅和官员们,看着王员外手中的木钗,都是流露出浓浓的羡慕。 他们……馋了! 馋王员外这个护身符! 王员外则是喜不自胜,双手捧着木钗,仿若至宝。 这一千两,花得真值! 众人愈发后悔不迭,再度看向赵阳,脸上带着一抹乞求。 他们是真不想被沧王以后骚扰啊! 看黄县令的样子就知道,沧王来的这段时间里,黄县令没少受气。 连黄县令都摆不平沧王,那他们可怎么办! “怎么,你们也想要本王的赏赐?” 赵阳笑吟吟地看着众人,挑了挑眉。 “殿下,先前是我等没有远见,如今,我等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向沧王殿下您,讨一份赏赐!”陈员外郑重其事地说道,拱着双手。 “是呀殿下,我等虽为百姓们仗义疏财,家产所剩无几,但沧王殿下诚心赏赐,我等岂有拒绝之理?” “殿下不远万里,自京城协浩荡皇恩而来,我等若再拒绝,岂不是有眼无珠?” 乡绅和官员们,仿佛已经忘记了先前对王员外的讥讽。 他们现在,只想要赵阳那所谓的赏赐! 这可是护身符啊! 可保住他们宝贵的家产,不被沧王惦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看样子,你们也很想如王员外这般,想要脱离低级趣味啊!” 赵阳笑了起来,笑容和善极了。 随即,他双手在腰间轻轻一拧,直接把腰带取了下来。 咣当! 赵阳随手将腰带放在了桌案上。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222……” “来自……” 众人目光再度呆滞起来,他们看着赵阳摆在面前的腰带,嘴巴张开,仿佛下巴脱臼一般,怎么也合拢不起来! ------------ 第二百零五章 都学会抢答了! 沧王的腰带,并非什么金玉所制。 看起来,更像是麻布所织,前段系着两枚铁块,用以固定。 就这么摆在桌子上,本来一众官员们,对于碟子里的几粒花生米就没什么食欲,现在看着沧王解下腰带,大咧咧地放在桌子上,他们更加没有食欲了! “殿下,您这是……” 陈员外紧盯着腰带,喃喃地向赵阳询问一声。 其他人也都是瞪大眼睛,直至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 一旁黄县令的脸色却是愈发难看了。 他已然瞬间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赵阳摆这腰带,还能干嘛? 无非就是用来敲诈这些人的银子! 尤其让黄县令心中愈发怒火中烧的是,眼前这根麻布腰带,还不是赵阳平日里系着的那条! 以前赵阳出现在他面前时,哪一次不是锦衣玉服,一身华袍? 他先前见到赵阳,还有些奇怪,这一次的赵阳,似乎哪里有些不同。 只是先前他被赵阳一番震慑,都快忽略了。 现在他彻底想起来了,赵阳对这一次的计划,分明早就做好了准备! 连腰带,都是早早就换了一条! 这……这岂有此理! 黄县令脸都绿了! “既然你们如此想要本王的赏赐,本王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赵阳轻轻摇头,指了指桌子上的这条麻布腰带。 “你们可知,本王为何会时常穿戴着这条腰带?”赵阳询问四周。 众人都是嘴角一抽,还能为什么? 这年头,谁出门还不系着一条腰带? 沧王大大咧咧的在他们面前,解下腰带,这也太……放浪不羁了! 黄县令心中更是腹诽,赵阳怎么就时常系着这条腰带了? 这难道不是赵阳刚换的吗?! 只是众人看着赵阳脸上一副询问神色,他们也不敢不回应。 陈员外看着桌上的麻布腰带,脸皮止不住地抽搐,他拱了拱手:“敢问,殿下为何……” “那想必,自然是殿下对这条腰带,喜欢至极,这腰带,必是大有来历!”一旁王员外当即补充一句。 赵阳赞赏地看了王员外一眼,小王不错,不愧是跟了他这几天。 都学会抢答了! “王员外说的没错,这腰带,乃是本王父皇之物!” 赵阳说起皇帝老爹,向着虚空拱手,一副遵命模样。 他再度看向桌上的麻布腰带,“父皇年幼之时,便时常穿戴着这条腰带,对着腰带赞赏不已!” “后来,父皇便将这条腰带,赏赐给了本王!” 赵阳口中念念有词,他微微附身,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你们可知,本王得到父皇赏赐的这条腰带后,自腰带中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众人的神色都已经麻木了。 可沧王这么问,他们又不敢不回应。 “此腰带,父皇年幼时经常穿戴,正所谓‘物其有矣,惟其时矣。’,这腰带竟然还浸染了父皇的华贵之气!”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747……”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738……”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794……”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668……”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658^” “来自……” 一众乡绅和官员们,不停的给赵阳贡献着震撼值。 他们嘴角早已抽搐不已,仿佛得了疯症一般! 什么华贵之气?! 简直是满口胡诌! 再者说,皇帝陛下年幼之时,也该是尊贵无比吧? 单看沧王……呃,沧王得另说! 反正,陛下年幼之时,身上又怎么会系着这么一条破烂不堪的麻布腰带? 不得是锦衣玉服吗? “而此次,本王与大家如此投缘,大家又对本王所协的浩荡皇恩,如此尊崇,那本王也只好将这腰带赏赐给你们了!” 赵阳一阵吹嘘完,大手一拍桌案。 “这腰带与王员外那根木钗,虽皆是尊贵无比,但也不可同日而语,那这低价,便以一千两银子开始好了!” 赵阳笑眯眯地看着众人,“老规矩,价高者得!” “一千两?!”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555……” “来自……” 一众官员和乡绅们的脸色都是一垮,被赵阳所提出的底价,彻底给惊到了! 先前一根破木棍,底价一百两,他们也都不说什么了。 而现在,更离谱! 一个麻木腰带,沧王竟然给出高达一千两的底价! 这简直太离谱了! 可是,有着黄县令先前的例子,他们也半点不敢反驳什么。 一千两底价,那就一千两底价,哪怕往上加价,只要能买下来,就能不用担心沧王以后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就是个护身符! “草民愿出一千五百两!”陈员外当即第一个高举起手! “草民愿出两千两银子!” 顿时便有人继续加价。 “胡大人,你……”陈员外吹胡子瞪眼,紧盯着那加价的官员。 那官员恭维一笑,“陈员外,下官对沧王殿下所协的浩荡皇恩,也是尊崇至极,还望陈员外莫要见怪!” “草民愿出三千两,还望诸位割爱!”那官员的话音才刚落下,便又有人加价。 眼下的情况,他们明知道要被沧王痛宰一顿,可也还是不敢松口。 谁知道沧王到底会拿出几样东西来? 这等能够花钱买安心的机会,机不可失啊! 其他官员和乡绅们,也都是按捺不住,纷纷加价! 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不错,事情已经向着他所想要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最终,麻布腰带被陈员外加价到了一万两! 四周众人这才咬着牙,彻底放弃。 一万两,买这么一个破腰带,简直是杀红了眼! 赵阳笑吟吟地将腰带转交到身旁陈员外手中,陈员外当即恭敬至极的收下。 可他的心,都在滴血! 手中的麻布腰带,仿佛重逾万斤,沉重极了! 一万两啊! 可能买个安心,陈员外一咬牙。 值了! 其他人期盼的目光再度落在赵阳身上。 这时,赵阳慢悠悠地自脚下靴子上,撕下一块装饰用的布锦。 他刚拿在手中,便立即有人大声说道:“这布锦,必然也是大有来历!” 赵阳微微颔首,这抢答,愈发流利了! ------------ 第二百零六章 心是真黑啊! “非也!” 然而,赵阳却大手一摆,似乎并不同意那人的说法。 众人顿时神色微滞,怎么回事? 难不成沧王突然良心发现,不想再坑他们了吗? 但很快,他们又注意到,赵阳此时又在另一只鞋上,缓缓撕扯下一块布锦。 赵阳手里拿着两块布锦,呵呵一笑。 “这两块布锦,合在一起,才是大有来历!”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998……” “来自……” 众人的脸色彻底僵住,麻木无比。 得! 沧王坑他们,还坑出花样来了! 可他们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竞拍赵阳所拿出的东西。 要是买不到沧王手里的护身符,那他们就得被沧王所惦记。 看沧王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真被惦记上了,他们睡都睡不好! 之后,赵阳又接连拿出好几样东西,四周众人依旧你追我赶着竞拍。 甚至,赵阳拿出东西,几乎都不用怎么吹嘘了,这些人自己就在那里相互争抢起来。 黄县令怔怔地看着眼前众人的表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紧握着拳头,都不知何时,已然松开。 整个人,仿若麻木! 这些蠢货,废物,已经没救了! 赵阳这就是明摆着坑钱啊,偏偏这些人还上赶着去给钱! 不多时,赵阳这边,好几样东西就全部以极高的价格被拍卖了出去。 “方才得到本王赏赐的几位,本王这边都已经记下了,今天本王可就要见到你们的诚意,可千万别让本王久等啊!”赵阳轻笑着说道,语气平淡随意。 但四周众人,却半点都不敢遗漏赵阳的话。 沧王的意思,分明是让他们这些买到沧王破烂的人,今天就把银子给送过去! 可要是送不过去,那说不得,沧王就会亲自前去抢了! “殿下,我等有幸,能得殿下赏赐,必会诚心感谢殿下!”陈员外拱着手,脸上满是苦色,却也只能恭维赵阳。 其他人也纷纷应声,半点也不敢有所怠慢。 赵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乡绅和官员,还真是富得流油! 每个人都花费了近万两银子,却看起来,最多也不过是伤筋动骨,还没到元气大伤的地步! 可想而知,这些人,在这些年里,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那他,自然要把这些人的账,好好地清算一下! “大家之中,已经有好几位都得到本王所协的浩荡皇恩了,很不错!” 赵阳笑着赞赏一声,未去理会这些人苦涩的神色。 随后,他又看向刘训,吩咐一声:“刘训,这几位你都记下来了吗?” “卑职谨记于心!”刘训躬身行礼。 “很好,其他乡绅和官员们,你更要好好记住!”赵阳淡淡道。 “是!” 刘训回应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其他的乡绅和官员们。 顿时间,这些人都被刘训看得有些发毛。 他们心中慌乱不已,叫苦不迭。 完了,他们这是被沧王给彻底惦记上了! “想不到诸位,对本王所协的浩荡皇恩,也是这般不看重啊!”赵阳摇摇头,轻叹一声。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444……”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427……” “来自……” 那些先前未曾竞拍到赵阳手中物品的官员和乡绅们,顿时惶恐若惊。 现在沧王就要跟他们清算了吗? 他们心中慌乱不已,只能看向黄县令。 可这时,赵阳却忽然向着刘训招了招手,“刘训,取下你的刀鞘。” 哧! 刘训手中长刀出鞘,冰寒的光芒映照的四周众人心中愈发慌乱。 沧王这是要做什么? 终于要动手了吗? 然而,赵阳却只是淡淡道:“把刀鞘拿来。” 随后,刘训将刀鞘恭敬地呈到赵阳身前。 砰! 赵阳接过刀鞘,往桌案上重重一放,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赵阳。 “本王眼见你们对本王的浩荡皇恩,如此尊崇,心中喜不自胜!” 赵阳微微一笑,“不过,我这一次来得匆忙,其实也没带太多东西!” 听到此,众人嘴角都是不停抽搐起来。 还没带太多东西? 沧王都把裤腰带给卖了,怎么还能没带太多东西? “但本王也不远见到,你们享受不到这浩荡皇恩,所以,本王也思来想去,也只能将这最后一件物品,赏赐给你们了!”赵阳指着刀鞘,缓缓说道。 四周众人一脸严肃,但心中却是无奈至极。 他们对于赵阳的意图,已经早就一清二楚了。 不就是老样子,继续竞价拍卖吗? 拍就是了! 都不用沧王吹嘘什么! 可赵阳却并未急着把刀鞘开始拍卖,而是缓缓说道:“这刀鞘,曾经也是父皇所用之物,后来,父皇将其赏赐给本王,本王又将其赏赐给心腹爱将,不过……” “不过刘训跟在本王身边,有本王在,他始终能够享受浩荡皇恩,但诸位毕竟在这沧云县中,所以本王思量之下,还是将其赏赐给你们了。” 听着赵阳的话,众人不由再度看向刘训,却见刘训手中长刀没有刀鞘之后,显得愈发寒气逼人。 他们脖子都不由一缩,谁也不想触碰到刘训手中长刀的刀锋! “不过,这刀鞘,便是本王能够赏赐给你们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赵阳忽的继续说道,“有本王的赏赐在手,诸位大可放心,日后出门,谁都不敢动你们,但要是没有本王的赏赐守护,只怕以后出门,都要好好小心小心了!”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777……”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689……” “来自……” 众人简直都要被吓惨了,他们能够自赵阳的话语中,听出浓浓的威胁意味。 这要是得不到沧王的赏赐,只怕以后出门真的都得看黄历了! 沧王此人,心是真黑啊! 可还能怎么办,这最后一件所谓赏赐,他们必须要得到! “既然是最后一件赏赐,又是我心腹爱将忍痛割爱,那么,这刀鞘的底价,便已一万两银子的价格起拍吧!”赵阳缓缓开口,面带笑容。 “来自刘云芒的震撼值+888……”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868……” “来自……” 一万两?!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 第二百零七章 这波血亏! 沧王,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就这么一个破刀鞘,他们家里的护卫手上,几乎人手一把。 看着刀鞘的样式,分明就是他们沧云县这边护卫的通用样式! 难不成,皇帝陛下以前还特意用他们沧云县的刀鞘? 众人的脸色木然,他们对于赵阳这般行径,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开局就要一万两的底价,还是吓到了他们。 但是没办法,如沧王所说,这刀鞘,就是最后一件物品了。 若是得不到,那等待他们的,就只能是沧王的手段了! “一万五千两!” 当即有人加价叫喊起来。 “这么狠!” 众人不由转头望去,这一开始加价,竟然就直接加了五千两! “两万两!” 又有人紧咬着牙关大喊着。 这是最后一搏了! “两万五千两!”再度有人大喊起来。 陈员外这些已经自赵阳手中买到所谓赏赐的人,看着这些人激烈无比的加价,心中都是暗自庆幸不已。 幸好他们不用再参与这个加价了。 不然的话,每一次五千两这么加价,他们就算有再多钱,也经不住这么败坏啊! “三万五千两!” 当这道声音响起之时,四周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三万五千两买一个刀鞘,这……简直已经彻底杀红眼了! 众人心底,都不由考虑起,话这么多钱,自沧王手中买这么个破东西,真的有用吗? 但他们几乎都没有考虑太久,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有用! 天知道真要是被沧王给惦记上,他们究竟得白白耗空多少银子? “四万两!” 终于,在一片沉默之后,又有人声音颤抖地大喝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那加价的人都已经激动地站起来了。 四万两啊! 真就对于一切都不管不顾了吗? 这么多银子,他们虽然并非拿不出来,可真拿出来,他们也得肉疼至极! 落在沧王手里,还不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四万两第一次!” “四万两第二次!” “四万两第三次!” “成交!” 砰! 赵阳拿着刀鞘像模像样的往桌案上一砸,随后递给那拍卖到刀鞘的人,充满了仪式感。 那乡绅得到刀鞘,双手捧着,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他有些如释重负,却又不免心痛无比。 四万两银子,就买了这么个破刀鞘! 这把……血亏啊! 四周众人看着眼前一幕,眼睛都直了。 沧王还真是把这一次,当作拍卖了! 可他们现在,也无暇去想这些。 沧王手里这最后一件刀鞘已然拍卖出来,那么,他们这些还没有沧王赏赐的人,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赵阳将最后一件刀鞘卖出之后,也不说话,就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剩下没有得到赏赐的人。 可感受到赵阳的目光,那些人的脸色却都是惶恐不安起来。 沧王,不会现在就要对他们下手吧!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了浓浓的慌乱。 赵阳不说话,他们也半句话都不敢说。 天知道,沧王会怎么处置他们? 对于沧王这心狠手辣的手段,他们已经深深地见识到了。 一时间,整个鼎香楼二楼,都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当然,感到压抑的是这些未曾从赵阳手中买到赏赐的官员和乡绅们。 诸如陈员外这些人,却都是脸色扭曲万分。 他们手捧着从赵阳这里买来的腰带布锦等物,一阵呲牙咧嘴。 血亏啊! 他们在沧云县经营多年,就从来都没有这么亏本过! “恭喜得到本王赏赐的诸位!” 终于,赵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顿时间,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汇聚在了赵阳身上。 赵阳脸上始终挂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可众人却只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以后,沧云县中,但凡出了什么大小事,你们皆可找本王,有本王护着你们,绝对不会有人敢招惹你们!” 陈员外那些人都是点点头,苦涩的脸庞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即便沧王不庇护他们,他们以往在沧云县中,也还是没有人敢招惹啊! 而现在,还能有谁敢招惹他们? 不就是沧王吗?! “至于其他人,那本王可就说不清楚了。”赵阳再度开口,语气幽幽。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656……” “来自……” 一众未曾能够在赵阳这里买到东西的官员和乡绅们,脸色大变。 赵阳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几乎没有丝毫掩饰! 这一次,沧王明摆着就是来坑他们的钱的! 可是,他们不仅要上赶着被沧王坑,没有被坑到的,反倒要倒大霉! 以沧王这雁过拔毛的手段,那今后他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想到这些,那些官员和乡绅们连忙向着赵阳拱手,纷纷请求。 “殿下……殿下,您看还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赏赐!” “殿下,我等是真心想要殿下赏赐的啊!” 听着眼前众人的话,赵阳摸着下巴,摇摇头。 “本王也很想将浩荡皇恩赏赐给大家,可无奈,本王此次所携带的皇家之物,已经没了,即便诸位如此热情,本王也爱莫能助啊!” 闻言,众人脸色都是一黑。 都到现在了,沧王还装什么? 那些破烂玩意,沧王随随便便在路边不就能捡一大把吗? 怎么就能没了? “殿下,要不您再……再想办法为我们弄一些?”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地询问道。 闻言,赵阳顿时板起了脸。 “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以为,本王先前所带来的那些皇家之物,是路边随便就能捡到的吗?” 众人嘴角一抽,这话有什么毛病吗? 可赵阳已是再度说道:“此事莫在提了,一切已定!”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777……” “来自……”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彻底苍白起来。 难不成,沧王先前的那一番,就是所谓的投名状? 他只需要陈员外那几人,而他们这些没有得到所谓赏赐的,都要被沧王处心积虑地针对? 甚至,最后还会被沧王清理掉! 想到这些,他们心中已然惶恐到了极点。 “殿下,还请殿下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终于,有人再难按捺住心中的恐慌,向赵阳求饶。 ------------ 第二百零八章 大出血! 话音一出,就连说话之人,自己都觉得古怪。 沧王坑他们坑到了这种地步,可他们,反倒求着沧王来坑他们! 这叫什么事啊! 但事到如今,沧王那边的威胁意味,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今天,要是不被沧王坑一把,只怕他们能否走出这鼎香楼的大门,都还得两说! 以沧王的狼子野心,天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殿下,即便我等得不到殿下的赏赐,也请一定要让我等为殿下出一份力!” 众人齐齐起身,向着赵阳行礼。 “殿下,您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草民一定尽心尽力去做!” “殿下,您若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只求殿下,给我等一个为国为民效力的机会!” 听着这些人的话,赵阳挑了挑眉,心里乐开了花。 这些人,能够在沧云县中,成为一方巨鼠,自然有着足够的眼力 不过,赵阳表面上却并未表露什么,他只是继续板着脸,声音低沉。 “本王又不是什么欺压良善之人,看你们说的,若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本王在仗着权势,欺压你们!” 赵阳摇摇头,“本王,绝对不能让你们这些乡绅和官员们为难!” 说完,赵阳还看了身旁刘训一眼,“刘训,你说是不是?” “是!” 刘训大声回应,威胁的目光再度扫向四周众人。 见此,众人神色再度一垮。 沧王不就是在仗着权势,胁迫他们吗? 可他们只好愈发恭敬,向着赵阳躬身,怎么也不敢起身。 黄县令看着眼前的一幕,胡子都飞扬起来。 他恨得牙痒痒,之前赵阳就是这般对付王员外的。 现在,赵阳再度当着他的面,对付沧云县的这些乡绅! 可是,黄县令却不敢反驳。 刘训手中,那寒光闪烁的刀锋,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对着他! “唉,你们这是让本王难做啊!” 赵阳摇摇头,轻叹一声。 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最终无奈地伸出手,“也罢,既然你们对我赵国百姓一片诚心,本王又怎能忍心见到你们这般?” 随后,赵阳大手一挥。 “刘训,去让人把东西带上来吧!” 刘训点头,走到二楼窗外,招了招手,顿时间,一众兵士便快步向着鼎香楼中赶了进来。 不多时,一众兵士便已经感到了二楼,使得鼎香楼二楼愈发拥挤,人满为患。 这顿时让一众官员和乡绅们,脸色变化。 可这时,他们注意到,几个兵士,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出来。 木箱子上,白纸黑字写着三个大字,“功德箱”! “殿下,这是……” 众人目光疑惑地打量着那功德箱,不过半人多高,似乎里面也装不了太多东西。 “如你们所见,这便是功德箱!” 赵阳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功德箱前。 他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功德箱,将木箱子打开,其中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殿下,准备这功德箱,又是为何?” 众人再度询问,难不成,是跟之前那样,再让他们竞拍买下来? “莫非,这功德箱,也有什么来历?” 众人试探着询问。 “只是寻常木箱而已,哪有什么来历!”赵阳摆摆手,笑了起来。 可众人脸上的疑惑,却是愈发浓郁。 这功德箱没有什么来历,那沧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今我沧云县,民不聊生,百姓们穷困潦倒,难以维持生计,而这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出力!”赵阳缓缓说道。 只是,一众官员和乡绅却听不出来,赵阳话语中,究竟是在嘲讽他们,还是在恭维他们。 “而本王又眼见你们一片诚心,一时两难,无奈之下,只好特意准备这功德箱,让诸位为我沧云县百姓们捐出些功德出来!” “如此一来,大家也都能得到皇家庇护!” 闻言,众人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原来,沧王还准备了这个手段啊! 他们打量着那功德箱,不过半人多高,也不算大,里面能装多少两银子? 他们这些人,每个人就算出个几百两,这箱子也绝对装不下! 恐怕,连箱子都得溢满! 想到这些,众人再看向陈员外这些已经自赵阳手中买下东西的人,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笑容。 哪里需要出什么上万两银子,随便捐出个几百两银子,把这功德箱充满,那沧王,还不得乐开花? 众人正想着,赵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先前几位,自本王手中得到了赏赐,不过,几位也都献出了一片诚心!” 赵阳缓缓开口,“先前的皇家之物,这几位都出了最高四万两银子,那么,大家为民效力,为百姓们捐功德,怎么也得超过这四万两银子之数吧!”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999……” “来自……”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瞪大眼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多少? 超过四万两银子! 这明摆着是抢钱啊! “殿下,这……” 众人连忙向着赵阳请求,四万两银子,这不是要他们老命吗? “本王也不为难诸位,四万两银子,的确是有些不太妥当。”赵阳淡淡道。 众人纷纷点头,松了口气,还好,沧王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可下一刻,再度听到赵阳的话,他们的脸色却是瞬间黑了起来。 “那么,便从五万两开始吧!” 赵阳说着,大手一挥,当即便有兵士,拿着笔墨上前,摆放在桌案上。 “诸位留好姓名,也好日后,让诸位日后都能得到皇恩庇护!”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999……” “来自……” 众人目光呆滞的看着桌案上的笔墨。 此时他们心中原本的庆幸,已经荡然无存! 沧王的心,分明比这桌案上的墨汁都还要黑! 五万两! 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大出血本! 沧王,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能形容了,这简直就是扒皮啊! 此人,也太心狠手辣了! 他们每个人都掏出五万两来,那沧王得净赚多少两银子? 只怕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也不如沧王这一次敲诈他们的多! 绝对不能如此! ------------ 第二百零九章 劳苦功高!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惊色。 赵阳此番宴请他们,竟然打着如此大的阴谋! 先前那所谓赏赐浩荡皇恩,不过只是小打小闹。 而现在,赵阳已经彻底图穷匕见了! 这么多人,每人五万两银子,那赵阳所能聚敛的银两,便是海量! 黄县令看向四周众人,众人此时也都是默默无声。 这五万两,他们谁都不愿意掏出来。 沧王想这般敛财,没门! 随后,众人不由看向黄县令,沧王这般敛财,黄县令必然也不会愿意。 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黄县令缓缓摇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众人顿时会意,心中已经下定决心。 今日,怎么都不能让沧王的阴谋得逞! 四周,再度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心照不宣地低着脑袋,看都不看赵阳一眼。 这种时候,谁出头,谁就是傻子! 赵阳将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眉头微扬。 这些人的反应,他早就预料到了。 不过,想要糊弄他? 单凭这些可还不够! “本王也不勉强你们,这是为沧云县百姓们造福的好事,功德无量,没有强迫的道理!”赵阳和善一笑,“你们自己看着办!” 听到赵阳语气稍缓,众人紧绷着的心神,也稍稍松了下来。 看样子,这沧王,也不敢跟他们撕破脸明着对抗! 可随后,赵阳看向刘训,双眼微眯,微微颔首。 刘训顿时会意,手臂高高扬起。 轰! 顿时间,鼎香楼二楼中的所有军士,齐齐动身。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兵士们身穿冰冷铠甲,散发出强烈的刚猛威势。 整个鼎香楼,都在这声脚步声中,微微震颤。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1051……”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001……” “来自……” 众人紧紧地盯着四周,心神都仿佛随着鼎香楼一同震颤起来。 那些兵士手中的寒光闪闪的长戈,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刺穿他们的身躯! “殿下,这是做什么?” 众人大惊,连忙向赵阳询问。 黄县令也是脸色骤变,看向四周兵士,这些兵士之中,有些人他还见过。 先前沧云县军营掌握在他的手中,对于这军营中的一群兵痞,他也从未在意过。 反正对他来说,军营就是他一个敛财的手段罢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如今沧云县军营被赵阳掌控在手中之中,这些原本的兵痞,竟然都摇身一变,仿佛变成了精兵强将一般! 一群人所散发出来的精干威势,让他心中都不由生出恐慌。 赵阳却始终面带笑意,大摇大摆地坐在主座上,看着四周,一言不发。 众人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沧王的刀都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事到如今,若是他们敢不捐,天知道沧王胆大妄为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眼看着四周兵士手中长戈寒芒闪烁,再不敢有所犹豫,互相对视一下。 随后,一个乡绅率先走出,紧紧地捏起毛笔,咬着牙,颤颤巍巍地在面前白纸上写下姓名。 其他人也都不再犹豫,紧随其后,纷纷写起名字来,投入功德箱中。 写着他们名字的白纸,进入功德箱,他们的心也都仿佛与那白纸一样,沉入了深渊之中。 这白纸看似轻巧,可是,却意味着五万两银子啊! 他们浑身都在颤抖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仿若虚脱。 五万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一时之间,他们都只觉得心痛无比。 终于,在场所有的官员和乡绅们,都写好了名字,放进了功德箱里。 原本空空荡荡的木箱,此时却塞进了一大堆纸张。 赵阳看着这一切,眼神冷漠。 这些人,连最小的官员和乡绅,都能掏出这五万两银子! 足可见这些人,平日里究竟如何敛财? 沧云县的赋税,沧云县中的百姓们,近乎所有的一切,都沦为他们敛财的工具了! 一众人写完名字之后,彻底虚脱了。 他们看着赵阳,表面上不敢有什么态度露出来,可他们心底,却充满了悲愤。 沧王,就是来抢钱的啊! 赵阳的脸上却满是笑容,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神色。 “大家的表现,本王统统看在眼里,能见得大家如此接济百姓,本王心中甚是慰藉!” 他挥了挥手,招呼着众人,“大家也都别站着,为百姓们捐功德,大家也都是劳苦功高,怎能这么站着?” 众人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再度坐回桌椅上。 他们强行挤出笑容,看着沧王,眼底深处,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惧意。 沧王行事,全然不讲道理! 这才第一次见面,沧王便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给钱。 这是全然不顾后路了吗? 可不管怎么说,沧王这一次的计划,是成功了。 他们每个人都花了足足五万两银子,一想到这,他们心都在滴血! 众人再度就座,赵阳坐在主座上,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县令那边。 注意到赵阳的目光,黄县令心中顿时一沉。 这一次宴席,赵阳一直都未曾针对过他。 本来他还以为,赵阳只是要拿这些官员和乡绅们开刀,跟他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 可现在,他被赵阳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赵阳这个黑了心的,恐怕要针对他了! 黄县令不由看了眼那功德箱,方才那些官员和乡绅们捐钱之时,他并未上前。 可他即便上前捐了那五万两银子,又能如何? 赵阳想要在这沧云县中搞什么动作,他身为县令,一直都是首当其冲的! 哪一次,他也都避免不了,被赵阳打压。 索性倒不如不捐。 可赵阳一直这么看着他,黄县令心中都不由慌乱起来。 随即,黄县令硬着头皮,向着赵阳拱了拱手。 “殿下,下官身为县令,与我沧云县百姓们休戚相关,况且下官又是两袖清风,应该就不用再捐这功德了吧?”黄县令沉声说道,心中有些忐忑。 今日若赵阳强行逼迫,恐怕他也真的要掏银子。 “的确,不用了!” 然而,听到赵阳的话,黄县令却不由一愣。 ------------ 第二百一十章 本王还出得起!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神色错愕,有些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赵阳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黄县令却看不懂赵阳笑容中的意味。 真不用捐了? 黄县令思量一番,这是好事! 赵阳应该也知晓,他们早已经不容水火,所以,赵阳也没兴趣在这方面针对他了。 “黄县令,先前本王与你说的那十万两银子呢?为何到现在本王还没有见到?” 这时,赵阳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99……” 黄县令心头一跳,十万两银子! 果然,赵阳先前一直没有提及,是有目的的! “本王当时可给了你三日的期限,如今,这期限过去几天了?那修建沧王宫的银子呢?” 赵阳声音平淡,可落在黄县令的耳畔,却宛如惊雷炸响。 遭了! 赵阳在这里等着他呢! 如今他没把那十万两银子给拿出来,那赵阳不会寻着这个由头,治他的罪吧? 想到这些,黄县令心中不由有些惶恐,他紧咬着牙,若赵阳真敢如此,那他也就该不惜一切地跟沧王对着干了! 京城那边,只要他一个回信,便足以引起京城对赵阳的重视! 随后,黄县令看向赵阳,解释道:“殿下,先前修建沧王宫,这银两一时之间……” “不用解释了!” 赵阳摆摆手,神色淡然,仿佛并不计较黄县令的这番过错一般。 黄县令愈发愕然,怎么回事?赵阳这是想要拉拢他? 还是说,这家伙有什么别的目的? “放心,本王不会追究你的罪,毕竟,黄县令在沧云县,也是劳苦功高的嘛!”赵阳笑了笑。 黄县令只好也陪着笑了起来。 可看着赵阳脸上的笑容,黄县令心中依旧止不住地忐忑,他总觉得,赵阳脸上的笑容,十分不善! “如今算来,超过一两日了吧?” 赵阳微微仰头,略作思索,他一根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 “那本王也还是得跟黄县令你算算利息,毕竟,这是钱财,不是本王所要,而是我沧云县众多百姓们所需!” 闻言,黄县令神色一沉。 他心中暗叫不好,赵阳这是在打他的主意啊! “依我看,这超过一天,便以一天一万两的利息来算吧!”赵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024……” 黄县令脸色难看无比。 一天一万两,这不就是抢钱吗? 他连忙看向赵阳,心中气急。 “殿下,这利息……” “没错,这利息,本王已经给你额外开恩了!” 赵阳直接打断了黄县令的话,轻笑道,“相较于我沧云县百姓们的生计而言,这一天一万两的利息,已经算很有良心了!” 黄县令脸皮抽搐不止,气得袍袖中的双拳都紧握起来。 良心? 沧王哪里能有什么良心? 明摆着抢钱,还非要跟他装模作样! “黄县令可不要跟本王耍什么心眼!” 赵阳眯起眼睛,斜睨黄县令,“这超过一天,黄县令便拿出十一万两银子,超过两天,就得拿出十二万两,以此推算,超过几天,黄县令你就多拿出几万两来!” “这……殿下,这……”黄县令连忙想要反驳。 可此时,赵阳笑着拍了拍身旁黄县令的肩膀,一副安慰模样。 “黄县令,不用着急给本王这银子,大可以先拖着,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赵阳收回手,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反正黄县令有的是银子,也不用在乎这么一点小钱,不是吗?” 黄县令瞪大眼睛,脸色彻底绿了。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赵阳明摆着已经把他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这十万两银子,他本就没想要给赵阳! 可现在倒好,他拖一日,赵阳便收他一万两的利息! 赵阳简直巴不得他拖下去! 黄县令又看向四周,四周一众官员和乡绅们也都低着脑袋,讷讷不敢多言。 如今,他们所有人,几乎都被赵阳讹诈了好大一笔银两。 他们一个个面色苦涩无比。 可沧王在这里看着,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有苦说不出。 众人之中,只有王员外依旧老神在在,仿若劫后余生。 看着众人那满脸的苦涩,心中窃喜。 果然,跟着沧王混,才是最为正确的法子! 这些人才刚开始与沧王殿下照面,就在沧王殿下的隆威之下,不敢有半点别的心思。 甚至大多都被沧王殿下夺取了五万两银子,而黄县令似乎更惨,要还殿下十几万两银子! 好在沧王殿下没有再追究他的事情,不然,他也只能躺好,任由沧王殿下摆布了! “大家继续吃,为咱们沧云县百姓们做了好事,当然得好好庆贺一番!” 赵阳招招手,示意面前众人赶紧吃东西。 可一众官员和乡绅们,哪里还有什么吃东西的心思! 他们现在,都在为自己的银子而心痛。 尤其面前的桌子上,就那一碟花生米! 他们先前一人吃了一粒,桌子上,总共就只剩下两三粒花生米了! 一时间,他们心中愈发苦涩。 赵阳一杯水饮尽,发出一声畅快的声音。 “大家都吃好了吗?” 众人讷讷点头,还能怎么说,他们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别再见到沧王了! 赵阳微微一笑,大手一挥。 “小二,结账!” 小二连忙跑上前来。 一众乡绅见此,却都不由站起身来。 “殿下,这一次不是我们为殿下接风洗尘吗?怎么能由殿下您来结账!” “是啊殿下,这次宴席,我们来结账就好。” “殿下结账,我等岂不是失了礼数!” 众人心中无奈,就这几碟花生米,还能花多少钱,比他们那几万两银子,连根毛都算不上! 可到了现在,他们钱没花出去,总不能让一番努力白费啊! 最起码,这顿饭也得尽可能地从沧王这里讨回些情面! “不用!” 可赵阳却挥了挥手,“先前已然说好了,是本王宴请诸位,怎么能让你们破费?” “这些银子,本王还是出得起的!” ------------ 第二百一十一章 酒足饭饱! 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他们这么多人,总共吃了几碟花生米,能花几个铜板? 可现在,沧王倒是跟他们讲究上了! 那先前强取豪夺他们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讲究? 随后,众人又看向那小二,向着那小二使了个眼色。 小二当即上前,恭敬地对赵阳说道:“沧王爷,我们掌柜的说了,今天这顿饭,不用沧王爷您花钱,把这账给沧王爷您抹去了!” 听到此,赵阳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摆摆手,正色道:“这怎么可以?” “本王一向坚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百姓们应当好好安居乐业,不该为本王思虑这些!” 说着,赵阳直接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郑重其事地放在了小二手里,“拿着,去结账吧!” 小二哭笑不得,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双手捧着铜板,连连称是。 “诸位,酒足饭饱,这顿饭,本王吃得很是开心!” 赵阳笑着向众人辞别,“诸位请自便,以后本王在这沧云县中,可少不了要劳烦诸位啊!” 众人嘴角抽搐不停,少不了要劳烦? 那他们的银子,还不迟早要让沧王给掏空? 赵阳美滋滋地自众人身旁经过,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诸位欠本王的银子,本王可都还记着呢,今天之内,本王可一定要见到这些银子,可莫要让本王跟你们算利息!” 赵阳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优哉游哉的离开。 王员外看了看众人,连忙跟着赵阳离开。 此时的众人,却无暇理会王员外了。 他们的脸色都难看无比。 直到赵阳带来的所有兵士全部撤离,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所有人的眼中,却都带着浓浓的怒意以及良久都未曾消减的惊魂未定! 今日这次照面,他们彻底见识到了沧王的手段。 难怪就连黄县令都摆不平他,这沧王看似年轻,可却心狠手辣,其手段与城府,皆深不可测! “这该死的赵阳,扒皮沧王,简直该死!” 赵阳一走,黄县令当即怒骂起来。 “真当我等是好欺负的善茬吗?” “就这般欺辱我等,强取豪夺我等钱财!” “此人,该死!” 黄县令气得直跺脚,脸色铁青,袍袖飞舞,胡子都吹了起来。 其他一众官员和乡绅们看着黄县令此时的模样,他们心中又何尝不想骂娘呢? 可是,他们更想哭! 那可是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沧王这一次强取豪夺的钱财,都能用银子盖一栋楼了! 而这,还只是他们第一次与沧王的正式见面。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天知道沧王还有什么手段? 还想对他们做些什么? 再这么下去,他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非得被沧王给榨干不可! “黄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员外苦着脸走到黄县令身旁,无奈地向黄县令求助,“黄大人,沧王此人,并不好对付啊,若他再这么下去,只怕咱们以后的日子,半点都不会好过了啊!” “是啊黄大人,这沧王歹毒万分,这才第一次见面,就从咱们这里搜刮去那么多银两,那以后还能了得?” “黄大人,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其他一众官员和乡绅也都上前,满脸苦色。 沧王,才刚一展露头角,便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心腹大患! 尤其是沧王此次带来的那些兵士,皆是精兵强将! 他们真要是跟沧王对着干,恐怕也要不得不担心这些…… 众人长叹,无可奈何! 黄县令脸色阴沉如水,他紧握着拳头,眼中寒芒闪烁。 今日,他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让赵阳认清楚如今沧云县的形势。 可赵阳却强行杀进来,把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掀翻了。 赵阳的手段,总是这么蛮不讲理! 可他却也无可奈何。 而看四周这些人的情况,恐怕一时之间,他们是很难与沧王硬抗了。 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寄希望于京城的那些人了! 等京城的人过来,那沧王,必定要死! 思量一番,黄县令看向众人,强行收敛住怒意,板正神色。 “诸位放心,沧王即便如今还能逞能,但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嗯?” 黄县令话音落下,众人都不由一愣。 他们思量着黄县令的意思,却有些不知所以。 “黄大人,莫非您的意思是说,您已经有了针对沧王的法子?”陈员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低声向黄县令询问。 “此事,本官心中自有计量,诸位不用担心太多!”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神色终于是恢复了镇定。 要对付沧王的,可从来都不是他! 京城的人,必然不会坐视沧王壮大起来! 如今沧王越是膨胀,越是在沧云县为非作歹,那京城的人,便一定会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那黄大人,咱们今日难不成真要把银子给沧王?”又有乡绅向黄县令询问。 五万两银子啊,一天之内就得送到沧王手中,他们简直要心疼死了! 这一顿宴席,简直是他们吃过最贵的一顿宴席! 粗略算下来,怎么也得几十万两银子吧! 一想到这些,他们的心就不由一阵抽痛。 黄县令眯起眼睛,也在思量着。 以沧王这性子,他们所欠的银子,若是不给,不知道沧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若是给了,他们心中又极为不甘。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黄县令心中有些无奈,一想到自己所欠的十几万两银子,他心中更是一阵抽痛! 这些人每个人要给五万两而已,他可是要给十几万两啊! 随后,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给!” “把银子给他!” 听到黄县令的话,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连黄县令都这么说了,那他们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下一刻,黄县令的脸上,却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 “诸位不用担心,咱们就算给了沧王银子,可他也得有命花才行!” 黄县令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还是那句话,沧王,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银子给殿下送来了! 驿馆。 赵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了回来,刘训率领一众兵士,紧随其后。 马蹄声阵阵,混合着军士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使得赵阳身后军士周身威势愈发雄壮。 赵阳下马,回头打量了这些兵士们一眼。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他先前将那些混吃等死的丘八们赶走,大浪淘沙,留下的人,也都深知军纪严明的重要性,一番训练之下,也都不敢疲懒。 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沧云县军营里的这些丘八,就全都变成了威势熊熊的兵士! 当然,距离沧云县军营真正形成战斗力,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刘训紧随赵阳身后,也不由向着身后的兵士们看去。 沧云县军营几日训练下来,他能够明显感受到,殿下所提出的训练之法极其有效。 这一次,他将这些人拉出来,威势将沧云县的官员和乡绅们都深深地震慑住了。 这种境况,即便是刘训,心中也激动不已。 不愧是殿下,单凭借沧云县军营这些人,在这沧云县中,便已经有不可阻挡之势了! “刘训。” 这时,赵阳轻声叫了刘训一声。 “卑职在!” 刘训当即躬身上前,神色恭敬无比。 “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谨!”赵阳笑着拍了拍刘训的肩膀,“这次做的不错!” 顿了顿,赵阳再度道:“好好准备一下吧,之后有大任务要交给你!” 闻言,刘训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浓浓激动神色。 赵阳刚回驿馆不久,冯一河便纵马赶回驿馆。 冯一河似是考虑着事情,眉头微皱着,快步来到赵阳面前。 “老冯,看你这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是村子的建设出了什么问题?”赵阳打量着冯一河的神色,有些疑惑。 “殿下,如今村子建设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几日下来,已经初见成效,村子的修缮进度也大大提高。” 冯一河汇报着,又有些犹豫,“只是殿下,即便咱们自行烧制板砖与石灰,可还是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以咱们如今的银两,怕是不够了!” 赵阳挑挑眉,没有说话。 “还有,桥梁修建,所需石料,从开采到搬运,还有修建,都需要大量的银两……” 说着,冯一河又看了王员外一眼:“王员外的家产,卑职已经粗略的计算过,先前王员外说倾家荡产,也难以为继,恐怕所言非虚!” 王员外无奈的耸了耸肩,这还用说嘛! 他家里就算是再有钱,可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单是修建河道,再加那么多石桥,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如果再加上建设村子,供养一地百姓,他家的银子,流失的比大水冲还要快! 不过,王员外又看向一旁赵阳,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今亲眼见识到了沧王殿下的厉害,他心中已经什么都不用担忧了! 赵阳神秘一笑,看着冯一河,挥了挥手:“没事,继续搞就行,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这……” 冯一河有些无奈,继续拱手道,“殿下,可是当下银两缺少,才是大问题,一旦我们继续建设,投入大量物力财力,最终却未能建成,只怕……” “老冯,怕什么,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赵阳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冯一河却是神色茫然,疑惑地看着赵阳。 随后,他又看向一旁刘训和王员外,见这两人的脸上也都挂着笑容,他的神色愈发疑惑。 怎么回事? 殿下今日不是去宴请整个沧云县的官员和乡绅们了吗? 怎么这宴请结束回来,就不用他担心银两了? 冯一河越是思索,便越是不明所以。 “报!” 这时,驿馆外,一个兵士快步赶来,躬身向赵阳汇报,“殿下,驿馆外沧云县乡绅苏小福求见!” “苏小福?” 闻言,冯一河顿时眉头紧皱起来。 他看向一旁赵阳与王员外,随即靠近赵阳,低声道:“殿下,这苏小福也是我沧云县数一数二的乡绅,他家的财力,不比王员外一家要差,甚至,在一些方面,根基要比王员外还要深厚!” 冯一河心中升起一股担忧,殿下刚刚宴请完官员和乡绅们,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宴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苏员外就找上门来,不会是要找麻烦的吧? 难道,先前殿下与那些官员和乡绅们,没有谈拢? 想到这些,冯一河心中忧虑愈发浓郁。 对于这些官员和乡绅们,他极其了解。 这些人,都是贪得无厌之人,殿下做了这么多事情,必然已经触犯到了这些人的利益。 而现在,这些人心怀不轨,绝非不可能之事! 随后,冯一河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向赵阳道:“殿下,他们不会惹什么事端吧?是否需要做好防备?” 赵阳笑了笑,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挥手吩咐一声:“让他们候着,我们随后就出去。” 兵士领命,快步向着驿馆外走出。 赵阳向着冯一河眨了眨眼,脸上笑容愈发神秘。 “走吧,老冯,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冯一河神色错愕,只好跟着赵阳一同快步走出了驿馆。 然而,见到驿馆外此时的情况,冯一河却是双眼微睁,神色愈发错愕。 驿馆外,苏小福正带着一众家丁,在这里神色恭敬地等候着。 而那些家丁们身边,都用木车拉着大大的木箱子,不知道木箱子中装着什么重物,车轮在泥土上轧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草民参见殿下,殿下所要的银子,草民给殿下您送来了!”苏员外见赵阳走出,连忙上前行礼。 他向着后方家丁挥了挥手,那些家丁当即把沉重的大木箱子打了开来。 “整整五万两,请殿下清点!”苏员外恭敬的开口,对于赵阳,他是真的怕了。 木箱子中,露出白花花的银两,摆放的整整齐齐,这一同打开,简直能够闪瞎狗眼!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86……” 冯一河瞪大眼睛,紧盯着面前的银两,脸上露出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 第二百一十三章 老冯懵了! 五万两! 冯一河听到苏员外的话,心中惊动无比。 怎么回事? 这苏员外,怎么就给殿下送银子来了? 还一出手就是五万两! “刘训,带人当面清点。”赵阳挥挥手。 事关银两,他也没有虚与委蛇,让刘训先清点好了再说。 苏员外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他偷偷看了眼四周,注意到除了一直跟在沧王身后的王员外之外,再没有其他沧云县的乡绅和官员过来,他的心中顿时有些庆幸。 幸好他苏府距离驿馆不远,能够第一个赶来,想必沧王殿下必然能够见到他的一片诚意。 很快,刘训走了回来,向着赵阳汇报道:“殿下,清点完毕,整整五万两!” 赵阳点点头,看向苏员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苏员外,做得不错,本王才刚回来,苏员外的银子就送到了!” “为沧王殿下办事,为百姓们谋福祉,草民哪里敢怠慢!”苏员外神色恭敬地回答。 冯一河看着苏员外恭敬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按道理说,他们殿下不是尽早才刚跟苏员外这些人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这么快,苏员外就给送来了五万两银子,还对他们殿下这么恭敬?! 赵阳挥挥手,示意刘训带人把装满银两的木箱挪进驿馆。 箱子还刚搬进去,冯一河就看到,远远又有一行人赶了过来。 “殿下,这里是一万五千两银子,草民诚心感谢殿下赏赐之恩,特意再带五千两银子前来感谢殿下,同时也甘心为咱们沧云县百姓们捐上这五千两银子!” 一道身影快步上前,向着赵阳行礼。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99……” 冯一河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身影,陈员外,又是沧云县一大乡绅! 怎么又是来给殿下送银子的? 而且,听陈员外的意思,原本对方与殿下约定的银两,似乎是一万两。 可陈员外好想还是不放心,又特意多加了五千两! 冯一河彻底震惊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赵阳笑眯眯地看着陈员外,嘴角微勾。 “陈员外,很是通晓情理嘛!” 原本陈员外得了他的“赏赐”,花费一万两银子,可这陈员外,似乎知晓他以后还要对沧云县官员和乡绅下手,所以,这一次甚至又多带了五千两银子过来。 不过,赵阳先前就已经知晓了,这陈员外,在沧云县中,称得上是家产雄厚,比起王员外也丝毫不输。 这多花费五千两,其实对陈员外来说,应该也还是小打小闹。 以这五千两银子,来买一个放心,这陈员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员外此时也在偷偷打量着赵阳,却看不懂赵阳笑容中的意味。 他心中有些慌乱,这五千两银子,能够掏出来,向来沧王应该会卖他个情面吧? 以后沧王再针对沧云县时,想来也不会对他太过分…… 但他还是不免腹诽,万一,沧王觉得五千两银子太少怎么办? 赵阳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一声:“不错。” 随后,赵阳挥手,让刘训等人再度清点。 这边还正清点着,另一边,又有着一行人赶了过来。 一个乡绅快步上前,向着赵阳行礼。 “殿下,五万两银子,草民给殿下带来了!”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10……” 冯一河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 又是给殿下送银子的? 而这个时候,更远处,陆陆续续还有一些人正在往驿馆这边赶来。 冯一河紧盯着远处,他能够注意到,那些人也都是如这些来到驿馆的乡绅一般,身旁都跟着许多家丁,带着沉重的大木箱,向着驿馆这边赶来。 这些乡绅,竟然都是来给殿下送钱的! “排队排队!” 赵阳似是有些不悦,“先来后到不懂啊?” 那些来送钱的乡绅们,顿时战战兢兢,有序地排着队。 这般送钱的模样,简直彻底刷新了冯一河的认知! 冯一河呆若木鸡! 他从一开始,看着这些乡绅们一个个地给殿下送钱,再到后来,对于这些乡绅给殿下送钱的事情,都快要麻木了! 这些人,竟然都是来给殿下送钱的! 而且,一个个恭敬极了,不敢有半点违逆殿下的意思! 他粗略地合计了一下,从第一个苏员外来到驿馆,再到这些人一个个的送完银子,他们已经陆续收到了四十多万两银子了! 而现在,这四十多万两银子,就这么放在驿馆中。 冯一河这辈子,几乎都未曾见过这么多钱! 难不成,这些平日里在沧云县作威作福的人,都吃错药了? 又或者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待到众人离去,冯一河走到赵阳身前,喃喃地向着赵阳询问。 “殿下,为何……为何这些人……” 他实在是懵了。 这幅场景,他别说是见了,就是梦里都未曾想过! 赵阳笑了笑,神色平常。 “他们来给咱们钱,咱们就拿着,这不是好事吗?”赵阳笑眯眯地说道。 冯一河喃喃点头,依旧难以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又有一群人向着驿馆这边赶来。 冯一河不由转头望去,那些人中,为首一人,身着官袍,不正是黄县令吗? 他瞪大眼睛,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看黄县令这些人的架势,难不成也是来给殿下送钱的? 见此一幕,冯一河掐了掐自己的脸庞,脸上传来的真实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为何今日,连带着黄县令这些人,都转了性子,纷纷来给殿下送钱?!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上前行礼,伸手指着后方衙役们押送的大箱子。 “殿下,下官来还先前修建沧王宫的银两花销,连本带息,共计十一万两银子,请殿下过目!”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100……” “十一万两?” 冯一河惊呆了。 黄县令来还修建沧王宫的银子,他是清楚的。 可是先前黄县令与殿下约定的,不是十万两银子吗? ------------ 弟二百一十四章 是个好苗子! 为何这一次还十一万两? 连本带息? 什么息,竟然这么高! 冯一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向着赵阳看去。 赵阳一脸从容,笑着走上前去。 “黄县令,以后可千万别欠了钱,连这日子都算不清,本王为百姓们收你这利息,也还挺不好意思的!”赵阳笑眯眯地说道。 “殿下说得极是,下官公务繁忙,竟连这日子都算不清了!” 黄县令连连点头,恭维着赵阳。 可他心中却是不停地腹诽着。 不好意思? 赵阳现如今,就差吃人不吐骨头了! 这一万两利息,不也是赵阳说出来地? 现在转头就说不好意思了,骗鬼呢! 待到刘训清点完银子数量,赵阳向着黄县令挥挥手。 “很好,黄县令既然公务繁忙,那本王也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快回去忙吧!” 如今加上黄县令这一笔银子,驿馆中都存放了五十多万的银两了。 他暂时也没有兴趣,再从黄县令这边讨回点什么了。 黄县令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赵阳再这么逼迫下去,他都快要忍不了了! “那下官告退!” 黄县令说完,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在驿馆这边停留。 冯一河看着黄县令离去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然断定,今日殿下宴请整个沧云县的大大小小官员和乡绅们,在宴会上,必然是用了什么手段。 以至于这些人,对于殿下都是服服帖帖的送上银子。 就连黄县令,都只能乖乖送上这十一万两银子! 想到这些,冯一河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殿下,果然有神仙手段!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9……” “殿下,莫不是今日宴会之上,已经将沧云县这些人,全部降服了?”冯一河向着赵阳询问道。 看这些人的态度,似乎没有任何人,敢对殿下不敬。 那殿下,岂不是已经可以彻底掌控整个沧云县了? 然而,赵阳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那么简单!”赵阳耸了耸肩。 “如今,他们也不过只是暂时屈服罢了,老冯,沧云县的这些人,终究还是拧成一团,想跟他们斗,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听着赵阳的话,冯一河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思索意味。 他郑重点头,对于赵阳的话,他心中一清二楚。 “殿下,这些人在沧云县都是地头蛇,实力错综复杂,想要将他们清缴一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冯一河轻叹一声。 黄县令这些人,如今可能是顾忌着殿下的身份,又或者有着什么顾虑。 总之,以黄县令这些人的情况,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们殿下这般的。 赵阳走到一旁,也是思索起来。 真要是杀了黄县令一个人,那整个沧云县就收归他的手上了。 那他早就这么干了! 可没有办法,这些人,终究还是有着利益勾结的,想要根除,以他如今的能力,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除非…… 赵阳眯起眼睛,除非把他的势力也侵入到县衙之中! 想到这些,赵阳看向冯一河,眼中流露出一抹笑容。 老冯,一直可都是个被埋没的人才! 如今让老冯管辖村子建设之事,老冯管理的也极为井井有条。 但老冯的能力,绝对不止这些! 让老冯来干这些,的确是有些屈才了! 冯一河此时对于赵阳已经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浑然不知。 他只是看了眼驿馆之中堆积成小山的银两,仍旧不免有些惊叹。 “哪怕殿下如今还无法剿除黄县令这些人,但殿下也已经收获了丰厚的成果!”冯一河由衷的赞叹着。 “诚如殿下所言,这银两之事,我等已经不用担忧了!” 冯一河思索一番,又向着赵阳说道,“是殿下,如此一来,村子建设相比很快就能完成,可是,如今尚还不是农忙之时,村民们大多没有劳作,他们虽有咱们的粮食接济,但苦于没有收入,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尤其是,时间一久,百姓们虽可安居,但却难以持业,只怕这也会是大问题。” 赵阳微微颔首,老冯不愧是经世致用的好人才! 他对老冯,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不错,是个安插进县衙的好苗子! “殿下?” 冯一河注意到赵阳脸上的笑容,心中莫名有些发慌,不由叫了赵阳一声。 赵阳点点头,轻抚着下巴,思索起来。 随后,他神秘一笑,大手一挥。 “这样,发出通告,明日把村子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到时,我自由办法安排这些!” 闻言,冯一河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 他知道,这种事情,绝对难不住殿下! 随后,赵阳走进驿馆中,将刘训召到身边。 “刘训,挑选几个你信得过的人,把守好银子,另外……” 赵阳想了想,又道:“薛清源现在应该是跟梁槐在一块吧?” 刘训点点头,先前梁槐前去督促王员外开仓放粮,梁槐有些担忧,便让薛清源跟着去了。 现在王员外这边,似乎已经服服帖帖的了,倒是不用担心太多。 “把老薛也叫上,让他跟着你们一起把守银子。” 赵阳思索道,毕竟,现在的驿馆中,还是有着足足五十多万两银子的! 万一黄县令那些人,私底下有什么贼心,可得好好防备一下了。 虽然说,现在的黄县令,应该也没有这个念头! 第二日,一大早,村子中所有的百姓们便全都自发地汇聚起来。 沧王爷召集村子里的所有人,必然是有着什么大事要宣布。 如今,他们的村子正以极快的速度建设着,这才几日的功夫,整个村子便已经焕然一新。 附近其他村子里的人,对他们这便都羡慕的很。 而这一切,都要仰赖沧王爷的恩典! 沧王爷召集,他们自是不会有丝毫的怠慢。 终于,在一众期盼的目光中,赵阳一行人策马而来。 “叩见沧王爷!” 村民们顿时纷纷叩拜下来,恭敬而虔诚的迎接着赵阳的到来。 赵阳纵马而至,翻身下马,看着面前的百姓们,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大家请起,不必多礼。” 赵阳招呼一声,又看向刘训,大手一挥,“刘训,发钱!”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招兵买马! “发钱?”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所有人都是神色一震。 他们向着赵阳身后的刘训看去,便见到刘训身边几名兵士,正用木车拖着笨重的大木箱,向着这边赶来。 几个兵士合力,才将木箱搬到地上。 砰! 刘训将木箱打开,木箱中白花花的一片便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888……” “来自陈小二的震撼值+789……” “来自……” 看到眼前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大木箱中所摆放着的,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百姓们都不由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这么多的银子,他们就是做梦都没有梦到过! 一时间,他们心中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 他们过惯了苦日子,平日里,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八瓣来用。 眼下沧王爷却一下子把这么多银子摆在他们面前,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视觉冲击! “沧王爷,这……这是……” 老汉丁铁成声音颤抖,有些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 他活这么久,连银元宝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眼前这么多银两了。 四周其他百姓们也都紧盯着赵阳,神色震惊,却又满是茫然。 沧王爷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赵阳目光平静地看着四周,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伸手虚按,将大家注意力集中在他这边。 “如今大家的房子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大家便都能住进这板砖和石灰垒砌的新房屋了,再不用担心防御侵袭,房屋倒塌。” 赵阳声音高亢,四周百姓们听着他的声音,脸上都流露出浓浓的感激神色。 他们能住上这新房屋,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沧王爷来了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本王说过,要让咱们沧云县所有的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只是修建好房屋,这还只是第一步,大家的生计问题,依旧没能解决!”赵阳说着,神色微微严肃起来。 听到此,百姓们也都是默然,如今尚还不是农忙,粮食还没有下来,他们只能领着沧王爷从王员外那里借来的粮食。 可他们也知道,这么下去,迟早都还是坐吃山空。 而沧王爷,已经连这一步,都为他们想到了! “而今,本王暂时可为大家提供一条生计!” 赵阳一指身后,一众兵士身穿甲胄,正整整齐齐地站着,威武雄壮! “家中凡有少壮男丁,想要入伍当兵的,现在便可报名,而报名之后,每人便可领取三两银子,除此之外,每月还可自军营中,领取到月俸军饷!”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222……” “来自……” 一时间,百姓们皆神色惊动,议论纷纷。 入伍当兵,进入军营,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这年头,进入军营,能够领到军饷,那一家人都有活路了! 但以前,军营都被县衙牢牢的把控着,他们根本不可能进入军营。 现在沧王爷不仅说了能够进入军营,还能每个月领取月俸军饷,更重要的是,入伍就能领取三两银子! 有这些银子,他们怎么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沧王爷,您说的,是我们这里的年轻男丁,都可入军营吗?”老汉丁铁成喉咙动了动,向着赵颤声生询问。 赵阳点点头,看着四周的百姓,又是说道:“不过,入伍当兵,也并不是说,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是要做好上战场厮杀卖命的准备的!” 赵阳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凡想要入伍当兵的人,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只是自己,还有你们家里人!” 赵阳心中清楚,这时代,传宗接代,对于百姓们来说,永远都是首要大事! 征召入伍,若遇到战事,必然会有死伤,这是怎么也难以避免的。 而且,他所需要的兵士,是精兵强将,并非一遇战事,就死伤大片的羸弱军队。 “此外,进入军营之后,便必须遵循命令,三年之内,不可擅自离开军营!” 赵阳话音落下,百姓们先是默然,在思索着赵阳的话。 随后,丁铁成第一个上前,向着赵阳拱手,沉声道:“沧王爷,我家老二老四,他们俩都能入伍!” 在丁铁成身后,两个青年也站了出来,神色有些拘谨,但眼中满是坚定神色。 “老大老三走得早,但老大好歹给老汉留了两个孙子,传宗接代是不用担心了,就让老二老四他们跟着殿下您,为殿下您效力!”丁铁成指着身旁两个青年,神色坚定。 赵阳一时无言,看向丁铁成身旁的两个青年。 他看得出来,这两人的脸上,满是对他的感激。 “沧王爷,我家老二也能去入伍!” “沧王爷,我也能去!” “为沧王爷效力,也算我一个!” “……” 这时,其他的百姓们也都纷纷上前,围在赵阳身旁,脸上露出浓浓的激动与坚定神色。 沧王爷为他们考虑得极为周全,哪怕不是沧王爷,单只是那几两银子,已经足够让他们去入伍了。 而且,他们是去为沧王爷效力,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愿望! 四周百姓,踊跃无比。 一旁薛清源和刘训几人看着四周百姓们的反应,心中复杂,这便是沧王殿下的威望! 赵阳大手一挥,“冯一河,刘训,为百姓们登记!” “遵命!” 冯一河和刘训两人当即上前,他们搬来桌椅笔墨,为这些想要入伍当兵的百姓们登记。 当着所有百姓们的面,每登记一人,便会分发三两银子。 很快,冯一河和刘训两人身前,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足足上百人! 而在更远处,还有许多人在快步赶来。 “沧王爷,沧王爷,我们是隔壁村的,我们也能入伍当兵吗?”那些人忐忑地向着赵阳询问,眼中满是浓浓的希冀。 赵阳点点头,笑着拍了拍问话的那年轻人的肩膀,随手指向那长长的队伍。 “去排队吧!” “来自杜冲云的震撼值+666……” “是!” 年轻人激动点头!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去县衙瞧瞧! 村落中,冯一河和刘训两人面前,排着的队伍越来越长。 而在他们身后,通过登记的人,也早已达到了一百多人。 更远处,还有更多沧云县其他地方的百姓得到消息,向着村落这边赶来。 如今赵阳在沧云县百姓的心中,早已有了深厚的威望。 百姓们得知是沧王爷招兵,自然是一呼百应! 赵阳慢悠悠地走到冯一河和刘训这边,两人已经有些忙不开了,便招呼梁槐几人过来帮忙。 有人接手之后,刘训抽空走到赵阳这边,他看着四周众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虑神色。 “殿下,如今招收新兵的数量,已是远远超过了军营中原有的兵士,只怕这么多人,训练起来,极为困难。” 刘训向着赵阳汇报着,他对兵士训练极为熟悉,这般人数极多,虽大多都是为了他们的殿下的威望而来,可真要训练起来,恐怕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军营训练非同寻常,殿下想要的是精兵强将! 普通的训练,刘训也不会去做。 赵阳笑眯眯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冯一河也走了过来。 “殿下,如今招手了两百多人,便已经花费了七百多两银子了,若再加上以后饷银,便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冯一河有些犹豫,向着赵阳拱拱手,“殿下,若再招收下去,那花销只怕会更大!” “而今沧云县百废待兴,纵使殿下自沧云县乡绅那里,得来了一笔不菲的银两,用于民生尚可,但若再加上这军营开支,铠甲、武器、马匹等等,所花费开支,只怕有些捉襟见肘……” 说到这里,冯一河有些无奈。 他看向赵阳,询问道:“殿下,容卑职询问一句,咱们招收这么多的兵士,是为何?” 现在沧云县县衙那些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面上跟他们殿下作对! 若真是做了,那便是在谋反! 而殿下在沧云县中,也无需有用到这么多兵士的地方。 好钢用在刀刃上上,这一笔钱,花在军营,有些没必要了! 赵阳笑了笑,摇摇头,却并未说什么。 见状,冯一河和刘训两人相视一眼,也没有再多做询问。 殿下所做之事,从来都是有所安排的。 既然殿下不说,必然是另有打算! 招兵有序进行着,很快便招募完成。 那些登记结束的年轻人们,全都神色激动,满是希冀。 自此之后,他们便能进入军营,成为兵士,为沧王爷效力了! 也有一些人,因为条件不满足,被刷了下来,满脸颓色。 赵阳走到人群中央,看着四周人头攒动的百姓们,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进入军营,是本王目前能为大家提供的一条生计,等以后沧云县生计改善,本王会为大家提供更多的出路,未能进入军营的人,也不用太过哀怨。”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百姓神色愈发感激。 安抚了百姓,赵阳又看向一众已经登记结束的年轻人们。 此次招兵,足足有三四百人! 在刘训的指挥下,三四百人有序的拍着几列队伍,很是壮观。 赵阳大手一挥,朗声道:“登记结束,本王给大家一日的时间,妥善处理家中事务,明日所有人正式归队,进入军营!” “是!” 所有人异口同声,声势浩大。 他们看着赵阳,满是感激。 进入军营,成为兵士,这是他们以前梦想的事情。 而现在,有了沧王爷在,他们的梦想都实现了! “很好!” 赵阳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重组这沧云县军营,他猥琐发育的计划也算是缓缓展开了。 假以时日,他便要让这小小沧云县,成为真正的强盛之地! 随后,赵阳又带着冯一河几人,在村子中走了走,视察起如今的建设进度。 板砖和石灰所建筑的房屋,已经林立起来,房顶铺着烧铸的瓦片,遮风挡雨,一番建设下来,已经初见成效。 用不了多久,整个村子,便会彻底焕然一新。 如今的村子中,已经一扫先前那般贫寒景象,百姓们再不用担忧,没有房子可居住。 赵阳一路行走,偶尔有百姓见到赵阳,都是毕恭毕敬地行礼感谢。 赵阳一一回应,冯一河陪着赵阳一路走来,不由感慨万分。 殿下治理沧云县的手段,令他叹为观止! 一番视察结束,赵阳没有停留,向着冯一河几人挥了挥手,“走,咱们去县衙瞧瞧!” 一行众人纷纷上马,向着县衙赶去。 “大人,沧王带人赶过来了!” 县衙中,衙役飞快向着黄县令汇报。 “什么?!” 黄县令神色一变,紧皱起眉头。 “银子不是早就送过去了,他还来做什么?” 黄县令思索着,却怎么也猜不出赵阳的意思。 师爷和孙县丞两人上前,神色忐忑。 沧王突然来访,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大人,咱们怎么办?”孙县丞小声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准备一下,去见沧王!” 黄县令咬着牙,大手一挥。 很快,县衙外,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响起。 黄县令一行人快步走了出来,看着赶来的赵阳等人,眉头紧皱。 等到赵阳来到身边,黄县令脸上当即挤出笑容,迎上前去。 “叩见沧王殿下!” 赵阳翻身下马,点点头,这次倒是没让黄县令一直跪着。 “起来吧!” 赵阳挥挥手,率先迈步向着县衙中走去。 黄县令几人面面相觑,跟在赵阳身后,眼中却流露出了浓浓的疑惑神色。 今日的沧王,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沧王来访,绝对是有着什么目的! 黄县令心中思索着,看了看赵阳身后的冯一河和薛清源等人,他皱了皱眉头,跟着赵阳走进了县衙中。 走进县衙,赵阳神色平淡,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仿若不经意地瞥了黄县令一眼。 见状,黄县令当即上前,赔笑着向着赵阳伸手指着县衙大堂中。 “殿下,这边请,先饮茶如何?”黄县令询问道。 “不急!” 赵阳却是摇了摇头,继续在县衙中闲逛着。 黄县令心中愈发疑惑,赵阳,究竟要做什么?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实在可惜了! “先前没有注意,现在溜达一下,倒是发现,这公堂布置,有些不妥。” 赵阳看着四周,轻轻嘀咕一声,“百姓们站在县衙外围观断案,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321……” 黄县令心中却是一震。 赵阳这是什么意思? 公堂布置,不妥当? 总不能拆了他这县衙,重新建造吧? 黄县令连忙上前,恭声道:“殿下,县衙修建,已有多年,若再修整,只怕劳民伤财!” “黄县令,别着急,本王又没说,要修整县衙!”赵阳仿若不在意的笑了笑。 黄县令点点头,松了口气。 可他心中愈发不安,先前吃了赵阳那么多次亏,他现在都学聪明了。 在赵阳面前,做什么事情,最好还是多加小心一些! “衙门外的鼓,够不够响?若百姓们有冤情,击鼓鸣冤之时,是否能够听到?” 这时,赵阳又是询问一声。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78……” 黄县令嘴角一抽,怎么回事? 赵阳怎么开始关心起这县衙的细枝末节了? 赵阳越是这般,他心中越是不安。 “回殿下,鼓声响亮,整个县衙四周,都能听见。”黄县令连忙道。 “哦。”赵阳回应一声,不咸不淡,继续踱着步子。 黄县令见此,脸皮愈发抽搐不停。 赵阳,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试探着向赵阳询问道:“殿下,您此次来县衙,可有什么要事?” “要事?” 赵阳摇摇头,“没有,本王就是过来转转!” 赵阳摆摆手,忽的又斜睨黄县令一眼,“怎么?黄县令不欢迎吗?”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341……” 黄县令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嗯。” 赵阳点点头,又是随口询问道:“黄县令,县衙之中,还有没有什么空闲的职位?” 闻言,黄县令顿时一愣。 空闲职位? 赵阳难不成,是看中了他县衙中的一些职位? 想要安插人手进来? 想到这些,黄县令立即摇头。 “殿下,县衙之中,人手充沛,并无闲职!” 黄县令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哦?是吗?”赵阳挑挑眉,神色依旧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黄县令的拒绝,而生什么气。 “的确如此。”黄县令声音坚决,“而今县衙之中,所有职位,一应俱全!” 赵阳笑了起来,“那看来,有些可惜了!” 赵阳随手将冯一河招到身前,“冯一河有秀才功名在身,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这般人才,却未曾能够在县衙中任职,实在是可惜啊!”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222……”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38……” 冯一河呆愣一下,看向赵阳。 他没有想到,殿下竟然突然说起这个来? 殿下想要让他在县衙中任职? 他不由想到,先前与赵阳的对话。 殿下曾经说过,如今的沧云县县衙与乡绅,抱成一团,铁桶一块! 那现在殿下的意思是,向让他打入内部,从其中瓦解?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与冯一河,心中震动。 果然! 不出他所料,赵阳,就是想要安插人手进他的县衙! 这小子,狼子野心! 黄县令连忙摇头,脸上摆出一副遗憾神色。 “说来可惜,冯一河此人,下官也早就想要任用他,可实在是遗憾,如今县衙之中,人手齐备,而且,每一人皆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之人,下官也无法挤出其他位置来,让冯一河任职。” 黄县令无奈叹气,但心中却腹诽不已。 赵阳想把手伸到县衙里来,没门! 真把冯一河给放进来,那岂不是赵阳给他们县衙中安插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到时候,他们县衙中的一番动作,岂不是要被冯一河所制约? 这可万万不行! “是吗?” 赵阳缓缓摇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一句话,风轻云淡,仿若半点也不在意!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35……” “嗯?” 黄启鹤愣了愣神,赵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按照赵阳以往的性子,他此时不答应,那赵阳不应该想尽办法逼迫他吗? 而这一次,赵阳也回应的太爽利了些吧? “怎么?黄县令还有什么想说的?”赵阳询问一声。 “没有没有!”黄县令赶紧摆手,发自身心地拒绝。 “好了,这县衙本王也逛完了,那便回去吧!” 赵阳说着,向着身旁几人招了招手,向着县衙外走去。 黄县令陪在赵阳身边,心中却愈发疑惑。 这就走了? 这一点都不像是赵阳的性子啊! “对了,黄县令,明天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村子里溜达溜达,看看如今村子建设的怎么样了!”赵阳忽的转头,向黄县令笑眯眯道。 “是!” 黄县令连忙点头,脸上赔着笑容。 很快,赵阳几人再度上马,离开县衙。 赵阳几人一走,黄县令脸上笑容便瞬间收敛,神色阴沉了下来。 “这赵阳,贼心不小,竟然想把手伸到县衙这边!”黄县令冷声道。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却有些疑惑。 “老爷,今日沧王的表现,有些不对劲啊!”师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却满是不明所以。 黄县令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思索神色。 赵阳这一次的造访,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就这么轻飘飘地在县衙中闲逛了一圈,说了几句话,仿若无意地提起,要将人安插在他们县衙里。 可他拒绝之后,赵阳竟然也没有作什么反对意见! 这太不寻常了! “大人,他必然是想要将那冯一河,安插进咱们县衙之中,不管沧王有什么打算,咱们一定不能同意!”孙县丞向黄县令沉声道。 黄县令点点头,捋着胡须。 他不由想起赵阳临走时所说的话,明日去村子里逛逛? 这几日下来,沧云县村子里,能有多大的变化? 黄县令心中愈发狐疑,赵阳这一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随后,黄县令向着孙县丞和师爷挥了挥手,“明天就去村子里看看!” “看看赵阳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殿下怎么这么熟练! 清晨,初日刚升,田间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有些清冷。 老汉丁铁成早早地带着孙子,拉着木车,走过泥泞的乡间小道,来到田边。 他站定身子,看向自己家的农田,禾苗稀疏,没有杂草,更显荒芜。 丁铁成摇摇头,自顾自地走到木车,苍老的手掌用力地抓起一个麻布袋,身形有些晃悠地走到田间。 他转头看向孙子,指了指木车上,“小牛,把车上那半袋种子提过来,咱们得好好补补苗!” 孙子小牛学着爷爷的样子,提着半个布袋走了过来,丁铁成笑着摸了摸孙子虎头虎脑的脑袋,“沧王爷给咱们盖了好房子,还帮咱们解决生计,但咱们也不能闲着,该种粮食还得种!” 小牛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丁铁成看向四周,许多乡亲们,也都如他这般,趁着空闲,拉着种子,在田间补苗。 丁铁成抓起一把种子,蹲下身子,开始在空地栽种起来。 正栽种着,丁铁成向后看了一眼,忽然见到身后不远处,正有几人拿起他那木车上的种子,向着田里走来。 “那几个小子,不好好去种自己家的地,跑过来干嘛!”丁铁成训斥一声,却很快看清了那几人的样子。 他顿时一惊,手掌哆嗦起来,种子都掉在了地上。 “沧王爷!” 丁铁成大叫一声,眼前的人,不正是沧王爷吗?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866……” 赵阳提着种子,微微一笑,“老人家,这时节补苗不容易,我们也跟着帮些忙!” “沧王爷,这可使不得啊,您是王爷,您……” 丁铁成大惊失色,连忙就要阻止赵阳。 可赵阳摆摆手,什么都没说,拿着种子,利落的蹲下身子,将种子栽进土里。 丁铁成茫然地看着赵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56……”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862……” “殿下……”冯一河和梁槐等人看着赵阳此时的动作,都是愣住了,他们手里也都提着种子。 先前赵阳安排他们提着种子走到田里,他们还只以为是帮丁铁成挪动一下这有些沉重的种子而已,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殿下,竟然就这么下手种农作物了! 冯一河紧盯着赵阳的动作,他生在沧云县,对于作物种植,也算熟稔,可殿下自京城而来,更是在皇宫长大,这种植作物,应该也是第一次。 可是,殿下的动作竟然这么熟练,这么标准! 梁槐瞪大眼睛,他可是看着殿下从小长大的,殿下万金之躯,哪里弄过这些! 嗯?不对! 殿下怎么这么熟练啊! 赵阳动作麻利,很快身前便种了大片的作物种子。 “这种子,得种的深一点,分布不能太密集,也不能太稀疏……” 赵阳回过头,对冯一河和梁槐介绍着。 对于这作物种植,他前世也并不是没有了解过,上学时,还跟着家里人去过乡村种植过。 尤其是先前抽奖的时候,还抽到过一本农业的书,现在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老冯和梁槐两人大跌眼镜。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来四周其他百姓们的注意,他们见到沧王爷,神色一震,连忙向着赵阳这边跑了过来。 “沧王爷,您怎么……” 百姓们注意到赵阳的动作,赵阳种了一片作物之后,身上很快便沾满了泥泞。 他今天没穿锦袍,只一身寻常衣服,裤子与鞋子上满是泥水,他也丝毫不在意。 “沧王爷,这哪里能让您来种啊,您怎么能……”丁铁成紧皱着眉头,虽然沧王爷种的很好,不比他们这些总是与土地打交道的老百姓差,可是,这怎么能让沧王爷来做! 赵阳已经补好了面前一大片,站起身来,笑了起来。 “而今房屋才刚刚建好,这庄稼也得好好打理,不然农忙的时候,粮食减产大半,那更不好,大家都赶紧种!” 赵阳挥挥手,拿起种子,继续向着另一片空地走去。 “殿下,您万金之躯,怎能如此……”有百姓忍不住劝慰道。 “什么万金之躯,不也得吃五谷杂粮吗?” 赵阳一边种着庄稼,一边道,“不要多说了,大家都辛苦辛苦,补苗之后再说!”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454……”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328……” “来自……” 丁铁成这些百姓们看着赵阳的动作,都是无奈地叹气。 可他们的眼眶,却莫名湿润起来。 沧王爷为了他们的生计,都亲自下田种庄稼了! 他们心中,怎能不感动? 至此一点,胜过前言万语! 随即,百姓们都捋起袖子,埋头苦干起来。 沧王爷带头苦干,他们更不能闲着了! 冯一河没有多说什么,陪在赵阳身边,拿着种子,也跟着种了起来。 梁槐走到赵阳身前,学着赵阳的样子,种植着作物,殿下都不怕这份脏和累,他又怎能不如此? 众人种植了一会,田间的雾气也逐渐散去,阳光洒落下来。 远远见到,乡间小路里,正有着一群人慢悠悠地向着田地这边走来。 为首一人,正是黄县令! 黄县令紧皱着眉头,他是自村子里走来的,如今村子里的景象,已然焕然一新。 赵阳大兴土木的这段时间,竟然还真的就快速做出了成果! 现在村子里的房屋,都结实无比,莫说是什么遮风避雨了,就是坚挺许多年,都是轻轻松松。 沧王所捣鼓出的这板砖和石灰,的确是新颖! “大人,若这么下去,只怕沧王的威望会越来越重,到时候,万一传到京城,被那些有心照拂沧王的人给知道了,只怕会出些什么乱子!”孙县丞跟在黄县令身边,低声说着。 黄县令点点头,眉头愈发紧皱起来。 相比起来,他反倒是更怕,那些一心想要除掉沧王的人,知道沧王在沧云县,不仅没有被他打压,反而过的这么滋润,他也会受到责怪。 “功劳,都被赵阳给抢了啊!” 黄县令思索着,是不是得想办法,把功劳抢过来一些,这样也好减轻许多影响。 “嗯?老爷您快看!” 这时,师爷忽然一指田间,神色惊悚,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不是……沧王吗?”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来得正好! “沧王?” 黄县令循着师爷的指引,向着田间看去。 “赵阳!” 看清田地里,正在种植着作物种子的身影,黄县令险些失声叫了起来! 赵阳,竟然去田间种植作物去了! 这……这怎么可能! 黄县令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被刷新了! 他哪里还能老神在在,连忙向着田间走了过去。 “殿下!” 黄县令大喊一声,看着赵阳,“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停下!” 可赵阳却是沉喝一声。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59……” “来自……” 黄县令一行人的身形顿时僵住了。 “别踩坏了庄稼!” 这时,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黄县令等人讷讷点头,看着脚下的作物,小心翼翼地向着赵阳这边走了过来。 “殿下,您怎么在这……”黄县令满脸疑惑! 赵阳竟然在种庄稼? 这半点都不合常理啊! 黄县令思索着,忽然双眼眯了起来。 他明白了,赵阳必然是想要拉拢人心,所以故意这么做! “黄县令,果然听了昨天我说的话啊!”赵阳淡淡道,手上种植作物种子的动作,依旧不停。 黄县令点点头,看着四周,脸上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殿下,下官恨不得如殿下这般,对百姓们的生机一片热忱,昨日深夜处理完公务,今日便快步来到村子之中了。” 黄县令笑了笑,“下官也只能对百姓们,尽些微薄之力,即便殿下昨日不说,今日,下官也必定要来看看,百姓们如今的状况!” “是啊,黄大人一心为百姓们做事,身体已然疲惫不堪,但大人常说,以殿下为榜样,我们这些人也都是看在眼里!”一旁孙县丞也连声符合。 几人都是一副一心为民的样子,只是他们身上的官服,并未沾染多少泥土。 “原来如此啊!” 赵阳笑了起来,并没有揭穿这些人的谎话。 “黄县令做得很好,本王甚是满意啊!” “哪里那里,比起殿下,我们这些人所做的,都是些不足为道的微薄之力!”黄县令奉承着,心中却愈发古怪。 昨天赵阳去县衙那一趟的表现,本来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今天,再度见到他们,赵阳竟然还是一副亲和的态度。 这与以往赵阳的性子,简直是大相径庭! 他心中思索着,这赵阳,究竟再打什么注意。 “哪里的事,黄县令不是一心为民吗?今日是特意来走访民间的?”赵阳忽的询问道。 “呃……嗯!” 黄县令点点头,他虽不知道赵阳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先前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很好!” 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他随手一指一旁的种子,“那正好,现在本王正在为百姓们帮着种庄稼,黄县令你们这些人,也一起来吧!”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555……” “来自……” 黄县令嘴角一抽,他就知道,赵阳这一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现在就要拉着他们,一起种这破庄稼! 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连这乡间,都不怎么来过。 要不是赵阳来了,他们几年都不会踏足乡间。 可现在倒好,他们竟然还要干这种脏活累活! “老冯,来来来,教教黄县令这些人,怎么种庄稼,可别让他们糟蹋了种子!” 赵阳向着冯一河那边招了招手! 冯一河当即快步走上前来,跟在黄县令这些人的身边。 黄县令脸色难看,看着脚下那满是泥泞的土地,又看向那些作物种子。 他发自内心的拒绝! 这种有辱风度的事,他半点也不想做! 可是,赵阳就在一边看着,他不想做,也没办法! 随后,他咬着牙,走到一旁,拿起半袋种子。 他身形颤抖着,蹲下身子,开始种了起来。 师爷和孙县丞这些人,更是不敢怠慢,连忙纷纷走到四周田地,跟着种了起来。 “别糟蹋了种子啊,老冯,盯紧点!”赵阳招呼一声。 不多时,黄县令这些人的身上,便沾满了泥泞。 他们本就不曾涉足这种植之事,如今种着庄稼,都是手忙脚乱的。 可是,冯一河和赵阳就在一旁,他们还不能偷懒! 他们心中,是半点也不情愿! 一边种植着,他们身上的泥渍也越来越多,几乎像是在泥塘里打了个滚一样。 顶着太阳,擦着额头的汗水,可这下子,手上带着的泥土,也直接将脸都弄得满是污渍。 黄县令心中咒骂着,偷偷看了眼赵阳,却见赵阳也在含笑盯着他。 黄县令心中一震,连忙继续种了起来。 终于,在众人与百姓们的合力之下,四周大片的农田,都已经补好了苗,黄县令一行人灰头土脸地走出了农田,气喘吁吁。 这一次下田,差点没要了他们老命! 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赵阳今天把他们带过来,分明就是想要让他们干着苦力的! 可即便心中不停咒骂,来到赵阳身前,他们也只能表面笑嘻嘻的。 赵阳慢悠悠走到黄县令身前,沾着泥泞的手轻轻拍了拍黄县令的肩膀。 “黄县令,干得不错啊!” 赵阳笑眯眯夸奖一声。 黄县令喘着粗气,心中咒骂着,却也只能无奈拱手,“还是殿下做得好!” “你心中,可是有什么怨言?”赵阳忽的询问一声。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22……” 黄县令连忙摇头,“不敢不敢,为百姓们效力,乃是下官本分!” “不错!” 赵阳笑得和煦极了,他看着四周,指了指四周的农田,“你们看,这位百姓们种植庄稼,为百姓们做事的事情,这个头,本王已经开好了,而这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们县衙来做了!” 黄县令脸色顿时灰了起来。 什么意思? 这是要让他们县衙来负责帮这些刁民种地?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怎么也不能去做啊! “下官公务繁忙,这……”黄县令连忙推脱。 但赵阳却是笑道:“黄县令,可不要让本王失望才是!” “若黄县令为百姓们做事,那百姓们看在眼里,自然也是要称赞黄县令的!” “嗯?” 顿时间,黄县令心中疑惑了起来。 难不成,赵阳这是想要让功? ------------ 第二百二十章 做好了,有功! “别看这只是耕种小事,可县衙若做好了这些事情,那对于百姓们而言,却是首要大事!” 赵阳语气轻和,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你也见到了,你今日为百姓们种了这些农田,百姓们似乎对县衙的怨言,也少了不少,不是吗?”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38……”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325……”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目光惊疑不定。 这几天里,赵阳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县衙做这些事情,那沧云县这些刁民,还不得对他们县衙感恩戴德? 这不明摆着是让功吗? 一旁冯一河紧盯着赵阳,心中惊动。 如今他们殿下与县衙,可是势同水火! 殿下为百姓们做了这么多,到了现在,却要转手让给县衙。 那即便百姓们心中知晓,万一黄县令在从中操作一番,以现在沧云县的发展势头,日后真要是沧云县发展起来,县衙岂不是要占据相当一部分功劳? 这些,可都是殿下辛辛苦苦做的啊! 他张了张嘴,想要劝诫赵阳,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殿下这么做,必然有殿下的意图。 “殿下,当真要让我县衙做这些事情?”黄县令狐疑询问。 赵阳笑着点点头,语重心长。 “本王毕竟还是王爷,许多事情,也无法面面俱到,碍于身份……” 说到这里,赵阳轻叹一声,“这位百姓们生计考虑,尤其是耕种之事,更是头等大事,这些还得交给县衙来做!” 黄县令面色微凝,他心中愈发古怪。 他怎么觉得,赵阳似乎是想要缓和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赵阳不是才刚从他们手中讹诈了那一大笔银子吗? “而且,不只是要做,还要好好规划整治如今的沧云县农田,趁着河道整理好,让百姓们的农作物丰收,让咱们沧云县愈发富强起来!” “黄县令,这耕种之事,本王便交由你们县衙来处理!” 赵阳正了正神色,沉声说着,“这件事情,你们要是做好了,有功!” “但若是做不好,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 黄县令微微一愣,他愈发摸不清头脑。 对于赵阳的意图,他心中更是不清楚! 但赵阳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下官一切听从殿下指示行事!”黄县令拱手道。 赵阳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那黄县令快快准备吧!” 随后,赵阳不再去管黄县令,慢悠悠地离去。 待到赵阳离开,师爷和孙县丞两人快步来到黄县令身旁。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浓浓的思索神色。 他们也拿捏不准,这沧王,究竟要做什么? “大人,沧王向来与咱们县衙不对付,怎会突然性情大变,跟咱们如此好言商谈?”孙县丞皱着眉头,摇摇头,“只怕沧王有诈!” 师爷也是附议:“老爷,沧王做事,一向暗藏阴谋,只怕包藏祸心啊!” 黄县令眯起眼睛,沉思一番。 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冷冷笑容。 “那又如何?” 他挥挥手,“既然沧王这一次,主动找上门来,这般给咱们功劳的机会,咱们岂能不做?” “更何况,这正是咱们的燃眉之急!” “他这么做了,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现在,主动权在我们的手上!” 黄县令握紧拳头,只不过,手掌上的泥泞,有些粗糙。 他厌恶地甩了甩手,向着一旁走去。 闻言,师爷和孙县丞也是反应过来。 “老爷高明啊!”师爷恭维道! 孙县丞跟上黄县令,自告奋勇道:“大人,卑职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给那沧王,找些麻烦!” “很好!”黄县令笑了起来。 孙县丞冷冷一笑,暗自看向赵阳一行人离去的方向! 另一边,冯一河跟在赵阳身旁,神色疑惑。 他看着赵阳,终于有些按捺不住。 “殿下,为何要将此事交给黄县令他们?” 冯一河皱着眉头,有些忧虑,“县衙这些人,处心积虑想要在殿下手中抢功劳,而且一心想要给咱们添麻烦,此事交给他们,恐怕他们会做些手脚啊!” 听到冯一河的话,赵阳哈哈笑了起来。 他看向冯一河,笑道:“老冯,不用担心这些……” 赵阳摆摆手,“我还真不怕他们做手脚,我就怕他们不做手脚!” 他没有解释太多,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冯一河站定身子,沉思起来。 殿下究竟有什么安排? 这时,不远处一道身影自村子中走来,正是王员外。 几日下来,王员外那富态的身形,都瘦削了几分。 他来到赵阳身前,恭敬行礼。 “小王,村子里建设的怎么样了?”赵阳笑着询问道。 “殿下,而今村子建设,已然井井有条,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竣工了。”王员外汇报道。 赵阳点点头,“不错,做得很好!” 王员外却有些犹豫,面露忧色。 他拱拱手,道:“只是殿下……” “我家中的粮食,如今分发给百姓们,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这么下去,只怕也顶不住了!” 王员外看着赵阳,神色无奈。 这一次,他家里的粮食,算是彻底清空了! 一旁梁槐走上前来,看向赵阳,也是点点头。 “殿下,的确如此,王员外家中粮食,几乎消耗一空,只怕也是个问题啊!” “粮食……” 赵阳沉吟,却是很快笑了起来。 他挥挥衣袖,笑道:“此事简单!” “粮食没了,去买不就行了?” “嗯?” 闻言,王员外和梁槐几人都是一愣。 是啊,如今他们有钱了! “小王!”赵阳叫了王员外一声,“本王给你拨十万两银子,去买粮食,无论是自沧云县其他乡绅手中买也好,还是去附近其他的县城去买也罢,把粮食给本王全部备足!” “遵命!” 王员外连忙应声,心中一喜,殿下给他十万两银子,这是信任他的表现啊! 天可怜见,他终于被殿下所接纳了吗? “对了,也要多买些作物种子……” 赵阳思索着,看向王员外,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那本王便可以放了你那儿子!”