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章 阊门后裔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佘文芳在怀虞松远的时候,就吃尽了他的苦头。请使用访问本站。 从怀孕四五个月开始,虞松远顽劣的本性已经显山露水。每天都有那么三两次,要在胎内上窜下跳,拳打脚踢一番。常常吓得佘文芳和佘文秀姐妹俩惊惶失措,不知道怀的会是何方妖孽,会不会自己从肚里蹦出来。 怀胎到六个多月时,一次佘文芳在自家菜园内摘豆角,突然感觉腹部被人重重捣了几拳,疼得她直哆嗦,嘴里直抽凉气,一屁股跌坐在田梗上。左右瞅瞅,周围并没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肚子里的儿子几记重拳,直接把她放倒在地。 佘文芳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等虞松远出生后,每想起此事,就恨得不行,忍不住想狠揍他几巴掌。 当时正是三年自然灾害之后,大队的食堂倒了,各家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夜里大着肚子的母亲,被虞松远在肚内闹腾得翻江倒海,睡不着觉,苦不堪言,也愈发胆颤心惊,提心吊胆。 虞新河安慰妻子说,“现在是治世,出不了妖孽。这个小王八蛋如此闹腾,我生养了这么多孩子,恐怕就这一个是来继承我衣钵的。将来要么是个经世济国的大才,要么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子。” “混子”,是苏北方言,指那些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为害乡里的混世魔王。其实在心里,虞新河已经对这个小儿充满了期待,他是怎么也不相信,凭他虞新河会生出个小混子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虞松远象还没闹腾够似的,竟然拒绝出来。母亲临盆时,他非但没有自己蹦出来,相反,却因胎位不正,导致难产,差一点要了佘文芳的命。 母亲拚了老命,才终于把这个天生顽劣的儿子给生了出来。凌晨时分,一声嘹亮的啼哭,宣告了婴儿虞松远的诞生。 用称一秤,九斤半,举家欢腾。可佘文芳却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一下子昏死了过去,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据小婶佘文秀说,虞松远一生出来,头发就是黑的,精神得很。接生婆将他抱给父亲虞新河看,他已经自己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父亲。 虞新河恨恨地说,“孽畜,你妈是让你闹腾死了,老子一定要把你这个小王八蛋养大,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虞松远出生后,最不同凡响的是他的大嗓门。据说宣告诞生的那一声啼哭,声音悠长凄厉,象军营里嘹亮的军号一样,全村所有人家一户不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平时,他绝不象别的孩子哪样胡乱哭闹。每天只哭闹三次,就象被开水烫着了似的,骤然而起。一般中午、晚上和夜里,各啼哭一次,非常规律。 他的哭声也很特别,声音高亢嘹亮,是所有孩子中最大的。夜啼的时候,全村人都会从睡梦中被吵醒。而且,一旦啼哭,喂奶或哄、抱都没有用。也就一会儿,哭闹完了,该睡觉就睡觉,该玩就手舞足蹈,自言自语,不亦乐乎。 虞松远与他的叔伯兄弟虞松权同岁,佘文芳生下虞松远后三个多月,佘文秀也生下了虞松权。两个婴儿放在一起,据说,只要虞松远哭了,虞松权必哭。虞松远不哭,虞松权绝不会哭,整齐划一得很。 佘文芳和佘文秀是孪生姐妹,又是妯娌。或许是亲上加亲、血脉相连,两个小儿也亲如一人。虞松远心眼多,霸道,但却极爱惜小弟。刚会说话、走路,两幼儿放一起玩,进进出出,虞松远总是拉着虞松权的小手。 地里农活忙,把他们关在家里,他们自己会玩得花样百出,很尽兴,绝对让两家大人放心。其间,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只要有一个人赶回去喂奶就行了。小兄弟俩一人捧着一只奶吃,不争不抢,不够吃也绝不会打架、吵闹。 四五岁时,两人顽劣的本性就暴露无遗,开始作大孽了。通常的模式是,虞松远是个业根,虞松权只是冲锋陷阵。五岁开始,就让大人深恶痛绝。“劣迹昭彰、作恶多端”,这就是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对自己小儿子的评价。 那时候,女人上厕所都是用马桶,虞松远兄弟两人经常见到母亲和小婶撅着大屁股上马桶的情景。他们玩心顿起,先从屋后的老榆树上捉了十几个洋辣子,用草棍夹着在纸上不停地摔,摔下大量的枝刺和毒毛。然后,将这些枝刺和毒毛小心地撒在佘文芳和佘文秀的马桶盖上。 当天夜里,佘文芳和佘文秀先后中招,两人都象被火烧着似的,从马桶上蹦起。屁股红肿,酸辣刺痛,坐卧不宁,异常痛苦,两家几乎一夜无眠。 幸好虞新河熟读古籍,颇通医理。他和虞新民顾不上教训两个顽童,而是半夜里爬到老榆树上抓回一小堆洋辣子,小心地用手指指腹翻开其肚皮,用其体内液体涂抹两个女人的腚上、大腿上。直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才恢复正常。 搞清原委后,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忍不住哈哈大笑,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则羞愤不已,恨得牙根痒痒,又哭笑不得,几乎要暴走。 恶作剧的代价是,两个同为五岁的顽童,被自己的母亲摁住一顿暴打,屁股红肿了好几天。其实,因恶作剧而被母亲拾掇,在他们的童年历史上,几乎每一天都在发生,就从未停止过。 虞新河有三儿两女,大儿子虞松东已经当兵去了,大儿媳是大队妇联主任,负责全大队计划生育,已经分家另过。二儿子在上学,三儿子就是虞松远。大女儿当民办老师,后来随军到福建。小女儿比虞松远还要小四五岁,是老两口最宠爱的老巴子。 三个儿子中,虞新河最喜欢、也最让他cāo心的,就是这个小儿子。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到六七岁时,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已经隐隐感觉到,顽童虞松远顽劣中已经透出丝丝不同凡响的味道。 虞松远七岁的时候,虞家村大队第六小队来了两户从苏南来的下放户,且都戴着“帽子”。早在两户人家来之前,虞新河听说两家都是从苏南来的,便让虞新民在虞氏宗祠和虞氏老宅的地基上,给他们建房子。 “不行,坚决不行!”政治队长周昆一听,跑到虞新河家里找到虞新民,坚决表示反对。 虞新民是六小队生产队长,运动归政治队长管,给下放户建房子可是归生产队长管。于是,他反问道:“两幢房子而已,怎么就坚决不行?” “这两户,一户是现行反革命家属,一户是‘黑五类’,都是专政对象。他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教育改造的,房子建在这么好的地方,难道你是要优待他们?”周昆慷慨陈词。 虞新河递给周昆一支烟,“这是两码事,房子建在哪和教育改造不搭干。他们是从我们虞氏祖先的故地来的,生活上给予一点关照,是人之常情!” 虞新河都说话了,周昆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嘴上同意了。 虞新河兄弟俩和佘文芳姐妹俩,在十里八乡威望颇高。他们成名于抗日战争时期,是著名的抗日英雄,在灌河两岸威名赫赫,无人不晓。在虞家村,虞新河是族长,虞新民是六小队生产队长,他们德高望重,无人能挑战这种岁月积淀起来的权威。 虞氏兄弟还未见人,就出手相助这两个下放户,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虞氏宗族的祖籍也在苏南,他们的根也在吴中。他们对从祖先的故地苏南下放而来的下放户们,心理上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身为豪门望族的虞氏祖先,为何要从苏南鱼米之乡、富庶之地,迁入蛮荒凄凉的苏北苇荡草滩上,这不是疑案而是历史真实。它源于明朝初年,那场历时一百余年的人口大迁徙,也就是明初著名的“红巾赶散”(或“红蝇赶散”)事件。 大明洪武初年,开国皇帝朱元璋下旨疏散江南人口。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初定天下的朱明王朝,开始迁徙苏、松、杭、嘉 、湖诸府富绅4000余户,至临濠垦田。强制迁移江南富商大户14万户,到凤阳府安置。 在此后的一百余年间,明王朝又陆续将江南各地的富户举家、举族迁徙到苏北各地。据史学家估计,祖籍江南的富绅大户,累计约有45万人,从吴中各地“奉旨”到苏州城西北的阊门集合,然后在官军的押送下,乘舟远行,迁徙到位于苏北的扬州府境和淮安府境安置。 这场历时百年、规模空前的人口大迁徙,史称“洪武赶散”或“红巾赶散”。 祖居苏州句容的江南望族虞氏一脉,其首字辈共五十八个兄弟,正是在洪武初年这场惨绝人寰的人口大迁徙中,率全家数百口从苏州的阊门出发,在官军的押解下,走水路来到当时是漫漫盐碱地和一片无边芦苇荒滩的苏北,煮盐捕鱼,插草为标,垦荒建埠,繁衍生息,人丁逐渐兴旺起来。 虞氏“五十八首”定居苏北后,在其后的数百年里,历经明、清两朝及民国期间的大混乱,其分支又多次迁徙,到新中国成立时,苏北虞氏子孙已经遍布全国各地。 到虞松远父亲虞新河这辈时,因数十年战乱频仍,曾经高大威严的苏北虞氏宗祠,早已湮灭于战火销烟中。留在苏北祖籍的也仅剩数万人,分布在以虞家村为中心的若干自然村中。 虞松远从未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舅爹舅奶(苏北方言,外公外婆),更不用说享受来自他们的疼爱。父亲和小爷从来对自己的家世讳莫如深,虞松远年龄稍大后,只能从村里的老人们口中,打探得一星半点自己曾经辉煌的家世。 ------------ 第二章 浴火重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日本人来之前,爷爷是虞家村的族长,也是著名乡绅。请使用访问本站。1939年chun,日军从二圣港登陆,很快占领了县城和灌河两岸的广大乡村。 1940年夏天,驻县城的日伪军突然围困了虞家村。日本人逼迫爷爷出任县维持会副会长,如果不从,将烧毁虞氏宗祠,并烧死他夫妻二人和全家。 正值盛年的爷爷没有犹豫,虽然只是一介乡绅,在苟且生命与民族大义面前,他选择了后者。当辉煌的虞氏宗祠和虞家老宅被日伪军点着,即将变成一片火海时,爷爷没有丝毫胆怯,却捋着长须,面对日寇的刺刀仰天长笑。 他拄着拐杖,戴着瓜皮帽子,搀着盛装的奶奶,在虞家村数百名村民的注目下,一步一步地,颤巍巍地,走进烈焰之中。全家二十余口老少,抱在一起,与虞氏宗祠、虞家老宅一起,被熊熊大火化为灰烬。 那一年,爷爷五十出头,奶奶不到四十岁。 老人们说,日本人撤走后,大火烧了大半夜,虞氏宗祠、虞家老宅成了一片断垣残壁,虞家村男女老少几百口,全部跪倒在废墟前,痛哭失声。凌晨时分,天降暴雨,呜呜咽咽、噼噼啪啪的大暴雨,一直下了二天两夜。 虞氏宗祠和虞家老宅大火烧起之时,虞新河带着弟弟虞新民和佘文芳、佘文秀姐妹,躲在家塾内院的枯井之下。这口枯井,底下有一个砖砌的小房间,里面常备少量水和食物。井口被藏匿在夹墙之内,较为隐蔽。 日本人来了后,爷爷为了防备为一,专门改建了书塾,秘建了这一设施,作为危急时儿女们的逃生之路,不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日军突然进村,在抓走爷爷奶奶时,已经将全村封锁。爷爷请的家塾老师佘先生,在日寇进入家塾搜查之前,迅速将四个孩子推进夹墙之内,并让他们进入枯井中躲藏。而他自己,安然端坐在家塾之内,铁心追随虞老爷夫妇踏焰西去。 佘先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是从沈阳逃难而来的旧式文人,还是前清的秀才。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无所不晓。 芦沟桥事变后,他带着两个女儿,从北平顺着陇海路,一路逃荒到苏北。当时,饿殍枕藉,遍地难民。奶奶专门在村里开了粥棚,救济逃荒的难民。 据说佘先生带着两个十岁出头的同胞女儿,走到虞家村时,三人都走不动了。或者这就是缘分,奶奶在粥棚内看到佘先生的两个泥猴子一样的孪生女儿时,小脚也就跟着就挪不动了。 两个小姐妹头发乱得象一堆稻草,身上脏得象两个泥人,睁着两双惊恐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奶奶。奶奶将她们领回家里,让她们洗澡换衣,收留了她们父女三人。 爷爷只与佘先生交谈了一次,便请他做起了家塾的老师,奶奶则收佘氏姐妹俩为义女。从此,佘先生便在虞家村安顿下来,做了两年多时间的家塾先生,教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和自己两个女儿读书。 虞氏宗祠和虞家老宅被焚毁的当夜,凌晨时分,虞新河带着弟弟虞新民和两个小姐妹,冒着大雨钻出废墟,逃离村庄。他们躲躲藏藏,避开村庄和行人,步行向东走了一天二夜,来到海边千里芦苇荡内的一个小村庄。 虞新河的姨父姨母家,正是在这个叫半沙村的小村庄里。已经14岁的虞新河带着三个都是11岁的弟弟妹妹,在姨父姨母家躲藏了两年。1943年chun节后,他们离开姨父家,开始流浪四乡,只到日本人投降后,才返回虞家村。 虽然父亲母亲和小爷小婶对这二年的经历,口风很严,不曾对外透露一星半点。但村里的老人们都信誓旦旦地说,这两年间,县城和全县各据点,一天也没安宁过,日本人、汉jiān一旦落单,就会被人杀死。到日本人投降前,参与虞家村大屠杀的日本人和汉jiān,基本都被追杀殆尽。 虞松远曾感到怀疑,也觉得难以想象。父亲当时只有16岁,而妈妈和小爷小婶都只有13岁,他们只是四个孩子,这怎么可能? 姨父家所在的半沙村,离日军据点二圣港只有三十多华里。这里人烟稀少,村庄四周都是草滩和芦苇荡,偏僻荒凉,是一个游击区。与这里相隔不足二十公里的废黄河和中山河南边,就是新四军三师八旅的根据地。 姨父叫章文伯,是一个小地主,与虞松远爷爷一样,都是有胆有识有血性的苏北进步乡绅。他自幼习武,性格刚烈,曾在军阀张邦昌的部队当过两年营长。 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奉军陈师长江。1925年10月,孙传芳吹起反奉号角,奉军大败,江苏督办杨宇霆仓皇北逃。此战直军大胜,孙传芳成了五省联军总司令,苏北全境被直军占领。兵锋直达徐州,与山东督办张宗昌对峙。 姨父重伤,不得不离开东北军。他带着全家躲到海滨千里荒草滩和芦苇荡中,垦荒种田,逐渐有了家业。姨父生性刚烈,宁折不弯,在东北军数年,骨子里面染上了不少绿林豪情。用姨母的话说,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在姨父家两年,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跟着姨父习武、练枪法,力气、武功、枪法都大有进步,尤其是虞新河的长短枪枪法,虞新民的飞刀神技,几乎都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一心报仇雪恨的佘氏姐妹俩,也跟着哥哥习武练功。 1942年农历二月初六夜里,天气yin沉,乌云翻滚。驻在二圣港的日军一个小队,加上伪盐警队共150多人,对二圣港周边乡下进行扫荡。 鬼子从村外的三座坟方向奔袭而来,村里及周边村庄的村民都跑反去了。姨父没有跑,他带着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以及自己的两个儿子、五个侄子,下决心利用暗夜攻击这股日伪军。 日伪军带着一百多辆小推车,车上装满了从沿途村庄抢劫来的粮食、物资。他们迅速包围了半沙村,见村民都已经跑反去了,村庄内阒无人声,便准备进村抢劫。姨父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侄子,守在村庄西头。虞新河、虞新民带着其他人守在村庄东头。 只有13岁的佘氏姐妹,则一人提着一支盒子枪,每人的腰上都挂着两枚日本产的香瓜手雷。她们守着内宅的门,负责保护姨母的安全。姨母腰里也插着手枪,她按照姨父的安排,将细软打好两个包袱,随时准备向中山河南岸转移。 “砰!” 当日伪军大摇大摆地快接近村庄时,姨父的盒子炮率先响了。十几枝长短枪立即泼出一阵弹雨,几枚日本生产的香瓜手雷,在敌丛中爆炸。敌伪毫无防备,一下被打倒**人,剩余的敌人立即逃回了村外的壕沟内。 日伪军迅速整理队伍,开始攻击村庄。两个掷弹筒象长了眼睛一样,不时对村庄内的火力点进行轰击,姨父的两个侄子都被炸伤,三名家丁被炸死。虞新河手上的家伙是一长两短,他带着仅13岁的虞新民,迅速爬到草房顶上。两人精确瞄,连续几枪干掉了日军掷弹手。 日军的机枪象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向他们泼来一阵弹雨,兄弟俩已经快速转移到旁边的房顶上,精确击杀敌两名机枪手。他们不断变换位置,从一间房屋顶跳到另一间房屋顶,不断精确点shè露出脑袋的昌伪军。 虞新河眼力好,隐约看到一个日军不时举起指挥刀,仔细瞄准后,一枪爆了日军军官的脑袋。由于是对周边乡村进行扫荡,日军只有一个步兵小队,未带迫击炮。掷弹筒和机枪被压制,火力就受到影响了,几轮进攻,都被打退,又丢下几具尸体。 在暗夜的掩护下,整整两个多小时,日伪军一百多人,竟然被十几个乡民和十几条长短枪,死死压制在村外的壕沟里动弹不得。就在双方相互对峙、僵持不下的时候,新四军驻中山河东杨集、界碑一带的三师八旅第二十四团一个营,得到日军下乡扫荡的情报后,一路奔袭而来,日伪军不得不狼狈撤退。 这一仗,姨父带着子侄十余人,与日伪军一百五十余人对抗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日军中队长克木少佐在内的十一名日伪军被击毙,三十余人被打伤,缴获长短枪十几枝,佐官指挥刀一把。而我仅死三人,伤六七人。 1942年初,新四军《盐阜大众报》,专门报道了乡绅章文伯抗击日寇的英勇事迹。 在日寇占领苏北期间,虞新河与虞新民兄弟一直没有回过虞家村。但是,村里老人们都说,他们在滨海大地上,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不时击杀日伪军零散人员。县侦辑队臭名远扬、血债累累的大队长刘麻子,就是在日寇的眼皮子底下,被他们在一个暗夜,在县城老巢内将其割喉,死状极惨。 刘麻子身长九尺,是灌河河匪出身,武功高强,善使双枪,杀人如麻。日军占领后,他投降日军,当了侦辑队长,新四军和进步百姓,死在他手上的不下数百人。他参与日军火烧虞家村,后又扬言要活捉虞氏兄弟,铲草除根。 1943年端午节夜里,位于县城日军营区内的侦辑队大院,遭到血腥夜袭。当晚营区内未发一枪,没有任何异常,但侦辑队从上到下十七人,这些跟随刘麻子绑票杀人、血债累累的惯匪们,全部被人近距离格杀。伤口都在喉部,极其准确,只有一刀。 这些深入虎穴、惊天动地的除jiān或杀敌行动,虽然“作案人”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日伪军和县城周边的民众,都知道是大仇在身的虞氏兄弟所为。在两三年的时间内,县城和各据点被闹得鸡犬不宁,草木皆兵。一提到“双枪虞新和”和“小刀虞新民”,日伪军人人胆寒,个个魂丧。 ------------ 第三章 羊入狼群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直到日军投降之前,县城各据点,还都四处张贴着伪县zhèng fu用五千元大洋悬赏虞新河兄弟人头的布告。请使用访问本站。 日军投降后,虞新河、虞新民两兄弟,驾着马车,腰插双枪,带着佘氏姐妹俩,风风光光地回到故乡虞家村。此时,家中已经片瓦不存,一贫如洗,但村民们还是共同推举虞新河担任了族长。 虞新河、虞新民在虞氏宗祠和虞家老宅的废墟之上,兴建了两座大草屋。并从枯井里挖出当年佘先生藏匿的书籍、器物和少量金银,决心从零开始,重振虞氏家业。 抗战胜利那年chun节,兄弟俩分别与佘氏姐妹大婚。姐姐佘文芳嫁给虞新河,而妹妹佘文秀,则嫁给了虞新民。据说,成婚大典是当年虞家村、乃至全县的一大盛事,四周乡绅都来庆贺。当时正是国共合作破裂之前,**的县长和国民党的县长,都亲来贺喜。 国共内战开始前,省主席韩德勤手下爱将,国民党苏北四县游击总指挥徐志泰少将,曾对只有20岁的虞新河许以税警团团长的高官厚禄,但虞新河兄弟俩不想参加内战,国仇家恨已报,他们甘愿隐身民间,当回农民。 让成年后的虞松远始终不解的是,爱憎分明的父亲和小爷,为什么没有加入**呢,这成了虞松远后来的一块心病,一直想搞个明白。 父亲和小爷,母亲和小婶,对他们那几年的行踪,从来缄口不言,秘而不宣。但虞松远还是从村子里老人们的口中得知,或许是姨爹的死,让他们选择自愿为民。 姨爹虽然屡次抗击日寇,有功于国家民族,但他是一个旧军人、小地主,性格又过于耿直刚烈。在减租减息和土地改革中,他因闹情绪和消极抵制,而受到残酷斗争,最终郁闷而亡。姨奶也被作为地主婆,游街批斗,后因不甘受辱,在姨爹死后第三天,也投河自尽。 虞松远自己也认为,姨爹虽然是个地主,但他所在的地方,当年都是茫茫苇荡和荒野草滩,他所有的土地并不是抢夺、霸占别人来的,而是他自己带领子侄开荒所得,也难怪他想不通要闹情绪。想到这点,虞松远开始有点理解大和小爷了。 那时候,姨爹的儿子和侄儿们都已经逃到了外地亲戚家。姨爹和姨奶的后事,都是父亲虞新河和小爷虞新民兄弟出面承办的。他们兄弟俩威名远扬,又无可以批斗他们的理由,地方干部们并没有为难他们。 姨爹的死是不是父亲虞新河兄弟俩甘愿埋名乡里的唯一原因,虞松远不得而知。但他能肯定,威名赫赫、英雄无敌、曾令日寇闻风丧胆的父亲和小爷,姨爹姨奶的惨死,肯定对他们的人生选择,产生过重要的影响。 到1949年苏北全境解放时,虞新河早已家道破落,仅剩下几间四面漏风的破茅屋,已成了地地道道的赤贫农户。土地改革时,被评了个下中农的成份。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从老宅地下枯井里悄悄起出的几件古物,包括几本线装古书、一些字画、瓷器,以及一块明代御赐烫金牌匾。 “社教”运动时,村里和全国各地一样,都流行破“四旧”。虞新河的父亲曾是著名乡绅,虽然此时他们家已经是地地道道的贫困农民,但村里的破“四旧”,还是得从他们家开始。 虞新河的三女儿虞琴,主动带着运动积极分子们,来抄自己的家,让虞新河兄弟痛心疾首。精心珍藏多年的这些带有祖先印迹的、起着文化传承功能的古物,瞬间被无情的火焰化为灰烬。 在抄家的人到来前,虞新河兄弟俩匆匆将部分线装古书卷起,藏匿进一口腌咸菜用的大瓮内,埋入茅厕旁边的地下。这十几本书,也才得以幸免于难,成为后来虞家唯一值得珍藏的传家之物。 虞新河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却能武亦能文。他与兄弟虞新民两人,从小练得一身好武艺。但虞新河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直、地道的旧式文化人,一手正宗的苏体大气磅礴、气贯长虹。 由于家学渊源,他们兄弟二人并没有到进步学堂上过学,更没有接受过新思想的熏陶。小时候,家有私塾,他俩与佘氏姐妹,是被封闭在家塾中,读过四书五经,习过诸子百家,历代典藏也多有博览,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 但平时,虞氏兄弟为人极其低调,绝无酸腐之气,一生以勤奋务农为本。他们勤俭持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常生活与全村农民毫无异样。平时在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需要对联时,他们张口就来,信手写出,如此而已。 教授与陈老师两家从苏南下放而来,两辆车傍晚来到村里。车辆刚刚停下,周昆就带着武装民兵端着枪,高呼着口号,将他们围在一起。围观的村民们,也都跟着呼喊着口号,手臂举成树林,现场成了一场临时批斗会。 年迈的教授和瘸腿的陈老师,低着头,听着周昆宣布对“四类分子”的各项改造政策。彷徨四顾的老弱病残,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两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妇,以及少妇怀抱中被吓得哇哇啼哭的三岁**,犹如一群羊落入狼群之中。 虞新河看不下去了,他分开围观的人群,“老周,天色已晚,先让人家老老小小安顿下来!”说着,又朗声对周围的人群说,“愿意帮忙的留下,不愿帮忙的马上都散了!” 话一出口,人群逐渐开始散了。周昆正在兴头上,但看到虞新河和虞新民已经带人开始帮助卸车,只好草草收兵,带着民兵恹恹散去。 农村天黑得早。当天晚上,等教授和陈老师两家都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佘文芳和佘文秀已经在虞松远家做好饭,炒了菜,还开了两瓶地瓜烧,请两家过去吃饭。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小孩子们早就在两家卸车和归置东西时,已经和虞松远、虞松权打成一片。他们早就饿了,此刻已经轰轰烈烈地吃开了。 两家的大人,在刚下车就挨了一顿批斗,现在桌上有酒有菜,顿时都热泪盈眶。教授说,“虞老大、虞老二,刚才卸车时,我就知道房子位置这么好,是你们兄弟争取的。下午幸好又是你们解围,我老太婆先敬你们兄弟一杯。” 陈老师也感慨地说,“我看出来了,大哥小哥和大嫂小嫂都是武林中人,侠肝义胆,仁义之士。我们都是戴罪之身,今后我们两家,还少不得麻烦你们。”两个少妇也一迭声,感谢不尽。 虞新河站起身,“教授,陈老师,你们两家来自我们祖先的故地,你们来了,就是缘分,我们都很高兴。今天算是给你们接风了,我们不说不高兴的事儿!”说着,和虞新民一起,带领全家,给他们敬了一杯。 …… 自“洪武赶散”始,时间虽然已经过去六百余年,苏北虞氏也已经遍及华南、华东和中西部广大地区。但通过族谱传颂和祖祖辈辈口口相传,让一代又一代的虞氏后代,牢记着他们的根-苏州阊门。 其实,不仅是虞氏,在今天苏北的扬州、淮yin、盐城三市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的祖籍为苏州阊门,他们是阊门后裔。 正因为他们的祖先来自江南,他们的根在吴中,他们的祖荫之地在古苏州郡,因此,苏北虞氏族人对六七十年代从江南虞氏祖籍下放而来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自来亲。用现代普通话说,就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虞新河身为虞氏宗族德高望重的族长,是虞家村自抗战以来,几十年内最有威望的人,也是全村村民们当然的主心骨。即使是造反派们在其它村武斗打得销烟四起、轰轰烈烈,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虞家村内胡作非为,随意撒野。 在那段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混乱岁月里,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精心庇护着教授和陈老师两家。搞运动不反对,但无端**不行。为此,他们也与大队小队干部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结下了仇怨,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教授和陈老师两家,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在虞家村落了户。顽童虞松远最高兴的是,多了两个新伙伴。只有七岁的他,就在那时,第一次受到家法的严厉教训。 教授的儿媳于月月是省城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刚下放来到虞家村不到一周,就让大队书记周建国盯上了。 那天早晨,于月月正在门前铁丝上晒被子。恰好周建国骑车路过,看到风摇杨柳一般的寡妇于月月在门前理着被子,便跳下自行车,走上前来,问寒问暖。 周建国当着教授的面,很关怀的样子,将手放在于月月肩头。于月月对书记的关怀,不敢反抗,只好技巧地躲开他的猪手,进屋里给他倒了一碗水。 周建国作威作福惯了,见于月月故意躲着他,心里的火腾地就升起了。 他没有接于月月的碗,却对教授和于月月声色俱厉地教训开了,“你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不要嫌弃我们贫下中农,不要顽固地站在革命群众的对立面。我要好好给你们上上课,今天我全天有会,晚上……” 话没说完,那时才七岁的虞松远看到周建国在欺负女人,而且是欺负教授和婶子,他义愤填膺地拉满弹弓,精确瞄准后,小手一松,“噗”地一声,将一颗拇指大的小石子准确击中周建国的脑门正中。 虽然只是七岁顽童,但虞松远从小心眼多,劲头大。他根本不知道这石子的威力有多大,会产生什么危险。“扑嗵”一声,周建国应声倒地,后面的一大通大道理,自然也被生生给打了回去…… ------------ 第四章 温馨村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于月月和教授吓坏了,不知怎么办好,便让儿子舒同赶紧去喊虞新河兄弟。请使用访问本站。虞新河兄弟俩跑过来时,周建国已经清醒了。他躺在地上,脑门正中间,肿起鸡蛋大一个包,模样极其恐怖、狰狞,象传说中的独角兽。 虞新河脊梁骨直冒冷汗,太玄了,他阵阵后怕。试想,如果不是虞松远这小崽子枪法精准,周建国可能会废掉一只眼,或是废了那个长满红包的大鼻子。 虞新河和虞新民忙将周建国从地上扶起,一迭声赔礼道歉。回头再找虞松远,早仓皇逃走了,哪里还有人影。 周建国作为大队革委会一把手,没有与一个七八岁的顽童一般见识。再说,他的动机也不纯,只好自认倒霉。原来想晚上单独来“上课”,只好也暂时作罢。 周建国推车走后,虞新河还是吓坏了。当天晚上,虞新河祭出家法,让虞新民将虞松远按在凳上,扒开裤子,当着几家人的面,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虞新民举着擀面仗,一下又一下,劈劈啪啪,打在虞松远的屁股上,疼在于月月的心里。到最后,于月月趴在佘文芳怀里,差点心疼得没哭晕过去。 打完,虞松远屁股已经肿起老高,变成了红红的猴屁股。于月月流着眼泪,一路呜呜哭着,将他抱回自己家里,与教授一起,轮流用热毛巾敷。晚上就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搂着他睡觉。 这顿打惨烈了些,整整一周多的时间,虞松远不敢坐,不敢躺着睡,晚上只能趴着睡觉,吃饭都得站着。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于月月便将虞松远视同已出,疼爱不尽,有时她对虞松远的怜爱甚至超过了她的亲生儿子舒同。 舒同对虞松远比自己受宠,心里老大不爽,长大后还常对虞松远抱怨说,“我是捡来的,你才是我奶奶的亲孙子,我妈妈的亲儿子。” 教授和陈老师两家成分不好,一个是“四类分子”,一个是“黑五类”。所谓“四类分子”,是那个年代的特有名词,是对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的统称,是革命的敌人和专政的对象。 “四类分子”没有任何政治权利,外出和家里来客人时,必须向村里汇报,还要定期组织政治学习,接受村干部和贫下中农代表、运动积极分子的训导,参加无穷无尽的义务劳动,如植树、铲雪、掏粪坑、扫大街、起堆肥等,队里最脏最累的活都安排他们干,运动时经常被游街。 教授和陈老师两家的房子,与虞新河、虞新民两家靠在一起,鸡犬之声相闻,方便往来照应。位置也好,位于虞家村最南边,位于当年虞氏宗祠和虞家老宅的废墟之上。 教授家只有三口人,两代寡妇加上只有七岁的幼儿舒同。舒同的爷爷、爸爸都因犯现行反革命罪被处决了,妈妈便带着他和奶奶从苏南下放到苏北农村。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甚是凄凉。 教授曾是省城大学知名学者,头上戴着“反动学术权威”帽子。平时喜欢戴一副老花镜,斯斯文文,轻言曼语。而于月月曾是省城著名的舞蹈家和舞蹈老师,能歌善舞,高兴的时候,会偷偷来上几句苏州评弹、黄梅戏、越剧。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城市文化女人的风韵和作派。 用虞松远的眼光看,于月月是全村最标致、最俊的女人。当然,在于月月和王凤来之前,这项殊荣是属于母亲和小婶的。他和弟弟虞松权始终骄傲地认为,他们的母亲是全村最标致、最好看、最爱干净的女人。 陈老师是一个不足四十岁的体育老师,带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陈老师一只腿瘸得厉害,走路时象波浪一般高低起伏,东倒西歪,摇摆幅度大得惊人,很让人担心不小心就会倒到一边,正不回来。他还有很严重的咳嗽、气喘病,一说话,就要先咳嗽个不停。 由于他是瘸子,刚来时常常因腿跛,而被村里人当作耍把戏的猴子来围观。所谓真人不露相,陈老师就是。他过去的真实身份,是省城著名的搏击教练、武术教练。拜过高人为师,身怀绝技,在南北武林威名赫赫,是实战型武术大师,声震华东、华南各省。 陈老师的爱人叫王凤,是一个语文老师,也是个三十多的标致少妇。用顽童虞松远的眼光看,跟于月月婶子一样,两人比电影上、样板戏上、年画上的女人,都要俊,俊一千倍一万倍。 生在吴山越水,说着吴侬软语,江南水乡给女子们赋予的那种独特的灵气、秀丽和含蓄,让顽童虞松远说不清缘由,却对她们百看不厌。他不是因为喜欢她们才说俊,而是真的俊,越看越俊。 王凤温文尔雅,说话软软的,却一肚皮学问。她博闻强记,会背很多很多的古文和古诗词,唐诗宋词和历朝历代的典故出口就来,会讲红楼梦、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和聊斋故事。 虞松远和他的小兄弟们喜欢偷偷听她讲故事,讲古诗词,讲“三十六计”等历史典故,甚至讲成语故事。那个年代,这些书都是**,读过的人不多。 王凤婶子,给他打开了一扇文化之窗。 男孩子叫陈岚,女孩叫陈静,很清秀文雅的一对小兄妹,但性格却与他们的名字相反。哥哥陈岚性格文静,爱脸红。可妹妹陈静却精灵古怪,一点也不静,无一刻安宁。 陈岚的爷爷、奶奶原来都是省里的大官,被打倒后在农场劳动。陈岚的名字,在很长时间内,曾经成为小伙伴们取笑的对象。 虞松远始终想不明白的是,王凤婶子这么有文化的美丽妈妈,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哪怕把闺女儿子的名字对调一下也好啊。 陈岚和舒同随大人下放到虞家村,正好是**摔死的前一年。两家搬来不久,年龄相同的两人便成了虞松远、虞松权的死党。他们简直一见如故,情同手足,亲如兄弟,亲到不分彼此。 哪一年他们都是七周岁,上一年级。虞松远自小就劲大、坏点子多,四兄弟亲如一人。只要虞松远一声令下,四兄弟会一哄而上,列缠烂打,战斗力极强。 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学校,年纪比他们大不少的高年级学生,也都不大敢惹他们。很快,他们便打出了名堂,有了自己的江湖名号,叫做“虞氏四兄弟!” 慢慢地,村子里年龄差不多的顽童,都相继“归顺”到虞松远的麾下。虞松远自号虞司令,成了全村数十名顽童们的老大。虞新民的小儿子虞松权号称参谋长,陈岚和舒同都是副司令。 虽然顽劣,但虞松远对王凤与于月月,却是真正的自来亲,发自内心地把她们当成自己的母亲。教授、陈老师、于月月和王凤四个大人,也格外喜欢虞松远。开始喜欢他,仅仅因为他能让陈岚和舒同不受别的孩子欺负。 可到后来,幼年虞松远就隐隐透露出的虎气、英气、霸气和聪明剔透,更是让于月月和王凤,格外地喜欢他,对他几乎是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亲。 有时,被母亲和小婶教训得重了,虞松远和虞松权兄弟俩会嗒然若丧,故意住到于月月或王凤家里,与舒同或陈岚挤在一张床上,赌着气坚决不回家。斗气的结果,总是母亲和小婶主动认输。 她们恨归恨,但心里对这两个小儿子,实际上疼爱得是不得了。她们常常会不顾母亲的威严,在晚上夜深人静时,等虞松远和虞松权已经睡熟了,再把他们偷偷抱回家,搂着他们睡觉。 佘文芳与佘文秀、于月月与王凤农闲时凑在一起聊天,她们为小鬏(注:苏北方言小孩)之间这么相亲相爱而欣慰。但她们也不明就里,感到不可思议,莫非这世上真有缘份这东西?村里这么多孩子,为什么就对他们亲? **摔死的那一年,虞司令搞了一次“分封”,分别赐给死党们一个外号。堂弟虞松权是一个胖墩,故称“胖墩”。舒同整天病病殃殃的,风一刮就倒的样儿,便得名“西施”。陈岚由于本名就比较另类,故还叫陈岚。而他自己,当然就自号“司令”。 陈静哭哭闹闹地想跟虞哥哥一起玩,也想讨一个“封号”,虞松远嗤之以鼻,“‘小不点’儿,和雅儿、四丫滚一边玩儿去。”虞雅儿是虞松远的小妹,四丫是“胖墩”虞松权的小妹,大名叫虞小惠,两人都与陈静年纪一样大,比虞松远小四岁。但以后,陈静却把“小不点”当成自己的封号,且洋洋自得。 虞松远的大哥是部队军官,大嫂是大队妇联主任。大哥探家时带回一个比大青砖还要大一些的短波调频收音机,给收音机供电的干电池体积比收音机还要大些。每天晚上,大人们晚饭后会聚到虞松远家,聊天听广播。 当时,最受欢迎的节目,是zhong yāng广播电台的《全国新闻联播》、《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和梅兰芳的评书《岳飞传》、《杨家将》、《刑警队长》。 孩子们则会自发地到陈岚或“西施”家做功课。做完功课后,四人就一起跟陈老师练武。舒同兴趣是读书,几乎到了酷爱的程度,到初一时就把高中课程全部自习完了。虽然对练武没兴趣,但身体不好,于月月就逼着他一块跟陈老师习武。 陈老师带着四个徒弟习武时,王凤总是会静静地坐在一边纳鞋底。而陈静、虞小惠与虞雅儿三人,则在一边热火朝天地玩自己的掷沙包游戏。陈静到底是武术大师之后,她掷的沙包总是最准,总是能把所有人都“击毙”。 这是一幅非常温馨的村闲图。 ------------ 第五章 骄傲的天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陈老师虽然是瘸子,还有老肺病,时常咳嗽不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其实,这“病”多少也有掩护自己的成份,真实的他,不仅擅长zi you搏击、北腿南拳,他还是六十年代初,国内著名的轻功教练。拳脚功底扎实,性格倔犟又不好张扬。 当年他被人装进麻袋,从四楼狠狠摔下,让他落下“终生残疾”,内脏也落下“老病根”。 虞家村六小队的政治队长叫周昆,年轻时曾是村里有名的混子,典型的混世魔王,好吃懒做,一贫如洗,尤其喜欢占女人的便宜。因摸一下**,拧一下女人的屁股,掏一下女人的腿裆,而让人揍得半死的事情,在周昆身上经常发生。 陈老师的爱人王凤与教授的儿媳妇于月月,都是大城市里显赫家庭出身的大家闺秀,又都正当三十多岁的好年华。虽然脱下华裳,换上农村妇女的粗布衣衫,可于月月的惊艳、高傲和泼辣,王凤的柔美、大气和温婉,还是让虞家村人领略了江南水乡女子的风采。 正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高贵的气质,娇滴滴的风情,简直艳光四shè,挡都挡不住。这等上好的标致货色,又都是改造对象,低人三等,当然好欺负了,好色的男人们自然象闻着腥味的苍蝇,死死的盯上了。 周昆就是这样一只苍蝇。 利用手中权力,玩弄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是他常干的事情。他是村里权力最大的“干部”,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处心积虑地惦记着这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 于月月太泼辣,风风火火,敢做敢为,虽然是寡妇,短时间很难让她就范。于是,他首先把目光盯向温柔贤淑的王凤身上。 王凤下放前虽然是中学语文教师,下放后作为“四类分子”家属,自然只能下地劳动,没有资格再当老师。于是,周昆先向他的本家、大队书记周建国推荐王凤到村小学做语文代课老师。 周建国是一个很有组织能力的基层干部,对虞家村大队的生产发展,曾做出重大贡献。好女色是男人的痛病,他也不例外。遇上姿色出众的年轻女人,他就变成了一个急着赶去投胎的色中饿鬼。 大队九个生产队,用他自己的玩笑话说,夜夜都是“新郎官”,队队都有“丈母娘”。周建国对这两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媳妇,从他们刚下放来开始,就死死地惦记着呢。于是,两人自然一拍即合。 这天,陈老师与儿子陈岚在猪圈里起猪粪,政治队长披着外衣,背着手,叼着烟,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地走进陈老师的茅屋。王凤正在家里给孩子们补衣服,陈静、虞小惠与虞雅在门前跳皮绳玩儿。 见周昆进来,王凤立即请他坐下,并起身给他倒了一碗白开水奉上。看着王凤珠圆玉润、袅娜多姿的苗条身影,尤其是细细的蛮腰和紧绷绷的翘臀,在眼前飘来飘去,周昆百浑身如百爪挠心,痒得难受,血一个劲往头上涌,底下很快就搭起了大帐蓬。 周昆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自下放以来,你一向积极改造,尊重干部和贫下中农,表现较好。特别是你文化又高,我已经向大队推荐,安排你到大队学堂教书,当代课老师,下星期就去报到。”说完,他期待地看着王凤的反应。 他在等着王凤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甚至主动投怀送抱。没想到王凤仔细缝补着衣衫,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地道:“谢谢村里了,我听从村里安排。” 这就完了?难怪都说南方人小抠油子,也太小气拉巴了吧? 周昆颇感失望,干脆一不做二休,直接挪坐到她身边,一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儿,一边伸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抚摸着她圆润的肩头,“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要珍惜组织上给你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机会,努力为社会主义事业培育革命接班人。” 王凤很庄重地说,“阿拉一定不辜负组织信任。”说着,对站在门前,正警惕、气愤地盯着周昆的陈静等三个小丫头说,“你们三个丫头片子,都到外边玩去吧。” 三个女孩被赶出屋,周昆窃喜,血一个劲儿地直往头上涌。他脑袋靠近王凤,闻着她身上片香片香、雪甜雪甜的女人味儿,心里顿时就醉了,脑袋是一片空白,涎着脸说,“王老师你准备怎么谢我啊?” 王凤将他的手拿开,先风情万种地笑了,“周队长请坐好,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呢?吃饭、送礼?” “妖精,我……想吃你……”周昆闭着眼睛,脑袋已经一片空白。 “嘻嘻,我男人就在外起猪粪,难道你想在这……” “怕他做甚,只要你情我愿……”周昆贴了上来。 没想到王凤突然平静地推开他,并用略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周队长,看来,你不愧是摧花老手了,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你怕是糟践了不少吧?” 周昆听到这寒襟襟的话,急忙辩解说:“绝对没有。再说,与你比,她们都是草鸡瓦狗,你和于月月才是飞在天上的金凤凰。你不知道,自从你们俩来到虞家村,队长我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香,日思夜想……” 王凤看着他满口黄牙,忍着他满口大蒜臭味儿,突然正色道: “要真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坐端正了,听好了!劝你裤腰带扎紧点,多行善少作孽,祸害人家大姑娘小媳妇,会遭报应的。你最好记住,有些女人你是碰不得的,比如我和于月月,比如虞老大家族的女人。你要不要试试?” 周昆恼羞成怒,心里想骂她不识抬举,但又一时又哑口无言。王凤庄重、大气的美艳,让猥茸鄙陋的他相形之下,自惭形秽,可又yu罢不能。特别是,王凤的那个跛腿男人和儿子,就在门前不远处的猪圈里起猪粪,他实在不敢太造次。 “可我帮了你的忙,你总不能……” “帮了我的忙,我就应该给你睡?请问周队长,你是堂堂的政治队长,你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奔着女人下半身去的?” “你男人是‘四类分子’,你就不怕我弄死他?”周昆开始咬牙切齿了。 王凤平静地、但却是昂首道,“死有何怕?人活着,终有一死。有一句成语,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一句诗,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你或许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劝你还是走吧,我和于月月,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一点机会没有,不要枉费心机了。” 娇弱的王凤,尽管依然是轻声曼语,但说出的话儿来,却是掷地有声。 周昆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直接了当地当面奚落和拒绝,一点情面也不留,这对他而言,是第一次。他气愤到了极点,脱口而出道:“你死心塌地守着一个瘸子,鲜花插在牛屎上,心里不感到憋屈吗?值得吗?” 这话把王凤气着了,她立即发飙,手指着周昆脱口而出,骂出的却是一串苏州话:“呸!呸呸!乃连俚的一丁点汗毛毛都比不上,等乃下辈子修到俚的一丁丁小半点,再来打伲主意,昏说乱话,搞百叶结!” 骂完,直接送客:“请吧,请吧,不送乃!” 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骨子里竟然这么刚烈。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人安排了工作,毛都没捞着摸一下,还挨了顿抢白,被人赶了出来。周昆灰溜溜地走出屋子,此时,陈老师父子俩已经起完猪粪,正站在门前的大槐树下洗手。 见周昆灰头土脸从屋内走出来,陈老师头也未抬。但却似是无意似的抬起那条残脚,轻轻踩向树旁叠在一起的两块青砖。两块青砖顿时嘎嚓一声,四分五裂,全成了碎块。 周昆怔了一下,虽未停步,但心里还是格顿一下,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顿时面色如土,落荒而逃。 我的妈呀,这他妈还是人么,怪不得那个sāo**这么有恃无恐,这么睢不上自己。身怀这种绝技的男人,还深藏不露,这心机,会是他妈的普通货色么,自己能惹得起么?罢罢,罢了,老子认栽了。 ------------ 第六章 月夜瓦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原本还想琢磨着怎么报复王凤呢,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躲得起。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老子不收拾死你!走出老远,感觉裤裆里冰凉,原来刚才竟然他妈被吓尿了。 陈老师就那么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小手,就让大yin棍周昆吓得屁滚尿流,也让那些惦记这两个美少妇的登徒子们,收起了蠢蠢yu动的心。从此以后,村里很有少人,再敢轻易打王凤的主意。 吃午饭时,陈老师问王凤,“周队长在屋里这么久,都跟你说什么了?” 王凤嘻嘻笑着故意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噢。”陈岚和陈静都瞪着惊疑的小眼睛看着王凤,王凤又轻轻用筷子挨个敲了一下他们的小脑袋,“吃饭,吃饭,大人的事小孩子少cāo心。” 陈老师说,“切,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要有本事吃着我也认了。” “这可难说,人家可是政治队长,手里权力一大把,也没准他真能吃着。”王凤笑看着他,故意说道。 “一个‘土霸王’而已,谅他没那个狗胆。”陈老师恨恨地说。 王凤笑了:“乃吃醋了,嘻嘻,乃吃醋了,酸死乃。” 周一上午,周昆看到王凤从村里走过,显然是到学校去报到的,他悔得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他不是不想报复,可工作已经安排了,而且还是大队书记周建国提名,大队革委会集体研究通过的,他想反悔也晚了。 再说,他也不敢反悔。虞新河的大儿媳妇李文是大队妇联主任,是班子成员,她肯定也是参加研究的。如果反悔,李文肯定要追究原因,自己试图霸占王凤的劣行也就彻底暴露了,这个政治队长也就干到头了。 虽然母亲王凤当上了代课老师,但陈岚还是将周队长打妈妈王凤主意的事,告诉了虞松远。虞司令气得破口大骂,老子心目中的女神你也敢惦记,这帐小爷我给你记下了!他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收拾这个大yin棍,好给王凤出头。 虞松远自幼好舞刀弄棒,带着死党和村子里的孩子们胡作非为,打架斗殴,上树掏鸟,下河捉鱼,偷桃偷杏偷瓜,把女同学头发偷偷绑在课桌上,开老师的斗争会等,坏事干尽,恶事做绝,闹得全大队鸡犬不宁,可谓“恶名”滔天。佘文芳为此伤透了脑筋,天天忙着给这家说好话,给那家陪罪。 这天晚上,月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虞司令带着他的十几名手下,潜伏在打谷场里堆积如山的田箐堆里。 那时候农村化肥还很少,种庄稼主要靠绿肥、厩肥、堆肥和人粪肥当家。由于田箐有很强的耐盐、耐涝、耐瘠能力,是改良盐碱地的先锋作物,于是苏北农村广为种植,一般长到约两米高时,用拖拉机直接翻耕入土做肥料。 每年各小队都会留一部分,让其成熟后好打种子,下年再种。现在打谷场里堆积的,便是取种后的田箐桔杆,很快便会分到各家各户做柴火。 成熟的田箐桔杆高达两三米左右,都扎成捆靠立成四五十个高高大大的草堆,这自然成了村里儿童们追逐嬉戏玩耍的天堂。 虞松远带领他的手下,学着电影《地道战》的做法,将每个田箐堆里面全部掏空,建成一个个“碉堡”,“碉堡”里地面都铺上一层厚厚的田箐,躺在上面舒服、惬意得很。 每个田箐堆又互相联通,形成四通八达的地道体系。在地道体系的正zhong yāng,是一个最大的田箐堆,掏空后,里面空间最大,于是,这里就成了虞松远的“中军大帐”。 虞司令在这里组织了无数次“地道战”,把胡汉三的伪军也消灭了无数次。“胖墩”每次都被逼着演胡汉三,虞松远自己则当然是腰插双枪、威风八面、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李向阳。 一个大村庄就是一个小社会,男女之情永远是生活永恒的主题。虽然生活都不富裕,但美好的爱情,“美妙”的偷情,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这极其隐蔽的田菁堆下变幻莫测的地道阵,自然也成了村里男女们夜晚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这天晚上,虞松远和队员们静静地潜伏在地道里,准备伏击“胖墩”带领的大队伪军。 忽然,一男一女两个大人进入伏击圈。只见他们一前一后,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钻进田箐堆,很快便爬进地道深处。 有情况! 虞松远立即让陈岚悄悄地去通知“胖墩”,演习取消,注意隐蔽,准备更大规模的“战斗”。虞松远自己则从地道内慢慢接近“中军大帐”,侦察“敌情”。 他惊讶地发现,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对男女正忘乎所以地搂抱翻滚在一处,传出激烈的“啪啪”声、亲吻在一起的“唔唔”声,女人不时发出很痛苦的叫声或极度爽快时的“嗯嗯”声。 虞松远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村子里大人结婚时,他们都会去偷听墙角。尤其是,史元东叔叔每次来,他都会一个人悄悄去偷墙跟,有一次还清楚地看到,史元东压在于月月婶子身上,发出同样的“啪啪”声。 而每逢史元东叔叔来,于月月婶子会变得更美丽,更滋润,甚至岂止是美丽,简直象花儿一样娇艳、动人。 终于平静下来,女人喘息着说,“老天,你这么厉害啊,我要你每天都来。” 男人说,“小sāo货,你真是馋痨鬼,贪嘴多了就不叫偷,就没意思了。再说,让龙高晓得就全他妈的完了。”最后两人约定大后天再来。 虞松远全明白了,男的是政治队长周昆,女的是长得很漂亮的六婶刘桂花,龙高叔结婚才一年多的新媳妇,这两人是在偷情哩。 等两人走后,虞松远忽然计上心来。他驱散队伍,只和陈岚、“西施”“胖墩”四人躺在中军大帐内,商量怎么对付这对jiān夫**。政治队长欺负教授和陈老师时,一双贼眼总是贼溜溜、色迷迷地,毫不遮掩地盯着于月月和王凤婶子的屁股和胸脯上上下下地看,他早就恨透了。 顽童虞松远自然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其实是在吃醋。于月月和王凤,都是虞松远心目中的女神,打她们的主意,他早就怀恨在心。 这天是周昆与六婶约定的好日子,晚上,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头溜进田箐堆,爬进虞松远的中军大帐,便饥渴得急不可耐一般搂抱到一起,互相撕扯着衣服,很快纠缠并滚到了一起,不一会大帐内就传出男人的打桩声和女人****、压抑不住的**声。 忽然,外面骤然热闹了起来,几十个顽童敲着破盆、破碗、破瓦片,齐声吆喝开了: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 农村的夜晚,静谧安详。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万赖俱寂。突然之间瓦盆齐鸣,童声齐唱,如闹灯会一般热闹,让周昆万分震撼,惊得一下从刘桂花的身上滚落到地上。 两人慌忙爬起,在黑暗中慌慌张张地寻找各自的衣服,乱成一团,衣服也扯在一起。来不及了,周昆干脆抱着所有衣服,悄悄将头伸出洞外,看到几十个小孩将草场围成一个圈,正在敲盆打瓦,齐声不停地喊叫:“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他拉着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刘桂花,手里抱着两人的衣服,光着腚,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突破“封锁线”,向村外无人处的庄稼地里,仓皇逃去。 孩子们的吵闹声,立即吸引了村民,不少大人开始向打谷场聚集。 虞松远看到队长拉着六婶逃走,立即带领顽童们喊着口号追将上去。大人们都聚在打谷场议论纷纷,虞新民的大儿子虞松久拉着掉队的苏云和巧云问:“你们这些小鬼瞎吵吵什么?” 苏云用稚嫩的嗓音说:“昆大爷和六婶在搞破鞋,被我们逮住了……” 周昆还算有情有意,逃跑时始终拉着桂花。他知道,刘桂花一旦“落网”示众,自己也就暴露了。按他的经验,只要不被抓现行,就能赖,神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两人在顽童们吵吵嚷嚷的尾追中,落荒而逃,直到“规划地”附近的南一渠边上,身后的追兵才停止追击。两人趴在渠边喘了粗气,等追兵撤退后,然后才穿好衣服,分头潜回村去。 解放后,大队在远离村庄的荒凉处,划了一块地方,各村老人死后就统一埋葬在这里,俗称为“规划地”,其实就是坟地。月光下坟影林立,yin风阵阵,鬼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栗。顽童们顿时胆寒,虞松远便带着大家返回。 丑事败露,政治队长有好一阵没有出现在村民们的视野里。刘桂花更是从此便被性格火爆的虞龙高“关”了起来,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只到一年后生了个女孩,才逐渐允许走出家门,过正常生活。 捉jiān事件,还促使顽童虞松远发生第一次性萌动。 在年龄相仿的追随者中,仅有苏云与巧云两个女孩长得好看,于是,他仿照评书中的说法,在大帐内封苏云与巧云是自己的“爱妃”。 他和他的死党四人,学着周昆的样子,四人轮流抱着两个女孩在地上胡乱翻滚了一圈,就象征性的完事了。其实什么也没干成,觉得不过尔尔,感到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兴趣。 他实在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热衷。这也是仍未到**年龄的顽童虞松远,童年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性的尝试。 虞松远的胡作非为,终于让父亲虞新河忍无可忍了。 虞新河与陈老师商量,干脆让他们练武,收拢他们的野心。陈老师连路都走不好,凭什么?威风八面的“虞司令”自然不服。 ------------ 第七章 初入师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而对“虞司令”对自己的不屑,陈老师与虞新河、虞新民相视一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们没有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相反,陈老师突然发力,瞬间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原来,虞松远的茅草屋,墙壁足有三四米高,陈老师轻轻一窜,直接上了屋檐。 只见他象一只轻巧的灵猫一样,在各家的茅屋顶上行走如飞,身轻似燕。跳下房屋,捡起猪圈旁厚厚的大青砖,他轻轻一掌,将叠在一起的六块青砖全部打断。接着,又在他自已做作的简易单杠上,用一只小指头勾着杠子,就能轻松地做出一串漂亮的引体向上…… 老天,不是说他有病的么,怎么这么厉害?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清风徐徐,陈老师只简单地露这么一小手,就把虞司令和他的小兄弟们彻底震住了。 于是,虞松远带头,四人老老实实地跪地拜师。 从此,陈老师开始悉心教授四个徒弟,从站桩、指力、腕力、拳力、跳越、坑跳等基础入手,学习基本功和技击、轻功基本技术。 虞松远那年九周岁,上二年级。他记得拜师不久,大人们晚饭后谈论最多的事,是**谋害**不成,开着三叉戟专机,叛逃苏修,结果折戟沉沙,摔死在蒙古温都尔罕大草原。 陈老师是省城正宗的实战型搏击老师,与深山里那些化外高人不一样。他不但自身武功好且深藏不露,且最大的长处是善于教,敢于罚。 刚开始练基本功时,马步、弓步、蹼步,坑跳、抓沙袋、插沙盆、空翻、负重蹲跑等,他要求甚严,来不得半点马虎。四个徒儿,有一点懈怠,马上严惩不贷,一丝情面不讲。 几天下来,顽童们肌肉、关节酸痛难忍,吃饭抓不住筷子,走路不敢迈大步,于月月与王凤抱着他们心疼得哭成泪人。 到五年级时,虞松远功力已经大有长进,深得陈老师喜爱。指力、掌力、拳力、腿力和腰力大进,掌劈青砖、拳碎木板都不在话下,轻功更甚,比自己头还要高出许多的深坑,他能轻松地凭腿力弹跳而出。 学校的砖瓦房,他能手抓瓦片、脚踩墙面,半吊着挂在空中,并顺着檐下行走自如。陈岚、“西施”与“胖墩”则相对愚笨了些,虽然长进没有虞松远大,但对付一个成年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陈老师是严师,他的处罚,也是最令婶子们心惊肉跳的。 一次虞松远与陈岚练习时有一点点懈怠,陈老师让“西施”和“胖墩”分别抬起两人后腿,晚上围着生产队的打谷场,用双手行走十圈。起来后,脖子、肩膀、胳膊、手腕,完全失去知觉。只到第二天,两人上课时还不敢动铅笔,吃饭时不敢拿筷子。 王凤婶子气极,连着三天住进于月月家里,不回去做饭,晚上更是不让陈老师近身。于月月和王凤抱着两个小心肝,哭成了泪人一般。一边给两人喂饭吃,一边流着泪大骂陈老师。 教授来劝她们说,严师出高徒,你们不懂,别乱怪他们师傅。两人齐声恨骂道,虎毒还不食子,他的心比蛇蝎还狠。 可是,只要一到晚上,两人享受完她们泛滥的母爱和无穷无尽的疼爱后,又会自觉、主动参加习武,把于月月和王凤气得半死。 虞松远四五岁的时候,他的大哥虞松东就参军了,后来就提了干。他家五间草房,本来和二哥一张床睡的他,从九岁开始,便拥有了一个du li的大房间,一张大床。于是,晚上玩得太晚,他们四个顽童便挤在这一张床上。 冬天天冷,佘文芳便又专门给他们加了一床厚被子。到后来,他们晚上或是睡在虞松远家里,或是睡在陈岚或“西施”家里。只有“胖墩家”,由于人口多,他们没法去挤。 虞松远童年时曾偶尔有梦游的经历,让母亲佘文芳大伤脑筋,甚至还给他求过几个郎中的汤药吃。 他会在夜里挤进父母的床上,把父亲虞新河挤到被子外面,自己搂着母亲呼呼大睡,天明时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虞新河有一次夜里曾因此被冻伤风,吃了虞新民几剂汤药才好。 一次也是冬天,本来四兄弟都挤在陈岚的床上睡的。半夜里却不知怎么的,就走进东头房,挤进陈老师的床上。天亮时他趴在王凤的怀中,头枕着王凤的胳膊,正香甜地睡着。 陈老师瞪着眼嘟哝了一声,这个小王八蛋。王凤醒了,见状便笑骂道,“乃不会吃**岁小孩的醋吧,酸死乃算了。” 虞松远童年记忆中,最让他难忘的,是在舒同家的几次梦游。 舒同家与陈老师家一样,人口少,房子多。教授奶奶住西头房,于月月住东头房。正房最大,除了日常起居外,还有一张大床,就是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的天下。虞松远偶尔会梦游挤上奶奶的床,偶尔会挤上于月月的床上。 有一次,他醒来时,正睡在教授的脚头,被窝被他裹得紧紧的。教授的两条老风寒腿,这一夜让他焐得特别舒服,感觉非常轻松。奶奶便说:“以后晚上就跟奶奶睡,给奶奶焐脚。” 从此,天只要一冷,他和舒同等人,就轮流给奶奶焐脚。 他也经常梦游到于月月、小婶和自己母亲的床上。醒来时,都躺在她们温暖的怀抱里,枕着她们的胳膊,睡得十分香甜。 对他的梦游毛病,母亲曾经让于月月与王凤抄写了若干“传单”,贴到路口的电线杆或墙壁上。那段时间,“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游郎。过路君子读三遍,一夜睡到大天光”,弄得村里村外到处都是。 虞新河看不下去了,便说:“他这梦游的毛病,主要是潜意识里依恋母亲引起的,大一点就好了。”母亲对父亲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这才不忙活了。想想还真是,他从来不梦游到别的地方去,游来游去,都在几家女人的床上,都在她们的怀抱中。 四个母亲对他的梦游症,慢慢地却当成了享受,还津津乐道的。你想,睡了一觉起来,怀里突然多了一个光溜溜、肉滚滚的**岁小男孩,象幼儿依恋母亲一样,紧紧地抱着她们,睡得是那么香甜,这情景让她们一个一个感动得母爱超级泛滥。 七十年代,是物资匮乏的年代,城镇消费都是凭票供应,粮票、布票、肉票、蛋票等,是生活在哪个年代的人,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那个年代的农村,生产队的粮食交了公粮后,再分到每一家,根本吃不饱一家老小的肚皮。闹chun荒,是每一个农民家庭面临的最严峻生活难题。 在虞家村大队,六小队是生产水平最高的。本来,按照正常的比例交公粮,六小队是不会饿肚子的。可是,前几年放卫星虚报产出,上交基数过高,大部分的粮食都交了公粮。 六小队的工分到年底决算时,只值几分钱一个工。全村农民辛辛苦苦一年,到最后也就落得分个紧巴巴的口粮。 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一贯勤俭持家,她们与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在抗战时期就经历过残酷的生存考验。chun荒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难题。 那时人比现在少,草滩、河滩、河沟等荒滩野地里有的是“食物”,粮食再少,他们也有的是对付chun荒的办法。 可对于月月和王凤这两个下放户的主妇而言,如何让全家人吃饱,却是大难题。刚开始过农民日子的两个文化女人,当chun荒到来时,面对两家人陷入无米下炊的尴尬境地束手无策。 在农村,一个家庭主妇的本事更多地体现在会不会“过日子”。 每年生产队分的极其有限的口粮,就是农民全家一年的食物,必须精打细算、细水长流,才能不饿肚子。家庭经济收入,则要靠养猪和养鸡。猪年底时卖给公家,就是一年最主要的收入,孩子的学费、全家的衣物、婚丧嫁娶等大的消费,全靠这卖猪钱。 鸡下的蛋,则卖给供销社,换来零钱买洋油(点灯的煤油)、洋火(火柴)、洋布(白布)和称盐等。农民平常吃的菜,主要靠每户不足一亩的自留地里自种的小菜。 于月月和王凤刚从城里搬来的那两三年,还不会持家过日子,有限的口粮总是不够吃。她们更不善种菜、养猪、养鸡,第一年的chun季,就揭不开锅了。幸好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两家全力接济,佘文芳、佘文秀全力教她们持家的“本领”,才勉强渡过了chun荒。 口粮本来就紧巴巴,受于月月和王凤两家拖累,虞新河与虞新民两家,在哪几年最大的难题,也是如何填饱肚皮。 虞松远四人,在学校号称“虞氏四兄弟”,在整个小学和初中,他们的学习永远是最好的。尤其是舒同,总是同年级第一名。学习好、拳头硬、威信高、讲义气,也就深得老师们的好感。他们经常逃学,民办老师们却从不找他们的麻烦。 虞松远最爱干的事,是带着兄弟们找食物。 戽鱼、抓蚂蚱、掏鸟蛋、捉麻雀、粘知了、挖土狗子(苏北方言,知了蛹)、抓蛙子(青蛙,此处读hua,第三声)等等,只要是能吃的,几乎无所不抓,无所不精。 苏北农村沟渠纵横,那时,村里人都在忙着农业学大寨,农闲时社队村三级组织农民大搞农田水利建设,挖沟渠治盐碱。这些沟塘河汊,也就成了虞松远四人的主战场,chun夏秋冬一年四季,戽鱼,是他们最乐意干的事。 在四家大人为填饱肚皮而斗争的关键时刻,玩童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为这四家组成的大家庭战胜chun荒,做了很大的贡献。 ------------ 第八章 贼不走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个婶子磕磕绊绊、捉襟见肘般的日子,让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开始了行动。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虞松远从很小时候起,就跟着小爷学会了看鱼、打塘、戽鱼的绝技。沟塘河汊众多,并非有水的地方就有鱼,并非所有有鱼的地方都能戽。哪里有鱼,哪里能戽,哪里值得戽,都有很多讲究的。 人都说贼不走空,从十一二岁开始,虞松远戽鱼从来不走空。 开始,都是小爷农闲时,带着他们戽。于月月、王凤搬来的第三年,也是四家肚皮最饿的一年,虞松远他们开始独自干了。第一次,他带着兄弟三人,到二道渠一个支汊里干了一夜,将水戽光,却只戽了几斤刀鱼(苏北方言鲫鱼)。 虞松远大为不解。根据他的水感,十几米长的沟段,水草茂密,水质较好,水下时有水湍流涌动,这里肯定有大鱼,最少应该能戽一二十斤鱼才对。他没放弃,第二早晨让舒同先将鱼送回去,一边请小爷虞新民专程来一趟。 小爷来了后,背着手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说,“你没看错,有很多鱼,都在淤泥里。” 虞松远恍然大悟,立即带着兄弟几人用脸盆扒淤泥,结果,从泥里扒出十来斤圆滚滚、活蹦乱跳的大泥鳅,七八条大长鱼(苏北方言,蟮鱼),更让人吃惊的是,还扒出三条大乌鱼(苏北方言,黑鱼),一条小的一斤多重,两条大的,都四五斤重。 抓两条大乌鱼时,四个孩子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小爷亲自动手,才将其捕获。五个人一直忙到午饭后,才将沟里的淤泥全部扒了一遍。然后,挖开两头的围堰,畅通水流。这是规矩,生产队、大队不反对村民围堰戽鱼,但你戽完必须拆除围堰,畅通水流。 干完时,小爷在沟边点起火,给他们烧山芋当午餐吃。虞松远四人则将鱼全部用水洗干净,再洗净身上的泥水。吃山芋时,小爷满意地传授道: “你看得很准,这里淤泥有一尺多深,草多,水好,适合泥鳅、长鱼呆。乌鱼来了没多久,你看到的水涌和湍流,就是乌鱼在捕猎。乖乖,这东西厉害着哪。刀鱼差不多让它吃光了,要不了几天,其它鱼也就让它吃光了。” “乌鱼这么厉害,时间长了,鱼不就都让它吃光了么。那以后还有其它鱼么?”陈岚不解,担心地问。 “不会的。在自然界,各种生物之间,由于捕食和被捕食,而形成的食物关系,叫做食物链。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浮游动物,浮游动物吃绿藻等。在淡水里,乌鱼等食肉鱼类,居于食物链高端。把其它鱼吃光了,它也得饿死。所以,总体上各类鱼类和其他水生物之间,要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衡。” 吃完午餐,虞新民一边帮他们收拾家伙回家,一边说,“我说不太明白。回去让教授奶奶,有时间给你们好好讲讲生物学、食物链、生态平衡有关知识。” 几人打道回府,在村里引起一阵小轰动,很多人也到这条沟汊其它河段戽,果然基本没有戽到鱼。第一次出手,就戽了近三十斤,刚开始对他们很不屑的虞新河,也不吱声了。虽然出于安全考虑仍然不支持,但也不明着反对了。 其实,他们夜晚在河沟里苦战的时候,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俩,在佘文芳和佘文秀两姐妹的逼迫下,曾两次专程来到这里,远远地陪他们一会。见水很小,没有安全隐患,才回去告诉各家,安心睡觉。 教授和陈老师两家,则比过年还要高兴,于月月和王凤按照佘文芳、佘文秀教她们的办法,将泥鳅收拾干净,用盐腌了后晒干。然后用泥鳅干煮雪里红菜干,当菜吃,果然美味极了,吃了很长时间。 受这次成功鼓舞,虞松远他们一发不可收拾。那一年,他们戽的鱼,加起来有四五百斤,为家里渡过饥荒,立了一大功。 最高兴的当然是两个家庭主妇于月月和王凤,孩子们隔三差五弄回来的食物,帮她们摆脱了一次次无米下锅的窘境。过年时,两人东拼西凑,给他们四人一人做了一身新衣服,以资鼓励。 虞松远带着他们的兄弟们,玩得最过头的一次,是小学四年级的寒假时。进入蜡月,天寒地冻,村人都躲在挂着吊搭(苏北方言,一种挂在屋门上挡寒风的厚草帘)的屋内,围着火盆聊天、纳鞋底、缝补衣服、打牌。 这年寒假一月中旬就放了。刚放寒假的那天,虞松远就带着四人,来到规划地边的南一渠,将一千多米长的灌溉渠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 冬天水枯,南一渠最深处近两米,宽度最宽处三四米,最窄处只有二三米。虞松远反反复复地看,大家不敢多言。通常都是这样,虞松远是拿主意和拍板的人,他一旦拍板了,弟兄们立即无条件干。三人跃跃yu试,紧张地等着虞松远下决心。 虞新河问虞新民,“这几个小东西这几天老是偷偷摸摸往南跑,不会是想打南渠的主意吧?你没去看看?我的原则是,小玩玩、小闹闹可以,我们不反对。可是,大江大河的,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 虞新民说:“大哥你别管,我有数。我偷偷去看过,很有鱼,就是水太大。本来,我就想去戽呢,结果,松远这东西鬼精鬼精的,他也盯上了。” “允许他们戽鱼,只当是让他们搞一次生存锻炼。四个十来岁小套头(苏北方言,小男孩),这么大工程量,你看着点,不能出事。” “反正他们闲不住。先叫他们干着,等干不动了,大家再帮忙。你要现在就插手,他们还会摔脸子、不乐意呢。”虞新民笑道。 四人整整看了几天,虞松远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仔细地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这么多水,光凭他们四个小孩子,是根本干不出来这么大活的。但是,大人们都忙,忽视了这里。又在规划地边上,一般人不愿到这里走动,更别说来戽鱼了。等到戽出一两段,估计那时他们也就累瘫了,干不动了,可鱼也大量出来了,大人们肯定会来帮忙。 想明白这些,他带着兄弟们说干就干。四兄弟一人推了一辆手推车,带上被褥和铁锹等工具,从地窖内掏出一些生山芋带着做干粮,就悄悄地出发了。四家大人都知道他们又有大动作,只是叮嘱了一番,没人阻止他们。 于月月和王凤一齐跑来问虞新民,“他们这大冷天又干吗?鬼鬼祟祟的,问也不说。” 虞新民说:“他婶,你们都别管他们。乖乖,这回这几个东西玩大了。我心里有数,等着吃鱼吧。” 虞松远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玩个大的。家里去年过年的时候,四家人都紧巴巴的,一家只能买一二斤肉,连明年学费都凑不齐。如果能把南一渠戽了,今年这个年,就有得过头了。 南一渠在规划地边上,南岸就是数不清的坟头,很少有人敢到这条河沟里来溜达。这条渠有四五千米长,在规划地边上的这一段,差不多有一千多米长,从来没被人戽过。渠面都已经结上了冰,冰层下面,渠水流动,水草漂摇,不时有涌流在冰下激起一阵阵波涌,虞松远敢章,而且大有文章。 他先带着兄弟们来到上游,这里渠面较宽,有三四米,但水不深,不足一米。他们费了很大劲,将两岸河堤上的冻土挖开,用手推车开始往里一车车推土,整整干了两天,才将围堰合垅。 晚上,他们就在河堤背风处挖一个坑,在上面铺上草,搭起小草棚。饿了就烧山芋吃,渴了就喝冰冷的河水,困了就在棚内挤着睡一会,冷了就在棚的zhong yāng,点起篝火取暖。 那天晚上,舒同点起篝火,四人刚洗了脚到草棚里坐下,准备就着篝火烧山芋吃当晚餐。四人几乎同时看见,草棚外三四米处,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蓝色的中山装,戴着一顶蓝帽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也就几秒钟时间,男子倏忽间就不见了。 虞松远一惊不小,他赤着脚,第一时间冲出草棚。只见四野一片寂静,只有北风呼呼吹过。南渠两边都是盐碱地,一棵树都没有,河边的芦苇早已经干枯,低矮矮的贴着河坡,一片光秃秃的,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棚内三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虞松远进来,舒同带着哭腔说,“哥,算了吧,我想回家!” “哭什么?累大了,不过是一个幻觉而已,继续烧山芋吃。吃完了,抓紧睡一会,醒来继续干!”虞松远鼓起勇气,装着若无其事地说。 虞松权将山芋放到火里烧着,“我也觉得是幻觉,没什么可怕的。” “老大,我知道没有鬼,也只能是幻觉,可我还是有点怕。”舒同年龄最小,比另外三人小了七八个月。听着棚外呼啸的寒风声,他挤在三人zhong yāng,心里还是直发毛。 虞松远坐在草棚最外边,“你们是不是也害怕?”陈岚和松权也老实说心里确实害怕。毕竟只是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其实,连虞松远自己心里也直发毛。 山芋熟了,大家吃完,身上盖着干草,挤在一起睡下。虞松远是老大,他只能靠着小棚门口睡,为三个弟弟挡着寒风。“你们说是鬼厉害,还是日本人厉害?” “自然是小日本厉害,能发动世界大战。鬼是人自己吓自己想出来的,而小日本却祸害了半个地球,尤其是亚洲,受伤害最大的是中国。”舒同说。 “当年我爷爷奶奶、我舅爹都被日本人烧死了,我大和小爷、我妈和小婶四个人成了孤儿,也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却能杀死无数日本人,吓得日本人、伪军、汉jiān一个人不敢走夜路,晚上不敢出门。我们是他们的孩子,在坟地旁边睡一觉应该吓成这样?” 虞松远既象是在问大家,更象是在诘问自己。 ------------ 第九章 收获的喜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刚开始听村里老人们这样说,我还不相信。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但我有一次后半夜起来尿尿,看见大爷和大妈、二爷和二妈四个人在屋后烧纸、叩头,大妈和二妈还在轻声哭。我就知道是真的了。”陈岚说。 “我和松权从出生之日起到现在,连爷爷奶奶、舅爹舅奶的面都没见过,幸好教授奶奶来了。我一想到爷爷奶奶和舅爹被日本人活活烧死,我就想哭,就想杀人!狗日的,长大后,老子要当兵,当那种能打仗的兵。我要象大和小爷、妈和小婶那样,杀尽侵略者,为爷爷奶奶和舅爹报仇雪恨!”虞松远咬牙切齿地说。 “哥,我想哭!”松权流着泪说,陈岚和舒同也在流泪。 “可以流泪,但不准哭出声。爷爷是笑着和奶奶一起走进火场的,我大和你大铮铮铁骨,令敌胆寒,做他们的后代,就应该象他们一样活着!” “哥我不哭了,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松权说。陈岚和舒同也说,我们也记住了。 寒冬时节,北风呼啸,滴水成冰。人们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盆不出屋。火光透出棚外,远处村庄的人们都以为是鬼火,星星点点的,没人多加理会。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还黑着呢,虞松远便带着大家到下游七八百米处,开始扎下游围堰。这里河道较窄,工程相对容易些。虞松远带着松权在靠近坟地的南岸,向河下推土,陈岚和舒同在北岸推土。到中午时分,围堰已经合垅。 烧几个山芋吃后,休息了一会,他们又继续开干。在接下来的整整半个多月的时间内,四个孩子咬紧牙关,坚持往渠里推土。顺着河道,每隔六七十米,建起一处围堰,将截流的河道内又用围堰扎成十一段。 几人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那个幻觉也再未出现过。 直至长大后,虞松远始终也没有想明白,那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果真是个幻觉吗?会四个人同时产生幻觉吗?还是这世界上真的有其它什么东西? 其实,在他们玩命苦干的这近二十天内,每天夜里,虞新河、虞新民、陈老师兄弟三人,轮流换班,总有一个人,会远远地看着他们,防止他们出事。但他们从不靠近,更不让他们发现。 “大哥,还是帮帮他们吧,这工程太大了。几个小家伙都累熊了,咋天夜里推完土,脚都没洗,钻进地窝内挤在一起就睡了……”陈老师爱徒心切,心疼得鼻子发酸,说不下去了。 虞新河和虞新民对视一眼,咬咬牙说,“再等等吧,等出鱼了再说。” 见虞老大兄弟俩坚持要再等等,陈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见过大风浪的虞氏兄弟俩,是在刻意锻炼四个小儿的胆色。 最艰难、最枯躁的戽水工程开始了。 虞松远四人将挑大粪的木桶洗净,两边拴上长绳子,两人一组,开始往下游围堰外一桶一桶戽水。用大桶戽水,这是一种技术活,他们早已经熟练。虞松远劲大,一人顶两班。 戽过鱼的人都知道,一旦开始戽了,就不能停下。河底会生水,一停下,要不了多长时间,水又生满了。对虞氏四兄弟来说,这比推土扎围堰,更考验他们的体力。毕竟,他们还是少年。 第一段河道有六七十米长,他们整整戽了两天两夜,四人都累得快趴下了。第三天未全亮时,就在他们累得手脚实在抬不起来的时候,突然见鱼了。即将收获的喜悦,让他们忘记了疲惫,很快又兴奋起来。 只见围堰第一段的分段内,水只有不到半米深,里面的鱼儿时常搅成一团。时常有鱼顺着水流游到用草帘做成的筛子一样的栅帘处,水盆内已经抓了有四五斤。虞松远判断,这一段里面,绝不少于六七十斤鱼。 就在见鱼的这天早晨,又有新成员加入了。 原来,同学虞巧云来找他们玩,听说他们到南一渠戽鱼,二十天没回家了,便好奇地找来了。巧云一见他们四人干开这么大的工程,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真是一帮混世魔王,这大江大河你们也真敢戽?” 来到热火朝天的第一分段时,看到水里活蹦乱跳的鱼儿,小丫头立即兴奋地挽起裤腿,就要脱鞋往水里冲。虞松远一边与陈岚拉着水桶戽水,一边大声喝道:“你干什么,找死哪?” 巧云才不怕他,昂首对骂道:“你凶什么,讨厌!”说着,脱下鞋子就要下。 虞松远说:“姑奶奶,你千万先别下,听我好心说完。我们正干不动了,欢迎你加入。但是,你不能这样下水,零下七八度,会活活冻死你的。” “别吓我,你们四个臭小子,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一个也没冻死?” “臭丫头,你没见我们在戽水,都直冒汗,当然不怕冷。你要下,就去小爷家把长靴子拿来穿上,快去!”虞松远停下手里的活解释道。 “你敢骂我,姑奶奶一会找你算帐!” 巧云回骂着,一阵风地跑了。直接冲到虞新民家,催佘文秀找出靴子提着,掉头就要跑。佘文秀追着问:“丫头,他们出去二十天了,也不回来一趟,干得怎么样了?” 巧云提着靴子,又要了一点盐,只顾着说了一句,“婶,不得了,不得了,全是鱼啊!”说完,就急忙疯跑得没影儿了。 等回到第一分段,水更少了,鱼已经开始象开了锅一样在水里乱窜。巧云兴奋得直蹦高,套上靴子就要下水。虞松远说:“慢!”然后,将靴子从她脚上扒下,在里面垫上很多干稻草,才让她穿上,专门负责守着草帘抓鱼。 巧云试试很舒服,心里很满意,但还是在虞松远腚上踢了一脚,嘴里说,“咱俩扯平了!”说完,就高高兴兴地下水捡鱼了。 水只剩十几公分时,已经到中午了,大盆内起码已经被抓起十几斤了,巧云高兴得不停地咯咯大笑,笑声在坟地边回荡。虞松远见她高兴得忘了饿,便说,“鱼一条都跑不了,我们快饿死了,你先去做午饭。” “五个人,为什么就该我做饭?”巧云兴奋得不愿离开,虞松远气得没理她。可能想想只有她一个女的,一会,便蹦蹦跳跳地跑去草棚内做饭。 巧云来到草棚内,点起火开始烧山芋。又跑过去拿来五条刀鱼,清理干净了,用柳枝穿着烤着。最后,还烧了一小盆开水。 山芋熟了,大家一起来到草棚内吃午餐。这时就体会到有女人的好处了,烤山芋、烤鱼,太丰盛了。将烤黑的鱼皮一扒,沾上盐,或就着咸菜吃,虽然有点烟味儿,但简直太香了。 舒同感叹,“还是有女人好,这几天我们都喝的是凉水。也怪,水这么脏,也不拉肚子。” 陈岚说:“好是好,就是现在加入,太占我们便宜了。你不知道我们这半个多月,推了多少土方,戽了多少水。” 巧云可不饶人,抬手给了陈岚一拳:“苏南人,真小气拉巴的,一点不棍其(苏北方言,不仗义),你还算男人吗?那是你们没叫我,怪不得我。再说,你们以前可没少占我和苏云便宜,这帐我迟早是要和你们算的。”说着,自己的脸就先红了一下。 这是他们兄弟四人心里最软的一块,被人家揭了老底,大家立即不敢反驳了。毕竟现在大了点,开始男女有别,对小时候玩的游戏,还记忆犹新。现在想想,当时玩得确实有点过火,是占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 饭后,是收获的时候,等水基本戽尽时,泥水中一片一片的,全是鱼儿在蹦达、跳跃、翻滚。巧云与舒同两人负责抓鱼,整整四个大盆,全部装满,足足有**十斤。 鱼捡完,抬到棚内,陈岚与“胖墩”又打来一桶清水简单洗了一下。老天哪,大刀鱼、大红鱼、大乌鱼、大混子(苏北方言,大草鱼)、大鲢鱼,满满四大盆哪。这一刻,兄弟四人身上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 巧云乐得咯咯地笑个不停,欢乐的笑声,收获的喜悦,也让他们斗志更盛。剩天黑前的功夫,虞松远已经开始将第二分段的围堰上切开口,用草帘挡着,开始放水。 陈岚说:“舒同你和巧云回去送鱼,再让我妈做点好吃的拿来大家吃。” 两人答应,高高兴兴地推着两车鱼,回到虞松远家。还离家老远呢,巧云就高声大喊,“大爷大妈,二爷二妈,不得了了,快,快来啊,鱼来了,鱼来了!” 众人出去一看,都大吃一惊。这么多?虞新河说,“找秤,分了。”于是,虞新民拿来秤,开始分鱼。 于月月则抱着舒同的头,心疼得不行。没想到正在兴奋头上的舒同,一点也不领情,“妈你别这样,我一点不累。” 于月月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小王八蛋,我拍马屁还拍到腰上了?都变成又黑又瘦的泥鳅了,还说不累,骗鬼!” 教授慈爱地摸着舒同的脑袋说,“我看确实是不累,虽然瘦了黑了,但更结实了。” 鱼送到各人的家里,家长们都坐不住了。虞新民问舒同:“才弄完第一段堰内,是吧?” 舒同说,“是啊小爷。后面就好弄了,水放掉一大半,今天戽一夜,明天中午第二段就能戽见鱼了。” 巧云的父亲虞新柱说,“大哥、小哥、陈师傅,到时候了,我今夜就去帮帮他们吧,你们明天再去。” 虞新民也说,“第二段能放完一多半的水,不能停,要不河里生水很快,就白费功夫了。大哥,我们都去吧。” 虞新河还想让他们历练历练,这时教授也说,“虞老大,最难的是前面建堰截水,孩子们都做完了。现在不能耗功夫,要不就让孩子们白费许多劲了。” 虞新河这才说,“行,教授,我们四人现在就过去。” 于月月和王凤也要去,虞新河说,“你们就别去了,巧云今晚也别去了,明天再去。后面还有十几段呢,悠着来,你们送送吃的,再负责分鱼卖鱼就行了。” 佘文秀问,“要不要叫松久也去?”虞新民有三个儿子,老大虞松久已经成家后分家另过,老二虞松明与虞新河的二儿子虞松路一起,正在外地读高中。 虞新民说,“我看不要这么多人,先不要叫他了,等人手不够再说。” 四人和舒同一起,推着车子,拿着晚饭,轰轰烈烈地赶去增援。 ------------ 第十章 教授病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几家大人到南一渠一看,虞松远和陈岚正在有条不紊地戽着水,生龙活虎的样儿。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见四个大人来了,也不停歇。虞新民脱衣服下水,说,“你们吃晚饭,我和你柱叔干。”虞新河也下水,又加了一只大桶,与陈老师两人也开始戽。 兄弟四人轮流吃饭,于月月烧的辣鱼,贴的玉米面饼子,又咸又辣,太香了,三人吃得满头大汗。舒同却忽然无声地流开了眼泪,泪珠扑哒扑哒地往下掉。 三人都愣住了,虞松远一下就明白了,心里一阵心酸。他扔下饼子,抱着舒同的头说,“好弟弟,我大和小爷也都拿你当儿子的,你不孤单。我们都是你的好兄弟,坚强起来,让他们在天堂也放心!” 舒同呜呜地哭开了,伤心yu绝,“爷爷和爸爸是被冤枉的,抄家时,说我们家厕所里用有xxx像的报纸擦屁股。奶奶和妈妈都是大知识分子,这怎么可能?” 虞松远无言以对,只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舒同哭着说,“哥你知道吗,爷爷和爸爸被处决后,有人就想霸占我妈妈。妈妈很烈,宁死不从,我们家才被下放来的……” 陈岚、松权也放下手里的饼子,陪他流泪,许久,舒同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吃完饭,他们就要换四个大人。虞新河说,“换你柱子叔和小爷吧,你们四人就换班戽那只小桶。这只大桶我们四个大人戽。” 舒同与松权接过小桶,接着开始戽。一大一小两只桶戽,每隔二十分钟就换班,速度明显快了。草棚内则保持篝火不灭,始终烧着水。没轮着的人,就先在草棚内围着火歇着。 这么干着,效率明显提高了。到天快亮时,第二分段就开始见鱼了。 虞新河便让点火把照明,虞松远说:“大,小爷,你们是怕人家不知道吧?这么多鱼,大家都来抢怎么办?” 虞新民嗤之以鼻,“放眼这周边几个县,能抢你大和你小爷的人,还没出生呢?我们人品没那么次,不会有人来抢你大和我戽的鱼的。” “大人在,我们还怕什么。不过,之前那么多鱼就这么堆在一边,提心吊胆的,可是真怕有人晚上来抢哩。”舒同说。 虞新河笑道:“你们没想过吧,这十几段可能得起个千八百斤的,不卖一批,也吃不完哪,怎么才能让大家来买鱼呢?” “我明白了,大是想故意让大家都知道,对吧?”虞松远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马上带着四个兄弟干开了,很快就用芦苇扎起了十几个大火把备用。 虞松远他们点起几支火把,规划地旁边,凌晨时分这么灯火通明地开始起鱼,到天亮时,果然就有数十个周围村庄的村民前来围观。 看到大盆内活蹦乱跳的大鱼儿,很多人都后悔死了。整天从这过,为什么自己没发现这里有这么多鱼,为什么不早一步来戽? 于月月、王凤、巧云送来早饭,也把秤带来了。 大家乘热轮流吃饭,刚吃完,很快第二分段就起鱼,于月月和王凤也穿着雨靴下水帮忙,五个大盆,很快就堆得满满的,怕能有一百二三十斤。 这时,围观的村民足有二三百人,到下午时,第三个分段水已经放掉一半,很多村民开始买鱼,到天黑时,就卖掉六七十斤。 巧云负责收钱,晚上在草棚内一点,吃了一惊,四十七块二毛钱。“老天,学费就这么有了,还够做件新衣裳。”巧云感叹。 松权见她高兴,便故意泼冷水,“你还好意思,还不是跟着我们占便宜?” 巧云抬手就一个大巴掌,打完伸手拧起耳朵,狠劲拧着,“猪头,你再敢说一句,请占谁的便宜,说清楚?” “死丫头你真打啊,好好,好好,别拧了,别拧了,我开玩笑你听不出来啊!猪脑子。” 几个大人看着他们打闹,都乐呵呵的,也不管他们。夜里不能停,要连轴干。于月月和王凤临回去时,说夜里给他们来送吃的。虞新河说,“夜里饭,你们做好就成,不要送,我让他们回去拿就行了。” 虞新民说,“老陈身体不好,干脆也回去歇歇,夜里帮我们送口热汤就行了。”陈老师自然不干。 到第二天天刚亮,第三个分段又出鱼了。第三个分段,约起出一百四五十斤。上午公社供销社主任赶来,见不少村民在买鱼,急忙说道:“虞老大,不要卖了,千万不要卖了。马上就过年了,这么新鲜,我高价全收,全收!” 旁边赶来买鱼的村民当然不干了,纷纷说:“这不合适,你收便收,也要让我们买。你们公社过年,我们老百姓就不过年哪。” 周建国和周昆也来了,周建国对虞新河和虞新民说,“虞老大,虞队长,戽完后,可别忘了把堰全部清理开。” 虞新民说,“书记这你放心。小鬏戽着玩,我们来帮手,最后肯定全挑通。” 周建国临走时,带了四五条大红鱼,只记帐,没付钱。原来,县里最大的社队企业,莫氏公路运输公司(简称莫氏物流公司)要在我们公社设立分公司,正到大队考察哪,需要招待。 当然,大队的鱼钱也不会赖帐,年底结算时,会记入生产队的帐里。 又干了**天,终于戽完了,最后两个分段鱼不多,只有五六十斤。一算帐,总共戽了一千五百多斤,每家都留了二三十斤过年,还卖了五百六十多元。 这对正处于chun荒之前的村民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要知道,那个年月的普通农户,一家人费上一年功夫,也就养一头猪,顶多卖个一百二三十块钱。虞氏四兄弟干的这一票大买卖,等于是给每家送去一头大肥猪,非同小可! 这一场艰巨的战役打完,五个小家伙都累得瘦了一圈,躺到床上就不愿动了。于月月和王凤押着五人到街上澡堂子里,干净彻底地洗了个澡,高高兴兴地过年。回来后,四人在于月月家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劲来。 巧云还专门跑来,对他们威胁说,“以后这样的好事不准落下我,不然我就揭你们的老底,看大爷二爷不扒了你们的皮。”几人只能老老实实地答应。 本来,过年后这个chun季,是四家每年最难熬的荒年,粮食肯定不够吃。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派上了大用场,让几家安然渡过了chun荒。 七十年代初的几年,苏北冬天暴雪天气较多。 一旦下大雪,虞松远和他的死党,不管睡在谁家,都会自觉早早起床,不用母亲或婶子们挨个打屁股叫。几个少年会自觉扛起笤帚,自发地参加“四类分子”扫大街的队伍,代替体弱不支的教授奶奶与病魔缠身的陈老师,去参加义务劳动。 教授与陈老师可以不参加“四类分子”扫雪,这是六小队政治队长周昆和大队书记周建国特许的。但这“特许”可不是施舍或恩惠,而是少年虞松远与他的兄弟们,用小拳头生生给打出来的。 周昆是大队书记周建国的本家,也是亲信,因此有恃无恐。年轻时,他是有名的混子无赖。如果不是虞松远等几个顽童胡缠乱打,以及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的巧妙偏袒,周昆才不会对“四类分子”发丝毫善心。 那一年冬天奇冷,天连降暴雪,雪下得有大人屁股高。大雪封门,天地白皑皑一片。家家户户挂着吊搭,男人孩子围着火盆烤火取暖,女人们则或缝补衣服或家长里短“嚼舌头”。可“四类分子”们,每天都得在扛枪民兵的监管下,先将村里道路上的积雪铲到路边,然后再仔细清扫干净。 在“四类分子”扫雪时,虞松远常常带着村里的顽童们,在一边疯狂地打雪仗。雪有大人屁股深,大人们行走很不便,虞松远与他的三个小兄弟,却在厚厚的积雪之上行走如飞,来去zi you。 教授染了风寒,被这场严寒打倒了,已经连续数日卧床不起。陈老师也咳嗽加重,有时甚至能咳出一团一团的血来,把王凤吓得几次都哭了起来。尤其是教授,似乎有过不去这个冬天的样儿。 那时候农村医疗实现全覆盖,但医疗水平普遍很底。农民有病了,一般只是找大队的赤脚医生看,挂挂吊瓶,打打针。厉害一点的病可以到乡、县医院看,可重病就没几家看得起了。所以,一旦得了重病,基本只能在家等死。 教授和陈老师得的都是陈年老病,虞新民将赤脚医生请来,挂水、打针、吃药,一个流程走下来,根本不管用,一点没见起色。这天晚上,室外北风呼啸,室内点着火盆,教授却发着高烧,冷得不停哆嗦,人已经连着三天,处于昏迷状态。 于月月和舒同孤儿寡母的,一时就乱了分寸。虞新民再将大队的赤脚医生请来,吊了三天盐水,还不退烧。五六天了,滴水未进,人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医生表示,已经尽力了,实在没有办法,或者到县医院去,或者准备后事吧。 这大冷的天,冰雪封门,送医院这么来回一折腾,教授肯定是扛不过去的。 虞新河、虞新民一直在轮流给教授和陈老师把脉、观察、诊治,他兄弟二人都不同意上医院。于月月已经彻底没了主意,佘文芳、佘文秀、王凤已经含着泪,偷偷在给教授准备寿衣。 赤脚医生带着歉意走了,但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却没有放弃。他们轮流仔仔细细地把脉后,弟兄俩认真商量了一下,虞新河给教授写出方子。同时,也给陈老师专门号脉,写出了方子。 大雪封路,公共汽车已经停了。虞新民大雪夜徒步行走十几公里,亲自到县城敲开药铺的门抓药,凌晨前又一身风雪地赶了回来。两家连夜熬药,天亮前开始用中药救治教授和陈老师。 ------------ 第十一章 雪上飞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医生虽然下了病危通知,但虞新河、虞新民兄弟没有放弃。请使用访问本站。 整整三天,他们寸步未离,几乎未合眼,一直守着教授。虞新河定时给教授针灸,并不时在教授手指上针砭放出一坨坨黑血。虞新民则亲自熬药,按点灌喂。到第三天夜里,虞新河把脉后,兄弟俩都长舒一口气。 他们让于月月熬好小米粥备用,果然,凌晨时分,教授终于悠悠醒来。虽然教授神志还不清醒,但脸上分明已经有了一丝血色。三天三夜没合熬干巴了的于月月一把抱着教授,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虞新河说,“他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教授现在急需要进补。她还不能说话,快给教授喂小半碗稀小米粥!”教授终于能慢慢地吃下饭了,喂了半碗小米粥后,又昏睡了过去。 天已经快亮了,虞新河对木头人一样的于月月说,“他婶子,教授没有大碍了。你也不要累垮了,去睡会。让舒同陪着,醒了叫你就行了。” 于月月听说教授已经扛过来了,心情稍安。但还要硬撑着,被佘文芳和佘文秀硬逼着到里间去睡了会。佘文芳和佘文秀,则轮流看护着教授。 虞新河兄弟俩又到了王凤家。 在抢救教授的时候,王凤也将虞新民给陈老师抓回的药熬成汤药,定时给陈老师服用,几天时间,竟然也慢慢有了起色。虞新河兄弟俩不时过来探望,定时施以针灸,咳嗽竟然大有减轻,特别是不咳血了。 虞新河与虞新民轮流把脉后,都长长松了一口气。王凤急问,“大哥、小哥快说说,现在怎么样?” 虞新河说,“到底身体有底子,老陈这是新受风寒,引起旧伤复发,再调理调理就能扛过去!”听说没大碍了,王凤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竟高兴得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陈老师流着泪说,“大哥小哥,你们救了我和教授一命哪!”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调理好要紧,感谢的话就生分了。”虞新河说。 虞新民也说,“你之前的伤太重了,是内伤,一直没好。这次大雪,百年一遇。天寒天冻,你和教授每天要去扫雪,被冻大了,伤寒过深。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按照这个方子,再吃几付,慢慢调理,得坚持半年时间,不能大意。” 见两人暂无大碍,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俩,这才回去补觉。 大雪封门,教授垂危,陈老师病重,每天的“四类分子”扫雪,可是政治任务。因病请假是万万不成的,只要你还未断气,就必须参加。否则,你就是装病,性质也就变了,就要受到斗争。 这可怎么办,又不允许大人们出手相助,虞新河兄弟俩思虑再三,既不能对抗运动,但人命关天,也不能不管。于是,佘文芳便命虞松远带着三个小兄弟,代替教授和陈老师参加扫雪。 连着二星期时间,都是四个小孩子,代表教授与陈老师扫雪。其他的“四类分子”都有意见,我们也有孩子啊,我们也有病,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孩子们替我们扫雪?负责看管“四类分子”义务劳动的民兵没法,只好将此事向周昆报告。 正在与手下打“三打一”赌钱的周昆闻言,大吃了一惊。还从来没有“四类分子”敢拒绝义务劳动,敢对抗劳动改造,这还了得。政治敏锐性极高的他,立即把牌一扔,带领民兵们就要上门抓人,准备召开全村批斗大会。 他命儿子周小楼召集民兵,准备上门抓人。自己打开广播,亲自广播了准备召开批斗大会的通知。 民兵连长虞松chun走进队部,明确反对民兵上门抓人,“周队长,不能去抓人。教授已经病倒一个星期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难说,老陈也不停地咳血。你这个时候去抓人,不是要送人家一程么?” “你还有没有政治觉悟?我告诉你,知识分子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狡滑得很,这是在装病,在逃避义务劳动。为什么早不病,晚不病,一下大雪就生病?” 民兵连周昆是政治指导员,是一把手,权力比虞松chun大。虽然虞松chun自己拒绝执行周昆的命令,但周昆还是带着几个武装民兵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正在与“四类分子”们一起铲雪扫雪的虞松远,忽然听到大喇叭里广播说: “敌人是绝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已经彻底失败的,他们仍在做垂死挣扎。今天我村两名‘四类分子’拒绝劳动改造,试图装病蒙混过关,这是严重的斗争新动向。村里决定,上午召开全村批斗大会,与他们的疯狂反扑作坚决斗争、殊死斗争!” 虞松远脑子一下子就炸了,这下完了,教授和陈老师这回要倒大霉了! 周昆轻易不敢惹陈老师,肯定会先去抓教授,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估计这会儿民兵们都快到教授家了。兄弟几人紧张得脸儿煞白,都将目光望向虞松远,舒同更是急得直接呜呜地哭了起来。 cāo,拚了! 想想教授奶奶前几天昏迷的样子,看着舒同可怜巴巴的泪眼,让少年虞松远的野性,被瞬间激发。 他迅速做出安排,“舒同赶回报告大和小爷,搬救兵。陈岚与‘胖墩’沿途用雪球攻击民兵,阻滞他们行动。我直接到前面去拦截,然后大家一齐到舒同家门前,建立防线!”命令下完,兄弟们迅速按令行事。 虞松远自己则倒提笤帚,在积雪之上只用脚尖,如飞行一般疾走,并不断翻越房屋、围墙等各种障碍,飞檐走壁。最后,从民兵们的头顶上一跃而过,终于抢在民兵正要破门而入之前,在教授的茅屋前拉开了架势,建立起了防线。 民兵们随后到来,陈岚、“胖墩”与“西施”也已几乎同时到达,手握笤帚,与虞松远一起,坚决将民兵们挡在防线之外。 周昆带着五六名民兵气势汹汹、大张旗鼓地赶来,见四个十三四岁的顽童手握笤帚,象模象样地摆开阵势,竟然要阻止民兵进屋抓人,不禁恼羞成怒。他知道这几个顽童是陈老师的徒弟,但实在不相信几个小鬏能练出多大名堂。于是,高声喝令武装民兵突破封锁进屋抓人。 被风雪严寒打倒的教授,此刻仍在昏睡中。于月月刚睡了一小会,不放心就起来了。恰好听到喇叭里传出民兵要上门抓人的广播,她吓坏了,急得团团转,一筹莫展。“嫂子,这可怎么办?” 佘文芳正在护理教授,她也听到了广播,也没了主意,只是安慰于月月说,“她婶,你别担心。这广播,他大和他小爷肯定也听到了。他们是不会让他们抓人的,你放心!” 其实,佘文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点底没有,运动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年,周昆一直在打于月月的主意,苦于没有得手,早已经怀恨在心,这次分明是在公报私仇。但她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如果周昆果然不顾生死,来硬闯硬抓,她决心出手了,绝不能让教授被抓去批斗。 教授命悬一线,这一批斗、一折腾,那就是个死啊! 于月月则觉得天都快要塌了,周昆带着民兵们马上就要冲过来了,如果在虞新河兄弟俩赶来之前,民兵强行抓人,重病在身、仍在昏睡、仍未摆脱危险的婆婆肯定就过不去了。教授一直是她的主心骨,如果教授被整死,她和舒同孤儿寡母怎么办? 既然没活路了,反正早晚是一死,那就拚了算了!她咬着牙,做好了拚命的准备。 佘文芳紧闭屋门,手里倒提着一张小板凳。她相信凭她一人,几个民兵是休想进这个门的。于月月则把剪刀牢牢揣在怀里,站在佘文芳身后。两个女人就象电影上那些英雄们等待就义时的表现一样,抱着必死的信念,紧张万分地等待哪一刻的来临。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却已经“乒乒乓乓”地打得热火朝天起来。佘文芳拉开门缝,两人吃惊地看到,门外雪花纷飞,人影晃动,儿子虞松远正带领三个小兄弟,与六七个成年民兵缠打在一起,且愈战愈勇。 虽然虞氏四兄弟与成年民兵们相比,人数少,身体又瘦小纤弱一些,但这四个少年却身手矫健,翻越腾挪,手中笤帚象长了眼睛一样,不时抽打在民兵们的脸上、腿上、手上。尤其是虞松远,以一敌三尤不落下风,虞三奎、虞龙高、周小楼三个大人,先后被他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手握钢枪、人高马大、威风八面的民兵们,在四个十三四岁、手握笤帚的娃娃面前,竟然不堪一击,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被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退到围观人群之外,无地自容。 周小楼最惨,他是周昆的儿子。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被虞松权把几个大大的雪球,揣进贴身的棉袄里。然后,与舒同一起,将他抬起来喊着口号,象扔一条大麻袋一样抬起,远远地扔出了防线之外。 这些民兵之所以落败,还另有一层原因。这些人都是本村的普通农民,与于月月婆媳并无矛盾,乡里乡亲,农民的质朴,让他们从内心也不愿把她们孤儿寡母往绝路上逼。同时,这几个顽童虽然可恨,但都是村里孩子,而且还是虞老大和虞老二的孩子们,他们更不愿、也不敢下狠手把这些孩子怎么样。 周昆羞怒交加,嘴上拿着大喇叭,高声大叫道:“反了反了,‘四类分子’后代造反了,我以政治队长的身份严肃命令你们,马上缴械投降,交出对抗改造的‘四类分子’。念你们年幼无知,革命群众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后果自负,后果自负!” 但是,他的这一套,都是吓唬大人的。顽童们并不买帐,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虞松远柱着笤帚,象样板戏里的英雄们一样,昂首挺胸,摆了一个很酷很酷的造型。然后,象大人一样责问道: “周队长,教授重病一个星期了,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陈老师连着咳血,病情加重。我大我妈、我小爷小婶为抢救他们两人,三天三夜没睡。我小爷为抓药,半夜里冒着大雪步行上县城抓药。你却不顾生死,要来抓人,请问,你的同情心哪去了?!” 一番义正词严的拷问,让周昆哑口无言。 周昆气急败坏地辩解道,“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小鬏,这些道理你不懂。教授和陈老师是‘四类分子’,是专政对象。你殴打民兵,帮助‘四类分子’,对抗运动,是严重的犯罪。念你年少无知,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如果再不悬崖勒马,休怪人民群众翻脸无情!” ------------ 第十二章 (好姑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少来,小爷我今天这事管定了。请使用访问本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欺负月月婶子,她不理你,就公报私仇。罢了,我也不和你啰嗦了”说着,用京剧里的腔调稚声稚气、拖着腔调、抑扬顿挫地对周昆说: “今日我等在这里,有种你自己放马过-来-呀!” 围观的群众很多,但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巧云、苏云等几个丫头片子,拚命拍起掌来,推波助澜。周昆被人揭了老底,正要暴跳如雷,却见虞松远在围观人群的鼓噪下,突然唱了起来: “小斑鸠,咕咕咕,我家来了个好姑姑。同我吃的一锅饭呀,跟我睡的一个屋。白天下地搞生产,回家扫地又喂猪。有空带我学文化呀,还带动妈妈做衣服。妈妈问她苦不苦,她说不苦不苦很幸福。要问她是哪一个呀,她是下放来的好姑姑……” 苏云、巧云及围观的少男少女,都跟着他们四人一起唱了起来,把紧绷的斗争气氛,搞得轻松滑稽,围观的人都笑得前仰后趴的。佘文芳和于月月也被他们逗得眼泪都笑了下来,佘文芳笑骂道,“小王八蛋,坏点子真多。” 周昆气得脸色煞白,堂堂政治队长,连几个十来岁的毛头娃娃都摆不平。这么严肃的阶级斗争,被这几个死小鬏搞得成了一场闹剧,还怎么领导人民群众搞运动?可毕竟是些孩子啊,怎么办? 他正在左右为难,尴尬地思索良策时,忽然看到虞新河和虞新民,都抱着膀子站在围观人群中。而他们的几个大儿子,象虞松路、虞松久、虞松明等,则都虎视眈眈地站在父亲身后。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让民兵伤了这几个毛头小子,虞老大、虞老二绝不会善罢干休。 在虞家村,他毕竟是外来户。他虽然有权,但也从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 于是,他大叫道:“虞老大,虞老二,再不管管你家这个无法无天的死小鬏,别怪我不客气!”虞新河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便理都不理他了。 父亲的态度让虞松远深受鼓舞,他让“胖墩”从猪圈围墙上折下几块大青砖,四兄弟每人手握一块,站起马步,齐声“嘿、嘿”地大叫着,虞松远则伸出嫩弱的小手掌,先一下砍向自己左手握的青砖,青砖应声断裂成两半。然后,又左右开弓,分别将另三人握着的青砖劈断。 门前围观的村民们全者喝起彩来,苏云、巧去等,则都嗷嗷叫着起哄。 今天这祸,显然闯得有点大。下面,少年虞松远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运动毕竟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父亲。 这时,小婶佘文秀拽了拽虞新河的衣角,虞新河这才对周昆说道:“老周,教授染了风寒一直病着,老陈病得也不轻,两人差点熬不过这个冬天。乡里乡亲的,以后扫雪,我看他俩就不要去了。”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虞新河说话,“这几个臭小子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很能打么,那好,以后你就让他们代替教授和陈老师受罚,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是加强对小孩子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改造,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 周昆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虞老大在给自己台阶呢,还不赶紧就坡下驴?于是立即说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就按虞老大的办法办。” 他又掉过头威严地对虞松远他们说,“你们几个小混蛋,今天的错误是严重的,念你们年幼无知,人民群众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从今天开始,你们代替教授和陈老师,和‘四类分子’一起参加义务劳动,好好接受教育改造。”说完,带着那几个废物民兵,挤出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已经发出通知的批斗会,终于在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的死缠乱打和胡闹下,无疾而终。在虞家村历史上,这还是第一次。 凭什么要劳动改造我们?虞松远本来想反驳,甚至想大骂,“你这个老色鬼才应该接受劳动改造!”可虞新河却似读懂他的心事一样,目光狠狠地向他一瞪,他终于把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象泄了气的皮球,感到没劲透了。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英勇表现,弄出这么个结果,效果太不理想了。 飞檐走壁、掌断青砖这两手,一下子震住了众人。 这些民兵,其实都是老实的农民,周昆别看平时横行霸道,其实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农村地痞。这些功夫以前他只在《隋唐演义》、《杨家将》、《岳飞传》等评书里听说过,哪见过真实的,自然受到了震撼。 于是,从此开始,“虞氏四兄弟”威名远扬,十里八村的打群架的孩子,都绕村而行。就是成年人,也没有人主动去招惹他们,甚至都会主动让他们三分。 人群逐渐散去,虞松远的母亲和于月月这才敢打开门。虞新河兄弟和一些乡亲,一起进屋看望教授,于月月请大家坐下。虞松远和几个死党,则将门前收拾干净后,也跟着走进来。 在他们齐声高唱《好姑姑》时,教授就已经醒了,她已经清醒过来,刚才外面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于月月又把这几天抢救她和陈老师的事,一一告诉了她,教授老泪纵横,啜泣不已。 舒同心疼地走过去抱着倚着床头的奶奶,也陪着流眼泪。虞新河坐在床前,给教授号过脉后说:“教授,你不要太伤神,好好保暖,千万别再冻着。火盆再生旺一些,再过几天,怕应该就没事了。” 教授含泪道:“虞老大,虞老二,太谢谢了。没有你们兄弟俩,我这把老骨头,今年就交待给这场大雪了。” 王凤也泪水涟涟地说,“幸亏虞大哥开的方子,虞小哥半夜冒着大雪去县城拿药,老陈总算也熬过来了。” 虞新河说,“你们都别太见外,这个谢我们兄弟俩可不敢当,就谢你两家的舒同和陈岚吧。是他们兄弟四个,用小拳头保护了你们。”教授疼爱地摸着孙子的头,眼含热泪,无语咽噎。王凤也把陈岚抱在怀里,疼爱个不够。 教授忽然在床上坐直身子,庄重地说,“虞老大,虞老二,你兄弟二人是仁义之士。今天我有一事相托,请千万不要推辞。” 虞新河坐直身子,“教授您请讲!” “我和老陈两家,都是戴罪之身,朝不保夕,不知哪一天,就会撒手去了。” 教授喝一口水,又说道,“自下放以来,幸得你们兄弟俩不吝相助,才苟延残喘至今。我老了,老陈也病入膏肓。尤其是我们,孤儿寡母三人,有今天没明天,不知能不能熬得过去。如果我和月月、老陈和王凤有什么意外,请你兄弟俩人,一定要把舒同、陈岚、小静抚养chéng rén!” 说到这里,教授、于月月和王凤都已经泣不成声。 下放以来的种种遭遇、辛酸全都涌上心头,让她们悲从中来,让她们实在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佘文芳和佘文秀姐妹俩,也陪着她们一起流泪,并不停地安慰教授和于月月、王凤。室内很多村人,也都陪着她们流泪。 教授又对舒同、陈岚和陈静庄重地说,“你们三个孩子,现在就跪下给你们的两个干爹叩三个头!从此以后,你们就是他们的孩子,就是虞氏家族的一员,不管山高水长,路有多险,你们两位干爹永远是一座大山,是你们危难时刻的唯一倚靠!” 舒同很懂事,他呜呜地哭着,将两张凳子摆好,将虞新河、虞新民夫妇请到凳子上坐下。然后拉着陈岚、陈静,三个孩子并排着,面向虞新河和虞新民夫妇,庄重地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 从这天开始,舒同、陈天、陈静就正式成为虞新河、虞新民的义子、义女,周昆等人,也没有再来找他们的麻烦。这个由四个家庭组合起来的大家族,也度过了自于月月和王凤下放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笑容又慢慢回到她们两人的脸上。 难熬的冬天,终于慢慢地过去,天渐渐不再那么冷了。教授和陈老师的身体,随着气温的升高,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好了起来。但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仍定时给他们把脉,继续吃了一段时间的汤药。 苏北冬天奇冷,chun天升温也快。从四月份开始,缓过劲来的于月月和王凤,开始把自家的菜园掇弄得是风生水起,瓜果蔬菜豆角秧儿生机盎然。门前的树上,菜园的栅篱上,都爬满葫芦苗儿。路边、沟沿的拾边地儿,她们都种上南瓜、西瓜、菜瓜。她们甚至帮助、指导佘文芳与佘文秀,科学种植蔬菜,这很有点让人吃惊。 她们也都是聪明的女人,刚搬来农村时不会勤俭持家的尴尬很快便成为历史,知识女性的优势,便慢慢地显露出来了。种菜、种瓜、种果树,甚至自留地里的麦子,都开始象她们一样,都长得嫩绿嫩绿的,娇嫩而富有灵性。 到万物复苏,chun暖花开的时候,教授的身体也已经基本痊愈,能自己到室外慢慢行走了。陈老师咳血的毛病,由于虞新河兄弟俩的悉心调理,也慢慢地有了好转。 更让他们舒心的是,由于虞新河、虞新民兄弟收舒同和陈岚为义子,几家已经真正成了一家人,那些打寡妇于月月主意的人,是彻底死了心。房屋旁边大道上无事闲逛的人少了,夜里莫名其妙的敲于月月东头房窗子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夏收时,虞新民作为第六小队队长,忙着组织麦收。小队几百亩麦子,平均亩产四百多斤,全部达到了“上纲要”(注,亩产400斤)标准,扛回了公社的粮食生产先进红旗。 原来,大前年chun播前,针对苏北大田作物粗放种植的习惯,教授经过阅读和总结各地经验,向虞新民提出建议,建议改变撒播种植小麦的习惯,采取分垄、分行集中种植、分阶段施肥的方法。既可以增加通风、透光,又可以促进分蘖,提高产量。 虞新民前年当年便在四家的自留地里,进行了试验,果然亩产提高了1/2至1/3。这可不得了,全小队四百多亩麦子,如果全部提高这么多,可就全部“上纲要”了,有的好地块甚至能过“黄河”(注,亩产600斤)了,交公粮后,全村剩下的粮食也绝对够吃了,还怕什么chun荒。 于是,去年底种植chun小麦时,六小队完全按照教授的建议,在全小队六百多亩麦地里全部进行试种,果然,今年夏收尝到了甜头,第六小队产量大幅提高。大队书记周建国闻信,大为吃惊,立即带人来总结经验。决定从明年开始,在全大队推广。 周建国是个雷厉风行、很有魄力的基层干部,看准了的事,说干就干。 果然从第二年开始,便普遍推广至全大队。第三年逐步推广至全公社、全县,使全县粮食生产上了一个大台阶,全部达到了“上纲要”标准,成为全省粮食生产先进县。省报还专门报道了此事,但记者却遗漏了教授这个“四类分子”的重大贡献。 对此,虞新民颇有歉意,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教授自然不会当回事,只是一笑了之。当然,这是后话。 ------------ 第十三章 大肥卵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每年,苏北的夏天都来得特快。请使用访问本站。二三月份还chun寒料峭,中午温热,早晚温差较大,很让人不适。一旦进入四五月份之后,树也就绿透了,花儿遍地盛开,姑娘们的身材也轻盈窈窕了,村后的南cháo河就成了顽童们嬉戏的天堂。 虞松远与他的死党们身上功夫了得,水上功夫更不差。苏北大平原上,河流沟汊众多,之所以人人会游泳,其实,不是刻意学的,而是整天在水里生生给泡出来的。 每天练功后,他们最大的乐趣,便是一头扎进奔流不息、水清如镜的南cháo河。尤其是到了暑假,更是整天泡在水里,乐此不疲。在虞松远的死党中,他的游泳技艺最高,速度最快,扎猛子距离更远。技术可以练,水下闭气时间,可不是全凭练的,要靠肺活量。 虞松远从佘文芳肚子里一出生,嗓门就大,肺活量更是大得惊人。他能在水下闭气十分钟左右,一个猛子扎下去,能有别人两三倍远,令人叹为观止。 村里的民兵们自从被他们战败后,被周昆骂了多次,他们一直怀恨在心。这半年,知道陆战不敌虞氏四兄弟,他们一直憋着气,要找机会找回这个场子。夏天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机会,于是便开始蠢蠢yu动起来。 周昆说,“我提一个要求,找机会治一治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就行,不能把人淹死了。谁淹死人,谁是要坐牢的!” 那天,虞新河命虞松远他们帮于月月和陈老师家收自留地里的麦子。两家加起来,总共才两亩多点,到傍晚时粮食就全部打了出来。由于长势很好,一亩多的小麦,过过秤竟然都收获了近六百多斤。那个年代,大田粮食植物亩产一般也就三百斤左右,村里大田小麦全部“上纲要”,而教授和陈老师两家都过了“黄河”。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现在,教授、于月月、王凤已经是虞新河、虞新民的农业生产顾问。她们似乎什么都懂,从瓜果蔬菜到小麦、玉米、水稻,大田农作物出了问题,她们比公社农技站的科技人员还有办法。 两个受尽人们欺负的下放户,也因此而慢慢地在村里获得了人们的尊重。 比如育种,过去小麦都是种子直接播到地里,如果墒情不好,有些地段出苗率就偏低。而六小队按照于月月和王凤的建议,先将麦种用烫手的温水烫半个小时,然后用清水浸泡一晚,第二天直接播种。按照她们的办法,小麦出苗率出奇的高。 水稻育苗,她们更是拿手。到后来,公社农技站的两个工农兵大学生出身的技术员,遇到技术难题,也时常来和她们及教授三人一起讨论。 将粮食在场院铺开,天气很好,明天只要晒一天,就可以入仓了。于月月和王凤都很高兴,脸上乐开了花。王凤在门前树荫下切开大西瓜,陈老师领着爱徒们吃瓜。陈静捧着一块大西瓜,象一只大花猫,弄得满脸都是。 王凤又将另一个大西瓜切开,让陈岚分别送到虞松远与虞松权家。陈老师的病还不时复发,虽然不咳血了,但一说话就直喘粗气,忍不住咳嗽。 “卖……冰棍嘞!”刚吃完瓜,准备去洗澡,远处又传来悠扬的的叫卖声。 不一会,于月端着一个铅盆过来了,冰棍二分钱一根,买了一堆。哥几个一人一根吃完,就奔跑着跳进南cháo河。 河里已经有十几个大人在洗澡,已经放暑假了,虞松远的二哥松路、虞松权的大哥松久和二哥松明都在河面,因此,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 这段河道相对较宽,又在木桥下面,两岸没有芦苇,村里的男人们夏天干完活,都聚集在这里洗澡。而村里的女人们,则会到离这里远远的下游,穿着衣服下水,然后在水里把衣服脱下,洗干净晾到岸边的芦苇上。等澡洗完了,衣服也干了。 于月月和王凤虽然很爱干净,但白天再热出汗再多,也不会与村里的女人们一起在河里洗澡。因为,她们是城里人,她们才不喜欢穿着衣服洗澡呢。她们总是在晚上有月光的夜晚,让虞松远兄弟四人两人站岗,两人陪泳,并在水面保证安全。然后,才会悄悄地在南cháo河里脱尽衣服,洗个痛快。 一天劳作后,虞松远他们懒懒地躺在水面上,舒服得几乎快睡着了。虞松远忽然感觉到身下有异常水流涌动,原以为是死党在扎猛子,也未加理会。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脚,将他拖入水下。由于没做准备,虞松远吃了个大亏,被狠狠呛了几口水。他奋力挣脱,快速浮起,迅速游向岸边。 爬上岸,回头一看,淹他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再看陈岚、“胖墩”、“西施”三个,正被人按在水里,不时浮起又被按下。他明白了,原来正是被他们揍过的哪几个人。虞松远一个鱼跃重新入水,一个猛子扎到正在拚命挣扎的“西施”旁边,一把抓住虞三奎的脚用劲反扭,然后猛地向水下拖去,拖到水底便紧紧与他缠抱在一起。 三奎气短,被呛得咕噜咕噜地大口灌水,拚命挣扎,但虞松远死死抱住他,让他挣脱不得。忽然,虞松远故意双手一松,三奎拚命上浮,玩命地浮出水面。刚嗝着大喘了一口气,虞松远按住他的肩膀,再次将他按下,等他再大喝了几口河水,手脚发软时,才将他放开。 此刻,陈岚已经自己挣脱上岸,与“西施”两人躺在岸上拚命地大口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吐着灌进去的河水。周小楼仍在不停地将已经失去反抗能力、意识已经模糊的“胖墩”往水里按。 虞松远转身扎进水里,游到他俩身下,猛地浮起,扭住周小楼按着“胖墩”的手腕,用力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周小楼脱手,“胖墩”脱身后拚命向岸边逃去。 虞松远按住周小楼的肩膀,如法炮制,用力向水下按去,周小楼咕噜咕噜大口呛着水。等他灌得差不多了,便让他浮起,刚喘一口气,又按下去,再咕噜咕噜喝水。如此反复多次,只到周小楼手脚如棉花一般随波荡漾、无力挣扎了,虞松远才将他拖向水边,象扔一头死猪一样扔到岸边。 周小楼趴在地上一边疯狂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呕着水,肚子鼓鼓的,象一条落水多时的死狗,奄奄一息。“胖墩”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仍未缓过劲来。陈岚走过来,翻过周小楼圆滚滚的身体,让他面朝上躺着,用脚往肚皮上一踩,水从嘴里喷涌而出,象喷泉一般。 连着几脚,将肚子里的水基本吐尽,才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咳嗽着,干呕着。虞松远说:“说吧,除了你和三奎,还有两个是谁?” 周小楼只顾咳嗽,不说。 虞松远说:“不说是吧,那好再来一遍。”说着抓着周小楼的胳膊将他拖到水边。 周小楼拚命挣扎:“我说,我说,是虞龙高和卡绍田。” 虞松远走向洗澡的大队人群寻找,傍晚的昏暗中,那里还能找得见他们的身影。虞松路知道他在找什么,“不用找了,他们早走了,你们也快滚回去吃饭吧。” 虞松远答应一声,又走回到周小楼身边,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告诉那两个混蛋,小爷我把这帐给他记下了,识相点早点自己来认罪。” 回到“西施”家,于月月与教授奶奶已经包好了韭菜鸡蛋饺子,还炖了一只小公鸡,离家很远就能闻着香味,惹得几个小子馋虫作怪,肚子咕咕大叫。 吃完晚饭,四人躺在门前场院的凉席上,“胖墩”向虞松远发泄不满说,“哥,你今天好偏心。” 虞松远反问他,“如果我先救你,你认为‘西施’能坚持到最后?” 毕竟还是个大孩子,“胖墩”此刻带着哭腔说:“他们下手他妈的太狠了,我现在肚子还在疼呢?” 陈岚忽然哈哈地笑了起来,“胖墩”在他屁股上猛地抽一巴掌,陈岚吃疼蹦了起来,不解地惊问:“为什么打我?我干什么了?” “胖墩”说:“就打你个没良心,我都难受死了,你还笑。” 陈岚嘻嘻笑着说:“你错了,我是笑那个狗日的卡绍田。他下面的大肥卵子,真他妈的肥啊。这一战,估计是让我给废掉了。” 三人急问怎么回事。 陈岚说道:“开始我一喝水就慌神了,呛了几大口,吃大亏了。后来反应过来,就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大肥卵子,用劲一捏,他吃疼一下就松了手。” “西施”恨恨地说道:“cāo他妈,我真笨哪,怎么一点没想到,光想着怎么逃命去了。” 陈岚说:“他手一松,就着急想逃,我又用手狠劲一捏,这小子玩了命地挣脱,才逃跑了。我估计,这狗日的可能会疼死,起码得半年,甭想上他女人。”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开心地笑够了,虞松远对三人说,“老二思考正确,你们都要学一点。打蛇打七寸,男人的这地方最怕疼。” 教授与于月月将桌子收拾完,将一个大西瓜切开,四人立即起来,在月光下大口吃着西瓜。“西施”将奶奶和妈妈的小凉床都搬出来,放在凉棚下,教授奶奶慈爱地挨个摸摸他们的头,这才坐在凉床上吃瓜。 虞松远问:“婶子,今年结了几个瓜?” 于月月欣喜地道:“今年结了十一个,王老师家也结了十个,但长得不如我家的理想。放心,每次开瓜婶都不会落下你们。” 虞松远假装很纳闷的样子问,“奇怪啊,这么大西瓜,就搁在路边,熟透了,也没人敢来偷,一点没意思。” 于月月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道:“想让我表扬你就明说。有几个武功高强、嫉恶如仇、威名远扬的红小兵罩着,那还有人敢来欺负。”说完,她故意装着很幸福似的笑了。 少年虞松远心里,立即感到象蜜一样甜,感到好得意,好得意。 ------------ 第十四章 家法伺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胖墩”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感叹:“真甜哪,明年我让我妈也种西瓜。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虞松远说:“我家和你家人口都多,自留地就那么点,粮都不够吃,乱想。” 教授感叹:“真懂事,奶奶替你们高兴,每年就让你婶和王凤婶给你们种大西瓜吃就行了,管够你们兄弟几个吃。” 虞松远又问:“婶,桃树都长这么高了,今年干吗不让它们结果?” 于月月说:“你们不懂,种桃是有讲究的。树太小结果太早,就容易伤着,影响以后产量。明年就可以少让它们结一些,再过两年,等树大了才可以多结。” “胖墩”兴奋地问:“婶,一棵树,最多能结多少?” 教授说:“以前在老家,院里就有一棵,一年能结上一二百斤。”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叹,这么多啊,太好了。 前年,于月月回了一趟家给过世的公公和丈夫上坟,回来时史元东一直陪着,带回十几棵用土包着的桃树苗。于月月告诉大家,这是水蜜桃,有小碗大,没毛,水多。本地的桃树,结的都是毛桃,与杏子一样大小,毛还多,不好吃。于是,几家便分别在门前种下了。如今,桃树苗已经长大,去年秋天,于月月已经开始教大家整枝打杈。 虞松远忽然注意到,不时有人在场院对面的大路上走来走去。手里拿着红红的烟头,在暗夜里格外醒目。他问道:“婶,那是谁?” 于月月不耻地说:“不用管他。一只赖蛤蟆,别理他。” 四人躺下,想听奶奶讲故事。“西施”望着满天繁星,问道:“奶奶,这些星星会掉下来吗?天的外边是什么样?” “有的会,但多数不会掉下来。地球其实也是一颗星星,与这些星星一样,按照各自预定轨道,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有些小行星,受地球引力影响,会进入地球大气层,掉到地球上,成为流星。”教授便给他们讲天文常识,讲宇宙起源,讲星际空间的奥秘,讲星际距离,讲人类未来的星际旅行,讲东方红卫星,讲人类对宇宙的探索,让他们的思绪畅游在浩翰的星空中…… 这时,王凤拿着一包东西走过来了。于月月说,“等等,让小东西们听完。” 虞松远知道,她们这是又要去洗澡了。等教授讲完了,他便撒娇道,“婶,今天干一天活,太累了,明天再洗吧?” 王凤伸手在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好,你在这陪着奶奶,继续听奶奶讲故事,他们三个陪我们去。” 虞松远赶紧说,“好好,我去我去我去。”王凤这才咯咯地笑起来。 他们每人都拿着把大芭蕉扇子,来到南cháo河上游。这里离平时男人洗澡的小桥那边较远,河两边芦苇稀少,岸边都是油泥,较硬,很适合洗澡。 今天轮到虞松远和陈岚站岗,于是陈岚站在这边河堤上,虞松远拿着扇子游过河对面,爬上岸,走上河堤。一边用大扇子驱赶着蚊子,一边站岗。 “西施”与“胖墩”先下到河里游了圈,然后,分别停在上下游,躺在水面一动不动,只是不时用扇子打一下在水面上飞来飞去的蚊子。于月月与王凤这才脱掉衣服,先在岸上做着下水前的运动。 月光如水,河两岸如同白昼。 于月月稍高,王凤稍丰满,月光下两具莹白的女体身材绝好,曲线曼妙,完美无暇。一切都是那么完善,让月光下夜晚的河畔,瞬间变得chun光无限。 岸上运动结束后,她们这才象两条飞鱼一样,一个鱼跃,以一个漂亮的入水动作,齐齐扎进河里。两人在水里追逐、嬉戏,她们不停地变换着泳姿,zi you游、仰泳、蛙泳、鲽泳都很拿手。 她们也把虞松远他们全部教会了标准的泳技,但是,虞松远他们却很不习惯。虞松远的侧泳、潜泳,速度无与伦比,于月月和王凤也就不强求了。 嬉逐够了,两人才走到浅水区,打香胰子、擦洗,然后,又将脏衣服洗干净,这才象两条洁白的鱼儿一样,爬上岸,擦干身子,穿上干净的衣服。 回去的路上,陈岚问虞松远,“老大你刚才与谁打?” 于月月与王凤也惊问道,“刚才有人?我们怎么一点没听到动静?” 虞松远说,“是四叔,偷偷摸摸的,真不是好鸟,让我直接给放趴下了。” “虞龙高?” “胖墩”说,“活该,狗日的,白天差点没把我呛死。” 于月月与王凤赶忙齐声惊问道:“什么呛死?快说,白天怎么回事?” 虞松远便把白天与他们在水里干了一架的事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王凤恨恨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几人都跟周昆学坏了。” 于月月也骂道:“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老婆都管不住,还要出来偷鸡摸狗,真是现世报应,丢人现眼。” 陈岚担忧地问,“老大,我看你把他弄成一团,你不会把他怎么了吧?” 虞松远恨恨地说,“他要不是也姓虞,我让他这辈子当太监。但我也没饶他,我要让他一年之内,甭想和他老婆那个。另外,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醒的,喂一晚蚊子也够他受的,算是个警告吧。” 兄弟四人都高兴得恶作剧一般地哈哈大笑起来。 于月月和王凤一人给了虞松远一巴掌,王凤骂道,“小王八蛋,你可真够yin毒的。不过,婶子觉得你做得对。” 于月月也说,“这种人,让他遭点洋罪活该!但你们要注意了,千万不要真伤了他们,乡里乡亲的。” “西施”慢悠悠地说道:“老大你这手确实够毒的,河边这么多蚊子,提前过年了。白天的事与他可以结了,但卞绍田逃不了。” 于月月摸着他的头说:“算了吧,啊,说起来其实白天你们也不吃亏。” “西施”不干了,“妈,你屁股坐在那一边?白天我们差点让他们淹死,你还说没吃亏?” 于月月抬手在“西施”脑门上来了一下,“我是你妈,还能坐那一边?他们人高马大的,我是怕你们在水里吃亏。你们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妈你放心。白天,我们只是没防备。放开了打,他们不是个!” 麦子收完,种上秋粮,天很配合地下了一场大雨。水田里的秧苗长势也很旺盛,六小队生产形势大好。六小队现在已经成了全公社农业学大寨的红旗,周建国组织全大队的生产队干部,专门到六小队开现场会,学习、推广六小队的生产经验。 这段时间,卞绍田总是有意躲着虞氏四兄弟。村子就这么大,虞松远已经发了“江湖追杀令”,能往哪躲啊。这几个小王八蛋身手好,戾气重,下手不知轻重,干脆找他们的大人主动认错算了,看他们还敢来报复。 于是,他自己找到虞新河主动认错来了。虞新河正在家里用腾柳编筐,见他来了,抬头看了一下,也没理他,仍在认真地编筐。倒是佘文芳,请他坐下说话,还给他倒了一碗白开水。 “虞大爹,虞大奶,那天在河里是我不对,让你家老三吃了点亏,我给您认错来了,您打我吧。”虞新河根本不知道这事,于是,卞绍田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只是将故意报复说成是互相打闹。 虞新河是什么人,岂是好糊弄的,一听便明白了。顿时脸色就变了,他将手中的筐一扔,拍案而起,“卞老二,你他妈也是做爹的人了,对几个小套头子(注:苏北方言小男孩)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有一点当爹的样子吗?!”说着把拳头攥得骨蹦骨蹦响。 佘文芳将虞新河的胳膊紧紧抱住,掉头对卡绍田斥责道,“小二子,你三十岁的人了,吃屎了不成?和几个小套头子一般见识,还把他们往死里整,你就不怕水火无情?!” 卡绍田腿一软,扑嗵一声就跪下了,尿了一裤子。 “虞大爹,虞大奶,我吃屎了,糊了心。我不该对孩子们下手,您老教训我吧……”卡绍田吓得两腿象筛糠一般,呜呜地哭着一个劲求饶。 但虞新河到底还是放下了拳头,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几个小东西手脚硬,你们吃过亏心里有气我晓得,想找回点场子我也能理解。你们打打闹闹我从来不管,但你们不能玩大了啊,是要出人命的。你们是个大人,‘宁欺山不欺水’这道理,几个小孩不懂,你们也不懂吗?” 见虞新河这样说,卞绍田是真后怕了。是啊,要是不小心把人家小孩子淹死了,自己不得去坐牢?就是不坐牢,自己还有脸在村里住下去吗?他不停地赔礼道歉,两手轮流狠抽自己的嘴巴。 “你回去告诉周昆,也逐个告诉你们一帮不知轻重的小王八蛋。四个孩子不懂事,自有家长管教。从今天开始,谁再敢对几个孩子下黑手,别怪我虞某人不讲乡邻情面!” 卞绍田走后,虞新河越想越是后怕,他没想到差点闹出人命来。他不能不干预了,他得收紧马嚼,再不能由着他们信马由缰、胡作非为了。 晚饭后,他让虞雅去找虞松远四人。四兄弟刚在陈老师家吃过饭,佘文芳就急勿勿地赶来,抱着虞松远脑袋说,“你们几个整天惹祸生非,无三天不打架,晚上这一关你们怎么过?” 陈老师与王凤也都紧张起来,这时,虞雅又来叫了。佘文芳说,“小祖宗,一会你们就都说点软话,算妈求你了,行不?” 虞松远拧着脑袋,就是不答应母亲的哀求。他觉得自己一向做得很好,尊老爱幼,认真学习,积极劳动。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错在哪了。我没错,凭什么说软话? 四人硬着头皮来到虞新河家,一看真坏了,家法都请出来了。教授坐在正中,虞新河铁青着脸坐在一边,面前竖着摆放着四条凳子,虞新民手握擀面杖面色冰冷坐在另一边,虞松路、虞松久、虞松明三位哥哥都抱着手站在后面。 虞松远一阵心惊,都摆出这架势了,今天晚上坏了…… ------------ 第十五章 黄雀在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陈岚、松权、舒同都蒙了,腿肚子吓得直抖。请使用访问本站。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我们没做什么坏事啊? 虞松远也一样,短暂的惊慌之后,他迅速将最近自己干的“坏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反思越不服,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坏事啊? 在记忆中,小时候他没有一天不闯祸,那一天也没少挨母亲揍。可母亲是三分打,七分吓,打疼了她自己先偷偷流眼泪。可家法就不一样了,他只被家法教训过一次。 那次,是因为大队书记周建国调戏于月月。记得周建国用手捏于月月婶子的脖子,没得逞就气急败坏,扬言晚上再来。当时只有七八岁的虞松远是恨透了,便用弹弓把周建国打倒在地,还差点打瞎了周建国的眼睛。 记得那次在请出家法之后,虞新河还告诉顽童虞松远,“你帮了婶子,是功。但你差点打瞎人家的眼眼睛,就是过。为了让你从小就记住,功是功,过是过,功过是不能相抵的这一道理,所以才要打你。”虞松远虽小,但懂事较早,他完全听懂了父亲的话,是心服口服地挨了家法。 这次不一样,虞松远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于是,少年虞松远站在父亲面前,昂然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平静地讲开了条件: “你们是家长,要打我当然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我想知道我哪错了,告诉我再打行么?第二,他们三个都听我的,如果有错,所有错都是我一个人犯的,打我就成了,与他们无关,不必殃及无辜。” 虞新河先请各家的大人坐下,然后说:“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你哪错了,大家有谁能告诉我,他们错在哪了?”四家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甚至连一肚子学问的王凤,也被问得莫名其妙。 到底是教授见多识广,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该她先说话了。于是,她慈祥地对虞松远和他的三个小兄弟说: “孩子,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孩子。我和你大、你小爷,以及所有大人,都认为你们没有大错。但是,没有错不代表就不错。你们长大了,面对的人生困难会越来越多,你们要知道,人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上活着,光靠打打杀杀是不行的。但你们还缺这一课,今天,你大就是要给你们补上这一课。”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虞松远并没有听懂。奶奶的这个理由,显然并没有说服他。他把头拧向一边,显得并不服气,其他三人更不服气。 没有错也是错,这算什么理由?怎么能让人服气? 虞新河看出他们不服,便说:“奶奶刚才的话,说的很对。今天,卞绍田来给我认错了,你们不准再和他计较,他已经抽了自己的嘴巴。但他说的事,把我吓得一阵阵后怕。我们几家人,穷困潦倒,互相帮衬,但总觉得有盼头。你们知道这盼头是什么吗?你们四人谁能告诉我?” 虞松远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问题,当然回答不出。 虞新河接着说道:“盼头就是你们这四个孩子!中国人生生不息几千年,谁也打不垮我们,就是因为我们一代比一代强,再苦再累也不放弃养育下一代。你们学了点功夫,手脚硬了一点,就风光起来了,翅膀硬了,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到处惹事生非,结下对头不知道如何化解,只知道一味打打杀杀。” “你们差点让人在水里淹死。今天卞绍田不来认错,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蒙在鼓里,各家的家长都蒙在鼓里。我和你妈已经狠狠教训了卞绍田那个小崽子,可教训了有什么用。如果那天,你们四人有谁被人家按在水里淹死,我就是把那几个不长进的兔崽子也打死,又有什么用?一旦出现这样的事,做父母的还能过下去吗?这个家,不就要被你们给毁了吗?” “奶奶刚才说到点子上了。你们学习、习武都是好料子,可你们生不逢时。现在不是乱世,而是太平世界,国有国法,军有军纪,校有校规,家有家法。今天,练一身本领,说小了是强身健体,说大了是为了保卫国家。让你们练武绝不是要让你们好勇斗狠打群架的,你问为什么要打你,这样说明白了吗?” 奶奶和父亲的话,虞松远这会是真听明白了,也接受了。虞松远受到极大震撼,他一直觉得英勇盖世、威名赫赫的父亲和小爷,从来看不起他。他没想到,原来自己和几个小兄弟,这么被他们看重,这么被家人寄予厚望。 松权、陈岚和舒同,心理上也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们心悦诚服,知道自己确实是错了。 于是,虞松远流泪说,“我很感动,谢谢长辈们。我错了,该打,我认了。今后,我绝不再做一个打打杀杀的莽夫,绝不再做让你们伤心的事。但我第二个要求,打我就行了,你们能答应么?” 这时,佘文芳、佘文秀、王凤和于月月都站起来说好话,说孩子们已经听进去了,就免了这一回,再犯再打不迟。 陈老师打断了他们,“虞大哥的话让我惭愧,这些话原本应该我来说的。当年,我的几个师傅,都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练武首要练的不是功夫,而是做人。这些话,我是想等你们懂事了再告诫你们,没想到你们已经闯下这么大祸。” “你们本质不错,本性善良,没有主动惹别人,所以你们可能不服。可你们要切记,惹了你们,不一定非要打回啊,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是拳头。你们的过为师也有一份,我的身体不好,就让岚儿替我受过吧。” 陈岚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全听进去了,他一点不抗议,只是默默地扒掉裤子,主动趴在凳上。 虞松远与父亲对视着,见父亲绝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他屈服了,眼里再次涌上了泪水。他主动扒掉裤子,趴到凳上。其他两人一看,知道全完了,也就老老实实地扒下裤子趴下。虞新民冷着脸,将擀面杖抡圆,在每人屁股上重重打了二十棍,四人就这么咬牙承受着,一声没吭。 除了教授,其他几个女人都抱着头,心疼得哭成一片。 这顿家法,显然比上一次更惨烈了些。打完后,四人已经无法行走,只能一步一步挪动。上大便时不敢蹲下,只能半蹲着。睡觉时,更不敢屁股着床,那砌骨的疼痛,让他们浑身直哆嗦。 四人都被于月月和王凤扶到教授的家里,并排趴在床上。四个女人心疼得流着泪,将他们的裤子扒下来,露出肿得老高的四个猴屁股,用蘸药水的热毛巾敷着。药是虞新民在打完后,悄悄塞到小婶佘文秀手里的。 教授坐在一旁,也心疼得直流泪,直抽泣。虞松远说,“奶奶,妈,婶子们,你们别哭了。我们确实有错,该打。打一顿,我们也就知道错哪了,不怪大人。”又对母亲佘文芳说,“妈你告诉大和小爷,我们不记仇,我们心服口服,今后再不会做让他们难过的事。” 佘文芳含着眼泪点点头,佘文秀则恨恨地骂道,“老东西下手也太狠了!” 虞松远说,“小婶,小爷手下留情我晓得。他要是真打,二十下,我们早废了。我们一点不怪他,是为我们好!” 教授感叹地说,“好孩子,你们这顿打没白挨,你们长大了!奶奶为你们高兴。” 只到半个月后,伤才一一好了,他们也才敢坐下来吃饭。但对虞松远哥四个,这次家法,还是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震撼。他们已经是少年,已经开始思考人生,想通了对大人并没有产生怨恨。他们逐渐开始不再用顽童的视角,来看待社会,他们开始慢慢长大了。 那些年,为促进农业学大寨和工业学大庆,公社每年都要在“七一”党的生日那天,组织文艺汇演。各大队、各中小学,都要组队参加。虞家村大队宣传队的保留节目,是电影《白毛女》片断《北风吹》。在历年的公社汇演中,成绩都是前三名。今年的汇演也马上就要开始了,宣传队开始紧锣密鼓地排练。 由于原来演喜儿的女知青周红梅,因肚皮被周建国搞大,急乎乎地嫁到外地去了。于是喜儿一角,便由下放知青夏可担任。夏可是大队团支部书记康作宝的新婚媳妇,也是周建国的姘头,这在全大队都是公开的秘密。 夏可刚下放到这里时,知青点共有四个女知青。生性风sāo的夏可,很快被这大小两个书记分别给上了。一次大队放露天电影《卖花姑娘》,知青点的人都去看电影了,团书记康作宝拉着夏可偷偷溜回了知青点。因担心随时有人能回来,于是两人连衣服都没脱,拉下裤子便匆匆忙忙办事。 小书记刚刚入港,门外有人一跺脚,低声急唤道,“快跑,有人来了。”康作宝吓得一把推开夏可,裤子都没提好,便急忙夺门而出。周建国使诈吓跑小书记,自己却乘机推门而入,并迅速将门关好,抱起惊慌之中的夏可,共赴巫山。夏可本来都吓傻了,连裤子都忘了往上提,还没等反过神来,就被周建国紧紧搂在怀里。 后来,夏可嫁给了团支部书记康作宝。宣传队归团支部领导,她自然成为宣传队的台柱子之一。 夏可风摇杨柳一般,风情了得,让大小两个书记yu罢不能。但演舞台剧既要唱,更要会走台步,会表演,她的基本功都在床上,唱功、舞台功底离周红梅就差远了。周红梅是于月月的朋友,人长得又好,只是性格太弱,终于让周建国得手。 以前,周红梅都是悄悄找于月月私下辅导,唱功和台风有板有眼的。夏可之前嫉妒周红梅,等到自己真演上喜儿才知道,不仅要唱,还要表演,她一样拿不出手。会演在即,这可急坏了大队领导们。于是,大家便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现行反革命家属于月月。 虽然于月月对六小队的农业学大寨有很大贡献,但她仍是戴着“帽子”的人。汇演是政治任务,让她参加显然不合适。大队便做出了一个决定,让于月月私下辅导夏可,每天按两个整男劳力算工分,辅导地点就在于月月的家中。 大队提出的条件是,必须保证《北风吹-扎红头绳》在汇演中进入前三名。 李文带着夏可来找于月月,向她宣布了大队的决定。李文是妇联主任,由于是虞新河的儿媳妇,又是军属,在大队领导班子中,说话就很有份量。即便是一把手周建国,也都让着她三分。 这个烫手的山芋,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大队的决定,让于月月陷入两难境地。 ------------ 第十六章 天上布满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于月月说,“李主任,这好事我本不该拒绝,可你们要我确保拿前三名,我不敢保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这有点不讲理,我只是辅导,上台的人比我更关键。” 夏可一见于月月这样说,马上抓着于月月的手说,“于姐,求你了,如果汇演能进入前三名,我就可以调进公社宣传队,求你一定帮我。当初红梅也不行,您一辅导,不也行了。” 李文说,“婶子,大队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但你只要尽力就行了。实在拿不到前三名,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于月月说,“李主任,你真是个实诚人。如果我答应了,将来拿不到这个名次,大队可以给我加一堆罪名。我是现行反革命家属,不得不防人给我下绊子。如果你非要不信,那好,我们让小夏先唱一遍。” 于是,夏可清了清嗓子,饱含情感演唱了一遍《北风吹-扎红头绳》。唱完,自我感觉良好,“于姐,我唱得怎么样?” 于月月象吞了一只苍蝇,但又不好说出实话,便问李文,“李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李文实话实说,“小夏唱歌确实不太行,可不是有你这个好老师嘛,你可是省歌舞团的台柱子、编导,辅导这么一个小节目,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月月说,“这样吧,我唱一遍,我们再说这个话题。”于是,于月月放开歌喉,声情并茂地开始演唱: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于月月唱完,李文和夏可都不自觉地拍掌。李文已经明白了,夏可根本就不适合唱歌,跟于月月这个专业级别的一比,简直就象个教授与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之间的差别。 “婶子,你先答应教着,我回头找周书记,把这一条去掉。” 李文回到大队,经过据理力争,周建国只好同意取消最后一条。他知道,以夏可的唱功和身段,想进前三名根本是门都没有,确实有点为难人。 夏可白天晚上都耗在于月月家辅导一个星期,进步确实很大,她自己也挺有信心。李文负责汇演工作,她每天都要来一趟于月月家,见夏可进步很大,也很高兴。但总觉得与去年的周红梅差距还是很大,她私下问于月月,“还有两个周就要汇演,按小夏现在的水平,能不能进前三?” 于月月说,“我不好说,我只负责辅导,全看小夏现场发挥了。” 离汇演只有一周时间了,对虞家村大队的节目寄予厚望的公社,专门派人来检查汇演节目准备情况。由公社于副书记带队,一帮人杀到虞家村大队,观看了演出。 副书记看完演出,一句话也不想说,饭也不吃扭头就想走。周建国想死的心都有了,夏可连周红梅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不管是唱功、扮相、台步、舞台效果,一样拿不起。 直接负责这项工作的李文,更是丧气到了极点。她拦住领导去路,高声叫道,“于书记请留步!” 于书记扭过头来,“公社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的保留节目能给汇演增光,可节目弄成这样,你们还想干吗?” “于书记您别失望,我们有高水平人才。周红梅和夏可的老师叫于月月,曾是省歌舞团的女一号,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只要她一出马,我保证我们大队,给公社送上一个精彩的节目,让汇演比去年还出彩。” “你们真有这样的人?”于书记掉头看着周建国,周建国只好跟着点点头。 于书记看看表,“那好,请她来,我们现在就看,演得好,我们就在这吃午饭。” “好,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请。”李文自告奋勇,骑车走了。 于月月正在自家菜地里干活,见李文风风火火地跑来,说要让她去演出,她想拒绝,可又说不出嘴,便让虞松远和舒同两人骑车陪他去。 于月月是直接从田里去的,穿着布鞋,挽着裤腿,头上一头汗,戴着草帽。路上李文把夏可演砸了情况,详细给她说了一遍。于月月笑着说,“我是现行反革命家属,让我演,你们不怕让人扣帽子啊?” 李文说,“公社副书记在,要扣也是扣他,你怕什么,我更不怕。” 领导时间紧张,于书记本也不抱多大希望,因此,于月月风风火火地刚到大队部,水都没喝上一口,伴奏的二胡就响了。 于月月就这么戴着草帽就唱开了,一边唱一边扔掉草帽。歌声一起,全场就被震撼,饰演杨白劳的虞松chun连妆都化着呢,他很快被感染,迅速入戏,一段《北风吹》下来,大家都愣住了,都忘记了鼓掌。 于月月唱完,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迈步就要走。于书记突然问道,“这位小同志,你等等,你还能唱别的歌吗,比如《血泪仇-不忘阶级苦》?” 于月月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回头,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时,乐队已经演奏起了过门,她返身开口唱道: “天上布满星,月芽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千头万绪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 “不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凉。地主闯进了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欠他的粮。强盗狠心强盗狠心,抢走了我的娘。可怜我这孤儿,漂流四方!” …… 到底是表演艺术家,说来就来。 于月月几乎是哭着唱完这首歌的,悲切、凄美、控诉、反抗,需要的各种要素,全都有了,表演震撼了全场。唱完,她用毛巾捂着脸,抽泣着拿起草帽就走,大家这才想起鼓掌。她也不管别人,急匆匆走到室外,便与虞松远和舒同一起,回家吃饭去了。 于月月走后,大队部的领导们还沉浸艺术的享受当中。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她都走了好一会,大家都觉得优美的歌声,还在回荡着。于书记在公社主抓宣传文化工作,是半个内行,他没想到虞家村还藏着这么一尊真神。 午饭时,李文见于书记心情好,便欣喜地问,“于书记,您觉得我们这个节目怎么样?” 于书记说,“全公社,不,全县能唱出这水平的,恐怕没有第二人。就这么定了,让这个女同志演喜儿。我要你们抓紧排练,争取给汇演添彩,给党的生日献礼!” 午饭是在夏可家吃的,看夏可很落漠的样子,周建国心里不忍,便道:“于书记,只是这个于月月还戴着帽子,她丈夫是被处决的现行反革命,让她上台会不会……” “一个被改造的人,能充满无产阶级感情,唱出受剥削、受压迫劳苦大众对地主阶级和旧社会的深仇大恨,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它说明了,你们虞家村党支部,对她的劳动改造非常成功啊!” “……” 于书记的坚持,让周建国无话可说。 公社领导走后,周建国只好组织大队党支部专门开会,做出一个结论:现行反革命家属于月月,自下放以来,积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思想改造彻底,进步表现明显,故同意其参加公社文艺汇演。 于是,于月月这才参加了汇演。 于月月是省歌舞团的台柱子、舞蹈老师,穷乡僻壤,演舞台剧那里有人能与她这样的艺术家相比。《北风吹》自然在汇演中毫无悬念地夺冠,还成为公社的保留节目之一,并被调到县里参加了演出。如果不是她的现行反革命家属身份,县文工团、公社宣传队都争着想将她调去呢。 演出结束,很多人都在打听,虞家村大队演喜儿的姑娘是谁家的闺女,有婆家没有。当得知是十四五岁少年的母亲时,很多人惊讶得张大嘴巴,根本不信。 虽然李文是领队,但教授和其他人还是不放心,虞新河便让虞松远带着他的三个小兄弟,从头到尾,陪于月月参加了公社和县里的演出。 化完妆的于月月,如出水芙蓉一般,人比花娇,优美的扮相和唱功,深厚的舞台功底,一次次震撼了整个剧场。当然,也让少年虞松远的心,彻底地醉了。他的心一次次地颤抖着,他也在心里一次次地发狠,将来,老子一定要找一个与婶子一模一样的俊姑娘做媳妇。 于月月对自己非常小心,外出演出期间,除了演出,她连吃饭、住宿,都是和四个小护花使者在一起,绝不给周建国之流一点机会。而她的演出,是完全带着感情的,每一个看完她演出的人,都会揪心,都会心碎。 每次演出中,当她用柔美、凄婉的歌喉唱出“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时,早已经泪水长流,台下的观众分明看得出,演员从头至尾都是在哭着演出。 即使是父亲杨白劳归来,她唱到“爹爹称回来二斤面,带回家来包饺子,欢欢喜喜过个年,唉……过呀过个年……”时,剧情需要喜儿有欣喜、天真的笑容,她优雅、欢快地笑着,可大滴大滴的泪珠仍滴落舞台。 两大场汇演中,坐在前排的领导和观众,没有不落泪的。直至多少年后,于月月已经成为大艺术家,人们提起当年的汇演,还津津乐道,唏嘘感慨。 少年虞松远能感觉出,婶子肯定是从喜儿的身上,想到了自己和一家的遭遇。每次演出完,于月月都要私下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很长时间才能平静下来,令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感到心碎,好里说不出的难受。 夏天到了,天一热,女人们衣服穿得少了,男人们的雄性激素就分泌过旺,因此,夏天也是村里风流韵事的高发季节。三奎媳妇是政治队长的老相好,麦收期间,两人在村后南cháo河边的树林里野合时,被三奎抓了现形。 政治队长仓皇逃走,三奎媳妇却遭了殃,三奎将这个sāo娘们打得一个星期不能下地。三奎扬言要打断政治队长的狗腿,周昆害怕了,急忙到大队求周建国帮忙摆平。 其实,周建国对这个不学无术、胡作非为的远房堂弟,从心眼里瞧不上。周昆因为非作歹,没少让周建国训斥。平时,周昆有事一般不大敢找周建国。但这回不一样了,周建国正好也有难事需要他帮忙呢。 ------------ 第十七章 偷鸡不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公社汇演和县里的调演一结束,大队书记周建国便更加频繁地到团支书康作宝家过夜,一边与夏可苟合,心里却在想着于月月。请使用访问本站。 于月月虽然三十五六岁,年龄比娇嫩、风sāo的夏可大了很多,但江南水乡女子,天生丽质。厚实的文化艺术底蕴,其姿色、气质、风情,用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来形容都嫌不足,又岂是姿色一般、高中还没毕业就下放的夏可所能比拟的。 一想到于月月精致的脸庞,顾盼生辉的秀目,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枝和性感无敌的臀部,周建国就控制不住自己,几乎要暴走。 周建国虽然好色,但在农村基层干部中,是能力非常突出的。老书记虞新能被打倒后,周建国就完全掌握了大队的领导权。此后,虞新能仅会在大队有老党员逝世时,才会在追悼会上出现,并致悼辞。 虞松远清楚地记得,老书记的悼辞一般都是这样的: “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活在群众心中。有的人死得轻如鸿毛,有的人却死得重如泰山。**人,就是那种永远活在人民心中的人,就是那种死得重如泰山的人。xxx正是这样一个纯粹的**员,让我们永远怀念他!” 周建国上台后,既轰轰烈烈抓运动,更不遗余力地抓生产。他组织全大队的劳力,挖沟渠引水,彻底根治盐碱地,带领全大队农业学大寨,是虞家村村史上一位功不可没的领导干部。也正因为他的能力和政绩,后来,他被提拔到公社书记的领导岗位上退休。 多少年后,虽然因为风流成性的周建国对于月月、王凤的sāo扰,让虞松远始终对他之入骨。凭心而论,当年的周建国,确实比二十一世纪初的某些基层干部要强得多。在当今少数官员***、养情妇、泡小蜜、成百上千甚至上亿万的贪污受贿等劣行面前,周建国当年那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 于月月的美貌,她的可望而不可及,令他疯狂。他经常在与夏可办事之前,骑车从于月月家场院前的大路上慢悠悠经过,即便是看不到她风姿绰约的身影,只要看一眼她住的草房,他都能快速地兴奋起来。 他多次以关心之名,到宣传队检查工作,为的就是一睹于月月盛妆时的芳容。因为,下放以来的若干年,于月月很会保护自己,从不拿正眼看他,加上虞新河、虞新民的庇护,让他无从得手。他恨透虞新河兄弟俩,但也无可奈何。 他知道,以虞新河、虞新民当年与日本人血战攒下的威名,以他们在虞家村族人中的威望,对着干,他这个书记未必斗得过虞老大兄弟俩人。周建国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这种孤注一掷、没有把握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于月月到公社汇演,演出队的领队是虞新河的大儿媳妇李文。于月月的儿子等四个小子,更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后面。甚至连于月月上厕所,都要在外面等着。而且,这几个小崽子都能把三五个人高马大的民兵打得屁滚尿流,让周建国实在不敢主动去招惹她。 周建国把对于月月的yu望全部发泄在年轻的夏可身上,开始,生性放荡的夏可欣喜若狂。但连着一周,天天晚如此,有时,甚至连白天都敢公然宣yin。 每次与大书记苟合之后,小书记康作宝肯定会更加兴奋,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有时甚至是故意摧残,她有点吃不消了。她知道,书记玩弄着她的身体,心里想的却是美少妇于月月。于是,她给书记出了个主意。 夏可出这个主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憎恨。本来,她指望通过汇演,调到公社宣传队,这样就能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最高目标靠近,最终能返城。这样,她就能挣脱周建国与康作宝,再不做他们的玩物了。其实,周红梅就是通过她夏可的精心设计,才让周建国上手的。 她恨于月月,是她挡住了自己的返城之路。她恨于月月没有真心教她,她知道自己没有艺术功底,根本无法与于月月这样专家级别的人比。但是,她自信自己不比周红梅差。如果于月月真心帮她,她就绝不会演砸了。 她要让高傲的于月月,成为和她一样的人,成为周建国的玩物,看你还怎么傲? 夏可把主意一说,周建国稍一思索,马上眉开眼笑。可往深一想,又愁开了,跟在后面的那几个小王八蛋怎么办?正愁呢,恰好周昆来求他摆平自己的丑事,周建国便将夏可的计划对周昆讲了。 两人一拍即合,周昆连想都没想,就说,这个事好办,交给我好了。周建国说:“只要你帮我成了好事,三奎的事,我帮你摆平了。” 公社汇演和县调演结束一周后,大队召开庆功会,宣布给有功人员每人奖励一百个工分,对主要有功人员,还有额外奖励。但具体物质奖励内容,不对外公布。 晚上,由大队出资,在夏可家办了四桌庆功酒。夏可家就在大队部后边约百米处,大队一般的招待活动,都是在她家里进行的。对夏可家,是一种福利,对大队,则是图个方便。 开完会大家便直接到夏可家入席,酒当然是当地的地瓜烧,于月月是南方人,不喝烈性白酒,谁也劝不进。于是,李文力主允许于月月以白开水代酒。入席前,于月月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没看到虞松远和舒同等人的身影,这几个小玩艺这两天跑那去疯了?但由于李文在场,她也就没在意。 李文既是宣传队的领队,又是女强人,自然很快就被众人缠住,多饮了几杯,并没注意到另一张桌子上于月月发生了什么事。同时,由于在场人多,李文的警惕性也就放松了。她把公公婆婆专门交待的事,全部忘到了脑后。 夏可事先在于月月的茶杯里放上安眠药,果然,大家喝酒都没怎么的,于月月喝水竟然先醉了,头开始晕,一会儿便扶着脑袋坐不住了。大家开始笑话她,她忽然想到或许中了别人的招,但此时她意识已经开始迷糊。周建国说:“可能是小于最近会演累大了,小夏送小于进去歇一会就行了。” 夏可将于月月扶进东头房她的卧室里休息,然后回到酒桌,向书记眨眨眼。 成了?周建国脸上不露声色,内心却心花怒放,下边悄悄搭起了大帐蓬。 酒席即将开始时,虞松远和“西施”还在院子内站着。白天时,村里来了一个爆米花师傅,王凤婶子花了一毛钱,爆了整整四大脸盆甜甜的爆米花,一家分了一大盆。此刻,他俩口袋里就装着鼓鼓的爆米花,一边吃着,一边远远地看着桌上动态。 由于是在本村,因此,今晚只来了他们两个“保镖”。周昆忽然走过来对舒同说:“大队奖给你妈五斤猪肉,五十斤大米,你跟我到大队部去拿。” 舒同便跟着他走,周昆又掉头对虞松远说:“他一个拿不了,你也来。”虞松远掉头看了一下,酒席开了四桌,再加上围观的人,这么多人在应该不会要紧,于是也就跟着他也走了。 来到大队部,只有民兵营长在值班,听说来拿奖品,便对周昆说:“得等一会,猪已经杀了,肉再过几分钟就送到。”这一等竟然等了半个多小时,才送来。于是,两人拿了东西就要回康书记家去等于月月。 周昆说:“这次奖励是内部性质的,群众并不知道。拿着东西去让群众看着不好,你们送回家再来吧。” 听他这样说,虞松远心里格顿一下,有点心慌起来。 他没理会周昆,拿起东西,拉着舒同快步向康作宝家跑去。到门前一看,于月月已不在桌上,就知道果然坏了。由于西头房摆两桌,正房摆两桌,虞松远便将手里的米袋交给“西施”,直接挑起帘子,进入东头房。 围观的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虞松远进入东头房。 夏可给了暗号后,周建国又代表大队给宣传队敬了两杯酒,然后才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酒桌,偷偷溜进东头房。此刻,于月月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他心头一阵窃喜。 他热血上涌,浑身颤抖着,先在她高耸的胸部揉摸了一会,然后,又伏在她身上,贪婪地吻着她的小嘴。一会又掀起于月月的外衣,推起ru罩,激动万分地亲吻她的**。亲够了,才慢慢将于月月的裤带解开,并向下褪去。 虽然精虫上脑,他还是忽然感到一股劲风吹来,一惊之下,急忙躲避。但还是晚了,后面沉重的一掌击在他的颈部,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虞松远进入东头房时,灯光下,只见一个身躯胖大的男人,正在往下褪于月月的裤子,他脑子嘣就炸了,怒发冲冠,用上五分功力,一掌将其击倒。周建国扑嗵一声,软绵绵的瘫倒在于月月的身上,并慢慢地滑到床前的地上。 这是一串慢动作,周建国倒地后,虞松远又恨恨地踢了一脚。 打这一掌,虞松远是刻意有所保留的。如果不是那次家法教育,血气方刚的少年虞松远,肯定会再用上些力,那么,也许又一场大祸事就闯下了。 他赶紧替于月月拉上裤子,整理好衣服。然后将她扶起架在肩上,向门外走去。此刻,正房内,酒席仍在激烈地进行,围观斗酒的人围了一圈,没人注意到他们。到门外,舒同一手提着肉和米,另一手也伸过来帮忙,两人扶着于月月离开了夏可家。 外面月色如水,有人在抽烟、聊天,但没人管他们。有人还在笑,“快看,又倒了一个。”在农村,喝醉酒被扶走,再正常不过了,并不丢人。 昏睡着的于月月,身体很沉。舒同手里还提着肉和米,使不上力。虞松远便将于月月背在背上,艰难地往家走。“西施”说:“累了就换我,别硬撑着。” “你劲有我大?” “劲小也得背啊,她是我妈,我是她儿子。”“西施”说。 “她不是我妈,我也不是她儿子,不也得拚命地背着她?” ------------ 第十八章 马桶上的仙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得了吧,她可是拿你当儿子亲的。请使用访问本站。有好吃的,先想着你。做衣服也是先给你做,再给我做。有时我都纳闷,咱俩到底谁是她的亲儿子。所以,你累累也不吃亏,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岚和“胖墩”两人本来没他们什么事,练完功后,便坐在“西施”家,与奶奶聊天。见虞松远他们还没回来,便对奶奶说了一声:“我们去找他们。”然后就急急地走了。走到哑巴家附近时,“胖墩”忽然馋了,突然想“偷”杏子吃。 哑巴是虞松远的一个远房堂叔老婆,这个堂叔左手和左脚残废,找了一个哑巴老婆。三棵大杏树在堂叔的屋后,两人爬上树,闻着熟了的,摘了几个便跳下来。堂叔正站在树下抽着烟,陈岚问:“老叔,今年杏子怎么熟这么晚?” 堂叔说:“今年节气短啊,生杏子不要多吃,等熟透了老叔叫你们。”说着,叼着烟袋,用右手爱怜地摸摸他们的脑袋。就这么耽搁了时间,让虞松远和“西施”好一顿紧张。 他们向大队部走去,半路上正见到虞松远和舒同狼狈归来。于是,四人轮流背着于月月,将她背到虞松远家,放到佘文芳床上,然后将当时情况说了一遍。全家一听都吓坏了,佘文芳更是气得破口大骂,只恨这帮畜生怎么还不早死。 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俩也一惊不小,可简单检查一下,虞新河说,“没事,是安眠药,睡醒了就没事了。”大家这才放心。 教授奶奶、陈老师和王老师也来了,虞松远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教授伤心得老泪纵横,坐在床头,摸着儿媳妇的脸,悲痛yu绝,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虞新民听说“胖墩”因嘴馋差点误了大事,大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挥手就要开打。虞新河摆摆手,制止了他后道:“别乱怪孩子,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吧。” 虞新河详细询问了虞松远是如何击倒周建国的,他最担心的是,这臭小子手上没轻重,如果出了人命或者重伤,这后面可就麻大烦了。 虞松远说:“大,你放心,我记住你的话了,没有不计后果,我只用了五分劲不到。但是,我也没轻饶他,最少让他疼半个月,再躺上半个月。” 陈老师听说后,沉吟一会,对虞新河说道:“松远说的应该不错,照这样他也就是睡半个月二十天的,不会有大事的。”虞新河这才放下心来。 于月月只到两个小时后才睡醒,听说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委屈地抱着教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少年虞松远听着于月月的哭声,把钢牙咬碎,紧紧地攥紧拳头。 于月月是他心目中最圣洁的女神,最完美的女神,但是,他虽然恨透这些为非作歹的恶人,可这世界太大,他一个少年太渺小了,一点办法没有。 李文当天晚上也喝醉了,第二天酒醒后,她受到了公公婆婆的严厉训斥。性格暴躁的她刚开始她还不服、顶嘴,得知出了这样大事,也是后悔不已,一阵阵后怕。 酒宴还未结束,夏可控制不住兴奋,又溜进东头房,结果发现床上的于月月不见了。而书记却躺在床前的地上,睡得正香。她上前摇摇,没醒,愣了下,没有文化的她,竟然独自笑了起来。她以为,于月月被她下了药,肯定是书记弄了于月月,大干一场累熊了。 她暗骂了一句,老混蛋,这次终于得逞了,过瘾了。 又想起于月月,平时装得那么淑女,装得那么矜持,装得那么大家闺秀,让人脱光了,还不是和自己一个样,让男人想怎么骑就怎么骑?她可是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就这么痛快地想着,又将小书记康作宝也叫进来,将大书记扶到床上躺着。 周建国只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醒来后头疼yu裂,脖颈不能动,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不管夏可怎么好奇,怎么逼问,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周建国始终缄口不言。 尽管他嘴上不讲,但他心中,已经把帐再次算到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的头上。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只来得及瞅了一眼于月月鼓鼓的红色小裤衩,连毛都他妈没来得及瞅一下,就被人从背后偷袭放倒了。而偷袭者,只能是虞家那几个手脚有些功夫的小兔崽子。 身体恢复后,他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也不敢造次去惹于月月,甚至表面上对虞新河也刻意主动示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君子,但他在等机会。 他知道,作为大队书记,只要他想,有的是机会。 于月月却吓得不轻,她一向洁身自好,虽然贫穷但却高傲地生活着。她之所以如此苦熬,是因为她心里有盼头。 她和丈夫舒军的好友史元东,在舒军父子被处决后,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成为她的精神支柱。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深意重,于月月一直被他们两人宠着、护着、爱着。 长大后,史元东考入清华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核工业部某研究院,参与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于月月和舒军考入省城同一所大学,最终她和舒军相爱并结婚。 仿佛是天意,就在舒军被逮捕的那段时间,史元东正好被派到省城一家研究所和一个军工厂,参与精密设备研制和生产。他们又相遇了,于是,史元东便动员一切社会关系,试图挽回舒军的生命,但最终无果而终。 史元东陪着他们孤儿寡母三人,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也让绝望中的教授和于月月,重新燃起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史元东一直未婚,他当着教授的面,以科学家的直率对于月月说,“我们一起长大,你和舒军结婚后,我既难过又为你们高兴。现在,既然舒军已经走了,我就要接过这个责任,让我们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我想,这也是舒军最大的心愿。” 教授和于月月都接受了他。 但他的结婚申请交上去后,政审却一直通不过。正当他们再一次绝望时,教授对他们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何必在乎一时、一事、一纸?” 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只要心中有爱,千山万水岂能阻隔?从此,他们成了地下恋人,默默地相濡以沫。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于月月下放后,两人一直鸿雁传书,互相挂念着,互相鼓励着。史元东定期把工资寄给她,补贴家用。对外,她只说表哥在接济她们。史元东一次出差时,专门在县城住下,两人在县城相会。 那几天,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他们足不出户,史元东几乎一直抱着她,两人融为一体,亲不够,爱不够,疼不够,惊心动魄,深入骨髓。 于月月只有躺在他宽阔的怀抱中,才会感觉到自己是个小女人,感到苦难与委屈,才会把自己的遭遇和苦水,一吐为快。 史元东总是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擦尽她的泪水,鼓励她说:“纵然不能长相厮守,但我们也要相亲相爱过一生。与我们的爱情相比,生活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爱情,美好的爱情。与真挚的爱情相比,生活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史元东的这句话,成了于月月撑下去的精神支柱。 受到周建国的陷害并差点**,让于月月开始警觉起来。她又想起两人在县城缱绻缠绵时史元东说过的话,“与我们的爱情相比,生活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从此,她放下包袱,似乎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依然风风火火下地干活。 只不过,从此她更加谨慎,不再一个人独来独往。下地干活,都是与佘文芳、佘文秀等人结伴前行。即便是有急事需要独自上街,她也会让儿子或儿子的小伙伴们跟老师请假,然后陪着她。 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人长得好,手更巧。她炒的盐水黄豆,虞松远他们爱不释手。她做菜饼、包饺子时,总会让舒同喊小伙伴们一齐来吃。她对虞松远及四个小兄弟,甚至比虞松远的父亲虞新河还要有号召力。 这就是母爱的力量,这就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力量。 佘文芳和王凤、佘文秀、于月月在一起说笑时,大家经常取笑于月月,说你再这么收买他们,他们就只认你一个妈了,将来你得负责给他们盖房娶媳妇。于月月则幸福地说,行,各位嫂子,那我就负责给他们四个小东西盖房娶媳妇。 其实,玩心甚重的他们四个少年,能整天跟在于月月腚后,这正是整个家族的心愿。出事后,大家一起商量,让四人晚上就住在于月月家里,再忙也不得少于两人。 于月月和王凤独自上街赶集或出远门办事时,最少让他们有两人陪着。这四个少年恶名远扬,加上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威名远扬,尽管有不少人晚上会远远瞅着寡妇于月月的家,却也没人敢造次,几年内竟然相安无事。 虞松远暗中窃喜,大人们这样安排,其实正合他的心意。 他最喜欢跟在于月月的身后,远远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有时,他们四人正在堂屋里打“三打一”,于月月会一边在里屋哗啦啦地上马桶,一边高声让舒同干这拿那。每逢这时,虞松远必分神输牌。 有一天,于月月都坐上马桶了,却忘了拿报纸,便让他们把报纸送进来。虞松远坐在靠近东屋屋门处,“胖墩”便将报纸扔到他面前。 虞松远拿着报纸走进里屋,只见于月月裤子褪到腿弯处,撅着大屁股坐在马桶上,正在哗啦啦地撒尿。虞松远脑子一片空白,于月月对他笑着说“谢谢啊”,便若无其事地拿着报纸看起来。 那天的结果肯定的了,虞松远又大输了。 这天的赌注是谁输了,就要负责到老光棍的瓜园去偷西瓜给大家吃。虞松远知道师傅陈老师正在瓜园内与老光棍下围棋呢,又要往枪口上撞了,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 第十九章 会走的西瓜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老光棍叫李万政,可是当年大队的名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父亲是当地的大地主,在镇压反革命时被人民zhèng fu镇压。他哥哥是新四军三师八旅的主力营长,后来在反扫荡中战死沙场。 李万政年轻时是有名的学子,快五十岁了,仍然光棍一条。后来在虞松远被军队一支密级很高的部队特招的前一年,chun节时大年初一,他悬梁自尽了。虞松远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雪下得好深好厚,天好冷好冷。 老光棍喜欢种西瓜拿到集上卖。割资本主义尾巴时,曾把他的瓜园全部砸烂,但他每年仍然种瓜。他光棍一条,村干部们也没辙了,只好让他自生自灭。于是,老光棍便把自留地全部变成了瓜园。他种的瓜既大又甜,名声在外,每年不用上集市就供不应求,早早在瓜园就卖光了。因此,生活完全自理。 那些年学大寨,村里的土地,主要是用于种粮食,各家各户的自留地主要是种菜自吃。有人也学着老光棍的做法,在田埂上种几棵西瓜,但长得好的没几家。老光棍种瓜有独到窍门,又秘不示人。 但对于月月与王凤例外,他把全部窍门,倾情相授,并一再叮嘱她们不要告诉他人。之所以格外开恩,倒不是因为她二人是远近闻名的最美丽的两朵花,而是他的瓜园能否太平与她们有关。 他与人来往不多,但与瘸腿的陈老师却来往甚密,两人经常在瓜棚下摆上象棋或围棋,边下棋,边品着茶,边吃着西瓜。正是因为与陈老师相交甚厚,除了虞松远几个兄弟,再没有人敢来打他家西瓜的主意。 顽童虞松远也喜好下围棋,这与他的顽劣的天性很是矛盾。陈老师虽是武林中人,却好静。农闲时,常常一个人在树下摆上自已画的棋盘,用玉米、蚕豆做成棋子,自己与自己较劲,能一下一整天。四个顽童中,惟有虞松远慢慢对围棋也产生了爱好。陈老师便在教他们功夫的同时,偶尔也会给他点拨一下。 虞松远输了牌,只好去偷瓜。他并不怨于月月害他输牌,相反,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藏匿心间,他甜蜜着呢。 于月月见他们又要去偷瓜,提着裤子慌忙走进堂屋,“都慢着,又要去糟蹋你李大爷家的西瓜是不?要吃瓜婶子地里有啊,婶这就到地里给你们摘一个大个的,都熟透了,肯定能甜死人,算数么?” 几人嘻嘻笑着异口同声地说:“不算数!” 虞松远咬牙道:“好吧好吧,愿赌服输,婶子你放心,凭我这身手,绝不会被抓住。我不是偷,我要让西瓜长腿,悄悄地自己走出瓜园。” 于月月说:“我看你们就是欠修理,你师傅正在那下棋,你不是送上门找揍去。”虞松远一听她提起师傅,心里更是发毛,但看着三张不怀好意、jiān笑着的小脸,便咬咬牙。规矩可是他自己定的,还是去吧。 瓜园在村子西边的西大塘对岸。虞松远从大塘这边悄悄潜入水中,这个大水塘只有七八十米宽,他一个猛子扎到对岸。然后,爬上岸,贴着地面,从瓜叶下悄悄地钻进瓜园,挨个瓜拍拍,选了一个大个头西瓜摘下,慢慢向塘边滚去。 瓜园长一百多米,瓜棚有二三米多高,大西瓜突然在瓜田里自己滚动开了,陈老师与老光棍都用眼睛余光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继续下棋。虞松远紧趴在瓜田地上,慢慢地推着瓜,出了一声大汗,终于到了塘边,他抱着瓜滚下塘崖,从水面悄悄地运回对岸。 四人抱着大西瓜兴高采烈,得胜回朝,到于月月家里,在门前树下的小桌子上切开。老天,瓤红仔黑,显然已经熟透了,四人便兴奋地抢着大吃起来。 “西施”将瓜递给奶奶与妈妈,讨好地说,“奶奶,妈妈,真甜呢,你们也吃。”教授接到手里又放下了,笑而不语。 于月月却不理他,还生气地说,“一点志气没有!拿一边去,偷来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正在兴奋中的几人,也顾不上理会她是不是真的生气。 西瓜太大,教授和于月月一口不吃,四人吃不完,剩下的只好用纱罩盖好。正准备继续玩牌,陈老师来了,四人想逃也晚了,立即噤若寒蝉。于月月却故意火上浇油,笑着说:“陈老师,你也是来吃西瓜的吧?” 陈老师哼了一声,走到笔直立着的四个弟子面前,每人脑袋上重重一巴掌:“李大爷快六十岁了,老光棍一个,无儿无女。每年就指着这一亩多西瓜,吃饭、穿衣、看病、养老,全靠它了。你们却一次次去偷他的西瓜,还有没有点人性?” 骂着骂着,气更大了,又是每人一个重重的大巴掌,打得山响,“都给我滚,每人围村子十圈。” “奶奶给你们讲个情,五圈吧。”教授瞅瞅天上毒毒的日头,赶紧求情。 陈老师说:“看奶奶面子,每人五圈,跑完回来站桩一个小时。” 虞松远带头,四人立即顺着门前的大路,冲向前去。绕村子一圈,约一公里半。五圈,也得七八公里,这可是七月流火的大热天哪。 等四人跑远,陈老师与于月月、教授、陈老师才开始吃。王凤远远看着陈老师在教训他们,急忙也走过来,心疼地问:“又怎么了,这么热的天,意思意思就得了吧,还真罚啊。” 于月月恨恨地说:“王凤你不准管,这几个小王八蛋,气死我了。偷的毛病必须改,该狠狠罚。”于是,便将输牌偷瓜的事说笑了一遍。 县城大集是逢农历的二和七开集,偷瓜被罚的第二天恰是大集。 于月月本来就要到县城的邮局取史元东寄来的钱,又逢着大集,便准备顺便去赶大集。那天恰好各人都有事,“西施”也被奶奶叫着陪她到大队卫生室去打针,便只有虞松远陪于月月去了。 赶集这样的事,虞松远最喜欢干了,热闹,好玩。 他跟在于月月的身后,象是个小保镖。他们来到村zhong yāng,三奎的手扶拖拉机正在等着。于月月往车厢上爬时,三奎急忙伸手想去扶她的屁股。 但看到虞松远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还讪讪笑着,讨好地点点头,意思是“我绝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帮忙”。虞松远不理他,先跳上车,伸手便将于月月拉上来,在靠扶手的位置给她找了个坐位。 很快,车上便络绎不绝地挤满了一车人。 到县城时,三奎到灌河饭店前停下车,这里是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整个红旗路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三奎大声说:“大家注意时间,十二点准时在这里集合。十二点十分发车,回去吃午饭,过时不候。”他是队里派的工,有责任将大家再拉回去。 于月月带着虞松远倘佯在人流中,先走到“人民邮局”前,进去排队取了钱。然后,花四分钱买了两支冰棒,两人吃着冰棒继续逛,买了一大堆东西,背在身上。走到一个很大书摊旁边,于月月就走不动了,捧着书就忘了时间。 虞松远喜欢军事书籍,也拿着一本《二战名将传》翻了一遍。他问于月月:“婶子,你看什么?”于月月抬手让他一看,是《中国民族舞蹈史论》。于月月将书放下,虞松远注意到,书名下面,分明写着“于月月著”四个小黑体字。 他赶紧也拿起来看了下,翻到扉页,一张大彩照,上面于月月站在一丛梅花后面,天真烂漫地笑着。人比花娇,花又与人融为一体,真是美不胜收。 “婶子,这是你写的书?看你的照片,真漂亮哪!”他由衷感叹。于月月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两人又看了一回其它书,不知不觉间,集合时间早过了,于月月抬手一看表,坏了,已经十二点半了。 赶回集合点也来不及了,于月月安慰他说:“不怕,一会多买点东西,婶雇一个三轮卡送我们。”说着,掏出七毛三分钱,给虞松远买下了那本厚厚的《二战名将传》,两人便离开。 正随着人流走着,想找个地方吃饭,前面路边有人打开了架。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三个无赖在一间小饭店吃了饭不给钱,还动手打人。 看来这个小店就父女俩人,店主被两个小流氓按在地上往死里揍,惨叫声不断。旁边一个大个子按着一个十七八岁大姑娘,女孩年龄比虞松远大不了两岁。 姑娘拳打脚踢,骂不绝口。大个子骂道:“你再不老实,老子可对你也不客气了,别怪我打女人。”女孩不停挣扎,大个子气急,便将她双手捆了起来。 大个喘口气点上一支烟,长吸了一口。他对女孩的叫骂一点不加理会,却对正在被狠揍的中年男了骂道:“老秦,你他妈真不讲究。吃你两顿破饭就吱吱歪歪,老子以后天天来吃,你能把我**毛掐了?” 于月月知道虞松远最恨欺软怕硬的人,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怕他在县城惹事。虞松远要挣脱,于月月不让,悄声说:“婶也看不过,可是这是县城,人生地不熟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放心,**的天下,会有人管的。” ------------ 第二十章 不打不相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可人们只是围观,打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没人来管,更是见不着人民警察身影。请使用访问本站。中年男子躺在地上,抱着头,两个打人的流氓仍在狠踢,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地上被捆的女孩在拚命挣扎,大个男人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竟然打女人? 虞松远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挣脱于月月的手,倒提着地下的椅子腿,“呼”地扑了上去,没几下就将两个小流氓打得抱头鼠窜。大个子扔掉烟,嘴里骂着:“小崽子,你活够了吧。”说着也冲了上来,与虞松远打在一处。 于月月紧张得快要哭了,站在旁边跺着脚,急得手足无措,一点办法没有。 汉子扑了上来,挥着大拳头砸来。虞松远灵巧地躲过,同时用后脚根从背后狠狠踢中汉子的腹部。汉子疼得抱着肚子,象一只装满粮食的大麻袋,扑嗵一声,痛苦地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呕着,把刚吃的霸王餐吐出了几大口。 两个手里抄着家伙的小流氓本想跟着大个子冲上来,见状愣住了。虞松远并不理会他们,走上前左右开弓,两拳给砸趴下了。并用脚踩着两人的脖子骂道,“小爷我最看不得你们这种欺负老弱病残的垃圾,今天不赔礼道歉,不赔偿损失,我扒了你们的皮!” 这一顿打也就不到一分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还鼓起了掌。 开店的中年男子擦擦嘴角上的血,对虞松远说:“谢谢小哥出手相助,我们没事了,放他们走吧。”说着,将女儿手上的绳索解开。 姑娘冲上前对着地上的三只死狗,狠踢了几脚。然后亲热地拉着虞松远的手说,“谢谢你了,小弟弟,你好威武。” 虞松远放开三人,地上的三人立即爬起来,边逃走边骂道:“小兔崽子,有种等着,有种他妈的在这等着爷爷们?!” 虞松远拖过一条凳子,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手一指说:“孙子们有种别跑,小爷我就在这吃午饭,等着你们,不来你们是老母猪养的!”围观的众人都被逗得哄笑起来。 于月月也气笑了,上来拉他要走,“都说的什么乌七八糟的,骂人的话都学不会啊,赶快走,一会流氓又来了!” 虞松远一指那父女说:“婶,不能走。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一会回来一大批流氓,这小饭店不就完了?我惹的祸,不能让他们老弱病残扛着。” 开饭店的中年男人赶紧说:“小哥你们快走吧,这些人回去叫人了。” 姑娘也说:“小弟弟,你快走吧。他们也是在这街上混的,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顶多吃几顿白食,打几下出出气。” 旁边围观的人,也在七嘴八舌地劝于月月,“快带你儿子走吧,这伙人还有十几个帮手,肯定是找人去了。”于月月焦急万分,可这小王八蛋倔劲上来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气鼓鼓地一屁股也坐下来。 就这么一耽搁,“呼啦”一下来了十五六个人,都抄着家伙,吵吵嚷嚷着报仇。为首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胖子,身上穿着黑色短袖衬衫,戴着大墨镜,挺有点气派的样子,抱着膀子站在这群人后面。 看到这帮人围过来,开饭店的父女俩吓得面色煞白,于月月也在心里直喊,坏了,坏了,两手就不自觉地想去护着虞松远。 可虞松远却一点不怯,“婶子别怕,看我怎么收拾这帮渣子!”说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倒拖着椅子腿直接就冲上去开打。他跟陈老师学的是实战搏击和轻功,不花哨,每一下都奔着要害或神经敏感处,一下干倒一个,绝不重复浪费。 他又身轻似雁,翻越腾挪,灵活如猿,这一大帮街道上打群架出来的土混混,怎能奈何得了他,眼瞅着就被打倒一片。墨镜男子气得浑身直抖,终于发话,“都他妈快别打了,呜呜,丢死人了!” 众流氓停手,虞松远也停下手,踢了一脚躺倒在地上的小流氓,对着胖子说:“有种你来,小爷我连汗都没出呢,他妈的一群废物!” 胖子摘下墨镜,围观的人本以为正主来了,有好戏看了,谁想到令人大跌眼镜,牙都掉了一地。只见穿黑衬衣的汉子抱一下拳道:“不打不相识,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你,兄弟我认赌服输,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虞松远说:“看你倒也棍其(苏北方言,仗义),象条汉子。不过认输没用,你也跑不了。你们把人家饭店全砸烂了,弄得一团糟,这该怎么说?” 汉子再一次抱拳:“全是我手下的错,我不赖帐,保证全赔。一个小时内,桌椅全换新的,再赔一百元医药费,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就去办吧,麻溜点。小爷我吃完饭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没空陪你们玩。”虞松远说。 见流氓们东倒西歪地一窝蜂走了,于月月说,“小祖宗,你闹腾够了吧,奶奶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我们还回不回去了?” “婶,你们都别走了。”姑娘又对虞松远说,“小弟,你好厉害哩。你们还没吃饭吧,就在这吃,姐姐给你做最好吃的。” 说着,突然红着脸,抱着虞松远的脑袋亲了一口。旁边有人起哄,“人家这可是英雄救美,快以身相许吧!” 虞松远是第一次被陌生的姑娘吻,也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姑娘昂首向着众人道:“我就愿意,关你们什么事?只会看热闹,看我们挨欺负,没一个帮一下手。”众人惊得张大了嘴巴,窘得无言以对。 中年男人与姑娘很快端上四盘菜,并上了一瓶地瓜烧,对于月月说:“大妹子,今天得亏这个小哥了,请您母子赏个面子,好歹吃一点。” 于月月气也消了,帮人家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架,她也就不矫情了,拉着虞松远坐下吃饭。姑娘过来给他们倒上酒,陪着他们吃饭,热情地让酒让菜。 原来,他们就住在县城边上,家里地少,不够开支。现在,政策逐渐活了,便到这街上盘了这么两间旧平房,开了个小店,卖家常菜。 姑娘在县城上中学,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小店每年勉强能挣来三个孩子的学费。没想到街上的流氓庄老八,就是那个胖子眼红,也想开饭店,盯上这块地角和两间旧房了,想把他们挤走,每天派人来混吃混喝,从来不付钱。今天他们又来闹事,幸好虞松远解了围。 一会儿功夫,一大帮流氓果然抬着新买的桌椅来了。胖子大大列列地坐了下来,先掏出一叠钱,对中年男子说:“老秦,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对,没管好手下。医药费加上欠的饭菜钱,算一百五十元够了吧,凑个整数,你收好。今天这顿酒,也算我请。” 说着,把大个子和先前挨打的两个小流氓拉过来,让他们恭恭敬敬地给虞松远母子磕了三个头。然后,又向着那父女俩磕了三个头,算赔礼道歉。 大个子垂手站在一旁,小流氓们则都远远地站到一边。胖子端起姑娘面前的酒杯,对虞松远说:“小兄弟,你厉害,你威武,大哥我就服有本事的人。来,我敬你一杯。” 虞松远喝了,“这个小店兄弟我以后罩着了,从今往后,只要有人来闹事,我只找你算账。闹一次事,我就打你一次,直到打到你睡觉尿床。” 胖子又给大家倒上酒:“行,我比你痴长几岁,就算哥哥吧。既然这小店是小兄弟你罩着的,那以后也就是大哥我罩着了,谁敢来闹事,我打折他的腿。我叫庄虎,排行第八,江湖人称庄老八。兄弟是那人,怎么联系你?” “我住在虞家村,有事联系。”虞松远说。 “虞家村?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二人,是你什么人?莫非……” “是我大和小爷!” “噢,我明白了。”庄虎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这么牛逼,天!” 庄虎端着酒和虞松远碰杯,“虞小弟,今后你我兄弟相称。我虽然年长你几岁,但大哥我是个孤儿,是个无根的浮萍,根不正苗不红,只能靠坑蒙拐骗、欺负乡邻蒙点小钱瞎混。呜呜……” 说着,竟然真真假假地“哭”了起来,“我苦啊,遇事无人商量,吃了亏无处诉苦,过年过节都他妈一个人,一瓶酒,一盘花生米。兄弟如不弃,今后我庄八就跟着你混了。有虞老英雄罩着,我要开个大饭店!”说着,把酒一饮而尽。 围观看热闹的人没想到的是,少年虞松远却表现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他扬头将酒喝净,看着庄虎说道: “想跟我混可以,但虞氏门里可容不得不走正道、欺男霸女之人。既然要以兄弟相称,那今后打打杀杀、欺负乡邻的坏事儿,可就不能再干一点。否则,我大和我小爷对犯错的人,从不会手软的,虞家村家法森严远近闻名!” “小弟你放心,从此开始,大哥正正经经开饭店。饭店算你我兄弟两人合开的,有虞干爹和虞二干爹的威名和仁义,这个县城内怕没有人敢来砸场子。将来,我要让虞干爹和虞二干爹,高高兴兴地接受我这个干儿子!” “我大和小爷什么时候成你干爹了?以你现在一个混混的身份,你以为他们会认你这么一个干儿子么?” “你我都是兄弟了,他们当然是我干爹了!你放心,从今开始,我庄八要干出一番事业,绝不会给他们丢脸!” 胖子又恭恭敬敬地给于月月敬了一杯酒说:“婶子,我自小没有父亲母亲,是个孤儿。今天手下惊着您了,我陪罪。我和您儿子既然是兄弟了,今后,您也就是我干娘了。”说着一饮而尽。 于月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有这么随便强行认妈的,再说我才三十六啊。她两颊飘上红晕,笑骂道:“你都多大了,就敢认我做干娘,我有这么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第二十一章 烈日与野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胖子说:“干娘我二十岁。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您别不好意思,我与虞小兄弟有缘分。做您干儿子我是大了点,可这搁古代它也不是事……” 旁边吃饭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人起哄,“认了吧,认了吧,凭空得个大儿子。” 于月月没加理会,不过看得出这胖子不象是那些坏透了的烂混混。于是就教训道:“以后这欺行霸市、欺负老百姓的事儿,不能再干了。我儿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你学好也就罢了,我不反对他和你交往。如果你不学好,我是绝不会让我儿子跟你学坏的,你听明白了吗?” 胖子千恩万谢:“干娘你放心,我真不是混人,也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今后,我要跟着虞小弟一起,跟虞干爹虞二干爹学真本事,合伙开一个正经大饭店,绝不瞎混了。” “好吧,如果你果真走正道,往后逢年过节,要没地方去,你就去虞家村。遇到难事,你也可以去虞家村,我们一大家子人,肯定能帮你排解。”于月月真诚地说。 其实,她也就这么随便一说,没想到的是,从此开始,庄虎果真成了虞氏家族一员。几年后,庄虎还真开成了个大饭店,虞氏一大家庭还都成了大股东。 …… 庄八走了,饭也吃完了。还有十几公里的路要赶,于月月和虞松远就要走。 谁想,这父女俩竟然恋恋不舍似的。姑娘的父亲非要骑三轮车送他们,于月月只好答应。姑娘则亲热地拉着虞松远的手问:“弟弟,以后再到县城,就到姐姐这里吃饭好吗?每次姐姐都给你做最好吃的。” 旁边吃饭的人又起哄,招上门做小女婿算了。虞松远脸红,姑娘却大大方方地高声道:“他要愿意,我巴不得,怎么着了?” 又问虞松远:“我叫秦红,弟弟你叫什么名字?”虞松远尴尬地低着头说,我叫虞松远。秦红见虞松远害羞,便又笑着问于月月,“婶子,我们可是有缘啊,以后我会去找你们玩,行么?” 于月月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嘴上说:“欢迎你来,婶子一定好好招待你。” 只到车子走了老远,秦红还在那里招着手。秦师傅戴着大草帽,边骑着三轮车,边和于月月聊天,“大妹子,你儿子上学吧,有对象没?” 于月月点了一下坐在一边的虞松远的鼻子羞他,然后说:“上初二了,才十四五岁,那有对象?你闺女也在上学吧?” 秦师傅说:“可不,高二了。听说马上要恢复高考了,闺女学习可好了,我估计啊准能考上。” 一边说着话儿,秦师傅不忘猛蹬车,汗水已经将衣衫湿透,象浇上了水一样,紧紧地贴在后背上。于月月和虞松远也都戴着草帽,也是一头一脸的大汗,坐在车上感到喘不过气来。车到二道渠河堤边时,前面是个大坡,秦师傅跳下车,推着车子往上走。 于月月拉住车不让走了:“秦大哥,前边只有几公里,过了这桥,走走就到家了,您千万不要再送,您赶回去天也就黑了,还要照顾生意。” 秦师傅不过意,坚持要送,虞松远也说,“秦大叔,秦红一个人在店里可能忙不过来,您别客气了。