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全面准备!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666……” 王员外双眼一睁,脸上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浓浓的欣喜神色。 “殿下,我这就去做,这就去做!” 王员外兴奋地点点头,“殿下,我保证把粮食给殿下您买来!” “去吧去吧!” 赵阳挥挥手,安排好王员外,随后,带着身边众人向驿馆赶回去。 刚到驿馆,香莲便迎上前来,她的手中拿着几封信件。 “殿下,这是京城来信。” “嗯?” 听到此,赵阳神色一喜。 他自京城来到沧云县,也有一段时日了。 也不知母妃如今怎样了,京城又是否有什么事情。 他自香莲手中接过信件,在驿馆桌前落座,拆开信件。 眼前第一封信件,正是母妃所寄。 他仔细阅读着母妃的信件,这时代不像前世那般联系方便,他离开京城之后,对于京城的消息便一无所知了。 所以,信件便显得尤为珍贵。 将母妃的信件看完,赵阳脸上露出了笑容。 母妃一切安好,他离开京城之后,庞贵妃等人,一时无法针对他,便对冷宫也没有多少针对了。 其他多是些询问他近况的话,叮嘱他在外面一切好好照顾自己。 赵阳心中安心不少,放下手中这封信件,又拆开第二封信件来。 这一封,则是太师张存中所写。 一打开纸张,太师那遒劲有力的字迹便呈现在眼前。 京城一切安好,有太师暗中庇护母妃,但张存中也在提醒他,即便身处沧云县,也需要多加小心。 处处杀机! 尤其是,张存中对沧云县似乎也做了调查,对于如今沧云县县衙的情况,很是清楚。 叮嘱他小心县衙,或许,县衙暗地里已经与京城仇敌的势力有了联系。 看到这里,赵阳眯起眼睛,对于这些,他心中其实也清楚。 沧云县,是皇后和庞贵妃那些人,把他安排过来的。 那这沧云县,她们又怎么会不做布局呢? 至于信件的最后,张存中还叮嘱了一句,薛清源实力不俗,不要让他把老薛给埋没了! 赵阳收下信件,看了老薛一眼。 对于老薛,他自然一直有所安排! 他心中思索起来,他在这沧云县的动作,迟早会传到其他皇后和庞贵妃的耳中,至于太子和四皇子那些人,估计也会知道。 即便在这沧云县,他想要猥琐发育,这些人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他做的。 “看来,必须得在他们介入沧云县之前,把这沧云县,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坚毅神色,掌控沧云县,必须尽快做! 出了母妃和太师的信件之外,赵阳还收到了文忠那小子的信件。 文忠先是说了一大堆废话,说自己跟在陈瑾墨身边,在军营中,混得越来越好了,而且,钢制武器盔甲推广之后,军营中的老将军们都极为重视。 除此之外,信件里还带了两千两银票! 赵阳拿着银票笑了起来,文忠这小子! 估计这两千两银票,是文忠跟家里老爷子要了好久,才能要来的! 就这么给了他…… 将所有的信件看完,赵阳挥挥手,让人将刘训叫来。 “老薛。” 赵阳看了身旁薛清源一眼,“接下来,有件事需要你忙活。” 薛清源点点头,一言不发,等待着赵阳的安排。 “这一次我将整治农田的事情,交待给了县衙,料想县衙那些人绝对不会安分。”赵阳思索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闻言,冯一河不由看向赵阳,询问道:“殿下,那咱们该怎么办?” “老冯,依你对黄县令的了解,这种事情,如果黄县令要做手脚,会让谁来做?”赵阳笑着询问道。 冯一河思索一番,回答道:“应该是孙县丞,孙县丞和师爷两人,一向是黄县令的耳目。” “此次殿下所安排的事情,黄县令必定不敢亲自做什么,让殿下看出来,所以,他必定让手下孙县丞来做!” 冯一河神色肯定,显然对于自己的考虑,有着十足的把握。 赵阳微微一笑,看向薛清源:“老薛,听到老冯说的了吗?” “听到了,殿下是要让我去……”薛清源点点头。 “去盯紧了孙县丞,县衙那些人的动作,应该就是按照老冯所说的了,以你的身手,他们必然发现不了你。”赵阳笑眯眯道。 “那若是发现他们图谋不轨,是否需要动手解决掉?”薛清源思量着。 “不用,抓住他的把柄就好!” “是!” 薛清源很快动身离去。 不多时,刘训也赶了回来。 招收新兵后的时间里,刘训便一直待在军营中。 如今新兵刚如军营,还有着许多的事情,需要刘训来安排。 “刘训,新兵的训练情况,如何啊?”赵阳将刘训召到身边,他心中沉吟着,想要对付其他人的安排,那这沧云县军营,便是他的保障! “回禀殿下,新加入的兵士,都极为服从管教,只是他们的训练,还需要逐渐进行。”刘训回应一声。 对于这一批新招的兵士,刘训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些人加入兵营,大多是为了报效殿下,所以,在军营里,他们也并没有偷懒耍滑的。 至于以前的老兵,也在他的监管下,加强着训练。 整个沧云县军营,已经恢复了许多的生气! “这样,我再给你说一些训练方法,之后你用这些方法训练新兵,务必在短时间内,尽快将这些新兵训练起来!”赵阳沉声道,“以备不时之需!” 刘训神色一肃,“卑职领命!” 赵阳笑眯眯地点点头,拍拍刘训的肩膀,取来纸笔,为刘训书写下一些练兵的法子。 如今这三四百名新兵,对于现在的沧云县军营来说,其实是有些过多的。 老兵太少,新兵太多,就会导致难以训练。 不过,对于这些,赵阳并不担忧,他自系统那里所得的治军之法,还有许多没有施展。 “先按照这些训练吧,让他们能够获得一些战斗力,之后,如果还有需要,我会再做安排的!”赵阳说道。 安排完,赵阳看向驿馆外的天空,一根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案。 一切的发展,都需要尽快啊! ------------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买了,我借! 驿馆外,一行身影有些踉跄地来到驿馆门前。 “殿下,殿下!” 王员外的声音自驿馆外响起。 赵阳坐在驿馆中,循声望去,双眼顿时眯了起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王员外进来。 “怎么回事?” 赵阳眯起眼睛,打量着王员外,“本王不是让你去卖粮的吗?” 此时的王员外,比先前他安排去卖粮之时,要狼狈许多。 王员外鼻青脸肿,眼眶还发青,像是被谁打了一顿一样,他的衣服上,还有着几道没有散去的鞋印。 这才短短的一段时间,王员外便挨了顿打! “殿下,是其他那些员外……” 王员外脸上写满了委屈,向着赵阳痛诉:“我按照殿下您的吩咐,带人去卖粮,可那些员外,都不给咱们卖粮食,甚至一些人,连门都不给我开!” 赵阳点点头,对于这些,他其实有所预料。 但又听王员外继续说着:“不给我们开门,还算是好的,更有一些人,直接就指着鼻子把我痛骂了一顿,说我现在给殿下您做狗!” “我气不过,就跟他们理论,我劝他们好好看看,殿下您的势力,可是他们反倒直接跟我彻底反目成仇了,还让手下家丁动手打我!” “他们有不少人,都对我动手了,说什么我再去,就要合起伙来,把我家的宅子都给拆了!” 王员外说完,神色愈发委屈,身上的几道鞋印清清楚楚,使得他看起来很是凄惨! 他看向赵阳,眼眶发红,“殿下,您要给我做主啊!” 赵阳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这些乡绅看样子是彻底把王员外当成他的人了,现在都跟王员外反目成仇了! “你有没有跟他们表明,向他们卖粮食,是本王的意思?”赵阳询问道。 “有的,我说是殿下您让我来的,说的清清楚楚!”黄县令忿忿道,对于那些乡绅,显然充满了怨气。 有意思!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继续询问道:“说清楚是花钱跟他们买,不是借,也不是强要了吗?” “说了,都说了!” 黄县令富态的脸庞上充满了委屈,声音中都带着一抹哭腔,“他们那些混蛋,不卖我粮食也就算了,还动手打我,殿下您看我这一身的伤势!” “有趣!” 听到黄县令的话,赵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笑容中,带着一股危险意味。 “殿下,您要为我做主啊!”王员外哭诉着。 “放心,你为本王做事,本王先前不是说过了吗?”赵阳挑了挑眉,“在这沧云县,没有人敢动你!” 王员外愣了愣,忽然向前先前殿下宴请沧云县那些乡绅和官员时,他自赵阳这里买下的木钗了。 当时,殿下的确说了,他有了殿下所给的浩荡皇恩,在沧云县,每人能够动他的! 想到这些,王员外顿时安心了许多。 “刘训,去军营带上百十号人手来。” 赵阳忽的对身边尚未离去的刘训挥挥手,“本来给了他们机会,买他们的粮食,他们都不愿意,那本王……” “只好向他们借了!”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222……” 王员外愣了愣,顿时明白了过来! 殿下所说的借粮食,那就是一时半会不给钱的那种! 至于借了粮食之后,什么时候还,那就是殿下说了算了! 那些家伙,都要倒霉了! 很快,刘训便带着上百名军士与赵阳汇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沧云县县城内围赶去。 “殿下,这就是陈元文陈员外的家!” 王员外指着前方的一座大宅院,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整个外围院墙看起来尤为气派! “敲门!”赵阳挥了挥手。 王员外顿时自告奋勇,率先冲上前去,双手用力地敲击起大门来! 咚咚咚! 吱嘎! 很快,一阵开门声响起,不过开的却并不是正中的大门,而是一旁的侧门,那侧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刚好能够看到敲门的王员外。 “快去把你家的陈员外叫出来!”王员外大声叫喊。 那侧门瞬间关闭,不多时,正中的大门缓缓打开。 数道身影走了出来,一行人皆是手持棍棒。 “王员外,什么意思?先前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陈员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王员外,神色不善,“那沧王从我这里讹诈去的钱,买我的粮食,你还真是打了好算盘……” 可是说着,陈员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555……” 陈员外向着王员外后方看去,他家宅院门口的街道上,赫然站着上百号身影! 那些人队形整齐,身穿甲胄,宛如高耸的树林,遮天蔽日,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而那上百道身影的前方,赵阳赫然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睥睨着他们! “草民……叩见殿下!” 陈员外回过神来,连忙跑到赵阳面前,跪拜行礼。 他身后的一众家丁也纷纷丢掉手中的棍棒,随着陈员外一起跪拜下来。 在沧王面前手持棍棒,简直是不要命了! “陈员外免礼!” 赵阳跨在骏马上,笑眯眯地一手虚抬。 等待陈员外站起身来,赵阳笑着问道:“陈员外,你身边这么多人,拿着棍棒,是要做什么啊?”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198……” “他们……他们是出来打扫的!” 陈员外连忙说道,“哪里晓得,竟然是殿下大驾光临!” “出来打扫?陈员外果然闲情逸致啊!” 赵阳笑着夸赞一声,也不计较别的,他将王员外找到身前。 随后,赵阳微微附身,看着陈员外。 “陈员外,先前王员外来你这边,你可知晓啊?” 陈员外嘴角一抽,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他就知道,赶走了王员外,沧王必然会来! 可是,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真让沧王用他先前给的银子,买他家的粮食吧? “殿下,这……”陈员外思索一番,正要说些什么。 可赵阳却是挥挥手,笑道:“陈员外不必多说,这粮食,本王不买了!” “嗯?” 顿时间,陈员外愣住了。 不买了? 沧王转性子了不成? 但很快,赵阳下一句话又传了过来。 “本王来借!”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就问你们有吗? “借?!” 陈员外双眼一睁,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不对! 沧王借他的粮食,意思是,不给钱了? 那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不错,陈员外不是一向乐善好施,又是接济百姓之人……” 赵阳脸上笑容愈发浓郁,“本王若是花钱与陈员外买这粮食,岂不是有损陈员外清誉?” 陈员外嘴角顿时抽搐起来。 有损他清誉? 这分明是摆明了连钱都不想给吧? “哪里的事……” 陈员外想了想,连忙摆手,“殿下,先前王员外来我这里买粮食时,我便已经知晓,这是殿下的意思,可是……” 说着,陈员外叹了口气,“可是,咱们沧云县如今的情况,殿下也知晓,百姓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收成,而咱们沧云县,四周又距离其他的县城很远,一般也很难去其他地方买些粮食,所以,我们家也没有余粮啊!” “没有余粮?意思是说,不想给本王借粮食了?”赵阳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静静地睥睨着陈员外,给陈员外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不敢不敢!” 陈员外摇了摇头,神色无奈,“草民哪里敢不给殿下借粮食?只是,草民家中,实在是没有余粮啊!” 陈员外指了指四周的家丁,又对赵阳说道:“殿下您看,单只是供养这些家丁,我们一天就得消耗大量的粮食,如今,其实早就难以为继。” “若殿下能有办法搞到粮食,草民还望殿下能考虑一下,草民这边,草民这边也需要粮食啊!” 听到陈员外的话,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有意思,反倒是跟他哭穷起来了! 他没有再去理会陈员外,而是看向一旁的王员外,询问道:“小王,你身上的这伤势,是怎么回事?” 王员外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伸手一指陈员外,向着赵阳哭诉道:“殿下,先前我来陈员外这边买粮之时,陈员外让家丁吓唬我,其他员外正是看他吓唬我,才敢动手打我的!” “王员外,你……”陈员外顿时眼睛一瞪,怒视着王员外。 王员外真是沧王的一条好狗啊! “原来是这样,陈员外,为何王员外奉本王的命令来你这买粮食,你却要吓唬他,不顾本王的情面!”赵阳忽的看向陈员外,眯起了眼睛。 “这……”陈员外想着措辞,一时语塞。 赵阳笑了起来,继续道:“本王也不怪罪你,不过,你先前说家中没有粮食,可是确切?” 陈员外神色茫然,有些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但粮食一事,他万万不会松口! “的确是这样啊!”陈员外连忙道。 “本王可不喜欢,别人欺瞒本王,既然陈员外这么说……” 赵阳忽的向着刘训挥了挥手,“刘训,派人进去搜搜!” “是!”刘训回应一声,带着几人向着陈员外的宅院中走去。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699……” 陈员外神色一滞,紧盯着赵阳,目光中露出了浓浓的慌乱。 沧王,这是要明抢了! “殿下,不可啊,殿下贤德,怎可让人擅自闯入草民家中……”陈员外连连后退,想要阻拦住刘训。 “陈员外放心,他们不会扰乱陈员外家中物件,只是本王要亲眼看看,是否如陈员外所说!” 赵阳脸上笑容依旧,可语气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是搜出粮食,那可就怪不得本王了,欺瞒本王,可不是小罪!” “来自陈元文的震撼值+888……” 陈员外心中一惊,身形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沧王,一直如此蛮横! 他紧紧地打量着赵阳,却能注意到,赵阳眼中的那股冷漠! 顿时间,陈员外咽了口唾沫。 他不再犹豫,连忙上前,道:“殿下,殿下且慢,草民可以想办法为殿下凑齐粮食!” 听到此,赵阳笑了起来:“早这么说,不就可以了?” 陈员外脸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他的脸上,满是苦涩。 完了,他家的粮食,就这么被沧王给抢占了! “之后本王会派人来取,陈员外到时候可要一点都不少的,给本王准备好啊!” 赵阳微微一笑,大袖一挥,“下一家!” 蹬蹬蹬! 顿时间,所有兵士一同跟着赵阳移动起来,脚步声震天,威势惊人! 陈员外呆呆地看着赵阳一行人离去,满脸苦笑。 “殿下,前面那家是苏小福苏员外的家,殿下您看,我脸上这巴掌印子,就是苏员外亲手打得!”王员外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颊,满是委屈。 赵阳点点头,一指苏员外的宅院大门。 “刘训,让人把门给本王撞开!” 刘训当即带人冲上前去。 砰! 几人合力之下,宅院大门直接就被撞开!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789……” “来自……” 大门的动静很快便将苏员外给惊了出来。 苏员外看着眼前的景象,神色呆滞,满脸惊慌。 “苏员外,王员外这一身伤势,你可有动手?”赵阳淡淡询问一声,神色淡漠。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656……” “殿下,这……难不成,王员外是殿下您派来的?”苏员外连忙装出一副茫然神色。 “少给本王废话,本王就问你,这粮食,你家里有吗?” 赵阳睥睨着苏员外,神色严肃。 先前陈员外,只是吓唬了王员外一番,没有真的对王员外动手。 而这苏员外,却是真的动手打了王员外。 那赵阳对于这些人,便半点都不用客气了! 态度不强硬,不足以让这些人意识到他的威严! “殿下,草民家中……家中……” 苏员外愣愣的看着赵阳,未曾想到,赵阳的态度,竟然这么强硬! “有还是没有?本王亲自来向你借粮食!”赵阳沉声道。 “借?!” 苏员外顿时意识到了赵阳话语中的意思,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 “本王只问你有吗?”赵阳声音严厉,缓缓抬起了手,“若你说没有,那本王只好让人进去搜搜看了!” “来自苏小福的震撼值+999……” “有有!” 赵阳一套威吓下来,苏员外半点也支撑不住了! ------------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丧尽天良啊! “下一家!” 自苏员外这边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赵阳没有停留,伸手一指。 上百人的队伍顿时浩浩荡荡地向着下一家赶去。 王员外心情畅快,一扫先前的委屈模样。 果然,跟着殿下混,是最正确的选择! 先前那些员外,一个个的都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一群人联合起来,嚣张的不得了。 但是,现在沧王直接拉着上百人过来,给他出气! 当然,出气肯定也是殿下的目的之一…… 但现在,王员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之前那些员外不是嚣张吗? 现在殿下带人找上门来,这些人,愣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尤其是对于诸如先前苏员外那般,曾动手打过他的,殿下对他们半点都不客气! 赵阳带着这上百人围着县城内围逛了一圈,把所有乡绅的宅院去了一遍,他在最后一名员外的面前,挥挥手。 “收兵!”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自县城内围离去,只留下那员外站在门前,独自凌乱! 赵阳骑乘在骏马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百人队伍,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果然,讲道理还是得看实力! 有实力,就不怕什么条件谈不成! 这沧云县军营,必须得尽快发展起来了! “刘训,你去带人,把所有豪绅许诺的粮食,全部带走!” 赵阳大袖一挥,刘训当即领命,带着一百人,再度杀向那些员外家中。 “记住,没有车的话,就让那些员外安排!” 赵阳看着远去的刘训,大声提醒着。 “遵命!” 刘训远远回应一声。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996……” 王员外看着刘训等人远去的身影,神色复杂。 跟着殿下这一趟下来,他的闷气,算是彻底出了。 身上的伤痛,都没有那么痛了! 这一趟,真值! 不过,王员外有看向身边的赵阳,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 “殿下,咱们今天这么做,会不会把他们给逼急了?” 王员外如今已经彻底看透了,他自此以后,跟沧云县的这些乡绅,算是划清界限了。 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容他了。 那他就只能紧紧地跟在沧王殿下的身后。 但对于沧云县中的这些乡绅,王员外作为曾经的一份子,是极为了解的。 这些人,逼急了,天知道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只怕殿下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出,他们盛怒之下,会心怀不轨。 这一点,他必须得提醒殿下! “逼急了?逼急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赵阳笑眯眯地看了王员外一眼,有些赞赏。 小王的觉悟,是越来越高了! “这……” 王员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对赵阳说道,“殿下,我对他们这些人,是很了解的,只怕这么一来,他们很有可能会……会加害殿下!” “你是说,他们想要造反?”赵阳眯起眼睛,挑了挑眉。 王员外点点头,那些人即便不会明面上造反,可暗地里加害殿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更何况,在这沧云县,天高皇帝远的。 殿下在沧云县,势单力薄,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赵阳却是笑了起来,摆了摆手。 “本王不怕他们造反,就怕他们不造反!” 他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做了个伸手下挥的手势,“那样反倒简单了,一刀砍了就行,哪有这么麻烦!”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444……” 王员外呼吸一促,顿时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殿下果然好手段! 以如今殿下的实力,真要是跟这些人明面上硬碰硬,或许还真不怕这些人! 想到这些,王员外却又松了口气。 还好,如今他站对了队! 真要是跟那些人一般,与殿下斗,只怕现在的下场,会极为凄惨! …… 沧云县内围,一众乡绅纷纷哭着脸,来到了县衙。 他们彼此相视一眼,都是有些欲哭无泪。 他们的粮食,这下子,全被沧王那混蛋给抢走了! 先前他们就被沧王讹诈了一大笔银子,现在沧王又来抢他们的粮食。 这是半点都不给他们活路了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得想个办法,遏制住沧王! 而如今,能够阻止沧王的,就只有黄县令了! 很快,黄县令的身影自县衙中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什么事情?” 黄县令皱起眉头,没好气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乡绅。 这些废物,先前在沧王面前一个个的都卑躬屈膝,没有拧成一团。 现在还来县衙做什么? “黄大人,那沧王……丧尽天良啊!” 苏员外快步上前,向着黄县令哭诉。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摇头叹气。 “大人,沧王把我们所有人的粮食,都给抢去了!” 陈员外神色无奈,“他先前说是要买,我们没给,他就带着一百多人过来,说是要借!” “哪里是什么借,这分明就是明抢啊!” “黄大人,沧王愈发胡作非为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在沧云县,只怕都要被他挤兑的,没有立足之地了啊!” 一众乡绅都委屈极了,提起赵阳,咬牙切齿。 “什么?!” 黄县令神色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浓浓怒容。 “他们借粮食,那赵阳要借,你们就给了?” 黄县令瞪大眼睛紧盯着面前的这些人,气得胡子都吹飞起来。 “黄大人,不是我们想给,是那沧王,带着一百多号人啊!” “他们大张旗鼓的过来,就凭我们这些人的家丁,根本不敢跟他们对着干啊!” “黄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着这些人的话,黄县令气得脸色铁青。 “一家的家丁不敢对着干,那所有人都联合起来呢?” 黄县令指着面前的一众乡绅,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们全部联合起来,所有的家丁,加起来肯定超过赵阳那一百多号人了吧?” “你们真是……” 黄县令说到这里,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废物! 真是一群废物啊! “黄大人,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咱们该怎么办啊!”苏员外无助地看着黄县令。 “还能怎么办?你们都把粮食给赵阳送过去了,难道让本官去给你们抢回来吗?”黄县令怒不可遏! ------------ 第二百二十五章 让他身败名裂! “黄大人……” 这时,一个乡绅快步跑到黄县令身前,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他压低声音:“大人,要我看,咱们不如……” 随后,那乡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想找死吗?” 黄县令冷冷看了那乡绅一眼,且不说赵阳身边那个武艺高强的薛清源,单只是赵阳那人阴险狡诈。 想要谋害赵阳,一旦被赵阳给发现,天知道赵阳会以此为借口,做出什么事情来? 另外,京城的人很快就会到,除掉赵阳也好,还是怎么也罢,让京城的人来就好! 这些事情,他们现在一时之间,绝对难以做到! “那大人,咱们该怎么办啊,那沧王都已经骑到咱们脖子上了!”那乡绅苦着脸。 “大人,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了!” “是啊黄大人,咱们……” 其他乡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看着黄县令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他们等着,黄县令给他们一个办法。 黄县令脸色发黑,眼前这些人,现在想到他了! 早干嘛去了? 上次宴席,这些人要都是这般强硬态度,还能让那赵阳这么蹦跶? “行了!” 黄县令大袖一挥,“你们先回去,不管你们有什么怨气,等有解决的办法再说!” 听到黄县令的话,一群人面面相觑,神色无奈到了极点。 如今,他们已经苦不堪言了啊! 黄县令却看都不再看这些人一眼,拂袖回到县衙中。 滚! 赶紧滚! 看到这些人,他心里就来气! “师爷,孙县丞呢?” 回到县衙中,黄县令四周扫了一眼,将师爷叫到身边。 师爷麻溜跑到黄县令身前,低声道:“老爷,孙县丞他不是去准备对付沧王了吗?” 黄县令点点头,思索一番,沉声吩咐道:“去催催他,让他赶紧动手,给沧王找着麻烦,怎么也不能让沧王这么闲着!” “是!” 师爷连忙点头,就要准备离去。 “等等!”黄县令叫住师爷,眯着眼睛,神色狠厉。 “再跟孙县丞好好说,让他好好安排,一定要让那赵阳,身败名裂!” …… 驿馆,刘训一行人带着粮食,浩浩荡荡地赶了回来。 拉粮食的木车排满了整个街道,所有的粮食若是堆积起来,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66……” 冯一河看着面前的粮食,米面粮油肉食俱全,以这些粮食,怎么都够百姓们吃上好一阵子了! “这些豪绅,是真的肥啊!” 赵阳眯起眼睛,沧云县的百姓们一直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反倒是这些富贾豪绅,每一家都堆满了粮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听到赵阳的话,冯一河默然。 对于沧云县这些乡绅,他也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这些人的剥削,沧云县的百姓们,岂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即便沧云县天灾不断,可若是县衙的人,能够有殿下的十分之一的能力,也足以让百姓们吃饱穿暖了! “老冯,这些粮食,便交给你来安排了!” 这时,赵阳看向冯一河。 冯一河快步上前,向着赵阳躬身行礼。 “谨遵殿下吩咐!” “这些粮食,务必一切都用到实处,所有粮食的保管、开支这些,一应由你来安排!”赵阳沉声道。 以老冯的能力,安排这些粮食,游刃有余! “是!” 冯一河神色严肃,这些粮食,便是百姓们的救命粮! 他无论如何,都会将这些粮食妥善处理。 “老冯,去收拾收拾,然后,咱们再去其他村子里看看情况。” 赵阳挥挥手,思索起来。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222……” “殿下的意思是……” 冯一河神色一震,他很快便明白了赵阳的目的。 先前一个村子的试点已经改造完成,那么,之后殿下必然是要将其推广到全县的! 而殿下去其他的村子,必然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那其他的百姓们,终于也能受到殿下的恩泽了! 想到这些,冯一河立即动身。 待到冯一河准备就绪,赵阳一行人策马向着其他村落中赶去。 行至村落前,入眼所见是与先前赵阳所修缮的村子,并不相同的景象。 先前丁老汉所在的村子,未经修缮,一片荒凉,只有几间破旧土屋,其他房子更是早已破败,百姓们连住的地方都不曾有。 而眼前的村子,相对来说,其实要好上一些。 村子中有着许多房屋,虽也有破旧土屋,但也只是仅有几处,其他房屋虽有所破败,但也修缮得不错,而且,在赵阳推出了板砖和石灰之后,沧云县中,许多的村子,都已经开始自发地修建起房屋来。 眼前的村落中,则是也可见到,有两三座刚刚改好的板砖房子。 “殿下,这村子是山阳村,他们村子附近的田地地势不错,距离县城又较远,所以受到的影响,相对来说,要少上一些,百姓们的生活也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冯一河向着赵阳介绍道。 他这段时间里,对沧云县又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 包括某个村落的位置,人口,他都知晓。 赵阳点点头,向着村中走去,冯一河跟在赵阳身边,继续向着赵阳介绍、 “山阳村南边,以往有个铁矿,但后来被县衙和乡绅合力开采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开采的钱,半点也没有落到百姓们的手中……” 冯一河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轻叹一声。 “而百姓们,虽能维持生计,但也不过是勉强休养生息。” 赵阳眯起眼睛,远处的确能看到许多经年还未填完的土坑,这些,就是县衙和乡绅们搜刮民脂民膏的痕迹! 一路走来,赵阳看向四周,附近的农田里,也有着许多的百姓在田地里见到过耕种补苗。 如今百姓们都早已见过赵阳一面了,赵阳来此,百姓们当即为了上来,向着赵阳行礼。 赵阳挥挥手,招呼几声,示意百姓们继续劳作。 他并没有打扰这些百姓们,但看着眼前百姓们继续耕种的情况,他却不由皱起了眉头。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让他滚过来! 耕种的百姓们之中,其实还有着许多的孩童,小一些的孩子,连三四岁的都有,还在农田里,跟着父母帮衬着。 另外一些稍大一些的孩子,都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埋头干活。 赵阳经过他们身边,这些孩子都是偷偷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满是尊敬。 赵阳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挥挥手,示意几个孩子走过来。 那几个孩子先是看了父母一眼,见父母允许,他们便欢快地跑到这样这边。 “参……拜见沧王爷……” 一群孩子怯生生地就要跪下行礼,学着大人的模样。 赵阳摆摆手,并没有让这些孩子行礼,把他们叫到身边。 “你们多大了?”赵阳笑着询问一声,神色和善。 “七岁!” “五岁!” “……” 一群孩子见赵阳态度温和,很快便熟络起来。 “你们是在帮家里人干活吗?”赵阳笑道。 一群孩子乖巧点头,对于眼前的这位沧王爷,充满了好奇。 他们并不懂沧王爷的分量,但是,他们都听父母说起过,沧王爷是他们的大救星! 正是因为沧王爷的到来,他们就能有好日子过,不用担心饿肚子,受冻! “梁槐,拿点碎银子过来,发给这些孩子。”赵阳对着梁槐挥了挥手。 梁槐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布袋,递给这些孩子。 只是一群孩子看着赵阳,却都不敢收下。 “收下吧,跟你们爹娘说,是我给你们的。”赵阳笑眯眯道。 一群孩子这才收下,赵阳与他们简要聊了几句,让他们欢快地离开。 随后,赵阳看着这些孩子的身影,轻叹一声。 “老冯,为什么这些孩子都不去读书?” 赵阳眯起眼睛,看向冯一河,“赵国律法中,有说过,穷苦人家的孩子若是进入学堂,可以减免一部分学费,甚至成绩优异者,还会有补助。” 这般条件,其实足以让一些穷苦人家,将孩子送入学堂中了。 这即便对于沧云县百姓们来说,也是一种为孩子谋取生计的办法。 先前赵阳帮着百姓们耕种之时,便已经有所注意。 而现在,眼下这些孩童,毫无疑问,应该都是百姓家中所有的孩子了。 这些孩子,都该是读书的年纪! 冯一河面色苦涩,看着四周百姓中的那些孩童,眼中满是怜惜神色。 “县里许多年前是设有学堂的,卑职年幼之时,便是在学堂中读书……” 冯一河眼神复杂,“只是卑职考取了秀才之后不久,学堂便已然破败,沧云县其他的学堂,便更不用说了!” “那县衙中怎么说?”赵阳沉声问道。 “先前卑职还在县衙中做官之时,曾向黄县令提议,让他们修缮学堂,黄县令当时满口答应,几次都说要修缮学堂。” 冯一河摇摇头,愈发无奈,“只是,这修缮学堂的钱,卑职半点也没有见到……” 县衙的那些人的态度,他又怎能不知? 他们只管贪钱,连百姓们的死活都不管,更别说出钱修缮学堂了! 赵阳深深看了冯一河一眼,老冯当年应该是满怀壮志,只是后来在县衙中,被伤透了心。 “后来卑职私下里也曾上书,言明而今沧云县的形势,希望上面能够调拨一部分银两,帮助我县修缮学堂……”冯一河缓缓地说着。 “哦?” 赵阳眉头一挑,“那黄县令怎么说?” 冯一河苦涩一笑,踱着步子。 “黄县令自是高兴的很!” 冯一河却是紧握起了拳头,“那笔钱很快便下来了,但卑职只是看到,那一笔钱,都被县衙和黄县令给私吞了!” 听到此,赵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如今,沧云县中,已经没有任何一所学堂了,那些教书先生们,大多也只能沦落到寻常百姓那般,在农田里耕种……” 冯一河摇摇头,“或许,还有一些先生,被那些乡绅请去,为那些富家子弟教学,至于百姓们,则远远没有这个机会。” 赵阳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愠怒神色。 对于寒门子弟来说,读书,几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但凡能够读书,哪怕日后考取不到功名,也能成为教书先生,教书育人。 他们的生计,也能有所改善。 然而,若没有学堂,谈何读书? 教育,乃是重中之重! 沧云县日后想要真正发展起来,这教育,是必不可少的! 随后,赵阳将身边一名跟随的兵士叫了过来。 “去县衙,告诉黄县令,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他滚过来!” “是!” 那兵士领命,快马加鞭,向着县衙赶去。 赵阳的目光再度看向农田中,那些孩子拿着他给的碎银子纷纷找到自己的父母,那些百姓们看向赵阳,顿时受宠若惊,对于赵阳感恩戴德。 赵阳笑了笑,再度将那些孩子召到身边,与他们闲聊着。 不多时,远处数道身影策马赶来,黄县令翻身下马,快步跑到赵阳这边。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气喘吁吁地行礼,额头满是汗水。 他心中知晓,赵阳召见,肯定没有好事! 尤其是赵阳只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催着他赶紧到来,他在县衙中,连口水都没赶上喝,就快速赶来了。 他看向赵阳,却见赵阳正跟几个孩子闲聊着,一时间并没有搭理他。 而那些孩子也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 似乎有着赵阳在,这些孩子对他并没有什么畏惧。 黄县令心中愈发疑惑,赵阳,又想要干什么? 很快,赵阳挥挥手,让那些孩子们各自散去。 他慢悠悠地走到黄县令这边,睥睨着黄县令。 “殿下,不知传唤下官前来,有什么要事?”黄县令连忙询问道。 赵阳指了指那些离去的孩子,看向黄县令,淡淡询问道:“黄县令,看到那些孩子们了吗?” “额嗯……” 黄县令点点头,神色茫然,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你看到这些孩童们在做什么?”赵阳继续询问,神色平淡。 “这……” 黄县令愣了愣,看了那些孩子一眼。 “他们在……耕种,这……殿下,怎么了?” “怎么了?” 赵阳语气忽的一沉!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56……”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胆子挺肥啊! “黄县令,你莫非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在哪里吗?” 赵阳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黄县令,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应该在……哪里?” 黄县令呆愣地回答,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这些稚子孩童,不是好端端地在地里干活吗? 还要怎样? “给你十息的时间,好好想想!” 赵阳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县令,带给黄县令的威压,却越来越大。 一时间,黄县令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实在是猜不透,赵阳的心思! 赵阳绝对是故意找茬! 可赵阳这般态度,黄县令心头又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该死的,赵阳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一旁师爷看着四周的孩子,若有所思。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走到黄县令身前,低声提醒道:“老爷,或许是……读书……” 读书? 黄县令目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他连忙上前,对赵阳说道:“殿下,这些孩童,应该在学堂读书!” “哦!” 赵阳点点头,神色依旧平淡。 “原来黄县令知道啊!” 黄县令脸色微黑,赵阳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么,他们的学堂呢?” “这……” 黄县令眼皮一颤,彻底明白了过来。 赵阳这次找他过来,就是为了这沧云县的学堂! 他不由看向一旁的冯一河,此人以前在县衙为官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学堂之事! 此次赵阳来找他,必然也与冯一河有关! 想到这些,黄县令眉头愈发紧皱起来。 “黄县令,本王问你话呢!”赵阳沉声说道。 黄县令神色一滞,讷讷道:“殿下,我沧云县中,应该有些学堂,是这些百姓,没有将孩子送到学堂,此事……” “是吗?” 赵阳挑了挑眉,挥挥手,“那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你所说的那些学堂!” “对了,可别是那些乡绅子弟们的私塾!” 黄县令脸色僵住,他去哪给赵阳找什么学堂去! 沧云县的学堂,都荒废了多少年了? “少跟本王打什么马虎眼,本王现在已经知道了,沧云县中,学堂经年未修,可有此事啊?” 赵阳目光平淡地看着黄县令。 “这……” 黄县令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本王再问你,沧云县稚子孩童无法读书,你这做县令的,该当如何?” 赵阳神色骤然严厉起来。 他倒要看看,这黄县令该怎么回答! 他现在,就是要逼黄县令表明态度! 要是不合他的心意,那事情反倒就更好办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333……” 黄县令黑着脸,看了赵阳一眼,注意到赵阳那冷漠的目光,他心中一凛。 该死的,赵阳就是在逼他! 可他还不能反驳。 随后,黄县令连忙上前,说道:“殿下,我沧云县中,的确是该开办学堂了!” “嗯!” 赵阳满意地点点头。 算你识相! 他挥挥手,“那就去办!” “可是,殿下……” 黄县令脸色彻底黑了起来。 开办学堂,整个沧云县,一家家开办起来,那得花多少银子? 赵阳是不可能出银子的,那还不是花县衙的银子! 花了县衙的银子,那不就是花他的银子? “殿下,如今沧云县百姓们,尚且为生机奔波,朝不保夕,连吃饭都是问题,哪里还能修建学堂?” 黄县令皱着眉头,寻找着理由搪塞。 “还有,这学堂想要修建起来,花费财力物力,又是巨大,这书本要钱,桌椅要钱,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是要花银子的,下官以为,这些银子,用在为百姓们谋生计方面,更为需要!” 赵阳并不回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黄县令的借口。 他心中冷笑,为百姓们谋生计? 黄县令说得好听,那所有的钱,都进了他的腰包,一分一毫也不愿往外掏。 “除此之外,教书先生也难找,更何况即便建成了学堂,这些乡野百姓也不见得会将孩童送到学堂……” 黄县令神色无奈,摇了摇头,“殿下,只怕这修建学堂,难度极大,又是白白费力之事啊!” 黄县令说完,赵阳一直没有回话。 半晌,赵阳才看向黄县令,“还有别的理由吗?” “这……” 黄县令当即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本王不想听你的什么理由,这学堂,之前没修,本王不管,但是!” 赵阳袍袖挥动,猎猎作响,“现在,这学堂必须得修了!” 赵阳忽的迈出一步,靠近黄县令,“为百姓们修缮学堂,这是你们县衙的本分!” 闻言,黄县令心中一沉。 赵阳这是铁了心的,想要修建这破烂学堂了! 而且,是逼着他修! 他神色愈发无奈,摊开手,作两袖空空状。 “殿下,咱们沧云县的情况您也清楚,沧云县经年贫困,咱们县衙之中,为了接济百姓,早已花光了钱财……” 黄县令哭诉道,“修建学堂,县衙哪里还能掏出银子啊!” “没有银子?” 赵阳眉头微挑,神色严厉起来。 “之前修缮沧王宫,那么浩大的工程,恐怕不止十万两银子吧?” 他沉声质问道,“本王只为你要了那十万两银子,那剩下的银子呢,莫非都被你私吞了?” “若是私吞,那这贪污钱财的罪名,黄县令你要承担吗?”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46……” 黄县令嘴角一抽,他都给了赵阳十万两银子了,赵阳竟然还惦记着这个沧王宫! 他思索着,连忙说道:“殿下,您也看到了,其实沧王宫已经修建了一些,花了一些银两,为了给殿下您凑齐那十万两银子,下官连俸禄都加上了,咱们县衙之中,实在没钱了啊!” 说着,黄县令忽的眯起了眼睛。 他谄媚一笑,“殿下,先前您在那些乡绅手中……” “黄县令,你胆子不小,主意打到本王头上了!” 赵阳神色一冷,黄县令竟然还想要他那笔钱! 呵呵!胆子挺肥啊! 他看着黄县令的目光,愈发不善! ------------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银子的事,我想黄县令会有办法的!” 赵阳嘴角勾起,伸手指了指县城内围方向。 “本王给你个办法,若是县衙没银子,那就也学着本王,去跟那些乡绅们借,本王相信以黄县令的威望,跟那些乡绅借这么点银子,不是问题!” 听到赵阳的话,黄县令的脸皮顿时疯狂抽搐起来。 这赵阳还真会想! 让他去跟那些乡绅们借钱? 这借了钱,账不得记在他的头上? 可现在,已经没法再拿钱财当借口了,否则,天知道赵阳会出什么馊主意? 黄县令咬了咬牙,继续道:“殿下,咱们修建了学堂,可是没有教书先生,那么多稚子孩童,难不成去学堂里空坐着,依下官来看,不如先暂缓……” “这么大的沧云县,莫非连几个读书人都找不出来?”未等黄县令说完,赵阳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他斜着眼睛,瞥了黄县令一眼。 见黄县令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赵阳直接神色一冷,盯着黄县令,“黄县令,本王只问你一句话,能不能做到?” “要是做不到,那本王……不介意为沧云县换一个县令!”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77……” 黄县令脸色难看,他能够听出来,赵阳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漠。 如果他再推脱,只怕以赵阳的性子,是真的能够做出给沧云县换一个县令的事情! 到时候,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就正面跟沧王对着干,万一被打成反贼的下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下官……下官能做到!” 黄县令紧咬着牙,拱着双手,手臂轻轻颤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不能,他也得说能! 这赵阳,欺人太甚! “黄县令果然有真才实干!” 赵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哈哈一笑,“那此事,你便好好处理!” “遵命!” 黄县令脸上满是苦涩神色。 “这样吧,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这学堂给本王建好!”赵阳沉吟着,似是想到什么,微微一笑,“至于地点,就选在先前沧王宫选址之地,先前沧王宫不是已经开始建造了吗?” 那沧王宫,一番修建,已经能够看到一些规模。 若是就这么荒废了,反倒是成了烂尾楼了! 改成学堂,让全县百姓们家中孩子,能够进入其中读书,倒也是个好事! “要是就这么拆了,那还怪可惜的!”赵阳摇摇头,脸上满是笑容。 黄县令脸皮狂跳,那沧王宫,他还准备,等解决掉赵阳这个麻烦,再好好拾掇! 现在倒好,赵阳一直惦记着,直接下令把那地方改成学堂?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而且,以那沧王宫的规模,真要是建成学堂,那又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赵阳就是存心想着,在他这里搜刮钱财! 真是该死! “很好,那地方,景色不错,也算僻静,学子在其中读书,必然能够读出名堂,说不定,还能高中状元!” 赵阳大袖一挥,脸上笑容浓郁。 他想了想,又说道:“至于各村子之中,也可以先行建造一些小学堂,让不方便离家太远的孩童,现在小学堂中读书……” “另外,不论孩童年岁,其中成绩优异者,应当按照我赵国律法,发放补助,银子必不可少!” “还有各方各面,你全部都要弄好,到时候,本王可是会好好看的!” 赵阳越说,黄县令脸色便越是发黑。 这一条条下来,他想要糊弄,都不好糊弄了! 可真要是按照赵阳所说的这么建造,那得花费多少银子? “就这么定了!” 说完,赵阳挥挥手,不再理会黄县令,带着冯一河几人,转身离去。 黄县令看着赵阳几人离去的身影,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直到赵阳离去,黄县令的神色已经变得狰狞起来!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心中怒火却愈发旺盛。 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现如今,赵阳已经彻底把他们县衙当成了使唤的工具! 什么腌臜事情,都往他们头上安排! 自赵阳来到沧云县,做过多少事情了? 哪一桩,不是这般打压他们? 可是…… 黄县令却无可奈何!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他们真去动手除掉赵阳? 那后果,恐怕更难平息! 必须得想个办法,赶紧给沧王找麻烦! 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正思索间,黄县令忽的看到,远处,几匹快马正向着他们这边赶来。 很快,那几匹快马便来到了他们身前。 为首一人,正是孙县丞。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黄县令连忙上前询问,先前赵阳安排他们整治沧云县的农田,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直想着呢! 这农田,便是赵阳失败的开端! 无论如何,都要让赵阳身败名裂! 还想要给他们县衙找麻烦? 他会让赵阳知道,赵阳招惹错了人! “回禀大人,卑职已经开始动手了!” 孙县丞阴恻恻一笑,目光阴险,“大人您放心,沧王把这事情丢给咱们,他必定自讨苦吃!” “事情可行吗?”黄县令再度询问,心中有些担忧。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在赵阳这里,一直都未曾讨到什么好处。 “到时候,可别出了什么差池!”黄县令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绝对不敢有违大人吩咐!”孙县丞笑着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浓浓的自信。 他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冷笑道:“大人您放心,不出三日,沧王必定身败名裂!” “三日?” 黄县令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这么说来,赵阳很快,便该焦头烂额了! …… 驿馆,赵阳一行人刚一回来,便见到薛清源快马赶回。 “老薛,怎么样了?” 赵阳眉头一挑,老薛这时候赶回来,必定是查到了什么动静! “殿下,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端倪,那孙县丞心怀不轨!” 薛清源神色冷然,“是否需要我动手,先行解决?” 听到老薛的话,赵阳冷笑起来。 这么快,就憋不住了吗? ------------ 第二百二十九章 赵阳的警告! 黄县令那些人的心思,赵阳怎能不知晓? 不过,他等的就是这些人动心思! 赵阳看向薛清源,摇摇头,“不着急!” 他轻轻摸着下巴,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 “务必掌控他们所有的证据,到时候再说!” 薛清源点点头,若有所思。 “老薛,继续盯着吧!” 赵阳挥挥手,站起身来,神色阴恻恻的。 “到时候,就看谁更胜一筹了!” 随后,赵阳站起身来,看向身边的冯一河。 “老薛,老冯,先吃饭,吃完饭,咱们都有的忙了!” 冯一河微微一愣,殿下又要去做什么了? 他们很快吃过饭,薛清源独自策马离去。 赵阳则带上冯一河以及几名兵士,走出驿站。 “殿下,咱们这是去哪?”冯一河疑惑地询问道。 赵阳跨上马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大手一挥,“去原本的沧王宫!”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8……” “嗯?” 冯一河神色一怔,他略作思索,瞪大眼睛。 沧王宫,殿下已经下令,让黄县令在那里修建学堂了。 而这么快,殿下就要去沧王宫,这是要催促黄县令吗? “走吧!” 赵阳笑了笑,纵马前行。 冯一河点点头,跨上马匹,紧跟在赵阳身后。 很快,赵阳一行人便赶到了原本的沧王宫地界。 与上一次赵阳来这里相比,原本的沧王宫建筑工地,冷清至极。 一些木材石料,横陈在工地上,无人打理。 几天下来,便沾染了许多的灰尘。 在赵阳下令取消修建沧王宫后,县衙一伙人,直接便把这沧王宫当作了烂尾工程。 或许,他们还想着,等他赵阳失败之后,再重新修建。 对于这些心思,赵阳并未在意。 “果然,县衙这些人,就是属驴的,不用鞭子敲打敲打,他们是不可能有所动作的!” 赵阳翻身下马,慢悠悠地走到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沧王宫的景致。 不得不说,县衙这些人,对于这沧王宫的心思,贼大! 且不说修建好之后,会是何等气派景象。 单只是看着建筑工地,便足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奢侈感! 穷奢极欲! 却也是民脂民膏! 他将一名兵士唤到身前,吩咐道:“去县衙一趟,跟黄县令说,本王已经在沧王宫等着他开工了!” “是!” 那兵士立即向着县衙赶去。 赵阳随意找了块石料,挥了挥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 “老冯,坐,等这县衙那些人过来吧!” 冯一河点点头,他也在打量着沧王宫。 这地方,如果改建成学堂,那这学堂,必然会是难以想象的气派! 到时候,即便放眼整个大夏,也难以找到几座能够与这学堂比拟的学府吧? 他深深地看了赵阳一眼,以殿下的能力,他相信,他的猜测,绝非不可能! 很快,县衙的车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殿下,殿下!” 黄县令气喘吁吁地跑来,看着赵阳,脸色有些难看。 这才一天的功夫,他就被赵阳赶着,接连两次这么赶路了! 赵阳好整以暇地坐在石料上,也不起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县令。 一直到黄县令跑上前来,他才慢悠悠地说道:“黄县令,今日本王跟你说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黄县令双眼一睁,瞬间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赵阳,这是催着他把沧王宫给改成学堂啊! “没忘,没忘!”黄县令连忙摆手,“殿下让下官修建学堂,下官先前,正在县衙中安排着呢!” “哦。” 赵阳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他伸手指着沧王宫建筑工地,“那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修建?” “这……” 黄县令想了想,试探道,“殿下,将沧王宫改成学堂,是一项不小的工程,所以,下官需要好好策划策划,而且,这种浩大的学堂,咱们沧云县的工匠,也都从来没有修建过,所以需要花费一些时日!” “不必了,这里,今日便开始修建吧!” 赵阳忽的沉声道,他站起身来,眯起眼睛看着黄县令。 “黄县令,这修建学堂,本就是县衙的本分,我想,黄县令不会做不好吧?”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48……” 黄县令心中一冷,赵阳,这分明是故意逼他! 他想了想,连忙道:“殿下……” 可赵阳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大袖一挥。 “学堂,关系沧云县百姓们的教育,而这教育,乃是沧云县的重中之重,关系到百姓们孩子们的前途!” 赵阳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所以,这学堂,必须修建的结结实实,所有项目,不可有丝毫的偷工减料……” 说着,赵阳斜过脑袋瞥了黄县令一眼。 “修建之时,更要小心防备,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做什么手脚,这些,应该不用本王来告诉你吧?” 黄县令脸色微沉,他心中清楚,赵阳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他,不让他动什么手脚! 而且,必须得老老实实地给赵阳修建这劳什子学堂! “自是不会,殿下大可放心!”黄县令摆出一副肃穆的神色。 他心中却是气急败坏,不停地咒骂着赵阳! “到时候,本王会亲自检查的,黄县令不用太过担心,本王先前也只是提醒提醒你罢了。”赵阳淡淡说道,“若是本王查出什么来,那后果……” 赵阳没有说完,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 黄县令嘴角一抽,他想要动什么手脚,只怕也没有机会了。 赵阳的手段,他深切地领教过。 真要是被赵阳查出什么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请放心,下官必定严加看管!”黄县令连忙保证道。 “很好!” 赵阳微微一笑,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黄县令,你之前不是说,沧云县不好找教书先生吗?” 黄县令愣了愣神,点点头。 “这样,本王给你出个主意!” 赵阳笑眯眯道,“你回去,就安排人手,在沧云县全县范围内,张贴告示,招募教书先生,发放俸禄,不会拖欠工钱,就说,是本王亲自下令的!” ------------ 第二百三十章 殿下,大事不好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2^……” 黄县令心中顿时愈发暗骂起来。 沧王下令,招募教书先生! 这命令是沧王下的! 可到时候,教书先生的工钱,还不得是他们县衙给结算? 黄县令思索着,眼中寒芒闪烁。 行! 那他就答应下来! 不过,等给那些教书先生结算工钱的时候,赵阳,还能否如现在这般嚣张,那还得两说了! “下官遵命!”黄县令躬身说道。 赵阳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向着沧王宫建筑工地走去。 他转过头,看了黄县令一眼。 “黄县令,跟本王来吧,你不是说,不知道该怎么修建这学堂吗?” 赵阳笑容意味深长,“那本王来跟你说道说道!” 黄县令快步跟上前去,即便想着,沧王迟早会身败名裂。 可现在修建学堂,那也是在白白浪费他的银子! “这主建筑里,留这么多大殿做什么,把这些大殿,纷纷加上一堵墙,营造出房间来,每一间房间,大概三间屋大小……” 赵阳指着前方的大殿,看了黄县令一眼,忽的皱起眉头。 “殿下,怎么了?” 黄县令疑惑地看了赵阳一眼。 “本王说的,你为何不拿纸笔记下来?”赵阳板着脸说道。 “来自黄县令的震撼值+198……” 黄县令嘴角一抽,瞥了身旁师爷一眼。 师爷讷讷点头,看了眼四周,走到一处以前燃烧过的火堆旁,取出一块木炭,随后,咬着牙,撕下身上衣服上的一块白布,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赵阳脸色这才缓和起来。 “这就是每一间教室了,另外,每一间教室里,都给本王前后弄两个黑板!” “黑板?” 黄县令神色疑惑,“殿下,这是何物?” “用墨汁混合石灰,修成四四方方的黑墙,然后在用石灰在黑墙上写字,方便擦拭,方便教书先生教学!”赵阳随口解释一声。 黄县令点点头,连忙对师爷道:“把殿下说得,好好记下来!” “对了,教室务必保持充足的光亮!”赵阳再度说道,心中回想着以前学校的模样。 既然要将这沧王宫改造成学堂,那他就要建造一处,现代化的学校! “还有,这些建筑外,这么多的地方,不能浪费了,就改成操场!”赵阳随手指着藏王宫建筑外的大片空地。 “操场?”黄县令又是一愣。 “就是让学子们平时锻炼身体的地方,四周弄上跑道,中间……可以放些箭靶之类的,到时候再安排!”赵阳思索道。 黄县令黑着脸,让师爷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可不能遗漏了,万一哪里建的不对,被赵阳给挑出毛病,那可就不行了! 赵阳带着黄县令,大致一通说完。 随后,他挥挥手,打发黄县令。 “去做吧,今天就开始,到时候,本王再给你一个详细的草图!” “下官遵命!” 赵阳不再停留,看看天色,带着冯一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老爷,沧王这……欺人太甚啊!” 师爷走到黄县令身旁,神色中满是忧虑。 黄县令眯起眼睛,目光阴冷地看着赵阳一行人离去的身影。 “他笑不了多久了!” 黄县令咬牙切齿,“明日,便让这赵阳,身败名裂!” …… 回到驿馆,想着诸事都已经落定,赵阳美美的睡了个好觉! 破晓时分,天色尚未放亮。 驿馆中。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赵阳还未起床,眉头微皱。 这么早,便敲门! 幸好他还没有起床气! “殿下,殿下!” 门外,传来老冯急切的声音。 赵阳双眸微眯,“老冯,进来吧!” 冯一河快步走进房间中,神色匆忙。 “殿下,大事不好了!” 冯一河心中急切,“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慢慢说!”赵阳眉头紧皱。 “如今河道上,正在修建的桥梁,坍塌了!” 冯一河急切地汇报道,“如今百姓们都是慌慌张张的,消息不久必会传出去,只怕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听到冯一河的汇报,赵阳眯起眼睛。 “有人伤亡吗?” “有修建桥梁的百姓,受了些伤,不过并无大碍,没有人死亡!”冯一河汇报道。 听到此,赵阳松了口气。 随后,他的嘴角反倒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56……” 见到赵阳的反应,冯一河不由一愣。 “殿下,桥塌了啊……”冯一河还以为赵阳刚睡醒,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这事情急切,殿下得赶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 赵阳挥挥手,神色平淡,没有丝毫的慌乱。 冯一河神色不免有些呆滞,似乎殿下,对这桥塌了,并不意外? 可他心中却更是急切了! “殿下,消息恐怕已经传开了,咱们必须得赶紧做出应对才行,不然的话,只怕会出大事!” 冯一河一脸焦急,“现如今,咱们在县中,算是大兴土木,可往往这种时候,若是出现事故,便会闹得人心惶惶!” 他上前一步,拱着双手,“殿下,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万一借此针对殿下……” 冯一河心中清楚,此次桥梁坍塌,必然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而县衙,一直都对殿下心怀怨言,虎视眈眈! 那黄县令那些人,必然会抓住机会,再以此来针对殿下! 到那时,恐怕会对殿下造成极大的麻烦! “传开就传开,针对就针对,无所谓!” 赵阳摆摆手,神色淡然。 他看了冯一河一眼,“这么着急干嘛,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子,注意形象!”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456……” 冯一河嘴角一抽,神色无奈极了。 怎么回事? 殿下的反应,这也太随意了吧! “殿下,县衙那些人,一直居心叵测,这一次桥梁坍塌,万一被他们利用下来,只怕……” 冯一河只好继续向着赵阳分析起利弊来,“殿下,情况危急啊,万一黄县令他们,借此机会,调拨民心,从而针对殿下,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到此,赵阳却依旧神色平淡。 他无奈地摊摊手,打了个哈欠!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完全坍塌! “殿下!” 冯一河急切地盯着赵阳,再度叫了一声。 “行吧,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赵阳慢悠悠起身。 老冯心里急,他是没办法再好好睡觉了! 赵阳简单洗漱一番,穿好衣服,跟着冯一河走了出去。 “香莲,备好饭菜!” 临走之时,赵阳还不忘对香莲吩咐一声。 冯一河嘴角一抽,都这时候了,殿下还想得这么……细致! 一行人跨上马匹,很快便赶到了石桥坍塌的河道前。 这里距离村庄不远,石桥坍塌的动静不小,附近的村庄都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赵阳一行人,远远的便看到,河道前早已聚集了一大片人群,百姓们围观着坍塌的石桥,神色惊慌。 人头攒动,将河道围得水泄不通。 更远处,还有许多村民百姓们,闻讯赶来。 对于这河道上修建桥梁,附近的百姓们,可一直都是紧紧的关注着的。 修建好桥梁,那他们的生计就能大幅的改变。 现在桥梁坍塌了,出了大事,他们怎能不来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这桥才刚修建多久,怎么就坍塌了?” “还没修完呢,这下子,那么多上好的石料,恐怕全都要白瞎在这河道里了!” “幸好没有修完,真要是修好了再坍塌,恐怕不知道得出什么乱子!” “唉,只是可惜了沧王爷的一片心意!” 一众百姓们看着面前的河道,皆是愁眉苦脸。 他们议论纷纷,此次的桥梁坍塌,对于他们而言,可也是不小的乱子! “沧王爷来了!”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纷纷转头望去,便见到赵阳一行人纵马而来。 “叩见沧王爷!” 一众百姓们当即向着赵阳行礼。 赵阳翻身下马,向着面前的百姓们挥了挥手。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着不远处,几名躺在地上的工人那边走去。 先前石桥坍塌,也让这些天色未亮便开始修桥的工人们,受了一些伤。 附近村子里的老郎中早早地便赶了过来,给这些工人们查看着伤势。 赵阳蹲下身子,目光扫过这些受伤的工人,双眼微眯。 “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阳将老郎中叫到身前,询问一声。 老郎中连忙拱手,“沧王爷,所幸他们大多是些皮肉伤,只不过,有两人在桥梁坍塌之时,站在桥上,随着桥梁坍塌,他们也随之掉进了水里,一番碰撞,伤势虽不算太重,但只怕也会伤筋动骨一百天,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下地劳作了!” 听到老郎中的话,几个受伤的工人,脸色都是一垮。 “郎中,我们家里还指望着我这汉子养家呢,哪里不能劳作,您可一定得想想办法!” 两名伤势最重的工人都急切地看着老郎中。 若无法劳作,那他们一家子等着吃饭的人,那可怎么办? 无论怎样,他们可都得赚点生计啊! 看着眼前一众工人们的样子,赵阳摇摇头。 “大家放心,你们的医药费,以及你们的劳作薪资,本王都会为你们解决的!” 赵阳轻声抚慰众人,他将梁槐叫到身前。 “梁槐,记住,所有受伤的工人,他们养伤期间,薪资给本王按照三倍结算,另外,他们的伤势,都用上好的药材,不得有误!” “遵命!” 梁槐当即点头,保证起来。 “来自周钱的震撼值+666……” “来自李土生的震撼值+655……” “来自……” 见此,几名受伤的工人们,都是瞪大眼睛。 他们紧盯着赵阳,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感动神色。 “沧王爷大恩大德!” “感谢沧王爷!” 几名工人就是向着赵阳下跪感谢,赵阳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安稳地呆着。 “你们安心养病便是,先养好身体!” 赵阳微微一笑,劝慰众人。 工人们相互对视一眼,几个农家汉子,眼眶都红了起来。 即便对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沧王爷也这么关心! “梁槐,待会先给他们发放一些银子,算是本王补偿他们的。” 赵阳站起身,与梁槐嘱咐一声。 随后,赵阳走到河道前,看向那坍塌的桥梁。 两边修建的桥基,依旧存在,但仔细看去,即便那些基座,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 其上用来修建的石块,都因坍塌而出现了道道巨大的裂痕。 眼看着,这些桥梁基座,都不能用了! 而在河道两岸,桥梁基座之后,大片用来修建桥梁的石料,更是都已经完全坍塌了。 轰隆! 凶猛的河水奔涌之声,不断响彻,惊涛拍岸。 河水中,依稀可见,巨大的石料沉入其中。 而在一些地方,更是能够见到,坍塌的石料堆积,许多石块露在水流外面,被汹涌的河水不断冲击着。 这时代打捞条件极差,掉进河水里的石料,除非能够等到河道被整治好,否则,恐怕一时都难以捞出来。 这桥梁,只怕彻底没法再修了。 想要修,也只能再重新修建了! 赵阳眯起眼睛,双眸中氤氲的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一河跟上前来,看着面前坍塌的桥梁,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这石桥,好端端的就坍塌了呢?” 冯一河紧皱着眉头,无奈至极,看这石桥的搭建,所用石料,也都是极好的,按道理说,应该很是牢固才对。 他又看向四周,那些围观的百姓们,此时仍旧在议论纷纷。 对于眼前的桥梁,满是惋惜。 “桥塌了,难不成,咱们在这河道上,没法修建石桥吗?” “可惜了沧王爷的一片苦心啊!” 百姓们心中无奈,都在唉声叹气。 不过,冯一河却听到了一些,夹杂着恶意的声音。 他皱眉看去,双眸紧眯起来。 他在附近的村庄中,这段时间以来,也算是混了个熟脸,对于附近村庄的百姓们,他先前统建粮食以及在村庄中统筹事务的时候,都已经见过。 可在人群中,却还有着几个他看起来极为陌生的人! 而那充满恶意的声音,正是自这几人口中说出。 “不会是,沧王爷在这里修建桥梁,惹怒了河里的龙王爷吧?” “以往咱们,也没用过石桥啊,沧王爷太一意孤行了!” ------------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是要唱哪出? “对了,这石桥是沧王爷提议要建造的,那这石桥坍塌,恐怕沧王爷……” “你们那几个小子,说什么呢?” “沧王爷是一片好心,你们几个小子再这么说,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再敢乱说话,就给我们滚出去!” 那几个心怀不轨的人,才刚要将风口转向赵阳,四周的百姓们,便纷纷唾骂起来。 他们瞪着那几人,神色不善。 几个说话的人,一下子就被孤立了起来。 那几人当即低下头,讷讷不敢多言。 见到事态被压下,冯一河心中松了口气。 他看向赵阳,低声询问道:“殿下,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是否要……” “不用打草惊蛇!”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打草惊蛇? 冯一河心中思索起来,蛇,谁是蛇? 殿下始终如此淡然,必然有着计划! 冯一河思索着,对于赵阳的反应,他已经放心了许多。 只是,那几人,必然是被人安排过来的! 即便他们现在的话语,被其他百姓们所唾弃,可这也代表着,他们背后的人,恐怕还有着其他的办法,来针对殿下! 这些,不可不防! 冯一河深吸一口气,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些人背后,必然是县衙那些人! 这时,不远处,一队车马很快赶了过来。 很快,黄县令的身影自那一队车马中走了出来。 他步伐沉重,快步走到赵阳身前,体态端正,仿佛对赵阳极为恭敬。 “下官叩见殿下!” 赵阳挥挥手,打量着黄县令。 黄县令正看着那些受伤的工人们,脸上一副尤为急切的神色。 见赵阳让他起身,他连忙走到那些受伤的工人们面前。 “让大家受苦了,这桥梁坍塌,也怪本官,没有多来看看,不然,也不至于让你们经历如此风险!” 黄县令蹲下身子,看着一众受伤的工人,神色关切,“你们的身体怎么样,伤势重不重,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本官说,本官帮你们料理好一切!” 看着黄县令此时的样子,一众受伤的工人们,神色都呆滞起来。 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表现的黄县令! 黄县令怎么会对他们这么关切? “郎中,他们的伤势,你务必好好治疗,缺少什么银两,或者药材,全部报备给县衙!” 黄县令看了老郎中一眼,长叹一声,“咱们沧云县贫穷,县衙也比不得其他地方,不过,本官也会尽我所能,解决百姓们的麻烦!” 四周一众百姓们也紧盯着黄县令,瞪大眼睛。 这是黄县令? 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唉!” 黄县令叹了口气,“咱们沧云县,如今贫寒,本官有难以摆脱的责任,若不是本官治理不力,也不至于,让你们的生计,举步维艰!” 看着黄县令的表现,赵阳身旁,冯一河却紧皱起眉头。 他很清楚,黄县令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黄县令必然是有着什么阴谋! “老爷您可不要这么说,您整日为咱们沧云县的百姓们担忧,整日整夜的睡不好觉,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 一旁的师爷连忙说道,神色恳切。 “老爷,百姓们一直以为,老爷您不好好治理沧云县,实在是他们……” “不,不必再说了!” 黄县令大袖一挥,沉声呵斥师爷一声,“本官既然身为沧云县县令,那为百姓们殚精竭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四周百姓们看着黄县令这些人的样子,神色疑惑。 黄县令现在的表现,实在是一反常态。 他现在这么表现,是要唱哪出? “咱们沧云县河道泛滥,本官心中何尝不知,只是,这河道,向来难以治理,也只能修建些木桥,勉强跨过河流,可这石桥……” 黄县令说着,看了赵阳一眼。 随后,他摇头叹息,不再说什么。 可他话语中的意思,却是让冯一河眉头紧皱起来。 这分明是要将矛头指向他们殿下! 赵阳始终神色平淡,静静地看着黄县令。 影帝,又开始飙演技了! 有点意思! “殿下!” 黄县令站起身来,紧盯着赵阳。 “这桥梁坍塌,必有原因,下官既然身为县令,那必然要查明真相!”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仿佛肩负了什么天大的重任! “如此重大事故,更令百姓们受伤,本官发誓,势必要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黄县令一番话语落下,四周百姓们神色愈发呆滞。 黄县令怎么今天,突然这么积极了? 这完全不应该啊! 冯一河皱眉思索着,黄县令必然是想要将事情闹大,而目的,自然是为了针对殿下! 查明真相? 恐怕会对殿下心怀不轨! 冯一河深吸一口气,看向赵阳,正准备提醒一声。 可他却见,赵阳不仅不怒,反倒露出了笑容。 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赵阳双手鼓掌,笑容灿烂。 “难得黄县令有这份心思,真是好样的!”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777……”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28……” “来自……” 冯一河瞪大眼睛,神色震惊地看着赵阳。 以殿下以往的性子,不可能察觉不出这黄县令心怀不轨啊? 可殿下这是为何? 黄县令也微微一愣,随即眯起眼睛。 不管赵阳什么心思,赵阳现在的表现,正合他的心意! 很好! 既然赵阳自投罗网,那他便更是要不遗余力了! “黄县令,果然心怀百姓,这桥梁坍塌,经黄县令这么一说,此事,的确是事出反常!” 赵阳点点头,附和着黄县令的话。 四周百姓们听到赵阳的话,都是皱眉沉思起来。 对呀! 这桥梁还没修建好呢! 尤其是,虽然现在的桥梁基座都断裂了,坍塌的差不多了。 可是,这桥梁是用大石头堆砌的! 除非情况极端,否则,这石桥,怎么会坍塌的这么严重? 顶多,不就是,几块大石头掉落吗? 这的确,太过反常了! 一众百姓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而后,百姓的人群中,走出几个老人。 他们向着赵阳拱着手,“沧王爷,您一定要查明真相!”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狗咬狗! “沧王爷,您为咱们大家伙修建石桥,都是想帮我们过上好日子!” “我们心里都明白的,沧王爷,一定是有什么情况,不然,这桥梁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坍塌!” “沧王爷,您一定要查明真相,要是什么人暗中捣乱,一定不能轻饶!” 几个老人走出来后,其他百姓们纷纷上前,围在赵阳身前。 现在考虑一番,他们心中也义愤填膺。 沧王爷为他们修建石桥,这么好的事情,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真要是有人从中捣鬼,那他们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赵阳看着面前的一众百姓,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错!” 这时,黄县令忽然沉声说道,“本官必然会亲力亲为,严厉查明此事,你们放心,不管这其中,是否有罪魁祸首,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本官一旦查明,必然会严惩不贷!” “本官,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 百姓们狐疑地看着黄县令,他们可从未见过,黄县令这种大义凛然的模样! 再说了,查明真相,以县衙这些人的能力? 县衙不去包庇真凶,都算是好事了! 指望黄县令,能够查出什么来? 随后,百姓们不再去看黄县令,而是看向赵阳。 他们只信任沧王爷! 黄县令不管说什么,他们都只当是说空话! “呵呵,黄县令对于此事,看来是极为上心啊!” 听到此,赵阳却是笑了起来,仿佛对于黄县令这反常表现,半点都没有怀疑。 他走上前去,对着黄县令大袖一挥,“那么,此案就交由黄县令你来审理吧!” “务必要尽心尽力地去做!” “下官遵命!” 黄县令当即躬身行礼,一副坚定至极的神色。 他紧盯着赵阳,“殿下,此案,下官必会不惜一切的审理,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去吧去吧!” 赵阳懒得听黄县令说这些话,挥了挥手。 黄县令迈步走到所有百姓们的身前,身形挺直。 “来人,去县衙……不,就在此地假设公堂,此案的一切,本官都要当着沧王殿下与百姓们的面来审理!” 黄县令神情凝重,将一众衙役叫到身前,“你们,速速前去准备,莫让沧王殿下和百姓们久等!” “是!” 一众衙役连忙动身,前去准备。 四周百姓们看着黄县令的神色愈发疑惑。 当着他们的面来审理,这么看,似乎没有什么毛病? 更何况,沧王爷还在这里! 黄县令难不成,真要好好地查出什么罪魁祸首来? 这可一点都不像黄县令以前的作风! 不多时,衙役们便将椅子桌案搬了过来。 桌椅陈列在四周,黄县令向着赵阳拱拱手,“殿下,请就座!” 赵阳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县令,笑容愈发浓郁。 黄县令自顾自地走到正前方的座椅,缓缓坐下。 啪! 黄县令高高举起惊堂木,重重拍在面前的桌案上。 “来人,将此次负责桥梁修建的工匠带上前来!” 很快,衙役们便将两名工匠带上前来,这般场面,吓的两个工匠都是神色惊慌,浑身不住哆嗦着。 赵阳坐在一旁,扫了眼两名工匠。 这两个工匠,他先前都见过,似乎叫什么孙功俊和王宣达。 黄县令直接将工匠叫上来,看起来有板有眼,倒像是那么回事了! “孙县丞,你也到公堂之上,先前沧王殿下让我县衙负责整治农田,为百姓们谋求生计,这桥梁,本官也曾下令,让你来负责!” “是!” 孙县丞连忙跑到两名工匠身前,他跪拜下来,神色恭敬。 “既然是你也来负责此次桥梁的修建,那这桥梁坍塌,你也难辞其咎!”黄县令冷喝道。 “大人说得极是,卑职对此甘愿受罚!” 孙县丞恭敬回应,没有半点推脱。 赵阳身旁,冯一河紧盯着孙县丞与黄县令,眉头紧皱。 孙县丞可一向是黄县令的走狗,可现在,黄县令第一个就拿孙县丞开刀…… 冯一河思索着,只怕,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的处罚,本官之后会予以定夺,不过,本官此次,是要审理这桥梁坍塌之事!” 黄县令身躯微微前倾,紧盯着孙县丞,神情严肃。 “孙县丞,你既然负责桥梁修建事宜,那对着桥梁必然了如指掌,本官问你,你可知,这桥梁坍塌,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 孙县丞支支吾吾,跪在地上,偷偷看了赵阳一眼。 见此,赵阳双眸微眯。 有点意思! 孙县丞和黄县令这两人,是唱起双簧来了! 真是一出好戏啊! “嗯?为何不说?” 黄县令抓起惊堂木,猛然一拍。 他紧盯着孙县丞,沉声道:“你对这桥梁,若不知晓,本官必要当着百姓们的面,治你个失职的罪名!” 四周百姓们,神色愈发疑惑。 孙县丞一直为黄县令马首是瞻,如今,这是狗咬狗了? 可不应该啊! 黄县令到底要做什么? “大人,卑职绝无失职!” 孙县丞连忙抬头,奋力解释。 “没有失职,那你便说说,这桥梁坍塌,究竟是何故?”黄县令声音坚决。 “这……” 孙县丞再度偷偷看了赵阳一眼,随后,他咬着牙,“卑职知晓,只是……只是卑职,不敢说……” “嗯?” 黄县令皱起眉头,一副正义凛然模样。 “有什么不敢说的?” 黄县令大袖挥动,指向赵阳与一众百姓们。 “在这公堂之上,由本官亲自审理,更有沧王殿下在此,百姓们也都在看着,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黄县令前倾着身子,“莫非,是有人胁迫你不成?说出来!” “是……是……” 孙县丞战战兢兢,看向赵阳。 随后,孙县丞高声说道:“回禀大人,卑职已经查明,这桥梁坍塌,其实乃是桥梁建造的结构问题!” 孙县丞话音刚落,冯一河顿时紧皱起了眉头。 他神色一变,什么结构问题? 这就是故意将矛头指向他们殿下! 他已经明白了,黄县令和孙县丞这些人,这一次,分明就是给他们殿下布得一个局! ------------ 第二百三十四章 竟敢污蔑沧王! “桥梁结构的问题?” 黄县令声音洪亮,似乎是有意让四周的百姓们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一时间,四周百姓们,也都是议论纷纷。 “大人,这桥梁,乃是由巨石组成,横跨河道,而河道又这么宽广,这么跨度的石桥,所用结构,闻所未闻,用这种结构修建的石桥,绝对会被河水冲踏的!” 孙县丞缓缓说道,“莫说是修建的时候发生这种坍塌事故,即便是真的修建成了,那也绝对不安全啊!” “哦?真有此事?” 黄县令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瞥了一旁坐着的赵阳,见赵阳依旧好整以暇,似乎半点也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他心底冷笑! 很快,他就要让赵阳,知道他的厉害! “你们两名工匠,本官问你们,这桥梁结构,既然有问题,为何你们不上报?” 黄县令冷冷问道,“此等结构,既然容易出现危险,你们为何要执意修建?” 顿时间,两名工匠心中都是骇然。 “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不是我们执意修建!” “哼!不是你们执意修建,对这危险,瞒而不报,还能有谁?” 黄县令冷哼一声,手中惊堂木骤然拍下。 “本官告诉你们,你们修建这桥梁,居心叵测,白白花费修建这石头桥梁的银子,修建出来的桥梁,却充满危险,以致于在这修建之时,便发生如此坍塌的事故!” “你们质我沧云县百姓们的生计与何地?简直是谋财害命!” 说着,黄县令大手一挥,“来人,先打五十大板,再做发落!” 这下子,两名工匠直接吓得浑身瘫软,额头冷汗直冒。 五十大板,恐怕直接就没命了! “大人,冤枉啊,这桥梁结构,不是我们定下的!” 工匠孙功俊忙不迭说道。 一旁王宣达看了孙功俊一眼,只能喊冤,却没有多说什么。 “不是你们定下的,那还能有谁?” 黄县令冷冷喝道,“你们身为工匠,莫非要找人代为看管这桥梁?” 孙功俊浑身颤抖不止,看了赵阳一眼,又看向黄县令,继续喊冤。 “大人,真不是我们定下的!” “那是谁?说出来?本官必会严查这罪魁祸首!” “草民……草民不敢说!” 孙功俊跪在公堂上,深埋着头。 “又是不敢说?” 黄县令眯起眼睛,随即骤然一拍惊堂木,仿佛怒不可遏。 “孙县丞如此,你们这些人又是如此,本官到想要知道,究竟是谁,让你们连在本官和沧王殿下面前,连这说出真凶都不敢!” “说!” 黄县令猛然站起身来,一身官袍,在河道四周席卷来的风下,猎猎作响。 他神色肃穆,大义凛然。 “你们尽管说,本官会为你们做主,不论是谁,本官必会严惩不贷!” 话落,黄县令眯着眼睛,瞥了赵阳一眼。 孙功俊和王宣达面面相觑,王宣达咬着牙,冲孙功俊微微摇头。 可孙功俊却并未再看王宣达,他咬咬牙,猛然抬头,看了赵阳一眼。 随后,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指向赵阳,声音有些颤抖。 “大人,这结构是……是沧王爷定下的……” “什么?” “来自李三的震撼值+522……” “来自梁小牛的震撼值+432……” “来自王二妞的震撼值+347……” “来自……” 孙功俊的话音落下,全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齐齐落在赵阳的身上。 这坍塌的桥梁结构,竟然是沧王爷定下的! 百姓之中,先前赵阳定下那桥梁结构之时,也有些人亲眼看到。 可是,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这桥梁坍塌,会与沧王爷有关! 还有许多百姓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阳。 他们只知道,这桥梁的修建,都是沧王爷为他们的一片心意。 先前孙县丞和黄县令说得那些话,都让他们不由议论起,这桥梁坍塌,究竟是不是与那所谓的结构有关? 可现在,他们却突然听那工匠孙功俊说,这桥梁结构,是沧王爷殿下的! 他们怎么能够相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也难以反驳。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黄县令站在公堂之上,目光扫过四周百姓们,将他们的反应收归眼底。 他心中得意起来,现在,铁证如山,任凭赵阳如何施展手段,也难以改变事实了! 不过,他表面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大胆刁民!” 黄县令怒吼一声,冷冷地看着孙功俊,“你可知,你所说的是什么?” “沧王殿下就在这里看着,你竟敢在这里,污蔑沧王殿下!” 孙功俊浑身一颤,脸色惊恐。 他不由看向赵阳,神色愈发慌乱。 赵阳挑了挑眉,将孙功俊的反应收归眼底。 随后,他又看向一旁的王宣达。 王宣达紧皱着眉头,正盯着那孙功俊。 似乎,对于刚刚孙功俊所说的话,王宣达心中极为愤怒。 “来人啊,将这污蔑沧王殿下的人,重则五十大板!”黄县令随手自身前桌案上,取出一块令牌,丢到了孙功俊面前。 “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绝无半点虚言!”孙功俊扣头不止,惊恐极了。 “大人且慢!” 这时,孙县丞也上前,他抬头看着黄县令。 随后,孙县丞沉声道:“的确是如此,这修建石桥的草图,如今还有存留,那草图,正是沧王殿下所画的!” “嗯?确有此事?”黄县令紧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赵阳。 “的确如此!” 孙县丞长叹一声,“当初修建桥梁的时候,便已经说过,这河道宽广,石桥无法修建,根本不可能跨越这么大的河道,此法不行,可沧王殿下,非要坚持!” 他神色无奈,声音却尤为洪亮,使得四周的百姓们,都能够听清楚他所说的话。 “工匠们也没有办法,只好遵循沧王殿下的指示……” 说着,孙县丞摊开手,“现在好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如今,直接便出事了!” “事关沧王殿下,卑职绝不敢胡言乱语!”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治沧王的罪? 孙县丞的话音落下,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真如孙县丞所说,这桥梁修建,是沧王爷一意孤行吗? 百姓们看向赵阳,他们对于孙县丞所说的话,半点都不相信! 可是,如今,桥梁的确是坍塌了! 而无论是那工匠孙功俊,还是孙县丞,这两个人,都在说知人者沧王殿下…… 他们这下子,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黄县令嘴角微勾,有些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 今日,赵阳必定是无法摆脱这项罪名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紧皱着眉头,轻叹一声。 “你们……你们所说这些……” 黄县令摇摇头,转过头来看向赵阳。 “殿下,他们这些人,竟在公堂之上,说您……” 说到这里,黄县令又闭口不言,继续长叹着。 但他一番表现,指向赵阳的意思,却极为明确! “不用多说什么了!” 突然,赵阳站起身来。 他看着黄县令,淡淡说道:“的确,这桥梁的修建,一切都是按照本王的想法来进行的!”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22……”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354……”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623……” “来自……” 这下子,此地所有人彻底惊呆了! 就连黄县令几人,都是神色一凝。 沧王,竟然这么简单就承认了?! 黄县令心中疑惑,这有些不符合赵阳的性子啊! 但思索一番,黄县令心中冷笑起来。 如今这情况,也算是人证物证聚在了,赵阳即便想要推脱,也是绝无可能! 想到这些,黄县令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神色。 这可算是赵阳自己主动入套的,那可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让赵阳死路一条了! 心中虽这么想着,但表面上,黄县令还是装出一副极为为难的模样。 他长叹一声,“没想到,此案查到这里,竟然查到了殿下您的头上!” 黄县令摇着脑袋,双手负后,在桌案前踱着步子。 “沧王殿下,乃是皇室贵胄,下官身为小小县令,又如何能够审理殿下您呢?” “可是,如今,所有证据,都在指向殿下您,下官真的很是为难啊!” 黄县令长吁短叹,可他的声音,却丝毫不见减弱。 四周百姓们都皱起眉头,黄县令话语的意思是,沧王爷犯法了? 可是,沧王爷明明是为了他们着想才修建这桥梁的啊! “殿下!” 这时,黄县令看着赵阳,“下官身为沧云县县令,先前也曾在殿下您面前,立下了誓言,如今,当着咱们沧云县百姓们的面,下官……唉!” 说着,黄县令再度长叹,“常言道,天资犯法与庶民同罪,沧王殿下,如今造成如此重大事故,下官实在是……实在是难做啊!” 赵阳始终未发一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黄县令说话。 他心中冷笑,黄县令,说了这些话,分明就是故意在逼他承认这些罪名! 一旦他承认了这些罪名,那么,黄县令的目的便达到了! 到时候,黄县令再加以宣传,便可减弱他在沧云县的威望! 黄县令眼中满是阴恻恻的意味,他就要看看,事到如今,赵阳该如何去做? 认罪,那他就要让赵阳接受相应的惩罚! 虽不至于直接杀了赵阳,却也足以让赵阳在沧云县中,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等之后,京城的人到了,那赵阳自然便可被京城的人,随手除掉! 而赵阳若是不认罪…… 那就更好办了! 有了罪名,却借口推辞,如今这些刁民们都看在眼里。 到时候,他再加以推波助澜,那赵阳之前所做的那些,都会沦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这桥梁坍塌又不是沧王爷的错!” 这时,百姓们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是啊,沧王爷建造桥梁,是为了咱们大家伙,如今桥梁坍塌了,跟沧王爷有什么关系?” “不是沧王爷的错,凭什么要治沧王爷的罪名?” 百姓们纷纷说着,义愤填膺。 哪里有黄县令这么查案的? 查到最后,竟然查到了沧王爷的头上! 见此,黄县令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刁民! 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帮赵阳! 但他还是挥挥手,双手虚压。 “百姓们稍安勿躁!” 黄县令沉声说道,义正言辞,“本官自会查明真相的!” “此次桥梁坍塌,财物受损,更有人员受伤,此事,太过重大了!” 黄县令话音刚落,一旁几名受伤的工人们,却都急了。 “这桥梁坍塌,不是沧王爷的错!” “我们受伤,也是我们自己不慎所致,哪里能与沧王爷有什么关系?” “就是,这与沧王爷无关!” 受伤的工人们纷纷帮着赵阳说话。 黄县令心中却愈发愤怒起来! 刁民,都是刁民! 简直都该死! 这些人,这种时候,还不忘向办法帮赵阳给摘出去! 啪! 黄县令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 “大家不必再说了!” 黄县令沉声说道,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捋着胡须,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本官心中,又何尝不知,沧王爷在百姓们心中的威望极高,沧王殿下,自来到我们沧云县后,为百姓们做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好事!” “这些……” 黄县令长叹,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百姓们,这些,本官也看在眼里啊!” 四周百姓们看着黄县令此时的模样,皱起眉头来。 就黄县令这种人,也能知晓,沧王爷对他们有多大的恩情? 赵阳身边,冯一河冷冷地看着黄县令。 这一切,都是黄县令针对他们殿下的阴谋! “沧王殿下,一向是我辈楷模!” 黄县令说着,忽的话锋一转,“然而,正是因为沧王殿下一直以来,严于律己,以自身为我等做榜样,那此次出了这种事故,沧王殿下岂会轻易推脱?” “若是,一有罪名,沧王殿下便因此而推脱,那沧王殿下,这不是有损自身威严吗?” “如此一来,沧王殿下的威严何在?那沧王殿下,又要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请殿下配合! 黄县令声音洪亮,振聋发聩,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神情肃穆,仿佛在说着天大的道理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赵阳,神色恳切。 “殿下,下官也实在不愿惩罚殿下,可是,下官心中知晓,殿下必然会遵循咱们赵国律法,为咱们沧云县所有百姓们,做个榜样!” 黄县令闭上眼睛,仿佛极其不忍心,“可殿下也唯有如此,方能让咱们沧云县百姓们,上行下效!” 黄县令一番话语落下,四周百姓们一时间,面面相觑,沉默下来。 这一番话,他们仔细思索,偏偏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黄县令甚至都站在沧王爷这边来考虑后果,若沧王爷因此徇私,那的确是会有损沧王爷的威望! 在黄县令这一番话下,百姓们都有些哑口无言。 冯一河紧皱着眉头,此时黄县令以大义来压殿下,这个针对殿下的局,已经布下了! 赵阳绕有兴趣地看着黄县令,没有半点慌乱,他的嘴角反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有点意思! 黄县令这演技飙起来,简直就是一派精明好官啊! 不错不错,黄县令不应该做县令,这演技,应该去演电影才是! 此时,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汇聚在了赵阳的身上。 黄县令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现在,只有看沧王爷的反应了! 可是,真要让黄县令惩罚沧王爷,百姓们的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啪啪! 可这时,赵阳反倒鼓起掌来。 他满脸笑容,仿佛半点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 “黄县令,你这审判,还真是精彩啊!” 他称赞着黄县令,“如黄县令这般断案,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原来,黄县令也能有如此精明的一面!”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78……”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679……”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555……” “来自……”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都是齐齐一愣。 他们紧盯着赵阳,没有想到,赵阳竟然是这种反应!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眉头微皱。 赵阳这是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放弃了挣扎了吗? 他眯起眼睛,细细思量着。 不对! 这绝对不符合赵阳的作风! 不过,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不相信,赵阳还能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随后,黄县令挺直身子,负手而立,摇了摇头。 他叹息一声,摆摆手:“这些,都是下官的本分,为民主持公道,即便殿下不说,下官也必然要亲力亲为!” 他看着赵阳,忽的向着赵阳拱拱手,神色郑重。 “殿下,为了这公堂的公正严明,为了还百姓们一个公道,下官斗胆恳请殿下,希望殿下配合下官审理此案!” 听着黄县令的话,四周的百姓们,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愤怒神色。 他们已经明白了过来,黄县令哪里是什么突然转了性子,来为民做主了! 这分明是要打着为民做主的名义,诊对付沧王爷! 可是,如今公堂已经审理到了现在,他们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只能看着赵阳,默默希望着,沧王爷,可一定不要在黄县令的手底下吃亏啊! 赵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的确,黄县令在百姓们面前,为百姓们主持公道,本王自然是要好好地配合黄县令才行!” 说着,赵阳自椅子前走了出来。 他慢悠悠地走到公堂之上,看着黄县令。 “不过,本王倒是有个疑问,希望黄县令你能解答!” “嗯?” 黄县令眉头微皱,“什么疑问,殿下但说无妨!” 赵阳,想要做什么? “黄县令,本王想要问问,你是如何确定,这桥梁坍塌,一定是结构的问题呢?” 赵阳伸手指着那坍塌的桥梁,紧盯着黄县令。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齐齐一愣。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666……” “来自……” 随即,百姓们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副恍然神色。 是啊! 黄县令怎么就能确定,这桥梁坍塌,一定是结构的问题? 先前不过是孙县丞所说,说什么确定了桥梁坍塌的问题! 可孙县丞,一向不就是跟黄县令穿一条裤子的吗? 如此说来,这公堂审理到现在,一直都还是黄县令这些人,自己说了算! 黄县令眉头紧皱,眼中浮现出一抹阴翳。 果然,这种时候,赵阳并不会轻易的认罪! 不过,想要反抗吗? 黄县令心中阴冷,看向那工匠孙功俊,暗中递了个眼色。 孙功俊看着黄县令,浑身一颤。 他顿时明白了黄县令的意思,看向赵阳,咽了口唾沫。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444……” 赵阳有意无意地瞥了孙功俊一眼。 他心中知晓,这两名工匠之中,孙功俊应该是早在先前,便已经与县衙这些人达成了一致。 至于那王宣达,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 “大人!” 这时,孙功俊忽的大叫一声,抬起头来。 “嗯?孙工匠,你有什么想说的?” 黄县令故作疑惑,向着孙功俊询问一声。 “回禀大人,这桥梁的结构,先前草民修建桥梁几十年以来,对于这种结构,也是闻所未闻!” 孙功俊沉声说道,“当初修建之时,其实以草民的经验来看,当时草民便觉得有些问题,石质桥梁横跨河道,这怎么可能做到?” “没错!” 一旁孙县丞也紧跟着附和起来。 “大人,的确如此啊,先前沧王殿下也说了,这修建桥梁,都是沧王殿下他一个人的想法,工匠们即便心中知晓,这桥梁修建一定有问题,可他们也不敢忤逆沧王殿下的意思!” “所以,这桥梁坍塌,必是沧王殿下……” 说到这里,孙县丞不说了。 可是,两人的话音落下,却再度向着赵阳扣下了罪名的帽子! 一时间,四周百姓们看着说话的孙功俊和孙县丞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怒容。 “好你个孙功俊!” 孙功俊身旁,王宣达脸上也露出了浓浓怒火。 “沧王爷待我们如此恩重如山,你竟然诽谤沧王爷!”王宣达怒声道。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还有吗? “沧王爷在这里,草民哪里敢有半点诽谤?” 孙功俊摊开手,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他指着王宣达,质问道:“难道,沧王爷设计的那个桥梁,你以前就见过了?” “还是说,你觉得,那个桥梁,就一定能够横跨这个河道?” 听着孙功俊的话,王宣达脸色涨红起来。 如今,孙功俊在公堂上这么说,就是要给沧王爷泼污水! 可是,他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没有办法,沧王爷所提出的那个桥梁,他也从未见过! “孙功俊,我就说,你当年跟着那些员外们修建桥梁,好几年都不回村子里看一眼!” “他哪里有什么良心,他跟那孙文财孙县丞,本来就是亲戚!”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竟然敢污蔑沧王爷,我们孙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蛋,老头子我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侄子!” “呵呵,他们两个混蛋,现在合起伙来,对付沧王爷!” 四周百姓们群情激愤,他们早先就觉得,这孙功俊有些不对,先前说出桥梁是沧王爷提出来的这些话,就是孙功俊说的! 果不其然,现在孙功俊,竟然又开始跟孙县丞和黄县令这些人,向着沧王爷泼污水了! 啪! 黄县令猛然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肃静!” 待到百姓们不再说话,黄县令面色微冷。 “这公堂之上,不得大声喧哗,一切本官都会查明!” 随后,黄县令看向赵阳,询问道:“殿下,对于工匠所言,殿下您如何解释?” “解释?” 赵阳微微一笑,他没有急着回答黄县令,而是看向孙功俊。 “孙工匠,你既然说觉得本王所设计的那石质桥梁有问题,那么,你便说出来,拥有什么问题?”赵阳淡淡说道,“本王倒想听听,你所说的问题在哪里?”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555……” 孙功俊咽了口唾沫,身形有些颤抖。 即便此时赵阳面带笑容,可他依旧能够从赵阳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沧王爷,对待普通的百姓们,一向都是友善的! 可是,他如今站在黄县令这些人一边,那就是与沧王爷为敌了! 想到这些,孙功俊身形愈发颤抖,他看向主座上的黄县令。 “孙工匠,沧王殿下问你话呢,好好跟沧王殿下说,若有隐瞒,本官绝不饶你!”黄县令冷声说道。 孙功俊身形剧颤,咬着牙,哆哆嗦嗦地说道:“那桥梁,不应该横跨河道,这河道太宽,而桥梁中间若重,那这桥梁,必然会免不了垮塌的危险!” “嗯!” 赵阳点点头,继续询问道,“还有吗?” 孙功俊想了想,又是说道:“还有,这桥梁是中间大孔,四周多孔,那这四周多的孔,必然会让桥梁……失去承重,大水一冲,必然会垮塌!” “还有吗?” “石质桥梁,向来便极难修建,而且还是在大河之上,修建极为不易,所以如今修建,自然就会垮塌了!”孙功俊咬着牙说道。 现如今,他必须将所有的问题都说出来! 不然,他两头都不讨好了! “还有吗?”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再度响起,依旧是那般平淡。 孙功俊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撇开河道宽广,以及桥梁结构,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问题了! “没……没有了!” 