也就几公里了,我们前面走走说着话就到家了。” 秦师傅这才不再坚持,于是对虞松远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虞小哥,你多受累,天太热,别让你妈背东西。”又对于月月小声说:“大妹子,有时间让虞小哥多到我那里坐坐,好吗?” 于月月大声大声地答应后,秦师傅欢天喜地地走了。虞松远果然自己将东西全部背到身上,两人呼哧呼哧地爬上坡顶。这里有风,凉快些,渠堤顶上种了很多高高大大、枝叶繁茂的洋槐树。 于月月说:“背这几步就累了啊,要不我来背,打架的时候把劲儿都用光了吧。这里凉快,歇一会。”说着摘下草帽,在大树下的荫凉处坐下,风儿一阵阵吹过,身上很快就凉快多了。 歇了一会,于月月忽然独自笑了起来,虞松远纳闷地问,婶,你笑什么? “你觉得秦红怎么样?人家姑娘对你蛮有意思的啊。”虞松远闹了个大红脸,窘着不知如何回答。于月月见状不解地说,“问你呢,红什么脸。” “我才初二,她已经高二,只比大姐虞琴小一点点,可比我大那么多。” “女人比男人大两三岁不算事,女大三抱金砖你没听过啊?” 虞松远被她打败了,几乎要暴走,“婶,我求你了,您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家里人。你回去要是也这么一说,我妈肯定要当回事儿,我完了,到学校还怎么见人?” 于月月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别拿你小当借口,你个小鬼头的那点小心事,当我不知道么?”说着扭过头笑了,脸也跟着偷偷红起来。虞松远被婶子点破心事,小脸有点挂不住,马上变成了大红纸。 歇了一会,虞松远刚要走,于月月看看左右没人,突然站起说:“帮我看着人。”然后走到几步外的几棵大树后边,快速拉下裤子蹲下小解。 虞松远的心脏“膨膨”地跳将起来,脑袋又是一片空白。赶紧转过头来,看着路上。忽然,于月月急促地喊他,“松远,松远,快过来,这里怎么有车子!” 脑袋已经短路的虞松远,听到于月月略带慌张地声音,赶紧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只见地上只有一大滩湿湿的痕迹。于月月点着他的额头说:“你往哪看呢?看这边,怎么有一辆腿踏车啊。” 虞松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排树后的灌木旁,确实倚着一辆自行车。他立即放下东西,向车子走去,只见车子极其眼熟。从后座上绑着的一圈红尼龙绳认出,这正是政治队长周昆的坐驾,一辆八成新的上海永久牌自行车。 村子里只有两辆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新车可是要一百四五十块哩。虞松远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车坐、龙头,然后又顺着渠堤向下游走了约有一百来米。 这里渠边只到渠堤两侧,都长满茂密的芦苇,在茂密的苇丛中,竟然有一小块平地,上面铺着芦苇,一个男人正在忘我地做着打桩动作,身下的女人发出“呃呃”“嗯嗯”的仿佛垂死时的痛苦和绝望的惨叫声。 虞松远悄悄地退了回来,推着自行车,回到于月月身边。于月月仍在紧张地张望着,见他把车子推了过来,便问:“没人吗?谁把车子撂这了?哟,还新的呢。” 虞松远轻声说:“婶声音小一点,是狗日的周昆和三奎的媳妇在扒灰。”周昆比虞松远大一辈,而虞三奎与虞松远同辈,所以,虞松远说他们在扒灰。 于月月睁大秀目,惊讶地大张着嘴巴,脸上红云飘飞,旋即又恨恨地小声骂道:“一对王八蛋,两个狗男女!大白天的,跑这么远就为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要遭雷劈的。” 骂完了,又看着自行车说:“这车你打算?” 虞松远说:“我们捡到的,没看到人。”向远处看了一眼,又促侠淘气地悄声说,“婶,让这两个狗日的爽够了,再在毒毒的大太阳底下走上几公里,让他们也长点记性……” “小王八蛋,你可真够yin坏的。”于月月高兴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也甜腻腻地笑了。“虽然有点刻毒,但就这么办,治治这个坏透顶的周昆!” 虞松远将东西绑在车架旁边,推着车与于月月悄悄地走过水泥桥。然后,骑上车载着于月月往村里赶去,于月月舒服地坐在后座上,还哼起了苏州评弹。这一路上小风轻拂,糯软甜腻的吴侬软语,好不惬意: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碧莲香,有那莺莺小姐唤红娘。说红娘啊,闷坐兰房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花街回廊绕曲折,纱扇轻举遮太阳……” “婶,怎么不唱了,太好听了。刚才这段叫什么名字?” “是弹词开篇《莺莺cāo琴》里的曲子。好听吗?想听就给你再来一段。”于月月先清了清嗓子,唱道: “虎丘山麓遇婵娟,疑是嫦娥出广寒,展齿一笑含半羞,淑女窈窕君子逑。佳人拜佛我求天,愿千里姻缘一线牵,一叶扁舟紧相尾,烟波影里到梁溪……” “婶,你怎么又停了?”虞松远正听得来劲,见于月月忽然停下,便催道。 于月月抬手在他腚上重重地来了一掌,“天这么热,一张嘴一口热风,火辣火辣的,你想干死我啊?” “好好好,婶,快不要唱了,不要唱了,歇歇嗓子。”虞松远一听她说嗓子干,立即心疼得不得了。又好奇地问道:“苏州评弹真好听,婶子你平时怎么不唱?” “不敢唱啊。婶头上戴着‘帽子’,现在都要唱样板戏,唱评弹那还得了,会被抓去批斗的。苏州话,你能全听懂吗?” “只能听懂大部分。王凤婶也会唱这个,还给我们讲解过,《莺莺cāo琴》有民歌民谣的简白质朴,有古典诗词的意境幽远。《笑中缘》应该唱的是唐伯虎与秋香的故事吧?” 于月月欣喜地说,“评弹《笑中缘》讲的是姑苏才子唐伯虎与秋香三笑姻缘的爱情故事,唱词典雅、含蓄,唱腔融进了丰富的音乐韵律。这是我最拿手的,只是可惜,祖宗传承下来的这么好的东西,眼看就都要失传了!” “婶,你不要失望,一定会再有登台表演的机会的!” “不行了,功夫早丢下了,全荒废了,现在已经登不了台了。再说,婶又不是主攻评弹,我的专业是民族舞蹈。你不知道,婶当年第一次上台,才十六岁,那小姑娘才叫一个粉嫩。只可惜,演出的照片,抄家时都被烧掉了……” ------------ 第二十二章 理科状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家里,教授和“西施”已经回来吃完饭了。请使用访问本站。虞松远将买回的东西从车上解开,让“西施”搬到屋内。教授与“西施”都问这车哪来的?于是于月月便将周昆与三奎娘们偷情,他们捡到车子的过程说了一遍。 教授说:“跟侄儿媳妇私通,周昆这东西还真是一个寡廉鲜耻之徒。你们捡对了,先放这里再说,看着他来认领。”说着就要切西瓜、洗桃子给他们吃。 于月月说:“身上全是汗,脏死了,你俩滚到河里去洗澡去,洗好抓紧时间回来吃西瓜。”说着自己赶紧回屋打水洗澡,洗完后换上素净衣服,洗好桃子,切开西瓜,一边向教授说起在集上发生的事情,一边等他们回来。 教授笑说:“这小东西真疼人,是把你和王凤当妈亲哩,没白疼他一场。唉,要是再能有这么个大孙子,与小同作个伴,那该多好哟。” 于月月笑道:“妈您看您又来了,小史信上说,政策正在越来越宽松,我保证很快结婚,到时再给您添个大孙子。” 这时,陈岚与“胖墩”顶着狗鼻子循着味儿走来,拿起切好的西瓜就吃。于月月说:“等等你哥他们,去洗澡了马上就回来。”两人根本不听,只说婶子你太偏心。于月月拿刀背敲着二人的脑袋说:“你们要是赶上你哥一半,我绝不再偏心。” 虞松远和“西施”洗完澡回来一看,陈岚和“胖墩”已经在大啃大嚼着,教授递两块瓜给他俩,两人便也大吃起来。虞松远边吃边问:“婶,今年结了几个?” 于月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整天去数,少说也数过十回八回了,会不知道是几个?”然后又认真地说:“今年结了十六个,你陈老师家也结了十五个,根本吃不完。厉害吧。” 由于于月月的指导,几家的桃树也结满了桃子,必须卖一部分,否则,那吃得完。王大队长已经找过于月月,说村里也想发展集体经济,种桃和西瓜,到时请于老师和王老师帮帮忙,从南方想法买种苗,并担任技术指导,到大队去上班。 把大西瓜吃完,四人便躺在于月月铺在过道地面上的凉席上,这里有风,嗖嗖的,很是凉快。不一会儿,大家便睡着了。 晚上,虞松远按照父亲的意思,将自行车推到自家门前,对围观的人说,这是自己捡到的。有人认出是政治队长周昆的车,虞松远说:“不可能吧,一模一样的车子多了去了。”并将捡到车子的过程广而告之,当然省略了政治队长偷情的情节。 周昆这段时间差点被憋疯了,与龙高媳妇的事情败露,刘桂花差点被龙高打残,周昆只好安份了好一阵。晚上,他被自己的黄脸婆看得死死的,老婆要跳河上吊,大吵大闹,得理不让人,他只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今天县上大集,三奎媳妇也去了。三奎媳妇是他老情人了,比刘桂花要早几年呢。两人在集上相遇,乘别人还没发现自己,便载着三奎媳妇跑了。 二道渠这个幽会地点,是他们以前偷情的行宫之一,从未暴露。上了坡顶,他离老远把自行车扔了,一把抱着女人,两人干柴遇烈火,迅速纠缠在一起。 终于云收雨散,女人哭诉着三奎对她的残暴。周昆安慰说,“你不要怕那个乌龟,先等等,我迟早要拾掇他!” 女人一听马上说:“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你可别把他弄残了。他要完了,你让我后半生怎么办?你又不管我。”周昆一想也是,于是就表示,教训教训他,让她出出气即可。 三奎媳妇是公社驻地镇上人,不好好上学,好吃懒做,少年时就早早与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前后打过几胎。后来,年龄大了后嫁了人,却因不能生育又离了婚,只好下嫁给了三奎。 刚结婚不久时,她最早与大队书记周建国先有了的一腿。周建国手里女人资源多,很快对这个残花败柳就玩腻了,于是,将她赏给了自己的亲信,六队政治队长周昆。 周昆对这个细皮嫩肉、sāo浪蚀骨、会玩很多新花样的镇上女人,很是着迷,百玩不厌,一发而不可收拾。 两人累了睡上一觉,醒了已经是午后。但都没感觉肚子饿,相反却强烈地感觉到另一种饿。于是,很快又再度纠缠绞织到一起,地动山摇,难解难分。终于平息,穿衣起来,却不见了车子。四处找也没找到,只好诅丧万分地、偷偷摸摸地,分头步行返回村庄。 第二天,三奎来报告他,说脚踏车被虞新河家老三在二道渠捡到了。 周昆那个恨哪,在心里把虞新河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恨归恨,骂恨骂,还得装出笑脸去讨回车子。周昆割了两斤肉,带着笑脸亲自到虞新河家认领自行车。 伸手不打笑脸人,佘文芳客气、推辞一番后,还是笑着接了两斤肉,将自行车还给了他。周昆虽然表面上千恩万谢,但心里,他对虞新河一家,这回是彻底恨到了骨头。 又过了几天,广播里突然广播说:“已经停止多年的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即将从今年正式恢复。”教授和于月月、陈老师、王凤听后,静了一会,忽然都激动地站起来,高兴得又哭又笑又跳地抱在一起。 除虞新河和虞新民外,其他人都不明就里。年迈的教授却chun风满面,她对于月月说,“快,杀鸡,今天晚上都到我家吃。” 陈老师说,“我那有好酒,王凤你把鹅也杀了,今晚都到教授家一醉方休!” 晚上菜很丰盛,酒过三巡,教授才向大家解释,高考就象过去的科举考试,是国家政治生活即将恢复正常运转的风向标。高考恢复,说明各项政策也将逐渐恢复正常,纠正、落实各项政策也就在这二三年时间。 大人们都明白过来,虞松远他们四人,也都听明白了。大家欢欣之余,都有一丝不舍之意。 教授又说:“我们几家已经成一家人了,下一代也比亲兄弟还要亲,成长得也比我们当年好。虞老大、虞老二,你们兄弟俩是主心骨,这些年你们费心了,我老太婆敬你一杯。” 虞新河和虞新民赶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喝了这杯酒。然后,又倒上一杯,虞新河说:“我们也敬您和陈老师一杯,预祝教授和陈老师早日沉冤得雪,落实政策,安享晚年。” 从这天晚餐后开始,大家每天都眼巴巴地盯着广播,等着宣布高校统考的正式消息。从夏天盼到秋天,只到十月中旬,才传出正式消息:“一九七七年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将在十二月上旬,由各省统一命题,并统一组织招生考试。” 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九七七年高考,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正式拉开了帷幕。这年的高考,比其后任何一年都要难考,竞争之激烈难以想象。被耽搁多年的“老三届”们、历界被耽搁的考生们,全部涌进考场。很多曾经风华正茂、挥策方遒的青年才俊,被时间消磨得丧失了才气和斗志,饮恨考场。 高考过后一个多月后,于月月家里忽然来了一个特殊客人。 农村的冬天,基本没有活计可干。男人围在***牌,女人们围在一起做针线。当时,天上飘着雪花,虞松远带着他的四兄弟,把每一家门前的雪都扫净,然后都堆起大大的雪人,戴上用稻草做成的帽子。眼睛是炭灰点的,惟妙惟肖。 堆完雪人,四人便围在教授家的火盆前,一边烤冻山芋吃,一边听教授讲故事。于月月家在村子的最前边,离大路最近,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请问这是于月月的家么?” 教授掀开挂在门上挡御寒风的吊搭,走到外面,只见来了一个中年人,两个男青年,还有一个青chun美少女。三人都穿着过年或走亲戚的新衣服,推着两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礼物。 教授问:“你们是?” 胖胖的男青年又说:“您是奶奶吧,奶奶您好!于月月是我干妈,您就是我干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虞松远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带着大家掀开吊搭,来到门外,拉着男青年的手,高兴地说:“小子,你还真敢来了,不怕我再揍你。”然后,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捣了一拳。回过头对教授说:“奶奶,这是我新收的小兄弟。”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少女,脸腾地红了,红透了。少女说:“弟弟,我来看你了。”话还没说完,虞松远就扭头“嗖”地一声,向屋后狂奔而去。 少女满脸的欣喜,立即凝固在脸上,教授和大家也都愣了。 先顾不上他了,赶忙先请客人进屋,坐下喝茶,取暖。教授安排陈岚去喊于月月,庄八则将虞松远在县城和他们打架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庄八又说:“奶奶,我们也是来报喜的,秦红考上大学了。” 秦红立即将电报通知书掏出,恭恭敬敬地递到教授手上。教授戴上老花镜,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拉着秦红的手,竟然久久不放手,泪流满面。 “奶奶您这是?”秦红不解。 教授说:“奶奶是高兴,好闺女。”又拉着秦红父亲秦卫民的手说:“你养了个好闺女啊,真争气。”然后,又摸着秦红的小脸说:“好闺女,今天奶奶要做好吃的招待你。” 就在这时,于月月回来了。见到秦红,高兴得眉开眼笑,紧紧抱住不放。秦红又将电报通知书递给于月月,于月月细看了一下,爱不释手,然后问秦红:“你考了多少分?” ------------ 第二十三章 秦红谢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秦红自豪地说:“五门共考了四百五十二分,差不多全省理科最高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于月月再次一把抱住她的小脸,亲个不停,然后感叹道:“老天,没想到打了一架,竟然打出来个理科状元来。” 教授是大学者,听说秦红是状元,也拉着秦红的手说:“闺女,你是文曲星下凡,你来是大喜事,奶奶高兴,一会要放鞭。” 庄八马上让大个子去买鞭炮,然后才找着机会与于月月搭话:“干妈,呜呜,你不能光顾着疼小秦,把我晾一边吧。” 于月月这才看了看庄八,然后笑着说:“滚一边去,装哭也没有用。你可真会攀亲,逮着个女的就敢认妈。” 庄八说:“这您可赖不掉,我和您儿子是兄弟,您不是我干妈是什么?再说,您当时可是亲口承认的。秦大叔可以证明,是不是秦大叔?” “西施”睁大眼睛,否认道:“我是她的亲儿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你成了兄弟?” 秦卫民赶紧说:“自从那次打完架后,小庄确实好样的,再不在街上混了,自己开了一间饭店,自己当老板,越做越好,现在,我都给他当厨师呢。她姨,你就别为难他了。” 于月月说:“我是说过这话不错,可你要认娘也认不到我。”于是,便把她们几家的关系说了一遍,大家立即笑成一团。 庄八说:“小虞兄弟虽然不是您亲儿子,我看比亲儿子还亲,干脆我全认了。” 于月月掉头对“西施”说:“儿子,这个哥哥上赶着要认干娘,你同意有这么个哥哥吗?” “西施”也不含糊,不屑地指着庄虎说,“就他?打得过我再说。”说着,捋起袖子就要动手。庄八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于月月的身后。他可是领教过虞松远的厉害,虞新河的家人,他那里敢应战。 于月月说:“正主儿呢,怎么把他弄丢了?” 秦红很委屈地说,“婶您是找小弟吧?哎哟喂,您是不知道,刚才一见到我,就‘嗖’地跑没影了。” 于月月大骂:“这个没出息的小东西。”于是便把那天在二道渠边的对话,对众人说了一遍,惹得大家立即哄堂大笑。 于月月便让“西施”去请虞松远的父母、陈老师夫妇、小爷夫妇,让陈岚、“胖墩”去抓虞松远。 虞新河、虞新民夫妇、虞松久等都在虞松远家里烤火聊天,于是便一同前来。于月月抓着秦红的手,对佘文芳说,“嫂子,我把你儿子新认的漂亮小姐姐,交给你了。能不能成儿媳妇,我就管不着了。” 佘文芳拉着这个水嫩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高兴得眉开眼笑。秦红羞涩地叫了一声:“大娘。”佘文芳高声答应了一声:“哎!”喜滋滋地将秦红抱在怀里。 接着,于月月先把虞松远帮秦红打架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将秦红的电报录取通知书拿出来让他们看。 众人都对秦红啧啧称叹,于月月又将秦卫民、庄八等介绍给大家。庄虎紧接着又要认虞松远的母亲做干娘,大家又说笑了一回,但都没当回事。 庄虎可不干了,他急着说:“这不行,我可是认真的。” 于月月说:“你不会来真的吧,还真要认?” 庄虎拖过一条凳子,将佘文芳、小婶、王凤和于月月四个人请到凳子上坐下说:“我和虞松远是兄弟,虞兄弟的三个兄弟,当然也是我的兄弟,所以,从今天开始,您四人就全是我干娘了。”说着,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了三个头。 王凤急得脸彤红,这从天下掉下了个大干儿子,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庄八又将虞新河、虞新民、教授和陈老师四人,请到凳子上坐下,然后跪下来,又是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室内外欢乐成一团,大过年的,图的就是个热闹,大家也就由着他闹。 陈岚和“胖墩”一直找到南cháo河边,才找到虞松远。 此时,他正躺在河堤的积雪上,头枕着双手,心里乱乱糟糟的一片。打了一架,打来个媳妇,人家还找上门了,这以后在村子里还不成了取笑的对象。他愁死了,怪自己多事。可又一想,如果自己不管,看着秦红父子受人欺负,自己还是男人吗?正在胡思乱想着,陈岚和“胖墩”找来了。 陈岚刚说一句:“这么漂亮的新媳妇,又是大学生,你躲藏什么?”话没说完,虞松远飞起一脚,将陈岚踢飞,顺着河堤的下坡,一直滑到冰雪覆盖的河面zhong yāng。 “胖墩”说:“男子汉大豆腐(注:苏北方言俏皮话,大丈夫),还这么怕见媳妇,早知道这样,你帮人家打什么架啊。”话没说完,虞松远也飞起一脚踢去。“胖墩”已有防备,灵巧躲过。又说:“大爷和陈老师,让我们必须把你押回去的,你看着办吧。” 虞松远说:“不回。你们就说没打过我。快滚!” 于月月家里,秦红正将本省今年的考题拿出来,与大家讨论。于月月等几个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准备午饭。正是过年时候,吃的东西很丰盛,但这准新媳妇第一次上门,还是主动上门认亲,不能草率,于是,按待客人的最高礼节,七碗八碟一样不能少。 陈岚和“胖墩”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没敢进正屋,便走进厨房,悄悄地将于月月叫出来。于月月前后望望,奇怪地问:“让你们找的人呢?” 两人灰溜溜地说:“婶,我们没用,打不过他,弄不来。” 于月月气坏了,想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这小东西他现在在干吗?” 陈岚说:“躺在河边大雪里,在乱想心思。婶子你干吗笑啊?” 于月月说:“你们装什么事也没有就行了,知道了吗?”说着,对正在门前踢毽子的陈静说:“去请秦姐姐过来,说婶子找她有事。” 秦红走出屋,于月月就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秦红红着脸说:“这样行吗?” 于月月说:“闺女你听我的,我太了解这个小王八蛋了,一准成。”又对陈岚和“胖墩”说:“你们两个带姐姐去找他,找到你们回来就行了。” 虞松远还躺在河边的积雪上,睁着双眼望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头脑里乱成一片。忽然,秦红款款走到他身边,说:“小弟,我来看你了。”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张大嘴,望着秦红姣好的面容。 “小弟你别误解,我马上就要上学了,只是想在上学前来看看你。真的没别的意思,如果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吃过饭就走,行了吧?如果不是你帮我们打了一架,饭店开不下去了,我高考也就参加不了,前途也就没有了。你说,我该不该来感谢一下恩人?”秦红说。 “不不,姐你别误会,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我其实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虞松远到底不是大学生的对手,马上上钩了。 秦红哑然失笑,走到他身边坐下:“还说不讨厌,那你跑什么?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真差劲。小弟你知道我高考作文写的是什么内容吗?我们省今年高考语文题目叫《苦战》,写一篇记叙文。” “《苦战》?记叙文?这太容易了吧。快说说你是怎么写的?”虞松远一脸期待地坐了起来,看着秦红皎美的脸庞。 秦红说:“我是有感而发。作文大意是:母亲早逝,父亲拉着我们三个孩子艰难度日。为生计在县城开一间小饭店,勉强度日。后来让流氓逼得干不下去,却没有人来帮我们。在一群流氓打砸我们的饭店时,一个武林少年出手相助,打跑了流氓,救了我们。当我们感谢他时,少年却很害羞。” “我们一家终于活了过来,我也有幸参加了高考。为了珍惜这个少年用拳头为我争取来的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高考前我奋力复习,终于在短时间内,使学习成绩有了巨大的提高。高考结束后,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我第一个想去告诉的,就是这个可爱的武林少年,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亲爱的小弟弟。” “就这?这样写也行吗?我觉得你应该把重点放在如何克服困难,如何提高学习成绩上。那最后你得了多少分?” “我就是把重点放在学习上的啊,但最吸引人的却是开头和结尾。作文最后得到满分。” “满分?你骗我吧,作文也能得满分吗?” “能啊,就是满分,不信你去查。再说,你是我恩人哪,我干吗骗你?” 虞松远忽然说:“秦红姐,我也想参加高考,你说我行吗?” 秦红说:“姐把今年各省的试卷都给你找来了,也把复习资料、学习心得都给你带来了,姐支持你参加高考,你以后会用得上。而且,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比姐考得好。” “姐谢谢你的鼓励,不过,我真的能行吗?” 秦红没有回答他,却说:“你知道语文的附加题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翻译一篇古文,可做可不做,内容是:‘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虞松远说,“这个我读过,大体意思也知道,很简单啊。就是围绕‘学不可以已’这个中心论点,分几个层次,从几个不同角度进行反反复复论述。姐你是怎样翻译的? ” 秦红说:“小弟你真聪明。我是这样翻译的:我曾经整天思索,(却)不如片刻学到的知识(多);我曾经踮起脚远望,(却)不如登到高处看得广阔。登到高处招手,手臂并没有加长,可是别人在远处也看见……” ------------ 第二十四章 走好孩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听完,抓着秦红的手说,“我靠,姐你太厉害了,你翻译的和书上的译文完全一样啊。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秦红说:“我考前其实就练习过这篇古文,当然一样。你比姐姐聪明,将来一定会比姐姐考得好。” 虞松远问:“姐你为什么报清华?” 秦红说:“因为姐想当一个科学家,搞最新的工程技术研究,将来给祖国效力。你将来想报什么学校?” “我想报军校,将来当将军,率领大军保家卫国,打败一切侵略者!” 秦红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小弟,将来我研究先进武器,你拿去打仗杀敌,好不好?” 虞松远挺直腰杆说:“好!” 秦红说:“于阿姨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姐现在饿了,你愿不愿意陪姐姐去吃饭?” “当然愿意。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可……可以提吗?” “什么要求?” “你永远做我的姐姐好不好。我是说,不是……对象那种?” “那就是亲姐姐呗。好,姐答应你。不过为什么不能做对象,你得告诉我,不说清楚我不答应。” “我姐姐叫虞琴,跟姐夫随军到部队去了。你和她除了长相不同,年龄差一点,说话声音,走路动作,甚至连笑的模样,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太象了。” 秦红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做姐弟。那天你帮姐姐打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才不是。是他们太欺负人了,我看不下去。” 秦红与虞松远手拉着手,一边说着话,高高兴兴地向于月月家走来。 此刻,菜已经做好了,大家从窗子里看到他们两人手拉手,亲密无比的聊着天一起走来,无不欣慰地笑起来。但佘文芳的心里,却笼罩着淡淡的愁绪。秦红是大学生,虞松远不过是一个顽童,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姑娘,这事说说笑笑可以,可当不得真。 庄八与大个子青年带着陈岚和“胖墩”,先放了一挂两万头的鞭炮,然后,大家就轰轰烈烈地开始招待秦红等人。 饭后,秦红临走时,佘文芳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她。秦红要推辞,于月月说:“你别推辞,也别多想,这是我们四家的份子,也是共同的心意。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把我们也当成娘吧。”秦红这才含泪收下。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三年,虞松远和他的小兄弟们在秦红的激励下,学习都很刻苦。红卫中学“虞氏四兄弟”在全县声名显赫,成了学校重点保护对象。四人中,舒同是绝对的全县第一。 几次全县统一模拟考试,苏北几县联合举办的分科竞赛,舒同都是总分第一名,给学校挣足了面子。在四人中,虞松远学习只能排第二,比陈岚和“胖墩”稍强。但老师们都预测说,这兄弟四人如果发挥正常,都能上一类本科。 然而,就在高考前夕,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骤然改变了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的命运。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周建国与周昆等人苦苦等待的报仇机会,偏要在四兄弟高考前夕来临了。 虞松远高二那年,大嫂李文又怀了第四胎。 大嫂曾是村里的妇联主任,原来就是大队负责抓计划生育工作的。当时,她抓计划生育工作的热情空前高涨,写标语、发工具、查怀孕、带孕妇人流等,是主要工作。 在虞松远的印象中,公路顶上、村里墙壁上、电线杆上,到处都有计划生育标语,诸如“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国家兴旺,匹夫有责;计划生育,丈夫有责。”“一人结扎,全家光荣。”“少生男孩多种树,少生女孩多养猪!”可谓漫山遍野。 她第一胎生的是女孩虞小红,小红的出世,让大嫂的世界从此变得黑暗起来。很多怀孕后在她担任妇联主任期间被强制流产的人,都暗骂她是上天报应,断子绝孙。于是,仍是妇联主任的她,又在后来的几年里,知法犯法,顶风而上,先后生了两个女孩,分别取名叫虞小梅与虞小银。 此时大哥已经转业,安排在县标准件厂,担任中层干部。 到虞小银出生后,妇联主任是干不下去了,还被重重地交了罚款。但大嫂并未气馁,而是远走他乡,结果又生了第四个女孩,取名虞小晖。这个女孩不敢带到家里,便寄养在她大姐家里,很多年后,人们才知道,并接回家里。 万事都有因果。 这个命运多桀的虞小晖,因童年经历的坎坷,也让她的性格发生了根本变化。一身戾气的她,在未来的生活里,给虞松远和大哥虞松东两个家庭,分别带来无穷的灾难。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李文怀第五胎时,大队书记周建国觉得时机成熟了。 周建国与团支部书记康俊一起,先组织人到公社、县里告状。自己却躲在背后组织人手,给县、地区、省、国务院和全国人大写人民来信,直至国务院信访报都刊出《妇联主任带头超生五胎、计划生育政策形同虚设》的群众来信。 天终于被捅破了,捅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一级一级压下来,李文成了各级督办的“超生钉子户”典型,县分管计划生育的黄副县长亲自坐镇处理。虞松东和李文被宣布“双开除”(即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不管多大月份,不管是不是会出人命,必须流产。 在那两年,从县到村里,计划生育宣传口号已经变得很血腥、很恐怖,诸如“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一胎生,二胎扎,三胎四胎--刮!刮!刮!”“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为逼家里交出李文,公社计生办与大队计生小分队发出最后通牒,再不交人,就要采取严厉措施了。虞新河将全家召集到一起,可确实无人知道大嫂躲藏到哪了,哪能交得出人来。 规定的时间了,全家眼睁睁地站在一边,看着房屋被拆毁,桁条和木梁被运走。粮食、猪、鸡、衣被等财产全被没收,锅碗瓢盆被砸烂,连自留地里的青菜、禾苗、树木,都被拦腰砍断。好好一个家,瞬间片瓦不存,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已经十七岁的虞松远握着铁拳把钢牙咬碎,三位兄弟则分别抱着虞小红、虞小梅和虞小银三个侄女,簇拥在虞松远的身旁,在父亲严厉目光的高压下,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被夷为平地。 更悲惨的是,即便家被彻底毁了,灾难也才刚开始。李文此时已经怀孕近七个月,却被很快查获,并被强制流产。孩子在药水的浸泡下,并被逼着提前来到这个苦难的世界,李文清晰地记得,自己是被称为“钱大姐”的医生引的产。 当孩子被钢钳夹住,强制拖出母体后,伴随着一声凄厉、响亮的啼哭,曾有医生或者护士发出一声惊叹:“哇,还是活的,好漂亮的男婴。钱姐怎么办?” 钱医生急促地说:“别说话,产妇还清醒,交给我。”紧接着,孩子的啼哭被残忍地扼杀了。一双罪恶的女人的手,扼杀了这个弱小的生灵。随着这声啼哭的骤然消失,李文一下昏死了过去。 强制引产后,很长一段时间,李文的神经处于混沌状态,她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从此,她远走他乡,直到几年后,她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时,却抱着一个漂亮的男婴。 不甘失败的她,终于在第六胎生了个男孩。 她曾自豪地说,如果还是女孩,她会继续生,真到生男孩。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被虞松东取名为虞尚,长相清秀,天智聪颖,成了全家的宝贝。长大后被保送到省城大学,毕业后考上省城公务员。但他的母亲李文,却因境遇的凄惨,生理的摧残,后来早早地就离开人世。 就在那风雨飘摇的一年,虞松远和他的小兄弟们却要按时参加高考。 高考期间,正在假期的秦红一直在陪伴他们。她刚刚知道虞松远遭遇的家庭劫难,她悲痛yu绝。临进考场前,她抱着情绪依然低落的虞松远说:“小弟,你基础很好,忘记一切,深呼吸,深呼吸,确保发挥正常。” 但每次,看到总是最后一个走出考场的兄弟四人,她的心在流泪,在滴血,但却无能为力。天智聪慧的她无法代替他们出征,只能强颜欢笑,努力鼓励他们。但她心里知道,高考肯定是失败了,无力回天了。 正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考试结果,“虞氏四兄弟”集体发挥失常。“西施”勉强考入复旦,四年本科。陈岚仅考上地区财会学校,“胖墩”考入地区金融学校,都是学制二年的中专。 而虞松远却落榜了,离大中专录取分数线还差两分。虞松远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此刻刚遭大难的家庭,多么需要一个惊喜,来让更多的人增强活下去的勇气,可他却让他们再一次地失望了。 开学了,十七岁的虞松远到县城送走了他的三位好兄弟,然后一路步行回家。就象一头强悍的头狼,部属都离他而去,只剩他孤独地行走在故乡夜晚的南cháo河畔。他感到无助、彷徨、迷茫、甚至绝望,他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在南cháo河边坐了整整一夜,也无法清理出一个头绪来,只到天快亮时,他在晨曦中大步远去。只有村里的老鳏夫乔二爷,在凌晨起来拾粪时,看到他匆匆远去的背影。 ------------ 第二十五章 补习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虞松远才回家,回到那个临时搭起的简易草房里,全家都在焦急地等着他。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身上既无钱又无粮票,怎么活下去的?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很多人要去找,都被虞新河禁止了。 大家每天晚上都会自发聚集到虞新河家里,默默地陪着佘文芳说话。佘文芳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虽然心中是惊涛骇浪,表面上却强颜欢笑,一再安慰大家说:“都别担心,谁都能饿着,谁都会想不开,谁都能办傻事,松远不会。” 作为母亲,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虞松远归来后,大家没有追问他到那里或干什么去了。他先逐个亲吻了睡梦中的三个可爱小侄女的脸庞,然后才主动告诉各位长辈:“这几天我一直在联系复习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我在过去的两周内,由于落榜病倒了,高烧持续不退,一直躺在家里。” 说完,就去睡觉。大家预感到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都没敢追问。当天夜里,虞松远果然开始发高烧,虞新河的汤药也不起什么作用。虞新民当夜将村里的赤脚医生请来,检查后医生问:“烧多长时间了。” 佘文芳流着泪说:“高考回来就这样,快半个月了。” 医生说:“这么个烧法,水米不进这么多天,家里恐怕要做好准备了。”医生没说完,佘文芳就大哭开了。 医生给他注shè退烧药后,体温只是略降,非但不退,反而变成了持续低烧。医生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这孩子是因为高考失败引起的心理疾病引起的,心病没法用药来医啊。”说完就走了。医生走后,母亲也不再哭了,只是不停地用冷水毛巾给他敷着脑门。 就在他生病这段时间,公社传开了一件大事。 十多天前,公社医院宿舍发生了一起伤害案。医院主要负责给超生产妇强制引产的钱护士,与她的丈夫一起,两口子光着身子被人面对面捆绑在一起,嘴都被堵着,然后被双双挑断脚筋,且钱护士脸上还被破了相。 而同时在家里的十一岁的女儿,仅被捆绑手脚,嘴被堵上,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只到第三天中午,小孩的爷爷奶奶砸开门,才发现惨案。钱护士夫妇脚筋被挑断时间太长,肌腱严重损伤且严重萎缩,无法修复,后半生将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是一起恶性人身伤害案件。 公社迅速报告县里,县公安局全力组织侦破,但勘察现场时发现,现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没有留下。钱护士家住在四楼,门窗完好无损,窗台无人员进入的痕迹,室内也未发生过挣扎打斗。 由于钱护士为若干超生孕妇做过强制引产手术,很多都是大月份引产,伤害面过大,扬言报复的农民不在少数。因此,怀疑面这么大,无法一一排查,只能重点排查,此案最终不了了之。 而民间则盛传,钱护士是缺德事做多了,是那些被她下毒手掐死的小鬼们,上门来算帐了。 中国民间素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即怀孕七个月的早产儿有可能成活。对七个月孕龄的超生产妇进行强制引产,由于婴儿生命力过强等多种原因,经过药水长时间浸泡、借助钳子等各种工具牵引,往往婴儿出产道后偶尔也会有**。因此,对大月份产妇引产,偶有失败的先例。 从人类爱惜生命的天性而言,当一个小生命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或许他(她)实在不该来,也很少有医生护士忍心下手结束一个幼小的生命。 可钱护士素以下手狠而著称,行内号称“铁钳子”、“一把钳”。钱护士遭伤害后,同情她的人并不多。那几天,各大队都有人在夜里放起鞭炮,且都是两万头以上的长鞭。 虞松远生病后,整日卧病在床,持续发低烧。他一家人是重点怀疑对象,曾有公安人员四度进村走访,上门询问,了解虞家人动向。村人都证实,案发当日虞新河家人无人离开村庄,邻居和赤脚医生还证实,虞家小儿子高考失败,病倒快二十天了。 公安人员走后,那天晚上,大家都聚在虞松远家里,都感觉出了一口恶气,象过节一般兴奋。 教授是大知识分子,也说是报应,罪有应得。于月月则坐在虞松远床头,摸着虞松远的脸庞,亲吻着他的额头。小爷虞新民专门到河沟里去戽了十几斤鱼,来给他补身子。三个小侄女,都象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她们的小爷病床头。 烧终于退了,但虞松远却始终病殃殃的,他的师傅陈老师,这期间也“病”倒了。这天晚上晚饭后,王凤带着陈静一起,来叫虞松远,“你师傅叫你到家里去,有话跟你说。” 虞松远满怀疑问,来到师傅家,只见大和小爷都在桌旁坐着,陈老师泡了一壶茶,三人正在等着他。见虞松远进来,三人也不叫他坐下,虞新河说,“把门关上!” 虞松远关上门,腿肚子开始发颤。“今天没有旁人,你要说实话,钱护士受伤,是不是你干的?”陈老师问。 “确实不是!” 虞松远停顿了一下,又平静地说,“我是很恨她,也曾经有过要伤害她涉忿的念头。但后来我想通了,她仅是在执行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她有过,自会受到报应,不值得我去伤害?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听他这么一说,室内三人似乎都长吁了一口气。 虞新河说,“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是你干的,我和你小爷、你师傅,会废掉你一身功夫,还钱护士一个公道。你长大了,从今天开始,就算出师了。功夫要长练,不能荒废。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 “我要继续复习,明年再考!” 虞新民给他倒了一杯水,“好,有志气,小爷支持你!这些年,我们三人能教的,都教给你了。现在,论功力,论体力,我们三个单个人,都不是你对手了。你最大长处是体力好,不当兵可惜了。我们商量了一下,你复习吧,明年考军校!” 陈老师咳嗽了一阵,“今后,你就算自立门户了,师傅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你了。十八岁,你该自己出去闯荡了。明天你就到唐响河镇中学去代课吧,初中语文和历史课。你姐虞琴也正在给你联系复习,那里离县中学较近,可以边代课,边争取到县中复习班旁听,明年再考。” 唐响河镇中学仅是个民办初中,校长和陈老师同时从省城下放,小有交情。 虞松远遵照师命,来到唐响河镇中学,给五十多个孩子上语文和历史课,说好每月十五元工资。刚教了不到一个星期,已经随军远在福建的姐姐写信通知家里,已经请同学张羽联系好了,让他到县中学的补习班去报到,参加高考补习。 他欣喜若狂,马上辞退工作,带着行李和课本,赶赴县中报名。 交了学费,报名手续很快办完,但问题接着来了。校务处老师告知他,无法安排住宿。原来,补习班早已满额,根本没地方安排住,现在允许进的都是凭关系进来的插班性质的“走读生”,听课可以,但老师不负责改作业,学校不负责吃住。 玩笑开得有点大,这里离家十几公里,身上也只有几块钱,这学还怎么上? 县中高考复习班九月初就开学了,到虞松远来时,已经人满为患。原先六十余人的教室,挤进近百人。两个班,近二百名学生。恢复高考后,这条羊肠小道,已经成了农村孩子跳出农门的唯一的出路。 现在凭关系进来的“走读生”,都是全县大队书记以上的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没有“背景”的虞松远绝对是个另类。校务处明确表态,虞松远是临时插进,属于旁听性质,听课只能坐最后一排,没有课桌。 英语教研组的张羽老师匆匆赶过来了,她与校务处一番唇枪舌箭,终于达成协议,先办入学手续,学校不负责安排住宿,其余与正常生享受同样待遇。 手续办完,上课铃也响了。张老师说:“你别愁,有地方住。我马上要上课,你先把东西放在传达室等我一会,课后我来找你解决住的问题。”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虞松远把行李寄放在传达室,决定干脆利用这个时间,熟悉一下学校周边环境,最好能找一个相对便宜一点的住的地方。 学校孤悬郊外,离县城四五公里。除门前的几家小商店外,周边根本找不到民居。他干脆顺着学校中间的大道,从教学区、综合服务区、学生住宿区、老师宿舍区,从南到北走了一遍。出了老师家属区,面前出现一大片菜地,一直到延伸到树林旁边。 学校在灌河边,他知道再往北就应该到灌河大堤了。穿过菜地,进入树林。林内长满各种高大树木,遮天蔽日,密不透风。顺着蜿延的林间小路约走了五六百米,便出了丛林,又进入一片茂密的芦苇荡,苇丛稠密,随风飘荡。 沿着芦苇荡内的羊肠小道约走了二三百米,到了一条四五米宽的河沟旁边。河沟上,是用两根粗大的原木搭成的简易桥梁,极其不安全。河沟里水草飘动,水流在平缓地流动着。 虞松远是行家,向水里瞅一眼就能肯定,这河沟里肯定他妈的有很多很多鱼,而且还都是大鱼。 心里不禁一阵兴奋,如果在老家发现这样的河沟,他肯定会带着兄弟们第一时间去戽鱼的。忽然又感到一阵失落,兄弟们都去上学了,嫡系只剩苏云与巧云两个丫头,虞司令现在已经是一个光杆司令、孤家寡人,这么大一条河汊,戽个毛。 虽然有点失落,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充满期待,河滩对岸茂密的树林内,似乎有一片新天地在召唤着他。 ------------ 第二十六章 ”鬼屋”主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走过木桥,又进入密林,约走了百十米,前面忽然豁然开朗。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大堤下边,茂密的树林中间,竟然出现了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中间建着一排已经废弃、破败的宿舍,有七八间的样子。 因长年无人居住,宿舍一片破败和荒芜景象。门窗残破,玻璃残缺。风儿从其间吹过,发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声音,不时有野猫、野狗从周围穿过。 门前有水池,用劲拧开龙头,竟然有清洌的自来水流出。宿舍门都锁着,挂锁锈迹斑斑,室内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各种杂物。往左右一看,西边有一间专门的厨房,东面正房靠后建有男女厕所。 他有点走不动了,这是好地方啊!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愁没处住的时候,发现了这么块宝地。从堆放的这些破桌椅看,这宿舍肯定是学校的。从宿舍的破败程度看,这里已经被废弃,肯定是长时间无人居住了。他一阵兴奋,既然无处安身,小爷我干吗不住到这里来? 想着,又爬上大堤,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灌河和奔腾不息的河水。尤其是,河边还有一个长长的用圆木搭成的栈桥,约有十几米宽,七八十米长。虽然是浅秋,栈桥下已有芦花飘荡,芦絮漫天飞舞,沸沸扬扬,一片诗情花意。 这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小爷我就在这住下了! 侦察完毕,估计张老师也快下课了,怕她找,便急忙跑回传达室。张老师果然正气喘吁吁地找他:“你跑那去了,让我找了一大圈,快拿着东西跟我来。”虞松远提着铺盖、脸盆、暖瓶与书包,跟着张老师走进教职员工家属区。 走到中间一排的zhong yāng,打开其中一间屋门,张老师说:“这是我家,你晚上就先住我这。你不要着急,学生太多,我再慢慢想办法找校务处协调宿舍。” 张老师比虞松远大不了几岁,与姐姐虞琴年龄相仿,长相甜美。刚结婚,学校就给解决了两间双人宿舍,一间做饭,一间起居,加起来也就二十平方。虞松远只能在厨房搭行军床,做饭时就得把床折叠起来。 他对张老师说:“我已经找到一个很好的住的地方了。” 张老师说:“你都不认识人,怎么会?你不用担心我们,我和虞琴是同学,又是死党,你当我是你姐姐。都是自己人,不要不好意思。” 正在这时,张老师的爱人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张老师简单做了介绍。原来张老师的爱人叫刘工,在县工业局上班。刘工道:“你别有顾虑,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再说我们还没要孩子,老人也不和我们一起住,就搭张床加双筷子的事儿。” 虞松远说:“不全是怕打扰你们,而是怕自己的学习受影响。” 他找出这么个理由来,张老师夫妇也就不好再坚持了。于是问:“那你找的地方在哪?领我们去看看。” 虞松远说:“就是河堤下面的那排旧房子。” 张老师两口子对视了一下,惊得张大了嘴巴。张老师说:“哪可是‘鬼屋’啊,那里不干净,一直闹鬼,你疯了吧,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刘工也说:“你开玩笑吧,那里死过人的,离学校二三里,周围空荡荡的,连人烟都没有。过去河堤下面你知道是干什么的?从清朝到今天,一直是刑场!一到晚上鬼哭狼嚎的,没人敢在那里住。” 虞松远坚决地说:“我是认真的,我自幼胆子就大。我仔细看了一下,里面都堆着学校的东西,也是学校的房子。学校同意更好,如果不同意,我就悄悄去住就行了。再说,我从小习武,也算是个恶人,果真有鬼也是它怕我。”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也就只好答应再找校务处试试。 张老师又领着虞松远找到校务处,提出让虞松远住河堤下的那排旧仓库,同时帮学校看管那些旧桌椅。校务处主任冷漠地说:“只要他敢住,住那倒是可以的。但可要想好了,我们说定,出了任何问题,都与学校无关。” 张老师不悦地说:“您放心,出了问题我们自己负责就是了。” 就这样,虞松远通过张老师的协调和争取,住进了“鬼屋”。最大的难题住宿问题,终于迎刃而解,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校务处主任好不容易找出钥匙,虞松远便一个人提着行李,来到废弃宿舍。打开门,按一下开关,电灯竟然亮了。门窗玻璃全破了,只需要贴上报纸即可。室内堆放着破旧的桌椅和残破的上下双人床,只需要简单收拾修理一下便可以居住,难度不大。 宿舍最西边一间是共用厨房,有灶台,两口大铁锅锈迹斑斑,大锅盖脏乎乎地滚在地上,积满尘土。破烂的碗橱里,零乱堆着一些旧碗碟。菜刀、菜板等厨房用具全都杂乱地堆在墙边,几乎被尘土掩埋着。一张四方餐桌,上面积满鸟粪。打开自来水龙头,竟然流出清澈的水流,他很欣慰,条件并不象传说的哪样。 灶台后面,柴草铺得很整齐,似乎是有人刚睡过的痕迹。看来,这里过去也曾经有人生活过。而现在,或许还有流浪的人,在厨房夜宿。 后来得知,所谓的“鬼屋”,它最早是县渔业公司建的临时房。因为荒凉和保密,曾经成为县城最大的造反派关押武斗“俘虏”和斗争对象的地方。有几人在关押期间死在这里,死亡人员中,有一男一女夫妻二人上吊自杀,死后都被偷偷埋在大堤下面长满芦苇的河滩上。 前几年,本校一个已经人到中年,却长年生病、始终未婚、原来教数学的王老师,因染上传染性极强的肺病,不愿传染别人,便主动住进这里。临终前呕血若干,哀声不绝,其状极惨。他死后,这里也就变得更加恐怖了。 虽然学校房屋紧张,但年轻的单身老师们宁可到校外租房住,也没胆量进驻这里。于是,这里便一直空闲着,成为校务处的临时仓库,房门一直紧锁,变成猫野狗和各种鸟儿的栖身地。 其实,用现在的眼光看,这里环境幽静,风景独好。 房子后面就是高大的灌河大堤,大堤顶部是两米左右宽的道路,两则长满参天的洋槐树、苦楝树和其它各种高大的树木。没有路灯,到了夜晚,这里树影婆娑,林涛、风啸、流水声、猫狗叫声和各种鸟鸣此起彼伏。 站在大堤上眺望,左右两边,全是荒凉的河滩地,四五公里内渺无人烟。长满各种高大树木的密林和浓密的芦苇荡,各种各样的鸟儿在其间追逐、嬉戏、鸣唱。密林中间的小河沟蜿蜒穿越河滩,里面游动着各种花花绿绿的鱼儿。小河两岸长满高高的垂杨柳,此刻正是秋末,柳絮漫天,如雪花飞扬。 但可惜的是,正是由于所谓“鬼屋”的缘故,离学校又太远,极少有本校师生敢到这里看风景。即便是夏天到灌河里游泳的人们,也会远远绕开这里,更显得这里的冷落诡异和荒凉。 虞松远并不在乎这些,他当天便住进了这里。 下午,他拿着张老师找的一堆旧报纸和打好的桨糊,选择条件相对较好的最东边的一间,用旧报纸糊上门窗,将多余的旧桌椅等搬进其它房间,然后将卫生仔细打扫后,铺好床。 很快,里外焕然一新,床也有了,桌子、椅子也齐了,他甚至把男女厕所也都彻底打扫了一遍。一切搞定后,他到门前的水池前拧开水龙头,痛痛快快地洗把脸,又到学校水塔前打了一暖瓶开水。回到宿舍打开电灯躺下,感到无比惬意,浑身舒坦。 拿出母亲烙的饼和于月月婶子炒的盐黄豆,简单地吃了晚饭。然后在傍晚的微光中,他走上河堤,在宽宽的河堤和长长的栈桥上跑了几圈,心情极为舒畅。风儿吹过大堤上的树木和栈桥下密集的芦苇,发出了阵阵呼啸声。突然,他将手卷成喇叭,对着宽阔的河面“啊-哟-噢”地长啸起来。 突然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赶紧从木栈桥跑上河堤,原来是刘工和张老师来看望他了。只见两人手拉着手,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刘工手里拿着手电,张老师手里提着饭盆。 张老师似有些责备地说:“你可真胆大啊,不怕出事啊,一个人跑到河堤上,要不是听到叫声,我们还真找不到你,紧张死了。” “那木栈桥怕有几十年近百年历史了,千万小心,下面就是滚滚大河,掉下去不得了。你一个人住这里,连一个救的人都没有,大意不得。”刘工也说。 回到宿舍,张老师四处瞅瞅,大为惊喜,似乎舒了一口气。让他这么一收拾,还真不错,有了点学生宿舍的样子。 虞松远又带他们参观了厨房、水池、厕所。张老师走进女厕所,上完出来,笑着夸奖说:“连女厕所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蛮细心嘛。” “这可是我第一次进过女厕所。”虞松远说完赶紧解释道,“当然是为了打扫卫生。” 刘工笑了起来,张老师点了下虞松远的额头也笑了,“你还想为什么?一个人住这里没人管着,你可别学坏了。” 到室内又摸摸他的被子,张老师说:“太薄了,现在可是秋天,很快就到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了。你明天到家里去拿,正好家里有现成的厚棉花胎,被面被里也现成的,我今天晚上就给你缝一床厚被,这段路我自己还真不敢走。” 虞松远说:“不冷,不冷,用不上的,新被子还容易让人偷去,我在家的时候都是盖这床被子,厚了不习惯。再说,这里在河堤下,背风朝阳,真的不冷的。” 说这话时心里有些苦涩,这床被子还是王凤婶子送的,经过计划生育那场“浩劫”,自己家里一根针都没剩下,哪还有被子让他带来上学。 ------------ 第二十七章 被遗忘的角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一个人晚上不会害怕吗?”刘工又问。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虞松远张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胆小怕鬼,鬼怕恶人。上午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我自幼习武,除杀人放火其他什么坏事都干过,算是个资深的恶人了。再说,我从来不信什么吊死鬼、淹死鬼一类的鬼话。” 张老师勉强笑了笑,鼻子却酸酸的。她又拿出饭盒,是一盒刚下好的饺子。她说:“小弟,这是专门给你包的,算给你接风。本来是想请你到家里一起吃的,但是我一个人不敢来叫你,只好等你哥回来,一起壮胆给你送来。” 张老师回去时,虞松远一直将她夫妻俩送到学校的老师宿舍区,其间,有一条体形高大的黑犬从他们身前嗖地穿过,把张老师吓得花容失色,“哇”地一声惊叫起来。只到回到宿舍区,才叫了一声:“妈呀,吓死我了,这鬼地方。” 临分手时,刘工非要把手电筒留给他,说是专门下午出去买给他的,虞松远客气了一下,这才收下。 住在“鬼屋”的虞松远,成为完全被学校、被同学无视、遗忘的人。一个人来去zi you,作息时间完全按照过去习武时的习惯,每天晚上九点半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后,他都要到木栈桥,利用这难得的宁静,习武不断。然后迎着寒冷的秋风,在水池前洗一个冷水澡,洗完美美地上床睡觉,生活极有规律。 宿舍在大堤下,房顶都没有大堤高。夜里,风从大堤上刮过,房顶破损处、门窗破损处、糊门窗的破报纸,发出呜呜咽咽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声音,确实让胆小的人丧胆。可虞松远素来胆大,很快就习惯这些声音。 无风的夜晚,他甚至会觉得不习惯,睡不着觉了。 参加补习班的学生,很多都是本县、尤其是县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这些人穿着崭新的“的卡”中山装,胸前别着钢笔,脚下皮鞋铮亮,骑着永久、凤凰自行车,自成群体,来去如风,对来自普通工农阶层的学生,不屑一顾。 其中以彭宇慧为首的一个小群体,有**个人,最出风头,热衷打架斗殴和追女孩。补习班有三分之一女孩,长相稍出众的,就会成了他们追逐的目标。其中,长得最好看的是一个叫李云的农村女孩,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学习也好。 虞松远在补习班沉默寡言,同学都不屑与他来往。他是插班来的农村生,只能住在“鬼屋”里,没人瞧得上他。老师们更没人关注他,即便他不交作业,甚至他不来上课,也不会有人过问,处于完全自生自灭状态。 开始时,他没有课桌,坐在最后边靠墙边。椅子只有三条腿,第四条腿被学生们打闹时弄断了。宿舍里有很多旧椅子,简单一修就能坐,但他故意没换。以他的功夫,椅子就算是仅剩一条腿,他也能安坐。 每天坐在最后一排听课,也无法记笔记。上课时就是听,自习时就静静地坐在后面,看新出的辅导书。需要做作业时,就回宿舍,倒也不麻烦。除张羽外,老师都懒得理他,因此他也从不问老师问题,一付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样子。 每天回到宿舍,他会凭记忆,迅速把要点整理成笔记,然后,完成作业。他英语差一些,张羽老师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格外关照他,定期额外给他加课。 虞松远文化基础好,第二次摸底考试时,他是在膝盖上做的试题,每次考完都累得脖子疼,但却考了两个班第九名。成绩出来后,贴在后面墙上的宣传栏内,同学互相打听,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虞松远是谁。 补习班是备战高考的地方,很势利,只以学习、以分数论英雄。摸底考试分数公布后,班主任专门给虞松远配了张新课桌,和一把完好的新椅子。同学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坐在后面的插班生,就是虞松远。 虞松远英语不好,拉了总分,其余四门主课,都是一二名,这在老师和同学中,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没有人再轻视他了。很快大家就弄明白,原来这个毫无声息的小子,还是一度名声很响的“虞氏四兄弟”中的老大,怪不得这么厉害。 有的同学开始主动接近他,特别是那些农村同学,遇到难题时,更愿意主动找他讨论。慢慢的,就在他身边聚集起一大群男女学生。 李云家在六套,父亲是从大队书记提拔上来的公社干部,她家与虞松远家相隔仅十几公里。在两次摸底时,她在两个班中仅考了四十一名。按照老师预测,能考前六十名的,都有上本科的潜力。前十五名发挥正常,基本能上一类重点。 李云是个很有主见的农村女孩,学习很刻苦,在六套中学时就是前三名,但去年却发挥失常,只考过中专分数线。她决心补习一年再考,没想到到补习班,成绩差距这么大。虞松远沉默寡言,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复杂问题。她主动找班主任,将自己调到最后一排,与虞松远同桌,遇到难题就虚心向虞松远请教。 周六下晚自习前,同学彭宇慧递给虞松远一张电影票,是第二天下午二点的场,白杨演的《一江chun水向东流》。虞松远说,“我是真想去看,可实在不好意思,明天我要回家拿粮食,晚上才能赶回来,谢谢你的好意。” 彭宇慧当时脸就yin了下来,将票往他脸上一扔,哼了一声说道,“小子,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你看着办,爱去不去!”彭宇慧走后,虞松远觉得浪费了可惜了,便随手递给李云,想卖个人情。 李云说,“想请我看电影,你得自己买票。彭宇慧的票,我不去。”最后,票给了刘成军,虞松远很遗憾地没有时间去看这场电影。 周一晚上,下自习后虞松远一个人抱着书本,慢悠悠地往宿舍走。走到教学区最后一排宿舍后面的菜地时,彭宇慧带着几个人将他拦住了。虞松远不解地问,你们找我干吗,有事吗? 彭宇慧说:“哥儿们来支烟,跟你商量个事。”说着递给虞松远一根烟。 虞松远说:“我不会抽。有什么事请快说,我还有事!” 旁边的刘军说:“哥们,跟你打了招呼。李云是我们彭哥的,你得离她远远的。俗话说‘宁折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彭哥从初中时就开始追李云了,你可别横插一腿,做可耻的第三者,坏了我们彭哥的好事。” 虞松远被他说笑了,“有点无聊了啊,你们喜欢谁是你们的事,与我一分钱关系没有!你们放心,我来补习班不是来找对象的。”说完,他便昂首离开。 彭宇慧在后面说:“算给你打过招呼了,别给脸不要脸。否则,后果自负!” 虞松远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当然不会理会。虽然他对李云一点那种意思没有,但对李云的学习反而刻意关照起来。那天,物理课时,虞松远小声问她,“你跟彭宇慧很熟?他说你是他的人。” 李云小声对虞松远说,“彭宇慧他爸刚进城当副局长,我和他是初高中同学。”然后又递给虞松远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是一条自以为是的赖皮狗,找你麻烦别理他就行!” 原来她心里明镜似的,显然,这是一个很有见识的女生。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虞松远下自习时走到菜地时,又被彭宇慧带着七八个人拦下了。彭宇慧坐着自行车后座,身体趴在车座上,嘴里叼着烟,一付很**的样子。嘴里道,“小子,仗着自己学习好是吧?” “彭哥的女人你也敢追,我看你是活够了?”刘军恶狠狠地说。 虞松远平静地看着他们,“我劝你们最好离我远点,我是来补习的,对追女人不感兴趣,对和你们打架更不感兴趣。我还要警告你们,别去sāo扰李云。如果你们没完没了地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人高马大、身材肥胖的张启光哈哈笑着道,“小子,你倒还来劲了,真他妈的不知死活。” 彭宇慧显然没把他放眼里,把烟一扔,嘴里恶狠狠地骂道:“**的,穷小子,学习好你就很牛逼?今天大爷让你知道,打别人女人的主意,是什么下场。给我往死里打,你们谁先上?” 本来,虞松远只想点到为止,但彭宇慧一句“穷小子”,让他的杀心顿起。妈的,穷不是我的错,这是命运,因为穷你们就嘲笑我,那就怪不得小爷我了。他将抱在怀里的书本放到路边垄上,“费那事干吗,你们一齐上!” 几个人呼啦冲了上来,彭宇慧又叼起一颗烟,在一旁等着虞松远被打倒、讨饶……然而,仅一会儿功夫,他的手下就全部被打趴在地。虞松远下手没有留情,他要让这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在地上“休息”两个小时,才能走动。 当然,毕竟是在县城上学,他也不想惹事,也没有将他们打伤。起码,他能保证就是现在上医院,也绝对查不出内外伤来。 彭宇慧傻了,烟烧到手指头都忘记扔了。虞松远却已经走上前来,拎着领子将他高高提起,一记下钩拳掏向小腹,彭宇慧“哇”地喷出一口饭来。又一拳击中腹部,又呕出一口秽物,将一身崭新的“的卡”中山装弄得污秽不堪。 虞松远象扔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扔到地上,冷冷地说,“人渣,垃圾,离李云远点!再敢sāo扰她,小爷我见你一次,就打你残你一次!” 第二天,彭宇慧等人集体旷课,没来上学。 隔一天,彭宇慧等人走到教室门前,见虞松远抱着书本拐过墙角,正慢慢悠悠地远远走来。彭宇慧便带头站在教室门前,几人恭恭敬敬地请虞松远进屋后,才敢进教室。这一幕让他教室学生都感到纳闷,李云小声问:“你把他们怎么了?” 虞松远也小声说,“修理了一下,他们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了。” 虽然他住在荒凉的大堤之下,是一个学校完全遗忘的角落,但是,小偷却没忘记他。一天晚上,当他自习后回到宿舍时,却惊异地发现,宿舍门大开着,月光下就象一张黑洞洞的大嘴,仿佛要吞噬一切。 虞松远心一沉,倒吸一口凉气,坏了,这下全完了。 ------------ 第二十八章 蟊贼扫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冲进室内拉开电灯一看,门锁被撬坏了,室内一片狼籍,书本、资料、床铺被翻得乱七八糟,除了那床破棉被,其余粮食、衣服全部被盗光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两腿一软,万分诅丧地一屁股坐到床上。母亲烙的炊饼,于月月婶子炒的盐水黄豆,二哥送的高腰军用胶鞋,家里带来的一袋大麦采子,一袋山芋干,全偷了。怔怔地坐了一个多小时,他忽然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也许是那帮“官二代”寻仇,也许是一个境遇比自己还要倒霉的小偷所为。他想起厨房灶台后面,似乎有人睡过的地方,或许正是曾经住过厨房的哪个流浪汉洗劫了自己。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一种了结。 怎么办?向家里求助吗?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家里一贫如洗,什么都被计划生育小分队抢走了,连房子都是临时搭建的低矮草棚,天就要冷了,父母家人正在苦苦煎熬着呢。 小爷、于月月与王凤三家原来就很贫穷,都倾其所有相助了,怎么还能再去向家里伸手,怎么还忍心再到他们三家拿粮食!张老师那也不能去,够麻烦了。庄八那更不想去,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竟然会落泊到向人求助的地步。 他决心一切都自己扛着,他得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身上还有一元五毛钱,这是他全部家当了。第二天,他先到小卖部花二毛九分钱买了两斤粗盐,又花一毛五分钱买了十几枚一包的缝衣针,花五分钱买来两支蜡烛,从堆在学校食堂门口的麻袋上解下一根捆扎袋口的细尼龙绳。然后,仍然照常上学。他仔细观察了彭宇慧等人,确信不是他们所为。 整整一周,他没有吃过一颗大麦采子。每天饭盒内蒸的是新鲜的青罗卜块,学校学生食堂每天中午五分钱一大勺的白菜豆腐,他从没买过。每天中午和晚上的主食是蒸青罗卜,甚至是生吃大罗卜,每天的菜肴是盐拌大白菜心。 树林外的学校菜地底下,正埋着数不尽的大白菜与大罗卜,他一点不担心自己会饿着。只是,这东西实在不顶饿,甚至连每天排出的尿,拉出的屎,都是气味难闻的烂罗卜味儿。 周四下午,有两节是张老师的英语课,虞松远迟到了一节课。课间,张老师走到他面前,本来因他旷英语课还有些不满,见他脸色不对,便摸摸他的脑门,“松远,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老师我没事,就是前天吃坏了肚子。”他有气无力地撒了一个谎。其实,中午饭时饭盒内蒸熟的罗卜味,让他阵阵恶心,难以下咽。忽然感觉肚子不舒服,便到宿舍旁的厕所内蹲了一会,起来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见自己趴在厕所地上,他明白是饿晕了。 周五晚自习后,等同学们都陆续离开教室后,浑身软绵绵的虞松远才站起来,眼前忽然金星乱舞,又一头趴在课桌上。 “虞松远,虞松远……”很遥远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叫他、推头,他抬起头,只见有两个人影在眼前晃动。 虞松远努力睁开眼,原来是小胖妞田甜和同桌李云,正关切地看着他。“你们又回来干什么?”他虚弱地问。 田甜摸摸他的脑门,“我们俩今天值班,我忘记锁门关灯,便又回来了。你刚才怎么了,也不发烧,脸有点发黑啊,这么难看?” “不要紧,我可能有点低血糖,起得急了点。” 李云关心地说,“你脸色很差,挺吓人的,要不要送你去校医室看看?” 虞松远说,“不用。这会校医室哪还会有人,我歇一会就好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门窗我负责。” 田甜说,“那就难为你了。不过虞松远,以你的现有水平,考个重点大学一点问题没有,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拚法。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别太玩命。” 两个女孩走后,虞松远闭目平静了好一会,才觉得身上有点劲了。他关上灯,锁好教室门,慢慢走回宿舍。平时没觉着,现在,他感觉这一千五六百米的路,是那么遥远。腿上象是绑上两大袋子粮食,很沉很沉,每一步都象是在挪。 怎么回事,几天咽不下水蒸罗卜,就变成了这样。师傅曾在父亲虞新河与小爷虞新民面前,夸过自己天赋好,说“就体力、耐力、爆发力而言,虞松远是千万人里难挑其一!” 训练轻功的后期,都安排在半夜里,陈老师让虞松远背负数十公斤的重物,从南一渠至北二道渠,整整六七公里,规定时间完成。其间,不准转弯,遇到沟河、建筑物等障碍,必须翻越、跳越或泅渡。轻功训练末期,他能背负百十公斤的砖块,轻松完成长途奔越训练。 他对自己的体力也一直很有信心,这回就饿了这么几天就这样,他很纳闷。 周六晚自习后,他点燃蜡烛,将缝衣针烧红后弯成鱼钩,把细尼龙绳折开,弄成若干更细的尼龙线。然后,将鱼钩穿上尼龙线,并用厨房内那把锈迹斑斑的破石刀(苏北方言菜刀),到屋后砍下几根弹性很强、两米多高的藤柳,制成钓鱼杆。 晚上饥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不得已又起来啃了一个大青罗卜。虽然感到恶心,难以下咽,但他还是强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咽下去。 周日早上,他空着肚子,用破铁锹挖好蚯蚓,用报纸包着,走到密林内的河沟畔。然后顺着河沟走向密林深处,只到一处地势较为开阔,且河沟也相对较宽处,才停下来。然后先在沟边挖一个封闭的小水塘,放进水后,与河沟封闭,再用树枝盖好,才将蚯蚓穿到钩上,开始钓鱼。 童年时代学到的戽鱼、抓蟹和很多捕捉动物的本领,现在要为自己闯出绝境发挥作用了。 住进“鬼屋”后,周末散步时,他曾仔细观察过,这条河沟与灌河的支流唐响河相通,肚大口细,交汇处不足两米,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大鱼塘。且水流舒缓,水质清新,水草丰沛,各种浮游生物丰富,沟边芦苇茂密,周围数公里没有人烟,少有人惊扰,绝对是刀鱼与红鱼(注:苏北人称鲫鱼为刀鱼,鲤鱼为红鱼)的栖息天堂。 果然,四个钩子放下去仅有十数分钟,就有一个浮子抖动,用劲一拉,哗啦一声,将一条刀鱼拖出水面。取下鱼,放进水塘内,再将钩穿上蚯蚓放进水里。整整一个上午,共钓起**条大红鱼,十七八条大刀鱼,十一二条大鲈鱼。 这些刀鱼都比巴掌大,大的超过半斤,小的也有三四两。红鱼与鲈鱼则都是大块头,大的少说有二三斤,小的也有一斤重以上。 虞松远估计,这些鱼差不多有十好几斤了。于是,他取出一条红鱼、一条鲈鱼和一条刀鱼,清理干净,点起火,穿上木棍烤起来。烤熟后,将烤黑的鱼皮撒下扔掉,研碎的盐末洒在鱼身上,然后,美美地吃起来。 三种鱼中,尤其鲈鱼味道更加鲜嫩可口。一周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吃上象样一点的午餐。就在烤鱼和午餐的过程中,又钓上来五六条大刀鱼和鲈鱼。吃完饭,躺在火堆旁,摸摸肚皮,舒服得真想睡一小觉。 但只休息了一小会儿,他便跳将起来,先从水里拽出几把水草,垫在袋底,将这些活蹦乱跳的鱼从水塘内捞起,装进粮食布袋,再摘几把水草盖在鱼身上。然后才提着鱼,顺着灌河大堤,急勿勿地向下游走去。 走到县城位置时,又折向县城,先到市场看了一下鱼的价格,刀鱼四毛二一斤,红鱼三毛七一斤。小贩热情地问:“买鱼吗?” 虞松远笑笑问,有鲈鱼吗?鱼贩看着他就不象是买鱼的,因此半理不理地说,“这冻手冻脚的季节哪有鲈鱼。” 他心里有数了,快速离开市场,来到灌河饭店旁边。这里对面就是长途汽车站,人流如织,各种车辆络绎不绝。他将报纸铺在地上,拿出一些水草铺在报纸上,然后将鱼倒出几条,鱼儿不停跳动、扭动,好不容易才大约摆好。 刚摆好,活蹦乱跳的大鱼,就引得不少人围上来问价了,“活鱼啊,太新鲜了,刀鱼多少钱一斤?” 虞松远说:“刀鱼五毛,红鱼四毛五,鲈鱼一块。” 一个大妈过来问价,只是嫌贵,但却对活鱼爱不释手。哪个年代市场上没有活鱼卖,刚打的活鱼极其稀少,只有到捕捞现场才能买到。大妈最终咬牙买了四条活刀鱼,说是女儿小孩刚满月,回去给女儿下奶用。 这时围上来问价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愤愤不平,责问虞松远,“小伙子,你杀人呐,为什么比市场贵这么多?你这是扰乱市场秩序。” 虞松远说:“这全是我刚钓的,刚出水,连泥水都不沾,所以才贵。”一些人还在吵吵,虞松远有点恼,“嫌贵你们可以去市场买死鱼,没人拦着你。死鱼确实便宜,能和活鱼比么?再说,这季节在市场你能看到鲈鱼么,还是活的?” 正在纠缠着,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挤了进来,用双手拿起一条鲈鱼看了看,急促地命令道:“快,快把鱼收起来,快跟我来,我全要。” “为什么?买鱼在这谈,一手钱一手鱼,不买鱼免谈。”虞松远有点警惕,男人一脸精明相,让他缺少信任感。 中年男人掏出工作证在虞松远眼前晃了晃,然后说:“你真是死脑精。我是这家大饭店的经理,这些鱼我全要了,快!” 虞松远坚持:“先谈价格。” 男人火了:“你再他妈的啰嗦一会,鱼就都干死了,一分钱不值,还谈个**毛。要卖就快点,我们这么大饭店能讹你啊。” 虞松远咬咬牙,装起鱼就要跟他进饭店。 ------------ 第二十九章 胯下之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时,先前谈价格的几个人又抓住他的胳膊不放,要买几条鱼。请使用访问本站。虞松远说:“对不住了各位,下一周我还在这里。” 一个大嫂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这个开饭店的不是好人,小伙子你小心点。” “谢谢你大嫂,我有数!”虞松远向大嫂点点头,还是跟着向饭店走去。 走进饭店,中年男人比虞松远还急,把袋子往秤上一称,二十七斤六两。然后,便将鱼儿连同水草迅速全部倒进水泥池内,还让一名厨师赶紧去找砻糠。 由于天凉,又未沾泥水,连夏天时离水即死的红鱼都还活着呢,经理脸上笑开了花。围着的几个厨师,和一个穿得花枝招展、却庸俗不堪的年轻女人,都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中年男人对虞松远解释道,“我们晚上有一个重要的接待任务,是县里安排的,要接待抗战时在这里打过游击的几位老首长。选择我们这里接待,就因为我们饭店的招牌是活的灌河水鲜。可今天活鱼采购不到,县里点名的灌河鲈鱼,因季节不对更是弄不到。这不,正焦头烂额呢,小伙子你来了,你可救了我的命了。” 说着,拿出钱夹,从中数出十张十元的大票子,递给虞松远。虞松远吓了一跳,“太多了,不值这么多的。” 经理说:“我叫刘道华,我开饭店就是凭一个‘义’字。对义气的人讲义气,对仗义的人讲仗义,对不要脸的人我也不要脸。我看得出,你不是捕鱼为生的人,这鱼是你亲手刚钓的,不假吧?” “我是学生,这是我钓着玩的。” “我说一百元值,它就肯定值。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 见虞松远不解地看着他,经理说,“这些刀鱼、红鱼,现在都是活的,晚上下锅之前,先让首长们看一下活鱼,给县里、给饭店可增大光了。就这一下,比什么广告都厉害。你想,以后县里的重要招待,还不全放在我们店啊。” “就这,也不值一百元哪” “我没说完。还有十五条灌河四鳃鲈鱼,而且还是活的。这种大鲈鱼叫灌河鲈鱼,是我省知名特产,闻名海内外。《三国演义》第六十八回中,名士左慈在和曹cāo共同进餐时说,‘天下鲈鱼两鳃,惟松江鲈鱼四鳃’。清代文人也曾有‘四鳃鲈鱼独出松江—府,八足螃蟹横行天下九州’的名联。其实,灌河四鳃鲈鱼与松江四鳃鲈鱼为同一鱼种,只是发现较晚而已。” “每年‘芒种’前后,鲈鱼足膘鱼肥,才是捕捞和上市之时,价格一般在一元以上。四鳃鲈鱼肉质洁白肥嫩,烹饪后肉似蒜瓣,汤汁浓如鲜奶,呈ru白色,浓稠粘唇,清香似桂树飘香,经久不绝。色香味媲美淞江鲈鱼,历来为筵席佳肴。” 经理又看着他接着说道:“你在大冬天,我们最需要的时候,给我送来珍贵的灌河四鳃鲈鱼。这些鲈鱼,等会找来砻糠,用水湿透,将鲈鱼放进,可以活七八天哩。你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就是你再要点,我也会给。” 虞松远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一百元我要了。” “要了就对了,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经理得寸进尺。 “你说。” “下周三晚,我还有一个重要接待活动,要为一个重要人物,干脆给你全说了,是给我县一个大干部的老父亲办八十大寿。我需要刚钓起的活的三十斤以上的鲈鱼、刀鱼和红鱼,有多少全要。小老弟,真没别的办法了,就全靠你了。” “我保证不了,我是一个学生。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去钓鱼。周三我要上学,真的没有时间。” “我求你小老弟了,我实在不敢把宝押在鱼贩身上,鲈鱼最难了。再说,这大冬天,就是鱼贩这季节也弄不到活鱼啊。全靠你了,少上一天学不要紧的。而且,三十斤,我给你一百五十元。”经理连劝带诱。 虞松远妥协了,他太需要钱了,钓一天鱼挣一百元,老师月工资三四十元,一天赶上他们三个月。再钓一次,不仅可以减轻家里负担,甚至可以买辆旧车,来回也方便。于是,他咬牙说:“好吧,三十斤我不敢包,十到十五斤吧。” 经理说:“也行,最少十五斤,不能再少了,越多越好吧。” 虞松远收起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我这口袋不能用了,我要去买口粮。能不能借我条口袋,下次一并还你。” 经理说:“这太好办了,饭店什么都缺,就这东西多。”于是让厨师们找来三条尼龙口袋,其中一条里面装了二三十斤大米。经理说:“这米送给你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说话算数,答应的事,肯定会尽力去做。不过,这米我却不能要。” “你不要太在意,仅是感谢的意思,再推来推去就没意思了。”经理很仗义的样子,虞松远只好收下。 虞松远走到饭店门外,刚将提在手里的粮食背到肩上,正要走,却听到里面一个女人高声泼口大骂那个经理,“姓刘的你他娘的疯了,给一个穷小子这么多钱?二十元就打发了,你给一百?我拚命使眼色你全当没看见!” 经理的声音道,“你他妈懂个屁,这乡下小子虽然是个穷光蛋,但你看他那眼色没有,比他妈茅坑里的石头都硬。越是这些穷汉,骨头越他妈硬。我不软一点,他肯定不尿你。大冬天的,你让我上哪去找这源源不断的活鱼?多给这几块钱,你就当施舍给乞丐,或是让小偷偷了,会死?” “没本事你开什么饭店,当初你和我爸是怎么说的?” “少拿你爸压我,不想过你他妈滚蛋。四处放sāo,勾三搭四的,那天你和李局长两人关在包厢内在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帐我他妈还没跟你算呢,sāo货……” 经理插着手,叼着烟,骂骂咧咧地走到饭店大门外,却见虞松远正站在大门旁边,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天空。知道说漏嘴了,经理马上涎着脸贴了上来,“同学你别在意,这老娘们小抠油儿,太烦人了,我是哄她才这么说的……” 虞松远没有理他,他快步离开饭店。身后是经理的声音,“周三我等你……” 走出去好远,虞松远的眼泪悄悄流了出来。他拚命地克制自己,强制自己忘掉这一切。已经到了万难的时刻,人到屋檐下了。当初,韩信就在离此不远处受过胯下辱,今日,小爷我也得把这口气生生地给咽下去! 周三,他还是以家里有急事为由,请了一天假。结果,那天下了一场入冬前少有的一场小雨,忙活了一天,只钓到二十多斤,其中,大鲈鱼也只有六七条。答应人家的事,没办利索,但虞松远再想钓,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曾到图书馆查了一下,此时节鲈鱼应该返回灌河出海口产卵哪,或许是这条河沟独特的地理结构,或许是这里丰盛的食物来源,也或许是这里cháo汐起落时海淡水相混的独特生态,让这些大鲈鱼耽搁了行程。 当他下午把鱼送到饭店时,经理正望眼yu穿地在门前张望着。突然见虞松远提着口袋走来,经理提着的心才放下,就差给他跪下了,千恩万谢,非要给他一百元。并表示什么时候他送鱼来,都按这价收,多多益善。 虞松远没理他,从始自终没说一句话,拿了钱迅速走人。 他一扫被盗后的颓唐,意气风发,直接上市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花七十八元,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上海飞鸽牌自行车。又顺手买回一瓶地瓜烧,一包盐炒花生米,二十斤玉米面儿。 回到宿舍,把因死掉而被自己留下的两条大红鱼清理干净,在水池前的空地上支起木架,点起篝火。待明火过后,用炭火将鱼烤熟,洒上盐末,开始慰劳自己。两条鱼吃完,一瓶六十五度的地瓜烧也喝尽了,花生米也吃完了。 然后,带着酒意,只穿着内衣,到木栈桥上狠狠打了一套拳,只到出了一身大汗,心里的所有不平和苦闷,似乎才被发泄殆尽,心情无比畅快。 练完功,他就这样光着身子,对着夜色中的河面,声嘶力竭在大声狂啸起来,只到累得瘫倒在地,不知不觉中脸上已溢满泪水。 他并不觉得这样生活有多若,比起家庭的苦难,比起仍在困苦中煎熬的家人,他这样又算得了什么。他正在落泊之中,不想给更多的人增加麻烦,自己的路,再苦再难,也要孤独地走下去。 决心是下了,但是,他注定不是一个容易孤独、并应该孤独下去的人。已经逐渐养成的独处生活习惯,很快就因“鬼屋”来了一位新“客人”,徒然变得生机勃**来。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 这天早上没有早读,虞松远早早醒来,先到河堤上背了一回英语单词,然后诵唱了一遍《六国论》,早读就算完成了。 将书往栈桥上一扔,打了一套拳。这时,他注意到,一条雄壮的大黑犬又远远地坐在河堤上,象人一样歪着脑袋,竖着高高的两只大耳朵,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练功。 这显然就是那天把张老师吓得不轻的大黑犬。有半个月了,它总是远远地出现在虞松远的视野。当虞松远稍微走近它时,它并不跑开,只是平静地与虞松远对视着,一点不怕他。相反,眼光里却有一丝亲近感。 突然,远处又跑过来两条狗,体形稍小,一白一灰。虞松远注意到,这两条狗也时常在河滩上出没。两条狗试探着接近大黑犬,并呜呜低吼着,不断发出警告声、威胁声,看来是争地盘来了。大黑犬却对两条狗的敌意丝毫不加理会,仍然友善地看着虞松远。 两条土狗挑逗着,威胁着,并试探性地向大黑犬发起进攻。大黑犬被惹怒,它平静地站起,突然向那条咬了它一口的白狗冲去,并迅速咬住它的脖子,然后向旁边一甩,白狗就被惨叫着扔出去几米远。 灰色的狗也冲了上来,大黑犬跳跃腾挪,极其矫健,一个回合不到,灰色土狗就败下阵来。这时,戏剧性一幕出现了。 灰狗被打败,明知逃跑不掉,干脆躺下,肚皮朝上,挠首弄姿,摆出一付撒娇讨饶的乖巧模样来。虞松远知道,这大黑犬肯定是个公狗,那条灰狗肯定是条**狗。 大黑犬却没看上灰狗,无视灰狗的献媚和挑逗,也不追赶逃跑的白狗,只是舔了舔伤口,又坐下来盯着虞松远。这一幕,让他好生纳闷。 小爷我落难至此,正是他妈的最落泊的时候,莫非你要来投靠? ------------ 第三十章 大将的投名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想,这是一条有教养的犬,比人强,起码它比哪些穿着人皮、不说人话、不办人事的畜生强。请使用访问本站。它并不想残杀同类,只是教训它们一下。而且,它还洁身自好,不象周昆之流,见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想上。 过一会儿,大黑犬站起来,虞松远本以为它要走了,还有点惋惜呢。谁知,它高高地站在河堤之上,两只漂亮的大耳朵象两面高高飘扬的旗帜,高高竖立着。 它聚精会神地盯着远处河滩下的芦苇荡,静听着什么。 它要干吗?虞松远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遥远的河滩下,是一片茂密的芦苇荡。几只野鸭,正在河边芦苇荡旁的水面上,不时翻到水下捕猎小鱼,忙得是不亦乐乎。难道,大黑狗要捕猎野鸭? 大黑狗象听懂了他的心声,它掉过头来,静静地着着虞松远,似乎在说,你可别走,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见虞松远手拿书本,一动不动地看着它,没有要走的意思,大黑狗突然如利箭一般,嗖地向远处shè去。快到野鸭群时,它突然在疾行中嘎然停住,然后低下身子,一点一点地钻进芦苇丛内。 天,这家伙显然受过训练,它的战术动作就象是电影上士兵。 虞松远站起身,只见远处的野鸭突然惊慌地冲天飞起,同时惊飞而起的还有十几只体形庞大、羽毛灰白色的大个的野鹅。虞松远明白了,看来,大黑狗盯上的,不是野鸭,而是体形肥胖的野鹅。这下落空了,人家都飞起来了,虞松远想。 可就在这时,却见大黑狗突然从芦苇丛中高高跃起二三米高,一口咬住一只已经飞起、庞大的翅膀不停扑闪的野鹅,狗与鹅纠缠在一起,落入芦苇丛内…… 我的天,原来这都是它计划好了的。先将野鹅惊飞,然后乘野鹅体形太大,起飞后有一个艰难攀升的过程再一击而中。 这惊险的一幕让虞松远惊得目瞪口呆,这条狗简直就是一个被训练过的丛林战士,这一套战术动作,滴水不漏,太他妈眩了。虞松远读过m军三角洲部队征战记,这条狗几乎能与那些在南美雨林中无所不能的丛林战士,有得一拚了。 大黑狗叼着庞大的野鹅,从河堤顶上快速跑了回来。它慢慢地走上木码头,来到虞松远身前,将野鹅丢在他的面前。然后,它并没有走,而是抬起头,骄傲地看着他,眼神里既有欣喜,还很是诚恳。 “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要纳投名状?”虞松远看了大黑狗一眼,又看看野鹅。 这是一只全身灰白色的大野鹅,虞松远早就注意到了,在这片河滩地和河边的芦苇荡里,最少生活着五六十只一大群。野鹅和天鹅、大雁一样,都属于季节性大型草食性候鸟,现在已经到了秋末冬初,按说它应该随季节变化而向南方迁徙啊。 可生活在大河滩里的野鹅群,却一点没有要远徙的样子,或许是这里茂密的丛林和芦苇荡,大河堤南边背风向阳的温暖环境,丰富的食物,让它们已经将这里作为家园,从而定居下来了。 虞松远走过去,看着这只足有七八斤重的大野鹅,心里的惊喜无法言说。学习紧张,他没有时间去钓鱼。整天吃糠咽菜的他,馋得口水直流。 这时,大黑狗竟然慢慢地走到虞松远身边,很平静地坐下来,尾巴在地上不停地摇动着,大耳朵支愣着,还歪着脑袋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意思仿佛是,哥们,我没有恶意,你很象我过去的战友,这是我的投名状,我们谈谈好吗? 虞松远伸手去摸摸它的头,它竟然温顺地、友好地低哼了几声。还讨好地摇动着漂亮的大尾巴,似乎在说,天,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虞松远抚摸着它的脖子说道:“狗儿啊狗儿,小爷我看出你的心思了。虽然你很威武,我也很喜欢你,可我不能收留你啊……回你自己的家去吧。小爷我吃上顿没下顿,还想好好复习奔个好前程,我穷透了,实在养不起你这个大块头啊。” 其实,他也就随口这么一说。 在这个人烟稀少,树木茂密,芦苇和水草丰沛,食物充足的大河滩上,以大黑犬的能力,岂会饿着,毫无疑问,它肯定是这片大河滩地的绝对王者。除了人,再没有什么动物能威胁到它的生存。 虞松远从它简简单单、十分轻松地就能捕获一只野鹅,从它干干净净、乌黑发亮的毛发,就能看出它的营养状况、生存状况,远远比自己要强多了。 没想到黑犬竟然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靠着他坐了下来。虞松远又问:“你是说你没有家了,是吗?”狗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乖巧、温顺地舔舔他的裤脚。 虞松远心cháo澎湃,黑狗的神态,让他的心软了,他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狗啊狗,看来我们爷俩有缘。罢了罢了,小爷我孤身一人也是孤单,我们作伴吧。你威武雄壮,气度不凡,象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以后就叫你大将吧。” 说完,虞松远起身,提着鹅的脖子,嘴里叫道:“大将,走吧,你有家了,跟小爷我回家!”大将应声跳起,欢欢喜喜地跃到他前面,箭一般冲上河堤,大尾巴高高竖起,象一面飘扬的战旗,威风凛凛地左右摇晃着。 回到宿舍,他将大鹅挂在屋内,然后帮大将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只有一点点,连皮都没破。怪不得对两条土狗不屑一顾,它们根本就伤害不了它。虞松远又从厨房里找了一个旧铁瓷盆洗干净,将饭盒里的早饭分一半在盆里,放到它面前。 大将馋得不停地舔着大舌头,但却一动不动,只到虞松远说一声“开吃”,才欣喜万分地张开大嘴巴,甩开舌头舔着稀饭。虞松远感到十分好奇,它竟然真能听懂人的话。 上学前,他本想让它在室内呆着,想了一想便锁上门。“大将,你在这里看家,不准离开。” 大将果然端坐在宿舍门前,安静地看他去上学。 中午放学后,虞松远到学校门前的小卖部买了半斤盐,回到宿舍时,大将果然仍然在宿舍门前的空地上走来走去。见到他回来,立即欣喜地迎了上来。 虞松远打开门,将大鹅提到水池前清理干净,将鹅毛都仔细地收集起来,用报纸包好。然后,点起大堆篝火,待明火过后,开始烧烤。不一会儿,香飘四野,大将和虞松远一样,两人馋得口水直流。 鹅太大、太肥,好不容易终于熟了,虞松远熄灭篝火,用菜刀将鹅肉一分两半,一半挂在铁丝上。另一半,他和大将两人吃得是满口流油,一会,竟然将半只大鹅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他让大将看家,自己拿着一包鹅毛和半只已经烤熟的大鹅,快速跑到老师家属宿舍区。敲开房门,张老师两口子正在吃饭,急忙叫虞松远也一起吃。见虞松远手里提着用芦苇穿着的大半只烤鹅,两人都惊喜不已。 张老师接过鹅和鹅毛,“老天,这么大个的野鹅,是你抓住的?这天上飞的你也能抓住,太神了啊!” 刘工拿出酒,“来了正好,又有硬菜,下午有课不要紧,干脆我们少喝一点酒吧。” 张老师也将鹅肉切一盘摆上来,先用手拿着一块扔到嘴里,“天哪,正宗野味,还是烧烤的,香透了。快来快来,大家都喝一口。” 虞松远打了一个嗝,还是坐下来,“张老师,刘工,我已经吃过了,实在吃不动了,我就陪你们喝一杯吧。”说着,大家干杯。 虞松远又说,“你们剩热快吃吧,这个鹅毛是好东西,用水洗干净,混在棉胎里做个被子,特轻快、暖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东西飞行能力超强,这鹅你是怎么抓住的?” 虞松远知道张老师讨厌狗,便遮掩道,“可能它飞累了吧,让我碰上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说完,他告别张老师夫妇,跑到校门前的小店内,买了一袋肥皂粉和一个梳子、二个蓖子,跑回鬼屋。 宿舍门前让阳光晒得很热,大将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虞松远到学校水塔下打了热水,兑着凉水,用掉大半袋肥皂粉,才将大将全身完全彻底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先用梳子将毛都梳顺,再用蓖子一点一点地,将大将从头至尾蓖了两遍,蓖下一小堆各种寄生虫等秽物。 大将虽然英勇无敌,可是长期生活在野生环境里,身上的毛发里也有不少螨虫、蜱虫、虱子和跳蚤等小生物,它对此无能为力。虞松远给它清理时,它极其配合,上下左右,伸胳膊伸腿,让虞松远将它清理得干干净净。 受母亲佘文芳和小婶佘文秀影响,虞松远极爱干净。他对这些小的寄生虫,是深恶痛绝。母亲与小婶都出自大户人家,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对他影响很大。不管日子多么艰难、贫穷,他和松权两家,衣服再破也是干干净净。 那些年头,农村生活贫苦,村民们身上普遍有虱子、跳蚤这些讨厌的小虫子,很多人在晒太阳时,就会翻开衣服抓虱子,抓住一个或用两个拇指的指甲盖挟碎,或干脆放到嘴里,用牙拧碎,还咯嘣咯嘣响。 但虞松远和虞松权两家人,身上从来没有长过虱子。教授和陈老师两家来后,刚开始也是谈虱色变,后来,佘文芳和佘文秀便教会她们防治要领。衣服勤洗,常用开水烫,人常洗澡,被褥常晒,家里保持卫生,果然虱子了无踪影。 生活习惯决定生活品质,一点不错。母亲和小婶良好的生活习惯,表现在很多方面,让全家虽然清贫,但生活品质要比普通的村民们,上一个台阶,甚至比多数城里人都还要讲究。 ------------ 第三十一章 河滩捉獾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将大将彻底清理干净后,用清水冲洗了最后一遍。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太阳正来劲的时候,宿舍在大堤之下,门前又是背风,暖洋洋的,擦干后不一会儿,就晒干了。 真是人靠衣装,狗靠洗澡,一点不错。 洗完澡的大将,后背到两侧一身通体乌黑的毛发,仅在下巴到肚皮以下,才变成黄褐色,肚皮上还长着一溜白色,精神抖擞,让虞松远爱不释手。他又用旧桌椅,在室内给它搭了一个窝,里面铺上旧报纸、旧衣服、破棉絮。 “大将,进去试试。” 大将闻令,以一个极其漂亮的腾跃动作,凌空跳跃,直接翻进窝里,舒舒服服地在里面躺下来。 有大将相伴,即便独处“鬼屋”,虞松远的生活,再也不再孤单寂寞,而是变得丰富多彩、妙趣横生。有时,甚至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饮食质量也随之提高。 那天晚饭时,他端着饭盒回宿舍用餐。大将冲了出来迎接他,还迫不急待地咬着他的裤角,让他进入室内。地上一只体形肥硕的灰色野兔,耷拉着长长的耳朵,静静地躺在那里。显然,大将是剩他去上学时,外出狩猎了一小会。 虞松远立即眉开眼笑,大将是王者,跟着他吃糠咽菜,清汤寡水,它这是想改善生活了。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或是一种改善生活品质的提议。 上完晚自习后,虞松远便急匆匆赶回来,将兔子清理干净,皮洗净挂在高处晾好。然后,在水池前边靠近树林边缘的空地上架起火,开始烧烤。很快,肉香四溢,馋得周围黑暗中有十几个绿豆似的亮点,远远地围着篝火打转。河滩里所有的野猫野狗,都被引来了。 虞松远与大将回到室内开始美餐,很快便将一只兔子消灭干净。然后,又将骨头扔到树木内,让野猫野狗们,继续享用。 第二天是周六,全天自习,补习班仍有老师给未休息的学生指导。但虞松远决定上街去,买回些大麦采子和山芋干做口粮。以前都是大哥定期给他送口粮,现在有了大将这个大肚皮,粮食提前告謦,只好自己想办法。 早饭后,他锁好门,带着大将出门。他顺着大堤,骑上自行车,大将跳上后坐,一起向上游走了约有两三公里,便到了唐响河与灌河的交汇处。虞松远本想从另一方向绕过学校,然后再上街,以便带大将多走过些地方,让它多放放风。 这里是冲积平原,芦苇茂盛,灌木丛生,更为荒凉,两边临河,另两面几公里内缈无人烟。只有几公里外,有解放军的一个废弃仓库,上面仍树立着若干弃用的绿色天线。 忽然,大将“汪汪”轻吠了两声,跳下车,向大堤下冲去。虞松远尾随而去,走了约二百多米,进入一片深深的灌木丛。大将停在一堆半人高崭新的浮土旁,见虞松远走过去,便冲过来咬着虞松远裤角,向浮土前拖。 虞松远走近细看,突然恍然大悟。 小时候,小爷虞新民曾带着他们到野地熏獾。小爷用烟将一窝共四只狗獾熏出洞,最大二十多斤,最小也有十七八斤,让几家人欢天喜地地过了个好年。这东西现在随着人的增多,已经很难见着,没想到在这荒凉地方,还能有它的踪影。 眼前的大堆浮土,显然是一个狗獾或者猪獾家族的新居。而且,从浮土堆的规模看,这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绝不止三五只。这东西钻洞能力强,在大堤下生存,对大堤的安全,影响不可估量。 虞松远用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大将不要出声。大将似乎听懂了,紧紧夹着尾巴,静静地跟着虞松远。虞松远将周围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这个獾洞比较奇特,它有三个出口,而且相隔不近,高低不等,极其安全。不管是遇着洪水,还是遇人用烟攻,獾们都极易从其它出口,从容逃脱。 他悄悄地离开这里,带着大将飞奔回学校。先到食堂,想借几条麻袋。结果可想而知,被校工拒绝了,还被人家奚落了一顿。那年代麻袋也是紧缺物资,你一个穷学生一张口要借几条,口气未免太大了。 虞松远不认识别的人,只能再去求张老师。 刘工与张老师都在家,张老师怕狗,见虞松远带着一条高高大大的大黑犬进来,吓了一跳,“你一个补习生,不好好用功,整天带着条狗乱逛象什么样?” 虞松远也不解释,却对大将说:“大将,你吓着张老师了,快向张老师鞠躬,赔礼道歉。”大将规规矩矩地坐下,庄重地向张老师叩了三个头,然后,歪着脑袋,友好地看着她。那意思很明白:“你满意了吗?不够我再来。” “哇-靠,这狗这么通人性哩。” 张老师少女的玩性尤存,见大将英姿飒爽、干干净净、威风八面的样儿,却这么乖巧听话,便试着伸手去摸它的头。一般摸狗是不能随便摸脑袋的,但大将不一样,它有天然的分辨危险程度的能力。 虞松远说:“没事,张老师你大胆一点。”大将乖巧地瞅着张老师,她伸手抚摸它的脑袋时,竟然舒服地眯起眼睛来,尾巴左右摇晃,一付色迷迷、很享受的样儿。 “哎呀天哪,这么听话啊。”张老师两口惊喜大叫,又问,“它不会是听懂人话吧?怎么你说什么它似乎都懂。” 虞松远说:“当然能听懂。我到图书馆查过了,这应该是一条血统纯正的德国牧羊犬,比警用的级别肯定还要高级。它有良好的可控攻击性,异常聪明,绝对忠诚,绝对守纪律,能听懂人的语言。从它的表现看,它只能是一条训练有素的高级军用犬,而且年龄不会超过一岁半。” 张老师夫妻同声惊问:“军犬?!” 虞松远说:“对,只能是军犬。张老师,我今天来有急事求您帮忙的。” 张老师说,什么事,你说。虞松远便把发现獾洞和准备借麻袋捉獾的计划说了一遍。 “真的假的?现在遍地是人,那还有獾呆的地方,十几年前就不见踪影了。要真有,我和你一起去捉。”刘工惊异地道。 张老师童心未泯,也欢呼雀跃,“我也去,我还从来没见过獾是什么样呢。再说多一个人帮忙,成功的希望更大。” 虞松远也说:“您最好别去,捉獾说起来浪漫,可捕捉和清理它时,其实是很恐怖、很残忍、很血腥的,会吓着你的。” 张老师说:“你们要这样想,獾对大堤的潜在破坏风险很大,我们就是不抓,也应该报告给灌河防汛委员会,他们也会去捕杀的。至于害怕,不是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嘛。” 虞松远说不过她,于是大家只好共同前往。 张老师去借麻袋,刘工便与虞松远一起,准备辣椒粉、火纸、木屑、切水果的尖刀、铁锨等物品,然后在大将的带领下,顺着大堤赶到三角洲内的灌木丛内。 虞松远让大家噤声后,然后仔细察看,因为是白天,他确信没有獾逃出。然后,用铁锹将每个洞挖开,高处的两个洞分别架设麻袋,并用木棍固定。 在挖掘洞口的过程中,铁锹不时铲到土里的金属物,发出尖锐的声音。虞松远伸手在泥土里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油泥团,用手一捏,原来是一个旧弹壳。 刘工也用手找出几个:“天,有人曾说河边过去是刑场,看来真不假。”张老师立即紧张地向四处看看,并抓着刘工的衣服。 虞松远说:“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再说大白天的,我和刘工两人都在呢。”说着,又在低处的洞口底下挖个坑,用于点火,在坑的后面,也用木棍支起一条麻袋。然后分工,刘工与张老师两人负责上面的一个洞口,大将负责一个洞口,自己负责点火熏。 为增加他们夫妻的紧张感、趣味性,虞松远故意说,“狗獾虽小,但性格凶猛,攻击性极强,从洞穴大小看,这些獾大的可能有二十六七斤,它力量很大,能一口咬断人的几只手指。只要让它冲进麻袋,就不会有问题了。” 张老师立即有点紧张,刘工手握铁锹,很男人般地安慰道,“你放心,不要怕,有我在这呢。” 大家就位,虞松远将木屑倒进坑内,开始点火,当火燃起,立即浇上辣椒粉,并将烟不断吹进洞内。过了几分钟,狗獾果然奈不住了,一只成年狗獾从洞内猛地冲出,越过火坑,一头扎进麻袋里。 虞松远继续往里猛灌烟。 这时,张老师不时发出尖叫,显然不止一只进了麻袋。又过了一会,里面实在没有动静了,虞松远才熄了火。提着麻袋走向张老师他们,只见刘工正死死地压住袋口,怕獾再跑回洞里,张老师则兴奋得哇哇尖叫。 虞松远上前提起麻袋,整整三只,加起来足有六七十斤。它把麻袋口扎在一起,让刘工用手提着。 刘工不敢提,虞松远告诉他:“獾视力天生差,麻袋里没有光线,隔着麻袋,只要看不见,它就以为是安全的,就不会攻击。”刘工这才试探着提起麻袋。 来到大将看守的洞口,只见麻袋不小心倒了,大将安静地坐在一边,四只体形硕大的狗獾早已断气。虞松远上前检查,狗獾都是全身完整,只是脖子下面同一位置,都有两个圆圆的致命伤口。就仿佛是被锋利的尖刀,从颈部插入咽喉深处,一击毙命。 三人都惊叹不已,张老师更是对大将夸不迭口。虞松远拍拍大将的头,夸奖道:“做得好,真厉害。”大将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兴奋起来,还是静静地坐着,侧耳细听着什么。 虞松远急忙抓住兴奋得快跳起来的张老师的手,张老师和刘工不解地望着他。虞松远指指大将,同时将食指竖起放在嘴上,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它发现什么危险了?大家赶紧安静下来,都紧张地盯着大将。 ------------ 第三十二章 义犬救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将此时仍安静地坐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洞口。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突然,它猛地从地上凌空跃起,同时,洞口内如箭一般shè出一根有小碗一般粗的尖利黑棍子,直直地向虞松远等三人面部shè来。 黑棍子与大将在虞松远等人面前的空中相遇,大将一口咬住棍子头,落到地上。黑棍子迅速扭动,将大将一圈圈地紧紧缠绕了起来,并越束越紧。 “蟒蛇!” 虞松远与刘工同时惊呼,不停扭动的大蛇,正紧紧地将大将束在核心。张老师被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紧紧抓住虞松远和刘工的腿,眼睛紧紧地闭起来。刘工也吓得将手中麻袋扔在地上,双手直抖,不知所措。 虞松远将张老师交给刘工,提着刀不顾一切地就冲了上去。 他知道,大将咬住的是蛇头,吃疼的蟒蛇会用尽全身的力量试图缠绕、束缚、拧碎大将的骨头,只有绞杀大将它才有生还机会。而大将也只能紧紧死咬住蛇头,只有在最短的时间杀死这条大蛇,它才能获得生还的机会。否则,这么大的一条蟒蛇,能轻易将大将的骨胳揉成碎片、粉末。 虞松远用尖刀疯狂地刺入蛇身,一次又一次割开蛇腹,将它的肠胃内脏不停地扯出体外。他仿佛能听到,大将骨胳被强烈挤压发出的“咯咯”的清脆声音。 蟒蛇吃疼,一边缠着大将不放松,一边用长长的尾巴象鞭子一样横扫过来。虞松远跳起避过,继续切开蛇腹,并用刀在在腹内乱绞,争取将其内脏绞碎。 刘工与张老师这才跟着醒过神来。 刘工也拿着铁锹冲上来,不断地将大蛇的内脏往外扯。巨大的腥臭味一时弥漫在灌木丛林间,令人作呕…… 终于,大蛇的肌肉不再紧缠了,蛇身慢慢变软,它的长尾巴不停地抽搐着,它缠绕在大将身上的束缚,也一下子松开了。 当虞松远将大蛇完全剥离后发现,大将已经昏了过去,但嘴仍然紧紧地咬着蛇头下的七寸位置,两颗尖利的獠牙,已经将大蛇刺穿,几乎已经将小碗一般粗的整个蛇头给咬了下来。 虞松远心疼地呼唤着大将,一边将蛇头从它嘴里取下,然后,将它轻轻地抱到高处干净的地方,让它平卧着。张老师带着哭腔扑过来,虞松远挡住她并告诉她:“大将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缓缓就没事了。” 张老师这才止住哭声说:“你俩快去收拾,我照顾它。”她伸出手,不住地帮大将抚平身上已经肮脏得粘乎乎的毛发,一边心疼地呼唤着,一边哭哭啼啼地不停地念念叨叨着什么,谁也听不懂。 刘工此时胆气也已勃发,他已经将大蛇装进一个大麻袋。而狗獾们依然躲在黑暗的麻袋里,安静地呆着。虞松远抓紧时间,将獾洞的洞口,都用土埋上。 他不敢肯定这个洞里只有一条蟒蛇,如果再有一条这样的大蛇,大将已经昏迷,只凭他和刘工,还要保护弱不禁风的张老师,根本不是蟒蛇的对手。 张老师这时尖声惊叫:“快来看,大将醒了。” 虞松远与刘工跑过去一看,果然,大将已经睁开眼睛,虽然一动不动,却正用眼睛欣喜、调皮地看着他们。 张老师立即高兴得跳了起来,虞松远摸着大将的脑袋说:“大将厉害,真是好样的。你今天救了我们三人的命,小爷我要好好犒劳你。”大将受到表扬,兴奋得直眨眼。 “它怎么还不动?”张老师有点着急,显然情况有异常。 刘工毕竟是学理工的,他解释说:“刚才被蟒蛇紧缚,大将的骨胳和内脏肯定都受伤不轻。现在,还不能动。但肯定不会有大事,狗的骨头本来就比较软,同时,正是它太聪明救了它的命。如果不是它先死死咬住巨蟒的头,结局就很难预料了。” 张老师听罢虽然不再着急,但还是心疼得要掉泪。 “都八十年代了,竟然还有獾,甚至还有蟒,真是难以置信。再说,獾洞里怎么会有巨蟒呢?”刘工心有余悸地问虞松远。 “人迹一至,这些东西很快就灭绝了。可这片河滩,除了当刑场,没派上别的用途。再加上大河两岸,大片大片的原生态芦苇荡,才会存活下这些动物。人越来越多,要不了几年,这些动物就没有了。”虞松远说。 他将洞口彻底填死,又解释道,“至于这个洞,我估计可能这原来就是个蟒洞,大蟒在冬眠。而獾们外出觅食,发现这么个地方比原来的洞穴还要好,于是就选择了这里,并重新挖掘形成了目前的规模。其实,我早晨看着这一大堆新土,也想不明白。现在出现大蟒,反而好解释了。” 大将又将头抬了抬,没成功。虞松远抚摸着它的头,对它说:“不急,继续躺着再缓缓,一会我抱你走。” 张老师关切地问:“它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们要不要把它送医院?” “你吓傻了吧,人都看不过来,你以为校医或县医院,有给它看病的医生么?”刘工戏谑道。 虞松远说:“不用送医院,我有数。最迟明天,它肯定就没事了。” 下面就该研究怎么搬回战利品的问题了,八只獾,一条巨蟒,加起来足有二百**十斤,还有一条负伤的六七十斤重的大狗,刘工有点犯难。虞松远将装活狗獾的两只麻袋口扎起来,然后背在身上,又抱起大将。 刘工一看就明白了,也将四只死狗獾装进麻袋扎好,然后用铁锹挑起装大蛇和装死獾的麻袋。张老师则将带来的工具全部收拾起来提着,大家一起往回走,回到虞松远的宿舍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虞松远将大将小心地放进窝内,然后对刘工说:“快洗洗手,先吃点东西,然后就处理,最好不要过夜。” 张老师说:“我回去做饭,一会拿过来吃,你们剩早处理。这里动物多,到天黑麻烦会很多。” “你一个人敢走?要不送你一下?”刘工和虞松远都不放心。 “经过刚才这一仗,我胆子大多了。再说现在是白天,我快点走没事,有事我就高声喊你们。你们赶紧的,这一大堆呢,怪愁人的,尽快清理!”说着,就急匆匆走进林内,回去做饭了。 虞松远要先处理大蟒,刘工说:“这麻袋里还有这么多活的,我不敢弄,还是你来吧。”于是,虞松远让刘工到水池边剥蛇皮,自己将装活狗獾的麻袋扛到屋后。再扛回屋前时,獾已经都不动了。 只有一把刀,于是刘工停下,虞松远持刀在手,在水池边的水泥平台上一磨,然后,飞快地将一只獾剖开、剥皮、处理内脏。不到一个小时,就将四只刚才还活着的獾处理完毕。这时,张老师才拎着篮子过来。 饭是下的面条,做了一个白菜心炒鸡蛋、一盘咸肉炒罗卜丝。虞松远先将大将吃饭的盆拿来,倒上面条,然后拨上菜一搅,稍凉后放到大将窝内,然后扶大将慢慢坐起来,大将艰难地一口一口吃起来,越吃越香。 张老师看得是心花怒放,笑得花枝乱颤。 然后三人才开始吃饭,张老师还带来一酒瓶,两个酒杯。瓶里有二分之一的地瓜烧,三人一边喝着小酒,吃着面条,一边兴奋地讨论战利品怎么处理。 张老师说:“这么多,留下一两只过年吃,其余都卖了吧,松远你家里又刚遭过难,又正在高考,到处用钱的。” 刘工说:“小虞,这才几天,你让我刮相目看。考大学就考军校,直接当军官,一样天高地阔。你真是天生的军人苗子,太适合当兵了。” 虞松远说:“没有你们我也进不了补习班,我嘴拙,感谢的话也说不出。马上就过年了,狗獾我拿回去两只,其余的你们都拿回去冻着吃,或者送人处理关系。蟒肉更是大补,我们分了回去过年冻着吃,让老人们都过一个肥年。獾皮和蟒皮刘工您认识人多,找地方卖了吧。” 张老师不干了,她说:“你疯了吧,都给我们吃到夏天也吃不完的。都听我的,今年就过个肥年吧,獾我们一家一只,蟒肉分了吃,让家里的老人们也开开荤。其余六只獾和獾皮、蟒皮都卖了,给你考大学用。就这样,不要再争了。” “姐。”虞松远已经改口了,他说:“真用不了这么多钱,我有数的,多了也没用。您是我姐的姐妹,也是我的亲人,我在这里其他不认识一个人,以后肯定还有好些事要麻烦你们。您千万听我的,吃不了可以送人处理一下关系。” “再说,我拿多了也没有,现在农村包产到户,肚子已经能吃饱,鱼啊肉的,真的比城里要来得容易。您要不信,我已经看好一地方,等chun节后用一个星期天,我和刘哥两人保证给您戽几百斤大刀鱼、大红鱼和大鲈鱼。”。 张老师见他言辞诚恳,只好默认。刘工却震惊道:“几百斤鱼?还鲈鱼?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发现?” 虞松远笑着说道:“就在一会您回去时走过的河沟里,求您千万要保密,否则一暴露,就让人偷着、抢着戽了。就是不戽,用旋网也能把它干掉大半。” 经过捉獾这件事后,张老师对这个毛头小子,已经深信不疑,于是也就不争了。饭吃完,就开始紧急收拾战利品。很快就全部剥完并处理完毕,但内脏怎么处理是个难题。困难年代,人们连鱼肠子都要淘干净煮着吃掉,不要说这么大的獾的内脏了。 最后,还是张老师的意见占上风,蟒的内脏除胆外,全扔掉。獾的内脏,除心肺和肝外,其余也都扔掉。 于是,虞松远将蟒胆单独取下,放到一个碗里,其余处理好的全部挂在门前的铁丝上。零下六七度的温度,不一会就全冻好了。其余的下水,虞松远全部用盆端到远远的河边扔掉,让这里的其余动物们处理。水池上的血渍已经结成冰,只好等明天阳光下化冻后再清理干净。 天黑前,一切处理完毕,虞松远将两只獾和一半蟒肉留下,并锁进屋内,让大将安心养病。大将已经能抬起头来,高兴地哼哼两声。其余的装进麻袋,帮刘工送到教工家属宿舍。 当晚,张老师用新鲜的蟒肉、白菜包了饺子,真是香飘万里。整个老师家属区都弥漫着蟒肉的鲜香味,鲜得老师们流涎,鲜得家属们心醉。 ------------ 第三十三章 落难的小女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晚饭后归来,给大将带了点饭,让大将吃掉睡下。请使用访问本站。便骑上自行车,将两只獾和足有几十斤的蟒肉送回家。十几公里的路,顺着308公路,很快就到了。母亲和众婶娘见虞松远竟然送回两只这么肥的獾和这么多的蟒肉,惊喜得合不拢嘴。 虞松远便将捉獾和大蟒的过程,给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后都觉得奇异。特别是当听说大将舍命斗蟒蛇时,大家都紧张得不行,啧啧称叹。 佘文芳便拿出刀将动物肉分成四分,一家一份。各家也不矫情推托,皆大欢喜。虞松远又将蟒胆恭恭敬敬地送给陈老师,让他泡酒喝。 陈老师看着拇指大、碧绿的蟒蛇胆,叹道:“这是极品那,这东西现在这年代可谓是万金难求。”又对虞松远父亲虞新河说:“虞大哥,这东西能得来可是天意,只有教授和你有资格留着啊。” 虞新河笑道:“你教他们十年,你们的师徒情义何止一枚蛇胆,你不收才有违天意。这不是蛇胆,这是他们兄弟们的孝心,不要推托了。” “我是老寒腿,捂捂就没事了,陈老师不要推,你更需要哩!” 王凤与于月月则轮流地抱着虞松远的脑袋,狠狠地亲热了一顿。他却在心里感叹,于月月婶子和王凤婶子的体香,又让他醉了。 听说他还要连夜赶回去,母亲急着给他装粮食和炒黄豆。于月月说豆子不要炒了,我刚炒的,这小子最喜欢吃我炒的豆了。小婶佘文秀和王凤说饼子她们也剩一点,三人赶紧回去拿去了,顺便把肉都送回去。 虞新民说:“老三,过年后等天稍微热一点,赶你星期天有空时我去一趟。你说的这块风水宝地,可能还有宝贝。獾和蟒绝不会就仅一窝,还有可能有其它的好东西。天热了以后,你要小心,不要独自在河滩上,你功夫再深,没有准备的话,一旦让大蟒缠上,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他。” 虞新河说:“你小爷说得对。尤其要注意防蛇,四月份后天一开始热,这东西就不再冬眠了,厉害得很。这次既是大将拚死护主有功,还有一个原因是蟒在冬眠被烟熏起的。如果是夏天,这么大的蟒蛇,你们啊,可能要出大事。” 临行前,大家凑几十块钱让他带上,虞松远坚决不要。母亲说:“在家千样好,出门事事难,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这钱是大家伙凑的,你不拿着会伤了婶子们的心。” 虞松远动容,“我住着宝地,都快能自食其力了,你们看这车就是我用钓鱼卖的钱买的。婶子们放心,我身上不缺零钱,再说,过几天蛇皮和獾皮一卖,少说也有一二百元,高考用不了这么多。我拿这钱没一点意义。” 大家这才放他离去。 回到宿舍,大将已经能站起来了。见他开门拉亮灯,便想跳起来迎接他,可跳了几下愣没跳起,腿还不听使唤,气得它直撞木板。 虞松远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他正得意着呢,亲人们的夸奖与激励尤在耳边,于是便豪情万丈地对大将道:“大将,别急,明天你就能重新奔跑了,相信你小爷。你小爷我就是一只拍不死的臭虫,打不死的蟑螂。再他妈倒霉的日子,你小爷我也能给你过得风生水起。” 大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起来还很坚定。意思仿佛是,那当然,苦算什么,再加上我,天下无敌! 这次回家,母亲给他带回的粮食除了山芋干、大麦采子、一大包烙饼、一大瓶盐炒黄豆外,还有大约十来斤的大米。于月月还塞给他一罐刚炼出来的香喷喷的熟猪油,足足有两斤,瓶子还是热的呢,说是“拌到饭里吃,顶饿。” 于月月给的这两斤猪油,让虞松远惊喜不已。有了它,今后需要烧烤时,就派上大用场了。 家里人已经不会再饿肚子了,想起刚被抄家时,家里一根针都没剩,锅碗瓢盆全部砸碎,粮食全部被拖走分了,猪被计划生育小分队当晚就杀掉吃了。那些日子,就是靠各家接济,终于熬过来了。小妹夜里经常惊醒,吓得凄厉啼哭,让他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杀人。 这次回去,看到父亲又在原址上起了一座低矮的小草屋,虽然比原来的房子小了若干,但总比草棚强,能遮风挡雨了。生活总算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虽然贫苦、虽然穷困,却其乐融融的日子。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好自己的路,要用自己的努力,让父亲、让整个家族重新振作起来、骄傲起来。 但是,刚刚振奋起来的虞松远,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那天虞松远中午从食堂找到自己饭盒,捧回宿舍准备吃饭。到门前时,他忽然惊喜地发现,隔壁房间的门窗也都被用报纸仔细糊好了。或许,自己可能已有邻居了。 大将开门迎接他,他问大将:“有客人来了吗?”大将无聊地低声哼了两声,象是受到了冷遇,情绪低落。从大将的反应虞松远已经看出,这个新邻居并未推开他这个邻居并未锁住的房门。甚至,对大将也不是太友好。要不然,大将的情绪不会如此落寞。 晚自习后,虞松远象往常一样,穿过菜地、树林、小河和芦苇荡,往自己的宿舍走。忽然,心里感到一阵发毛,不踏实,后背阵阵凉嗖嗖的。总感觉后面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在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盯着自己。 练武的人,对身边危险的感觉,是很灵验的。虽然他凭感觉就能觉得,这个跟着自己的人,对自己并无多大危险。但是,被人莫名其妙地跟着、盯着,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虞松远从不信邪,更不怕所谓的鬼魂,便未做理会。 开门进入房间,大将跳起来迎接他。他拿起洗漱用具,带着大将到门前的水池边准备洗漱。他惊奇地发现,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走到隔壁房门前,掏出钥匙快速开门进去,并迅速关上门,电灯也立即拉亮了。 虽然未及打招呼,但他还是非常兴奋,以为学校又安排了人住进来了,自己终于不孤单了。唯一遗憾的是,从体形看怎么象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呢? 这肯定又是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可怜虫,虞松远想。其实不用想就能明白,一个小孩,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孩,不到万不得已了,谁会到这种破地方来住。 洗漱完毕,他带大将到河堤上溜了一圈回来,便准备进门睡觉。兴奋的心情让他几次想敲门与邻居打个招呼,但还是手到门边,又缩了回来。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未成年,深更半夜敲门,总是不太合适。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天晚自习后,他返回宿舍走到老师家属宿舍旁边时,那个瘦小的身影总会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地、或者是很慌张地蹦出来,然后就远远地跟在他后面。等他进门后,旁边的宿舍门会传出急促的开门关门声,然后电灯就会亮了。 天慢慢变得越来越冷了,两人的关系却并未随天气变化而变化。他们连话都没说过,几乎天天是无声相随。而且,虞松远有时夜里起来上厕所时还发现,临近宿舍的灯总是一直亮着,直到早晨他起来晨练,灯依然在亮着。 虞松远每天的晨练,都起得很早、很准时。 他注意到,自从女孩搬来后,每天早晨,当他拉开门活动着手脚准备上大堤晨练时,女孩也总会在这个时候,快速拉开门,急匆匆地冲进厕所。 当他在河边早读完毕,起身去食堂拿饭盒早餐时,女孩也都是匆匆忙忙地关门,紧跟他的身后一起去找饭盒,生怕跟不上他似的。然后一天都会呆在学校,从不在白天回宿舍。 他不用想也明白了,小女孩其实是害怕,白天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晚上肯定是无处可去了,才不得不回宿舍睡觉。夜里不敢一个人上厕所,连睡觉也不敢关灯。 他一点没有怪她胆太小的意思,如果是虞小红等三个小侄女,甚至是虞雅、虞小惠或陈静三个小妹,住在这种地方会比她胆更小,晚上开着灯也不敢睡在这。 周末上午,门前的铁丝上,晾上了一些女孩花花绿绿的衣服,不过,都是一些农村丫头身上常穿的粗布衣服。虞松远纳闷,校务处的这帮官僚,不会把一个和自己一样倒霉的农村女学生,安排来与自己做邻居吧。难道,他们就真的一点不怕出事? 下午,虞松远正坐在桌前解一道题,忽然有人轻轻地敲门,大将开门后,却是一个年龄二十六七岁的年轻高个子女工走了进来。穿着工作服,很精神、很漂亮的样子。 她看着虞松远说:“你好,我是你隔壁小林的师傅,我来跟你打声招呼,可以进来吗?” 虞松远赶紧说:“当然,当然,您快请。” “听小林夸你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一见面果然不差。”女工在椅子上坐下,竟然先摸摸大将的脑袋,然后说道:“我这人很直接,我想请你关照一下我徒弟,这鬼地方一个女孩根本不敢走动。大姐就算是正式拜托你了。” 虞松远说,“您别客气,上下班我带她一起走就是了,这没问题,顺道的事儿,我也要上学放学的。既然不放心,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孩住到这里?校办工厂不是有女工宿舍吗?” 师傅气愤地说:“宿舍一向紧张。厂长不是个东西,没给他送礼,欺负小丫头,只给她安排到集体宿舍去加一张临时床。女工们也欺负她,住不下去了,校务处与工厂互相推诿。我家里也不方便,刚结婚,一间房,既要住人又要做饭,要不怎么也不能让她住这啊。” 虞松远听罢,庄重地说:“我本来觉得自己就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倒霉的。既然也是个倒霉蛋,大姐您放心,我会象照顾我妹妹一样照顾她的,让您不用再担惊受怕的。” 师傅说:“那就太好了,我先谢谢你了。”说着,还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拿出一瓶自己腌的小咸菜说,“这个送给你,一点心意。” “您真不用太客气,我说到的肯定会做到的。”虞松远嘴上客气着,心里却在不满,连话都不和我说,怎么照顾她? ------------ 第三十四章 瘦小的林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那天开始,虞松远便每天等她一起上下班。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但是,他能感觉到,小女孩对他并不信任,时时警惕着什么,时刻与他保持着距离,从来不和他说话。 寒流来了,天越来越有冬天的味道了,气温骤然下降。那天晚上,天开始飘起了雪花,很快,地上便铺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天地白茫茫一片。 虞松远结束晚自习后,抱着书本,慢慢向宿舍走去。走到老师家属区的最后一排时,发现远处屋檐下的墙根处,正蜷缩着那个瘦小的小女孩。她已经不再象过去哪样躲藏在什么地方,而是不停地站起来搓搓手,时而还会来回走动一下,不时站起来跺着双脚取取暖。 她比自己的妹妹虞雅、虞小惠和陈静高不了多少,穿着校办服装厂宽大的工作服,戴着工厂发的帽子,把小脸几乎遮盖住一大半。脚上穿着成年工人穿的翻毛牛皮鞋,很不协调。起来走一会后,又会将两手插在衣袖里,蹲在墙跟处等着他。 远远看着家属宿舍墙跟那个蹲在墙根的瘦小身影,虞松远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虞松远急忙走过去,到跟前时又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跟上来。 见到虞松远走过来,小女孩立即站了起来,远远地跟了上来。只是,始终保持着一个可以随时逃跑的远远的距离,胆胆怯怯的样儿,从不跟他说话。 一起穿过菜地、树林和芦苇荡。虞松远便故意放慢脚步,好让她能看着手电光。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好意善意,两人前后的距离开始拉近了些。 走到河沟旁边时,由于这里太黑,几根大圆木搭成的小桥积满一层薄薄的雪花,虞松远带着她走上小桥。本来想伸手扶着她,可她却摆摆手,意思是自己能行。 桥面很窄,只是二根长圆木,高低不平。太滑了,又看不清路面,她小心翼翼地走上桥面。忽然,脚下一滑,“啊”地一声惊叫,失去了平衡,向桥下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早有准备的虞松远右手反手一捞,抓住她的胳膊,用劲将她提起,并顺着力道将她扔到左胳膊上。自己脚下发力,两人才好不容易重新找到平衡。 太险了! 虞松远吃了一大惊,女孩却觉得让人抱着不妥,挣扎着想下来。虞松远说:“你再捣乱,我们俩全得掉下去洗澡!”她这才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小心地走过三四米长的桥面,虞松远将她放到地上,问她:“刚才挎包里乱响,快看看没掉东西吧?”她摇摇低着的头,一言不发。 返回宿舍,虞松远站在女孩的角度思考了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是趴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龄,却要在乌黑的夜晚,跟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青年,穿越树木参天的密林、密不透风的芦苇荡和只有几根圆木搭起小桥的深深河沟,然后,住在连大男人都不敢住的所谓“鬼屋”里,心里的恐惧感,你能想象吗。 每想起在桥面抱着她的情景,虞松远都想落泪。他感到抱着她时,就象抱着侄女虞小红瘦小的小身子一般,轻飘飘地,根本就不象一个十四五岁的人。 如果是虞雅、陈静、虞小惠三个妹妹,或者是侄女虞小红、虞小梅、虞小银受这样的苦,自己会怎么做?即将十八岁的虞松远忽然在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想呵护她、保护她的yu望。 虞松远决定每天提前上完晚自习,早一点到那里等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绝不再让她独自一个人,在寒冷的冬天可怜巴巴地蹲在墙角等他,更不让她一个人走过这一千五六百米令她恐怖、令她心悸的路。 他平时都会在教室自习到二十二点,而学校规定的晚自习结束时间是二十一点。校办纺织厂的晚班肯定会在二十一点前结束。也就是女孩每天都要在冬日寒冷的夜风中,蹲在家属宿舍的墙跟,等他最少一个小时以上。 于是,虞松远专门到校办厂传达室去看了下作息时间,果然夜班到二十点就结束了。虞松远的心被狠狠地刺疼了,已经开始下雪,现在已快进入苏北最冷的季节了。他心里好一阵不安,真想狠狠抽上自己几个大嘴巴。 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仅仅为了与他相伴而行,每天都要在这黑暗、冷漠、空旷的夜晚,孤零零地一个人,蜷缩在墙角二个多小时。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每天早晨,都会在准备去拿饭盒前,在门前稍微活动一小会儿,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洗漱、收拾并跟上他,不至于太匆忙、太狼狈。每天晚上,都会在二十点前,便早早挟着书本离开教室。走到老师家属区最后一排,女孩差不多也正走到哪里。 有时,他走到哪里女孩还没来,便会故意站在菜地边缘等一会,只到她身影出现,才会一起返回宿舍。每次路过积雪覆盖的桥面,他都会主动伸出手,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过桥。 慢慢地,不管早晚,小女孩也不会离他远远的了。刮风下雪时,会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到了难行的路段,甚至会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 他的善意,女孩终于还是慢慢感受到了。有一天,拉着她的手走过桥面后,她终于开口了:“大哥,难为你了,我叫林雪,怎么称呼你。” 虞松远说:“不用客气,我叫虞松远。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哑巴呢,太好了,以后我有人可以说说话了。” “我才不是哑巴呢。”她的话竟然有了点小女孩的撒娇意味,虞松远顿感一阵欣慰。 他见她不再总躲着自己,便又将张老师送给自己的四节电池的手电筒递给她说,“我天生胆大,用不上这个。你一个小毛丫头,假如那天我有事你等不着我,不要害怕,你就自己打着手电大声唱着歌回宿舍,好吗?” 谁知,林雪吓坏了,连连摆手后退:“不不,不不,虞大哥,你要有事不在宿舍住,我……我一个人不敢回这里的,就没地方住了。” “我是说假如我有事,你可以到女工宿舍去挤一晚上。” 她好象马上就哭了似的,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她们都不喜欢我,欺负我,嫌我小,嫌我干不动活,还偷拿我的大麦采子和山芋干,弄得我粮食不够吃老挨饿。在厂子里,我只和我师傅熟。” “那你可以去你师傅家对付一晚上啊。”虞松远故意逗她。 “师傅家在县城里面,家里只有一间房。要有地方她早让我住她那了,还用住这鬼地方,吓死人。” 虞松远说:“好好,好啦,你别紧张,我只是说假如。你放心,我每天都会陪着你的,这样总行了吧。” 她这才接过电筒:“好吧,谢谢你,等我开工资后一定买一个新的还给你。” “我这手电就是张老师才买了送给我的,那到时你就买我这个手电吧,让我也挣点。” 林雪第一次被逗笑了。 有一次,虞松远在等她时,用手拨开盖着地垄上的厚厚芦苇,从地下抽出两个大大的青罗卜,然后将土弄平整,重新苫上芦苇。女孩恰好到了,她看到虞松远从地下竟然弄出两个大罗卜,既惊奇又大为不解。 虞松远告诉她,这么一大片菜地都是学校的,每年秋季收获的大白菜、罗卜等就埋在挖好的沟里,上面盖上土和芦苇,既保鲜又不会冻着,冬chun两季吃不完。 她捂着嘴感叹:“真的?哇,那我们发了,有菜吃了。”说完,竟高兴得拍着小手跳了起来。她是说的“我们”,虞松远知道,她是开始信任他了。 到宿舍门前时,虞松远将罗卜洗干净,敲敲门递一个给她,然后提醒说:“也只是偶尔挖几个还行,一旦学校发现菜地被偷,查到就玩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她兴奋地说。 从此开始,每天晚上回宿舍路过菜地时,她都会说:“虞大哥等一会。”然后,掀开芦苇,从地下抠出两个大罗卜,到宿舍洗净后一人一个,吃了睡觉。 他们就这样形成了默契,早出晚归,结对成双。一般都是虞松远走在前面,她离两三步,跟在后面,成了早晨和夜晚学校家属区最温馨的风景。 其实,这些老师和家属,很多都是善良、普通的人,他们对这两个被学校冷漠地抛弃、遗忘的孩子,都抱着深深的同情。现在,看到他们互相提携、互相扶助的身影,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第一场寒流结束后,气温又开始渐渐回升。这天,虞松远上完二节课,课间时才发现秦红给他的化学资料忘记拿了,后两节课正是化学课,需要用,他便匆匆忙忙小跑着往宿舍赶。 走过老师家属宿舍,就隐约听到了远处密林内传出小女孩们才会有的,那种身处绝境时才会发出的绝望、恐惧、凄厉、慌乱、无肋的哭叫声。平时与虞松远说话的人不多,他一听这声音,就感觉非常熟悉。 出大事了! 虞松远急忙冲过菜地,一头扎进丛林,快到河沟时,哭叫声更加尖利、杂乱、绝望,正是那个叫林雪的女孩的声音。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接近河沟边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河沟的对面,正是那两条被大将战败的一白一灰两条土狗,正站在对面的道路上,威风凛凛地望着女孩。河沟这面,一条体形稍大一点的黄狗,正看着对岸。 而河沟上,用两根大原木并排搭成的木桥上,林雪正蹲在桥面,低头抱着脑袋,大声地哭叫着,绝望中不时用手捶打着桥面。显然,刚觉得有点奔头的她,不甘心就这么葬身在恶狗口中。 三条恶狗,在小女孩的哭叫声中,不时高声狂吠着,跃跃yu试,做出随时准备扑过去的样儿,形势一触即发。 ------------ 第三十五章 心有余悸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一幕让虞松远热血上涌。请使用访问本站。他捡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砖头,离老远就狠狠地砸向黄狗,砸中后腿,黄狗吃疼,“嗷”地狂叫一声,跛着伤腿哀鸣着逃去,这条狗腿肯定是重伤。他左右一看,又拿起半块黄砖,远远地砸向对面两只即将逃进密林的恶狗。虽然没有砸中,但两只恶狗还是仓皇逃走了。 林雪仍然蹲在桥上,抱着脑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撕心裂肺般地尖声哭叫个不停。 虞松远冲到桥上,象抱着受惊的虞雅、虞小惠、陈静或虞小红一样,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林雪显然是吓坏了,仍然闭着眼睛哭叫。他抱紧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不怕,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你看,恶狗已经被我打跑了。” 林雪听到他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止住哭声,但目光依然充满恐惧、胆怯、呆滞和茫然。 虞松远好一阵心痛,她不会吓傻了吧。 就这样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好一会,她才终于缓过气来,但脸色依然煞白煞白,无一丝血色。终于,她挣开他的怀抱,低声说:“我好了,谢谢你。” “一个人不敢走,你中间还回来干吗?”虞松远问。 林雪说:“早上走得急了点,咋天晚上统计好的《裁剪报表》忘了拿。我原想跑回来拿了就跑回去,谁想……” 原来,林雪跑到桥面时,正好看到两条狗从对面树林里走出,站在路上看着她。她心里害怕,便想退回去。可没想到后面也出现了一条狗,退路也被堵死了,她越是喝叫狗离开,狗们越是看着她不动。她越是胆怯,土狗越是威风。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多小时后,巨大的恐惧让她崩溃了。 虞松远有点恼怒,“这样不行,这样不行,你吓死我了。你中间需要回来,可以到补习班找我,我陪你回来不就没这事了。” 林雪低声说:“我哪好意思哩。” “我们是邻居啊,你师傅说什么来着,她可是专门托付我照顾你的。再说,也就十几分钟的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没想想,你要出事了,我能脱开干系?我也就完了,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咱们说定了,以后,中间再需要回来,你就去找我。补习班和其它班级不一样,相对宽松,你明白了吗?” 她说:“那谢谢你。虞大哥你回来干吗?” “我是回来拿资料。今天要不是我恰好有事回来,你怎么办?” 她这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都以为今天要死了呢。” 虞松远和她一起往回走,他看出,虽然她感激他的相救,但对他仍保持着一定的戒心。于是边走边说道:“我有三个妹妹和你一样大,我还有三个很可爱的宝贝小侄女。我拿你就当我妹妹或小侄女们一样,你不要总防着我,弄得我好不自在,感觉自己象是一个坏人似的。” 林雪徒劳地辩解,“我哪有。” 虞松远看她很不自信的样儿,便又叮嘱道:“我是认真的,象今天这样的事,想想就后怕,以后绝不允许再出现。以后一个人不敢干的事,你都要叫我。我是说包括晚上上厕所这样的事都包括在内,你听明白了吗?” 见林雪羞红了脸低垂着小脑袋,他赶忙又安慰说:“我话重了点,我是怕出事。你说,就我们俩住在这荒郊野外,你是小孩我是大人,你要出事,我要跟着受连累不说,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哪。你理解吗?” “……” “再说,我们本来都是穷透了的最底层的百姓,更要挺直腰杆好好活。你好歹是城镇户口正式工,学校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女工住的地方。我也一样,好歹我也是学生,而且比那些人学习还好,学校这么大,竟搁不下我一张床。越是别人瞧不起,越要好好活,少出事,活出尊严来。从小,我教授奶奶、父母、小爷、师傅、婶子们,总这样教诲我,‘再穷也要活出个人样儿来!’” 林雪腰杆挺直了些,庄重地点点头。 这件事着实把虞松远吓得不轻。 从此,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出现奇怪的一幕。他都会拍拍她的门说:“去上厕所,我要睡觉了。”林雪就会从室内拿着手电走出,虞松远和大将会陪着她到厕所门外不远处站着。等她上完厕所,又把她送到门前,只到她关上门,他才会回屋睡觉。 有时,当她即将进门时,他还会叮嘱她:“夜里假如要上厕所,你就敲敲中间这道墙,我就会起来陪着你,听到了吗?” 她说:“听到了,谢谢你虞大哥。” 天是越来越冷了,连着下了两场大雪,大地被铺上了银装,白皑皑一片。 一天晚上,雪倒是停了,但风很大,刮到脸上如刀子一般。大堤上的树木不停地发出啸叫声、嘶鸣声。晚上睡觉前,虞松远陪她上厕所,大将也漫不经心地跟着。在厕所外边,虞松远和大将站在风口里,让她一个人进厕所。 谁知,她刚走进女厕所,就象是被火烧着了似的,“妈呀”大叫一声,飞速逃出来,一下拍进虞松远的怀里。一只白猫与她同时发出“吱呀”一声惨叫,几乎同时冲出厕所,狂奔而去。 虞松远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别怕别怕,没什么,只是一只野猫。”一边对大将说:“大将,逮住它。” 大将立即飞奔而去。一会儿,叼着一只拚命求饶的大白猫的后脖颈,慢慢跑回来。 虞松远仍在拍着她的背说:“你先不要怕,你看大将抓来什么?” 她这才敢回头看,只见大将正叼着那只大白猫,此刻,大白猫正“喵喵”地一个劲地苦苦哀求着。 林雪惊魂甫定,离开虞松远的怀抱,仍心有余悸地说:“真该死,它跑厕所干吗,我一脚踩到它身上,软软的,还在拚命动,真是魂都吓丢了。” 虞松远对大将说:“放了它吧。”大将一松口,白猫立即仓皇逃向黑暗之中。 虞松远逗她:“这肯定是一只母猫,你看大将就从来不进女厕所。这只母猫可能刚上完厕所,你就一脚踩着它了,它都给你吓死了。然后,又让大将捉来示众,你说它多倒霉多冤枉。” 林雪“噗嗤”一声,被逗笑了。 其实,林雪对“鬼屋”的恐惧,让她即使是白天,也不敢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周末时,有时虞松远需要外出,就会告诉她,她有时会跟着他到街上去逛逛,但从来不买东西。 她坐在虞松远车后面,虞松远常常觉得和在家时,带着虞雅、小惠或陈静兜风一样。有时,她会到校办纺织厂的传达室或学校的传达室,看看报纸,打发时间。只到他返回时,再到传达室把她接回。 虞松远慢慢感到,虽然她在逐渐信任他,对他再不象过去那样警觉了。但对他,仍然保持着警惕性。尤其是,她讨厌狗,不喜欢大将,对它高度警惕,甚至是极度厌恶。可大将偏就喜欢逗她玩,有时晚上上厕所时,大将会跟着虞松远一块陪着她去厕所,她总是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衣服,刻意躲避着大将。 相反,大将不断受到她的冷落,会厚着脸皮围着她打转,或主动蹭她的衣服示好,她则被吓得干脆站在原地不动,闭上眼睛。大将则会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虞松远。那意思分明是:“她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 虞松远一再跟她说:“大将与那些当地的土狗、野狗是不一样的,他对熟悉的人很友好,他可以保护你,你要试着慢慢接受它。” 她嘴上虽然一再表示,“好的好的,我试试吧。”但当大将再次主动向她示好时,她还是会表示出强烈的厌恶和抗拒,弄得大将进退两难。 又一个周末,虞松远在水池前洗衣服,大将在门前独自玩得不亦乐乎。 林雪穿着肥大的校办工厂工作服,脚上穿着工人们常穿的哪种翻毛牛皮黄棉鞋,也怯生生地端着脸盆来洗衣服。平时,她都用与工作服配套的帽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今天,帽子也洗了,露出活泼俏皮、左右甩动的马尾辫。 大将讨好地跑到她的身边,她被吓得“嗷”地大叫了起来,声音凄厉,脸色煞白,双手捂在胸前,脸盆脱手扔到水泥地上,发出“咣”地一声巨响,里面的衣服撒了一地。 大将显然感觉到自己吓着女孩了,很抱歉地坐在原地,一会看看虞松远,一会又歪着脑袋友好、调皮地看着女孩。那意思是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虞松远见林雪被吓得不轻,立即冲过去,双手在身上擦掉水,抚摸着她的头,安慰说:“不怕不怕,没事没事了,这条狗绝对不咬自己人的。” 林雪心有余悸地说:“它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突然就冲过来了,吓死我了。” 虞松远说:“愁死我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心里的结今天必须得解开了,不能再拖了。” 她带着哭腔说:“我努力了,可我真的怕它。你能不能别逼我,我慢慢适应它还不行吗?” 虞松远拍拍她的肩头,然后走到大将跟前蹲下,用手抚摸着大将的脑袋,对她说: “你这会忘记害怕可以吗,我在这里你怕什么?你听我说,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这是一条身价很高、血统纯正的德国牧羊犬,是一条军犬。它对自己人、战友绝对友好、忠诚,对敌人敢以命相搏,不惜流血牺牲。她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能与战友良好互动,互相配合。很守纪律,令行禁止,它对没有把握的食品,再好吃也不会贪吃。” 见她还是不信,虞松远换了一个思路,“你看,它刚才做错了,它很难过,现在就是在向你道歉呢,你只要看着它的眼睛说一声‘没关系’,它就会高兴起来。你别怕,现在就试试看。” 林雪很好奇:“你吹的吧,这么玄,这么神啊?怪不得它从来不乱叫”。她壮着胆子走向大将,低下头对它说:“刚才没关系,是我胆太小,不怪你的。” 大将果然高高兴兴地站起来,用脑袋蹭蹭她的棉裤腿,再次表示歉意。它显然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又不停地围着她打转,的神情。 ------------ 第三十六章 很象一个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说:“一般的狗,是不喜欢人摸它的脑袋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因为狗看不到头顶,摸脑袋它会产生压力,于是,极易受到它的攻击。但大将不一样,它能知道是战友在摸它,你抚摸它的脑袋,它能理解你友好的表示,它会很高兴与你亲近。” 见她仍然很怀疑的样子,虞松远又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它最喜欢人摸它的脖子和背部,你奖励它时就摸摸它的脖子,它会很高兴。你现在就试着摸摸看。” 她果真试探性地摸摸它的脑袋和脖子。大将立即高兴得高高竖起尾巴,左右摇晃着,围着她不停地跳跃、打转。 虞松远说:“你现在不害怕它了吧。它完全能听懂人的话,仅仅是不会说罢了。你再试试,随便让它干什么。” 她说:“大将,坐下。”大将立即坐下,歪着脑袋,调皮地看着她。 “大将,不准歪头!”大将立即高高地昂起脑袋。 她说:“大将,跳!”大将立即腾空高高跳起,然后又坐下。 她说:“大将,跑!”大将迅速象箭一样冲出,但很快又竖着两只大耳朵,茫然地掉头望着她,然后又望了望虞松远。 虞松远说:“这个口令有问题,它在抗议。”林雪不解地望着他,虞松远说:“它在问你,光是让我跑,跑到哪啊?” 林雪恍然大悟,兴奋地道:“是是,这个不怪大将。” 话刚说完,大将就跑到她身边坐下,歪着头,眼睛依然很调皮地看她,仿佛说,“你看,是你的错,不怪我吧。” 林雪被它逗得拍着小手咯咯大笑,快乐的天性又回到小女孩脸上。显然对狗的恐惧终于慢慢地消失,这既令虞松远感到欣慰,心里又感到丝丝苦涩。 为了让她抛弃对这个所谓“鬼屋”的恐怖感,他又给她讲起了大将舍命斗蟒蛇的传奇故事,她睁大眼睛听完,忘记洗手里的衣服,“虞大哥,你不会是编的吧?” 虞松远说:“是真的。哪天我带你到那个地方去看看,你就相信了。” 林雪开始与虞松远和大将友好相处,距离感在慢慢消失。与大将又玩闹了一会后,便开始坐在虞松远旁边洗衣服。 这是虞松远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看着她。这之前,虽然也是近距离接触,但从没有时间观察她,也没有见过她全部的面貌。他看到女孩面黄肌瘦,身材瘦小,营养明显不足,一看就是苦大仇深的穷人家孩子。 但她五官精致,皮肤细腻。衣服虽然破旧,但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头上的马尾辫,更是俏皮可爱。而且,性格还很要强,很有主见。越看,她分明越象一个人,太象了,长相、说话、动作、气质无一不象。 虞松远感到有点吃惊,天哪,这也真是太神奇了吧。 “虞大哥,你盯着我看干吗?我哪不对吗?”她有点慌乱地用手理理头发。 天,连理头发的动作都分毫不差,造物主真是太神奇了。虞松远见她问,便只好实话实说,“小不点,你很象一个人。” “谁?” “我婶子。” “怎么会?我才十五岁不到。” 洗完自己的衣服,她又拿过虞松远的盆说:“虞大哥,你也不会洗衣服,还浪费肥皂粉,以后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吧,你用功学习。” 虞松远看着她纯净、无邪的目光,知道她幼小、封闭的心灵,已经照进一缕阳光,便甩甩手上的水说,“那好吧,小丫头,先谢了。” 林雪不满地说:“我叫林雪,别叫我丫头,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丫头了。就因为我是丫头,大大和妈妈从小都不喜欢我。” 虞松远赶紧说:“好好,林雪同志,难为你了。”又没话找话地问她,“你是校办工厂正式工人,你们不是有专门的宿舍么?” 林雪的眼睛又红了,“我是顶替大大进厂的,女工宿舍没地方。厂里找校务处,校务处推托说只有这里有空房子,让我先住这里,等调出宿舍再搬去。” 虞松远又问:“你多大?怎么不上学?” 林雪说:“过年我就满十五周岁了,大大身体不好,只好提前退休。家里穷,还有两个弟弟在上学,我初中没上完就顶替上班了。”摸了摸坐在她身边的大将,又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学习可好了,初二时基本就把高一课本自学完了。不信你考我。” 虞松远真的提了几个高中一年级问题,她果然都对答如流。这让虞松远心里感到很欣慰,这是一个要强的、聪明的女孩,同时,她是真正地信任他和大将了。 “你学习能力这么强,完全可以自学考大学。” “哪里那么容易,都是命。我们家我是老大,我得挣钱供两个弟弟上学哩。但我以后会在职学**学课程,比如电大、自学考试什么的。” 虞松远无言,又是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可怜虫。林雪在洗衣服,见他陷入深思,便让他回宿舍复习。虞松远便走进室内,拿着秦红用过的古汉语复习资料开始复习。 林雪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和大将在一块疯闹开了。真是小女孩天性,刚才还吓得不轻,就差哭了,这会又嬉闹开了。不一会,大将懒懒地走进来,躺在他的脚边打起了盹。外面,则不时传来林雪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声音。 周末学校食堂一般不替学生蒸盒饭,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午饭时间到了。虞松远便拿出干冷的烙饼和盐炒黄豆,将开水倒进饭盒,准备开饭。大将也将自己的饭盆叼过来,虞松远也给它倒了点开水。 正在这时,林雪敲敲门,甩着马尾走进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走进虞松远的房间。她拍拍大将的脑袋,大将欢快的围着她打转,还咬咬她的裤角,邀请她共进午餐。虞松远也发出邀请说,“一起吃吧?” 林雪却有些害羞地鼓起勇气对他说:“虞大哥,谢谢你照顾我,中午我想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虞松远好奇。 她认真而又自豪地说:“对,只要你不笑话。” “好,有人请吃饭,多好的事。我当然不笑话。”虞松远说。 他跟着林雪来到厨房,只见这里已经彻底清扫过,锅碗也清洗得干干净净,破旧的门窗用旧报纸糊得严实,桌子上一大盆清炒罗卜,两口锅里热气腾腾。虞松远揭开锅盖一看,大锅里用大麦采子和山芋干煮了干饭,小锅里是大白菜汤。 虞松远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真是穷人的孩子,将来绝对是持家好手。自己莫是因祸得福,捡着一块石头,突然变作宝了。 林雪兴奋地说:“以后学校不开饭,我们就在这里吃。这里的宝贝太多了,哇,哪垄下全是大白菜和大罗卜,每个垄下都是,排得密密麻麻的,好多好多。” “油盐酱醋呢,是你买的?”虞松远问。 “不是,前天路过老师宿舍,有两个老师阿姨硬塞给我的。” 虞松远是真饿了,顾不上刨根问底。三个人围桌而坐,虞松远与女孩对面坐,大将坐侧面,俨然象模象样的一家三口人,吃得其乐融融。 如此丰盛,大将也敞开肚皮,面前的盆里吃完了,就抬起大脑袋,静静地一会望着虞松远,一会望着女孩。意思是,“二位,能别光顾着自己吗?”二人便立即哈哈笑着齐动手,又给它添了一盆。 吃完饭,虞松远拍着肚皮说:“好吃,太好吃了。” 林雪紧张地问:“真的吗?别骗我。” 虞松远说:“真好吃。不过,我们搞个分工,以后偷菜的事归我,做饭归你。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被学校抓住可就不美了。” 林雪欣喜地点头称是,“那天我路过老师宿舍院时,两个阿姨叫住我,给了我一些油盐酱醋,一瓶面酱。她们说,学校菜地里埋的大白菜与罗卜,每年都吃不完,到天热的时候就烂掉扔了。老师们家家都吃地下的这些菜,你们周末没地方吃饭时,就悄悄挖出些菜自己做,别让学校知道就成。” 虞松远鼻子发酸,心中好不感慨,天底下好人还是多。又问她:“你平时都在教工食堂吃吗?” 她说:“按规定我应该在食堂买饭吃,但我没钱,平时都是和学生一起蒸饭盒。我从家里带来不少罗卜干,都是我自己在老家用盐腌的,可好吃了,下次吃饭你尝尝。”说着,脸上漾满自豪。 虞松远突然很想让女孩快乐起来,就象妹妹虞雅、虞小惠和陈静,或者虞小红、虞小梅和虞小银三个小侄女一样,于是便说:“中午饭你请我,晚饭我回请你很有意义的篝火野炊,包你终生难忘?” 林雪到底是孩子,兴趣立即上来了,“怎么样篝火野炊,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做好,然后点篝火在外面吃吗?” 虞松远说:“暂时保密,现在就行动,一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说干就干,虞松远拿着铁锹、鱼钩鱼线鱼杆和小饭盒,小饭盒内放着盐和佐料、两勺猪油。大将兴致勃发,跃跃yu试,不停地跳跃。林雪也受到感染,甩动着马尾,兴奋地与大将嬉戏着。 虞松远正要带领大家出发,见她棉衣单薄,光着脑袋,便又回到宿舍,拿出一条宽大的灰色毛线围巾。围巾很厚很长,围到林雪的头上,然后又在脖子上围了两圈,胸前还余一大截。 林雪一动不动地让他围着,很快被围成了一个洋娃娃,温暖着身体,温馨着心。 虞松远转着圈看了看,“再有一付手套就齐活了,可惜暂时没有。这样吧,你把手插进衣服兜里就不冷了。”又对玩得正欢的大将叫道:“大将,跟小爷我捕猎去!”说着,拿起家伙带领大家浩浩荡荡出发。 路上林雪问:“它叫你什么?小爷?” “对啊,我们一直是爷俩。对了,它该叫你什么呢?叫小奶或者小婶吧。” “你讨厌,乱七八糟,那么难听。” “要不,叫姐姐?” “不行,那辈分就比你矮一辈了。叫姑姑吧,对,以后就叫姑姑。”大将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跑在前头。似乎想说,我又不会说话,随你俩的便,反正你们说了算。 ------------ 第三十七章 雪夜篝火野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走到河沟边,虞松远选择一处背风处的浓密灌木丛旁,然后挥动铁锹,铲开厚厚的积雪,挖开硬硬的冻土地层,又向下挖了一段,从底上挖上的湿土里找出二三十条蚯蚓,用报纸包上,然后又将挖开的土填好。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林雪说:“原来促线(苏北方言,蚯蚓)都是躲藏到地底下过冬的啊。” 虞松远解释道,“促线的学名叫蚯蚓。冬天时,蚯蚓就会选择地下土壤湿润或临近水源的地方,深深钻入地下暖和处冬眠。自然界再残酷,生物总有适应他们的方法。我们也是生物,所以我们也和它们一样,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比我们遇到的困难多。” 挖好蚯蚓,准备顺着小桥旁边的河堤下到河沟下面的冰面上,林雪有点迟疑和畏难情绪。冰面离桥面有近两米多高,河堤坡度较徒,上面堆满积雪,很难走。“虞大哥,这要怎么走?我和大将绕过去吧。” 虞松远递给她一根钓杆,一看还是不行,便直接象抱小孩一样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胳膊上。林雪吓得“啊”地大叫一声,“虞大哥,你干吗?” “抱着我的脖子。天,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重,也就几十斤。” “我才十五岁不到,你要我多重。”林雪吓得紧紧抱着虞松远脖子。 虞松远一只手抱着她,就象抱着虞小红等三个小侄女一样轻飘飘的。另一手拄着钓杆,顺着河堤上的积雪,一下滑到冰面上,吓得林雪又“啊”地大叫了一声。到冰面上,虞松远放下她,两人顺着冰面一直向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约有二三百米远,这里冰面开阔,林间树木高耸入云,沟侧的垂阳柳和水边的芦苇随风摇动,柳絮、苇絮似雪花一般漫天飞舞。“哇,这里的风景这么好啊!”林雪感叹。 “风景无处不在,只是为生计逼迫,我们四处奔波,无遐理会罢了。” 虞松远用铁锹在厚厚的冰面上砸出两个大洞,然后将蚯蚓拿出来,穿到钩上,放入水中。钩是缝衣针烧红后弯成的,线是从食堂捆扎麻袋口的尼龙绳上折下来的,杆是从宿舍后面大堤下边成丛的藤柳中砍的。 一切弄好后,他将一根鱼杆交给林雪,自己拿了一根,大将不时地东跑一下听听,西跑一下听听,并作若有所思状。林雪问:“它要干吗?” 虞松远说,“它曾经是这大片河滩地的王者,它肯定发现有什么宝贝了。”于是他对大将说,“去吧,开始狩猎!”大将听罢,便如箭一般迅速锁进密林深处。 “动了,动了!”林雪忽然惊喜地叫道。 虞松远赶忙帮她将鱼线收上,结果,饵没了,鱼却跑了。他有点纳闷,这是冬天,这里水足够深,不应该没有鱼啊,怎么回事? 林雪很诅丧,虞松远又给她装上饵,鼓励她说:“别急丫头,钓鱼钓的不是鱼,是耐心。”然后做手势让她把杆放在冰上,人蹲在旁边看着就行。 林雪听话,将小手插进兜里保暖。两人不再说话,这时,不时有鱼将头浮出水面呼吸,而且,似乎并不怕人。林雪紧张得小脸彤红,虞松远小声告诉她,“这是冰封河面,水下缺氧,鱼在抬头呼吸,快上钓了。” “你说缺氧严重,鱼会不会死?” “会。但这里不会这么严重,因为它和灌河相通,水是流动的。” “退cháo的时候,水面肯定比冰面低,冰面会不会托不住人,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开始时会,那时冰面薄。现在不会,冰太厚了,你看差不多有七八公分厚啊。不要说人,就是手扶拖拉机,也掉不下去。” 林雪犹豫了一下,又鼓足勇气问他,“虞大哥,这围巾织得太精致了,是谁给你织的。” 虞松远刚要说话,发现自己的浮子猛地一抖,然后向下一沉,又浮起,然后猛地向下沉去。他急忙收紧鱼线,时松时紧,逐渐收力,终于“呼啦”一声,将一条大鱼拖出水面,重重地砸到远远的冰面上。鱼在冰雪上跳跃着,很快只有尾巴挣扎,一会儿就全冻住了。 林雪跑到鱼的旁边,惊叹道,“哇,老天哪,真能钓起鱼,能有一二斤重欸。”虞松远取下鱼钩,再次放上饵,然后放进水里。 林雪跑回自己的鱼杆旁,突然惊叫,“动了,动了!”浮子已经被猛地拖下水去。虞松远赶紧跑过来,帮她一起收线。“你为什么还要放?”见虞松远时放时收,她不解地问。 虞松远说,“这条鱼个头不小,劲大,生猛,不能硬拼,慢慢和它玩,等它没劲了,再往上拖。”说完,就慢慢地收线、放线,反反复复,约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呼啦”一声,将一条十分巨大的黑色大鱼拖离水面,“咣”地一声,重重地摔到离洞口七八米远的冰面上,翻来覆去地跳跃挣扎着。 “老天啊,原来是条大乌鱼(苏北方言,黑鱼),足足有七八斤不止!”林雪丢下鱼杆,跑去跟着大鱼跳跃,银铃般的笑声在河面回荡。虞松远也一惊不小,怪不得鱼儿迟迟不上钩,这东西在下面看着,其它鱼哪还敢在这里。 “丫头,快回来,现在鱼就容易上钩了!”果然,接下来,他们接二连三,一会钓起五六条,多数是半斤来重的大刀鱼。 冬天天黑得早,密林内黑得更早。此时,天已傍晚,光线暗淡下来。林雪望望黑乎乎的密林,听着林内不时传来的嘶鸣声、野狗和野猫的怪叫声,拉拉虞松远的衣袖怯生生地说,“不少了,我们还是回去吃算了,这里怪吓人的。” 虞松远将几条鱼就着洞口的水清理收拾干净,并将内脏和剩下的饵料,全部扔进水中,让鱼类食用,一边说:“我和大将都在,你还怕什么呢?” 说着,让林雪拿着钓具,他一手提着用干芦苇穿着的一堆鱼,一边用另一只手抱起她,艰难地爬上高高的沟沿。然后放下她,一起向密林里走了约十来米,前面出现了一大块空地。 “你怎么这么熟,常来这里钓鱼吗?” “补习班时间太紧,我也不常来,钓过二三次。” 虞松远将空地中间的雪铲到一边,然后对林雪说,“你在这里看着鱼,害憋了就上一下厕所,只是别让野猫偷鱼吃,我去林子里捡柴火。”说着,就一头钻进密林。 林雪确实早就有点憋了,想小便又不大敢。忽然听到林子内不断传来折断粗树枝的巨大声音,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立即脱衣小便。上完厕所,见虞松远仍在树林内折干树枝,于是便袖着手,紧张地蹲在鱼旁边。 过一会儿,虞松远抱出来一大捆干树枝。“这么多啊?”林雪惊喜地问。 “小不点,你不会吓傻了吧,这里是一大片原生态密林,最丰富、最不缺的就是干树枝。”刚点起篝火,大将也昂首挺胸地,叼着一只灰色的大野鹅回来了。 叼到火堆边向地下一扔,昂首挺胸看作两人,尾巴意气飞扬地摇动着,其气势,就象一位得胜回朝的大将军,威风八面。虞松远摸摸它的大脑袋,以示肯定。林雪则兴奋地抱着大将的脖子,在厚厚的雪上,与大将打闹到一处。 他很快将鹅处理干净,鹅毛被堆在一张旧报纸上,并仔细包起放在一边。篝火熊熊燃烧,虞松远仍不停地往里面放粗大的木材。“虞大哥,你怎么不烤,多浪费?” “还没到时候。野外烧烤是有讲究的,不能用明火烤。要不,烟熏火燎,鱼不但被烧黑,肉上面还全是烟味,口感就不美了。” “你怎么什么都懂?”林雪好奇地问。虞松远没有回答她,等明火过后,才用木棍在一大堆红红的炭火上,搭起架子,将最大那条有三斤多重的大红鱼和大肥鹅,分别穿到木棍上,放到架子上烤着。 见光线暗下来,林雪又有害怕的样子,虞松远便又在炭火旁边点起一堆篝火,将林间空地上照得如同白昼。 不一会,鱼与鹅都“咕咕”地开始往外冒油,虞松远则将盐和各种佐料,不时地洒到上面,然后,又将猪油均匀地涂在鱼上。一时间,密林内香气四溢,大将歪着脑袋,馋得不时舔着嘴唇,围着篝火转着圈,不停地咽着口水。 空地四周,荧光闪烁,不时有猫狗等动物围观,但就是不敢靠前。林雪惊叹:“虞大哥,这要在饭店吃,得多少钱?” “我在书上看过,外国有钱人经常这么吃,最有营养的。” 篝火边太热,林雪解开围巾,又象是很随意似地问道,“你这条围巾手工真好,真暖和。” “围巾是我于月月婶子织的,她手可巧了。暖和你就围着,我根本用不上,一次都没围过。鹅毛明天先用热水烫一烫,然后晒干,你做一个小枕头,或掺到棉被里,忒暖和。” 林雪爱不释手,“好吧,那我先围着,以后还你。”虞松远又将自己与几个死党在家乡的“光辉”事迹讲给她听,还讲了父母、小爷小婶和陈老师的威严,教授、于月月和王凤婶对他们兄弟们的疼爱。 林雪叹道,“有这么好的一个大家庭,有这么多相亲相爱的人,真幸福。等放寒假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虞松远说,“今年很奇怪,他们都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搞什么勤工俭学和社会实践,寒假和明年的暑假都不回来了。” 肉熟了,最馋的是大将,一付迫不急待的样子。 虞松远用刀削下鱼肉、鹅肉,三人吃得不亦乐乎。这只大鹅足有五六斤重,鱼剩三分之一,鹅只吃了一部分,两人都吃饱了。大将也连连后退,表示真的不能再吃了,绝不是客气。 林雪说:“果然一点烟味没有。虞大哥,这鱼这样烤着,比在家里做的还要好吃,你在上面涂的什么?” 虞松远说:“是猪油。我于月月婶子这次给了我两斤多,以后炒大麦采子饭、炒菜,你都可以放一点,忒香,还顶饿。” 吃完烧烤,夜已经深了。虞松远将没吃完的肉和其它战利品收归拢到一起,先用雪彻底压灭火烬,然后带着林雪和大将,兴致勃勃地返回宿舍。 ------------ 第三十八章 鸟工厂和鸟厂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次篝火晚餐,彻底消除了他们之间的陌生感,拉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请使用访问本站。从此,两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就这样在这个被学校遗忘的角落里,在很多好心人的关心下,苦并快乐地,过开了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和“小日子”。 以前,每天早晨,虞松远会很早地起来,与大将一起晨练。 现在,他起来后,林雪也会跟着起床,从她的宿舍内出来,急匆匆地上厕所。然后,她开始做早餐。怕她一个人留在“鬼屋”害怕,虞松远便将大将留下陪她,自己一个人晨练、早读。 然后,两人会亦步亦趋,上班下班。 晚上,虞松远回到宿舍还要看一会书,林雪则会早早洗漱完毕睡下了。尽管隔壁住着虞松远和大将,她还是很害怕,上床后便一直开着灯,用被子紧紧蒙着头。夜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嘶鸣声,她从不敢下床,更不敢开门或上厕所。 越往年底,校办纺织厂越忙,林雪开始不断加班。 连着几天,虞松远都要在雪地里等上两三个小时,才会等到气喘吁吁拚命奔跑而来的小姑娘。每次,她都对让虞松远等这么久,一再表示歉意,很是过意不去。 这天早上上班前,林雪愁容满面,yu言又止。虞松远问她:“你有什么心事吧?不妨直说。” 林雪吱吱唔唔地说:“虞大哥,到年底了,这几天恐怕要天天加班,怎么办?” “你别怕,大约能加到几点,我晚上都要看书,很晚才睡。到时都到那里等你。” “我不知道啊,很说不定的。” “什么叫很说不定?那这样吧,我自习到二十二点,到工厂等你。先结束的话,你就到教室找我。” “那好吧,可就是觉得太难为你了。” 晚上二十二点,虞松远见林雪没来,便到校办工厂去等她。 只见两辆大卡车,停在仓库门前,正在往上装货。旁边的车间内,传来轰轰隆隆一片缝纫机声。年底活多,服装厂车间正在加班加点,林雪所在的剪裁组干完活后,被安排帮着装车。 仓库前,两个男装卸工与四个女工,正在往车上一箱箱的装货。林雪正在里面,货箱快有她胸口高了,男工扛一箱,女工则两人一箱一箱抬到车前。林雪个子小,没劲抬,只能人家在前面拖,她在后面推着。 一个中年男人不时骂骂咧咧地,不时抱怨着林雪。一个高个女工实在看不下去了,喝骂道:“有完没完了?你一个大男人在数数,让这么个小丫头抬箱子,你还好意思叨叨?” 男人回击:“你搞明白,我在统计数字,她干得了?再说,她再小也是正式学徒工,一个月十八块六毛工资,她少拿了?小就该搞特殊?谁让她这么小就来顶替接班?你不当家说话轻飘飘,影响工期我上哪哭去?” 高个女工停下手里的话,指着他:“是男人吗?他奶奶的一晚上就听你叨叨不完,烦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干活了,你信不信我把人都撤回去?” 男人一点不怕的样子:“你撤吧,误了交货,我就扣你们的奖金。够胆你就试试?” 双方互不相让,林雪则在一旁抹着眼泪,还费力地拚命推着箱子。 虞松远站在yin影里,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将书本往旁边的窗台上一放,快步走了过来。他拍拍林雪的肩头,对她和女工说:“你们俩一边歇一会儿,看我的。” 说着,他提起她们正推拉着的两只箱子,很轻松地扔到高高的车厢里。然后,到仓库一手提一只箱子,轻飘飘地出来,大步流星来到车前,轻松举起扔进车厢。 林雪显然是累着了,扶着膝盖弯着腰直喘粗气。 那个男人仍在与高个女工吵着,虞松远说:“林雪个子小,拖累大家了。今天晚上林雪和这位大姐的活我来干,保证不会误你们发车。” 男人看着他不悦地道,“你是谁啊?你以为工厂的活谁都能来干的吗?你那个单位的,再不走我就让人轰你出去,林雪这个月的奖金也全扣掉!” 高个女工看不下去了,气得破口大骂:“你给老娘扣你妈一个试试,不是大卵子就是小肠系(苏北方言,形容人罗里罗嗦一点不利索),逮谁咬谁啊,真你妈的不是人!” 男人对高个子女工的谩骂,非便不恼,似乎还很享受的样子。“打是亲,骂是爱,你想骂就骂吧。但工厂有工厂的规矩……” 虞松远一边往外提着箱子,一边说:“我是林雪的哥哥,林雪做的不好,你做领导的可以批评教育。但是,象今天这样,你就是欺负她了。你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会看着自己的妹妹让人欺负不管不问?” “哟喝,这么说还来了个厉害的,你管一个问一个我看看?” “现在还没想怎么样?但你要太不象话,再敢欺负林雪,我就要真怎么样了。你当心点,我这人从来不说空话!” “你还敢打人不成,笑话,这可是学校内,教书育人的县中!你要再不滚,我可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虞松远将手里提着的两个大箱子猛地往车上一扔,然后,对林雪和女工说:“你俩去洗澡换衣服,别受凉,小爷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怎么个不客气法!”理也不理那中年男人,继续干着活。 男人虽然觉得无趣,但嘴里仍叨叨不停。 干完活,林雪也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了。高工女工抹着脸上的汗说:“谢谢你啊小林,今天一半时间就干完了,得亏你了。” 虞松远说:“别客气。这几天每天上完晚自习,我就来帮你们装车。平时我也要练完功再睡觉的,权当练功了。” 刚才吵架的男人不屑地低声骂道:“烧包筒子,鬼大牛吹(苏北方言,自吹自擂)……” 话音未落,虞松远已经平地凌空跃起,脚在墙上轻轻一蹬,人在空中灵巧地伸出手指,借力捏住近五六米高的仓库房檐上的瓦片边缘,便轻灵地吊在空中了。另一只手很从容地将瓦上面干净的积雪慢慢滚成团,然后捏紧两个雪团,人象一片落叶,无声无息地轻轻飘下。 “我的天……”几名男工女工一片惊嘘声。 他递一个雪团给林雪,自己一边啃着雪团,一边擦把脸上的汗,这才顾得上对高工女工说:“您好,上次我见过您。谢谢您对林雪的关照。我不姓林,我姓虞,是林雪的表哥。” “我知道。”女工低声说,接着又高声说道:“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姓什么了。我姓黄,你叫我黄师傅就行。林雪这丫头真是有福气,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罩着。以后再有人欺负林雪,你把他的皮给他扒了……” 林雪则捂着嘴,幸福地、甜腻腻地笑着,看着他俩演戏。在他们一团人之外,那个曾嫌弃林雪的中年男人早已经悄悄溜走了。 下班后,虞松远抱着书本,带着林雪回宿舍。“虞大哥,你这么厉害啊!怪不得你敢一个人住哪鬼地方。” “厉害个鬼,也就是雕虫小技,我大、小爷和师傅,那才真叫厉害呢。” 林雪小小的身影,无限幸福地紧紧跟在虞松远的身后,咯咯笑个不停:“你知道和你吵架的是谁吗?” “还能是谁,不就是厂长?” “是的。今天晚后,看他再对我威风。平时就是他带头嫌弃我,嫌我不能干活,嫌我个子小没力气,其实就是嫌我穷没给他送礼。要不然那些女工也不敢明着欺负我。”林雪心情大好,展颜欢笑,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河滩的上空。 “怪不得把一个小女孩扔在那种地方不管,也只有这种鸟工厂的鸟厂长,才能干得出这种鸟事来。” “什么鸟不鸟的,难听死了。嘻嘻,现在我不怪他了,备不住我还要感谢他哩。现在,就是他让我再搬家,我还不愿呢。” “为什么?” “因为认识了你……和大将啊!再说,你都这么厉害,那还有地方比这更安全的。” “天,这什么理由。再说,明年六月份我要参加高考的。我上大学后,大将我就要送回家去,到时你怎么办?” “没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到时再说呗。” “你师傅真是个好人,硬扛着这么帮你,让我很感动。象我们这样的乡下人,穷透了的人,无人瞧得起的小人物,能遇着一个好人愿意帮我们,不容易啊。” “你知道吗?厂长很怕我师傅的。有一次,师傅加班晚了,一个人在洗澡。他竟然偷看我师傅洗澡,被师傅当场抓住,光着腚,摁在池里呛了个半死,灌了一肚子黄汤。” “他还有这爱好啊,你师傅怎么没告发他?这种鸟人,就应该让他进去坐几天班房。” “你说这叫爱好?这算什么狗屁爱好?师傅才有心计,虽然没有告发,但从此,全厂只有师傅敢治他,他一点招没有。” “你师傅好象很漂亮啊,只可惜让这只色狼全看光了。” “你们男人全是这德性。师傅说看就看了呗,又不少什么零件。让他喝了一肚子浑汤,现在还可以指挥他,不吃亏。” “打住,我不包括在内。哇,你师傅还真想得开。对了,厂长不会真扣你奖金吧?” “你讨厌,不准瞎想,那可是我师傅。奖金我估计他不敢扣的,有我师傅罩着我呢,真要扣,我师傅饶不了他。” 从此开始,每天晚上,虞松远二十一点下自习后,会准时来到校办工厂,帮助林雪装车,工作效率大增。装车工人和裁剪女工们都很喜欢他,也开始关照林雪了。直到学校要放寒假了,校办工厂才将当年的订单基本上赶完了。 就在林雪工厂最忙碌的时间过去,寒假即将来临的时候,“鬼屋”忽然又有“不速之客”到访。 ------------ 第三十九章 不速之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天晚上,虞松远接回林雪,两人一路亲密地打闹、说笑着,返回宿舍。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虞松远忽然感到不对劲。 往常这时,大将都会奔跑过来迎接他们,可今晚大将没有来。他拉着林雪的手快步跑到宿舍前,看到大将威风凛凛地坐在厨房门前,不时发出威严的低声嘶吼。见他和林雪走近,大将也没有起来迎接,只是低吠了一声,似是呼唤虞松远与林雪,然后又警惕地瞪着厨房里面。 虞松远知道有情况,他让林雪远远站着不要过去,自己轻轻地走到大将身边。只见厨房内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大将的神色分明说明,里边肯定有人或者动物闯入。 他走向门前,忽然,里边有人惊慌地说话了:“你不要过来,我手里有刀呢。” 虞松远站在门前,忽然笑了:“你以为有把破菜刀,我会怕你吗?你是三只手(苏北方言小偷),对吧?”里面人却不说话。虞松远又问:“几个月前,这里也是你光顾的吧?” 里面的人依然不说话,虞松远不陪他玩了,他走向厨房门前,林雪已经走过来,手里提着藤柳做成的鱼杆想递给他,见状急促地说:“不准过去!” 虞松远向她摆摆手,径直走到厨房门前,伸手拉亮了灯。只见一个头发脏乱、满脸泥污、一身破烂衣衫、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子,手里拿着刀,象木偶一样站在桌旁,一动不动。虞松远纳闷:“你不是有刀吗,干吗不砍我?” 男子也是一脸不解,“我干吗砍你?你又不是坏人,我只是怕狗咬,从小就怕。几个月前,我就被狼狗撕咬过,伤得很重!” 虞松远将他手里的刀取下,哑然失笑,“这么说,你是怕狗不怕人?” 男子说:“不对。我是怕狗,也怕坏人,但不怕好人!” 虞松远说:“你出来吧。” 男子佝偻着身子,这才走出来,虞松远说:“说吧,几个月前这里被盗,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男子老实地说:“是我干的,原来我就住在这个厨房里,你们来了,我就只能住桥洞底下。但今天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想来找点吃的,刚进门就让这畜牲给堵住了。真气人,它也不咬我,就是不让我出来。后来我明白了,它是故意困住我,等着你们来收拾我呢!” “它不是畜牲,它比有些人强。” “你说的没错。世上最大的恶魔,是有些恶人,不是动物。” “我看出了,你有外伤,也有内伤,内伤很重。”虞松远说着,一拳掏向他的肚子,他立即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咳嗽着,嘴里呕出一口污黑的脏东西。 虞松远说:“你把我害惨了,害我吃了一个星期罗卜白菜,差点没饿死,甚至直接晕倒在教室里。这一拳算了结了。”打完,又对他说:“你走吧。” 男子终于停止咳嗽,慢慢站了起来:“谢谢你救我,吐出来了,我轻松多了。你真放我?” “难道我还要留下你一个小偷不成?” 男子一口黑污血团吐出,果然说话利落多了。他一抱拳,“小兄弟,我偷你粮食是我不对,我表示真诚道歉!人失意时,连狗也会对你投来鄙视的目光……难为你了!”说完就要抬腿走。 林雪说:“你等等。”她走进厨房,从锅内拿出两块玉米面饼子递给他,然后才说:“看你也不象是好吃懒做之人,回家吧。再苦还能比农村苦?就是农村,现在政策好了,联产承包了,你身大力不亏,起码也能混上个饱饭的。” 男子接过,低头向林雪致谢,声音分明是感动得哭了,“小兄弟英雄了得,少年才俊,前途无量!小仙女象一朵娇嫩的花骨朵,清新脱俗,娇而不媚,冰清玉洁!张成真诚祝福,一对玉人,神仙眷侣,今日虽然苦难,他日定然飞黄腾达……” “慢,先别奉承我们。你先到池前洗干净,然后到厨房吃饭!” “你,当真……” 林雪仍然带着恐惧,拉了拉他的衣服。虞松远拍拍的小手,然后认真地说,“当真!” 男子果真到池前好一顿洗,林雪递给他毛巾擦了一下。虞松远已经将剩的稀饭热了,盛到桌上,拿出咸菜、鱼冻、玉米饼,男子来到厨房,看着“丰盛”的食物,喉头不停吞咽着涎水,不太相信地问,“这些真的都让我吃?” “对。” “大家一起吃?” “我们吃过了,你吃吧,再客气就矫情了。”说完,虞松远带着大将退出厨房,来到林雪身边。见林雪不解地望着他,他拉起她的小手,将她拉进宿舍,让她坐在床上。“你在问我为什么对一个小偷这么好?对吗?” 林雪点点头。 “你见过这么笨的小偷吗?你见过肚子里这么有货的小偷吗?我和你刚来这个‘鬼屋’的时候,还不是与他一样落魄么?这分明就是一个落难之人,我一想到我和我的全家,曾经走投无路时候的样子,就想帮帮他。你能理解吗?” 善良的林雪点了点头,“我们应该帮他,可我就是有点害怕,他的底细我们一点不知道,这里又这么荒凉。” 虞松远安慰道:“你相信我,这不是一个坏人,这也是一个练家子。而且他受伤太重,尤其内伤,自古英雄相惜,我不是英雄,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一会男子吃完了,静静地坐在厨房里等着他们。见虞松远和林雪走过去,男子抱拳yu施礼,虞松远摆摆手,“走吧。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也是穷人,穷得叮当响,也是不被人理会的最底层的人。走吧,回家去吧,别再胡混了。” 男子畏畏缩缩地千恩万谢,一边诺诺称是,一边又拿出一个小红本本递给他。虞松远接过对着灯光一看,“‘新浦一丁公路运输公司,张成。’这可是一个很有名的乡镇企业,你是新浦人?” “说是乡镇企业,其实就是我叔叔张一丁一手打拚出来的,挂着乡镇企业的名而已。我是张一丁的侄子,也是张家目前唯一的男丁……” “豪门之子,你为什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小兄弟,莫氏物流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们县有名的社队企业,现在叫乡镇企业了,也是个公路运输公司。他们企业集资开发的莫愁园、莫氏庄园,都是县城最有名的豪宅小区了。这个企业怎么了?” “这个莫氏物流说是乡镇企业,其实就是莫万英的个人企业。莫万英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他以合作为名,骗我和两位哥哥来到这里,却把我们抓起来,逼我们签订不平等合同,想吞并我们张氏物流。” “后来呢?” “我们当然不答应。他就不放我们走,我亲眼看着我大哥、二哥被他们泡进大缸里的王水里,那惨叫,那痛苦,我终生……难忘……” “害死了?王水……”虞松远与林雪同声惊问。 “是。那天同时被泡进去的,还有江南两个物流商人。莫万英在金瓯市还有一个魔窟,据打手说,他在那里至少害死了有几十条人命,都化掉了,什么也没留下。”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害死大哥和二哥后,有事外出,让我躲过一劫。我许诺重金,贿赂一个打手。这个打手让我穿着保安衣服,并用买菜的车将我带出魔窟。我们出去后,一起到一个小旅社,取出钱共**千块,都给他了。” “后来呢?” “我虽然逃出来了,但伤得太重,也没有钱,莫万英的人到处找我,我根本无法跑回去报信。莫万英正在琢磨着要吞并张氏物流,而我却只能躲进这个少有人烟的大河滩里养伤。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只有这里安全。” “这半年多你都吃什么?” “学校的罗卜、白菜,也抓鱼、虫子、知了、蛇,什么都吃。实在饿了,也偷。我就一个念头,活下去,回去报信,保住张氏物流公司,让恶人有恶报!可我现在身体虚弱,靠要饭是走不到新浦的……” 虞松远与林雪对视一眼,林雪将剩下的六七个玉米饼子,全部放进一个布口袋里,放到桌子上。虞松远将外面铁丝上一双已经洗净晾干的旧胶鞋,拿进来放到桌上,又拿出二十元钱放到桌上。 男子眼里充满感激的神情,泪已经流下来。嘴上却说:“如果,你们把我交给莫万英,肯定能得到一笔不小的封赏……” 虞松远说:“兄弟,我们是学生,不会干你说的这种害人的事。尽管你说的我们不全信,但是,这些吃的、鞋子和钱都给你。回新浦去吧,先夜晚顺着灌河边,向北走几天,等走出百八十里了,再坐车走。回去吧,张一丁老人肯定急坏了,你的家族恐怕正在用人之时,现在就走!” 男子扑嗵一声跪下,虞松远和林雪一惊。男子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庄重地说:“小英雄侠骨丹心,小仙女凡胎仙骨,戚戚善心,感天动地。张成有救了,张氏有救了!请小英雄和小仙女相信,苏北张氏绝非无名之辈,更非无情之家。他日若有危难,不管天涯海角,张氏都会倾尽人力财力相助!” 虞松远将他扶起,“你错了,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世故!刚才的一拳,对不起了……” “不打不相识,小英雄你打得好。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你是驻力帮我驱郁通脉。张成也是自幼习武,心里明镜一样。敢问尊姓大名?” “不必了。我们没想过要你报答,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本该互相帮衬着的!” “你们要不说,这东西和钱就是施舍,那我就不要了。” “那好吧。我叫虞松远,虞家村人。这是我女……朋友,叫林雪。” ------------ 第四十章 我才这么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下张成,现在是张氏儿孙辈唯一的男丁,也是张氏唯一的继承人。请使用访问本站。滴水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张成就此告别!”说着,向虞松远和林雪长鞠一躬,回身远去。 男子歪歪扭扭地走了,大将蹦起就要去追,被虞松远喝住。大将不解地瞅瞅他,不满地低声呜呜几声。那意思分明是,他难道不是小偷,你们还给他吃的,同情心泛滥可不对! 回到宿舍,林雪跟着虞松远走进他的房间,“你刚才不会把他打坏吧?” 虞松远说:“不会,我只是吓吓他。另外,他气血郁集,内伤不轻,我也是在帮他。” “你说他偷过你?还饿晕了,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话?是偷过我的粮食好不好。”虞松远便将刚来时被偷,害得他吃了一周罗卜白菜、并晕倒的事都给她说了一遍。 林雪一阵唏嘘,恨恨地骂道,“你打他活该。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以后不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缺德事了。” 虞松远说:“我们村里有一种人,懒到恨不得天上按时、定点掉馅饼,油瓶倒了不扶。队里分粮后就大吃大喝,吃没了就等救济,吃完救济就去讨,讨不到就偷,偷不到就躺家里等死。但他确实不象这种人,他的伤其实并没全好,如果是真的,能不能走出去都是问号……” “莫氏物流真的会这么可怕吗?害死这么多人命,警察都在干吗?” “我并不全信他说的,但他肯定也不象是在瞎编。有一个外国伟人说,资本是肮脏的,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肮脏的血。我们还年轻,人世间的罪恶、残酷和血腥,没有经历过,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提醒我们,以后的生活中,需要更加谨慎地面对一切!” “虞大哥,你刚才说我是你……女朋友!” “啊,我刚才说过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你再小,也是女的。所以,只能叫女朋友!”虞松远知道刚才无意间说漏了嘴,慌乱中只好反守为攻,一语双关地说,“小不点,你才多大,尽胡思乱想的。” 林雪低下头来,声音象蚊子一样小,“我才这么小,你也好意思说……再说,你这么厉害,学习这么好,要上大学的……” 虞松远哈哈大笑,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不点,你羞不羞,才这么一点点,就想这些事。”然后又认真地说,“命运让我们在这么个荒凉的地方相遇,就是缘分,大哥永远也不会忘了还有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妹妹。” “虞大哥,你太讨厌了。” 晚上,林雪失眠了。她开着灯,望着室内的屋顶,想着虞松远无意中说出的话,“女朋友”、“小妹妹”。她心里热血沸腾,他潜意识里已经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了?可我才十五岁啊,还要差一点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每天上班时就盼着下班,就盼着快点回到宿舍。她的心里象小鹿一样嘣嘣跳个不停,她不停地问自己,我是不是早恋了。自己什么都不是,虞大哥前途无量,他真的会要我吗?他父母那么厉害,能看上自己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很晚很晚才睡着。 终于放寒假了,补习班比其它班级放假时间早,其它班级四五天后才能放假,校办工厂则要一直到大年二十八才放假。 这几天,林雪心里紧张得要命,补习班放假了,虞松远当然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年。她实在不敢一个人一天两次穿过这一千多米要命的路,更不敢一个人在远离学校、孤独地位于河堤下边的“鬼屋”过夜。 补习班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虞松远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他正抱着书本往宿舍走,张老师气喘吁吁地在路上找到他,交给他三百六十元钱,把虞松远吓了一跳,惊问:“姐,怎么会这么多?” 张老师眉开眼笑:“小东西,你可真行。獾皮不太值钱,可是这大蟒皮可是让你淘到宝了。请熟人拿到省城,人家都没还价,你大哥只怪朋友出价低了。后来,找行内人一问,你猜怎么着,果然能值四五百呢,可惜了。” 虞松远留下二百元,将一百六十元还给张老师。 张老师不高兴了,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参加高考,家里又刚遭劫难,你要为家里分忧,这钱来得正是时候,这是天意。再说,我们都上班了,本来就应该资助你的。现在,你自己有钱了,不麻烦家里亲人,不是很好吗?如果你非要给我,我和你大哥肯定不高兴,你非要做让人不高兴的人吗?” 话说到这份上,虞松远也就不再推辞了。张老师又高兴地说:“今天晚上,你大哥让你到家里吃饭,蛇肉大餐,饺子,高粱白酒,来不来?” 虞松远结结巴巴地说,“晚上有同学请我吃饭,要不就下次吧。” 张老师过来人似地一笑,一语双关地说道:“不来也行。既然虞琴托我关照你,我就多说一句,做一回恶人吧,说错了你莫怪。关心和帮助别人,我当然不反对,相反会支持你。可是……” 见他已经低下了头,张老师咬咬牙,还是说道,“可你是一个补习生,是要参加高考的人,前途全在此一搏,不要因为其他事耽搁了学习。考上好大学,再谈恋爱,高学历、好工作、家境好、长得好看的姑娘大把大把的。” 虞松远闹了个大红脸,但还是徒劳地辩解,坚决地表态道:“我哪有。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哥失望的。” 恢复高考后,很多农村孩子一旦考上大学,立即象跳了龙门的鲤鱼。身价高了,原来的农村对象,自然也就门不当、户不对了,在各种压力下,男女分手的悲剧就一再在各地农村上演着。 也有一些分不了手的,即使勉强结婚了,其结局,往往也是一场婚姻悲剧,爱情悲剧,往往对双方和子女伤害更大。从恢复高考开始,学习较好的农村孩子,但凡一心考大学的,家里一般都不让他们谈恋爱。 他从张老师的话里听出,张老师肯定知道他和林雪做邻居的事了,在给他打预防针。他当然更能从中听出,张老师是代替姐姐在训导他,甚至,张老师也把自己当成了亲弟弟了。否则,谁会给你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啊。 回去的路上,一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假如林雪是自己女朋友,上大学后会抛弃她吗?他连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冥冥之中,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把他与林雪已经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没有捅破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虞松远心里却总觉得,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似乎已经离不开那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了。 回到宿舍,大将推开门欢快地跑出来,用它特有的方式迎接虞松远。他走进屋,正想坐下整理一下书本,大将跑过来,先是蹭蹭他的脚,然后,用嘴咬着他的裤子往外拉。虞松远站起来,跟着大将出门。 大将直接推开隔壁的房门,虞松远走进林雪的宿舍,看到她正静静地坐着,双手捧着腮,目光迷茫,若有所思。见他进来,先是一怔,然后勉强露出笑脸,说,“虞大哥,你回来了。” 虞松远长舒一口气说,“补习班放假了,明天不用上课了,真好。”又问她,“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一个人走进来不怕?” “我请假了,回来给你送行,是一路跑着回来的,没顾上怕。”林雪说,“虞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放假后能不能把大将给我留下?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它,自己饿肚子,也不让它饿着。回家过年的时候,我也带着它,绝对让你放心。” “那不行,我怎么舍得离开大将。再说,大将也不能离开我。” “可是,我……我一个人实在害怕。”林雪急的眼里分明已经有了泪光。 虞松远偷偷瞅一眼她紧张、焦虑的神情,装着很随意地说道,“我今天还不能回去,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没办完。再说,我也想利用假期再看看书。你知道的,农村过年热闹,一回去什么书也看不成了,整天光喝酒、打‘三打一’,还全是高度白酒,不喝醉还不行。” “真的?!” 林雪心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感到无限温暖,真想扑过去亲他一口,但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很平静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虞松远说,“差不多要到腊月二十**吧,赶上年三十和初一就行了。”说完看了林雪一眼,只见她一脸幸福的样子,知道她的心已经踏实了。 林雪长舒了一口气,站起来说道,“那我们去吃饭,看我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到厨房一看,已经包好了整整一大锅盖白面饺子,原来她真的是准备给他送行呢。 虞松远走进灶间开始烧火,一边对林雪说,“小时候,每到过年过节,家里口粮再紧张,妈妈也要包饺子吃。白面的,黑面的,都有。白面是小麦粉,一年难得吃几回。黑面的是大麦粉、燕麦粉、稗麦粉。吃饭时,妈妈总是吃黑面饺子,将白面饺子省给大大和我们几个孩子吃,大大又将白面饺子挟给我们吃。” 林雪端着锅盖准备下饺子,“我家不是这样的。好吃的东西,我和妈妈都尽量省给大大和两个弟弟吃。我大结婚前身体就不好,很想第一个孩子生男孩,将来好接他的班,当顶梁柱,可没想到第一个孩子生下我。于是大和妈从来都不喜欢我,我从小就干活。长这么大,从来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饺子下好后,摆上桌,大将已经安坐在它的固定坐位上,静静地等着呢。虞松远忽然问,“面粉和豆腐从哪弄来的?” 林雪道,“面粉和豆腐是我买的。” 白面、豆腐都是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好东西,太破费了,虞松远不解,“你不是还没领到工资吗?” 林雪咬咬牙说,“再穷也得过年啊,我是豁出去了。” ------------ 第四十一章 妹妹找哥泪花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雪说:“我跟我师傅借了二块钱。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工资年前是发不下来了,我大的工资本来就不高,每个月只有四十七元,还老生病。退休前七算八算的,还欠着厂里一百多块哩,都要从我工资里慢慢扣的。今天想给你送行,我豁出去了,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以后发工资,慢慢还呗。” 虞松远掏出钱,给了她二十元:“把师傅的钱还了,剩下的做我们的伙食费。” 林雪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还要高考,好歹我将来是有工资的。” “还记得捉獾和蟒蛇的事吗?蛇皮卖掉了,你猜多少钱?” “多少钱?” “三百六十元,厉害吧。” 林雪吐了吐舌头,无限羡慕地说:“哇塞,虞大哥你太牛了,天上也能往下掉钱。” 虞松远说:“高考的钱、我们俩的伙食费都有了。” “那是你的钱,我的伙食费我自己总会有工资的。”林雪闻言脸红了,低首羞涩地小声说道。虞松远知道她难为情,也不和她争辩。 腊月二十八下午,林雪终于放假了。她急匆匆地返回宿舍,大将早早就开门冲出去迎接她。现在,她对大将的特殊礼节也已经习惯。虞松远正倚在床上看书,她欢快地跟着大将冲进来,兴冲冲地问:“虞大哥,你哪天走?我放假了。” 虞松远说:“我很方便,十几公里,随时可以和大将一起走回去。” 林雪惊问:“地上都是雪,你不坐车?” 虞松远说:“对啊,我家离这县域才这么多点路,两三个小时随便推着车走,也就到了,再说我喜欢带着大将在雪原上行走,多有诗意啊。你家那么远,明天早上我顺道送你上车。”林雪的家在海滨农场边,离县城七八十公里呢。 “那年后你什么时间回来?” “我初十就回来,提前进入状况,准备冲刺喽!”虞松远故意这么说。 林雪听说虞松远正月初十就回来,心里感到无比温暖。其实,她知道补习班正月底才开学,校办工厂是正月十五上班。他这样安排,分明就是为了迁就她哩。 虞松远问:“你就准备穿这身工作服回家过年啊。” 林雪抻抻肥大的工作服说:“是啊,多好啊,我挺喜欢的。”她从家里来工厂报到时,就穿着棉袄棉裤和棉鞋,棉袄棉裤是用母亲穿旧的改的,现在上面已经缀满补丁。棉鞋是她自己做的,鞋底也是她一针一针纳的。 她从十岁开始,自己脚上的鞋,母亲和两个弟弟穿的鞋,都是她做。母亲是当年农场最漂亮的姑娘,是因为父亲吃公家饭才嫁给他的。母亲不会干活,不会cāo持家务,幼小的她只好冲上去,是家里的顶梁柱。 她最喜欢厚厚的蓝帆布工作服了,干净、帅气、利落、结实。在棉袄棉裤外面套上工作服,再穿上厂里发的翻毛牛皮棉鞋,俨然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女工,她很满意了。只不过,她个子长得太小了,最小号的女工棉鞋,里面垫了两层棉垫,仍稍嫌大些。 看到了床上放着的几套漂亮的小女孩衣服,拿起比划一下说:“给你三个小妹、三个小侄女买的吧,你很有眼光啊,哇,有个哥哥、叔叔真好。” 虞松远手里拿着书,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说:“你难道没有哥哥吗?过年就要有新气象。我给虞雅、小惠、陈静和三个小侄女买衣服时,也给你买了一套,一模一样,另外还有双棉皮鞋,你去试试。” 林雪惊讶:“啊,你给我买衣服?”说着,就慌忙跑回房间,一会又拿着衣服心事重重地走进来道:“虞大哥,这衣服和鞋子太好了,但我真的不能要。我够麻烦你的了,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买的衣服。”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怎么能要你买的东西。 虞松远心里象明镜似的,“我就是想让你穿得漂漂亮亮地、快快乐乐地过个chun节,换下工作服也就换了一个好心情。如果你非要不过意,等发工资后再还我就是了。” 听到虞松远这样说,她才高高兴兴地拿着衣服回去换上,又兴冲冲地回来,让虞松远看好不好。 虞松远一看,正合身。她比妹妹雅儿大二岁多,可身高却仅比妹妹高一点点。“真是个苦孩子。”虞松远在心底叹息一声。 林雪忽然说:“虞大哥你知道吗,以前我都是用我妈的旧衣服改着穿,这可是我这一辈子第一套新衣服哦。” 虞松远上上下下看了看,“你才多大的小不点,就一辈子了啊。哟,这鞋子真买对了,你穿着真好看。”换上新衣服、新皮鞋的林雪,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娇小玲珑的无敌美少女。 “你真会买,这鞋底还不怕雪水,这种皮面也好打理。虞大哥,难为你了!”欣喜完了,又看着虞松远说,“虞大哥,你其实不用给我买,应该给你自己买一套新衣服。” 确实,虞松远秋冬两季,翻来覆去都是一套衣服,一件旧的蓝色的“的卡”中山装上衣,一条黄色的确良军裤,里面是薄薄的棉袄棉裤。脚上,穿的是一双从街上买的二手翻毛黄牛皮棉鞋。 “我是男人啊,穿的精神、干净就行了。你不一样,女孩子,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些。”虞松远逗她道。虞松远知道她车费都是跟师傅借的,本想给她买点年货带回去,或给她点零用钱带着,知道她会拚命推辞,想想便算了。 腊月二十八早饭后,虞松远带着大将,将林雪高高兴兴地送到车站。林雪甜甜蜜蜜地与他们告别,高大威武的大将却有一付儿女情肠,临别时不停地蹭着林雪的裤腿。 林雪穿着新衣服,围着大围巾,只露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穿着新皮鞋。手里就提着一个薄薄的小蓝布包袱,抱着大将的脖子难舍难分,这一幕让众多行色匆匆的返乡人停步注目。 客车发车后,林雪将双手插进新衣服的口袋里,发现里面有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拿出展开一看,里面叠着四十元钱,纸上公公正正地写道:“路上注意安全,到滨海农场下车后,给家里买点年货带回去。不准哭,过年要笑!” 林雪的眼睛湿润了,但还是很听话的无限幸福地笑了! 她刚将纸条和钱小心收好,邻座大嫂问道:“小姑娘你好俊啊,这么点点的小人儿,就把对象找好啦。刚才送你的高个帅小伙真不错,是你对象吗?” 林雪羞红了脸,却无限幸福地点点头,说:“是的。” 正月初十那天,林雪从家里坐车返回学校。由于路上下雪,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从车站到学校,几公里的路,一路泥泞,身上沾满雪水泥水。学校里冷冷清清,从菜地到大堤下的宿舍,路上全是积雪。但她一点也不害怕,象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哼着电影小花插曲,匆匆跑到宿舍。 大将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开门迎接她,她站在宿舍门前,愣了一下。门前积雪上的脚印,分明是新的,可他们人呢?难道又走了吗?她的心不禁啪嗵啪嗵地只往下沉,越往宿舍走,眼泪就忍不住扑哒扑哒地往下落。 她战战兢兢地用小手推了推虞松远的房门,房门竟然开着,自行车从上到下沾满厚厚的黄泥巴,虞松远的背包和粮食袋子仍捆在车上。她一阵惊喜,高兴得几乎跳将起来,显然,虞大哥和大将也是刚来,可他们人呢? 她将手里的包袱放在床上,在宿舍周边转了转,到处是积雪,天气很冷,河堤上北风吹过,发出鸣鸣的嘶鸣声。她先上了趟厕所,这一路上早把她憋坏了。上完厕所,便迎着刀子一般呼啸的北方,顺着雪地的脚印,壮着胆子爬上大堤。 只见大将正在木栈桥上快乐地奔跑、嬉戏着,独自玩个不亦乐乎。虞松远则四肢摊开,仰面朝天,平躺在栈桥上那厚厚的积雪之上,动也不动。 大将忽然发现了她,踏着积雪飞奔而来,一下将她扑倒在河堤的积雪之上。她抱着大将硕大的脑袋,咯咯地笑个不停。闹够了,才跟着大将踏着积雪走上栈桥,然后蹲在虞松远跟前,想看清楚他到底在干吗。 虞松远仰望着她的双眼,逗她说:“真奇怪啊,零下十来度,刚才还下了一阵小雨?” “才没有。” “别装了,眼上还有泪呢。” 林雪赶忙擦擦眼睛:“哪有,是雪花飘进眼里了。” 