一旁王宣达看的咬牙切齿,却偏偏孙功俊所说的这些问题,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 对于这桥梁结构的远离,到现在,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弄清楚。 他们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修桥工匠,可是,毕竟这里是小县城! 他们哪里懂什么原理? 黄县令听着孙功俊的这些话,心中得意。 赵阳先前太过得意忘形了! 提出了这所有人都前所未闻的桥梁,这隐患,是赵阳自己埋下来的! 呵呵! 赵阳,这就是在自寻死路! 他看向赵阳,企图在赵阳的脸上看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可是,赵阳的脸上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哪里有半点惊慌失措? “很好!” 赵阳点点头,他看着孙功俊,“既然你说了这么多的问题,那本王便跟你……” 说着,赵阳扫了眼四周,目光又落在黄县令的身上,“跟大家以及黄县令,好好说道说道!” “这桥梁的确是横跨大河,可是那么多的木桥,不都是横跨大河吗?” 赵阳慢悠悠的说道。 “可这是石质……”孙功俊颤颤巍巍地刚想反驳。 “石质桥梁又如何?你说石质桥梁,会在中间失去承重,那本王问你,本王所设计的这桥梁,中间的石料,是否真的足够沉重,是否真的,会让这中间失去称重?”赵阳眯起眼睛,沉声询问。 “这……”孙功俊张了张嘴,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沧王所给出的桥梁结构图,中间的石料,的确并不多,必然没有什么失去承重的说法! “没错,沧王爷所说不错,这桥梁的设计,是中间石料少,两边基座石料多,根本不足以出现什么承重的问题!” 这时,孙功俊身旁的王宣达惊喜说道。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赵阳的意思,这桥梁,哪里有什么承重不堪可言? “还有,你还说四周基座有孔,不足以支撑,那洪水一旦袭来,这四周基座上的小孔,是否有泄洪之效?” 赵阳继续说道,“你又说是石料难以建造,可你既然知道这是石料,必然也该知晓,石料是因为沉重,才难以建造,可沉重的石料,即便在基座设置了几个小孔,又如何会影响桥梁整体?”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879……” “来自王宣达地震撼值+666……” 赵阳一番话语落下,孙功俊彻底呆愣住了。 他哑口无言,半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反倒是听着赵阳的话,他的心中更有着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这桥梁的设计,正是为了避免这些问题……” “原来如此,沧王殿下,简直神仙下凡啊!” 王宣达脸上满是惊讶神色,他神情激动,对于赵阳,已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 第二百三十八章 跪求殿下认罪! “按照沧王爷所说,那这桥梁设计,便没有任何问题了!” 王宣达激动地说着,双眼中闪烁着精芒,“那些未曾见过的结构,原来是有此番妙用,原来如此啊!” 王宣达的声音响起,四周百姓们神色有些茫然。 他们对于这桥梁修建,并不算太懂,可是,他们看到在赵阳介绍完桥梁结构的原理之后,那孙功俊和王宣达两人的反应,也能看出一二。 似乎,沧王爷所设计的这个桥梁,是没有所谓的结构问题的! 意识到这些,百姓们的心中都是齐齐一震。 那这么说,孙县丞和孙功俊所说的结构问题,分明就是恶意污蔑沧王爷了! 随即,百姓们紧盯着孙功俊和孙县丞两人,眼中怒意愈发浓郁。 黄县令脸色微沉,他没有想到,赵阳竟然真的对那桥梁结构如此了解! 这隐约将事情,推向到了有些不受掌控的地步。 他心中思索着,该如何进一步打压赵阳。 可这时,赵阳忽的看向孙县丞。 “孙县丞,你先前说你调查出,是本王设计的这桥梁,有结构问题,那本王倒是想要知道,你所说的结构问题,到底在哪里?”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377……” 孙县丞神色微变,有些慌乱。 他看了眼公堂主座上的黄县令,随后,他咬紧牙关。 “殿下,这桥梁结构,本就是我们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殿下您所说这些,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然而,赵阳却是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问你,这桥梁坍塌,是不是有人有意为之?”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77……”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989……”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顿时间,全场皆惊! 此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孙县丞的身上。 沧王爷说,这桥梁坍塌,是有人有意为之?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恶意搞破坏? 在联系到,先前孙县丞一口咬定,是沧王爷所设计的桥梁,是什么结构问题! 这么一来,百姓们全都反应了过来…… 沧王爷设计出桥梁,本是为了他们沧云县百姓们的生机考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这一次修建桥梁,却是有人蓄意破坏。 再加上现在孙县丞污蔑沧王爷,那很显然,很有可能,这就是针对沧王爷的一场阴谋! 有人蓄意破坏了桥梁,再以此来攻讦沧王爷! 想到这些,百姓们看着孙县丞的目光,怒火熊熊!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999……” 孙县丞心中一下子就慌了,他浑身震颤不止,额头渗出了细密地汗水。 一身袍袖都遮挡不住,他抖若筛糠的身体。 沧王这么说,难不成,是看出了什么? 那若是如此,以沧王的性子,他还能有好下场? 孙县丞心中越是想着,便越是慌乱不止。 “孙县丞,沧王殿下问你话呢!” 这时,黄县令淡淡瞥了孙县丞一眼。 孙县丞连忙抬头看向黄县令,似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言了! 无论如何,他都得一口咬定,这就是结构的问题! 对! 必须得这样! 随后,孙县丞紧咬着牙关,看向赵阳。 他点了点头,“殿下,绝不是什么蓄意为之,这桥梁坍塌,必定是设计结构的问题!” 闻言,赵阳却是笑了起来。 他笑眯眯地对孙县丞说道:“孙县丞,你可要确定,污蔑本王,那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000……” 孙县丞浑身剧颤,脸色发白。 沧王,威胁他了! 哪怕沧王如今满脸笑容,可他却能够感受到,沧王身上所散发出的恐怖威势! 仿若深渊,正张开大口,等待着将他吞噬! 然而,事已至此,他若敢不回头,那必然也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孙县丞额头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 他死死地咬着牙,继续点头。 “卑职绝对不敢妄言!” “很好!” 赵阳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却不多说什么。 而四周,百姓们早已是议论纷纷。 “我就说,这孙文财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要我看,肯定是孙文财带人破坏的桥梁,现在就想要污蔑沧王爷!” “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该死的孙文财!” 百姓们群情激愤,他们始终是站在沧王爷这一边,支持着沧王爷! 黄县令看着公堂四周百姓们的反应,他的眉头不自觉得紧皱起来。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若是再继续,天知道赵阳会做出什么反应! 事到如今,必须得赶紧将此案定下! 啪! 黄县令一拍惊堂木,深吸一口气。 “肃静!” 黄县令大喝一声,“如今,已然可以断定,这桥梁坍塌,是结构问题!” “而这桥梁结构,乃是沧王殿下提出,并且,一意孤行,不顾工匠劝阻,强行修建桥梁!” “以致于,如今桥梁坍塌,工人们受伤,沧王殿下,难脱干系!” 黄县令声音郑重,他又看向赵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并非本官想要惩罚沧王殿下,只是按照律法,本官必须还咱们沧云县百姓们一个公道……” 说着,黄县令站起身来,自公堂上走了下来。 噗通! 黄县令直接跪了下来,抬起头,紧盯着赵阳。 他拱起双手,神色郑重。 “殿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案子已成定论,所有罪责,全部指向殿下!” 黄县令声音沉重,当着所有百姓们的面,向着赵阳重重扣头。 “事到如今,下官斗胆,跪求殿下,请求殿下认罪!” “跪求殿下认罪!” 四周百姓们,看着黄县令的动作,瞪大眼睛。 冯一河也是神色微变,黄县令做到这一步,看起来是要携着大势,让他们殿下认罪! 可他心中清楚,黄县令分明是怕夜长梦多,想要赶紧结束此案! 此心当诛! 然而,赵阳却始终神色淡漠地看着黄县令,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黄县令,先别着急!”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同的看法! “殿下!” 黄县令言辞恳切,声音颤抖。 如今,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若是赵阳敢推辞罪名。 那么,此事必然会传出! 到时候,等待赵阳的,可是宛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流言蜚语! 而京城,也一定会知晓! 无论赵阳认不认罪,今日,赵阳都将身败名裂…… 他再度抬头,向赵阳劝谏。 “殿下,如今,若殿下不认罪,那百姓们……” “本王不是说了吗?别着急!” 赵阳脸上笑容依旧,他瞥了黄县令一眼。 有意思! 黄县令装出这么一副感人至深的样子,他都快忘了,黄县令这是要逼他认罪了! “说起来,本王有一个手下,他对于此案,有不同的看法!” “嗯?” 黄县令神色微滞,有些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赵阳的手下? 一个手下,能有什么看法? 可是他心中却不免涌起一股慌乱,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怕,赵阳所说的这人,是个变数! 这种时候了,赵阳还能做什么反抗。 孙县丞更是心惊,这种时候,他已经是走在钢丝上了。 天知道什么时候,从沧王这边吹来一阵风,他就掉入深渊了! 四周百姓们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疑惑。 他们心中,对于黄县令逼迫沧王爷认罪的事情,焦急不已。 可如今,沧王爷这么说,难不成,沧王爷还有什么办法? “薛清源!” 赵阳忽的高喊一声,双手一拍。 很快,一道身影跃空而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手持长剑,向着赵阳跪伏下来。 “属下在!” 赵阳看着薛清源这落地的样子,挑了挑眉。 高手落地,都是这么炫酷的吗?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010……”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87……” “来自……” 看清薛清源的样子,黄县令目光一凝。 他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先前他也曾见过薛清源出手,心中清楚,这薛清源武艺高强,是个能人。 薛清源是赵阳的护卫,他对赵阳的忌惮之中,也有此人的一分原因。 若不是赵阳有这种武艺高强的人护卫,那么,他早就想办法除掉赵阳了! 还能让赵阳这般嚣张? 现在,此人出现,让他心中感到一股浓浓的不妙。 赵阳微微一笑,瞥了黄县令一眼。 “老薛,给大家说道说道,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赵阳语气平淡,向着四周挥了挥手。 “属下遵命!” 薛清源点点头,站起身来。 他看了眼四周,沉声道:“回禀殿下,属下已经查明,这桥梁坍塌,乃是有人特意为之!” 听到薛清源的话,顿时间,公堂四周,一片哗然! “果然!” “果然是这样!” “我就知道,沧王爷这么神仙一般的人物,他所设计的桥梁,怎么可能会坍塌?” “那是谁有意为之?”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孙县丞这些人!” “这些人,污蔑沧王殿下,简直是该死!” 百姓们群情激愤,紧握起拳头,要不是在如今还是公堂,他们都要忍不住,上去一起群殴孙县丞这些人了! 孙县丞神色惊慌,脸色苍白,他瞪眼眼睛,眼中满是慌乱。 他浑身抖若筛糠,额头冷汗直流,仿若虚脱。 黄县令仍旧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赵阳。 “殿下,此人不过是一面之词……” “本王说了,别着急!” 赵阳忽的低下头,睥睨着黄县令,神色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威严! 黄县令咽了口唾沫,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老薛,继续说下去!”赵阳笑眯眯地对着黄县令挥挥手。 “属下查明,自殿下您先前将整治农田之事,交待给县衙之后,孙县丞便自黄县令那里接手了事务。” 薛清源缓缓说着,瞥了孙县丞一眼,“而孙县丞,之后便对这正在修建的桥梁图谋不轨,如今这桥梁坍塌,正是孙县丞的手段!” “哦?” 赵阳挑了挑眉,看向孙县丞。 “孙县丞,本王倒是想要问问,你蓄意破坏这正在修建的桥梁,有何目的?” “我……” 孙县丞张了张嘴,慌乱到了极点。 他咽了口唾沫,看了黄县令一眼。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拳头,这要是承认了,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殿下,绝不是下官破坏的桥梁!” 孙县丞已然决定,打死都不承认。 他伸手指着薛清源,连忙说道:“黄大人,这是诬陷,此人想要嫁祸卑职!” “嫁祸?” 黄县令紧皱起眉头,“真有此事?” “的确是如此,此人身在沧王殿下身边,沧王殿下如今因为桥梁结构的问题,身陷案子之中,此人护主心切,于是诬陷卑职!” 孙县丞慌忙说着,“此人,必是如此!” 黄县令点点头,沉吟起来。 “若是如此,那本官势必要查明!” 说着,黄县令瞥向薛清源,“薛清源,你可不要因个人之私,拖殿下下水!” “殿下为人正直,乃是我辈楷模,而你,却这般做,岂不是想要谋害沧王殿下一片英明?” 薛清源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目光冷漠。 若是殿下一声令下,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斩杀掉黄县令。 黄县令长叹一声,“孙县丞,你与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过节?” 过节? 孙县丞双眼微眯,顿时意识到了黄县令的意思。 他连忙点头,说道:“应是先前之事,没想到,这薛清源,竟会因此怀恨在心!” 赵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孙县丞和黄县令两人唱双簧。 两人一番话语,直接把嫌疑撇的一干二净。 甚至,他们反倒是把这脏水,直接泼向老薛这边! 赵阳笑眯眯地踱着步子,看向四周百姓们。 百姓们神色焦急,满是担忧。 他的目光又落在孙县丞这边,神色风轻云淡。 “孙县丞,你说这些话,难不成,当本王不知道?” 赵阳挑了挑眉,“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老实交代,否则,这后果,你自己应该知晓!”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026……” 孙县丞顿时心虚起来,他看着赵阳的目光,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赵阳给看穿了一般! ------------ 第二百四十章 给他们看看证据! 孙县丞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呼吸粗重无比。 他整个人,仿若虚脱。 他低下头,半点也不敢抬起来,可他心中清楚,此时的沧王,正在盯着他! 那目光,让他恐惧! 赵阳也不说话,就只是淡淡地看着孙县丞。 “殿下……”黄县令见此,心中不免有些急切。 可赵阳只是摆手,不让黄县令说话。 孙县丞紧咬着牙,牙齿咯咯作响。 此时,绝对不能认罪! 一旦认罪,沧王也绝对不轻轻饶他。 良久,他终于抬起,沉声说道:“回禀殿下,绝不是卑职蓄意破坏桥梁!” 他摊了摊手,忽的一指薛清源,咬牙切齿,“你说了这么多,全是空口胡言,栽赃与我,你说我破坏桥梁,没有证据,就想要把这罪名,嫁祸于我!” 说完,孙县丞再度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先前一番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没有证据吗?” 赵阳耸了耸肩,忽的向薛清源挥了挥手。 “老薛,把证据拿出来,给孙县丞好好看看!”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999……”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96……” “来自……” 听到赵阳的话,孙县丞和黄县令顿时神色一惊。 他们紧盯着薛清源,便见到薛清源已然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 薛清源将银票呈到赵阳面前,沉声道:“殿下,这银票,乃是自孙功俊的家中取来!” “哦?” 赵阳接过银票,挑了挑眉,“一张一百两,这两张银票,就是两百两银子啊!” 他瞥了眼孙功俊,孙功俊顿时仿若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1066……” “殿下,两张银票,能证明什么?”黄县令急忙道。 如今的事情,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掌控! “别急,我可没说,这两张银票,能够证明什么!”赵阳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看着孙功俊,挥了挥手中的银票,“想不到,咱们沧云县,还真是藏龙卧虎,一个普通工匠家里,都能有这两百两银票!” 孙功俊浑身抖若筛糠,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殿下,这两张银票,可不能证明,是从这工匠家中搜出来的!”黄县令脸色难看,反驳一声。 “老薛,能证明吗?” 赵阳看向薛清源,询问一声。 薛清源点点头,拱手道:“殿下,先前我进孙功俊家中搜寻之时,他家中附近乡邻,皆陪同在我身边,属下先到一步,那些乡邻,很快就会赶来。” “那不着急。” 赵阳微微一笑,看向黄县令。 他眼神始终饶有兴趣,仿佛在等待着黄县令的反驳一般。 “可是,薛清源武功高强,谁也无法证明,这银票不是他事先藏在孙功俊家中的!”黄县令紧咬牙关。 这时,薛清源又掏出一枚大铁锁,递到赵阳面前。 “殿下,这把锁,锁在那箱子上,属下当时劈开箱子,乡邻皆有目共睹,而这铁锁的钥匙,就在孙功俊身上!” 啪嗒! 赵阳将铁锁丢到孙功俊面前,他挥挥手,吩咐道:“来人,搜搜孙功俊的身!” 四周衙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很快,便自孙功俊的身上,搜出一把钥匙,放在大铁锁上,轻轻一拧,便捅开了!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998……”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999……” “来自……” 孙功俊哆哆嗦嗦,仿若呆滞。 “黄县令,现在可以证明了吧?”赵阳挑了挑眉。 “可这银票,又与孙县丞有什么关系?”黄县令深吸一口气,袍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紧握起来。 此时的情况,让他心中担忧至极,赵阳,必然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老薛,叫人!”赵阳没有理会黄县令,向着薛清源再度挥手。 薛清源大袖一挥,不多时,两名布衣打扮的年轻人便飞快自工地住处那边赶了过来。 “二娃子,你不是去军营了,怎么在这?” 四周百姓中,当即有村民认出了那两名年轻人中的一人。 那年轻人对着乡亲笑了笑,快步跑到赵阳身边,跪拜行礼。 他的手中,拿着一卷染着墨痕的白布。 “殿下,我等奉薛大人之命,自工地之中,找出了这张建造桥梁的草图!” 赵阳点点头,接过草图,当着百姓们的面缓缓展开。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777……” 孙功俊看着草图,险些瘫软在地。 而王宣达看了眼草图,紧皱起眉头。 “殿下,这草图,不是殿下您先前给我们画的!”王宣达大声道。 赵阳点点头,又让四周的工人走来看这张草图。 “你们是按照这张草图修建的吗?”赵阳淡淡道。 工人们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有意思!” 赵阳笑了起来,瞥了眼孙功俊,“先前本王所画的草图,中间部分,可没有这么厚,而两侧基座,也不是这么轻巧的几块石头!” “对了,先前本王绘制那草图的时候,不是还有其他百姓们看到吗?” 赵阳忽的向着百姓们的人群中挥了挥手,“先前见过本王绘制草图的百姓们,过来看看,是否与本王所绘制的一样!” “沧王爷,我来!” 很快,百姓们的人群中,便有几人快步跑上前来。 他们仔细看了眼草图,回想着先前赵阳所绘制的内容,随后,他们连忙摇头。 “沧王爷,草民虽然不懂这修建桥梁,可草民先前记得,沧王爷所画的图,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是啊沧王爷,先前看您画图的时候,你绘制的极为全面,我们几乎一看,脑子里就能浮现出桥梁的样子了,可这图,虽看起来与沧王殿下您绘制的相似,但许多地方,都大有不同!” 几人纷纷回应,神色坚定。 王宣达也是深吸一口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道:“殿下,草民明白了,先前这孙功俊,将草民支开,让草民去监督石料的制式,这段时间里,他竟然偷偷换了草图,若按照这幅草图修建,这桥梁怎能不坍塌?!” 赵阳微微一笑,淡淡地看着孙功俊,忽的沉喝一声。 “孙功俊,老实交代!”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1122……” 孙功俊浑身剧颤,跪伏在地上,在薛清源先后展示出那两样证据之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沧王爷饶命!” “沧王爷饶命啊……” 孙功俊不住扣头,额头很快渗出鲜血。 黄县令变了脸色,他连忙想要说些什么,阻拦孙功俊,可这时,他分明看到,赵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深邃而冰冷! 黄县令喉咙轻动,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说吧,怎么回事?”赵阳淡淡询问一声。 四周百姓们也都紧盯着孙功俊,孙功俊现在的反应,他们岂能不知? “是……是孙县丞……” 孙功俊忽的伸出手,一直孙县丞,“是他给了小人那两百两银子,说小人只需要在这草图上动些手脚,那县衙就可保小人以后衣食无忧……” “殿下饶命啊,小人一时财迷心智,殿下饶命啊……”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022……” 孙县丞瞬间慌了,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嘴唇蠕动,却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被赵阳抓住了证据! 一切,都在沧王的掌控中! 黄县令脸色狂变,赵阳,早已有了证据,那赵阳先前配合着他,岂不是……将计就计? 那赵阳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借着这次机会,想要一举扫平县衙吗? 想到这些,黄县令袍袖中的拳头不由紧握起来。 若赵阳敢动手,那他必然会反抗! 此地,还有着这么多的衙役呢! 可是,一时之间,黄县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孙县丞,人证物证俱全,看样子,可以定为是你蓄意破坏桥梁,造成工人损伤,并且……” 赵阳眯起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冰寒意味,“并且,你竟敢嫁祸于本王!”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444……” 孙县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目光都失去了焦距。 完了,一切都完了! 所有一切,尽在沧王掌控! 他心中绝望,哪里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只能看向黄县令,眼中满是求助神色。 这个时候,只能黄县令才能救他! “孙县丞,你胆大包天,栽赃陷害本王,以你小小县丞,应是不敢如此,说,是谁指使你的?” 可这时,赵阳忽的沉声喝问。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111……” 黄县令慌了,这要是再被孙县丞给全盘供出来,那他可就真完了! 啪! 黄县令连忙跑到桌案之前,一拍惊堂木,怒指孙县丞。 “好你个孙文财,竟敢瞒着本官,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黄县令怒喝,“本官如此信任你,你竟这么做,辜负了本官对你的一片信任!” 黄县令挺直身子,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他不停捶打着胸口,仿佛悲愤交加,“你如此做,让本官该如何处置?” 顿时间,四周百姓们神色都是一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切,竟然都是孙县丞所做! 他勾结孙功俊,使得桥梁坍塌,再以此来攻讦沧王! 其心当诛! “孙文财,简直该死!” “陷害沧王,这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百姓们齐齐唾骂着。 孙县丞彻底沦为了众矢之的,他脸色麻木,听着百姓们的唾骂,又看了眼黄县令,突然一个激灵。 对,他绝对不能承认! 哪怕到了现在,他也绝对不能承认! 黄县令说了,沧王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只要撑住现在,那之后,沧王一旦垮台,黄县令必会念及他的功劳! 想到这些,孙县丞紧咬着牙关,看向赵阳。 “殿下,这一切,都是诬陷!” 今天,就是打死他,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这孙功俊,也无法证明,就是卑职给他的银子!” “呵呵,诬陷?” 赵阳摇摇头,嘴角满是笑容。 他慢悠悠地走到孙功俊面前,淡淡道:“孙功俊,将孙县丞是如何收买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孙功俊连忙扣头,说道:“沧王爷,那银票,就是孙县丞当初交给我的!” 孙功俊指了指赵阳手上的两百两银票,又指向孙县丞。 “除此之外,孙县丞还许诺,事成之后,他会在小人三百两银子!” “哦?你这么说,那为何孙县丞还一口咬定,你是在诬告他呢?”赵阳慢悠悠地说道,神色随意。 “这……”孙功俊愣了愣,思索起来。 “慢慢想,若你将此事坦白,本王会对你从轻发落!”赵阳又说了一声。 孙功俊浑身一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孙县丞道:“我那图纸,我事先绘图之时,曾给了孙县丞一份,供他端详,他先前夹杂在几百两银票当中了!”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211……” “哦?” 赵阳眉头微挑,看了身旁两名穿着布衣的兵士一眼。 两名兵士会意,当即在孙县丞的身上搜索起来,却并未搜到,只搜到几块沉甸甸的银子,和一串钥匙。 “去军营带人,前往孙县丞的家里搜搜!”赵阳语气冷漠。 两名兵士策马离去。 赵阳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也不说话。 黄县令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脸色苍白。 很快,马蹄声响起,一群兵士纵马赶回,其中一名兵士快步上前,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呈到赵阳身前。 赵阳随手一指地上散落的钥匙,兵士尝试一番,很快便打开了锁。 箱子中,一块块黄金以及厚厚一沓银票摆在其中。 “孙县丞挺肥啊!”赵阳冷冷一笑。 兵士在箱子中翻腾一番,自其中取出一张宣纸,展开宣纸,孙县丞当即瘫软在地,仿佛彻底失去了力气。 宣纸上,正画着一部分,与那先前那草图相像的图案! “很好,真相大白!” 赵阳双手一拍,看着黄县令,笑意盈盈。 孙县丞已然彻底绝望,事到如今,他不承认,也没办法了。 他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一纸草图,他始终留着,还准备等事成之后,向黄县令邀功的! 可现在,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哼!如此大逆不道之辈,简直该死!” 黄县令突然怒喝一声,怒气冲冲走到孙县丞身前。 ------------ 第二百四十二章 被算计了! 啪! 他一巴掌抽在孙县丞的脸颊上,将孙县丞的脸颊抽的高高肿起。 他仿佛还是气不过,又用力踹了孙县丞一脚,将孙县丞踹倒在地。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孙县丞蓄意破坏桥梁,更是意图诬陷沧王,本官决不轻饶!” 黄县令看了眼四周百姓,又向着赵阳躬身行礼。 “殿下英明,此案,正是殿下还了咱们沧云县百姓们一个公道!” “呵呵,黄县令,这孙县丞可是你的手下,如今他受人指使,黄县令应该知情吧?”赵阳眯起眼睛,静静地盯着黄县令。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87……” 黄县令连忙摆手,急着跟孙县丞撇清关系。 “殿下,这犯人孙文财,早就对殿下心怀不轨,下官只恨,不能早些发现!” 黄县令义正言辞,沉声道,“此人,罪该万死,下官失察!” 随后,黄县令又冷冷看着孙县丞,“对于这案犯孙文财和孙功俊,下官势必重罚!” “很好!” 赵阳笑了起来,也没有继续追究黄县令。 他走到一旁,静静地看着黄县令。 “来人啊,将这两名案犯,给本官押入大牢!”黄县令大袖一挥,让一众衙役走上前来,将孙县丞和孙功俊两人层层捆绑起来。 “慢着!” 这时,赵阳忽然道,“把孙功俊留下来!” “来自孙功俊的震撼值+744……” 孙功俊神色一滞,茫然地看着赵阳。 “先不着急让孙功俊抓入大佬,这桥梁,需要修建好,孙功俊还有些经验,先让他戴罪理工,改造一下,之后再说!”赵阳慢悠悠说道。 孙功俊,之前之人孙县丞,还有那么一点良知。 看着这一点上,赵阳可以饶他不死。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跟着黄县令这些人,勾结在一起,要按在平时,赵阳直接就杀了了事。 但现在,沧云县修建桥梁,实在是缺点人手。 孙功俊先前修建这桥梁,也算有点经验了,先榨取一下他的剩余价值,其他的惩罚,就看他的表现了! 随后,赵阳瞥了眼坍塌的桥梁,似是在沉思。 他似有意似无意地嘀咕一声:“这桥梁坍塌,要是重建,还得需要不少银子啊……”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46……” 黄县令嘴角一抽,急忙道:“这桥梁的损失,县衙一力承担,绝不能让百姓们再因此蒙受损失!” 一切,始终在赵阳的掌控之中。 天知道,赵阳是否还会追究此事? 若真是追究到他的头上,那可大事不妙! 绝对要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少! “如此甚好……” 赵阳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似是想到什么,沉声道:“如今,孙文财被抓入大佬,可这县衙,不能一日没有县丞……” “这样吧!” 赵阳忽的对着不远处的冯一河招了招手。 冯一河愣了愣神,连忙走上前来。 “冯一河,这县衙之中,缺少了一个县丞的空缺,就由你来顶上吧!”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77……”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66……” 黄县令心中大惊,他终于明白了! 先前赵阳安排他整治农田,就是刻意给他下的一个圈套! 赵阳就是故意,因他出手,刚好可以解决掉县衙中的一个职位。 现如今,孙县丞被抓了,这位置的空缺,正好可以被冯一河顶上! 想到这些,黄县令连忙摆手。 “殿下,不可……” “不可?” 赵阳眉头一皱,板起脸来,“为何不可,莫非,黄县令是想说,这县丞的位置,与此案有什么关联?” 黄县令语气一滞,顿时被赵阳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来了。 赵阳,就是在威胁他! 可他偏偏不能反驳。 他只能点点头,向赵阳拱拱手,“下官听从殿下安排。” 可他心中暗骂不已。 该死的赵阳,诡计多端! 这一切,都被赵阳算计得死死的! 他先前说县衙中没有空缺了,赵阳竟然就用这种办法,来制造空缺! 县丞的位置,在县衙之中,可是尤其重要的! 冯一河与薛清源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冯一河深吸一口气。 他心中感慨连连,殿下的手段,果然高深莫测。 难怪先前他急急忙忙的去寻找殿下时,殿下那般处事不惊。 这一切,都在殿下的预料之中! “孙文财,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破坏殿下为我们建造的桥梁,你真不是个东西!” “混蛋,竟然还胆大包天,嫁祸沧王,是谁给了你这熊心豹子胆!” 此时,孙县丞已经被众人押着经过了人群之中。 如今真相大白,百姓们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孙县丞在搞鬼! 他们心中愤慨不已,不停地咒骂着孙县丞。 “呵呸!” 百姓们群情激愤,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胖揍孙县丞。 赵阳双手虚按,让百姓们平息怒火。 “乡亲们,这石桥,本王答应你们,必须为你们修建好!” 赵阳语气坚定,“请乡亲们放心!” “沧王爷英明!” “感谢沧王爷!” 百姓们山呼起来,他们心中,对于沧王爷,感激无比。 如今,经历了此时,他们更是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还有县衙这些人,在一直针对着沧王爷! 甚至,看不着的地方,沧王爷也不知道为他们顶了多大的压力! 而沧王爷,还只是一个年轻人! 却为他们,做到了这一步! “另外,若是再有人蓄意破坏,影响大家以后的生计……” 赵阳说着,瞥了黄县令一眼,“本王,绝不轻饶!” 黄县令黑着脸,一言不发。 他心中狂怒,憋屈无比。 明明这一次,他设计好了一切,本该可以让赵阳所有的威望,都毁于一旦,让赵阳身败名裂! 可是,赵阳反倒趁着这个机会,将冯一河安插到了县衙之中! 他紧握着拳头,只能心中咆哮,却又无可奈何。 恐怕接下来,他们县衙之中,也没办法安稳了! 黄县令暗暗看向冯一河,恰好这时,冯一河也向着他看来。 随后,冯一河微微行礼,露出读书人的礼貌笑容。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惦记上了! 黄县令两眼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冯一河这混蛋,跟在赵阳身边这段时间,心都黑了! 还冲他笑? 鬼知道这混蛋,之后要在赵阳的授意下,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黄县令心中怒火汹涌,却半点也不敢展露。 他只能向着冯一河拱拱手。 赵阳没有理会两人的虚与委蛇,他走到那坍塌的桥梁前。 “这桥梁,今日便继续动工修建,务必要尽早完工,缺少工人,就扩招人手,缺少用料,就去购买,一点不可缺少!” 赵阳说完,瞥了黄县令一眼,“所有的钱财,提前去县衙要,但凡银子迟到一点,就跟本王说!”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44……” 黄县令脸皮不停抽搐,看向四周百姓们,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先前他那一番表现,装了那么多,现在,怎么也得打肿脸充胖子,不然怎么下得来台? 百姓们看着赵阳,神色感激。 沧王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为他们着想的! 这份恩情,他们无以为报! “黄县令,去着手准备吧,冯一河之后就会去述职!” 赵阳挥挥手,不再理会黄县令。 黄县令如蒙大赦,这个地方,他现在半点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连忙行礼,带着县衙众人就要离去。 “对了,黄县令,之后本王要是有事,你可记得都早点赶来!” 黄县令还未离去,赵阳的声音又悠悠响起。 “来自黄县令的震撼值+321……” 黄县令身形一滞,表情僵硬。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这是被赵阳给惦记上了。 “谨遵殿下吩咐!” 黄县令回应一声,头也不敢回,连忙快步离开。 待到黄县令离去,赵阳很快处理好桥梁重建的事情,他看了看四周,略作思索。 “老冯,先前找的教书先生,怎么样了?” 赵阳向着冯一河询问一声。 冯一河连忙点头,“殿下,先前全县发出布告,已经有人了,先前卑职正准备向殿下汇报,准备今日让殿下见他们。” “那就去看看吧!”赵阳挥挥手,不再逗留,向着沧王宫原址出发。 一路上,赵阳一行人经过一座座村庄,如今的沧云县,在一番治理下,都逐渐有了发展。 一些村庄中,偶尔可见一些用红砖和石灰垒砌的房屋,百姓们在村庄中活动着,一切井井有条。 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赵阳看着四周,会心一笑。 他最初来沧云县时,心中所想,是借着沧云县的偏僻位置,猥琐发育。 可是,真正在沧云县待了这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间,赵阳的心态,也隐约有了一些变化。 如今的他,与沧云县是密切相关的。 如县衙和乡绅那些人一般,竭泽而渔,搜刮民脂民膏,壮大自己,这种事情,赵阳做不来,也绝对不会去做! 他要将整个沧云县,好好的发展起来! 这沧云县,就是他的大本营! 很快,学堂已经出现在了赵阳一行人的视野里。 远远便可见到,学堂之中,正有着许多的工人们,在有序的修建着。 赵阳翻身下马,打量着如今的学堂。 先前他所吩咐的那些,黄县令已经按照他的命令,开始修建起来。 隐约可以见到,操场、教室,都开始按照规划进行。 赵阳嘴角微勾,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样子,他先前对于黄县令那些人,一番打压,还是很有用处的。 最起码,这些人因为对他的恐惧,对于他的命令,不得不去遵守! 赵阳闲逛一圈,很快,冯一河便带着五人赶了过来。 “殿下,这五人,便是想要在学堂之中,担任教书先生的人!”冯一河汇报着,向着那五人挥了挥手。 “参见沧王殿下!” “草民叩见沧王爷!” 顿时间,五人纷纷向着赵阳行礼。 只是,其中四人,都跪在地上,神色恭敬无比。 却还有着一人,站在地上,只是向着赵阳拱手! “诸位快快请起!” 赵阳挥了挥手,他并不计较什么礼节,不过,那站着的一人的反应,多少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 跪在地上的四人缓缓起身,皆身穿着粗布衣裳,浑身晒得黝黑,看起来更像是几个在地里刚刚种完庄稼的百姓。 不过,他们四人,显然为了拜见赵阳,做了一些准备。 身上的粗布衣裳都洗的干干净净,赵阳心中知晓,这衣服,应该便是他们所能穿的出来的最好的衣服了。 赵阳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沧云县发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事情。 他又看向先前站着的那人,这是一名年轻人,穿着锦衣,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年轻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赵阳却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眼底深处,透露着一股傲意! 赵阳收回目光,又看向冯一河,眉头微皱。 “只有五个人吗?”赵阳询问道。 冯一河点点头,轻叹一声。 “先前县城布告张贴不久,或许还有一些人也在观望,他们不知晓,是否真的能够长久的在学堂中教书,大多人,都在田间种着庄稼……” 冯一河轻声解释着,“而若说来到学堂教书,就意味着他们要放弃打理庄稼,这种取舍,很多人都做不来。” 赵阳心中明白过来,虽然,这学堂是他下令搭建。 不过,能够当上教书先生的人,都是一些读书人。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先前走到县衙这些人的祸害下,这些读书人,种植庄稼,本来收成就不好,还比不上其他那些一辈子种田的人。 即便他说过,这学堂的待遇丰厚,真正敢来这里尝试的人,还是太少。 略作思索,赵阳心中已然下定决心。 那便先将眼前做好,只要眼前做好,那么,沧云县的那些读书人,便能看到希望! 如老冯,不也是这样吗? 赵阳笑着看了冯一河一眼,目光又落在面前五个人身上。 “几位,自行介绍一番,也好让本王认识认识你们。”赵阳笑眯眯道。 其中四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的表现,还有这读书人的谦让,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走出来自我介绍。 反倒是那锦衣年轻人,面带笑容,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 第二百四十四章 简直可笑! “回禀殿下,在下李旭安,县城人士,家父是城南李员外……” 锦衣年轻人李旭安缓缓地说着,慢条斯理。 他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并未开合,却更增添了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 他说完自己的家世,先是打量了赵阳一眼,随后才又继续说道,“在下不才,自幼在私塾之中,苦读诗书,也算是识了些字……” 赵阳双眸微眯,乡绅之子? 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有真才实学,愿意跟着他好好做事,那也不错。 但他打量着这李旭安,目光却是闪烁起来。 李旭安的举止,看起来谦逊,但自李旭安一言一行之中,赵阳总是能够感受到,那隐藏在谦逊之下的骄傲意味。 “说起来,先前乡试,在下也看看中举,成为举人!”这时,李旭安又是说道,“此次听闻殿下重建学堂,在下早已久仰殿下大名,特来投奔!” 李旭安话音落下,赵阳却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见此,李旭安不由一愣。 沧王这是怎么回事? 他来投奔,按照以前流传在县城之中,那些有关于沧王的传闻,在得知了他举人身份之后,不是应该礼贤下士吗? 难不成,是被震惊到了? 对,应该是这样! 李旭安瞥了四周众人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轻蔑。 整个沧云县,也找不出几个像样的读书人。 看这几人的样子,跟刚刚逃难不久的难民一般! 而沧云县中,却出了他这么一个举人! 沧王有所惊讶,也是应该的! “哦,中过举人啊!” 赵阳这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他与冯一河对视一眼,眉头微挑。 这么说,李旭安的学问,比老冯还要强了? 冯一河似是察觉到了赵阳眼神中的意思,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阳微微一笑,他又没说什么,老冯羞愧个什么劲? 赵阳很清楚,老冯的学问,可绝对不是一个区区秀才身份所能代表的。 相比较那些迂腐读书人直直引经据典,反倒是老冯,所学的都是些经世致用的学问。 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寻常人所能领会的! 赵阳这才又看向李旭安,李旭安说完一番话后,始终面带笑容,满是自信。 先前那一番话,多少带着炫耀的意思。 身为举人,按照赵国律法,他在县衙之中,都能担任个不小的职位了。 而四周这些乡巴佬,哪个能跟他比? 他在这用沧王宫改建的学堂,沧王怎么不得给他安排个一院之长的席位? 他所看中的,正是这原本的沧王宫! 别的不说,若是之后沧王倒台,那这里不也还是他来做主? 然而,赵阳只是面带笑容,却并不说话。 他随后又看向另外四人,询问道:“你们呢?” 四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他们哪里有李旭安这种功名?自幼在私塾之中,饱读诗书,还是堂堂举人! 这一番头衔,简直让他们自惭形秽! “沧王爷,小人以前读了几年书,后来……后来就种地了,只是种地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书,也会去读……” 良久,才有人站出来,向着赵阳自我介绍。 其他人也都赧然,不知该不该走出来。 他们看向还在修建的学堂,这么气派的地方,他们自认为配不上! 一时间,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赵阳含笑点头,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只是笑道:“自学成才,也很是不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赵阳的鼓励,那说话之人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很是激动。 “沧王爷,小人叫吴二!” “吴二……” 赵阳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三人,“你们呢?” “沧王爷,小人叫王阿牛……” “小人叫杨田……” “小人……” 三人纷纷上前,自我介绍一番。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涨红,“殿下,我们都未曾参加过科举……” 赵阳笑了笑,这四人,没有参加过科举,实属正常。 他们生在沧云县,家境贫穷,种地之余,能够读书,已经非常难得了。 而寒门士子,想要参加科举,路上的盘缠,各种花销,自然不是他们能够支付的起的。 不说他们,就是老冯,都是因为没钱,对于之后的科举,都没怎么参加。 一旁李旭安目光扫过四人,神色不屑。 什么自学成才,估计都是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刁民罢了! 就凭这些人,还想来这等气派的学堂做教书先生? 简直可笑! 此时四人站在李旭安身边,李旭安皱了皱眉,有些嫌弃。 这几人穿得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穿了这身衣服,沾过多少泥泞,跟他站在一边,可别弄脏了他这身衣服! 这学堂,毫无疑问,是不可能招收这四个人的! 沧王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都不用怎么想,此次,他必然会进入这学堂! “老冯……” 赵阳看向冯一河,笑着询问道,“你看他们几人,觉得谁最适合,进入学堂担任教书先生?” 冯一河先是看了那李旭安一眼,眉头微蹙。 这李旭安名头是不小,可是,对于此人,他隐隐有些不喜。 太傲慢了! 殿下的心思,他也清楚,这学堂是为了贫寒的百姓们所修建。 尤其看李旭安对待身边几人的态度,仅是站在身旁,李旭安便已经嫌弃至极。 若是真让李旭安教导贫寒百姓们家中的孩童,只怕…… 想到这些,冯一河心中轻叹。 冯一河还未曾说话,可这时,李旭安已走上前来。 “殿下,想必殿下既然想要为这学堂寻觅教书先生,那必然是文采高卓之人!” 李旭安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他拱了拱手,“在下虽不才,但也自认,放眼咱们沧云县,也难以找出几个,能够如在下这般的人来!” 说着,李旭安又看向身旁几人,嗤笑一声。 “至于他们四人,恕在下妄言,他们四人,恐怕读书识字并不多,所谓自学,也不过是能够看过几页文章罢了!” “相比在学堂中担任教书先生一职,在下反倒觉得,他们还是回田里种地更适合!”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就是你了! 李旭安话音一落,他身边四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莫说他们都读过书,即便大字不识,也能听出李旭安话语中的贬低意思。 先前听说李旭安的举人身份,他们还多有敬重,可如今李旭安的态度,却让他们有些难堪。 而李旭安仿佛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这四人的反应,仍旧自顾自地说着。 他伸手一指学堂,对赵阳笑道:“殿下,这学堂,若是修建而成,那必是恢弘无比,放眼咱们整个赵国,也找不出几处能够与之相比的。” 李旭安微微一笑,轻蔑地瞥了身边四人一眼,摇了摇头。 “此等学堂,自然要有学问深厚之人,才能担任教书先生,若是让杂七杂八的人进来,滥竽充数,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过徒增笑柄罢了!” 他身边四人,都紧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愠怒。 李旭安是要彰显自己,可是,却把他们贬低的一文不值。 他们虽不如李旭安这般,拥有什么举人功名,可他们自认读书不辍,也不算什么大字不识的白丁,李旭安这般贬低他们,他们心中自是尤为愤怒。 可是,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无论是李旭安的举人身份,还是乡绅之子,都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 冯一河看着李旭安的反应,眉头紧皱。 这李旭安,性子太傲慢了。 尤其是,对于另外四人,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看不起。 反倒是李旭安,当着殿下的面,这么贬低这些人! 随后,他就要上前阻止,可这时,赵阳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殿下?” 冯一河连忙转头看向赵阳,有些疑惑。 赵阳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慢悠悠地走到李旭安面前。 “这么说,那就是你了!” 李旭安笑眯眯地对李旭安说道。 “来自李旭安的震撼值+169……” “来自吴二的震撼值+655……” “来自王阿牛的震撼值+554……” “来自……” 李旭安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结果,他早就知道了! 还用说吗? 另外那四个刁民,哪里能够与他相比?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还有这沧王,看起来年纪不大。 想来,所谓的心有城府,不过是一些伎俩罢了,对于他这堂堂举人,估计也会看重的很! 到时候,无论沧王是发达,还是倒台,他李旭安,都能有着广大的机会! 一举两得! 另外四人则面色灰暗,他们心中也知晓,自己这种学问,估计也上不得台面。 这一次,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 李旭安,毕竟是堂堂举人,他们又如何能够与之相比? 沧王爷选择李旭安,也是为了这学堂以后的学子们考虑。 或许真如李旭安所说,他们还是去本本分分地种地去吧! 一时间,四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冯一河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赵阳。 他心中诧异,殿下如今这选择,与他预料中的,有些不同。 殿下是识人善用的人,绝不会拘泥于李旭安那小小的举人身份才是! “那殿下,在下……不,卑职,何时上任?”李旭安微笑行礼。 今日,便是他的发迹之时了! 等回去,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赵阳眉头微挑,这就开始自称卑职了? “上任?什么上任?” 随后,赵阳似是疑惑不解的向着李旭安询问。 “嗯?” 李旭安愣了愣神,随后解释道,“殿下,在下不是要担任教书先生吗?” “本王什么时候说你可以担任教书先生了?”赵阳反问。 李旭安嘴巴微张,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刚刚沧王,不就是对他说什么“就是你了”吗? 怎么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了? “本王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走了……” 赵阳幽幽道,他看向另外四人,笑容亲切,“你们四人,可以留下!” “来自李旭安的震撼值+774……”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546……” “来自吴二的震撼值+666……” “来自王阿牛的震撼值+689……” “来自……” 顿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齐齐紧盯着赵阳,心中惊动不已。 沧王爷,竟然要让李旭安离开,把他们四人留下? 这……这简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冯一河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不愧是殿下! 李旭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紧盯着赵阳,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神色。 沧王,让他离开? 让他这堂堂举人离开,反倒留下这四个乡野匹夫? 很快,李旭安的心中便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恼羞成怒! 沧王,这是脑子不好使吗? 疯了不成? 他连忙抬头,看向赵阳,目光恼怒。 然而,正对上赵阳那一双深邃地眸子,古井无波,李旭安心中,莫名一颤。 “殿下,为何让在下离去,在下心中不解!” 李旭安压下心中的怒意,他挺直身形,双手负后,神色傲然。 “在下虽不才,可也是堂堂举人,而殿下兴建学堂,不应该招纳有识之士吗?” “举人身份,即便进入县衙,也能做官,更遑论教书育人了……” 说着,李旭安又向着身边四人大袖一挥,“殿下反倒留下这四人,这四人,既没有功名在身,又未曾如在下一般,在学堂中苦读,他们所谓自学成才,又能认识几个大字?” 李旭安神色愈发不服,他向前一步,向着赵阳拱手。 “恕在下直言,若是殿下让这些人,在学堂中教书,那岂不是误人子弟?白白浪费了这兴建的打好学堂!” “大胆!” 冯一河冷喝一声,冷冷盯着李旭安。 这李旭安,竟敢反驳殿下! 赵阳挥挥手,让冯一河退到一旁。 他淡淡一笑,对于李旭安的不服气,心中未曾升起丝毫波澜。 “教书育人,最重要的是品德!” “其身正,不令而行!” 赵阳慢悠悠说完,瞥了李旭安一眼,“你先前贬低吴二这四人,又哪里符合品德端正?” “你……还是算了吧!” ------------ 第二百四十六章 盗匪作乱! “品德?” 李旭安眉头紧皱,盯着赵阳,愤慨至极。 他先前所说,难道不是实话? 这四个乡野匹夫,半点都上不得台面! 这沧王,简直愚不可及! 说什么品德?能有他这举人身份重要? 李旭安紧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他面色涨红,尤为气愤,咬牙切齿道:“殿下,且不论在下这堂堂举人身份……” 李旭安看向赵阳,沉声道:“家父,可是李硕达李员外,就是黄县令,都对家父尤为看重,在下来时,家父曾言,殿下必会赏识在下的!” “还望殿下三思!”李旭安眯起眼睛。 沧王在沧云县中,自然不能避免与县衙有所接触,尤其是黄县令那些人的厉害,他可是尤为清楚的。 如今他搬出自己的家世,想来,这沧王应该也不得不好好考虑一番! 招纳了他,可就相当于拉拢了一个员外! “哦,所以呢?” 然而,赵阳只是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声。 “这……” 李旭安语气一滞,他紧盯着赵阳,愈发恼怒。 沧王连这些都不顾了吗? 他忿忿道:“殿下,可要为今后在沧云县中行事,好好想想!” “呵呵!” 赵阳嗤笑一声,有意思,这李旭安,也敢警告他? 他淡淡地看着李旭安,慢悠悠道,“你是在警告本王吗?” “在下不敢,只是想让殿下三思!”李旭安咬牙道。 “三思?” 赵阳挑了挑眉,忽的板起脸来。 “莫说是你,就是你爹,那个什么李员外,他见到本王,若敢如你刚刚那么说话,那本王便……” “废了他!” “来自李旭安的震撼值+997……” 李旭安神色骤变,他来此之前,他爹对他也曾嘱咐过。 一定不要招惹到沧王! 先前他打量过沧王之后,只觉得沧王年纪轻轻,没有外人传言的那么可怕。 可现在,他突然莫名地意识到,沧王,一旦凶狠起来,恐怕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旭安难以遏制地打了个寒噤,被赵阳那一句话,给吓到了!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向着赵阳拱拱手。 “那在下告退!” 不能再在沧王这边待下去了! 他现在莫名觉得,沧王有些危险! 好在赵阳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李旭安告退一声,连忙离去。 其他四人看着李旭安灰溜溜离开的身影,心中震撼莫名。 沧王爷,宁愿赶走这举人李旭安,也要将他们留下来! 沧王爷做事,雷厉风行! 赵阳看向身边四人,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沧云县一向贫寒,你们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埋头苦读,极为难得,在本王看来,这份毅力与决心,远比什么举人更为重要!” 赵阳语气温和,“不要觉得,本王没未曾选择那李旭安,是不知晓他的才能,先前本王已经说了,相较于学识,本王更看重品德,以你们的能力,教导咱们沧云县的学子们,自是再适合不过了!” 听着赵阳的话,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都激动起来。 沧王爷,竟然对他们如此赏识! “此外,本王既然将这沧王宫改造成学堂,便意味着,本王会在沧云县教书育人之事上,会极大给与银两的支持,你们在这里做教书先生之时,也可继续埋头苦读,本王相信,以你们的毅力,以后自能考取功名!” 赵阳话音再度落下,顿时间,四人瞪大眼睛,感激至极。 “来自吴二的震撼值+555……” “来自王阿牛的震撼值+539……” “来自杨田的震撼值+576……” “来自……” 沧王爷这一番话,意味着,还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能够参与科举! 这是何等厚重的恩惠? 随即,四人当即跪拜下来。 “我等叩谢沧王爷,务必竭尽全力,好好教导学子!” 赵阳满意一笑,如此一来,学堂中的教书先生,暂时倒是不用着急了。 只要这学堂修建的差不多了,便能开始招手学生了。 蹬蹬蹬! 赵阳这边刚安排完学堂事宜,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马蹄声传来。 赵阳转头望去,便见刘训正带着几名兵士,飞快地向着这边赶来。 “殿下!” 刘训飞身下马,跑到赵阳面前,单膝跪地,一手拄刀。 他的脸上,满是急切神色。 “殿下,沧云县南方外围之地,出现盗匪作乱,事态急切!” 刘训快速向着赵阳汇报。 顿时间,众人神色一惊。 “盗匪作乱?!” 赵阳目光冰冷,拳头瞬间紧握起来。 “是,殿下,先前卑职带兵士们前去训练之时,忽然见到南方浓烟滚滚,便派斥候前往,那边村庄,已……遭遇强盗洗劫!”刘训声音沉重,神色中也满是冰冷。 “火速赶往!” 赵阳大袖一挥,立即带着众人,策马向着遭遇强盗的沧云县南方外围赶去。 他心中冰冷,如今,竟敢有强盗来犯他的地盘! 不多时,众人便匆匆赶至事发之地。 远远便可看到,浓烟滚滚,强盗劫掠之后,还放火烧村! 赵阳来到村中,匆匆下马,不远处,还能看到,许多余火,尚未扑灭,军营中的兵士们,正从井中挑水,扑灭余火。 还有许多兵士,正在帮忙搜寻着伤者。 轰隆! 不远处,一座房屋,在火焰的灼烧下,轰然倒塌。 而四周,更有许多房屋,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只有一些断壁残垣残留,也被烈焰熏得黢黑。 赵阳几步踏出,地面上,依旧可见血痕,鲜血飞溅,此地村中百姓们死亡的尸体,都被兵士们迅速聚拢起来。 在村庄中走动,赵阳隐约可以听到,有孩童的啼哭声不断传来。 赵阳很快走到兵士们安顿百姓们的地方,此地剩余的百姓们突遭大难,神色几乎麻木,只有孩童们还在不哭啼哭。 “殿下,村庄中所有的粮食与财物,都被洗劫一空,除此之外,村庄中的女人,也被强盗带走……” 一名兵士快步赶来,向着赵阳汇报着此地的情况。 那兵士说话之时,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眼中带着对强盗浓浓的恨意!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这县令做到头了! 赵阳听着汇报,双拳握得骨节发白。 他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怒火汹涌! “那些强盗们呢?发现他们的行踪了吗?”赵阳寒声询问。 兵士摇摇头,长叹一声。 “我们发现之时,强盗已经劫掠完村庄了,强盗已经无法追上了!” 赵阳点点头,一言不发,神色阴沉无比。 冯一河看着四周的情况,眼帘微颤,他又看向赵阳,注意到赵阳的神色,心中一凛。 他从未见过,殿下展现出这等杀意的时候! 不远处,几名兵士正合力掀动着一处坍塌的房屋,准备搜寻其中是否有人。 赵阳走上前去,双手抓住一角,与兵士们一同将房屋坍塌的地方掀开。 很快,其中两道身影浮现出来。 那是两个年轻男女,浑身被烟熏黑,不知生死。 “老薛!” 赵阳大喊一声,薛清源当即飞身冲入其中,将其中的两人带了出来。 他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松了口气。 “殿下,都还活着,只是昏迷过去了!” 听到此,赵阳点点头,一个老人走上前来,趴在两人身前,涕泗纵横。 “感谢沧王爷,感谢沧王爷!”老人不断磕头,感恩涕零。 赵阳走上前去,将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可知此地的强盗是怎么回事?”赵阳轻声询问道。 那老人抹了抹眼泪,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安然无恙后,他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随后,他对赵阳说道:“沧王爷,那伙强盗,是从南边山上下来的,他们以往每半个月,就会下来劫掠一次,以前都是直接抢劫财,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地交上钱财,他们就会离去,可这一次……” 说着,老人声音哽咽起来。 他看了眼如今已是一片废土的村庄,神色悲痛。 “可这一次,他们直接提前过来了,来到之后,直接开始杀人,不管不顾,我们村里的男人一起反抗,仍旧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 老人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 他乞求的看着赵阳,再度跪下。 “沧王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赵阳身形挺直,神色冰寒。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老人扶起来。 “本王无论如何,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赵阳声音坚决无比。 半个月来一次,算来算去,也上一次盗匪劫掠,应该是他来沧云县之前! 他又看向老人,询问道:“既然强盗每半个月来一次,那县衙呢?对于这些强盗,县衙就从来都不管不顾的吗?” 老人摇摇头,神色中满是无奈。 “县衙来是来,可是,他们每次过来,就让我们缴纳他们剿匪的钱,让我们大家伙合力出钱,县衙派人去剿匪,可是……” 老人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心酸。 “可是,我们剿匪的钱,几年来交了不少次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些强盗们,还是照来不误!” 赵阳点点头,眼中都似是有着一股熊熊的烈焰在燃烧着。 想都不用想,先前百姓们缴纳的剿匪钱,全都被县衙给私吞了! 这些人,该死! 该杀! 赵阳询问一番,安排人手,继续扑灭浴火,搜寻伤员。 很快,村庄中的余火被扑灭,依旧有着滚滚烟尘向天空中扩散着。 整个村庄,完好的房屋几乎十不存一。 这时,又有着一行人马赶来。 赵阳冰冷的目光看去,便见黄县令那些人姗姗来迟。 黄县令急匆匆赶来,看着四周的情况,仿佛悲痛无比。 “强盗,该死!” 黄县令怒喝,声音冰寒。 “殿下!” 黄县令来到赵阳面前,当即跪下行礼。 “殿下,这强盗,可恨至极,竟敢杀伤我沧云县百姓,全都该死!” 黄县令大义凛然,神色愤慨。 “而今殿下来到沧云县后,咱们沧云县,一片欣欣向荣,殿下威名,更为百姓传颂,可如今,竟有劫匪胆大包天,简直该死!” 赵阳静静地看着黄县令,目光深邃,一言不发。 黄县令一行人跪在地上,看着赵阳,眼巴巴等着赵阳回话。 良久,赵阳才淡淡开口:“黄县令,沧云县中又劫匪横行,此事,你可知晓?” 他语气平静,仿佛没有半点情绪一般。 黄县令连忙点头,“下官知晓!” “那,你为何不去剿匪?” 赵阳声音忽的严厉起来,带着一抹浓浓的冰冷。 黄县令浑身一颤,连忙回答。 “殿下,不是下官不去剿匪,实在是……” “唉……” 黄县令长叹一声,才又继续说道:“实在是,咱们沧云县贫穷,一次剿匪,所用银两,便是海量,反倒是那些强盗们,全都藏匿在深山之中,我们县衙每次前去,根本寻觅不到他们的踪迹!” “而这强盗,却是杀之不绝的!” 黄县令说完,却听到赵阳半晌也不回话。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正对上赵阳的目光。 冰寒,杀意森然! “来自黄县令的震撼值+444……” 黄县令心中一凛,赵阳想要杀他? 赵阳静静地看着黄县令,如今这村庄中的惨状,黄县令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此时尚且还不是斩杀黄县令的时候! 他强忍下杀意,没有去看黄县令,而是将刘训叫道身边。 “刘训,带人去四下巡视,防止有强盗再度袭来,若遭遇强盗,杀无赦!” “卑职领命!” 刘训声音沉重,眼中一片冰寒。 他当即带人,离开此地。 赵阳这才看向黄县令,淡淡道:“这一次的事情,本王不允许再有下次发生,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黄县令却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黄县令连忙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先前,他能够感受到,赵阳心中那强烈的杀机! 仿佛只要一念之间,赵阳就要派人杀他! 黄县令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可还未等他放下心来,赵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百姓们向本王说,先前他们捐款,让你们县衙剿匪,这笔银子……” “这……”黄县令身形一僵, “这笔银子,最好还在!” 赵阳冷冷地看着黄县令,“否则,你这县令是做到头了!”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山上的人来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62……” 黄县令浑身一震,自赵阳声音中,他能够听出深深的冰寒意味。 赵阳如此愤怒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以往赵阳做事,便带着一股让他恐惧的疯狂。 而现在,盛怒之下,若他敢反驳,那赵阳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他! “一切听从殿下吩咐!”黄县令连忙答应。 赵阳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语气似乎没有先前那般森然了。 “本王给你三日时间,给本王出一个剿匪的办法!” “三日?” 黄县令脸色微僵。 “或者……”这时,赵阳忽然话锋一转,“你若是能够想办法,联系上盗匪,那就先通知他们!” “想死,便继续作恶!”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74……” 黄县令睁大眼睛,看着赵阳那冷漠的目光。 他心中莫名惊动,直到现在,他依旧隐约能够感受到,赵阳的杀意! 这股杀意,是针对他的! “下官遵命!” 黄县令连忙应声,拱着双手,可双手却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难道,赵阳已经发现什么了? 还是如何? 待在这里,他的心中都有一股错觉! 仿佛下一刻,赵阳就会忍不住砍掉他的头颅! “那就快去!” 赵阳一挥衣袖,看都不在看黄县令一眼。 黄县令咽了口唾沫,如蒙大赦般,赶紧离开。 即便离去,他依旧身形颤抖,双腿绵软无力。 但他跑的飞快,一刻也不愿待在赵阳身边! 冯一河看着黄县令离去的身影,眉头微皱。 这次强盗劫掠,他能感受到,殿下心中那强烈的怒火。 可是,此等大事,殿下却派遣黄县令去做,以他对县衙这些人的了解,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本本分分的做事? “殿下,为何要派黄县令去处理此事?”冯一河不解地询问。 赵阳看着黄县令离去的方向,此时的黄县令,早已惊慌失措的跑进马车。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彻骨的笑容,看向冯一河,却并不说话。 冯一河看着赵阳的表情,思索起来。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444……” 冯一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瞪大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心中惊动,沉声向着赵阳询问:“殿下,莫非,黄县令与那些强盗,有勾结?” 赵阳神色冰冷,一言不发。 他向着薛清源挥了挥手,薛清源点头,快步离去。 冯一河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紧握起拳头,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怒意。 该死! 黄县令真是该死! …… 县衙。 黄县令已然回到县衙中,他怒气冲冲,将桌案上的茶盏直接扫落在地。 啪! 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阳!” 黄县令怒吼连连,脸色满是羞恼以及一股后怕! 先前,赵阳对他流露出的杀意,他看得千真万确! 偏偏在那村庄之中,全是赵阳的兵士把守,若赵阳真的一念之间,对他痛下杀手,他半点反抗之力都不会有! 他在沧云县中,何曾有过这种感觉? 他从未像先前那样,担惊受怕过! 可是,对于这股怒气,他如今,却半点都不敢在赵阳的面前表现了。 不知不觉间,赵阳在沧云县中,似乎便已经掌控了一切,收获了那些刁民们的敬仰。 反倒是他们,彻底沦为人人喊打的存在了! 砰! 黄县令一脚踹出,直接将椅子踹翻在地。 门外,师爷看着黄县令的动作,不由浑身一颤。 “老爷……” 师爷哆哆嗦嗦地喊了黄县令一声。 “什么事?” 黄县令怒气冲冲地向师爷询问,依旧因愤怒而浑身颤抖不止。 “老爷,山上的人……来了!”师爷颤颤巍巍道。 “他们现在知道过来了?” 黄县令脸色阴沉,似是想到什么,挥了挥手,“把人带过来!” 不多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 见此,黄县令快步走上前去,冷冷地盯着那身影,表情扭曲。 “那外围的村子所发生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好事吧?”黄县令冷声喝问,语气阴沉。 他伸手怒指着那兜帽身影,愤怒至极。 “你们为何这么冲动?你们难道不知晓,如今赵阳势大,那小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今日本官前去,差点就被他给杀了!” 黄县令连声质问,“赵阳若是盛怒之下,就凭你们,能做什么?不怕被他赶尽杀绝吗?” 然而,那兜帽身影只是静静地站在黄县令面前,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待到黄县令质问声落下,那兜帽身影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黄大人何必如此生气?” 那兜帽身影随手将兜帽放下,露出一张嘴角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人面孔。 刀疤中年人冷笑一声,淡淡道:“黄大人,今日之事,不过是要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警告?” 黄县令瞪大眼睛,怒视着刀疤中年人。 “你们疯了不成?你们现在动手,只会让赵阳更进一步了解咱们,他如今给本官下令,让本官三日之内给出清缴你们的办法,否则的话,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黄县令在房间中踱着步子,神色急切。 “现在倒好,他那军营里,现在已经有了好几百人,真要是一起冲杀,咱们拿什么挡?” 说完,黄县令一挥衣袖,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黄大人犯不着跟我置气,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这时,那刀疤中年人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奉命行事?” 听到刀疤中年人的话,黄县令却是一愣。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走到那刀疤中年人面前。 他紧盯着刀疤中年人,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屋顶。 “你的意思是说,京城的人,已经来了?”黄县令瞪大眼睛。 刀疤中年人缓缓点头,他瞥了黄县令一眼,自顾自的走到房间中央。 “黄大人,上头让我给你捎句话,你可得好好听着!”刀疤中年人微扬着脸庞,看都不看黄县令。 黄县令脸色一变,有些忐忑,他连忙跟上前去,语气缓和了几分。 “上头说什么了?” 刀疤中年人微微一笑,淡淡道:“黄大人,上头对你的表现,可是很不满意啊!” ------------ 第二百四十九 蓄谋已久的刺杀! 黄县令一个哆嗦,顿时慌乱起来、 “上头未曾想到,在沧王来后,黄大人竟然如此不堪大用,竟然让沧王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刀疤中年人说完,便看着黄县令,不再出声。 黄县令神色忐忑,一时间心里满是焦急。 他双手哆嗦着,如今赵阳不仅是好好地活着,还在沧云县发展壮大到了这个地步! 京城知晓此事,怎么会不降罪于他? “黄大人不用担心……” 这时,刀疤中年人才慢悠悠地开口,同时轻笑一声。 “嗯?”黄县令连忙看向刀疤中年人。 “沧王的事情,就由我们来解决!” 刀疤中年人轻蔑一笑,“他不会活着走出沧云县的!” 闻言,黄县令顿时瞪大眼睛。 …… 驿馆。 赵阳安顿好遭受劫掠的村子中的百姓,刚一赶回来,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今日村子之中,遭受劫掠,黄县令脱不了干系! 不过,以黄县令先前的表现,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让强盗来此杀戮! 赵阳深吸一口气,他来到沧云县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久到足够让京城的人,意识到他还没有死在这沧云县…… 随后,赵阳收敛心绪,唤出系统界面。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沧王(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比空气好一些,沧王身份,沧云县百姓敬仰有加)! 震撼值:1135978! 武学:伏虎拳,铜头铁臂功,梯云纵,奔雷拳…… 智慧:135! 耐力:197(颇有战斗力的小菜鸟)! 震撼值,居然已经高达一百多万了! 这段时日以来,赵阳修桥建房,打压县衙与乡绅,成效显著! 而且,还有诸如兴建学堂等许多举措,都在徐徐进行。 待到之后施行起来,震撼值也不会少! 至于耐力,增长也不算慢。 只不过,颇有战斗力就颇有战斗力,怎么还只是个小菜鸟? 赵阳摇摇头,大致估算了一下薛清源的战斗力,估计,以他现在的实力,跟老薛正面单打独斗,老薛应该不至于一击能把他打倒了! 但这些,都还远远不够! 赵阳随后,进入兑换区,浏览起兑换区中的武学。 四品武学,便需要五万震撼值,而到了五品,就直接需要二十万了! 赵阳咬了咬牙,还是忍痛换了两本武学。 只有自身拥有不俗的实力,才能不至于遭遇一些危机时,被人针对,擒贼先擒王之下,给一刀砍死! 那样的话,也太倒霉了! “兑换五品武学五玄剑法!” “兑换五品武学铜头铁臂!” 依旧是一攻一防,赵阳特意兑换了一门剑法。 老薛那一剑杀一人,快意恩仇的感觉,赵阳还是很向往的! 赵阳起身,随手抽出房中长剑,挥舞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他微微一笑,感觉还不错! 他看了眼武学区,大手一挥,再度兑换一门武学。 “兑换五品武学一苇渡江!” 来无影去无踪,也得是高手必备! 震撼值,还是充足的! 随后,赵阳打开文学区。 如今在沧云县猥琐发育,沧云县的进展与日俱增,但这速度,在赵阳看来,还远远不够! 他仔细浏览一番,嘴角不停抽搐。 文学区之中的书籍,所需要的震撼值,也是巨大! “兑换民生三十策!” 三十万震撼值! 赵阳冷吸了一口气,震撼值是多了,但同样的,这消耗也是巨大! 不过好在,每次消耗,他都能感受到明显的实力增强! 剩下一些震撼值,赵阳眯了眯眼睛,点开系统抽奖区。 百连抽! 几次百连抽下来,赵阳看着系统空间中的一件件东西,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一次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双手摊开,手中安好地放着一副软甲。 陨铁软甲! 这软甲,算是他此次抽奖,其中极为不错的东西了。 他尝试着一剑斩在软甲上,却未曾在软甲上留下什么痕迹。 这防御力,优秀! 赵阳满意地将软甲穿在身上,套上外衣走出门去。 他刚走下楼,冯一河便来到身前。 “殿下,薛大人传回消息。” 冯一河神色肃穆,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凝重,“黄县令自回到县衙之后,有一个陌生人,前去面见黄县令了。” 听到此,赵阳眯起眼睛。 今日盗匪前往村中杀戮,黄县令前脚刚回县衙,便有人偷偷去见他…… 他心中的猜测,已经无需验证了! 他冷冷一笑,“不出所料!” “殿下,卑职请命,亲自去斩杀黄县令!” 冯一河紧咬着牙关,眸中满是血丝。 赵阳深深看了冯一河一眼,老冯虽是读书人,但发起狠来,都敢要亲自去找黄县令算账了! 他挥挥手,阻拦住冯一河。 “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阳眼中寒芒闪烁,他也并非不想斩杀黄县令。 但如今,黄县令还得先留下来! 冯一河长叹,满脸悲愤。 “他身为沧云县堂堂县令,不思守护一方平安,反倒勾结强盗,杀害百姓,这简直天理难容!” 赵阳轻叹一声,刚想要安慰冯一河,却忽然眉头一皱。 “杀!” 驿馆外,一片喊杀声响起,震耳欲聋! 顿时间,驿馆中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连忙向着驿馆外看去,满是惊容。 “殿下,驿馆外,有刺客!” 刘训快步跑了进来,手中大刀沾染着鲜血,缓缓滴下。 “刺客!” 梁槐大惊,浑身震颤,“保护殿下!” 他们自来到沧云县后,可从未遭遇过袭杀! 为何今日,竟有人胆大包天,前来刺杀殿下! 砰! 突然,驿馆四周的窗户,被巨力冲撞开来。 一道道蒙面身影,自窗户外翻滚进来,手中接拿着兵器,寒光凛凛。 “杀!” 一个蒙面身影大吼,其他人瞬间向着赵阳这边冲来! 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赵阳! “拦住他们!” 刘训大吼,紧握着手中长刀,带着四周兵士们一同冲上前去。 “保护殿下!” 金铁交织之声不断响起,喊杀声震天,战斗一开始,便激烈无比! 赵阳神色冰冷,满脸怒意。 这场袭杀,显然预谋已久! ------------ 第二百五十章 抓活的! 梁槐和香莲几人站在赵阳身前,伸展胳膊,紧紧地庇护着赵阳。 这场袭杀,太突然了! 他们心中惶恐,满是惊慌,这些人,是要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吗? “殿下,您先行退走!” 这时,冯一河忽的自脚下捡起一把长剑,双手用力紧握着,咬着牙关,就准备拿着剑上去跟刺客拼命。 “老冯!” 赵阳叫住冯一河,随手抽出长剑,走上前去。 “你是读书人,这战斗,你不用上场!” “殿下……” 冯一河愣住,紧盯着赵阳,便见赵阳已经冲上前去。 “杀!” 刘训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以一敌二,身上甲胄不断滴落下鲜血。 一场战斗,刚开始便厮杀惨烈! 又有一个刺客加入其中,与其他两人一同斩击向刘训。 刘训连忙挥刀抵挡,若被击中,他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嗤拉! 这时,一道剑光闪过,他身前正斩击着他的三人,身前忽的齐齐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 三人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伤口,可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出。 嗤拉! 又是一道剑光。 这一次,三名刺客的脖颈处,鲜血喷涌,再无升级。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888……” “来自黄阿四的震撼值+1444……” “来自孙促的震撼值+1328……” “来自田碌的震撼值+1376……” 刘训见赵阳,神色一惊。 他一边挥刀斩向其他刺客,一边连声询问:“殿下,您怎么……” “别愣着,杀!” 赵阳大吼,神色冰冷。 他继续施展五玄剑法,向着其他刺客迎击而去。 可是,这些刺客,显然训练有素。 每一名刺客的实力都不俗,其中更又堪称武艺高强的人。 即便赵阳加入战场,奋力厮杀,对于此时的战况,依旧未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但这种时候,赵阳无暇去考虑这些。 这些人,就是来杀他的,不反抗,那就只能等死! 哧! 这时,人群中,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向着赵阳斩击而来。 赵阳双眸一眯,连忙挥动手中长剑。 长剑与短刃相接,赵阳能够感受到,一股巨力自那刺客的短刃之上传来。 即便是如今的他,硬接下这一击,依旧被震得手臂发麻。 他紧盯着眼前身影,心中凝重,此人,实力高强! 先前此人一直隐藏在其他的刺客之中,并未曾暴露,可却找准机会,突然杀出! 可这时,还未来得及赵阳多想,那刺客已经再次动了。 几个呼吸之间,那刺客已然再度临近赵阳,向着赵阳脖颈刺来。 若被击中,那便断无生路! 一苇渡江身法施展,赵阳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击,趁着对方攻击的空档,反手一剑刺出。 然而,对于他这一剑,那刺客竟并未躲避。 嗤拉! 长剑入体声响起,赵阳心中却是大惊。 这一剑,只是穿透这刺客的肩膀,却并未击中要害。 下一刻! 刺客手中的短刃已经直刺赵阳的胸膛! 砰! 赵阳胸口一痛,硬生生跌倒在地。 “殿下!” 见此一幕,冯一河和梁槐几人,皆是眦目欲裂,他们眼中,顿时浮现出道道血丝! 被短刃直刺胸膛,那殿下岂不是…… “殿下!” 刘训也注意到赵阳这边的情况,他顿时嘶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挥动手中的长刀。 “杀光他们!” “为殿下报仇!” 刘训嘶吼着,其他兵士们也都愤怒交加,跟这些刺客继续血拼! 那手持短刃的刺客一击落在赵阳胸膛后,并未立即退走,反而又是挥动短刃,直刺赵阳头颅! 嗤拉! 可这时,一道剑光闪过,那刺客握着短刃的手臂,硬生生被斩断下来。 刺客吃痛,捂住手臂,闷哼一声,竟没有惨叫起来。 他紧盯着赵阳,目光惊动。 赵阳拄着长剑,一个利落的翻身,站了起来。 他状若不在意地轻抚胸膛,衣服已经破裂,露出其中陨铁软甲! 赵阳狞笑起来,冷冷盯着那刺客。 若没有陨铁软甲护身,他只怕后果难料! 不过,既然这刺客杀他不成,那他便要反过来将其击杀! “死!” 赵阳动作没有迟滞,手中长剑再度斩击而去。 那刺客连忙想要避开,可他一只胳膊被赵阳斩掉,另一只手臂肩膀也被赵阳先前刺穿,已经没有多少还手之力了。 赵阳一剑,在刺客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他再度上前,直取刺客脖颈。 可这时,其他刺客已经赶了过来,抵挡住赵阳,杀机森然。 他们手中刀剑,纷纷向着赵阳战场而来。 赵阳步法灵动,避过一道道攻击,长剑染血。 战斗愈发激烈,鲜血早已将驿馆一楼染红一片。 “殿下,您先撤,卑职掩护!” 刘训退到赵阳身边,他的身上,都有着一道道伤口。 “少废话,给我杀!”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迎击着那些刺客。 直到现在,这些刺客,也没有退走的意思。 砰! 这时,一道刺客的身影被击飞,撞在其他刺客身上。 炽盛的剑光闪烁而起,薛清源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驿馆之中。 伴随着他手中的长剑挥舞,一片片血花也随之绽放开来。 面对这些刺客,又有着不少的兵士相助,薛清源依旧是一剑一人。 “老薛!” 见到薛清源,赵阳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种场面,还是得需要老薛这种高手。 随着薛清源加入战斗,那些刺客,被越杀越少,兵士们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伴随着薛清源围攻剩下的刺客。 很快,驿馆中,还站着的刺客便越来越少,即便是站着,他们也都带了一些伤势! “撤!” 其中一名刺客大喝一声,带着其他刺客向着驿馆外逃离。 “抓活的!” 赵阳沉喝一声,握着长剑追了过去。 薛清源动身,可就在这时,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刺客迎击薛清源。 薛清源面前剑光一闪,那刺客直接被斩落在地。 而其他刺客们,借着机会,已然冲出。 薛清源没有停留,继续追击。 赵阳走到那被老薛斩落在地的刺客面前,这刺客正是先前与他交手的那个。 ------------ 第二百五十一章 赵阳死了? 老薛并未当即斩杀这名刺客,留了活口。 可那刺客见赵阳走来,竟是双眼一翻,口中黑血喷涌,吞毒而死! 赵阳眉头一皱,看向被击倒在地的其他刺客,那些刺客也都做了与他身前刺客相同的举动。 “死士?” 赵阳神色凝重,目光冰寒。 “殿下,您怎么样?” 冯一河和梁槐几人连忙走到赵阳身前,打量着赵阳的伤势。 梁槐更是摸着赵阳的衣服,看到其中软甲,这才松了口气。 “我无恙。” 赵阳随手一摸陨铁软甲,先前被短刃刺中的地方,竟都被刺开一些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看样子,对方杀他之心,极为浓郁。 刘训此时已经掀开这些人的面罩,扒开这些人的衣服。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倒像是山上的盗匪! 这时,薛清源已经赶了回来,向赵阳摇了摇头。 赵阳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些刺客,做事还真够绝的! 见杀他不成,又逃不了,便直接自绝。 薛清源与刘训对视一眼,随即走到赵阳身前,跪拜下来。 “殿下,我等守护殿下不利,甘愿请罪!” 两人面色惭愧,有他们护卫殿下,却依旧被这些刺客钻了空子。 若不是殿下有软甲自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阳摆摆手,“无事,我跟你们计较这些做什么?快快起来!” “若不是你们舍命保护,本王也无法安然无恙!” 两人这才起身,恭敬地站在赵阳身前。 “抚恤阵亡的兵士们。”赵阳安排一番,神色沉重。 刘训当即开始安排起来,良久,处理完一切,他阴沉着脸,再度回到赵阳面前。 这一次袭杀,令他心中充满怒火。 这些刺客,胆大包天! 在这沧云县,他们还是头一次遭遇到这等明目张胆的刺杀! 赵阳思虑一番,看向刘训和薛清源,询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刺客,有什么异常?” 薛清源和刘训略作思索,齐齐点头。 “殿下,这些人虽然里面穿着盗匪的装扮,可是,他们先前的表现,半点都不像是寻常盗匪!”薛清源紧皱着眉头说道。 “反倒是……更像训练有素的兵士!”刘训也补充一声。 赵阳点点头,扫了眼四周散落的刺客尸体,双眸紧眯。 “看样子,此次袭杀,并不简单……” “报!” 正思索间,一名兵士快步跑了进来,身上甲胄血渍都未曾来得及清扫。 “殿下,黄县令来了!” “哦?” 赵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应该是来准备来看看,本王死了没有!” 略作思索,赵阳将冯一河唤到身前。 “老冯,把他打发走!” “是!” 冯一河恭敬回应。 想了想,赵阳又补充道:“对了,就跟他说,本王遭遇袭杀,身受重伤……” 冯一河会意,快步走了出去。 驿馆外。 黄县令不停地张望着,似是想要将面前驿馆墙壁,看到其中景象。 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到。 在驿馆外,一具具刺客的尸体被兵士们搬运出来,看这些尸体上的伤痕,足可见先前交战的激烈。 黄县令目光闪烁,与身边师爷对视一眼。 “老爷……” 师爷轻声叫了黄县令一声,刚想要说些什么,黄县令便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时,冯一河的身影自驿馆中走了出来。 “黄大人!” 冯一河拱拱手。 “冯县丞,殿下呢?” 黄县令有些疑惑,先前他来驿馆求见,按照赵阳的性子,应该多少会见他一面的。 可是这一次,却只有冯一河露面,赵阳自始至终,都未曾谋面。 “黄大人,殿下刚刚经过一场袭杀,此时不便见客。”冯一河淡淡道,面色平静。 黄县令紧盯着冯一河,似是想要曾冯一河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此事,本官知晓,特来看望殿下!” 黄县令连忙向冯一河询问,神色惊动。 他双眸微眯,靠近冯一河,又向着驿馆中张望一番,只看到驿馆中地面上满是鲜血,却依旧未曾发现赵阳的身影。 “冯县丞,殿下可受什么伤势?”黄县令询问道。 冯一河默然,一时并未回话。 见此,黄县令眼中精光一亮! 冯一河的表现,有些不对劲! 莫非…… 赵阳已经死了?! 黄县令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上头亲自派人除掉赵阳,那么,便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他到现在也未曾见到赵阳,那么,赵阳一定是出事了! “殿下……只是身受重伤……”这时,冯一河才终于回应一声。 “只是?” 黄县令敏锐地察觉到冯一河话语中的漏洞! 按照常理来说,身受重伤,对于赵阳来说,绝对是大事! 可冯一河却说只是,那么,必然是慌乱之下才说出来的,实际上,赵阳的情况,应该更为严重! 哪怕还没死,也已经在垂死之际了! 黄县令看向冯一河,眼神意味深长。 冯一河即便表面平静,可黄县令心中清楚,冯一河心中,必然惊慌无比。 他瞥了冯一河的双手,注意到冯一河双手紧握,手臂上更有青筋暴跳! 黄县令心中了然,对于赵阳的伤势已然确定! “冯县丞,既是殿下身受重伤,那本官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去探望!”黄县令沉声说道。 “不可!” 冯一河脸上露出急切神色,连忙阻止黄县令。 “黄大人,如今殿下伤势,尚需静养,绝对不可打扰!” “不可打扰?” 黄县令微微挑眉,冷喝一声,“冯一河,你是要陷本官与不忠不义的境地吗?” “殿下身受重伤,本官怎能不去探望,给本官让开!” “黄县令,殿下有令,不得打扰!”冯一河仿佛愈发急切了,他连忙挥手,让四周兵士阻拦住黄县令。 “冯一河,你竟敢阻拦本官?” 黄县令仿佛尤为愤怒,“来人,随本官进入驿站,探望殿下伤势!” 黄县令身后,一众衙役手拿朴刀,紧跟着冲上前来。 “谁敢阻拦,便是大逆不道!”黄县令冷喝。 他心中冷笑,没有了赵阳,那在沧云县中,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可还没死! “黄大人,莫非你想强闯殿下居所?” 冯一河沉声质问,阻拦着黄县令。 在他身后,所有兵士,齐齐抽出手中大刀。 刀身上,血迹都还未来得及擦拭! “何谓强闯?本官尚未见到殿下,如今殿下遇刺,本官心中担忧,亲自率人来守卫殿下,你敢阻拦,便是谋逆!” 黄县令冷冷盯着冯一河,继续挥手。 “给本官冲进去!” 一群衙役顿时动身,眼看着就要强行闯入驿馆。 “咳咳……” 可就在这时,驿馆中,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34……” 黄县令身形一滞,这声音,他再清楚不过了! 赵阳的声音! 赵阳,竟然真的没死? “黄县令……” 赵阳的声音自驿馆中传出。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朗声回应,却并未跪拜。 冯一河眉头紧皱,看着黄县令的目光愈发冰冷。 先前黄县令与盗匪勾结,造成村中祸事,这个仇,他可一直记着呢! “黄县令来此……做什么?”赵阳声音似是有些虚弱。 “方才,是想强闯驿馆吗?” “本王……咳咳,可还没死呢?”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74……” 赵阳话音落下,黄县令身形有些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即便是现在,他还无法确认赵阳的伤势究竟如何,大致判断出赵阳伤势极重。 从赵阳一直未曾走出驿馆,这一点,更能验证他的猜测。 可是,听到赵阳的声音,黄县令依旧忍不住有些惊动。 随后,黄县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殿下,下官听闻殿下遇刺,特来率县衙中衙役前来护卫殿下!” “下官心中急切,不知殿下伤势,着急万分,惊扰了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是吗?” 赵阳声音慢悠悠响起。 黄县令点点头,大义凛然。 “殿下如今在咱们沧云县中,威望深重,可竟有歹人,胆敢对殿下行刺,下官心中愤怒至极!” “下官,誓要查出歹人行踪,为殿下报仇!” “呵呵……”赵阳反倒是轻笑起来,“那倒是……有劳黄县令了!” “嗯?” 黄县令双眸微眯,赵阳的语气,一反常态! 竟然这么温和? 黄县令心中思索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看样子,赵阳的伤势,只怕真的十分危急了。 “殿下言重了,下官职责所在!”黄县令义正言辞地回应。 “很好……” 赵阳缓缓道,“黄县令,本王如今,身受重伤,沧云县中许多事情,一时都无法亲自处理了……” 好事啊! 黄县令双眼一睁,某种流露出一抹喜色。 他巴不得赵阳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样……你身为县令,那许多事务,尚需你亲自代劳了……” “这些事宜,便由你来管理吧……” 闻言,黄县令心中顿时喜不自胜! 交由他来管理! 即便赵阳不想,这些事情,他也会做! 他已经确定,如今的赵阳,应该已经没有先前那般能耐了。 就连这说话,都有气无力! “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黄县令连忙回应,愈发激动。 终于,不用再顾忌赵阳这个心腹大患了吗? 他看了身旁师爷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浓浓喜色。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去吧……” 赵阳说完,仿佛再没有力气一般。 黄县令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浓浓笑容。 此行目的,已然达到! 即便赵阳没死,一时半会,应该对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待到黄县令离去,冯一河脸上的冰冷神色,依旧未曾消减。 他回到驿馆之中,此时赵阳正安好地坐在桌前,皱眉沉思着。 “老薛!” 赵阳叫了薛清源一声,安排道:“接下来,你暗中监视黄县令!” “是!” 薛清源点头,恭敬回应。 “老冯!” 赵阳又看向冯一河,“如今,你这县丞,也该走马上任了!” 冯一河点点头,心中会意。 “你就在明面上,监视黄县令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赵阳淡淡下令。 “卑职遵命!” …… 县衙外,黄县令慢悠悠地走下马车,脸上洋溢着喜色。 他捋着胡须,神色从未有过的轻松。 师爷跟在黄县令身旁,喜不自胜,他能感受到,黄县令心中的得意,这般畅快,自从沧王来到沧云县后,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了! 两人走进县衙之中,黄县令面带笑容,驱散旁人。 师爷走上前来,笑眯眯道:“老爷,您说,这沧王如今的伤势,是否有性命之忧?” 黄县令稍作思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过些时日,稍作探查,便可知晓……” 他挥挥手,并不在意,“就算他没死,之后也必然会有人对付他!” 师爷连忙点头,拱拱手,恭维道:“如今,沧王再度将大权还给老爷,那老爷必会高枕无忧了!” “不错,简直天助我也!” 黄县令得意洋洋,他眯起眼睛,“那便趁着这个机会,将赵阳给咱们所带来的影响,全部肃清!” “他先前不是煞费苦心,整顿沧云县吗?那现在,他可是白白将这机会,送给了本官!” 师爷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了黄县令的意思。 “老爷的意思是……” “这沧云县,一直以来,本不就是本官……一直负责打理的吗?” 黄县令捋着胡须,高扬着脸庞。 师爷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他连忙躬身,“在老爷的治理下,我沧云县一片欣欣向荣,这一切都是老爷您的功绩啊!” “至于沧王……” 师爷狡狯一笑,“沧王所做一切,还不都是老爷您的提议?” 黄县令含笑点头,得意洋洋。 他慢悠悠踱着步子,向着师爷挥了挥手。 “去告诉那些乡绅,让他们配合着本官,把这场戏给本官演好!” “而沧王……” 黄县令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阴险。 “要尽快把他的权利彻底架空!” “是!” 师爷连忙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黄县令做到桌案前,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被孤立了! 师爷马不停蹄地前往各大乡绅宅邸,他走入陈员外府邸中,满脸笑容。 见到师爷到来,陈员外快步走出迎接。 “师爷,可是黄大人那边,有什么交待?”陈员外疑惑地询问,向着师爷挥了挥手,示意师爷,移步堂中就座。 “陈员外,大人那边吩咐我,要在诸位员外这边奔走,就不久留了,我还是快点将黄大人的吩咐,转告给陈员外。”师爷摆摆手。 “哦?” 陈员外愣了愣,黄县令寻找,不会是沧王又要挑什么事情了吧? 师爷靠近陈员外身边,附身对陈员外低声道:“陈员外,沧王今日遇刺了!” “什么!” 陈员外双眼一睁,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意! 师爷好整以暇地看着陈员外,含笑不语。 良久,陈员外才终于反应过来,依旧满是难以置信。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向师爷询问道:“那沧王……他还活着吗?” “身受重伤!” 师爷笑道,捋了捋八字胡,“黄大人让我转告陈员外,如今这沧云县,已经重新被黄县令掌握在手中了,而沧王先前所做的那些,都是黄大人的功绩,陈员外应该明白大人的意思吧?” 陈员外神色复杂,思虑一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消息可靠吗?” 陈员外有些迟疑地询问。 “这沧云县执掌大权,可是沧王亲自交还给黄大人的……”师爷幽幽道。 陈元文愣了愣,脸上当即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天知道,沧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日子过的有多担惊受怕? 现在好了! 沧王身受重伤,再不能来为非作歹了! “转告黄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出力!”陈员外回应一声,只要能够解决沧王的麻烦,那怎么样都指了! 师爷满意地点点头。 “那小的告辞!” 随后,师爷不再逗留,继续向着下一个员外家中赶去。 一番奔走之后,师爷将黄县令的话语转告给各方员外,各大员外皆是如陈员外这般,纷纷响应,满脸喜色。 师爷满意地走到最后一家,却是脚步微顿。 这一家,正是王员外家! 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这个消息传达给王员外。 先前,王员外态度明确地站在沧王那一边…… 可王员外先前毕竟是沧云县中,数一数二的乡绅,家产不少…… 想了想,师爷正准备离去,不再将此事转达王员外。 “你小子听着,安心在家苦读诗书,殿下好不容易将你放出来,你若敢为非作歹,不,你若敢踏出家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这时,王员外的大吼声自宅邸中传出。 “我先前要去忙事情,你给我苦读圣贤书,但凡有半点懈怠,你给我等着!” 啪! 伴随着一阵响亮地鞭子声,又有一阵惨叫声响起。 很快,王员外府邸大门被打开,王员外怒冲冲走了出来。 “嗯?师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到师爷,王员外眉头微皱。 师爷转过身来,瞥了王员外一眼。 “没事,我不过是奉黄大人之名,出门一趟。” 师爷端着架子,慢悠悠回应了王员外一声。 王员外眉头紧皱,这狗东西,以前在他面前可都是唯唯诺诺的。 可现在,师爷都敢在他们面前这么轻慢了! “既然与我无关,那你便赶紧离开吧!”王员外不再理睬师爷,自顾自地从师爷面前经过。 “王员外……” 可这时,师爷叫了王员外一声。 王员外转过头,神色不悦地看着师爷,“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奉劝王员外一句,看清形势……” 师爷说完,看不都看王员外一眼,拂袖离去。 王员外低声骂了一声,继续离去。 “老爷!” 可这时,管家急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乱。 “怎么了?工地那边出事了?”王员外连忙询问。 “不是……是……” 管家喘着粗气,“是沧王殿下!” “殿下?”