虞松远逗她,唱开了:“不是有首歌吗,‘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望穿双眼盼亲人,花开花落几chun秋。’啊,找到哥哥更害愁!” 已经十五周岁的林雪羞得低下头:“你讨厌,我才不是找你,是找大将。” 虞松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吧好吧,你是找大将,不是找我行了吧。不过,十五才上班,你干吗要这么早来啊?” 林雪用大围巾把脑袋围得只露出两只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然后默默地在虞松远身边坐下,幽幽地说:“在家一点没意思,不如到学校来呢。” “为什么?” “虞大哥不怕你笑话,我干脆告诉你吧。” 过年是苏北农村那些年的大事。到腊月中间,各家各户要蒸馒头(实际就是罗卜、菜干、豆角干馅的包子)、炸肉坨子、买鲢鱼、咸鱼和海带等,还要买大糕(糯米糕)、果子(油炸糠酥小糕点)、炒瓜子花生等。要请门神,贴对联,买鞭炮、大扫除。 那些年的苏北农村太穷,但即使再穷,各家各户也要多准备一些吃的,也要贴红对联,也要尽可能让孩子有一套新衣服。正月初一到十五,就是吃和拜年。所谓过年,主题就是挨家吃和互相走亲戚拜年。 林雪的妈妈本来就不会干活,再加上懒怠,家里冷冷清清,一点过年的意思都没有。林雪两个弟弟都在长身体,棉裤、棉袄短了一大截也没人管。都到腊月二十八了,家里一点动静没有,什么年贷也没准备,连对联都没贴。 往年都是姑娘风风火火地忙年,今年姑娘到县城上班去了,不到腊月二十**回不了家。家里锅灶都是冷的,一点生气没有,病病殃殃的林工只能摇道叹息。 ------------ 第四十二章 定情礼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给的四十元,帮了林雪的大忙。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她一下车,中午饭都顾不吃,就在街上买了肉、鱼、海带、粉丝、糕点、瓜子、酒、爆竹、对联等年贷,还扯了两块蓝布,一块蓝花布,花掉二十七元。最后,雇了一辆独轮车推回家。 她的归来,让全家为之一振,才开始有了点忙年的味道。两个弟弟和林工三人,忙着贴对联和大扫除。林雪和妈妈开始剁肉馅炸坨子,发面粉包馒头,忙了一夜。第二天,又给两个弟弟棉衣加长一截,一人做了一套新衣服。 三十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让全家快快乐乐团聚在一起。夜里十二点整,又带着两个弟弟一起放鞭炮。临睡觉时,又包好两小包大糕、果子和花生,每包里面放上一块钱,分别给两个弟弟做压岁钱。初一一早,又带着两个弟弟给村里长辈拜年。 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妈妈干的。可林雪回去后,妈妈就更不管家务事了,全部丢给闺女。从正月初一拜完年开始,就整天和一帮妇女、老头打小牌赌小钱,玩得昏天黑地,不亦乐乎。 初二开始走亲戚,林雪哪也没去。她给两个弟弟重新做了棉衣棉裤,把全家的棉衣被都拆洗、缝补了一遍。还给大大做了一双棉鞋。退休后,林雪父亲忍受不了林雪母亲的懒散,两人弄到一起就吵架,吵来劲了就撕扯、打架。 初八哪天,家里来了一个重要客人,旁边的农场分厂副厂长和妻子,带着自己的傻儿子,到林工家做客。客人带了厚礼,除了一包年贷,还给林雪送了一件呢子大衣。客人临走时,林雪做主,坚决将礼物退了回去。 晚上,母女俩发生了一场激烈冲突。妈妈发狠道,“你是我生的,婚姻就应我做主。你要敢跟不三不四的男人胡来,我打断你的腿,然后再上吊,让你一辈子心不安……” “你和你妈为什么吵架?就因为你退回了人家的彩礼?” “别胡说,什么彩礼?那是他们一厢情愿,我才十五岁,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不顺心回来也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往心里去。”虞松远安慰她。又问她:“你真冒险,如果我今天忽然有事不来呢,你怎么办?” 没想到林雪很干脆地说:“你不会的,我很有把握,你这人说话一向算数!” “我是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恰好今天家里有事来不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肯定会来的。万一你没来,我就去找师傅,过年厂里宿舍都空着,我就住那呗。” 虞松远突然伸出手,将她两只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其实,我上午就来了,发现你没来,也觉得没劲,就到这躺着了。” “要是我万一家里有事今天不来了,你打算在这躺多久?” “你不会不来的。” “我是说万一。” “那我就躺一晚上,只到你来为止。” “你在这躺了多长时间了?” “三个多小时。” “老天,你不怕冻坏了啊?”林雪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棉衣,“你的棉袄棉裤也太薄了,不冷吗?正好还有几天才上班,我给你重做一下吧,加点棉花。” “我多年习武,冬天都坚持洗冷水澡,一点不冷。于月月婶子曾逼我穿上厚棉袄,难受的我大冷天猛出汗,后来也就随我了。” “可我觉得这里真冷,风跟刀子似的,直往衣服里钻。” 没想到虞松远听她说完,就一跃而起,拉着她的手一把就将她扔到了背上,“那我们回去,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 林雪吓得“啊”地大叫一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虞松远的体贴,让她的心里感到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格外温暖。 回到宿舍,虞松远放下她,拿出一付毛线手套和一双毛线袜子递给她:“试试,看合不合适。我让于月月婶子和王凤婶子专门给你织的。” 林雪将手套拿在手上,眼泪竟扑哧扑哧地往下掉。她戴上手套,太合适了,双层毛线,暖和透了。虞松远不解:“不至于吧,一付手套就感动成这样啊。” 林雪yu言又止。其实,虞松远不知道的是,过年期间,她给两个弟弟一人织了一付手套,就是没有时间给自己织一付。 虞松远忽然又拿出一个包裹,说:“打开看看。” 林雪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身做工精致、色彩考究、缎面布里的新棉衣。她是裁剪女工,见多识广,认得缎面料是名贯江南的苏绣。她用小手抚摸着水一般凉滑的缎面,嘴里直抽凉气,惊叹不已:“这,太名贵了!” 虞松远说:“这是我偷偷让于月月婶子用自己的旧棉衣,给你改的。但说是旧棉衣,其实,她一天也没有穿过。” “给我的?!”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 “反正我不能要,也不敢要,这么好的东西,太贵重了。再说……” 虞松远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想多了吧?就一套棉衣而已。”忽然,看到林雪已经泪流满面,吓坏了,立即用双手抚摸着她的小脸说:“对不起,快别哭,大过年的。我这人一高兴,嘴里就跑火车。刚才肯定是哪说错了,要不你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这样吧,你打我,我皮厚,得用劲打我才会觉得疼……” 林雪忽然又破涕为笑:“虞大哥,你什么也没说错,我是太高兴了才哭的。” “小不点,你吓坏我了。因为你在长身体,所以婶子稍微做大了一点,不过肯定合身。” 林雪聪明剔透,这分明就是定情礼物。她咬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然后低头说道:“棉衣我收下了,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婶婶。” 又问虞松远:“你刚才说偷偷让于月月婶子给我做衣服,这是什么意思?干吗要偷偷的?你怕家里知道?” “你不知道,我有三个妹妹,一个虞雅一个小惠一个陈静,都是很难缠的主。要是知道哥哥给一个小姐姐做衣服,不给她们做,不杀了我啊。我还有三个万分疼爱的宝贝小侄女,这三个小公主要是知道小爷这么偏心,肯定也会很伤心的。” 林雪幸福地笑了:“真是不好意思,夺了她们的爱。” 虞松远说:“等她们大了就懂了,有一种爱叫恋爱。有一种感情,叫爱情。这和我对她们的爱,是完全不同的。”见林雪红着脸低着头,正细心地想叠起棉衣,他立即说:“你干吗?我要你天天都穿着它。” “这个太名贵了,我舍不得穿。我想留着……” “留着出嫁的时候穿?丫头,你个小不点,才十五岁,就想着出嫁,你羞不羞?再说,几年后,你就穿不上了。” “虞大哥你讨厌,可我真的舍不得。你不懂的,我长这么大,何尝见过这么精美的东西,而且,还是你……送给我的……” “不行。我要你从明天开始,就穿着它上班去!等你出嫁时,虞大哥会给你买更好的,让穿得象个公主,穿成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晚上睡觉前,林雪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包裹:“看看我给你做的衣服,合不合身。过年期间,这都是我后半夜里偷偷做的。” “偷偷做的,还后半夜,为什么要偷偷的?你怕我在你父母面前拿不出手?” “我毕竟才十五岁。我妈一门心事想把我卖给分厂副厂长家那个傻儿子,要是知道我做衣服是给我爸、我弟以外的男人穿的,还不得把好好的年闹得鸡犬不宁啊。” 虞松远拿起一套崭新的藏青色的“的卡”中山装:“这真是你做的?” “是啊,快试试。” 虞松远穿上,太合身了,左右转转,摆了个造型。林雪由衷感叹:“哇塞,虞大哥,真帅啊,比衣架子都标准。” “什么衣架子?” “就是厂里的木偶模特,我们的行话都说是衣服架子。另一层意思,就是指那些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的人是衣服架子。” “这些都是你给我做的?”虞松远又拿起包裹里的另外几件衣服和鞋子。 “这是我给你做的棉鞋、球衣球裤、背心裤衩。一会我们去洗澡,你再试吧。” “我说丫头,这套‘的卡’料子少说也得十四五元,你?” “笨死了,我在服装厂啊。”原来,年前加班期间,黄师傅从报废的布料中选出一批,逼厂长同意处理给裁剪组四个姐妹,当做过年福利,每个人只花了三元钱。 “你手艺了得啊丫头,你都没量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我是裁剪工啊,都快出师了。天天和你在一起,还要量啊。” 试完虞松远想脱下,他舍不得穿。林雪不依:“我要你现在就穿,以后天天就穿它,精精神神地去上学。” 校办纺织厂的锅炉放假期间并不停,处于封炉状态。厂里只有两个老工人轮流值班,今天值班的是那个姓朱的师傅,虞松远和林雪给他拜年。“丫头,这才初十你就来了啊。”朱师傅看到林雪,立即眉笑颜开地道。 林雪说:“朱大爷,我是来办事的,明天就回去。” 朱师傅捅开炉子,一会水开了。 朱师傅说:“你们就到男堂子里洗吧。女堂子太大,一时半会还很冷。开始小堂也会冷,一会就暖和了。小伙子抗冻,就先去洗吧。” 于是,虞松远先进去洗了。 洗完出来,只有林雪一个人捧着腮在看着炉子。 “朱师傅呢?” “他有事出去一会,让我们洗完澡等他一会。” “那你去洗吧,现在里面一点不冷了。” 林雪掀起厚厚的帘子正要进去,又不放心地说:“虞大哥,你可不能走开,这炉子老,离不得人的。” 虞松远以为她是胆小,便说:“你放心,灯我全开了,连女堂子里的灯我都全打开了。我就在这坐着,保证安全。” 林雪这才走进去。 ------------ 第四十三章 圣洁的小天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一边看着炉子,不停地添煤,把水烧得热热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炉边很温暖,他顺手拿起朱师傅看得油黑发亮的一本厚小说。小说名字叫《万山红遍》,随手翻了翻就扔在一边。过了好大一会,林雪才洗完出来。 她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坐到虞松远身边。虞松远闻着她的体香,他甚至是悄悄地、贪婪地嗅着、比较着。天,她虽然没有于月月和王凤婶子那般成熟的风姿韵味,但却更有一种少女特有的,让人迷醉的味道、风情。 刚出浴的林雪,小脸就象两只红红的苹果,让人只想扑上去咬两口。她一边摆弄着长发,一边说:“朱师傅肯定回家去了,他挺可怜的。” 原来,朱师傅只有老两口,两个孩子都在外地。他原来也是老师,后来和女学生乱搞,被学校开除出老师队伍,弄到小工厂里看门烧锅炉。现在,工资每月只有十六七块,连学徒工都不如。两个孩子也不与他来往,老伴还有病。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不假。 炉子边温暖如chun,林雪的头发很快就干了。她随手将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俏丽的大马尾,然后靠在虞松远的肩膀上说:“今天是我洗的最安心的一个澡。” 虞松远说:“我也正想说这事呢,你们这澡堂的结构有问题,女工堂子和男工堂子隔得这么近,两边连说话的声音都听得见,太容易出事了。” “这里女工四十多人,男工只有六七人,原来只有一个女澡堂。后来,男工提意见,厂里就把女工堂的其中一个更衣室,改成了男澡堂。师傅说以前乱搞、偷窥都发生过。我最怕一个人来洗澡,从来都是和师傅一起才敢来,还都提心吊胆的。” 第二天,虞松远先去给张老师一家拜年,结果扑了空,张老师和刘工过年住到老人家去了。他便带着林雪,专门去给黄师傅拜了年。 正月十五之前的几天,虞松远把秦红给他的资料又重新看了一遍。秦红是一个很用功的女孩,学习资料上或寥寥数语,或密密麻麻,注满心德。这些心德,对虞松远提高自己,作用真的是太大了。 过年时,秦红去给虞松远家人拜年,曾考过他,然后说:“小弟,你的问题是心态,知识面太够了。其实考试不全是考知识,有时也是比心态。”虞松远现在细想想,或许自己去年高考失败,正是败在不会控制心态上。 每天他在紧张复习时,林雪总是陪着他,她已经开始从高二课本开始学习,用功劲头不在虞松远这个复习生之下。她天智很好,进步也很快,当然,有虞松远这个好老师,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学习之余,虞松远就到木栈桥上习武,林雪和大将就在一边静静地陪着他。林雪戴上厚厚的手套,围上大围巾,穿上新棉袄、棉裤,外面再套上厚厚的新外衣,脚上是全新的棉皮鞋,全身上下武装整齐,再也不怕冷了。 午饭后这段时间,天气较暖和,他们会顺着长长的灌河大堤踏雪,看不尽的沿河雪景,道不尽的诗情画意。或者,到河沟里钓鱼野炊、狩猎,改善生活,玩得是不亦乐乎。这期间,林雪将吃不完的十一条大鱼、两只肥肥的野鸭腌好,挂在门前的铁丝上。林雪厨艺绝佳,她变着法儿,让“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晚上,虞松远在复习,她就自己独自看书。等虞松远放下书说:“现在是提问时间,yu问从速。”她才会把一大堆问题,逐一问来。她很用功,作业一丝不苟,有时会到很晚,只到虞松远把她书本收起,才会恋恋不舍地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宿舍睡觉。 虽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到底才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有一天,虞松远在解几道物理难题,时间久了些。她一直在自习,突然打了盹。虞松远就让她去睡觉,她坚持说要陪他一起学习。可只一会儿,嘴里咬着钢笔,头一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轻轻地打起了小呼噜。 虞松远看着,哑然失笑。仔细看着她的小脸,不觉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越看她的脸,就越感觉象于月月。眉毛、鼻子、小嘴,无一不象。更绝的是,她身上的体香,与于月月婶子一模一样,令人难以置信。其实,几个月前在水池前第一次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小号于月月。 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天底下有些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他将她横着抱起,走到她自己的宿舍,将她放到床上,脱去她的鞋子,然后给她盖上厚厚的棉被。正要回去,又怕她穿着衣服睡夜里受凉,于是便轻轻地脱去她的棉衣和棉裤,他的心突然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十五岁的小女孩,由于营养跟上去了,似乎马上就开始轰轰烈烈地发育了起来。鲜红的毛衣下,玲珑的胸部,竟然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凸起,小小的臀部,也开始变得圆润起来。于月月和王凤属于珠圆玉润型的美女,与她们相比,林雪象是成熟前的苹果、黄瓜、西红柿,清新而生涩。 他不敢多看,他怕自己的胡思乱想亵渎了这个圣洁的小天使,便偷偷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迅速用被子将她仔仔细细地盖好。 怕她不安全,又怕她害怕,便又将大将叫醒,大将不耐烦地“哼哼”着抗议了几声。他将大将的窝搬到她的宿舍,让大将保护她并给她壮胆。然后才关上灯,走出门外。轻轻将房门拉上,只到弹子锁碰响,反手拉拉,确实已经关上,才返回自己的宿舍睡下。 第二天,林雪早早地就醒了,睁开眼,大将已经站在床前,摇晃着大尾巴,正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她伸出一只手摸摸大将的头,大将高兴地摇头晃脑的。 逗它玩了一回,忽然觉得不对,抬起身一看,门是关着的。大将的窝也搬了进来了。这才想起自己肯定是咋晚睡着了,是虞大哥帮自己脱的衣服。 她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忽然脸红了起来,神情紧张地伸手摸了摸身上,毛衣毛裤都穿得好好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头仿佛又涌上一阵小小的既渴望又失落的感觉。 校办工厂上班后,每天早上,大将都会将林雪送到老师家属院处,然后等她走远了,再返回宿舍。这成了家住在学校的老师及家属们眼里,一道极其亮丽的风景。 一只威武雄壮的大狼狗,忠实地保护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青chun美少女,走过茂密的芦苇荡、大树林立的丛林、杂草丛生的原野和冬季荒凉空阔的菜田,这是一幅充斥人文气息的优美图画,是一道浪漫的、温馨的田园诗,让酸文拐醋的老师及他们的家属们,津津乐道。 尤其是晚上,虞松远又会准时带着大将,走到菜田边缘耐心地等她,然后将小女孩接回宿舍。在不知情的人们看来,两人俨然一对热恋中小恋人,或蜜月里难解难分时的新婚小伴侣。 其实,在此时此刻的虞松远心里,林雪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现在需要他呵护保护的小妹妹,将来更会是他虞松远将要爱惜一生一世的女人。他知道,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恋爱了。 补习班开学前,每天独自学习累了的时候,虞松远就带着大将到河沟里钓鱼或狩猎,这是大将最乐意干的事。每次晚上接她回来,只要一闻到鱼肉香味,林雪就会变成一只快乐的小鸟儿,似乎高兴得要飞起来。 虞松远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但她却吃得很香,香透了。她尤其喜欢吃虞松远用猪油炒的大麦采子干饭,那浓郁的香味,那顺滑的口感,别提有多美了。 chun节过完,已经是三月份了,天气也逐渐回暖。 这天,虞松远正在上课,林雪忽然急匆匆来找他。虞松远坐在最后一排,她刚从后门一伸头,虞松远就看到他了,立即弯着腰低着头走出门外。林雪焦急地低声说道:“我大来了,怎么办?” 虞松远没反应过来:“老人来看你,好事啊。现在在哪?在宿舍吗?” 林雪绯红着脸说:“现在他正在厂里报医药费,一会要跟我去宿舍。我是担心……担心……他不高兴。”其实她是想说“我担心他发现我们的关系。” 忽然反应过来,她和虞松远的关系并没有非常明确地确定下来,虽然在心里,她早已经将虞松远当成爱和依托。而且,她相信,虞松远肯定也是把她林雪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另一半的,她敢肯定。可她毕竟只有十五岁,漫长的岁月里会有太多太多的变化,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但虞松远已经听明白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说,“别急,你等等我。”说着,便回教室拿起书包,并悄声与李云打了个招呼,让她帮自己请假,然后便走出教室,带着林雪走向校办工厂。 林雪心里急得象一团火。她问:“虞大哥,怎么办?” 虞松远说:“你想,以你大数十年的人生经历,他只要看看我们的眼神,就会看出我们的关系。所以,想瞒,几乎不可能。” “那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林雪急得要哭了,“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分场领导吗,他儿子有点傻,小学、初中都是我同学,初中上不下去就参加工作了。他们家一直死死盯着我呢,我妈也一直想让我长大后嫁到他们家去。我和我大一直不同意,所以,这事就这么一直拖着。我妈要是知道我与你来往,肯定要来大闹学校。” 虞松远闻言大惊,自己被爱冲昏了头脑,从来没有想到过家长这一层。 (作者有话说:已经写了十五万字,作者急切想听到读者的真实意见。请您阅读后稍费一点事,到留言区留下足迹,可以尽情拍砖,也欢迎留下宝贵意见,对接下来的故事发展,都会有莫大帮助。) ------------ 第四十四章 初见老泰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灵机一动,让上心来。请使用访问本站。 他抚摸着林雪的马尾说:“路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你别急,这样吧,你先去接他,我先回宿舍收拾一下,再准备午餐。你想法把黄师傅请到我们宿舍吃午饭,中午争取搞定你大。其它的,到时随机应变吧。” 林雪紧紧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摇着,万分担心地问道:“虞大哥,这样行吗?他要是反对,我们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自有路。” “我大这个人,其实性格很好的。他心里总好象装着很多事,他从不愿和我妈多说话,也不和我们说,我真拿不准他见了你会说什么。一会不管他说什么,再难听,虞大哥你都别往心里去,请你相信我的心,好吗?”林雪给虞松远打预防针。 虞松远说:“你放心,毕竟是我未来的丈母爹。” 林雪羞得用拳头不停地捶着他的肩膀,“你讨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 两人分头行动,虞松远急忙回宿舍,他先将林雪的房间、厨房和自己的房间都整理了一下,把地面也打扫了一遍。然后,他安排大将到菜地去等林雪,自己准备先去钓几条新鲜的大鱼,然后再开始做饭。 林雪回到校办工厂,大大正在车间和师傅说着话。见林雪回来,师傅说,“我已经把你和小虞的事给林工说了,中午我请你们父女再加上虞松远一起吃个饭吧。” 林雪紧张地看了一眼大大,见他双眼并无责备,倒是有一丝愧疚、慈爱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她急忙说道,“师傅,今天机会难得,我想请你吃饭,行吗?” “你那点工资,每月扣去一半能剩几个?还是听我的,就在学校门口的饭店,我请你们父女,让虞松远作陪,就这么定了。”黄师傅很干脆。 林工也说,“小黄,既然你徒弟有这份心,你就答应吧。” 黄师傅也见林雪一番真诚,就说:“那好吧,我和林工在这等你,你去找虞松远。” 林雪说,“我先去买酒,然后,我们一起过去。”说完,林雪就跑到校门两侧的小卖部,咬咬牙买了两瓶双沟大曲,然后回工厂带着大大和黄师傅,一起回宿舍。 走到菜地时,只见大将正静静地坐着,很威严、很专注的样儿。远远地看见她们,便高兴地冲了过来,林雪也冲过去,抱着大将的脖子,与大将欢闹在一起。大将在前面威武地带着路,林工感慨地说,“这就是你们说的神犬啊,你以前不是就怕狗吗?” 林雪自豪地说,“这条狗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于是,她将虞松远给她说过的话和大将的传奇故事,又给大大重复了一遍。 黄师傅也说,“林工你可别小看了这条狗,能咬死蟒蛇,能每天忠实地接送小雪,这狗比有些人还要强哩。” 走过菜地,进入丛林,两旁树木遮天蔽日,只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穿行在林间,这段路足有几百米长,越走越让人心惊,林工流开了眼泪,“闺女啊,大大没本事,让你受苦了。纪一民这个王八蛋,不管职工生死,将来一定会受到报应。” 黄师傅安慰他道,“您身体不好,千万不要生气。厂长已经答应给林雪调宿舍了,只要小虞一考上大学,我就让林雪搬到厂宿舍去。也就是看小虞可靠、仗义,两人现在又这么好,我才不忍心让林雪现在搬过去,您千万相信我。” 正说着话,已经走过密林和芦苇荡,来到河沟旁边,走过河沟,再经过百十米的丛林,就到宿舍了。此刻,大将却站在沟边一动不动,竖着两只大耳朵,尾巴低垂,如一尊庄重、威严、神圣的雕像。 大家也都停住不动了,觉得有点异常。大将忽然掉头看着林雪,似在征求她的意见,仿佛在说,有好猎物,而且还是大大的惊喜,抓不抓?林雪冲大将点点头说,“大将,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林雪话刚说完,大将早已经象箭一样的shè出,顺着河沟坎上往下游跑了约几十米,然后突然锁进密林之中。林工和黄师傅都惊叹不已,林雪很有把握地笑着说,“一会准有大收获!” 黄师傅说,“天,这真是一条神犬,真能听懂人的话儿。有它,你们岂不是经常有野味吃,哇,真是太幸福了。” 林雪说,“学校菜地底下的菜,让我们吃了很多。有时候,整天清汤寡水,大将也会受不了,就会悄悄地出去捕猎,什么都能捉。连河里几斤重的大红鱼,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弄上来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大将与猎物的撕打声、搏斗声,很快就平静了。不一会,大将分明是累累巴巴地拖着一只小猪回来了,小猪还没有死透,腿仍在挣扎着、抽搐着。但大将紧紧咬着小猪的脖颈,不一会就不动了。 一直拖到林雪脚前扔下,大将抬头自豪地看着林雪。林雪摸着它的脖子和脑袋,鼓励道,“大将,真厉害!” 大家再一次受到震撼,林工和黄师傅都不约而同地说,“不会是从谁家里跑出来的小猪吧?” 林雪说,“肯定不是。大将从不乱杀无辜,你们看家猪的鼻子有这么长、嘴有这么厚么?还有毛,比家猪的两倍还要长呢。”说着,将酒递给大大拿着,自己便与大将抬起小猪,准备往宿舍走。 黄师傅说,“大将刚才战斗了一场,让它歇歇吧,我来抬。”大将便将猪放下,黄师傅抬起前腿,一起来到宿舍。 小猪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两人抬得气喘吁吁。抬到宿舍前,扔到水池边的地下,然后到宿舍一看,虞松远却并不在宿舍。黄师傅说,“你请我们来,是不是就是要请我和你大吃猪肉?虞松远呢?” 林雪说,“他肯定一会还要让你有惊喜。我们也不知道今天大将能捕到野猪,是师傅和大大太有口福了吧。”林工和黄师傅立即喜笑颜开。 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苏北农村刚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们刚开始能吃饱饭,而城镇普通职工的生活仍然十分艰苦,鸡鸭鱼肉蛋都是十分宝贵紧俏的食品。林工和黄师傅心头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 林雪将两间宿舍的门都开着,然后,请他们洗完手后到自己的宿舍坐下。黄师傅说,“这猪你弄不了啊,我也不敢,小伙子怎么还不回来?” 林雪说,“大将,去找你小爷!”大将跳起应声而去。 林雪陪黄师傅说着话,林工便将虞松远宿舍、厨房和周边环境都看了一下,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崭新的自行车,门前铁丝上晾着的野味,一条神气活现、威风凛凛的猎狗,自家的女儿,显然已经和这个叫虞松远的小王八蛋过开了“小日子”,而且,显然过得还不错。 黄师傅也在问林雪,“外面挂着的这么多鱼,还有野鸭,都是大将打的猎物?你们行啊,这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老实说,你们有没有那个……” 林雪羞赧地笑了,“那有,师傅你太讨厌了。怎么可能,我才十五岁,再说,他这个人正经着呢。师傅,您千万别取笑我,守着这么个空荡荡的大河滩,再有大将这个好帮手,才有这些好东西。您看我都长高了不少呢。” “你确实长高了,长胖了,比刚来时简直变了一个人,到底是野味的营养,还是爱情的力量,就不得而知了。”黄师傅开始逗自己的爱徒,“我听说这个虞松远在补习班排前几名,肯定能考上好大学,你可得抓住了。” 这时,虞松远和大将回来了。他扛着长长的鱼杆,大将嘴里叼着一窜用芦苇穿着的几条大鱼儿,两人正兴高采烈地向宿舍走来。刚走出林子,就见到一个病病歪歪的中年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 虞松远知道肯定是林工,于是,便恭恭敬敬地问安,“林叔叔,您来了。” 林工看着这个挺拔、英武、帅气的高个小伙,笑意马上涌上脸庞,他点点头道,“这鱼是你刚去钓的?这么大?” 虞松远说,“时间太短,只能这么多,但够今天中午和晚上吃的了。”忽然,看到了水池旁的小猪,便从大将嘴上取下鱼,挂在门前晾衣服的铁丝上,然后摸着大将的脑袋问,“这是你刚猎的?大将超级棒!” 大将受到表扬,高兴得跳将起来。 黄师傅和林雪走出来,虞松远打招呼,就开始清理小猪。他很快将猪剖开,皮剥下,洗净仔细地晾好。然后将内脏清理干净,将小猪切成四大块挂到铁丝上。 又将鱼清理干净,便支起木架,开始点火。等明火过后,便在红红的炭火上烧烤开了。林雪见虞松远已经开始烧烤,便帮他把佐料拿出来,然后,到厨房做了一点米饭,烧了一锅大白菜汤。弄完厨房的活,也来帮虞松远烧烤。 很快,猪肉、鱼肉、野鸭肉的香味传进了屋子,黄工与林工也走出屋子。只见虞松远不停地翻动着野味,将猪油往鱼身上涂,林雪则将盐和佐料不停地洒到猎物身上,两人配合默契,动作娴熟。林工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女儿和这个臭小子,应该不止一次这样享受过野味了。 黄师傅兴奋得也上来搭手,正是三月天气,chun寒料峭,在外面烧烤,并不觉得冷,反倒很有情趣,把黄师傅乐得就象个小姑娘,喜笑颜开。 林工背着手帮不上忙,他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心里百感交集。他此刻对这个虞松远已经没有刚听到时的抵触情绪,看到自家女儿快乐、健康的身影,竟然欣慰地流下了眼泪。 虞松远心中暗喜,他知道这一关是过了。 ------------ 第四十五章 小刀会血战三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工却百感交集,一个原来苦咧咧的农村苦丫头,现在已经变得很有她妈妈当年的丰采了,快变成一个大姑娘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其实,过年时他就发现,女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成熟、乐观、自信、有主见,更富有青chun的活力。现在他明白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英武、沉稳、帅气的大男孩,女儿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异常丰富的午餐结束后,黄师傅和林雪要去上班,虞松远将一整条猪后腿、四五条干鱼装进一个袋子里,硬让黄师傅带回家去。 虞松远下午临上学前,又陪着林工坐在厨房里说了一回话。林工咳嗽着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虞松远便将自己的家庭情况如实相告。 “你大叫虞新河,你小爷叫虞新民?你是虞家村人?” “是的。难道林叔叔您知道他们吗?” “怪不得你一身英气,好小子,虞新河兄弟当年威震灌河两岸,我当时虽小,但后来岂能不知。你可能还不知道,半沙村就在我们农场旁边。当年,你爷爷奶奶被日寇烧死后,你大虞新河带着你妈和你小爷小婶,逃到半沙村章文伯家里。不久,就在那里和日本人血拚了一仗,你大虞新河亲手击毙了日军克木中队长。” “可这些事,他们从来不跟我们说。” “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有痛。你姨爹夫妇两人,因不满土改政策,消极抵制,受到批判,最终双双英年早逝。这结果,让你大和你小爷难以接受。另外,当年他们除掉那么多汉jiān,可这些汉jiān的后人都还活着。你大和你小爷也是为了你们后代平安,才不愿说出自己的事。” 林工轻轻叹息一声,“当年日寇制造累累惨案,民众被屠杀无数。灌河两岸,人民都是拓荒者的后代,从没屈服过。小雪的爷爷、奶奶,也和你大、你小爷一样,是民族英雄,只是他们已经捐躯沙场。” 虞松远极度震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林雪说过?” 林工黯然地说,“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我没跟孩子们说过。孩子,你先去上学吧,晚上再说。” 晚上,林工将虞松远和林雪叫到一起,从怀里掏出一个碎花蓝布包着的小包裹,递给她说,“这个包裹,我一直存在校工厂的贮藏柜里,当听说小虞是老英雄虞新河的儿子后,我就决定把我们的家世也告诉你,你打开看看。” 这包裹布一看就有年头了。林雪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层海蓝色的细绒布包裹着什么。她打开绒布,只见一块有茶杯口大的绿莹莹的玉雕,静静地躺在叠起的一件虽然年代久远,但却依然精致、秀气的女子衬衫上,在灯光下闪出晶莹柔和的光芒。 她小心地将玉雕拿起,只见玉雕里一龙一凤,各居一半。龙是升龙,张口旋身,回首望凤;凤是翔凤,展翅翘尾,举目眺龙。周围瑞云朵朵,一派祥和之气。整个玉雕古色古香,玲珑剔透。林雪欣喜地问,“这是玉佩吧,大大,我们家这样穷,你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好东西?” 林工说,“这是唐代‘龙凤呈祥—龙凤佩’,是安史之乱后,从宫廷里流出来的。它原来有两块,是你爷爷和你奶奶的定情之物。你爷爷的那块,早就失踪了。这块是你奶奶的,她在被敌人杀害前,将我和这块玉佩托给了别人,才保存了下来……” “啊?我爷爷和奶奶不是都还健在吗?”林雪不解地问。 “孩子,他们不是你的亲爷爷和亲奶奶。你亲爷爷和亲奶奶,早在抗战时就牺牲了。你爷爷是新四军团长,战死在抗日战场上。你奶奶,就是被捕后,在你脚下这块河滩上,被鬼子杀害的。”林工痛苦万分地说。 林雪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前,“你是说,你是说……这里原来是刑场,我奶奶就是在这里被杀害的?!我就一直住我亲奶奶当年就义的刑场上?!” 林工脸色煞白,颓然瘫坐在椅上,痛苦地点点头,喘了一回气,才说道,“玉佩下面的这件衬衣,是你奶奶的遗物,是她被捕前穿的……” 一九三九年初,日寇从灌河、shè阳河口登陆,迅速占领了淮、涟、阜等苏北广大地区。苏北人民不愿做亡国奴,他们自发组织起来,奋起抗争,却遭到日寇无情屠杀。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这片大平原上,就先后发生了数十起惨绝人寰的大惨案。 其中一起惨案,就发生离虞家村十来公里的位于废黄河边的六套小镇。 一九三九年农历二月初六,日军从县城出发,长途奔袭,于凌晨拂晓前,突然包围六套镇,随即展开大屠杀,全镇除少数群众侥幸逃出外,前后有一百零八名无辜民众被无情杀害,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二六”惨案。 日军的暴行,激起了苏北人民更加强烈的反抗,“二六”惨案发生后仅一个月,苏北大地就爆发了著名的小刀会血战日寇事件。 日军一九三七年七月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从一九三八年chun起,苏北各地就全部按自然村庄,自愿组织联庄会进行武装自卫。到夏天时,就在联庄会基础上,自发成立了以防兵患匪患为主要宗旨的民间自卫组织--小刀会。 小刀会,是一个带有浓厚民族意识和封建迷信色彩的民间武装组织。它在各个村庄设立会堂,焚香化符,诅咒发誓,烧香叩拜,求神灵保佑村庄安宁。 一九三九年农历三月初六凌晨两点,小刀会总堂主祁师鼎率领七百余小刀会会众,冒着蒙蒙细雨,突然对日军三套据点发起进攻。他们包围了日军据点后,并迅速发起了冲锋。小刀会的突然袭击,打得日军措手不及,外围阵地迅速被小刀会占领,不得不退回三套镇内。 激烈的巷战迅速展开,小刀会逐屋争夺,经过血战,歼灭了数十名日军,仅剩十几人退入一座民房院落内坚守待援。正在小刀会yu发起最后攻击全歼日军的时候,一股伪军和地方海匪,突然从小刀会的背后,对小刀会发起夹击,致使小刀会两面受敌,丧失了最后歼灭日军的大好机会,被迫撤出战斗。 这次血战,震惊了全苏北,给日军以重创,让日伪军胆寒,也激发了苏北人民抗击日寇侵略的斗志。这次战斗结束后,东坎、三套等各据点的鬼子和伪军当即仓皇撤离,退回县城和周边的几个主要据点。 但是,这次血战,小刀会虽然教训了鬼子,为“二六惨案”、“虞家村惨案”等被日寇屠杀的无辜民众报了仇,可自己也付出了沉重代价,11名能征善战的会友阵亡,六十四岁的总堂主祁师鼎战死沙场。 你爷爷叫林子桥,善使双枪,文武双全,他参加了小刀会组织的这次血战。就在这次战斗后不久,八路军由鲁南南下进入苏北,你爷爷率领手下的小刀会三百多名会众,集体加入八路军陇海南下挺进支队(苏鲁支队,史称“南挺”或“南纵”)第三团,他英勇善战,很快就成为八路军苏鲁支队三团二营营长。 “皖南事变”爆发后,八路军苏鲁支队与北上的新四军在阜林胜利会师,组成了以黄克诚将军为师长的新四军第三师。你爷爷成为新四军三师八旅第二十七团的团长,带领部队活跃在苏北滨海区各地,给日本鬼子和伪军以沉重打击。 当年,你爷爷名冠苏北,“双枪林子桥”威名赫赫,各据点的鬼子无不闻之胆寒。二十七团在八旅旅长张爱萍将军的直接指挥下,纵横滨海大地,打过无数险仗恶仗,成为新四军的一支劲旅。 你奶奶也姓林,叫林雪儿,是大有兴隆盐业公司的老板林大兴的独生女儿。高中毕业后,她被送到上海进入圣约翰教会大学上学。全面抗战爆发后,为唤起民众,她与同学们一起,组成文艺演出队,一路宣传抗日,一路奔向延安。 宣传队到达我们这座县城时,她们与本地的抗日学生组织汇合,联合组织文艺演出。后来,她和部分队员就地加入新四军,另一部分同学则继续奔向延安。 你奶奶就是在这时,与你爷爷相识。那时,你爷爷还是营长,共同的志向和理想,使他们很快相爱并结成伴侣,当年就有了我。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由于特殊的家庭背景和对敌斗争形势需要,你奶奶被组织安排进入新四军三师敌工部,从事统一战线和瓦解敌军工作。 你现在仍活着的爷爷叫郑克敏,是县城一个大乡绅的公子。很早就因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与一乡绅大户的闺女姚氏结婚,但他与姚氏结婚多年,只到离婚时也没有一男半女。郑克敏后来离家出走,参加了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在你爷爷手下当班长。 你脚下的这座县城,当时是敌伪在滨海地区的统治中心。你奶奶因为从事敌工工作,频繁进出县城,落脚点就在姚氏家里。姚氏在她的影响下,也积极投身革命工作,她与姚氏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一九四四年,你爷爷林子桥在指挥一场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被一颗流弹击中牺牲。而此时,你奶奶正在县城执行任务,并不知情。我那年只有四岁,从小就身体多病,你奶奶在执行任务时,就将我也带到县城,由姚氏带着就医。 然而,就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由于叛徒告密,你奶奶的行踪被日伪特务发现。 姚氏后来告诉我,就在侦辑队即将破门而入的危急时刻,你奶奶将玉佩和我一起托付给姚氏,并将我们从下人进出的后院小角门推出,自己整整衣衫,从容被捕。 ------------ 第四十六章 祭奠奶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奶奶被捕后,受尽酷刑折磨,但她坚贞不屈。请使用访问本站。被关押一个月后,就被日伪军秘密地处决了,刑场就在那片河滩上。与她同时被杀害的,还有三十多位新四军战士或**地下党员。 姚氏抱着我从后门仓皇逃出,回到自己父母的家里,对外宣称我是她自己的孩子。姚氏没有文化,裹着小脚,她一直带着我,只到五年后迎来解放的那一天。 解放后,人民当家做主,国家迎来了新天地。可对姚氏,恶梦却才刚刚开始。 一九四九年初,家乡解放,郑克敏成为解放军营长,他衣锦还乡了。可是,当他回到自己家里时,却惊异地看到姚氏竟然带着一个九岁的男孩。他掉头拂袖而去,当即让前来迎接他荣归的父母、岳父母都吓得浑身颤抖。 尽管姚氏已经向人民zhèng fu申请并恢复了我的烈士子女身份,姚氏还因此受到zhèng fu的奖励。尽管四位老人、家中亲友都向他证实,我确实是姚氏在非常时期收养的孤儿,但他还是不能接受姚氏,更不能接受我。 原来,你爷爷林子桥阵亡后,很快你奶奶在执行任务时被敌人逮捕、并被杀害的消息便传到你爷爷的老部队。很快又有消息,林雪儿是与儿子同时遇难的。 尽管这消息因我和姚氏的出现被证明是错误的,可那毕竟是几年以前的事情。他根本不能相信,在敌人已经破门而入的危急情况下,小脚的姚氏几乎弱不禁风,还能带着我从后门从容逃走。 他既不反驳,也不接受姚氏向他所做的解释,他在内心深处,更不承认我是林子桥与林雪儿的儿子。我记得很清楚,姚氏看他归队时间快到了,却根本不接受她和我,心里绝望,连那个年代的女人根本说不出的话儿都说了。 我记得那是大军南下前夕的一个晚上,姚氏跪在他脚边说,“你疑心我,我可以用死来证明我的清白。可是我死了,这孩子怎么办?你就忍心让他到荣军学校,去做一个孤儿?他已经没有父母了,身体又病弱,我不想他再失去一个母亲。要想证明我的清白很简单,其实,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就没有碰过我,我至今仍然是女儿身……” 然而,没等她说完,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郑克敏,已经摔门而去。 他很快就随大军南下,并作为军管干部,从此留在省城。一九五一年,他主动解除了与姚氏的婚姻关系,并与省城一个大家闺秀、国立省城大学的一个女大学生,重新成立了家庭。而且,这个大家闺秀后来给他生了两男二女,共四个孩子。 姚氏则青年守寡,带着我艰难度日。 她一直没有再婚,她把我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姚氏父母和公婆很快家道也破落下去,她的日子过得你们难以想象,是多么的艰难,凄凉。她没有一技之长,没有文化,从小又裹脚,干不得重活。她能做的,就是在街道工厂糊火柴盒子,根本养活不了我们两人。 她长相好,是大户人家出生,再嫁并不难。有人上门提亲,她父母也希望她再嫁人。但是,她却一次次地拒绝了。只到我长大了才明白,是郑克敏让她对男人恐惧和绝望了,她怕再找一个这样的人,让我再受委屈。 人民zhèng fu发现了我们的困难,专门把她调到县zhèng fu食堂去做了工人,我们才勉勉强强存活了下来。但她,却因多年抑郁寡欢,积劳成疾,身体越来越差。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她生了重病,全身浮肿,一下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终于在一九六二年初病故了。我埋葬了对我恩重如山的养母后,生活很快就陷入了更加无望的绝境之中。 虽然作为烈士的子女,我得到人民zhèng fu的很多关照,但是,姚氏病故后,我还是成了孤儿,而且身体一直不好,干不了体力活。 其实,在我和养母陷入困难的时候,你爷爷林子桥的战友们,从来没有忘记我们。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也是他们向我伸出了援手,积极协调将我安排到滨海农场去工作,做一般管理人员。那个农场当时还是劳改农场,相对轻松,确实很适合我。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你的妈妈。 但我后来自己提出,想调到我母亲牺牲的地方,什么工作我都接爱。于是,后来我就到了学校,先是看大门,也在食堂做过,最后就到了校办工厂。我到学校工作后,你现在的爷爷郑克敏也曾两次派人联系过我,想把我调到省城去工作。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么多年的煎熬,养母的惨死,让我无法忘记,让我不能原谅他的冷漠与绝情。况且,此时我和你妈已经结婚,于是我就很坚决地放弃了。 “这些事,大不想带到棺材里,我本来想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的。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都记住,你和小虞一样,都是先烈的后人,要相互珍惜,相互帮助。要象爷爷奶奶一样,再苦再穷,也要自强不息,昂首挺胸地生活。” “所以你就把我起名叫林雪,就是为了纪念我奶奶,是吗?” 林雪在大大叙述的过程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等林工讲完良久,她才站了起来,走到外面的水池边洗了脸。然后,她对林工说,“大大,我想明天给奶奶和姚奶奶烧烧纸。” 第二天是周末。 虞松远早饭后,骑车到街上买来火低、祭品等,上午九点,跟着林工顺着大堤向灌河的上游走去。走了数公里,进入灌河与唐响河的交汇处,林工走下河堤,进入灌木丛生的冲积三角洲,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林工面向河堤将祭品摆好,将两个碗里倒上酒,然后,庄重地跪下,林雪跟着跪下,虞松远也赶紧跪下。 林工点上香,举向天上一拜后,然后拿在手里低声道: “妈妈,儿子又来看您来了,给你送点吃的,给你送点钱花。四十多年前,您和大为国捐躯,把年幼的儿子孤独地留在这个世界上。今天,我带着你们的孙女和女婿,来看你们了。妈妈,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您的孙儿孙女们一生平安。妈妈,天地悠悠,英魂不远,您和大都安息吧,我和您的儿孙们,会好好地活着,会每年都来看您……” 体弱多病的林工,如泣如诉,诉不尽对自己父亲、母亲的无尽怀念,流不尽数十年思念的泪水。他将香插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地叩了四个头。林雪与虞松远也跟着他,给奶奶、给烈士们叩了四头! 林工又将火纸点燃,虞松远将冥币也慢慢地撒向火堆。黑色的烟尘,奔腾向上,冲出灌木丛,冲向天宇。 林雪问:“大,奶奶就是从这里走的吗?” 林工点点头,“这里就是你奶奶最后就义的地方,这里当年是日伪军的刑场,从三九年三月这里被占领,到一九四五年日寇投降,前后在这里被杀害的**、新四军和抗日民众有上千人。” 祭奠完,他们一行三人又顺着河堤向下游走去,走了约有四五公里远,到了县城旁边。这里又是一条灌河的支流,叫废黄河。在灌河与废黄河的交汇处,河堤上是大片的树林,河堤下是一大片荒地,原来是一片乱坟场。 林工带他们进去,很快找到姚氏墓,只见墓碑上写着“贤妣姚氏之墓。”林工先摆上供品,点好香插到地上,然后带着林雪恭恭敬敬地跪下,虞松远也跟着跪下,给姚氏叩了四个头。 林工点燃火纸,林雪用木棍帮着化钱,边说道:“奶奶,谢谢您当年救了我大,以后您也是我的亲奶奶,每年,我都会来看您的,给您送钱花……” 虞松远在林雪父女化纸的功夫,已经将坟重新填好,并挖好了坟顶。 林工回乡后,晚上林雪心cháo难平,无法入眠,虞松远便陪着她坐在栈桥上,大将安静坐在他们身边,三人听着奔腾不息的涛声,静静地望着黑黢黢的河面。 忽然林雪问,“虞大哥,我有点不敢想象。如果我们活在他们那个年代,你说我们会不会也象他们那样,去打鬼子,不怕牺牲。”接着,又幽幽地说,“他们就这么走了,连一座坟都没有留下。” 虞松远说,“丫头,人民并没有忘记他们,我县烈士陵园里的革命英雄纪念碑,同样也记载着他们的不朽功绩!”见林雪悲悲切切的样子,便又心疼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等将来有条件了,我一定会在你奶奶就义处,专门立一块碑!” 为让她高兴,他又抱着她的双肩说,“你可能不知道,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你奶奶就义的地方,正是那天我和大将捉大蟒和獾的地方。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是你奶奶在天之灵在保佑我啊。” 林雪惊问,“怎么可能?你又忽悠我,那时你都不认识我。” 由于互相知道了自己的出生,虞松远和林雪心更加近了。他们惺惺相惜,相濡以沫,相亲相爱。但是,或许让现代比较奔放的年轻人难以理解的是,他们如此相爱,但也仅限于拉拉手,拥抱一下,亲吻一下对方的嘴唇,现代意义上的“亲吻”他们根本就不懂。 参加高考的人和已经恋爱的人都一样,总感到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桃红柳绿的五月份来临了。河滩旁和林地里,草木葳蕤,一簇一簇的紫薇花和野蔷薇,繁葩密缀,顾盼生姿。 五月份开始,苏北已经进入雨季。五月下旬至六月上旬,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雷暴雨。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半夜时分,几声炸雷将虞松远惊醒,持续不断的惊雷让一向胆大包天的他,也感到阵阵恐惧。 忽然,雨声中清晰地传出惊慌的敲门声和林雪连哭带喊的叫门声:“虞大哥,快开门!”虞松远赶忙起来拉开门,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天地惨白一片,持续不断的雷声中,一个斗大的火球从天而降,滚落到水池前面的一棵大槐树下,惊天动地般地炸响,大槐树被齐根炸断,哗啦啦地轰然倒下。 惊恐万分的林雪“嗷”地惨叫一下,失魂落魄地扑进虞松远怀里,双手捂着耳朵,仍然浑身颤栗不止。大将也一头冲了进来,呜呜低鸣,它似乎也被吓坏了。 ------------ 第四十七章 未婚同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慌忙关上门,将惨白的闪电光亮挡在门外。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然后连声安慰着:“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将瘦小的林雪抱到床上,正yu起身穿上衣服,此时一串炸雷连绵不绝而来,林雪又一把抱住虞松远,将头拚命地往他的怀里拱。虞松远只好紧紧抱着她躺下,外面雷声隆隆,脑袋空白一片。 十八岁的虞松远,身上只穿着肥大的大裤衩,抱着一个十五岁美少女的温热躯体,血液顿时直往头上涌。 山崩地裂的炸雷声终于慢慢远去,但依然电闪雷鸣,天地一片泽国。虞松远拉开灯,林雪感觉到了虞松远的身体变化,立即快速挣脱虞松远的怀抱,站起身想走,但又犹豫着不敢出门,来回转了一下,又红着脸说,“虞大哥,这雨下起来不个头了,太吓人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多呆一会?” 虞松远穿上衣服,“有什么不可以。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天也快亮了,我坐着随便打个盹就行了。” 林雪带着哭腔说,“天摇地动的,虞大哥,我每天晚上都吓死了,从来都是穿着衣服蒙着头开着灯才敢睡,从来不敢起夜。你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我反正睡不着了,坐着迷糊一下就行了。” 虞松远坚持让林雪睡床上,于是林雪穿着外衣睡下。可能是从来都没睡好,尽管外面不时有惊雷炸响,由于是躺在虞松远身旁,她感到很安全,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但小手仍然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衣服。虞松远只好坐在床头,看到大将也卧在床前地下,便关上灯,倚着床头打盹,很快也伴着雷声沉入梦乡。 天亮了,虞松远又被一阵雷声惊醒,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睡的,而林雪则枕着他的胳膀,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象猫一样地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床边,大将坐在地上,正歪着脑袋,瞪着眼睛,非常奇怪地看着他俩。那意思分明是,喂,注意点,都那么小,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虞松远在大将的注视下,忽然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的难堪感,他想对大将辩解。可低头一看,又哑口无言。两人的外衣都脱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惊疑不止,自己咋晚明明是穿着衣服坐着睡的啊。 他紧张万分,一动不敢动,怕惊醒林雪。又是一声惊雷炸响,林雪在睡梦中一哆嗦就醒了。她仍然闭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带着疑问似的看着虞松远,一会脸上就飘满红晕。 虞松远忽然发现,林雪五宫精致,一双大大的眼睛,虽然瘦小,却长得很娇美。突然,她抬起头,调皮地亲吻了一下虞松远的嘴唇。然后,快速起身,几下就穿好衣服,带着大将仓皇离去,头也不敢回。 原来,她是去做早饭去了。雨仍在一个劲地下,虞松远便也跟过去两人一起弄早饭。林雪不敢看他的眼睛,“虞大哥,你去,饭我一会就弄好叫你!” 虞松远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么大雷声,看不进书,干脆帮帮你忙!”大将蹲在门前,望着外面的雨哗哗啦啦的地面,听着轰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心事重重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俩,似乎不解,你俩这是怎么了,这么怪怪的? 到上班时间了,林雪望着林间泽国,愁容满面。她脱掉水鞋,拎在手里,想光脚蹚水去上班。虞松远取笑她,“你想干吗?林内河滩中水虽然不深,但流很急,你个小不点,一下就冲跑了。” “我都快一米六了,别老说我小不点。”她明白虞松远想背她过去,便又穿起水鞋,见外面的雨小了一点,“虞大哥,乘这会雨小了点,我们快走!” 虞松远将塑料凉鞋提在手里,挽起裤腿,拍拍大将的头,让它看好家。两人披着塑料雨衣,手拉着手开始趟水进入林间。小路上水很深,很快就要漫进林雪的雨靴内,她已经寸步难行。 虞松远见状,便脱掉雨衣,将她背在身上。林雪提着他的凉鞋,用手撑着雨衣,帮他挡着雨。走到芦苇荡时,这里地势低洼,水更深了,流也更急了,水漫到到虞松远膝盖以上。虞松远的腿和脚,能不时碰到大大小小的鱼儿。 小河沟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木桥也漫到了水下,四野一片**。林雪看着地面漫天大水,有点恐惧,“虞大哥,你千万小心,咱俩一起掉下去就全玩完了!” 虞松远小心地用脚在水下试探着,一点一点往前挪,好不容易走到小河沟对岸。林雪紧张得小手心里,全是汗。菜地zhong yāng的小路上,水不深,但十分泥泞,虞松远的脚不时被陷入老深,走到老师家属院旁边,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从这里开始,都是水泥路或砖头铺的路。将她放下,林雪赶紧将雨衣披到他的身上,并用手绢帮他擦汗。然后,两人才分头跑着上班上学。 这一幕,都被正准备上班的老师和家属们看在眼里,让他们很感动。其实,张老师也从后面的窗户上看到虞松远艰难地背着女孩,趟过菜地里泥水路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 中午和晚饭时,虞松远到食堂找到两人的饭盒,然后到林雪的车间两人吃饭。林雪则拿出从宿舍带来的鱼冻、腌白菜和腌罗卜,与黄师傅他们一起吃。虞松远连厂长都治得服服帖帖,没有女工再敢欺负林雪,更没有人敢取笑他们。 晚上,虞松远早早到小工厂等林雪,两人冒雨往宿舍走。到菜地边时,虞松远再背起她,林雪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走过菜地。到小桥边时,水比早晨要小了不少,但漆黑一片,手电光下大水滔滔。虞松远小心地一点点试探着挪过去,林雪才长长得吁了一口气。 彻底清洗一下后,虞松远开始自习,林雪坐在旁边捧着厚厚的《服装裁剪学》安静地阅读着。她在自学高中课程的同时,也在自学绘画与服装设计,立志将来要当服装厂的裁剪师傅。 外面依然雷声不断,这雨看来还得下几天。 忽然,林雪起身将虞松远的上铺收拾干净,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会将自己的铺盖卷搬了过来铺好,并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搬了过来。又将大将的窝也重新铺好,大将睡得正香被她搅醒,非常不满地哼哼两声,然后,跳进窝里又开睡了。 虞松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默默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听着外面不时炸响的雷声,话几次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他对林雪的举动还是感到很震惊,更感到害怕。 在那个年代,婚前性行为都是绝对不能被社会接受的,何况他们是学生,少男少女公然住在一个房间。虞松远清楚记得,自己一个远房本家姐姐,就是因为在婚前发生了性关系,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在婆家再也抬不起头来,整天受欺负,最终被逼离婚,后来过得极其凄惨。 此刻,外面雷声阵阵,电光闪闪,雨如瓢泼,狂风嘶鸣,他心软了,实在不忍心将她拒之门外。只是小声提醒道,“丫头,国法、校纪无情哪。如果要让学校知道我和你住一间宿舍内,我就死定了。你才十五岁,起码要判我五年以上。” 林雪脸红了,却对他嫣然一笑,反过来安慰他说:“虞大哥,你放心,这里那有人会来?再说,我们也没干别的……”话没说完,就羞得说不下去了。 早晨醒来,虞松远感觉胳膀发麻,鼻子发痒,睁眼一看,林雪象咋天一样枕着他的胳膀蜷缩在他的怀里,正香甜地睡着。一些头发,被他吸进鼻子里,直想打喷嚏。咋晚分明是各睡各的床,怎么到了天亮会是这样? 中午,虞松远专门去买了一个痰盂,用报纸裹着,带回了宿舍,好让她晚上在宿舍上小便。他的体贴,让林雪十分感动。因为,有时夜里需要上厕所,尽管虞松远和大将在外面陪着,但女厕所里面空荡荡、漆黑黑一片,她一个人进去还是十分恐惧。 每天晚上都是分开睡的,可第二天早晨醒来,林雪总是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甜的,这让虞松远分外纳闷。一天夜里,外面一阵雷声将虞松远惊醒,林雪也醒了。只见她从上铺爬了下来,战战兢兢地上完小便,刚往上铺爬了一半,一阵雷声传来,吓得她一下溜了下来,惊惶失措地掀开他的薄被子,象一只小泥鳅一样,刺溜一下钻了进来。 虞松远是练武之人,平时睡觉都习惯仰着睡,这得益于父亲、小爷和陈老师的教导。尤其是父亲和小爷,既习武又通医理,他们的话,虞氏四兄弟是深信不疑的,于是,大家都养成了仰着睡的习惯。 林雪钻进被窝后,悄悄地将他的被子四处掖好,然后轻轻地枕着他的胳膊,贴着他的腋窝舒舒服服地睡下,外面雷声阵阵,但她很快就睡熟了。虞松远看她在雷声中惊惶失措的样子,钻进被窝后,又象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体贴,不一会就很沉地睡着了,他忍不住想笑。 可这么一具滑腻腻的少女身体,两人都仅穿着小衣贴在一起,还是让他心猿意马,迷醉、颤栗。但到底还是年轻,不一会,睡意袭来,也就沉沉睡去。 在大水泛滥的这段时间,虽然他们出行严重不方便,但大将却给他们带来了若干惊喜。它几乎到林子里、芦苇荡里随便转一圈,就能叼回一条大鱼,还都是活的,刀鱼,红鱼、鲈鱼、混子、乌鱼什么的,都有。 地底下的白菜和罗卜,连天大雨下,果然都成了堆肥,但新种植的各种时鲜蔬菜却在雨天里长势旺盛。大将的渔猎,加上菜地的菜,让被洪水围困的他们,生活充满乐趣。吃不完的鱼,林雪都用盐腌好,挂在室内的铁梁下,晾成鱼干。 他们的关系,也让这场大水彻底拉近了。但尽管他们亲密无间,他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侵犯她,甚至,即使睡在一起,他们的亲昵动作,也只限于蜻蜓点水,点到为止的亲一下嘴唇。 虞松远心里对这种“同居”却一直惶恐不安,林雪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 第四十八章 鲸鱼拜龙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雨终于停了,阳光明媚,天十分晴朗,但林雪却再也没有搬回去。请使用访问本站。大雨过后,树木、芦苇等各种植物开始郁郁葱葱,鸟儿、鱼儿等各种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这片大河滩地里生机盎然,热闹万分,不时会有一些动物来“造访”,让他们的“小日子”泛起波澜。 这天早晨,虞松远按时醒来,起床时看到林雪竟然在她自己的上铺睡得正香,便想让她睡个懒觉。他轻轻开门,与大将在门前做着准备活动时,林雪已经起来了。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在大堤上慢跑了一千米。 刚回到木栈桥上,忽然,心细的林雪兴奋地大叫起来:“哇!虞大哥,你快看,你快看,哇,老天爷啊。猪,河里竟然有这么多猪!” 虞松远抬头向河面望去,只见下游的河面上,一群黑点在河面奔腾的涌流间上下翻腾,逆流而上,滚滚而来。黑点越来越大,时隐时现,远远看去,真象是一群猪在禾苗茁壮的田野上奔跑,又如一群黑色的铁桶在浪花间上下起伏。 林雪仍在兴奋地跳跃着、大叫着:“快看快看,这么多,哇,能有几千条上万条……”大将也异常兴奋,随着她奔跑跳跃。 此时,鱼群前面的排头兵已离他们不足二百米。只见鱼群中,大的长达20米左右,小的有一二米。数头一列,一列紧接一列,时而露脊,时而首尾皆露,黑乎乎长达三四华里的壮观队列,不疾不徐地向上游破浪前进,势不可当。 鱼群所过之处,河面水波荡漾,浪花飞溅,“虾兵蟹将”频频跃出水面穿空向前,一起一落,好似在为其鸣锣开道,蔚为壮观。河边栈桥下,大量的河鱼冲进芦苇荡,象开了锅,不时惊慌地跳跃着。 虞松远说:“丫头,这不是猪,这是一群伪虎鲸,当地人称为‘**’。每年农历闰月之年,或夏末秋初桃汛季节,有特大cháo水上涨之时,它们都会从灌河口逆流而上,进入灌河。这么大规模的,一般三五年才会来一次,让我们赶上了。” “那它们为什么要进入灌河呢?” “灌河是我们省唯一一条主河道内没有河闸的cháo汐河流,二级航道。chun末至夏初,正是鲸鱼的交配产仔期。灌河水深河阔,水质较好,海淡水相混,又无涵闸阻挡,因此,是鲸鱼成群前来交配产仔的理想之地。每年的这个时候,它们都会成群结对而来。” 这时,鲸阵已经到了他们的正对面。 只见无数鲸鱼,或追花间如箭一般的游弋,或翘头喷出高达丈余水柱。最大的长有二十多米,最小的也有数米,前后形成了约有二千多米长的庞大鲸群长龙。鱼群所过之处,喷泉此起彼伏,水面细雾腾空,河水翻滚而来,浪涛拍击两岸,场面蔚为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林雪到底还是小孩,这壮观的一幕,高兴得她小手都拍红了,嗓子几乎都喊嘶哑了。大将也看呆了,等鲸群过去,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林雪望着远去的鲸群,恋恋不舍地问,“虞大哥,它们这么急,这是要去哪?” “民间传说是去龙王庙朝拜龙王。” “拜龙王,果真有龙王吗?你骗我。” “民间传说而已。鱼群游到龙王庙前,灌河在哪里正好是九十度的大转弯,大cháo翻滚过庙前,大鱼受水流影响,会改向直立水中,上半截露出水面,好象观望庙宇。同时会向空中喷出高达丈余的水柱,犹如大鱼向龙王磕头。民间相传河底有***,大鱼在上面跪拜龙王。鱼群过龙王庙,西游十几里至三岔口时,河窄水浅,一般正值退cháo,便又循规蹈矩乘着落cháo,东下入海。” “龙王庙在哪?” “龙王庙座落在灌河北岸约九十度的大转弯处,它建于清代中叶。当初河道大员还在庙前铸了十二个高大的铜人,站立在灌河岸边,用来镇cháo。后因近百年战火频仍,生灵涂炭,到抗战时,龙王庙和十二个大铜人都被战火销烟焚毁了。至于龙王,实际上当然不存在,它只是美好的民间传说罢了。” 林雪捧着腮都听痴了,此时离鱼群过去已经有四十多分钟,大将又兴奋地跳将起来。原来,大群鲸鱼已经开始欢快地东返大海了。 他们赶紧向河面看去,只见庞大的鲸群,如一团大大的黑云团,又如千军万马,从上游滚滚而来,在河面上顺流而下,又向大海翻滚而去。大批的鲸鱼此起彼伏跃出水面,拍打浪花的声音响成一片。 此刻,河两岸已经有很多人在观看这一奇观,当地有准备的渔民一片欢呼,还燃起鞭炮,鲸鱼似乎很有灵性,在水面上跳跃得更欢快了。 终于鲸群远去了,三人意犹未尽,虞松远尤其为看到这一奇观而庆幸。小时候,父亲与小爷等长辈,经常给他们兄弟四人讲述“**拜龙王”的典故,今日终于得以亲眼目睹了全程。 “今天真是开了眼,经你这么一解释,这灌河的掌故还真不少,还有文化韵味更浓的典故么?” “灌河另一流传甚广、影响深远的典型,就是二圣庙和二郎神的传说了。”虞松远介绍说。 据说当年二郎神担山赶太阳从灌河经过,不小心掉下一块石子,落到灌河口,后便长成小岛,即为现在的开山岛。开山岛很小,它雄踞于灌河的入海口。状如馒头,面积仅0.13平方公里,岛上怪石嶙峋,陡峭险峻,既无泥土更无淡水。它兀踞于海天之间和烟波浩淼之上,景色绝佳,登岛远眺,大有“波浪看如倒,蓬莱望若林”之意境。 二郎神的家乡就在灌河口,明代称灌河为灌江,灌河口为灌江口。我县经济重镇二圣港,就因二郎神和二圣庙而得名。据说二圣港近海的开山上,过去曾建有一座气势辉煌的二圣庙,专门供奉二郎神,香火颇盛,清末毁于战火。 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就曾经经常出入此地,其笔下二郎神的故乡就在灌河口(即灌江口),“东海龙官”、“二郎圣庙”、“孙悟空大战二郎神”等,均是以灌河入海口处的开山岛上的景观为生活原型的。 鲸群远去后,他们回到宿舍时,此时已经快十点了,大家都还很兴奋。 …… 高考在即,在虞松远学习越来越紧张,再也没有捕猎时间的时候,大将自发承担起了狩猎的重任。林雪经常笑说,大将是河滩里的贼,外出狩猎从不走空。 大将几乎每天只要出去一小会儿,就能给他们带来一片惊喜。野鸡、野鸭、大雁、野鹅、鱼、蛇等等,确实没有落空的时候。虞松远始终很纳闷,始终想搞明白的一件事是,大将七八十斤重,它是怎么到水里捕鱼的,难道它会潜泳? 女大十八变,离家一年的林雪,原本就天生丽质,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能吃饱了,营养也能跟上了,再加上爱运动,还有爱情滋养,竟然象气吹一样,很快成长成一个个子高高、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美貌少女。 一个周六晚上,他们刚吃完饭,庄八和胡兵带着一个手下找来了。庄八看来混得是真不错,西装革履,很有小老板的范儿。虞松远只好拿出一晚上的时间,陪他们喝酒聊天,好不容易把他打发回去。庄虎临走时,留下了一辆上海凤凰牌26自行车,作为给林雪的礼物。 今年雨水真大,离高考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又下了一个星期的连绵不绝的大暴雨,让整个世界成为一片泽国,沟满河平。 灌河在县中往上游约五六公里处,突然向右转了一个近九十度的大弯,转向北扬长而去。而大转弯处的左岸,则有六七条支流成放shè状通向远方。灌河河床陡深,支流密集。随着cháo起cháo落,支流不断汇聚,形成跌水轰鸣奇观,数公里之内皆闻其声。 在这些支流中,有一条小的支流叫小“废黄河”,它和流经六套的那条大废黄河相连。那时,在县城段的小废黄河上有多座木桥,其中一座木桥较低,河水一涨即被水淹没,当地人称“水漫桥”。 六月初,海军某部在苏北的chun季征兵工作,已经进入扫尾时期,开始进村入户家访。这天早晨,正在进行家访的海军征兵干部刘干事,早早就吃过早饭,与当地武装部干部一起下乡走访,却在小废黄河的“水漫桥”上遭遇到了险情。 刘干事他们涉水过桥时,水流太急,浸在水下的桥板太滑,走在刘干事前面的一个当地少妇扑嗵一声滑向水里,瞬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紧急时刻,刘干事扔掉自行车,一个鱼跃扎进水里,紧紧抓住少妇的衣服。少妇拚命挣扎,一把将刘干事紧紧抱住,两人都被连呛了几口水。不得已,刘干事只好一拳将其击昏,才将她的头托出水面。 水流太急,根本无力将她拖到岸边,两人很快被浑浊、奔腾的河水冲进灌河。转弯处水流更急,刘干事已经力竭,刚才用力过猛,腿又开始抽筋,疼痛难忍,中靠一只手扑腾,形势危急万分。 早饭前,虞松远正在河堤下的废弃栈桥上背诵英语单词,大将在家看家。林雪手里捧着书安静地坐在虞松远一旁,看着木栈桥下奔腾而下的河水出神。她无意间抬头向河面望去,只见河zhong yāng似有一个人在水面拚命地挣扎、扑腾着。 “虞大哥,快看,有人落水!” 虞松远腾地站了起来,循声望去,只见上游一百多米处,在奔涌浑浊的河面zhong yāng,翻滚的浪涛间不时露出两个小黑点。细看,分明是两个人,正随波逐流,岌岌可危。 他哗啦一下扔掉外衣,甩掉脚上的胶鞋,回头对惊慌失措的林雪喊道,“丫头,哪也不准去,回宿舍先吃早饭等我一起上班。”没等林雪反应过来,便一个漂亮的鱼跃,从高高的木栈桥上一个猛子扎进河水里。 林雪吓蒙了,只来得及“啊”地惊叫了一声,虞松远已经跳下河里。她哭叫着趴到栈桥旁边,在水面上拚命搜寻虞松远的身影。可虞松远跳进河中,就再也不见了,只剩奔腾喘急的河水,翻滚着向东流淌着。 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刹那间爆发出悲痛yu绝的尖叫哭叫声,她把嗓了几乎哭喊哑了,虞松远也没有从河面上出现。她瘫坐在栈桥边,呜咽着盯着河面,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萦绕着,完了,虞大哥被急流卷走了…… ------------ 第四十九章 阴差阳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汪,汪!”忽然一道黑影冲到栈桥上。请使用访问本站。 原来,林雪尖利的哭叫声,让大将吓坏了,它以为林雪遇到了威胁,或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它冲到林雪旁边,并没发现什么,感到十分茫然。只好蹭着她的裤角,不解地看着她。 “大将,你小爷没有了……”林雪抱着它的脑袋,依然高声哭叫着。 忽然,河面中间,猛地窜出一个小黑点。仔细看,那是一个人黑黑的脑袋,正奋力向落水的两人游去,然后三人一同向下游漂去。 大将首先认出了虞松远,它挣脱林雪的手,连请示都没有,一个漂亮的鱼跃,也从高高的栈桥上,跃入奔腾而下的河水之中。 老天,那是虞大哥! 林雪停止啼哭,睁大了双眼,小嘴惊叹地形成了o形。她难以想象,虞松远在这么急的河水里,一个猛子扎这么远,太不可思议了。她更不敢相信,体形硕大的大将,从水里浮起后,竟然能象箭一样,直向虞松远划去。 惊醒过来的林雪,这才反应过来。她扔掉书本,拿起虞松远的衣服和鞋子,顺着河堤跟着河zhong yāng的他们,向下游奔去。 虞松远的水性绝佳,很快就游到两人身边。 此时,刘干事因下水时为挣脱少妇的缠抱用力过猛,双腿开始抽筋,紧紧地缩到一起。体力也已逐渐不支,连呛了多口浑水,精神已有些恍惚。他的双臂酸疼尤如绑上千斤重的铅块,完全是凭军爱民的精神支撑,机械地将少妇的头抬出水面,随波逐流。 潜意识里,刘干事几乎认定,自己这回要交待在苏北了。 虞松远迅速出手将少妇接过,把她的脑袋托出水面。同时,平躺水面,用另一只手抓住刘干事肩膀,也托住他的脑袋,三人顺着水流方向,向下游快速漂去。 只是歇了一会,刘干事的双臂就渐渐有了知觉,但双腿仍缩成一团,疼痛难忍。虞松远鼓励他,“你双腿抽筋,不能挣扎,要平躺水面,头抬出水。保存体力,只要沉不下去就行,到水流缓一点的地方,我会救你们脱险。” “谢……谢谢你!”刘干事照着一做,果然轻松多了。转头看去,只见虞松远双手一边一个将他和少妇的头部抬离水面,自己却闭着眼睛,头枕波浪,悠然自得,均匀呼吸,顺流而下。 “老天,你水性真好!”就这一手,刘干事就折服了。 就在这时,大将象箭一样游了过来。见虞松远抓着两个溺水者,马上上前帮忙。它想衔住少妇,虞松远说,“大将,你到左边衔住刘干事。”于是,大将便从右边游到左边,衔住刘干事的胳膊,跟着虞松远,轻松地向下游漂流。 刘干事双臂终于缓过劲来,对虞松远说,“真是一条训练有素的好狗,你让它放开我吧,这样游它太累了,我们一起用力向岸边游。” 虞松远耐心地说:“这里水流太急,不能硬游,等到河面开阔处再说。你抓住大将的尾巴,让它带着你游,它就省劲了。” 于是,刘干事就抓住大将的尾巴,虞松远托住少妇的脑袋,四人就这样一直在河中心向下游漂去七八公里。 灌河的水面突然开阔起来,水流也突然变缓了许多,虞松远准备向岸边突进了。他对刘干事说:“抓紧大将的尾巴,均匀用力,保持体力。”刘干事依言紧紧地抓着大将的尾巴,也跟着缓慢发力。 虞松远自己则一手抬着少妇的头部,一边用侧泳,奋力向南岸游去。大将跟着虞松远,也竭力游向岸边。终于一脚踩到水底松软的淤泥,虞松远心里一欣喜,悬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他先将少妇抱到河堤顶上,然后又帮着大将,将刘干事也拖到河堤上面。 少妇仍在昏迷中,刘干事也累得瘫倒在地,双腿屈曲,痛苦万分。虞松远先拍拍大将的脑袋说,“好小子,你救了大家一命,不枉你小爷我疼你一场。”然后便将刘干事放平,用劲将他的双腿拉直,并坐在上面用力压住,大将也过来帮忙。 此时,后面一辆吉普车和十几辆自行车飞驰前来。到跟前时,见地面躺倒三个人,大家都吓坏了。 武装部的吕部长带着哭腔命令,迅速送医院抢救。众人拥上来就想将两人抬到车上,虞松远制止众人,“都别乱动,这女的没事,没沧着多少水,只是吓昏迷了,一会就醒了。这位海军干部更没事,只是抽筋了,大家快帮着压一压腿。” 吕部长不信,刘干事睁开眼了,疼得嘴咧着,“你个大男人哭个屁,我疼死了,快帮我压腿啊。”一群人这才按照虞松远的指导,使劲压住刘干事的双腿,差不多过了有五六分钟,刘干事才慢慢缓过劲来,让人扶着站起。 此时,少妇也慢慢地醒了过来,她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了,这是哪里……”话还没说完,就想起什么,“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虞松远赶紧走到她身边,轻扶着她的背说,“别害怕,别害怕,你刚才掉水里,现在得救了,已经安全了,是这个海军干部救了你。” 刘干事赶紧说,“是这位小同志和这条大狼狗,救了我们两人。”少妇一听,一把抱住虞松远,呜呜咽咽地哭得更凶了。 这时,又一辆自行车顺着河堤快速蹬来了。林雪从车后坐跳了下来,虽然见虞松远没事,但还是扑过去抱着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大将舔着身上的毛,也走到林雪身边坐下。 两个女人都抱着虞松远大哭,让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安慰哪一个好。 第二天,刘干事、武装部的吕部长、少妇和她的男人四个人,带着锦旗,买了一大包给大将的食品,专程到学校,向虞松远和大将表示感谢。虞松远正在上课,被教导处老师叫了出来,只与他们见了一面,就接着回去上课了。 中午,学校的广播里就广播了虞松远水中救人的英雄事迹。 按说,这个事应该就这样结束了才对,因为,此事对学校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即将到来的高考,那才是攸关学校排名、甚至是攸关学校生存的大事。 过了几天,刘干事与接兵营长、武装部吕部长三人,着便衣又专程来找虞松远。恰巧下午因老师调整不过来,课程被调整到未来两个晚上,整个下午都是自习时间,补习班里只有少数同学在自习。 但同学们都不知道虞松远住在哪,李云带着他们来到学校后边的菜地边,“他每天放学后,都是往家属区后面走的,肯定住在林子后面什么地方,你们去找吧。” 三人谢过李云,便顺着菜地zhong yāng的小路,走过密林、芦苇荡、小河,终于看到了位于大堤下林间的一排破旧宿舍。虽然他们曾经暗访过学校,但沿途所见,还是令三人不免心惊。 听到动静,一条威武的狼狗,早已经从宿舍内走出,在门前威武地走来走去,警惕地看着来人。等他们走近,狼狗既没有乱吠,也没有攻击他们,相反,却走到营长身边,主动友好地蹭蹭他的裤角。营长明白了,这是一条训练有素的军犬,便拍拍大将的脑袋。 虞松远正在宿舍自习,见他们来到,起身将三人迎进屋内。 双方坐下,刘干事介绍说,“这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小英雄小虞,这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一条神犬。这位是接兵营张营长,这位是武装部吕部长。” 刘干事摸摸大将的脖子,虽然大将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大将对他却并不友好。它不满地瞪了刘干事一眼,低哼了一声,独自走到门前坐下。 “为什么,我可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啊,干吗对我耍态度!”刘干事委屈得很纳闷。 “你看不出来吗?这分明就是陆军的军犬。它们对危险有天然的分辨能力,它与小虞的关系不一般哪。你要来拆散他们,它感觉到了。刚才它或许是在恳求我放过小虞,现在它可能在憎恨我们有夺它所爱的企图呢。”张营长呵呵笑着说。 “你是说它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这怎么可能?”吕部长惊问。 “没错。它肯定是我们的战友,你们都要礼遇它!”张营长肯定地说。 “老天,小虞你还真不一般哪,你从哪弄来的宝贝?”见虞松远吱吱唔唔地不想多说,刘干事便又对虞松远说,“我们把你的情况跟部队做了汇报,首长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参军,同时又完全符合我们条件的话,我们可以特招入伍。” 虞松远感到突然,同时,他也不想让他们发现他与林雪住在一起。便说道,“这太突然了一点,我可从没想过。这样吧,我们到河堤上边走边谈吧,那里的风景特好。” 其实,鬼精的刘干事,早就从上铺的女孩用品和那天林雪的惊天一哭,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端倪和他此刻的心理。于是故意坏笑着说,“呵呵,我看不用,就在这里谈就挺好。” 营长三十三四岁样子,虞松远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资深练家子。营长开门见山地问,“小虞的游泳受过专业训练吗?” 虞松远说,“没有。农村穷乡僻壤,哪有什么正规训练。小时候和伙伴们整天都在南cháo河里玩耍,时间长自然就泡会了。” “你们这里把潜泳叫扎猛子,你一个猛子能扎多远?” “没试过,应该很远。” 正好房间里放着一盆清水,营长说,“这样吧,就用这盆水试试你水下闭气时间可以吗?” “可以。” 于是,虞松远深吸一口气后,将脸埋入清水中,营长开始计时。测试结果是,十一分钟。营长与刘干事、吕部长对视一眼,欣喜若狂,他问虞松远,“想过当兵吗?” “想过,当然想过,当兵一直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不过那种大城市的太平兵没意思,我不想当。要当就当可以上战场,可以保卫祖国,可以痛痛快快杀敌的兵。” “有点意思了,我很感兴趣,能说说原因吗?” ------------ 第五十章 操场比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是国仇家恨,三句两句话说不清楚的。请使用访问本站。”虞松远不愿过多对别人说起父辈的辉煌。 “我到你的家里走访过,不愧是虞老大的后人,有性格。我们这支小部队呢,和平时期作战任务很重,是一支战略突击力量。当然我们对兵员素质,要求也很高的。怎么样,现在还想不想当兵?”营长问。 “现在想又有什么用?征兵报名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再说我正在补习,过个把月,就要高考了。假如不出意外,今年考上重点本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你虽然有一个很温馨的大家庭,但家里遭过大难。你三个兄弟已经上大学或中专,今年假如你考上了,尽管学校会提供学费、书本费、食宿费,可你要穿衣钱,来回交通要花钱,平时需要零花钱,负担你们四个孩子的上学费用,你想过他们经济上该要承担多大困难吗?” “……” 虞松远无言,营长这下是打到了他最软的地方。 营长黝黑的国字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如果现在有一个选择,既可以让你上大学,而且是军校。又不用家庭承担任何负担,还可以圆了你儿时当兵的梦。特别是,这个兵恰好是你希望的,和平时期能打仗的兵,你干吗?” “干!”虞松远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你真的不需要和父母、小爷小婶、教授、师傅及两个漂亮婶子商量一下?小对象呢,也不需要商量一下?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它关系的不仅是你一个人的命运,或许还关系着你整个家族的兴衰。”营长还在一层一层地用着激将法,他心情大好,似乎已经吃定了这个小伙子。 虞松远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前面说的是真的的话,就不需要。我已经在大、小爷和师傅面前出师了,已经自立门户。我的所有决定,我的亲人们都会支持的。” 营长说,“那好。正常征兵虽然已近尾声,但我们可以特事特办。如果政审、体检没有问题,并能够通过我们规定的测试内容的话,我们将决定特招你入伍。入伍后,如果你足够优秀,按部队规定,明年你就可以参加军队内部的院校招生考试。特别优秀的话,还有破例选送入学的机会。” “上学期间,一切费用由军队承担,毕业后分配就是军官。退一万步说,假如你考不上军校,作为特招的志愿兵,你可以享受排级干部待遇,在军队长期服役。退役后,也会按照排级干部转业一样,由地方安排工作。军中无戏言,既然决定就不能反悔,你确定做出决定了吗?!” “我确定!” 刘干事故意看了上铺一眼,逗他,“你真的能说了算,不用跟那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小女朋友商量一下?” 虞松远的脸红了,“真不用,她肯定会支持我的!” 营长说,“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先将我们部队征兵的基本情况和基本要求,给你介绍一下。” 原来,这支小部队真不是普通的兵。它是从事三栖作战的特殊部队,是最高层直接掌握的战略性突击力量,是要频繁承担艰巨作战任务的特殊部队。因而,它对兵员条件要求十分苛刻。 这次征兵,全部是特招。只要符合条件的,不管地方是否同意,不管有没有关系,都会特招。当然入伍后训练也特别苦,作战环境更加艰苦和危险。进入这支部队是完全自愿性的,在通过严格的政审后,还需要符合以下最基本的条件: 要通过专门组织的高中以上文化程度考核,视力必须在2.0以上,静态绳索跳跃和zi you落体能力要达标。500米长泳,使用蛙泳或是侧泳11分钟完成。2分钟内至少做45下伏地挺身,2分钟内至少做50下仰卧起坐,能在单杠上连贯完成10下引体向上。着运动鞋以及短裤,11分钟内能跑完约2.5公里。 营长又说,“以上仅是本次征兵的基本条件,不过要成为一个破例特招的兵,你还必须达到下述条件,500米长泳,使用蛙泳或是战斗侧泳,能在7分钟至8分半内完成。2分钟内完成100下伏地挺身,2分钟内100下仰卧起坐,能在单杠上持续完成15-20下引体向上。着胶鞋和长衣裤,8分半内,能跑完2.5公里。” 刘干事拿出秒表说,“文化成绩,我们了解了一下,你绝对没有问题。游泳就更不需要测试你了,你都能当教员了,那天在河里的表现是最好的测试。军体项目,我们现在就到你们的cāo场上去测试一下,你同意吗?” “好!” 于是四人一同来到cāo场上。此刻虽然正是上课时间,但cāo场四周的树荫下,仍零零落落地坐着不少人,大部分都是手拿书本的补习班的同学。 刘干事和营长一人掐着一块秒表,吕部长指挥,开始测试。虞松远在2分钟的时间内,轻松完成了110下伏地挺身。而仰卧起坐,2分钟时间他轻松做了121下。又到单杠旁测试,虞松远规定时间内,轻松完成了30多下引体向上。 营长笑着叫停,“可以了,可以了,测一下长跑吧,其它的算了。” 营长和刘干事坐上吉普车,开始掐着表围着cāo场跑道计算一圈标准长度。虞松远说,“四百米标准跑道啊,这也要现测?” 吕部长说,“这次征兵中发现,很多中学的标准跑道,都是不标准的。” 果然,一圈跑下来,营长说:“这个跑道长度是418米。我们给你八分钟时间,你必须跑完2.5公里,也就是六圈,速度和节奏你自己掌握。” 虞松远要脱衣服,刘干事说不能脱衣服。于是,营长和刘干事同时掐着表,吕部长发令,虞松远就穿着衣服开始长跑。 他在心中大体计算了一下,8分钟,2.5公里,也就是6圈,每圈大约需要1.3分钟。因此,开始两圈,他保持在每圈1.5分钟,第三圈跑了1.8分钟。第三圈也是身体最难受的时候,他不断调匀呼吸,到后面三圈,就轻松加速,越跑越快。 这时,下课铃响了。走出教室的学生们见cāo场上有人在测试长跑,很多人都走过来围观。补习班的很多同学也都过来围观,很多人开始给虞松远加油,吕部长急忙过来维持秩序。 张老师抱着教案正从高二班级出来,见cāo场上热闹得很,瞅了一眼,见是虞松远在长跑,大家围着cāo场给他加油,便也好奇地站在cāo场边,还笑骂了一句,“精力过盛!” 虞松远没有受到同学围观的影响,六圈跑到终点时,营长与刘干事一掐表,7分40秒。吕部长见虞松远脸不红,气不喘,便羡慕地说道,“小伙子,你体力真好啊。” 营长问,“我注意到你就是最后冲刺时,也都是用鼻孔喘气,一次也没有张开嘴,你到底受过什么训练,要说实话。” 虞松远擦擦汗,“我大、小爷和师傅教的,练武、练功,尤其是轻功,其实就是练气。调整气息,是耐力训练的基础。” “游泳时也是这样吗?” “不不不,不能开玩笑,游泳时更多地要用嘴呼吸。因为口腔空间更大,不容易呛水。” 刘干事脱下上衣,“怎么样,累不累,敢不敢跟我过过招?” “有什么不敢,你打不过我,我打不过他。”虞松远也脱去上衣,两人在cāo场zhong yāng站定,指着张营长说。 “比武而已,点到为止,开始!”刘干事比虞松远稍矮,先摆开了架势。 营长发令刚毕,刘干事已经欺身上前,一拳向虞松远面门砸来,虞松远闪身躲过。刘干事跟着又是几记漂亮的连环腿,虞松远连续躲闪,见招拆招,但留着面子,并未下狠手。两人你来我往,大开大合,打得很是精彩,煞是好看。 突然,虞松远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连续滚翻,已经到了刘干事身后,并一掌拍将过去。动作太快,刘干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虞松远轻轻一掌,扎扎实实地掀翻在地。 这时,围观的同学已经有数百人,将cāo场zhong yāng围得水泄不能。彭宇慧、刘军等几个也都在围观的人群中,他们见虞松远这么能打,背上都阵阵冒冷汗。原来那天晚上,人家可是手下留情了啊。这尼玛要真打,还了得? 而李云和张老师等人,则喜上眉梢,高兴地给他加油。 虞松远将刘干事扶了起来,刘干事拍拍手上的沙子,拍着虞松远的肩头说,“小子,真不错,到底是家学渊源,功力深厚。我在你面前,差远了。” 营长也脱去了上衣,虞松远赶紧抱拳说,“前辈,前辈,放过我吧。不用打我就知道,我打不过您,我有数,我认输!” “那不行,这也是测试内容之一。”营长说。虞松远无奈苦笑,只好勉强走上前来,振奋精神,摆开了架势。吕部长刚喊开始,营长就原地凌空跃起有三四米高,身体在空中竟然旋转了几圈,最后变成坐姿,如老鹰一般,直扑而下,双膝直向虞松远面门砸来。 场外围观的人都发出一片惊呼声,张老师和李云等女同学,都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不要说场边人,虞松远也是一惊不小。这一招他从来没见过,营长气场强大,突然如泰山压顶一般凌空砸来,紧急之下,他一个地躺连续翻滚躲过。 刚要站定,营长脚尖刚落地,又是一个凌空后翻,左腿象重锤一样,狠狠地向虞松远头部砸来。虞松远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冷静下来,他知道营长的左腿是虚招,闪身躲过,跟着躺倒在地。果然,营长顺着劲,右腿带着千钧之力,向他横扫过来。 虞松远早有防备,躺倒的同时,双脚向空中砸去,正砸在营长的小腿处。营长失去平衡,向后翻腾,却稳稳落地。虞松远借力腾身跃起,一记鞭腿,向营长面门抽去,营长闪身躲过的同时,右手掌变刀,直向虞松远腿跟要害处砍来。 能在被动之下,迅速化守为攻,攻防兼备,确实厉害。虞松远又是一个翻滚躲过,但他没想到营长速度之快,掌劈又是虚招,右腿跟着雷霆万钧般地扫来,将立足未稳的虞松远生生扫出去有四五米远,一个屁股墩,重重地跌在沙坑内。 同学们都被他们一连串的招数弄得眼花缭乱,如此高水平的比武,没有几个人见过,全场都被惊得鸦雀无声。 虞松远倒地的同时,人象傻了一般,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不住哀叹,完了,完了,小爷我当兵的梦想,要落空了…… ------------ 第五十一章 寒门出贵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谁知营长却走过去,将他拉起,还帮他拍拍身上的沙子,“小子,身手不错。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能抗五招,不错,你过关了!” “过关了?可我已经打输了啊?”虞松远有点发蒙,觉得听错了。 “你还年轻,到底是虞老大的儿子,又受过良师点化,将来不可限量。现在输了,只是你还没有实战经验。进我们训练营两年,你会轻松打败我的。” 吕部长和刘干事也走过来,吕部长兴奋地说,“虎父无犬子,我的天,臭小子,你怎么这么厉害。你知道跟你打的是什么人么?能接他三招的对手,从来没有。这回,张营长可是已经吃定你了。” 在同学们惊讶、艳慕的目光中,这场比武结束了。张老师哗啦一声,把怀里抱着的教案全部掉到地上,都一点不知道,几乎石化了。她知道虞松远胆大,可没想到这个毛头臭小子,象猿猴一样,这么灵活、能打。这么厉害的货色,还整天装成很听话的样子,听自己训斥。简直是扮猪吃老虎,气死我了。 其实,围观的人群中,就有校办厂的厂长。他正从外面办事回来,这一顿高水平的搏击表演,让他吓得浑身哆嗦。老天爷啊,幸好对林雪只是揩点油,还没有上手。否则,这个小王八蛋,不费一点力气,就能扒掉他的皮。他惊惶失措地逃回办公室,这才发现,裤裆内已经湿透了。 虞松远跟着营长上车,开到菜地边沿停下,然后几人走回宿舍。他请大家坐下喝水,自己到水池前洗漱干净。 营长为测试他的应急反应能力,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突然发力抓住虞松远的肩膀,虞松远反shè性地抓住营长的手,关节一反,一个过肩摔,将营长结结实实地摔到水池另一边的树林边。 大将坐在一边,表情凄戚、漠然的看着营长偷袭和虞松远的反击,一脸无奈,毫无反应。这回,它对营长一行,是恨透了。 营长在空中调整好身体,稳稳落地。虞松远连忙说对不起,营长洗洗手,高兴地道,“反应确实不赖,你通过了全部测试。你三个师傅中,虞老大精于拳脚和shè击,你小爷精于刀技格斗和飞刀神技,陈老师精于实战搏击和轻功。你很幸运,他们将平身所学,都传授给了你。可以再给我露几手绝活吗?” “我就表演一下小爷的飞刀吧。我小爷当年号称‘小刀虞新民’,其实,他手里从来不带刀。” 说着,他从厨房内拿出一把筷子,又从室内拿出一付牌,一个旱地拔葱,人已经上了房顶。然后小跑着,从房顶上一个空翻,直接翻到了最近的一棵大槐树上。最后,又从树梢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厉害!” 营长由衷感叹,刘干事和吕部长却不明就里,“啊,筷子呢?牌呢?”营长向铁丝上的野味一呶嘴,刘干事和吕部长上前一看,都大惊失色,只见挂在铁丝上的一排鱼干等野味上,纸牌象刀一样、筷子象箭一样,全部穿过。 原来虞松远在空中翻腾的时候,已经一一掷出了。这些鱼干有的已经被晒干,硬得很,这得多大功力。营长说,“到底是虞家传人,你肯定还会有很多绝活,不测了,我已经大开眼界。” “老天,让纸牌变成刀,你这得多大内力?” 几人回到室内坐下,吕部长兴奋地从包内拿出几张表格,“我代表地方武装部,最后再确定一下,你真的做出决定了吗?” “做出决定了。” “那好,这里有几张表格你需要填一下,然后交四张照片,政审、体检等一切手续,由我们来补办。明天你到县委招待所,我们组织给你体检一下。” 营长说:“如果没有问题,新兵会在约七月末启程。不到一个月时间,足够你处理好家事并与家人亲戚告别了。另外,向你的父亲和小爷、陈师傅问好,如果有时间,我会亲自去拜访他们。”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高考补习生照片是现成的,政审更不会有问题,体检也只是到县医院象征性地走了一遍流程,第二天下午,武装部就正式通知他,他已经正式入伍,七月末出发。具体出发时间,另行通知。 天,小爷我已经是一名军人了! 虞松远咬了一下手指,疼,说明并不是做梦。别人为当兵请客送礼打破头,自己什么劲也不费,公社和村这两道鬼门关全部绕过去,竟然尼玛轻飘飘地就当兵了,而且,还是特招,还得到保证可以上军校! 上帝还真是公平的,他关上了一扇门,却又为你打开了另一扇门。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就因为救了一个当兵的,这个当兵的恰恰又是来征兵的,于是,生命的航船,方向突然改变了。 接到武装部通知后,虞松远抱着书本离开教室,到栈桥上躺了老半天,听着河面轰鸣的水流声,还象是在做梦一般,很久也没有缓这神来。 其实,虞松远不知道的是,在来当面考察他之前,张营长、吕部长已经将他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其中,由于虞松远和林雪在荒郊野外的“同居”生活,差一点让他被提前淘汰出局。 如果他真和林雪象夫妻那样同居在一起,并过开“夫妻生活”,张营长肯定是不敢冒险要他的。林雪还是个未成年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张营长爱才心切,实在不忍心让这么一棵好苗子过早凋零。 他专门带着吕部长和刘干事,悄悄顺着灌河大堤看了一圈,心中便有了数。这么荒凉、恐惧的地方,过去二百年都是刑场,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根本不敢一个人单独住在宿舍内。两个半大孩子互相提携,抱团取暖,这恐怕才是他们“同居”的真正原因。 为证实这一点,他通过武装部与相关部门联系,专门在学校为校办工厂的男女工人进行了一次免费体检。体检证实了张营长的判断,林雪仍是处女。这也让张营长、吕部长和刘干事以及其他的接兵干部,对虞松远更是高看了一眼。 有情有义,真男儿。 虞松远在大堤上思绪万千的时候,大将远远地坐在河堤上,郁郁寡欢,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含着泪水,很是可怜巴巴的样儿。它已经有预感,小主人即将与它分开了。 晚上,虞松远带着大将,早早地到家属区等林雪。当远处那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现时,他迎着她走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连着转了四五圈,然后猛地吻着她的双唇。不远处,几个老师和家属及几名食堂的工人,都善意地微笑着,在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 林雪好不容易挣脱开,“要死,快放下快放下,有人看呢。” 两人相伴着返回宿舍,走进密林,林雪才用小拳头擂着他的胸脯说,“刚才那么多人,你就那样,明天让我怎么有脸去上班?” 虞松远再次将她紧紧抱住,两人舌头交缠着吻到一起,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接吻。林雪冰雪聪明,她激烈地回应着他,等他吻够了,才推开他,“说吧,兴奋成这样,又有什么好事?不会是大将又逮住个野猪吧?” 虞松远说,“我已经特招参军了。” 林雪半天没反应过来,愣住了。虞松远又说了一遍,“我可能已经特招入伍,你还记得我救了一个海军干部的事吗,他们便是来征兵的。一个超级牛的小部队,和平时期也有仗可打。”他把营长给他开过的条件,一一向林雪说了一遍。 林雪这才反应过来,她亦喜亦悲,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却夺眶而出。“虞大哥,祝贺你,你太适合当兵了。你学习那么好,不考大学,就是有点可惜了。” 虞松远知道她心里担忧什么,“我走后,你也别呆在这个小破厂了。我早想好了,想请张老师帮忙,她爱人刘工也是我的朋友,是从纺织厂调到工业局计划科干科长的。我想请他把你调到纺织厂,效益好,女工多,条件肯定也比现在好。” “真的?你又开始忽悠我,那你今晚就去。” “晚上去太打扰人家了,还是明天到办公室找张老师吧。”本来他晚上就可以到家里去找张老师,他突然决定,晚上好好陪陪林雪。这种时刻,他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焦虑。 第二天课间时,虞松远来到英语教研组办公室,找到张老师,将自己已经特招入伍,并想请她帮忙替林雪办调动的来意说明。张老师虽然因虞松远好多事都瞒着她,尤其是复习一年,就差临门一脚,却选择去当兵,心里老大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虞松远走后,王老师望着他的背影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说,“真可谓寒门学子,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老夫敢肯定,此子将来,不可限量!” 