王员外愣了愣,“可是殿下传达了什么消息?” “殿下他,他遇刺了!”管家急忙道。 “什么?!” 王员外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管家的衣服。 “其他员外都已经知晓了,就是县衙那边传出的!”管家神色急切。 王员外深吸一口气,想到刚刚所见的师爷! 师爷先前,必然就是给其他员外传达消息的! 只有他,被孤立在外,未曾知晓! “快,备马,去驿馆!” 王员外一时间手足无措。 管家连忙赶回府邸,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到驿馆门外。 王员外翻身下马,来到兵士面前。 他拱了拱手,“草民求见殿下!” 兵士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兵士走进驿馆中。 驿馆二楼,赵阳闲散地坐在桌前,面前摆放这一本书和一杯水,香莲坐在一旁,正为赵阳弹着曲子。 赵阳缓缓伸了个懒腰,自从来到沧云县后,许久不曾有这份闲暇了。 一杯水饮尽,梁槐当即走上前来,继续为赵阳斟满。 热腾腾的水汽自茶盏中升腾而起,梁槐做起这些,得心应手。 “殿下,趁着空闲,您好生歇着,您在沧云县一直奔波不停,都瘦了许多,要是回到京城,娘娘看到,会心疼的!”梁槐轻声道。 赵阳点点头,未曾多说什么。 他也算是首次离开母妃这么长的时间,母妃应该也非常想他了。 赵阳深吸一口气,一切,都要加快进度! 京城,他必定要回去! 这时,兵士走上楼来。 “殿下,王员外求见!” “小王?” 赵阳挑了挑眉,他扫了眼系统界面。 今天他的系统界面,不停地挑出来自那些乡绅们的震撼值。 估计,他重伤的事情,黄县令已经将传达给了那些员外们。 而王员外显然是收到了消息,过来探望。 “让他进来吧!”赵阳挥挥手。 很快,王员外一路小跑,走上楼来。 他神色沉重,如今殿下身受重伤,黄县令那些人虎视眈眈,更是勾结了其他的那些乡绅员外。 他很清楚,估计,黄县令这是想要夺殿下的权了! 王员外心中急切,不知殿下情况如何。 然而,走到二楼,看到眼前的情景,王员外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 草民心中,悲痛至极! 驿馆二楼,珠帘垂暮。 王员外透过珠帘,隐约可以看到,赵阳的身影似乎坐在桌案前。 还能听到一旁,有着琴声袅袅。 他心中顿时一愣,殿下不是身受重伤吗? 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听弹琴奏曲?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359……” “王员外,你来找殿下何事?” 冯一河走到王员外身前,打量着王员外,眉头微皱。 如今殿下称自己身受重伤,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人知晓。 就连那些逃走的刺客们,应该也都在慌乱之中,注意到殿下被一击刺中胸膛。 这绝对是个秘密。 可王员外到来后,便会知晓殿下未曾受伤。 即便到现在,冯一河对于王员外,也并不算彻底信任。 听到冯一河的质问,王员外愣了愣。 他看向珠帘,想起先前师爷的嚣张态度,顿时愁眉苦脸。 或许如今殿下身受重伤不假,连沧云县大权都转交给了黄县令。 如今殿下心中,想必也极为苦闷,所以只能听着琴曲,聊以慰藉。 王员外摇头长叹,眼眶都微微通红起来。 “殿下,草民听闻殿下受伤,心中急切,特来看望殿下……” 王员外声音悲痛,“殿下如今受伤,想必心中苦闷,而如今,县衙那些人,得知殿下受伤后,一改先前态度,如今都是嚣张跋扈!” “他们不顾殿下伤躯,尤其是草民今日还见到,那师爷奉黄县令之名,奔走于各大员外家中,告知那些员外们,如今殿下的情况……” 说到这里,王员外脸上都露出了浓浓怒意。 “尤其是师爷那个混账东西,将殿下受伤的消息传达给其他员外之后,唯独不告诉草民,他们这些混账,肯定是又要为非作歹啊!” 王员外哭诉着,神色委屈极了。 若不是殿下如今受伤,想必就算再给县衙和那些乡绅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 现在倒好,连师爷那个混涨东西,都敢怠慢他了! 至于其他的乡绅员外们,想都不用想,这些混涨,一个个的,如今都瞧不起他! 不过,他如今已经踏上了殿下的船,那便是彻底与那些人决裂了。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殿下身上! “殿下大业未成,如今却身受重伤,草民心中悲痛至极啊!”王员外眼眶通红,声音都哽咽起来。 冯一河看着王员外此时的模样,撇了撇嘴。 王员外这么哭爹喊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如何了! “小王,你来跟本王说这些,其实是想要来看本王死了没有吧?” 这时,赵阳的声音自珠帘后慢悠悠地传了出来。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974……” 王员外大惊,跪在地上,连忙扣头。 他哪里敢回到殿下这句话? 他如今,只希望殿下能够赶紧伤势痊愈,解决当下的麻烦! “算了,不吓唬你了,过来吧!” 赵阳又是说道。 王员外这才敢起身,心中悲痛,愁眉苦脸。 他有些不敢看殿下如今的伤势,虽说殿下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可是,若不是殿下伤势极重,怎能会把沧云县大权再度移交给县衙? 他掀开帘幕,步伐沉重地走了进去。 然而,看到眼前的赵阳,王员外的神色,却是彻底呆滞了下来。 他整个人,仿若雕塑。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1099……” 此时,赵阳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案前,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神色惬意,容光焕发。 王员外紧紧打量着赵阳,面容僵住。 殿下哪里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甚至说,他自从见到殿下之后,就未曾见到殿下如此轻松惬意过! “殿下……” 王员外呆滞地叫了赵阳一声,见赵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从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再度跪拜行礼。 “看你这样子,莫非以为本王伤势过重,气息奄奄了?”赵阳轻轻饮了一口茶盏中的热水。 王员外顿时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他紧紧打量着赵阳,很显然,殿下根本就没有受伤! 所谓身受重伤,竟然是……假的?!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777……” 王员外顿时意识到,殿下在谎称重伤,而县衙那些人显然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 王员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彻底吓到。 “殿下,草民对殿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县衙那伙人,四处宣扬殿下身受重伤,草民此次前来,一是探望殿下,向殿下汇报县衙那些混账所做之事,二是来向殿下汇报如今进度,村庄重建,以几近完成,此外,桥梁再度修建,进度良好!” 王员外连忙表着忠心,神色凝重。 “无论如何,草民都会始终追随殿下身后!” “小王,起来说话吧!” 赵阳随意摆摆手,示意王员外站起身来。 他放下茶盏,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做得不错!” 赵阳点点头,如今的王员外,早已彻底与县衙那些人分道扬镳了。 他站起身来,缓缓伸了个懒腰。 王员外见状,愈发目瞪口呆。 先前县衙既然说殿下身受重伤,那必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还有先前的袭杀,恐怕也极为凶险。 直到现在,驿馆一楼,也依旧有着许多血迹,未曾擦拭干净。 可看如今殿下的情况,哪里有什么受伤的样子,连哪能凶险的袭杀,都无法伤到殿下吗? “小王,继续做下去,好好地做……” 赵阳看向王员外,笑意浓郁。 “待到之后,本王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殿下言重了,草民如今是真心追随殿下!”王员外连忙说道:“所有事务,草民必定竭尽全力,尽心尽力地去做!” 赵阳摆摆手,待到王员外离去。 他走到窗前,眺望窗外。 县衙那些人,这么快,便迫不及待地将他身受重伤的消息宣扬出去了。 看来,黄县令这些人,心中是急切的很啊! 他想到这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 他现在,就等着黄县令这些人行动了! ------------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吃错药了? 天还未亮,一队精致豪华的马车,便驶到了村庄之中。 来往的百姓们注意到这些马车,眉头紧蹙,县衙的人,又来了! 他们匆忙避开,远离这些马车。 车队停下,师爷谄媚地上前,掀开帘子,黄县令慢悠悠地从中走了出来。 今日,他一身官袍,有些老旧,沾着些许灰尘,显得风尘仆仆。 四周其他马车中,也有着一道道身影走了出来。 黄县令整理衣冠,看向那些正走出马车的乡绅员外,脸上摆出一副亲和的笑容。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处正在修建房屋的工地前,村中的百姓们正纷纷忙碌着,见到黄县令等人走来,不由神色一惊,手上的动作都纷纷停了下来。 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咳!” 黄县令轻咳一声,向着四周百姓们亲切地摆摆手,“乡亲们继续,本官来此,不愿打扰你们……” 话虽这么说,黄县令脸上却带着淡然的笑容:“本官一路走来,如今村庄中,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本官心中甚是慰藉。” “用不了多少时日,咱们沧云县所有的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指日可待!” 百姓们皱着眉头,打量着黄县令。 黄县令来他们村子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保不准,又是要打什么坏主意! “诸位……” 这时,黄县令又看向身后的一众乡绅,“将此次带来的东西,分发给百姓们吧!” 乡绅们连忙点头,纷纷安排起来。 很快,一众家丁们,便纷纷扛着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来到了百姓们面前。 四周百姓们紧盯着黄县令这些人,神色忐忑不安。 他们有看向那些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这些物事,摆在最外面的,是一些崭新的物件,看起来都未曾使用过。 不过,其中许多物件,都不知使用了多久,用料虽不错,可一看就知道,估计都是这些乡绅们家中平日里替换下来的。 黄县令走到百姓们面前,脸上满是亲和笑容。 “乡亲们,本官知晓,大家修建好这房屋,可家中尚无多少用品,所以,本官便特意带着乡绅们,为乡亲们家中,增添这些桌椅板凳,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黄县令话音落下,四周百姓们都是神色一愣。 怎么回事? 黄县令吃错药了不成? 竟然来给他们分发这些东西,这可是他们先前想都未曾想过的! 他们又看向那些老旧的桌椅板凳,皱了皱眉。 沧云县多山,山上的木头不少,虽然用来建造的上好木料极为少见,但其他一些普通木材,他们还是不缺的。 缺少桌椅板凳,他们随时上山,砍一颗树下来,就能建造一些。 村子里的老手艺人,又不少。 黄县令分发的这些桌椅板凳,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他们心中疑惑的,是黄县令这些人的态度。 不这不那的,这些人突然给他们施加恩惠? 怎会如此? 百姓们面面相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难不成,又是沧王爷的指示? 对,绝对是这样,沧王爷肯定是担心他们缺少家用,特意吩咐黄县令这些人,给他们送来桌椅板凳。 “师爷,准备准备,务必将这些家用物事,分发给百姓们!” 黄县令挥了挥手,师爷连忙应声上前。 可百姓们还是犹豫,他们向着远处张望了一番,未曾见到沧王爷! 沧王爷不在,他们可不敢随便拿县衙这些人的东西! 黄县令笑了笑,“乡亲们放心,尽管领取便是,以后缺少什么,尽管跟本官说!” 见百姓们依旧未曾有所动作,黄县令忽的正色道:“大家都过来吧!” 百姓们相互对视一眼,听到黄县令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他们都不敢违抗,连忙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聚集了过来。 “乡亲们不用怕,这些物件,是本官特意协同乡绅们,赠予百姓们的!” 黄县令脸上再度露出笑容,忽的向着不远处的丁铁成招了招手。 丁铁成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对了,那座桥梁,修建的如何啊?”黄县令笑眯眯询问。 丁铁成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哈哈,不用担心什么,尽管说便是……” 黄县令摆摆手,“说起来,沧王殿下之所以修建这座桥梁,还是在本官的提议下进行的!” “嗯?” 听到黄县令的话,四周百姓们都瞪大了眼睛。 黄县令的提议? 怎么可能? 沧王爷为他们修建桥梁,他们可都清楚,黄县令这些人,不捣乱就算不错了,先前桥梁坍塌,他们都在传言,肯定是黄县令指示那孙文财做的! “此外,为百姓们修建房屋,还有整治农田,这些,也都是黄大人的提议!” 这时,师爷补充一声。 他看着四周百姓,咧嘴一笑,八字胡轻颤。 “黄大人为了大家,其实极为操劳,只是大家并不知晓,在沧王殿下来后,黄大人一直为沧王殿下献策,大家缺少银子,黄大人便自掏腰包,赠予沧王殿下,大家缺少粮食,黄大人便带着诸位员外们,一起节衣缩食,为大家募捐粮食……” 师爷似是确有其事一般,长叹一声。 “唉,黄大人一直以来,劳累过度,这些,大家都不知晓……” “师爷,不必多说了!” 黄县令挥挥手,“能见得,沧王殿下听本官的提议,本官也甚是开心……” 说着,黄县令忽的看向丁铁成,意味深长地询问道:“对了,老汉,先前那石灰和板砖,大家用的还顺手吧?” “这……” 丁铁成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 黄县令的意思,是说就连这石灰和板砖,都是黄县令提出来的? 我呸! 丁铁成心中愤怒至极,他先前可是亲眼所见,是沧王爷提出的这些。 现在倒好,黄县令这是要将沧王爷的功劳,全部给抢了! 随后,丁铁成不由又向远处张望了一番。 沧王爷,怎么还没来? 黄县令这些人,简直是恬不知耻! “如今沧王殿下身受重伤,许多事情,已经不便出面了,那本官只好亲自与乡亲们交待一下后续的事情了!”黄县令一眼便看穿了丁铁成的意思。 想等赵阳? 赵阳可没办法过来了!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好日子终于回来了! “什么?” “沧王爷受伤了?” “怎么回事?!” 百姓们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沧王爷怎么会受伤?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干的? 难道是黄县令和这些乡绅? 顿时间,百姓们紧盯着黄县令,眼中都流露出了浓浓的仇恨意味。 他们心中,更是充满了担忧。 上天保佑沧王爷,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黄县令对此视而不见,只是笑道:“乡亲们不用担心,本官先前已经探望过沧王殿下,如今,殿下尚未有性命之忧!” 百姓们这才松了口气,可心中忧虑,依旧浓郁。 沧王爷功德无量,肯定不会有事的! 黄县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果然,没了赵阳,这些刁民们便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 现在整个沧云县,还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此外,本官便与大家说说,后续的进展。” 黄县令轻咳一声,吸引四周百姓们的注意力。 “之后,本官想要发展我沧云县百姓们的生计,如今尚未农忙,粮食还未下来,那大家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 “是啊,先前为大家改善生计的法子,全是黄大人向沧王殿下提议的,如今殿下不在,那黄大人便只能亲自给乡亲们说了!”师爷适时地补充一声。 现在沧王不再,是非黑白,还不都是凭他们一张嘴? 办法,他们都已经想好了。 现在只要随随便便提几句,那这些刁民们,哪里还能不相信? “只是,黄大人日理万机,本来就繁忙无比,即便我等,也担心黄大人的身体啊!” 四周一众员外,也都是纷纷附和。 “不必多说!” 黄县令大袖一挥,看向百姓们。 “大家可以趁着闲暇,放养些牛羊,本来牛羊吃草,咱们沧云县别的不多,就是草多,等到了以后,让咱们沧云县所有的百姓们,都能吃上肉!” 黄县令满脸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字,眼中精光闪烁。 “还有,咱们沧云县,山多,那么,大家就可以在山上,种植一些果树,这样一来,一年到头,大家都能吃上果子,更不用担心,缺少粮食了!” 百姓们听着黄县令的话,却都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些办法,还用黄县令说? 要是能做,他们早就做了! 不说别的,单说这放养牛羊,他们倒是想要放养,可他们哪里来的牛羊? 要是沧王爷,肯定不会这么说,肯定会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 到了现在,他们对于黄县令的心思,已经极为清楚了。 这混账黄县令,就是想要抢沧王爷的功绩! 他们又看向黄县令以及那些乡绅们带来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更是鄙夷。 这些人的心思,他们都清楚了! “乡亲们可还有什么提议?”黄县令似是极为自得,又是向百姓们询问。 百姓们一言不发,沧王爷不在,他们半点也不敢跟黄县令叫板。 “很好,之后大家就按照本官所说的去做吧!” 黄县令交待一番,心中洋洋得意! 没有沧王捣乱,一切顺利。 用不了多久,赵阳先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白白地送到他的手上! 随后,一行人离去,再度向着下一个村子中赶去。 黄县令照例说了一番话,大义凛然。 百姓们都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他们心中担忧,沧王爷如今的情况。 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一个个村子走下来,黄县令看向四周一众乡绅。 “诸位辛苦,今晚天香楼,诸位不醉不归!” 乡绅们的脸上也是满是得意笑容。 他们能够感受到,沧王不在,他们先前的快活日子,又要来了! 还有,沧王在沧云县做了这么多,他们之前损失的那些银子,用不了多久,都能从这些刁民们的手上收回来! 一群人心情愈发愉悦,沧王虽然是个祸害,但终究是敌不过他们! 好日子,终于回来了! 一行众人正准备向县城赶回去,却迎面撞见一队兵士。 顿时间,县衙这边的车马便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自马车上走下来,黄县令皱眉凝望,便见到刘训纵马赶来。 “原来是刘统领,怎么在这里带人闲逛?” 黄县令双手负后,身形挺直,淡淡地向着刘训询问一声。 刘训皱着眉头,冷冷扫了黄县令这些人一眼。 不用想都知晓,黄县令这些人,一定是去做什么事情了! 他微扬起脸庞,不再看黄县令。 “奉殿下之令,巡查沧云县,搜寻盗匪踪迹!” 刘训冷声回应。 “搜寻踪迹?”黄县令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呵,看样子,赵阳果然是被先前的刺杀,给吓到了! 现在着急忙慌的让刘训这些人,在沧云县搜索! 但就算是这些人,将沧云县搜索个遍,也找不到半点盗匪的踪迹! “刘统领,不用再搜寻了!” 黄县令大袖一挥,“如今殿下身受重伤,防止再有歹人刺杀,你还是收兵回去吧,保卫殿下要紧!” 刘训冷冷看着黄县令,一言不发。 “呵呵,莫非刘统领在担心什么?” 黄县令不在意一笑,挥了挥手,“放心吧,有本官亲自坐镇,如今盗匪不会再敢来了!” “收兵吧!” 黄县令眉头轻挑。 刘训眼中寒芒,却是愈发浓郁。 黄县令说起盗匪,他心中更是知晓,那些盗匪,必然是与黄县令这些人,有着紧密的关系! 而且,先前殿下遇刺,那些刺客,都是盗匪装扮,黄县令更是脱不了干系! 现在,黄县令竟然还敢让他收兵? 他若收兵,那不就是更方便,黄县令这些人,为非作歹了吗? 刘训紧咬着牙,面色阴沉。 “收兵?你如何能够保证,那些盗匪不来?” 刘训冷声怒斥,“我若收兵,盗匪再来作乱,杀戮百姓,这些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还是说,黄县令就是想要让那些盗匪前来作乱,给他们创造机会?” “若是如此,那我回去,必会一五一十地向殿下禀报!” 闻言,黄县令顿时嘴角一抽。 他先前得意,差点给忘了,这些兵士,可都是赵阳的人! ------------ 第二百五十七章 送冯县丞回去! “黄县令还有何事,我会一一向殿下禀报!” 刘训转过身,不再看黄县令一眼。 黄县令黑着脸,一句话不说,任凭离去。 带待到刘训带人策马远去,黄县令目光阴沉地看着刘训。 他心中冷哼,赵阳都处事了,赵阳手底下的这些人,竟然还这么嚣张! 用不了多久,他看着而些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回去!”黄县令挥挥手,继续向着县衙赶回去。 遣散众人,黄县令刚回到县衙中,看着眼前县衙里的景象,不再眉头一皱。 县衙中,一众衙役们正被差遣着,搬运着桌椅板凳,以及大量的书籍册子。 “你们在做什么?” 黄县令神色不悦,沉声喝问。 “大人!” 见到黄县令,一个衙役连忙上前。 他指着县衙中的一个方向,又对黄县令说道:“大人,是冯县丞安排小的们,来为他搬运东西,他说之后便要在县衙中处理公务了!” “冯县丞?” 黄县令双眼一睁,冯一河?! 这混蛋,竟然来了! 赵阳现在都身受重伤了,竟然还贼心不死! 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派冯一河过来! 这时候,冯一河的身影慢悠悠地自县衙中走出。 冯一河依旧身穿布衣,未曾换上县衙官袍,他来到黄县令身前,不咸不淡地行礼。 “卑职见过黄大人!” “冯一河,你来县衙做什么?”黄县令皱着眉头,没有赵阳在冯一河的身后撑腰,他可不担心什么! “回禀黄大人,卑职如今已是县丞,自然要走马上任,所以今日卑职便前来述职!”冯一河淡淡回应。 黄县令神色不悦,前来述职,说白了,其实冯一河过来的目的,还是想要掳夺县衙中一部分权利吧! 如今赵阳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把这县衙大权交还给他的同时,还对他不放心,让冯一河过来监视他的举动吗? 黄县令心中冷笑,赵阳既然受了伤,就该老老实实地收敛收敛自己的心思! 还敢惦记着他县衙中的大权! “冯县丞……” 黄县令轻声叫了冯一河一声,挥了挥手衣袖,“今日,无需你来述职,你先回去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冯一河双眼微眯,“卑职不懂黄县令的意思!” “不明白?” 黄县令目光幽幽,他的神色忽的肃穆起来。 “冯县丞,你难道不知,如今殿下的情况吗?” 黄县令双手负后,身形挺直,“而今殿下伤势未愈,在驿馆中养伤,他的身边,尚且缺少可用人手,你却在这个时候,来到县衙述职,你想要置殿下与何地?” “可卑职前来,是殿下的意思!”冯一河回应一声,不卑不亢。 “殿下心忧百姓,为百姓们的生机奔波忙碌,不顾自身万金之躯……” 黄县令语气凝重,神色中仿佛对赵阳的身体,充满了担忧! 当然,他的确担忧,不过,他担忧的是,赵阳的伤势会很快痊愈!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冯一河的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威严。 “可殿下能不顾,你这做属下的,也敢不顾殿下身体安危吗?” “是啊,冯县丞,黄大人说的对啊!” 一旁师爷也紧跟着上前,附和着黄县令的话。 “冯县丞,你还是赶紧回驿馆吧,在这里逗留,你不在殿下身边照应,若殿下身体有恙,你难辞其咎!” 冯一河神色阴沉下来,很显然,黄县令这些人,就是想要排挤他,逼他离去。 他沉声道:“如今殿下伤势已经稳定,卑职来此述职,自是应做之事,黄大人不必相劝了!” “本官并非劝你,而是在命令你!” 黄县令嘴角微勾,神色不屑。 “来人,护送冯县丞回去!”黄县令挥挥手。 一众衙役当即围到了冯一河的身边,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冯大人,请吧!”一名衙役淡淡地对冯一河挥手,示意冯一河离开这里。 “黄县令,莫非是要阻拦卑职前来述职?” 冯一河没有理会这些衙役,只是冷冷地看着黄县令,“黄大人,如今县衙缺少县丞,卑职又是殿下钦点的县丞,若卑职不在,这许多事务,如何处理?” “若出了什么差池,这份责任,又该谁来担待?” “黄大人,卑职若是回去,可是会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殿下!” 冯一河据理力争,眉头紧皱,此次他前来述职,只是一个人过来。 可这县衙之中,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是黄县令的人手。 “本官还用不着你一个县丞来提醒!”黄县令说完,迈步走入房间之中,再不去看冯一河一眼。 “冯县丞,请回吧!” 师爷淡淡撂下一句话,跟着黄县令一同走进了房间中。 冯一河看着四周,脸色难看。 四周衙役们紧紧地围着他,半点也没有让他继续待在县衙中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自县衙中离去。 …… 驿馆中。 刘训和冯一河先后赶了回来,向着赵阳汇报他们遭遇黄县令之后的经历。 两人的脸上都满是怒容。 自殿下将这县衙大权交还给黄县令后,黄县令行事,便再度无所顾忌起来。 “殿下,黄县令如今,还在各个村庄中奔走,四处宣扬,说殿下先前所做之事,皆是他的提议!”刘训预期愤懑。 冯一河也是紧皱眉头,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怒火。 然而,听到面前两人的汇报,赵阳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老冯,刘训,你们不必如此!” 赵阳摆摆手,他脸上笑容浓郁。 冯一河和刘训错愕地看着赵阳,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黄县令,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天真烂漫!”赵阳笑容揶揄,他又看向面前两人,“他想要演,就让他继续演下去吧!” “其他的事情,我们无需着急!” 冯一河和刘训面容疑惑,不过,他们心中也都知晓,殿下必然早就做好了打算。 “对了,刘训,派人去提醒提醒黄县令,告诉他,先前本王给他的三天剿匪时间就要到了,让他来给本王说说,他想出的法子!”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当本官是傻子吗? 县衙里,黄县令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陶瓷茶盏,其中清波荡漾,几缕茶叶在茶水中伸展开,清香四溢。 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水,神色悠闲,兴致勃勃。 “老爷,小的是否立即去通知天香楼那边,备好酒菜,今晚老爷与员外们一起庆贺?”师爷上前,轻声询问。 黄县令点点头,神色得意。 今日一行,在没有了赵阳的阻拦之后,他感觉一切,都从未有过的轻松。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赵阳在沧云县的影响,便会很快消减。 而这沧云县发展的功绩,则是会理所当然地落在他的身上! “去,让天香楼好好准备,咱们有不少时日,未曾这么放松了!”黄县令笑眯眯摆摆手。 “好嘞!” 师爷点头,连忙走出房间,步伐轻快。 可他刚走出房间,便迎面见到一名衙役,快步赶来。 “怎么了?”师爷询问一声。 “沧王……沧王那边……传来消息!”衙役急匆匆说道。 “沧王?” 师爷双眼一睁,难不成,沧王已经咽气了? “沧王召见黄大人!”可这时,衙役的话音又响了起来。 “嗯?!” 师爷不由一惊,连忙带着那衙役走进房间。 “何事喧哗?” 房间中,黄县令眉头微皱,端着茶盏,有些不悦。 “大人,沧王召见,说是要询问大人,剿匪的方法!” 衙役的话音落下,黄县令却不由身形一僵。 都这个时候了,赵阳竟然还记着这茬! 剿匪? 他上哪去剿匪去? “老爷,咱们怎么办?”师爷有些惊慌,沧王怎么突然又开始搞鬼了? 黄县令眼中寒芒闪烁,赵阳这番动作,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思索着,难不成,是赵阳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伤势恢复了一些? 所以,又要想什么办法针对他们了? 很有这个可能! 随即,黄县令连忙起身,将手中的茶盏随手放在桌案上。 啪! 可他一个不慎,慌乱见,茶盏又自桌案上摔落下来裂开,茶水四溢。 “备马,去驿馆!”黄县令紧咬着牙。 一行众人快速赶到驿馆,黄县令走下马车,来到驿馆前。 可驿馆门外守卫的兵士,却是手中长戈交错,挡住了黄县令的步伐。 “殿下召见本官,你们也敢阻拦?” 黄县令神色不悦,怒视质问。 赵阳突然召见他,他心里本来就有些窝火! 收回大权,他还没有来得及怎么开心,现在赵阳又来给他添堵! 赵阳就是成心的! “黄大人,殿下吩咐,严查所有进入驿馆之人!”兵士沉声说道。 黄县令双眸微眯,心中怒火倒是消减了一些。 赵阳果然是怕了! 经过先前一番行刺,便这般小心! 黄县令大大方方地伸展开手臂,让兵士谨慎地搜寻一番。 “黄大人,只有你一人能够进入!” 黄县令眉头微皱,看了眼身后师爷与一众衙役。 他不由有些担心,赵阳不会是快死了,想要拉着他垫背吧? 可赵阳召见,他都来到驿馆了,若不进入,以赵阳的性子,大可借着这个由头,再度找他麻烦!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黄县令咬咬牙,走进了驿馆中。 驿馆一楼,也有着一些兵士安坐,见黄县令进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黄县令身上。 黄县令目光微凝,他能感受到,整个驿馆中,充斥着一股紧张凝重的气氛。 他仔细观察着,心中思索。 看这些人的情况,他大致也能推断出一二。 估计,赵阳的身体情况,已经垂危了! 看这些人的样子,便能窥探出来。 黄县令不再理会,迈步走到二楼上。 他眉头微皱,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厚厚的帘子,根本看不到帘子后的情况。 黄县令目光微眯,随即跪拜下来。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你如今还敢来见我?”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57……” 黄县令心中一颤,自赵阳的声音中,他能够听出来,赵阳的声音雄浑有力,仿佛没有受到半点伤势。 怎么回事? 黄县令心中惊疑不定,不断思索,他始终未曾见到赵阳真容,未曾看到过赵阳的伤势。 难不成,赵阳的伤势,是装的? 随后,黄县令收敛心神,连忙说道:“殿下何出此言?” “冯一河,是被你赶回来的吧?” 赵阳的声音慢悠悠自帘子后传来。 黄县令脸色一沉,看向四周,很快便注意到,不远处冯一河的身影。 他心中暗骂一声,果然,这冯一河是赵阳的一条忠犬,但凡有点事,就要向赵阳汇报。 不过,他心中也并未忧虑什么。 如今的赵阳,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反制他的办法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殿下,下官并未曾将冯县丞赶回,只是因为如今殿下身体欠安,下官担忧殿下身体,便先行让冯县丞赶回来,至于冯县丞的职务,下官可为之代劳!” “代劳?看样子,黄县令很清闲啊!” 赵阳忽的沉声质问,“交待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黄县令思索道,他知晓赵阳想要问的,是剿匪之事。 不过,在跟赵阳交谈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赵阳。 他想要知晓,赵阳的伤势,是否如他这浑厚的声音一般,看起来轻松如常? “本王问的是剿匪的事!” 赵阳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带着一股怒意。 “殿下,县衙如今全面戒备,只待匪徒再来,必定与之决一死战!”黄县令连忙道。 “等他们再来,你是还想让他们杀戮百姓……咳咳咳……” 赵阳说着,突然重重咳嗽起来。 咳嗽声不停,听起来虚弱无比,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万不可发怒啊!” 帘幕后,梁槐急切的声音传来,似是在轻轻地为赵阳捋顺呼吸。 黄县令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神色恍然。 难怪先前赵阳声音那般中气十足,又偏偏隔着帘子! 敢情,是故意装出自己没有多么严重伤势的样子! 想要掩盖自己的伤势,从而威慑他吗? 呵呵,当本官是个傻子不成? ------------ 第二百五十九章 让他狗急跳墙! 良久,帘幕后的剧烈咳嗽声,才终于有所平息。 赵阳似是在帘幕后喝了一口水,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黄县令,本王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无比要想出剿除匪患的方法,这就是你给本王的方法吗?” 闻言,黄县令面色微沉。 赵阳还想要他怎么做? 到现在,他已经明白过来。 这次赵阳召他前来,其一,是由于冯一河被他赶回来,赵阳心生怒气,想要装出一副伤势不重的样子,以此来威慑他! 只可惜,赵阳这点心思,在他面前,就是个摆设! 至于其二,则是打着什么主意,逼他剿匪! “殿下,下官已经按照殿下吩咐去做了,这剿除匪患并非易事啊!” 黄县令眼珠一转,思索道,“尤其是,这些匪徒,常年潜藏在深山之中,他们对于山中地形,尤为了解,若我们进入深山,恐怕会落入圈套……” “这些,是你要考虑的,跟本王无关!” 赵阳声音冰冷,似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你务必给本王想出办法,还是先前所说的那三天时间,否则,时间一到,盗匪要是不来,你就带人去山上打他们的老巢!” “若做不到……” 赵阳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可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303……” 黄县令脸色阴沉下来,这就是赵阳的打算吗? 逼他进山剿匪? 想要以此来消耗他手底下的力量,与那些匪徒们的的力量! 而若是剿匪不成,赵阳便会借此,来打压他! 赵阳,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黄县令冷笑连连,心中恼怒。 只是,如今赵阳这么说,他也只能暂且答应下来。 “下官谨遵殿下吩咐!” 黄县令答应一声。 “行了,回去吧,本王等你的消息!”赵阳的声音悠悠传来。 黄县令告辞,转身离开。 他步伐缓慢,还未走下楼梯,便隐约听到,二楼上,赵阳那难以抑制的咳嗽声。 他嘴角冷笑浓郁,跟他斗,赵阳还是太年轻了! 待到黄县令走出驿馆,冯一河进入帘幕。 赵阳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错拢搭在另一把椅子上,悠闲自在。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果然,这演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殿下,如今将黄县令逼到这种程度,他几乎毫无退路了,若是他因此被逼急了,一怒之下,恐生事端……”冯一河心中担忧。 如今在黄县令这些人看来,殿下重伤难愈,这些人必然会心思活泛起来。 “为何要将他逼到这种程度?”冯一河不解的询问道。 赵阳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不怕他被逼急了乱来,就怕他没被逼急,不敢狗急跳墙!” “嗯?” 冯一河愣了愣,愈发疑惑不解。 “老冯,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赵阳笑眯眯道。 冯一河凝眉,若有所思。 不多时,刘训走了出来。 “殿下!” 他躬身向赵阳汇报,“黄县令已经离开驿馆范围了。” 赵阳点点头,目露思索。 “先前我让黄县令进山剿匪,以他的性子,必不会消磨自己的力量,必然会来借兵!”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36……” 听到赵阳的话,冯一河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明白了先前赵阳一番表态的意图。 “到时候,他要去找你,你可以借给他!”赵阳笑容淡然,“不过,得有好处才行!” “遵命!” …… 嘎吱嘎吱! 马车车轮传来沉重的声响,黄县令坐在马车中,脸上难掩怒意。 赵阳,显然是在逼他! 可他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办法。 “呵呵,这小子,如今伤势难愈,就敢这么逼本官!” 黄县令冷笑连连,“真不怕,把本官逼急了,灭了他!” 师爷坐在马车一旁,手指不住地捋着八字胡,眼珠子滴溜溜转动。 “老爷,如今沧王的倚仗,无非是军营……” 师爷缓声道,“不过,他想要依托军营,辖制大人,以他如今的情况,也只能有心无力!” “军营……” 黄县令沉思,缓缓点头。 沧云县军营,先前他未曾整治,被赵阳给搞在了手里,竟然成了大患! 这的确是个麻烦! “老爷,如今咱们收回了县衙大权,而且沧王又无法如先前那般随意走动,倒不如,趁此良机,将兵营的大权,也一并夺回来!”师爷狡狯道。 黄县令眯起眼睛,眼前一亮。 的确是个好办法! “如今军营经过沧王的发展,也算有些战力,若是老爷能够将军营牢牢掌控在手中,那必可高枕无忧了!”师爷笑眯眯道。 “的确如此!” 黄县令略作思索,忽的掀开马车帘子。 “改道,前往军营!” 车马改道,向着沧云县军营赶去。 沿着道路,黄县令一行人来到了军营前。 黄县令走下马车,打量着面前的军营。 他都有些不记得,上一次来沧云县军营是什么时候了。 只隐约记得,这军营,破烂不堪,只有一些早已腐朽的围墙,连大门都没有,校场之中,更是杂草丛生,足足有半人多高。 可如今,再度来到军营,看到眼前的景象,黄县令不由神色一震! 眼前军营,围栏高耸,大门紧闭,仅仅是来到军营门外,便能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而军营之中,更是隐约传出一些喊杀声,似是其中兵士们,正在一同训练! 透过军营四周的围栏,可以见到,整个军营,一切规制得整整齐齐,森严有序,地面平整,没有半点杂草,甚至,就连军营外,四周也看不到什么遮挡物。 军营之中,几处木质瞭望塔,轻而易举,便可将四周景象收归眼底! 黄县令心中微凝,赵阳在治军一方面,倒是有些手段! “来者何人!” 这时,军营门前的瞭望塔上,两名兵士稍稍出面,手中拿着弓箭,箭在弦上,直直地指着他们! 看着那锋锐的箭矢,黄县令心中微微一惊,他稍稍退到车马之后,尽可能避开箭矢的瞄准。 他看了师爷一眼,师爷当即大喊道:“大胆,这位可是咱们沧云县的黄县令!” ------------ 第二百六十章 你的时间不多了! “黄大人找你们统领有要事,还不速速开门放行!” 师爷沉喝一声,瞭望塔上两名兵士商议一声,很快便去通报。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刘训身着甲胄,手持长刀,走了出来。 他扫了眼黄县令一行人,双眸微眯。 还真被殿下说中了! “刘统领,你们这军营,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吗?” 见到刘训,黄县令这才自马车后走出来,他淡淡地瞥了刘训一眼,神色威严。 刘训皱起眉头,未曾理会黄县令的喝问,他瞥了眼黄县令,高扬着脸庞。 “黄县令来军营何事?” “刘统领,你不过一个统领,也敢对黄大人这般态度吗?”师爷站在黄县令身旁,显得很是不悦。 “嗯?” 刘训冰冷的目光落在师爷身上,他身后,一众兵士也齐齐迈步上前,威势雄壮! 师爷顿时浑身一颤,不敢多说什么,躲到黄县令身旁。 黄县令却并未有所惧色,赵阳都未曾对他动手,更何况是区区刘训? 想要吓唬他? 刘训还远远不够格! 随即,黄县令向前迈出一步,淡淡地看着刘训。 “刘统领,你们这是做什么?” “殿下有令,外人不得擅自进入军营,若有违者,斩!”刘训语气不变,静静地看着黄县令。 “放肆!” 黄县令大袖挥动,“你当本官是何人?” “本官身为沧云县县令,对于这沧云县军营,亦有管辖监理之权,你敢对本官如此态度,便是目无法纪,蔑视我赵国律法!” 只是,黄县令的话音落下,刘训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 黄县令这点心思,还瞒不过他们殿下! “此次,本官前来,是奉殿下之名,准备剿匪!” 黄县令继续说道,“而这剿匪之事,自然需要军营出力,现在,这军营大权,便由本官来掌管!” 刘训心中冷笑,黄县令还想直接要军权? 想得美! 他直接转过身,走回军营,向着身后挥了挥手。 “关门!” “是!” 大门两旁兵士们,当即应声上前,推着大门,将大门缓缓关闭。 见此,黄县令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什么意思? 这刘训,是当他说话是放屁吗? 他来这里收回军权,刘训竟然敢直接关门! 黄县令心中恼怒,怒喝起来:“刘训,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本官身为县令,你统领军营,理当听本官差遣,却敢不听本官号令,这可是死罪!” 可黄县令话音刚落下,这时,军营大门却是嘭的一声,关闭起来。 黄县令愈发气急,袍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 “你竟敢如此蛮横,本官必定上报,到时候,沧王殿下也保不了你!” 黄县令语气威严,“现在,本官命令你,立即开门,将沧云县军营大权,交给本官!” “我奉殿下之令,统领军营,除殿下命令外,一概不听!” 大门后,刘训的声音缓缓传出。 “黄县令若是无事,那便速速离去,否则,我必亲自擒拿,将你交给殿下,听后殿下发落!” 闻言,黄县令心中一惊。 他看了眼身后众人,他所带来的衙役足足有二十多人,并不算少。 可比起这军营中的百号人,他们这么点人,连看都不够看的! 若刘训真敢胆大包天,将他擒拿,那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这些,黄县令心中无奈。 这军营大权,想凭借县令身份,是收不回来了…… 可是,若无法调动兵士,那他之后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必须得想个法子,先将这些军营大权弄到手,至于之后,稍加手段,自可轻而易举地自赵阳手中,收回军权! 思索一番,黄县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轻咳一声,平复神色。 “刘统领,本官也是奉殿下之令,之后带兵剿匪,你不听从本官命令,本官不与你计较……” 黄县令顿了顿,继续说道,“既如此,那本官再与你商量商量,本官先暂且借调沧云县兵营军马,如何?” “借?” 刘训回应一声,沉默下来,似是陷入思考。 黄县令站在军营外,静静等待着刘训的答复。 不多时,军营大门缓缓打开。 刘训的身影再度被露了出来,见此,黄县令嘴角微勾。 “黄县令既是为了剿匪,借调兵马,并非不可,不过……”刘训慢悠悠道,“不过,只能租借!” “租借?” 黄县令顿时一愣。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得付钱? “黄县令借调兵马,可我们军营之中,也得需要军饷,那便每天一万两银子!”刘训缓缓说道。 一万两银子,才一天? 黄县令心中一惊,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狮子大开口! 这怎么不去抢? 就算是抢,也没办法,每天抢一万两银子吧? “岂有此理!” 黄县令神色难看,“本官可是奉命剿匪,你竟要收本官一万两银子?!” 刘训面色淡然,嘴角扯开一抹笑容。 他老神在在地看着黄县令,挥了挥手。 “若是嫌贵,那黄县令可以不租!” 随后,刘训看了身边兵士一眼,兵士们当即会意,继续推着大门,准备关门! 见此,黄县令急了! 该死的,没有这沧云县兵权,那他日后,还是不会好过! 一万两银子一日,虽然贵,但如果他能够将兵权彻底掌控在手中,这些银子开销,不是还得回到他的手上? 黄县令咬着牙,沉声道:“一万两就一万两,本官租了!” “很好!” 刘训笑了起来,“那黄县令便先付钱吧!” 黄县令转过身,面色难看,向师爷吩咐道:“去县衙,取三万两银子来,先订上三日!” 刘训心中笑意浓郁,殿下果然神机妙算! 如今黄县令这举措,一切都掌控在殿下手中! 终于,师爷率人拉着三万两银子赶了回来。 黄县令冷冷看着刘训,沉声道:“本官今日付了订金,刘统领可千万莫要赖账,这一笔账,本官可是好生记着的,到时候若刘统领赖账,那本官可要上报,就连沧王殿下,也会受到牵连!”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听从本官号令! 黄县令心中烦躁,这可又是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就这么又打水漂了…… 他紧盯着刘训,眼中满是浓浓的威胁。 如今,赵阳那小子,基本上已经废了! 若是刘训再敢在这里诓骗他,那他不介意,好好地让赵阳的手下,好好的领教他的厉害! 没有了赵阳,刘训胆敢跟他耍什么花招试试?! 刘训神色始终平静如常,仿佛未曾感受到黄县令脸上的威胁。 他手臂一挥,身后兵士当即上前,走到了那一箱箱沉重的银子前。 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两泛着剔透的光辉。 刘训微微一笑,这才看向黄县令。 “黄大人放心,我们的信誉,是绝对有保证的!”刘训慢悠悠地回答一声。 “你们最好如此!” 黄县令冷哼一声,眼看着装满银两的箱子,被刘训手下的兵士们给慢悠悠地抬进军营中。 他有些望眼欲穿! 这种大批量给别人送银子的感觉,可实在太难受了! 他的心都在滴血! “黄县令,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刘训又询问一声,殿下交待过,黄县令这里有什么要求,一切好说,当然,前提是付出足够的成本才行! 黄县令嘴角微微一抽,拳头紧握,强忍住怒骂刘训的冲动。 如今他的银子都付了,总不能真让银子打水漂吧! “自今日起,军营所有兵士,一律待命,听从本官号令!”黄县令沉声说道。 刘训微微一笑:“一切就照黄县令安排去做!” “很好!” 黄县令咬牙切齿地点点头,心中顾虑,这才消减许多。 让刘训这些人笑吧,之后,有他们哭得时候! “那你们,就等候本官号令吧!” 说完,黄县令再不回头看刘训一眼,转过身去,踏上马车,带人离去。 刘训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黄县令等人离去的身影。 兵权被交到黄县令的手里,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不过,他心中清楚,以殿下的手段,这一切,必然是在殿下的安排之中! 马车车轮转动,自沧云县军营远去。 黄县令坐在马车中,脸色难看。 此次收回军权,麻烦程度,超出他的预料。 按道理来说,赵阳如今伤重难以愈合,说话都不利索,几乎沦为废人一个。 朝不保夕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赵阳就咽气了。 在这种情况下,赵阳的这些手下,一个个的,都是群龙无首,心中应该惴惴不安才是。 他们难道就不会去想一些自保的法子吗? 这么忠心耿耿的跟着赵阳,那赵阳一旦死了,他们这些赵阳的手下,几乎也没有什么生机可言! 可这种时候,刘训竟然还敢这么跟他对着干! 甚至,还趁着他收回军权的机会,狠狠地讹诈了他一笔! “一群贪得无厌的疯子,赵阳是,他的手下也是!” 黄县令怒骂一声,目光阴冷,“迟早,他们会因为他们的贪得无厌,付出代价!” 师爷在一旁也有些脸色难看,他八字胡轻颤,低声道:“老爷,不必如此生气,再过些时日,就能让他们知道,老爷您的厉害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情,可脸色依旧是阴沉难看。 他思索一番,眯起眼睛。 “纸笔!” 黄县令声音落下,师爷连忙自车厢中的桌案下,取出纸笔,研好墨水,将笔恭敬地递到黄县令手中。 黄县令接过毛笔,沉思一番,在纸张上飞速书写几行小字。 他折叠好,递到师爷的手中。 “去安排一下,把这封信送过去!” “老爷的意思是……” 师爷神色一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狡狯一笑。 “小人这就去!” …… 驿馆,刘训纵马赶到。 “殿下,如今兵营之权,已被黄县令租借过去……” 刘训将先前黄县令租借兵权的事情,通通告知赵阳。 说完,刘训神色不免露出一抹忧虑。 “殿下,如今兵营之权,被黄县令借去,卑职心中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赵阳挑了挑眉。 刘训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如今匪患横行,黄县令手握兵马,一旦匪患前来,他若故意出什么乱子,只怕……”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赵阳嘴角微勾。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157……” 刘训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他有什么安排,尽管配合便是!”赵阳眨了眨眼,“让黄县令去做,放心大胆地做,看看他到时候,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 刘训应声,心中忧虑彻底放了下来。 这时,守门的兵士跑上二楼。 “殿下,驿馆外,有百姓求见!”兵士恭敬汇报。 “殿下,如今外界流传,殿下身受重伤……”冯一河走上前来,眉宇微凝,“先前黄县令他们又在各个村庄中多有走动,意图抢占殿下功绩,百姓们如今应是也惴惴不安。” 赵阳点点头,他想了想,挥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既是要让黄县令在沧云县中放手去做,自然还是要安抚民心的 兵士很快跑下楼去,很快,几个百姓匆匆走进了驿馆中。 他们打量着驿馆中的情况,神色忐忑不安。 对于这沧王爷一直生活的驿馆,他们都还是头一次来。 仔细看去,驿馆之中,除了必要的桌椅,以及吃饭的用具之外,并无他物。 守卫驿馆的兵士中,还有少数几人,是他们认识的,见到他们到来,那些兵士纷纷含笑点头。 几个百姓这才稍稍安心,看这些娃子的样子,沧王爷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 只是,这几天以来,沧王爷一直没有露面,黄县令那伙人,似乎又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他们心中忧虑依旧未曾减退。 走上二楼,几个百姓们脚步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沧王爷。 不过,这驿馆,他们始终未曾发现什么奢华之物。 几个百姓不由心中叹息,沧王爷以前生活在皇宫之中,那肯定是他们难以想象的奢华之地。 如今沧王爷来到他们沧云县,过得去这般节俭,都是为了他们着想啊! 很快,在兵士的引领下,百姓们走进了赵阳的房间,隔着一面珠帘。 ------------ 第二百六十二章 满足他的虚荣心! 珠帘后,隐约可见,赵阳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桌前。 几个百姓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不知晓如今赵阳的伤势究竟如何,只听说沧王爷的伤势严重,以至于不得不将沧云县大权交还到黄县令那些人的手中。 但现在见到赵阳能够坐在桌前,他们心中的不安,顿时消减了许多。 沧王爷,洪福齐天!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527……” “来自……” “草民叩见沧王爷!”几个百姓连忙跪下,向着赵阳行礼。 “大家不必行礼,快快请起!” 赵阳中气十足的声音,自珠帘后传出, 百姓们这才缓缓起身,看着珠帘后,神色关切。 “乡亲们,来驿馆所为何事啊?”赵阳声音温和地询问道。 几个百姓相互看了看,随后,丁铁成缓缓走上前来。 “沧王爷,这几人,都是我们附近几个村子中的老人,是咱们几个村子中,推举出来,一起来唐王沧王爷您的!” 丁铁成先是介绍一番,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色,“前一阵子,黄县令带着咱们县里的几个乡绅,一起来过我们的村子,他们给我们待了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作为慰问!” “嗯,还不错,那些东西,大家用起来感觉可还好用?” 赵阳笑眯眯地询问一声,对于黄县令的这些动作,他早就知晓了。 黄县令自以为,带着这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人心,让沧云县的百姓们,多少改变一些对他们的态度。 对于黄县令的这些心思,赵阳心中很清楚。 不过,他并不担心什么,反倒是,能让黄县令和乡绅这些铁公鸡们,拔一些毛出来,他还是很乐得见到的! “沧王爷,我们吧那些桌椅板凳都存放起来了,没有敢用!”丁铁成连忙说道。 “为何不用?”赵阳疑惑询问。 丁铁成顿时叹息起来,其他几个老人也都是摇了摇头。 “黄县令那些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才不会去用!” 随即,几人之中,又有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那老人声音哽咽,低声道:“沧王爷,我们大家伙听说沧王爷您受伤了,不知道您的伤势怎么样了……” “而且,您不出面的这段时间里,黄县令那些人,恬不知耻地说什么,您为咱们沧云县大家伙做的一桩桩功德无量的功绩,都是他提议您做的!” 其他老人们也都是纷纷摇头叹息,提起黄县令,脸上满是怒容。 他们在沧云县中,活了大半辈子,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 黄县令这些人的主意,他们怎能不清楚? 要不是沧王爷来了,还不知道,黄县令那些人,会怎么压迫他们呢! “沧王爷,您对我们大家伙,做得大恩大德,我们大家伙心里都门清!” “可是,我们心中担忧沧王爷您的身体,所以我们大家伙合计着,想要一起来探望沧王爷您,看看您有没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大家伙的,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听着这些老人的话,赵阳会心一笑。 沧云县的百姓们,生活贫苦,饱受压迫! 可是,哪怕在这种逆境之下,他们也一直有着自己的坚强! 更是知恩图报! 他先前所做的那些,百姓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大家放心,本王伤势没有什么大碍,我现在很好,大家都不用担心!” 赵阳温和的声音传出,让几个老人心中安心了许多。 的确,他们自来到这驿馆之后,未曾发现,沧王爷有伤势严重的迹象。 反倒是沧王爷一直安好地坐在桌前,声音中气十足,并没有什么虚弱的样子。 “至于先前黄县令给你们的桌椅板凳等物资,大家该用就用,挑选好的来用,他们为非作歹,是他们的事情,而他们给的这些东西,还不都是百姓们的民脂民膏?” 赵阳轻声劝慰,他心中一片冷意,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黄县令这些人,给百姓们捐赠物品,并没有错,可是他们忘记了,他们的这些物品,全都是取自沧云县百姓们的! 几个老人重重点头,听从赵阳的安排。 只是,如今沧王爷迟迟不出面,县衙和乡绅那些人,又一直在宣扬黄县令的功绩,他们心中还是担忧。 丁铁成忧心忡忡:“沧王爷,现在,黄县令那些人,到处插手,如果沧王爷您不露面,恐怕他们要将您的功绩,都给抢占过去啊!” 赵阳笑了笑,心中流露出一抹暖意。 如今,沧云县的这些百姓们,都是真心实意地关心他的! 为他考虑! 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其实本不该是这些百姓们所要考虑的。 可他们,依旧在担忧,费尽心思的为他着想! 赵阳深吸一口气,笑道:“大家不用担心,只要黄县令他们不乱来,就先由着他们,大不了,配合他们一下,就满足一下他那虚荣心好了!”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322……” “来自……” 听着赵阳的话,几个老人相视一笑,终于是彻底松了口气。 沧王爷这么说,肯定有沧王爷的用意! 对于此,他们相互之间,默契地没有揣摩。 一番交谈之后,老人们向着赵阳再度行礼,缓缓离去! 珠帘后,赵阳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如今,他对沧云县,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真正的大本营! 而他的大本营中,自然是要将一切污垢阻碍,全部消除! …… 县衙。 一道带着兜帽的身影走进了黄县令的房间中,他掀开兜帽,露出布着刀疤的狰狞面孔,正是先前与黄县令通知京城来人已到的中年人! “黄大人,你此次向我们传信,可是有什么安排?” 那中年人笑眯眯询问,自顾自地拉开一旁的椅子,做了下去。 黄县令坐在主座上,向着师爷挥挥手,很快师爷便去给中年人斟茶。 师爷谄媚地冲中年人笑了笑,退到一旁。 “不知道黄大人,对于先前沧王遇刺的事情,可还满意?”中年人又是询问一声,满脸得意。 ------------ 第二百六十三章 沧王,不足为虑! 黄县令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虎三,此次回去,还须你多向上头,转达本官的谢意!” 他捋着胡须,满脸从容,“此次沧王身受重伤,吓的整日躲在驿馆中养病,直接将沧云县大权,交还给了本官,一切良好!” 中年人虎三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吸溜了一口茶水,粗鲁地吐出茶叶。 “黄县令如今,倒是享受得很,这好茶喝的过瘾,可怜我们山上那些兄弟,整天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虎三瞥了黄县令一眼,“只可惜,这次没能杀了赵阳,不然一切后患,就都摆平了!” “虎三,你可不要跟本官哭穷,以往每次抢掠,哪次不是你拿大头,你那山上,早已肥的流油了!”黄县令挥挥衣袖。 “我们卖命,黄县令看戏,我们拿大头,还不是应该的?”虎三撇撇嘴,看了师爷一眼,淡淡道,“这次黄县令叫我来,可不是上头的命令,还不好酒好菜地招待一番?” 师爷看了黄县令一眼,见黄县令点点头,他连忙跑了出去,前去安排。 “不用着急,本官这次叫你前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的!” 黄县令慢悠悠说了一声,自顾自地给自己斟茶。 “嗯?” 虎三眉头一凝,看向黄县令,“黄大人,你想要说什么?” “简单,先前你来抢掠,本官配合,这抢钱的计策,固然不错,不过,本官此次有了更好的计谋!”黄县令眼中闪烁着一缕精芒。 “这一次,你可以堂而皇之地来沧云县抢掠,而到那时,本官则带人当着那些刁民们的面,将你赶走……” 黄县令站起身来,双手负后,悠悠踱着步子。 他又瞥了虎三一眼,“到那时,那些刁民,自会对本官加以信任,本官到时再运作一番,必可套取他们大笔的钱财!” “如何?” “这……” 虎三顿时站起身来,眉头紧皱。 他打量了黄县令一眼,忽的嗤笑起来。 “黄县令,你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们配合你演戏吗?” 虎三仿佛看穿了黄县令的心思一般,“我听说,沧王给你下了命令,让你剿除匪患,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可不做!” 黄县令目光微凝,紧盯着虎三。 “看样子,你们的消息,也很灵通啊!” “那是自然,先前上头便对你在沧云县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对黄大人,自然是要多加关注的!”虎三神色淡然。 黄县令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 他大袖一挥,沉声道:“放心,事成之后,亏待不了你们!” “如今的沧云县,自从赵阳到来之后,已经大有不同了!” 黄县令轻声道,“虽然本官放任赵阳整治沧云县,但是,沧云县的那些刁民们肥起来,咱们才会有更多的油水能捞!” “所以,这次,都不用怎么出力,之后自然可能更多地捞取钱财!” 闻言,虎三也陷入了沉思。 他微微凝望,目光中满是思虑神色。 如黄县令所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虎三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沧王的名号! 他皱着眉头,紧盯着黄县令。 “黄大人,赵阳那小子,可还没死呢!” 虎三心中忧虑,“如果,我们山上的兄弟再来,他手底下的兵士,万一趁机剿灭我们,那到时候……” “不必担心!” 黄县令挥挥手,脸上没有半点忧虑神色。 “本官先前,已经去试探过赵阳的伤势了,那小子还想跟本官装伤势不重,不过,这可瞒不过本官,他现在,连说话都勉强,莫说是派人阻击你们了!” 黄县令顿了顿,又微微一笑。 “至于赵阳手底下的那些兵士们,更是不足为虑了!” “嗯?什么意思?” “沧云县军营大权,已经重归本官手上了!” 听到黄县令的话,虎三顿时一惊。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军营大权,黄县令竟然能够夺回来? “怎么?不信?” 黄县令挑了挑眉,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如今沧王已经不足为虑了,虎三,本官就问你一句,这一次,做还是不做?” 虎三稍作思索,随即,重重点头。 他一拍桌案。沉声道:“做!” “很好!” 两人商量一番细节,黄县令将虎三送走,将师爷召到身前。 “去军营传令,让他们火速赶到县衙!” “是!” 师爷连忙应声,带着几人,纵马向军营赶去。 黄县令双手负后,得意洋洋。 先前给了那三万两银子,现在可是要到了收债的时候了! 想要白白赚他的银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久后,县衙外,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响起。 县衙中,衙役们都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他们眺望着外面,正见到一群足足数百人的兵士队伍,正齐齐迈步向着县衙这边赶来。 最前方,刘训跨在马匹上,身穿甲胄,手中长刀寒光闪闪。 衙役们面面相觑,愈发慌乱。 怎么回事? 难不成,沧王让人杀过来了? 这时,黄县令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他看着面前的兵士队伍,眼中也流露出了一抹凝重神色。 即便是如今,他知晓这兵营大权,在他手中,可他也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些兵士,远非以前沧云县兵营中,那些丘八所能相比! 如今沧王招兵买马,似乎也没有过多少时日! 可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些兵士们,便已经如此纪律严明! 沧王练兵的手段,的确是厉害! “黄县令,人马我已经带来了!”刘训依旧跨在战马之上,未曾下马。 “很好!” 黄县令迈步上前,对于刘训的态度,有些不悦。 不过,现如今,这些兵士,还是听从刘训号令的。 想要彻底将这些兵士化为己用,还没有那么简单。 “将士们!” 黄县令声音高亢,“如今,沧云县匪患横行,大家也都知晓,咱们沧云县百姓们,深受其害,抵抗这些盗匪,本官身为县令,责无旁贷!” 兵士们神色平静,对于黄县令的话,什么反应也没有。 黄县令这般大义凛然,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在唱戏! ------------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盗匪再度来袭! “沧王殿下更是下令,命本官亲自剿匪!” 黄县令打量着面前的一众兵士,对于这些人的反应,他并不理会。 他神色肃穆,沉声喝道:“诸位将士们,本就肩负保卫沧云县重任,如今,更是要听本官号令!” “那本官便事先强调一遍,所有兵士,务必做到令行禁止,若敢有违军令者,斩!” 话罢,黄县令看了眼一旁的刘训,心中冷笑。 既然军营大权交在他的手中,那不管刘训打什么主意,都注定要落空! 刘训双眸微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黄县令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先抽取一百五十人,五人为一小队,在沧云县全县范围内,进行巡查!” 黄县令大袖挥动,“剩下的人,兵分三路,其中两路,千万东北,东南两个方向,搜寻待命!” “剩下一路,在本官这边,随时等候!” 听到黄县令的话,刘训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依照黄县令这么说,这是要将军营中的所有兵士彻底分散开来。 这么一来,即便剩下的人兵分三路,每一路最多,也不过六十来人。 就这些兵力,如果遭遇山上盗匪,那如何对敌? 一旦交战,那必会出现极大损伤! 他看向黄县令,沉声道:“黄县令,若是这么行动,那便是在有意消耗兵力了!” “大胆!” 黄县令不悦冷喝,“如今本官执掌兵权,你若有疑问,也当之后再问,这令行禁止,还需要本官与你重申吗?” “可是,我只问黄县令一句,若是遭遇盗匪,凭借这被分散开来的兵士,如何对敌?” 刘训丝毫不退让,此事,事关他手底下这些兄弟们的生命安危。 若他退让,那便是拿兵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四周兵士们也都是义愤填膺,黄县令这个调兵之令,但凡稍稍想一想,便能意识到不妥! “本官何时说,要让兵士们前去对敌的?” 黄县令当即冷喝,“刘训,本官看在你身为军营统领的份上,此次不与你计较!” 不对敌? 刘训眉头愈发紧皱,冷冷看着黄县令。 那黄县令想要做什么? 就这么任凭盗匪们进来吗? “本官,绝不是拿所有将士们的性命胡闹!” 黄县令大声喝道,他神色愈发大义凛然。 “兵士们的性命,远比那些该死的盗匪,重要万倍,所有兵士,遭遇盗匪,决不可硬碰硬!” 可听到黄县令的话,四周兵士们眉头愈发紧皱。 他们这么多人,明明可以一同厮杀盗匪。 可现在,黄县令却这么安排,是要让他们遇到危险,便做逃兵吗? “此事,事关本官对敌之计划,你们无需询问,只要知晓,遇到盗匪,立即通报,不得与之厮杀,之后,本官另有歼敌计划!” 黄县令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威严。 刘训双眸微眯,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思索神色。 黄县令这个安排,不知殿下有没有预料到。 不过,殿下既然让黄县令能够暂时执掌军营大权,想必,对于黄县令的动作,一定都有所计划。 思索一番,刘训未再多说什么。 “本官之令,你们可是听清楚了?” 黄县令大声喝问。 兵士们紧盯着刘训,未曾理会黄县令。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黄县令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种时候,这些兵士们,竟然还是对刘训唯命是从! 赵阳那小子,先前究竟是怎么练的兵? 黄县令又看向刘训,大声道:“刘统领,本官先前的命令,你可曾听清楚了?” “是,一切听从黄县令安排。” 刘训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依旧板着脸。 “很好!” 黄县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如此一来,就不怕这些兵士们不听话了! 他大袖挥动,“现在,按照本官先前命令,所有人,立即行动吧!” 但四周兵士,依旧未曾立即行动,他们只是齐齐看着刘训,等待着刘训的命令。 直到刘训挥挥手,这些兵士们,才终于齐齐听令,迅速行动起来。 黄县令冷冷看了眼刘训,心中不悦,迈步走进县衙中。 这次安排兵士,所受到的阻力,多少超出了他的预料。 怎么这些兵士,都对刘训这般忠心耿耿? 思索一番,黄县令再度冷笑起来。 这些,倒是不用担心,如今计划,已经开始开展起来了! 待到之后,他有的是时间,收拢人心! …… 夜晚,刘训匆匆赶到驿馆中。 先前黄县令可以分散兵力,刘训心中还是尤为担忧。 赵阳坐在桌案前,听着刘训的汇报,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切,就都听黄县令的安排就好!” 赵阳微笑道。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234……” 刘训双眼一睁,明白过来,果然,殿下对于黄县令的安排,早已经预料到了! “另外……”赵阳稍作思索,提醒道,“黄县令所说的,将士们的性命最为重要,这一点,倒是没错!” “之后遇到盗匪,你嘱咐其他人,不必全力厮杀,以保全实力为主!” 赵阳话音落下,刘训当即应声。 他心中知晓,殿下必有安排! …… 两日时间匆匆而过。 赵阳在驿馆中照例听着香莲弹奏的曲子,悠闲自得。 假装重伤的这几日里,他倒是从未有过的清闲。 这么一段时间里,其他人都仿佛将他遗忘了一般。 黄县令那些人,更是在筹划着什么,一直都未曾过来。 这两日里,刘训始终跟在赵阳身后,自将兵营大权交给了黄县令后,黄县令似乎有意将他排挤在外。 而刘训得到赵阳的指示后,没有纠缠,便借着这个机会,候在赵阳身边,等候赵阳的命令。 赵阳随意翻看着手中的一本书籍,默默满算着时间。 过了这两天的时间,留给黄县令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若是黄县令有什么计划,估计也差不多要到了施行的时候了! 正思索着,冯一河匆匆自驿馆外赶了进来。 “殿下,盗匪再度来袭!”冯一河神色惊动,匆忙向着赵阳汇报。 ------------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让黄县令剿匪! 冯一河神色焦急,顾不上多说,向赵阳询问:“殿下,我们该如何对敌?” 赵阳眉头微挑,并未立即回话。 果然来了! 刘训当即迈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拱起。 “殿下,卑职请命,前去阻击盗匪,势必将盗匪全歼!” 他神色冰冷,带着一股浓浓的坚决意味。 先前盗匪杀戮百姓,惨绝人寰。 这一笔血仇,他还未跟那些盗匪们清算! 这才不过短短几日时间,那些盗匪们竟敢再度来犯! 这一次,他务必要将那些盗匪山贼,一举拿下! 然而,赵阳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刘训起身。 “不用着急!” 赵阳神色平淡,未曾有丝毫焦虑。 见状,刘训和冯一河两人不由对视一眼,神色错愕。 殿下对那些盗匪山贼们,必然也有歼灭之心。 可是,殿下为何这么不慌不忙? “如今军营中的兵士,可都在黄县令那里!” 赵阳笑意盈盈地看了两人一眼,“黄县令如今手握兵权,他自然会出马!”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462……”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543……” 顿时间,冯一河和刘训两人的脸色微变。 指望黄县令? 那还不如指望那些盗匪山贼们,自己掉进沟里呢! 随后,冯一河连忙劝道:“殿下,黄县令不是有可能与那些盗匪们有勾结吗?此次盗匪来袭,说不得,也与黄县令有着联系,咱们如何能够指望黄县令解决山贼?” 他心中不免焦虑,黄县令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地解决山贼! 听到冯一河的话,赵阳却是微微一笑,他摆摆手,没有让冯一河继续说下去。 随后,赵阳缓缓站起身来。 “这一次山贼来袭,必然是要让黄县令亲自来解决的!” 他对着冯一河和刘训两人笑着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热闹,看看咱们的黄县令,会如何解决那些山贼?” 闻言,冯一河和刘训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殿下或许另有安排呢…… 他们跟着赵阳,骑上马匹,飞快向着山贼来袭之地赶去。 还未到村庄之中,赵阳一行人便能隐约听到,喊杀声震天。 山贼们不断发出怪异地大叫声,马蹄声奔腾不息,整个村庄中,尘烟四起。 刘训脸色阴沉,紧握着拳头,恨不得这就策马上前,去跟那些山贼们血拼。 冯一河也是脸色冰冷,脸上露出了滔天怒意。 “殿下,如今百姓们正在被山贼攻击,是否……”冯一河转头看向赵阳连忙询问。 赵阳摆摆手,不远处的一座土山。 “先上山,看看情况再说!” 随即,赵阳策马上山。 冯一河和刘训只好强自压下心中怒意,紧随赵阳身后,来到山顶。 山顶视野开阔,轻而易举地便能将村庄里的景象收归眼底。 赵阳一行人拴好马匹,自山顶向眺望村庄,便可清晰的看到,山脚下,村庄中,一道道骑着马匹的盗匪身影,正在村庄中大肆搜寻着。 一个小小的村庄中,便足足有着七八十名盗匪! 皆是手持兵器,一边在村庄中肆无忌惮地冲撞着,一边在村庄中嘶吼怪叫,气势彪悍,在他们的追逐下,村庄中所有的村民皆被围堵到了村庄的后方。 见此一幕,刘训和冯一河两人,眉头顿时皱成了疙瘩。 这么下去,那些村庄中的百姓们,迟早就没有退路了! 在这些山贼盗匪们的围攻下,那百姓们又能有多少抵抗之力? “莫慌,好好观察此时的形势!” 这时,赵阳平静的声音响起,古井无波,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刘训和冯一河两人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压制住心中的焦急。 他们紧盯着村庄中,打量着情况。 很快,他们注意到,那些山贼盗匪们,一边嘶吼大叫,但并未直接将那些百姓们当即斩杀。 那些山贼盗匪们,似乎是有意识地将村庄中的百姓们聚集到一起。 见此一幕,刘训和冯一河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浓浓的思索神色。 “殿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刘训当即询问道。 赵阳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将一切都看穿了一般。 冯一河沉吟一番,眼中满是思索神色。 “这似乎并不符合以往山贼盗匪们的做法,他们既然是来抢夺百姓们的粮食和财物,那按照他们的作风,必然是能抢就抢,何必要将这些百姓们聚集到一起?” 冯一河眉头紧皱,先前他心系百姓们的安危,心中计较,可如今仔细一想,他也意识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似乎有着一张阴谋的大网,正在缓缓布开。 山贼们,没有花多久的功夫,便将那些百姓们汇聚起来。 隐约可见,其中一名山贼头领,头戴兜帽,不知面容,只能看出其体型壮硕,在向着百姓们大喊着什么。 “殿下,他们要做什么?”刘训焦急地询问道。 这种时候,如果再没有人拯救那些百姓们,一旦这些山贼盗匪们杀心大起,只怕这些百姓们全都有性命之危啊! 赵阳一手前伸,示意刘训噤声。 他似在听着什么,向着远处一个方向望去。 刘训和冯一河愈发疑惑,循着赵阳的目光,一同望去。 蹬蹬蹬! 渐渐地,他们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奔腾如雷,似乎正有着一队人马,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村庄这边赶来! 终于,那些身影出现在了赵阳他们的视野之中。 那的确是一队人马,看身上穿着,依稀可以分辨出两种。 最前方一伙人,皆是身穿衙役服装,手持朴刀,为首一人,更是一身官袍,只是隐约能够看到,那人的官袍上,还有着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 而紧跟在那些衙役服饰人马之后的,则是身穿甲胄,装备精良的兵士们! 见此一幕,刘训和冯一河都是神色凝重! 那些人,正是黄县令所率领的人马,在这宛如刻意营造的千钧一发之际赶到! 正如殿下先前所说,黄县令果然来剿匪了!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快跑,黄县令来了! 村庄中,一群盗匪山贼们跨坐在马匹上,将村民们团团围住。 他们满脸狞笑,身后马匹上,皆挂着一些粮食。 这时,又有一队盗匪的人马纵马赶来,不断喝骂。 “这破村子穷成什么鬼样子了,全部搜刮完,也没有搜刮出几两银子,全是些碎银子与铜板!”一个麻衣盗匪随手掂量着手里的几块碎银子,走到了山贼头领那边。 四周村民们看着那盗匪,神色中又是愤怒又是畏惧。 这些盗匪们都看不上的银两,可是他们的救命钱! 一些百姓们中的老人,不住叹息,神色绝望。 沧王爷归来后,他们才刚有着稍微恢复一些元气的苗头,可是,却又遭遇了盗匪抢掠。 先前他们可都是已经听说了,前几日,沧云县外围的一个村子里,就遭遇了盗匪抢掠。 而这些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山贼们,却是在村庄中屠戮村民。 而现在,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被驱赶到了这一片空地中。 即便他们这些村民中,有一些身强力壮的男人,手持农具,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这些盗匪。 可是,这些盗匪们手中都持着寒光闪烁的大刀,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们,又哪里是这些山贼们的对手? 恐怕只要一个冲杀,他们这些村民,就会死伤惨重! “三哥,他们没有钱,不过,你看咱们是不是再抢些女人回去?”那掂量着碎银子的麻衣山贼,向山贼头领询问道,他不断地打量着村民们,眼中满是阴寒。 听到那山贼的话,百姓们脸色顿时惶恐不安起来。 一些百姓们连忙将女眷护在身后,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农具。 若山贼们敢上前,他们就要不顾一切地跟他们拼了。 百姓们又看向那山贼首领,山贼首领带着兜帽,黑巾蒙面,看不清面容。 但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山贼首领的脸上,还有着一道狰狞的刀疤,即便是面巾,也遮不住那道刀疤! “老八,不着急,少不了你的!” 山贼头领冷笑一声,瞥了眼这些百姓们,他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向着远处看去。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忽的大手一挥。 “兄弟们,准备好,杀人!” 山贼头领话音落下,其他所有山贼们更是狞笑连连,纷纷高举起手中长刀。 见此一幕,百姓们全部浑身剧颤起来。 这些山贼,终于要动手了吗? “哇……” 人群中,孩子们的啼哭声顿时响了起来。 孩子们身边的大人当即安慰起来。 “别怕,沧王爷,沧王爷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你们胆敢来我们这里,沧王爷来了,一定会砍了你们所有人的人头!” 百姓中,有人怒声向着山贼们不住吼着。 “呵呵!” 麻衣山贼顿时冷笑起来,他手中长刀一指面前的百姓们! “待会,先杀这些叫得最大声的!” “好嘞!” 四周山贼顿时怪叫着附和起来,策马,围绕这一众百姓们转悠着,似是随时准备动手。 不过,山贼头领却一直没有下令,他只是在看着远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轰隆隆! 终于,一阵响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起先还只是隐约可闻,可很快,马蹄声便越来越响亮起来。 渐渐地,此地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大地在震颤起来! 一众山贼们脸色微变,他们的坐骑马匹,都在不安地嘶鸣起来。 “三哥,不好,有人来了!” 麻衣山贼向着山贼头领大吼道。 山贼头领点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总算是来了吗? 而四周百姓们见此,全都是神色一振,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顿时欣喜若狂。 一定是沧王爷,一定是沧王爷来救他们了! “我就说了,沧王爷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这些山贼,活不了多久了!” 百姓们一片哗然,紧握着拳头,怒气冲冲地盯着面前的山贼们。 山贼头领冷冷一笑,扫了这些百姓们一眼,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一个山贼中的斥候飞快赶了过来。 “虎三爷,是县衙的人,县衙的人来了!”那斥候急忙说道,仿佛极为担忧。 见此,四周百姓们原本还欣喜的神色,顿时僵住。 不是沧王爷? 是黄县令? 顿时间,百姓们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黄县令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们半点都不指望,黄县令能够帮着他们驱逐山贼! 甚至说,黄县令能够不帮着山贼们对付他们,都算是好事了! “什么?是沧云县县衙的黄县令吗?” 可这时,山贼头领虎三却是大叫一声,仿佛极为害怕一样。 “没错,正是那位黄县令带兵前来的,他们足足有上百号人!” “什么?!” 虎三顿时大惊失色。 他仿佛焦急万分,扫了眼面前的村民们,又看向四周其他的山贼。 “招呼所有人,赶紧集结!” “是!” 当即有山贼自怀中掏出暗哨,疾声吹响。 村庄中,所有的山贼们当即快速集结起来。 “虎三爷,他们快到了,还有不到一里地!” 又有山贼斥候赶来。 “不好!” 虎三大吼,急切挥手,招呼四周所有的山贼。 “兄弟们,快撤!” 轰隆隆! 顿时间,所有的山贼都不顾其他,连忙一同向着村子令一个方向逃去。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些山贼们便纷纷远去。 此地的百姓们,看着面前这些山贼们的动作,心中都是惊疑不定。 他们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是不敢置信。 来的人,不是黄县令吗? 怎么这些山贼们,仿佛对那黄县令恐惧到了极点的样子! 黄县令这些人,可还没来,那些山贼们,便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这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姓们眉头紧皱,对于眼前一幕,一时之间,都无法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轰隆隆!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为首一人,正是身穿一身官袍,官袍外还覆盖着甲胄的黄县令! “追!不要放过任何山贼!” 黄县令大吼,在他身后,一众衙役和兵士急速冲了出去! 而村庄中,百姓们看着面前的黄县令,神色有些呆滞。 ------------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两军交战,点到为止! 黄县令神色肃穆,目光中满是威严与肃杀意味。 他大袖挥动,让四周的衙役与兵士们,纵马快速追赶那些盗匪们。 而百姓们,神色茫然,他们皆是紧盯着黄县令。 这是黄县令? 什么时候,黄县令能够这么尽职尽责的进行剿匪了? 一时间,百姓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速追赶,不得有误!” 黄县令大喝一声,忽的转头看向四周百姓们。 他的脸上迅速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乡亲们,可曾受伤?” 黄县令仿若对百姓们极为关切,仔细地打量着所有的百姓。 似是见到百姓们未曾有人员受伤,他才终于像是松了口气。 “本官得到盗匪来袭的消息,便立即赶来,未曾想到,还是让这些盗匪先行进入了村庄之中!” 黄县令朗声说道,忽的将师爷召到身前。 “师爷,你带兵营中十名兵士,照看村庄中的百姓,另外在村庄中搜寻,看看有没有盗匪躲在村庄中!” “谨遵大人之命!” 师爷神情肃穆,当即向着身边兵士挥手,“你们十人,随我前来,照看百姓!” 黄县令见此,微微一笑。 他看了眼百姓们,神色坚毅,仿佛一身正气。 “乡亲们且在此等候,本官势必追上那些盗匪,将你们的东西,尽数夺回来!” 话落,黄县令挥舞起手中长鞭,重重抽在坐下马匹上,策马远去。 直到黄县令离去,百姓们依旧有些难以回过神来。 他们看着黄县令一行人离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带兵前来剿匪的人,竟然是黄县令。 随后,百姓们又看向留下来的那些兵士们。 他们可是知道,这沧云县军营,可是一直听从沧王爷命令的! 此次黄县令带人前来,除了黄县令手底下的衙役外,还有这些军营中的兵士。 应该是沧王爷下令的吧? 不过,有了这些人前来,百姓们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一名老者走到兵士们面前,低声询问道:“三娃子,是你吗?可是沧王爷让你们来的?” 那被叫做三娃子的兵士正要说些什么,一旁师爷已是快步跑上前来。 师爷沉声打发着那兵士:“还不快去查探村庄,若是出了事,黄大人饶不了你!” 那兵士冷冷看了师爷一眼,转过身去,快步离去。 “这次前来剿匪的,可是黄大人!” 师爷挺直身形,得意满满,“黄大人担忧匪患,特意自沧王殿下哪里借来军营大权,守护一方平安,这一切,都是黄县令的功劳!” 听着师爷的话,四周百姓们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黄县令的功劳? 他们心中思量着,以往黄县令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虽然说他们并未看到沧王爷,可是也都听说过,沧王爷如今受伤了,行动不便。 而黄县令却表现的这么积极,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但一时间,百姓们心中也很是不明白。 …… 村庄外,黄县令感到衙役与兵士们身边。 他朗声喝道:“所有人,谨记本官先前所说,以保存实力为主,万万不可死战!” 兵士们应声,这些命令,他们早就听说过了。 即便是刘训刘统领,也都对此支持,他们自然不会真的去上前拼命。 可黄县令似乎依旧不放心,又是说道:“调整队形!” “县衙差役在前,军营兵士在后方!” 随后,所有人迅速调整队形,县衙中的衙役们阵列最前方,黄县令则在中间,兵士们全部在后方。 他们冲出村庄没有多久,便看到了山贼们的踪迹。 这些山贼盗匪们,虽是迅速撤离出了村庄,可是,他们离开村庄之后,似乎便有意无意地放慢了速度,很快便被黄县令带人追上了! “严阵以待!” 虎三大喝一声,令所有的山贼停住身形。 他手中抽出大刀,紧盯着面前的黄县令等人。 “黄县令,你们何必这般穷追不舍?” 虎三冷声喝问,“不如放我们离去,否则的话,一旦冲杀下来,刀剑可不长眼睛!” “一群宵小之辈,也敢如此恐吓本官?” 黄县令大义凛然,声音高亢,响彻四周。 “你们作为山贼,落草为寇,竟敢屡次来犯我沧云县百姓们,危急百姓安危,简直罪不可赦!” 黄县令高声怒骂,仿佛对面前的山贼盗匪们,充满了仇恨。 “所有人,听从本官号令!” 黄县令振臂高呼,“准备迎敌!” 黄县令周身,所有衙役和兵士们,纷纷抽出手中兵器,对准面前的山贼盗匪们。 “那就是没得谈了!”虎三怒喝,目光阴森,“你们敢来对付我们,简直是在找死!” “杀!” 黄县令大吼一声,让面前的衙役们冲向前方。 “兄弟们,杀过去!”虎三也是高呼,双方当即交战起来。 只一瞬间,便是喊杀声震天! 只是,双方喊杀声虽大,真正交锋之后,却都是留有余力。 双方攻击之下,刀剑交织,叮当作响! 但也只是双方之间的刀剑在对撞,未曾有人去率先攻击对方。 黄县令身后,一众兵士们还未听到黄县令的命令,皆是眯起眼睛,看着面前一幕。 眼前这一幕,可以说是尤为怪异! 双方交战,却互相避让,与其说是死战,更像是兵不血刃的切磋! 点到为止! “所有兵士听令,如前锋部队一般,上前交战,违令者,斩!” 这时,黄县令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兵士们面面相觑,只好上前。 既然黄县令都这般千叮咛万嘱咐了,那他们也只好学着这些衙役们进行佯攻。 或许,黄县令这边,真的有什么计划也说不定。 总之,这不是需要他们考虑的了! 双方之间,喊杀声依旧不停。 战斗迅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打得不可开交,但双方之间,始终未曾有人受到什么伤势。 看着面前的一切,黄县令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一番交战,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即便这些兵士心中怀疑,也只能认为,是他的佯攻之计! 就算是赵阳那小子,也只能无言以对! “杀!” 可突然间! 衙役之中,忽的有人暴起,一剑刺穿了面前山贼的身躯! 鲜血喷涌! ------------ 第二百六十八章 保护本官! 犹如一朵血花,在双方交战之地,瞬间绽放! 在那衙役一剑刺入面前山贼身躯之后,在他周身,又有数个杂役暴起! 噗嗤!噗嗤!噗嗤…… 一阵阵兵刃刺穿身躯的声音响起,鲜血飞溅。 几个山贼当即跌下马匹,砸在地上,摔出沉闷的声响。 这几个山贼,一直到死,也都死不瞑目。 他们睁着眼睛,脸庞上,还残留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不是说,这场战斗,只是演戏吗? 这一刻,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 黄县令更是瞪大眼睛,身形一滞! 他紧盯着那几个率先动手的杂役们,脸上没来由得浮现出一抹茫然神色。 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经下令,不要真的伤人吗? 而且,对于那些军营中的兵士,他更是下了死命令。 这些兵士们没有动手,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手底下的衙役,竟然率先动手杀人了! 黄县令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 他的心一下子便跌落到了谷底! 他脸色难看,想要看清那几个动手衙役的样子。 可是,那几个衙役始终背对着他,让他根本看不清面容。 噗嗤! 兵刃刺穿身躯的声音依旧在响起。 其他人愣住,那几个动手的衙役,可是动作流利,丝毫没有停顿。 趁着这些人茫然的功夫,他们早已纵马向着其他山贼赶去。 这几个衙役的手中,兵刃都以被鲜血染红,鲜血还未来得及低落多少,他们手中的兵刃,便又刺入了其他山贼的身躯。 “该死!” 终于,山贼头领虎三反应过来,嘶吼怒骂! “杀!” 虎三纵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杀了他们,不要留手!” 他心中愤怒无比,死死地盯着黄县令。 这一切,不就是黄县令安排的吗? 此次黄县令叫他们来配合着演戏,说什么兵不血刃,便能套取沧云县那些刁民们的钱财! 他是信了! 可是,眼前一幕,却是让他的心中瞬间被激怒了! 他意识到了!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为了消灭他们,所精心设计的阴谋! 而这幕后黑手,正是黄县令…… “杀了他们!” 虎三怒吼,这只一小会的功夫,他们所带来的人马之中,便损失了将近十人! 先前这些人出手,实在太迅速了,他们本就始料未及,还在装着演戏,在那里糊弄。 可是,对方已经率先动真格的了。 在这种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他们直接便落于下风。 虎三身边,先前的麻衣强盗,已是率先纵马向着率先出手的几名杂役赶去。 “三哥,咱们中计了!” 麻衣强盗嘶吼,“杀光他们!” 虎三点头,死死地盯着黄县令,眼珠中充满了血丝。 该死的! 这该死的黄县令,竟然背叛了上头! 黄县令,一定是归降沧王了…… 想到这些,虎三纵马向着黄县令那边赶去。 “黄启鹤,你找死!” 听着虎三的怒吼声,黄县令懵了!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一切,他半点也没有想到。 情况,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我……” 黄县令连忙摆手,他连忙想要向虎三解释。 “保卫黄大人!” 可是,黄县令的话音还未落下,在他身边,几名军营中的兵士已经围到了他的身边,一副守护架势。 见此,黄县令张开嘴巴,半晌也未能合拢。 他能够看到,虎三看到他身边的兵士,眼中更是充满了熊熊的恨意! 仿佛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黄启鹤,真有你的,你该死!” 虎三怒吼,他身边的山贼们,也再不隐藏,跟随着虎三,一同向着面前的衙役们厮杀。 噗嗤! 顿时间,许多衙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山贼所斩杀! 这些衙役们,本就是黄县令的人。 对于眼前的一幕,他们也丝毫未曾想到! 至于四周的兵士们,本来就被黄县令安排在衙役们的后方,即便此时交战,他们也未曾受到波及。 而且,他们身上甲胄,装备精良。 先前黄县令不让他们动真格的,那他们就不动。 不过,此时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 那些山贼们,奋力想要杀了他们,连那些衙役,都受到波及,多有死伤。 这种时候,他们可不会坐以待毙。 随即,一众兵士们的目光,纷纷汇聚到其中一名兵士身上。 先前刘训刘统领离去之时,曾经下来,见机行事。 若有情况变动,皆听从这个兵士的! “保存自身,斩杀盗匪!”那兵士大喝一声,其他兵士们纷纷得令,冲上前去。 双方彻底战作一团,一片混乱! 只是,与先前那近乎是在演戏一般的战斗不同,这一次,是真正的厮杀! 鲜血喷涌,死尸遍地! 另一侧,麻衣山贼带着几人,向着那最开始几个率先动手的杂役赶去。 他满脸杀意,手中大刀挥舞着。 当啷! 可这时,四周的兵士也都冲了过来,反过来唯独住了麻衣山贼。 而那几个率先动手的衙役们,更是没有留手,手中兵刃挥舞,直刺麻衣山贼。 不一会儿,一柄大刀看在麻衣山贼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麻衣山贼大怒,连忙挥刀,可又有一剑,刺入了他的身躯。 噗嗤! 众人拔剑,麻衣山贼的身影僵住,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老八!” 见此一幕,虎三嘶吼一声,撕心裂肺,双眼血红。 “黄启鹤,我必杀你!” 虎三怒吼,“所有人,跟我一起,斩杀黄县令!” 其他山贼听令,不顾一切的,向着黄县令那边冲了过去。 黄县令浑身不住震颤,他连忙勒马,浓浓的恐惧,令他再也不敢待在战场上了,惊慌之下,他连忙想要逃离,可是,他坐下的马匹在这慌乱之中,也受了惊吓,令他一时之间,难以逃离。 原本那些口中喊着保卫他的兵士们,此时已经冲上前去,迎敌。 “保护本官,保护本官!” 黄县令惊慌大吼,将衙役们召到身前。 “保护我……” 黄县令声音都嘶哑了起来,他心中焦急万分,怎么好端端的,情况就变成这样了? 砰! 慌乱之中,不知是谁碰了黄县令一下,令黄县令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敢毁约? 战斗,尤为激烈! 金铁交织,所有人都在不断冲杀! 军营中的兵士们,身穿甲胄,手持兵刃,数人一队,阵型严谨,有条不紊地抵挡着山贼的冲杀。 每一次山贼的冲杀,在兵士们面前,都如同以卵击石! 山贼的攻击,落在他们的甲胄上,最多也不过留下一些伤势,却难以致命。 而山贼们,皆是身穿布衣或麻衣,防御力形同虚设。 他们每每冲杀到兵士这边,兵士们未曾有所损耗,反倒是山贼们死伤惨重。 双方之间,从一开始,便不处于同一个实力。 算上四周衙役,再加上兵士,县衙一方,足足上百号人。 而山贼,一开始也就六七十人,始料未及之下,更是出现了巨大的损伤。 更加拉开了双方之间的差距! 战斗,依旧在进行着。 所有人都在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冰刃,就连兵士们手中的长戈,都在一次次攻击之下,砍得卷刃。 他们的身上,遍布着鲜血,大多都是山贼们的。 而相较于这些兵士,那些相比之下,未曾有如这些训练有素的兵士们相同战力的衙役,倒是好杀许多。 虎三一刀劈砍下一名衙役,他看着四周,脸上鲜血密布。 他的眼中,一片血红,在这一番战斗下,他们的山贼队伍,简直如同被屠戮一般。 战斗,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形势! 虎三又看向兵士与衙役的人群中,黄县令的身影早已不见,不知跑到了哪里。 “该死!” 当啷! 虎三挥舞长刀,硬生生挡住了一名兵士手中的长戈。 他一手抓着马缰,重重一挥,马匹立即向前冲去,逐渐调转方向。 “撤!” “快撤!” 虎三不住嘶吼,声音早已喑哑。 若再这么下去,他所带来的山贼部队,就要彻底死伤殆尽了! 听到虎三的号令,其他山贼再不敢与面前的这些人交战,纷纷不顾一切的逃离! 再在这里战斗下去,他们迟早要全部死在这里! 轰隆隆! 马蹄声响彻,山贼们纷纷向着远处逃离。 兵士们追击着,将更多的山贼斩落马下! 对于这些山贼,他们没有半点留手。 他们这些兵士,本就是沧王殿下从村庄中选拔出来的。 他们以前,就是沧云县的百姓! 他们,也都曾遭受过山贼们的威胁,可如今,他们进入了军营,成为了兵士,更是在战场之中,遇到了这些山贼。 前仇旧账,他们心中,一直都记着! 这斩杀敌寇的大好机会尚在,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些山贼! 噗嗤! 不断的有逃亡的山贼跌下马匹,在兵士们的围攻下,瞬间毙命! 虎三纵马,飞快离去,他看向身后,身后的山贼,不住倒下。 他双眼早已一片血红,脸上更带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黄县令的背叛! “黄启鹤,你敢毁约,不得好死!” 虎三嘶吼着,继续逃离。 “我必杀你!” 声音愈发远去。 兵士们一番追击,最终,还是有着十余个山贼彻底遁去。 “停止追击!” 这时,兵士中的一人大喝一声。 所有兵士纷纷勒马,停了下来。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先前几乎杀红了眼。 直到现在,他们心中的激荡,也迟迟未曾平息。 在先前那名兵士的指挥下,所有兵士再度赶回原本的战场那边。 此次,算是他们这些新参军的兵士,第一次真正厮杀!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盔甲。 那鲜血腥臭的气息,几乎令他们作呕! 有些兵士,当即便不住地呕吐起来。 他们之中,那个发号施令的兵士见状,笑着摇头。 这便是他们沧云县军营的第一场厮杀战斗,在战场厮杀,这等训练,可是寻常演练难以给予的体验。 经过这场战斗的洗礼,这些兵士们,也都会迅速成长起来。 而他们,也将会带动军营中的其他人,让沧云县军营实力不断壮大! 良久,赶回了原本的战场。 四周兵士们才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 斩杀这些山贼,他们心中没有半点后悔。 这些山贼,全部该死! 而他们,能报此仇,心中痛快! “能有今日,得报血仇,我杜冲云,以后这条命都是殿下的!” “哈哈哈,痛快,能杀山贼,皆是殿下的功劳!” “哈哈,小杜,你刚刚呕吐的时候,要是殿下看到了,还不愿意要你呢!” “丁老三,你胡说什么,谁吐了,明明是你吐了!” 兵士们相互调笑着,初战,以大胜结束! 那发号施令的兵士看了这些兵士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次胜利,便对这些兵士们,稍稍宽容一些吧! 原本的战场中,一群衙役们早已下马,围在一起。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在不断地呕吐着,心中惊惧万分。 先前的战斗,他们怎么也都没有想到,究竟是怎么爆发的! 而且,一爆发,便是死战! 山贼死伤殆尽,而他们这边,死伤的,全都是他们这些衙役! 那些山贼们,见兵士们身上甲胄厚重,几乎砍不动,便专挑他们这些衙役杀! 而且,似乎最先动手的,也是他们之中的衙役。 可是,先前的场面太过混乱,他们看着身边众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究竟是谁先动的手! “打扫战场!” 这时,发号施令的兵士大手一挥,其他兵士当即正色,开始自战场扫荡起来。 他们神色冰冷,若是发现活着的山贼,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些尚未咽气,喉咙里还不断涌出鲜血的山贼,直接统统补刀! 噗通! 突然,一具尸体被掀开,尸体下,一道身影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见此,四周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在了那身影的身上, 看清那身影的面容,众人脸上的警惕才稍稍收敛。 这道身影,正是黄县令! 此时的黄县令,浑身浴血。 他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混合着鲜血与泥土的污渍。 一身官袍,早已脏的不行,就连腰带,不知何时,都散乱开来。 但黄县令依旧紧紧地抓着自己身上的甲胄,仿佛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看着四周,神色慌乱而茫然。 呆若木鸡! ------------ 第二百七十章 演戏演砸了! 黄县令彻底凌乱了! 四周,尸体遍地,流淌的血液由涓涓细流汇聚成溪。 黄县令的靴子都湿漉漉的,他低头看去,靴子早已被鲜血浸透。 他慌忙后退几步,却又一个不慎,碰到了身后的尸体,他当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黄县令向后看去,那是一个衙役的尸体,而他抬起头,放眼望去,四周尽是些衙役与山贼的尸体。 反倒是那些身穿甲胄的兵士们,最多不过收了些伤,他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兵士的尸体! “大人!” 不远处,捕头从尸体中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快步跑到黄县令这边。 他见黄县令身形踉跄,连忙上前搀扶住黄县令。 可他的手刚碰到黄县令,黄县令便浑身剧颤起来。 黄县令奋力摆手,挣脱捕头。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冒。 这明明就是一场假装激烈的战斗,怎么就会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而且,更为令他心中饱受冲击的是,他先前在战斗中自马上跌落下来,在那一片混乱之下,他险些就丧命与此了!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差一点就死在这里了! 他的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了! 先前他还隐约听到了虎三充满杀意的嘶吼! 完了! 全完了! 这一次,虎三手底下死了那么多人,绝对不会再放过他的!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捕头连声询问,慌乱至极。 如今的事情,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 直到现在,黄县令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看着四周,满是血污的脸庞,早已扭曲至极。 他紧咬着牙关,眼中充满了熊熊的怒火。 大好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手底下的衙役们,先动手杀人? 反倒是那些兵士们,一开始都安分守己,听着他的命令! 他心中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彻底把虎三得罪了,估计虎三都认为,他已经背叛了! 现在,麻烦大了! 得赶紧回去,想想办法才行! 黄县令阴沉着脸,顾不得脸上的血污。 他走到所有人面前,振臂高呼! “各位将士,我等大胜!” 如今,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总不能费尽心思谋划这次计划,还经历了一场血战,甚至他还遭遇了生死危机,就这么离去吧? 那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大胜!大胜!” 军营兵士中,先前那发号施令的兵士忽的响应起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大胜!” “大胜!” 所有兵士们神色畅快,这一次血战,他们最多不过是受伤,的确算是大胜! 黄县令看着面前的兵士们在哪里高呼,脸皮却不停地抽动着。 这胜利的快乐是他们这些人的,与他无关! “清扫战场,收兵!” 黄县令大声吩咐一声,半点都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63……”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04……”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79……” “来自黄启鹤……” 山丘上,赵阳不停地收到黄县令那边传来地震撼值。 他嘴角微勾,这一次,估计黄县令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736……”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689……” 冯一河和刘训眺望着远处的场景,良久才回过神来。 这场县衙与山贼之间所爆发的战斗,从一开始,便透露着一股自诡异! 那诡异,是冯一河和刘训都说不上来的…… 先前双方交战,他们能够看得出来,无论是山贼,还是黄县令所带领的人,都未曾施展全力。 近两百号人交战,愣是打出了个兵不血刃! 可是,战斗之中,却又突然有人暴起,山贼那边顿时损失数人。 双方交战之后,山贼这一次所带来的人,近乎全灭! 最后就只剩下些散兵游勇逃离了战场。 他们近乎看呆了! 随后,冯一河和刘训看向赵阳:“殿下……” 他们正要向赵阳询问,是否知晓如今的情况。 可是,他们却注意到了赵阳嘴角的笑容。 殿下似乎自始至终,都未曾有什么惊意,仿佛对如今的情况,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806……”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812……” 冯一河和刘训顿时浑身一震,他们隐约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演戏演砸了,这才是真正的好戏,不是吗?”赵阳转过身看向两人,笑容浓郁。 冯一河和刘训瞪大眼睛,心中惊动,还未曾反应过来。 这时,几匹快马迅速赶来。 看清这几人的身影,冯一河和刘训的脸上,更是充满了震惊。 这几人他们都认识,是军营中的兵士,可是这几人,却身穿衙役服装,浑身染血。 几个兵士翻身下马,快步再次赵阳这边,跪拜行礼。 “殿下,任务已经完成!” 几个兵士汇报一声,神色恭敬。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75……”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999……” 这下子,刘训和冯一河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先前这几个突然暴起斩杀山贼的衙役,是殿下安排的! 大军行进,近两百号人,本就是双方混杂,又是急匆匆赶来对付山贼,其中混入几名身穿衙役服装的人,黄县令那些人,也难以察觉到! 这才使得,这些作衙役打扮的兵士,能够有可趁之机! “黄县令倒是谨慎的很,安排衙役在前,兵士在后,如果不事先准备,这场战斗,可还真难打起来!”赵阳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冯一河和刘训默然,他们明白赵阳话语中的意思。 事到如今,黄县令和山贼们有所勾结,已经是事实了! 否则,先前双方之间,也不可能有那一番近乎是在演戏的交战! 沧云县往年以来,盗匪横行,百姓们苦不堪言,不堪其扰。 而这一切,竟然是在山贼与黄县令相互勾结下进行的! 黄县令,简直该死!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踏平苍云县! “殿下,如今黄县令勾结强盗,为祸百姓,罪无可赦!” 冯一河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卑职请命,带人前去捉拿黄县令归案!” 他心中怒火熊熊,身为县令,却与强盗勾结,令沧云县百姓们苦不堪言。 对于沧云县百姓们来说,这黄县令就是最大的祸害! 一旁刘训也是神色愤懑,这黄县令,该杀! “不急。” 赵阳摇摇头,俯视着正在收兵的黄县令。 “虽然我们已经可以确认,黄县令与山贼勾结,不过,现在依旧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捉拿他,只会打草惊蛇!” 赵阳心中清楚,黄县令身后,恐怕还有人! 杀了一个黄县令,并不难。 可是,之后的事情,又该如何应对? 冯一河和刘训心中愤愤不平,可是,对于赵阳所说,他们心中也清楚。 如今形势,波谲云诡。 况且,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捉拿了黄县令,恐怕也难以用除后患! 他们心中怒火中烧,皆是紧握着拳头,将怒意忍了下来! 他们又看向赵阳,神色恭敬而诚服。 殿下一定会解决所有的困难的! …… 蹬蹬蹬! 稀疏而又急切的马蹄声在山间回荡着,惊起山林中一片鸟兽飞散。 马蹄声显得尤为凄凉。 虎三一行人飞快纵马,神色悲愤,浑身染血,衣服上的血液都已干涸! “三爷,山寨到了!” 虎三身后,一个山贼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他们一路逃到这里,甩拖了追兵,如今总算是能够喘口气了! 虎三神色沉郁,一言不发。 他看向身后众人,先前他带出去的队伍,足足有着七十多人。 可现在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却只有这寥寥十余人! 甚至,每个人的身上,都还带着伤势! 惨败! 近乎全军覆没! 虎三紧咬着牙,眼中流露出熊熊的仇恨与愤怒。 黄启鹤,该死的黄启鹤! 背叛了他们! 虎三双拳握得骨节发白,一群人的马匹依旧在奔腾着。 远处,几个山贼的身影自丛林中走了出来。 “三爷,您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山贼看着虎三这些人,脸色呆滞,眼中满是惊惧。 “进寨!” 虎三冷喝一声,并未解释。 很快,一座巨大的山寨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山寨大门高耸,四周城墙竟是用巨石垒砌,牢固无比,寨门四周,还有这一座座高高的瞭望塔,其中更有着山贼手持弓箭,重兵把守。 整座山寨更像是一座城门,矗立在山林之中,巍峨高耸! 而远远望去,寨门之后,更是有着几座高高的山头,悬崖峭壁,陡峭无比,悬崖间更有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水雾,一眼看不到底。 每座山头之间,有着栈道相连,险峻无比。 虎三深深看了山寨一眼,又转头看向沧云县的方向。 现在,他回到了山寨,等他重整旗鼓,黄启鹤势必要为所做的事情,付出血的代价! “三爷,大当家找你!” 虎三翻身下马,便立即有人跑到虎三这边,向着虎三低声诉说。 闻言,虎三当即点头,快步向着山寨深处走去。 石屋前,一道身影伫立着,注意到虎三身上的样子,那身影顿时脸色一沉。 “虎三,怎么回事?”那身影连忙询问。 “大当家!” 虎三走上前去,一下子跪了下来。 他眼眶通红,满眼血丝,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愤恨。 “黄启鹤那个该死的东西,骗了我们!” 虎三说着,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伤口都再度裂开,他也毫不顾忌。 “他先前所说的,与我等联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什么?!” 大当家紧盯着虎三,走到虎三身边,一把抓起虎三的衣领,硬生生将虎三提溜了起来。 “你说什么?” 大当家唾沫横飞,脸上流露出一抹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虎三神色悲愤,回想着先前的战斗,紧咬着牙。 “大当家,我带兵过去,一开始,还是如约好的那般,只是演戏,并未真正交战,可是突然,县衙的衙役暴起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我带人冲上前去,可黄县令还带了沧云县军营的兵士,在他们的合力围攻下,我们拼死厮杀,最终……只有我们几个人逃了出来!” 虎三说着,涕泗纵横,心中对黄启鹤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 “黄启鹤!” 大当家放下虎三,脸上露出熊熊怒容。 他心中杀意翻涌,踱着步子,却硬生生强忍了下来。 “大当家,咱们该怎么办?”虎三喃喃道。 大当家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 “去找黄启鹤要个解释,让他说清楚缘由! “若不然……” 大当家拳头紧紧握起,神色冰冷无比。 “若不然,便踏平沧云县!” …… 砰! 黄县令一脚踹开房间中的桌椅,他脸色涨红,表情扭曲,怒意滔天。 “废物,一群废物!” 黄县令抽出长刀,用力地砍在桌上。 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发泄心中的暴怒。 “这群废物,都听不懂人话吗?” 黄县令破口大骂。 角落里,师爷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这场明明计划好一切的计策,怎么就会突然不受控制了? 最后,竟然还发展到这个地步! 黄县令须发散乱,直到现在,他脸上的血污依旧未曾擦拭掉。 县衙中的杂役端来了水,却不敢走进房间,只能恐惧地站在房间外等待着。 黄县令紧握着拳头,浑身不住颤抖着,心中的怒火始终无法平息。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就打起来了? 而且,先动手的人,竟然还是他们县衙的衙役! 他回来之后,率先彻查,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查出,究竟是谁先动的手! 如今倒好,他得了一场他最不愿看到的胜利…… 恐怕这一次,还把虎三那些人给彻底得罪死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眼皮颤抖地闭上眼睛。 如今,该怎么办? 黄县令忽的睁开眼睛,看向角落里的师爷。 注意到黄县令的目光,师爷顿时吓了一跳。 “备马,去驿馆!” ------------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戏骨了! 驿馆外,黄县令戎装未退,身上甲胄,依旧染血。 他须发散乱,被干涸的鲜血黏在一起,原本有些富态文弱的气质,在身上血迹的映衬下,平白多出了一股凶悍。 “本官前来向殿下复命!” 黄县令走到驿馆门外,傲然而立。 不多时,兵士走出,放行。 黄县令一挥身后染血披风,洒脱无比,迈步走进驿馆之中。 二楼上,冯一河和刘训俯视着正迈步走来的黄县令,眼底深处,满是冰冷。 看着黄县令这副做派,两人心中有些狐疑,若是不知道的,看黄县令现在的模样,还要以为黄县令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厮杀,壮烈而归! 当然,黄县令的确是经历了一场惨烈战斗,只不过,究竟壮烈与否,冯一河和刘训心中都极为清楚。 黄县令没有理会两人,走上二楼,看到眼前珠帘垂幕,黄县令不由双眸微眯。 先前他来见赵阳的时候,赵阳这里挂着厚厚的帘子,他根本看不到其中的景象。 可是,这次再来,那厚厚的帘子便换成了这道珠帘。 目光透过珠帘,更是能够看到,房间中,赵阳的身影!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56……” 黄县令心中一凛,他隐约看到,赵阳此时,正坐在桌前,虽然由于珠帘相隔,看不到赵阳此时的脸色,但他心中还是不免惊动。 赵阳先前受伤,这才过去几日,赵阳竟然就能下床了? “黄县令,听说今日……你与山贼交战了?” 这时,赵阳悠悠的声音,自珠帘后传了出来。 黄县令当即跪拜行礼,“下官叩见殿下,此次下官前来,正是来向殿下汇报战况!” “哦?” 赵阳语气透露出一股饶有兴趣,“此次战况如何?” “回禀殿下,今日山贼来犯,一度深入我沧云县腹地,更进入村庄之中,大肆抢夺,百姓们人人自危,惶恐至极!” 黄县令神色凝重,缓缓诉说,尽可能地向着赵阳形容着其中的危险。 “那些山贼,十恶不赦,将百姓们逼到一起,高举屠刀,准备对百姓们大肆杀戮,百姓们性命危如累卵,有倒悬之急……” 听着黄县令的话,赵阳眉头轻挑。 有点意思! 这么危急吗?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倒要信了! 不过,他还是配合着重重一拍桌案! 砰! “这些山贼,竟敢如此……咳咳……” 赵阳怒气冲冲,可话说到一半,又重重咳嗽起来。 “殿下,万不可动怒啊!” 梁槐急切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轻轻地帮赵阳顺平气息。 见此,黄县令双眸微眯。 赵阳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 难怪这一次他来,赵阳便下床了,还特意用了珠帘…… 估计是,担心他这次驱逐山贼,立了大功,声势压过赵阳了吧! 想到这些,黄县令心底冷笑。 这一次他来,就是来向赵阳邀功的! “殿下莫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下官带着兵马赶到!” 黄县令沉声说道,“那些山贼闻风丧胆,不顾一切,丢盔卸甲而逃!” “村中所有百姓,皆安然无恙,下官带人前去,当即安排人手守护百姓,探查百姓们安危,索性,无一人伤亡!” “没有一人伤亡?黄县令……” 这时,赵阳激动的声音响起。 黄县令一愣,什么意思,赵阳这是怀疑他了吗。 可很快,他便又听到了赵阳后面的话。 “黄县令,做得好啊!” 听到此,黄县令笑了起来。 做得好的,还在后头! “多谢殿下夸奖,不过,下官既然得到殿下命令,要剿灭山贼,自然不会放任那些山贼们离去!” 黄县令扬起脸,说到这里,嘴角却又难以自禁地抽搐起来。 他是去追上了山贼,可是,那一场死战,是他怎么也都不愿看到的! 但如今在赵阳这里,他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下官带人追上山贼,亲上战场,与那些山贼们死战!”黄县令大义凛然,仿佛再度回到了战场上一般。 “黄县令身为文官,竟然亲自上战场?”赵阳似有些惊疑。 “剿除匪患,下官义不容辞,怎能眼见将士们上阵杀敌,下官却躲在后方,畏缩不前?”黄县令一挥袍袖,“下官带人与那些山贼们战斗,起先交战,下官虽有所试探,下令让将士们以保全自身为主,又让那些山贼们掉以轻心!” “随后……” 说着,黄县令加大了声音,“随后下官下令,让我县衙衙役率先动手,斩杀山贼!” “哦?” 赵阳仿佛尤为激动,“那结果呢?” “近十名山贼,在下官突袭之下,尽数斩杀,随后,山贼心思大乱,向与下官交战,但下官亲自杀敌,带领将士们一同冲杀,与山贼们殊死作战!” “尽杀山贼,百名山贼伏诛,只余数名山贼,浑身是伤,狼狈逃离!” 听着黄县令的话,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控制住笑意,黄县令在这里跟他说书呢! 还亲自杀敌,殊死作战! 那一番战斗下,黄县令很快就没影了,一直等到战斗结束,黄县令才不知道从哪里爬起来。 这些,赵阳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没有揭穿黄县令,尽力配合着黄县令的演出。 黄县令,一看就是老戏骨了! “黄县令,此战可是大胜?”赵阳再度询问。 “回禀殿下,大胜而归!” 黄县令朗声回答,“此战,共斩杀山贼上百人,救村中百姓老幼两百多人,缴获山贼战马、兵器更是大量……” 黄县令回答着战果,只是脸色微微发黑。 这份战果,他真是半点都不想要! 可现在,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大胜! “黄县令,你做得很好……” 赵阳的声音自珠帘后缓缓响起。 上百个山贼? 黄县令在这跟他四舍五入呢! 那些山贼,总共也才六七十个,到黄县令嘴巴里,就成了上百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计较,黄县令的想法,他都清楚的很! 黄县令眼睑微抬,心中冷笑。 此次他怎么说也是真正剿匪了,而赵阳只能在干看着,那之后,沧云县大权迟早会被他再度牢牢掌控在手中! ------------ 第二百七十三章 赵阳上钩了! 如今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山上那边。 他这边是获得了斩杀山贼的大功,可山上恐怕要记他一笔大账了! 黄县令心中思索,这麻烦,得好好解决才是。 不过,此战之后,赵阳应该也没办法逼着他剿灭山贼了…… 而且,这剿灭山贼的功劳,他之后还得好好运作一番! “不过……”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山上的山贼,难道就仅仅这百余人?” “嗯?” 黄县令微微一怔,抬头紧盯着珠帘。 “据本王所知,山上匪患早已成灾,声势浩大,只是斩杀这么些山贼,可还远远不够!” 赵阳语气凝重,“尤其是,黄县令此次斩杀山贼,虽是大功一件,可是,也必然会引起那些山贼的仇恨,若是放任不管,长此以往,那些山贼必定还会前来寻仇!” “这……” 黄县令张了张嘴,有些愕然,“那殿下的意思是……” “当然是彻底剿除匪患!” 赵阳一拍桌案,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县令,你先前做得很好,这匪患,不彻底剿灭,后患无穷,须得进山剿匪,将这些山贼杀得一干二净才行!”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22……” 黄县令脸色微变,进山剿匪? 赵阳非得比他跟山上的人一决生死才行吗? 更何况,他现在跟虎三之间,还有着那么大的恩怨! 这要是不管不顾,真进山了,他不是还得被虎三那些人给弄死? “殿下,这进山剿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黄县令连忙摆手,面露苦色。 这该死的赵阳! 变着法的找他麻烦! 他连忙推辞:“尤其是,这山林是那些山贼们最为熟悉的地方,其中不知还有多少危机……” “危机?” 赵阳挑了挑眉,“黄县令,你难道不知,放任土匪一日,那咱们沧云县的百姓们,便危险一日,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报复什么时候来,到时候,万一造成百姓们伤亡,黄县令,这个责任,你来承担吗?” 闻言,黄县令语气一滞。 他暗自思量着虎三那些人,咽了口唾沫。 以那些人的性子,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死了那么多的人,只怕真的会报复! 可是,要报复,也不该找他啊! 若放在平时,黄县令才不会管那些刁民们的死活,山上那帮人下山,那便下山,跟他无关! 但现在,他还跟虎三那些人根本解释不清。 万一这些人犯浑,真把他给杀了,这可怎么办? “黄县令,你莫非是畏惧这些山贼?” 这时,赵阳的质问声响起,“那你先前所说,那殊死搏斗,难不成……” “没有没有!” 黄县令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殿下,并非是下官胆怯啊,可是,这些年来,下官不是没有想过剿匪,下官对于那些山贼们,也有着一些了解……”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那些山贼,待在山上,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只怕哪怕我们县衙中的所有人,再加上整个军营中的将士们,在那种地方,也难以与他们开战啊!” 黄县令心中惶恐不安。 他现在的处境,几乎是腹背受敌。 他要担心赵阳这边,给他整什么幺蛾子,还要担忧,山上那帮人,早早地赶过来报仇,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黄县令心念急转,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他现在所能依靠的,还有谁…… 突然,黄县令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什么,心中涌现出一股喜意! “不开战,难不成就这么留着这些山贼?” 赵阳声音平淡,却依旧有着一股不容置疑,“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还用我来教给你吗?” “殿下说得极是!” 黄县令忽的一转口风,转而恭维起赵阳的话来。 赵阳双眸微眯,看着面前的珠帘。 黄县令突然这么说,他倒是有些兴趣了。 黄县令,是又要打什么算盘了吗? “殿下,这匪患,的确是要剿除……” 黄县令稍作犹豫,似在思索,“不过,以当今咱们的兵力,恐怕还远远不够!” “那你的意思是……”赵阳慢悠悠地说着,等待着黄县令的回话。 “下官认为,当今之计,唯有上报知府!”黄县令沉声说道。 “上报知府?” 赵阳眉头微挑。 “没错!”黄县令斩钉截铁道,“如今沧州知府楚大人,总管沧州,咱们沧云县,也是沧州下辖,咱们遇见这匪患,处理不了,自是要上报楚大人!” “哦,原来如此!”赵阳嘀咕一声。 他心中会意,沧州知府吗? 黄县令能够在这小小沧云县,如此安稳,一手遮天。 若说黄县令上面没人,赵阳是半点都不信的。 看样子,这沧州知府与黄县令之间,应该有些关系。 至于这些,就还得调查一下了! 听着赵阳的呢喃声,黄县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就知道,赵阳必然会感兴趣。 如今,赵阳虽然受伤,可赵阳所带来的麻烦,他一时半会还处理不了。 那就让官职更高的人来处理。 沧王这一笔烂摊子,想要交给他这小小县令来处理,哪有那么容易? 想到这些,黄县令继续说道:“而沧州还有着沧州卫军,若是能够将卫军借调过来,那匪患必然可除!” “不错,是个好主意!”赵阳点点头。 闻言,黄县令微微一笑,赵阳果然上钩了! “那黄县令,你就去沧州跑一趟吧!”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211……” 黄县令脸色一黑,让他跑? 他要是离开了沧云县,那赵阳指不定要在沧云县里整什么幺蛾子呢! 到时候,莫说他回来之后,沧云县会怎样…… 以赵阳的手段,没有他的阻拦,沧云县必然会很快被赵阳掌握在手里,那倒是,恐怕他还敢不敢回来,都得两说! 他是万万不能去的! “殿下,下官人微言轻,而这借调兵马更是大事,下官恐怕根本借不来兵马……”黄县令犹豫道,“非得殿下亲自出马不可!”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借兵? 赵阳想要剿匪,那就必须得面临兵力不足的问题。 如今,他给出赵阳这么一条借兵的路子,赵阳不会不心动! 等到赵阳离开沧云县,到了沧州,那对付赵阳,就完全不用他来考虑了! 此计一来可以支开赵阳,从而是他更好的接管沧云县的大权。 二来…… 黄县令美滋滋地想着,嘴角笑容愈发浓郁。 沧州,对于赵阳这个沧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沧州知府与京城那位太子,联系密切! 赵阳若是去了沧州,那可就不是碰壁这么简单的了! 想到这里,黄县令再度朗声说道:“万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啊!” 赵阳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珠帘。 有意思,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让他去沧州吗? 是想把他从沧云县支开,还是说,沧州有着黄县令的倚仗? 又或者,二者皆有…… 赵阳双眸微眯,猜出了黄县令的一些心思。 不过,如今这沧云县,的确是要面临那些山上的匪患! 他也能够猜出一二,山上的盗匪,恐怕人数不少,即便是他动用沧云县军营的将士们与之战斗,哪怕能够胜利,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绝对极大! 而如今沧云县百废待兴,正是开始逐步恢复的阶段,更无法经历这么一场恶战! 这沧州,还是得去! 黄县令跪在珠帘前,静静地等待着赵阳的答复。 赵阳迟迟未曾回话,黄县令心中清楚,赵阳绝对心动了! “不过,本王伤势未愈,若是远行……”赵阳的声音似是在思索。 黄县令连忙思索起来,恭维道:“殿下,咱们沧云县没有什么医术精良之辈,可沧州有许多名医,殿下此行,刚好可以前往沧州治疗!” “既如此,那本王便去走一趟吧!” 终于,赵阳的声音响起。 听到此,黄县令顿时神色一喜。 “殿下英明!” “行吧,去忙你的吧,你这次斩杀山贼的功劳,本王会记下来,待到日后彻底剿除匪患,本王会将功劳一并为你上报!”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揶揄的笑容。 黄县令脸色微黑,这次的事情,他还没想出办法,该怎么跟山上的人说! “对了,冯一河若是再去县衙述职,可千万别再让本王知道,有人胆敢排挤他!”赵阳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威胁。 “万万不敢!”黄县令连忙道,脸色更黑了。 赵阳这小子,竟然还想让冯一河来看着他! 不过,黄县令心中冷哼,没有了赵阳,想要看着他,哪有那么容易! 很快,黄县令告辞离去。 这一次,打发赵阳去了沧州,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冯一河看着黄县令走出驿馆外,他迈步进入珠帘后。 “殿下,如今黄县令让殿下您前往沧州,卑职担心,黄县令恐怕没安好心!”冯一河心中不免忧虑。 黄县令可不是什么安安分分的人。 殿下装伤休养的这短短几天,黄县令便打着剿匪的名号,来了这么一出。 若不是殿下神机妙算,黄县令恐怕已经得逞了! 而现在,殿下若是真去了沧州,许多事情,都难以第一时间知晓。 黄县令难保不会有什么动作! 冯一河心中想着,继续说道:“若是黄县令借此机会,有什么大动作……” “不用着急!” 赵阳微微一笑,神色淡然。 他看着冯一河,笑道:“所以,老冯,接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就需要你来负责盯紧黄县令的一切行动!” 冯一河神色肃然:“遵命!” 随后,赵阳又看向刘训。 “刘训,军营那边,你多加负责,继续训练,有你手握兵权,帮着老冯震慑,黄县令那边也不敢张扬!” “是!”刘训恭敬应声。 赵阳站起身来,双手分别搭在冯一河和刘训的肩膀上。 “我去沧州的这段时间里,沧云县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有这一文一武在,赵阳心中并不担心什么。 黄县令那些心思,他很清楚,但想要有动作,那也得过了冯一河和刘训这两人的关才行! 翌日清晨。 赵阳踏上马车出发,前往沧州。 薛清源坐在马车上,担任马夫,此次出行,只有他们两人,一切轻车简从。 冯一河和刘训这些人站在驿馆外,向着马车躬身行礼,送别赵阳。 “沧州吗?”赵阳沉吟,眼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这地方,是该去一趟了! 马车缓缓前行,来到县城城门。 几名衙役正在这里守着,如今随着赵阳的到来,沧云县县城之中,戒备也变得森严了许多。 马车停下,赵阳掀开帘子,露出身影。 “叩见殿下!” 衙役们连忙跪拜下来,神色大惊。 沧王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赵阳挥挥手,未再理会这些衙役,让薛清源继续策马而走。 待到赵阳的马车远去,衙役们之中,当即有人向着县衙赶去。 “大人,沧王今日已经出城了!” 衙役来到县衙,向着黄县令汇报。 闻言,黄县令脸上顿时展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大人高招啊,如今沧王离开了,那咱们的日子总算清静了!”师爷在一旁恭维道,心中轻松了许多。 黄县令冷冷一笑:“那小子去了沧州,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只是,黄县令的心中,还是有着一块大石头,久久未曾落地。 沧王的麻烦暂时算是不用管了,可是山上的麻烦怎么办啊! 一想到先前的那场血战,黄县令就很是头疼! 这件事,可务必得尽早解决清楚。 否则,以虎三那个混人的性子,真要是天黑摸进县衙,把他给杀了…… 想到这里,黄县令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去准备准备……”黄县令看向师爷,“多备些银两,悄悄地给山上送过去,当作赔礼!” “是……”师爷有些犹豫,他心中忧虑,他要是去了山上,万一那些人一个不爽,迁怒于他,把他留在山上,那可如何是好? “还有,把赵阳的行程,也透露给他们!” 黄县令又思索道,“得向他们表明立场才行!”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沧州城! 山寨里。 虎三像提小鸡一般,一把抓起师爷的衣领。 “黄启鹤那个该死的东西,还让你带什么话了吗?” 虎三凶厉地目光紧盯着师爷,“他有说,洗干净脖子,等着三爷去杀他了吗?” 师爷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三爷,黄大人他……他也不知道那场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额头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四周,这山寨中,一群人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不知道,三爷那么多兄弟的命,他一句不知道就想了事?”虎三提溜着师爷的身子,恨不得想要把师爷摔下山崖。 师爷更是不敢说话,神色绝望。 “虎三!” 这时,不远处,两道身影缓缓走来。 “大当家,先生!” 虎三当即松开揪着师爷的大手,面向两人,神色恭敬。 大当家身边,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皮相不俗,负手漫步在崇山峻岭的山寨之中,神色从容,眼中还有着一股赏景的闲情逸致。 年轻人扫了眼一旁安放着的一口口大箱子,箱子早已被打开,其中白花花的银子显露着,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辉。 “这些银子,是黄启鹤送来的?”年轻人向虎三询问道。 虎三连忙点头,只是仍旧神色忿忿,“黄启鹤那这些钱,就想要买我那些兄弟的命,天底下哪有那么大的好事!” 此时,大当家走到师爷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地上的师爷。 他目光冰冷:“先前的那场战斗,黄启鹤打着什么主意?” 师爷惶恐不安,爬起身子,跪在地上,向着大当家不住扣头。 “大当家的,我们黄大人是真不清楚,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当初杀我们兄弟的人,就是你们县衙的衙役,到现在,还敢说不知道!”虎三愤怒地吼着! “虎三!”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向着虎三挥挥手,虎三连忙恭敬地走到一旁。 “先生,这黄启鹤,或许是背叛了我们……”大当家地沉声说道,“是否需要把他们给杀了!” 书生稍作沉吟,摇了摇头:“如今沧王在沧云县中,混得如鱼得水,杀了黄启鹤,反倒是成全了沧王!” “那就先把这个师爷给杀了!”虎三凶狠的瞪着师爷。 师爷浑身剧颤,连忙高举双手。 “黄大人还让小的给诸位带个消息!” “哦?” 四周众人的目光这才又落在师爷的身上。 见此,师爷稍稍松了口气,这个消息,他就是留着保命用的! “黄大人说了,如今沧王前往沧州,准备去沧州借调兵马!”师爷连忙说道。 “去沧州了!” 书生双眸微眯,似在思索。 “先生,那咱们该怎么办?”大当家询问道。 “他想去沧州借兵……” 书生眼中流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意味。 “沧州知府楚鸿图大人,是咱们太子殿下的亲信,他想去那里借兵对付咱们,有点意思!” 稍作思索,书生看向大当家。 “先留着黄启鹤的命吧,你们盯紧黄启鹤,至于沧王……” 书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会前往沧州,亲自会一会这个沧王!” …… “殿下,沧州城到了!” 薛清源向着身后车厢轻声提醒。 赵阳伸了个懒腰,自马车中走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如小山般的城门,在城门下,便会被城墙遮掩阳光所带来的巨大阴影所覆盖,威势雄奇。 一块块巨石堆砌城楼,城楼上精致的木楼檐牙高啄,雕梁画栋,城门牌匾雕刻着三个铁钩银画的大字,沧州城! 赵阳眯了眯眼睛,没有 多说什么。 他挥了挥手,与薛清源一同走进城中。 进入城中,赵阳所见,更是一片繁华景象。 宽广的街道,通通用青石铺就,四周高楼鳞次栉比,道路两旁,售卖着各式各样物品的商铺都在楼下,街道上,还有着小商贩,在叫卖着。 走到街道中,更是偶尔会见到,过往的游商带着队伍,身后马匹拉着重重的货物,在街道中慢吞吞的走着,远远望去,景象更是繁盛,来往行人多是身穿锦衣,寻常百姓衣物也并不算简陋。 此般景象,即便不如京城,也称得上很是富裕了。 赵阳心中感慨,看惯了沧云县那贫穷的景象,再看这种沧州城繁华之景,他都有着一众恍若隔世的错觉。 “沧云县,沧州城……” 赵阳念叨着,拳头微微握起。 比起这沧州城,沧云县何止是贫困,民不聊生! 而沧云县的境况,是黄县令那些人一手缔造的,可沧云县隶属沧州,这沧州知府难道对于黄县令那些人的做法,就一点不知情? 否则,沧云县何至于沦落至此? 赵阳心中微冷,看来,这沧州知府应该也不怎么样! “殿下,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薛清源牵着马车,低声向赵阳询问。 对于这沧州城的繁华景象,薛清源心中也不由想到沧云县,他目光复杂,看着赵阳。 他相信,以殿下的能力,迟早会改善沧云县的境况的! 赵阳收归心绪,思索一番。 沧州知府,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如今尚不算清楚。 在这里行事,务必得多加小心! “老薛,以后在这沧州城里,你就叫我阳公子好了!”赵阳低声嘱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可暴露身份!” “好!”薛清源点头,他往年混迹江湖,对于这些隐瞒身份的事情,他也游刃有余! “先去找人问问,看看这沧州守卫军的统领住所在哪,咱们想要做的事情,可免不了与其打交道!”赵阳思量道。 薛清源点点头,牵着马车,跟在赵阳身后。 “闪开!” “都闪开!” 两人正行走间,不远处,忽然有着一阵急匆匆的呼声传来,声音清脆,带着急切。 赵阳目光一凝,便见街道上,一匹快马正横冲直撞飞奔而来,马匹上一个青裙女子,挥舞着鞭子,让四周百姓躲闪。 人们纷纷闪开,那女子的马,却是向着赵阳这边飞冲过来! ------------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给本小姐当马骑! “闪开!” 那女子看着赵阳,顿时柳眉倒竖,连声让赵阳退让。 可这时,马匹似乎失控了一样,已然飞奔到赵阳身边。 赵阳目光一凝,眼看马匹要冲撞上来,他脚步也跟着一动。 一苇渡江! 身法施展,赵阳动作轻盈,宛如一缕随风吹起的飘絮,自马匹冲来的瞬间轻易躲过。 可是,那马匹上的女子却是惊慌失措起来,本以为自己的马撞到人了,可赵阳这么一闪,让她当即措手不及。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879……” 马匹顿时失控,前蹄高举,在半空踏动,那女子在惊慌失措之下,直接跌落下马。 “哎呀!” 韩仙儿痛呼一声,长裙落地,摔在地上。 马匹失了主人,仍要冲撞。 还是薛清源飞身上前,轻易控制住了马匹。 韩仙儿坐在地上,俏脸微白,吃痛的揉着身上。 她转头面向赵阳,柳眉倒竖,气鼓鼓的瞪着眼睛。 “你不长眼睛啊,我差点就撞到你了!”韩仙儿怒气冲冲,语带责问。 赵阳眉头一挑,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长发如瀑,扎着干练的长辫,身姿窈窕,小脸白皙,眸若春水,泛着一抹吃痛的泪花。 瞬间扫了眼震撼值,是叫韩仙儿吗?长得还挺不错! “我要是撞到你怎么办?”韩仙儿见赵阳不说话,继续抱怨起来,香腮气鼓鼓的,美眸中满是不悦,“害得本小姐摔下马!” 韩仙儿依旧轻轻揉着酸痛的屁股,缓缓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手叉着纤细的腰肢,小嘴微微撅起。 赵阳瞥了韩仙儿一眼,又看向四周,四周行人百姓似乎对于这个她多有畏惧,退避到一旁,不敢靠近韩仙儿。 他们反倒看着赵阳,神态中流露出一抹怜悯。 得,看样子,这丫头还是个身份不低的主! “喂,本小姐跟你说话呢,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是个傻子?”韩仙儿撇了撇嘴,小脸耷拉了下来,“算本小姐倒霉,跟一个傻子计较!” 赵阳无语了,这倒打一耙是怎么回事? “大街上人这么多,你骑什么马?” 赵阳迈步上前,淡淡的看着韩仙儿,“怎么?我挡着你起飞了?” “你……” 闻言,韩仙儿语气一滞,顿时俏脸微微发青,眼睛狠狠的瞪着赵阳,“你原来不是个傻子,不是傻子你干嘛不知道躲?” “大姐,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街上那么多人,你非得瞅准我撞,还得怪我躲得不急,你骑马那速度,马上就要起飞了,我怎么躲?”赵阳反驳一声。 “大姐?” 韩仙儿小嘴微张,有些惊愕。 随即,她的俏脸顿时涨红:“你叫我大姐!” “怎么,叫年轻了?大婶?”赵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倒是看得出来,先前这韩仙儿的马似乎是受惊了,这才控制不住马匹。 韩仙儿豆蔻年华,满是青春活力。 搁在赵阳前世,顶多也就是个高中生,当然,以这姿色,当个校花是轻而易举! “我……” 韩仙儿抓起手里的鞭子,却并未立即抽打赵阳,而是示威似的向着赵阳挥了挥。 “你给我小心说话,否则……否则……” 赵阳见她半晌也没能放出狠话,无奈地挥了挥手:“算了,本公子不跟你计较,你哪凉快哪边待着去吧!” 这丫头,有些娇蛮,估计是被家里人给惯坏了,但也不算恶人。 他犯不着跟一个小丫头置气! “我不管,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下来,你得赔!” 韩仙儿连忙上前,挡在赵阳身前,小嘴撅起,粉拳紧握,极为不悦,“今天你不赔,就别想走!” 听到此,赵阳愈发无语了。 “怎么赔?” 赵阳撇了撇嘴,“你从马上摔下来,我再给你扶到马上去?” 听到赵阳的话,韩仙儿俏脸愈发涨红,更带着一股羞怒意味。 她看着一旁的马匹,又看向赵阳,大眼睛滴溜溜的,眸光一闪。 随即,韩仙儿笑了起来。 “要不跪下来,给本小姐当马骑,我就饶了你这小子!”韩仙儿叉着柳腰,小脸高高扬起。 当马骑? 赵阳满头黑线,这小丫头,怕是不知道当马骑是什么意思! 一旁薛清源眉头微皱,迈步上前。 让他们殿下跪下? 放肆! 薛清源高大的身躯挡在韩仙儿面前,遮挡下一片阴影。 韩仙儿顿时一惊,连连后退,警惕地看着两人 “老薛!” 赵阳叫了薛清源一声,让老薛走到一旁。 他看着韩仙儿,这丫头不知道是这沧州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真要是跟她纠缠下去,也是个麻烦。 他初到沧州城,还懒得跟着丫头浪费时间。 “老薛,咱们走吧,不必跟一个小丫头置气!”赵阳直接转身,不再看韩仙儿一眼。 见状,韩仙儿银牙紧咬,她一把抓住赵阳的衣袖。 她简直要气死了! 眼前这个小子害得她跌落下马,摔得到现在都疼,还敢叫她大婶,戏弄她! 想要就这么一走了事,怎么可能? “不行!” 韩仙儿大声,“你不能走,你要是不给本小姐当马骑,那我……” “那你就怎么样?”赵阳瞥了韩仙儿一眼,这丫头连狠话都放不出来! 韩仙儿语气一滞,咬着牙,“那我就告诉我爹爹,让爹爹打你,给我出气!” “叫你爹?” 赵阳笑了起来,“你爹是谁?” “我爹可是沧州守卫军的统领,你敢跑,我就让爹爹去带兵去抓你!” 韩仙儿仰着小脸,美眸偷偷打量了赵阳一眼,嘻嘻一笑,“怎么样,怕了吧?” “韩统领?” 赵阳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来这沧州,不就是为了去找那个韩统领吗? 一时间,他看着韩仙儿的眼神都变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丫头就这么把她爹给送上门来了! “好啊,那咱们就去见你爹吧!”赵阳笑眯眯道。 “嗯?” 韩仙儿愣了愣,从赵阳的脸上,她没有看出半点惧意。 她顿时有些气恼,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给我拿下!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吧!” 赵阳催促一声,甚至有些兴奋。 这下子,倒是简单多了!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236……” 韩仙儿俏脸微僵,这小子,就一点都不怕她爹爹吗? “我爹……我爹很厉害的,他手底下有好多兵马,你敢去,肯定打得你爬不起来!”韩仙儿示威的露着小虎牙,向着赵阳挥了挥粉拳。 “那不是正好?”赵阳笑意盈盈,“我刚好想见见这么厉害的韩统领!” 见此,韩仙儿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她的威胁,似乎对这小子一点用都没有! 反倒是这小子,一心想要见她爹爹? “哼!” 韩仙儿气恼不已,松开了抓着赵阳衣袖的小手,高扬起脸颊,“我爹爹,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赵阳一听,顿时无奈摊了摊手。 这丫头反倒跟他傲娇上了! “这样吧!” 赵阳微微一笑,看着韩仙儿,“只要让我见到了你爹,那我就答应,给你当马骑,怎么样?” “这……” 听到此,韩仙儿目光微凝,思索起来。 随后,她又展演一笑,似乎得意极了。 总算是让她找到了这小子害怕的地方了! “好,那本小姐就……” “仙儿,怎么了?” 正当韩仙儿就要答应赵阳之时,一道声音自人群中响了起来。 很快,一个锦衣玉服的青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家丁打扮的人。 他快步走到韩仙儿面前,看向赵阳,眉头微皱。 “你们是什么人?” 那青年当即冷声询问,声音中带着不悦。 赵阳眉头微扬,打量了这青年一眼,皮肤白皙,看起来比韩仙儿还要养尊处优。 “楚庸,没你什么事!” 韩仙儿黛眉微蹙,“我已经摆平了!” “摆平了?” 楚庸再度瞥了赵阳一眼,随手向着一旁百姓招了招手。 “你,过来!” 四周百姓见到楚庸,神色更是惶恐。 尤其是被楚庸伸手指着的那人,脸色发白,只好走上前来。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 那百姓颤巍巍地指了指赵阳,“方才韩小姐骑马,险些撞到他,一时不慎,就摔下了马!” “什么?” 楚庸顿时脸色一变,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怒意。 他看向赵阳,见赵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心中怒火更甚! “给我拿下!” 楚庸大袖一挥,他身后一众家丁快步上前,将赵阳和薛清源团团围住。 薛清源紧盯着眼前众人,拳头微微握起。 赵阳眼中闪烁着一抹光芒,这些人半路杀出,坏他好事! 他倒是不介意随手摆平他们! “楚庸,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仙儿见到眼前情形,神色急切。 她推开四周家丁,走到赵阳身前,目光不悦地看着楚庸。 “我说了,我已经摆平了!”韩仙儿沉声道。 “仙儿,此人害得你跌落下马,你可曾受伤?”楚庸似是尤为关切,向韩仙儿询问。 “我没受伤,你别对付他们!” “没受伤就好!” 楚庸像是没有听到韩仙儿后面的话一般,冷冷地盯着赵阳这些人。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冲撞仙儿,把他们抓住,管进大牢,严加审讯!”楚庸二话不说,当即冷声下令。 “我看你们谁敢!” 韩仙儿娇叱一声,随后又对楚庸说道:“他现在已经答应赔偿我了,要给我当马骑,你还要做什么?” “给你当马骑?” 楚庸一睁,随即表情扭曲起来。 他紧盯着赵阳,眸光冰冷。 整个沧州城,哪个人不知道,韩仙儿被他视作禁脔? 此人竟然敢这么调戏韩仙儿,简直是在找死! 他神色阴毒,一指赵阳:“拿下他们,把这小子的舌头给我割了,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放肆!” 赵阳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楚庸。 韩仙儿先前,也不过是小丫头从小娇惯,有些刁蛮,耍性子罢了! 可是这楚庸,却尤为阴毒! 一上来,又是要将他抓紧大牢,又是要割了他的舌头! “动手!”楚庸大手一挥,四周家丁顿时迈步上前,紧握拳头,准备动手! “你们敢!” 韩仙儿神色急切,那小子是害得她摔下马了不假,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要对这小子如何如何! 她先前,就是气不过那小子对他说得那些话。 但现在,楚庸这些人要动手,那岂不是要伤害到这小子? 可楚庸未曾去管韩仙儿的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赵阳。 那些家丁,也不再犹豫,已然动手。 其中一人,率先冲到赵阳身边,一拳向着赵阳打了出去。 赵阳依旧站定身形,未曾有所动作。 他的嘴角,反倒勾起了一抹冷笑。 砰! 下一刻,那家丁的身影当即飞了出去。 一连飞出数米距离,才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薛清源已经站在赵阳的身前,身形宛如鬼魅。 见状,那些家丁们全都是一惊,一同向着薛清源围攻而来。 但面对这些人的围攻,薛清源的步伐不紧不慢,轻轻侧身,便躲过攻击。 他手指轻弹,又是一个家丁直接重重跌倒在地上,身形颤抖,爬都爬不起来。 又或是足尖一点,便会轻易将一名家丁击倒,使其再起不能! 砰砰砰! 每一个家丁,在薛清源手中,根本敌不过一招! 不多时,楚庸带来的所有家丁,便全部被薛清源放倒在地!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944……” 楚庸死死地盯着薛清源,脸色苍白,他接连后退几步,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恐意味。 一个人,便轻而易举地击倒了他所有的家丁? 甚至,做完这些,薛清源神色平静,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这人的实力,也太高强了! 这时,薛清源的目光又落在了楚庸的身上。 楚庸神色一凝,薛清源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却令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公子,此人是否……” 薛清源询问一声。 赵阳挥了挥手,这楚庸出身也不俗。 现在,不宜张扬! 可这时,楚庸却是又惊又怒。 “你们是想找死吗?”楚庸怒吼,“我警告你,我爹可是沧州知府!” ------------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这样才对称! “在这沧州城,你们招惹了本公子,只有死路一条!” 楚庸脸色阴沉,语气冰冷,“还敢动手打本公子的人,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他再度转头,冷冷盯着薛清源,却见薛清源目光幽幽,依旧能让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惊惧。 这个人,武艺高强! 随后,楚庸只好收回目光,又看向赵阳,冷然一笑。 “我告诉你们,你们死定了!” “楚庸……” 一旁韩仙儿美眸中满是忧虑,虽然那小子身边的人,身手不凡,可是,正因为他们打了楚庸的家丁,这可是一下子把楚庸给得罪死了! 以楚庸的性子,这两人还能有好? 韩仙儿心中都浮现出一股子后悔,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态势,她就该赶紧放这两个人走的! “楚庸,他们也只是无心之失!” “仙儿,这事你不用管!” 楚庸有些羞怒,他来韩仙儿这里,本想着出头,让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知道他的厉害,更是要在韩仙儿面前好好展露一下威风。 可现在倒好,他所带来的这些废物家丁,一窝蜂地冲上前去后,竟然被人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打倒了! 他可谓颜面扫地! 如今,不论怎么说,他都要让这两个狗东西付出代价! 在这沧州地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 “你们别想跑,也跑不了了!” 楚庸目光阴冷,冷笑连连,“你们跑不出这沧州城,现在,老老实实地跪下来给本公子磕十个响头,本公子可以考虑,暂且留你们一条狗命!” 听到此,韩仙儿更是担忧,焦急地看向赵阳。 四周,围观的百姓们都纷纷躲远,半点也不敢上前。 他们看着赵阳两人的目光,愈发怜悯。 招惹了楚庸,这两个人,怕是完了! “还不快跪下!” 楚庸暴喝一声,估计这两人已经吓破了狗胆! 他阴笑着看向赵阳,企图自赵阳的脸上看出恐惧慌乱。 然而,自始至终,赵阳的神色始终平静如常,看不到半点惧色。 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楚庸先前的一番举动般。 “说完了吗?” 赵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瞥了楚庸一眼,“说完了的话,就滚吧!”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452……”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766……” “来自……” 楚庸和韩仙儿神色惊讶,有些难以置信。 楚庸都搬出了他爹,沧州知府了! 可是,这小子是没听到,还是故意装糊涂? 竟然连沧州知府的名号都不惧! 这沧州城,还有谁能大得过沧州知府? 楚庸紧皱起眉头,对于赵阳,他以前并未见过。 但看赵阳两人这一车一从的简陋模样,也不是什么多厉害的人物。 这简直是在找死! 楚庸面色铁青:“你小子是傻了吗?沧州知府你难道……” “行了!” 赵阳只是挥挥手,打断了楚庸的话,“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否则……” 赵阳笑容中透露出一股冷漠,“我不介意,代替你爹收拾你!” “你找死!” 楚庸怒吼,表情都扭曲起来。 他紧握着拳头,浓浓的羞怒涌上心头! 竟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他看了一旁小脸惊讶的韩仙儿一眼,更是羞怒。 这狗东西,竟然敢让他在韩仙儿面前这么丢脸! 随即,楚庸紧握着拳头,袍袖生风,向着赵阳冲了过去。 “你这个狗东西!” 楚庸怒骂着,一身锦衣在他快步冲锋间,都凌乱起来。 啪! 然而,楚庸刚冲到赵阳身前,便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砰! 楚庸只感觉眼前一黑,脸上传来一股巨力,硬生生把他打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神色茫然,仿佛被一巴掌给抽懵了! 口鼻尖传来阵阵尘土的气息,令楚庸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翻过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颊,脸庞很快高高肿胀起来,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痛疼,脸上的骨头都像是被打折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阳,神色呆滞。 四周围观的人更是震惊,呆若木鸡。 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敢动手打楚庸,打这个沧州知府的公子!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876……”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999……” “来自……” 楚庸彻底懵了,随即表情彻底扭曲起来,狰狞无比,这小子,是想要找死! 可这时,赵阳忽的迈步走到了楚庸身边。 楚庸心中顿时惶恐。 眼前的小子,是真的敢动手打人的! 他一直作为倚仗的身份,在这小子面前,却起不了半点作用! 这时,赵阳缓缓蹲下身子。 啪!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楚庸另一侧脸颊上。 随后,赵阳抓着楚庸的脸庞,仔细端详了一番,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嗯,不错,这样才对称了嘛!”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943……”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1009……” “来自……” 楚庸彻底懵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韩仙儿更是瞪大美眸,黑润的瞳孔微微收缩。 先前那小子一直笑眯眯的,跟她拌嘴,她在羞恼之余,还觉得这小子是个有趣的人! 然而,当看到眼前这一幕,韩仙儿彻底震惊了。 这小子,真的胆大包天! 明知道楚庸是沧州知府的儿子,却依旧敢在大街上直接打了楚庸的耳光。 甚至,一个巴掌还不算完,还得再来一巴掌! 四周百姓更是噤若寒蝉,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觉得今天见到了一件大事! 赵阳站起身,看都不再看楚庸一眼。 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摇了摇头。 “有些人啊,总是逼我动手,我这个人还是很和善的!” 韩仙儿嘴角一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楚庸才反应过来,他挣扎着爬起身子,手脚并用,爬到一旁,尽可能地远离赵阳。 他站起身子,躲到人群之中,死死地盯着赵阳,脸颊肿胀,眼眶通红,却又带着一股浓浓的畏惧。 “你……你给我等着!” 楚庸说完,连忙向远处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吼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随着楚庸身影远去,他的声音也逐渐飘远。 ------------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又闯祸了? 直到楚庸离去,四周众人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这个年轻人,连沧州知府的公子都敢打,是真不怕楚庸后续的报复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敢在这里待下去,纷纷散开。 万一楚庸再迁怒于他们,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韩仙儿黛眉紧蹙,楚庸的性子,她是清楚的。 今日这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给了楚庸两个大嘴巴子,楚庸怕不是要恨死这小子了! 想到这里,韩仙儿连忙走到赵阳身前。 “你……你还是快逃吧,赶紧离开沧州城,在沧州地界,最好是不要再露面了!”韩仙儿神色担忧地劝诫。 “逃?” 赵阳笑眯眯地打量着韩仙儿,“怎么?你刚刚不是还说要让我给你当马骑吗?怎么现在开始担心起我来了?” 韩仙儿白了赵阳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你打的可是沧州知府的公子,而且是在这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给了他两个大耳光,他这次回去,肯定会怀恨在心,万一再找到你,可就不是几个家丁那么简单了!” “到时候,你再想跑可就来不及了!” 赵阳淡然一笑,这韩仙儿倒是有趣。 先前初见时,极为娇蛮,现在倒是担心起他会被楚庸找麻烦来了! “他找我麻烦,不是更好,你刚刚还不是怪我,害得你摔下马了吗?”赵阳再度询问。 “摔了一下,我又不至于痛打你一顿,你现在要是落在楚庸手里,可就不是被痛打一顿这么简单了!”韩仙儿银牙一咬,有些无奈。 这人怎么回事? 知道楚庸的身份,还敢对楚庸动手,而且,打了人,竟然连溜之大吉都不知道! 还真是个傻子! “不必了!” 赵阳笑着挥挥手,“走吧,咱们还得去见你爹呢!” 韩仙儿嘴角一抽,玉手轻抚额头。 这人,真是个傻子! “放心吧,楚庸再找来,我自有办法!”赵阳笑着对韩仙儿眨了眨眼,“你不用为我担心!” “谁对你担心了!” 韩仙儿握紧粉拳,对于赵阳,满是无奈。 不过,她仔细打量着赵阳,这模样倒是长得不错,看言行举止,也不像是个傻子! 而且,这小子哪怕得知了楚庸的身份,对于楚庸的报复,也丝毫不担忧! 莫非……是有着什么倚仗? 韩仙儿有些想不通。 但此时,赵阳已经踏上了马车,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头探脑地看向韩仙儿。 “是你骑马带路,还是跟我一起坐马车去你府上?”赵阳慢悠悠地询问道。 韩仙儿轻啐一声,她哪里能跟一个陌生男子共乘马车? “你真要去?”韩仙儿询问道。 “当然,带路就是!”赵阳摆摆手,坐回马车中。 韩仙儿撇了撇嘴,又看向一旁的薛清源,眸光微凝。 或许这小子,真有什么倚仗吧! 而且,见到她爹爹,她也可以让爹爹帮帮忙。 毕竟这小子跟楚庸的冲突,是因她而起,她虽对这小子多有不爽,但也没想过一定要让这小子付出多惨痛的代价! 她翻身上马,策马走到赵阳的马车旁。 “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韩仙儿轻轻敲了敲马车。 马车窗帘掀开,赵阳的脸庞浮现在马车之中。 “你叫我……阳公子就好!”赵阳笑道。 韩仙儿稍作思索,印象中,似乎没有哪个杨公子或者阳公子? 更何况,整个沧州地界,哪里敢有人打了楚庸,还这么从容淡定…… 韩仙儿实在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多想了。 等见到爹爹,这小子的身份自然可以知道了!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沧州城一处府邸前。 赵阳走下马车,打量着面前的府邸,外面倒是气派,不过也并未太过奢华,看起来就该是一州之地守卫军统领的府邸,没有丝毫逾矩之处。 韩府,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印在正门牌匾上。 赵阳微微一笑,这一切简直不要太顺利了! “走吧!” 韩仙儿牵着马到门口,轻轻敲门,便立即有下人走出来,帮着韩仙儿牵马。 她得意洋洋的向着赵阳挥挥手,示意赵阳跟上来。 赵阳带着薛清源两人,跟着韩仙儿刚一走进韩府,便见到府邸中,一个年轻人正迈步走出。 那年轻人一身锦衣,举止儒雅,模样倒是跟韩仙儿有几分相似,看起来自有一派文雅气质。 “哥,你干嘛去?” 韩仙儿走到那年轻人身前,询问一声。 等到那年轻人走近,赵阳愈发注意到,这年轻人一身长衣整洁如新,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腰间还系着一个香囊,当真是一个翩翩如玉的君子! “仙儿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到韩仙儿,那年轻人脸色微僵,随即看向赵阳,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韩仙儿,而是转移话题询问道:“这两位是……” “哦,他们是我从大街上遇到的,我带着他们来见爹爹!”韩仙儿随口介绍道。 “嗯?” 那年轻人眯了眯眼睛,他可不像韩仙儿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 他走到赵阳两人身前,向着赵阳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在下韩洛,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赵阳心中已然了解,这韩洛,应该是韩统领的儿子了。 他正要回应,便听韩仙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自称什么阳公子,先前在大街上,他害得我摔下了马,这一次我就是带他们来见爹爹,让爹爹惩罚他给我当马骑!”韩仙儿仰着小脸,傲气的说道。 听到韩仙儿的话,韩洛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仙儿啊,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姑娘家家的,得有个窈窕淑女的样子!”韩洛有些无可奈何。 他又看向赵阳,对于韩仙儿的那一番话,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漏洞了! 眼前这两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地跟她走来,让父亲惩罚他们! 而且,他打量着赵阳,更是注意到赵阳淡然的神色,似乎对来到这韩府之中,半点也不担忧。 “先前韩大小姐的马受惊,在大街上冲撞,我躲闪不及,她险些撞倒我,惊慌之下,她便摔下了马。”赵阳随后解释一声,这韩洛看起来,倒不像是楚庸那种没脑子的人! “原来如此!”韩洛捂脸轻叹,瞥了韩仙儿一眼,轻叹道,“原来是你这丫头又闯祸了!” ------------ 第二百八十章 真是同道中人啊! “仙儿无礼,惊扰了二位,在下代她向两位赔礼了!” 韩洛说着,躬身一礼。 赵阳笑了起来,这韩洛倒是明白事理。 “哥,你跟他道什么歉啊!” 韩仙儿双手叉着柳腰,嘴巴微微撅起,有些不满。 “今天这小子还在大街上,打了楚庸两巴掌,我现在带他们来咱家,还救了他们一马呢!” “嗯?” 韩洛一愣,“你说他们打了谁?” “楚庸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见到我在跟他们说话,非要上来找他们麻烦,然后就被这两个人给打了!” 韩仙儿回想着先前的事情,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赵阳。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233……” 韩洛打量着赵阳,目光有些惊奇。 这年轻人,竟然敢在沧州城对楚庸动手? 虽然于他而言,那楚庸,打就打了! 可眼前这年轻人,能在得知楚庸的身份后,依旧未曾忌惮。 那足以证明,这阳公子,并非常人! 身份不俗啊! 韩洛心中思索着,可是他先前有从未见过赵阳这号人物。 更别说,整个沧州地界,有什么人敢对楚庸这般了! “阳公子,打得好啊!” 韩洛深深看了赵阳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痛快的笑容,“让那小子整日闲着没事,纠缠仙儿!” 赵阳摆摆手,未再就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他只是询问道:“敢问韩统领可在府中?” “阳公子来得不巧!” 韩洛摇摇头,“家父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应是要去巡防边务,估计,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爹今天出门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一旁韩仙儿却是又气恼又失望,只好摊摊手,“这下子,骑不成大马了!” 赵阳听着韩仙儿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到现在,还惦记着骑大马! 不过这一次来的,还真不巧! 韩统领既然不在,那就得想想办法了…… “爹还不是怕你非要吵着闹着跟他一起去?” 韩洛无奈地看了韩仙儿一眼,“你这丫头……” “不对!” 突然,韩仙儿打量着韩洛,蹙眉道,“哥,你今天打扮得这么花哨,是要去哪?” “这……” 韩洛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讪讪一笑。 随后,他继续转移话题,向赵阳询问道:“不知阳公子来找家父,所为何事?” 若说阳公子是被仙儿强行带过来,他半点都不信! 那想必,阳公子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只是有些事来找韩统领商量,韩统领既然不在,那我再自行想想办法好了。”赵阳并未过多解释。 “哥,你还没回答我,你要去做什么呢!”韩仙儿依旧不死心地询问。 “咳!” 韩洛干咳一声,正了正神色,“今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正是出门的好时候,我与几位公子相约,要一同去游湖造兴!” “游湖造兴,你什么时候有着份闲情逸致了?” 韩仙儿狐疑地盯着韩洛,她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美眸顿时眯了起来,“再者说,游湖造兴,需要你穿的这么花里胡哨?连香囊都备上了,平日里我可没怎么见你带过香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要去聚仙楼看花魁?” “啊这……” 韩洛身形微滞。 随后,他神色郑重,摇了摇头。 “仙儿,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他向着赵阳挥挥手,“而且,还有这两位在,你给我好好保持窈窕淑女的形象!” 韩仙儿白了韩洛一眼,“要是爹爹在的话,我还相信你,现在爹刚出门,你肯定是心思不正了!” 一时间,韩洛脸色僵住,不知道该如何骗自己的妹妹! 这丫头,偏偏在对付他这件事情上,这么得心应手! 赵阳将这兄妹俩的表现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这兄妹俩,也是妙人! 韩仙儿这丫头暂且不说,想不到,这韩洛表面看起来一派温文尔雅的气质,内在也是个风流的主! 如今他在这沧州城,没有见到守卫军统领,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赶回沧云县了。 至于沧州知府,赵阳看那楚庸的作风,再与韩洛兄妹两人的作风一对比,便能猜出个大概。 沧州知府,这家伙应该不是个好人! 不过,一时半会回不去,那倒不如先在这沧州城里转悠转悠,熟悉一下各方面,放松放松也不错! 想到这些,赵阳走上前去。 “这游湖造兴,的确是一件风雅之事……” 赵阳声音响起,让正在争辩着的兄妹俩齐齐看了过来。 “尤其是能见到花开竞艳,风月弥漫,那这花便愈发美丽了,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兴趣,不知韩公子可愿一同前往?” 听着赵阳的话吗,韩洛双眸微眯。 “花开竞艳,风月弥漫”,这哪里是说什么游湖造兴! 这是内行人的暗语啊! “阳公子也对着游湖造兴,颇有兴致?” “这是自然,我初来沧州,对于这沧州城的美景,还未曾见过呢!” “阳公子高雅啊!” “过奖,韩公子真乃雅士也!” 韩洛当即重重点头,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想不到阳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此间乐,不足道也!”赵阳与其相视一笑。 韩仙儿看了看赵阳,又看了看韩洛,她的神色愈发狐疑。 这两人真的是在说游湖造兴的事情吗? 她侧耳倾听着两人的谈话,可是,小脸却很快耷拉了下来。 她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听不懂这两人的对话! “既如此,那你我二人便一同前往?”韩洛笑道。 赵阳点点头,微微一笑。 “仙儿,你在家里好生待着,我去阳公子一同出行,你总该放心了吧?”韩洛打发着韩仙儿。 韩仙儿撇着小嘴,美眸微眯,瞥了赵阳一眼。 “我不信,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仙儿,你怎么说话呢?”韩洛摇了摇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举止端庄些!” “我不管,你们就是不许去,你们要去,我就告诉爹爹!”韩仙儿不依不饶! ------------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许去,除非带上我! “老爹他去巡防边务了,你去哪告诉他?” 韩洛撇了撇嘴,对于自己这妹妹,他又舍不得教训。 他只好与语重心长道:“况且,哥和阳公子现在一见如故,正要去游湖之时,举杯共饮,你可别耽误我们的事情!” “我才不相信你们!” 韩仙儿双臂环抱,高扬着俏脸,看都不看韩洛一眼。 “女孩子家家的,应当知书达理,你趁着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读读书,等他回来,你给他个惊喜,如何?”韩洛又是劝道。 “哼!” 韩仙儿娇哼一声,依旧坚持。 韩洛只好无奈地看向赵阳,捂脸轻叹。 他这妹妹,他是管不了了! “韩大小姐,有我与韩公子作伴,你不必担心什么!”赵阳笑着说道,“我相信,以韩小姐这么通晓情理,必然不会阻拦的,是不是?” 对于这性子娇蛮的小妮子,不能硬来,只能好言相哄! “本小姐当然通晓清理!” 韩仙儿傲娇的回应一声,得意洋洋。 不过,她依旧没有松口。 “总之,今日有本小姐在,你们是别想着出去乱混!” “这……”韩洛脸皮抽动,满是无可奈何。 “不过,你们想去,也不是不行……”这时,韩仙儿又是说道。 她双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嘻嘻一笑,俏脸上流露出一抹宛如小狐狸般的狡猾。 “仙儿,你想怎么样,快说吧,要不,哥回头去给你买串糖球吃,怎么样?”韩洛期待的看着韩仙儿,等待着韩仙儿的答复。 赵阳也是眯起眸子,他隐约觉得,这小妮子,在谋划着什么! “你们想要去看花魁,除非,带本小姐一起去!” 随即,韩仙儿的话音落下。 “啥?” 韩洛脸色一僵,顿时摇头,断然拒绝,“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赵阳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韩仙儿。 这丫头,胆子是真大! 她明明猜出来了,他跟韩洛是要去青楼的。 结果,这丫头反倒是想要跟着一起去。 而且,赵阳还注意到,韩仙儿说话的时候,美眸中,还流露出一抹好奇与期待。 在听到韩洛的拒绝后,韩仙儿当即黛眉紧皱,不悦地撅起嘴巴。 “凭什么,你们能去,我就不能去?” 韩仙儿反驳道,“你们不是都说,去聚仙楼看花魁,是一件非常热闹的事情吗?” “凭什么这么热闹的事情,我就不能去看?” 韩仙儿瞪大眼睛,紧盯着韩洛。 韩洛伸手抚额,脸色发黑。 “那种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能随便去的吗?”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韩仙儿的目光愈发无奈,“这个事情,你可别再乱说了,真要是被老爹知道了,他还不得打死我!” 他指着韩仙儿,手指颤抖:“仙儿,你但凡盼我点好,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 韩仙儿撇着小嘴,赌气似的,并不去看韩洛一眼。 “你们不带我去是吧,行,那就谁都别想去!” 听到韩仙儿的话,韩洛忍不住仰天长叹。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妹妹! “仙儿,你听哥说,等哥回来,哥给你……”韩洛支支吾吾地说着,可话说到一半,看着韩仙儿那执拗的申请,他的话音彻底噎住了。 按照仙儿的性子,今天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可能说服仙儿了! 韩洛神色苦涩,彻底无可奈何了! “其实韩大小姐跟我们一起去,倒也并不是不行!” 这时,赵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洛顿时一愣,连忙看向赵阳。 韩仙儿也是眸光闪烁,等待着赵阳的话。 “只要韩大小姐打扮打扮,不暴露女儿家的身份,那不就可以了吗?”赵阳笑道。 “阳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啊!” 韩洛连忙伸手劝阻赵阳,不想让赵阳再说下去。 真要是让仙儿跟他们去了,那还得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聪明!” 可这时,韩仙儿满意地点点头,展颜一笑。 “你们等着啊,我这就去换个装扮,你们要是敢自己去了,我回头就一个人去找你们!” 韩仙儿示威地向着韩洛挥了挥小拳头,快步向着宅院深处跑去。 韩洛苦着脸,看着韩仙儿离去的身影。 他垂头丧气,却是无奈至极。 “这下子好了,彻底没法阻止这丫头了!”韩洛无奈道。 “莫非韩公子担心,韩大小姐会因为跟着咱们去那里,而吃什么亏?”赵阳询问一声。 “那倒不是!” 韩洛挥挥手,“你对仙儿不了解,你不知道,在咱们沧州城,从来都是有这丫头欺负别人的份,她一般情况下,可吃不了什么亏!” 说到这里,韩洛又耸了耸肩。 “好在这丫头还算有些分寸……” 韩洛向着赵阳歉疚一笑,“仙儿先前对阳公子多有无礼,不过,她是从小被家父和我宠溺多了,她虽然喜欢胡闹,但性格善良,你看她今日在大街上骑马横冲直撞,我猜回头,她就得偷偷派人,去给那些被她的马匹掀翻货摊的摊贩们赔偿银两!” 赵阳眉头一扬,笑了起来。 他的确能够看得出来一些,虽然先前韩仙儿一口咬定怪他害得自己摔下马匹,但给他的惩罚,也就是什么当马骑,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韩公子放心,我没有什么责怪的心思,只是刚好要来拜谒韩统领,便让韩大小姐带我一同过来了!”赵阳挥挥手,解释一声。 两人闲谈着,很快便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年公子垫着步子,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走近一看,正是已经女扮男装的韩仙儿! 韩仙儿伸展双臂,轻咳一声,像模像样地向着两人作揖。 “在下韩……韩贤,见过两位!” 她皮肤本就白皙,一身锦衣,堪堪将玲珑有致的身形遮盖,但也依旧是明眸皓齿,目光灵动。 “唉!” 赵阳身边,韩洛一声长叹,捂着额头,一言难尽。 “韩大小姐果然聪慧啊,这么一番打扮,不仔细看,一般人绝对认不出来!”赵阳笑眯眯地恭维一声。 “那是当然,你这小子,越来越有眼力劲了,等本小姐……不,本公子消了气,回头就免了你给本公子当马骑!”韩仙儿显然很是受用,得意洋洋。 ------------ 第二百八十二章 楚大少高见! 沧州城中,来往行商络绎不绝,本就极其繁华,而这聚仙楼,更是座落在沧州城繁华之地。 赵阳带着薛清源,跟随韩洛兄妹,一行四人,很快便来到了这聚仙楼。 聚仙楼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皆衣着华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 “仙儿,你可必须得答应我,这次来聚仙楼,你千万不要声张,能不说话,就别说话,免得暴露了身份,知道吗?” 韩洛看向身边乔装打扮的韩仙儿,轻声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韩仙儿不耐其烦地挥了挥手。 “还有啊,你可一定别把这件事跟老爹说,不然,你哥我可就完了!”韩洛苦着脸,事已至此,他对于仙儿满是无奈。 “哎呀,我做事,你放心!” 韩仙儿玉臂一挥,冲着赵阳道:“那小子……阳公子,在下与你一同进入!” 她佯装出浑厚的语气,像是一个读书人。 赵阳笑吟吟地看着韩仙儿,没有多说什么。 可韩洛的脸色都绿了,连忙扒拉下韩仙儿的手臂,压低声音道:“都说了,不许声张!” “哥,你看看紧张兮兮的,人家阳公子,多镇定自若!”韩仙儿不屑地撇撇嘴。 韩洛满头黑线,阳公子镇定自若,那是因为阳公子不是你哥! 可我是你亲哥啊! 天底下有你这么不听哥哥话的妹妹吗? 两人在一旁争论着,赵阳笑了笑,理智的选择没有去掺和。 他继续上前走去,却注意到,不远处,有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迈步走来。 楚庸? 赵阳眉头微挑,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此时楚庸的脸颊,依旧高高肿胀着,神色显得极为沉郁。 显然,先前的事情,依旧让他心中充满了怒火。 而在楚庸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纶巾垂落,与如今的楚庸相比,倒是显得尤为潇洒! 不过,年轻人刻意落后楚庸几步,脸上满是谄媚的神色,一副对楚庸唯命是从的模样,将潇洒气质破坏得荡然无存。 “楚少爷,您放心,这次花魁出现,小人必定让您成为入幕之宾!”那年轻人低声道。 楚庸点点头,正想要回应,目光却猛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赵阳! 楚庸眼眶当即红了,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 是那个敢胆大包天的狗东西! 竟然还敢待在这沧州城里! 先前他回到府中,立即派人寻找,只听说这两个人跟着韩仙儿离开了。 而现在,他竟然在这聚仙楼前又见到了此人! 很好,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这狗东西,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出现!” 楚庸当即怒骂一声,死死地盯着赵阳,“胆子不小,你执意找死,那本公子便送你一程!” 楚庸身边,那年轻人目光一眯,注意到楚庸的怨毒神色,他也看向赵阳。 眼前这人,看样子,竟然敢招惹楚少爷! 还惹得楚少爷这么生气,真是活腻了! 可面对楚庸那愤恨的神色,赵阳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看你心情不错啊,这脸上的伤,似乎越来越肿了啊,竟然还有心思,来聚仙楼?” 赵阳语气揶揄,似乎对楚庸所展露出来的怨毒与愤恨,完全没有注意到! “你……” 楚庸瞬间气得脸色涨红,紧握起拳头,死死地盯着赵阳。 该死! 这人该死!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来自吴清飞的震撼值+322……” 楚庸身边的年轻人吴清飞瞳孔微缩,听赵阳与楚庸的谈话,他骤然意识到,楚少爷脸上的伤势,难不成,是这个人打的? 难怪,楚少爷见到此人,会这么愤恨! “你算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然也敢对楚少爷不敬,你招惹了楚少爷,那便是一心求死!” 吴清飞当即上前,现在,可是他想楚庸表露忠心的时候。 这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真是在自寻死路! “还不快快跪下?” 吴清飞狐假虎威道,“你伤了楚公子,如今你跑是跑不了了,就老老实实地跪着,听后楚公子发落,否则……” 赵阳自始至终,看都未曾看吴清飞一眼。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楚庸,脸上笑容浓郁。 “要是没什么事,你们该滚哪去,就滚哪去!” 赵阳话音落下,吴清飞顿时双眼一睁。 这人,竟然这么嚣张吗? 他疯了吧? 招惹了楚庸,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楚庸眼中根根血丝浮现,他咬牙切齿,正要说什么。 可这时,赵阳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要是你们非向招惹我,那我不介意,再打你一顿!” “哦,对了!” 赵阳像是又想到什么一般,笑意吟吟。 “这聚仙楼,可比之前的大街上要热闹多了,我要是再在这里打了你,那么,想必整个沧州城的人就都会知道,你楚大少,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呵呵,你以为,你还能那么嚣张吗?” 楚庸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这小子只要不怕,他回去搬来救兵,那这小子再怎么嚣张,也还是死路一条!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你楚大少逛青楼的消息,也会传遍全城!”赵阳又是笑着说道。 这算什么? 楚庸丝一愣,随即冷笑起来。 这个威胁,对他来说,能算得了什么? 这小子,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你楚大少,难不成,不怕自己的名声被败坏?”赵阳仿佛极为惊讶,“甚至影响到你爹楚知府的名声?” “呵呵,逛青楼而已,哪个男人不会这么做?” 楚庸嗤笑一声,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赵阳,“你还想拿这些威胁本少爷?谁来这里,不都是为了快活的?” 不过,若是提到影响他父亲的名声,他还是不得不在意的。 近日以来,他父亲似乎有些谨慎,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种时候,他再添乱,恐怕不好…… 但他还是并不介意,戏谑地看着赵阳:“还是说,你以为,谁会将这青楼女子带回家?” 啪啪…… 楚庸一番话,赵阳鼓起掌来,“楚大少高见啊!” “嗯?”楚庸眉头紧皱,不明白眼前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用意。 “咳!” 可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楚庸循声望去,顿时神色僵住。 这是……韩仙儿?! ------------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听我解释! 韩仙儿简直无语了。 她原本站在赵阳身后不远处,正听着哥哥絮叨。 可见到楚庸过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再说话。 谁知道,楚庸的注意力瞬间被赵阳给吸引了,上来就破口大骂。 韩仙儿本不想理睬楚庸的,可是,楚庸后面越说越过分! 把这种好色心思说的这么直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韩洛也走上前来,眯着眼睛,打量着楚庸。 就这种货色,还想追求他妹妹? 下辈子,不,下下辈子,楚庸也别想! 楚庸脸皮狠狠地抽搐着,紧盯着面前女扮男装的韩仙儿,目光又落在一旁楚庸身上。 他长着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555……” 赵阳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现在的楚庸,几乎可以称为“社会性死亡”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有个地方,楚庸绝对会半点都不犹豫地直接钻进去!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来青楼逛游,还说了那一番高谈阔论,可是,楚庸是在韩仙儿的面前说得,更是被韩洛所听到! 他不再说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楚庸脸色扭曲,握紧拳头,却又无力地松了开来。 随后,他硬着头皮,走到韩仙儿和韩洛面前。 “仙儿……” 楚庸嘴唇颤抖地叫了韩仙儿一声,“你听我说,刚刚不是你看的那样!” “楚庸,你怎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仙儿神色清冷,她对楚庸,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她对楚庸的印象更是急转直下! “不是的!”楚庸连忙摆手,连忙想要解释,可他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 他看了眼一旁好整以暇的赵阳,神色顿时阴沉。 “是他,是这个狗东西!” 楚庸伸手指着赵阳,“我先前那么说,就是为了让这个狗东西他……” “哥,咱们还不进去?” 韩仙儿看都不看楚庸一眼,向身边的韩洛询问。 韩洛目光冰冷地扫过楚庸,他也懒得跟这个楚庸做什么纠缠。 随后,韩洛带着韩仙儿,一同走进聚仙楼中。 “仙儿……” 楚庸无力地叫了韩仙儿一声,可韩仙儿已经径直地自他面前经过。 他又连忙看向一旁的韩洛,韩洛更是面色阴沉,与他对视一眼。 自韩洛的目光中,楚庸更能感受到,一股鄙夷与厌恶! 楚庸转过头,再度看向赵阳,神色狰狞。 “你……” 赵阳嗤笑一声,看完了好戏,他也该进这聚仙楼了。 他未再理会楚庸,挥挥手:“老薛,咱们也进去吧!” 楚庸死死地盯着赵阳的身影,恨不得现在就把赵阳生吞活剥了! 可是,直到赵阳的身影消失在聚仙楼里,他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 “楚少爷,咱们要不要回去找人,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一旁吴清飞寒声询问。 他好不容易傍上了楚庸这条大腿,还没来得及作威作福呢,现在可好,直接遇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就连楚庸都被这小子打了一顿,现在气得要死! 这怎么能忍? “现在动手……” 楚庸皱着眉头,他当然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赵阳给他的屈辱,全部奉还回去! 可是,韩仙儿还在聚仙楼里。 尤其是,韩洛韩仙儿兄妹跟赵阳还是一起来的,能够给一起逛青楼,这已经算得上是有交情了! 本来他刚刚那一番话让韩仙儿听到,他心里就半点都不是滋味。 现在他真要是带人冲过去,打那个狗东西,当然是能打的。 可是,万一再让韩仙儿对他的印象变坏,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他父亲这段时间里,似乎在烦心着什么事情。 他现在也不能随便将事情闹大! 想到这些,楚庸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对这狗东西动手,还不用着急……” 楚庸看着吴清飞,“接下来,在聚仙楼里,给本公子好好地落他面子!” “全听楚少爷吩咐!” 吴清飞连忙回应。 楚庸目光冰冷而阴沉,赵阳害的他在韩仙儿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他怎么也得先将这点利息收回来! 韩仙儿来了聚仙楼也好,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机会!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挽回在韩仙儿心目中的形象! …… 聚仙楼里,赵阳走在韩洛韩仙儿兄妹身旁,笑意盈盈。 他打量着聚仙楼中的景象,这聚仙楼中,更是人声鼎沸。 不少身着锦衣的男子,在青楼女子的陪同下,向着楼上走去。 有的人更过分,一手揽着一个青楼女子,身边还有着几名青楼女子一同簇拥着! 这是要大被同眠啊! 赵阳与身边的韩洛相视一笑,这人会玩! 韩仙儿躲在韩洛的身后,饶是她性子娇蛮,可她从来都没有来过青楼,哪里见过眼前这般景象。 她惊愕地看着四周,小脸通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不是说青楼里的场景,都是才子名仕相聚一堂,吟诗作对,把酒赋诗,言笑晏晏那种吗? 当然,虽然免不了有些风月之事,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在聚仙楼一楼里,就大大咧咧地左拥右抱。 这场景,让她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逃离! 随后,韩仙儿又看向身旁的赵阳和韩洛,却见到两人正在不怀好意的贼笑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韩仙儿顿时不满地撅起小嘴! 果然,这两个人都是登徒子! 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仙儿赌气似的瞪了赵阳和韩洛两人一眼,她原本想要逃离的心思,都瞬间打消了许多。 她才不愿服输! “仙儿,跟紧我,别乱看,别乱跑!” 这时,韩洛轻声对韩仙儿提醒道。 他有些苦着脸,这一次带着韩仙儿过来,恐怕他是玩不成了! “哼!” 韩仙儿仰着小脸,看都不看韩洛一眼。 韩洛无奈,又看向赵阳,笑道“阳公子,两位随我来,咱们去二楼,二楼之中,有些厢房,今日花魁现身,咱们在厢房之中,视野更好!” 赵阳眉头轻挑,韩洛对这里,还挺熟嘛! ------------ 第二百八十四张 暴露了啊! “嗯?” 韩仙儿一脸狐疑,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 韩洛干咳一声,讪讪笑道:“听人说起过,咱们这里来,还带着阳公子这位客人,当然得好好招待人家!” “行吧!”韩仙儿算是勉强接受了韩洛这个解释,只是小脸上依旧满是狐疑。 随后,她看了眼四周,仿若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咱们怎么过去啊?” “跟我来!” 韩洛大袖一挥,指引着路。 见此,韩仙儿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赵阳打量着韩仙儿,注意到韩仙儿美眸中闪过一抹狡狯。 他耸了耸肩,韩洛这是暴露了啊! “哟!韩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啊!” 一个妇人迎了上来,风韵犹存,手里捏着一张手绢,笑意吟吟地看着韩洛。 “姑娘们可想念的很啊!” “孙嬷嬷……”韩洛下意识回应一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摆正神色。 “你是如何认得我的?本公子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 那妇人也是个精明的人,扫了赵阳和韩仙儿一眼,目光在韩仙儿身上稍作停留。 随后,妇人连忙笑道:“给这位公子赔个不是,奴家认错人了!” “无妨,本公子不与你计较,我们自己找个厢房即可,你不用管。”韩洛挥挥手。 妇人这才笑吟吟地离开。 赵阳看着韩洛这副轻车熟路的模样,一看韩洛就没少来这地方。 这下子,韩仙儿自然是意识到了一股不对劲! 她走到韩洛身前,紧盯着韩洛。 “哥,你还说你没来过!” “怎么可能,哥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这次还不是你非缠着让我带你来?”韩洛脸色不改,掩饰住内心的心虚。 “哟,这不是韩公子吗,你最近来得挺勤啊,本公子都在这里遇见你几次了!” 这时,楼梯上,两道身影走了出来。 先前那说话的人,穿着一身花哨的红衣,不怀好意的看着韩洛,他嗤笑一声:“怎么,对于这一次的花魁现身,你也有什么兴趣了?” 看着眼前两人,韩洛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冷冷地盯着眼前两人,眸中闪过一抹愠怒。 “不过呀,咱们这一次,可还是要吟诗作对的,韩公子平时钻研兵法,应该对着舞文弄墨的书,没怎么读过吧?”另一人也是讥笑,一身绿衣,袍袖轻摆,似是有着一股读书人的傲气! 赵阳看着眼前两人,目光惊异。 这两人,红配绿,这眼色搭配,简直绝了! 至于那绿衣之人,发髻间还扎着绿色的发带,这造型,挺别致啊! “姜柏柳,范文,你们两个是想讨打吗?”韩洛沉声道,神色不善。 “哪里敢,我们哪里敢招惹韩大公子,我们不过是来问候一二!”红衣姜柏柳笑着说道,手中一把折扇开合,轻轻地晃悠着扇子。 绿衣范文也是附和着笑了起来:“韩公子,我们可是专程来问候你的,你却这么说,也太不通情理了吧!” 韩洛紧握着拳头,面色铁青,这两人的话,让他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姜柏柳,范文,你们俩是又欠收拾了!” 韩仙儿走上前,挥了挥小拳头。 “嗯?” 看到韩仙儿,姜柏柳和范文两人顿时神色一滞。 他们上下打量着韩仙儿,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随后,他们脸上的戏谑意味愈发浓郁。 “韩洛,你连她都给带来了,真是厉害!”姜柏柳嗤笑道。 “你们想要找死,我不介意现在就打断你们的狗腿!”韩洛寒声道,眼中闪烁着寒芒。 “就是,这么阴阳怪气,分明是欠收拾了!”韩仙儿紧握着小拳头。 姜柏柳摊摊手,笑道:“韩大公子,韩大小姐,我可没有说错什么啊!” “你们这么生气干什么?” 范文也是揶揄笑道,“气大伤身,更何况,在这聚仙楼里,你们也不能随便动手吧,到时候,丢的可是你们的脸!” 韩洛怒气冲冲,却奈何说不过这两人。 不过,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不介意现在就动手。 这两个人,就算加起来,他也能一只手给打趴下! “呵呵,你们总有出聚仙楼的时候吧?” 韩仙儿冷笑,“再不行,我就去你们家门口堵着,我就不相信,你们哪一天不出门?” 听到韩仙儿的话,姜柏柳和范文两人顿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只是吵架,韩洛韩仙儿兄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怕就怕,这两兄妹发起横来,到时候,真要是去他们家门口堵着,那可就不得安生了。 “那不说了!” 姜柏柳摆摆手,“两位在聚仙楼里,吃好玩好!” “再会!”范文也笑了笑,又道,“对了,我可是很期待,韩公子的大作,看看能不能赢得花魁的垂青!” 说完,两人不再言语,笑眯眯地自韩洛韩仙儿兄妹两人身边经过,走下楼去。 韩洛神色难看,目光阴沉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要不是在聚仙楼里,他现在已经让这两人趴在地上了! “这俩混蛋,要想讨打!”韩仙儿气鼓鼓地说道。 “他们是……”赵阳询问一声。 “沧州同知和判官的儿子,两个混蛋!”韩仙儿回应一声,语气中依旧满是怒意。 赵阳看着那姜柏柳和范文两人的身影,双眸微眯。 有意思,都是沧州官员的子弟吗? “让阳公子见笑了,这两人是文官的儿子,自以为读书多,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韩洛也回应一声。 赵阳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四人很快走进厢房,但韩洛依旧愤愤不平。 他打开窗户,看向一楼之中。 姜柏柳和范文已经与那楚庸碰上了头,正在说笑着什么。 “欺负我读书少,等哪天,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韩洛怒声道。 “不过,哥,今天花魁出来,真不会是要写什么诗词吧?”韩仙儿苦着小脸,有些发愁。 吟诗赋词,她跟她哥,可都不算擅长。 “不用担心!” 这时,赵阳笑了起来,他向着韩仙儿眨了眨眼睛,“有我在呢!” ------------ 第二百八十五章 花魁出场!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233……”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111……” 听到赵阳的话,韩洛韩仙儿兄妹俩不由面面相觑。 随后,他们狐疑地打量着赵阳。 看赵阳的样子,必然出身不俗。 可是,若是赵阳有什么文采,他们自赵阳的举动中,半点也看不出来。 尤其是,韩仙儿是亲眼见过,赵阳动手胖揍楚庸的。 就赵阳动手那股狠劲,怎么看也不像是读书人打架啊! 现在赵阳这么说,韩仙儿撇了撇嘴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阳公子,这聚仙楼的比试,或许与别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韩洛有些委婉地劝说道。 现在赵阳把话说得这么死,万一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不好圆场! “有什么不同?”赵阳看出了韩洛的心思,笑着询问。 “呃……” 韩洛仿佛被噎住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基本上,哪个青楼,花魁出场,为了博得雅兴,不都是吟诗赋词嘛。 怎么阳公子就是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万一到时候,写不出什么诗词,那多尴尬! 他只好道:“总之,到时候就知道了!” 赵阳笑而不语。 吟诗赋词而已,简直不要太简单! …… 聚仙楼一楼,楚庸与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打了声招呼,向着二楼厢房走去。 吴清飞亦步亦趋地跟着楚庸,随着他坐在厢房中。 楚庸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直到现在,他脸庞上被苏扬打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 一想到苏扬,楚庸就不自觉地目光阴冷了下来。 吴清飞注意到楚庸的神色,连忙岔开话题道:“楚少爷,在下已经听说了,这一次聚仙楼的花魁,是从外地来的!” “哦?” 听到此,楚庸来了兴致,“外地来的花魁,这一次也能闹得动静这么大?” 吴清飞见楚庸换了神色,连忙谄媚地笑了起来。 “虽不知道这花魁究竟如何,但是,聚仙楼能够敢这么宣传,估计也绝对不是什么胭脂俗粉!” “有意思!” 楚庸一只手在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下意识想要勾起嘴角,可嘴巴轻轻扯动脸上的肌肉,又是一阵抽痛!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因为脸颊疼痛而感受到的不悦。 “吴清飞,你算是咱们楚州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子,这一次,本公子若是能够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那自当重重有赏!” 听到此,吴清飞脸上顿时流露出浓浓的喜色。 他连忙起身,向着楚庸躬身作揖。 “楚少爷放心,这一次,在下必定竭尽所能,那花魁,一定会被楚少爷收入囊中!” 闻言,楚庸满意地点点头。 他坐在窗户前,静静地看着窗户外的情况。 以他的视角,能够清楚地看到另一个方向韩洛三人所在的厢房。 他眸光一冷,如今反正已经来了聚仙楼,而且,韩仙儿已经看到了,那他刚好也不用隐瞒。 那他就趁机展露展露他的实力,让韩仙儿刮目相看! 至于这花魁,收入囊中,自然更好。 大丈夫不拘小节,他成为一个花魁的入幕之宾,反倒是更显高雅! …… 另一处包厢中。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皆是轻摇折扇,自窗户外向下眺望着。 “姜兄,此次花魁的入幕之宾,非你我二人莫属了!”范文笑意浓郁。 “哈哈,范兄话说得豪气,不过,我此次倒是有些好奇,那楚庸带来的那人,应该是吴清飞吧?” 姜柏柳想到吴清飞的样子,随后又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吴清飞,也只是浪得虚名!” “的确如此!” 范文符合一笑,两人大有些傲视天下英杰的气概。 范文目光瞥了眼不远处韩洛三人所在的包厢,嗤笑道:“我此次,还等着看韩洛兄妹的笑话呢!” “他们俩兄妹,一向是这样,话说的挺大的,实则是笑柄!”姜柏柳笑了笑,又像是想到什么。 他一拍折扇,向着范文挑了挑眉。 “范兄,你说,这次的花魁,会是何等模样?” “这……能被聚仙楼这么推崇,想来,姿色也绝对不会差!” 两人正说着,忽然,聚仙楼一楼响起一阵热闹的喧哗声。 他们连连看去,便见一楼之中,那些原本坐在酒桌前饮酒的人,纷纷放下了酒杯,齐齐向着高台的方向看去。 可此刻的高台上,却是还遮挡着一个帘子,看不真切。 “花魁要出来了!” “我等了这么久,可总算要出来了!” 一楼中,众人喧哗声不断。 范文和姜柏柳相视一眼,心中一动。 终于,能够见到花魁了吗? 此时聚仙楼中众人,都齐齐看着那帘子,有些望眼欲穿。 这里有不少人,都已经等待了很久的时间。 赵阳坐在包厢中,看着身边韩仙儿那好奇打量的模样,笑了起来。 一旁韩洛脸色微黑,被韩仙儿挡住视线,有些难以看到一楼的景象。 “仙儿,你让开点,让哥来看看!”韩洛无奈地说道。 “你急什么,花魁还没出来呢!” 韩仙儿说着,摆了摆手,却依旧头也不回的看着一楼。 赵阳耸了耸肩,大致能够将一楼的情况收归眼底。 这聚仙楼中,也开始搞“饥饿营销”这一套了吗? “出来了!” “花魁出来了!” 终于,一楼中,有人叫了一声。 韩洛再也按捺不住了,跑到赵阳这边,随着赵阳一起看向窗外。 然而,看到一楼的情况,韩洛却是撇了撇嘴。 “怎么这一次的花魁,还隔着帘子?” 但是话虽这么说,韩洛还是凑着热闹,睁大眼睛,仿佛要用尽办法,让目光穿透帘子一般! 赵阳笑了笑,果然,这时代的人,都很吃“饥饿营销”这一套! 透过那帘子,隐约可以见到一道绰约身影,一袭长裙,身姿姣好。 可是,却完全看不清面容! 聚仙楼中所有人都看的心痒痒的,愈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花魁真容。 然而,那花魁只是静静地坐在帘子后,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意思! “孙嬷嬷,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帘子不给我们掀开?” 终于,有人迫不及待地询问一声。 孙嬷嬷笑了笑,并未回话。 “诸位公子……” 这时,帘子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顿时间,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动!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实在是高啊! “小女子暂且不便露面,还望诸位公子见谅。” 花魁的声音悠悠传来,尤为动听。 聚仙楼中,一众人听得愈发心痒,单听这声音,便令人心驰神往,若是能够一睹真容,那还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不便露面吗? 众人皱了皱眉头,他们来这里,就是想要见花魁了,给他们整这么一出,这不是成心的嘛! 但这花魁,说话声音温细,他们却也不好向花魁说话。 “孙嬷嬷,你们这是要闹哪出啊!”有人继续向孙嬷嬷询问道。 孙嬷嬷笑了笑,这才道:“我们的花魁姑娘,诸位公子官人想要见到,可还得等之后才行!” “不如这样,孙嬷嬷,你们这么吊着胃口,也不是个事!” 这时,二楼包厢中,楚庸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在楚庸的身上,楚庸的名号,整个沧州城中,尤其是在这些达官贵人里,知道的人可并不少。 “楚少爷,您的意思是……”孙嬷嬷连忙询问,对于这楚庸,自是不能得罪的! “这样吧,本公子愿意出银子,只要能让本公子先见上这位花魁姑娘一面,那需要多少银子,就请花魁姑娘尽管说!” 楚庸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还故意吊人胃口? 也不看看他是谁! 在他楚庸面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能叫事吗? 楚庸的话语一处,一楼中众人顿时应和了起来。 “不愧是楚少爷!” “孙嬷嬷,楚少爷愿意一掷千金,只为见花魁姑娘一面,这若是传出去,可是一段佳话啊!” “就是,按我说,不如花魁姑娘就出个价,也先让楚公子见上一面不是?” 众人声音不断响起,对于这种机会,他们自然是要一同起哄的! 孙嬷嬷挥了挥手绢,笑道:“诸位公子官人,不用着急,咱们不如听听花魁姑娘怎么说?” 众人这才稍稍安静下来,楚庸坐在厢房窗户前,微微一笑。 如今他的名号已经由这些人说出来了,这个花魁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能敢拒绝他不成? “多少钱,你尽管说,今晚,本公子就是奔着一掷千金来的!” 楚庸笑了一声,又看向韩洛那边,他向着韩仙儿尽可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搭配那张有些肿胀的脸颊,多少显得滑稽。 韩仙儿顿时紧皱起眉头,看都不看楚庸一眼。 韩洛也有些厌恶,让韩仙儿躲在自己身后。 “这楚庸,来到这聚仙楼里,竟然还敢这么嚣张,这不是坏人兴致吗?”韩洛嘀咕一声。 “敢坏我……”韩洛说着,却见韩仙儿瞥了自己一眼,他才又连忙说道,“敢坏我和阳公子的兴致,我非得好好说道说道!” 论身份,他韩洛可并不怕楚庸! 随即,韩洛就要将头探出窗外。 “韩公子,不必着急。” 这时,赵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洛愣了愣,看向赵阳,有些疑惑。 赵阳指了指孙嬷嬷,笑道:“你看那孙嬷嬷,现在的场面这么闹腾,可她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要让那花魁自己说……” 听到赵阳的话,韩洛稍作思索,顿时明白了过来。 “阳公子,果然高明啊!”韩洛连忙道。 “哪里哪里!”赵阳笑了笑! 果不其然,很快,帘子后,花魁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这位公子,咱们如今在这聚仙楼中,算是一场文人雅士的盛会,在座诸位,皆是风雅之人!” 闻言,聚仙楼中,众人都是微微颔首。 风雅之人,的确,他们来聚仙楼,是来寻风雅的,绝对不是来做别的事情的! 对于花魁这一句恭维,他们还是很受用的! 就连韩洛也都是微微一笑,跟着点头。 