张老师心里暖洋洋的,“成绩这么好,放弃高考去当兵,我还是不甘心。您还这么看好他?” 王老师说,“别怪孩子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到万不得已,哪家孩子会这样选择。不出意外,到部队他一定能考一个好军校。自古寒门出贵子,此子将来必在你我等人之上!” 虞松远被特招入伍的消息,很快在复习班传开。这天上午十点多,虞松远带着大将正好垂钓归来,手上提着大大小小十几条鱼,刚走到小桥边,正好李云等十来个男女同学来看他,手里还拿着一些本子和笔什么的。 同学们的来访,让他很高兴。他和林雪使出浑身解数,招待同学们一顿河畔篝火野炊。下午上课前,虞松远一直将大家送到河沟旁边。李云表现得恋恋不舍,等同学们都走后,她故意落在最后,几度yu言又止,“以后我们就很难联系了,到部队后,千万别放弃高考。” “到部队后,我会给英语教研组张老师写信,你与她保持联系,她会告诉你我的通讯地址的。” 高考终于结束,同学们都怀着不同的心情,收拾行装归去了,曾经吵吵闹闹的补习班,人去楼空,教室内一片狼籍。 虽然有刘工帮忙,林雪的调动却迟迟没有音讯,虞松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 第五十二章 杨柳依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在焦躁不安中渡过了几天,一筹莫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幸好在部队临出发前的四五天,调令才终于来了,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林雪要调离,厂长和全厂女工,都感到难以置信,羡慕得不得了。小对象特招入伍,自己又一下子调到国营大厂去了,这个死丫头后台原来这么硬。 特别是厂长,又受到一次震撼。幸好当初没有象对待其他女工一样,把她强行办了。否则,下场可能就惨了。想着,他又是一阵后怕。 纺织厂在县城内,离县中有四五公里。刘工亲自带着林雪去报到,手续自然很快办好。林雪被分配在剪裁车间,做剪裁工。看刘工面子,厂里还专门将林雪的宿舍,安排到一间职工家属宿舍内。 这排宿舍是老房子,房间都很大,有二十多平方,全部安排的是双职工家庭。只有这一间,分给了林雪。这里的条件比女工集体宿舍强多了,有公共厕所和公用厨房。同宿舍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叫陈玟,一个叫张玲,都是十六七岁,见到林雪就亲密打闹成一团,很对脾气,这令虞松远的心里踏实、好受了许多。 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家里对他是望眼yu穿。虞松远将林雪行李送到厂宿舍,两人又回到了河堤下的“鬼屋”,大将郁郁寡欢地迎接他们。虞松远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捆到车上,其实,也就一床铺盖,一个装杂物的自制的小木箱。 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大半年的“鬼屋”了,两人手拉手先爬上河堤,走到木栈桥上,只是紧紧相拥在一起,千言万语,却无法很好表达。林雪泪水长流,哭得梨花带雨。虞松远紧紧抱着她不停抖动的双肩,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头发。 回到宿舍,他们又手拉着手将厨房与两个房间分别看一遍,然后默默关上门,推车带着大将一起离开。看着林雪哭红的双眼,虞松远不忍地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正好见见我父母。” 林雪坚定地摇摇头,“不,等我考上电大,或参加完自学考试,我再去见他们。” 见她态度坚决,虞松远也不好再坚持。三人正要上路,大将却又掉头向宿舍奔去。虞松远知道大将是难舍这排旧宿舍,难忘过去这半年多美好时光,自己与林雪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与林雪又一起返回宿舍,没见着大将,便又找到河堤上,只见大将正落漠地坐在栈桥上,望着奔腾不息的河水黯然神伤。 见两人走来,它未加理会,突然,它跑到高高的河堤上,抬起脑袋,“呜呜”嚎叫了一声,声音悠扬、凄凉、悲怆。大将一般不汪汪乱叫,虞松远和林雪是头一次听到它象狼一样的呜呜嚎叫,被吓了一跳。 嚎叫过后,大将又奔下河堤,跑回宿舍,将厨房、宿舍甚至厕所都巡视一遍,然后才等到他们两人,一起走回菜地。林雪让大将这一出弄的又嘤嘤地流开了眼泪,虞松远也倍感心酸,大将有情有义,这是在与鬼屋告别哩。 虞松远拉着行李,大将坐在他的车后。经过纺织厂时,林雪非要再送一程,只到离开县城四五公里,虞松远说,“不能再送了,再送就到家了。”林雪这才下车,她抱着大将的脖子,又哭成了泪人。 终于要分别了,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虞松远将身上剩下的一百三十元钱,偷偷放到她的口袋里,“我参军后,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设法让我大我妈、我小爷小婶知道,他们见过大世面,会保护你的。” 林雪只是点点头,她拉着虞松远的手,无语凝噎。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 七月末,新兵开拔的日子到了。 早晨,虞松远吃完母亲和三个婶婶包的送行饺子,然后,和大家告别。教授奶奶、母亲和小婶早习惯儿女远行了,她们没怎么样,倒是王凤与于月月,哭成了个泪人。 父亲、小爷和大哥,带着大将,将虞松远送到集合点,即南cháo河河闸旁边的公路旁。新兵们已经都来了,虞松远四处张望着,转了一圈,只见到处人山人海的,根本就没有林雪的身影。 新兵列队点名时,林雪与两个小姐妹才骑着三辆自行车,风尘仆仆地赶来。虞松远站在队列中,远远地看到她,不知怎么办好。大将看到小主人来了,“嗖”地一声穿过队列,与她打闹在一起,亲热得不得了,引得家长和新兵们都向他们观望。 陈干事走过来逗林雪,“怎么,也来给小情郎送行啊,要不,你也跟着一起去当女兵算了。”林雪羞得无地自容,躲到张玲与陈玟身后。 张营长见状哈哈大笑,并大声下口令,“解散,新兵与家人告别,十五分钟后集合。” 新兵们都走向自己的父母,只有虞松远却走到柔弱秀美的林雪面前。虞新河、虞新民气得脸色铁青,两人不约而同地恨恨地“哼”了一声,便将头狠狠地扭向一边,郁闷地抽着烟,虞松东在一旁直摇头偷笑。 张营长见状,便与武装部吕部长一起,将五名接兵干部叫到一块,嘴里发令,“向抗日老英雄、老前辈致敬!”五名海军干部同时行举手礼。 虞新河和虞新民只好扔掉烟,走过来和他们一一握手。 营长握着虞新河、虞新民的手说,“上次家访未能见到前辈,非常遗憾。你们给国家培养了一棵好苗子,谢谢你们了。我保证经过部队严格训练,他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老英雄请别生气,他们是一对患难小情人,给他们点时间吧。” 虞新河、虞新民握着营长的手,就试出了功力。虞新河说,“营长是高人,把他交给你们,我们放心。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严加管教,少表扬多敲打,让他早日成为有用之材!” “老英雄放心,晚辈已经记住了!”营长与虞新河、虞新民相谈甚欢,公社副书记周建国、新任大队书记周昆、公社武装部长等人,也都一起围了过来说话。 虞松远的棉被包和行李包就摆在大哥的脚边,这时,一个叫杜排长的接兵干部走过来,蹲下yu帮着整理背包。原来,他看到虞松远的背包松了。虞松东说:“谢谢,我来就行了。” 见杜排长有点吃惊,虞松东说,“六七年,陆军。”杜排长敬礼后说道,谢谢了,老兵! 新兵的行李只有部队发的一床棉被、一个很小的帆布行李包、一个挎包,除了换洗衣服,什么也不能多带。但虞松远的棉被包却捆扎得极其臃肿,他把部分课本、学习笔记,捆扎在棉被里,虞松东好不容易才将背包重新打好。 依依杨柳,美好景色留人沉醉。林雪将虞松远拉到人群后边,两人躲在一株粗大的垂杨柳树后,她将一支崭新的英雄钢笔别到他的胸前,又帮他整理了一下海蓝色的海军冬常服,嘴里还感叹着,“哇,你真帅啊,虞大哥。” 林雪拉着虞松远的手,喋喋不休、叽叽喳喳地,小声将自己调到纺织厂后的情况,全部告诉虞松远,好让他放心。柳枝低垂,随风飘荡,袅袅依依,似也有留意。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就象一个温柔贤淑的小妻子,正在给即将远行的情郎准备行装。 陈玟和张玲都捂着嘴笑,手拉手站在一旁。很多人也都好奇地扭过头,望着这对依依惜别、旁若无人的小情人。 张营长看出两位老英雄眼里的不舍之意,看看表笑道,“这个恶人我来做吧,哄散他们!”说完,握握虞新河与虞新民的手,走到队列前,突然高声说,“还有五分钟集合上车,大家抓紧时间和父母告别。” 营长的话惊散了这对小鸳鸯,虞松远拍拍林雪的小脑袋,“记得给我写信,保重自己,不准流眼泪。”然后,又与张玲、陈玟告别后,坚定转身走向自己的父兄。 看着站在父兄面前挨着训斥的虞松远,林雪眼泪就哗哗地流出来了。营长走到林雪面前说,“我把你的小情郎带走了,你是不是很恨我?不过,我保证用不了一年,还给你一个钢铁战士。但前提条件是,你不能流泪,好让他放心远行。” 林雪被他逗得破涕为笑,拚命点头。 这边,虞松东大哥含笑不语,虞新河、虞新民轮流给虞松远脑门一个重重的爆栗,虞新河低声怒吼道,“你他妈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十分钟给小媳妇,只留五分钟给你老子。见色忘义的东西,还没娶媳妇就忘了爹,老子白养活你二十年了!” 骂归骂,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虞新河还是将儿子抱在怀里,拍拍虞松远的后背。然后推开儿子,扶着虞松远的双肩,看着虞松远的眼睛说,“出去不闯出个人样儿不准回来,得空给家里写信,教授奶奶、你妈和婶子们都会想你的。” 虞新民也将爱侄紧紧地抱在怀里,“家里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大,我们大家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大将可怜巴巴地围在他们身边打转,不停地摇晃着大尾巴,不住用粗脖子蹭着虞松远的裤腿。 见大将的可怜状,虞新民便放开侄子。虞松远刚向大将掉过身,大将竟然象人一样立起,将两只前腿搭在虞松远肩上,尾巴摇晃着,两只黑亮的眼里流出了眼泪,神情黯然、不舍地看着虞松远。 虞松远双手抚摸着大将的大脑袋,心里也是很不舍地直视着大将的泪眼,低声对它说,“大将,委屈你了。咱爷俩缘分未尽,你在家等着我,等小爷我将来混出一片天地,一定再来接你。” 隆重的送行仪式结束后,新兵们戴着红花,纷纷登上卡车,在一片敲锣打鼓的热闹声中,在亲人们的叮咛声中,乘车远去。 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大将“嗖”地冲出欢送人群,发疯一般地追逐着汽车,与虞松远所在的军车齐头并行,嘴里还“汪汪”地叫着。 大哥见大将追车而去,他担心大将的安全,立即骑上车也追了上去。 新兵们看着这条恋主的大狼狗,都兴奋得大叫起来。虞松远眼含热泪,大声叫道,“大将,听话!回去,小爷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但大将依然奋力追赶着汽车,终于,慢慢被军车拉下距离。 军车远去了,送行的家长们仍久久不散。 林雪仍不停地向远方摇着小手,十五岁的她第一次品尝着与情人离别的伤感。这一刻,她深深地感到,她与虞松远的心,已紧紧地连在一起,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多情自古伤离别,虞松远奔向军营,她的心也随他运去,向着北方。 只到车子的影子已经不见了,大将仍徒劳地追了一会,然后才万分悲伤地停了下来,站在公路边,无限凄凉地望着军车远去的方向。 很久,它才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然后,耷拉着红红的大舌头,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地扭转过身来,只见大哥虞松东正扶着车子站在它的面前,并带着欣赏、微笑的神情看着它。 大将向着虞松东“汪汪”地叫了两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虞松东摸摸大将的脖子,抹去大将的眼泪,并将它抱到车后坐上,然后骑上车,两人默默地返回大将的新家--虞家村。 ------------ 第一章 龙山新兵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十几辆军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一直向北开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是十八岁的虞松远,第一次走出家乡,大千世界的绚丽多彩和气象万千,就象运用散点透视技法描绘而成的国画长卷一样,正在他的面前徐徐展开。 田野、村庄、河流、草屋、忙碌的人群、嬉戏的孩童……这一路,虞松远睁大眼睛,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刻在脑子里,记在心里。 多少年后,虞松远回忆第一次离开家乡远行时的情景,广袤的苏北大平原,能留给他的记忆,只有绿油油的田野,灰蒙蒙的村庄,成片破败的草房,和四通八达、蜿蜒远去的河流…… 站在新浦火车站的站台上,虞松远努力向远处的天宇眺望着,他想看到山。十八年来,他仅是从书本上、小说里见过大山。他知道新浦有云台山,有花果山,那是齐天大圣的故乡。可是天气雾蒙蒙的,远处的天空除了厚厚的云层,什么也看不见。 下午五点多,新兵们才登上运输新兵的旅客列车专用车厢。这也是虞松远第一次看见火车,他的家乡不通铁路。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在书本和电影上看见过火车,并从物理课本中了解了火车的工作原理。 列车是慢车,走走停停,顺着陇海铁路“哐当哐当”一路西行。晚餐开始了,陈干事和杜排长用车子推着两大箱子蛋糕,随便吃,不限量。女列车员则推着放着几个大铁壶的小车跟在后面,将每个新兵的茶缸注满开水。 陈干事开始慷慨激昂地演讲,“新兵战友们,今天是你们入伍后的第一个建军节。53年前的今天,我们这支伟大的军队诞生在南昌城头。这天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日子,在部队我们都要会餐。但现在我们条件受限,就让我们用吃蛋糕,来纪念这个伟大的节日吧!” 虞松远不仅是第一次坐火车,也是十八年来第一次吃蛋糕。他只吃了四个,就觉得不饿了。其实,他仍想再吃,可感觉不饿了,也就不好意思再拿了。很多新兵与他心情一样,多数吃了两个就控制着自己不吃了。 张营长来到虞松远对面坐下,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很随意地问他,“小虞,你平时在家一顿吃几碗米饭?” “米饭没有数,大麦采子干饭三四大海碗。” “按你这饭量,蛋糕最少要吃十块!” 见他不解的样子,营长又说,“我们要坐大约一天半的火车,列车在运动中,在火车上坐着不动,也是很消耗体力的。蛋糕这东西膨松得很,一点不顶饿,你吃两个肯定不行,一会夜里会很饿,会睡不着觉。” 虞松远听明白了,他又拿起两个吃起来,还站起来对新兵们说,“大家注意,我们还要坐很长时间的火车,这东西吃一个两个顶不过一晚,每个人最少吃五到六个,多了不限,营长说这是任务。” 听说这是任务,新兵们这才又开始放开肚皮大吃起来。 营长笑着问,“新兵蛋子,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是任务?有人吃坏了肚子我找你算帐。” 虞松远说,“你不是说我吃两个不行吗?” 营长说,“逗你的,你做得对。我姓赵,以后我也是你们新兵营的营长。” “营长我有个请求,请不要将我的家世告诉别人。” “好的。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成长,我答应你。其实,你大和你小爷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你放心,部队是一所大熔炉,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百炼成钢!” 刚上列车时的新鲜劲儿一过,后面的行程就万分枯躁起来。列车夜里到京沪线,又顺京沪线北上,到泉城又顺胶济线往东,只到第二天下午二点多,才到达终点滨海市火车站。下车后,新兵们又乘汽车一头扎进茫茫大山之中。 虞松远也是第一次见到巍峨的群山和浓密的山林。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大卡车一路颠簸,穿行在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之中。 “快看,机场!军用飞机……”不知谁最先叫起来。 原来,前面的天空突然空阔起来,是一个大盆地。盆地中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军用机场,跑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很多银白色的小飞机停在机坪上,远处塔台上的雷达天线一刻不停地旋转着。 新兵们兴奋不已,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机场和军用飞机。 虞松远临行前,大哥虞松东曾给他介绍过部队的基本情况,知道要进行几个月的新兵训练。车队来到机场,他原以新兵连要在机场搞新兵训练,没想到刚有这念头,车队便又转弯离开机场,再一次一头扎进大山之中。行进了几十分钟后,终于在一个小山包下的大村庄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山中村庄,建在一个山坳里。村庄前面有一座小山头,远远看见上面有一道围墙,里面有房屋。村庄的后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后来他才知道,这座山叫龙王山,是昆俞山的支脉,里面都是飞机洞库,洞库门前有宽敞的水泥公路。 战时,机场内的全部歼击机,都能转移至山洞里隐藏。而洞库前宽敞的水泥公路,则就成了飞机起飞和降落的跑道。 十几辆大卡车一字停下,新兵们下车后列队,开始按照花名册编班排连。他们一起来这里的新兵约二百五六十人,被编成两个新兵连。这时,一辆吉普车拉着一个小拖车开来,原来是来送饭的。每人先发两个绿色的小瓷盆和一只汤匙,一个盛饭一个盛菜。晚饭主食是白白的大馒头,菜是油煎海鱼和青菜汤。 这也是从大平原上入伍的新兵们,第一次放开肚皮吃新鲜的海鱼。 大家几个人一堆,围在一起吃饭。饭没吃完,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已经欢天喜地涌到小山下的广场上。急匆匆吃完饭,在拉水的车前洗完盆勺,放到挎包内,就背着包开始列队。 陈干事已经成了新兵连一连指导员,他站在队列前面,给新兵们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讲我军的光荣传统,讲我军的群众纪律,然后宣布了住在老乡家里的三天内要注意的事项。 这里也是革命老区,纯朴的山里人民对人民军队有着血浓于水的深厚情谊。指导员讲完后,老乡们一涌而上,既有老头老妈妈青壮小子,也有大姑娘小媳妇小毛丫头,每个班都被一个老百姓高高兴兴地领走,不一会,二十一个班,全部被老百姓欢欢喜喜地领进家里。 虞松远所在班共十一人,班长和副班长分别叫陈维同和汪海。他很纳闷,从他在军列上号召吃蛋糕起,他在新兵中就开始有了威望,涌到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可为什么不让他当班长? 他们一行十一人被一个五十多岁红脸膛的山里汉子,领进位于村庄zhong yāng的一所石墙院子中。这里老百姓的家与虞松远老家不同,每家都有一个石头院墙的大院子,房子也是用石头砌的,有正房、厢房和马厩,院子内有影壁,马厩内有一到三匹高头大马,有人家甚至还有驴,都不时打着响鼻。房内都有一条大炕,炕上码着十几床花花绿绿的被子,炕zhong yāng放一张炕桌。 大娘和两个儿子、一个儿媳,都在院门前迎接他们。 走进院子,高高的影壁上贴着个大大的“囍”字,一盏200瓦的大灯泡,将院内照得灯火通明,正房与厢房的窗户玻璃上,贴满一排红红的,充满喜庆气氛的剪纸。 虞松远细一看,内容有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羊(阳)开泰,二龙戏珠,鹿鹤桐椿(**同chun),五蝠(福)捧寿,犀牛望月,莲(连)年有鱼(馀),鸳鸯戏水,刘海戏金蝉,和合二仙等,把院子衬托得喜气洋洋。 看来,红脸大叔的大儿子刚结婚,而那个穿着大红棉袄的漂亮媳妇,肯定还是个新娘子啊。而且,大娘或新娘子,肯定有一人还是民间剪纸高手哩。 他们被安排在厢房,与十五六岁的小儿子马俊住在一起。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北方的炕,很是兴奋。刚放下背包,大娘与新娘子便端着两个大蓝子进来,一个里面放着香烟和各种自家做的点心糕点,一个里面放着喜糖、花生、大红枣,热情地招待他们。 盛情难却,陈维同和汪海都望着虞松远。虞松远对她们说:“谢谢大娘和嫂子,也祝新娘子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大娘拉着他的手连说谢谢。新娘子忙着给大家发喜糖,见虞松远大方接到手里,新兵们才都红着脸接过喜糖。 婆媳俩刚走,营部通讯员来叫虞松远,说是营长叫他。 虞松远跟着通讯员来到小山上,营部在杂草丛生的旧营房中间的空地上,搭起了三座大帐蓬。通讯员进入中间的大帐蓬内报告后,营长提着武装带,叼着烟从帐蓬内走出来,“小虞,一起走走!” 两人一起走到一排旧营房前,通讯员跟在后面。营房是老式石头房子,有三四米高,营长突然原地跃起,一下到了房顶上,虞松远也跟着跃了上去。通讯员没这能耐,只能干瞪眼。估计营长有秘密的话要对虞松远讲,便主动离营房远远的站着。 房顶是平的,比地面干净多了。营长递给他一支烟,虞松远摇摇头,营长说,“交给你个任务,只限于你一个人知道。你的房东马大爷,是酿果酒的高手。我要求你在未来的三天内,彻底搞定他,要赢得他的完全信任。”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虞松远看着营长,营长却不解释了。 ------------ 第二章 看不见的幽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房东家,红脸大叔正好也走进厢房,热情地向新兵们说,“我姓马,这几天希望大家在这里住得愉快。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今晚,我小儿子与你们同住,明天他就要回学校。” 虞松远说:“马大爷,您请坐,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你们这为什么都睡炕?火炕安全吗?有什么讲究?”这是新兵们共同的问题,在他们的家乡,在灌河两岸,是见不到这种大炕的。 马大爷在炕桌旁坐下,大家也都围着炕桌坐了一圈。马大爷说,“‘南人习床,北人尚炕’,火炕是我们北方人的取暖设施。象我们这地方,是有名的‘雪窝子’,每年十月末开始下大雪,一下一冬天。冬天长,气候冷,不是祖先发明的这炕,根本过不去。” “这东西安全吗?”陈维同问。 马大爷笑着说,“炕下面是用秸秆、树枝等东西燃烧,烟气经过火炕烟道通向室外,安全得很。冬天睡火炕很舒服,只需要很薄的棉褥子或草褥子,盖的被子也很薄。我们这里人冬天都是盘腿坐在炕上,吃饭、绣花、唠嗑、学习,全在炕上,方便实用。每年拆旧砌新,炕土还是极好的肥料……” “大爷,您的腿?”见马大爷下炕时很吃力的样子,虞松远关心地问。 大爷说,“年轻时落下的老病了,天一变腰和腿就不听使唤,不要紧。” 晚上,虞松远睡在炕上,大爷的小儿子马俊早已经打起了呼噜,他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炕是砖砌的,不象老家的床,一翻身就咕吱咕吱响,感觉异常舒服。终于,旅途的疲惫慢慢袭来,不知什么时候,竟一下子睡过去了。 夜里起来小便,忽然听到了女人那种刻意压抑下发出的轻叫声。这声音虞松远并不陌生,小时候,史元东叔叔一来,睡觉时于月月婶子就会发出这叫声。王凤婶子和陈老师睡觉时,也会发出类似的声音。 他注意到,声音是从大爷家正房东头房内传出的。他明白了,这是大爷的儿子和新媳妇的房间。他有一种偷窥别人**的惶恐,赶紧进屋钻进被窝。 夜里做开了梦,梦见在敲锣打鼓的喜庆气氛中,自己穿着与营长一样的海军军官制服,在与林雪成亲呐。两人正在给高坐堂上的父母叩头,喜酒喝大了的他,不时在拜天地的过程中,用眼睛的余光欣喜地偷看着穿着大红棉袄的新嫁娘。 忽然,他发现新娘一会变成风华绝代的于月月,一会又变成了身穿大红嫁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水亮的房东儿媳妇,一会变成了温腕柔顺的王凤,一忽儿又变成了性格直爽,却书卷气十足的秦红…… 这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急了,一把掀开红盖头,原来新娘还是他的林雪。此刻,林雪也正兴奋、羞涩地看着他,小声说:“虞大哥你讨厌,那么多人,你不怕人笑话啊。求你给我留点面子,先别看了,一会让你看个够……” 这时,汪海起来换岗的声音,惊醒了他。下面象有风刮过,凉嗖嗖的,觉着有点不大对,手一摸,他妈的湿了老大一团……我的天,尼玛竟然跑马了。这是虞松远成年后第一次“跑马”,是让他终生难忘的“成年礼!” 第二天,新兵们开始清理小山头上的旧营房。 这个小山头上设施,都是当年日本人修的,战争年代是一个拱卫机场的堡垒,成排的旧营房,周边依然完整的明暗地堡,四角上的炮楼,构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炮楼外的山坡上,便是满山遍野的苹果树。 劳动间隙,虞松远会和陈维同、汪海、孙其来、樊金友、蒋南光五六个人,仔细考察、感受这些防御工事。仅仅几天时间,他们就已经追随在虞松远周围,形成了一个铁桶一般的小集体。 艰苦的新兵训练开始了,第一个月基本都是队列训练。 每天八个小时正课时间,基本都是在cāo场度过。训练开始后的前三天,每天不是大米饭加白菜猪肉炖粉条,就是肥腻腻的大肉包子,用嘴一咬,油呼啦啦地往下滴。新兵们都敞开肚皮猛吃,将南光外号饭桶,一顿能吃掉**个小碗大的肥肉包子。 后来,虞松远才知道,这是部队炊事班惯用的招数。新兵刚来时,饭量一般都很大。只有用油水足的饭菜猛喂几天,饭量才能慢慢降下来。 从第三天开始,大家的饭量果真变小了,队列训练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立正、稍息、转体、跨立、敬礼等基本队列动作,就训练了整整半个月。回到宿舍,还不算完,还要学着叠被子,标准是必须象个豆腐块,方方正正的才行。每一个训练项目,都有评比。一天下来,所有的兵都累得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接下来,齐步、正步、跑步、踏步,班队列、排队列、连队列、营队列,又是整整一个月。从第二个月开始,是更艰难的军体项目训练也开始了。基本军体训练、四百米障碍、五公里越野、投弹等科目,每一项科目对新兵来说,都是巨大挑战。 基本军体训练包括仰卧起坐、俯卧撑、单双杠、鞍马、沙坑跳远共十项。等到第二个月快结束的时候,新兵们脸都晒黑了,身体却都变得棒棒的,与刚来的时候象换了一个人。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新兵营虽然是186部队和场站地勤两家的新兵组成的,但一切按照186部队的要求来。由于186部队是执行特殊勤务的部队,对兵员要求过高,因而从新兵训练开始,训练项目、训练量、考核要求等,都比一般海军部队要高很多。 例如训练内容,普通海军部队的新兵训练,后勤部队主要内容就是队列,培养士兵们的基本军人素质。水面舰艇部队会加上基本军体训练,而四百米障碍、五公里越野、投弹等科目都是陆军项目,海军基本都不搞。 龙山新兵营从第一周开始,每隔几天就要组织一次队列或军体比武,随着各项训练内容逐一展开,又改成综合训练比武。训练标兵班的小锦旗,开始在各班轮流挂,一个月后,就在六班生了根。二十多个班,个个不服。 一连连长和二连连长都是机场场站军务科的参谋,两人都毕业于陆军初级指挥学院,是从陆军调过来的,队列、体能等综合素质在机场驻军中绝对是上剩的。按说,由这二位授予的训练标兵,肯定是经得起考核的。但是,各班还是不服,慢慢就闹到了营部。 营长张广进,对外是186部队的副参谋长,对内是不为人知的“幽灵”三栖特种大队的大队长,正团级。平时不苟言笑,身兼新兵营长,却很少到训练场。而教导员郑宝钢则每天都泡在训练场上,与新兵们一起晒大太阳。 神秘的“幽灵”大队一号人物,却来当这个新兵营长,似乎有点大材小用。其实不然,这批兵都是张广进亲自从苏北老区精选来的,他要在这两个训练营共六十七名特招的新兵中,跟踪挖掘出二十到三十个能进“幽灵”特种训练营的苗子。 恢复高考后,渴求知识已经成为全国笼罩着的大气候。世界已经进入知识大爆炸时代,而我军,干部年龄大,文化层次低,很多营连级初级指挥员,都是高中甚至初中以下学历,已经跟不上部队正规化、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幽灵”三栖大队,是一支由最高层直接掌握的,一支隐秘的战略突击力量。在举国实行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幽灵”部队训练和作战任务更加繁重,对知识化、现代化的要求也比其他部队更为迫切。 中国公开承诺在国外不建军事基地,但中国作为大国,作为联合国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利益遍及全世界。中国奉行和平外交政策,但在虎视鹰瞵的地球村,和平外交并不等于软弱可欺。新中国雄踞亚洲大陆,从建国之日起,从来就不是那种温顺的待宰羔羊。 建国后,新中国长期受到西方列强的封锁和打压。东南沿海,国共长期处于对峙状态。六十年代,北方边境受到北极熊的沉重压力。从七十年代末起,南亚小霸与北极熊遥相呼应,我南方边境安全,不断受到严峻挑战。 国与国的较量,每一秒钟都未停止过。在中国利益边疆到达的地方,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为维护中国国家利益,无数优秀的中华儿女,在默默地战斗着。 成立于1955年的“幽灵”,正是从事这种隐秘作战的特殊部队。它规模很小,但比我军在九十年代后期开始组建的各军区、各兵种特种部队,密级更高,任务更艰巨,训练和作战更残酷。他们不是以搜集军事情报为主的军事特工,而是不为人知的隐秘突击力量。 从组建之日起,虽然付出了重大牺牲,但他们从未失过手。在北极熊的阿尔法、m军的海豹、英军的空军特勤团等各国精英战队眼中,中国的“幽灵”部队,是天上飘忽的闪电,是地上和水下一道看不见的影子,无人窥视过其真面目。 “幽灵”的名称,是国外同行们内部给他们起的绰号,或者是尊称。他们真正的身份,是名义上隶属于中国海军的尖刀三栖大队。不管是在天上、陆地还是水下,尖刀不败的战绩,都令对手胆寒。 国门之外作战,敌后作战,是“幽灵”最主要的作战形式。特殊的作战环境,也使它对兵员素质的要求,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张广进这次亲赴苏北特招,条件是非常苟刻的。这些兵,都是他从无数应征者中,用“筛子”一遍遍“筛”出来的。 能成为他特招的兵,要有较强的武术功底,实战搏击能力强,脑袋还必须灵活,这是最基本要求。还要有其他某一方面专长,文化水平起码高中以上。仅有学历不行,还必须通过接兵营组织的高中文化考试。 这批新兵中,有三十几个重点苗子,他都亲自一一交过手。这批兵被分到两个新兵营,即龙山和石岛,与其他各部队的新兵混在一起训练。他经常在这两个新兵营来回窜,密切关注新兵们的一举一动,不断评估他们的综合潜能。 ------------ 第三章 林涛下战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新兵营,教导员郑宝钢戴着眼镜,文质彬彬,高高瘦瘦的,但却是最忙碌的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营长张广进挂着营长的头衔,却从不到训练场。即使是营训练科目的下达和讲评,他也不到场,全是郑宝钢这个文弱书生代为。但张广进一点没闲着,训练场上的那点破事,各个兵的表现,他一目了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每天早晚两次的五公里越野,郑宝钢跑不下来,张广进肯定全程参与。 晚上,别的营连干部都休息后,张广进就忙开了。他会独自一人,在各班的营房外溜达,悄悄关注每一个特招兵的一言一行。既重视训练成绩,更看重新兵们个人秉性。他就是要从这些点点滴滴中,来全面评估每一个兵的综合潜能。 今年的兵,到底是苏北老区来的,整体素质都很过硬,看见荣誉就争着上的劲头,让郑宝钢心里很爽。与其它新兵连不一样,由于有186的新兵,便按186的规矩来,龙山和石岛两个新兵营,班长、副班长全由新兵担任。 老兵都任排长、副排长,营连干部则都是军官,郑宝钢是场站政治处正营职宣传干事。这些担任排长的老兵和营连干部,基本都是来自空军龙山场站。因而,他们发自内心地,希望场站的新兵们在训练中能够出点彩。 也难怪,二十多个班中,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场站的新兵。但风头最劲的,却是一水由186新兵组成的六班。只有十一班,训练水平与六班不相上下,争得你死我活。而这个顽强的十一班,就有一半是机场场站的新兵。 十一班的班长林涛,是来自苏北某盐场的**。他自身能力强,与虞松远的低调相比,林涛是新兵营的风云人物,队列、体能、条令学习,都呱呱叫。心里对六班不服的班长们,都跟着他鼓噪,慢慢地,就让营连干部们坐不住了。 郑宝钢心里有数,张广进营长最关注的就是这个六班,是他的心头肉。有时,他晚上能蹲在六班的宿舍外一蹲一晚上,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六班新兵夜里站岗,或一个人夜里上厕所,他有时都会悄悄地跟着他们。 曾有一次,他后半夜潜入六班的宿舍,蹲在地铺前观察他们的睡眠。汪海和陈维同先后起来小便,张广进都是嗖地一下,用手和脚勾着二米多高的窗沿,人横着,无声悬挂在窗台上。汪海和陈维同身高都是近一米八的大个,愣是没发现。 第二天,虞松远很可惜地对汪海和陈维同说,“你俩进不了训练营了。” “怎么可能,我是特招来的,训练成绩不如你,但比其他这些猪要强多了。”汪海不服。当虞松远说营长夜里吊在窗台上时,汪海和陈维同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吓得面如死灰。 这些宿舍都是三四米高的老房子,全是石头平顶建筑,窗子都有两米多高。一个大活人横在窗台边沿,就在脑袋旁边,自己竟然未发现,两人肠子都悔青了。 郑宝钢清楚,张广进紧盯的是虞松远。虞松远到山下供销社去寄信,或带着六班去给马大爷家干活,张广进多次怀里揣着单筒望远镜,悄悄地跟踪,远远地观察虞松远和六班的一举一动。他甚至会等虞松远离开后,再到供销社柜台详细询问营业员,刚才那个兵都说些什么。 郑宝钢是写新闻报道出身,是场站的“笔杆子”。虽然对“幽灵”部队知之甚少,但与张广进同吃同住,他自然对张广进的身份,有种种猜测或联想。他知道,张广进身负使命,这么用心,其实是在选苗子。 看班长们在鼓噪,郑宝钢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整体上,场站的新兵,都比186低一到两个档次。六班的整体素质,在全营更是绝对的第一名。但十一班也不赖,队列水平与六班不相上下,军体、四百米障碍、五公里越野、投弹等,与六班互有输赢。公开比一次,十一班未必没有胜机。 如果十一班能取得总分第一名,必将极大地激发场站新兵们的训练热情。当然,郑宝钢默许大多数班长的鼓噪,他的“私心”还不仅这些。 龙山新兵营有三十多名186部队的特招兵,这些兵个人能力极强,军体、四百米障碍、五公里越野、投弹等训练项目,他们都比营连干部和当排长的老兵,要强很多。这些兵恃才傲物,**得很,有的根本不把营连干部,放在眼里。 他把这些看在眼里,有心要创造条件,杀杀这些特招兵的威风。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对张营长说,多数班长希望全营搞一次隆重的新兵大比武。 “这是好事啊!” 张广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大比武对促进最后一个月的训练,好处显而易见。“新兵训练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二,可以搞一次。这事就完全按你说的办,由你牵头。时间就定在下周二吧,我们许部队长要来视察,正好让他观摩一下。” 比武在即,各班摩拳擦掌,训练热情空前高涨,这正是营部的目的。周末一天,本来是休息时间,有十多个班选择训练,把队伍拉到训练场去了。林涛威风凛凛地在cāo场上走了一圈,没看到六班身影,便向山上果园内走去。 早晨起来,汪海觉得心里不踏实,问虞松远,“要不,今天我们上午全体强化一下班队列,下午再休息,去帮马大爷家干活如何?” 虞松远瞅瞅他,理都没理,拎起挎包就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跟着走了。汪海闹了个没趣,只好向陈指导员请了假,说六班中午不回来吃饭,帮老乡劳动。并从伙房拿了几块玉米饼,算自备干粮。 虞松远每个周末的休息时间,洗完衣服后,几乎都带着大伙,去马大爷家果园干活,和他聊天。营长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完成。大爷一家,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亲得不得了。今天,他带着大伙是去帮助马大爷收苹果,上周就计划好了的。 从八月中旬开始,苹果就开始成熟了,九月份进入成熟高峰期。马家两大片果园,整整几个小山头,漫山遍野全是果树。小儿子念高一住学校,全家五口人只有四个劳动力,马大爷还有老寒腿,根本收不上来。 原想雇几个外地短工,虞松远知道后坚决反对。“这里到处是大山,周末我们又没地方去玩,就帮您家侍弄果园。喝您酒你又不要钱,雇工的钱省下就当是我们的酒钱吧。” 于是从那开始,他们每个周末都到果园干活。有时训练间歇,也会去干一会儿。他们年轻,每天枯燥的队列、体能训练,让他们烦死了,正有一身的劲没地使呢。一个班十一个人,干一天顶大爷全家干十来天。 知道他们今天要来,南云一大早就烧好了一大桶绿豆汤。新兵们一来,马大爷一家就从园内热情地围了过来。大爷说:“先不干活,喝点水,抽颗烟再干。” 南云嫂子和马大娘就给他们每人倒了一大碗绿豆汤,马大爷和马立赶紧给大家分烟。虞松远本不会抽,但经常来干活,一来二去,也小抽上了。看着园内树下堆积如山的残次果,他有点心疼,“大爷,今年苹果大丰收,好卖吗?” “等内果好卖得很,卖了几万斤了。就是等外果、次品果子,今年比哪一年都多。我正想着,每周给营里送几车去呢,又怕老张收钱,推推搡搡的。”大爷自豪地说。 大娘也说,“张营长就是太讲究,等外果吃不了就做了肥料,卖又没人要,做酒也用不了多少。司务长来拉了几次,场站来拉了几次,都要算钱,弄得大家怪不好意思的。” 陈维同说,“干脆运到我们家乡去,保证供不应求。” 马立说,“这里和你们家乡不同,十月底就开始下雪了,时间来不及。外面来收购的,只收等级果,等外果瞅都不瞅一眼。” 虞松远思索了下说,“还是这样吧,大爷你和各家通一下气,不要一分钱不收,多少收一点。我去找营长做工作,争取让186和场站多来拉。” 水喝完,大家脱掉外衣,就开始轰轰烈烈采摘苹果。干了没一会儿,林涛找来了。虞松远正站在梯子上摘苹果,林涛走到树下,先端起碗倒了一碗绿豆汤喝下,才对虞松远说,“下来,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虞松远和他没有交集,一边将摘好的一蓝苹果递给他,一边随便地问。 林涛接过放到地上,又递给他一个空蓝子,“关于星期二比武的事。” “比武的事,找班长副班长陈维同和汪海。他们赶着马车到供销社,和南云嫂子一起送果子去了,你找他们去吧。” “少来,他们说话不管用,你才是老大,当然就找你。” “满嘴屁话,你黑社会新闻看多了吧,还他妈老大?你以为这是东南亚、香港、台湾?这里是中国大陆,黑社会解放初就被铲除干净了,哪里来的‘老大’?” “废话少说,我是来下战书的。” “你没病吧?你应该去找卫生员小陶,让他给你打一针降降温。” “你看我象吗?这次比武,如果我们输了,我给你当一个月‘差’使。如果我们赢了,你给我当一个月‘差’。如果不愿当差,要么和我打一架,要么背一篓苹果,围营区小山跑五圈。”林涛摆明了是要背水一战,他咬着牙说。 “小子,你输定了!”樊金友、蒋南光几乎齐声脱口而出。 老大受到威胁,这还了得?虞松远还没来得说话呢,樊金友、蒋南光扔下苹果蓝子就动手了。马大爷一家赶紧过来劝架,可打得难解难分的,哪里劝得开。 虞松远仍在干着自己的活,他对大爷和大娘说,你们别管,让他们打,保证一个打不死。大爷大娘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左右为难。 林涛以一敌二,在果园内轻松打了个平手。虞松远看得出,这小子不简单,显然是练过的,明显还留了一手。而且,他使了yin招,樊金友与蒋南光虽然也练过几天,但在林涛面前,根本不是对手,基本是废了。 虞松远虽然心里明镜似的,但并没有揭穿他。果然,樊金友和蒋南光虽然没有落败,但胳膊腿到处吃疼,终于愤愤不平地停了手。林涛看着虞松远说,“是男人就一言为定!”说完,扭头便走。 樊金友揉着胳膊,疼得直咧嘴,“这王八蛋浑身上下怎么跟铁棍一样,真他妈的硬,哎哟,真是疼死老子了。” 蒋南光也说,“我踢他几脚,我的腿怎么象是抽筋了似的。”马大爷马上过来给他揉了几下腿,直摇头叹息。 “还能踢正步吗?起立,正步走!” 虞松远喊着口令,蒋南光抽了口凉气,咬牙踢开正步,但动作变形了。虞松远心里哀叹,完了完了,队列比武六班已输了,军体和体能就更他妈完蛋了。 这种手段也使出了,这林涛果然够yin。 ------------ 第四章 新兵大比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陈维同、汪海和南云等人,赶着空马车一路唱着歌回来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见樊金友和蒋南光哭丧着脸,便问怎么了。蒋南光抹开了眼泪,将林涛上门打架的事说了,并大骂林涛下yin招。陈维同和汪海听明原委,肺都气炸了,两人愤愤不平,摩拳擦掌地就要去找林涛算帐。 南云性子很烈,也骂道,“这个林涛,流里流气的,马上就比武了,他这么一弄,你们肯定要输了。这么着吧,你们不敢去,我去找营长告发他!”转过头,又对马立发飙,“你怎么不拉开他们,就眼看着他们对打?”马立有口难辩,只好躲到一边去干活。 虞松远从梯子上跳下说,“我知道你们荣誉感强,但此事确实不怪林涛。”于是,便将打架的事从头说了一遍。陈维同和汪海两人听后,暴跳如雷,大骂樊金友与蒋南光猪脑子,一人赏了他们两个重重的大巴掌。 午饭时,大娘先洗了一大盆大苹果,见汪海与陈维同真真假假的掏出玉米面干粮来,心里明知他们在做样子,还是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劝他们收起来,“全听话收起来,干了一头午大活,哪能吃这个。你嫂子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了,大家先歇歇,一会吃新鲜的。” 果然,南云嫂子回去做了一大面盆猪肉豆角炖粉条,一大蓝子白面青菜猪肉馅饼,一大锅金针菇肉丝汤,还有一大箱青岛啤酒,用马车拉来了。虞松远带头,大家也不客气,轰轰烈烈开吃。众人吃得肚皮溜圆,躺在园内休息一会,抽颗烟,继续收获苹果。 由于六班帮忙,马大爷的果园已经不需要雇人,就能赶上季节,全家都很欣喜。可汪海与陈维同是班长和副班长,他们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林涛这个狗日的真下得去手,樊金友与蒋南光连走路都不顺溜了,后天的比武还比个屁啊。 晚饭前,虞松远带着众人,用马立家的马车,拉了一车苹果来到营部。 营部正在开会,研究周二的比武方案。186的部队长来视察自己的新兵,当然要让他看到点好东西。可是,新兵营刚训练二个月,除了队列,军体和体能项目才都刚入门,在许大队长这样的专家级尖刀面前,实在没有好看的。 听说六班拉了一车苹果来,郑宝钢和陈指导员出来问怎么回事。虞松远汇报说,“今天到马大爷的果园义务劳动,见马大爷正要将等外果下池做肥料,我们心疼便买下了些。” 郑宝钢问,“付钱了吗?” 陈维同说,“付了,这是收据。”郑宝钢拿过一看,又递给陈指导员,只见上面写着,“九百四十斤,每斤一分钱。” 陈指导员问,“等外品不是三分钱一斤吗?” 汪海说,“这是马上就要做肥料的,漫山遍野的苹果就这么扔掉了,太心疼了。我们便一分钱一斤买下了些。”说完,正要告林涛的状,被虞松远一脚踢在屁股上,马上将话又咽了回去。 郑宝钢没注意到这些,他让他们将苹果送到司务长处,由司务长给各单位分,**也交给司务长报销。当晚的会议上,营部做出一个决定,由司务长按照每斤二分钱的价格,尽量从附近果园收次品苹果,然后分到各班。 营部还将苹果丰收、次级品滞销的情况,报告给186部队和机场驻军。从第二天开始,这些部队便有大量的军车,到山里来收购次级品苹果,价钱都是二分钱一斤。收购后分配给各单位,或低价销售给家属。 虞松远他们将车子送还给马大爷,并将消息告诉他们,大爷和大娘高兴得笑开了花。等级果八分到一毛,等外果最高才三分,果园里到处都是,稍差点的一分钱也没人要。 其实,这些所谓的次品果,只是个头稍小一些,或有些小小的虫洞、鸟伤、摔伤等,卖不掉,果园便只好将其当堆肥或沤肥用,实在可惜。 周二的比武开始了,队列、军体拳、单双杠、四百米障碍、投弹、五公里越野等逐一赛完,由于六班蒋南光因伤缺席,导致多数项目被扣分,只弄了个总分第三名,第二名是三班,十一班则欢欢喜喜地捧回了流动红旗。 颁奖仪式结束后,进行了分列式和阅兵仪式,186部队许部队长和场站文站长检阅了部队。检阅结束,本来活动就算结束了。这时,张营长趴在许大队长耳边嘀咕了一阵,又增加了一项内容。 张营长握着麦克风大声宣布:“今天的比武和阅兵都很精彩、很成功。为了让大家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下面这项内容是zi you发挥。欢迎新兵战友们表演个人技能,大家有什么个人特长、绝技,都可以表演、展示一下。但要注意的是,比武只能点到为止。” 苏北老区人民,祖先是在荒凉的芦苇荡和草滩上垦荒种地、安身立命的,为对抗土匪、海匪和散兵游勇,素有习武传统,这是生存本能。张营长刚一宣布完,就有二三十人站了出来,在队列前列成一个小队。 有表演南北武术套路的,有展示掌劈砖头、木板的,有展示腾跳翻跃障碍技能的,有表演硬气功用枪刺咽喉的,有展示超长耐力的,有展示轻功的,不一而足,异彩纷呈,场上掌声阵阵,欢声雷动。 表演场上最出彩的正是林涛,他在表演zi you搏击,连续十几个挑战者都被他放翻在地,可谓出尽了风头。到最后,全场其他的表演都表演完了,只有他还在摆擂。围观的人群,全体都在为他欢呼。 张营长坐在大队长身旁,对大队长介绍说,“这个兵就是我们专门为尖刀特招的兵,叫林涛,徒手格斗能力极强,也有一定的战术意识。” 大队长很高兴,他是186的大队长,按常规应该是正团级,但他的职级却是副师级,既是这支被誉为三栖尖刀部队的部队长,也是一把老尖刀。他对张营长说,“我要给你记功,这次你招的宝贝都不错。对了,不是还为“幽灵”特招一个水下功夫了得的兵吗?叫过来我看看。” 张营长却说,“您别急。那个兵叫虞松远,武林世家,祖辈满门英烈,父辈满门英雄。当年,爷爷奶奶姥爷及全家数十口,被日本人活活烧死,无一屈服。父母和叔叔婶婶是著名抗日英雄,击杀日伪军无数。这个兵更厉害,不仅水下厉害,陆上也是了得。按我的判断,恐怕林涛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会,他还未出列!” 大队长哈哈大笑,“苏北的兵有意思,当年张爱萍将军评介说,‘苏北的兵能吃苦,更能打硬仗’,果然不差。真人不露相,看来,这个虞松远是不屑表演哪,有点意思。” 这时,林涛已经把挑战者全部放翻,再无人上场挑战了。林涛举起双臂,象野兽一样,嗷嗷地咆哮着,兴奋不已,不可一世。 台下的陈维同、汪海等人眼里冒火,使暗手骗取荣誉,夺走流动红旗,真恨不得活剥了他。可人家手脚太硬,只恨自己功夫不如人。蒋南光骂道,“狗日的果然厉害,我说为何打到他胳膊腿,就跟打在铁棍上一样疼呢!” 虞松远不好出风头,他本来不想出场。可看到汪海、陈维同、蒋南光等人眼里的怒火,心便软了,他慢慢地走出队列。三班长林柱民一直盯着虞松远,见虞松远出列了,便快速跟着走出队列,两人走到林涛跟前。 林涛的擂台已经成为全场焦点,见又有两人出场,全场马上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张营长对大队长说,“左边这个就是虞松远,右边那个是林柱民,这个虞松远的气场,显然比这个林涛还要强。” “这个林柱民是什么样人物?” “也是我亲自特招的,很能打,是个天生的突击手。但功夫可能就稍微不如另两位了,他出场,我想这是为了虞松远能确保打败林涛。” “我明白了,这个林柱民是出来帮场子的。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么说,这个虞松远看来还蛮有凝聚力的嘛!” 场上,林柱民看着林涛,对虞松远小声说,“我打不过他,但我先上,我败了后,你再收拾他。” “这是何必?你明知道打不过他,还要去送打?” “兄弟给你当先锋,我不想看着你赢得太惨。”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嘀咕个屁,到底谁先上?”林涛显然是不耐烦了。 林柱民一个空中翻身,跳到圈内,站在林涛面前,“急了?小爷我先来会会你!” 林涛根本瞧不上林柱民,在新兵营,虽然林柱民是三班长,但他一贯低调,并不出彩,流动红旗极少能在三班挂超过一天。见林柱民进了圈子,林涛也不答话,直接放招,与林柱民交开了手。 可一交手,他才开始紧张起来。这个林柱民平时话不多,更不会惹事,安分守已得很。这功夫却是实实在在的,扮猪吃老虎,真是深藏不露啊。两人连过了七八招,都是愈战愈勇,互不相让。 下面还有一个劲敌,林涛不敢使出全力,他要保留体力。而林柱民是摆明了就是来消耗他的体力的,因此,招招到肉,拳脚虎虎生风,让林涛偷闲不得。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惹得场外不时传来阵阵惊叫声、喝彩声。 到底林涛还是技高一筹,林柱民看看不支,步伐开始紊乱。虞松远一个漂亮的旱地拨葱,在空中连续翻腾了几圈,跃进圈子,稳稳站住,将两人隔开。 林柱民抱拳,很有绅士风度地说,“我败了,认输!”然后走出圈子,站在一边,背手而立。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着,“你才打了一场恶仗,休息一会,我等你。” 林涛擦把汗,“谢谢。不过,不用休息,是祸躲不过,不怕输你就来吧!” 许大队长看着场两人,兴奋地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谁受伤了我处分谁!” 营长听明白了,是“谁受伤了就处分谁”。他知道大队长这是爱才,为让他放心,便说道,“您放心,这三位都是真正的武林中人,能分出高下他们就会自动住手!” ------------ 第五章 胶东圣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场上,林涛志得意满地看着虞松远,他小声说,“你已经输了,现在处于给我当差的时间,你应该听我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虞松远说,“你使诈赢得不光彩,我没揭穿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赌局继续,我们用比武定输赢!” 林涛不屑地说,“刚才林柱民的身手你也看见了,你觉得你比他还厉害吗?有种放马过来吧!” 虞松远不屑地说,“你以为林柱民是真败给你了么,你俩也就是平手。废话少说,你已经打过十几场,对打对你不公平。因此……” “你想怎么打?” “很简单,你打,我不还手,十分钟内你放不倒我,算你输。”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你必须也放倒我,才能算你赢。” “成交!”虞松远说完,两人交开了手。 林涛七岁习武,师傅是少林武僧,是在淮海战役中被俘的国民党军官。林涛能被张广进看中,功夫当然不是盖的。他放开手段,铺天盖地、泰山压顶一般,狠招连连使出。 虞松远左右腾挪,身似灵猴,险象环生,躲避着攻击。林涛的拳脚虎虎生风,任一招只要打在他身上,都会重伤,现场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二百多名新兵,大批来观摩比武的当地群众,大气不敢出,紧张地看着他们。 “虞小弟怎么还不还手?!”马大爷一家也在人群中,南云抓着马立胳膊,急得都快哭了。 “你先别急,虞小弟这是仁义。人家都打了十几场,因此,前三招他是主动不还手。”马立解释着。其实,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虞松远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还手。 面对林涛山呼海啸般的连续攻击,虞松远仍然四处躲闪着,场上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南去不敢看了,她竟然紧张、心疼得嘤嘤哭了起来,把马立的手臂都抓破了。 主席台上,许大队长的感觉却与南云等围观群众,明显不同。他指着虞松远欣喜地说,“广进,这个兵我喜欢,有勇能谋有情义,这个林涛不是他的对手。”张营长微笑点头。 大队长又说,“广进啊,你这是给我搜罗了一批奇珍异宝啊。上次我到石岛训练营去,那边有一个刘国栋,是擒拿格斗高手,全营没人能打过他,对机械、工程还有很深研究。随便几样东西到他手里,就能捣鼓成炸药。老天,这次回去后,到我家去,我让你嫂子拿好酒奖励你!” 张广进又汇报说,“这四个兵,都是我特招的。当时我就有设想,将来让他们在训练营磨合一下,很有可能是一个了不起的战术组合。石岛的刘国栋,家里是开鞭炮厂的,这小子对机械、电子、土木工程、爆破等很有研究。而这个林涛、林柱民,则是天生的突击手。虞松远更不用说了,我对他抱有厚望,是战术小队中天生的战术专家人选,核心人物……” 话音未落,场上形势徒然大变。林涛已经打了十多分钟,虞松远却始终一招没还。就在他有些烦恼、焦躁的时候,虞松远却突然生生硬接了他一招,两条胳膊如两根粗铁棍,轰地砸在一起,发出轰然巨响,令全体观众心中都为之一颤! 这一瞬间,南云是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往下看了。 比武场上,林涛纵身跃起,一招更加凶猛的饿虎扑食,雷霆万钧般地向虞松远压来。只见虞松远侧身躲过,顺着力道就势往前一拉,身体下蹲,右腿带着千钧重力,横着扫去。林涛已经收势不住,身体如箭一般向前shè去,重重地摔到十几米外的沙地下。而林柱民则一个鱼跃,率先落地,将林涛稳稳接住。 高手过招,惺惺相惜,太精彩了,全场刹时爆发出山鸣海啸般的掌声! 虞松远却平静地拉着林涛、林柱民,先向主席台鞠了一躬,然后又向全场战友和观摩的群众鞠躬后,三人平静地走回队列。 场站文站长向许大队长伸出大拇指,小声说道,“老许,你这是从哪搜罗来的宝贝,我的天哪,你招的兵比我们场站的兵,质量可是高多了他妈的不知多少倍。你一个打鱼的部队,至于这样嘛?” 大队长说,“打鱼的部队怎么啦,我的兵可都是几万人里挑一个,特招的,万人敌。你那个破场站,还敢瞧不起打鱼的。我跟你说,广进顺带给你招的兵,也都比你的老兵们要强上无数档次,记住你欠我的人情吧。” “不会忘记,不会忘记,二百吨油料嘛,一两不少。老东西,你真不愧是个江浙商人出生,就他娘知道算计。” 比武结束,张营长宣布,经许部队长和场站文站长特许,晚上全营加餐,可以少量饮酒。饭后时间,zi you娱乐,营部组织放电影《地雷战》和《地道战》。 这场比武,六班虽败犹荣,全班兴奋得比过年还要高兴。而林柱民的三班和林涛的十一班,也都感到无尚荣光。训练结束后,这三个班,每个兵都象是只骄傲的小公鸡,在营院内昂首挺胸,象打了鸡血一般。 晚餐后,小山子早早就等在营区外,与卫兵们在逗趣。见会餐结束了,就不管卫兵阻挡,直接冲进了营区。其实,这里的兵都很喜欢他,只是想逗他玩一会,并不是真正想阻拦他。 小山子直接冲进了食堂,林柱民正在组织大家洗碗。原来,今天正好是三班帮厨。见小山子冲进来,大家都逗他,他却直接冲到林柱民跟前,林柱民手一伸,他刺溜一下就骑到了林柱民脖子上。“快走,我爹和娘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在等着你们哩!” 炊事班长说,“柱子,你今天立了一大功。帮厨就免了,别让顺子哥和远姑嫂子等着,都去吧,晚了菜凉了就没意思了。” 林柱民说,“那就谢谢了噢。留下五个人,洗完碗再去。其余六人,跟我走!”走到营部门前,正碰着刘指导员。刘指导员显然对他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来请假是吧,准了。但是,不准一个人没喝醉!” “这可是你说的,你确定?” “倒过来理解!” 虞松远他们这届新兵营,由于前三天是住在百姓家里,因而与果农们关系处得最好。每个班都主动帮助房东家收果子,拾掇果园,结下了深厚情谊。这在别的部队是不可想象的,新兵训练期间,没有发生一起违犯群众纪律的事情。 186部队将新兵训练营选择在这里,还有重要的历史渊源。 老龙山是昆嵛山支脉之一,而昆嵛山,是道教全真派圣地。它横亘胶东半岛,主峰近千米。方圆百里,巍峨耸立,万仞钻天,峰峦绵延,林深谷幽,古木参天。北魏史学家崔鸿在《十六国chun秋》里,称昆嵛山为“海上诸山之祖”。 1935年农历十一月四日,**胶东特委以昆嵛山为中心,领导发动了席卷整个胶东的“一一.四”大暴动。暴动失败后,于得水组建昆嵛山红军游击队,为胶东保存了一支宝贵的革命火种。而西陌堂村,是当年于德水重要的落脚点之一,是游击根据地的核心区,几乎每一家,都有人参加红军游击队。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胶东被日军占领。当年12月初,**胶东特委又以昆嵛山红军游击队为骨干,举行了闻名全国的天福山武装起义,组建了山东人民抗日救**第三军,建立胶东抗日根据地。人民解放军第27、31、41集团军,就是以昆嵛山红军游击队为基础,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的。 这里的人民,一代一代,把人民军队当成自己的亲人,是素有拥军爱民传统的革命老区。“幽灵”部队干的是境外和敌后“买卖”,它的成员往往长期孤身战斗在境外,张广进在新兵政治教育中,第一课就明确说明,选择这里做新兵训练基地,就是要让新兵们从入伍一开始,就把人民的概念,牢记头脑中,融进血液里。 林柱民带着大家,驮着小山子,轰轰烈烈来到远姑家。果然炕桌上一桌好菜,美酒喷香。安顺抱着他兴奋地说,“柱子,我只知道你练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远姑则将他“抢”过来,仔细地检查,结果那也没坏,“你今天吓死嫂子了,这么个打法,浑身一点伤都没有?” 林柱民说,“嫂子,我们这些人里面,最能打的,也最仗义的,是六班的虞松远。我今天其实不想上的,但我怕他赢得太惨,就先上了。” “虞小弟确实威武,那个林涛也是真厉害,嫂子看啊,你们三人其实都差不离。”远姑将他按在桌上,“今天这三缸酒,是南云送来的,感谢你帮了她家虞小弟的场哩。营长都说了,你们都放开了喝,醉了也不要紧。” “马大爷家的酒是真好啊,长山叔家酿的也很好喝,但比马大爷家的酒,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对了,顺子哥,你们怎么不酿酒?” “我爹娘死得早,我家早先穷得很。我和你嫂子拚命捯饬这百十亩果园,这日子刚开始好过起来,还顾不上哩。以后我也不想自己酿,我想帮着马立和南云家酿,在我们这周边十几个村子,就数他们家技术最好,酿出的酒绵香可口,回味长久。” “我看行,干脆啊,你们两家联手,开酒厂,要不我去说说?” “不用,我们早就商量过了。长山叔也有这个意思,他也想联合马大叔一起搞一个象样的酒厂。” “听说你们要到魔鬼训练营去了,嫂子真舍不得你们去受苦。你说这一去就两年哪,那苦是人能受的?”远姑一边劝酒劝菜,一边不舍地说。 “嫂子,你放心,吃苦没什么。你们不知道,这个训练营不是什么人都能呆得下来的,听说淘汰率最高时达到百分之百。不过,我一定要坚持到底,将来干它一番事业出来。到时,让你和大哥为我庆功!” “行,嫂子到时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双喜临门!” 会餐结束后,马大爷也让儿子马立来叫虞松远。虞松远只带着陈维同、汪海、孙其来、樊金友、蒋南光五名死党向马大爷家走去,马立全家今天全部都在观摩比武,最后,南云嫂子紧张得把马立的胳膊都掐出血来了。 到大爷家一看,炕桌上摆着酒菜,菜都是当地山中的野味,酒是大爷家酿的果酒,美味山珍,酒香醉人。大爷说,“今晚都别客气,一来给你们庆功,二来感谢你们帮我们收果子。” 大娘也说,“平时也不敢放开喝酒,都是大小伙子了,张营长都说今天可以喝酒,你们都放开了啊。” 大家正是士气旺盛时,豪情满怀,自然也就不客气,你来我往,很快把一缸果酒干了一半。 正喝得兴起时,忽然,南云嫂子在院内与人争执声传来。有人硬往家里闯,被南云与大娘拦住。马立跑出去一看,又一脸惊慌地跑进来,“我cāo,那个林涛还敢一个人打上门来了!” ------------ 第六章 偷鱼的窃贼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众人呼地站起,吵嚷着就要抄家伙开打,被虞松远喝住。请使用访问本站。马大爷也说,“来一个人,就不是打架来的。来了就是客,快请,快请!” 林涛昂首挺胸走进来,南云与婆婆都紧张地跟在后面。那天在果园打架后,南云就骂林涛匪里匪气,不是个好东西,见到他就不给他好脸色。今天又硬闯上门来,更是气得小脸彤红。 林涛走到炕前,抱拳说道,“大爷大娘和各位弟兄,兄弟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愿赌服输。今天是来赔罪,外加认山门的。” 大爷说,“快加一只碗,好小子,一看就是英雄好汉,快先喝碗酒再说话。” 大娘给加了一只酒碗,林涛说了声谢了,便在炕沿坐下,端起碗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说道,“大爷你家的酒,比长山叔家酿的好喝啊。” 大爷说:“好喝你就常来,每年我们都要酿很多的,管你喝够。” 蒋南光早就憋不住了,“小子,少套近乎。你不到长山叔家去喝酒,说吧,不打架你跑到这来干吗?” 林涛说,“我就是从长山叔家来的,已经在他们家喝了一肚子酒了。你小学语文没学好吧,我刚才不是说了,今晚是来赔罪、认山门的。” 樊金友“呸”了一口,蒋南光也骂道,“我呸!你当我们是座山雕土匪么,还认山门,滚吧,六班不欢迎使yin招、下三滥的yin险小人。” 林涛不屑地说,“滚,一边玩儿去。你俩不过是小喽啰,这里轮不到你们说话。”然后端着酒碗对虞松远说,“小弟冒犯了,这碗酒陪罪。以后,你是老大,我跟你混。”虞松远也端起碗,两人一碰,都一口干了。 马大爷也端起酒碗,与他们一起干了,说道,“好好,一醉泯恩仇,都是好孩子,都是英雄好汉,功夫可都是真了得啊。想当年,于得水大闹昆嵛山时,一个好汉三个帮,也是一帮英雄好汉啊,日本人被闹得坐卧不宁……” 虞松远放下碗道,“你下yin招让六班丢了流动红旗,最恨你的是班长副班长。如果他们不反对你加入我们,我没意见。”说着,虞松远指了指陈维同和汪海。陈维同与汪海却将头扭到一边,肺都快气炸了,根本不搭理他。 林涛便又倒了一碗酒,主动端起来,诚恳地对两位班长说,“我承认,比武前我确实使了手段。兄弟得罪了,这碗酒算陪罪了。”说着一饮而尽。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维同与汪海两人虽然心里有气,但见虞松远摆明了已经原谅了他,甚至想招他入伙,也就只能黑着脸把酒喝了。但是,两人心里,却是老大不爽。 林涛又给马大爷一家敬了一碗酒,说那天不该在果园挑事。然后,又向樊金友与蒋南光二人陪罪。两人心中有气,但见老大和班长都原谅了,自己是个小人物,说了也不算,还能怎的,可心中的气却一直没地出,于是蒋南光说,“原谅你可以,但当一个月差这事还算不算数?” 林涛拖着腔说,“兄弟放心,这事吧……绝对算数。” 蒋南光、樊金友齐声说,我要你每天到食堂偷煎鱼,让我们晚上睡觉前吃。陈维同也火上浇油,“我们丑话说前头,让营部抓住是你自己的事,跟六班一毛钱关系没有。” 马大娘和南云嫂子吓得不轻,赶紧阻拦。大娘说,千万不能动公家的东西啊,抓住前途就毁了。不就煎海鱼么,大娘供你们每天晚上个个肚儿圆。 虞松远说,“大娘,南云嫂子,你们放心,他是铁了心要进训练营的。连食堂那些兵油子都搞不定,自己撞墙死了算了,还进训练营干吗,186留着他也是废物一个。” 林涛端起酒碗,与大家碰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看兄弟的手段吧。一个月内,六班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有煎鱼吃!” 训练强度太大,除了严酷的队列训练、基本体能训练,每天早晚两次五公里武装越野,晚上营、连经常一夜多次搞紧急集合,大队、场站还不时会来抽查,临时组织紧急集合,让新兵的神经时刻绷紧着,睡不好人就极度疲劳。 每天早晚的五公里晨跑,脚上的沙袋由二点五公斤变成了五公斤。可伙食却没变,每天高粱米饭、白面馒头、玉米面饼子是主食,面酱炖辣椒、煎鱼和猪肉炖粉条是中午晚上的主菜。 都是十**岁血气方刚的壮小伙子,每天晚上熄灯后,都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尤其蒋南光,铁匠出身,后学修车,饭量大,饿得也快,常常晚上饿得睡不着觉。好在有吃不完的大苹果,但吃多了也腻味。他们最想吃的是白面馒头蘸辣椒酱或馒头夹煎鱼,那叫一个香。 从这天开始,蒋南光每天中午饭时,都会偷偷盛一碗辣椒酱藏匿在宿舍内,熄灯后,大家拿着林涛不知从那搞来的馒头或煎鱼,蘸着辣辣面酱,痛吃一顿,再舒舒服服地漱口睡觉,美死了。 食堂不断给营部反映,说有新兵晚上偷食品。郑宝钢就让司务长设法改善伙食,还专门回场站去争取,加大对新兵营的伙食供给力度。于是,高粱米换成了大白米饭,肉食、鲜菜、海鲜供给大幅增加,全营伙食为之一变。 186对外就是一支打渔的部队,有两个中队的武装捕捞渔船,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的海鱼。张广进一个电话,整车的鲜带鱼、大鲅鱼、大鲳鱼,源源不断地送来了。 但是,炊事班还是反映有新兵晚上偷食品。营部开始重视,派出专人晚上到食堂站岗,并没发现有人偷东西,可炊事班仍然反映白天吃剩下的煎鱼、馒头,甚至面酱,晚上总是会少一些。 教导员感到蹊跷,想组织点验。营长张广进刚从石岛回来,见状便说,新兵就那么点东西,一目了然,点验有鸟用。教导员摊摊手,“那怎么办?不管不问肯定不行,可你总不能为几个馒头,让我上报场站保卫科吧?” 张广进眼珠一转,“还别说,就就办法好?报吧,别报保卫科,没那么严重。还是让场站警卫连,来一些高手、老手,来对付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抓不住,不追究,不就多吃了几条鱼嘛。抓住了,就滚蛋,到后勤去开车去。” 郑宝钢见张广进躺到床上,就要开始补觉的样子,赶紧说,“老赵,能不能给我透露点,你们186到底是他妈什么部队?每年从全国各地挖空心事搜罗来这些宝贝,管理这些刺头,得他妈费多大事哩。你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这二百多新兵,能在炊事班眼皮之底下偷出鱼的,差不多有二三十人。能在警卫战士眼皮之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鱼来,就不是一般人。我想,能有这等手段的只有他们三两人,还用点验吗?但你可别告诉警卫连,看着他们老鼠戏猫就行了。” 第二天,警卫连专门派出一个加强班,由朱副连长带着十六名膀大腰圆的警卫战士,找郑宝钢报到。郑宝钢给他们的任务是,警卫整个营区,确保安全。同时,用重兵加强对食堂的警卫。郑宝钢还说,丢失一个馒头,就是失责,就唯你是问。 警卫连干的就是警卫和保卫工作,朱副连长听明白了,分明就是有人偷食品。新兵营竟然动用警卫连来对付小偷,真是岂有此理。大家赌着气要抓几个偷嘴的馋猫,先痛殴一顿可劲地出出气再说。于是,警卫连把重点放在食堂,制定了严密的安保措施。 可连着几天,炊事班还是报告说有人偷食品。 副连长把食堂里里外外勘查了几十遍,没有漏洞啊。食堂是日本人用石头砌的仓库,山墙能挡野战步兵炮或高shè机枪攻击。不仅墙厚,房子也很高,有六七米,窗户离地也有近三四米,玻璃都是好好的。门原来很宽很高,是后来才改成现在这样的户门。 小偷是怎么进入的?副连长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晚上是各班开班务会,主题是谈入伍两月的训练体会,排长和陈指导员参加六班班务会。排长是场站的一个老班长,叫李三宝,是一个很和气的河南兵。六班从汪海、陈维同开始,一个个严肃认真,侃侃而谈,指导员和排长很满意。 二十一点,全营就寝。一晚无事,凌晨二点,忽然“嘟嘟”的尖厉哨音划破夜空,副营长在院内大声下令,“全营紧急集合!” 陈维同大喝一声,“紧急集合!”全班人都从睡梦中蹦起,摸黑快速穿衣打背包。蒋南光“呀”的低声惊叫了一声,虞松远一边摸黑忙活一边问,你怎么了? 黑暗中蒋南光带着哭腔说,“大酱,他妈的一碗大酱洒被子里了。”原来是慌乱中,蒋南光将藏匿在枕头旁边的一小盆辣椒面酱掀翻了,全部扣在被子上。在别人听来,还以为他叫的是大将(酱)。 虞松远自己的被包已经打好,他摸索着拿起蒋南光被上的小盆,在被子上舀了几下,将多数面酱舀进盆里,然后,快速将蒋南光的被子打好,几人背起背包,一起冲出门外。此时,大家都在从各班宿舍往外冲,六班并未迟到。 全营列队完毕,几个场站的作训参谋、军务参谋,顺着队列检查了一遍后,场站文站长看看表,对营长和教导员说,“优秀,解散!” 大家回到房间,纷纷小声问刚才怎么回事,蒋南光带着哭腔骂道,“cāo他妈的紧急集合,狗日的紧急集合。班里搞,排里搞,连里搞,营里搞,场站也要来搞。倒霉透了,把一盆大酱全扣被子里了。”大家都忍不住小声笑起来,说以后就叫你“大将”(酱)吧。 ------------ 第七章 张氏报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蒋南光说,“这名我当不起,刚才我都吓尿了,幸好老大出手,要不然全完了。请使用访问本站。以后,老大,你就叫大将吧,带着兄弟们冲锋陷阵。”从此开始,新兵们逐渐都知道了虞松远的外号叫“大将”。 虞松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大将,大将,大将还好吗? 他忽然想起新兵出发时,大将不依不舍地追逐军车的情景,与大将在河滩上的相濡以沫,以及大将与林雪嬉戏欢闹的温馨场景。他忽然很想大将,想林雪,想父母、小爷小婶和家人,我的亲人们,你们现在都还好吗?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后半夜再也睡不着了。 警卫连忙活了一阵,一无所获,食堂还是不断地报告食品被盗。副连长连自裁的心都有了,他找营长与教导员负荆请罪,承认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实在找不到被盗的原因。谁知,教导员和营长却说警卫连圆满完成了任务。 朱副连长目瞪口呆,这算怎么回事? 送走警卫连,张广进与郑宝钢相视而笑。前几天场站的夜检,已经让他们知道食品的去向,六班喷香浓郁的辣椒酱香味,让他们的“劣行”暴露无遗。“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弄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郑宝钢问。 “上面和下面!”老赵指指房顶,又指了指地下。 “房顶和下水道?怎么可能?” “我全面检查过,气窗上有人动过的痕迹。从气窗进入室内,偷了鱼再返回,只需要几秒。这里的下水道给排水系统,都是日本人建的,有他妈两米高,直通山后面的山涧里。它也是营区的雨水排洪道,它与厕所的排污道是分开的,厕所是排入化粪池。你明白了吗?” “这些熊兵,这些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得组织人去抓。” “算了,你们抓不住。不过,现在先别惊动他们。对他们来说,这几米高的房子根本不是障碍。即使没有下水道,他们也有别的办法可以进入厨房。让他们偷吧,几条鱼而已,也算是训练……” 张广进没有说完的是,在将来他们要完成任务的时候,还会有更多的让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奇招趣事,否则,他们就不佩称为“幽灵”。 其实,林涛钻下水道、翻越高高的窗子、趴在房顶气窗上用绳瓜“钓鱼”、从房顶顺绳子滑进厨房等种种劣行,张广进在夜里远远地看着他“表演”,看着他与警卫连玩老鼠戏猫游戏,但他并没有揭穿林涛。 …… 虞松远出发后,大将神情恹恹地回到家,懒得理会虞雅、陈静和小惠的欣喜,懒懒地躺到自己的窝里,整整两三天,几乎一动也不动。 它把头趴在自己的两只前爪上,神情落寞,郁郁寡欢。三个小丫头不管怎么逗它,它也最多摇一下尾巴,就一动也不动。那意思仿佛是说,“你们还小,不会明白的,我都伤透心了。” 陈静被陈老师娇宠惯了,受了冷遇,气就上来了,抬手在大将脑袋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臭大将,三个美女哄你,你还这态度,还有没有点人性?” 大将委屈得低声哼哼了两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眼里却已经流出了眼泪。陈静吓坏了,赶紧揉着它的脑袋,不停地安慰。 佘文芳走过来摸摸大将的脑袋,“这狗通人性,你哥当兵了,它想主人呢。不要紧的,过几天忘了就好了。”又叮嘱三个小丫头,“你们不准欺负它,它想念主人,正在难受的时候。它可是军犬哪,它要发脾气起来,几个大人都打不过它!” 三个小丫头马上老实了,再也不敢来欺负它。 从第三天午饭后开始,它每天下午都要独自来到河闸旁的公路边,静静地坐在粗大的垂杨柳树旁,象一座悲伤的雕塑,专注地凝望着虞松远远去的方向,黯然神伤。傍晚时,会悲伤地哀鸣几声,慢慢走回虞家村。 而河闸旁边的这片空地,正是那天午后新兵们集合,并从这里出发远离家乡的地方。它根本就不相信,与它相濡以沫的两个小主人,会突然之间都不要它了。 一个月过去了,二个月过去了,大将依然故我,不管刮风下雨,它天天如此。每天晚上睡觉前,它还要孤独地独自跑到村边,向着那天新兵们远去的方向,象狼一样的“呜呜”地哀嚎几声。那悲切凄凉的哀鸣声,令全家人心碎、泪落。 就在大将闹腾的期间,虞新河的家里,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在暗夜悄然来访,人未谋面,又悄然离去。 去年冬天来临时,低矮简易的草房四处透风,难以栖身。教授和于月月多次劝虞新河搬到她们家里去住,她们人少房子大,但虞新河夫妻是什么样人,当然坚辞不受。 虞新河与虞新民从虞松远刚入伍时起,就计划着要在冬季大雪来临之前,白手起三间大草屋。他们兄弟二人,带着虞松东、虞松久,从入秋开始,白天黑夜地干,到南cháo河、南一渠、北二渠畔割芦苇、割茅草晾晒,准备冬闲时开工。 国庆节前后,他们加班赶点,将已经晾干的芦苇和茅草往回运,堆成二个大草垛,备足了起房的草料。这天夜晚,兄弟俩人正在北二渠边摸黑往手推车上装芦苇,陈老师匆匆忙忙地找到河边,“虞大哥、小哥,快回家,有大事。” 兄弟俩人连忙加快装车,然后就赶回家。几个女人都在草棚内坐着,见他们兄弟进来,都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们。“怎么了?”虞新河和虞新民惊问。 陈老师站在门外望风,不让在外边疯玩的几个丫头、小子们靠近。于月月关上门,佘文芳将一把匕首、一张纸和一个小包袱递给他,兄弟俩展开纸,借着油灯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一张厚纸上用毛笔楷书恭恭敬敬写道: “穆公亡马,反舍其酒;魏颗违殉,结草相报。黄雀虽为鸟类,亦不忘衔环救主。荒凉河滩之上,小英雄神仙眷侣,救吾侄于危难。大恩大德,难以为报! 公满门英雄,令吾辈畏慕。闻公避风草棚,吾全家揪心。瞩小侄前往,叨扰奉资,助君起宅!大恩在上,难报点滴。些许薄资,切勿推辞! 大敌当前,无法往谢。相信天道昭昭,云开有日!今与公相约,他日有缘,待小英雄与仙子结好百年之时,吾将举家专程前往,并倾情相贺!” 阅完信,打开包袱,里面竟然是整整的二万元。虞新河愣住了,心里惊涛骇浪,排山倒海,面上却波澜不惊,风轻云淡。他拿出烟,递给虞新民一支,并分别点上。兄弟俩看了看教授,大家均不发一言。“是怎么送进来的?”虞新河警惕地问。 “我们正在聊天,刀是从窗外投进来的,功夫还很深,直接插在桌子上。等陈老师赶到外面,已经找不到人了。”佘文芳说。 大家一时相顾无言。 教授想了一下,打破了寂静,“都别闷着,我先说,最后大主意,还是你们兄弟俩拿。虞老大,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这是天意啊,这钱你没地还,所以得收下。不仅得收下,而且还要尽快起屋,不能冷了报恩人的心哪。” 大家也都说这个钱,可以要。佘文芳流着泪说,“家里遭灾,影响了这几个孩子的前程。小东西有一口饭,就不忘更饿的人,不简单,我没白养他!” “‘大敌当前,无法往谢。相信天道昭昭,云开有日!’大哥,小哥,从信上看,松远救的这个人家,似想告诉我们,他们仍在大灾大难之中。”于月月说。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虞大哥啊,‘今与公相约……将举家专程前往,并倾情相贺!’这是一种隐晦的笔法,正是因为遭遇大难,才隐藏着与我们通好、结盟之意。”王凤琢磨着信,皱着眉头思索道。 “这个仙子肯定就是松远的女朋友了,看来,是他们两人一起救了人家。大姐,你见过松远的女朋友吗?”佘文秀问。 “你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了。小东西临走前,好象说过与一个女孩一起,在河滩里救过一个小偷。”佘文芳回忆道。 “虞老大,我做主了,不要再犹豫了。不管这个人的对头是哪家,也不管他们之间是所为何事,松远出手相救,自然有他的道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虞家已经站队了,不结盟也得结盟。所以,尽快起屋,而且要高高大大,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并愿意与他们同进退!”教授又道。 虞新河与虞新民对视一眼,对教授说,“教授,我们听你的。马上起屋,而且我要起五间大屋,但为了不太张扬,就建砖墙草庐!” 其实,按照苏北当时的物价,二万元,六间砖墙瓦顶的敞亮大瓦房,也足够了。但听他这么一说,教授却欣慰地笑了起来。 说干就干,第二天,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就开始召集人手,买石头、砖头、木料,开始起屋。仅仅半个月后,在冬季的第一个月,五间高大敞亮的石基、厚砖墙、茅草苫顶的大房子,就在被计生小分队扒掉的老宅原址上起来了。 虞新河还多买了上好木料,重新打了全套家俱,也给其它三家都添置了一套新家俱。同时,还用砖和水泥,将其余三家的室内地面,全部铺上一层,并用水泥抹缝。 雷厉风行的大动作,在全村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虞新河大宴全村,也让全家都吐出了被抄家这口憋在心里的恶气。当然有人高兴,就自然有人不高兴,周建国与周昆等人,就恨得牙根痒痒。 可是,恨又能有什么用,你能将虞氏兄弟抓起来,以财产来源不明理由批斗人家不成?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还得提着贺礼,带着笑脸去喝喜酒。 ------------ 第八章 无闲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虞新河轰轰烈烈起新屋的过程中,大将虽然仍在闹情绪,但它与虞松东渐渐亲近起来,晚上也不再悲鸣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它依然不愿吃东西,整天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的样儿,很快就明显消瘦下去。全家人都心疼得不行,却一点办法没有。 于月月专门给它拿来一碗肉馅饺子哄它,当她远远走来的时候,大将一改颓唐情绪,从窝里一跃而起,冲到于月月身边。但很快情绪就暗淡下来,低声“哼哼”了一声,便神情恹恹地返回窝里,只吃了几只饺子,就又一动不动了。 她对虞松东说,“得想个法子,这样下去它会糟屈死的。刚才,它刚一见到我,欢喜得从窝里跳了起来,可一到我跟前,又伤心开了。” 虞松东说:“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急昏头了,竟然忘了这茬。小雪还真有点象您,它可能是把您当小雪了。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带它去找林雪试试。” 将饺子倒进它的食盆内,于月月摸着它的脑袋说,“大将听话,只要吃掉饺子,明天就让你大爷带你去找姑姑。”大将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或许它看到了于月月眼里的真诚,果然站起身,将一碗饺子一扫而空。 于月月欣喜万分,正在这时,虞新河回来了。听于月月和虞松东一说,便叹口气道,“只能这样了,你明天带它去试试吧。厂里没地方呆,就找小庄,让他再想别的法子。” 第二天早饭后,虞松东将自行车推出门,大将高兴地一跃而上,高高地、稳稳地端坐在后坐上。于月月将一个小包袱交给虞松东,看他满脸狐疑的神色,她小声说,“我给林丫头做了两套秋冬的衣服。” 他带着大将来到县服装厂时,已经是上午十点。正在传达室登记时,一辆破破烂烂、吱吱歪歪的跃进牌轻型客货两用车,也在门前停下,庄八从驾驶座跳下,“大哥,你怎么来了?” 虞松东说带大将来看看林雪,顺便给林雪送点东西。庄八拉着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一个漂亮女孩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叫温小林。我们也是来看林雪的。”寒暄一番,女孩开车先去宿舍,庄八与虞松东推着车跟在后面。 虞松东将大将的情况说了一遍,庄八抱着大将的脖子说,“好小子,够仗义,不枉你小爷和你林姑姑疼你一场。” 来到宿舍区,只见林雪和温小林已经早早地站在下面等着了。大将远远地一见林雪,便“嗖”地窜了出去,林雪蹲在地上,差点被它扑倒。她紧紧地抱着大将的脖子,大将不停地用大脑袋蹭着她的头,眼里竟然泪水长流,嗓子里呜呜地出声。 “老天爷,它在呜呜地哭哩!”陈玟也摸着大将的脑袋,感动得直想流泪。虞松东、庄虎和温小林都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让人止不住鼻子发酸。 这时,站在后面的张玲提醒说,“林雪,大哥也来了。” 林雪这才放开大将,与虞松东大哥和庄八见面。大家到宿舍里面坐下,大哥将包袱递给林雪,说是于月月婶子送的。林雪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两套崭新的、式样新颖的秋冬装。她不好意思地说,“大哥替我谢谢婶,我有衣服穿的。” 林雪又问虞松东,“大哥,听庄大哥说你被安排到供销社当主任了,是么?” 庄八抢着说,“主持工作的副主任,跟主任一样的事,差一道手续而已。这帮**人干事真他妈不爽,直接弄主任不就完了。” 虞松东又说起大将闹情绪的事,几个女孩都感动得落泪。看着大将乖巧地坐在自己脚边,不时用脖子去蹭着她的裤角,林雪愁容满面,“我真想将它留在身边,可这是工厂宿舍啊,总不能整天关着它,真愁死我了。” 温小林说,“小雪,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快搬出去住吧,我家在灌河客运渡口附近的那个院子,环境挺好。我和庄大哥住在一起后,就一直空在那。里面什么都有,你们三个女孩都搬过去吧,既帮我们打理着房子,离厂子也不算远,离我们也近。” 庄八拍着脑袋说,“就是啊,你看你这丫头,急不急人,跟你说过几次的,看我怎么给忘了。这房子其实挺适合你们女孩子住的,是县城最好的小区了,解放前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绝对安全。要说不好的地方呢,唯一的缺点,就是老房子了,厨房里有老鼠,总也抓不住,不行你们再养只猫。” 虞松东也说,“搬过去对,互相有个关照。特别是大将也可以跟着你,解决了一大难题,我们一大家也才放心。”林雪见大哥也发话了,只好与大家便一起去看了房子。 这是一座带院墙的用青砖砌成的老宅子,紧临灌河路,院门开在门前的小巷子里,极其幽静。房屋有三大间正房,两间稍小的厢房。厢房一间做厨房,一间放杂物。院子不大,院角是厕所,是后来改建的,是能冲水的蹲坑,非常卫生。 解放前住在这一带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乡绅、商贾。院外的巷道和街面,都是用大青砖铺成的,街道两边的行道树都是高大粗壮的法国梧桐。从这个小区往北走,不到一千米,便是灌河客运渡口,环境和风景绝佳。 林雪很满意,张玲与陈玟也高兴得直拍小手。 院内的盆栽、盆景郁郁葱葱,显然是经常有人来照顾它们。温小林说,“这些植物都是我妈妈种的,她喜欢养花种草,我还没来得及搬走。你们要喜欢,就留下。不喜欢,我就搬我那院子去,我妈照应起来更方便。” 林雪赶紧说,“不用搬,不用搬,它们太适合这个院子了,平时我们浇水,大娘想她们了,也可以随时来照顾、来看望它们。” 庄八看林雪喜欢,与温小林两人心花怒放,虞松东心里也坦然多了。看完房子,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地到庄八的饭店里吃午饭,饭后就搬家。 庄八饭店已经改了名称,叫“庄氏餐饮”,整座三层小楼都被庄八盘了下来,店面扩大了一倍,档次也上去了。一楼全部是餐饮,大堂摆着二十多张桌子,两边和里边有十几个包间。二三楼是客房部,有几十个房间,生意红红火火。 庄氏餐饮,已经成为县城餐饮业四大龙头之首。另外三家分别是灌河饭店、县委招待所、莫愁家园。在这四家中,庄氏餐饮服务最专业,菜品好,经营更好,当然效益也最好。 十几名男女服务员,包括门前的保安,都是庄虎与温小林高薪找的高中毕业以上、身材长相好的姑娘小伙子。庄虎还特意带他们到广陵,进入淮扬菜名店“菜根香”进行了两个月的专业培训。而厨师,也是从广陵市特聘来的全套人马。 巨大的投入,一流的软实力,不落俗套的装修,让庄氏餐饮,在县城餐饮业成为当之无愧的龙头。县里的重要活动,一般都安排在庄氏餐饮。有时,即使因公务需要安排在县委招待所,也会从庄氏餐饮调菜。而过去,这一殊荣,只有历史悠久的灌河饭店才能享有。 中午时门前停满了来吃饭的自行车,也有十几辆汽车,如拉达、波罗乃兹、拉达尼瓦、老上海轿车、212吉普车等,都是县直机关和企事业单位的。进入大厅,立即有很多进进出出的客人,不时与庄八打着招呼,生意显然很兴隆。 席间,虞松东悄声问庄虞,“你南方的投资怎么样了?” “大哥你不知道,南方人在经商这方面狠着呢。我弄不过他们,两个店都在亏,快维持不下去了。我正在收缩战线,准备撤退回来。经过这次打击,我算明白了一些道理。我要先在老家扎好根,钻研透这里的窍门,到时,我胡汉三还是要杀回去的。”庄虎咬牙切齿地说。 胡兵感叹地说,“保住这个店,小林先上车后买票,功不可没。”大家哄堂大笑,温小林脸红透了,赶忙低头只顾给大将加饭添菜,大将吃得是肚皮溜圆,舒心透了。 原来,庄虎在南方投资失败,欠了不少债,一度被人追债四处躲藏,连住房都被债主控制起来。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家在县城的美貌姑娘温小林,却主动让庄虎躲进自己在灌河路的宅子中。 温小林是个幼儿老师,也是在庄虎资面临破产风险,人生最低cháo的时候,却主动辞了工作,帮着庄虎打理饭店。庄虎追求温小林两年,温小林始终不即不离,未明确接受。因他以前是混混,庄母根本就看不上他。 这一次,庄虎住进家里,温小林违背母亲意愿,公开与庄虎同居开了。这对几乎走投无路的庄虎,犹如是从灵魂深处的激励,也让他如同重生了一般。第二天,庄虎一到饭店就召集众人开会: “我不能瞒大家,我南方投资失败,赔大了,这个饭店如果经营不好,也会保不住,我对不住大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追求多年的姑娘突然接受了我,甚至宁愿先上车后买票陪着我。我要不活出个人样儿来,太对不起她了!” 虽然后来,由于齐心协力,饭店最终还是挺了过来,且越来越红火,但先上车后买票的典故,全店自然人人皆知。没有人拿这个来取笑她,相反,大家因此更加畏服温小林的管理,也更加信赖她的人品。 午饭后就搬家,胡兵带着人和车,一趟就全搞定了。大家在归置东西,大将则欢欢喜喜地进进出出的,兴奋异常。它已经清楚,不会和小主人再分开了。这个干干净净、宽敞明亮的小院子,以后就是它的新家了。 林雪专门在厨房旁边放置杂物的房间里,给大将精心准备了一个窝。窝弄好后,人刚站起来,大将便一跃而进,舒舒服服地躺下,在里面翻了个滚,逗得林雪和温小林笑得花枝乱颤。 温小林说,“大哥是虞家传人,快给这个小院起个名吧。” 虞松东也不推辞,思索了下说,“你们三人都在紧张复习,准备上电大,这个院子我看就叫‘无闲斋’吧,庄老弟意下如何?”大家齐声说好。 张玲忽然问,“庄大哥,你跟经营运输公司的莫家的人熟不熟?”庄八说谈不上熟,他经常到我店里吃饭,有什么事你说。 林雪赶忙想制止,但张玲泼辣得很,已经脱口而出,“他儿子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十五六岁的小屁孩,整天到厂里缠小雪,盯得死死的,太讨厌人了。” ------------ 第九章 初次见公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庄八说,“那小屁孩他妈才一点点,也就十四五岁吧,就知道sāo扰女孩子了啊。请使用访问本站。我得找他爹说道说道,他要是敢过份,我饶不了他。” 林雪与两个小姐妹,已经长成青chun无敌小美妞,让人惦记让人追求是难免的。师傅张迎chun告诉她,很多人都在打听她,想给家她做媒。莫家运只不过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不过稍有些过份而已。 晚上虞松东回去后,见大将并没有跟回来,大家都惊讶地问怎么回事。虞松东无奈,只好将林雪的情况说了一遍。当说到她还是革命先烈林子桥和林雪儿的后人时,虞新河兄弟和佘文芳姐妹四人,都惊讶得睁大双目。王凤和于月,也都抹开了眼泪。佘文芳母性泛滥,当即决定,要亲自去看儿媳。 曾经与日寇浴血奋战的虞新河、虞新民、佘文芳、佘文秀,当然听闻过林子桥的威名。林雪儿烈士就义后,他们也都在县城看到过日伪军的布告。 教授却对虞新河说,“虞老大,我看这三个字只有你写才够格。这个‘无闲斋’名字起得好,她们正在求学的年龄,有励志作用。虽然我们不一定要儿孙媳妇都一定是大学生、中专生,但年轻人肯读书上进,总是好的,应该鼓励!” 虞新河点点头,在虞家村,也就教授的话他一向尊重。教授德高望重,即使前些年一直受到批斗,其实,虞家村普通村民私下里,都很敬重她。而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则一直是把教授当成自己的长辈来尊重的。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听到教授让写,虞新河铺纸倒墨,凝神屏气,欣然命笔,他写的是行楷。刹那间,笔走龙蛇,“无闲斋”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真可谓龙跳天门,虎卧凤阁,点墨成辉,字字珠玑,令教授和诸人赞叹不已。 到了周末,佘文芳让虞松东骑自行车带着,赶往县城。于月月和王凤给四个闺女一人做了一身新衣裳,佘文秀和佘文芳准备了一大包吃的,都是腌好的咸菜、豆角干、粉丝、面酱啊什么的。那些年,苏北农村太穷,农民家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来得太早,林雪等三个女孩刚起床。佘文芳第一次看到儿媳时,就又爱又怜,将林雪紧紧地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进入院内,张玲和陈玟听到大将的叫声,都已经起来了。她们快速洗漱完毕,站在门前,万分紧张地与大哥打了声招呼,然后齐声问一声大娘好。 张玲与陈玟赶紧将早点拿到厨房的餐桌上摆好,又摆上她们自己腌的咸菜和豆腐干,回过头来请大娘吃早饭时,却见林雪端坐在小凳上,大娘坐在林雪背后的椅子上,正在聚精会神地帮林雪仔细地梳着头,梳好后,又将她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俏丽的大马尾。 那庄重的神情,那温馨的情景,让两个小姑娘为之动容。 在苏北,母亲一般只给小女孩拾掇头发。姑娘长大了,都是自己打理自己,只有在出嫁前,母亲才会含泪给姑娘梳头,送女儿出嫁。大娘显然是把林雪当成了自己的闺女,这让同样年幼,却早已离开父母出来闯荡世界的张玲与陈玟,鼻子不禁为之一酸。 佘文芳将林雪的头发梳好后,然后充满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林雪眼红了,她掉过头,一下扑进婆婆的怀抱。佘文芳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亲着她的秀发,爱不够,疼不尽。 从很小很小时候,从林雪记事时起,每天早晨她起床后,从来顾不上打理自己,要做早饭,要给两个弟弟穿衣服洗脸。从小到大,自己的妈妈从没给自己梳过头。第一个给自己梳头的,竟然是未来的婆婆。 见两个小姑娘站在一边,眼睛红红的样子,佘文芳很自然地说,“来,大娘都给你们梳梳头。”张玲抹了一下眼角,在佘文芳身前的凳子上坐下。她性格泼辣,一直是留的一头漂亮的齐肩短发,佘文芳仔细地帮她梳着头,还用剪刀帮她仔细地修理了发型。 而陈玟性格文弱,一直编着两个大辫子。佘文芳帮她仔细梳理后,也用剪刀帮她修理了一下,成了一头秀丽的披肩长发。林雪一直在旁边帮着忙,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甜。 吃完早饭,佘文芳拉着林雪的手,听她骄傲地叙说与虞松远在一起时有趣的事儿。林雪说:“大娘,您不知道,虞大哥本事大着呢。”当听说虞松远钓鱼、野炊、捉蛇、抓小偷、捉猫等趣事时,母女俩高兴得“咯咯”大笑。 佘文芳也把从小怀虞松远时遭受的“罪”给她们讲了一遍,当听说他在母亲肚子里,就把母亲打倒在地的趣事时,两个女孩都笑疼了肚皮。 张玲、陈玟静静地坐在一边,捧着腮,听林雪讲述。虞松远当兵后,陈岚和虞松权利用国庆节小假期,曾回乡探亲,还专程来看望张玲。林雪虽然最年小,跟虞松远在一起的一年苦难熏陶,一付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她就象一个小嫂子一样,招待了两个比她还要年长的“小弟弟。” 也就在哪一次,陈玟对文质彬彬的陈岚,开始心生暗慕。两人对视时,都会同时红着脸低下头去。她没想到一身功夫的陈岚,竟然会看着她脸红,每次心口都会嘣嘣地跳个不停。 张玲属于粗线条性格,一向泼辣、豪爽。可林雪却冰雪聪明,她早就把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了,却不点破。水到渠成的事,她要等一个适合的机会,给他们牵线搭桥。 听林雪说了抓小偷的事,佘文芳心里格顿了一下,便问道,“你们抓了小偷,后来为什么又把他放了?详细说说。” “他其实出身是有钱人家,还是一个有名的乡镇企业,好象叫‘新浦张氏道路运输公司’,他还是传承人呐。”林雪便将张成说过的事,从头至尾都说了一遍。 林雪说完,佘文芳对来龙去脉已经大体明白了,她若有所思地对林雪说,“这事关系县城大户莫家,如果让他知道是你们救的张家人,他会报复的。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事你们三个姑娘一定要保密。” 林雪吓坏了,但一听婆婆的话就明白了,便和陈玟、张玲一起,懂事地点点头。 接着,佘文芳这才顾得上将带给林雪她们的吃的、穿的一古脑儿拿出来。林雪从小到大,那里受到过这样的宠爱,她捧着崭新的新衣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婆婆,含泪哽咽,“大娘,谢谢您和婶子们。” 佘文芳拍着她的后背,“好闺女,你是大娘的心头肉。以后有难处就跟大娘说,大娘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温小林、张玲、陈玟三个女孩,则捧着婶子们做的衣服,既感慨,又高兴万分。 …… 进入实弹shè击阶段后,新兵训练生活也就接近尾声了。新兵们绝大多数此前从未接触过枪,第一次shè击训练时,都很兴奋。可每天七八个小时,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瞄着靶,没过几天就感到枯躁、乏味了。 shè击训练,也是完全按照186的规矩来。每个人的枪口上,要吊半块砖头,一天下来,所有人肩膀酸疼难奈,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 林涛一个月“当差”,因表现较好,已经经过六班集体研究决定,提前结束了,并正式加入虞松远死党的行列。才十月份,天气就越来越冷了,趴在石头地上、沙子上练习shè击时间长了,浑身冻得冰凉,但新兵们都练得很认真。 休息时,林涛对虞松远说:“老大,继续比武,如果实弹shè击谁输了,就给对方办一件事,敢不敢?” 都尝过甜头,陈维同、汪海一听先带头起哄,大家也跟着起哄,让他们赌。虞松远说,“光我们俩赌没意思。六班与十一班、三班都参加,三个班的最后一名,把剩下的半个月的卫生全包了。” 林涛、林柱民和众人都同意。于是,shè击练习时,三个班再也无人偷机取巧,谁都不想打扫半个月卫生。连排长们喜出望外,每次晚点名时,都表扬这三个班shè击练习认真刻苦。 实弹shè击是在场站的一个废弃仓库内进行的。这个仓库内有无数个高大的山内洞库,其中一个洞库,就是一个专门的靶场。实弹shè击训练前,连长宣布,每人有五十发子弹用于训练,让大家很是震惊,也很兴奋。 一般部队的新兵连,实弹shè击只有每人五发子弹。而186不同,用营长张广进的话说,只要你们有能力进入186的训练营,每个人都可能是神枪手,因为,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而场站的新兵们,也跟着186的新兵们,沾了大光,过了把千年不遇的大瘾。 最后的考核,也是每个人五发子弹。一百米胸靶,三班、六班与十一班,每班总成绩都是优秀。三班是绝对的第一名,最差的新兵也打了四十八环。六班的蒋南光打了四十六环,十一班的刘军打了四十五环,两人虽然也是优秀,但却垫底了。按照事先说好的赌注,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三个班的卫生全由他俩负责了。 虞松远有心要帮蒋南光,便对林涛说:“我给你干一件事,蒋南光和刘军的处罚就算了吧。” 林涛说:“你这是护犊子,驳回,不准。” 虞松远说:“你可说好了,真要敢不准,今天晚上熄灯后,背一筐苹果,龙王山顶一个来回,二十公里,我和你赌。” 林涛说:“少来,你的轻功底子我可是知道。要么这样吧,我知道你小子学习好,你替我写一封情书,一定要用功写,蒋南光这事就算了。” 虞松远说:“刘军也算了。一言为定。” 原来,林涛爱上了父亲同事、副场长的女儿钱小夏,可人家根本不尿他。女孩考上华东师范大学,到上海上大学去了。林涛涎着脸一个劲写信,女孩却一封未回。虞松远看了林涛提供的女孩照片,还真漂亮,娇娇滴滴的,温婉可人,娇小玲珑。 虞松远来情绪了,他详细采访了林涛,仔细了解了他们的学生时代和家庭背景,然后用两个晚上,写出了一封文采蜚然、情深意切、极其动人的情书。 陈维同在六班声情并茂地朗读了情书,全班都被集体感动。汪海说,“cāo,我要是女的,谁给我写这样一封情书,我不管人长得怎么样,先自己脱了裤子从了算了。”大家也都把情书抄了一遍,以便以后备用。 林涛将情书抄了一遍后发出去,一周后,果然收到了钱小夏的回信。并在信中相约,只要林涛能提干或考上军校,他们将来就在海洲建立自己的小窝。两年后,林涛先提干,后上学,女孩果真最终与他喜结连理,并在海洲安家。这是后话。 ------------ 第十章 进入幽灵训练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shè击训练结束,新兵训练就要结束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周末上午,马大爷让马立来营区找虞松远,请他们中午去做客,大爷大娘要给六班送行。陈维同去连部请假,营长正在连部谈分兵的事儿。张营长对陈维同说,“中午就算了,你告诉小马,改到晚上吧。告诉他就说我说的,要他们多做些菜,马大爷的酒,我们也想喝。” 马立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晚上,虞松远带着礼物和六班十一名弟兄,当然还要加上林涛、林柱民,轰轰烈烈地去做客。到马大爷家一看,小院内张灯结彩,灯火齐明,象过年一样。 马大爷全家人都穿上过年时的新衣服,站在院门口迎接他们。特别抢眼的是南云嫂子,本来人长得就漂亮,还特意穿上了出嫁时的那套红色嫁衣。 大家进院,先全部到正屋,虞松远将礼物奉上,原来是用铜子弹壳和炮弹铜皮焊成的坦克模型,打磨得通体铮亮,有小脸盆大。大爷全家喜上眉梢,显然都很喜欢这个礼物。 当初在靶场,虞松远和林涛shè击瞄准训练时,溜了两天的号,躲进一个更大的洞库内,利用洞库内的工具和子弹、炮弹壳做坦克,结果被张营长抓个正着。“营长,我们想给房东马大爷家未来的小孙子做一个坦克模型。” “屁话,南云都没怀孕,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孙子?如果是孙女呢?女孩可不喜欢坦克飞机。” “那怎么办?您不会让我们半途而废吧?” “做两个,一个给南云,让马立和她每天办事前看一下这坦克,再加把油,一定能生一个男孩。另一个呢暂时放营部,将来带到‘幽灵’大队部去。” 现在,另一辆坦克,就躺在营部,躺在营长办公室的文件柜上。送给马大爷家的这个,往炕桌上一摆,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嫂子,营长说了,坦克放你和马立大哥的卧室里,让你们每天早晚……都要认真看一遍,这样,保准生男孩。”林涛很认真地说。他差一点把营长的原话说出来,话到嗓子眼又改了过来。 南云本身就穿着红嫁衣,一听这话,脸就更红了,但却很大方地说,“好啊,好啊,那就放我们卧室,将来一定生男孩,长大后让他跟叔叔去当兵!” 送完礼物,就开始上炕桌。领导还没有来,虞松远与他的死党们自然就在正屋落坐,由马大爷陪着喝茶,吃着点心。厢房则由马立陪着,喝茶吃点心。在这座大山里,喝茶是一道很庄重的礼节,要摆上四样点心,然后泡好茶水,男主人陪客人象征性的喝茶并吃点点心。而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只能在炕下添茶倒水伺候着。 茶则是自制的苹果花茶。先将茶放在茶杯里,注上开水,闷十分钟就好了,清香入口,余味隽永。刚吃完点心,喝着茶,外面又有客人到了,并在院内高声说道:“马大爷,我们也来蹭碗果酒喝,欢迎吗?” 大家急忙出迎,原来果真是营长、教导员和陈指导员,后面司务长带着炊事班的几个老兵抬着两袋大米、一个大猪头、几乎半片一大块猪肉,司务长和炊事兵放下东西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大爷与营长他们握手,看带来这么多米和肉,客气道,“营长、教导员、陈指导员,你们都是贵客,能来小院做客,我们祖上脸上都有光啊,东西是万万不能收。”大娘也拚命推辞。 张营长说:“大爷、大娘,东西先收下,一会我们再说这个事。现在,我都馋死了,都说大爷酿的酒好喝,茶也清香,今天我们可都是空着肚子来的。” 大爷便赶忙请他们到炕上落坐,樊金友、蒋南光等人便想往厢房溜,教导员正色道,“正要找你们算帐呢,一个不准走,都坐下。”大家这才落坐。 大娘和南云嫂子赶紧上菜,全是山珍海味,都是响当当的硬菜,大爷拆开封了多年的果酒,香绵醇甜的酒香味儿,立即弥漫在整个院落中,馋虫立即被勾起,还没喝,人全都醉了。 郑宝钢是场站的秀才、笔杆子,却好这一口。他感叹道,村里人都说马大爷家的酒好,真是名不虚传哪。一直没口福,今天终于可以一醉方休了。 大家都倒上酒,大爷高兴地说:“这里年年有新兵,今年的新兵西陌堂所有村民都说好。后来我才知道,都是来自苏北老区,怪不得和我们都亲。而且还是万里挑一,个个英雄。我们这里也是老区,想当年山上就是鬼子,于德水司令员就敢住我们村。来,为先人们打下的江山,我们都干了!” 新兵教育时,教导员与指导员都政治教育时,就讲过《苦菜花》、《迎chun花》、《山菊花》,讲过于德水、冯大娘和娟子姑娘。于是,大家都带着对冯大娘这位伟大母亲的无限崇敬,庄重地把酒喝了。 大家你来我往连干了几碗酒,营长才说明来意,“马大爷,我今晚来,不全是凑热闹,还有正事。您老种的苹果好,酿的果酒更好,以后,我们186就和您做亲家,苹果与果酒我们定点采购。另外,如果您将来想办厂,我们可以投资。” 营长这话一说完,虞松远等全体死党都比大爷还要高兴,大家一起端起酒碗和大爷一起干了。大爷一家不用说,自然更是高兴眉开眼笑。 郑宝钢说,“大爷您卖给我们的次品苹果,我们是按二分钱一斤买的。可您是将大量的优等果掺在里面,您全家的深情厚意,我们心领了。所以,今晚我和营长带了这点东西,也表示一下我们对大爷您和全家的敬意。大家说,大爷该不该收下?” 大家情绪激动,齐声说,该。大爷和大娘现客气一番,这才将东西收下 南云正好进来上菜,营长说,“南云弟妹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有话对你说,我情报都搞好了,你两个双胞胎妹妹,一个叫南玉,一个叫南风,都是老师,还都没婆家吧?” 南云嫂子笑说,“啊,都师范刚毕业。怪不得你们带大猪头来,原来是为这事哩。” “我部队的年轻干部,训练紧张,哪有时间找对象,都二十**了还光棍,我先给你打个招呼,年轻干部她们随便挑。最优秀的两个,在世界各地闯荡了几年,都三十了,现在已经归建。我想给他们保个媒。”营长认真地说。 大娘说,“营长真是好眼光,南家这三朵花,人见人爱,眼界高得很,不知多少人盯着她们呢。” 南云也说,“我愿意做媒,只不过我这两妹子,泼辣得很,都是师范毕业,眼界于顶,一般人怕是降不住。”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虞松远和林涛、林柱民。 营长说,“这些新兵蛋子你就别惦记了,等他们提干了才有资格,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我那可都是最优秀的小伙子,基本都是排级以上干部。我保的这两位,目前是副团级,一等一的好汉。猪头你先收下,我听说她们都分到一所学校了?” 南云说,“啊,都在八中,一个教英语,一个教语文。营长你放心,如果这两人真象说的这么好,这媒我也保。” 营长说,“好,那就说定了。chun节时,我们组织一个军地联欢会,让他们顺便把教育局未婚的女老师都请上,正式见见面。大爷大娘还有你们小两口也都去,让她们现场相亲,陈干事这事你负责办。” 陈指导员高兴地说,“好的参座,到时我派车来接大爷一家和女老师们。” 郑宝钢说,“好了,正事谈完了,该跟你们算帐了。营长告诉我,食堂被盗事件是你们干的,具体人我们也知道。你们坦白吧,究竟是谁干的?可别都跟我说你们不知道。” 几人都不吭声。 郑宝钢又说,“主动说了免罪,开大会处分了事。拒不坦白的,开除军籍,送回原籍,从此在乡里就抬不起头来。”这话可是声色俱厉、很认真地说的,现场气氛开始有点压抑,大爷大娘和南云马立也都吓得不敢出声。 陈指导员也说,“这是原则问题,给你们十分钟。知情不报的,也要同样处分。时间一过,我们马上执行。”此话一出,气氛骤然紧张。 张营长端起一碗酒说,“大爷大娘,我们几个喝酒看热闹就行了。”说着看了大爷一眼,大爷看明白了,便不再给他们求情,高兴地与营长喝酒聊天。 陈指导员看着表说,“还有七分钟……三分钟……”室内空气仿佛就要爆炸似的,点火就着,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还有最后十秒,一、二、三……”大娘紧张地看着大家,南云也用手捂着嘴。 刘指导员说,“时间到!”虞松远、林涛与他的死党们的心都在“嘣嘣”地跳着,大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都在等待教导员宣布处分决定。 郑宝钢与营长却带头笑了起来,众新兵惊愕地看着他们,刘指导员说,“新兵蛋子们,看你们那熊样,一个一个脸都青了。”大娘与南云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教导员带着大家喝了一碗酒,“一群笨蛋,你们自以为做的巧妙、隐秘,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营长眼皮子底下。” 营长说,“处罚还是免不了的,明天早上,六班和十一班,武装越野,十公斤沙袋,十公里。”见林柱民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又说,“加上三班!”吓得林柱民赶紧不敢笑了。 收营的时刻到来了。 这天天气yin沉沉的,风也开始一阵冷似一阵,新兵们全都背着背包在山下的cāo场上列队。各单位来接新兵的车辆,在山脚排成一大排。马大爷全家和西陌堂全村的老百姓都在队列旁边站着,依依不舍地看着即将离去的新兵们。 教导员念着名单,不时有接兵单位的干部,领着新分到的兵乘车离去。186的新兵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分到后勤,一部分分到两个捕捞中队,还有就是虞松远、林涛、林柱民等十七名新兵,被选拔到“幽灵”训练营参加魔鬼训练。他的死党则有的分到后勤,有的分到捕捞中队。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终于结束了。 ------------ 第十一章 初识总教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场站的新兵都已经离去,营长、教导员与186的新兵们列队,举行收营仪式。请使用访问本站。当飘扬在营区上空三个月的军旗徐徐降下时,很多士兵都流下了眼泪。营长和教导员站在队列前,全体官兵面向军旗庄严敬礼! 即将登车离去,西陌堂村的乡亲们都来送行,很多大娘、大嫂、大姑娘、小媳妇,都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届新兵,与乡亲们犹如鱼水一般,三个月的训练,结下了深厚的军民情谊。营长张广进看在眼里,马上高声宣布,“与乡亲们告别时间五分钟!” 命令一出,乡亲们都涌向队列。长山叔、长山婶抱着林涛的头,竟然老泪纵横。远姑、安顺夫妻俩和儿子小山子,把三班长林柱民围在zhong yāng。乡亲们象当年欢送老八路一样,硬塞给士兵们每人一个布袋子,里面都是香喷喷的炒花生和红红的大红枣。 马大叔一家把虞松远等人围在zhong yāng,气氛就要温馨、平和多了。虞松远知道营长想让部队和马大爷合伙开酒厂,便对马大爷叮嘱说,“大爷,营长的话您别忘了,尽快办果酒厂。现在政策活了,鼓励私人个体经营,千载难逢啊。” …… “幽灵”训练营地,设在一处荒凉的海边,离滨海市四十余公里。三面大山怀抱,一面向着的茫茫大海。碧波万顷的渤海湾,那时没有污染,是著名的渔场,帆影点点,渔鸥纷飞,鸥鸣声声。 营地面积庞大,外边建有铁丝网,几排当年陆军用的旧营房,墙上写着标语“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红颜色已经斑驳。大cāo场上分列着各种训练器材,cāo场边建着一座高大的简易室内游泳馆。 营区门前,卫兵们荷枪实弹,警备森严。载着虞松远他们的军车,与石岛新兵营来的一辆运送新兵的卡车几乎同时驰进营区。虞松远粗点了一下,十一名,也就是另一个训练营仅挑出十一人来参加“幽灵”训练。 一名四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军人立在cāo场上,高高的身躯象一棵伟岸的大树。黑黑的脸庞,看上去又似一座铁塔。在他的后面,跨立着男女十多名海军军官。新兵们刚从车上跳下,刘指导员就发出口令:“立正!” 老军人跑步向营长敬礼、报告:“报告参谋长,海军东山“尖刀”训练营地,正在接收新兵,请指示!” 营长大声下令,“开始接兵!” 老军人回令:“是!” 然后,一个标准的转身,面向新兵们下令,“你们每个人的床位,都标有你们的名字。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找到自己的床位,放置物品,换上冬季作训服,五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新兵们背着背包,奔向宿舍。宿舍内收拾得很干净,都是单人床,床头的牌子上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床上放置着几套作训服、两双高腰真皮硬底作战靴。虞松远立即换上厚实的那套作训服,然后拿起厚一点的皮靴换上,便冲出宿舍。 中年军人背手站着,虞松远第一个冲过来站好,新兵们都冲了出来在虞松远身边列队,自然成跨立姿势。 中年军人威严地高声道:“我叫高铭,是你们的总教官。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其他教官。” 高铭一一介绍各位教练,有体能教练、陆地和水下搏击教练、游泳教练、潜水教练、shè击教练、军械和综合驾驶教练、通讯及电子技术教练、陆地及水下爆破教练、野外生存教练、跳伞教练、综合逃生和救生技能训练、外语和世界各国国情教练、文化基础知识教练、心理教练等,共十七名。 我的天,我们他妈的究竟是什么兵啊?许多人都在惊讶、感叹。虞松远却注意到,这些教练有很多是真正的练家子,其中,还有几名女教练,一看也都是身怀绝技之辈。 高铭教官接着说,“三栖‘尖刀’,被国外同行誉为‘幽灵’。它是一支英雄的部队,是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安全的战略性突击力量,是斩断威胁我国国家利益黑手的尖刀。主要作战任务有五项:一是国内反恐。二是境外特种保卫。三是三栖突击。四是特殊侦察。五是非常规敌后作战。” “我们也是保密性最高的作战部队。在国外,这样的部队一般被称为特种部队,如m国的海豹突击队,北极熊的阿尔法等。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经过多次空中、陆地和水下较量,他们都是三栖‘幽灵’的手下败将。经过两年系统训练,你们会掌握各种条件下的作战技能,你们比他们也会强一百倍,一千倍。” “‘幽灵’训练营是高度军事机密,即使你被淘汰,你也要遵守《保密守则》,终生保守军事机密。经过训练,一旦你成为真正的“幽灵”,不管你将来身在何处,从事什么专业,是否已经转业,你终生都将是‘幽灵’的一员。必须坚决听从祖国的召唤,必须时刻准备为维护国家利益,牺牲自己的生命!” “你们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幽灵’的一员。你们都是新兵中的佼佼者,但也只是说明你们具备了最基本的条件。在未来的训练中,你们将不时有人被淘汰,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并通过实战考核,才有资格进入‘幽灵’。我要强调,是与敌人面对面的实战考核!” “现在,你们有权选择是留下训练,还是到后勤去做一名普通仓库兵、汽车兵。决定走的,请走出队列。决定留下的,那么恭喜你,两年的艰苦训练,从明天开始。你们的训练积分为十七分,有一科不合格,立即淘汰!” 说完,他看着队列,可新兵们都背着手,昂首挺胸跨立着,无人选择退出。 高铭说:“好,你们有种。我敢说,虽然无人退出,但你们有人一定会为此后悔的。以后,你们可以随时选择退出。今天晚餐前,为zi you活动时间,你们将军常服送到指定地点上交,然后熟悉一下训练营周边环境,解散!” 营长已经成为186部队参谋长,他们早就回去了。部队解散后,除高铭外,教官们也都乘车离去。虞松远他们怀着激动、期待、好奇的心情,回到宿舍,将海军士兵军常服送到司务长室上交。然后,与林涛、林柱民等几人,将营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营区很大,训练场地更大。除了他们二十八名新兵,只有高铭一名教官和两名助手常住。营部有四人,高铭的两名助手,加上一个文书。 服务排有四十多人,主要是工兵、汽车兵、各专业的专业志愿兵和各种后勤人员。医疗队有七人,一名女性队长,一名男医生,二名女医生,两名女护士,一名女药剂兵。炊事人员有七人,司务长和一名负责买菜的老上士,炊事员五人。 教室也设在这些平房里,但很宽敞,里面象宿舍一样,有烤火炉、烟道等取暖设施。游泳馆在室外cāo场旁边,是简易的,没有取暖设备。 营区后部是荒山野岭,靠近海边,有几十平方公里面积。里面建有复杂的简易道路系统,一个简易机场,各种复杂的特殊战场地形,以及由工兵制成的障碍训练场,以及其它各种特种训练场地和设施。 这里丛林稀疏,大大小小的小山头,最高的能有五六百米。营区被高高的围墙围着,训练场则被铁丝网和壕沟圈着,铁丝网一直伸到海里十几米远。他们顺着围墙和铁丝网一直走到海边,只见波涛翻滚,海鸥飞翔,远处海面不时有巨轮或渔船,拉着长长的汽笛驰过。海边都是精细的细沙,真是一处绝妙的海滨浴场。 海滩的尽头,远远望去,还有一个小型的简易码头,一座白色的灯塔,很有些童话意境。大家都兴奋地顺着沙滩,向码头和灯塔走去。大家边走,边在议论,看今天开场这架势,怕撑不到最后。 虞松远鼓励说,“两个字,‘坚持’。实在过不了关,说明不适合干这个,就他妈的认命呗。”张五常、孟琦等人,原来并不在六班,现在也自愿地跟着虞松远走近。 林涛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被特招的吗?我原来根本就没想着当兵,当时我正挖空心思追钱小夏呢,可是,我爸陪着张营长来我们家,找着理由非要和我打一架,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特招了。” 原来,盐场与农场相邻,小时候林涛经常到农场玩。很小的时候,他和小伙伴们晚上到农场偷山芋,然后躲在野地烧山芋吃,结果,被看山芋的一个劳改犯人给逮住了。 这个农场,当时还是劳改农场。在这里劳动改造的,都是当年被俘虏的国民党军官。**时期,这里的犯人全部与内陆的白马湖农场对调后,这里又变成了建设兵团。这个犯人长得高高大大,一头脏乱的长发,满脸胡须,有四五十岁,看起来可怕,其实很和善,没有抓他们,还叮嘱他们要小心。 从此,他们就经常到这个犯人住的一个窝棚里玩。后来知道这个犯人叫曾国有,当兵前曾在少林寺当和尚。到农场后,表现较好,被提前解除刑期。但他无处可去,便一个人在农场安家,专门负责看庄稼。 他们每天晚上都要来看曾师傅习武,每次曾师傅都要烧山芋给他们吃。后来,林涛就求父亲,想拜曾师傅为师习武。场长多次亲自到窝棚去相求,曾师傅才答应收他为徒,教他练习基本功,传授少林拳、棍、刀、剑术。 他跟师傅学了九年功夫,曾师傅把他当成自己生命的延续,倾情相授。后来师傅病死,就埋在农场的公墓里。林涛那时才知道,原来曾师傅早就知道自己身患绝症。 招兵开始后,接兵营长张广进专门登门拜访,并主动与林涛切磋武艺。林涛拿出看家本领,依然不敌。虽然败下场,但营长还是将他特招入伍了。 ------------ 第十二章 炼狱般的魔鬼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五常说,“参谋长确实厉害,我当时都没过三招,直接被他放趴下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林涛说,“你以为呢,‘幽灵’一把手,现在又提了186部队参谋长。听说他的师傅,就是张铭总教官的前任,更是厉害,58年在东南沿海,一对五,一把潜水刀力挑台军五名水鬼,自已连毛都没伤着。最后,还宰了一条碍事的大鲨鱼。” “张铭当时是副教官,这个,我也听陈指导员悄悄说过。”虞松远说。 走了约有近两公里,脚下全是细碎的海沙,真是一个天然的好浴场。到小码头上的灯塔旁。怪了,到码头右边一看,海边全是礁石,怪石磷峋,惊涛拍岸。正是退大cháo的时候,林柱民忽然发现海边的礁石间,竟然有两个大大的涵洞,大家就都兴奋地跑过去。 虞松远行等人跟着林柱民,跳跃着跨过各种奇形怪状的礁石,走到涵洞前。只见涵洞有一人多高,与低cháo时的海平面基本持平,cháo水只要稍长一点点,就会被淹到水下。此刻,涵洞里面被cháo水冲涮得非常干净,里面气味很难闻,地面zhong yāng有一条深黄颜色的小溪,不停地流向大海。 林柱民向涵洞深处走去,众人跟在后面。刚进去二三米,一道钢筋焊成的铁栅栏门挡住了去路。向里望去,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水流淙淙而来,顺脚下的小溪奔向海里。 看来,这个训练场当年工程兵可是下了大本钱,竟然在地下建成了完善的雨污排放系统。几人顺着涵洞又回到海边,按直线向营区走去。这条直线恰在一个山涧内,地势较洼,越过一个一个训练设施,不时能看到一个一个水泥窨井盖。 “老大,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林涛见虞松远对下水道感兴趣,有点不解。 虞松远说,“我们要关在这里封闭训练两年,其实,两年内的对手,就是教官们。这条下水道,肯定是与游泳馆、食堂区、养猪场、宿舍区地下都相通。它是雨水排泄通道,而不是排污管道。紧急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潜入海里。” …… 晚饭时,炊事员们在宿舍后面的山坡上,点起两堆篝火,然后,一字排开两排简单的不锈钢烤炉,开始用熊熊的炭火烤牛肉和海鱼。 教官将大家带到这里说:“现在,我先宣布训练营纪律,本次训练营,分成两个班,来自龙山新兵营的十七人为一班,班长虞松远,副班长林涛、林柱民。来自石岛新兵营的十一人,为二班,班长刘国栋,副班长刘卫民与黄建国。副班长向班长负责,班长向我负责。训练期间,除大队组织的必须参加的集体活动外,一律不准外出。” 在教官训话的期间,服务排的士兵已经将几排行军桌椅摆好,并摆上餐具、啤酒,然后在外围列队,背手跨立,随时提供服务。 教官接着说:“今天是你们入营第一天,晚上招待你们,来一次大烧烤,让你们记住今天。既然是接风,那么啤酒不限,肉也不限,时间也不限,放开肚皮吃。明天开始,每顿饭限时五分钟。现在开饭!” 喷香烤肉,让新兵们垂涎yu滴,大家欣喜地冲上前去,分两班坐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意。 牛肉味道确实鲜美,口感更是美极了。但虞松远却忽然想起教授和于月月经常告诫他的话“好饭不宜饱、好肉不宜多”。这个训练营比较怪异,如此高的淘汰率,如此严格的魔鬼训练,怎么可能单单是为了给他们接风? 他心里格顿一下,猛然反应过来,马上对坐在左右的林涛和林柱民低声命令道,“向下传,不能多吃,六成饱!”林涛和林柱民马上将命令传达下去,新兵们虽然心里不大乐意,有人还不大服气,但还是全体执行了命令。 刘国栋是个实诚人,他心里很感激教官搞了这么个接风宴,忽然见一班新兵都恋恋不舍地不吃了,感到十分纳闷。这么好吃的酒肉,龙山新兵营这帮兔崽子是怎么了,脑子被门挤坏了? 晚上就寝后,一班睡得很平稳,但二班却不时有人起来上厕所。张铭的两名助手拿着望远镜,轮流值班,在前一排宿舍的一扇窗后仔细地观察他们。就象是似猎人,在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第二天凌晨,一阵凄厉的军号声响起,新兵们快速起床,冲到门外列队。 张铭和两名助手威严跨立,一辆救护车停在一旁,地上摆着一排制式沙包。虞松远列队完毕,向张铭报告后,张铭说:“今天是第一天,起床时间不错。下面开始例行晨练,负重十公斤,集体越野十公里,不得掉队。由各班长指挥,开始准备。” 张铭的助手李海cháo和朱军,开始示范,将两只绿色的帆布沙袋,分别裹在小腿上拴牢。大家学着绑好沙袋,两个班长就带队,顺着训练场内的山间道路向前跑去。张铭和助手则开车直接至五公里处等着,救护车跟在队伍后面,慢慢前行。 一班林涛跑在最前面,虞松远跑在最后面,队伍默默跑向前方。二班则快速跑到一班前面,并始终保持着领先状态。虞松远不为所动,向前一名孟琦说,“向前传,不准说话,不准张嘴,用鼻子喘气!”口令被逐一传达到最后面。 跑出约一千米,二班的速度慢了下来,跑在最后的班长刘国栋架着一名新兵跑着。一班仍然不紧不慢地跑着,但却慢慢超过了二班。跑到转弯处,张铭叼着烟,一言不发。二班已经有一名新兵晕倒,退出了晨跑,被卫生队扶到救护车上。 转弯后,一班突然加快了速度,快速向营区冲去。二班着急,也加快速度。一班跑到终点时,二班正在向终点冲刺,但又有一名新兵晕倒,被救护车收容。 列队完毕,张铭开始点评,“如果今天早晨,敌人突袭,我们这支队伍还能作战吗?如果今天,祖国需要我们实施高强度、高烈度作战行动,你们能完成任务吗?刘国栋,出列!”刘国栋走出队列。 张铭怒极,飞起一脚,将刘国栋踹倒在地。 刘国栋从地下爬起,张铭怒吼道,“咋天晚上的肉和酒很好吃,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少吃?夜里二班有七人上厕所,四人拉肚子,两人几乎拉到脱水,你为什么不给他们请假?因为你的不作为和指挥失责,你的两名战友将被迫退出训练营。要是执行任务时,老子他妈的枪毙你!你被降为副班长,刘卫民任二班长。” 点评完毕,助手朱军宣布,“今天上午的课目是学习体能训练大纲和军体训练。现在开饭!” 队员们都吓坏了,有的腿已经开始哆嗦。虞松远也出了一身冷汗,狗日的,幸亏老子提前警醒,要不可就着了这个老东西的道了。一班全体队员,都向虞松远投去钦佩和感激的目光。他们对虞松远的指挥,已经逐渐开始心悦诚服。 早饭后,186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将两名脱水晕倒的新兵接走。开营第一天,一个大早晨,跑了一趟五公里,就淘汰了两人。这给剩下的二十六名新兵的心理,震撼是巨大的。这么个淘汰法,一点错不能犯,到结束时,还能剩几人? 上午,大家都在课堂上坐下,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本厚厚的《三栖“尖刀”部队体能训练大纲》,作者正是“张铭”。张铭的另一助手李海cháo,手里提着教棍,开始上课: “体能,是从事特种作战的人员,最基本的身体条件之一。我军目前尚无正规的特种作战人员体能训练大纲,这本大纲,是我部在总结多年作战、训练经验的基础上,由三栖作战业务长张铭同志,亲自编写的。” “请大家打开《大纲》。本《大纲》共分四部分,第一章为特种作战人员体能训练概述,第二章为心肺功能训练和心肺能力训练,第三章为肌肉耐力、肌肉力量、人体爆发力训练,第四章为身体和关节的柔韧性训练。第五章为人体耐热、耐寒等极端环境适应性训练。” “我们先看第一章,本章内容为特种作战人员体能训练概述。它定义了人体体能的综合素质,概述了体能训练的各个阶段,并论述了体能训练的各种类型和身体体能的综合评价方法。当你们完成二年训练进入作战部队后,指挥员则可以利用这些内容来制定与作战、训练相关的体能训练计划,使部队的体能始终保持在最佳训练状态。” …… 在接下来的体能基础训练的日子里,对全体特训兵而言,都是一种炼狱。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早晨的晨练,或是进行负重20公斤10公里武装越野,或进行军体十项,即在40分钟内,要连续打沙袋、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深蹲起立、收腹举腿、蛙跳、前倒、后倒、前扑各200次。每天睡觉前,要完成50个引体向上、250个俯卧撑、250个仰卧起坐、250次马步冲拳。 这些早晚的规定动作,在特训队为期两年的训练时间,从未间断过。 跑步、游泳、军体、驾驶小船、驾驶橡皮艇、移动货车轮胎、搬运圆木、3000米室内泳、5000到10000米海洋游泳、高难度600至1000米障碍跑、5000到10000米武装泅渡、全副武装负重20公斤泅渡1000米、全副武装负重20公斤一万米武装越野等等,高强度的训练,充斥着每一个训练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越来越残酷。当体能训练到第三个月时,张铭和他的两名助手,开始实施耐力和意志力训练计划。这项训练有一个恶名远扬的外号,叫“地狱周”。这是一个令所有特训兵都极其恐惧、令人胆寒的名字。在为期八天的“地狱周”内,每天的极限训练时间,平均保持在二十个小时左右。 ------------ 第十三章 地狱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早晨一睁眼,就开始不间断的训练、cāo演。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每天最多只允许睡四个小时,许多队员在吃饭时都在昏昏yu睡。随着教官一个接一个不间断的命令,大家的精神和意志力都处在极限状态,甚至崩溃的边缘。 夜里只睡了约四个小时,早晨起床后,就是负重二十公斤,二万米。早餐后,是游泳馆训练,四个泳姿,五千米。接着,是一个小时的海泳。水中气温已经零下二三度,一个小时游下来,很多人动作象机器人,走上沙滩就瘫倒在地。 虞松远在走上沙滩时,利用教官还没有下达下一个口令的间隙,对林涛和二班长刘国栋命令道,“这种训练没有什么诀窍,就四个字,‘咬牙坚持!’传达到每一个人,不追求速度,坚持下来,就过关!” 刘国栋已经恢复二班长,他和二班全体队员,对虞松远已经是心服口服,唯马首是瞻。他和林涛迅速将命令,传达到每一个队员。 果然,大家刚从海里歪歪扭扭地爬上岸,教官朱军就下令,“双人圆木,二千米。” 虞松远快速向林涛和刘国栋下令,“向下传,前一人带路,后一人睡觉。” 虞松远和林涛走到木头堆前,率先扛起一根湿漉漉的大圆木,赤着脚,踩着积雪顺着训练场中的土路,第一个出发。林涛在后边说,“老大,我实在顶不住了,要睡一会。返程时我在前面,你睡。” “你睡,别睡忘了肩膀上还有一根大木头就行。”于是,林涛闭着眼一边走一边睡。虞松远则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拉着他。 特训兵们都学着他俩的样儿,后面一人抓紧时间小睡一会儿。朱军走在队列边琢磨了好一会,感到莫名其妙。“狗日的,一帮熊兵,这也能睡着?”他本想狠狠地教训一下几个人,手里的棍棒举起来了,可见特训兵们没有一个人木头落肩,也就只好放下了。 午饭后,仅休息十分钟,又开始穿越障碍训练。带战术背景,机枪已经响了,是实弹。匐伏穿越一千米铁丝网下泥水障碍,跳跃穿越二十米火障。带战术背景无保险带100米岩壁攀登完,最后,又是海水中一个小时长泳。 二班的刘涛又被淘汰了,不过这小子功夫确实了得。在100米岩壁无保险带攀爬时,他竟然站在崖壁中间,就打开了盹。张铭见他停在半空中,伏在崖壁上迟迟不上也不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命服务排在下面张开气垫等着,防止出事。 谁知,这小子睡一小会,摇摇头清醒了一下,又象猴子一样,快速、灵活地攀了上去。忙活半天的服务排官兵,被气得脸色铁青。这一幕,让所有精神即将崩溃的特训兵们,发自内心地舒心一笑。 晚饭后,是游泳馆五千米长泳,睡觉前,还要完成每天的必须科目附卧撑等。 这种“地狱周”极限训练,一直持续八天。每天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处于半醒半睡状态。虞松远体能最好,每一项训练,他领头,特训兵就跟着他就行了。不要求速度,能坚持下来就行。 每天,曾玉都带着医疗救护车,心疼万分的跟着他们。但没有一个兵掉队,她们既心疼又欣慰。 这里不愧是有名的雪窝子,今年从十一月下旬起,就开始下开雪了,而且隔三差五,不停地下,到chun节前,大雪已经有人的屁股深。训练营三个月的体能训练,终于在漫天飞雪中,圆满结束了。二十六名“幽灵”特训兵,仅有刘涛一人,因在半空中睡觉,被无情淘汰。 刘涛不服,被张铭一脚踹趴下,“如果是敌后作战,会因为你狗日的贪睡,害死全队战友!”也是,悬在百米高空的崖壁上,都控制不住睡yu,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有人敢将这样的兵,派到敌后作战。 体能训练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冬季的渤海湾里进行的,这和陆军训练有天壤之别。水中体能训练,和水中战斗基本功训练结合进行,这是张铭发明的特殊训练方法,一举两得,取得了奇效。 体能训练阶段结束考核时,参谋长张广进专门来视察。当这二十五名特训兵在寒冬的大海里遨游时,他非常满意。往年,到体能训练阶段结束时,会有三分之二的特训兵会被淘汰,今年取得这样成绩,令所有人都很振奋。 苏北老区兵,真不是盖的。这可是他亲自一个一个挑选并特招进来的,很是给他争了光。 晚上会餐,参谋长讲话,你们都是我接来的兵,给苏北老区争了光,添了彩,也让我张广进感到很风光。我相信,经过两年完整的训练后,你们将成为当之无愧的“幽灵”。为了奖励你们的刻苦,今天晚上娱乐,放电影《红日》。同时,chun节时,大队将与第八中学等单位共同举行联欢,训练营所有人员全部参加! 参谋长讲完,全场欢声雷动。 晚上是zi you活动,大家都聚在礼堂内看电影,虞松远却躲在宿舍内看信,父母的信,大哥的信,张老师的信,林雪的信,李云的信,秦红的信……一大堆信,四五十封,多数是从空军龙山场站转过来的。 家里情况很好,亲人们身体都健康,林雪情况也很好,他鼻子忽然感到发酸。 张老师调到教育局了,李云考进了南开大学,秦红去了m国留学。庄八和张老师信中都说,鱼塘他们几家戽了,发了大财,卖了近三千元,加上林雪,四家分了。林雪也在信中说起此事,说自己不要,他们还都火了,只好收了。 林雪还说,现在每周都要去看婆婆,与小姑虞雅、陈静、虞小惠关系处得很好,太幸福了。林雪还叮嘱他,于月月、王凤、教授、陈老师、小爷小婶都很想他,让他也分别给他们写封信。 虞松远一阵自责,每次都是在信中让父母问大家好,没有一一写信,实在不该。再拿起三个死党的信,除了汇报情况外,其余都是一些屁话,于是便扔在一边。拿起纸笔,开始一一写回信,这时参谋长找来了。 参谋长在礼堂没见着虞松远,便找到宿舍来了。虞松远马上一个立正说,“参谋长好!” 见虞松远摊着一床的信,正在写信,参谋长便说,“你时间紧张,我几句话说完,你接着写信,尤其是别忘了给马大爷写信。另外代我给你父亲母亲、叔叔婶子问好。” 见虞松远坐下,他才又说道:“chun节联欢,我们邀请了马大爷一家。你们一直被关着训练,很多人会利用难得的放假时间,到市里逛逛,我希望你一定要参加联欢,起码参加晚餐,任务是陪同马大爷一家。联欢会就随便你了,不过是看演出。” 虞松远说,“请参谋长放心,我一定全程参加联欢。” 参谋长又说:“现在国家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军委主席要求‘军队要忍耐’,军费紧张,南方有的部队已开始搞生产经营。我们部队训练作战任务重,烈士和伤残‘尖刀’家属需要照顾,经费更是紧张,捉襟见肘,到处都需要钱,因此大队也想搞一点。” “我们有两个中队捕捞渔船,比哪个部队都有条件搞生产经营,还会缺钱哪?”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远远不够啊。我正在计划与马大爷合开一家果酒加工厂,由我们部队和场站共同投资,马大爷出技术并管理,培育品牌,把它做大,收益按比例分成。联欢中,你代表我先将此意与马大爷沟通一下。此事要保密。” 虞松远说,“好,保证完成任务。” “另外,我答应过你明年推荐你参加军校入学考试,你个人有什么想法?” “参谋长,其实,目前我军恐怕还没有那一所学校,能让我学到这座训练营里教授的一切。我自幼习武,知道来这里、并能在这里呆下去,是多么不容易。我想成为一个‘幽灵’,让我在这里训练完。我相信,我会成为‘幽灵’最值得信赖的一把钢铁尖刀!”虞松远诚恳地说。 参谋长冷静地说,“你这种想法是对的,但仍然有局限性。我国主权安全面临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为应对挑战,从八十代初开始,我海军三大舰队已分别着手组建陆战旅。各陆战旅辖有3个陆战营、1个坦克营、1个炮兵营、1个两栖战车营、1个通信营。” “各陆战营辖有3个陆战连、1个防空导弹连、1个迫击炮连。旅部直辖潜水连、防化连、工兵连、汽车连、卫生连、警卫连、教导队、两栖侦察分队和直升机分队等连级单位,每个陆战旅总兵力在5000人以上。” “这三支陆战劲旅,将是我国维护海洋主权、应对海洋挑战的重要突击力量。你目前认识到的‘幽灵’职能,我海军陆战部队几乎都能承担。‘幽灵’需要承担的,是在无法大规模动用军队情况下,特殊的作战任务。有时,甚至是长时间的孤身作战。我们的很多队员,以各种身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为维护国家利益在默默地、孤身战斗着。” “你独特的个人素质,缜密的思维能力,非常适合成为这样一个孤胆‘幽灵’,我也希望把你打造成这样一把尖刀。而成为这样一个‘幽灵’,需要更多、更系统的专业知识。因此,我们每年都要派出一批‘幽灵’,到国内军内若干著名高等院校学习。对你来说,这也是任务,你听懂了吗?” 特训兵们苦熬着体能训练时间的时候,其实,时间过得飞快。体能训练刚结束,1981年的chun节就来临了。 训练营按照大队要求,全体参加chun节联欢。二十五名特训兵乘车进入滨海山部队驻地时,营区已经披上节日的盛装。天上飘着五光十色的大气球,营区大门顶上挂上了大红幅,上面写着“恭贺滨海人民chun节快乐,祝贺军地联欢鱼水情深!” 营区内到处张灯结彩,彩旗飘荡,一片节日景象。 ------------ 第十四章 相亲联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礼堂内,更是热闹非凡,穿着崭新海军呢冬装的年轻军官们和穿着节日盛装的年轻姑娘们,都在舞台下就坐,大喇叭里放着欢快的《步步高》音乐。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二十六名特训兵们因大雪太深道路难行迟到了一会,因此,等他们列队进入礼堂,在旁边坐下,联欢也就开始了。 音乐过后,就是双方领导讲话。 虞松远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马大爷一家。他倒是注意到,年轻军官们与姑娘们每两人一排,坐在中间。这些年轻军官都很紧张,目不斜视的样子,其实是眼睛根本不敢往两边看。到是姑娘们不时交头接耳,或掩嘴偷笑。 领导讲完话,就开始文艺演出。186的军官们精心排练了节目,一色的都是男性,节目不乏阳刚之气,但还是单调了些。倒是教育局系统的姑娘们,真不是盖的,不管是独唱还是舞蹈,都象模象样,有一定水准。 演出结束后,便是会餐时间。 散场时,他看到马大爷一家,南云也发现了他,便高兴地跳起来向他直摇手。虞松远和林涛便挤了过去,大爷与大娘一看到他俩,高兴得拉着他们的手就放不开了,问长问短的。大娘就象看到远行的儿子归来一样,挨个摸着他们的脸,说道:“高了,壮了,胖了,也黑了。” 晚宴在186大餐厅内举行,开了11桌。先是许大队长致词,然后是教育局局长致词,晚宴在热烈的气氛中正式开始。 这些在天上、陆地和水下能征惯战的精英们,在姑娘们面前,一个一个羞得都象个面团,一点放不开,全场只有领导们一桌、虞松远他们这桌气氛最活跃,不时传出笑声。 许大队长憋不住了,他端起杯子给全场敬酒说:“小伙子们都是军中精英,你们在战场上能打胜仗,酒桌上、情场上,也不能给我打败仗。两个中队长带头,一定要把我们共建单位的同志们陪好,今晚哪个桌子气氛沉闷,我就处分哪个桌子的干部。” 让大队长这么一激,各桌的气氛才稍微活跃起来。 虞松远他们这一桌,后勤处长与陈干事是主陪,虞松远与林涛是副陪。二十五名特训兵,只过来他们两个,其余都请假跑出去逛大街了。客人主要是马大爷一家,还有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八中的副校长,两位还都是三十多岁的少妇。 后勤处长带着四人不停地给客人敬酒,气氛热闹得很。主任直夸这酒好喝,还不上头。虞松远马上介绍道,这酒可是马大爷家的祖传特酿。校长和主任闻言,就给马大爷敬酒,还说,要去买马大爷的酒。 虞松远乘机说:“大爷,现在政策活,大家都在经商办工厂。我还是那个话,您有原料有技术,尽快搞个小工厂,把规模做大,再注册一个品牌,让大家都能喝上您家的酒。”后勤处长、陈干事、校长、主任都说这个主意好。 马大爷说:“你上次走后,我们就开始筹备,到现在没弄起个头绪,主要是不大敢放开手脚干。还有就是现在贷款很难弄,没关系根本弄不下来。” 林涛说:“大爷大娘,钱好说,这不有后勤处长在吗,他可是管钱的,大把大把的,比银行还方便。” 后勤处长马上表态,“没问题,大爷您真想干,钱我们和场站两家出,贷款也不难办。海军在滨海这么多驻军,加上共建单位,每年光过年过节,需要多少酒啊。” 大爷兴奋地说,“要是两家部队真要投资,那我们年后就办。” 这时,领导们先后来给马大爷敬酒,然后挨个桌子敬酒。参谋长用眼睛问虞松远,说了?虞松远点点头,意思是成了。 领导们刚一走,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端着酒杯又走到这桌,对大爷和大娘说:“大爷大娘,我们给您老敬酒来了。”大娘高兴地拉着她俩的手,让她们坐下,两个姑娘喝完酒这才坐下。 南云嫂子说:“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南玉、南风。”后勤处长也将部队四位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这对姐妹花看着虞松远和林涛一眼,叽叽喳喳地说,你们两位就是大爷大娘的干儿子啊,还真不错,两个小英雄,一对小帅哥,南云姐可是整天夸你们。 后勤处长仔细看了她们一下,很纳闷地样子问南云:“真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啊,一模一样,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南云笑说:“你们猜。” 大家都摇头,两人太象了。虞松远却说:“南风姐肯定是姐姐,南玉姐肯定是妹妹。” 林涛问:“嫂子刚才悄悄告诉你的?” “没有,你刚才见过南云嫂子和我说过悄悄话?告诉你,双胞胎一般妹妹比姐姐高一点。我刚才注意到,南玉姐要高出一点点。” 大家都点头称是,林涛和处长都一头雾水,“为什么?有什么讲究?” “双胞胎啊,就是先出生几分钟,姐姐也会照顾妹妹。妹妹再撒个娇耍个赖,好东西就仅着妹妹先吃,当然妹妹就肯定比姐姐高了。” 南玉说:“虞小弟,怪不得大爷大娘、姐夫姐姐都那么喜欢你,绝顶聪明。” 林涛问:“难道不喜欢我?” 南风说:“嘻嘻,开始讨厌,是后来才喜欢的。” 后勤处长往那边瞅瞅,风趣地说:“那边有一对厉害角色,一直往我们这边瞪眼。你们一对姐妹花再不过去,就算我们是得罪他们了,以后可就危险了。说不定哪天晚上,月黑风高的,就要让人死揍一顿。” 南云也让她们过去,南风撒娇说:“姐,我们不过去了,难受死了。参谋长非把他们俩介绍给我们,你不知道,他们眼睛好吓人,一股杀气。见了女孩又那么紧张,也不说话,那有在这里说说话好玩。” 虞松远说:“两位小姐姐,你姐姐一家还要和部队一起建酒厂,我们以后说话机会有的是。我提供一个信息,你们那桌侧面坐着的两位,可是当今中**队中了不起的两个人物,都是中队长,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厉害角色,全是副团职。而且,据我观察,他俩可是盯住你们这对姐妹花了。” 林涛补充,“一个28岁,一个29岁,都是副团职,更要命的是,他俩快三十岁了,都没跟女孩正式谈过恋爱,绝对的老兵新鲜货。我的天,这可分明就是老天给你们姐妹俩留着啊!” 南玉说:“切,这么厉害啊,可是不象啊,一晚上都没敢跟我们说几句话。还害羞,低着头,也不敢看人。” 林涛说:“姐,这正说明他们可靠啊。象处长这样的,你们一来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盯着不停看、看不停,恨不得把您二位一口吃了。这样的男人,您就不怕啊。” 校长、主任、陈干事还有马大爷一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后勤处长闹了个大红脸,抬手就给了林涛一个爆栗。“小王八蛋,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货色?” “不不不,我就是为了说服南风和南玉姐,找了一个比较恰当的比喻而已。” 主任马上给处长解围,“马处长爱人,当年可是我们教育局的一枝花。就是现在,也不输当年啊。” 处长谦虚起来,“老了老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应该是南风南玉两枝花当家了。” 大娘拉着姐妹花的手说:“这些小伙可都是国家的宝贝,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是武曲星君下凡的,是缘分就别错过。听话,快过去,姑娘也可以主动点,了解了解怕什么。”南云南风这才羞红着脸回到自己桌子上去。 姑娘主动出击,果然情况就不一样了。大家注意看她俩,不一会就与那两位交头接耳打成一片,高高兴兴地交谈起来了。 宴会结束后,后勤兵们将大桌子一撤,沿墙边摆上一圈桌椅,音乐一放,食堂立即变成了一个很时尚的舞会大厅。 先是186的军官们表演了一些他们拿手的绝活-集体军体cāo舞。这是在第一套军体拳基础上改编的劲舞,很震撼,很有舞台效果。 接着,姑娘们表演集体舞《心里的话儿给党说》。然后,军官们表演功夫,特别是多人擒拿格斗表演,让人看到了小伙子们真实面目的冰山一角,博得阵阵掌声。 上面只是舞会的热身,接下来,交谊舞正式开始了,这才是今晚的主题。年轻军官们与姑娘们结对起舞,小伙们英俊潇洒,姑娘们裙裾飞扬,现场充满温馨、欢乐的节日气氛。 虞松远注意到,尚大鹏与南风、余斌与南玉,成双结队,翩翩起舞,从他们之间的目光交流就可以看出,这两对肯定是成了。 …… chun节刚过完,大家还没品尝出chun节的滋味,训练营又按照张铭教官制定的《三栖特种作战训练总纲》,进入基础专业技术训练阶段。 在这一阶段,特训队员要熟悉掌握国内外海、陆、空、警上千种武器装备,熟悉掌握shè击、狙杀、特种shè击等技术,掌握跳伞、爆破、潜水、攀登、滑雪、车舟等技术,熟悉飞机和船舶驾驶,陆地和水下徒手擒拿格杀,无器材方位判断和各种地图、电子地图识别等种种本领。 为适应敌后作战需要,还要掌握敌后侦察、捕俘、审俘、照相、录像、城市跟踪与反跟踪、监视与反监视等获取情报资料等手段,掌握传统情报联络、密码通信联络、电子侦察和反侦察等多渠道收集和传递情报技能等等。 对这些特招兵来说,他们基本上在老家时都有文化、武术、搏击和游泳基础,如刘国栋等人还有特殊的专长,这些课本身又都有趣味,因此与枯躁、艰苦的体能训练比起来,上这些课非但不难,还充满乐趣,进步当然也最快。 虽然教练们挖空心思加大难度,队员们还是乐此不疲。 ------------ 第十五章 杜同人中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为期三个月的陆战训练阶段,训练内容包括情报搜集、从地面或空中潜入建筑、远距离侦察和巡逻、近距离小组战术、远距离狙杀攻击、徒手肉搏、匕首近身格杀术、刀棍格斗术、高速逃逸和驾驶技术、处理爆炸物、渗透敌军防线、擒拿技能、处置战俘、各种气候条件下的伞降技术和伞降作战、极端环境中自救和提供战场医疗救助等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些高难度的专业训练项目,以往的历届特训队,都要淘汰掉若干人。可这届特训兵,完全把它们当成了乐趣,轻松完成了《大纲》规定的内容。 最有震撼效果的,是总教官张铭结合两场刚刚爆发的战争,上的二课战争实验课。为拓宽特训兵们的视野,张铭着重分析了这两场战争的前景。 第一课是对刚刚在9月22日爆发的两伊战争的前景分析。他着重分析了伊拉克和伊朗在战争中的战术表现,如袭城战、化学武器攻击、袭船战和袭击油田等破坏敌方后勤、经济设施等战争手段。 他认为,作为军事实力相对发达的发展中国家,两国在战争中虽然都装备和使用了大量先进武器,如苏式米格-25战机、美式f-14战机、法式飞鱼导弹、先进的武装直升机等,但这场战争仍是一场不伦不类的“外行”战争。 如信息战、电子战、空地一体作战不见踪影,甚至,连二战后形成的装甲集群远距离突击作战,敌后机降作战,以及其它集群作战方式、现代作战方式,都未出现。而壕沟战、人海攻击等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常见的攻击方式,却颇为常见。甚至还出现了没有武装的平民,在狂热的宗教信仰支撑下集团冲锋,踩爆地雷的残酷场面。 张铭分析说,“1979年伊朗革命前,m国人支持伊朗攻击伊拉克。伊朗革命后,m国人又支持伊拉克攻击伊朗。m国人,才是两伊战争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伊朗与伊拉克,则是m国人手里的木偶,打的是‘两个扛着现代化导弹,却拳打脚踢的外行人之间的战争’!” 第二课是去年爆发的第一次阿富汗战争。张铭认为,去年12月份爆发的北极熊军队大举入侵阿富汗的战争,最终,北极熊军队将因作战方式和后勤保障的局限,而不得不尴尬收场,重蹈m军六七十年代在安南惨败的覆辙。 张铭认为,北极熊军队集结10个师的优势兵力,大举入侵阿富汗,迅速占领阿全国。但北极熊军队的大规模扫荡和定点清剿,对多山国度的阿富汗游击队成效不大,北极熊军队最终将陷入旷日持久的战略相持和消耗战中。 “根本的制约因素是后勤保障,现代战争打的又恰恰是战争保障能力!”张铭说。北极熊军队在侵阿战争期间,最多只能投入10万左右兵力,原因是后勤保障能力严重不足。一个参加作战行动的摩步师,每天需要补给700—800吨物资。一个战斗直升机团,每天需要补给物资400吨。 而阿富汗是个内陆山国,全国4/5的面积是山地,既没有铁路,也没有海港。空运只能解决每天200—300吨的补给量,对10万之众的现代化大军,无异于杯水车薪。因此,战争开始以来,北极熊绝大部分的后勤补给任务,都依靠卡车来运输。 从北极熊边境到阿富汗腹地只有2-3条战略公路,途中还必须经过许多险要得山地。一辆满载的军用卡车在编队行驶时,速度只能达到50千米/小时。一个大型的补给车队,一般只能以20-25千米/小时左右的速度行军,车距50米左右。 而且在阿富汗这样的高原地区,车辆通常只能装载平原地区1/2的物资。即便没有游击队袭击,每天最大运输量只能达到3000吨,实际补给每天只有约1500吨。这么点物资,仅能勉强维持2-3个师规模的持续作战行动。 据此,张铭认为,“展望战争结局,我可以断言,北极熊军队必败。”在实验课的最后,张铭提出一个问题,“幽灵”应该从一场外行人之间的战争中吸取什么教训?应该从一场无法打赢的战争中,得到什么启发? 特训队员们,用更加刻苦的训练和一流的训练成绩,回答了教官的问题。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和训练,他们一个一个专业,超额完成了学习任务。在17个课目中,已经完成了十一个,九名队员,成绩全部是a。同时,随着学习的深入,独特的个人素质,各战术小队强大的集体战斗力,逐步开始展现出来。 张铭和教练班子多次逐一对他们进行战术素质评估,他们最看重的是虞松远、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四人战术组合。其中,最欣赏虞松远,智勇双全,将来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战术专家。而林涛和林柱民,则是天生的杀手与突击手。刘国栋,则是一个全能型的机械、电子、工程专家和超强的狙击手。 教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这四人堪称绝配,如果他们组成一个战术小队,将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他们完成各种艰难险重任务。 张铭的头脑比谁都要清醒,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又一个招数,不断加大训练难度,全方位磨练特训小队,几乎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朱军建议说:“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在基础战术、技术课程进行的同时,加重实战训练比重。让这群牛哄哄的臭小子,到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去遛遛。这种训练方法,可能最适合他们!也只有在实战的氛围中,才能识别是骡子还是马,是沙子还是金子。” 多数教练深以为然,但也有教练不信邪,游泳和水下技击教练杜同人,就是其中一个,就栽了大跟斗。 游泳和潜水训练是锻炼“幽灵”的必训课目。在训练营地50米x100米专业游泳池中,特训兵要在规范泳姿游泳与战斗侧泳时、水下潜行和水下求生训练中,要在携带或不携带潜水装备、水下突击步枪等武器装备的情况下,达到《大纲》规定的水上和水下游泳速度,以及水下无潜水装备情况下最基本的闭气时长。 这项训练主要目的是,帮助“幽灵”克服在水下环境中的孤独感、恐惧感,提高在险恶环境下的心理承受能力、行为自控能力和战胜困难的信心。 训练时,特训兵们会被绑住手脚扔进两米半至五米深的泳池,他们必须自己想方设法浮出水面呼吸氧气,然后做完防溺训练的各种规定动作。其顺序是,在水面上下漂动、水面漂浮、水面游动100米、水面身体翻转、用牙齿取回水底物品、然后再水面漂动等。 在进行背负气瓶潜水训练时,教练有时会突然拔掉特训兵的气管,或关掉供气旋钮,或猛地扯掉气罩。特训兵们必须自己掌握水下换气要领,做完规定动作,练就超强的水下绝境生存本领。 由于虞松远具备水下换气和闭气独门绝技,平常在泳馆或海洋游泳时,他就悉心传授技术,队员们在潜水和水下生存训练中进步神速,《大纲》规定的内容在训练开始前,他们基本都掌握了。因此,在训练中,当然也就少受了很多来自教练们的“折磨”。 世界从来都是矛盾的统一体,学生太牛逼了,老师会骄傲。可学生要是牛逼到超过老师了,老师们也会很不爽的。 那天下午是水面战斗侧泳和zi you潜水技术课,教练杜同人与黄红英讲授战斗侧泳和水下闭气要领、无携具水下潜行要领。两名教练都是专业运动员出身,然后通过层层选拔才加入“幽灵”的。杜同人曾是省游泳队的选手,黄红英曾是八一队的选手,他们的水中和水下专业造诣,在“幽灵”是当之无愧的高峰。 黄红英在讲解,杜同人在水下做着演示。然后,让特训兵下水照着做。虽然大家动作都不很规范,但战斗侧泳和水下潜行速度,却全部基本达到要求。于是,两名教练便纠正他们的动作。掌握要领后,特训兵们的水下速度明显快起来。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这些特训兵竟然能和曾做过专业运动员的教练们一较高低,两位教练很满意。尤其是主教练黄红英,心情格外舒畅。但杜同人却发现,包括虞松远在内的很多特训兵,非测试时的战斗侧泳动作和水下潜泳动作,却仍然按照他们自己的习惯动作进行,虽然速度似乎能更快点。 他将这问题提出来后,黄红英思索了一下,便和他一起,给虞松远等人下小灶,专门纠正他们的动作。特训兵对教练的教条做法,普遍有抵触情绪。 黄红英是个刚有孩子的少妇,人长得好,又是游泳运动员出身,珠圆玉润,穿上红色的泳衣,性感无敌。磨洋工的特训兵们,都喜欢听她一遍遍辅导。 练习了几天后,有一天虞松远悄悄对裹着大浴巾的黄红英说,“教练,规范动作其实我都会,但我用规范动作反而游不快,不知为什么?” 黄红英正在主持训练,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杜同人就怒道,“这套游泳训练教材是很科学的,是经受过专业评估和各国实战检验的。你们胡搅蛮缠,磨洋工,气死我了,不想练就给我滚蛋!”教练的无名火发的有点心虚,虞松远沉默不语,也不与他争辩。 黄红英说,“先搞清原因再说,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于是,她问虞松远,“是不是你觉得用习惯动作,在侧泳和水下潜行时反而更省力?划水效率更高?” 虞松远说,“是的,我也为此很苦恼。” 黄红英说,“一会我们搞个测试,如果你侧泳和水下潜行速度比大家都快,水下潜行时间比大家都长,我就特许你用习惯动作,也算过关。我们训练的目的是为了打仗,不是为了演示动作规范。只要你的方法更好,未尝不可一试。甚至,我们会吸收你的经验,修改训练《大纲》。” 教官的通情达理,给虞松远和特训兵们,很大鼓舞。接下来的水面和水下测试,战斗侧泳和潜行速度虞松远第一,潜行时间更是无可比拟,而且远远超过《大纲》规定标准。 黄红英很激动,她不死板,她要的是成绩,而不是动作规范。她尊重宣布,“本届特训队,只要战斗侧泳速度和水下闭气时间达到要求,你们就是合格的,就达到《大纲》要求,我将破例允许你们全部过关。” 队员们得到教练肯定,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黄红英是主教练,杜同人不好明着顶,但心里又不服,嘴上便说,“特训兵们的水平还在提高阶段,不能说明问题。这样,虞松远,你和我比一下潜行的速度和时间,如果确实比我快比我长,那么就按黄教练说的办。” ------------ 第十六章 爱你是我权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黄红英主教练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但她还是顾全大局,热情地组织了比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比试结果则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杜同人输了。杜同人出水后,过了一会,虞松远才出水。 杜同人愣了半天,很难相信这一结果。 他训练了三批学员了,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186,也从没有人敢挑战黄红英和他在这一领域的权威。这时,虞松远怕教练难堪,便谦虚地说,“教练是专业运动员,我是没法比的。我赢在年轻,胜在体力,不说明问题。” 黄红英对杜同人冲撞她专业主教官权威的做法,本来就不满,乐得看他怎么收场。虞松远这句话让杜同人还真有点下不了台了,他提出要再比试一次。 医疗队长曾玉出面干涉,她反对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再进行比试。可杜同人铁了心,非要再比一次。很有涵养的曾玉,被气得扭过了头,不愿再同他理论。 “幽灵”部队水下静止闭气,达标成绩是五分钟,杜同人状态好时能达到七分钟,这一水平在国内都是遥遥领先的。但是,他不知道虞松远从娘胎里一出生,肺活量就超大,特招测试时水下静止闭气就接近十二分钟了。否则,他绝对不会提出比试。 再次比试开始了,虞松远贴着泳池底部,速度永远只比杜同人快那么一丁点。这种水下潜行,是非常需要技巧的,动作不能多,主要靠身体在水下滑行,必须最大限度地减少身体对氧气的损耗。 杜同人不信邪,众目睽睽之下,他是铁了心要比过虞松远。所以,过了二分半钟,距离已经达一百一十多米时,虽然他已经憋得不行了,仍然运用换气技巧硬撑着。但看到虞松远仍然在他的下前方贴着池底不紧不慢地潜行着,便咬紧牙关坚持不出水,终于,脑子一热,头开始发昏了。 黄红英在杜同人过了一百米时仍然不出水,心里就发慌了。忽然,他看到一缕红色跟着杜同人,象彩虹一样在池水中漫延开来,她大喝一声“不好!”便一个鱼跃扎入水中,特训兵们也都跳入水中,将杜同人抢救上来。 医疗队一直在待命,杜同人被救上岸后,曾玉就地组织紧急抢救! 这时,张铭与两名助手也闻讯赶来了,问明情况,怒发冲冠的张铭大吼一声,一脚将刚从泳池中爬上池边的虞松远揣翻,一下摔出去几米远,差一点滚落至泳池内。 医疗队队长曾玉“啊”地惊叫一声,便冲过去将虞松远紧紧抱在怀里,并用身体保护着虞松远,眼睛既哀怨又责怪地看着张铭。显然,如果张铭再施暴,她可就要挑战总教头的权威了。 黄红英急忙拉住张铭,说道:“总教头,你错怪这个兵了。”于是,便将过程说了一遍。黄红英肯定地表示,“这是天赋,不是捣乱!再说,这个兵也从不捣乱。” 虞松远从地上站起,笔直地立在张铭面前,平静地说:“报告教官,我错了,我没有按照教官教的规范动作训练,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你训练过潜水?” “报告教官,没有。就是小时候夏天都在家乡河里着玩儿,时间长了,就都会了。” “你水下静止憋气时间最多多少?” “没认真试过。招兵的时候,张营长在水盆里试过我,大概十多分钟。” “水下潜泳距离最远多少?” “没正式试过。前几天练习时我试了一下,估计一百三四十米应该没问题。” 张铭与黄红英对视一眼,语气也缓和下来。张铭说:“小子,你可真可谓是‘泳神’啊!想不想正式测试一下水下静止憋气和运动憋气时间?你可能创造了训练营新的记录!” “我执行命令!” 这时,曾玉又走到虞松远面前挡着他,说道:“总教头,我反对。今天已经高强度训练一天,而且他俩已经玩命比试了两次了,一个已经鼻孔毛细血管破裂,大量出血,这可都是高度疲劳状态,会出大事的。” 黄红英也拿着一条大浴巾递给虞松远说:“我也建议等他体力恢复后,我们正式测试一次,记入训练营历史。” 虞松远仍然直视着张铭。 张铭拍拍虞松远的肩膀,笑着说道:“刚才老夫错怪你了,就按黄教练和曾队长说的办。今天不但不处罚你,还要奖励你。我命令,饭前5000米武装越野。” “是,饭前5000米武装越野。” 曾玉眼里带着心疼的泪花,“教官,你不能,他们已经很疲劳,都快到极限了,会崩溃的……”可她的温柔攻势一点作用不起,张铭黑着脸,油盐不进,巍然而立,丝毫不为所动。 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却几乎同时说:“报告教官,我们全体都参加!” 张铭看着他们,并没有训斥,反而乐了,“哟,心还挺齐,想集体造反是!好,成全你们,全队举冲锋舟饶cāo场一周。” 天,cāo场一周可是1200米哪。 其实,张铭已经开始喜欢这些特训兵了。他是个老“幽灵”,那些没有真本事,只会唯唯诺诺的兵,永远也别想出他这道门。他不怕“刺头”,不怕你让教官难堪,他最恨的是兵们没有真本事。 …… 虞松远正在经历魔鬼训练营生死磨练的时候,林雪从chun节之后开始,也在家乡遭遇到了生死考验。 年前二十三,苏北也下了一场大雪,林雪的小院子里积雪有一尺多深。大将一大早醒来,推开小屋的门,见满院的积雪,便用大爪子和大脑袋将雪向院墙边拨拉。很快,就将院门到正屋门的道路清理开了。 小灰懒洋洋、没睡醒的样子,跟在大将后面,帮不上忙,还尽添乱,大将不时将它拨到一边,它又过来添乱。 林雪被大将呼吱呼吱的忙活声弄醒,起来一看,见大将正在清理院子里的雪,便立即加入。张玲与陈玟也起来了,四人忙了一早晨,才将雪堆到院墙边,将道路基本清理出来了。 天上仍然飘着雪花,yin沉沉的,看来到夜里的时候,肯定还是要下。吃过早饭,三人提着包,步行去上班。今天是年前上班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放假了。 十一月份,胡兵将卖鱼款给林雪送来,林雪坚决不要。胡兵说:“虞大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多,我们集体商量的,你不要大家那就太不过意了。所以,你必须要。” 林雪坚决不收。胡兵没法,又将张老师与黄师傅请来,林雪这才没法,收下了。八百元,天,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穷人家的孩子,穷惯了,她吓了一跳。 当天,她就带着两个小姐妹到百货公司,累计花了八十八块五毛钱,买了三件碎花呢大衣。想了想,又咬咬牙花了二十九块五毛,给温小林也买了一件。 衣服买回,三人在屋里穿上,放着音乐,高兴地跳了起来。这可是她们第一次真正象城里姑娘一样,穿上呢大衣。高兴了一会儿,陈玟撅起嘴,情绪开始低沉起来。 林雪将她拉起,“快过年了,我们要高兴起来,谁也不许嘟着嘴不高兴。” “你和张玲以后都是一家人,我都沾你那么多光了,还要你的东西我都觉得不好意思。”陈玟低声说。 林雪说,“臭丫头,我们姐妹都好得象一个人了,还不如一家人啊。” “总是有差别啊。”陈玟说。她是豁出去了,陈岚不温不火的样子,气得她真想一口咬死他。 林雪笑着说,噢,我明白了,小丫头chun心动了。”陈玟羞得捂住脸,林雪却说,“你也不用怕说不出口,有我们俩呢。” 张玲训斥道,“猪脑子,早就让你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主动点。他就是属于见了女孩容易害羞的类型,其实他的性格直得狠。你主动点,也就一层纸,捅破了,也就成了,以后我们三姐妹还是一家人,多亲。” “那你们得帮我。”陈玟虽然害羞,但还是咬咬牙点点头。 三人踏着积雪,高高兴兴地去上班。刚走到红旗路上,就见莫家运穿着皮夹克,嘴里叼着烟,手插在兜里,很潇洒、很有气派地站在路边等着呢。见林雪她们过来,马上扔掉烟,迎上前来,“林雪,下这么大雪,我不放心,你们住的地方没事。” 林雪说,“我们没事,谢谢你关心。只是,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有对象了。你老这样,整天跟着我们,就是打扰我们了。” “我不管,你才这么一点,离结婚早着呢,追求你也是我的权利。小雪,我是真爱你,非常非常爱。只要你答应和我好,你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让我爹妈买给你。我相信你也会爱我,我还就不信了,本少干不过一个穷当兵的。” “满嘴胡言乱语,你太放肆了!你才十五六岁,不好好读书,你懂什么是爱?当兵的怎么了,保卫祖国有错?”林雪气急,抢白了他几句,便懒得再搭理他。 “那你还不是十五六岁,你怎么不好好读书,早早就有对象了?” “你……”林雪被噎得一时无言。人家说得一点没错,自己可不也就十五六岁。在农村,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情窦还没开呢,自己十五六岁就已经谈好对象了,还有什么资格教训人家别早恋。 泼辣的张玲早就忍不住了,“莫家运,小雪和他对象是患难之交。跟小雪家那个当兵的比,你除了你爹的钱,其余一无是处,一文不值。追女孩没有你这么个追法,你真的没机会的,劝你死心。不要再跟着我们,让人看着象什么话?” 莫家运说,“我爸有钱怎么了,有钱不好吗?你也可以让你爹有钱啊,谁也没拦着你。”抢白了张玲几句,又对林雪说,“小雪,我又不影响你们,雪这么大,我陪你们走到厂里总可以。” 三人没法,便不再理他。莫家运象尾巴一样,真的一路跟着她们,一直走到服装厂大门前,等三个女孩都进了厂,才恹恹返回。 ------------ 第十七章 温馨的谢灶节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年前最后一天,也就是把车间最后打扫一遍,然后领了奖金和年货,与师傅告了别,也就没事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厂里的年货不多,每人一斤咸带鱼,半斤肉,四个松花蛋。虽然少了些,可林雪还是很高兴,全县这么多厂子,恐怕也就只有服装厂还能发出点年货。 林雪本来想带着两个小姐妹,到市场上再办点年货让她俩带回去,同时,也想给四个婆婆家都置办一些年货,她现在可是“大款”啊。没想到温小林打电话到厂里,让她们中午到饭店吃饭。 于是,她们便把年货先送回无闲斋,然后带着送给温小林的大衣,手拉手一起往庄氏餐饮走去。刚出小院,莫家运带着两个保镖,把她们堵住了。 陈玟和张玲护着林雪,莫家运便一把抓住陈玟的袖子,两个保镖则叼着烟,远远地站着。陈玟小脸胀得彤红,气愤道,“你到底要干吗?有完没完?你一天到晚蹲守在我们家门口,也太不象话了。” 莫家运涎着脸说,“姐姐们不要生气,我不知道你们哪天走,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们。小雪,我母亲想请你和两位小姐妹,赏脸到家里吃顿饭。你千万别推辞,会有大惊喜噢。” 林雪不想与他纠缠了,提腿就要走,莫家运急了,一把抓住林雪的大衣袖,苦苦哀求着。正在拉拉扯扯间,三个挺拔英俊的男青年,踏着积雪,由远而近,潇洒地走来,正是陈岚、虞松权与舒同。 陈岚捏着莫家运的手腕一个反关节,将他扔出去两三米,一个结实的空翻,重重地摔倒在厚厚的雪地上。两个保镖见主子挨打,扔掉烟,从腰上抽出甩棍,气势汹汹地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陈岚、舒同、松权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陈岚将手上的包袱交给陈玟拿着,三人也不打招呼,直接上前,不到一个回合,就将两个土流氓打得象死狗一样,趴在雪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三人适可而止,不再理会他们,带着三个女孩快速走进庄氏餐饮。林雪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舒同说,“小嫂子,大妈想你了,让你们今天晚上都去家里吃饭,明天再送你们回自己家过年。” 陈岚感叹地说:“小嫂子,你手段确实厉害,还没过门,就成几家大人的心肝肉了。虞雅、四丫和陈静三个小丫头,整天抱怨大爷大妈偏心。” 温小林见林雪包下面还放着一件大衣,便拿了出来,穿到身上,“如果我没猜错,三位妹妹是买给我的?”三人点头称是,温小林感叹道,“哇,好眼力,太合身了。谢谢你们!” 舒同见陈玟一直低着头喝水,便说道:“陈玟,有人咋晚一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害得我和老四也没法睡踏实。人家可是要给你送礼物啊。” 陈玟的头低得更低了,连脖子都红透。温小林故意问,“是谁要送礼啊,快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呀。” 陈岚便红着脸将放在沙发上的包拿来,温小林从包里拿出包袱,慢慢打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哇,缎面苏绣,跟小雪穿的一样啊,这得多少钱,太漂亮了……” 大家一看,原来是一套精致的绸缎面料制成的,水红颜色的棉袄棉裤。做工极其考究,线脚匀细,色泽雅致,熠熠生煇。林雪惊叹王凤的手艺,竟然与于月月有得一拚,江南女子,真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她对陈玟道:“陈玟,还不快收下。” 温小林说,“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必须换上,听到吗?”陈玟羞红着脸点头答应。 张玲拧着“胖墩”的耳朵不干了:“好啊,看看人家陈岚都送什么,你倒好,羞死人了,给我送个红肚兜兜。”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吃完午饭,庄八让胡兵带人搬出一大堆柳条箱子,然后对三个女孩道,“给婆婆家的礼物,给你们带回自己家去过年的年货,我都准备好了。下午胡兵开货车,小伙子坐货车,自行车都搁到车上。女孩子们都坐我的拉达尼瓦越野车,雪太深,两辆车一齐走,有个照应。” 下午,天气低沉,雪又开始下开了。胡兵开着跃进牌轻型客货两用车,歪歪扭扭地走在前面,不时非常狼狈地避让客车、货车。三个大小伙挤在驾驶室里,大将威武地坐在后面露天的车厢内,纹丝不动。 庄八驾驶着他的拉达尼瓦越野车,很轻松地说笑着,跟在货车后边。车子到村子后边时,胡兵停下车,三个小伙都从车厢里下来,庄虎伸出头问,“怎么停了?” 陈岚说,过小桥后都是土路,雪太厚有危险,我们推着汽车保险点。于是,三个大小伙扶着客货车,慢慢地过了小木桥。过桥后货车果然不时陷在雪里,好在三人劲大,楞是将车子推着穿村而过,到了位于村子的最前面一排高大的砖墙草房边。 大将早已经飞跑着去家里报信了,四家大人都早早就出来迎接他们。虞雅、虞小惠和陈静快乐地跑过来,围着四个女孩。虞松运的母亲、小婶、于月月和王凤也走过来,拉着女孩们的手,问长问短。女孩们分别问大娘、干娘、阿姨好,欢声笑语,在傍晚的村庄上空回荡。 四个穿着花呢大衣的漂亮女孩,还都是如花似玉的城里女孩,同时驾临虞家村,马上在村里引起轰动,大人小孩们都来围观,热闹非凡。 林雪和温小林常来,早见识过虞家村的风俗,都礼貌地与村民们打着招呼。张玲和陈玟,羞得紧低着头,大冷的天,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庄八和胡兵则打开飞马牌过滤嘴香烟,不停地给大伙散烟。 大家一路说笑着来到虞松远家的新房子里。庄八指挥着胡兵等四人,将年货箱子分别送到各家,每家两只柳条箱子,都是庄八置办的鸡鱼肉蛋和酒等年货。 大家都到正房坐下说话,五间高大、宽敞的砖墙新草房,房屋门前挂着大吊搭,室内生着两只大火盆,温暖如chun。桌椅板凳,也全都是新打的。 寒喧完毕,张玲和陈玟害羞,就躲进虞雅的房间里,又被温小林揪了出来,分别与小爷小婶、陈老师和王凤两家大人见了面。大人们脸上乐开了花儿,小婶和王凤早有准备,都赏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红包,算是见面礼。 这边佘文芳把林雪抱在怀里,先帮林雪理了理头发,又拉着她的手说:“今天是小年,也是谢灶节,让你们一起来提前过个团圆年。明天,就让小庄他们送你们坐车回自己家过年,一点不耽搁。” 林雪幸福地说:“谢谢大娘。” 教授说:“小雪啊,你婆婆现在可是把你当闺女养啊。我有个提议,从今年过年开始,就提前改口叫妈!”林雪立即羞红了脸,舒同在一边起哄,“小嫂子,快叫啊!快叫啊!” 于月月正搂着温小林,疼爱不够,赏给温小林一个大大的红包,做压岁钱。听了舒同的话,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然后才对林雪说,“丫头别为难。不好意思就先不改口也行,你婆婆也不会怪你的。” 林雪鼓足勇气,对着佘文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妈!” 佘文芳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大声答应道:“哎!” 大家都笑起来,欢乐溢满高大的草庐,林雪早羞得扎进婆婆的怀里。佘文芳则将一个红包给她,是过年的压岁钱。 晚饭全都在虞松远家吃的,气氛温馨热烈。张玲与陈玟算是正式与未来的公公婆婆见了面,心里既害羞又幸福。酒喝的是大哥从虞松远部队驻地拉来的苹果酒,既不上头又不伤脸,绵香可口。 庄八给大将也倒了一碗酒,大将欢欢喜喜地舔了,意犹未尽地瞅着他。庄八摸着大将的脖子说,“大将,不是大爷我小气舍不得,实在是你不能贪嘴了,再喝你就醉了,男人一醉就容易出事。” 于月月闻言正想训斥他,温小林赶紧温馨地说,“干娘你别看他嘴上跑火车,就这点好处,醉死了人也不醉心,从没喝醉酒了出洋相。” “干娘,您儿子我是立志要跟着虞小弟干大事的,您放心,我从来不贪杯。您不知道,开酒店的,三教九流,几十个衙门,上门的全是爷,全得哄着供着。你要是容易醉,那完了,很快就让人整熊了。”庄虎自豪地说。 “这还差不多,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于月月嘉许地说道,刚说完,自己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想当初,小庄带着胡兵和一帮小混混,欺负人家秦红父子俩,穿着黑衬衫,戴着墨镜,你们不知道那个威风啊。结果,让松远一顿小拳头,全打趴下了,跪在地下叩头求饶。这才几天,还真打出了个小老板来!”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王凤都笑得直喊肚子疼。庄虎脸上搁不住了,掉头问虞新民,“小爷,松东大哥怎么没回来?” 虞新民说:“你大哥现在是供销主的台柱子,年前拉回几十车苹果、几车苹果酒,让供销社小发了一笔,现在已经是主任了,忙啊。” 又感叹道:“狼行千里吃肉,猪行万里吃糠。老大松东先前还双开除呢,现在不一样红火。老三松远是走到那都轰轰烈烈,当兵驻人家家里三天,老头老太就把他当儿子了。” 教授说:“他信上说,年后就可以上军校,但他放弃了,要训练营两年结束后,再上军校。耽搁两年啊,真有点可惜。” 于月月说:“妈你放心,老三不是糊涂人,这个两年训练,肯定非同小可。他信上说‘耽搁两年没什么,这两年是什么大学也不能比的。’我一直在琢磨,两年到底训练什么,他这么重视。林雪,他跟你说了吗?” 林雪说:“没有。说是军事机密,让我不要问,我也就不敢问了。” ------------ 第十八章 模特表演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吃完团圆饭,舒同拉着教授的手撒娇道,“奶奶,我们说点轻松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都说今天是谢灶节,这谢灶节是怎么回事,您给我细细讲讲。” 教授说,“奶奶是搞自然科学的,这个就不如你干爹了,你问你干爹。” 舒同便又问虞新河,庄八也说干爹你详细说说,我也一直想知道。虞新河见状,只好说道: “小年是汉族传统节日,也被称为谢灶、祭灶节、灶王节、祭灶。不同的地方日期不同,一般为农历腊月二十三、二十四或二十五,被视为过年的开端。民间传说,玉皇大帝在每家派驻一位监督员-灶神,就是常说的灶王爷,监督考察这一家一年的所作所为。”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灶神将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玉皇大帝根据汇报来决定下一年对这家是奖励还是处罚,第二年新年灶神再回来继续监督这家的作为。祭灶节这天,实际就是各家欢送灶神上天的节日。” “古人也要祭灶么?”舒同又问。 虞新河说,“祭灶的风俗,本是古风,由来甚久,已经成为中华文明的一部分。《论语》中就有‘与其媚舆奥,宁媚与灶’一说。先秦时期,祭灶位列“五祀”之一,五祀为祀灶、门、行、户、中雷五神。祭灶时要设立神主,设祭品,陈列鼎俎,设置笾豆,迎尸等等,有明显的原始拜物教痕迹。” “唐宋时祭灶内容更丰富,如宋代诗人范成大的《祭灶词》,就描写说,‘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yu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米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触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勺长勺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 chun节在欢欢乐乐在度过,初九就要正式上班。正月初八,林雪、张玲、陈玟又约好一起过来给公公、婆婆拜年,午饭后将大将一起接回。临行时,公公婆婆们给她们带了一大堆吃的。 回到无闲斋,她们将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干净,然后生起火盆,坐在一起复习。一会,温小林专程过来了,她是来喂小灰的,见她们都回来了,便约她们晚上一起到饭店去吃饭,一起热闹。 正在这时,门铃又响了。张玲跑出去开门,来人竟然是服装厂党委副书记,兼工会主席李香兰。李香兰说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三位姑娘年过得怎么样。 她拉着林雪的手说,“小林过年后就十六周岁,成大姑娘了,你可是我们的厂花。上班后,工会准备组织一个服装模特表演队,你们三个美少女都是内定的队员,可要支持工会工作啊。” 林雪三人感到太突然了,赶紧拒绝,说我们三人也就是农村土丫头,一点不懂时尚,哪能进模特表演队。 李香兰不悦地说,“南方服装象cháo水一般涌向全国,服装厂快支撑不下去了。贴牌生产,没有自己的品牌,根本不行。厂里想组织自己的模特队,推出自己的服装品牌,杀出一条血路。节后,厂里还准备组织灌河风形象大使评选活动,你们三人必须报名,展示我们厂的风采。”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三个女孩也就不敢再推辞。 果然,二月二还没过完,厂里没有征求个人意见,便突然贴出了组建模特表演队的通知,后面还附着名单。林雪等三名姑娘排在最前面,各车间议论纷纷,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可林雪三人却愁容满面。 名单公布的当日,师傅张迎chun当着车间全体女工的面,也鼓励道,“厂里日子不好过,要和g省、j省、上海等发达地区厂子竞争,林雪等三名姑娘,代表我们车间参加集训,要尽力而为,集训算全勤,调休什么的也不要担心,车间会大力支持。” 张迎chun又将林雪、张玲、陈玟三个姑娘叫进办公室,关上门后,张迎chun直言不讳地问,“李香兰是不是找过你们,要求你们必须参加这个模特队?” 林雪说,“她专门去过我们家里,说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参加。可我们不想参加这个模特队,更不想参加什么形象大使选美。抛头露面的,尽给自己找麻烦。” 张迎chun说,“李香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邪劲,她老公是莫氏物流集团的副总卓长仁。她竭力让你们参加这个模特队和选美,我觉得有名堂,你们千万要当心。当年我的一个好姐妹,被李香兰介绍给莫氏的创始人莫万英,人家玩够了,就象扔一件衣服一样抛弃了她。后来只好嫁给外地一个丧偶的中年老师,还拖着三个‘油瓶’。” 师傅的弦外之音,三个姑娘都听明白了,她们都吓得不轻。尤其是林雪,她隐隐感到一场危险正在向她逼近。 模特队培训队很快正式开课,老师都是请的地区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地区京剧团、歌舞团的人,来给模特队十五名姑娘上礼仪课、舞蹈课、形体课和模特表演专业课。李香兰是负责领导,她隔三差五到模特队,检查上课和练习情况。 这天下午上完礼仪课后,李香兰通知说,“晚上厂里宴请模特队赞助商,林雪和周小兰作为模特队代表作陪。”林雪心里忐忑想推辞掉,受到李香兰严厉批评,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前往。 晚宴安排在灌河大酒店,据说是赞助方指定的。其实,要论档次和水平,灌河大饭店现在根本不是庄氏餐饮的对手。 厂里七八名领导全部作陪,客人除了各位上课的老师,竟然还有一家三口,莫家运和他的父母。原来,厂里经营比较困难,模特队的主要赞助商,竟然是与服装一点不相干的莫氏道路运输公司。 莫父叫莫万英,是一个高大魁梧、十分干练的中年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一副企业家的沉稳作派,沉默少言,却不怒自威,气场十分强大。尤其是那双洞察一切、傲视天下、且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象鹰眼一般尖锐,令人不寒而栗。在坐诸人,很少有人敢与其平等对视片刻。 莫母叫夏薇,似乎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是一个风姿绰约、目空一切的贵妇人。女性的美,尤其是成熟女性的美,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她身材高挑,体态丰腴,臀部圆润,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的恬静微笑,不经意间把已婚妇女的成熟魅力和女性味道点缀到了极致。 怪不得当年曾经是全县一枝花,第一美女,这名头果然不虚。林雪感叹,在夏薇浓浓的女人味道面前,自己就是个青涩的生瓜蛋子、丑小鸭、灰姑娘。 当厂长介绍到林雪时,夏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林雪,忽然欣喜地说道:“不错,真是名不虚传,小林你长得可真是好漂亮哪,气质也绝佳!” “阿姨,我就是个农村小土孩。您才是真的漂亮哪,我好羡慕您的风度、气质,跟您比我就是一只丑小鸭!”林雪发自内心地说。 莫家运主动坐在林雪的身边,坐在他另一侧的刘小兰,明显表现出对他的好感,但他却很不礼貌,傲慢得不理不睬。一边却不停地给林雪献殷勤,而林雪对他却明显保持着距离,有时甚至是厌恶、躲避。 见儿子受到林雪冷遇,夏薇波澜不惊地说道,“小雪、小兰和家运年岁相仿,都是年轻人。你们年轻人之间,可以互相多联系,多交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不是有一句话嘛,多个朋友,就是给自己多一个机会,也是给别人多一个机会。” 李香兰马上说,“对对,嫂子说得对,年轻人之间就是要多了解,这样才能成为朋友,才能产生感情。” 厂长娄大明献媚地说,“莫少少年英俊,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莫氏继承人,追求的女孩子一定不少?我看跟我们小林,倒是玉人一双,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全都附和,说确实是一对金童玉女。 林雪已经看出名堂,她一点没有怯场,笑着说道,“莫少确实是少年才俊,是很多女孩子追求的对象。可惜我没机会了,我才刚过十六岁,虽然不想谈那么早,但却遇见了一个少年英雄。他叫虞松远,已经被海军特招入伍,是从事特种作战的特殊军人。” “就是那个在灌河里救了海军干部的小伙子,我听武装部老吕说过,这年轻人水性可是了得啊。”娄大明啧啧称叹。 李香兰说,“小林啊,你还太小太不成熟啊。现在可不是乱世,武功盖世又能如何,少林和尚、武当道士,也有要饭的。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财富是地位的象征,企业家才是社会的中流砥柱、社会精英,找对象就应该找这样的人。” “就是,就是,这里不是旧上海,更不是香港、台湾、东南亚,可以混黑社会打打杀杀养家糊口。现在国家提倡搞商品经济,真正有能力的人,就应该下海,经商办企业,努力创造财富。”娄大明赶紧捧场,赶紧附和。 李香兰继续说道,“不是有句俗话嘛,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都住口,越说越不象话了!”李香兰的话,被坐在主客座上的莫万英粗暴地打断。 “不允许你们污辱军人。一个社会是由各种各样的人组成的,国家没有军队行吗?一个钻进钱眼里的社会,是没有前途的!大宋全民经商,是中国历史上最富裕的王朝,超越汉唐,但尚文轻武,结果如何,还不是亡国?!” 虽然心里不服,但这些女人包括厂长娄大明,都很畏惧莫万英,所以一点不敢反驳。 这一番话从莫万英嘴里说出,却让林雪感到很震惊。她想起婆婆佘文芳告诉她的新浦张氏的失子之痛,想起在河滩上张成说过的话。她感到后背阵阵发凉,这也太恐怖了,这个人的心机该有多深啊,怪不得谁都斗不过他。 ------------ 第十九章 刘小兰之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林对象是哪里人?”莫万英忽然和蔼地问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虞家村人。”林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噢,这么说,你对象和虞新河、虞新民两位老英雄,是一个村的?” “他们正是我未来的公公和叔公。” “难怪啊,真是虎父无犬子,你对象身怀绝技,一点不奇怪……”莫万英看着林雪,感慨道。 接下来,他又与娄大明等人,对虞新河、虞新民兄弟的抗日功绩褒奖了一通后,看着莫家运道,“虞氏祖先宁死不当汉jiān,这是一种何等崇高的民族气节!这事要搁我头上,我未必有勇气做到。我们有这样的先人,日本人想亡中国,痴心妄想。家运以后不要再缠着小林了,你与小虞比,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莫万英说完,便带着大家喝酒吃菜。倒是莫家运,听父亲说出这样话来,气得几乎暴走。李香兰则非常尴尬,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只有夏微,对林雪既好感倍增,脊梁上又阵阵发冷。她太了解自已的丈夫,见莫万英的神态,就知道林雪要有大麻烦了。 莫万英参加这个宴会,是被他儿子“逼”着来捧场的,他太溺爱这个独生儿子。长期在商场和温柔乡征战,他患有**活力不足症,已失去生育能力。莫家运是他唯一的孩子,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亲自爬上去摘下来。 宴会结束后,回到莫氏庄园,风sāo的“保姆”小玉,正披着轻纱一般的睡衣,站在厅内迎接他。小玉曼妙的身体若隐若现,被他拦腰抱起。小玉浪得象蛇一样扭动,咯咯笑着,抱着他的脖子就啃。 莫万英喘着粗气,蹬蹬上楼,将她扔在大床上。又走进书房,将正躺在沙发上看”肖雨婵也抱到卧室扔到床上,开始轮流糟践她们,疯狂发泄着心中的邪火。 今天,他发现了又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子。 天生丽质,清新纯净,平淡自然,未染铅华,是他对那个女孩子的第一感觉。她的气质,她的智慧,她无丝毫做作的言谈举止,处处流露出一种动人心魄、超凡脱俗的天然美、自然美。 阅尽天下美色,长期浸yin在女人堆里,让他对脂粉气深恶痛绝。他喜欢那种不加雕饰的美,那种天生丽质的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他提得起兴趣。 如身下这个百玩不厌的肖雨婵,就是这样的女子。这个花“五百万”大本钱弄来的江南女子,从不施粉黛,但却美得令人心颤,令人心醉,令他百玩不厌。 为女人,尤其是长相好、气质好,还要有“特殊秉赋”的极品女人,他从来都是不惜一切。当初,为得到这个肖雨婵,他几乎机关算尽,设置重重机关,让她的父母落入窠中,最终让他们因“贩毒”罪名被zhèng fu处决。 两个女孩离开卧室后,他才稍微平静了些。点起大雪茄,烟雾缥缈中,他的思绪竟然还在回味着晚上见到的女孩。他象狼一般哀嚎一声,知道自己没救了,又一场猎艳即将开始。虽然,那是他儿子先看上的女孩。 忽然想起虞新河、虞新民兄弟,这两位四十年前的抗日英雄,人中豪杰,他竟然狞笑起来。“四十年前,你们建功立业,威名传遍天下。四十年后,你们英雄迟暮,能耐我何?你们的儿媳妇林雪,迟早会在我莫某人身下婉转承欢!” 林雪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对策。胡兵和两个保安都骑着车子,将林雪送到无闲斋,直到看到她走进院子,才掉头离开。张玲和陈玟正在灯下学习,见林雪进来便问,“今天的招待怎么样?” “别提了,哪里是什么招待,分明是为莫家运办的相亲宴席!”说着便将酒桌上莫家的表现,都给她们说了一遍。 “这是什么?”林雪正在换衣,忽然从衣兜内摸出一张有着淡淡香味的的卡片,方方正正的,上面写满了娟秀、但却潦草的行书。林雪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林姑娘,莫万英是条狼,他盯上你了,你很危险,千万保护好自己!” 张玲和陈玟跑过去一看,也吓了一跳,“这是谁放你口袋里的?” 林雪说,“是夏微,临走时,只有她抱过我。看来,莫家三口,也不全是狼……” 从那天宴会后开始,林雪和张玲、陈玟每天同进同出。厂里安排的陪客活动,三人都坚决推辞。她们不怕得罪李香兰,厂子已经不行了,逼急了,干脆辞职,到饭店帮温小林开饭店算了。 李香兰被惹恼了,她气得多次大发雷霆,最后,在职工大会上点名批评,“裁剪车间的林雪、张玲、陈玟三名青工,目无领导,不听指挥,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如果再不悔改,厂里将严肃处理。” 话虽然说得很重,但有轻工业局的刘工在她们背后撑腰,工厂也没好意思拿她们怎么样。 这段时间,莫家运却顾不上再来sāo扰林雪。因为,他正忙着采摘另一朵鲜花呢。相亲宴后,刘小兰主动投怀送抱,受到林雪冷遇的莫家运,便将心事全部用在刘小兰身上。 但这半年来,莫万英似乎对模特队的兴趣越来越浓。厂里已经有传言,莫氏物流有可能注资,与服装厂成立一个全新的分公司,发展新型服装业。模特队训练时,莫万英曾多次在李香兰与娄大明的陪同下,亲自到场地视察。 走台训练时,他们常常在台下一坐半天,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模特的表演。莫氏物流还再次加大对模特培训队的投入,模特队的训练条件和生活条件也大为改善。据说,表演练习时用的服装,都是专门到南方定做的。 越是这样,林雪和她的三个小姐妹,越是感觉危险在一步步临近。 刘小兰与莫家运,很快就进入热恋状态。开始时还遮遮掩掩,后来干脆轰轰烈烈地公开住在一起了。每天晚上,莫家运都会坐着他的蓝鸟轿车,来接她出去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将她送回厂里上班。 “小兰,刚才送你回来的这车是什么车?”几名女工羡慕地问。 “是皇冠,这是我对象母亲的专车,全县只有两辆。”刘小兰自豪地说。 当时整个县城,价值几十万的皇冠轿车,确实只有两辆,车主是莫万英与夏薇。而蓝鸟只有一辆,那就是莫家运坐的这辆。即便贵为庄氏餐饮的老板,庄虎也只开了个白毛子的越野车。 刘小兰沉浸在有朝一日成为莫家少奶奶的幸福向往之中,很快,她便发觉自己怀孕了。莫万英与夏薇自然十分高兴,马上将刘小兰接到莫愁园,悉心调理。 怀胎前三个月,是禁止同房的。但过早尝到女人甜头的少年莫家运,岂会放过刘小兰。从刘小兰住到莫愁园的当晚起,等夏微睡下后,他总会偷偷溜到刘小兰的床上。结果可想而知,在一次长时间同房后,刘小兰小产了。 看到自己的孙子就这么没了,空欢喜一场的莫万英,气得狠狠搧了莫家运一个大耳光,摔手而去。莫万英前脚刚走,莫家运就将五千元钱扔到病床上,转身就要走。头上扎着毛巾的刘小兰问,“家运,你站住,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青chun损失费,我们俩的恋爱关系结束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你自己回厂里去休养。” 夏微痛斥道,“狼崽子,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小刘为什么流产,你每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砸断你的狗腿!” 受到夏薇痛斥,莫家运仓皇逃出病房。但他再也没有出面,保姆偷偷告诉刘小兰,少爷带着另一个女孩,到g省爷爷奶奶家去玩了。 “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孽种,和他爸爸一个德性!”夏微仰天长叹,捶手顿足,自感束手无策。莫家运只崇拜父亲,自从生下莫家运后,莫万英便开始厌恶她,受父亲影响,儿子从不尊敬她这个母亲。 莫万英有无数情妇,而夏微也有几个自己的临时情人。他们夫妻之间这些秘密,少年莫家运了如指掌。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仍未成年的莫家运,便对夏薇与莫万英的管教、约束从来都是付之一笑,他们拿他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莫家运逃去爷爷奶奶家后,夏薇将刘小兰从医院接回莫愁园的家中,尽心抚慰、服侍刘小兰做小月子,以减轻自己内心的深深自责。 见刘小兰痛不yu生的样子,夏微心疼,只能抱着她陪着一起流泪。“丫头,你遇到的不是人,和他爹一样,就是一条狼。我不让你去讨什么公道,你会吃亏的。阿姨求你了,你就跟着阿姨,相信我们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但刚烈的刘小兰没有听进夏薇的劝告,她离开莫愁园,来到莫氏物流,想找莫万英讨一个公道。大门前四五个保安,如临大敌一般。车辆进进出出,异常繁忙。在如狼似虎地保安面前,弱不禁风的刘小兰,连公司的大门都进不了。 她没有气馁,又怀着一腔悲愤来到派出所,控告莫家运玩弄她的感情,并多次强jiān她。接待她的是一个和气的女警察,刘小兰哭着将经过都说完后,警察耐心地问,“保留强jiān的证据了吗?” “什么证据?” 警察将手里的记录一扬,耐心地解释到,“小姑娘,你们都是未成年人。你说了这半天,听着都是在早恋,你情我愿的,而且还是你主动的。控告人家强jiān,要有强行发生性关系的证据。比如,第三方的证言证词也行。” 刘小兰不懂法,她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的控告就不成立,我们就不能给你立案。而且,对方如果知道了,还可以告你诬告!”警察爱莫能助的样子。 刘小兰绝望了,也豁出去了。她买了一张大白纸,上书大大的“冤枉”二字,举着头顶,到县zhèng fu大门前跪下。她见着每一个进出县zhèng fu的人,就诉说莫氏物流的公子莫家运玩弄、抛弃她…… 当天夜里,刘小兰就消失了。有人说,当晚看见她一个人,在灌河的渡口边徘徊。有人说,她疯了,一个人静静地走进灌河,投身滚滚激流之中。 那天,恰巧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七巧节! ------------ 第二十章 天降神火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小兰失踪数日后,才在灌河北岸被一个当地农民发现。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尸体被芦苇缠住,已经象气球一样膨胀,高度**。一周后,县公安局公布了死亡结论,刘小兰殉情自杀,系自已投河身亡。 刘小兰的死,那段时间,成为灌江县城街头巷尾热议的主要话题。主流的版本是,一个农村来城里顶替上班的青年女工,贪慕富贵,追慕虚荣,追求富家公子,试图嫁入豪门,逼婚不成,便因爱成恨,投河自尽。 那天下班前,张迎chun就将三个爱徒叫进办公室,然后将门紧紧关死。她悲痛万分地说,“刘小兰死了!” “……” 林雪和张玲、陈玟三人,被这一消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感到难以置信。几天之前,刘小兰还在模特队向她们展示过情郎送给她的凤凰牌自行车、上海牌手表、时尚的衣裙、名贵的法国化妆品,甚至还有一台市面上根本没见过的日本三洋小录音机。 “咋天有人发现了尸体,今天傍晚,公安局已经通知了厂里。刚才厂办专门召开会议,才进行了通报。一个十八岁的好姐妹,一个象花一样美的小姑娘,一个曾经活蹦乱跳的美丽生命,瞬间说没就没了。”张迎chun说着,痛哭失声。 三个女孩都倍感心酸,无声落泪。 良久,张迎chun擦一把泪,“小林还有你们两个女孩,娄厂长刚才悄悄跟我说,莫家盯上你们了。莫万英与李香兰狼狈为jiān,隔三差五到厂里来看模特训练,其实就是来看小林的,他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 “祸水还不是他招来的,搞这么个破模特训练班,这回又来装好人。”张玲不满地道。 “他病急乱投医,你们别怪他了。他跟我说,莫万英已经了解清楚你们三个是好姐妹,他向厂长提出,想高薪聘请你们三人到莫氏物流任文员或秘书。以莫万英的为人,下了这么大本钱,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事到临头,林雪万分冷静,她咬着牙说,“师傅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莫家害死了刘小兰,又来祸害我们三人,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回到无闲斋,张玲和陈玟急得在室内团团转,她们都看到了自己的卑微、弱小和无助。她们的家乡远在乡下,自己就是个穷人家的弱女子。在这个县城,她们就是农村小土妞,生命脆弱得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小雪,虞大哥他们几个都不在家,我们怎么办好?”张玲和陈玟岁数都比林雪要大几个月,此时,两人抱着林雪,却全都乱了方寸。 林雪也在苦苦思索对策,与虞松远在河滩上一年时间的历练,让她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了许多。虞松远处变不惊,能谋善断,让她深受影响。 