赵阳瞥了韩洛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风雅就风雅吧! “只不过,在这里,这位公子却张口闭口谈钱,物欲横流,是否有些太庸俗了呢?”花魁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楚庸眉头微蹙,他听出来,这个花魁,虽然话说的委婉,但却是在拒绝他! 随后,他仰着脸,笑道:“本公子给钱,难道花魁姑娘还不想要吗?” “可在这风雅之地,若公子只知道,张口闭口提钱,只会平白污了在座所有公子们的名声,若是如此,那公子倒不如早些离开的好!” 花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顿时间,楚庸脸色一沉。 什么意思? 一个花魁,竟然也敢让他出去? 他紧握起拳头,就要发怒,一旁的吴清飞连忙劝说。 “楚少爷,楚少爷息怒啊!” 吴清飞压低声音,指了指四周众人。 “楚少爷您看,如今聚仙楼中,诸如韩洛又或者姜柏柳和范文那些人,都没有搭话,而且,聚仙楼一楼那些人,似乎也有些同意花魁的话!” 听到吴清飞的话,楚庸顿时皱起了眉。 他看了眼四周,却发现,的确如吴清飞所说,此时聚仙楼中,有些寂静,原本还附和他的人,现如今竟然都齐齐不说话了! 这种时候,他要是对那花魁发了火,的确不好办! 他只能黑着脸,坐了回去。 包厢另一侧,韩洛怔怔出神。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572……” 而后,他反应过来,向着赵阳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阳公子,高啊,实在是高啊!” 竟然真如阳公子所说,那花魁三言两语,就把楚庸给怼了回去! 然而,赵阳却是并未回话。 他眉头微皱,回想着那花魁的声音。 起先他还没怎么在意。 现在听来,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是谁。 算了,不想了,声音相似的人不少,还是得亲眼看看阵容才行! 此时,姜柏柳和范文一边的厢房中,两人自窗户外走了出来。 “花魁姑娘,你所说的的确在理,不过,此等风雅之地,我等相聚一堂,皆以真面目示人,那么,花魁姑娘,是否也该展露容颜呢?”姜柏柳轻笑道,比起那楚庸,算是彬彬有礼。 “的确如姜兄所言啊!” 范文笑着应和一声,看向帘子,“或者说,花魁姑娘莫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就这? “条件?” 众人不由思量起来,如今花魁迟迟不露面,一看可不就是有条件的样子吗? 如此一来,那倒是有趣了! “不知花魁姑娘,意下如何啊?” 姜柏柳继续询问,他向着四周摊开手,“我等来到这里,总不能就在这边静坐独酌吧,姑娘你说是否如此?” 他一举一动,倒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众人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帘子,等待着那花魁的应答。 “这位公子所说的不错,的确该如此!” 花魁轻声道,“其实,这一次,说来也简单!” “哦?” 众人纷纷侧耳倾听,等待着花魁继续说下去。 他们可是已经心痒很久了,就等待着花魁给他们条件呢! “在座诸位公子,皆是学富五车,文采绝艳之人,在这风雅之地,那自是要用诗词歌赋来做较量!” 花魁的声音落下,众人顿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而小女子,向来倾慕文采绝艳之人,诸位公子,只要这所作诗词,能够胜过其他人,便可称为小女子这入幕之宾,诸位公子,意下如何?” 顿时间,四周众人都咽了口唾沫。 他们在这聚仙楼里,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与以前都有不同。 这只闻其声,未曾谋面的花魁,可是吊足了他们所有人的胃口。 他们早就都忍不住,想要亲眼将这花魁见上一见了! “吟诗作词,这一次,可真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刘公子,你这一次可有信心?” “自然是……呵呵,到时几位便可知晓了!” “说起来,这一次的花魁,可真是厉害,我还真想好好看看!” “待到成为这位花魁的入幕之宾,不是便能见到了?” 很快,众人便议论纷纷,仿若炸开了锅。 “花魁姑娘,你可说准了?” 这时,姜柏柳继续询问一声,手中折扇重重一拍。 他的眼眸中,精芒闪烁。 看样子,此次这入幕之宾,已是十拿九稳了! “这位公子,小女子怎会当着诸位的面说什么谎话?”花魁轻笑着道。 “很好!” 姜柏柳一开折扇,轻轻摇晃,“倒不如,在下现在便作一首诗!” “哦?” 听到姜柏柳的话,聚仙楼中众人便再度议论起来。 “姜柏柳,据说姜公子读书甚多,所做诗词,也极为不俗啊!” “我记得去年,姜公子曾写下过一首‘风雨’,当时可也是轰动一时啊!” “若是姜公子出场作诗,必是能够力压群雄啊!” 一楼中,众人顿时恭维起来。 姜柏柳将这些人的反应收归眼底,傲然一笑。 随后,他看了身旁的范文一眼,笑道:“范兄,那我便先抛砖引玉了?” “姜兄可莫要谦让!”范文笑道。 姜柏柳像模像样地在窗前踱着步子,一手负后,另一只手捏着扇子轻轻挥动,一副沉吟姿态。 他一步一步的踏出,堪堪走了七步。 随后,手中扇子朝虚空一点! “有了!” 姜柏柳微微一笑,看向众人。 顿时间,聚仙楼中众人都是一愣。 姜柏柳只走了七步,心中竟然就有腹稿写就! 七步成诗! 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姜柏柳,心中惊动不已。 所有人都没在说话,给姜柏柳留出作诗的时间,神色期待。 “沧江岸畔草莺飞,垂柳嫩枝鱼鸭肥。” 姜柏柳慢悠悠的吟诵,摇头晃脑。 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淡然自若。 “独自看遍沧州景,便知天下春风催!” 一篇诗作,缓缓吟诵完。 他面容得意,更带着一股傲然意味。 这还用得着比吗? 他一首诗写完,放眼这聚仙楼,不,莫说是放眼这小小聚仙楼,就算是放眼整个沧州,又有几人能够比得上他? 他神色傲然地向着四周作揖,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聚仙楼中,早已是响起一片夸赞的声音。 “姜公子这首诗,细读起来,竟然如此朗朗上口!” “那是自然,姜公子素有大才,他的文采,咱们沧州谁人不知?” “这首诗中,似乎蕴含了一片春风,不愧是姜公子!” “独自看遍沧州景,便知天下春风催,这是何等的豪放气概!” 众人都在称赞着,神色惊动。 且不论姜柏柳这首诗到底如何,单凭借姜柏柳的身份,他随口说出一首诗,他们也不敢跟姜柏柳唱反调! 否则,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姜兄的诗才,又更进一步了啊!” 一旁范文笑着恭维。 “哪里哪里……”姜柏柳摆摆手,可眼中的得意,怎么也隐藏不住。 随后,他看向面前的帘幕,悠悠询问道:“花魁姑娘,在下这首诗,可否能让在下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 一时间,四周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汇聚在帘子那边。 平心而论,他们是不愿这么简单,就让姜柏柳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的。 可是,他们这些人,又不敢说什么。 否则,那不是明摆着得罪姜柏柳吗。 楚庸的厢房中,楚庸眉头微凝,他也有些不甘。 先前他都要花银子,偏偏这花魁还不买账! 而姜柏柳现在吟诵出一片诗作,若是成为了花魁的入幕之宾,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与姜柏柳和范文的关系,远不是他与韩洛的关系所能相比的。 楚庸看向身边的吴清飞,目露沉思。 该不该让吴清飞也写一首诗,他来跟姜柏柳抢呢? 另一边厢房,韩洛撇了撇嘴,紧盯着姜柏柳,满是不服气。 “这姜柏柳,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是喜欢这么出风头!” 韩仙儿也耸了耸肩,对于诗词歌赋,她并不感冒。 可现在,看聚仙楼里这些人的样子,都对姜柏柳恭维的很。 她心里也有些不爽,不由握了握粉拳。 “看样子,改天真得去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了!” 赵阳看着两人的样子,瞥了眼一副得意满满模样的姜柏柳,还有这聚仙楼中众人。 随后,忽然笑了起来。 就这? 只是此时,赵阳的笑声显得尤为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齐汇聚在了赵阳这边! ------------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这也算诗?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235……”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354……” “来自……” 众人看着赵阳的目光,有些呆滞。 他们自然听得出来,赵阳的笑声中,带着一股揶揄意味。 这分明是在嘲笑姜柏柳! 又或者,是在嘲笑恭维姜柏柳的他们! 他们审视着赵阳,却发现,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们以前从未见过。 可是,赵阳所在的厢房中,却是还有着一个年轻公子,他们认识,韩洛! 这个年轻人,是韩洛的朋友? 难怪敢这么嘲笑姜柏柳呢! 姜柏柳脸色有些难看,他这首诗一出,整个聚仙楼里,哪个人对他不是恭维的很? 反倒是韩洛身边这个小子,竟然敢嘲笑他! 他又看向韩洛,目光阴冷。 是了,一定是韩洛指使这小子的! 楚庸也眯起眼睛,看着赵阳。 他嗤笑一声,这个小子,简直是在自讨苦处! 他本来就想要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在这聚仙楼里,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子。 现在,这小子自己又惹上了姜柏柳! 他简直再乐意不过了! “韩洛,你身边这人笑什么?” 姜柏柳语气不悦,随后嘴角一勾,“莫非,你也有什么诗作?” 他自是知道,就算给韩洛机会,韩洛也根本写不出什么诗作。 不过,韩洛身边那小子不是想笑吗? 很好,那就让韩洛也跟着出一首诗! 就等着贻笑大方吧! 韩洛脸色一黑,姜柏柳分明是想要羞辱他! 他冷冷盯着姜柏柳,冷声道:“姜柏柳,你是想要讨打吗?” “说什么打打杀杀的,真是难等大雅之堂!” 姜柏柳嗤笑一声,“这聚仙楼,如今可是风雅之地,韩洛,你若是没有什么诗作,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或者……” 姜柏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或者,本公子也给你七步的时间,你也来跟本公子七步成诗?如何?” 韩洛嘴巴努了努,没有说话。 “有点意思!七步成诗,呵呵!” 可这时,赵阳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顿时间,姜柏柳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赵阳的身上。 他仰着脸,淡淡道:“莫非,你又有什么高见?” 赵阳瞥了眼姜柏柳,这姜柏柳,倒是挺会摆谱啊! 还七步成诗? 单看姜柏柳先前所吟诵的那首诗,那也是临时想出来的? 全篇都在写春天,可现在的时节,什么时候是春天了! 还有,就姜柏柳这首诗,聚仙楼里,这一个个的人,竟然都摆出这么震惊的样子! 跟他记忆里的那些诗作相比,姜柏柳所写的,这算是什么破诗? “高见倒是算不上,不过,你先前那个,也算是诗?”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432……”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527……”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666……”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顿时间,整个聚仙楼中,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们紧盯着赵阳,目光闪烁不已。 如果是,刚刚赵阳的笑,只是揶揄。 那么,现在赵阳这句话,简直是就不加掩饰的嘲讽了! 这都怼到姜柏柳的脸上了! 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么招惹姜柏柳,就不怕姜柏柳一怒之下,对他报复吗? “阳公子……” 韩洛和韩仙儿也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对于赵阳的态度,他们难掩惊讶。 这位阳公子,果然语出惊人! 韩洛心中更是暗爽不已。 姜柏柳刚刚凭借他那一首诗,傲气的很! 而阳公子直接说姜柏柳那首诗,连诗都算不上! 够狠! 姜柏柳脸色一阵变换,阴晴不定。 他冷冷地盯着赵阳,此人,难不成是韩洛专门请来对付他的? 可是刚刚连韩洛都被他打压的没话说。 反倒是这小子,直接敢这么羞辱他? 姜柏柳咬了咬牙,神色冰寒。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读了几本书,识了几个大字,就敢说本公子的诗作不算是诗?” “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诗,若是没有,就赶紧滚出这聚仙楼,免得扫了我等的兴致!” “巧了!” 赵阳笑容浓郁,“我读的书也不算多!” “不算多,那但凡有点眼力见,也该滚出这聚仙楼!”姜柏柳怒斥! “我书读的不算多,但也能看出来,你先前说的那破玩意,连诗都算不上!”赵阳笑吟吟道,仿佛半点都不曾察觉到姜柏柳的怒意。 “很好!” 姜柏柳脸色都涨红了起来,这聚仙楼里,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跟他唱反调! “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也有资格评价本公子的诗作,简直贻笑大方!” 姜柏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他说完,四周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范文也应和着笑道:“不愧是韩洛韩大公子,身边也尽是这些张口便能让人笑掉大牙的人!” “废物就是废物,在什么地方都是废物!”楚庸瞅准机会,大声冷喝,“这种废物,出现在我等眼中,简直大煞风景!” 四周众人注意到楚庸的反应,神色顿时有些奇怪。 韩洛身边这年轻人,说出了那几句话,简直是犯了众怒了! 尤其是,看起来楚庸对这个年轻人,还有着旧怨。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这么嚣张! 看着面前众人的反应,赵阳嘴角微勾。 有点意思,都这么附和姜柏柳吗? 他笑了笑,慢悠悠道:“我倒是好奇,你们这些人,是真的眼睛瞎了,还是说,你们都不识字,这种破玩意,你们都这么恭维!” “嗯?” 顿时间,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赵阳。 这年轻人,是想找死吗? 竟敢这么口出狂言! “你口口声声说我的诗是破玩意,那你倒是来一首你的诗词!”姜柏柳冷笑道。 其他人也都不屑地盯着赵阳,目光冰冷。 他们倒要看看,这人能怎么回应。 就等你这句话呢,赵阳笑容愈发浓郁。 “想看我的诗吗?就怕我随随便便一首诗,让你们羞愧的再不敢写诗!” “呵呵!” 这下子,所有人都嗤笑起来。 大言不惭! ------------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口说无凭,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写一首看看!” 姜柏柳冷幽幽道,“也好让在座诸位,都好好欣赏欣赏你的才华!” 这小子,把自己拔高到这种程度,简直是自寻死路。 现在拔得越高,到时候就摔得越惨! “他们这是在逼你作诗!” 韩仙儿跑到赵阳身边,压低声音提醒。 “你可千万别乱说,到时候他们羞辱你,怎么办?” 说着,韩仙儿又环顾四周,不悦地撇了撇嘴。 这些人,太过分了! 她是看不惯姜柏柳,可是,阳公子这小子也太狠了吧! 这小子怎么傻乎乎的,看不清形势! 这么多人一起攻讦他,那他可怎么办? 真是让人操心! 赵阳看着韩仙儿的样子,有些好笑。 这傻姑娘,估计又在自顾自担心他了! 随后,赵阳身躯微微前倾,自窗户外探出身子,一只胳膊搭在窗沿。 “本不想作诗的,奈何你们步步紧逼,也罢,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吧!” “不装了,我摊牌了!” 聚仙楼一群人听着赵阳的话,那是又惊又怒!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 “自取其辱!”楚庸冷笑连连,这狗东西,一定是脑子疯了! 姜柏柳与范文相视一笑,随即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诗!” “你以春天为题作诗,那我便也用这春天,写一首诗好了!” 赵阳语气淡淡,清了清嗓子,扫了眼聚仙楼众人。 “也以春天作诗?” 韩仙儿愣了愣,小声对赵阳道:“你小子傻了,你可别……”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已然悠悠响起。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嗯?” 此言一出,顿时间,整个聚仙楼中,所有人都是一震。 姜柏柳脸上挂着嗤笑,正准备不留余力地嘲讽赵阳。 可当赵阳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时,他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众人不由呢喃着赵阳的这首诗,心中愈发震动。 明明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可是,这一句诗,却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 他们瞬间体会到,那诗词中的意境。 春日一场大梦,不知不觉,已是清晨,耳畔回荡着鸟鸣之声,这首诗中所写,正是他们往常在春天里,所能感受到的最为直观的感受! 韩仙儿和韩洛两人也瞬间眼睛瞪大,紧盯着赵阳,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本以为,赵阳有可能会被这些人羞辱。 甚至,即便是赵阳真的有些真才实学,能够写出一手不俗的诗句,超过姜柏柳一些,也不至于说姜柏柳的诗,连诗都不算! 可他们没有想到,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竟然就远远超过了姜柏柳先前的诗句!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772……”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697……”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823……”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666……” “来自……” 一瞬间,全场皆惊! 赵阳的声音依旧在缓缓响彻。 他声音平淡,却仿佛带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诗的后两句吟诵出来,整个聚贤楼中,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姜柏柳依旧保持着脸上笑容僵住的神色,近乎呆滞,看起来有些好笑。 范文以及聚仙楼一楼那些人,心中更是惊动不已。 这年轻人,竟然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而且,不只是有真才实学那么简单,这一首看起来简简单单的诗,只有二十个字,可这二十个字,却远远不是姜柏柳先前所吟诵的诗词所能相比的!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首诗……” 众人依旧在呢喃着赵阳的诗,仿佛赵阳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这首诗便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楚庸紧紧地握住拳头,他读书比起姜柏柳那些人,根本不算多。 可是,最起码的字,他还是认识的。 赵阳的这首诗,即便是他打心底的不愿意承认,可他也无法反驳。 他只能看向身边的吴清飞,却见吴清飞也一脸震惊。 “吴清飞,你来!”楚庸不服气道。 “楚少爷,这诗……这诗……” 吴清飞想了半天,竟然也挑不出这首诗的毛病来。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吴清飞心中震撼,只这诗的后两句,甚至完全不输他以前读过的那些诗词! 这……这恐怕是能流传千古的诗句! 赵阳嘴角微勾,这可是他记忆中,能够流传千古的名句! 前世的小学里,哪个小学生不会背诵这首诗? 能传到那时候,哪一首诗,又不是能够称作传世佳作的呢? 韩仙儿长大嘴巴,半晌也没能合拢。 她惊愕地看着赵阳,这小子一首诗下来,聚仙楼里,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这时,她便见到,赵阳转过脸,冲她微微一笑。 莫名的,她觉得赵阳的笑容有些灿烂! 她俏脸一红,闭上嘴巴,不再去看赵阳。 可她心中的惊讶,依旧久久难以平息。 这小子,还真是才学过人! 连姜柏柳这些一直以来,仗着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整日嘲笑他哥的混蛋,都缄默无言!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556……” 赵阳扫了眼震撼值,却注意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司夏?! 她怎么在这里? 赵阳扫了一圈,目光又落在面前的帘子上。 等等! 他先前觉得那花魁的声音,有些耳熟! 现在仔细想来,司夏的声音,似乎也是同样的悦耳动听! 难不成…… 赵阳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睛。 这倒是让他有些奇怪了。 要么,这帘子后的便是司夏,要么,司夏也在这聚仙楼里。 有点意思! 而后,他微微一笑,没有理会聚仙楼里的其他人。 “花魁姑娘,你要是觉得,我这首诗尚可,或者说最起码比他……”赵阳指了指姜柏柳,“比他刚刚那连诗都不算的破玩意要强,那我可就进去找你了!” ------------ 第二百九十章 让你们心服口服! 整个聚仙楼中的众人,对于赵阳的话,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对于赵阳那首诗,他们……无法反驳。 若是按照他们先前的说法,万一这个年轻人,再让他们写一首更好的诗,这可怎么办? 帘幕后,花魁沉默了下来,并未立即回答赵阳。 姜柏柳脸色涨红,表情有些扭曲。 他的脸颊,有些火辣辣的,就像是赵阳抓着他的脖子,硬生生给了他一巴掌一样。 而且,这一巴掌,尤其响亮! 更让他恼怒不已的是,他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他姜柏柳的英明,可就毁于一旦了! 尤其是,这首“花落知多少”的诗句,还朗朗上口…… 以后谁提到这首诗,万一提及今日聚仙楼的事情,那他先前那首诗,可不真就是一文不值了? 想到这些,姜柏柳紧握起拳头,额头青筋暴跳。 “这位公子……” 这时候,花魁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柏柳神色一凝,他连忙叫道:“花魁姑娘!” 一时间,四周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汇聚在姜柏柳这边。 “这场比试,还算不得什么!”姜柏柳紧咬着牙,沉声说道。 万万不能就这么让事情了结! “嗯?” 只是,姜柏柳的话语一出,众人看着姜柏柳的眼神都有些狐疑。 “既然是要比试,成为花魁姑娘的入幕之宾,那自然是要花魁姑娘出题才算!” 姜柏柳正了正神色,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而在下方才所说的那首诗,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为大家助兴!” 说完,姜柏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把他先前所写的诗,当作是助兴。 如此一来,对他的影响,就能降低许多了! “耍赖!” 韩仙儿紧握起拳头,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色。 “这摆明了是耍赖,明明都输了,还不承认!” 她紧盯着姜柏柳,黛眉紧皱。 “的确如此!”这时,楚庸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场比试,我等还都未参与呢,而且,花魁姑娘始终都未曾说话,哪里有比试的意思?” “这场比试,还未正式开始呢!” 话虽这么说,他眼底深处,却有着一股浓浓的不甘。 方才赵阳自取其辱,他本以为能够就此将屈辱还给赵阳一部分。 可现在,赵阳随口一首诗,压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放过赵阳,他心中不甘! “言之有理啊!”范文附和道。 “没错,这比试可还没开始呢!” “那一首诗,的确不错,可是这比试,连开始都未曾开始,怎能这么轻易地选出花魁姑娘的入幕之宾?” “若是如此,这比试也太草率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回应,他们心里本来就不想要那跟着韩洛来的年轻人。这么轻易的成为入幕之宾。 而且,此人直接犯了众怒,他们当然看得清楚形势。 这种时候,若是帮赵阳说话,那岂不是明着跟楚庸和姜柏柳这些公子作对? “厚颜无耻!” 韩洛冷笑,神色愤懑。 “那有种你们写出来,比我身边这位阳公子的诗更好的诗来?” 他方才心中难得的畅快。 姜柏柳想要在读书这方面,一直打压他,可现在倒好,阳公子一首诗下来,直接怼的那姜柏柳连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这些人想要耍赖,哪有那么容易! 韩仙儿也一脸不悦,这些人明摆着想要合起伙来,挤兑阳公子一个人! 那也得先过她跟她哥哥这关才行! 不知不觉间,韩仙儿对赵阳的态度都转变了一些。 可这时,赵阳却笑了起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随后看向姜柏柳,神色淡然。 “怎么,不服吗?” 赵阳挑了挑眉,可姜柏柳的脸色却是愈发黑了起来。 随后,赵阳随手一指姜柏柳:“既然你不服,那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好了!” 说完,他再次看向帘幕。 “花魁姑娘,尽管出题便是!”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今日,能不能写出什么诗来!”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576……”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673……” “来自……” 顿时间,众人都是目光一闪。 他们原本还以为,赵阳会据理力争,跟他们反驳一番。 可是,赵阳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接下来了! 尤其此人的口气,还是如之前一般,大言不惭! “很好!” 姜柏柳咬着牙,冷然一笑。 他先前那首诗,既然输给了此人,那就再趁着接下来的机会,找回场子来! 或许,此人先前那首诗,也只是刚好有罢了,他就不信,等到花魁出题,他还真能输给对方! 另一处厢房中,楚庸也满脸得逞的笑容。 他看了眼身边的吴清飞,淡淡道:“吴清飞,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吴清飞意动,顿时拱手:“定不辱命!” 聚仙楼一楼,众人虽对赵阳的应对有些惊奇,不过,既然可以继续比试,那对于他们来说,可也绝对是好事! 他们之中,也并非没有通晓诗书之人! 一时间,众人愈发兴致高涨,跃跃欲试。 “花魁姑娘,你看如何?” 此时,楚庸又向着帘子那边询问一声。 先前他在花魁这边失了一些面子,那现在既然有机会,他当然要找回来! 帘幕后,沉默了一会。 很快,花魁轻柔的声音传出。 “既然这位公子和诸位都这么说了,那小女子当然也不能拂了诸位的兴致!” “如此,那诸位不妨便以三题为限?” “小女子出三个题目,由诸位一同比试,诸位以为如何?” “那当然可以!” 众人当即答应下来! 三题为限,就算韩洛身边那个什么阳公子再怎么厉害,难不成,三道题目,他都能写出类似如那“花落知多少”的诗句来? 姜柏柳脸上露出浓浓笑容,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三题,那他便用这三题,来洗刷这阳公子给他的耻辱! 赵阳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色。 三题? 这阵仗,看起来有些熟悉啊? 这帘子中的人,应该便是司夏了吧……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小意思! “姜兄,这一次,必须好好杀杀那人的锐气!” 范文冷冷看了赵阳一眼,向姜柏柳笑道,“他难不成还能连写三首惊艳的诗作?” “不论他写的诗如何,这一次,抱得美人归的,必定出自你我二人!”姜柏柳冷笑着回答。 脸上也满是浓浓的不甘。 这一次,必定要胜过那人! “自然要抱得美人归!”范文重重点点头,尤为自信! 赵阳看着眼前众人的反应,耸了耸肩,坐回包厢中。 韩洛和韩仙儿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些担忧。 “阳公子,这一次的比试,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韩洛轻声提醒道。 “哦?” 赵阳看向韩洛,询问一声,“还有什么?” 韩洛指了指姜柏柳和楚庸两处的厢房,轻轻叹了口气。 “莫看方才姜柏柳输给了阳公子,可是即便我不愿承认,可无论是这姜柏柳,还是他身边的那个范文,这两人的确是有些文采的!” 韩洛无奈地撇了撇嘴,“他们二人的名声,不只是在沧州地界,即便是在咱们赵国的其他地方,应该也有一些人知晓!” “是吗?” 赵阳瞥了眼姜柏柳和范文两人,这俩看起来倒是跟“卧龙”“凤雏”似的! “除此之外,那楚庸此次带来的吴清飞,也不是常人!” 韩洛眉头微皱,“那吴清飞,其实早就考取了举人功名,可是,他却并未去做官!” “举人?” 又是个举人? 赵阳神色玩味,他不由想起,沧云县时也有个举人,还想要进学堂教书。 不过,他现在连名字都给忘了! “没错,吴清飞的名声更甚一筹,更有人曾称赞他,是所谓的‘沧州才子’!”韩洛声音凝重,见赵阳似乎有些不在意,这才一一给赵阳解释。 “还有,你别看一楼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些下流胚子!”韩仙儿也在一旁跟着应和道,“可他们之中,也有些人我都见过,都是些有名气的才子!” “方才,你的那首诗,估计把他们都惊到了,他们才没有说话,可现在,三道题,说不定总会有人写出什么厉害的诗词!” 韩仙儿香腮微微鼓起,摇了摇头,“只怕不好对付啊!” “放心!” 赵阳淡然一笑,“小意思!” 韩家兄妹愕然地抬头看着赵阳。 “写诗而已,比这些,我还真没怕过谁!” 不说别的,单就写诗这方面! 放眼整个赵国,也找不出一个能跟他比的人! 就算再厉害,难不成还能跟他前世记忆中,那经历了无数风霜,依旧能留存下来的千古名篇相比吗? “花魁姑娘,那便快快出题吧!” 这时,众人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他们早已迫不及待,无论是真想要一较高下也好,还是单纯想要看热闹也好,就等着花魁出题了! “诸位公子既然齐聚在聚仙楼中,或许是为了小女子而来,又或许是雅兴使然……” 帘幕后,花魁声音缓缓响起。 “那这样的话,不如这第一题,就以‘风花雪月’为题,如何?” “风花雪月?” “好啊!” 众人顿时一片轰动,来这聚仙楼里,当然是为了风花雪月! 这第一题,也算是应景了! “这位阳公子!” 范文走到窗牖前,嘴角微勾,向着赵阳拱了拱手,“先前你说,要让我等心服口服,那倒不如这第一首诗,就由阳公子先写,如何?” “让我先写?” 赵阳好整以暇地看着范文,对于范文的心思,他心中清楚的很。 无非是想要先看看他的诗作水平,心中有了丈量,那么再根据他的诗作写诗,也会轻松许多。 他摆了摆手:“呵呵,我就是怕,我写下了诗,你们就没有心气再写了,我还是让让你们吧!” “你……” 范文脸色一沉,目光愠怒。 此人,真是嚣张! “来,不如你先写!”赵阳一手前伸,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哼!”范文冷哼一声,重重拂袖。 他阴沉地看了赵阳一眼,随后,他看向四周众人。 “既然如此,那便由在下,先抛砖引玉了!” 话罢,范文一手在前,一手负后,摆出一副沉吟的架势。 随后,范文有隐晦地看了帘子一眼,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杯盏清流暖玉香,春光熠熠满帷帐。” 诗句一出,众人的神色都玩味起来。 范文所写的,不就是这聚仙楼中的景色吗? 喝着酒水,怀抱暖玉温香,待到之后,还不得进入床帐之中…… 此中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沉檀缭绕云雾烟,一曲欢歌残红妆。” 一首诗说完,范文笑着向帘子拱了拱手。 “在下这首诗,花魁姑娘,以为如何啊?” “范兄之诗,果然出众!”一旁姜柏柳顿时恭维起来。 聚仙楼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范文这首诗,他们看得大呼过瘾! “呸,不要脸!” 赵阳身边,韩仙儿轻啐一声。 即便是她,都能听得出来,范文所写的这首诗,其中的意思! 风花雪月,在范文这里,却是直接成了好色的诗句! 这范文,真是不要脸! 赵阳摸着下巴,瞥了范文一眼。 有趣,这些读书人,这没有下限起来,还真是没有下限! 帘幕后,花魁并未回应范文,似是在等待着其他人的诗句。 “吴清飞,咱们的诗词,准备的怎么样了?” 厢房中,楚庸向着吴清飞催促一声。 “公子,已经写好了!”吴清飞献宝似的,将纸张呈现在楚庸面前。 楚庸扫过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他将纸张摆放在窗牖后,让四周其他人看不到。 “范公子既然已经写出了一首诗,那本公子这边,自然也得出一首诗才行!” 楚庸笑了笑,微微低下头,装作一副思索的模样。 而后,他猛然抬头,笑道:“本公子的诗,想好了!” 说着,他便装模作样地说着自己的诗词:“绣床轻斜清宵半……” 说完一句,楚庸再度故作思索,微微垂首,瞥一眼面前的纸张。 ------------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们自找的! “远水明楼渐生寒……” 一句句诗词,自楚庸的口中吟诵出来。 待到诗词说完,楚庸还像模像样地自窗户中走了几步,仿佛依旧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之中。 众人回忆着楚庸的诗句,脸上都流露出一抹惊色。 这一首诗,竟然也丝毫不输先前范文的那一首诗! 若单论文采,两首诗几乎难分高下。 可是,相比起范文那首主要写着青楼旖旎风光的诗词,楚庸的诗词中,竟然还充斥着一股别样的孤寂之情! 这更使得楚庸的诗词,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楚公子的文采,竟然如此高绝!” “我等佩服啊!” 众人当即纷纷恭维起来,赞不绝口。 楚庸看着面前众人的反应,又看向那帘幕,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满意地看了吴清飞一眼,这一次,将吴清飞带来,的确是明智之举! “这肯定不是楚庸自己写的诗!” 厢房中,韩仙儿神色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她对楚庸的性子,还是了解一些的。 楚庸基本上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论文采,也就跟她哥差不多! 哪里能写出这种诗句呢? “肯定是那个吴清飞写的!”韩仙儿不满道。 “无妨!” 赵阳神色平静,任凭他们写! 能让他皱一下眉头,都算他输! “那位阳公子,现如今你可想好了你的诗词了?” 这时,姜柏柳向着赵阳这边的厢房看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股挑衅意味。 这一次,他出了要抱得美人归,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洗刷耻辱! 他要赢过这个阳公子! 赵阳自窗牖出探出身子,笑容戏谑:“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是写了,就怕你没有脸面再拿出你那破玩意了!” 姜柏柳面色一沉,此人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光说不练,谁知道你先前那首诗,是不是你写的!”姜柏柳冷声道,“说不定,是你剽窃来的!” 说完,他还找范文跟着帮腔作势:“范兄,你觉得呢?” “姜兄言之有理,一首诗可还证明不了什么,我们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阳公子!” “说不定,是从哪里剽窃来的诗句,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现如今,花魁姑娘出题,若是能够根据这‘风花雪月’之题,写出诗句,那才是真本事!” “唉!” 赵阳叹了口气,“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呵呵,那你倒是写啊!”楚庸也跟着说道。 他满脸冷笑,现在他已经有了一首诗作,令他足以傲视其他人。 现在,他底气十足,半点也不担心什么。 “好吧!满足你们!” 赵阳咧嘴一笑,悠悠朗诵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 一句诗,朗声响起。 可整个聚贤楼中,却是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云想衣裳……花想容! 只这第一句诗,便让此地所有懂得诗词的人,心神震撼不已! 这阳公子,未曾见到花魁的面容,而这一句诗,却是在写花魁的绝美! 连天际云朵都难以媲美花魁的衣裳,连娇艳的花朵,都难以媲美花魁的容颜! 这是何等瑰丽的想象?!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赵阳一首诗,悠悠落下。 可聚仙楼中,仍旧处于一片寂静之中。 这一首诗,构思之精妙,文采之高绝,仔细读来,更是感受到!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首堪称惊世的诗作! 那阳公子竟然连这风花雪月之诗,都这么擅长吗? 不,这甚至都已经不能用擅长来形容了,这简直惊才绝艳!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782……”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964……”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899……” “来自吴清飞的震撼值+961……” “来自……” 赵阳一首诗说完,转身回到厢房中落座。 他看向房间中目瞪口呆的韩洛和韩仙儿兄妹,笑容淡然。 良久,韩洛和韩仙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韩洛已经怔怔无言,他看着赵阳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阳公子的才学,简直令他汗毛直竖! 他发现,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儒也好,还是什么素有名气的才子也罢,那些人,竟然没有任何一人,能够与眼前这位阳公子相比。 先是那首“花落知多少”的诗作,震惊所有人。 在来这么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这足以证明阳公子这惊才绝艳的才学! 韩仙儿更是心绪久久难以平静,她脑海中回荡着赵阳的诗句,心中动容。 她即便再不懂诗词,可也能分辨出,这诗词的好坏。 赵阳这首诗,简直是对女子最为极致的赞美! 写给了那个花魁吗? 韩仙儿看向帘幕,不由有些羡慕。 “韩小姐,这诗,也送给你。” 这时,赵阳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 韩仙儿顿时神色一振,心中不免雀跃。 她美眸中绽放着异彩,眸光流转,不住打量着赵阳。 “真……真的吗?”她轻声询问道。 “当然,韩小姐美若天仙,寻常的词汇,哪里能够形容韩小姐的美貌?”赵阳笑眯眯道。 “谁……谁稀罕你的诗……”韩仙儿傲娇地撅起小嘴,可目光仍旧不住打量着赵阳。 随后,她起身,拿起桌上的纸笔,三下五除二地研磨好墨水,将砚台递到赵阳手中。 “你……你把刚刚那首诗,给我写下来!” “不是不稀罕吗?” 赵阳笑容玩味。 “快点!”韩仙儿小脸一红,轻咬着银牙,向着赵阳挥了挥粉拳。 赵阳失笑,这小丫头,还真是傲娇! 再扎个双马尾,那就更适合了! 他慢悠悠地拿起毛笔,给韩仙儿写了起来。 见此,韩仙儿的俏脸上,顿时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聚仙楼中,人们终于反应过来。 可心中,依旧有着挥之不去的震撼。 阳公子这一首诗,足以让他们望尘莫及了! 相比起来,无论是范文的诗,还是楚庸的诗,根本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随后,众人的目光又齐齐汇聚在了姜柏柳的身上。 他们神色中,带着一股莫名的玩味。 有了那阳公子的一首诗,这姜柏柳,该如何作诗? ------------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倒是写啊! 范文脸色难看,紧紧握着拳头,却怔怔无言。 这一刻,他彻底感受到了,方才姜柏柳所感受到的羞辱! 跟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相比,他的诗作,瞬间高下立判! 他直接被阳公子甩了十万八千里! 而姜柏柳,更是双手死死地抓住窗牖。 他目光中闪烁,面容涨红。 风花雪月的诗,他这些年里,不知写了多少篇。 他本打算,借着聚仙楼的这个机会,直接亮出来。 让那阳公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他更准备等阳公子的诗作出来,他也跟着大肆嘲讽一番,再亮出自己的诗作。 可现在,他所准备的诗句,却连半点拿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今,那人的诗句出现,他若是再在这个时候亮出诗词,简直是……自取其辱了! “姜兄,这……” 范文慌乱地看着姜柏柳,有些手足无措。 赵阳那一首诗,简直如同山岳一般,高不可攀! 姜柏柳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他紧盯着韩洛那边的厢房,更为让他心中恼怒不已的是,在说完那一首诗后,赵阳连面都不再露了。 仿佛对于赵阳来说,他姜柏柳,根本连对手都算不上! 这种不屑,却让姜柏柳气得都要炸了! 其他人都在看着姜柏柳这边,看着姜柏柳那阴沉的神色,他们理智地收回了目光。 他们看得出来,姜柏柳显然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可他们也明白,那阳公子亮出了这么一首诗,姜柏柳绝对不可能,再写出比赵阳更厉害的诗句了! 就算姜柏柳再写,那几乎也是自取其辱。 众人都默契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什么的好。 “姜柏柳,你的诗呢?你不是说要胜过阳公子的吗?” 可这时,韩洛的声音响了起来,宛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满脸得意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柏柳。 “韩洛!” 姜柏柳咬牙切齿,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他的诗是有,可现在,不能再亮出来了! 否则,他的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可偏偏,韩洛故意逼迫着他:“姜柏柳,姜大文人,你不是自诩读书识字吗?你倒是写出你的诗句啊!” “哼!” 姜柏柳重重拂袖,脸色愈发涨红。 他索性直接不再站在窗牖前,坐回了厢房中。 众人看着姜柏柳的反应,也都看出来了,在这一题,姜柏柳是不可能再写出什么诗句了。 韩洛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得意洋洋。 姜柏柳和范文这俩人,一直仗着读书不少来嘲讽他。 现在他总算逮到了机会,大呼过瘾! 随后,韩洛目光又落在四周,询问道:“大家还有什么诗,尽管写出来,我倒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写出来比阳公子的诗作更好的诗!” 可聚贤楼中,所有人都缄默无言。 姜柏柳这些公子,他们得罪不起。 那这韩洛公子,他们更得罪不起了! 楚庸咬了咬牙,肿胀的脸颊愈发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他看向身边的吴清飞,不甘心地询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诗?亮出来,打他脸!” 吴清飞嘴唇嗫嚅,满脸苦涩。 云想衣裳花想容…… 他现在一想到赵阳那首诗,就心中无力。 以他的才学,怎么可能写出来,比这首诗更好的诗句? 甚至,不只是他,就算是他所知晓的那些才子,也绝对写不出来,比这首诗更好的诗句来! “看样子,是没有人了!” 韩洛笑了笑,看向帘幕,“花魁姑娘,现在可以作出选择了吧!”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 帘幕后,花魁将赵阳的诗句,一句一句的轻声吟诵出来。 她声音依旧柔和,可是,自她的声音中,人们却能够明显察觉出来,她对这首诗的喜爱! “阳公子这首诗,果然惊艳,小女子能够得见,荣幸之至!” 花魁笑了笑,又道:“其他诸位公子的诗句,也是颇有风采……” 只是,众人听着花魁的话,心中也知晓,花魁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罢了。 跟阳公子那首诗相比,别说是他们,就连范文和楚庸,估计也只能自叹不如。 这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小女子对于阳公子这首诗,私下里甚是喜爱,因此,这第一题,小女子想要将这获胜之人,选为阳公子这首诗,不知诸位公子,意下如何?” 众人咽了口唾沫,现如今,谁还能反驳? 阳公子那一首诗,谁能比得过? 谁敢反驳,那就得写出一首更好的诗! 可现在,就连姜柏柳那边,都寂静无声了! 楚庸呼吸急促,满脸不甘。 这第一题,就这么让赵阳获胜了! 他不悦地看了吴清飞一眼,真是废物! 而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更是心中不服气。 他们都被赵阳那一首诗,给打压得没话说! 这一次聚仙楼,他们本该是竞争入幕之宾的人,可半道上竟然杀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们怎能甘心! “姜兄,下一题,咱们把场子找回来,他还能连写三首诗不成?”范文寒声道。 姜柏柳阴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眼中寒芒闪烁。 他嘴唇毫无血色,却又充满不甘。 他重重一拍桌案:“那就下一题!” “这第二题,诸位公子汇聚在此,必定也都是志向高远之人,这一题,就以咏志为题,如何?”花魁轻声询问。 “咏志?” 众人心中一动,所谓咏志,其实多少带着些吹牛的意思! 说起这个,他们志向都远大。 吹起牛来,他们说个一天一夜,都不是问题。 不过,真要是写出咏志之诗,那就是两回事了! “咏志诗……” 姜柏柳和范文相互对视一眼,眉头微皱。 这其实,不是他们擅长的诗句。 毕竟,他们身为官宦子弟,平日里不愁吃,不愁穿,整日吃喝玩乐便可。 父辈都已经替他们解决了后路。 这种所谓咏志,都是那些寒门子弟,或者是那些失意人时常所写的。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一题,难了……”范文皱眉道。 ------------ 第二百九十四 该不会是抄的吧! 姜柏柳抬头,看向赵阳所在的厢房。 他脸色尤为沉郁,本想着,在这第二题时,再尽可能地找机会,反手打压那人找回场子。 可这咏志诗,他并不擅长…… 他倒是能写,但天知道,那阳公子是不是又能写出什么诗? 万一再比他的好,那他可就彻底没面子了! 他看向身边范文,两人都是皱眉沉思着。 另一处厢房中,吴清飞沉吟一番,拿起毛笔,仔细思索起来。 “楚少爷放心,这第二题,我极为擅长!”吴清飞沉声开口。 他先前能够看出来,楚庸对他的失望。 这样下去可不行! 必须得赶紧想办法,写出好的诗句,让楚庸满意才行。 “呵呵,咏志诗,这一题,不用你写!” 楚庸却是笑了起来。 “嗯?” 吴清飞顿时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楚庸。 不让他写? 楚庸这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吗? 他面容苦涩,好不容易攀上了楚庸这条大腿,他可不想失去机会! 这时,楚庸自窗牖外探出身子。 “哈哈,咏志诗,这一题,倒是符合本公子的心境!” “本公子志向高远,便借着这个机会,一吐心境吧!” 楚庸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楚庸的身上。 他们神色惊动,满是诧异。 楚庸的表现,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看楚庸这幅充满自信的模样,他们更是疑惑,难不成,楚庸真有着什么好的诗句? 他们又看向韩洛那边的厢房,那阳公子,这一次又会写出什么诗句? “这楚庸,想要耍什么花样?” 韩仙儿黛眉微蹙,有些不爽。 “他能写出什么好诗句?估计又是吴清飞给他的吧!”韩洛满不在乎的摇头。 他看向身边的赵阳,赵阳放下毛笔,笑容淡然,似乎对聚仙楼的情况,丝毫也放在欣赏。 也是,凭借阳公子的文采,根本不需要担心楚庸这些人。 “写完了?” 韩仙儿跑到赵阳身边,看向桌案上赵阳所写的诗句。 她轻声跟着读了一遍,美眸中藏不住欣喜神色。 随后,她轻轻地拿起纸张,小心翼翼地收好。 韩洛诧异地看着韩仙儿,询问道:“仙儿,你什么时候对诗词也这般感兴趣了?” “你懂什么?!” 韩仙儿回了韩洛一声,扬起小脸。 韩洛耸了耸肩,没有再去理会。 “咳咳!” 这时候,楚庸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嗯?” 听到楚庸的声音,聚仙楼中,众人顿时目光齐齐一凝。 楚庸的这首诗,只这两句,竟然也那般惊艳。 这的确是咏志之诗! 诗文并不未曾用什么华丽的辞藻,可那诗文中所蕴含的坚韧不拔,却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赵阳眉头微挑,脸色古怪了起来。 《竹石》? 先前他在京城中,就写下了这首竹石! 现在,竟然都流传到沧州了! 楚庸这一次来聚仙楼,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赵阳目光幽幽,玩味的看着楚庸,也不打断! “千磨万击还坚劲……” 楚庸声音愈发高朗,仿佛充满了感情。 众人更是震惊,紧盯着楚庸。 “任尔东西南北风!” 楚庸最后一句话落下,众人久久无言。 如今楚庸这首诗,几乎比得上阳公子先前那首“花落知多少”了! 尤其是,这一首诗,正契合咏志的主题! 他们仔细品味着,更是惊讶,楚庸这首诗,竟然也是堪称绝艳! 楚庸身后,吴清飞长大嘴巴。 他神色惊疑,没有想到,楚庸这里还真有这么惊艳的诗句! 楚庸身后,难不成,还有什么高人?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更是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震惊至极。 “楚庸,他……”范文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彻底震惊了。 要说这首诗,从那个阳公子嘴里出来,他反倒没有这么惊讶。 关键是,这竟然是楚庸所写的!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范文深吸了一口长气,呢喃着楚庸所说的诗句,惊讶无比。 姜柏柳浑身轻颤,这一次,连楚庸都有这等诗句吗? 他有些苦涩,在赵阳的面前,他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反倒是楚庸,一首诗亮出,技惊四座! “姜兄,楚庸亮出了这首诗,这下子,看那人还能怎么办?” 范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振奋。 姜柏柳愣了愣,随即连忙点头。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冷笑。 的确如此! 楚庸这首诗,简直是反转! 这下子,也该轮到那阳公子,没话可说了吧! 这时,赵阳的身形自窗牖后显露出来。 啪啪…… 赵阳鼓起掌来,笑容浓郁。 “好诗,的确是好诗啊!”赵阳笑着称赞道。 见此,楚庸冷笑,现在,这人是没话说了! 总算是可以扳回一局了! 他得意满满,看向帘幕。 “花魁姑娘,本公子这首诗,如何啊?”楚庸笑着询问道。 只是,帘幕后,一片沉默。 花魁始终没有回答。 楚庸有些不悦,皱起眉头。 “花魁姑娘,楚少爷问你话呢,为何不回?”楚庸身后,吴清飞也连忙跟着询问。 “有意思!哈哈……” 可这时,赵阳笑声响了起来。 笑声中,满是揶揄意味。 “嗯?” 楚庸转过头,冷冷地看向赵阳,“你笑什么?难道本公子这首诗,不好?” “倒并不是不好!” 赵阳笑着摇摇头,“我不是说了吗,诗肯定是好诗,不过……” “不过什么?” 吴清飞也冷声询问,这种时候,他当然要跟着楚庸帮腔作势! 其他人也都看着赵阳,神色疑惑。 难不成,这阳公子不服气了? “我倒是好奇,你这首诗,不会是抄的吧?”赵阳慢悠悠道,“说来也巧,你这首诗,我不是第一次听到!” “什么?” 听着赵阳的话,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抄的? 他们不由看向楚庸身边的吴清飞。 楚庸的才学,他们也都听说过,基本上,也就是不学无术了! 可若是说楚庸这首诗是抄的,难不成,这首诗会是吴清飞写的? 但这种级别的诗句,吴清飞真的能够写出来吗? “什么抄的,你……你该不会是不服气吧!”楚庸冷声道,只是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心虚。 ------------ 第二百九十五章 脸皮可挡千军万马! “呵呵,本公子算是明白了!” 楚庸继续道,“你竟然如此小肚鸡肠!” 他嗤笑一声,故作从容,重重拂袖,仿佛对赵阳极其不齿。 “你见不得本公子所写的诗句,比你的好,便想方设法地污蔑本公子,真是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是啊,这人,真是歹毒!”吴清飞也跟着说道,他伸手指着赵阳,“此人嫉妒楚少爷的才华,便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污蔑楚少爷!” 其他人听着两人的话,目光都变换了起来。 楚庸这首诗,的确是高绝,放眼全场,无人能出其右。 可赵阳却说,在哪里听到过? 但这首诗,他们目前,还从来都未曾读过。 如果非要说楚庸是抄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首诗,刚作出来不久。 可是,放眼赵国,他们还未曾听说过,有谁能够写出来这么一首诗。 “嫉妒,真是可笑,就这么个人,我看,你先前那几首诗,才是抄来的吧!” 姜柏柳瞅准机会,也跟着一起攻讦赵阳! 这人,既然自己给他们这么大的机会,那他当然不能放过! “是了,这吟诗作词,向来是德行为先,可此人德行不佳,竟然还污蔑楚公子,说什么抄的,依我看,你连德行都没有,哪里能作出先前的诗作?”范文也跟着附和。 几人语气愈发笃定,不论如何,赵阳的诗必须得是抄来的! 一旦这个事实成立,那他们先前的屈辱,便一下子就能洗刷的一干二净! 而且,这阳公子,一定会身败名裂! “你们,你们简直无理取闹,就楚庸肚子里那点墨水,还能写出这种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韩洛当即怒声说道,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分明就是胡搅蛮缠。 楚庸有几斤几两,他们还能不清楚? 还说楚庸的诗不是抄来的,这根本不可能! “你们一个个的还想要狡辩,阳公子说楚庸是抄来的,那肯定是有依据!” “韩洛,你要是不服,那倒是你也抄一首诗啊!”姜柏柳冷笑连连,“就你那大字不识几个的学识,就别胡乱发言了!” “真是可笑!”楚庸大袖一挥。 “可是,说起来,不只是阳公子,楚公子这首‘竹石’,小女子先前在京城之时,也曾听说过!” 可这时,花魁的声音悠悠响起。 顿时间,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 他们紧盯着帘幕,没有想到,花魁这个时候,竟然也这么说! “哦,对了,楚公子这首诗,应该是叫‘竹石’吧?” 花魁询问道,“先前在京城之时,这首诗,也算是传遍京城,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这沧州地界,莫非楚公子这首诗,真是抄来的?” 这下子,楚庸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帘幕,恼羞成怒。 这个区区花魁,竟然也敢帮那个阳公子帮腔作势? 他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对于花魁所说的话,又不由有些忌惮。 这首诗,是他先前听人说来的,本打算在这聚仙楼中,随口说出,到时候来为自己博得一些名气。 可现在,这诗会,随着阳公子那几首诗作出来,已经闹得越来越大了。 他要是不辩解一下,那他的名声,可就要坏了。 但聚仙楼中,已经一片哗然。 “连花魁姑娘都在京城中听说过?” “那这首诗,恐怕……” “说起来,前几日,我有一位友人,自京城而来,似乎也提到过,京城有人写出了厉害的诗作!” “那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恐怕……” 众人议论纷纷,虽然在说起楚庸的诗时,都默契地没有提到,楚庸是抄来的诗句。 但是,他们的心中,其实都已经有了计量。 那阳公子和花魁姑娘两人,绝对不可能无的放矢。 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必定是有着什么依据。 过几日,若是京城的诗句传来,便能彻底验证了!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更是脸色一垮,楚庸这首诗,是抄来的? 他们自然知道,楚庸那点能力,根本不可能作出来这等诗句。 可是,他们还以为,是楚庸身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但现在看来,楚庸这个蠢货,竟然直接把京城那边流传来的诗句,直接搬来用了! 这不是傻吗? 楚庸张了张嘴,脸色一阵变换。 他现在,心中彻底虚了。 完了,再这么下去,堵不住这些人的嘴了! 随后,楚庸咬着牙,强行摆出一副从容神色。 “莫非,真如花魁姑娘所言,京城也有人,竟然跟本公子,心境相合?” 楚庸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正色道,“或许是巧合,那京城之人,竟跟本公子做出同样的诗句!” 听到楚庸的话,众人顿时无言。 他们看着楚庸的目光,都变得鄙夷了起来。 这谁能听不出来,楚庸一定是抄来的诗句! 还说什么,心境相合,是什么巧合! 这真是太不要脸了! 但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反驳楚庸。 万一真给逼急了,天知道楚庸会怎么对付他们这些人。 他们只能默默无声,不敢说话。 “呸,臭不要脸!” 韩仙儿轻啐一声,神色气愤。 “明明是抄来的,还说什么巧合,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看着楚庸的目光,满是厌恶。 楚庸这个人,真是下作。 明明是自己抄来的诗句,还偏偏说阳公子污蔑他! 怎么有脸? “巧合?呵呵!” 赵阳笑容揶揄,“楚大公子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以后楚大公子不妨可以去考虑一下,入伍去与敌国交战,到时候,楚公子的脸皮,往那一放,一定能挡住千军万马!” “阳公子,这句话,高啊!”一旁韩洛惊叹。 这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他想了想,也跟着说道:“的确,这脸皮,谁见了,都得自愧不如!” 楚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眼珠子中,都浮现出根根血丝。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你们不服?有本事,你们来一句啊!”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有本事你来一首! “没错,这首诗,就是楚少爷所做!” 吴清飞一口咬定,为楚庸帮腔作势。 四周众人看着吴清飞,目光愈发鄙夷。 这吴清飞为了抱楚庸的大腿,真是没脸没皮! 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你们为了污蔑本公子,满口胡言,无非是不服气罢了!” 楚庸冷笑,“你们觉得,本公子这一首诗,你们根本比不上,所以也只能百般污蔑!” 他指了指赵阳,嗤笑道:“那有本事你倒是写一首,比本公子的诗,更为咏志,文采更好的诗作出来!” “你们……欺人太甚!” 他心中愤怒不已,这简直太不要脸了! 抄来的诗不说,还非要阳公子写出比这首诗文采更好的! 可楚庸抄来的这首诗,连他都能感受到,诗文中的精妙! 阳公子想要写出一首更好的诗,那得多难? “那就再让你们开开眼吧!” 但赵阳却是一脸淡然,他笑了笑,“你们可听好了!” “嗯?” 顿时间,众人更是诧异。 他们惊讶地盯着赵阳,那首《竹石》,在他们心中,几乎已经是巅峰了。 这阳公子,难不成,还能写出更好的? 姜柏柳和范文也是死死地盯着赵阳,满脸难以置信。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赵阳声音平缓,众人不由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姜柏柳和范文冷笑,有些轻蔑。 赵阳这两句诗,是有文采,可比起《竹石》,还是不如! 这一次,大局已定!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可赵阳接下来两句诗响起,四周众人脸色却微微变了。 就是姜柏柳和范文两人,也都是目光凝重。 这诗文中的意思,他们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此人,无非是在说什么,身世之艰辛! 但是,这诗文中的艰辛,却是让人如临其境。 身世浮沉! 孤苦零丁! 但他们依旧紧咬着牙关,若只说艰辛,那还没到咏志的时候呢! 咏志诗,必须得咏志才行! 终于,赵阳最后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下子,全场悚然! 他们呼吸急促,听着赵阳的最后一句话,浑身不住震颤。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是怎样的志向? 虽死,不改! 这气概,视死如归…… 楚庸皱着眉头,看着四周众人的反应,心中不悦。 那首《竹石》,难道还不够精彩吗? 那人,就算再怎么写诗,还能比他的《竹石》要强? 他不信! 可是,这些人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在这些人的眼中,赵阳这首诗,已经超过了他的《竹石》一般。 一旁吴清飞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看着楚庸的样子,心中自是知晓楚庸的想法。 可是,他也不免无奈。 那人所亮出来的这首诗,志向极深,是真的视死如归! 而《竹石》,是借物抒情不假,志向深远也不假,但…… 但关键是,楚庸是抄来的啊! 更何况,这样这首诗,随着最后一句石破天惊的诗句出场,一瞬间,整一首诗,都变成了咏志! 这是……死志!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897……”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986……”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963……” “来自吴清飞的震撼值+996……” “来自……” 赵阳身边,韩洛和韩仙儿两人紧盯着赵阳,神色复杂。 他们看着赵阳那平淡的脸色,心中却悸动莫名。 视死如归,虽死不悔! 这阳公子,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才能写出这么一首诗? 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与赵阳,只是初识。 甚至,他们只知道,此人叫做阳公子,连具体姓名,他们都不知晓。 可这阳公子身上,却仿佛散发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 更笼罩着一股迷雾! 赵阳冲着两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比起《竹石》,这首《过零丁洋》,是文天祥以死明志之前所写。 志向更坚定! 楚庸以为,抄来他先前的《竹石》,便能压过全场,这才是笑话! 他的诗,的确是抄的! 但那是他前世的经历,是他前世一字一句所学而来,是他前世的数千年文化的积淀! 这些人,怎么能够与他相比? “你这首诗,也就这样,还无法与我这首相比……” 楚庸声音响起,他满脸不甘。 本以为,这一场,他是必胜之局。 可偏偏,这人又写出一首诗出来。 可是,楚庸的话音响起,整个聚仙楼中,却没有任何人应和。 两人之间,谁胜谁负,已见分晓! “楚少爷……”吴清飞叫了一声,喉咙干涩,不知该怎么劝楚庸。 现在楚庸站出来,其实是自取其辱了。 楚庸顿时瞪了吴清飞一眼,又看向姜柏柳和范文两人:“姜兄,范兄,你们来!” 姜柏柳和范文站在窗牖前,冥思苦想。 可他们本来就不擅长咏志诗,再有楚庸那首《竹石》和现在赵阳这首“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珠玉在前,他们怎么能够写出来更好的? 两人张了张嘴,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写不出来,就算了!” 赵阳直接打断了两人,耸了耸肩,嗤笑道,“反正写出来也是丢人!” 闻言,姜柏柳和范文顿时脸色铁青。 他们想要反驳,却根本无话可说。 楚庸脸色更是难看,气急不已。 赵阳看都没再看三人一眼,直接看向帘幕。 “花魁姑娘,直接出第三题吧!”赵阳笑着说道。 “阳公子果然有大才!” 花魁赞叹一声,似是对赵阳充满兴趣。 “那诸位公子若是没有异议,小女子便再出第三题好了!” “这第三题,便写‘金戈铁马’,如何?” 花魁说完,众人一时无言。 先前咏志一题,其实结果,已见分晓。 又是这位阳公子获胜。 至于这金戈铁马,恐怕也只有这位阳公子,才能写出惊艳的诗句了…… 赵阳笑了笑,听着花魁那熟悉的声音,他对这花魁的身份,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这不合理! “金戈铁马……” 楚庸稍作沉吟,猛然转头对身边吴清飞道:“写诗,写出来,让他有口无言!” 吴清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皱眉苦思。 他心中压力大盛,先前赵阳写了那三首诗,已经足够表明,这神秘的阳公子,才能远非寻常人所能相比。 他即便拿起毛笔,也不知该如何下笔。 另一侧厢房中,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更是不住踱着步子,在苦苦冥思。 他们心中焦急不已,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至少……也得胜过赵阳! “这第三题,那我便先作诗了!” 这时,赵阳笑了笑,没有再让其他人作什么诗。 他跟这些人,也差不多玩够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首诗词,赵阳缓缓吟诵而出。 整个聚仙楼中,早已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们听着赵阳的诗句,却是身临其境,宛如身在边关! 仿佛敌方,正有千军万马,厮杀而来! 可是,这首诗,诗中之意,却是,哪里管他千军万马? 自当提刀,杀敌!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927……”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989……”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993……” “来自吴清飞的震撼值+991……” “来自……” 赵阳扫了眼四周众人的反应,摇了摇头。 在这聚仙楼中,收了一大波震撼值,也算是差不多了。 在他身旁,韩洛和韩仙儿两人却是震撼不已。 他们的父亲,是沧州守卫军统领。 他们自小,就听父亲说过,战场诸事。 而从赵阳这一首诗中,他们更是能够感受到,战场中的金戈铁马,身临其境。 韩仙儿美眸中绽放着光芒,她一向不喜欢舞文弄墨,反倒是受着父亲的影响,对于这战场之事,尤为感兴趣。 在赵阳的这首诗中,她更是能够感受到,那金戈铁马,战场厮杀的感觉。 难道,眼前这位阳公子,也曾经历经沙场? 韩仙儿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对于赵阳充满了崇敬。 不知何时,她对赵阳,早已没有了先前任何的不悦。 仔细看来,这位阳公子,模样也长得这么俊俏! 尤其是再想到,先前赵阳两巴掌抽在楚庸脸颊上时,她更是神色崇拜! 这阳公子,是个文武兼备的才子! “阳公子,这下子,你肯定能够赢了!”韩仙儿笑着说道。 “这下子,叫我阳公子了?” 赵阳打趣一笑,注意到了韩仙儿对他称呼的变化。 先前韩仙儿叫他,可都是“那小子”! “我愿意这么叫你,不行吗?” 韩仙儿撅了撅小嘴,语气中,连她都没察觉到,有些撒娇意味。 “不敢不敢!” 赵阳微微一笑。 一旁韩洛怪异地看着韩仙儿,只觉得,自己这妹妹,态度转变的有点快。 “看我干嘛!哼!”韩仙儿娇俏的哼了一声,白了韩洛一眼。 韩洛脸色微黑,有些羡慕的看着赵阳。 他妹妹,对他的态度,看起来,都没有对赵阳的态度好! 赵阳身子探出窗牖,淡淡道:“你们写吧,若是没有,那这次的比试,也就该结束了!” 闻言,楚庸和姜柏柳三人,脸色都僵住了。 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不甘心啊! 这一场比试,他们连诗词都没说出来! 可是,真要让他们写,他们哪里能够写出来,比赵阳的诗作,更好的诗来? “你……” 楚庸死死地盯着赵阳,紧咬牙关,“这些诗,必定是你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你嚣张什么?” “对,你就是抄来的诗,这不算赢!”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也连忙应和道。 若就这么结束,那他们今日,可就要带着耻辱离开了! “厚颜无耻!” 韩仙儿怒气冲冲,就要冲上去跟这些人理论。 太可气了! 这几人,明显是耍赖! 输了还不认账,污蔑阳公子的诗是抄袭的! 赵阳挥挥手,阻拦住韩仙儿。 随后,他淡淡地询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我这几首诗,是抄了谁的?” “这……” 楚庸三人语气一僵,仿佛噎住了一般。 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赵阳先前的那几首诗。 当然说不出来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得说,赵阳是抄的! 否则,那他们的脸面要往哪搁? “你一没名气,二没功名,这些诗文,怎么可能是你所作?” 姜柏柳指着赵阳,沉声说道,“这几首诗,岂是你能做出来的?” “阳公子,咱们赵国文坛之中,有这号人物吗?”范文也是嗤笑道,“能作出先前那几首诗的人,必然是当世大儒!” “就是!” 楚庸也跟着说道,“一个没有名气,不知来历的人,却出口成章,这半点都不合理!” “你这诗,绝对是抄来的!” “先前还污蔑本公子,依我看,你的诗,才是抄来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阳公子,既然没有什么身份,那就是其最大的漏洞! 其他人都是缄默无言,这种时候,他们明智的选择不掺和。 不过,他们心中也是狐疑,这阳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能够写出,先前那几首惊才绝艳的诗句? “那你倒是说说,我抄了多少首诗?”赵阳笑了起来。 “谁知道你抄了多少?”楚庸寒声道。 “凭你们这空口白牙,就说我是抄来的?”赵阳挑了挑眉,“那我这里还有一些诗句,你们说说看,你们能不能抄到!” “什么?” 楚庸三人齐齐一愣。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赵阳说完,“这首诗,你说是不是抄来的?” “你……这算什么?”楚庸冷笑。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可这时,赵阳又是一首诗亮出来,“这首诗呢?你说说看,是不是抄来的?” “你……”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这一首呢?” “……” “群山万壑赴荆门……”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聚仙楼中,一片死寂!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别怪他人太优秀! “这一首首诗句,我倒是想要好好问问你们,你们说,都是我抄来的吗?” 赵阳声音高朗,带着一股浓浓的戏谑意味。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1001……”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1036……”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1028……” “来自……” 赵阳的声音,在此时几乎人满为患的聚仙楼中,竟然显得空荡荡的! “这些诗,你们可曾听过?” “或者,你们能找到写出这些诗句的人?” 能找到才是见鬼了! 赵阳笑容浓郁,“这些诗,你们倒是抄来给我看看,若是你们能都抄来,那我也算你们厉害!” 赵阳一句句话,声音平静,可是,落在楚庸三人的耳中,却宛如一记一记的耳光,啪啪地抽在他们的脸颊上! 三人彻底呆住,仿若雕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的眼中,充斥着浓郁至极的难以置信。 尤其是姜柏柳和范文两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向来自负,在这沧州地界,哪个读书人敢在他们面前舞文弄墨? 可他们更清楚,一首诗词的好坏! 而赵阳先前那一首首诗句,竟全都是上上佳作,甚至,每一首诗,单放出来,都足以轰动四方!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人,究竟是谁? 绝对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可是,放眼整个赵国,真有能够写出这些诗词的人吗? 楚庸更是表情扭曲,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臂都在颤抖。 这怎么可能? 本来只要能够坐实了此人是抄来的诗,哪怕就算不能坐实,也让此人无法反驳,那局势就能反败为胜。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随口说出了这么多诗句。 而且,看如今所有人的反应,他就算再怎么说此人是抄来的诗,也根本无法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甚至,楚庸看向身边的吴清飞,他都能看出来,吴清飞那早已呆若木鸡的震惊! 砰! 楚庸一拳狠狠地砸在窗牖上,响声传出,顿时让聚仙楼中众人反应过来。 他们看了眼楚庸,目光又落在赵阳的身上,喉咙动了动,直到现在,他们心中的震惊,也难以化解。 “你……”楚庸怒指着赵阳,神色凶狠,更带着一股浓浓的威胁意味。 “自己不争气,就别怪他人太优秀!” 赵阳神色平淡如常,满脸嘲讽。 楚庸张了张嘴巴,被气得眼前发黑。 对于他的威胁,此人就从来没有在意过! 赵阳不再理会楚庸,向着身后韩洛和韩仙儿兄妹咧嘴一笑。 看着赵阳那灿烂的笑容,兄妹二人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太解气了,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舞文弄墨,装什么文人风流!” 韩洛大笑,以前被姜柏柳和范文两人在读书方面的打压,所有的不爽,今日彻底发泄了出来。 舒畅! 他又看向赵阳,阳公子,真乃神人啊! 韩仙儿更是始终注视着赵阳,美眸中浮现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此时的她,简直都已经化身为小迷妹了! 阳公子,竟然这么有文采! 比起那些自诩文雅风流的人,只有阳公子,才能被称得上是才子! 赵阳笑了笑,又看向帘幕那边。 “花魁姑娘,如今,我能否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啊?”赵阳笑着询问。 聚仙楼中,一片沉默,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反驳赵阳。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可是,在这聚仙楼里,他们知晓,绝对不能有人能够超得过这位阳公子了! 此人,才情无双! “公子大才,才情绝艳,若蒙公子不弃,自是可以成为小女子的入幕之宾!”花魁轻声回应,依旧那般柔和悦耳。 听着花魁的话,聚仙楼众人,不由满脸艳羡地看着赵阳。 他们自始至终,连花魁的面都没能见到。 而这位阳公子却可以成为花魁姑娘的入幕之宾! 可不服不行! 这阳公子,就是有真才实学! 两处窗牖前,楚庸三人咬牙切齿,面容扭曲,他们死死地瞪着赵阳,眼中满是凶恶意味。 可是,他们的目光再怎么凶恶,赵阳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淡淡地扫了眼三人,笑容揶揄。 “你们三个,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赵阳摊了摊手,“若是没有,那我奉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你们看到我成为花魁姑娘的入幕之宾,心里受不了!” “你!” 三人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了。 他们忍不住想要痛骂赵阳,可是,这种时候,他们明显能够感受到,聚仙楼中,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中,仿佛都充满了嘲讽! 现在若是再说话,他们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脸面,摔在地上! “哼!” 韩勇重重怒哼一声,一脚踹在墙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他转过身子,闷声向着厢房外走去。 这聚仙楼,他是半点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更是早已在窗牖前没了身影,灰溜溜地离开。 “结束了啊!” 赵阳耸了耸肩,看着帘幕那边,帘幕后的身影,已经悄然离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他这位入幕之宾。 他也想要看看,这位花魁的真实身份! 是司夏吗? 总之,司夏是在这里! 这个女子,如今在沧州见到,倒是有些神秘意味了! “那两位,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来!”赵阳笑着对兄妹二人道。 “阳公子,真是好艳福啊!” 韩洛一脸羡慕道,“不过,以阳公子的才学,这花魁的入幕之宾,就该是阳公子了!” “哼!” 可韩洛话音才刚落,韩仙儿便撅起嘴,冷哼一声。 她先是瞪了韩洛一眼,又看向赵阳:“你……不许去!” “嗯?” 赵阳愣了愣,“为什么不许去?” “你不正经!” 韩仙儿柳眉竖起,“你看看,来这聚仙楼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下流胚子!” “仙儿,你不是……也跟我们一起来了?”韩洛撇了撇嘴,“你这女孩子家家,不要乱想,咱们来这里,明明是参加一场文雅盛会!” “你……” 韩仙儿怒视着韩洛,气得恨不得给韩洛一拳。 她这哥哥,怎么跟个傻瓜一样! ------------ 第二百九十九章 更算是知己! 赵阳看着韩仙儿这幅气鼓鼓的模样,摇头轻笑。 可注意到赵阳脸上的笑容,韩仙儿不由双手叉起柳腰,更是气恼了。 “好啦,别吃醋了,我就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赵阳笑道。 “谁……谁吃醋啦!” 韩仙儿原本积蓄出来的气势,一下子溃散开来。 她小脸涨红,原本白里透红的耳垂都更红起来。 “你……你别乱说,我就是……就是……” 一时间,韩仙儿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真讨厌!” 韩仙儿傲娇地扬起小脸,看都不看韩仙儿一眼。 “放心,入幕之宾,又不是做什么,就是喝喝茶聊聊天。”赵阳笑道,他可很清楚,按照赵国青楼的规矩,所谓入幕之宾,最多喝茶聊天。 而能引得来青楼的这些人争相竞逐的,不过就是一个噱头,更多的,还是为此所带来的名气。 “哼!” 韩仙儿娇哼一声,故意不去看赵阳,但俏脸上的神色,早已缓和了许多。 “仙儿,你这……”韩洛看着韩仙儿的反应,不由有些狐疑。 “韩公子,我先暂且告辞!” 赵阳笑着告辞一声,嘱托薛清源先等他一会,而后离开厢房。 厢房外,早已有侍女在外等候。 待到赵阳走出,侍女领着赵阳向聚仙楼深处走去。 来到花魁的房门前,苏扬还未推门进去,便听到房间外,一阵袅袅琴声悠悠传出。 赵阳轻轻敲了敲门,便听门内,传来一阵和着琴声的吟唱。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 半缘修道半缘君……” 风花雪月的诗句,陪着动听的琴音,显得尤为悦耳。 苏扬也不推门,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微微一笑。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花魁的声音自房间中传出。 苏扬眉头一挑,看样子,这花魁姑娘,还真是司夏! 还真是有意思啊! 他缓缓推开门,走进房间中。 映入眼帘的,是司夏那张熟悉的精美容颜,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令人心醉的酒窝挂在两颊,眼眸若星辰,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而下。 “公子。” 司夏款款欠身,眉眼温柔,“自京城一别,想不到,小女子竟与公子在沧州相逢!” “是啊,咱们还真是有缘!” 赵阳笑了笑,他倒是有些好奇,司夏在京城翠红楼中,本就是花魁,为何又会流转到沧州? “记得我自京城之时,还是托司夏姑娘,帮忙找到了人,这个忙,我还没有好好感谢司夏姑娘呢!” “公子何必言谢?” 司夏玉臂轻抬,云袖也随之摇曳起来,示意苏扬落座。 她为苏扬斟好茶水,坐到一旁。 赵阳轻轻转动着茶盏,笑吟吟地打量着司夏。 先前在京城中,他为了寻找张诚,还是靠着司夏的帮忙。 这么看,司夏在京城中,算是消息极为灵通,那应该也混得不错。 那司夏来到沧州,这事情,就愈发有意思了! “司夏姑娘为何会来到这沧州地界?”赵阳询问道。 “小女子几经辗转,流落至此……” 司夏睫羽微垂,摇了摇头,对于自己来此,并未提及太多。 她又看向赵阳,俏脸上满是温柔笑容:“能在这异地他乡,得遇公子,实在是小女子的幸事。” “是啊,能在这里见到司夏姑娘,我心里也很是开心!”赵阳笑道。 司夏没有说她为何来此,他也没有追根究底。 “公子……” 司夏眸光莹莹,“公子又是为何来到沧州的呢?” “也是因缘际会罢了。”赵阳笑道,没有详说。 两人不约而同地跳过这个话题。 “说起来,小女子先前在京城之时,对公子的诗句便念念不忘,没想到,今日,公子竟又会写出这么多惊艳诗句,公子才情,堪称无双。”司夏赞叹道,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星光点点。 “哪里哪里……” 赵阳挥挥手,靠着前世记忆中的诗词,那当然是才情无双了! “公子,小女子斗胆问一句,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是为小女子所作吗?” 这时,司夏又问道,她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酡红,依旧目光盈盈地看着赵阳。 “先前未曾得见司夏姑娘真容,只听声音,觉得耳熟,又想起先前在京城时,见到司夏姑娘,情景交融,便偶得此诗。”赵阳脸不红心不跳,这首诗,在聚仙楼中,同时还是司夏出题,怎么说,也是他为司夏吟诵的。 当然,先前答应的韩仙儿,也得算一个! 听到赵阳的话,司夏俏脸上,浮现出一抹醉人的笑容。 随后,她关切地询问道:“在这沧州,公子可有亲友相伴?” “亲友吗?” 赵阳想着京城的母亲,喝了一口茶水,“友人倒是不少,只是亲人不在身边。” 司夏点点头,再度为苏扬斟茶。 她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阳打量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司夏,看起来,司夏也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两次接触,他对司夏的观感,也颇为不错。 这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总是这般温柔。 就是,有些神秘了! “那小女子在这沧州,能否算是公子的……友人呢?”司夏忽的抬眸。 “友人吗?” 赵阳咧嘴一笑,“或许,更算是知己?” 司夏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低声道:“能被公子奉为知己,是奴家的福气!” 赵阳注意到司夏自称的变化,笑容浓郁,便听司夏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公子,先前听旁人称你为阳公子,奴家还未曾请教公子的姓名呢!” “嗯……便叫我阳公子好了,或许日后,司夏姑娘便能知晓我的身份了!”赵阳神秘一笑,既然司夏这么神秘,那两人之间,留些神秘感,总是好的。 两人房间中相谈甚欢,赵阳又为司夏将先前几首诗一一写下,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许多,壶中茶水都已半凉。 司夏起身,正准备去为苏扬添茶。 “不必劳烦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赵阳摆摆手,向司夏辞行。 “公子,这么快就要离去吗?” 司夏贝齿轻咬红唇,有些幽怨不舍,“奴家可还沉浸在这相逢之喜中呢……” ------------ 第三百章 模样还行! 看着司夏这幅依依不舍的模样,饶是赵阳,心中都不由泛起一抹涟漪。 上次京城一别,过了这些时日,司夏似乎出落得愈发动人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都不经意地流露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赵阳笑了笑,轻声道:“此行我来沧州,至少半个月内,应该不会离去!” 闻言,司夏美眸一睁,俏脸上流露出一抹欣喜。 “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赵阳眨眨眼睛。 “那……” 司夏矜持一笑,“那奴家就候着公子。” 赵阳辞别,自司夏房间中离去。 司夏目送着赵阳离去,怔怔出神。 赵阳似是察觉到了司夏的目光,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 见此,司夏俏脸微红,看着赵阳的身影消失在聚仙楼拐角。 她走回房间,关上房门,坐回桌前。 桌子上,一张张宣纸中染着赵阳先前在这里所写的笔墨诗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 司夏轻声念着赵阳所写的诗句,逐渐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 聚仙楼外,赵阳与韩洛兄妹一同走了出来。 韩洛兄妹并未事先离去,一直在等候着赵阳。 只是,韩仙儿一副气鼓鼓模样,故意别过头去,仰着小脸,看都不看赵阳一眼。 偶尔她偷偷瞟上赵阳一眼,注意到赵阳笑意盈盈的目光,她嘟起嘴吧,轻哼一声,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见此,赵阳眉头微挑,摇了摇头。 小姑娘的心思,简直太好猜透了! “阳公子,那花魁究竟长得怎么样啊?” 韩洛靠近赵阳,一副期待神色。 他与其他人一样,奔着这个花魁而来,可自始至终,却连花魁的脸都没能见上。 只能听着花魁的声音,倒是觉得那花魁单是声音,就动听悦耳。 “模样嘛……” 赵阳说着,便见韩仙儿悄悄侧过头来,似乎在有意倾听他与韩洛的谈话。 随即,赵阳笑道:“还行吧!”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555……” “就只是还行?” 韩洛愣住了,聚仙楼的人,也不是傻子,不至于安排一个模样长得还行的花魁,来撑门面吧? 真要是这样的话,如果这一次,成为入幕之宾的人,是楚庸或者姜柏柳那些人,他们要是对花魁的长相不满意,还不得掀桌子? 韩洛撇撇嘴,对于赵阳的话,连半个字都不信! 这阳公子,肯定是在说反话! “当然,什么花魁,哪里能有仙儿姑娘这么可爱?” 赵阳笑着看了韩仙儿一眼。 “哼!” 韩仙儿故意哼了一声,斜着眸子看了赵阳一眼,依旧板着小脸。 只是,一张俊俏的小脸上,一抹喜悦,怎么也掩藏不住。 一旁韩洛依旧在碎碎念着,对于赵阳说的,有关于花魁的事情,他依旧在苦苦冥思着。 “你们是初来沧州城吧,可有地方住?” 这时,韩仙儿忽的向赵阳询问一声,小脸上的傲娇隐藏了起来。 赵阳和薛清源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赵阳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去找个客栈住下。” “找个客栈?” 韩仙儿想了想,询问道:“你们先前得罪了楚庸和姜柏柳那些人混蛋,真要是找到了客栈,不怕楚庸他们报复吗?” “这样吧,就让你们去我家住吧,给你们腾出两间客房就是了。” 听到韩仙儿的话,赵阳微微一笑。 这小丫头,向来是这么刀子嘴豆腐心。 担忧他们会被报复,不惜邀请他们去韩府。 韩洛深深看了韩仙儿一眼,有些犹豫。 虽然他对赵阳的印象很是不错,可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清楚赵阳的身份。 贸然邀请赵阳,他不知是不是办法。 但他转念一想,正如仙儿所说,如果放任赵阳住在客栈中,真要是被楚庸查到消息,恐怕是个麻烦。 “阳公子,便来我家吧。”韩洛也是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阳应允下来。 韩洛和韩仙儿这两兄妹,都是好心思,而他这一次来,正是为了见这两兄妹的父亲,住在韩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四人回到韩府,赵阳与这两兄妹也算是相谈甚欢,夜色渐深,赵阳才和薛清源回到客房。 两人在客房之中,赵阳笑吟吟地看着薛清源,道:“老薛,对于今日来这沧州城,你有什么看法?” 薛清源想了想,低声询问道:“殿下,今日那聚仙楼中的花魁,究竟是什么身份?” “怎么?你也看出一些情况了吗?”赵阳有些玩味地笑道。 薛清源点点头:“先前属下还跟在太师身边时,曾注意过殿下的举动,殿下那时,让翠红楼的花魁司夏,帮忙找人的事情,属下也是知晓的。” “哦?” 赵阳眉头一挑,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老薛可是一直在暗暗跟踪他的。 而现在老薛说起了司夏,那应该是对于聚仙楼花魁的身份,也有所猜测了。 “没错,那聚仙楼的花魁,正是司夏!”赵阳笑眯眯道。 薛清源沉吟一番,沉声道:“这位司夏姑娘,能在京城之中,寻觅到张诚大人,如今却又来到这沧州之中,这恐怕并非是巧合,这女子,绝不简单!” 赵阳点点头,对于薛清源所说的这些,他其实心中也猜测到了一些情况。 “殿下,还是小心行事才好。”薛清源又提醒道。 “老薛,倒是劳烦你费心了!” 赵阳笑着摆摆手,这一次,他只带了老薛来沧州,而老薛反倒是开始为他动起脑筋来了。 他轻声道:“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不过,我能察觉得出来,那司夏,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些,赵阳还是极为清楚的。 “殿下……” 薛清源摇了摇头,皱起眉头来。 “可我们也不知晓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身后又有着什么势力,若是她知晓了殿下您的身份,那又当如何?” “这……” 赵阳却是犹豫了起来。 薛清源能够说出这些,估计是老薛多年以来办事的直觉。 目前,他的身份,司夏的确不知晓。 若是知晓了,司夏又会如何对他呢? 赵阳苦笑起来,摆摆手:“这些,以后再说!” ------------ 第三百零一章 这也太狂热了! 翌日清晨,赵阳刚洗漱好,便听道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打开房门,韩仙儿已经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等候。 一身浅青色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姿,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目光中满是灵动。 “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韩仙儿琼鼻挺翘,小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神色,眸中满是向往,“今天可是庙会,你初来乍到,这庙会可一定要去!” “庙会?” 赵阳愣了愣,算了算时间,这日子,也不是什么节日! 那今日怎么会有庙会? 不远处,韩洛也走了过来,换了一身相对昨日,要低调不少的装扮,看起来倒更有几分儒雅气质。 若不是赵阳知道,韩洛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还要以为,韩洛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庙会?” 赵阳询问道,“沧州地界,难道有什么灾情发生了?” “那倒不是!” 韩洛笑着摆摆手,“阳公子,你来咱们沧州城,现在可算是来对时候了!” “嗯?” 赵阳愈发疑惑不解,不明白兄妹二人的意思。 “今日,是活佛来宣佛寺讲经布道的日子,这可是件大事的!”韩仙儿解释道,“人们都说,活佛是菩萨转世,为咱们沧州百姓,布施功德来了!” 说到活佛,韩仙儿原本活泼的气质,都变得有些稳重,充满了恭敬。 “以往活佛开坛布道,我们沧州的百姓,都要虔诚地去拜谒,到时候,只要怀着虔诚地心态礼佛,若是有缘,便能见到活佛显圣!” “显圣?” 赵阳脸色怪异起来,这世界,啥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还菩萨转世? “阳公子,你可一定要去看看,活佛在咱们沧州城里,无人不敬仰!”韩洛也跟着说道,脸上同样挂着一抹敬重。 赵阳将兄妹二人的反应收归眼底,心中不免好奇。 韩洛和韩仙儿,怎么说,也是沧州守卫军统领的子女,在沧州城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权贵。 可就连这兄妹二人,都对那位“活佛”这么恭敬…… 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那活佛的影响力! 想到这些,赵阳感兴趣道:“走吧,一起去!” “好哩!” 韩仙儿欣喜,“活佛应该快到了,咱们可得赶紧去,不然都没办法占到好位子!” “不先吃个早饭?”赵阳笑道,“你们应该也刚起床不久吧!” “去见活佛,当然不能吃饭了!” 韩仙儿白了赵阳一眼,仿佛是在说一个常识一般。 “先前忘记对阳公子说了,去见活佛,当沐浴焚香,不过,最重要的是,心怀虔诚,阳公子跟着我们去便是!”韩洛也是说道。 赵阳眯起眼睛,这两兄妹,对于那“活佛”,有点狂热啊! “老薛,走吧!” 赵阳向着不远处挥了挥手,薛清源也跟了上来。 四人才刚走出门,便见街道上,正有着一道道百姓们的身影,在向着一个方向赶去,顺着那方向望去,更远处,早已是人头攒动! 甚至,就连韩府之中,那些家丁和丫鬟们,此时都是探头探脑地向着街道那个方向张望着,神色虔诚。 那个方向,应该就是寺庙方向了。 而赵阳身边的这些家丁和丫鬟们,仿佛都已经感受到了寺庙中传出的浩荡佛光! 赵阳眉头微皱,眼下这种情况,让他隐隐意识到了一股不同寻常。 这整个沧州城,所有的百姓们,似乎对这个“活佛”,信仰都极为狂热。 他很清楚,这种狂热,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看样子,的确得去看看了! 四人一路向着宣佛寺赶去,越是靠近宣佛寺,街道上,便越是人满为患。 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所有百姓,都是一样的狂热与虔诚。 甚至,赵阳还见到,街道上,有些百姓,正在五步一拜,缓缓地向着宣佛寺那边赶去。 “今日活佛讲经布道,还是一样的光景啊!” 韩洛在人群中向前走去,不由感慨一声。 “这种庙会,举办过很多次了吗?”赵阳仿若不经意地询问一声。 “那是自然,活佛有好生之德,不惜有损自身功德,也要为咱们沧州开坛做法,我们沧州城百姓们,无不感激!”韩洛解释道,双手合十,向着远处施了个佛礼。 赵阳嘴角一抽,又扫了眼一旁的韩仙儿,小姑娘此时,仿佛完全换了个性子。 整个人都恬静了许多。 他摇了摇头,心中倒是愈发感兴趣了。 能让整个沧州的百姓们,都这么狂热恭敬,这么看起来,不说别的,这份能力还是有的! 他倒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个所谓的“活佛”! 远远看去,一座低矮的小山,已经映入眼帘。 远远便能看到,山头上,有着一些建筑,看起来像是寺庙,应该就是那个宣佛寺了! 可他们还未到山脚,小山四周的街道上,便已经挤满了百姓,人山人海。 四人一路穿梭,来到山脚后,凭借着各自不错的身手,走了些常人难以行走的路,终于是来到了寺庙外。 寺庙外,早已有着许多的百姓们跪拜在地,双手合十,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所有人都虔诚无比,整个寺庙外,满是低声祈祷的声音。 还有一些百姓,甚至都开始吟唱着佛经!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自寺庙外,一直蔓延到山脚以及更远处的沧州城街道。 仿佛整个沧州城中,所有的百姓们,都在膜拜这所谓的“活佛!” “韩公子……” 赵阳叫了韩洛一声,却见韩洛一手放在嘴边,向着赵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宣佛寺外,严禁喧哗。”韩洛压低声音道,他的低语声,在四周百姓们的低语中,微不可闻。 赵阳无奈,只好跟着压低声音,轻声询问道:“为什么沧州城的百姓们,对于这位活佛,这么恭敬……虔诚?” “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活佛是菩萨转世……” 韩仙儿低声解释道,双手合十起来。 “而且,活佛还能显圣,我曾亲眼见到,活佛能让佛像从土里生长出来,整个土地上,明明空无一物,可很快,那尊佛像就凭空出现了,活佛说,那是佛祖感念到了百姓们虔诚的心思!” ------------ 第三百零二章 你又觉得你行了? “从土里长出佛像?” 赵阳神色怪异,这就是韩仙儿说得活佛显圣? 这听起来,似乎更像是变戏法!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听着韩仙儿说下去。 “还有,活佛还能取来无根之水,活佛用金钵随手一招,本来空无一物的金钵中,便会涌出无根之水!” 韩仙儿小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恭敬,轻声赞叹。 “那无根之水,可以消除人身的业障,而这无根之水,更是活佛用自身功德换取而来的……” 自身功德…… 赵阳一时之间,只觉得槽点满满。 韩仙儿倒是说得煞有介事,神乎其神。 仿佛对于那活佛的事情,深信不疑。 赵阳只好应和着点点头,但对于这所谓的活佛,他是半点都不相信。 从土里长出佛像,取无根水…… 这些他怎么听,怎么像是事先安排好道具的魔术! 这玩意,骗骗别人还行,但对于前世见惯了各种魔术的他来说,怎么也不会相信。 他又看了身边的薛清源一眼,老薛始终神色如常,对于韩仙儿所说的这些,也只当做是听个热闹。 以前老薛可是混迹过江湖的,对于这些江湖骗术,应该是司空见惯了。 但赵阳也没有再说什么,那所谓的“活佛”,他等着亲眼见识见识! “我等代表知府大人迎接活佛,其他闲杂人等,全部避让!” 这时,在一片低沉的佛经吟唱中,一道高亢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赵阳循声望去,眉头微挑,便看到人群中,有人高高举着“回避”的牌子,似是有着一行人在逐渐赶来。 “知府?” 赵阳眯起眼睛,就连这沧州知府,都对那活佛这般态度吗? 难怪沧州百姓们,都对着活佛,奉若菩萨转世! 寺庙外,不远处的行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很快,一支庞大的队伍便出现在了人群中,宝马香车,珠光宝气,一派奢华气象,声势浩大。 而在队伍的最前方,三个锦衣公子缓缓行走,神色傲然。 看到那三人,赵阳眉头一挑。 楚庸、姜柏柳和范文,这三人,他自昨日已经很熟悉了! 四周人群恭敬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人敢阻拦楚庸一行人的道路。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寺庙门外,傲然地看着四周,使得那些原本在寺庙外低声吟唱佛经的人,都纷纷退到后方。 他们依旧神色虔诚,继续跪在寺庙远处,在等待着佛陀降临。 楚庸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落在了韩仙儿这边,他眼前一亮,迈步向着韩仙儿这边走来。 “仙儿,你也在这里啊!” 楚庸笑眯眯搭讪。 可韩仙儿看都不看楚庸一眼,她以前对楚庸就没有什么好感,更是厌恶楚庸的张扬暴戾。 在经过昨日的聚仙楼事件后,她对楚庸,心中更只剩下鄙夷与厌恶。 注意到韩仙儿的态度,楚庸脸色一僵,随后,他瞥了一旁赵阳一眼,脸色阴沉下来。 今日他脸上的伤势,用了最顶级的金疮药,这才稍稍痊愈了一些,可依旧能够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疼痛。 这狗东西,竟然还在恬不知耻地跟着韩仙儿! 还敢来到这寺庙外! 但活佛很快就该从寺庙里出来了,楚庸一时之间,也不想太过声张,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度看向韩仙儿。 “仙儿,今日是我来负责迎接活佛降临,你可有什么心愿?” 楚庸轻声对韩仙儿道,“届时,有我在活佛那边祈愿,活佛必定会将你的心愿实现!” “哼!” 可听到楚庸的话,韩仙儿只是冷哼一声。 若是让楚庸这种卑鄙小人转达给活佛祈愿,那能否实现,还得两说! 她索性直接走到韩洛身边,丝毫没有再去理睬楚庸。 见此,楚庸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韩仙儿对他的态度,竟然变得这么冷淡了! 以往韩仙儿至少还会出于礼貌,回他一句。 可现在,竟然直接无视他,甚至他还能够自韩仙儿的态度中,看出一股鄙夷! 这仅仅是因为这个狗东西的到来吗? 楚庸咬了咬牙,寒芒闪烁。 可他却注意到,赵阳的脸上竟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顿时火冒三丈,这狗东西,是在嘲笑他吗? “你这狗东西,也配来寺庙这等神圣之地?” 楚庸走到赵阳身前,冷声怒斥,“还不快滚,免得给寺庙带来污浊!” 楚庸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四周众人的注意力顿时便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楚庸和赵阳这边,楚庸所说的话,让他们有些在意。 赵阳嘴角一勾,这楚庸是恼羞成怒了啊! 楚庸搭讪韩仙儿不成,便直接将心里的怒气,冲着他来发! 怕不是又觉得自己行了! “你又觉得你行了?” 赵阳嗤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庸。 向从他这里找回场子,下辈子吧! 看着赵阳这幅轻蔑的神色,楚庸脸色顿时愈发难看起来。 这狗东西,自始至终,都是这么嚣张! 不过,现在可不是聚仙楼,又或者是之前的街道上。 楚庸看了眼身后的随从,这一次,为了迎接活佛降临,他们这边,可是带了许多人,还有差役!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差役中的捕头快步来到楚庸这边,手握刀柄,神色不善地瞪着赵阳。 楚庸冷笑一声,伸手指着赵阳。 “此人不干不净,身份不明,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来咱们沧州城中,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必须好好查查此人!” “是!” 捕头领命,顿时上前,大手一挥,让身后一众差役都跟着围了上来。 “我看你们谁敢!” 韩洛迈步上前,神色威严,怒斥一众差役。 “瞎了你们的眼睛,让开!”韩仙儿也跟着上前,赶开一众差役。 见此,一众差役顿时神色一僵。 他们是知府手底下的差役不假,可是,眼前韩洛和韩仙儿,可也是沧州守卫军统领的公子和小姐! 尤其是,眼前两人,都是一副力保赵阳的样子,他们顿时为难起来。 他们听命于楚庸,可也得为自己考虑! ------------ 第三百零三章 你们就干净吗? “韩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捕头连忙低声下气地对韩洛说道。 “奉命?” 韩洛扬了扬眉,瞥了楚庸一眼。 他当然知道,这是楚庸在公报私仇。 但昨日阳公子给他出了那么大的一口恶气,这韩洛倒是跟姜柏柳和范文两人,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现在楚庸想要从他面前抓走赵阳,想得美! 随即,韩洛冷声道:“楚庸让你们抓人,你们就抓人,这阳公子是我带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捕头咽了口唾沫,连忙看向一旁的楚庸,他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庸脸色一冷,紧皱着眉头,盯着韩洛。 他没有想到,韩洛竟然这么护着此人。 “楚庸,你想做什么?” 韩仙儿黛眉紧皱,美眸瞪大,不悦地瞪着楚庸。 楚庸表情扭成一团,韩仙儿都出面维护赵阳了。 他呼吸粗重,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 “此人来历不明,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势必会玷污寺庙这边的清白,尤其是,活佛即将降临,若是耽误了活佛做法,那岂不是会影响我们整个沧州百姓们的功德?” “此人,绝不可留在这里!” 楚庸神色严肃,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他大袖一挥,“此人留在这里,百姓们也不愿意!” 他话音落下,四周百姓们脸色都是神色震动,目光落在赵阳的身上。 他们信仰活佛,自然不愿意有人玷污活佛。 楚庸冷笑连连,瞥了赵阳一眼,神色悠然。 他知晓,四周这些百姓们,听到他这么一说,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肯定是不待见了! 那么,就只需要他跟着煽风点火,此人必定要被赶出去! “我身为沧州知府之子,如今更是担负迎接活佛的重任,势必要将此人清理出去,否则影响了活佛降临,这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楚庸上前迈出一步,振臂高呼:“百姓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正如楚公子所言,此人,必定要被赶出去!” 姜柏柳和范文也跟着上前,一起附和楚庸。 “先前我便见过此人,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姜柏柳伸手指了指赵阳,神色冷漠。 “依我看,这人说不定有什么歹心,哪怕没有歹心,他也不是咱们沧州的人!” “既然不是沧州的人,却在这里,想要占咱们沧州百姓们的功德,那是活佛赐予我们的功德,跟这外地人,可毫不相干!”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声音高亢,四周百姓们,愈发群情激愤。 韩仙儿和韩洛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愤愤不平。 楚庸和姜柏柳这三人,就是故意针对赵阳,如今他们扇动百姓们,这下子,可怎么办? “百姓们,你们忍心见得,活佛为了这么个不清不白的人,浪费自己的功德吗?”楚庸向着四周百姓们询问。 百姓们顿时摇头,活佛为了消解他们的业障,一直在消耗自己的功德。 如今若是白白浪费,那他们当然不愿意! 赵阳将四周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神色晦暗。 沧州百姓们,对于这信仰,都狂热无比。 在这种狂热的信仰下,只要有人加以利用,那很轻易地便能扇动这些百姓。 这便是赵阳先前见到沧州百姓们对于那所谓活佛这么狂热地时候,心中所想。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赵阳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楚庸三人身上。 “你们说我身份不干不净,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三个就真的干净吗?”赵阳淡淡询问道。 听着赵阳的话,楚庸三人当即嗤笑起来。 这还用问吗? 他们可都是沧州有名的官宦子弟,沧州地界,谁还不知道他们? 可这时,赵阳的嗤笑声又响了起来。 “哦,干净的人,为何会去烟花之地,又在那烟花之地……” “你!” 楚庸当即上前,怒指着赵阳,他很清楚,赵阳要说的,是昨日在聚仙楼的事情。 姜柏柳和范文两人,心中也是大惊。 他们一同堵到赵阳身前,没有让赵阳继续说下去。 “你胡言乱语!”姜柏柳怒斥。 “胡言乱语?” 赵阳笑了起来,他目光淡淡地扫过楚庸三人,脸上嘲弄意味愈发浓郁。 他来到这里,如今就是要好好看看这个所谓活佛,究竟是个什么懂嘻? 若是愚昧百姓,引起什么乱子,影响他以后的大计,那他当然要好好地整治整治。 现在这三人,耍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还不至于被他如何看重! “那需要我说出来吗?” 赵阳挑起眉头,身体微微前倾,询问着楚庸,“先前的事情,还需要我好好地跟百姓们说一说吗?让大家都知道,你们三个做了什么好事?” 凭借着这些百姓们对那所谓活佛的信仰,这三人,昨日刚去了聚仙楼,今日便堂而皇之地来迎接活佛。 那等烟花之地,在这些信仰活佛的百姓们看来,可是充满了业障的!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537……”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642……”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599……” 楚庸三人眼皮狂跳,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按道理说,他们迎接活佛,是要沐浴焚香,事先更得斋戒三日,才能来这么过来。 但昨日,他们的确去了聚仙楼,那种风月场所,他们父亲都曾三令五申,让他们这段时间,不得入内。 可偏偏聚仙楼那边,新花魁出现的事情,引得他们三人都起了心思。 现在再过来,的确不妥。 真要是被赵阳给说出来了,那凭借着这些百姓们对活佛的信仰,那他们可就要被万人唾弃了! 连带着他们父亲的威望,都会受些影响…… 想到这些,三人更是没办法了,无能狂怒! 赵阳不再理会这三人,至于四周的百姓们,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人对于活佛的信仰,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他倒是莫名想起昨日司夏的事情,司夏选择昨日在聚仙楼里传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恰恰今日是活佛降临,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他正思索着,却突然见到,寺庙的大门,在缓缓打开。 “活佛要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声。 ------------ 第三百零四章 什么叫演技! 顿时间,寺庙外,所有人缄默无声。 就连楚庸三人,也都连忙跑回了寺庙门前,整理衣襟,神色恭敬,等待在寺庙门外。 “阳公子,仙儿,咱们也去迎接吧!” 韩洛轻声嘱咐一声,跟着走了过去。 赵阳看着那寺庙缓缓打开的大门,心中倒是愈发感兴趣了。 他倒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活佛,究竟是什么面目! 寺庙外,所有人都神色恭敬,那些本就在低声吟唱着佛经的百姓们,此时吟唱声愈发整齐,众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使得整个寺庙都萦绕着一股静谧祥和的氛围。 很快,寺庙大门被缓缓打开,左右两排,各有十名沙弥快步走了出来,手持佛礼,站在寺院四周。 寺院中,更为嘹亮地佛经吟唱声,悠悠响彻。 跟着寺院外的百姓们的吟唱声汇聚在一起,使得此时的寺庙,愈发神圣威严。 赵阳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活佛都还未出场,这里的气氛就已经烘托到了极高的地步。 这时,寺院中,更是有着一片片花瓣飘落出来。 “这是……桃花?” 薛清源随手捏起一片花瓣,递到赵阳面前,眯起眼睛。 赵阳挑了挑眉,如今又不是春季,哪里来的桃花? 他自薛清源手中结果花瓣,感受着花瓣的韧劲,花瓣入手冰凉,轻轻一碰,便会碎裂。 随即,赵阳笑了起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寺庙中,这寺庙里,怕是还建了个冷库! 如今这时代,一些家境富足的家中,都修建着寒窑。 冬天取一些冰块存放起来,即便到了酷热的夏天,冰块都不会融化。 而在这山上,存放起来,就更是容易了! 他目光微微闪烁,此时的寺院大门中,一行身影走了出来,抬着一个高高的轿子,其上用纱布笼罩,轿子中花瓣散落,其中一道身披袈裟的身影高高盘坐着。 轿子后方,更是跟着数十名僧人,身穿僧袍,一边行走,一边吟唱着佛经,声势浩大! 长长的队伍,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恭迎活佛!” 楚庸当即高呼一声,向着那轿子遥遥行礼。 在他身后,姜柏柳和范文一行人,也跟着遥遥行礼。 四周百姓们,都跪了下来,向着那活佛不住扣头。 他神色恭敬无比,仿佛在面对一尊显圣的真佛! 很快,轿子缓缓落地,纱布被沙弥缓缓掀开,其中的身影便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头上为着结疤的僧人,身上袈裟泛着莹莹光辉,袈裟宽松,竟在无风自动,他盘坐在轿子上,双眸微闭,神色庄重,显得宝相威严!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僧人,看起来像是二十来岁,又像是三十来岁,肤色白皙,未曾留有胡须,看起来洁白无瑕。 见此情形,赵阳都不由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赞叹。 这出场,还真是气派啊! 尤其是此人袈裟上泛着莹莹光辉,衣服在无风自动,简直像是自天界下来的仙人! “有点东西!” 赵阳轻声嘀咕着,如今这活佛的出场,远比寻常的江湖骗子高明多了。 无论是先前那满地飘洒的桃花,还是这活佛的卖相,看起来便神乎其神,再加上寻常百姓们对于其根深蒂固的信仰认知,难怪能够轻而易举地,便能成一派气候。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就连一向飞扬跋扈的楚庸,此时都屏息凝神,对于那活佛,尤为恭敬。 百姓们与那些跟随着活佛一起走出的僧人们,都在一同吟唱着佛经,佛经悠悠响彻。 而那盘坐在轿子上的活佛,始终闭着双眸,犹如一颗扎根与此的古树,亘古寂静! 赵阳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切,心中都有一股鼓掌的冲动! 真该把黄县令那些人,也都拉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什么才是演技! 黄县令那些人的影帝,是赵阳自封的! 而这个活佛,一言未发,自始至终,都盘坐在轿子上,什么动作都没有。 可看着排面,这气派,丝毫都不是黄县令那些人所能相比的! 而且,眼前这么一个寺庙里,竟然有着上百名僧人一同走出,每个人都低声吟唱着佛经,一丝不苟。 就算是这些群演,也都这么敬业! 这可真是一场大戏! 赵阳心中戏谑着,目光又落在身边韩洛和韩仙儿兄妹二人身上。 此时的兄妹二人,都是低垂着脑袋,满脸恭敬,对于那活佛,仿佛充满敬仰。 赵阳微微摇头,就连韩仙儿和韩洛都被荼毒颇深…… 看起来,这所谓活佛的影响,还真是无处不在! 佛经吟唱,犹在继续。 那活佛自始至终,未曾睁开双眸,仿佛早已入定。 终于,待到一部佛经彻底吟唱完,那活佛才缓缓睁开双眼。 眼神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沧桑! 他缓缓看向四周,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冲着眼前众人微微颔首,仿佛注意到什么,随手轻轻捻起一枚桃花花瓣。 “唉……” 活佛轻叹一声,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数不尽的寂寥与沧桑。 他满脸怜惜地看着手中的花瓣,轻声道:“这些桃花,知晓贫僧此时出面,特来恭贺,只是,它们自春季而来,本该在春季更好的绽放……” 语气中,满是慈悲与怜悯! “阿弥陀佛……” 活佛双手合十,佛唱一声。 “阿弥陀佛!” 四周百姓们,神情激动无比,跟着活佛一起高颂佛号。 就连赵阳身边,韩洛和韩仙儿兄妹,也都跟着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赵阳眸中光芒闪烁,打量着这所谓活佛。 连这花瓣的出场,都给想好了吗? 还什么从春季而来,一副慈悲模样! 这些花瓣,分明是这寺庙的僧人们,自己摘得! “众生平等……” 活佛的目光又落在楚庸一行人身上,“贫僧何德何能,竟能当百姓们如此厚待?” 他仰望天际,目光仿佛看破云霄:“百姓们跪迎贫僧,贫僧哪怕舍弃这自身功德,也要为沧州百姓,修得善果!” 见状,楚庸几人面面相觑,随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骤然跪了下来! “活佛为我等修得善果,我等理当敬仰!”楚庸高声道。 ------------ 第三百零五章 执迷不悟? 韩洛和韩仙儿也没有犹豫,齐齐跪了下来。 院落外,所有人中,便正剩下赵阳和薛清源还在站立着。 薛清源跟在赵阳身后,宛如一道影子。 而赵阳,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四周众人都看向他,他也扫了眼四周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活佛身上。 什么众生平等,什么百姓们都跪拜他…… 活佛话都说到这份上,无非是说,其他人都跪拜,那楚庸他们,也不能站着! 这不过,是想让楚庸他们放下自身的身份,跟寻常百姓们一样,去敬仰他罢了! 活佛双眸微抬,目光悠悠地落在赵阳身上,但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态安详,仿若雕塑。 楚庸神色不善地看着赵阳,丝毫不掩饰对赵阳的厌恶。 这狗东西,竟然感在活佛面前,如此不敬! 四周其他人也都神色不喜,果然跟楚庸所说的一样,此人在这里,只会玷污活佛! 见佛不拜,那来这里做什么? 韩洛韩仙儿兄妹有些焦急,他们也没有预料到,赵阳会这么反应。 这下子,恐怕会犯了众怒! “大胆!” 楚庸冷声责斥,怒视赵阳,“你见到活佛,为何不拜?对活佛不敬,简直不可饶恕!” 四周众人也紧跟着冷眼看向赵阳,想要赶走赵阳。 “我又不信佛,为何要拜佛?” 赵阳笑了,理所当然地询问,“你们爱信就去信,关我屁事!” “活佛面前,也敢这么污言秽语!” 楚庸愤怒极了,伸手怒指着赵阳。 赵阳耸了耸肩,对于楚庸这些人的职责,半点也没有在意。 他反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那活佛,等待着看活佛的反应。 “戒嗔……” 终于,活佛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闻言,楚庸几人脸色一僵,连忙恭敬点头。 楚庸恶狠狠地瞪了赵阳一眼,随即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多说什么。 “众生皆苦,贫僧出家本就是为了普度众生……” 活佛慢悠悠说道,看了赵阳一眼,又摇了摇头,“怎奈何,世人多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 赵阳挑了挑眉,笑着询问道:“带师,你说出家是为了普度众生,那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执念呢?”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顿时紧皱起眉头。 此人,竟然还敢跟活佛这么抬杠! “阿弥陀佛!” 活佛没有正面回答赵阳,反倒是打了个机锋,“一切执念,皆是虚妄……” 赵阳嗤笑起来,这活佛,搁这跟他打太极呢! “施主着相了!” 活佛摇了摇头,面容依旧祥和,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 随后,他不再去看赵阳,目光则是落在楚庸那些人的身上。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礼佛之心,心诚则灵,不必如此,快快起身!” 活佛双手合十,自轿子上缓缓走下,待到面前众人缓缓起身,他才又慢悠悠说道,“贫僧先前闭关苦修,如今才堪堪破关,本想着独自前往沧州,向诸位募捐善德,普施功德,怎能劳烦诸位施主亲自前来?” “哪里哪里!” 楚庸连忙摆手,“我等前来迎接活佛,那是应该的!” “活佛为我等消除恶果,本就消耗了功德,怎能让活佛如此辛劳?” 姜柏柳和范文也跟着连忙说道:“我等怎还能让活佛前去募捐功德呢?这功德,我们已经自己带来了!” “哦?” 活佛看向姜柏柳和范文,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两位施主,此言何解?” “活佛!” 楚庸笑了笑,“我等此次,不仅要来迎接活佛降临,更是要趁此时机,向活佛捐功德!” 说完,楚庸向着身后跟着的差役大手一挥。 很快,差役便自先前带来的仪仗马车中,缓缓搬下几口大箱子。 “活佛,这是我们三家的一片诚心,这份功德,不知能否被佛祖接纳?”楚庸换让打开一口箱子,箱子中,明晃晃的银子便显露出了,排列得整整齐齐! “诸位施主,功德无量!” 活佛微微颔首,“几位施主能有这一片诚心,必可早日渡过苦海,愿几位施主,业障不侵!” “多谢活佛!” 听到活佛的好想,楚庸三人脸上都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惊喜。 赵阳将这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腹诽。 这种送钱,简直比黄县令那些人还要热切! 那所谓活佛,就说了一句业障不侵,看把这三人给乐得! 但赵阳的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他注意到,随着这三人捐出那大笔的银两,四周百姓,也都纷纷跟着开始捐钱! “活佛,我也带了银子,为活佛捐功德,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啊活佛,我行商多年,还算积累了些家产,能再度为活佛捐献功德,是我等荣幸!” “活佛,我这边也是……” 人群中,有许多富人打扮的商人,纷纷高举着手臂,跟着一同亮出手里的银票,又或是吩咐仆人,打开装满银子的箱子,送到寺庙门外。 “我家里没啥银子,但这一点心意,也请活佛收下!” “活佛说了,心诚则灵,这些钱,是我家中所剩的余钱,都给活佛!” “我们一直都在等待着为活佛捐功德的机会……” 就连四周那些平民百姓们,也都纷纷掏出荷包,其中银两一看便不少。 赵阳更是注意到,其中一些百姓,面黄肌瘦,身上衣服都打着补丁,可手中的荷包中,却充斥得鼓鼓囊囊的! “活佛,我家想要为活佛捐助功德!” 这时,赵阳身边,韩洛兄妹也都走上前去,韩洛手中,直接掏出了几张银票,每一张银票,都足足面值一千两银子! 赵阳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阻止这兄妹二人。 他环顾四周,楚庸那些人,再加上四周百姓们掏出的银子,这一次,足足有近十万两! 只这在寺庙前捐功德,便是这十万两银子,而且看样子,这种事情还并不算少。 尤其是在寺庙的山下,还有不知多少百姓! 这一次,所涉及的银子,绝对是海量! ------------ 第三百零六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 “诸位施主,你们……” 活佛摇头轻叹,“钱财乃身外之物,贫僧向施主们募捐功德,不过只是想要求得一碗粥饭罢了,何必如此?” “罢了!” 未等其他人回话,活佛又道,“如今寺庙中,佛像经年日久,这些银两,便用来为佛祖修缮金身,让佛祖感受到沧州百姓们的一片诚心!” “多谢活佛!” 楚庸喜不自胜,连忙向着活佛感谢。 其他人也都赶紧拜谢活佛,感激至极。 “施主们既然如此心诚,那贫僧也绝不能辜负诸位施主!” 活佛说着,向着一旁僧人伸出手,那僧人当即将手中的金钵递到活佛手中。 活佛手持金钵,自楚庸几人身旁慢慢经过,又来到四周百姓们身边。 他手中金钵举得不算高,刚好足以让百姓们看清金钵中的情况。 四周众人看得真切,那金钵中空无一物。 “贫僧发下宏愿,愿为百姓们自佛祖那边,求来无根之水,消除沧州百姓们的业障!” 活佛的声音悠悠响彻,他手捧金钵,高高举起,手掌轻轻摇晃。 天际阳光洒落在活佛身上,活佛一身袈裟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熠熠生辉。 他整个人,仿佛弥漫着一股神圣与威严。 见此一幕,四周百姓们看着活佛的目光,都变得愈发敬仰。 “无根之水,活佛又在消耗自身功德了!” “活佛为我们如此,一片苦心啊!” 楚庸几人感慨不已,看着活佛的目光,愈发敬重。 “有意思!” 赵阳嘀咕一声,他像是看戏一般,打量着活佛。 这活佛始终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摄取无根之水,看起来应该就是在开坛做法,却也没有江湖骗子那种神神叨叨的模样。 “无根之水,是活佛用前世修来的无量功德,向佛祖换取来的。”韩仙儿来到赵阳身边,轻声解释。 赵阳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活佛所带来的影响,在沧州百姓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阿弥陀佛……” 终于,活佛一手摆在身前,佛唱一声,另一只手将高举的金钵缓缓放下。 他随手一探,竟从金钵之中掬起一捧清水! 清水自他指缝流淌出来,在阳光下,映着嶙峋光芒,晶莹剔透! “无根之水!” 见此,楚庸顿时惊呼! 百姓们也都瞪大眼睛,随即再度跪拜下来,敬仰无比。 他们目光虔诚地看着活佛,目露期盼。 活佛捧着手中的清水,轻轻挥洒。 “无根之水,消除业障,一切苦厄,皆随之消解!”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自人群中,缓缓走动。 他的手中不断自金钵中取出清水,洒向四周,金钵中水声哗啦作响,宛如泉涌。 看着这神乎其神的一幕,赵阳身边,韩仙儿和韩洛兄妹二人,也都禁不住要再度跪伏下来。 “呵呵呵,有趣!” 可这时,一道极为不合时宜的笑声响了起来。 在此时肃穆的场景中,这笑声显得尤为突兀。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齐齐循声望去。 他们的目光瞬间汇聚在赵阳身上。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543……”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697……” “来自……” 见此,活佛眉头微微皱起,他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一旁楚庸却是骤然起身,怒指着赵阳。 “你这污秽之人,何故在活佛普施五根之水时发笑?” 楚庸满脸怒容,冷声呵斥吗,“如此不尊活佛,有损我沧州百姓们的功德,你简直该死!” 一旁韩洛韩仙儿兄妹也都是神色一惊,韩仙儿连忙看向赵阳,却见赵阳只是摇头轻笑。 顿时间,四周百姓们的脸色都齐齐难看起来。 “你这污秽之人,简直冥顽不灵,玷污活佛,玷污沧州百姓们的功德,玷污佛祖!” 楚庸愤怒极了,满脸寒意。 他心中早就对赵阳充满了仇恨,恨不得找个机会,直接除掉赵阳。 而且,如今活佛布施功德,为他们消除灾祸,这狗东西,竟然还敢打扰! “我就说了,不该留你,你在这里,必然会遭受天谴!”楚庸连连怒吼。 四周百姓们也都纷纷摇头,脸上怒意浓郁。 “楚公子说的是啊,他这污秽之人,在活佛给咱们布施功德的时候,如此有违天理,不会引得佛祖降罪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恕罪!” 百姓们纷纷念叨着,神色担忧。 楚庸迈步上前,冷冷地盯着赵阳:“如你这般的污秽,依我看,就应当活活烧死,以此,才能洗涤你自身的污秽,才能让佛祖恕罪!” “来人,抓住此人!” 楚庸冷冷挥手,一众差役再度上前,直接将赵阳团团围住。 薛清源一人挡在赵阳身前,与这些差役们对峙着! 赵阳脸上露出浓浓的讥讽,他环视四周,脸上戏谑之意愈发浓郁。 “不问苍生问鬼神……” 赵阳冷笑,目光落在那活佛身上。 此时,活佛也缓缓向着赵阳这边走了过来。 他上下打量着赵阳,眉头紧皱,而后,他摇了摇头。 “业障缠身,心中彻底堕入黑暗,这是阿修罗业障!” 活佛满含深意的说道,“贫僧看到,此人眼中,早已被充斥着无边的罪孽……” “无边的罪孽?” 楚庸几人愣了愣,随即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冰冷。 连活佛都这么说,那这人,果然是充满了污秽。 “此人心中,一片污秽,早已利欲熏心,业障繁重!” 活佛皱眉,双手合十,低声颂唱起佛经。 四周其他人目光全都落在活佛与赵阳这边,他们忐忑不安地看着活佛,在等待着活佛的决定。 赵阳则始终笑意盈盈,与一旁薛清源暗暗递了个眼色。 随后,他依旧静静地看着活佛,等待着活佛的决断。 半晌,活佛才终于颂唱完佛经,他长叹一声。 “这般业障,该堕入阿鼻地狱,不该现世……” 他摇了摇头,“如今却在世间显化,更是在贫僧为沧州百姓们祛除业障之时显化,这是天意!” “贫僧自身功德,已消解诸多,如今难以压制这恶果,这是贫僧的劫难!” “什么?” “此人是活佛的劫难!” 顿时间,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死死地盯着赵阳。 ------------ 第三百零七章 我悟了! “既然是活佛的劫难,那我愿帮活佛消解了这份劫难!” 楚庸当即沉喝,目光冰寒。 他双手合十,向着活佛躬身一拜。 活佛双眸微闭,佛唱一声,没有多言。 楚庸大致是明白了活佛的意思,正色道:“来人啊,准备柴火,此人是活佛劫难,那咱们便将他烧死,消除灾祸,替天行道!” “是!” 一众差役顿时应声,就要抓住赵阳。 韩仙儿也跟着薛清源护到赵阳身边,神色焦急。 她担忧地看着赵阳,如今这情况,她怎么也没有料到。 她现在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带阳公子一起过来的。 如今所有人都将阳公子视为公敌,这么多人围住,就算阳公子想跑,也跑不了了! “抓住他,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四周众人逐渐齐声大喝起来,冷冷盯着赵阳,愤怒无比。 “阿弥陀佛……” 活佛轻念佛号,“这……也算是对他的度化……” “度化我?” 赵阳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带师,我悟了!” “嗯?” 活佛一愣,没有料到赵阳的反应。 楚庸却是冷笑不已,这种时候,此人是认怂了吗? 可随即,赵阳平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所谓活佛,应该至少是菩萨转世吧?” 赵阳慢悠悠地向活佛询问道,“可是,为什么我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你这个活佛,像是个冒牌货!”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777……”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796……” “来自……” “该死!” 楚庸怒喝起来,表情都扭曲了。 此人,真是该死! 竟然敢质问活佛是冒牌货! 活腻歪了! 这下子,四周百姓们,也彻底被赵阳一句话给激怒了。 “替天行道!” 百姓们怒声大喝,声音汇聚起来,宛如洪钟雷鸣,裹挟着庞大的威势! “堵住他的嘴,我看他还怎么满口污秽!”楚庸挥挥手。 捕头已然冲上前去,带着四周其他人,抓向赵阳。 哧! 薛清源手中,剑光闪烁,顿时阻拦住四周众人。 “还敢反抗!” 楚庸怒气更浓,“杀无赦!” 四周差役们,也齐齐抽出手中长刀,神色不善地看着赵阳与薛清源。 “阳公子……” 韩洛和韩仙儿都不由提醒一声,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阳公子会对活佛如此不敬? 他们心中,对于活佛,恭敬无比。 对于赵阳,他们的印象也很是不错。 可现在,他们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赵阳笑容依旧,他双手负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就是取无根之水吗?这么点本事,也敢自称活佛?” 赵阳挑了挑眉,“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自称天王老子了?” “你……狂妄!” 楚庸怒骂不已,催促那些差役,“给我上!” 其他人也都纷纷鄙夷地看着赵阳,这人果然如活佛所说,是业障缠身! 不知死活! 还敢质疑活佛显圣手段! 砰! 此时,差役们已经与薛清源战斗在一起。 可薛清源动作迅猛,宛如虎入羊群,众人甚至还看不清薛清源的动作,几个差役便已经被薛清源轰击得倒飞出去。 看着眼前的战斗,韩洛和韩仙儿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阳公子,为何要这么反驳活佛? 他们心中疑惑不解。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们仔细考虑了。 “执迷不悟……” 活佛悠悠长叹,“业障缠身,无可挽回,唯有重入轮或,方能消解因果!” 他话语低沉,一切皆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语气。 只是此时,他的目光,也流露出一抹愤怒。 赵阳三番两次地在这里质疑他,已经使得他的威信受到了挑战! “上天有好生之德,却难度执迷不悟之人,佛祖福泽,此人不配得到!” 活佛看着赵阳,淡淡道,“施主,还是伏法吧,贫僧会为你超度!” “超度?” 赵阳笑了,直视着活佛的双眸,“带师,倒不如我来为你超度?” “你……” 四周众人怒冲冲地瞪着赵阳,这人,真是混账。 “说起来,这无根之水,我也会取!” 赵阳神秘一笑,“倒不如也让我来你们赐一点无根之水?” “胡闹!” 活佛语气中,都流露出一抹愠怒。 四周众人更是愤怒,目光鄙夷至极。 还给他们赐无根之水? 真当他这充满业障的人,是活佛转世了? “呵呵,自取其辱!” 楚庸对于眼前这一幕,简直是再乐得见到不过了! 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此人便已经身败名裂了。 他不介意,再推上一把。 “那你倒是取来啊,你要是取来,还算你有能耐,你要是取不来,那就……杀了你!”楚庸咬着牙关,冷声说道。 “阳公子,不可胡言啊!” 韩洛压低声音,焦急地提醒赵阳。 都这种时候了,若再这么下去,他可就真没办法,再救赵阳了! 韩仙儿焦急地跺脚,粉拳紧握,掌心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担忧不已。 “老薛。” 赵阳轻声叫了薛清源一声。 下一刻,薛清源的身影,宛如鬼魅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889……” “来自……” “不好!” 人群中,有人大惊失色。 他们顿时注意到,薛清源已经出现在了活佛的身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薛清源,饶是活佛,都是下意识后退数步。 可他却只感觉手中一轻,手里的金钵,已经被薛清源取到了手中! 随即,薛清源退回至赵阳身边,无人能够阻挡! “快杀了他们!” 众人神色急切,姜柏柳和范文也都跑到了楚庸这边。 “楚兄,快让人灭了他!” “万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了!” 两人连忙催促楚庸,薛清源的身手,简直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四周众人更是愤怒不已,竟然还敢抢活佛的金钵,这……这简直大逆不道! “杀了他们!” 楚庸大喝,额头青筋暴跳。 差役们这一次,不顾一切地向着赵阳冲去。 他们手中,长刀直指赵阳! ------------ 第三百零八章 莫非你也是活的? 当啷! 薛清源手中剑光一闪,再度喝退众人。 而赵阳,此时却端着金钵,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施主,这金钵,承载着沧州百姓们的功德,你们将其抢走,这是十恶不赦之举!” 活佛紧盯着赵阳,语气中都带着一股呵斥意味,“你此番,将沾染更多业果,堕入无间地狱!” “带师,那你先前为百姓们赐无根水,也是要下地狱的了?” 赵阳笑吟吟询问一声,又状若随意地挥了挥手,看向四周众人,“就让我也来为你们赐一点这无根之水吧!” “荒唐!” 楚庸几人当即怒骂! “真是大逆不道,这无根之水,只有活佛才能赐予,你凭什么能够赐!” “抢了活佛的金钵,活佛都说了,此人已经十恶不赦了!” “阿弥陀佛,佛祖恕罪!” 四周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对于赵阳充满鄙夷。 这人,怎么可能能够变出无根之水? “呵呵,他不是想变吗?那就让他变,变不出来,就杀了他!”姜柏柳冷笑道。 楚庸点了点头,满脸冷笑地盯着赵阳。 “你现在就赐,变不出来,你自行领死!” 韩洛韩仙儿兄妹也眉头紧皱,此时此刻,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神色担忧,如今这种情况,只希望这阳公子,真能有什么底气吧! 否则的话,阳公子已经犯了众怒了,怕是今天无法离开寺庙了! 可赵阳却始终笑容淡然。 他不仅没有丝毫担忧,反倒向着活佛那边挤眉弄眼起来。 “活佛,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赐这五根之水,是不是要下地狱?”赵阳朗声询问道。 活佛紧盯着赵阳,可注意到赵阳深邃的目光,他的眼底深处,却是流露出一抹慌乱。 “阿弥陀佛,非大功德者,不可赐无根之水!” 活佛佛唱一声,悠悠说道。 “那看起来,我也是大功德者啊!”赵阳挑了挑眉,随手将金钵向着四周众人展示。 先前活佛自金钵中取出一些所谓的五根之水后,金钵中的水已经消失了,空无一物。 “我要是能够赐予这无根之水,那我是不是也能被叫做活佛了?” 赵阳说着,忽的学着先前活佛的动作一般,一只手将金钵高高举过头顶。 他逐渐晃动着金钵,有样学样。 见此,四周众人都是齐齐冷笑。 “就凭此,也想入活佛一般,取来无根之水?” “这无根之水,可是功德才能换来的,活佛都说了,他是十恶不赦的人,想要取来无根之水,简直痴人说梦!” “跳梁小丑罢了!” 楚庸和姜柏柳三人对视一眼,满脸戏谑笑容。 随后,楚庸高声对赵阳道:“你可快点,这要是取不来,你可……” 哗啦啦! 然而,下一刻! 赵阳手中的金钵里,竟然传出了一阵水流哗啦作响的声音。 他随手将金钵微微歪斜,金钵之中,当即有着一缕水流落了下来。 “来自楚庸的震撼+987……”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899……”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960……”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976……” “来自……”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齐齐怔住,目瞪口呆。 原本还在讥笑着嘲讽赵阳的人,声音却齐齐停滞住了。 只有金钵中的一股水流,宛如泉涌,浇落在地上的声音轻轻响起。 终于,有人缓缓反应过来,可依旧紧盯着赵阳,眼中满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这……” 楚庸嘴唇嗫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 眼前这一幕,深深地将他震惊住了! 那金钵中的液体,毫无疑问,那就是无根之水啊! 可此人,究竟是怎么取来的? 这根本不可能啊! 楚庸想破脑袋,也半点想不明白。 他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不远处的活佛,可此时,他却注意到,活佛脸色狂变。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反应的活佛。 活佛在楚庸的印象中,一向都是淡雅宁静,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可此时此刻,活佛的神色中,竟然透露着一股难堪与愤怒,还有许多,楚庸未曾看出的表情! 哗啦! 正在楚庸思索间,他忽的头顶一凉,一股水流已经彻底浇在了他的脑袋上,给他浇了个通透! 楚庸一怔,随即看向一旁,赵阳正捧着金钵,将那水流泼在他的脑袋上! 顿时间,楚庸顿时狂怒起来。 “你找死!” 他紧握着拳头,都要再度去跟赵阳打架! 可赵阳却大笑起来。 “你们先前捐功德,不就是想要无根之水吗?” 赵阳挑了挑眉,脸上笑容浓郁,“如今,我直接把这无根之水,给你浇在头上,这时为你赐福啊!你有多少业障,也洗不干净?” 他身体微微前倾,打量着楚庸:“你说,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这下子,楚庸彻底懵了。 他紧握着的拳头,瞬间无力的松开,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根之水…… 赵阳从金钵中倒出来的,可不就是无根之水吗? 无根之水给他浇了个头,难不成,他还真得感谢此人? 四周众人更是如此,他们回想着先前赵阳的动作,赵阳如活佛一般,都是高举起金钵,像是在向天地借功德化作无根之水一般。 结果,竟然真被此人借来了无根之水? 活佛先前不是也说了吗? 无根之水,非大功德者不能取! 那此人却取来了,难不成,此人…… 难不成,阳公子也是活佛? 韩家兄妹也懵了,他们回想着一直以来,自己与这位阳公子的交际。 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阳公子,怎么就掌握了活佛的手段? 只有一个可能,阳公子,也是一位活佛啊! “我就说了,我或许也是活佛吧?” 赵阳咧开嘴,肆意一笑。 四周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逐渐要从原本的冷冽讥讽,转为与对待那活佛一般的敬重有加! 可这时,赵阳却摇了摇头。 “这金钵里的水,哪里是什么无根之水,真是可笑!”赵阳嗤笑一声。 顿时间,四周众人全都一愣。 ------------ 第三百零九章 罪孽深重! 不是无根之水? 可他们明明看的真切,赵阳就是如活佛一般,自金钵中取水,而金钵之中,原本无水,随着赵阳手臂挥动,金钵中便充满了水! 这水,怎能不是无根之水? 就连楚庸几人,此时也是目瞪口呆,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好了,心中充满了震惊! 活佛脸色微变,再难保持先前的淡然。 “那我就来为你们展示展示,这所谓的无根之水,究竟是怎么来的吧!”赵阳环顾四周,咧嘴冷笑。 他的目光,落在活佛身上,当着众人的面,他将金钵掀起来,在众人面前稍作展示,随后,手指一用力! 嗤拉! 金钵中,竟然传出一股撕裂之声。 众人还在疑惑着那声音究竟是怎么传出的,可下一刻,他们便看到了,赵阳已是自金钵中,取出大块缝制好的牛皮! 赵阳握着牛皮的手微微用力,牛皮中,便被挤出了水分,滴答滴答地跌落在地上。 “现在,你们明白这无根之水,是怎么来的了吧?” 赵阳随手将金钵和牛皮袋,丢到众人面前。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989……”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1001……”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976……” “来自……”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浓浓的惊容。 他们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金钵与牛皮,脸色狂变。 无根之水,不是消耗活佛的功德才换取来的吗? 那眼前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活佛身上,对于活佛,他们不敢胡乱猜疑,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们心中难以遏制地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 楚庸张了张嘴,冷声道:“定是活佛先前取来无根之水,金钵中被施加了法力,而你抢去活佛的金钵,这才能施展出无根之水!” 他现在,才像是想到,赵阳先前能够取来无根之水的理由。 听到此,四周众人的目光中,依旧带着一股狐疑。 即便楚庸的这句话,能够解释,赵阳究竟是怎么从金钵中取出无根之水的,可依旧无法解释,那金钵中的牛皮袋子,又是怎么来的! “不对,那若是如此,此人或许是用牛皮袋来玷污活佛的功德!” “是了,那牛皮袋,必然是此人抢走金钵后,这才放进去的!” 四周众人像是自圆其说一般,为活佛辩解起来。 他们神色各异,可却纷纷附和起来。 赵阳将这些人的反应收归眼底,耸了耸肩。 这些人对于活佛的执着与虔诚,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即便是刚刚见到他解密无根之水的过程,他们也依旧不会轻易相信! “看样子,你们是真的瞎啊!” 赵阳目光扫过众人,四周众人,竟没有敢跟他对视的! 全都莫名的有些心虚! “阿弥陀佛!” 这时,活佛走上前来。 他的神色竟然再度恢复了平静,仿佛先前的失态,从未存在过一般,了无痕迹。 “施主,何必如此针对贫僧?” 活佛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贫僧这金钵,乃是沧州诸位施主,捐赠功德而来,这金钵,本是用来盛放贫僧前世功德,用来攫取无根之水!” “哦,这样啊!” 赵阳随口应了一声,老神在在。 他倒是好奇,这活佛,该怎么狡辩! “可施主,为何要用这障眼法,如此欺瞒诸位施主?” 活佛淡淡询问道,“你如此行事,乃是不尊佛礼,亵渎佛祖!” “如此有损功德,损害的,不只是你一人的功德,更是沧州地界,所有施主们的功德!” 听到活佛的话,四周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逐渐流露出了忿忿神色。 “果然,我就说,此人取来无根之水,是根本不可能的!” “活佛都说了,他用的是障眼法,竟然敢骗咱们!” “此人亵渎佛祖,损害功德,这份罪孽,简直深重啊!” 众人议论纷纷,在活佛的引领下,纷纷指责着赵阳。 “障眼法?” 赵阳挑了挑眉,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高声询问道:“我就问你们一句,如果说,我是施展的障眼法,那你们又怎么确定,活佛施展的不是障眼法呢?” “他说他是用功德换来的无根之水,那么,他的功德,你们都亲眼见到了吗?” “你们但凡有人说能够看到他的功德,那……” 赵阳戏谑一笑,“那我还真算你们天赋异禀!”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众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活佛施展的,当然不是障眼法! 可是,他们想要反驳赵阳,却又发现,他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反驳赵阳! 没有证据证明,活佛施展的不是障眼法! 赵阳摇了摇头,不在意一笑。 就凭这些人,还想跟他辩论! “呵呵,就算你这一次取来的是无根之水,又能如何?” 这时,楚庸冷冷指着赵阳,“活佛的大法力,又不只是这些!” “对!” 四周姜柏柳那些人顿时应和了起来。 活佛拥有大法力,当然不只是取无根之水那么简单了! “活佛还能从土里长出佛像,还能自油锅里捞出铜钱,更是还能攀登刀山……” 楚庸大声说道,“这种种神异的法力,又岂是你所能想象的!” “是啊,就问你,你会吗?”姜柏柳在一旁附和着,不停地指着赵阳,“你要是都会,那才是真本事!” “而活佛施展的这些大法力,我们可都曾亲眼见过!” 众人的声音,再度压向赵阳这边。 “诸位施主,戒嗔!” 此时,活佛的声音悠悠响起。 四周所有百姓们,顿时一同齐齐颂念佛号,不再多言。 只不过,他们看着赵阳的目光,依旧带着一股鄙夷。 “活佛这种时候,还在教导我们,戒嗔,反倒是你,一直在指责活佛,用心歹毒!”楚庸冷声对赵阳说道,“活佛的大法力,岂是你能想象的?” “有意思,你们一直觉得,这活佛,就是拥有大法力?”赵阳挑了挑眉,“就那么点小把戏,也太简单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 第三百一十章 你敢不敢? “呵呵,说大话谁不会?” 楚庸冷笑连连,鄙夷地看着赵阳,“你不过是学着活佛,取来了那无根之水,真以为,你能拥有活佛的法力不成?” “活佛都说了,你这是障眼法!” “就是,如今就趁着这个把戏,就敢如此狂妄!” 四周众人纷纷应和着,冷声怒斥赵阳。 赵阳淡然一笑,挥了挥手,他随手推开身前围堵着的差役。 那差役神色惴惴不安,可却不敢阻拦赵阳。 “这样吧,不服的话,那咱们就现场比一比好了!” 赵阳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倒是很好奇,活佛有多少法力,他会什么法术,虽他挑,我要是做不出来,那就算我输,如何?” 听到赵阳的话,四周众人的目光都是微微一凝。 听赵阳的意思,这是要与活佛斗法? “怎么着?活佛,敢不敢啊?” 赵阳肆意地看着活佛,挑了挑眉。 “这……” 活佛脸色微微发僵,他摇了摇头,轻声道:“出家人不参与这种好胜之斗!” “不参与?难道是不敢?” 赵阳毫不留情地嗤笑起来,“你先前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要度化我的吗?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咱们比一比,你要是能赢过我,我就承认你是活佛,你若是赢不了我……” “那你就是骗子!” 赵阳神色凶厉了起来。 活佛低声颂念着佛号,目光有些躲闪,低下头,不去看赵阳。 “不会吧?” 赵阳眉头愈发飞扬了起来,他冷笑着环顾四周。 “原来你们口中的这所谓活佛,就是这种货色?” “就这么点微末手段,就敢自称活佛了,真当咱们赵国,能容得下你们这种骗子?” 赵阳声音高昂,宛如洪钟雷鸣! 这种活佛,蛊惑人心,若是被其加以利用,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 尤其是,这里还是沧州,沧云县就在沧州境内,沧州出事,沧云县也难以幸免于难! 所以,今日,赵阳必定要让这活佛威名扫地! “你……” 楚庸脸色难看无比,这人,竟然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就仿佛,是赵阳用脚底板,在他们所有人的脸颊上狠狠地摩擦一般。 他不由看向活佛,沉声道:“活佛,请您一定好好教训这个大逆不道之辈,灭了他的威风!” “如果您还需要功德,等我回到家中,必定会为活佛献上足够的银子!” 楚庸身边,姜柏柳几人也都紧握起拳头,神色忿忿。 他们现在,就等待着活佛出面,好好地教训教训赵阳了! “这……” 活佛张了张嘴,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 赵阳这么挑衅,如果他一直不应战,那么,他今后在沧州的威名,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毫无疑问,赵阳是在逼他! 否则的话,他在沧州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活佛之名,真的会出问题! 活佛深吸一口气,随后长叹一声。 “也罢,消除业障,本就是贫僧的本分!” 活佛语气凝重,大义凛然!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神色齐齐震动! 这么看来,活佛真的要与此人斗法了! 不过,他们只是心神一震,便很快恢复了神色。 无论如何,此人也绝对不是活佛的对手! “阳公子,为何如此啊?” 韩洛低声向着赵阳询问道,神色中透露出一抹忧虑。 他先前见到赵阳夺来活佛的金钵时,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可后来,金钵中的情况,被赵阳揭晓之后,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 他对那活佛,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怀疑! 但现在,赵阳要与活佛斗法,那这恐怕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 韩仙儿紧握着粉拳,贝齿轻咬着嘴唇,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担忧。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赵阳一定要与活佛唱反调。 但通过先前赵阳揭穿了那无根之水,她也隐隐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放心,你们就好好看着,我与这所谓的活佛,好好地斗法了!”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信心满满。 这些江湖骗术,他前世了解的并不算少,基本上连小孩子都能知道,所谓的下油锅,根本就是假的! 至于其他所谓的在土里生长出佛像之类的,应该还是佛像早就被埋在了土里! 他也看的出来,这一次,活佛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提出与其比试,以有心算无心…… 对于这次的斗法,他信心十足。 “活佛,我们这次比试,你想比拼几轮?” 赵阳看着活佛,挑了挑眉,“咱们可得先说好,免得到时候,有人不赖账!” “还用几轮?” 楚庸冷声怒斥,“若不是活佛有慈悲之心,想要度化你,只用一轮,便能灭了你!” “不可妄言!” 活佛摇了摇头,又看向赵阳,淡淡道,“施主,既然你执意比试,那此次斗法,咱们便以三轮为限如何?” “三轮?好啊!”赵阳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施主,这三轮斗法之中,你但凡有什么做不到的,那贫僧给你一个机会,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活佛又继续说道。 “带师,你也是!”赵阳回应一声,他明白活佛的意思,无非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也算是活佛的另一种宣扬气势的方式罢了! “那便由在场的诸位施主,做个见证!” 活佛又看向四周其他人,双手合十,施了个佛礼。 四周众人顿时齐齐跟着回应起来。 他们神色始终虔诚,对于活佛,更是充满了信心! “带师,你尽管出题便好!” 赵阳懒得去看着活佛装腔作势,他挥了挥手,淡淡道,“这第一场斗法,该如何进行?” “这第一场,便是摄取符鬼吧!” 活佛缓缓道,“业障积累,便会滋生鬼怪作乱,为祸一方,与施主斗法,并非贫僧本愿!” 他又看向四周,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不过,贫僧便借此机会,摄取沧州符鬼,镇压度化,积攒功德!” ------------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还真会! “摄取符鬼!” “活佛上次摄取符鬼,还是半年以前吧?” “那时天降大雪,路边冻死者良多,活佛感念有邪魔作祟,摄取符鬼!” “是了,活佛摄取了符鬼之后,大雪逐渐消退!” “今日,竟然又能见到,活佛摄取符鬼了!” “我等可大开眼界!” 四周众人议论纷纷,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雀跃与欣喜。 他们看了赵阳一眼,便不再理会,正如活佛所说,与此人比试,根本就不是活佛本来的意愿。 借着这个机会,活佛也依旧在为他们沧州积攒功德! 这等通神的法术,又怎能是此人所能掌握的! “施主,这一轮法术,你可会?” 活佛淡淡地向赵阳询问道。 “会,当然会!” 赵阳神秘一笑,点了点头。 “呵呵,嘴硬!”楚庸冷笑连连,走到一旁,对于接下来的斗法比试,已经迫不及待了。 摄取符鬼,那是需要活佛用大法力,将天地中潜伏着的符鬼,摄取而来,镇压在一张纸上。 这人,又哪里能会? 说此人会有大法力,他根本不相信! “阳公子,你知道什么是摄取符鬼吗?” 一旁韩仙儿低声询问道。 “算是听说过吧!” 赵阳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四周。 四周众人似乎也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听到他对于摄取符鬼,只是听说过,四周众人顿时嗤笑了起来。 只是听说过,竟然就敢跟活佛比试! 这时,寺院外,几名沙弥抬着一个大桌子走来,桌子上盖着布匹。 而在桌子上,还放着几张纸,以及一个降魔杵。 “贫僧便先来为施主演示一下!” 活佛说着,走到了桌前,随手拿起降魔杵。 微风吹来,他一身袈裟随风飘动,隐约间散发出圣洁的气质。 四周百姓们凝望着面前的活佛,神色愈发恭敬。 他们自发地闭上嘴巴,不敢说出一句话,仿佛生怕打扰活佛做法一般。 活佛手持降魔杵,像模像样地挥舞了起来。 他的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低声颂唱着佛经。 悠扬的佛经颂唱声,配合着他此时慢悠悠的动作,显得神圣而又威严! 活佛手中降魔杵,在桌案上轻点几下,桌案上几张纸便被他在桌案上摊开。 “定!” 忽然,活佛降魔杵在虚空重重一点。 “取水来!” 活佛说着,一旁沙弥连忙递上金钵。 活佛一手拿着降魔杵,降魔杵重重颤动着。 而他另一只手,则向着金钵中探入。 见此一幕,四周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仿佛此时的符鬼,已经被活佛镇压在了降魔杵中一般。 终于,活肤另一只手捧着清水,洒在了符纸上。 最上方的两张符纸中,很快便沾满了水。 活佛这才放下手中的降魔杵,走到桌前,将最上面的两张符纸轻轻捏起。 “诸位施主,请看,符鬼,已经被贫僧摄取而来!” 活佛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顿时仔细打量起活佛手中的纸张。 原本一片空白的纸张上,随着活佛手中清水撒入,竟逐渐显现出凶狠恶煞的鬼怪图案来! 两张纸上的图案,不尽相同,皆是凶神恶煞,獠牙狰狞! “活佛显圣,活佛显圣啊!”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激动无比,连忙向着活佛叩拜起来。 眼前这神异的一幕,瞬间惊住了他们。 空白的纸张上,竟然就这么被活佛摄取来了符鬼! 他们又是震惊,又是恭敬,不过,心绪翻涌之余,他们又不由看向一旁的赵阳。 那人不是说要与活佛比试吗? 如今,活佛摄取来了符鬼,那个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难不成,他还真能摄取来符鬼? 可这时,他们搜寻一番,却很快注意到,不知何时,赵阳已经偷偷溜到了活佛先前开坛做法的桌子前方! 那桌子前方,几个小沙弥正在收拾着东西。 见到赵阳走来,那几个沙弥顿时眉头紧皱。 他们紧盯着赵阳,脸上满是警惕神色。 “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见此,活佛也沉声询问。 赵阳笑着摊了摊手,“既然是让我摄取符鬼,那至少也得给我一张纸不是?” 说着,他身形一动,直接便将桌子上剩下的几张纸都拿在了手里。 足足还剩下四五张纸,皆是一片空白。 他拿着纸张向着眼前所有人晃了晃,“不就是摄取符鬼吗?说起来,我还真会!” 他又看向活佛:“带师,先前你抓两个符鬼,那如今,我便抓三个符鬼!” 说着,赵阳大手一挥,“老薛,金钵!” 薛清源冲到赵阳身边,拿起金钵,金钵中还剩下一些水,他递到赵阳面前。 四周所有人盯着此时的赵阳,他们便注意到,赵阳也如先前的活佛一般,一只手探入了金钵中。 “带师用降魔杵摄取符鬼,我就不用了!” 赵阳笑着说了一声,手中捧起一把清水,洒在了面前三张符纸上。 而后,赵阳捏着三张符纸,向着面前众人展示起来。 四周所有人看着面前的一幕,脸上逐渐流露出了浓浓的惊讶神色。 一片寂静! 那符纸上,逐渐浮现出三幅形态各异的画面! 其中一张符纸上的图案,竟然跟活佛先前摄取来的符鬼,一模一样!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1024……”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1088……”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1010……”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124……” “来自……” 所有人瞠目结舌,他们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紧盯着那三张符纸,仿佛要从符纸上发现什么端倪一般。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看,那三张符纸,依旧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 赵阳冷然一笑,看向那活佛。 这所谓摄取符鬼其实很简单,只是事先用看不到的涂料,在纸上画好符鬼的样子,只要用水一泼,符纸上便会显化出来先前画好的符鬼。 “带师,这一轮,我也跟着做出来了呢!”赵阳挑了挑眉,淡然笑道,“你这摄取符鬼的原理,需不需要我来跟百姓们说一说?”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别吹牛了! “来自净空的震撼值+874……” 活佛看着赵阳所做的那三张符纸,脸色阴晴不定。 他的眼中,更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 眼前之人,竟也会这些手段! 无论是先前取无根之水,还是摄取符鬼,此人竟然都是信手拈来! “活佛先前为符纸施加了法力,施主如此做,不过是借助了活佛的法力罢了!” 活佛还未曾说话,在他身后,一名身披袈裟的僧人便走上前来,解释一番。 只不过,与其说这个袈裟僧人是在给赵阳解释,倒不如说他是解释给四周百姓们听的! “原来如此,是活佛的法力加持!” “是了,那些符篆,都是被活佛加持过的!” “他不过是用了活佛的符篆,所以才能摄取来符鬼!” “这一次斗法,还算不得什么!” 四周众人顿时仿佛有了为活佛辩解的理由一样,纷纷附和起来。 楚庸和范文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没有料到,赵阳竟然真的能够跟活佛一样,做出这些神通广大的事情来! 先前在聚仙楼中就是这样,此人不断地刷新他们的认知。 而现在,更是! 韩家兄妹满脸惊色,脸上更是有着浓浓的疑惑不解。 他们起先对于赵阳多番反驳活佛,还搞不懂赵阳的意图。 可如今,他们亲眼见识到赵阳取来了无根之水,更是还与活佛一般,摄取来了符鬼! 阳公子,竟然这么神通广大吗? 但想到这里,韩仙儿和韩洛又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与赵阳虽然相识不久,可是,对于赵阳的作风,他们还是清楚的。 赵阳从未如活佛这般,神神道道的。 而赵阳自来到寺院外后,所说所做,更像是在揭穿活佛一般! 兄妹二人目光闪烁,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狐疑。 那活佛,难不成,真如阳公子所说的一般,是什么骗子? “那就不着急,一轮比试而已,还算不得什么!” 赵阳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向活佛,“带师,要不你直接来第二场法术吧!” 他将剩下的两张符纸交给薛清源,又继续对活佛道:“带师,这第二场法术,可千万要来一些难的,不然若是再被我给施展出来,你的面子,可过不去啊!” 活佛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他眉头微蹙,深深地打量了赵阳一眼。 眼前这个年轻人,始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就是这模样,却让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压迫感! “阿弥陀佛!” 活佛低声颂念了一声佛号,沉声道,“施主,贫僧先前说了,与你这所谓的斗法,并不是贫僧的本愿,贫僧所要做的,更是在为沧州百姓积攒功德!” “那当然!” 赵阳仿佛极为认同活佛的话一般,点了点头,“活佛为沧云县百姓们积攒功德,自然是劳苦功高!” 听到赵阳的话,四周众人都是一愣。 此人怎么突然话锋一转了? 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赵阳就又是说道:“我与带师做了相同的事情,带师取无根之水,我也取来了无根之水!” “带师去摄取符鬼,我也跟着摄取来了符鬼,那这么说,我岂不是也在为沧州积攒功德吗?” 他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这么说来,咱们这一次,所积攒的功德,还是双份的!” “这还真是……功德无量啊!” 赵阳自顾自的感慨了起来。 闻言,活佛的脸色却是一僵。 赵阳这一番话,完全是顺着他的意思来说的。 他偏偏还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而四周百姓们,更是忿忿地盯着赵阳,同时又仿佛在期待着他继续出手。 就连活佛身边的楚庸几人,也都满脸的急不可耐,就等待着他出手镇压赵阳。 活佛脸色愈发僵硬,如今的他,是越来越骑虎难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寒意。 既然此人非要成了心的拆他的台,那他也该拿出点真本事来了! “既然如此,施主,贫僧便再与你斗法一次!” 活佛说完,看向一旁的沙弥,神色平静,“去准备油锅!” “油锅?” 听到活佛的话,四周众人神色却顿时激动了起来。 “难道活佛,是要在油锅中取铜钱?” “活佛让人去准备油锅,那必定是如此了!” “那可是在滚油之中取铜钱啊,寻常人,别说是把手伸进油锅了,单是站在油锅边上,都要担心,被滚烫的热油给溅伤!” 四周众人感慨连连,目光又落在赵阳的身上,摇了摇头。 虽然赵阳先前又是取无根之水,又是做什么摄取符鬼。 这些看起来也神乎其神,可是,下油锅去铜钱,那在他们看来,这才是真本事! 此人要是跟跟着活佛这么做,那恐怕下场会极为凄惨! 油锅中的高温,那可不是唬人的! “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活佛看向赵阳,言辞恳切,“这油锅,温度奇高,贫僧在其中捞取铜钱,乃是由法力护身,而施主若是逞强,只怕极难承受!” 他话音一落,四周众人顿时感慨起来。 “不愧是活佛啊,这种时候了,活佛竟然还在担心此人!” “活佛大慈大悲,岂是常人所能想象?” 众人一时间,对活佛更是敬仰了。 楚庸则是嗤笑起来,冷冷地看着赵阳:“你若是怕了,就好好地跪地求饶,说不定,还能减轻你的罪孽!” “行了,别吹牛皮了!”赵阳懒得理会他们,挥了挥手,“快点把油锅准备好吧!” “你……” 楚庸语气一滞。 一旁活佛更是神色一沉,随即,他高扬起头,不再理会赵阳,跟此人说话,掉他的身份! 待会油锅上来,此人必定会吓得抱头鼠窜! 众人等待中,寺庙外,僧人已经用青砖快速搭好了灶台。 随后,众人便见道,寺庙中,隐隐有着热腾腾的雾气升腾着。 几名僧人用木棍挑着一口大锅慢悠悠走了出来,大锅中,隐约可见滚烫的热油,冒着气泡,升腾着热气! 而大锅坐落在灶台上后,锅底更是很快变得通红! “油锅好了,你现在还敢吗?”楚庸嘲讽着赵阳!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施主,回头吧! 赵阳看都懒得看楚庸一眼,他慢悠悠走到油锅前。 油锅中,热气升腾,尤其是通红的锅底,更是显现出炽盛的热量。 四周的百姓们,看着面前的油锅,神色更是激动无比。 活佛自油锅中取钱,可不只是为了简简单单的表演,这是大有深意的! 那是代表着,活佛将他们沧州的业障抓在手里,放进油锅中祛除! “施主,这油锅,常人若探手进去,只怕……” 活佛也来到油锅这边,神色慈悲地看着赵阳,一副劝诫语气。 他没有与赵阳说明,但眼底深处,看着赵阳的目光中,却透露出了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 这油锅,常人哪里敢有胆子探手进去? 他等着眼前之人,被吓得连连逃跑! 赵阳轻松一笑,淡淡道:“带师,少说那么多了,这一次,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哼,不知死活!”一旁楚庸当即冷笑起来。 若此人将手插入有过,估计不用一时半会,一条胳膊,就得废了! “阳公子,油锅高温,不可轻易犯险啊!” 赵阳身边,韩洛和韩仙儿也跟着走上前来。 如今的他们,对于活佛,心中多少有些怀疑了。 但同时,他们对于赵阳也充满了惊讶。 眼下,无论是活佛这边有什么不对劲,还是阳公子这边,也有如活佛一般的神通,这些,都让他们倍感意外。 “那可是要下油锅的啊!”韩仙儿俏脸上满是担忧。 赵阳笑着向两人眨了眨眼,示意两人不必担心。 他只是站在油锅前,静静地看着活佛。 “难渡红尘不归客……”活佛轻叹一声,站在油锅前,雾气弥漫,一身袈裟随风轻轻飘摆,使得此时的他,看起来尤为出尘。 “贫僧曾发下宏愿,愿为沧州百姓抵消恶果,今日这油锅,贫僧甘愿再度遭受油锅煎熬!” 活佛神情肃穆,声音悠悠,带着一股大义凛然的语气。 见到眼前一幕,四周一众百姓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浓浓的感动。 他们眼眶发红,更是有人低声垂泪下来,捂着眼睛,不敢去看此时的活佛。 这在他们看来,活佛,可是要伸手探向油锅的! 那得是忍受了多大的煎熬啊! “为百姓们取业果之钱!” 活佛大手一挥,摊开手掌,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中,瞬间浮现出了三枚铜钱。 见此,四周百姓们顿时齐齐惊叹。 这种凭空取来银钱的手段,简直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 赵阳眉头微挑,没有说什么。 小伎俩而已,若是在街头卖艺,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这活佛,不过是因为自身活佛名气的原因,四周百姓们对其,没有丝毫质疑! 既然如此,那他这一次,就破除掉这活佛所带来的信仰加持! 揭穿这所谓活佛的真面目,以绝后患好了! 此时,活佛已经将手中的几枚铜钱丢进了滚烫的油锅中。 他再度颂唱起佛经,神色肃穆,眼皮低垂,看起来自有一股神圣气质。 四周一些信徒,已然跟随着活佛,颂唱起来。 众人目光虔诚,颂唱着佛经,倒更像是为活佛助威! 赵阳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笑意吟吟。 对于眼前的情况,他没有半点担忧。 “贫僧为沧州百姓们,熬炼业果……” 活佛说着话,轻拢衣袖,露出一只胳膊,“阿弥陀佛!” 话音落下,他一只手便探进了油锅中。 见此一幕,四周百姓们神色愈发狂热,学着活佛,低声颂唱起佛号来。 油锅中热油滚滚,活佛一只手在油锅中缓缓搅动着。 滚滚热气升腾着,弥漫而起,笼罩着活佛的面容。 活佛神色始终平静而肃穆,此时的他,更显神圣! 终于,他自油锅中缓缓取出一枚枚铜钱。 一旁僧人早已手捧托盘,在一盘静静地候着。 铜钱放在托盘上,沾染着油花,在阳光的照样下,泛着嶙峋的光芒。 直到将所有的铜钱一一取出之后,活佛才缓缓自油锅前退开。 他那只探入油锅的手臂上,竟然找不出半点伤痕! 可手臂上沾染着的油花,却仿佛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先前众人所见,并没有虚假! 活佛,是真的自油锅中取出了那几枚铜钱! “阿弥陀佛!” 一时间,四周百姓们颂念佛号之声,一齐响彻。 百姓们对于活佛,已然敬仰无比! 从油锅中取出铜钱,这对于百姓们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今日,他们竟然又能有幸见到活佛大显神通! 活佛自托盘上取来布匹,轻轻擦拭着胳膊上的油花。 他的神色始终平静,却自有一股宝相威严的气质。 他低声颂念着佛经,他双手合十,目光扫向四周百姓们。 “今日,贫僧为诸位施主们消解业果,施主们大可安心!” 随着活佛的声音落下,四周百姓们愈发狂热。 他们对于活佛,再没有半点疑虑! 啪!啪!啪! 这时,一阵突兀的鼓掌声自一旁缓缓响起。 众人目光微凝,循声望去,正看到赵阳在鼓着掌。 赵阳神色赞赏,赞叹道:“不愧是带师,格调这么高!” “这探手伸向油锅,都这般轻松写意,寻常人简直不敢想象啊!” 赵阳赞叹不已,但他的嘴角,却是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楚庸几人打量着赵阳,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分辨出,赵阳究竟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活佛,还是说,又是在故意讽刺! “施主,不必再逞强了!” 活佛看向赵阳,依旧是一副劝诫模样,“这油锅,绝非常人所能触及” 他一只手举在面前:“如今施主若是诚心悔过,贫僧可设法为施主洗清罪孽!” “施主,回头吧!” 听着活佛的话,众人看着活佛的目光愈发敬仰了。 都这种时候了,活佛竟然还如此慈悲。 这分明是给这肆意妄为的人,一条活路! 甚至还要帮此人洗清罪孽,这是何等的慈悲啊! 一旁楚庸和姜柏柳几人,却是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现在,可半点都没有给赵阳机会的想法! 他们在赵阳这里,遭受了先前的屈辱,到现在,可还都没有洗清! “呵呵,此人罪孽深重,哪里能让活佛为其洗清罪孽?”楚庸不满道。 闻言,活佛脸色却是微微一僵。 ------------ 第三百一十四章 惊呆了! 活佛不由看了眼一旁的油锅,他先前说那些,就是想要打消赵阳也学着他,伸手探向油锅的心思。 若是赵阳也跟着把手往油锅里伸,那他在油锅里的布置,可不就露馅了吗?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让赵阳吓破胆! 可楚庸这么说,这不是要把赵阳给逼急了吗? 这可不行! 活佛摇了摇头,看向楚庸,依旧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楚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 活佛仿佛是在劝诫楚庸一般,他向着赵阳挥了挥手,“这位施主若是如贫僧一般,将手伸入油锅,必是会废掉一只胳膊,稍有不慎,更是有性命之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话罢,活佛向着楚庸摇了摇头。 见此,楚庸再没有多言,他只是忿忿不平地看着赵阳。 他现在,可是巴不得赵阳自己作死! 把手伸入油锅? 别说是废掉一只手了,若此人有性命之忧,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姜柏柳和范文几人看着赵阳的目光中,都带着一抹戏谑。 此人还说什么,要与活佛斗法! 这简直是笑话! 活佛是有大法力加持的,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吗? 自寻死路罢了! 百姓们也都摇了摇头,活佛慈悲,他们也不愿在今天活佛降临沧州,这盛大的庙会中,见到什么血腥之事! 可这时,赵阳却已经向着油锅那边走了过去! 他仿佛没有听到先前活佛的一番话,步伐不紧不慢。 他走到油锅前,又向着不远处手持托盘的僧人挥了挥手。 那僧人手中托盘上,还放置着几枚铜钱。 见此一幕,四周众人都是一愣。 他们疑惑地看着赵阳,心中有些难以置信,看架势,这人不会是真的要跟活佛一样,伸手探入油锅吧?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施主!” 活佛连忙喝了一声,神色中不免流露出一抹急切。 他可半点都不想看到赵阳真敢冒着风险,搞这些事情! 万一赵阳真去做了,那可不是直接就揭穿他了吗? “贫僧劝你,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活佛语气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警惕意味! “带师,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现在那几枚铜板,其上的业障,可还没消磨干净!”赵阳却是随口说道。 他身形一动,便来到了那僧人的面前。 那僧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托盘里的铜板,便已经悉数落在了赵阳的手中。 “你……” 那僧人顿时一急,连忙探手抓向赵阳。 “放肆!” 可赵阳却是沉喝一声,他神色肃穆,冷冷看着那僧人。 “活佛没有为百姓们消除掉业障,我来补上一下,阻拦我,你难道不知后果?” 他的脸上,更是流露出如先前活佛一样,那种神圣气质。 见此,那僧人身形一滞,原本探出的胳膊,都不由僵住了。 他只好看向活佛,活佛的神色却愈发急切。 看赵阳的这架势,他已经明白了,此人是真的要对油锅下手了! “施主,万万不可!” 活佛连忙阻拦一声,他看向不远处一众僧人,沉声道:“拦住他,救他一命!” “老薛!” 赵阳看都没看四周众人一眼,早已迈步来到了油锅前。 薛清源手持长剑,静静地看着面前众人。 他手中长剑,寒芒闪烁,见此一幕,四周一众僧人愣是没有敢上前阻拦的。 至于楚庸几人,更是巴不得赵阳自讨苦吃,他们当然不会阻拦赵阳了。 油锅前,赵阳大手高举,向着四周众人摊开。 随后,他手掌一番,几枚铜板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这种小把戏,简直不要太简单! 赵阳本身就有数种武学傍身,这么点小把戏,还是信手拈来的! 啪嗒! 铜板落入油锅中,飞溅起一片油花。 随后,赵阳捋起衣袖,当着四周所有人的面,一只手缓缓伸向油锅。 楚庸几人紧盯着此时的赵阳,脸上满是期待与狰狞神色。 他们现在,可就等着赵阳自己把手伸入油锅! 而不远处,韩洛和韩仙儿两人却担忧不已。 那油锅,再厉害的人,稍稍触及,恐怕也要被烫的皮开肉绽吧! 且不论活佛是怎么做到的,可赵阳毕竟是血肉之躯,真要是这么做,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但就在四周一道道视线的注视下,赵阳的手臂,已经探入了油锅中。 雾气升腾,将赵阳的身影笼罩其中。 赵阳轻轻搅动着油锅,使得雾气更加升腾。 见此一幕,四周众人顿时一片寂静,他们死死地盯着赵阳,等待着看赵阳接下来的反应。 “这油锅……有意思!” 可这时,赵阳满含着戏谑语气的声音缓缓响起。 听到此,四周所有人目光都瞬间呆滞住了。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1024……”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099……”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1102……”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1093……” “来自……” 他们能够明显听得出来,赵阳的声音中,几乎没有半点痛苦,甚至声音平静极了! 就仿佛,那热气腾腾的油锅,对于赵阳来说,没有半点温度一般!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瞠目解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阳,便看到赵阳此时已经自油锅前缓缓退了开来。 “一手油,有点腻啊!” 赵阳摇了摇头,摊开手,手中几枚泛着油花的铜钱已然呈现在了手中。 看着赵阳手中的铜钱,四周所有人,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活佛脸色一阵变换,他瞪着赵阳,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面对赵阳,他的心中竟然浮现出了一股无力感。 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此人看透了一般! 这个时候,赵阳已经慢悠悠地走到了活佛的身边。 他大咧咧地捏起活佛身上的衣服,毫不顾忌地擦拭着手上的油花。 “嗯,这衣服,料子不错!” 赵阳赞叹一声,随手将铜板丢在了一旁正目瞪口呆地瞪着他的楚庸脸上! ------------ 第三百一十五章 现在,咋们都是活佛了! 啪嗒! 铜板砸在楚庸的脸颊上,迅速落地,却在楚庸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油花! “你……” 顿时间,楚庸反应过来,眼中喷涌出熊熊怒火! “你找死!” 楚庸怒喝,只是,他此时看着赵阳,脸上却还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复杂! 眼前这人,竟然真的如活佛一般,自油锅取出了那几枚铜钱! 而直到现在,四周其他人,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难不成,真的是神通广大? 连油锅都敢下,这已经超出他们对正常人理解的范畴了! 但震惊之余,他们却又不免狐疑地看向那油锅。 眼前这人,看起来根本没有活佛那种神圣,那又为何能够把手伸进油锅,难不成,是这油锅有问题? “这一轮,我又做到了!” 赵阳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 他看着瞠目结舌的韩家兄妹,笑了笑,向着两人眨了眨眼睛。 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楚庸和活佛几人的身上。 “现在看来,我也是活佛了啊!” 赵阳耸了耸肩,“你们说,这还挺不好意思的,我这什么都没做,就也成了活佛!” 听着赵阳的话,楚庸几人脸色狂变。 可他们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赵阳. 这场斗法,活佛先后两种神通,都被赵阳如出一辙的使用出来,一样的神异非凡! 这还不算上赵阳先前自活佛那里抢来金钵,取无根之水! 楚庸神色狰狞,他抹了把脸,脸颊上的油花让他一阵不舒服! “你竟敢将这铜钱,砸在我的脸上!” 楚庸声音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怒意,在赵阳这里,他几次三番的遭受羞辱,他早已克制不住了! 先前有着韩洛力保,楚庸没办法对赵阳动手,可现在,楚庸已经不想再顾忌什么了! 一旁活佛看着楚庸此时的样子,再没有像之前那样,摆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架势去劝诫楚庸。 现在这时候,活佛就等待着楚庸去摆平赵阳! “呵呵,楚大少,看起来,你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啊!” 赵阳却是戏谑地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你这反应,还真是没谁了!” “你敢羞辱我!”楚庸怒指着赵阳,招呼四周差役,目光凶狠无比。 “这么跟你说吧!” 赵阳依旧神色平常,他指了指地上沾满泥土的几枚铜钱,又向着楚庸询问道:“你可知,这几枚铜钱,是从哪来取出来的?” 楚庸冷笑:“你又想用什么神乎其神的借口,当本公子傻吗?” “你也知道是神乎其神的借口!”赵阳玩味一笑,又道,“这几枚铜钱,可是从滚烫的油锅中取出来的,那砸在你的脸上,你的感觉如何?” “嗯?” 楚庸眉头一皱,不由再度抹了把脸上的油花,这油,他到现在还没抹干净。 “按道理说,这么烫的铜钱不应该在你的脸上烫出几个泡吗?还是说,你的脸皮真的很厚!”赵阳慢悠悠道。 “来自净空的震撼值+777……” 随着赵阳的话音落下,活佛脸色顿时一僵。 四周众人也狐疑地看向楚庸,是啊,那油锅中的热度,他们都是知道的,几枚铜钱丢进油锅,还不得滚烫无比? 可赵阳就这么把铜钱砸在楚庸的脸上,楚庸却只是脸上沾了点油花,也没有什么被烫伤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这……” 楚庸话语仿若噎住,看了看地上的铜钱,又看向身边的活佛,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阳嗤笑一声,不再去看楚庸。 以楚庸这脑回路,估计半天也想不明白! 他向着一旁的韩洛招了招手:“韩公子!” 韩洛愣了愣,随即走到赵阳身边,询问道:“阳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随我过来!” 赵阳一把抓住韩洛的胳膊,带着他走到油锅前。 “阳公子,你这是……” 韩洛满脸疑惑,面前的油锅雾气升腾。 “捋起袖子!”赵阳笑着提升一声。 韩洛这才捋起袖子,看着赵阳的目光,却是愈发诧异了。 可下一刻! 赵阳抓着韩洛的胳膊,猛然将其胳膊拽进了油锅中!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123……” “啊!” 韩洛怪叫一声,饶是他,也被赵阳吓了一大跳!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1022……” “来自净空的震撼值+976……” “来自……” 看到眼前一幕,一时间,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阳这是要做什么? 韩洛先前可还是帮助赵阳的! 现在赵阳把韩洛的胳膊放进油锅中,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啊……嗯?” 可这时,韩洛的惊叫声却逐渐平息了下来。 他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感觉,不由疑惑地看向赵阳,目光惊疑不定。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566……” 赵阳原本紧紧抓着韩洛胳膊的手,轻轻松开,韩洛连忙后退数步。 他举着胳膊,原本放进油锅中的胳膊,此时完好无损! 胳膊上还挂满油渍,却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这是……” 韩洛张了张嘴巴,惊讶极了。 “再试试?” 赵阳笑眯眯道。 韩洛连忙上前,再度将手探入油锅中,他搅动着油锅,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了! “这……不烫?” 听到此,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那不是油锅吗? 赵阳做到,他们本就疑惑,可这也就罢了! 怎么韩洛都能把手探入油锅里了? 难不成,韩洛也是活佛? 这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啊! “还有谁想要试试吗?” 赵阳看向四周,淡淡询问。 众人目光惊疑不定,又不免看向活佛。 现在,他们彻底懵住了! “这所谓油锅,也就上面放了一层油罢了,下面那层油,可一点都不热!”赵阳淡淡说道,随手一指活佛,“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活佛显圣的神通!” 赵阳说完,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活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赵阳走到活佛身边,笑道:“下次再烧柴,烧点没烟的,这一锅油弄得多好,非要烟雾滚滚,这效果可是要差上一些了!” 活佛脸皮狂跳,眼中终于露出了慌乱神色! ------------ 第三百一十六章 等着你来度化我! “这油锅……有问题?” 韩洛眯起眼睛,抹了把手上的油花,他已经断定,这油锅必定有问题! 他又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活佛之躯。 阳公子自然也不是! 可是他们却能轻易地把手放入油锅中,毫无疑问,这油锅,一定有问题! 随后,韩洛又看向活佛,目光凌厉。 活佛下的油锅有问题,那么先前阳公子所说的无根之水,必定也有问题了! 什么障眼法! 恐怕活佛用的才是障眼法! 这一刻,韩洛已经彻底认清楚了。 他盯着活佛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怒意。 这活佛……是个骗子! 四周其他人目光闪烁不已,不时地看向赵阳,又时不时地看向活佛。 此时众人心中,都复杂极了! 油锅有问题! 那下油锅取铜板,可是活佛的神通啊! 难道,活佛的神通都有问题? 这时,赵阳又向着韩仙儿挥了挥手,将韩仙儿招到身前。 “仙儿小姐,你来试试这摄取符鬼如何?” 赵阳询问一声,薛清源已经将空白的符纸递到了韩仙儿的手中。 这符纸,本来就剩下了几张,被赵阳放在薛清源那里。 韩仙儿紧紧地捏着符纸,娇俏的小脸上透露着一股激动与疑惑。 “我要怎么而做?”韩仙儿疑惑地询问道. “用水泼一下试试!”赵阳眨了眨眼睛。 韩仙儿乖巧地点点头,自不远处拿起金钵,掬起一捧清水,洒在了符纸上。 不多时,符纸上便浮现出了一道道图案! 那些图案相互联结在一起,交织成了一道符鬼模样!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756……” 韩仙儿拿着手中的符纸,美眸瞪大,透露出浓浓的惊讶!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赵阳,询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更简单!” 赵阳笑了笑,“这所谓摄取符鬼,不过是事先在纸张中,事先用特殊的颜料画好符鬼模样,那颜料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一沾水,便会很快显现出来!” “竟然是这样!” 一旁韩洛握了握拳头,经赵阳这么一说,那活佛的几种神通,竟然都不过是寻常的把戏罢了!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污蔑贫僧?” 可这时,活佛又是说道。 他再度摆出那副慈悲怜悯的神色,原本脸上的慌乱都消失无踪。 “这一切,都是施主在贫僧的法术下,施展的障眼法,施主何必用此来迷糊百姓们?” 活佛说完,摇头轻叹。 听到活佛的话,四周一些虔诚的信徒们,连忙恭敬地点头。 只要活佛这么说,他们心中原本对于活佛的那一丝怀疑,直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就说了,是此人一直在污蔑活佛!” 楚庸也跟着附和了起来,他心中虽然对活佛的神通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股怀疑。 但此时的他,还不愿仔细去思量。 反倒是对于赵阳,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对付赵阳了! “他装出一副与活佛一般的施法之状,不过是在借机施展障眼法罢了!”楚庸指着赵阳,一口咬定。 但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此时却没有再搭话。 他们神色复杂,紧皱着眉头。 如今亲眼见到赵阳如活佛一样,施展出了多种神通,他们心中不免产生了怀疑。 此人既然能够做到与活佛一样的神通,那要是活佛也用了与此人一样的方法呢? 到了现在,活佛还在一口咬定,说这是赵阳所施展的障眼法!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看着呢,赵阳该怎么施展障眼法? 难不成,还能直接将油锅里的油给替换了吗? “施主,贫僧劝你……早日回头!”活佛又看向赵阳,目光幽幽。 “他哪里还有什么回头的机会?”楚庸直接冷笑道,“我等必定要将此人给烧死,才能消解其不尊活佛,亵渎佛祖的罪孽!”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嘴硬,看样子,你这堂堂沧州知府的公子,的确是个大傻子!”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他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四周百姓,又落在活佛的身上。 “带师,这样吧,咱们两次斗法,既然我都跟着做出来了,那这第三轮,倒不如就由我来施展一个法术,你来跟着学,如何?” 赵阳笑意淡然,“这第三轮斗法,要是你能跟着我做出来,那我必定奉你为活佛……” 顿了顿,赵阳又继续道:“但你若是做不出来,那你就是个骗子!” “怎么样,敢吗?” 说完,赵阳又轻蔑地扫了一旁楚庸一眼,使得楚庸更是怒火中烧。 “活佛,跟他比,让这小子好好知道,活佛您的厉害!” 楚庸沉声对活佛说道。 他知道现在,还不愿相信活佛是耍了什么戏法,但既然赵阳敢这么挑衅活佛,那就让活佛好好地施展神通,教训一下赵阳! 还有什么法术,是活佛施展不出来的吗? 活佛脸色微僵,对于赵阳,他半点也看不透。 他苦心经营着的几种神通,好不容易才在沧州百姓们的心中树下了威信。 可眼前此人,竟然轻而易举地便破解开来了! 更是将他那所谓的神通,全部揭晓开来! 这不由让他心中有些担忧,此人不会真的有什么他所不会的神通吧? “活佛,快些度化他吧!” 四周一众信徒们,此时也都跟着楚庸说了起来。 今日庙会,本该是他们这些信徒们,恭敬地迎接活佛前往沧州城的日子! 而活佛施展神通,他们当然是乐得见到的。 可是,今日的情况,却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想要看到的。 再这么下去,他们总觉得,自己心中对于活佛的怀疑,便会越来越多! 这种亵渎活佛的念头,他们心中半点都不想要有! 他们就等待着,活佛赶紧设法,去度化掉赵阳! “带师,我可就等着你来度化我了!” 赵阳笑吟吟道,脸上戏谑意味愈发浓郁。 先前的布置,已经差不多了。 那么现在,就该彻底撕开这所谓活佛的真面目了! 活佛脸色愈发难看,如今,他心中半点都不想跟赵阳再比试了。 可是事已至此,即便他再不情愿,眼前这些,也是没有办法的! “贫僧……贫僧便与你比试这最后一轮……”终于,活佛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神奇的烟雾! “很好!” 赵阳当即双手一拍,脸上笑容浓郁。 他几乎没有给活佛什么反应的计划,就已经率先迈步走到了四周所有人面前。 “带师,我这神通,你可要看好了!” 赵阳微微一笑,袍袖落下,将右手覆盖其中。 “我这神通,叫做驱云术!” 他神秘兮兮地说着,目光看向四周。 “驱云术?” 众人呢喃着赵阳的话,有些疑惑。 这名头听起来,倒是极为响亮。 可是,此人究竟要做什么,他们心中半点都不知晓! “装神弄鬼!” 楚庸冷哼一声,不死心地盯着赵阳,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活佛双眸微眯,死死地盯着赵阳,他牙齿紧咬。 在先前两轮斗法之后,他的威信,已经受到了此人的影响。 至少从此之后,无论是去无根之水,还是说摄取符鬼,又或者是油锅中取铜钱,都不能再用了! 否则的话,若是再有什么人,敢学着此人一般,来跟他斗法。 一来二去,他的威信就会彻底扫地。 所以,这第三轮斗法,他一定要胜过此人! 论起这些障眼法,他自认所学极多,他就不信,此人还真能胜过他! “带师,我要驱来天上之云了!” 赵阳笑着向活佛眨了眨眼睛,双手向着身体两侧轻轻挥动,袍袖遮掩住双手。 下一刻,两股浓烟,自他的袍袖中翻涌而出! “来自净空的震撼值+989……”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1036……”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1201……”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055……” “来自……” 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都惊呆了! 滚滚浓烟,轻而易举地便将赵阳的身躯所覆盖,并且还在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那浓烟愈发扩散,竟仿佛赵阳真的驱赶来了天空中的云朵一般! 滚滚浓烟,仿佛无穷无尽,将四周笼罩其中。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想要避开浓烟的笼罩范围! 他们脸色苍白,对于眼前所见到的这些,已经不能用惊叹来形容了,简直是有些惊悚! 这股仿若驱来天际云彩的浓烟,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即便他们向着四周散开,可是那浓烟依旧轻易地将他们笼罩其中。 而且,这浓烟带着一股呛鼻的味道,可却与火烧木柴所产生的浓烟,半点都不一样! 渐渐地,浓烟将四周全部覆盖,众人惊恐地看着四周,只觉得一切都被笼罩在滚滚浓烟中了! “这是云,这一定是天上的云!” 浓烟中,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惊叫起来。 “只有天上的云,才能有这种神奇的烟雾!” “是了,那人一定是真的驱赶来了天上的云!” “难不成,他是神仙下凡?” 众人一片哗然,感受着山风吹来,四周的浓烟逐渐散去。 半晌,原本笼罩四方的滚滚浓烟,终于彻底散去。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凝聚在了赵阳的身上。 赵阳依旧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他的嘴角挂着神秘而淡然的笑容。 可此时,四周众人看着赵阳的目光都变了! 他们再不像是之前那样,对赵阳敌视,他们看着赵阳的目光中,反倒是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敬意! 眼前这人,是真的能够招来天上的云彩的! 这远比什么所谓的神通,都要更为震撼! 即便是活佛的以前所施展出来的法术神通,他们也未曾见过,有如此震撼的! 赵阳环顾四周,将众人的神态收归眼底。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这所谓的驱云术,不过是他随便起的一个名字罢了。 至于这滚滚浓烟,自然是来自于烟雾丸! 他以前经过那么多轮抽奖,积攒的烟雾丸和闪光丸之类的抽奖所得,可不在少数! 现在用出来,烟雾丸所能散发出来的庞大烟雾量,当然要超出此地所有人的想象! “带师,我这驱云术算是施展完了!” 赵阳向着活佛挑了挑眉,他伸出手,“请吧!” “来自净空的震撼值+1099……” 听到赵阳的话,活佛顿时脸皮一颤。 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中,都带着一抹浓浓的忌惮! 方才赵阳所施展的驱云术,彻底震惊到了他! 那袍袖中升腾而出的两股浓烟,难不成,还真是天上的云彩? 即便是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如眼前此人这般,随手间翻涌出这么多的烟雾! 这简直是真的神通了! 与之相比,他的那些把戏,根本就不够看的! “带师?该你了!” 这时,赵阳又叫了活佛一声。 四周众人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活佛身上。 他们先前见到赵阳那恐怖的驱云术,直到现在,心中也依旧震动莫名。 这种神通,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施展出来的。 不过,活佛既然是菩萨转世,那这种神通,一定也会吧? 但如今,他们却有些不确定了! 楚庸此时也在盯着活佛,他一言不发,就等着活佛也跟着施展出来那所谓的驱云术。 活佛愣了愣神,满脸难色,这驱云术,他施展不出来啊! 他心念急转,连忙想要辩驳:“施主,贫僧……” “带师,快点施展吧,带师既然是神仙转世,难不成连这腾云驾雾的小手段都不会?”赵阳淡淡询问一声,直接打断了活佛的话。 “这……” 活佛张了张嘴,却是百般无奈! 他怎么可能施展出来这驱云术? “活佛?” 一旁楚庸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他不由叫了活佛一声。 可是,活佛嘴唇嗫嚅着,脸上却逐渐慌乱起来,额头上更是不断地流淌出豆大的汗珠! 他施展不出来啊! “怎么回事?活佛!” 楚庸紧盯着活佛,却注意到活佛目光躲闪,他不由沉喝起来。 原本这堪称逾越规矩的举动,此时四周众人却置若罔闻。 人们也都是齐齐盯着活佛,神色悚然,更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敢置信!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驱云术,活佛……做不出来!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反攻! 驱云术,这简直太符合他们心中对于神仙的想法了! 真正的神仙,不应该就是腾云驾雾的吗? 那活佛是菩萨转世,这么点小手段,也一定能够做出来吧! 可是,看活佛这样子,哪里能有施展出驱云术的情况? 四周百姓们呆呆地凝望着活佛,满脸焦虑。 由于先前赵阳与活佛的斗法,他们心中,其实早已产生了对活佛的质疑。 但现在,连他们自己都在欺骗自己,他们先前对活佛那般虔诚,根本不敢相信这些! “活佛,还请施展驱云术!” 终于,百姓中,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向着活佛跪拜在地! “还请施展驱云术!” 其他百姓们,紧跟着一同呼喊起来。 “活佛,还请施展驱云术!” 百姓们的声音宛如山呼海啸一般,压在活佛身上。 活佛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看着面前的百姓们,对于这些以往对他虔诚无比的人,他此时却再难以保持平静。 面对百姓们的目光,更不由连连后退。 驱云术! 他又看向苏扬,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 此人,简直该死! 那驱云术,究竟是怎么施展出来的? 这该死的驱云术! “他……他那是障眼法……” 活佛指着赵阳,嘴唇干涸,声音莫名地有些心虚无力。 “障眼法?” 赵阳嗤笑起来,淡淡道,“你先前的那几个障眼法,我可都拆穿了!” 他身躯微微前倾:“倒不如,活佛你也来拆穿我这障眼法,是如何施展的?” 活佛身形一滞,呆呆地看着赵阳,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所谓活佛,难不成连我这障眼法都拆穿不了吗?” 赵阳向前一步,语气凌厉无比。 “那你说什么是菩萨转世,说什么是活佛,说什么神通广大?” 他迈步走到活佛身前,一只手轻轻搭在活佛的肩膀上。 可活佛却下意识浑身剧颤起来。 “你……你是炼狱恶鬼……” 活佛颤巍巍地指着赵阳,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一般,对四周众人说道,“你是炼狱恶鬼,他是炼狱恶鬼转世,是贫僧的劫难,他……他是来故意打压贫僧,来……” 噗通! 这时,赵阳手臂骤然发力,活佛身形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活佛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身来。 终于,他抬起头,却又注意到四周百姓们的目光。 那目光,让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揭穿了一般! “活佛……” 这时,赵阳来到活佛身前,蹲下身子。 “你蒙骗百姓,蛊惑人心,以这所谓活佛之名,聚敛钱财的时候,可曾想过,有多少人因为给你捐助这所谓的功德,连饭都吃不上?” “当然,你不会想!” 赵阳摊了摊手,又戏谑地看向楚庸,“因为还有这种傻大户,直到现在,还傻不拉几地对你这么恭敬!” 闻言,楚庸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此人显然是在羞辱他! 可偏偏,他现在又没脸反驳赵阳! 此时的活佛趴在地上,再没有先前那种出尘的缥缈气质。 这与凡人有什么不同? 而先前活佛所施展出来的那些神通法术,一转眼,赵阳就给施展出来了,并且还给揭穿了! 现在,更是连赵阳所施展出来的驱云术,都做不到! 这是什么活佛? 事到如今,他就算再怎么傻,也不可能意识不到活佛的不对劲! 而他现在要是再反驳赵阳,那岂不是真就成了赵阳口中的傻大户了? “把那符纸取来!” 楚庸向身边的差役说道。 “楚少……”那差役还一脸茫然。 “还不快去!” 楚庸怒吼,有些抓狂! 差役连忙应声,快步跑到薛清源面前,有些畏惧地看着薛清源。 但薛清源已随手将一张符纸丢在了那差役的面前。 差役将符纸飞快递到赵阳的手中。 “水!” 赵阳又道,待到差役将水取来,他一下子洒在了符纸上。 很快,符纸便显现出了一副鬼怪图案! 这跟先前活佛摄取来的符鬼,几乎一模一样! “我……” 楚庸咬牙切齿,奋力将符纸撕的稀碎! 而后,他冷冷地盯着活佛,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怒意! “该死!” 楚庸怒吼! 在他身边,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捡起地上散落的符纸,仔细捏了捏,脸上很快露出了熊熊怒容。 事到如今,他们怎么还看不出来,这活佛,就是个骗子! 还骗了他们整个沧州城! 那些鬼神莫测的神通,竟然就只是这种障眼法! 这活佛,简直该死! “话我就说到这了!” 赵阳摊了摊手,“你们是愿意继续对这骗子毕恭毕敬,还是怎么做,随你们便!”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些人,慢悠悠地走到韩仙儿和韩洛两人身边。 此时两人也满脸羞愧,韩仙儿更是小脸涨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阳公子,我们……”韩仙儿声若蚊蚋。 赵阳摆了摆手,这所谓活佛,施展出来的那些神通,的确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下油锅,取无根之水,这些在旁人看起来,神鬼莫测的神通,的确吓唬人! 再加上神神道道的表现,其他人又这么声势浩大地一同信奉,很难有人不跟着一起相信! “你这个混账,骗了本公子这么久!” 楚庸已然走到活佛身边,一把抓起活佛的衣领,神色狰狞。 他对活佛的信奉,已然崩塌了! 再加上赵阳在一旁的刺激,他现在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楚施主……”活佛慌乱地摆了摆手。 “我呸!” 楚庸唾弃一声,“你还敢叫我楚施主!” “你不是活佛吗?” 楚庸狞笑,“好,我倒要看看,你这活佛,还能有什么手段!” “我……”活佛张了张嘴,浑身颤抖不已。 他又看向四周百姓,企图求救。 可是,那些百姓们此时也都冷冷盯着活佛,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仇恨。 都现在了,他们怎么都看出来了,这活佛,就是个骗子! “骗了我们这么久,还我的银子!” “捐功德,捐功德,都捐给你们这些骗子了!” “混账!” 百姓们怒气冲冲,怒骂不已。 见此,活佛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 ------------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太对劲啊! “施主们……” 寺庙前,一众僧人全都面色慌乱,活佛的事情,已经被拆穿了! 那他们这些从犯,又能好到哪去? “还敢跟本公子提什么施主?!” 楚庸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脸色涨红,紧握着拳头。 “回去带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楚庸冷冷挥着衣袖,手中依旧紧紧地抓着活佛。 “施……楚公子,楚公子,佛门重地……” 活佛一边说着,一边向楚庸挤眉弄眼,仿佛在递着眼色! “你这个骗子,还敢跟本公子狡辩!” 楚庸喊声骂道。 “楚公子,这是……”活佛正要再说什么。 “该死!” 楚庸已是重重挥手,不在管活佛说什么,直接将活佛退到远处,再度使得活佛一个踉跄。 现在真的对活佛动起手来,楚庸心中原本的疑虑,彻底消失。 这所谓活佛,哪里是什么活佛? 就是这么个货色? 他不由看向一旁赵阳,脸色却是一僵,连忙别过头去。 他现在,在赵阳面前,只能感受到强烈的羞辱! 范文和姜柏柳两人脸色也难看无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活佛,则被楚庸推到了一众百姓们面前。 可是,百姓们看着活佛的目光更为冰冷,他们平日里省吃俭用才省下的银子,就这么落入这骗子的口袋里了? 这笔怨气,他们怎么能化解? “施主们,贫僧……贫僧是被冤枉的!”活佛惊慌道,他挥手指向赵阳,胳膊却一阵颤抖。 赵阳,已然给他留下了浓浓的阴影! “冤枉?你这个骗子,要不是那位揭穿你,我们不知道还得被你骗多久!” “依我看,那位才是活佛,那腾云驾雾的手段,就是神仙手笔!” 四周百姓们纷纷说着,脸上又露出浓浓的羞愧。 让他们先前妄自听信活佛的蒙骗,险些错怪了这位! 这一切,都是这个所谓的活佛! 随即,众人看着活佛的目光愈发不善。 “这个狗东西,骗了咱们这么久,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众人呐喊着,围住活佛…… “来自净空的震撼值+1024……”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066……”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1122……” “来自……” 赵阳好整以暇地查收着震撼值,又看向身边的韩家兄妹。 此时兄妹二人都紧紧地盯着赵阳,眼中充满了敬佩! 这活佛欺瞒了他们这么久,随着阳公子的到来,竟然直接就揭穿了! “阳公子,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韩仙儿眨了眨眼睛,美眸中闪烁着动人的光波,“你也太厉害了……” “小意思罢了!” 赵阳挥了挥手,“那些,不过是小把戏而已!” 说完,赵阳又看了眼正在被人人喊打的活佛那些人。 这活佛所施展的骗术,的确在这时代,还有些看头。 不过,他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沧州城这么大,区区一个活佛,竟然能够在沧州城中逐渐树立起这么大的威信! 连沧州百姓们,先前都那么敬仰…… 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赵阳思索一番,看向身边的兄妹二人。 “咱们回去吧!” 他拍了拍韩洛的肩膀,“这里有楚庸报复,还用不着咱们动手!” 韩洛心中原本还满是愤懑,他看了看楚庸,也没再说什么,跟着赵阳一同回去。 …… 知府府邸。 “少爷!” 丫鬟仆人快步来到楚庸身前,恭敬地打着招呼。 楚庸脸色阴沉如水,紧握着拳头,浑身紧绷。 他的眼中闪烁着寒芒,满是屈辱神色! 今日,即便是他再怎么对付活佛那些人,也难以将心中的不快彻底宣泄出去! 赵阳在揭穿了活佛之后,就再没有搭理他。 可是,那种不搭理,反而更让楚庸心中恼火! 赵阳轻而易举地就揭穿了活佛的手段,反倒是他,被那骗子给蒙骗了那么久! 他双拳握得骨节发白,神色阴寒无比。 丫鬟和仆人们看着楚庸的这幅模样,心中顿时知晓,楚庸一定是在外又受气了! 他们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我爹呢?” 楚庸沉声询问。 “老爷他回来了,就在正厅!”一个仆人低声说道。 楚庸直接向着正厅走去,不发一言。 府邸正厅中,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静静地坐着,手中看着一张书信。 中年男人蓄着胡须,脸色肃穆,只是端坐着,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看了眼书信,将书信收了起来,似是听到动静,向着正厅外看去。 “爹!” 楚庸快步跑了进来,脸上的阴沉才稍稍缓和一些。 “你今日不是去迎接活佛了吗?”楚鸿图看着楚庸,眉头微皱,“怎么这么快便回来?活佛呢?” “爹,那活佛……是个骗子!” 楚庸咬牙切齿,一提起此事,他心中就恼怒不已! 他们竟然被那骗子骗了这么久! “我已经将他关进大牢了,之后我一定要让他……” “什么?!” 可这时,楚鸿图却是神色一凝! 他拳头紧握起来,紧盯着楚庸,目光闪烁不已,“这些,你是如何发现的?” 楚庸很想说是自己发现的,但是,这件事情,那么多人看着,他瞒不住啊! 尤其是那阳公子,他简直恨之入骨! “今日我去迎接活佛,到了那里,遇见了韩洛和韩仙儿,他们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人……” 楚庸将先前的事情娓娓道来,又看向楚鸿图,等待着父亲的反应。 但楚鸿图却只是神色沉凝,并未有楚庸预料中的恼怒神色,甚至,都没有什么惊讶! 就只是有着一股阴沉! 而后,楚庸又说道:“爹,那活佛蒙骗了咱们这么久,咱们得好好地让他……” “行了!” 可是,楚鸿图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楚庸的话。 “爹?”楚庸愣住了。 “庸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怎可这么毛躁?”楚鸿图沉声道。 楚庸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说什么。 “你以为,活佛能够在沧州城使得百姓们爱戴敬仰,他是个骗子,爹难道看不出来?”楚鸿图幽幽道。 ------------ 第三百二十章 此人不简单! “爹,你是说……” 楚庸愣住了,双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楚鸿图! 楚鸿图目光幽幽,神色始终平静。 “这些事情,爹不告诉你,你自己也该动动脑子想想!”楚鸿图沉声道。 “是……” 楚庸低下头,讷讷回应一声,可脸上依旧充满了浓浓的震撼! 这活佛的事情,父亲竟然知道! 这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茫然的状态,头脑子懵懵的! 既然他爹知道活佛是个骗子,那为什么还让活佛在沧州待这么久! 整个沧州城,那么多的人,都对活佛敬仰有加!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 楚鸿图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楚庸,似乎在有意等待着楚庸自行思索过来。 “爹,您让活佛在咱们沧州城……” 楚庸说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等等!” 楚庸浑身一震,“爹,是您让活佛在咱们这里布道的?” 楚鸿图这才慢悠悠点了点头,淡淡道:“这些事情,你之前就应该好好想一想!” “那爹您怎么不跟我说!” 楚庸语气愤愤,今天他盛怒之下,把活佛给打了个半死,还给关进大牢了! 要是早知道,他就不对活佛做这些事情了! 他就该帮着活佛,对付赵阳! “以你的性子,这些事情,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还能瞒得住别人?”楚鸿图瞥了楚庸一眼。 楚庸顿时语塞,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他的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那活佛,在沧州城布道,骗沧州城的所有百姓们。 竟然是他爹一手策划的! 这些事情,他先前可从来都没有想过! 但他又突然想到,现如今活佛被揭穿了,那他爹的策划,岂不是全部失败了? “爹,您扶持这个活佛,是为了什么?”楚庸又连忙询问道,“咱们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你说爹让他做什么?” 楚鸿图拢了拢衣袖,面色又沉凝起来,眼中逐渐笼罩了一层阴冷的寒芒! 活佛的事情,竟然被揭穿了,这件事情,他也没有预料到。 楚庸张了张嘴,他很快便意识到了,活佛之前收拢了那么多的银子,那这银子,最后不都是落到他们这里了? 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想到此,楚庸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中再度浮现出根根血丝! “该死,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东西,爹您的计划,怎么会失败?” 楚庸怒气冲冲,紧握着拳头。 楚鸿图的眼中也闪烁着寒芒,沉声道:“庸儿,爹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要沉得住气!” “是!” 楚庸连忙正了正神色,只是眼中依旧充满了怒意。 “你说的那人,对于活佛所施展的把戏,全部都能施展出来?”楚鸿图询问道。 楚庸连忙点头,说道:“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只是活佛所施展的神通都被他给揭穿了,到后来,他还施展出来了一个所谓的驱云术,竟然能够迅速在袍袖中释放出云雾!” “就连活佛都没办法施展出来,这样才被揭穿的!” “是吗……” 楚鸿图沉吟起来,眼中寒芒闪烁。 “能掌握这些手段,也不是常人,而且,竟然还来揭穿活佛……” 楚鸿图又看向楚庸:“你说他跟韩家兄妹在一起,那这件事情,与韩家是否有关?” 楚庸张了张嘴,有些答不上来。 这些事情,他哪里能够想出来? “此人,不简单啊!”楚鸿图悠悠道,拳头微微握了起来。 “爹,这人该杀!” 楚庸蓦然抬头,向楚鸿图沉声道,“我今晚就派人,将他做掉!” “不!” 可楚鸿图却摆了摆手。 “爹?为何?”楚庸疑惑不解,“他打乱了爹您的计划,难道还不得杀了他?” “杀,自然要杀……” 楚鸿图缓缓站起身来,“但此人与韩家有关系,不可轻易动手!” “这……” 楚庸眉头紧皱,低声道:“可是,就这么放过这人,我心里不甘!” “韩韬略对于活佛的事情,估计早就有所察觉了,我见过韩家兄妹,那二人对于活佛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一次却突然带了那人过去,将活佛的事情揭穿,或许此事与韩韬略有关!”楚鸿图冷声道,“他这守卫军统领,做得位置还真是稳稳当当!” 楚庸撇了撇嘴,对于这些事情,他是清楚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爹一直想要打压韩洛和韩仙儿的爹,可是韩韬略手握兵权,也很难对付! 只有近些年来,他爹才占了些上风! “爹,这活佛的事情,可能是韩韬略指使的?”楚庸询问道。 “难说,韩韬略一直以来,对活佛的事情,也没有做什么反抗,反倒是让他的儿女都跟着信奉活佛,这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楚鸿图悠悠道。 他踱着步子,自顾自地沉吟起来。 “你对那人,还有什么了解?”楚鸿图又向楚庸询问道。 “这……” 楚庸捂了捂脸颊,有些不想说自己在赵阳那里吃了亏! 他想了想,道:“孩儿只知道,他被韩洛和韩仙儿称呼阳公子,同时,他还有些诗词之才,昨日做了许多惊艳的诗篇!” 即便他不想承认,可是,这件事情,他不得不跟父亲说! “杨公子?还有诗才?” 楚鸿图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疑虑。 精通作诗,同时还会江湖把戏,这么一号人物,他从未听说过。 思索一番,楚鸿图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庸儿,你去一趟韩府!” “嗯?” 楚庸愣了愣。 “去送上请帖,说三日后,你祖母六十大寿,宴请韩家的人前来,同时,把那所谓的杨公子给请过来!”楚鸿图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 楚庸诧异地看着楚鸿图,“爹,可是,韩韬略不是外出了吗?还有,请那该死的小子过来,会不会……” “去做便是!” 楚鸿图说完,不再多说什么,走出门去。 “孩儿这就去!” 楚庸虽然心里疑惑,却再不停留,只好照办! ------------ 第三百二十一章 让你父亲来请我! 韩府。 韩仙儿刚一回来,便叽叽喳喳地缠着赵阳。 她围在赵阳身边,欢快的脚步不住转悠着,像一只小麻雀。 “阳公子,那些神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那骗子用的油锅和符纸,全都是骗术的?” “还有还有……” 韩仙儿不住询问。 一旁韩洛无奈地看着韩仙儿,掏了掏耳朵,劝道:“仙儿啊,你就让阳公子清静一会吧,从回来你就这么缠着阳公子询问,阳公子没说什么,我这耳朵都看听得起茧子了!” “哼!” 韩仙儿白了韩洛一眼,不过,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俏脸微红。 她整了整衣裙,又期待地看向赵阳,大眼睛中满是好奇的光芒。 “说来也简单!” 赵阳笑道,“那无根之水,又或是什么下油锅,摄取符鬼,这些在外地可都是骗子常用的把戏!” “嗯?” 韩仙儿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些,她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韩洛也跟着支棱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赵阳的话。 “我先前见过这种骗术,所以一眼就看穿了!”赵阳笑了笑,随口找了个理由。 “原来是这样……”韩仙儿撇了撇小嘴,这些事情,她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竟然被那个骗子骗了这么久,真是可恶! 韩洛也一脸惭愧,想着先前对于活佛的态度,就心中不爽! 她想了想,又向赵阳询问道:“可是,那个驱云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哪里有什么驱云术?” 赵阳无奈地摊了摊手,烟雾丸的事情,他怎么跟这两人解释呢? “不是驱云术?” 韩仙儿和韩洛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 那烟雾直接将山头都给笼罩了,这不就是传说中只有仙人才会的驱云术吗? 想了想,韩仙儿摆正神色,走到赵阳面前,一双美眸紧盯着赵阳。 “阳公子,你先前那些诗词,都那般精妙,而今更是还轻易地施展出驱云术,你一定不是常人,对吧?” 赵阳一愣,这是咋回事? 韩仙儿难不成还能猜出他的身份? 很快,他便又听韩仙儿说道:“阳公子,你一定是真正的活佛转世,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 韩洛也跟着点头附和,他如今对于赵阳的表现,早已经惊为天人! 赵阳无奈地耸了耸肩,得,算他高估这对卧龙凤雏了! “那驱云术,其实也算是个把戏吧!” 赵阳只好解释道,“不过是用特质的材料制作的,一经释放,就直接产生大量的烟雾!” “这……” 韩仙儿和韩洛相互对视一眼,多少明白了过来。 “那烟雾,是制作出来的?”韩仙儿不甘心的询问道。 赵阳点了点头:“回头要是可以,我再找时间弄给你们看!” 韩仙儿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阳公子,你说这烟雾……能够制造出来?”韩洛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嗯?” 赵阳看了眼韩洛。 “这要是能够用在行军打仗上,那岂不是……”韩洛目光炯炯! 赵阳不由错愕,韩洛这小子,可以啊! 竟然能看出烟雾丸的这些作用! 他不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询问道:“一上午没吃饭,是不是该吃饭了?” “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韩洛很快去吩咐起来。 几人正吃着饭,这时,管家却小跑了过来。 “少爷,楚庸楚少爷来了!” “楚庸?” 韩洛愣了愣,看向身边的赵阳,“他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便是。”赵阳笑道,他才刚揭穿了活佛的事情,楚庸便找上门来,这么一看,楚庸的来意,倒是值得思考了! 不多时,楚庸在管家的带领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负手在后,高扬着脸庞,打量着房间里的三人。 然而,看着三人的动作,他的脸色便一阵阴沉。 赵阳三人正吃着饭,有说有笑的。 楚庸不说话,赵阳也没有搭理他。 “韩兄,你家大厨这手艺,还真是不错!”赵阳笑着点评道。 “呃,阳公子过奖了!” 韩洛愣了愣,看了眼楚庸,随后会意起来。 他帮着赵阳斟满酒,笑道:“来,阳公子,敬你一杯!” “好说好说!” 两人碰杯饮酒。 眼见无人搭理他,楚庸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 “韩洛,仙儿!” 楚庸喊了兄妹二人一声,又看向赵阳,“还有这姓阳的!” “楚庸,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韩仙儿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她对楚庸已经愈发厌恶了。 原本好好吃着饭,此刻楚庸一过来,她食欲都没了! 楚庸自袍袖中掏出三枚请柬,挥了挥手,让身后跟着的随从将请柬送到三人面前。 “我祖母三日后大寿,邀请韩洛和仙儿你们兄妹过去……” 顿了顿,楚庸又对赵阳道,“还有,你这姓阳的,也跟着过去!” “邀请我们和阳公子?” 韩洛和韩仙儿眉头一凝,又看向赵阳。 楚庸的祖母过寿,跟阳公子有什么关系? 以往都是他们父亲过去的,现在父亲外出,反倒是叫上了阳公子! “你们请阳公子做什么?”韩洛抬头询问,目光有些警惕。 楚庸与阳公子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 这一次,楚庸请阳公子去参加寿宴,恐怕心怀不轨! 楚庸只是看着赵阳,挑衅地挑了挑眉:“姓阳的,你不会是不敢来了吧?我祖母寿宴,能够请你,是赏你脸了!” 然而,赵阳始终自顾自地夹菜吃饭,看都没看楚庸一眼。 在他身边,楚庸的仆从将请柬递到赵阳这边。 可赵阳随手一弹,那请柬直接就在仆从手里脱手而出,摔落在地,正落在楚庸的脚下。 “你!” 楚庸眉头一皱,面如寒霜! “过寿好说,不过你来请我,还不配!” 赵阳淡淡开口,头也不抬地夹着菜,“想要我过去也可以,让你爹亲自过来请吧!” 话音落下,楚庸脸色顿时一僵,随即流露出浓浓怒意。 而韩洛和韩仙儿兄妹更是瞪大眼睛,看向赵阳。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567……”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454……” ------------ 第三百二十二章 拿着你的请柬,滚! 楚庸脸色沉郁,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此人,嚣张至极! 且不说他父亲是堂堂沧州知府,单是他这知府公子,在沧州城里,谁见了敢不敬仰? 而此人,却三番两次地对他态度如此狂妄! “你成心找死?”楚庸怒指赵阳,双目几欲喷火。 韩洛眼皮狂跳,看着赵阳,欲言又止。 他虽也算沧州城的大公子,不惧楚庸,可是,对于楚庸他爹,这位沧州知府,他也不能摆太大的架子,否则影响的是他父亲。 可阳公子,竟然直接让楚鸿图亲自来请? 一旁韩仙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赵阳了,现在赵阳话都说出口了! 楚庸这次来,肯定是听了他父亲的安排。 现在赵阳这么折煞楚庸的面子,只怕会得罪楚鸿图! 赵阳好整以暇地吃着菜,看都不去看楚庸一眼。 “要是没事,拿着你的请柬,滚!”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654……” “很好!” 楚庸盛怒之下,反倒冷笑起来。 “让沧州知府亲自来请你,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楚庸寒声道,“整个沧州,可都没有几个人,敢让我爹来亲自请他的,你这狗东西,倒是头一个!” 堂堂沧州知府母亲过寿,还得亲自来请此人,这要是沧州其他人知道了,还不得惊掉下巴? 当然,那些人的震惊,不是此人的情面有多大! 而是,此人究竟是多么不知死活! 招惹了他楚庸还不算,还敢如此拂他父亲的面子! 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此人了! “我再跟你说一次,堂堂沧州知府下来请柬,你不接,便是忤逆知府,对知府不敬!”楚庸语气阴冷,“这罪名,可不小!” 但对于楚庸的话,赵阳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爹是知府!” 赵阳挥了挥筷子,“但想要我去参加寿宴,还真得你爹亲自来请不可,我去了,才是给你爹情面!” “否则的话,我还真是懒得去!”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797……” “你……” 楚庸指着赵阳的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人,简直不知死活! “你这狂妄之徒,你可想好了!” 楚庸怒气冲冲,紧握起拳头,眉头紧皱,“你摆这么大的架子,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走出韩府!” “韩公子,韩小姐,吃饭啊!”赵阳挥挥手,全然当楚庸是个空气! “你给我等着! 楚庸咬牙撂下一声,重重拂袖,直接离去。 这是韩府,他不好直接对此人动手。 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的面子,便几乎要被此人按在地上羞辱!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546……”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535……” 韩洛和韩仙儿看着楚庸离去,脸色复杂。 韩洛又看向赵阳,轻声说道:“阳公子,这么一来,楚庸他父亲,必定会知道此事的!” “我爹也说,沧州知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韩仙儿也轻声劝道。 “真要是让沧州知府亲自过来,恐怕他们不会好相与的!” 两人轻声劝着赵阳,这么下来,谁知道沧州知府是否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万一盛怒之下,再将这怒火向着阳公子宣泄下来。 那恐怕,整个沧州城都会知道此事。 到时候,此事就难以处理了! “无妨!” 赵阳只是挥了挥手,淡淡道,“这位沧州知府,我还想要好好看看呢!” 对于楚庸的威胁,他半点也没有在意。 他反倒是想要试探一下,这沧州知府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沧云县那边的情况,这身为知府的楚鸿图,难道半点都不知道? 还有这沧州城里,那活佛大肆敛财,就连楚庸都跟着交纳钱财,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唉!” 韩洛和韩仙儿相互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他们知道,以他们的口舌,是绝对劝不动楚阳的。 “阳公子,楚庸这次过来送请柬,本就有些不对劲!” 韩洛皱眉道,“以往他们韩家有什么事情,都是通知我们父亲的,可这一次,反倒直接让我们也过去,居然让你也跟着过去,这绝不是楚庸一个人的办法,必定与楚鸿图有关!” 赵阳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他也能大致猜出来。 以楚庸的脾气,估计恨不得派人来杀了他! 怎么会专程送来请柬,邀请他前去参加劳什子寿宴? 这么看来,这一切,与楚鸿图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借机会一会这个沧州知府! “现在我爹不在沧州城里,他们这个时候送来请柬,恐怕分明是故意冲着我们来的!”韩洛叹息一声,心里隐隐有些着急。 韩仙儿也黛眉微蹙,这些事情,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以往父亲在沧州时,她哪里需要理会这些? “而且,三日后便举行寿宴……” 韩洛思索一番,“即便是我们现在去通知我父亲,再算上回来的时间,我父亲也来不及赶回来啊!” “可现在,偏偏又不得不去!” 韩洛愈发愁眉苦脸,他们可做不到阳公子这般洒脱! 他们真要不过去的话,在沧州其他人看来,往小了说,是他们不识礼数。 可若是往大了说,就会成为沧州知府攻讦他们父亲的借口! 兄妹两叹息连连,左右为难! “放心便是!” 赵阳笑了笑,神色从容,“到时候再看吧,我倒想看看这沧州知府会做些什么!” “这……” 韩洛点了点头,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放宽心,会没事的!”赵阳见韩洛和韩仙儿兄妹两人脸上依旧带着愁云,便笑着安慰一声。 “这沧州知府,届时,让我来会会就好!” 听到赵阳的话,韩仙儿和韩洛目光微凝,深深地凝视着赵阳。 他们能够看得出来,赵阳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从容! 自相识到现在,他们对于赵阳的身份,还并不知晓。 似乎自始至终,赵阳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云雾,充满了神秘感! 吃过饭后,三人交谈一番,便各自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天才刚亮,韩洛和韩仙儿便急匆匆的敲响了赵阳的房门。 “阳公子,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百姓,他们说……要参拜活佛!”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奉若神明! 赵阳推开门,听着韩洛的话,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怪异神色。 “拜活佛?” 赵阳疑惑道,“那他们来韩府做什么?” “他们……来找……” 韩洛支支吾吾,脸上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怪异与尴尬,“他们来找阳公子你!” “嗯?!” 赵阳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 他大致明白过来,昨天他在寺庙外施展了那一番“神通”,那些百姓们估计是意识到,原本的活佛是假的,但他这能够腾云驾雾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新的活佛了! “阳公子,百姓们这么敬仰你,你不会真是活佛转世吧?” 韩仙儿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好奇的看着赵阳。 赵阳嘴角一抽,无奈地看了韩仙儿一眼。 当即抬脚,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去看看吧!” 让那些百姓们一直围在韩府外,也不是办法,赵阳打算先看看再说。 韩府大门缓缓打开,赵阳的目光随之看向韩府大门外。 只见门外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将韩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赵阳向后眺望而去,便见连远处的街道上,都围着许多百姓。 “活佛!” “是活佛出来了!” 百姓们见到赵阳,神色顿时激动起来。 消息迅速传到远处街道上,所有的百姓们,都在向着赵阳这边眺望而来。 “拜见活佛!” 很快,百姓们齐刷刷地向着赵阳参拜下来,他们神色中充斥着虔诚,仿佛赵阳真是什么活佛转世一般! “活佛,我们昨日有眼无珠,不识活佛真面目,特来参拜活佛!” “是我们的错,被那骗子骗了这么久,是活佛点醒了我们!” “活佛才是真的功德无量!” “活佛……” 百姓们纷纷向着赵阳说着,人声嘈杂,但对赵阳的恭敬与虔诚,却愈发浓郁! 赵阳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众人,看面前百姓们这声势,他不由想起沧云县的那些百姓们。 眼前沧州百姓们的恭敬,几乎与沧云县的百姓们一般无二! 对他,奉若神明! “活佛,接受我们的跪拜吧,我们再不信奉那骗子了!” “活佛才是真正的菩萨转世,大慈大悲!” 百姓们依旧在说着,向着赵阳扣头不止! 赵阳只好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可是,这些百姓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跪拜着赵阳。 但他们的声音,却逐渐沉寂下来,等待着赵阳发话。 “大家快起身吧,我并非什么活佛,昨日只不过是揭穿了那些骗子们的把戏罢了!” 赵阳缓缓解释道,“百姓们何必如此?既然已经知晓了骗子们的把戏,好好地安居乐业便是,哪里还需要来叩拜活佛?” 但赵阳的话音落下,四周百姓们却并没有要相信的意思! 他们只是凝望着赵阳,神色恭敬到了极点! “活佛,我们知道是昨日我们对活佛您的不信,是对您的亵渎,但我们是诚心悔过的,还望活佛接纳我们!” “我们知错了,活佛慈悲,还请宽恕我们!” “活佛……” 百姓们纷纷说着,仿佛赵阳的解释,是不愿接纳他们! 赵阳摊开手,愈发哭笑不得。 这还解释不清了! 他不由看向身边的韩洛和韩仙儿,兄妹二人此时也是苦笑不得。 不过,若不是昨日回来后赵阳好好解释了一番。 他们都要以为,赵阳是什么活佛转世了! 毕竟,赵阳做出了如先前的活佛一般几乎不可能的事,取来无根之水,摄取符鬼,下油锅等“神通”! 甚至,赵阳还施展了驱云术,凭空释放出大片烟雾,几乎要笼罩一片山头! 他们兄妹亲眼所见,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充满了震撼! 那么一大片云雾,可不就是神仙法术吗? 而施展出这法术的阳公子,自然会被百姓们奉为活佛! “并非我不接纳你们的信奉,而是我的确不是什么活佛!” 赵阳无奈摊手,再度解释起来,“你们应当好好想想……” 他一开口,百姓们便连连沉寂起来,不再喧哗,静静地倾听着赵阳的话。 “知府大人到!” 赵阳正要耐心解释,可这时,街道远处,却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他转头望去,只见街道尽头,一支由数人组成的队伍,正缓缓向着韩府赶来。 差役护卫,举着回避牌,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来。 那些人来到韩府这边,便停了下来。 赵阳审视着面前众人,目光很快落在了领头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人,面容肃穆,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长居上位一般! 看到此人,四周百姓们都低下了头。 中年人只穿着常服,但在四周一众差役的簇拥下,却透露出一股华贵之气! 他走到韩府外站定,扫了眼四周的百姓,目光深沉。 而后,他又看向赵阳,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洛儿,仙儿!” 楚鸿图向着韩家兄妹扬了扬衣袖,又看向赵阳,“这位,应该便是阳公子吧?” “楚大人!” 韩洛和韩仙儿连忙行礼。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976……”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937……” 韩洛和韩仙儿行着礼,却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们眼中,透露出浓浓的震惊! 楚鸿图,竟然真的来了! 昨日阳公子打发楚庸回去,让那楚庸自找没趣。 更是要让楚鸿图亲自来邀请他! 可今日,楚鸿图竟然就真的亲自前来韩府! “洛儿,仙儿,老夫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见到老夫,不必拘谨,叫我世伯便可!” 楚鸿图微微一笑,态度尤为亲和。 他又看向赵阳,点头致意,一副和善之色。 韩洛和韩仙儿偷偷打量着楚鸿图,并未自楚鸿图脸上发现任何怒意。 这让他们心中更是震动,楚鸿图亲自过来,不是来为昨日楚庸的事情找什么场子的! 这么看来,难不成真是亲自过来,邀请阳公子去参加寿宴的? “百姓们,今日何故汇聚在韩府门前?” 楚鸿图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四周百姓们,脸上笑容依旧亲和。 “这位年轻公子,昨日揭穿了活佛的骗术,大家是特意来感谢他的吗?” ------------ 第三百二十四章 帮你管教你儿子! “我们是来参拜活佛的!” “这位才是真正的活佛,之前那人是骗子!” “他才是活佛……” 四周百姓们纷纷回答着,声音恭敬。 看着赵阳的目光,更是敬仰王乾! 楚鸿图双眸微眯,看了赵阳一眼,随即摇头轻笑起来。 “百姓们,大家应当明辨是非才对!” 楚鸿图悠悠道,“之前的活佛的事情,本官也听说了,那活佛是真是假尚存争议,本官还得亲自查明才是!” “此外,百姓们既然经历此番事件,便不该再如此妄议活佛……” 说着,楚鸿图目光扫过四周,目光威严而又带着一股淡淡的亲和意味。 “百姓们,本官所说,是否有争议?” 他话音落下,四周百姓们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心中已经认定了,赵阳就是活佛! 但知府大人亲自开口,劝导他们,他们当然不敢忤逆知府大人! 更何况,知府大人并没有强行命令他们,反而好言相劝,他们更不能说什么了! 赵阳目光幽幽,静静地看着楚鸿图。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沧州知府,有点意思! 他看得出来,楚鸿图表面上是一副劝导百姓的模样,实际上,估计是看到了他在沧州百姓们心中的影响力,不愿他做大,失去控制! 所以,才会如此出面! 但偏偏楚鸿图说话也极有技巧,并非强行命令,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这么说来,以楚鸿图的性子,应该也不会放任活佛做大才是! 赵阳心中思索着,他愈发确信,活佛与楚鸿图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百姓们既然如此对这位年轻人如此爱戴,更不应该给他添什么麻烦才是!” 说着,楚鸿图向着赵阳扬了扬手,“这里是韩府,韩大人的府邸,百姓们聚集在此,一来会妨碍公务,本官也不好处理……” “这二来……” 楚鸿图笑了笑,“这位年轻人,也在推辞自己不是活佛,大家现在贸然过来,岂不是也给他添加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话音一落,百姓们默不作声,齐齐看向赵阳。 先前赵阳推说自己不是活佛,但他们早就认定了。 但仔细想来,他们的确有些耽误这位活佛的事情了! “大家早早退去吧,也能让这位年轻人多清闲一些,不是吗?”楚鸿图继续劝导,语气循循善诱。 四周百姓们始终看着赵阳,虽然知府大人这么说了,但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散去。 还是要听从活佛的安排! 见此,楚鸿图双眸中闪过一缕阴冷的光芒。 而后,他脸上绽放出亲和的笑容,转而面向赵阳。 “这位公子,而今沧州百姓对于公子如此爱戴,本官听到你昨日的事迹,也不免惊叹!” “今日一早,本官便特来相见,果然生得一表人才,英雄出少年啊!” “是吗?” 赵阳挑了挑眉。 楚鸿图跟他虚与委蛇,摆出一张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倒要看看,楚鸿图想要耍什么花样! “公子不知何许人也?” 楚鸿图轻声询问道,“看公子的面貌,本官在沧州地界,先前还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的年轻人,想必公子必定出身非凡吧!” “那倒不算!” 赵阳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亲和的笑容,“先前楚大人说什么英雄出少年,那我便回一句,自古英雄不论出处,不是吗?” 他笑吟吟地看着楚鸿图,神色亲和。 想跟他装什么平易近人,那就陪你玩玩好了! 楚鸿图三言两语就想打探他的出身来历,哪有那么容易! 听到赵阳的话,楚鸿图点了点头,仿佛不再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哈哈哈,公子果然言辞中多有文采,说起来,本官对昨日那活佛之事还有颇多疑问,不知公子能否详解一二?”楚鸿图爽朗一笑,再度询问。 “哪里有什么好解释的,那所谓活佛,不过是施展了江湖中的寻常戏法罢了!” 赵阳淡淡回应一声,直视着楚鸿图的双眸,笑道,“只是,我反倒是很好奇,沧州地界,竟然一直都没有人揭穿那活佛的把戏!” “这个疑问,我倒想听知府大人详解一番!” 那活佛与楚鸿图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现在看楚鸿图的行事作风尤为沉稳,绝对不是他儿子楚庸那般,轻易就会被活佛蒙骗! 要说楚鸿图看不穿活佛,赵阳绝对不信! “原来如此!” 楚鸿图慢悠悠地点点头,他捋着胡须,状若沉思。 “本官一直以来忙于沧州公务,对于活佛之事也难有闲暇,只觉得我沧州百姓们,能够消除业障,积攒功德,本该是件好事,一直未曾明察!” “那楚大人还真是忙啊!” 赵阳笑了笑,他早就知道,楚鸿图不会轻易露什么马脚! “哪里哪里,为百姓们奔波劳碌,乃是本官分内之事!”楚鸿图摆了摆手,一副饱受赞赏的模样。 他心中对于赵阳,不免有些惊动。 他此番试探下来,却愈发觉得这年轻人做事滴水不漏。 难怪庸儿会在这年轻人的手底下吃亏! “只是,容我奉劝楚大人一句!” 这时,赵阳的声音又缓缓响了起来。 “嗯?” 楚鸿图神色微动。 “就算公务再繁忙,也要多注重家事,贵公子楚庸,估计楚大人少有管教……”赵阳说着,见楚鸿图双眼微眯,他反倒笑着挥了挥手。 “不过,我这些话,楚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因为……” “我已经帮你代为管教贵公子了!”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777……”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666……” 赵阳话音落下,一旁韩洛和韩仙儿却不由眼皮狂跳。 阳公子现在提楚庸的事情,这分明是在跟楚鸿图正面叫板啊! 尤其阳公子现在还说什么代为管教! 他们可很清楚,那哪里是什么管教,明明就是给了楚庸几个大嘴巴子! 沧州城中,可还没有人能够如赵阳这般,在痛打了楚庸一顿后,还以一副邀功的语气跟楚鸿图说话的! ------------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的巴掌,很有力道! 赵阳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脸上笑容浓郁。 “楚大人不必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韩洛和韩仙儿看着赵阳,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告赵阳。 当着楚鸿图的面说这些,这不是打楚鸿图的脸吗? 然而,楚鸿图的脸上反倒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公子所言极是!” 楚鸿图点了点头,“说来,昨日我让庸儿前来韩府,邀请公子参加寿宴,本是有着让庸儿向公子致歉的心思!”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999……”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986……” 闻言,韩洛和韩仙儿都不由齐齐瞪大眼睛。 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 阳公子提及楚庸的事情,楚鸿图反倒笑脸相迎! 还说是让楚庸前来致歉的,这怎么可能? 他们在沧州城中这么多年,对于楚鸿图的行事作风自然有所了解。 这一点,从楚庸那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性格就能看出一二! 更何况,连他们父亲都对楚鸿图有所忌惮! 那便意味着,楚鸿图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现在楚鸿图的反应,让他们完全摸不清头脑了! “若是昨日庸儿冒犯了公子,使得公子拒绝来寒舍参加寿宴……” 楚鸿图放低姿态,轻叹道,“子不教,父之过,老夫便代子向公子致歉!”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011……”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1003……” “来自……” 四周百姓们皆凝望着楚鸿图,他们经过昨日在寺庙外所见的事情,也大致看出来,楚庸应该与这位活佛有些冲突。 而现在,知府大人竟然亲自前来道歉? 而韩洛和韩仙儿兄妹,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楚鸿图越是这般亲和模样,他们心中就越是禁不住有点慌! 谁知道楚鸿图笑容背后是否还会藏着刀子! “难得楚大人有如此诚心,那我自然不会怪罪什么!” 赵阳笑意吟吟,“小孩嘛,多管教管教就是!” 他大手一挥,大咧咧道:“要是有什么管教不过来的,楚大人尽管跟我说,我这巴掌,还是很有力道的!” 闻言,韩洛嘴角一抽。 阳公子,还真是厉害! 这种话,他可绝对说不出来! 对于赵阳的话,楚鸿图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笑容依旧平和。 “公子,本官此次来亲自邀请公子,公子可会前往寿宴?” 他微微一笑,继续向赵阳发出了邀请。 韩洛和韩仙儿相互对视一眼,有些担忧。 赵阳要是真答应下来,万一到时候楚鸿图做什么手段怎么办? “好说好说!” 赵阳点了点头,“楚大人亲自邀请,我哪里能不识抬举,还是楚大人对我多有抬举了!” 这寿宴,那就去探一探吧! 届时,也好看看这沧州的情况! “既如此,那本官便不多做叨扰了!” 楚鸿图说完,转头看向四周百姓。 “百姓们,也万万不可再打扰这位公子了,该回去忙活了,咱们沧州一定要物阜民丰,这才是根本!” 楚鸿图说完,四周百姓们皆点了点头。 但他们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是一眼不眨的看着赵阳。 “百姓们散去吧,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百姓们这才连连应允,再度向着赵阳叩拜一番,这才纷纷散去。 楚鸿图走在人群中间,步伐不疾不徐。 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一抹寒芒。 此人才刚来沧州不久,便在沧州百姓们心中拥有如此声势!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待到楚鸿图离开,百姓们才逐渐散去。 他们恋恋不舍地看着赵阳,神色虔诚而恭敬。 而谁也没发现,人群中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 他远远眺望着赵阳,低下头,嘴角勾起。 “有趣!” 书生自言自语道,“这沧王,果然不是平平无奇之辈!” 这书生,正是当日在沧云县山寨中指挥大当家和虎三的年轻人! 他看着四散的人群,慢悠悠地跟着人群一同离去。 身形挺直,又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跟这样的沧王交手,才算不负殿下恩惠!” 说罢,他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潮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韩府门前。 韩洛和韩仙儿看着四散的人群,难免有些忧心忡忡。 “阳公子,这一次,楚鸿图前来,恐怕意图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韩洛低声提醒道。 他很清楚,赵阳先前跟楚庸接下了仇怨,并且还让楚鸿图亲自来邀请,这其实已经得罪了楚鸿图! 而且,阳公子初来乍到,也没有展露什么身份。 那楚鸿图却不惜放低姿态邀请阳公子,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赵阳点了点头,而后轻笑起来。 “无妨,那寿宴,就算是什么龙潭虎穴,也该去看看!” 兄妹二人看得清楚,阳公子这幅从容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阳公子做事,远比他们谨慎多了! 几人正要回府,却在这时,四散的人群中,有一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阳公子!” 那人身穿布衣,神色恭敬,连忙向着赵阳这边行礼。 “嗯?” 赵阳扫了眼那人,“何事?” “阳公子,有人托我给您送来信件,请公子查收!”那人说着,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 薛清源当即上前,自那人手中接过信件,这才递到赵阳手中。 “谁送来的?”赵阳询问道。 “小人不知!” 那人连忙道,“别人给了小人一些银两,托小人送来!” “这……” 韩仙儿和韩洛都有些诧异,疑惑地看向赵阳手中的信封。 赵阳自顾自地打开,取出其中信件。 信纸上,映入眼帘的,是几行娟秀字体。 其中写着一首小诗,却并未落款,看起来不知是和人寄来! 但赵阳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样子,这信件应该就是司夏送来的了! 是想要邀他前去吗? 赵阳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收下信件。 “阳公子,是谁送来的?”韩仙儿好奇地询问,美眸扑闪扑闪地眨着。 韩洛也疑惑地看着赵阳,他看得出来,阳公子应该知晓了寄信之人。 赵阳并未回答,只是正了正神色。 “韩兄,仙儿,我有正事要做,先行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一溜烟的走了!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寻找十五皇子! 聚仙楼。 赵阳带着薛清源缓缓走了进去,司夏那一封信的邀请意思,他已然了解。 “阳公子,司夏姑娘已在二楼摆好宴席!” 聚仙楼里的小厮快步迎上前来,指引着赵阳走上二楼。 聚仙楼二楼,有别出心裁所设置的雅间,用屏风隔开,又不妨碍看到楼里的景象,走在过道上,也能看到雅间中的景象,也有人用帘子隔开。 很快,赵阳便来到位置最为中心的雅间前。 果然,司夏正在雅间前静静等待着。 她身姿颀长,一身长裙衬托出窈窕有致的身姿,娇艳动人,宛如一朵绽放的鲜花! “阳公子!” 司夏欠身行礼,身姿款款。 “让司夏姑娘久等了!” 赵阳笑着走到司夏身前,大大方方地看着司夏。 司夏抿唇微笑,衣袖轻挥,让赵阳落座。 她坐在赵阳对面,为赵阳斟酒。 “阳公子……” 司夏美眸中流露出一抹幽怨,“奴家将信托人转交给公子,奴家还以为,公子不会来呢!” 赵阳温和一笑,摇了摇头:“怎会如此?那信件我一看便是司夏姑娘写给我的,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辜负了姑娘?” “奴家就知道,公子慧眼,一下子就能看出那信是奴家所写!”司夏展颜一笑。 “倒也不是什么慧眼!” 赵阳意味深长道,“主要还是,跟你心意相通!” 顿时间,司夏俏脸微红:“公子打趣奴家了!” 话虽这么说,但司夏俏脸却愈发显得娇艳欲滴,明艳不可方物! 赵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纵使不是第一次见到司夏,但不得不说,与司夏这般美人聊天,还是一件令人极为身心愉悦的事情! 司夏的容貌,远比后世那些整容来的明星要更为纯天然而美丽,人间少有!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自有一股动人的风情! “公子来沧州,有多少时日了?” 司夏轻声询问道,再度为赵阳斟酒。 “上次京城与你一别之后,没几日,我便来沧州地界了,一直待到现在。”赵阳回答,沧云县,也算是沧州地界。 “怎么?司夏姑娘想家了?” “家……” 司夏眸光微敛,原本明媚动人的眸子,暗淡了许多。 而后,她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奴家初来沧州不久,对于沧州还不算太过熟悉,此次邀请公子前来,实则有一事相求!” “哦?” 赵阳一怔,他多少看得出来,司夏心中,似乎一直有些心事。 而这次,司夏前来沧州,他也不知道司夏的目的。 若是司夏有事情托付,倒是可以从中猜测出一些。 “但说无妨!” 有什么事情,他在这沧州,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 “奴家想要让公子帮忙打听一个人!” 司夏美眸中光芒微闪,落在赵阳身上。 “找人吗?” 赵阳点了点头,询问道,“何人?” 司夏深吸一口气,原本脸上勉强撑起的笑容,此时却不自觉收敛起来。 她的眼底深处,更是流露出了一抹寒意。 “那人,是当今皇上的……十五皇子!” 她沉声说道,清脆动听的嗓音中,更是带着一股愤慨意味! 赵阳听着司夏的语气,眸光一凝。 十五皇子? 这不就是他吗! 司夏找他做什么? 他心中瞬间涌起了诸多思绪,双眸逐渐眯了起来。 看司夏此时的神色,似乎对他这十五皇子,有些别样的情感! 那股愤慨,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难不成,他与司夏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但赵阳仔细回忆,他应该没有用十五皇子的身份,与司夏这边打过什么交道! “公子,可知晓那十五皇子?” 司夏再度询问。 赵阳深吸一口气,自司夏的美眸中,他能够看出一股热切与冰冷! 他转过视线,看向聚仙楼中,沉吟起来。 看样子,司夏对于他这十五皇子的身份,有些许复杂的心思! 聚仙楼中,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 赵阳正无意识的看着聚仙楼,却见那书生缓缓抬头,也向着他这边看来。 而后,那书生竟是冲着他微微一笑! 赵阳眉头微挑,打量着那书生。 这书生面容陌生,他应该从未见过。 不过,自那书生的神色中,他却感觉到,这书生,像是认识他一般。 “公子?” 这时,司夏又叫了赵阳一声,将赵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夏姑娘,你找那十五皇子,所为何事?” 赵阳沉声询问道。 司夏却轻叹一声,神色黯淡。 “公子,这些事,并非奴家不愿相告,而是不愿让公子牵扯进来!”司夏解释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不愿让我牵扯进来…… 赵阳摇了摇头,司夏要找的人是他,他不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吗? 不过,司夏既然不愿多说,他见司夏现在的情绪有些低落,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这十五皇子,我的确知道。” 赵阳缓缓道。 司夏臻首轻点,静静地注视着赵阳。 “他如今也在沧州地界……” 赵阳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展露出来,“或许……有缘的话,姑娘应该能够见到他!” “这……” 司夏犹豫起来,她点了点头,再度强自挤出一抹笑容。 “奴家知晓了,公子不必挂怀!” 只是,她的情绪依旧有些低落。 赵阳看得出来,司夏显然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但他没有再继续询问。 “公子请饮酒。”司夏轻扬衣袖,仿佛要揭过先前的话题一般。 赵阳点点头,正端起酒杯。 这时,他似有所觉,向着雅间外看去。 雅间外,他先前自聚仙楼中看到的书生,此时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他眉头微挑,此人,原来是奔着他过来的! 那书生径直走来,却被薛清源拦住。 而后,那书生朝着赵阳和司夏这边看来,笑道:“二位果真是才子佳人,此等美景,在下也禁不住过来,还望二位见谅!” “不知在下能否与二位一同饮酒?” 司夏黛眉一蹙,看都不看那书生一眼,只是看向赵阳。 这种人,阳公子自然能够轻易解决。 “对了,在下还算耳聪目明,刚才二位可是在谈论十五皇子?”这时,书生又继续询问起来。 ------------ 第三百二十七章 开个玩笑! 赵阳目光掠过书生,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这人,是冲着他来的,来者不善! 那么此人是什么身份? 他眉头微挑,有点意思,他来到沧州地界后,还是头一次有人赶上来这么挑衅他! “说起来,若二位想要打听十五皇子的消息……” 书生慢悠悠说着,目光却是落在了赵阳的身上。 他直视着赵阳,继续道:“恰好在下认识这位十五皇子,可以告诉二位!”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落在赵阳身上,指向意味尤为明显。 赵阳眉头微皱,这书生,认识他啊! 他自沧云县来到沧州后,身份从未向别人透露过。 哪怕韩洛和韩仙儿都不知晓他的身份! 那么,此人的来历,无非是京城和沧云县! 若是沧云县,那应该就只有黄县令那些人了! 不过,黄县令身边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若是京城…… 赵阳心中微动,此人的身份,他大致也能猜测出一些了! “阁下知晓十五皇子?” 司夏不免询问道,她来沧州,与那十五皇子,有着极大的关系! 阳公子没有对她明说,反倒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书生,竟然直接过来提起! 她看了赵阳一眼,又看向那书生,美眸中流露出一抹警惕! “那是当然!” 书生微微一笑,“十五皇子赵阳,被当今陛下册封为沧王,封地沧云县,此事谁不知晓?” “姑娘要是想找十五皇子,也极为简单,去沧云县便是!” 司夏黛眉微皱,这书生所说的事情,早已天下皆知了! 她来沧州,所要打探的消息,可不至这些! 书生没有去看司夏,反而是向着赵阳询问道:“这位公子,在下所说这些,对吗?” 赵阳沉默不语,他打量着眼前的书生,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危险的光芒。 这人分明是奔着他有意而来。 那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来试探他?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目的! 司夏心绪沉凝,对于赵阳这边的情况,一时未曾在意。 她凝眉叹息,本以为来到沧州地界,对于十五皇子的消息,应该能够多打听到一些。 可是,沧州之中,似乎并没有人提及过十五皇子。 就连阳公子,都对十五皇子的事情,讳莫如深! 那十五皇子,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何会这么神秘? 她不由又想到季游跟她的嘱咐,如果报仇的心思始终坚定,就来看看十五皇子的情况。 季爷爷,想要告诉她什么? “看起来,二位并不是怎么欢迎在下的样子……” 这时,书生又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不急!” 可赵阳却是摇了摇头,他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目光落在书生的身上。 “先站在那,我现在倒是想要跟你聊聊了!”赵阳说着,自顾自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哦?” 书生眯起眼睛,“敢问公子,与在下还有何事?” “这位姑娘,不是在打听十五皇子的消息吗?” 书生又指了指司夏,语气中的意味,只有赵阳能够明白。 司夏在此,而赵阳又不想暴露身份! 那就得有所顾忌,没办法找他的麻烦! “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这么过来,不会就是过来蹭一杯酒喝吧?” 赵阳淡淡询问一声,再度斟满杯中酒水。 司夏缄默不语,也随着赵阳的目光,一同打量着这个书生。 这书生突然出现,的确有些怪异! 而且,看这书生的样子,似乎更像是冲着阳公子来的! “在下不是说了,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在下能够得以相见,本就是一桩幸事!” 书生笑了笑,“所以,在下才冒昧前来!” “既然知道是冒昧,那我也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赵阳嘴角微勾,“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有人以一副高深莫测地模样,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既然出现了,那想要轻易离开,可没有这么简单!” 说着,赵阳向薛清源递了个眼色。 薛清源顿时来到了那书生的身后。 书生眉头微蹙,向后看了薛清源一眼,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 “这位公子,看情况,公子还不想让在下离开了?” “不,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赵阳淡淡道,“不过,这么你这么突然过来,怎么也得自报家门吧,不然,岂不是失了礼数!” 闻言,书生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这位姑娘也在这里,你确定要我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赵阳想要知晓他的身份,那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会不会在这个女子身边,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说也没事,那就以后都不要说了!” 赵阳忽的大手一挥,“老薛,先打断他的腿!” “来自方瑜的震撼值+213……” “这……” 书生方瑜目光一凝,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赵阳突然来这么一出,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以他的预料,他即便是此时过来见赵阳,赵阳也绝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这里可是沧州,又不是沧云县! 赵阳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如果对他出手,那岂不是会将事情闹大? 那到时候,赵阳来沧州的谋划,也要因此而失败! 但赵阳,这骤然发难,却令他猝不及防! 他警惕地盯着赵阳,脸色阴沉,正要说些什么。 “哈哈哈……” 可这时,赵阳却是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轻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 他目光扫过系统面板,已经知晓了此人的姓名! 方瑜想要过来试探他,那怎么也得给他留下点信息才行! 方瑜目光闪烁不定,对于赵阳先前的行为,难以理解。 “好了,该去哪去哪吧!” 赵阳摆了摆手,不再去看方瑜。 而后,赵阳自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司夏笑道,“多谢姑娘款待,我也该告辞了!” 司夏臻首微点,她看得出来,这书生,来找阳公子的目的,并不友善,或许还与阳公子有什么恩怨。 对于赵阳先前的动作,她也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说什么。 “在下告辞!” 方瑜向着赵阳拱了拱手,即便经历了先前赵阳的一番吓唬,他还是很快恢复一副淡然神色。 他转过身去,向着雅间外走去。 刚离开雅间,方瑜又脚步微顿,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赵阳:“公子,我们马上就会再次相见的!” ------------ 第三百二十八章 这两货,记吃不记打! “阳公子,这人……有些古怪!” 司夏看着方瑜离去的身影,黛眉轻蹙,向赵阳提醒道:“公子可要小心!” “有劳姑娘担忧了!” 赵阳笑了笑,神色从容。 他向着楼下瞥了一眼,见那方瑜已然走到楼下。 随后,方瑜又停下脚步,向着他作揖行礼。 赵阳咧嘴一笑,向着方瑜摆了摆手,一副告别模样。 此人想跟他玩,有点意思! 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到这里,丝毫不避讳跟他见面! 此人的倚仗,究竟是什么? “很快会再次相见吗?” 赵阳嘴角微勾,那他倒是不急着解决此人了。 他心中有着一股直觉,从这人身上,他或许能够对沧州有更深的了解!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玩玩吧! 而后,他跟司夏辞别,离开了聚仙楼。 司夏凝视着赵阳离去的身影,眸光幽幽。 她无意识地眺望着远处,俏脸上满是复杂神色。 为何这十五皇子,在沧州地界,会如此神秘? 一双粉拳,逐渐紧握起来……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 韩府中,韩洛焦急地踱着步子。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也浑然不觉。 韩仙儿坐在一旁,精致的小脸上,也满是忧色。 楚鸿图老母亲的大寿之日,到了! 之前楚鸿图亲自过来邀请阳公子,她跟哥哥,都震惊无比。 可是,震惊过后,他们心中,却不免担忧起来。 楚鸿图为何会亲自过来邀请阳公子? 这实在太过反常了! 楚鸿图越是那般表现,他们便越是忧虑! 只怕,楚鸿图会谋划些针对他们的计划! 韩仙儿又看向一旁,赵阳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手持茶盏,轻轻品着香茗,看起来从容且惬意。 似乎对即将要去知府府邸,半点忧虑意味都没有! 她顿时撇了撇嘴,这几天里,她和哥哥都已经向父亲那边传信了,也不知道父亲收到没有,把他们兄妹俩都给着急坏了。 反倒是阳公子,始终从容淡定。 甚至还有闲工夫,带着他们在沧州城中溜达! “阳公子,咱们马上就要前去知府府邸了……”韩仙儿不由提醒一声。 “知道了!” 赵阳点点头,继续喝着茶。 韩仙儿小嘴微微撅起,不再多说什么。 阳公子,就是这般性子! “阳公子,我先前传讯,也不知道父亲能否收到……” 一旁韩洛也向赵阳说道,“即便是我父亲收到了信,现在一时半会的,也绝对赶不回来啊!” 他尽可能开动脑筋,向赵阳分析着利弊。 “而楚鸿图和楚庸他们,现在邀请我们过去,若只是针对我们,有我们父亲在外领兵,他们也不敢做得多么过分!” 韩洛无奈地看了赵阳一眼,“反倒是阳公子你,楚鸿图亲自过来,明显是对你别有所图啊!” “确实!” 赵阳敷衍地回应一声。 这些事情,用不着韩洛跟他分析! “可是,咱们现在没有什么倚仗啊!” 韩洛摊了摊手,思索一番,仿佛下定了决心,快步走到赵阳面前。 “阳公子!” 韩洛郑重道,“要不,你别去了,就好好在我们府中待着,想必他们也不能来我们府上对你做什么!” 见赵阳似乎依旧无动于衷,韩洛焦急道:“你若是去了,那可是鸿门宴啊!” 可听到韩洛的话,赵阳却是笑了起来。 “鸿门宴?” 赵阳挑了挑眉,“那自然更得去了!” 闻言,韩洛顿时泄气了。 韩仙儿黛眉也紧紧蹙起,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他们怎么劝阻,这寿宴,阳公子怕是非去不可了! 赵阳慢悠悠地喝完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他看了眼韩府庭院中的天色,笑眯眯地看向韩洛和韩仙儿兄妹二人。 “算算时间,咱们也该出发了!” 兄妹俩相互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他们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赵阳一同向外走去。 “老薛,走!” 赵阳又向薛清源挥了挥手。 一行四人,乘坐马车,很快便赶到了知府府邸外。 他们来到这边时,知府府邸外,已经停了一辆辆装饰精致奢华的马车! 赵阳向着知府府邸眺望而去,眉头微挑。 这知府府邸,倒是气派得很! 他算是看出来了,沧云县黄县令的府邸是跟谁学的了! 虽然知府府邸相对低调一些,没有黄县令那么肆无忌惮,可仔细眺望而去,知府府邸可是要比韩府大上几倍! 府邸门口,一个个身着锦衣的人相互见礼,笑意吟吟地走进大门中。 侧门处,还有着许多家丁,正在成箱成箱地搬运着礼品。 看那些人油光满面的样子,一个个的,倒是也应该富得流油! 赵阳向着身边兄妹二人微微一笑:“走吧,咱们也进去!” 两人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他们都来了府邸外,也没有回去的余地了! 一行四人刚走到门口,迎面却撞见,不远处,姜柏柳和范文两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那两人也很快注意到了赵阳这边,原本还笑意充沛的脸庞,顿时僵住了! 他们目光扫过韩洛和韩仙儿,又很快汇聚在赵阳这边。 这小子,竟然也来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脸上皆是露出了冷笑。 先前在赵阳这里吃的亏,他们可还牢牢地记着呢! “韩洛,怎么回事?” 姜柏柳率先迈步上前,斜着眼睛瞥了赵阳一眼,“你们来知府府邸贺寿,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个外人,莫不是你们家穷得不像样了,还得带人来混吃混喝?” “来知府府邸混吃混喝,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这是什么地方,还能是什么乞丐都能混进来的?”范文也跟着嗤笑起来。 听着两人的话,韩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韩仙儿也不悦地瞪着两人,这两人,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赵阳则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这对卧龙凤雏,这俩货,是记吃不记打啊! 见赵阳不说话,姜柏柳和范文两人脸上的冷笑愈发浓郁。 “看样子,你还真想进去不成?”姜柏柳嘲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能来此?” 范文上前,指着赵阳:“还不快滚?”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欺人太甚!” 韩洛迈步走到两人面前,怒视二人。 “欺人太甚?” 姜柏柳不介意地摇了摇头,满脸戏谑笑容,。 “韩洛,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知府府邸!” 他指了指府邸大门,“这里又不是你家,也是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 “你们自己来参加寿宴,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人来混吃混喝?”范文阴阳怪气道,“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们也不怕被人笑话!” “你们俩,就是讨打!”韩仙儿气鼓鼓地挥了挥小拳头。 姜柏柳和范文瞥了韩仙儿一眼,范文高扬起脑袋,悠悠道:“好汉不跟女斗!” 听着两人的话,赵阳嗤笑不已。 “没那个底气,就别在我们面前瞎逛游!” 他不屑地瞥着两人,淡淡道,“我劝你们,最好麻溜地滚一边去,哪凉快哪待着!” “否则……” 赵阳摇了摇头,“在我面前作死,我不介意成全你们!” “狂妄之徒!” 姜柏柳冷哼,“你这小人,莫非是想要来知府府邸闹事?” “就是,难不成,你以为,你来了这里,楚庸会饶了你?”范文也嗤笑道。 “你们俩少在这里阴阳怪气!”韩洛走到赵阳身边,冷冷看着两人,“再在这里找茬,我再让你们好好尝尝,被痛打一顿的滋味!” 他和妹妹打这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是惹得这两人的爹,跑到他们韩府找事。 但最后也还是不了了之! 而这两人,却始终记吃不记打! “怎么?韩洛,你们又想要胡来?”姜柏柳冷冷盯着韩洛。 对于韩洛的威胁,他丝毫也没有在意。 “这里是知府府邸,还用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姜柏柳指着府邸大门道,“知府大人会容你放肆?” “你们带人来这里蹭吃蹭喝,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就是你们父亲统领大人,在这里,也不会如此行事!” 他唱着高调,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听着他的话,韩洛和韩仙儿兄妹二人气恼不已。 韩仙儿银牙紧咬,气鼓鼓地握着粉拳。 要不是这里是知府府邸,她不好动手,她早就要痛打这两人一顿了! 很显然,这也是姜柏柳和范文的倚仗! 这两人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对付阳公子! “识相的话,就快点赶走他,否则的话……”姜柏柳冷笑连连,“否则,等到楚庸出来,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可这时,赵阳却是笑了起来。 他笑得意味深长,笑眯眯地看着姜柏柳和范文两人。 “你们确定要让我离开?” 赵阳身躯微微前倾,询问两人。 闻言,姜柏柳和范文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顿时嗤笑起来。 “不然呢,还能请你进去不成?”范文谑笑道。 “巧了,还真是知府请我来的!” 赵阳淡淡道,“不然,这区区寿宴,还真没资格请我过来!” 可赵阳的话音落下,姜柏柳和范文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顿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范兄,你听他说什么了吗?”姜柏柳嬉笑着向范文询问道。 “还知府大人邀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怕是不知道从哪来的乡巴佬,还不知道来知府府邸的规矩吧!” “井底之蛙罢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嘲讽着赵阳。 可赵阳神色平静,始终不为所动。 他没再去看着两人,目光落在知府府邸大门,嘴角反倒勾起了一抹笑容。 那就再看看,楚鸿图和楚庸会做些什么吧! “还真是楚知府亲自邀请的!”韩仙儿不悦道。 “楚知府前几天亲自来我们韩府,邀请阳公子,这件事,你们俩但凡稍稍打听打听,也能知道!” “井底之蛙,你们才是!”韩洛冷声道。 姜柏柳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韩洛,韩仙儿,你们俩也跟着说起大话来了!” 他神色怪异地盯着韩家兄妹二人,“你们说这些话,来吓唬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既然你们说是知府请他过来的,那好!”范文向着两人伸出手,“把他的请帖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姜柏柳和范文,对于赵阳三人所说的话,半点也不相信! 还知府大人亲自邀请,真以为他们有那么大的脸? 莫说是这来历不明的人,就是放眼整个沧州城,有几人值得知府大人亲自邀请? 赵阳摊了摊手,笑道:“这请帖,我还真没有!” “没有!” 姜柏柳和范文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就这,还说什么知府大人邀请,真是大言不惭?” 他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阳三人,“你们吹牛,也不带动脑子的!” 姜柏柳指了指赵阳:“就此人,难登大雅之堂,莫说是来知府府邸,就是在咱们沧州城中走动,都得被人嫌弃!” 而后,姜柏柳又沉声喝道:“还不快滚出去,待在这里,妨碍沧州城各位大人,丢得可是韩府的面子!” “来这里的人,可都是沧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在这里,才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两人不屑至极,径直地走到三人身边,一副要赶人模样。 韩洛和韩仙儿皱着眉头,神色愤懑。 他们早知道,来这知府府邸准没有什么好事。 可是,他们这还没进府邸呢,竟然还要被姜柏柳和范文两人给赶出去! 这就是故意羞辱阳公子! 姜柏柳和范文老神在在,冷笑着看着赵阳,此人来这里,分明就是自取其辱的! 连请帖都没有,还敢来此地! 这时,他们注意到,韩府之中,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楚兄!” 姜柏柳笑着招呼一声。 赵阳三人也向着楚庸看去,随即,韩洛和韩仙儿又看向姜柏柳和范文,不服气地冷哼起来。 现在楚庸过来,看姜柏柳和范文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庸走出大门,注意到赵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人,竟然还真敢来! 他也没有料到,他父亲会真的亲自前往韩府,邀请此人! “楚兄,此人来这里混吃混喝,想要进贵府,我与范兄正准备帮你赶走此人呢!”姜柏柳当即告状! ------------ 第三百三十章 是在下冒昧了! 姜柏柳轻蔑地扫了赵阳一眼,现在楚庸出来了,看此人还能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是说知府大人亲自邀请吗? 楚庸还能不知晓此事? 他倒要看看,此人还有什么颜面,自圆其说! “楚兄,此人狂妄至极,手中连请帖都没有,就敢来贵府!” 范文在一旁跟着添油加醋,“还说什么,是知府大人亲自邀请他,真是没脸没皮!” “是啊,韩兄,依我说,此人应当重罚,在贵府门前,他还对知府大人尤为不敬,在故意辱骂知府!”姜柏柳寒声道,“应当抓住此人,好好审讯!” “你们!” 韩洛怒气冲冲地指着两人。 “怎么?”姜柏柳冷笑,“韩洛,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哼!” 韩洛冷哼,不再理会姜柏柳和范文,而是看向楚庸。 他们倒要看看,楚庸该怎么说! 听着姜柏柳和范文的话,楚庸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冷冷盯着赵阳,心中充满愤怒。 但是,他父亲亲自邀请的赵阳,这是事实! 他还能说什么? 楚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楚兄?” 见此,姜柏柳和范文还以为,楚庸是憋着怒意。 他们冷笑连连,等待着楚庸对付赵阳。 这时,赵阳却笑了起来。 他向着楚庸扬了扬下巴:“楚庸,你来说说看,是不是你爹亲自请的我?” “嗯?”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102……”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109……” 姜柏柳和范文都是一愣,没有想到,赵阳竟然这么张狂! 竟然还敢当着楚庸的面,说这些话! 这是傻了不成? 楚庸呼吸起伏不定,脸色愈发沉郁,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看得出来,赵阳是在逼他开口! 可是,他半点都不想承认! 父亲,干嘛给此人这么大的面子?! “呵呵,你果然是自寻死路!”姜柏柳戏谑不已。 但赵阳却理都没理姜柏柳,见楚庸不说话,他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楚庸,你要是说不是,那我现在可转头就走了!” 听到此,楚庸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脸皮,都在狂跳,显然在憋着怒意! “找死!” 姜柏柳和范文冷冷走到楚庸身边。 范文沉声道:“楚兄,不必你来动手,我直接去让家丁,把此人,打出去!” “不,不只是打出去,还得抓起来,关进大佬,好好审问一下,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说着,两人已是向着不远处的家丁们挥了挥手,让家丁们围上前来。 赵阳转过身子,懒得理会眼前几人。 可注意到赵阳的动作,楚庸却不由咬紧了牙。 而后,楚庸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的!” “嗯?” 姜柏柳和范文顿时愣住,不明白楚庸在说什么。 “什么是的?”赵阳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楚庸。 “是我父亲请你来的!” 楚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起来,面容扭曲到了极点! “什么?” 姜柏柳和范文顿时傻眼了! “来自姜柏柳的震撼值+795……” “来自范文的震撼值+896……” 他们不敢置信地盯着楚庸,脸色狂变。 楚庸,竟然亲口承认了! 还真是知府大人,亲自去邀请的此人! 他们心中震动不已! 即便现在听到楚庸的话,他们也不敢相信! 凭什么? 此人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让知府大人亲自邀请? “我们都说了,你们还不信!”韩洛冷笑起来,“现在楚庸跟你们说,你们也该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了吧?” “算了,以你们蠢笨的脑子,也根本想不通!”韩洛又摆了摆手,心中快意至极。 这种在姜柏柳和范文两人这边找回场子的感觉,他可极少体验到! “楚兄,果真……”姜柏柳讷讷询问。 楚庸脸色难看至极,却也只能点点头。 “这……” 姜柏柳和范文对视一眼,彻底傻眼了! 知府大人亲自邀请此人,恐怕,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就连楚庸都不得不放此人进入府邸。 那他们阻拦此人,岂不是妨碍了知府大人的事情? 这要是被知府大人知道,那他们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现在,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赶我走?” 这时,赵阳淡淡询问一声。 姜柏柳和范文顿时咽了咽口水,脸色难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既然你们这么想赶我走,那我就走好了!” 赵阳摆摆手,一副要离开府邸的样子。 姜柏柳和范文顿时僵住,连忙上前。 他们走到赵阳身前,拦住赵阳。 “那可不行!” 姜柏柳急切道,“你可不能走!” “你们不是说了吗,我连请帖都没有,为何不能走?”赵阳耸了耸肩。 “这……” 姜柏柳语塞,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他们拦此人干嘛? 放他进去,有什么恩怨,让知府大人解决就好了! “算了,要不还是一起去问问知府好了!”这时,赵阳又道,“我倒要问问,是不是知府派你们二人,过来赶我的!” “亲自请我过来,却又赶我走,这算什么事情?” 赵阳挑了挑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这要是不给我好好说清楚,那可不行!” 姜柏柳和范文脸色狂变,看赵阳的样子,这是要将事情闹大啊! 真要是捅到知府大人那里,那么,他们还能有好? 而且,这一次寿宴,沧州城中,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去。 一旦闹大之后,被其他人知道。 他们连带着他们父亲,恐怕都要颜面尽失! 而且,在知府那里,说不得他们还得被怪罪! “没有的事!” 姜柏柳连忙道,“我们并非故意阻拦你!” “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没错,只是打个招呼,有些奇怪,你没有请帖,竟然还能来知府府邸!”范文点点头,应和道,“原来是知府大人亲自邀请的!” “是我们没有想清楚!” “是在下冒昧了!” 两人赶紧将姿态放低到了极点,这种时候,尽管他们心中再怎么不愿意,可也不得不对赵阳好言相劝! ------------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位是沧王殿下! “行了,滚吧!” 赵阳懒得理会眼前两人,“别坏了我的好心情!” 说完,赵阳又看向面前的楚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那我这次知府府邸,还要不要进呢?” 闻言,楚庸的脸色当即沉凝起来。 他心中再怎么不爽,却也只得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 “请阳公子进府!” 赵阳慢悠悠迈步走进府中,带着韩洛和韩仙儿兄妹。 知府府邸,一众沧州城中的显贵早已聚齐。 赵阳几人的进入,还是吸引了不少注意的目光。 韩洛和韩仙儿,可是韩韬略的儿女,现在韩韬略不在,楚鸿图邀请兄妹二人过来,不知道打了什么心思。 但很快,他们的目光就又落在了赵阳的身上。 看起来,韩洛和韩仙儿,竟然隐隐以赵阳为主! “这是谁?”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猜测着赵阳的身份。 “沧州知府何在?”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高声响彻了起来。 “来自楚庸的震撼值+965……”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989……”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年轻人,疯了不成,竟然一开口就要找沧州知府? 即便是他们,也不敢在知府府邸中这么无礼。 “你找死不成?” 楚庸再也按捺不住了! 韩仙儿和韩洛也担忧地看着赵阳,阳公子这么做,简直是要彻底惹怒楚鸿图啊! 终于,楚鸿图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自拱门外走了出来。 只是此时的他,再不复先前那副对赵阳的和善模样。 “本官诚意邀你来此,想不到你竟如此乖戾行事!”楚鸿图寒声说道。 赵阳所做,正合他意! 他亲自把赵阳请来,可不是让赵阳做什么贵客的! “诸位,此人身份不明,在沧州城中,蛊惑百姓,妄称活佛!”楚鸿图寒声道,“本官今日,将其关入大牢,待查明身份,将其斩首!” 他振臂一呼,府邸中,顿时冲出一道道身影。 见此一幕,府邸中,一众显贵顿时神色一滞。 如今知府府邸之中,所有来的显贵,可不只是楚鸿图一脉的! 除此之外,还有着韩韬略一脉! 只是韩韬略在外巡视边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们也不得不来。 “楚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韩洛连忙上前,他身为沧州守卫军韩韬略长子,也有着一些话语权。 “本官做事,还需向你解释吗?”楚鸿图神色平淡而冷漠。 “楚大人,这位公子似乎是韩公子韩小姐的好友,是否有什么误会?” 不远处,数道身影迅速走了过来,他们皆是沧州城中的武官,是韩韬略的亲信! “诸位,所有事情,本官已经言明了!”楚鸿图沉声道,丝毫不理会几人。 韩仙儿紧张地看着赵阳,小脸上流露出一抹慌乱。 楚鸿图,果然邀请他们过来,就是要除掉阳公子的! 可是,她半点都没有想到,楚鸿图竟然做得这么雷厉风行! “而今是家母寿宴,本官解决了此人,为沧州百姓还一个太平!”楚鸿图大义凛然道,“之后再请诸位再为家母祝寿!” 他话音落下,站在韩洛这边的一众显贵都眉头紧皱起来。 他们又齐齐看向赵阳,神色担忧。 看样子,今日是难以保住此人了! 可是,赵阳的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笑容。 “楚大人,还真是厉害!”他鼓着掌,仿佛没有察觉到楚鸿图的杀意一般! 楚鸿图双眸微眯,看起来,赵阳还像是有什么倚仗一般。 “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赵阳挑了挑眉。 “你今日,必死!”楚庸在一旁寒声说道,他终于弄清楚了父亲的用意,快意至极! 这时,韩府大门外,一名书生的身影也缓缓走了出来。 “楚大人,还是赶紧杀了此人吧,我已经查明,此人不止冒充活佛,更是还曾冒充皇亲国戚!”书生正是方瑜,他手中亮起一枚令牌,“本官是太子亲卫,奉命调查此人!” “原来是太子亲卫!”四周众人皆是神色震动,紧盯着方瑜。 楚鸿图对方瑜点了点头,再度看向赵阳,神色冰冷。 方瑜出现,就是要打消赵阳的后手! 他已经自方瑜那里得知,赵阳,正是沧王! 现在赵阳就算亮明身份,赵阳又能如何? “原来如此,楚鸿图,方瑜,这就是你们所设计的局?”赵阳扬了扬眉。 闻言,方瑜目光微凝,赵阳竟然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方瑜,太子亲卫,呵呵!” 赵阳冷笑,“太子如此看重本王,还真是让本王不知该怎么处置这个太子是好了!” “本王?” 四周众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赵阳的自称。 “这位乃是沧王!” 薛清源在一旁高声喊道,“沧王殿下前来沧州城,已有数日!” “来自韩仙儿的震撼值+1093……” “来自韩洛的震撼值+1092……” “来自……” “沧王!” 韩洛和韩仙儿瞪大眼睛,阳公子,竟然是沧王殿下! “大胆,竟敢冒充沧王!”方瑜冷喝! “老薛!” 赵阳骤然一挥手,薛清源的身形顿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楚鸿图的身前! “不好!” 楚庸怒喝,对于眼前一幕,完全没有料到! 四周一众差役也警惕地盯着赵阳。 “冒充?”赵阳嗤笑起来,“本王的身份,何必冒充,又何须跟你们解释?” 方瑜脸色狂变,大手一挥:“抓住此人!” 可赵阳的动作更快,袍袖之中,渗出浓浓烟雾,瞬间,将整片区域都弥漫住了。 韩洛和韩仙儿茫然地看着四周,便听到赵阳的声音自他们耳畔响起。 “随我走!” …… 沧州城中,一张张告示张贴了出去。 百姓们围观着告示,神色惊动。 “活佛,是沧王殿下!” “原来如此,可恶,这知府大人,竟然想要杀活佛!” “我当日便看到,知府府邸中,传出一阵烟雾,我还以为是活佛又大显神威了!” “告示上说,让我们去沧州城城门!” “还不快去!” 百姓们奔走相告,悉数向着沧州城城门赶去!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参见沧王! 沧州城城门。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越来越多,将整个城门围堵的严严实实。 活佛,还是当今陛下亲自册封的沧王! 更是被沧州知府袭杀!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沧州城便都轰动了起来。 轰隆隆! 沧州城所有差役,全部被调动,身穿甲胄,向着沧州城城门赶来。 楚鸿图和楚庸骑马而来,率领一众差役,威吓四方。 楚鸿图扫视四周,神色沉凝。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一番谋划之下,赵阳竟然直接掀桌子,不玩了! 他还是轻敌了! 只一天的功夫,他没有找到赵阳,反倒是让赵阳在整个沧州城,聚集起了数万百姓! 城门处的百姓,汇聚成人海,人头攒动,看不到边际。 而城门前,更是早已搭了一座高台。 赵阳站在高台上,目光悠悠地看着楚鸿图。 “楚鸿图,你身为知府,谋害本王,大逆不道!” 赵阳声若洪钟,传遍四周。 他已然兑换了七品武学,狮子吼! “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沧州城们处,所有百姓们也都齐齐高呼! 他们冷冷盯着楚鸿图,愤慨无比。 楚鸿图脸色一僵,高喊道:“你这贼人,假冒沧王,罪不可赦!” 可他的声音,传出去,却被众人的声音轻易盖过。 “那活佛,也是你的安排,欺瞒百姓,聚拢钱财,你才是罪无可赦!” 赵阳细数着楚鸿图的罪责,令四周所有人心中愈发群情激愤! “所有人听令,杀死那假冒沧王之人!”楚鸿图怒声高喊。 在他身后,所有差役们,皆手持兵刃,向着所有百姓们威慑而去。 顿时间,沧州城百姓们,连连后退,警惕地盯着这些差役,愈发愤怒。 韩洛和韩仙儿紧盯着赵阳,赵阳只来了沧州城几日,竟然就已经将楚鸿图逼到了这种刀兵相向的地步了! 不过,他们面前的百姓们虽多,可也不能让他们耗费生命,阻挡这些差役们。 “百姓们,后退!” 赵阳高声传出,四周百姓们纷纷聚拢起来。 而那些差役们,则趁机继续向前。 楚鸿图冷冷看着眼前情况,目光清冷,如今的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万万没有想到,赵阳竟然来这么一手。 可这时,赵阳注意到那些差役们的情况,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下一刻,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楚鸿图的身前。 “你!” 楚鸿图浑身一颤。 哧! 可这时,薛清源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入了楚鸿图的身躯! 楚鸿图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来自楚鸿图的震撼值+1455……” 噗通! 楚鸿图的身影重重倒在地上。 “楚鸿图已死,所有人,束手就擒!” 赵阳冷漠的声音响起。 一众差役们瞬间丧失了斗志。 赵阳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楚鸿图跟他玩这些,简直是傻了! “赵阳!” 楚庸嘶哑而又疯狂的声音响彻。 “抓住所有人,听候发落!” 赵阳大手一挥,沧州城中,“所有差役,抓住罪魁祸首,可戴罪立功!” 听到此,那些差役们再不敢有所犹豫,纷纷向着楚鸿图的亲信冲去。 楚鸿图已死,他们没有了主心骨。 现如今,他们只能保命! 一场战斗,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 韩洛和韩仙儿目光微凝,满脸震惊。 楚鸿图,就这么死了! “仙儿,韩兄,一切已定。” 赵阳微微一笑,他站在高台上,宛如一尊少年神灵! “我等,参见沧王殿下!” 韩洛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率先向着赵阳参拜而下。 而四周所有人,也都齐齐参拜起来。 赵阳目视四方,看着系统面板的震撼值! 他已经准备,要来,就来一波大的! 他的震撼值,已经积累到了海量! 可是,这还不够! 沧州城外,一大队人马急速赶至,皆身穿甲胄。 赵阳向着那些人马看了一眼,脸上流露出一抹笑容。 “韩兄,仙儿,你们的父亲来了!” …… 是夜,沧州城中,仍旧一片轰动。 灯火辉煌! 沧王殿下,扫除沧州城中大逆不道之人,还了沧州城一个清明! 这是沧州城天大的喜事! 聚仙楼中。 赵阳迈步走了进去。 司夏眸光内敛,静静地看着赵阳,俏脸上满是复杂神色。 “沧王殿下!” 司夏的语气中,透露出一抹难言的清冷。 “司夏姑娘,你已经见到我了。”赵阳走到司夏身前。 唰! 司夏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可她浑身颤抖,却没有向赵阳刺出去。 赵阳迈步走上前,仿佛没有看到司夏手中的匕首一般,他轻轻抓住司夏的手腕。 “沧王,你骗我!”司夏寒声道,眼眶却红润起来。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会对我有如此恨意!”赵阳神色平静道。 “恨?” 司夏笑容惨然,经过前几次的接触,她对赵阳,恨的起来吗? 她不知道! 一抹清冷与决然,自她眼中渲染开来。 “沧王,十六年前,我全家上下的凄惨下场,皆拜你所赐!”司夏银牙紧咬,嘴唇毫无血色。 “十六年前,我可还刚出生!” 赵阳摇了摇头,他大致明白了,“司夏姑娘,你所说的,是十六年前的那场羽妃刺杀太子一案吧?” 司夏点了点头,抓着匕首的手不自觉紧握起来。 “那是一场针对我母妃的诬陷!” 赵阳沉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冰冷寒芒,“而我,这一次,要为母妃洗刷冤情!” 他又看向司夏:“若你对我有所误会,我不多解释,你可随我一同前往京城,届时,你看清了真相后,便好好想想,是否还想要杀我!” 司夏美眸一睁,神色复杂无比。 待到赵阳松开握住她胳膊的手,她手中的匕首终究是无力地落在地上。 …… 沧云县! 师爷连滚带爬地跑到县衙之中。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 黄县令手持茶盏,正要喝着茶水,脸色顿时沉凝起来,“何事?” “沧王,沧王他回来了!”师爷急切道,“他带着人马回来了!” “什么!” 黄县令捏着茶盏地手顿时猛地一颤,茶水泼洒在他的手上,也恍然不觉! ------------ 第三百三十三章 沧王,反了! 沧云县县衙外。 黄县令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脸色顿时僵住。 县衙外,一行身着整齐戎装的兵士们,正目光冷漠地盯着他。 而自兵士们身后,赵阳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连忙跪了下来。 “黄县令,何必如此?”赵阳冷冷一笑。 “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324……” 黄县令顿时浑身一颤,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阳。 他嘴硬道:“下官……下官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道?” 赵阳挑了挑眉,手臂一挥。 咕噜噜! 顿时间,几颗头颅滚落在黄县令的身前。 黄县令看着那几颗头颅,身子顿时瘫软了下去。 那正是山寨那边的大当家和虎三等人。 “冯一河,跟黄县令好好说说,他做了什么!”赵阳慢悠悠道。 冯一河当即迈步上前,死死地盯着黄县令,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你勾结山贼,为祸百姓,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 他缓缓诉说,将黄县令所犯罪责,一条条说了出来。 “该当如何?”赵阳向冯一河询问。 “千刀万剐!” 冯一河咬牙切齿道。 赵阳不再去看黄县令,转身向着一旁走去。 “殿下!” 黄县令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他连忙向着赵阳求饶,“殿下饶命!” 可赵阳丝毫不再去看黄县令一眼,始终冷漠无比。 冯一河大手一挥,几名兵士,顿时快速上前,抓住黄县令,向着远处走去。 “昭告沧云县,祸首已除!” “是!” 冯一河应声,又向着赵阳跪了下来。 “卑职……叩谢殿下隆恩!” 赵阳走到冯一河面前,将冯一河缓缓搀扶起来。 他眨了眨眼,笑道:“老冯,可愿随我去一个地方?” “刀山火海,卑职也必配殿下一同前往!”冯一河神色坚毅。 “那地方,还真算的上是刀山火海!” 赵阳缓缓道,“不过,也该去赌一把了!” “殿下……去哪?”冯一河疑惑地询问道。 “京城!” …… 京城,皇宫,大殿。 皇帝赵玄清高座龙椅之上。 文武百官站在大殿上,神色沉凝。 太师张存中,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季游则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镇国公庞渊率先上前,向着赵玄清沉声说道:“陛下,沧王赵阳,谋反!” 文武百官皆沉默不言。 沧王,反了! “老臣以为,应当立即派人,尽快剿除沧王叛军!” 庞渊寒声说道,眼中满是杀意。 “此事,可查清?”赵玄清沉声询问。 “禀奏陛下,沧王斩杀沧云县县衙官员,斩杀沧州知府,协沧州叛军,向着京城而来,自然是谋反!”庞渊寒声道。 赵玄清脸色复杂,脑海中浮现出赵阳的身影。 这个十几年来,他都未曾多看的十五,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情! “陛下,沧州距离京城,只有一州之地,若是他协兵而来,恐怕……” “应当立即派军镇压!” 庞渊身后,一众大臣纷纷上前,请示赵玄清。 “太师,你以为如何?” 赵玄清看向张存中,沉声询问。 “陛下,此事,或许应当查明真相!”张存中缓缓道,“老臣得悉,那沧州知府,假托活佛之名,搜刮民脂民膏,而那沧云县县令,更是为祸四方,竟勾结山贼,这些,镇国公可都未曾说明!” 赵玄清双眸一眯,看向庞渊。 “可陛下,十五皇子协大军而来,这又作何解释?”庞渊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向着赵玄清说道。 他心中冰冷,赵阳如今的做法,他也不知道赵阳要做什么。 这极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十五皇子,只是册封到了沧云县,竟然就协兵谋反! “那便依镇国公所言,调派大军,镇压沧王!”赵玄清沉声道。 “报!” 可这时,大殿外,传唤太监的声音急速响起。 “传!” 赵玄清挥挥手。 “禀奏陛下,沧王殿下传来书信!” 太监的声音恭敬响起。 “嗯?” 赵玄清目光一凝。 而文武百官们,皆是议论纷纷。 “念!” 赵玄清蹙眉道。 “陛下,儿臣明日抵达京城,并未有谋反之意,一切,待儿臣明日在大殿中,与陛下详说!” 书信中,只有这寥寥几字。 可闻言,大殿中文武百官却是一片喧哗。 “明日?” “沧王谋反之事,今日才刚刚传到京城,为何……” “为何这么快!” “沧王要赶来京城,这不像是谋反啊!” 大臣们纷纷议论着,对于赵阳的行为,疑惑不解。 “陛下,而今沧王要赶赴京城,或许并非谋反!”季游缓缓说道。 “不是谋反?” 庞渊却是冷笑了起来,“沧王未听宣召,私自赶赴京城,这与谋反又有何异?” “陛下,不得不防啊!” 庞渊又对赵玄清说道。 赵玄清点点头:“调动禁军,诏令京城,传讯各方!” “是!” …… 一场朝会,直至午时,才终于落幕。 张存中和季游一同向着皇宫外走出。 季游眉头简直要拧成了疙瘩,他看向张存中,询问道:“太师,沧王殿下,究竟要做什么?” 张存中摇摇头:“他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我等,静观其变吧!” 两人刚走出宫中不久。 正要离去,却见不远处,站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薛清源和司夏! 张存中和季游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疑惑。 “清源,你们……怎么这么快便到了?”张存中连忙上前询问。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季爷爷,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几人远离皇宫,马车上,司夏沉声向季游询问。 “当年,是皇后和庞贵妃针对羽妃娘娘的诬陷……”季游轻叹,将当年的事情缓缓诉说,“这些,我不与你说,只是想让你放下报仇的心思,你去见到沧王了吗?” 司夏点了点头,脸色复杂。 原来,她真的误会了赵阳……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张存中又询问道,“自沧州到京城,最快,也得数日路程吧?” 薛清源摇了摇头,脸上还是带着一抹震惊:“殿下说,那叫做……汽车!” ------------ 第三百三十四章 新皇登基!(大结局) “宣沧王进殿!” 皇宫大殿中,赵阳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走到了大殿中。 他抬头凝视着赵玄清,神色平静。 “放肆,反贼沧王,来到这金銮殿上,为何不叩拜陛下?”庞渊寒声喝道。 赵阳看向庞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庞渊,别着急!” 他又看向赵玄清,笑道:“儿臣参见父皇!” 只是,说话间,他依旧站立着。 赵玄清目光沉凝,紧盯着赵阳。 “十五,你举兵来京城,是要谋反吗?”赵玄清缓缓道。 “回禀父皇,并非如此!” 赵阳笑着拜了拜手。 “还说不是谋反!”庞渊急忙喝道。 啪! 下一刻,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大殿。 庞渊惨叫一声,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翻转起来,才重重落地。 “来自庞渊的震撼值+1035……” “来自赵玄清的震撼值+331……” “来自……” 庞渊捂着脸庞,简直被抽懵了! 他紧盯着赵阳,满脸不敢置信! 赵阳嘴角微勾,挥了挥手,他依旧站在原地。 九品武学,皇天掌! 谋反的消息,是他刻意放出去的! 举世皆知! 与之相对应的,是恐怖的震撼值! 足以让他兑换出,超乎世上所有人所想象的东西! 九品武学,只是其中之一! 他目光平淡地扫了庞渊一眼,这一巴掌,他连千分之一的力道都没用上! 他现在,只是暂时不想要庞渊的命罢了! 他要让这些人,一起死去! 血债血偿! 金銮殿中,所有大臣们全都惊了。 他们未曾看到十五皇子出手,可庞渊,却切切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弄不清楚! 但他们知晓,这一定是十五皇子的手笔! “十五,你……”赵玄清声音带着一抹愠怒。 “父皇!” 可未等赵玄清说完,赵阳已然迈步上前,向着赵玄清拱了拱手,“儿臣请父皇退位!” “什么?!” 顿时间,所有大臣们的脸上,全都流露出了浓浓的震惊! 沧王,果然是谋反了! “大胆!” 当即有庞渊的亲信上前,怒指赵阳。 其他大臣们,也都怒气冲冲地盯着赵阳。 赵阳的动作,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陛下,沧王殿下圣明!” 这时,有一道声音,冷不丁自群臣之中响起。 所有人皆转头望去,便见张存中已然走了出来。 “太师,你!” “沧王殿下,可继承大统!” 季游也走了出来,沉声说道。 “恳请陛下,退位,让沧王殿下,继承大统!” 在两人身后,半数文武百官,齐齐跪下! “你们……你们是在谋反!” 庞渊的亲信们连忙喝道。 赵玄清脸色难看,他紧盯着赵阳。 “十五,你……”赵玄清指着赵阳,又摇了摇头,脸上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着一股错愕。 他在位,近二十年了! 当年,他的皇位,几乎也是如此来的! 而赵阳所做,比他更为果决! “你有这个能力吗?”赵玄清缓缓问道。 “禁军在外,你不顾你母妃吗?” “回禀父皇,母妃,已被我接出皇宫了!” 赵阳微微一笑。 他早就嘱咐文忠,前去冷宫,把他母妃接了出来。 “陛下,而今,已成定局!” 秦国公文碌走上前去,与赵阳点了点头。 “做得倒是圆满。” 赵玄清缓缓自龙椅上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那京城禁军又当如何,各地军营,你又当如何?” “报!” “不必报了!” 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秦元擎身穿甲胄,迈步走入大殿。 在他身后,陈瑾墨与一众兵士紧随其后! 赵玄清凝视着秦元擎,双眸眯起。 “陛下,我等皆顺从沧王殿下的安排!”秦元擎缓缓道。 “秦老将军,为何你也……” 庞渊终于回过神来,脸色苍白,指着秦元擎。 秦元擎淡淡地扫了庞渊一眼,看向赵玄清,躬身道:“陛下,那钢质铠甲,乃是沧王殿下之法!” “什么?” 所有人都心中震动。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阳! 钢质铠甲,乃是数月之前的事情! 随着新铠甲出现,与金国的交锋,整个赵国,彻底完胜! 大获全胜! 这消息,才刚传到京师不久。 而这,竟然是沧王的所出的办法! “十五,你觉得真是超出朕的预料!”赵玄清赞赏地看了赵阳一眼。 “父皇,你该好好颐养天年了,这赵国,儿臣会帮父皇壮大的!” 赵阳慢悠悠道。 而今的形势,已然明了。 而后,赵阳一步步向着龙椅走去。 他向赵玄清点了点头,迈步坐了下去。 “新皇登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存中和季游等人,顿时参拜起来。 赵玄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光复杂。 大势已去! 这场逼宫,赵阳做得,万分成功! “给朕父皇赐座!” 赵阳缓缓抬手,“册封父皇,为太上皇!” “册封朕的母妃,羽妃,为皇太后!” 这是他颁布的第一条旨意! 文武百官皆应允,山呼万岁。 而庞渊等人,则讷讷瘫在一旁,惊慌无比。 “扫清乱贼!” 赵阳下一条旨意,便是报仇! 庞渊彻底茫然了,一名名兵士上前,拖着他们的身躯,向着金銮殿外走去! “皇后、庞贵妃、太子、四皇子……一个都不要放过!” …… 凤宁宫中。 “母后!” 赵阳提着一堆现代营养品走了进来,“这些可都是寻常时节吃不到的,您平日里多吃点,补补身子!” “阳儿,如今你已是皇上了,该当勤于政务才是,我这里一切安好。”羽卿华欣慰地看着赵阳,“明日登基大典,你该早做准备才是!” “张太师和季大人他们帮着呢!”赵阳笑了笑。 四皇子和太子,已然被他彻底解决了! …… 京城,登基大典。 文武百官静静站立着,恭敬地看着最前方一人。 薛清源、冯一河、韩洛、韩仙儿、司夏、陈瑾墨……位列另一侧。 而赵阳,则站在最前方,面前,是一座阶梯。 他缓缓迈步,走上阶梯。 阶梯顶峰,是一张龙椅! 赵阳缓缓落座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爱卿平身!” 赵阳抬头睥睨四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接下来,他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