可虞松远远在部队,三个兄弟都在上学,陈岚与“胖墩”秋天才毕业,这二三个月也指望不上。大哥虞松东在大圆镇上班,离县城也有十多公里。庄八虽然开着饭店,说白了就是个大的个体户,在莫万英这样的魔鬼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公公婆婆了。她又想起虞松远临走时叮嘱过她的话,“遇到危险,一定要想法让大和妈、小爷小婶知道,他们见过大风浪,会保护你的!” 她提起电话打到饭店,将刘小兰惨死的情况跟温小林说了。不一会,庄虎与温小林开着新买的拉达尼瓦越野车赶过来了。林雪便将厂长和张师傅的话,全都告诉了他们。还把夏微写的卡片,也让他们看了。 庄虎看完卡片,神情紧张万分,他挠着头说,“这样,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人上下班必须同进同出。这里的门窗,明天我安排人全部装上防盗网、保险门。再有大将镇守,这里应该没问题。刘小兰刚死,莫家运这个小狗崽子,近期恐怕不敢明着再来sāo扰你们。后面的事,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对付他。” 林雪说,“庄大哥,你没搞清状况。现在不是莫家运盯住我们,而是他的老子莫万英这个老色鬼,自己盯上我们了。夏微的卡片,就是说的这个意思。” “要是这老王八蛋盯上你们,那麻烦还真大了,这可怎么办?让我再想想。”庄虎急得在室内乱转,转着圈子,却一筹莫展。 “庄大哥你不用愁,这个魔头再狠,他还能斗得过我公公婆婆?我是愁的我们总得住在灌江县城,总不能不上班了,躲到虞家村,藏在公公婆婆身后。”林雪为难地说。 庄虎虽然愚笨,听林雪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主意了。 第二天,庄虎心事重重地开着他的拉达尼瓦,来到虞家庄。来的正是时候,正在午饭点上。佘文芳给他盛上饭,庄八长吁短叹,“哭”着说,“干娘,我苦啊,我有心事,吃不下啊。” 佘文芳笑着说,“先吃饭,吃饱了有劲再慢慢‘哭’。”虞新河理都没理他,自顾吃自己的。庄八见状,只好端起碗老老实实地吃饭。可心事重重的,怎么咽得下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几家人也都过来了。庄八才将林雪她们的遭遇说了一遍,还拿出了林雪给他的卡片递给虞新河。大家传看了一遍,于月月当场就毛了,抬手给他一个大巴掌,“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这多险,啊,为什么早不来报信?” 庄八委屈地说,“干娘您冤枉我了,开始我没想这么严重,再说林雪也不让说。刘小兰自杀后,我越想是越后怕,这才瞒着林雪她们三个小姐妹,来跟干爹干娘们通风报信的。” 虞新民不解地问,“这个刘小兰就这么白死了?她家里人呢?服装厂也不管?公安局的结论呢?” “公安局结论是殉情自杀,厂里也没法管,最后最多给点抚恤。家里人都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又胆小怕事。先想不干,不让火化尸体。可是zhèng fu一出面做工作,莫家也赔了五千块钱,顶不住压力,也就同意火化了。” 教授恨恨地道:“天道何在?正义何在?公理何在?!如果不受屈辱,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鲜花一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又对虞新河说,“虞老大,这事十万火急,得想个万全之策,这三个小闺女有危险。” 虞新河恭恭敬敬地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凛凛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虞新民安慰教授说,“教授您放心,莫万英有几个臭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是作死!”说完,便与虞新河一样,两人只顾低头抽烟。 陈老师急得直咳嗽,虞新民安慰他说,这事急不得。于月月和王凤不干了,齐声说,小哥,这事还不急,都火烧屁股了。三个水嫩嫩的小媳妇,还没过门,就让人这么糟践啊? 佘文芳安慰她们,“他婶,你们都别急。这是逆鳞,他们不该碰,那是作死!莫家真以为天下不是**的,而是他们家的,这是做白日梦。” 见王凤和于月月急得脸彤红,佘文秀也说,“我们从不欺负别人,但也绝不会任人欺负自己的闺女。大姐说得对,这是逆鳞,他真以为他的脑袋比日本人、比刘麻子还要硬么!” 虞新河忽然扔掉烟头,对庄八说,“小庄,她们三个,我们不会让她们有事。干爹担心的是你啊,莫家有钱有势,他要对付你的话,你就会有大麻烦。正当商业竞争,挤垮你谁也拿他没办法,我们也无法插手。你要有所准备,听明白了吗?” 庄虎看着干爹,茫然地点点头。 虞新民见状也说道,“这样说,比如,他在你饭店旁边,开一家与你一模一样的店,用赔本价经营来挤垮你,你怎么应对?” 庄虎这才醒悟过来,虞新河见他开窍,便又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只是提醒你预防为先,非常时期,万事谨慎,切不可大意!”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莫氏物流停车场和配货仓库,突发惊天大火。几个火点同时燃烧,并迅速漫延到整个车场和整个货场。熊熊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将车场内近百辆货车、客车全部焚毁,油箱爆炸声此起彼伏。货车上及临近配货仓库内价值数百万的货物,全部付之一炬。 风助火势,火逞风威,腾空烈焰将半边天都烧红了,将灌江县城照得如同白昼。火灾还蔓延至临近的莫氏公司的办公大楼,因公安消防抢救及时,大楼除顶层二层幸免于难外,其余几乎全部过火报废。幸好保安人员仅有四人轻伤,没有造成重大人员死亡。 公安消防人员十几辆消防车,整整奋战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将大火扑灭。一般大火灾之后,天总会降大雨。可莫氏物流这场大火,烧了整整近十来个小时,只到变成一片废墟,天竟然也未下哪怕一小滴雨。 经过现场查验证实,火灾的直接原因,是当天傍晚,有六辆货车的司机,违规在停车场地使用焊接设备维修车辆,引起大火灾。这有当时在现场的司机证明,同时,在灾后现场,确实留有爆炸后的气瓶残骸。 保险公司经过大量调查后也认定,火灾是由于公司对货场和员工管理的疏漏导致,公司没有履行安全管理义务,应予免赔。后莫氏物流将几家投保的保险公司告上法庭,但最终被一一驳回。一个月后,莫氏物流不得不宣布破产。 火灾发生的当晚,由于巨大的爆炸声中,临近的由莫氏物流开发的“莫愁园”高档小区,居民窗户玻璃几番悉数被震碎,有部分人员受伤。其中,莫氏物流的老总莫万英的妻子夏薇,被脱落的镜面砸伤面部,彻底破相。 其子莫家运刚从g省的爷爷奶奶家回来,当夜以为发生了地震,从室内惊慌逃出,在走廊内被掉落的大块琉璃击中,面部划伤破相。不可理喻的是,双脚也受伤了,跟腱损毁性断裂,据说本地医院无法修复。 ------------ 第二十一章 死刑执行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火灾发生的第二天傍晚,庄八便开着拉达尼瓦赶到虞家庄,向虞新河通报这一特大信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此时,虞新河兄弟、陈老师、教授、他的四位干娘和虞松东,正在各家的地里给苹果苗上肥。 庄八来了,大家便放下手中的活,聚集到虞新河家中。外面天气太热,大家便走进室内,打开大吊扇,室中劲风拂面,凉爽无比。 于月月抱进来一个大西瓜,在桌上切开,王凤也洗了一大盘桃子,摆放到桌上。虞松东打开黑白电视,大家一边吃着西瓜,看着电视新闻,庄八一边兴奋地将莫氏物流发生重大火灾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教授说:“新闻我们都看到了。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就是报应,天惩恶人,大快人心!” 虞新河说,“三个孩子暂时是没事了,起码在一年内,莫万英是没有心思来祸害三个女孩的。但是,你的事就来了。我上次提醒你的事,你没忘记,要千万当心!” “干爹,我已经采取了措施。” 庄八嘴上答应,心里其实没当回事。损失这么大,起码一两年内莫万英缓不过气来。就算他用南方企业的资金来挽救苏北的产业,等他缓过气来,恐怕也得一段时间,因此他并不怕。况且,经营餐饮,他自信莫万英绝对斗不过他。 临走时,大家还摘了二大蓝子鲜桃,准备让庄八晚上带回去,虞松东也往车上搬上六个大西瓜,全家人chun风满面地送他回县城。 此时,各位干爹干娘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三个姑娘的危机解除了,计划生育灾难,也基本度过来了。尤其令四家高兴的是,王凤的公公婆婆、教授和舒同的爷爷、爸爸,都已经恢复名誉,补发了工资,并正在逐步落实政策。 于月月和史元东也拿了结婚证,王凤的公公很快也要重返领导岗位,史元东已经走上省科委领导的岗位。教授虽然早过了退休年龄,但省科委正在洽商,想请她为培育更多的尖端人才,发挥余热。 多年沉冤得雪了,食不裹腹、忍饥挨饿的日子远去了,他们再也不是沦为专政对象的“四类分子”,再也不用被人戴着高帽子游街示众,再也不用被监督劳动,他们已经与全村普通农民完全一样,享有同样、同等的尊严,这怎么能不令大家高兴? 特别是,那些打于月月、王凤主意的人,都消停了。周昆每次看到于月月和王凤,都点头哈腰,客客气气。就连周建国,也再不敢色迷迷地盯上盯下的。 庄虎在虞家村吃完晚饭,又回到县城,他开车来到无闲斋,搬下三个大西瓜和一蓝子桃子。送到院子里时,大将老远就闻着他的味儿开了门。 走进院内,只见温小林也来了,电视关着,收录机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四个女孩正在室内灯光下聚精会神地看书做题。 庄八将西瓜和桃子放进厨房,四个丫头也都来到院子里,林雪、张玲和陈玟与他打招呼,庄八却将头直往天上仰,似乎在以45度角仰望星空。 温小林纳闷,摸摸他的脖子,一脸不解,“你今天是什么毛病啊,脖子怎么了?”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庄八叫苦连天地说,“老天哪,还让不让人活了,非礼勿视不知道啊?你们四个丫头八条白嫩嫩的大白腿,在我这眼前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乱晃,晃得我头晕眼花,你让我这个大伯子眼往哪放?” 四人这才注意到全是热裤t恤,大家哄笑成一团,赶忙进去换衣服。庄八这才推开纱帘走进正房,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说,“不怪你们,这天他妈的太热了。这小风扇不行,明天我让人来装大吊扇,每个房间都装一个,包括厨房,就不会这么热了。” …… 训练营在这大半年的时间内,又有十名战友被淘汰,一班三名,二班七名。张铭便将十六名特训队员,合编成一个班,班长虞松远,副班长林涛、刘国栋。 基础科目、技能训练,已基本进行完毕。从七月份开始,训练更血腥、更残酷,更带有实战背景。七月中旬,这里与苏北老家一样,热得象蒸笼。这天特训兵们每天例行的二十公里晨跑结束,助理教官李海涛宣布,“早饭后到军械库领武器、实弹。” 五分钟时间,搞定早饭,虞松远将特训兵们列队带到军械库内。这里不仅陈列着国产从五一式到八一式我军全部制式型号枪械,而且,还陈列了世界主要军事大国的军用制式枪械,如美军的m系列,北极熊的ak系列,以及意大利、以色列、德国等主要的制式特种军用枪械。 各国主流的枪械,在shè击和特种shè击训练中,特训兵们都系统地一一体验过。李海涛大声命令,“十分钟选择枪械,每人佩手枪两支,备弹三十发。” 虞松远选择国产的五四式,在国产制式枪械中,他对五四式强大的突击能力和精准度印象深刻。 荷枪实弹的特训兵们,在总教官和两名助理教官的带领下,乘卡车离开训练营,一路向大山深处开去。见救护车没有象平常一样的跟上,大家都很兴奋,今天不会有高难度的训练。但虞松远却注意到,一男一女两名心理辅导教练,却坐进了驾驶室。 汽车在山岭间行驶着,走了很久后,终于在大山深处的一个盆地内停下,这里正面面对的是高达数百米的高高的悬崖。虞松远从这里的地形,基本上已经知道,他们接下来将被要求干什么了。 特训兵们都注意到,盆地四周已经被严密封锁,武装警察装备的都是七九式突击步枪,荷枪实弹。气氛有点诡异和神秘,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疑问。虞松远向远处的山头看去,他起码发现了三个武警的狙击阵位。他对今天的训练内容,更加确定了。如此戒备森严,只有处决重要罪犯才会有。 特训兵们下车,刚在武装警察事先搭好的绿色军用凉棚下坐定,心理教练陶虹来到队列前训话,“随着我国经济不断发展,近来,世界贩毒集团也加剧了对我国的毒品输入。中国一百多年来,曾经深受毒品危害,世界列强为输入毒品,还对我国发动过两次鸦片战争,正是从那时开始,我国陷入一百多年的无边苦难中。” “今天,随着我国国门打开,境内外贩毒集团,无视我国法律,大量向我国南方边境各省、东南沿海各省走私毒品,导致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无数**离子散,成为毒品的牺牲品。对这些危害我国安全的贩毒分子,作为维护祖国利益的“幽灵”,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十六名特训兵异口同声地高呼。 “你们会对这些毒害我同胞、危害我国家安全的犯罪分子心慈手软吗?!” “不会!!” 张铭走到队列前,“大家说得好。根据我国法律,贩海洛因50克以上,就可以判处死刑。今天,人民法院的判决了八十名罪大恶极、罪行滔天的重犯,全部是死刑,立即执行。上级决定,处决这批重犯的任务,由特训营完成。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 “我没听见。” “有!!” “很好。保持临战状态,开始检查武器!”朱军站到特训兵们面前发令。 话音刚落,十几辆全封闭的死囚押运车,不停地拉着“呜呜”的警报声,在架着机枪的武装警车护卫下,驶进凉棚后面的空地,整齐地排列着,囚犯待在车内,四周警备森严。 一队法院、检察院车辆、救护车队也拉着尖利的警报声驶进刑场,在囚车旁边整齐地停好,一排法院、检察院干部,也来到特训兵们旁边的一个凉棚坐下。 虞松远检查完自己的装备,见特训兵们有的手都开始发抖,便若无其事地走到队列之前,“全体注意,这里是战场,保持临战状态!” 见有的队员眼光如惊慌的小鹿,虞松远又高声说,“我要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在心中默念我们的职责,那就是‘维护祖国安全,消灭一切敌人!’一会执行任务时,顺序是虞松远、林涛、刘国栋、林柱民、张五常、刘卫民……并由虞松远、林涛、刘国栋、林柱民轮流担任辅助枪手,确保完成任务!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张铭看一眼助手李海涛,李海涛立即在名册上,按照虞松远宣布的顺序划好。 旁边的凉棚下,一位老年法官在朗读了长长的《死刑判决通告》后,高声宣布:“现在开始执行死刑!” 第一队戴着手铐、拖着脚镣的五名毒贩,从特训兵们旁边走过,被武装警察带到悬崖前面,面向悬崖跪下。武装警察则退到后面的警戒线位置,持枪列队。 李海涛发令:“虞松远、林涛出列!执行人虞松远,助手林涛!” “是!” 虞松远和林涛跑步进入执行位置,林涛站在他身后几米处。旁边的监刑警察发令:“开始执行!” 话音刚落,虞松远迅速从大腿上抽出双枪,双枪齐发,“砰砰砰砰”一阵连贯的枪声响过,五名死刑犯应声倒下。 虞松远一个漂亮的单手收枪动作,将两支手枪插回腿上的枪套,然后成跨立姿势。 林涛跑步上前,单手持枪仔细检查shè击效果,只见子弹全部是从后脑正中间位置进入,无一人脑壳破损,堪称圆满。 他向虞松远坚起大拇指,回到虞松远身边,大声报告:“执行完毕!” “执行人返回队列!”监刑警察命令。 虞松远与林涛跑步回到凉棚下的队列前,向张铭报告:“任务完成!” 张铭毫无表示,李海涛回令,“稍息!”两人才坐下。 这时,一名警察、一名法官上前逐个检查执行情况后,一大批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跑步将犯人尸体抬到旁边的救护车上。 ------------ 第二十二章 血腥考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干净、利落、漂亮的执行动作,一气呵成,给特训兵们很大的鼓舞,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开始轻松下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第二批五名犯人被押过来,特训兵们看到,其中竟然有两名女性,一名白人年轻女性,看不出年纪,很年轻的样子,盘着头发,穿着盛装。另一名是一个南亚的深肤色女性,有三四十岁,穿着她们的民族服装。 看到两名女性也即将被执行枪决,有的特训兵们低下了头。 林涛与虞松远按照教官的命令,跑步进入执行位置。监刑官刚一发令,林涛也是一个漂亮的双枪齐shè,毫无间隔,执行完毕单手收枪插回。 林涛选择的是美军m1911a1自动手枪,枪声较响,显然子弹突击能力,比虞松远的五四式,要大很多。虞松远则跑到倒地的犯人旁边,逐一检查执行情况,二人返回。 由于虞松远和林涛的示范,后面的执行相对顺利,有几名特训兵执行完,回到坐位就蹲在地上,大口呕吐。心理教官立即将他们带到车上,进行疏导。但是,到了黄建国的时候,还是出了大状况。 黄建国本来并不紧张,他选择的是国产6si式小砸炮,虽然小巧,但子弹威力就要差多了。他执行的犯人中,有三名女性,全是白人。 其中一名,留着一头漂亮棕色披肩长发,是一个穿着飘逸的白色长裙的白人女子。被押到行刑位置后,她抬起头来,向左右的天空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她优美的侧影,如一尊洁白的雕塑,令人痛惜之情油然而生。 女子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留恋,她的楚楚可怜的优美身影,都让黄建国的心灵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和腿有点发软,他实在不忍心,亲手将这样一个优美的生命送进黑暗之中。 他与林柱民跑到行刑位置后,两腿象棉花一样软绵绵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他努力控制情绪,按照临刑官命令,瞄准击发。shè击完毕后,犯人全部倒地,助手林柱民刚要上前检查执行情况,这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那名留着漂亮的棕色长发,身穿白色衣裙的年轻白人女子,头部中枪后,竟然从地上歪歪扭扭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沙哑地哭泣着,并用英语嘀嘀咕咕着什么,双手胡乱比划着。 她已经晕头转向,先困难地向悬崖方向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又回过头来,向后面的监刑官所在的位置,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她披散着头发,一只鞋子已经脱脚,只好甩掉另一只脚上的半高跟鞋,赤着脚行走在草地和沙石上。 女子洁白的脸上、白色衣裙上,滴满鲜血。头部的伤口,血仍在不停地往外涌,触目惊心,极其瘆人,执行的三人一瞬间都愣住了。 凉棚下的张铭、虞松远、林涛等人和法官们,也全部站了起来…… 林柱民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抽出m1911a1自动手枪,未加瞄准,便抬手shè击。子弹从女子左边太阳穴进入,从右边冲出,如一道红色的喷泉,瞬间消失在阳光下。白人女子象被重锤击中一般,摇晃了一下,一头向侧面栽倒在监刑官的脚下。 监刑警察满头满脸都被喷沾上鲜血,林柱民的子弹是带着血雾,从他的鼻尖飞过,让他感到一阵烁痛。子弹巨大的呼啸声让他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女子倒下的同时,他也一屁股瘫坐到地上,痴痴地看着远处。 林柱民提着枪平静地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被击毙的女犯人,然后又走到其它犯人尸体前检查了一遍后,收枪报告:“执行完毕!” 监刑官没有回令,仍然瞪着眼睛,如在梦中一般。林柱民带着脸色煞白的黄建国直接回到凉棚下,向虞松远报告情况。虞松远对特训兵们说,“黄建国执行得很好,问题出在他选择的武器威力小了些。还有佩带6si和六七式手枪的吗?” 大家都摇摇头,虞松远便向张铭报告:“可以继续执行。”后面进行得总体较顺利,但仍不时有生命力超强的罪犯,需要补枪才能解决问题。 返回营区的路上,大家默默地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所有人都受到强烈震撼,多数人脸色难看,象坐在大海中的船上,晕船时需要不时地呕吐。虞松远也有强烈的恶心感,但他依靠强大的自制力,用心理暗示法不停地调节着自己的情绪。 整个下午,两名心理教官逐一对特训兵们进行心理疏导。但到晚餐时,仍然有一半的特训兵有恶心、要呕吐的感觉,吃不下东西。 虞松远看到教官与心理教官一刻不停地跟着他们,知道要坏事。于是,他低声向坐在自己两边的林涛和刘国栋下令,“向下传,这是考核,必须吃饭!”特训兵们立即开始强忍着恶心,按命令大口吃饭。 夜里一点左右,黄建国忽然“哇”地发出一声令人恐怖的凄厉惨叫,一头从床上砸向地面的水泥上,发出“嘣”的一声巨响。一直关注着他的虞松远腾地从床上弹起,飞身跃下,将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黄建国就象是受到过度惊吓的孩子,不停地向虞松远怀里钻,竟然开始“呜呜”地哭开了。 灯突然亮了,室内惨白一片。 一直蹲守在室外,严阵以待的张铭和心理教官们、医疗队员们,鱼贯走进室内。医护人员含着泪,将黄建国抬走。张铭带着教官们走了,寝室再次安静下来,但虞松远却睡不着了,他有预感,教官们似乎“早有预谋”,又一批战友中招了。 果然,第二天晨跑列队时,李海cháo宣布,黄建国、孟琦等七人,因心理测试未过关,被淘汰出训练营。孟琦等战友泪流满面,返回室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张铭将剩下的九人编成一个小队,由虞松远任队长,林涛和刘国栋任副队长。 一夜之间,七人被淘汰。刚来时,龙山和石岛两个新兵营,共有39名兄弟共同进入训练营,现在只剩下区区九个人。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虞松远带领九名特训队员,艰苦完成了陆地格杀、借助夜视镜暗夜格杀与水下格杀、水下shè击、水下携具长距离潜行、借助潜艇水下渗透、电子侦听、照相摄象侦察等专业训练科目。 对特训兵们来说,专业性和技能性训练,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少难度,更大的挑战还是对心理和生理极限的一次又一次挑战。 随着训练不断深入,按照张铭“处心积虑”的安排,训练的实战气氛越来越浓,对抗性、实战性越来越强,难度也越来越大。 这天中午,场地特种shè击训练结束,特训兵们唱着歌、列着队,到枪械库送交武器、装备。午餐时,曾玉大声宣布,“下午体表例行检查,防范和预防性治疗下肢和下体静脉曲张。” 听说又要检查这一套,特训兵们真真假假地,低声一片哀叹声。而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却都幸灾乐祸地偷笑着。 对特训兵而言,凡有脉管炎,动脉瘤,中、重度下肢静脉曲张和精索静脉曲张等症状,必须淘汰,这是铁律。而防范和预防性治疗这一疾病,则是特训营医疗队的一项重要任务。 虞松远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女医生和女护士检查下体或肛门,而曾玉等男女医生、护士,对身怀绝技、训练十分艰苦的特训兵们,平时是呵护有加,当成宝贝疙瘩。一有机会,当然不放过可劲地“折腾、蹂躏”他们。 医疗队七人中,有六名是女性,是纯粹的女儿国。而且,还都是由美丽的女人组成的女儿国。从队长曾玉开始,五名医生护士加一名女药剂员,全是当之无愧、亭亭玉立、气质优雅的大美女,这是训练营的一大特色。 张铭在规划设计这个训练营时,对卫生队人员的组成,提出了明确要求,首要条件是,要有女人味。他就是要让特训兵们,这些经受人类最残酷魔鬼训练的士兵们,永远记住世界的另一半是由女人组成的,他们从来不是冷血杀手。 他要让他的弟子们,既成为合格的铁血“幽灵”,同时又永远不要丢失人类的柔情和良知。铁血和柔情,多么奇妙的组合,这就是他们的世界。 实践证明,张铭这一步是走对了。残酷的魔鬼训练,使很多士兵始终处于心理和生理的极限状态,处于崩溃的边缘。艰苦训练中,医疗队的跟随保障,就显得尤其重要。女医生、女护士们一个关切的目光,一个担心的眼神,都会让他们在崩溃的边缘,再次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男人和女人,组成了这个世界,它就是这么奇妙。 训练营就象是一个大家庭,一切为了训练,一切为了培训出世界一流的“幽灵”人才。但每一届特训兵,都与医疗队关系最为密切,医疗队的定期查体、专项医学检查,是他们既向往、又害怕的活动。有时,即使是嘴上不愿意,其实,心里在向往着哪。 医生、护士则会借查体之机,有时会恶作剧一般故意偷偷使坏,让他们年轻的躯体难以自制地产生变化,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害羞,直至无地自容。然后,她们便会在一片欢乐的笑声中,结束工作。 而特训兵们,则会在这一通被“作弄”的过程中,心理和生理,又回到了“人类”,神经当然也就彻底放松了。这或许有点暧昧,但绝不轻佻,更没有**。训练营自开办至今,从没有发生过一起乱搞男女关系这样的丑事。 林涛一次被检查时,涂微用小手仔细检查睾丸内的精索,林涛不大配合。涂微恼了,便故意治他,也就是简单地用眼睛电了他几下,并用琉璃棒敲了他的家伙几下。就这么两下,林涛竟然神经彻底崩溃,虎虎生威地完全失控了。 当时,林涛连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 第二十三章 解救人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涂微却没事人一样,还毫无表情地评价了句,“一看就是生瓜蛋子,不过本钱确实够大。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涂微是结婚了的人,她的评介自然不是乱说。曾玉等男女医生闻言,有意无意地掉过头来围观,还评价了一番,果然不差,全场顿时哄堂大笑。 类似的尴尬经历,在绝大多数队员身上,几乎都发生过。甚至连虞松远,也着过涂微的道。 特训队刚开训不久,一次二班一名特训兵的脚崴伤,坚持了一天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晚上到医疗队,值班的男医生因故请假外出,只有涂微一名护士值班。涂微在检查中了解到,这个兵在当兵前脚也曾崴伤过,而且还是同一位置。 于是,第二天她便汇报给了曾玉。结果,这个兵被淘汰了。这个事,让虞松远和刘国栋对涂微意见很大,好长时间不愿搭理她。因为,这个兵工程、机械技术尤其精通,他们实在是有点不舍。 那天例行查体,涂微协助曾玉做外科检查、潜水兵专项检查。到虞松远时,曾玉跑去记录,换涂微检查。她从脖子下面的淋巴开始,一点一点探摸检查,直至脚面血管,把虞松远上上下下揉了个遍。 在检查睾丸、精索和前列腺时,涂微故意怀疑有问题,引得其它医生都来检查一遍。最后,终于在涂微不经意的两次敲击下,虞松远的精神彻底崩溃,身体不听控制地澎胀起来。涂微这才象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一样,对着曾玉做了个鬼脸。 虞松远则在整个医疗队、整个特训队,展示了他的天赋。那次经历,让他对涂微开始有一种恐惧感,一般都远远躲着她,再也不敢轻易惹这只母大虫了。 今天饭后又要检查,包括虞松远在内,心都开始嘣嘣跳了起来。可是,饭刚吃完,还没走出饭堂,朱军匆匆进来宣布:“特训队全体注意,饭后到装备库领枪械,全套反恐巷战装备!” 服务排早已经准备好,大家迅速列队到装备库领取装备,上车出发。曾玉也带着野战医疗救护车,跟在两辆大型吉普车后面。车队向滨海市区飞速开去,然后转向人流密集的洛阳路。 这里是滨海市的主要金融街和商业街,街道两边高楼林立,银行与高档店铺鳞次栉比。车子顺着商业街,一直开到到位于洛阳路的滨海大学院内才停下。领队朱军下车,带着虞松远、林涛、刘国栋匆匆来到指挥部。 警察已经拉好黄色的警戒线,围观的群众、师生约有上千人,都站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 面对大门的,是一座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且长满植物的老教学楼。教学楼已经被警察封锁,一辆面包车横着停在楼前,车门打开着。楼下的阶梯上,躺着一具男同学的尸体,是刚从楼上丢下来的,身下殷红的鲜血染红台阶。 虞松远和朱军来到指挥部时,参谋长张广进已经来了,两人跑步向参谋长敬礼报到。 张广进严肃地道:“一队武装匪徒,人数不祥,在银行门前,抢劫了一辆解款车后,驾车逃逸。被警方拦截,逃进学校,劫持了部分正在上课的同学做人质。谈判现在仍在进行,匪徒已经开始杀害人质。” “我们没有时间了,多延迟一分钟,就要多付出人质的伤亡。你们的任务是突击解救人质,我要求你们,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减少人质死亡,确保一次强攻、突击成功!” 朱军与虞松远等人同时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谈判专家又开始通过喇叭喊话:“我们正在考虑你们的要求,但前提条件是,你们不能再杀害人质。” 这时,二楼的窗口打开,一名歹徒躲在一名人质后面,对外喊话:“下面的人都听着,少他妈的废话。老子给你们半小时,准备一辆丰田九座面包车,加满油。然后,将你们的人员撤走,否则,过一分钟,我们就杀一名学生。” 这时,担任现场总指挥的刘市长和公安局长走过来,刘市长一把抓住张广进的手说:“老张,匪徒猖獗至极,兄弟身家性命这回全靠你了,救兄弟一把!” 参谋长说,“老刘,你真是新官上任事故多啊。你全盘答应他们的要求,要不停地喊话,尽量多拖延些时间,给我们的突击争取一点准备时间。” 刘市长立即亲自拿起话筒,“我是市长,我们答应你们的全部要求。但是,找一辆九座的丰田面包车,再加油,半个小时不够。我们说好了,一个小时内,我保证给你们提供一辆加满油的面包车。” 张参谋长将一张钢笔画的教学楼内平面结构草图交给虞松远,然后对朱军和虞松远命令道:“朱军负责协调各组,虞松远组织突击。现在,时间就是一切,迅速准备,立即实施突击!” “是!” 朱军和虞松远等人回到车旁,此时,曾玉也来到车旁领受任务。 虞松远与朱军简单交换意见后,朱军说,“由你现场指挥,组织突击,我全面协调!” 虞松远立即下令: “刘国栋带第三小组,迅速寻找狙击阵位,保证击杀暴露目标,要确保成功率。林涛带第二小组,封锁楼道zhong yāng走廊,然后以狙击枪的声音为号,从楼内潜入教室突击。我带第一小组,从楼顶悬挂争取破窗突击。请朱教官任总指挥,坐阵车载电台协调。请曾队长协调地方医护人员,做好应急抢救准备,学生可能还会出现重大伤亡!” “是!”大家齐声回答。 “各组行动队员注意,歹徒已经开始杀人质,突击时以击杀为主,要保证一击致命!” “明白!” “现在调整单兵对讲机与车载电台,常规三级换频,用耳麦低声联络。”这种单兵对讲机,是在日本威泰克斯、艾可慕两个对讲机品牌的基础上,我某军工厂自行开发研制出的,它是我军最早的单兵对讲机,类似于m军的单兵电台。到九十年代后,就完全被更高水平的模拟式或数字式单兵电台所淘汰。 “行动!” 虞松远一声令下,刘国栋小组三人,迅速向校外马路对面一家银行的高楼跑去。银行门卫见三名全付武装、荷枪实弹的军人跑进来,伸手阻挡,被刘国栋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 三人迅速跑上银行办公大楼三楼,刘国栋一脚踢开正zhong yāng的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二三十名银行职员,立即面面相觑,女人们则发出一片惊叫声。 刘国栋不理会众人的惊诧,跑到窗前一看,正对大学教学楼,立即命令:“依托三个窗户,建立阵地!”同时,又高声命令道:“此房间已经被军方临时征用,办公室内所有人员,不要惊慌,立即撤到走廊外面!” 男女职员们抱头鼠窜,纷纷逃出房间。 刘国栋一把将临窗办公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下,在窗台上架起八一式狙击步枪,用瞄准镜瞄准了一下。镜头里,德国人当年盖的房子,教室窗户很大,还是落地的。学生人质都抱着头,有蹲在地上,有趴在课桌上。 歹徒们提着枪,有三人完全露脑袋。另一人躲在墙后,趴在窗边向外观察着,露了一下,又快速缩进墙后面。刘国栋冷静地汇报,“三组到位!已建立阵地,视界良好,可清理三人。” 朱军回答:“收到。注意观察,保证一击即中!” “是!” 林涛则率两名战友,从两侧快速接近教学楼,并翻窗进入教学大楼内。虞松远也带着林柱民、张五常,几乎与林涛小组同时潜入大楼。 林涛小组潜到二楼楼道内,建立起防线,等待出击时机。虞松远带着一组,快速爬上楼顶,系好绳索,然后通过单兵对讲机命令:“三组,二组,报情况。” 刘国栋回答,“发现目标三人,步枪一支,手枪两支。已经锁定,等待命令清理。有视觉障碍,另有一人躲避着,总人数不详。” 林涛回答,“已在教室两侧建立阵地,一名歹徒时常出入中间走廊,向两边观望,未发现我们。歹徒四十余岁,中等个,肚子上扎着黑色围巾,持自动步枪。室内学生人数不祥。” 虞松远说,“我们马上悬挂至突击阵位,请朱教官统一指挥突击!以三组狙击枪声音为号,一二组同时突击!通知地方警察,不停喊话!” “明白!迅速悬挂至突击位置!”朱军回答。 虞松远带着两名队友,双手抓住绳索,头朝下倒着无声滑下,到二楼窗户顶端处,三人悬挂着稳稳停在空中,保持随时可以精确翻越姿势。 此刻,外面的cāo场上、马路上、街道边,已经有数千名师生、警察和围观群众,大家远远看着三名战士倒挂在窗户之上,都捏紧一口气,心都提到嗓了眼,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刘市长仍在对着话筒,不停地对室内歹徒喊话。 “刘国栋小组,能狙杀几人?” “还是三人!” “全体注意,一、二、三,开枪!” 随着朱军一声令下,银行楼上,在三楼窗台上建立狙击阵地的刘国栋三人,几乎同时击发。门外的大楼走廊内,蹲在地上的数十名银行职员,抱着脑袋,发出一片惊慌的尖叫声。 枪声刚响起,朱军几乎同时发令,“一二组突击!” 虞松远等三人迅速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转体动作,由头朝下变成了脚朝下,双脚从窗口撞破玻璃,人已经翻进室内。在落地的同时,虞松远双枪已经抽到手上,人还在空中,即甩手两枪,将仍未反应过来的两名歹徒击毙。脚刚着地,又是一枪击中一名试图瞄准的歹徒。 张五常与林柱民在落地的同时,也分别击毙一名。 袭击太突然了,室内的歹徒们刹那间都愣住了。此刻仍然有两名歹徒,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一人抓着一个女同学做掩护,趴在教室的课桌下,高声尖叫着,“别开枪,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先杀了她们!” 虞松远三人举枪对准着他们,双方紧张地对峙着。 ------------ 第二十四章 谋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故意吸引他俩的注意力,“别挣扎了,抵抗还有用吗?如果你们手上无人命,放了她们,你们顶多判个二十年、无期。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杀了她们,你们就得死,而且死得会很惨……” “你放屁,老子手上……” 一名歹徒高声叫骂着,骂声未完,林涛小组突然从走廊内破门而入。林涛与刘卫民同时甩手刀出,将两名歹徒的脖子瞬间同时刺穿,脊椎被切断,头都耷拉到一边。 两名被劫持的女大学生抱着脑袋,这才开始尖厉哭叫起来。林涛和刘卫民急忙将她俩抱起,紧紧按住她们流血的脖子,并不停安慰,她们这才安静下来,队员们迅速开始救治伤员。 虞松远伸手向窗外示意,同时大声报告,“突击成功,击毙、格杀歹徒十人。缴获人民币四箱,箱子完整。学生重伤五名,生命垂危。轻伤多名,请医护人员迅速进楼抢救。”大队警察和医护人员,象cháo水一样,迅速向楼内涌来。 将伤员交给医护人员,六人戴着面罩从教室内挤出。曾玉分开人群,先跑到他们面前,一个一个从上到下,挨个检查了一遍,林涛自豪地说,“曾大姐,什么也没少。” 曾玉踢了他一脚说,“吓死我了,还调皮。” 负伤学生们被一一抬出,几名重伤的男同学伤势很重,看来他们曾经激烈地反抗过。刘市长、张参谋长和公安局的李局长在走廊内挨个察看伤员伤情,命令快速送到就近医院抢救。 伤员被迅速送走,虞松远带着六名队员,收回绳索,然后走到参谋长面前敬礼,“任务完成,请指示!” 参谋长握着他们的手说,“好样的,马上归队!”刘市长、李局长和学校的领导们,也涌过来,分别握着他们的手,一连声地感谢。 李局长握着虞松远和林涛的手,就不放开了,带着哭腔,转头对张广进说,“广进,馋死我了。从今年开始,186转业和复员的兵,不管户口在城市还是农村,有多少,滨海公安要多少。” 张广进嗤之以鼻,“普通复员兵,可以给你一些。他们你就别眼红了,你庙太小养不起!”又认真地说,“老李你也得加强警队训练,我可以出教官。你让他们来对付这个级别的歹徒,是浪费国家资源。” 虞松远带着队员走到大楼外时,围观人群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电视台、报纸记者蜂涌而上围了上来,要进行拍照、录相和采访,被武装警察无情制止了。几名不听招呼的记者,相机直接被没收,爆光后才还给他们。人们自发地让开一条路,鼓着掌,让英雄们撤离。 回到营区,林涛兴奋地又贫开了,“曾大姐,今天我们立了那么大一功,下午的检查就免了。” 曾玉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海cháo已经飞来一脚,林涛躲过。朱军发令,“抓紧时间,全体特训队员到医疗队集合。”队员们露出一脸苦相,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却集体幸灾乐祸地笑闹成一团。 更加艰难、更具挑战性的对抗性训练开始了。 在186部队历史上,从这支部队诞生时起,“幽灵”训练营就同时诞生。整个186部队与训练营最乐此不疲、老“幽灵”们最爱玩的实兵实战“游戏”,就是训练营的“过三关”演习。 所谓“过三关”,就是在完全实战背景下,特训队必须克服艰难险阻,完成三个环环紧扣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演习任务。是对特训队在无外来支援的情况下,战术应用能力、战场统筹能力、战场突击能力等,综合性的一次考核。 第一关,解救被劫持船只。战术背景设定是,我一艘客轮在滨海港外六号锚地被海盗劫持,特训兵从训练营接受解救任务后,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侦察、制定作战计划、解救任务。 其难度是,在训练营四周、被劫持船只及六号锚地海面上,有老“幽灵”一个中队共18名队员在围追堵截或警戒,第一关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二关,解救我军被劫持的科学家。在完成解教被劫持船只后,突破老“幽灵”的封锁,从六号锚地奔袭、渗透进入滨海市区,找到滨海市红旗路106号(一幢老式du li房屋),我被劫持科学家就被关在这附近。 其难度是,特训兵们必须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完成解救任务。既要突破经验丰富的老“幽灵”们的围堵,同时,被劫持科学家的具体关押地点详情,并不清楚。 第三关,突破封锁线返回训练营。在完成解救人质任务后,特训兵必须马不停蹄,或从海上奔袭一万米,突破“幽灵”另一个中队的堵截。 或从陆地突袭四五十公里山地,突破陆军一个侦察连的围堵,然后从海边进入训练营训练场,再突破由大队警卫连与军分区陆军侦察连,在几十公里训练区内构筑的三道封锁线,在三天内返回训练营地。 这一传统的保留训练内容,是老“幽灵”们最喜欢玩的游戏,是他们的节日。过去,被他们逮住的特训兵,都要被他们胖揍得鼻青脸肿,戏耍够了,才献宝一样“押送”到训练营。回营后,被抓住的特训兵还要被教官们训斥后,被无情淘汰。 宣布训练内容后,张铭教官说:“这一训练课目的主要内容,是训练你们在解决战术难题时的思维能力,临机应变能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们能将客轮顶上的蓝旗,换成红色的五星红旗,第一关就算赢了。” “第二关,演军方科学家的是后勤处长老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在任务开始后的七十二小时内,让他出现在后勤处,这关你们就过了。你们甚至可以在任务期间,派出专人‘保护’他和他的家属,这是你们的权力。” “第三关,主要考验你们突破层层封锁的能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们在完成前两个任务后,能出现在训练营,就算你们过了第三关。” “不管在哪一关,被捕获的人员,自动淘汰。明天晚八点演习正式开始,你们必须是明天晚上八点整开始,从这里出发。营区处一千米外,陆军侦察连和老‘幽灵’就可能在等着你们。从今天晚八点至明天晚八点,这二十四个小时,是你们开展军事min zhu,制定作战计划时间,教官组不会干涉你们。” “对你们来说,现在开始,已经进入实战状态。为了完成任务,你们要运用你们所能运用的一切资源。但是,不准违犯纪律。如果在这次实战训练中,有人违犯了群众纪律,先处分,然后立即淘汰!” 教官离开后,大家围到虞松远身边,议论纷纷。 虞松远带着大家回到宿舍,特训兵们开始紧张地讨论如何完成任务。战前充分min zhu,集思广益,是虞松远制定计划时的固定套路。从进入“幽灵”训练营开始,特训队便与教官组斗智斗勇。每次集体行动前,只要有时间,虞松远都会通过“战”前min zhu,让所有队员参与制定作战计划。 林柱民点着烟,思索着说,“教官在明天晚上八点前不让人打扰我们,是什么意思?大家说说。” “这能有什么意思,让我们讨论方案呗。我知道你想什么,想提前离开潜入城市,门都没有,明天晚上八点,我们必须从这里出发,这是游戏规则!”张五常说道。 “老大,我谈谈想法。”刘国栋说。 “说!大家每一个人都要说。”虞松远鼓励,开始战前min zhu。 刘国栋思索着说,“一个立足点,几个关键节点。必须立足偷袭、奇袭,硬拚,哪一道封锁线也突不过去。第一关难点是如何运动到六号锚地,这个锚地在滨海港外,在城市的另一面,与训练营直线七八十公里。我建议,我们从港口三四码头之间的货场旁的小码头,偷船奔袭六号猫地。划艇训练时,我们到过那里,晚上小船无人看守。” “第二关的难点,是如何找到军方科学家,他只是在106号附近,106号是个什么地方?究竟会藏匿在哪里?这个问题必须先解决。第三关的难点有两个,一是如何解决从城市内部到训练场海滩这段奔袭,距离可是四五十公里。二是如何解决从海边开始突破三道封锁线,回到训练营营部。” 林涛补充说,“都说到点上了,捋得已经很清。但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时间上的提前量。每一关,我们都要立足争取在他们布防未完成之前,突然发起攻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建议,第一,今天晚上我们就潜出营区,偷一辆二号线的客车,放在训练营背面的山里,二号线穿越整个城市,终点就在港口。” “第二,我们可以今天晚上就把后勤处长绑了,关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然后在规定时间内,将他送到大队部。第三,今晚,我们先在渔港哪些挂牌出售的大马力渔船中,物色好目标,在完成第二关后,突然驾渔船杀回营区海边。第四,老大你还记得下水道吗?今天晚上就派人把铁栅栏锯开,最后通过涵洞潜回营区。” 太妙了!林涛说完,大家又纷纷补充,作战方案越来越清晰了。 虞松远总结了大家的意见后,定下决心,“这一次,我们就跟他们玩一次与时间赛跑。晚饭后,我们就开始隐蔽行动。我到营区绑架后勤处长,然后将其藏匿在仓库,由陈维同、汪海负责看管、移交。林涛负责到公交公司修车厂,偷一辆能开的二路公交车,然后到浴场停车场等我们。最后,藏匿到训练营后山里。” “刘国栋带夜光望远镜,负责到港口侦察六号锚地,如果能近距离侦察更好,制定第一关突袭方案。然后到那个小码头,实地确认一下渡船问题。我记得好象有一条小拖船,看在不在。最后,负责到小港渔码头,寻找好可以用来返航的渔船。” 虞松远接着说,“林柱民为组长,张五常为副组长,带剩下的所有人,携带潜水装备,到仓库偷二套水下切割装备,偷一辆大卡车。然后负责将涵洞里的铁栅栏锯掉,并从涵洞返回,搞清线路,不能暴露。大家看,还有没有遗漏?” 刘国栋说,“我带一人,我想设法到六号锚地实地侦察一下,这样把握性大些。另一人则负责偷船,同时,负责买一些鞭炮,明天我做一批定时土机枪、土炸弹,闹他个人仰马翻、天翻地覆。” “我强调一点,不能违犯群众纪律,车和船完成任务后,我们再还回去。如果没有意见,那晚饭后就开始行动。明天凌晨前,全部要悄悄返回营区,明天白天,公开训练。”虞松远一锤定音。 林柱民兴奋地说,“哇,按照这套方案的搞法,狗日的老‘幽灵’、军分区侦察连、大队警卫连,不都得气吐血啊。”大家都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 ------------ 第二十五章 地下堡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晚饭时,涂微也端着盘子,情绪很不爽地打了饭,一屁股坐到虞松远对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虞松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打了招呼。之所以诧异,是因为涂微今天晚上并不值班。平时,不值班的时候,新婚不久的涂微,晚上肯定是回市里与老公团聚的。 涂微回敬了他一眼,本来还想发点牢sāo,坐在虞松远不远处的张铭看了她一眼,她张了张嘴,又yu言又止。饭堂内鸦雀无声,五分钟后,大家都搞定晚餐,各自回宿舍。 虞松远在宿舍外转了一圈,溜进卫生队,避开值班的漂亮女药剂兵,悄悄潜进涂微宿舍。涂微提着药箱,正要出门,见他鬼鬼祟祟进来,便嘻笑着问,“你来干什么?这可是我闺房。” “咱能不能别花痴,别想歪了,你们是不是有任务?” 涂微冰雪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她笑着说,“这你也看得出来,你不会是想沾我们的光?是有任务,不过,姐不能白带你们玩。” “涂微姐,你提个条件,但不能太过份。” “条件嘛……”涂微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看得虞松远心里直发毛,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嘻嘻,我还没想好。这样,半小时后,救护车要到南山医院帮着接病人。你们先出营,在转弯处等我们。”涂微刚小声说完,队长曾玉就来敲门叫了。涂微跟着曾玉急急忙忙离开宿舍,开始出勤前准备去了。 虞松远躲在门后,等曾玉离开,才溜出涂微宿舍。跑步返回宿舍,带着林涛、刘国栋、鲁丑儿三人,悄悄翻出营区两米多高的围墙,然后钻出铁丝网,跳过壕沟,到离营区约一公里外的转弯处,在路两边潜伏下来。 远处,大灯亮起,一辆救护车急驰而来。车辆驶到转弯处时,速度略降,后门突然打开,虞松远等人冲到路上,一跃而上,林涛顺手又将门关起。 车厢内担架旁边的坐椅上,护士涂微张着小嘴,做出吃惊地神情。小声对虞松远说,“哇,几个臭小子,动作真酷啊!” 虞松远也小声说,“谢谢你,涂微姐。” 涂微不屑地说,“光口头谢有屁用,来点实在的。我这人嘴松得很,回去也可能一不小心说漏了,看张教头不活扒了你们的皮。” 林涛吓唬道,“你就不怕我们杀人灭口” “切,那太好了,你快来动手,动手!姐太想死在几个帅小弟手上了,太值了!”涂微真真假假地趴到他们腿上。 虞松远被彻底打败,将她扶坐正了,“涂大姐,你怎么老犯花痴。你想好了没有,说出你的条件,过时不候。” “我对象喜欢你们的作战服。我是说完整的,包括军靴、手套、风镜。” “就这个啊?”虞松远长松一口气,本来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以为这个辣护士又憋着什么坏呢。“太好了,我答应你。这次演习结束后,训练营收营前,我一定给你偷一套完整的。” 汽车接近市区时,涂微打开后门,虞松远等四人无声跳下。黑暗中,三人互相击一下掌,便分头扎进滨海市的茫茫夜色中。 尽管他们制定了一个奇思妙想的方案,但未知的因素太多,他们都无法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的演习就可能失败。 虞松远一路无声疾行,直抵滨海山下,然后从树木茂密处,纵身跃进仓库营区。仓库后的宿舍旁边,灯光明亮,一个士兵正在修理着一辆敞棚吉普车。虞松远走近一看,躺在车底下、唱着小曲干着活的正是蒋南光,远处几个兵在抽烟聊天。 虞松远踢踢他的腿,蒋南光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不满地从车底退出来,刚叫了一声“大……”,嘴巴就被虞松远捂住了。 指了指远处的几个兵,虞松远小声说,“找个无人的地方,叫他们都来。”蒋南光点点头,带着他悄悄走进仓库的地下室内。打开灯,虞松远一看,这里原来是一个维修仓库,设备、配件应有尽有。 蒋南光看他不象开玩笑样子,便急急忙忙跑出去叫人。虞松远将地下室巡视一遍,地下室很大,有十几间,都是仓库,他心里窃喜。把老小子关到这个地下室,太隐蔽了。这可是处长自己的地盘,警卫连绝对想不到,处长会被关在自己管辖的仓库里。 这时,众人都来了,大家还没说话,虞松远就问,“这里安全吗?” 汪海说,“绝对安全,这里是蒋南光的地盘,他是‘裤头’(保管员),别人一般进不来。” 虞松远将计划说了一遍,大家听得都很兴奋,摩拳擦掌的。蒋南光却哭丧着脸说,“大将,能不能别害我。计划是很完美,可处长是我顶头上司,我他妈就是一个小班长。把处长关在我仓库里,事后,他不扒了我的皮啊!” 孙其来说,“我有个主意。仓库后边的围墙底下,有一座德国人造的地堡,上下三层,我们已经把里面打扫干净了,经常在里面喝酒、打牌。如果关在底层,我们几人不说,绝对没人会注意到。” “这里确实安全,某人还带女军工在底下幽会过。大家在仓库累死累活打扫卫生,人家在底下爆爽。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愣是谁也没发现。”汪海调侃道。 “你他妈不胡说会死?大将你别听他胡咧咧。李雪梅与老公打架,都差点不想活了,我不过是劝解、安慰几句。”陈维同红着脸急忙辩解,却脱口全招了。 “劝解,安慰?你脱人家裤子干吗?几个小时搂在一起,垫子上可湿了好几大块,你是用机枪大炮劝解、安慰人家的好不好!”汪海反唇相讥,揭开了老底,陈维同自知理亏,吓得不敢再嘴硬了。 虞松远看了陈维同一眼,吓得陈维同马上往人后面躲。陈维同恨死汪海了,他知道这顿揍,迟早是逃不掉的了。可虞松远并没时间教训他偷嘴,急忙说,“快带我去看看。” 几人来到几排仓库的最后边,在围墙的拐角处,果然有一个被植物完全覆盖着的报废建筑。孙其来掀起藤蔓,下面竟然是台阶。几人钻到里面,顺着梯子下到最下一层。打开电灯,虞松远左右一看,不禁大喜,我cāo,太完美了。 桌子、椅子齐具,卫生间里设备齐全,铜质水龙头里竟然还有水。干燥的地面上,还铺着几张厚厚的军用旧褥子,往上一躺,真是舒服极了。 虞松远说,“明天是周日,他失踪一天,家里或单位都不会当回事。后天开始进入实战训练,警卫连这帮兔崽子,肯定会发了疯地到处找他。估计他们不可能会想到,这里藏着一个地下堡垒,而且还是德国人精心建筑出来的。” “cāo他妈的,太刺激了,‘幽灵’狗日的当时怎么就不要我。” “你他妈快二百斤了,要你好杀了吃肉啊?”大家说笑了一回。 “就这么定了,一会我把肥猪弄来。”虞松远说完,又突然掉头对陈维同说,“你们都他妈给我听着,我们都在打基础阶段,能不能提干,就看这一两年。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与地方姑娘偷嘴,老子非把它**给废了,让他一辈子死了这条心!” 陈维同脸一下子红透了,急忙想表白,可虞松远已离开仓库走了。 家属宿舍区也在滨海山下,离大队部和仓库,都隔着六七条街。虞松远悄悄潜入家属区,找到四栋302室。见楼道内没人,便上前轻轻敲敲门。处长拉开门,一见是他,马上就想关上门,但是晚了。处长身材魁梧,但力量明显小了些,虞松远已经推门而入。 处长没有抵抗,他已经知道虞松远的来意。知道反抗肯定不是对手,便笑嘻嘻地对女儿说,“囡囡,爸爸单位有事,跟你妈说,这几天爸爸出差。”然后,抱起正在茶几上堆积木的女儿,亲了一口。 女儿很乖巧,很懂事,亲了一下爸爸说,“爸爸再见,叔叔再见!” 两人告别小女孩,走到门外。处长小声说,“你就不怕我叫人吗,这里到处是我的人。” “叫人你就违规了。按照规则,我和你是一方的,你只能听从我的‘保护’。再说,你知道我有手段,您只要一叫,我任务失败,还是当我的大头兵。可我要恼了,只要轻轻一掌,就能让您下面休息半年到一年。我知道嫂子超级美丽,又正当年,嫂子就算能饶了您,您能苦熬过这一年半载?” 处长“哈哈”大笑,“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损招你也想得出来。好,好,你们训练艰苦,我决定成全你,配合你。” 他带着处长走向仓库,处长戏谑地说,“你有点失算啊,这可是我的地盘。周一我失踪后,他们首先就会来搜索这里,你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到围墙外,处长想走大门,虞松远说,“你不能走大门。”说着走到隐蔽处轻轻地跳上围墙,然后从里面拉出一架梯子放到围墙外面。 处长说,“看来你都计划好了,我的兵呢,他妈的一帮蠢货、饭桶。处长都被人抓了,还就没有一个发现的。” “你的兵如果能发现,早就能当‘幽灵’了,还用在这看仓库当大头兵?” “虽然是安慰我,不过说得也是。”处长下到院内,虞松远带着他直接走下碉堡,打开灯,处长四周看了看,“还行。这里竟然藏匿着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从来就没注意到呢?” 虞松远说,“委屈您了,处座。每天,我会派特训队战友,定时准点给您送饭,送报纸、小说、衣服等一切需要的东西。这里有水、有厕所,很方便。您仓库里的兵,尽管我认识不少,但我没有动用他们。我希望演习后,您也不要为难他们,您看可以吗?” “如果我为难他们呢?”处长故意说。 ------------ 第二十六章 无法无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那我自认倒霉,了不得不在特训队呆罢了。请使用访问本站。可您要想好了,也就没人放您出去了。这里在地下三层,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听见。超不过一周,您怕就扛不住了。再说,您就不怕嫂子和侄女着急啊?” 处长笑道,“好小子,心事缜密,想得可是真周到。行,我不为难他们,一切按规则来,我配合,全程配合。” “前面是说理,下面我就要威胁了。假如您为难我的弟兄们,我也有很多办法让您不痛快。比如说,我知道您爱好广泛,除嫂子外,女军工、女老师、女干部,您起码还有几个关系极其密切的女性朋友,红颜知己。我可以替嫂子看住您下面的大门,让你在生活上少犯几次错误!” “我cāo,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你敢调查我?谁给你的这么大权力?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处长一惊不小,马上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虞松远说得非常准,处长是真害怕了。由于业务的关系,他对外交往紧密,确实与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关系不一般,也确实都与这些红颜知己们上过床。他很清楚,这些事一旦东窗事发,许大队长、张广进参谋长这些强人,会撕碎了他。 “我是‘幽灵’啊,你作为我们的保护人,我必须了解您的底细,掌握您的全部情况,包括财务、物资、个人资产方面。这对我们来说,一点难度没有。不过你也不要怕,你不坏我的事,你的事我也懒得管。” 其实,虞松远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处长,他是凭的分析。那次chun节军地联欢会时,汪海曾悄悄对虞松远说过,别看处长表面人五人六的,起码与两名女军工睡过,闷sāo得很。虞松远觉得,处长高大魁梧,形象儒雅,碘着个领导肚子,很有气派,也很有女人缘。但凡女人多了,经济上一般不可能完全干净。 虞松远真真假假地一诈,处长出于对“幽灵”的畏惧,马上“屈服”了,“好好,小王八蛋,我是彻底服了。我一切都听你的,以后决不为难你的弟兄们。当然,你也要象个男人,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虞松远说完,走到上层,将门“啪”地一声关上,并锁好。 “我都很配合你了,你干吗还要锁着……喂……喂……” 虞松远将钥匙扔进草丛,黑暗中几个人涌了过来。孙其来问,“你干吗扔掉钥匙,怎么给他送饭?” “这家伙水深着呢,你们不能暴露,我们得防着他点。你们轮流给他送饭,用蓝子吊进去。七十二小时后,我会用铁锤砸开锁,将他放出来就行了。” “我们冒这么大风险,有什么奖励?” “烧烤一条街,随便点……”虞松远又对陈维同说,“明天晚上九点整,你一个人悄悄穿军便装,混到大港三号、四号码头之间的货场上等着我们,将我们偷的车子送还公交集团的汽修厂,停在他们大门外就行了,不要被抓活的。” 陈维同摩拳擦掌,兴奋地说,“好!”忽然又反应过来了,“大将你什么意思,万一被抓了,你难道要我自尽?” “那我不管,绝不能被抓活的。如果你有勇气自栽,我一点不反对!” “你?” 做完这一切,虞松远翻过墙头,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刘国栋到达港口后,在码头货场转了几圈。远处的六号锚地上,光影曈曈,一艘艘巨轮,象一座座海上城市,灯火通明。他转到三号码头与四号码头之间的防波堤上,这里有一溜台阶,直达水面清洁工人专用的小码头上。这条台阶,是清理水面垃圾的工人的工作通道。 水面上,停放着一艘小拖船和两艘收集垃圾的小快艇。他先跳上小拖船,这是一艘已经报废的拖船,现在用来拖装载垃圾的小艇。当几条清理垃圾的小艇都装满后,则由小拖船,将它们一起拖到水上垃圾清理场。 试着启动一下拖船发动机,竟然一点劲不费,一下子就轰鸣了起来。看看油量表,足有一半以上,足够了。 他关掉拖船的发动机,然后跳上其中一艘小艇,一拉启动绳,汽油机立即尖声嘶鸣起来。他放开缆,驾着小船摸黑向锚地开去。 六号锚地有五艘大船,多数都是等待进港的货轮,相距都很远。 刘国栋驾着小艇,穿行在锚地内,逐一观察着这些大船。很快,在锚地边缘,他看到一艘客轮的身影。这艘客轮约有几千吨,上面灯火通明,但几乎看不到人影。用望远镜仔细观看,桅杆顶上确实飘扬着一面蓝色的旗帜。 显然,此时该客轮上已经有老“幽灵”在守卫。他驾驶小艇远远地围着客轮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忽然,顶层甲板上出现几个人影,他用望远镜一看,原来是几个穿着海员制服的船员。 这艘船显然是一艘等待进港维修的客轮,船员暂时都还住在船上,有了,这就是破绽。 刘国栋驾着小船返回港内,直接到二码头转了一圈。 这里,停泊着三艘客轮,都是跑国内沿海长线。他熄灭汽油机,用桨划着水,慢慢地接近约有数千吨的“岭南号”。他知道,“岭南号”长途客轮,是隔日逢双出航,也就是说,要到后天早晨才会出海航行。 划到船体后部时,只见半空中吊着一块跳板,原来是白天用于刷油漆进行船体美容用的。 他瞅瞅后甲板上没有人影,便从小船上凌空跳起,双手抓住跳板中间,然后一个引体向上,站到跳板上。他贴着船壁,听了一下四周没有动静,便将小船的缆绳拴到吊板上,然后顺着绳梯悄悄地爬到甲板上。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走廊,推开旁边的一间舱室门,是个大大的厨房,里面没人,但是几套工作服挂在门旁边的架子上。刘国栋迅速穿上一套,然后点上一支烟,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走进走廊。 才九点多,船员们都去逛街玩,或去海员俱乐部喝酒跳舞去了。不到十一二点,不会有人回来。船上安静得很,走到挂着“洗烘室”铜牌的舱室时,他推开门,只见里面庞大的洗衣机“嗡嗡”地转动着,却一个人没有。 刘国栋一阵欣喜,立即从巨大的不锈钢方筒内,挑出九套船员服,打成一个包,悄悄走出舱室。刚走到走廊上,远处一个胖胖的女船员匆匆走来,嘴里问道,“怎么拿走了,不洗啦?” 刘国栋掉头一笑,回答道,“晚上加班穿,明天再送过来!”说完,叼着烟,直接走进厨房,开着门,装着很忙碌的样子。 女船员似乎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就有点纳闷地跟了过来,伸头往里面瞅瞅,却见他在厨房里低头涮着碗碟,水花四溅,便不再怀疑,走回“洗烘室”工作。 刘国栋见她走了,便马上走出厨房,来到后甲板。将绳梯全部放到底,然后顺着绳梯爬到小船上,赶紧划走。离开客轮约有几十米时,才启动汽油机,快速向三四码头之间的小船码头驰去。 林涛的偷车之行,却遇见了大麻烦。准确地说,是一场“艳遇”。 公交集团的修理厂就在市区,与二路车城西总站、集团总部都在一起。他到汽修厂时,里面焊光闪闪,晚班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呢,不时有车辆进进出出。原来,总站停车场与汽修厂也靠在一起,西边修路,停车场的车辆进出车站,需要全部从汽修厂中间的大道穿过。 他穿着军便装,与汽修工穿的蓝色工作服一个调子,晚上根本分辨不清。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张报纸拿着,匆匆走过一大排车间,来到汽修厂的停车场上。 隔壁的二路总站停车场,忙忙碌碌的,车辆进进出出。而这边的汽修厂停车场,却安静得很。修好的车有四五辆,静静地并排停放着。中间较新的一辆,正是二路车,门都开着呢。 林涛欣喜地跳上车,从仪表板下拉出一束电线,借着外面的微光,找出两根轻轻一划,车启动了。看一眼仪表板,里面油量足有三分之一,足够。 挂档起步,将车开到车间中间的大道上,此时正好有两辆总站停车场的车出站,他便跟在后面,将车子开出汽修厂。林涛没想到这么顺利,正想高声唱歌,忽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喂,你怎么直接开走了?” 他回头一看,一个高个子姑娘,手正捂着肚子,从后面晃晃悠悠地向他走过来。他惊得一时无语,咬牙继续开车前行。 “问你话呢,也不带售票员,车站有人招手也不停,你怎么出的车?” 林涛哑口无言,只好随口说道,“你不就是售票员么。” “我都下班了,又没带票箱,怎么卖票?再说,你新来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你……不会是小偷?” “大姐,你见过有这么帅的小偷吗?”林涛干脆贫开了。 “难说,越是三只手,越是穿得人五人六的。你停车,我要下去!”姑娘惊慌起来,大声说着,伸手就要按车门按钮。 林涛抓住她的手,“你别怕,哥真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你还偷车,开门,不然我可叫了……”说着,又要伸手去推窗子。 夜晚的街道上,车不多,人也很少,林涛将车子开得飞快。姑娘吓得坐了下来,带着哭腔说:“别开这么快,太危险了……你放我下去,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总行了?” 林涛说,“姐姐,不瞒你说,我是军人,不是小偷。我们完成一个重要任务,需要一辆二路车。明天或者最多后天晚上,我们肯定会把车子悄悄还给汽修厂。我求你了,你想想,我要真是小偷,也不会偷个大公交啊,我偷它好干吗用?” 这是实话,姑娘想想也是,“你说你是军人,肯定是海军了,拿证件我看看。” 林涛便掏出士兵证递给她,“‘特种作战训练营!’你叫林涛?看来你真是当兵的,行,我先信你了。” 看完,却将士兵证直接揣进了口袋里。林涛说,“姐姐,你这是干吗,明天好报案用啊,证件得还给我。” 姑娘说,“一会哥一会姐姐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还不能给你。你这是要开去那里?” “海水浴场,去接几个人。” 说着话的时候,车已经拐进东海路。姑娘说,“小屁孩,你放我下来,我打车回家。” “稍等。一会我领导不反对,我开车顺道送你回去。对了,你怎么会在这辆车上?” “我们下班后,本想回去,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肚子疼得很,就找到这么个地方躺一躺。谁会想到你这么大胆,竟然敢直接到厂里面来偷车?” 车到浴场旁边的钟楼下停住,林涛跳下车,虞松远、刘国栋、鲁丑儿三人已经来了。“怎么还偷了个女人?”虞松远看着车上的姑娘,小声问。 “别胡说,小声点,泼辣着呢,听见又来事了。”林涛赶紧将过程轻声说了一遍。 虞松远走上车,姑娘倚着座椅,有点紧张说,“你……不会杀人灭口?” ------------ 第二十七章 智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难说,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见姑娘故意装出一付害怕的样子,虞松远笑着问道,“你好,我叫虞松远,特训营战士。你叫什么?” “我叫陈瑾。” “我们在执行一个训练任务,需要偷一辆大车临时用用。完成任务后,我们会悄悄把车还回去。能请你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吗?” 他这么问,其实是在评估这个姑娘值不值得他相信。如果不敢相信她,他将把她临时关到仓库地下室去,等完成任务后,再放她出来。至于后果,现在实在来不及想了。 陈瑾说,“我已经信你们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们完成训练后把车还回去就成。另外,我有一个要求,你们要是不答应,难保我不会嘴松。” “你说!” “你们明天晚上执行任务时,我要看着你们把汽车还回去。” “这好说,我答应你。你家住那里,我们顺道把你送回就近的地方。”虞松远没感到有不安的感觉,于是便答应了。 “我住武汉路,就在二路车线上,六道口那个站就行,你们顺道吗?” 虞松远用电线打着车子,“正好路过。”边说边招手让车下几人上车,刘国栋和鲁丑儿也和她打了招呼。 “都说你们这个单位的兵很厉害,是真的吗?”陈瑾看着四人都人高马大的,便问道。 虞松远边开车子边说道,“是啊,这还能有假。” 林涛问,“大姐,该把士兵证还给我了。” 陈瑾说:“说好了的,小屁孩,等你们把车子还了,姐会把证件还给你的。”说完,便将单位与自己家属院的公用电话,都告诉林涛。然后,还不忘提醒,“明天晚上,我穿红色风衣。” “你还当真了,我们是在实战训练,是要开枪动炮的,很危险。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姐好奇,行了。” 将车开到训练营后山藏匿好,四人悄悄潜行到铁丝网边慢慢爬过去。走到围墙边,报警器也没响,虞松远轻轻窜上墙头,观察了一下,便轻声跳下,其他三人也紧跟着跳了进去。 回到宿舍一看,已经凌晨一点,林柱民、张五常等人,还没回来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跳过墙头的时候,张铭正握着夜视望远镜,趴在cāo场边缘的掩体里,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张五常、林柱民五人,晚饭后先从工具房房顶掀开瓦跳进去,偷出两台水下电氧切割机。然后,几人偷偷摸摸将服务排停在食堂后边的一辆卡车,推着走了约有几百米。只到远离营区,才发动汽车,沿着训练场内的简易公路,直奔小码头。 到码头一看,涵洞果然被cháo水淹了。林柱民与张五常两人背着气瓶先下水,钻进涵洞,走到栅栏前。强光手电下,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栅栏门是有八根胳膊粗的实心钢柱,六竖两横,交叉部位都焊死了,两头都浇注入水泥之中,真是铜墙铁壁。必须把每一根全部切割掉,栅栏才能打开。 我的天,这得多大工程量。 尤其是现在处在涨cháo时,水底都是礁石,海浪在猛烈摇晃,人根本就站不住。两人先将切割线进行清理,去除钢管表面的泥沙、海生物、铁锈和其它障碍物,然后出水,简单商量一下。他们决定采取三人同时下水的办法,两人扶稳,一人cāo作。 接好电、气线路,仔细检查确定管线够长、状态完好后,张五常备足割条等消耗材料,先下水试割。他带着割炬下到水下,两名队员同时下水,将他牢牢固定住。 他一手握住割炬,一手持割条并将它夹入割炬的夹头内,拧紧螺钉将割条固定,握住割炬手柄,使割条接近切割点,然后先开启割炬上的氧气阀门,给出一个较小的气流,才开始引弧切割。 割好两根后,张五常示意两名战友,出水休息。三人爬上岸,累得躺下就不愿动了。休息了一会,林柱民下水,两名战友固定住他。就这样,两人轮流下水,一直干到cháo水退去时,才切掉一半。 夜里零点,cháo水达到最高cháo,水下稳定多了,切割速度加快了些。可是紧接着开始退cháo,海浪又开始剧烈摇动,进度又被迫减慢。只到凌晨四点时,涵洞的上部开始露出,速度再一次加快…… 早晨五点,钢铁栅栏才被彻底切割下来。此时,两人已经累得坐在湿漉漉的礁石上,象狗一样张着大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休息了几分钟,林柱民让刘卫民带二名战友迅速将车送还食堂,必须在天亮前将装备还到工具房。自己带着张五常,两人打着强光手电,钻进涵洞,向着营区方向走去。 当年工兵在建设时,排水系统完全是高规格,涵洞有一米半高,四通八达,不断有分叉的窨井。到了好几个分叉时,不得不打开指北针确认方向。 下水道内气味本就难闻,两人又要一直弯腰、低着头,因此,每到一个窨井,都要停下来好好歇一口气。整整走了三个小时,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忽然,下水道到头了。两人歇了一下,才顺着窨井内的扶梯,慢慢爬了上来。 涂微和曾玉带着救护车,完成伤员接送任务后,回到训练营地时已经快十点了。两人拿着衣服向游泳馆走来,准备到游泳馆里好好冲个沐浴,然后回去补觉。由于是周末,游泳馆内空无一人。 两人刚进游泳馆,正准备进入更衣室换衣服,忽然,过道内发出“轰”地一声巨响,一个厚厚的水泥井盖被从下面向上推起了。只见从地底下竟然露出一个沾满泥土的,黑乎乎的人脑袋。 这恐怖的一幕,让两人“啊”地大叫了声,当即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队长曾玉虽然胆子大一些,也象木头一样怔住了。平时泼辣得很的涂微,却一屁股坐到了水泥地上。 这时,却见露出的大脑袋忽然张开嘴笑了。还露出一口白牙,这笑让她们汗毛倒竖,浑身直哆嗦。 张五常与林柱民从底下爬上来,盖上窨井盖,然后对傻了似的曾玉和涂微友好地笑了一下。林柱民走到坐在地上的涂微面前,想伸手拉她起来,可又缩回了手。自己一身脏污,弄脏了美女怎么能行。 “曾大姐,麻烦您拉起涂护士,我身上太脏了。你们不要怕,我们是在训练。” 曾玉一动不动地站着,林柱民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走进男子沐浴间。两人互相用水龙将对方及身上的装备,里里外外冲洗干净。回到走廊准备回宿舍时,只见两人一站、一坐,都还傻傻地呢,根本就没缓过气来呢。 林柱民见状,便对两人说,“实在对不起曾队长、涂护士,吓着二位了。” 曾玉这才喘过气来,摸着胸口说,“亲娘嘞,真让你们吓死了,神出鬼没的。这一大清早也不消停,你们这是?” 张五常伸手将涂微从地上抱起来,“曾队长,涂护士,请一定保密。我们是在训练!” 涂微也缓过劲来,马上就泼开了,拿起手里的提兜就打,“两浑小子,吓死人了,我让你保密,我让你保个屁密!” 林柱民两人高高举着手,站着一动不动,笑嘻嘻地等她气出够了,才告别回营。 …… 两人回到宿舍时,三位战友早已经将车子与装备“还”了回去。虞松远将给他们留的早餐端过来,两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林柱民一边吃一边汇报说,“底下四通八达,主涵洞直通游泳馆。”众人一听,都高兴得额手相庆。 这边,刘国栋正指挥大家一起动手,制作特殊军火。鲁丑儿将晚上买回来的鞭炮,分成四串扎到四个大油漆桶里。刘卫民则将四根定时雷管,与鞭炮连接到一起。又做了四个定时炸药包,准备突击时用。 整个白天,特训兵们跟没事人一样,都在宿舍或体能训练场呆着。服务排和医疗队众多战友,都替他们捏着一把汗,但他们都跟没事人一样。只有张铭教官、曾队长及多数教练,心里有数,这些特训兵们已经把准备工作,都他妈做到家了。 过去,也有特训队在面对“过三关”训练时,选择硬打,结果可想而知,两败俱伤,最终只能是惨胜,一个小队能回来三两人就不错了,多数人被淘汰。 这批特训兵,显然是智力型、能力型兼备,把功夫完全花在了最能发挥他们长处的方面。这显然与“幽灵”训练营的训练宗旨,完全吻合。而且,他们还不算太过份,过去,也有玩得比他们更过分的。尚大鹏和余斌他们在训练队时,完成前两关后,直接抢了海事救捞局的直升机飞了回来。不管是否违犯纪律,回来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考核合格。 当然,如果你违犯了军纪,考核是合格了,但违纪就要受到处罚。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晚上二十点整,队员们携带好装备,包括四个油漆桶,在cāo场列队,全训练营的战友们都来壮行。 张铭发出“出发”的口令后,虞松远带着小队迅速冲出营区大门,钻进营区的黑暗之中。很快,营区外枪声乒乒乓乓地打成一片,训练弹打出的曳光,此起彼伏,在营区外构成一道火网,让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揪心。 很快,枪声稀疏下来,但是,过了约十几分钟,一阵激烈的机枪声和一声激烈的爆炸声先后响起,又引得军分区侦察连一阵密集的回击。此后,每隔约四五十分钟,都会响起一阵激烈的机枪声和爆炸声,立即引来一阵更激烈的还击。只到夜里十二点,才渐渐停息。 虞松远等人与侦察连对shè一阵,似乎要强行突破,又突然从战场上悄悄脱身,向反方向潜行而去。来到训练营后山,立即将掩盖汽车的树枝挪开,全小队登上大客车,全速向港口开去。到了市区,则沿着二路车线全速前行。 二路车站上,不停地有乘客招手,但车辆丝毫不加理会,全速向前开去,引来一阵骂声。林涛从后视镜中看着人们愤怒的身影,默默地说:“对不起了,乘客们,我们有任务啊。” 车到武汉路时,远远就看见路灯下,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在不停地招手。林涛将车慢慢停下,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心中却暗骂道,“好奇心强的姑奶奶,你倒是挺准时!” ------------ 第二十八章 出其不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时间这么紧,干吗要停车?”刘卫民等几名战友不满地问。请使用访问本站。 “你们的姑奶奶来了,敢不停么!”鲁丑儿嘀咕了一句。 陈瑾兴致勃勃地爬上车,见到车上九名战士全付武装,不禁惊叹道,“哇,还真有任务,真帅,真酷哩!” 林涛一脚油门,车子箭一样的窜出,陈瑾一屁股坐在林柱民的腿上。她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挪到林柱民的身边坐好,便对林涛怒吼开了,“你有没有点风度,懂不懂点怜香惜玉,还想不想要士兵证了……” 林涛只有讨饶的份,“姑奶奶,你威武。我们可是实战演习,时间已经不够了,你能不能快别闹了?” 接下来,陈瑾便对林柱民手里的枪、身上的服装和装备赞不绝口。“跟姐说说,晚上都有什么任务,一定超刺激!” “这是军事机密,你想知道得问我们老大,他让说我就告诉你。”林柱民故意卖着关子。 “谁是老大?哪一位是老大,站出来,可以说吗?”陈瑾高声问道。见没有人回答,便揪住林柱民耳朵说,“你敢骗我,不说我就给你们捣乱!” “哎哎哎,轻点轻点。老大,能不能说?” “说,她再敢捣乱,一会直接扔海里去算了。”虞松远头也没回说道。 “这是实兵、实战、实弹演习,我们要去解救一条被匪徒劫持的一条客轮。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任务,在任务完成期间,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否则,直接扔到海里去喂鱼。” “你吓唬我,切,我才不怕。不过,我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我要全程观摩。是真的劫持吗?” “说了是演习。你是售票员,你好奇心怎么这么强?” “我是临时的,我姐在家生孩子,公交公司人手不够,我抽空帮他们几天忙。” “你是干什么的?” “你查户口啊?我是学生,在滨海大学读大一,师范专业。” …… 客车沿着二路车线,轰轰隆隆地穿行过整个城市,然后进入港口。进入大门时,几名战士已经做好准备,一旦有人敢拦截,就将制服门卫,强行进港。可没想到,港口门卫连看都没看,根本就没有人阻拦一下。 进入港区,开到三四号码头之间的货场,客车停下。 虞松远命令,“换服装,只带刀和手枪!两人带突击步枪。”大家马上在车内将背包取下,迅速将船员服装套在作训服外。然后,提着背包下车,陈维同已经站在车下等着他们。 队员们冲上拖船,陈瑾下车后,也跟着队员们一起,急匆匆地往拖船上冲。陈维同一把将她拉住,“喂喂,你不能上,这是打仗!” “松手,滚开!”陈瑾还异常泼辣,陈维同吓得赶紧放手。 虞松远说,“你不能再跟着了,我们要坐拖船到海里,然后从海上泅渡袭击被劫持的客轮,危险性极大。你马上跟着车子回去,听话。” “不行,你们说话不算数。咋晚都说好了的,我全程观摩!” “我们上船袭击后,这条小船就会扔在海里,你一个人不怕?翻了你能游回来?如果你不执行命令,我可要下令动手了,只好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 “你当真,还是吓唬我?” “军中无戏言!演习就是打仗,实弹演习更是打仗,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好好。”陈瑾这才没敢再闹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她竟然带着哭腔说,“海上黑古隆咚的,我不放心。子弹可不长眼,你们千万小心,姐就在这等着你们!”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时间紧急,虞松远哭笑不得,也只能好言哄她。 特训兵们取下小船上的四条大桨和两根长竹杆,迅速爬上拖船。刘国栋启动柴油机,拖船解缆向海中加速驶去。 大家都紧张地挤进船舱内,虞松远说,“大家不要紧张,现在是夜里十点五十,最后一个油桶机枪和炸弹,要到夜里十二点左右,才会开始shè击和爆炸。我们已经抢得先机,一会海上突击时,刘卫民带一人留守拖船。发现海上有水鬼接近,直接用突击步枪‘shè杀’,不准下海缠斗!” “明白!” 拖船直接向六号锚地驶去,刘国栋用夜光望远镜观察,海面上风平浪静,四五个小黑点,均匀地分布在港口通向六号锚地的航道上。他知道,那是“幽灵”一中队的老队员们,正在海里等着鱼儿上钩呢。 他正了正船员帽,昂首挺胸驾着拖船,加速从一只橡皮艇旁边高速通过,激起的水花差点将橡皮艇掀翻,惹来“老幽灵”们一阵痛骂声。 拖船一直向六号锚地深处开去,离客**约有一千米时才停下。虞松远与刘国栋同时用望远镜观察,在客轮朝向大海的方向,并无橡皮艇身影。他判断,老“幽灵”们还未来得及在客轮外侧设伏。于是下令,熄灭所有灯光,用桨和竹杆划水,快速向客轮无声靠近。 客轮上灯火通明,海里一片漆黑。此刻不借助夜视设备或灯光设备,身处客轮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海中鬼影一般的拖船。拖船悄悄地接近客轮尾部,虞松远用竹杆上捞垃圾用的铁钩,远远地伸上客轮的甲板并钩住,然后顺着竹杆几下就爬了上去。 左右观察了一下,并无“幽灵”的身影。他心中窃喜,马上将绳梯放下,并持枪警戒。六名队员顺着绳梯,静悄悄地快速爬上了甲板。 虞松远将人员分为两组,林涛带一组四人,自己带一组三人,全部进入舱内,从前后两个舷梯同时向上搜索前进,遇有老“幽灵”攻击,直接“击毙”,尽量少缠斗。 林涛带着三人,从后面舷梯向上搜索。刚走上二楼,就被船员认出了。一个老船员一眼就识破了他们,“你们是?”话没说完,就“啊”地一声尖叫,被鲁丑儿一拳击昏,并拖进一个舱内捆好。 老船员的一声尖叫,引来了不少船员,林涛暗暗叫苦。因为,他从这些船员的眼神中,已经认出了有两名老“幽灵”,正用猫看老鼠的眼神,带着戏谑的笑容,在玩味地瞅着他们。他迅速亮出手枪,对准两人就开枪。 两名“幽灵”可能肠子都悔青了,他们没想到特训兵这么横,直接开枪。更没想到特训兵眼睛这么毒,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俩。两人身上都“中弹”了,身上一冒烟,也就自动举起了手。虽然是演习弹,但是对船员们的震撼,也是巨大的。他们在枪响的同时,嗷嗷惊叫着一哄而散。 林涛将两人捆了起来,问道,“你们在船上设伏的有几人?” 一名“幽灵”笑着说,“新兵蛋子,你还真横啊。你们没犯规,怎么这么快啊,我们还没设好防线呢?” “你现在是俘虏,船上你们还有几人?” “我们已经阵亡了,你见过死尸能说话的?”另一名“幽灵”嘻笑着说。 林柱民要动手,林涛制止,众人便将两人捆好,堵上嘴,关到一间舱室内。林涛说,“对不住了二位前辈。我知道你们身手了得,但是我们有游戏规则,你们不能再参加演习了。” 虞松远带着两人,大大方方地从舷梯向上走去,路过的船员还有人与他们点一下头。刚上三楼,就听到后面传来两声枪声。他知道,林涛遇到麻烦了。他快速带着两名队员向顶层跑去。刚到五楼,舷梯就被两支突击步枪封锁住,密集的弹雨让他们不敢露头。 他向张五常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两人掩护,然后自己拉开旁边的舱门。里面是六张床铺,这是一个三等舱,此刻空无一人。他冲到方形的舷窗边,一掌将玻璃击碎,一跃而出,然后用手勾住窗沿,悬在窗外。 窗户上面,是铁板凉棚,换一个人,根本无法翻越到上面。可对轻功了得的虞松远,一点难度没有。他脚在舱壁上一蹬,飞身抓住两米外的凉棚边缘,一翻而上。 六楼是平台,六楼前部是驾驶台,驾驶台的后面就是桅杆。桅杆上,一面巨大的蓝色旗帜,正在迎风飘扬。 虞松远先将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幽灵”的身影。他知道,这一关,他已经过了。此时,五楼枪声正炽,看来,他们把精力都用在围剿楼内的特训兵了。他快速地从信号旗箱内找到五星红旗,然后将蓝旗降下,换上五星红旗。 当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立正,行举手敬礼,耳旁仿佛听到了嘹亮的国歌声! 豪情满怀地升好旗,刚转过身来,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笑嘻嘻地盯着他。借着桅灯昏暗的光亮,虞松远仍能感受到到一股强大压力。 狗日的,气场太他妈的强大了。 “小王八蛋,还真有两下子,这个时间差,找得漂亮。不要害怕,我已经命令一中队停止对你们的打击。这一关,算你过了。不过,我要试试你的身手,来。” 说着,就摆开了架势。 虞松远一脸苦笑,“前辈,我后面还有两关,要赶时间,要不我们下回再切磋……”他有点心虚,话没说完,对方的掌已经到面前了。虞松远大惊,一个后翻躲过,脸上仍被劲风刮得生疼。还没站稳,底下一腿又横扫千钧般地扫了过来。 虞松远恼了,他一个凌空腾越,从对手头顶飞过,同时,脚尖向对方的后脑狠狠踢去。对方显然早有防备,一个前躺,身子一个翻滚,脚尖一点,竟然也凌空飞起,双膝泰山压顶一般向虞松远压来。 五六名老“幽灵”与林涛等人,都持着枪围到四周,静静地看着两人交手。 虞松远还没站稳,对方竟然能在被攻击时极其被动情形下,轻易就化解并瞬间又成攻势。他不敢松懈,立即一个翻滚躲过。见攻势被化解,对方在空中即转换姿势,稳稳落地! “臭小子,你为什么不攻击?要记住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 “你是前辈,我打不过你。” “你能打过我,目前在186能轻松化解我三招的,加上你,不会超过五人。” “哎呀,前辈,我要抢时间,能不能别闹了。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体谅一下。”老尖刀们都围着呢,虞松远明知想硬着头皮离开,门都没有,干脆放低身段,用柔软攻势试试。 “好好好,一点没劲,一点不好玩。我刚才就说了,第一关你赢了。你们快滚蛋,从这里到码头,一中队全体给你们放行!”对方说着,示意下属让开一条路。 “谢谢大鹏队长,谢谢各位前辈!”虞松远和队员们列队,向老“幽灵”们敬礼,然后匆匆离去。 登上船,队员们都很兴奋。可虞松远心里却一点不轻松,第一关打了老“幽灵”一个时间差,让他们措手不及,后面还会这么侥幸吗? ------------ 第二十九章 顺道救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拖船上,刘国栋立即加速离开六号锚地,向二码头驶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到“岭南号”旁边时,林涛将一团衣服扔向甲板。然后拖船又快速离开,驰到三四号码头之间的小码头。 拴好拖船,顺着石台阶走上货场。却见大客车依然停在上面,陈维同与陈瑾聊得正欢。果然这个陈维同很有女人缘,就这一会,两人就很熟了的样子。 林涛指着陈维同怒吼,“你他妈怎么还不走?误了正事老子毙了你!”嘴里骂着,就要动手。 “别怪我,别动手!你问她,你问她!”陈维同吓得赶紧躲到陈瑾身后,嘴上急忙辩解。 “是我决定在这等你们的,难道你还敢打我?你们还要赶到滨海山仓库救人质,有大车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连这都不懂。全体快上车!”陈瑾教训了林涛几句,自己带头上了车。 虞松远摇头苦笑,这丫头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自来熟啊。他只好带着大家跟着上车,陈瑾兴奋地说,“我听到了枪声。怎么样,你们打赢了吗?” “去去去,这么远你能听到枪声?” “确实听到了,骗你是小狗。开始是两声,我说的没错?后来,就乱了,放鞭炮一样,对?快说说,打赢了没有?” “我靠,你狗耳朵啊,刚开始还真是开了两枪。笨蛋,当然打赢了,而且……”林涛说了一半,故意逗她。 “而且什么?快说快说!”陈瑾好奇心顿起。 “而且,打赢了‘幽灵’数一数二的高手。”林涛兴奋地对着陈瑾吹了一通。 “哇,太棒了。”又对着虞松远树起大拇指,“小弟,你们很棒!很棒很棒!超级棒!” 陈维同驾着车,离开货场,向港口大门开去。出了港口,他问道,“去哪?” “仓库!” “现在就交出去?不会说我们违规,早了点?” “不早,只要开战后的时间内,交到大队值班室,第二关我们就算赢了。” 车开到滨海山下,陈维同停住车,林涛与虞松远两人来到门岗前,对方正要问话,两人迅速出手,将两名卫兵击昏捆好。然后,上车一直开到仓库的最后面。 “一会我去把‘军方科学家’带来。到大队部后,你们立即到小港启动渔船等我。维同你和小陈立即去还车,送到汽修厂大门外就可以了。然后,打车,把小陈一定要安全送到家!” 说着,虞松远从车里拿起一把扳手下车,掀开茂密的植物藤蔓,进入地堡。刚几下砸开锁,处长的声音传来,“是小虞吗?” “是我。”虞松远拉亮灯。 “这么说,第一关任务你已经完成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对!现在我送你到值班室。按规定我要给您戴头套,可以吗?只是象征性的,一点不难受。” “可以可以,快走。这里他妈的小虫子太多了,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倒霉的地方……”处长显然是在这个地堡里呆够了,就想着马上离开。 虞松远将一块黑布袋套在他的脑袋上,然后将他带出地堡上车。车到大队部门前,虞松远扶着处长下车,陈维同正要驾车离去,没想到陈瑾也跟下了车。 “你下车干什么?回去!”虞松远有点火了,在这里耽搁时间,太危险了,这可是警卫连的眼皮子底下。可又不能对她用强,只好低声喝问道。 “我以后怎么找你……找你们玩?”陈瑾贴着虞松远,很认真地小声问。 “快上车,你找不到我们。” “你不说,我就不上,我还要给你们捣乱,叫卫兵。”陈瑾并不怕他,嘴里说着,就掉头看着远处大门前的卫兵。 虞松远是真怕了,赶紧低声求道,“好,好好,姑奶奶,你威武。这是我们大队部,你到这里,就能找到我们了。快上车!” 陈瑾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爬上车。等到车走远后,虞松远才取下黑布套,处长说,“我自己进去报到,你还有更难的一关。” “按规定我应该将您交给大队值班室,才算数的。” 两人走到门岗前,哨兵很感诧异。演习开始时,警卫连才发现,他们要“绑架”的“军方科学家”,竟然已经被人家先行一步保护起来了。他们挖地三尺,仅到仓库搜查就四五次,可根本就找不到人。为此,警卫连长受到参谋长痛骂一顿。现在,人家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队部。 后勤处长是大队班子成员之一,卫兵不敢阻拦,只有马上报告。两人进入大队部,走上二楼值班室。值班参谋惊讶地看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才想起向值班首长报告说,人质已经解救了。 值班首长闻言来到值班室,虞松远一看,竟然是张广进参谋长。 参谋长意味深长、一语双关地笑着说,“前两关这么快就过了?不错啊!第三关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光警卫连就留一个排守卫机关。” “那我就走了。”虞松远听出参谋长的弦外之音,也笑着说。 此时,警卫连留守的三十多人都端着枪,红着眼堵着门外围成一圈,但却没人敢向室内靠近。事实上,如果此时有人朝着虞松远开一枪,他就将被淘汰出局。可没有一个战士开枪,他们或许是怕误伤首长,或许是想抓活的。 虞松远一个鸽子翻身,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就直接在空中撞开窗子,从窗子一下翻了出去。司令部大楼是个老式的四层楼高的大四合院,中间是天井,四周是四层楼围成一圈,面向天井的里面,每一层都有走廊。 参谋长与后勤处长眼看着虞松远直接从室内,翻过室外的走廊,直接跳进了院子内的地面。警卫连战士们这才反应过来,有的从二楼走廊向院内开枪,有的追下一楼。一楼大门口的几名战士,也端枪就shè。 只见虞松远跳到一楼后,未做停顿,又迅速打了一个回马枪。他一个旱地拔葱,从一楼地面直接跃上了三楼的走廊,然后在警卫战士的惊叫、感叹和密集的枪声中,从三楼走廊一下窜上四楼走廊。 并直接从四楼走廊上高高跃起,抓住屋檐,一个漂亮的空中翻腾动作,人已经翻上楼顶,竟然在警卫战士的眼皮底下、火力网中,瞬间就消失了。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紧凑,只有几秒钟,战士们根本没有精确瞄准的机会。“我靠,比他妈猫还要灵活!”排长光顾着感叹去了。 参谋长心中惊喜,嘴上却喝骂道,“一群饭桶,光顾着看热闹了,还不快追?!”大家这才想起,冲出大门狂追出去。 虞松远从房顶上飞奔了有三四百米,前面是一条街道,著名的烧烤一条街。虽然已经是半夜,这里依然热闹非凡。空气里飘荡着油烟味和烤肉的香味,街道两侧坐满了红男绿女,几乎都是吃着烤肉狂饮啤酒的年轻人,一派忙碌景象。 他从房顶上翻卷着一跃而下,惊得两边的食客高声尖叫。有人甚至把酒瓶子都吓得掉到了地上,但他全然不顾,顺着街道,快步向小港方向奔去。 这条烧烤街有**百米长,跑了一半,前面一堆闹腾的人群挡住了去路,里面还传出年轻女子尖利的哭叫声,年轻男人的对骂声。虞松远隐隐觉得女孩的叫声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是谁。 他推开人群,挤到前面想看个究竟,却被警察挡住了。见他背着战术背包,全付武装,显然是正在执行任务的士兵,便说,“海军同志,这里有流氓打架,闹成持刀劫持人质,你从别的地方过,别激怒他们。” 虞松远一看,只见四五名警察,没有枪,只有警棍。围着中间的四个人,显然是两拨人的头,都是个子高高的壮实青年。一人手里还勒着一个女孩,都用刀抵着女孩的脖子。既和警察对峙,嘴里又互相叫骂着。 从围观的人嘴里得知,两拨人喝着酒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警察来了后将两拨人分开制服,可就这两个当头的不服气,突然持刀劫持街边两个吃烧烤的女孩当人质。四五个警察面对持刀歹徒,竟然一筹莫展,拚命呼叫支援。 一个女孩被勒疼,嘤嘤地哭着。另一个女孩虽然也被勒着脖子,却仍在安慰哭泣的女孩,“南玉,别哭,别怕,别挣扎,不会有事……” 女孩话没说完,就被胳膊上纹着龙的大个青年勒紧了脖子,并大骂,“sāo货,再说话我他妈先花了你的盘子!”女孩被勒痛,不敢吱声了。 南玉?虞松远马上反映过来,一惊不小。南玉与南风这对姐妹花,不正是在旁边的滨海八中当老师吗?晚上不睡觉吃什么破烧烤,还让人给绑了。 他转身将旁边桌子上的几枝筷子抓在手里,刚要动作,却听见围观的人有人说,“解放军来了,这下好了!”虞松远全付武装,众人的目光一下全部看着他。 虞松远安慰说,“南风姐和南玉姐姐,就两个小屁流氓,你们不要怕,更不要哭。我来了,你们就不会有一点事了。” 两位姑娘当然知道他是谁,便不再哭泣,只是紧张地盯着他,既希望他出手,又怕他激怒流氓。虞松远对两个流氓说,“这两位可是我姐姐,还是军嫂,不是你们小流氓能碰的。再不放开,小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位男青年齐声大骂,“臭当兵的,少管闲事,你要敢动一下……” 骂声未完,警察刚要制止,虞松远火了,他突然怒骂道,“垃圾,人渣,看招!”话刚出口,手一抖,四只筷子同时飞向两个流氓的面门。 巨大的力量让两个流氓瞬间倒地,手里的刀也“哐当”一声脱手了,两人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脖子,不停地干呕着。 原来,两流氓喉咙被刺穿了。这一幕,让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叹声。 ------------ 第三十章 突击归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警察冲上去将两个流氓制服。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虞松远则飞身上前,将即将倒地的南玉与南风姐妹俩抱住。他用两眼的余光已经发现,警卫连的人马已经围上来了。但关键时刻,战士们却没有举枪,更没有人动手抓他。 劫后余生的南风和南玉,则惊魂未定、委委屈屈地趴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虞松远安慰道,“两位姐姐,你们可都是军嫂啊,坚强些。我还要执行任务,需要赶时间。你们配合警察做了笔录,就赶紧回宿舍好吗?另外,替我问大爷大娘还有南云嫂子好!”说完,拍拍两人的小脑袋。 南风与南玉已经缓过劲来了,“小弟,我知道你们在过关。要多加小心,他们哥俩,不会下死手的。”南风又掉过来鼓励他了。 虞松远点点头,正想离开,却见警察正在一本正经地呼叫救护车,便不满地说,“你们大呼小叫的干吗?我下手很轻,这俩货又死不了,受点皮外伤而已。刚才他们欺负我姐姐,好威风。他妈的筷子不要抜,让他们多难受一会,难受够了,叫医生抜好了。” 围观的人,都让他说笑了,南玉和南风也被他逗笑了。两个流氓躺在地上,抱着脖子干呕不止。 放开两位娇滴滴的姐姐,虞松远又蹲下对两个流氓说道,“你俩人渣听好了,这两位既是我姐姐,也是二位军嫂。你们他妈再敢胡来,我扒了你们的皮。知道她们的对象是干什么的,你们这样的小痞子,他们一只手能掐死几百上千个!” 骂完,他拨开人群,大步向小港方向飞奔而去。其中一名警察高声叫道,“解放军同志,到所里做一个笔录再走?”只见虞松远摇摇手,头也没回,很快就没了踪影。 再看被抓着的两人,众人都一阵惊呼。 原来,四只筷子都准确地从两个流氓的嘴里扎进,每人两只。筷子直接刺破喉咙,血和着呕出的脏东西,不停地往外涌,令人恶心。其中一人,可能当时嘴是闭着的,两颗门牙都被生生打到里边去了。 老天,这尼玛该有多大难度啊?几个警察都惊讶得目瞪口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两个歹徒的嘴都朝向一致,而且还要掌握好四只筷子的不同力道。 在虞松远攻击两个流氓时,警卫连的一排长带着人都已经冲过来了。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没有忍心对虞松远动手。其实,他们也清楚,这里群众太多,不能开枪。以虞松远的身手,他们已经抓不住他了。再说,在人家对付流氓、解救人质时动手,也太不仗义了些。 这些警卫战士们不知道,不只他们手下留情了。此刻,正有一位大神站在步行街房顶的yin影处,手里捏着两小片拇指大的瓦片。如果不是虞松远及时制服了两个流氓,他的两块瓦片,可能就要出手了,歹徒可能受伤更甚。 虞松远赶到小港时,刘国栋已经启动渔船,大家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他冲上船,马上出发。刘国栋说,“老大,我们捅了马蜂窝,二中队肯定要下死手整咱们。你说怎么走?” “往外海走,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他们在海里多冻一会。” “好的。” “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一,午夜十二点cháo水最高,凌晨五点cháo水最低,我们争取在凌晨二至三点的时候,突击到码头,然后潜水进入涵洞。那时涵洞仍然在水下,他们不会引起重视。” 刘国栋驾船一直顺着与岸边垂直的航线,向大海深处航行了快一个小时,然后突然改为与岸边平行,加速航行。 海面上雾气沉沉,能见度很低。虞松远伏在船舷,握着夜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海面。 约两三个小时后,渔船航行到训练营对面的海面时,刘国栋将船直接对准海岸开去。虞松远忽然感到前面浪花一闪,马上大声命令,“加快速度,抢冲过去!”刘国栋迅速加大油门,快速冲击。很快,船的后方四个脑袋露出水面。 真险,他妈的潜伏在海水里伏击,二中队的老“幽灵”们可真尼玛变态! “船加速前进,全体穿潜水装备!呈作战姿态,发现目标,立即击杀!”虞松远一边穿戴潜水装备,一边发出一连串命令。 船的后方不时露出人的脑袋,这些“幽灵”们在水里设伏多时,本来是为了对付从海上泅渡的特训兵的。现在,面对大马力渔船,他们一点使不上劲。 突然,望远镜里出现两个小黑点,随即机枪就响了。“全队还击,攻击橡皮艇,注意隐蔽!” 特训兵们紧贴在船舷上,七九式和八一式突击步枪不时发出“砰-砰砰”的单发击发声,动作有条不紊。两条橡皮艇均被“击破”,艇上人员“落水”,机枪哑了。 渔船快速驶向码头,鲁丑儿腾地跃上码头,将缆绳套上缆柱。虞松远随即命令,“全体下潜!”众人几乎同时翻身潜入水下,踏着海底礁石,在翻滚的波浪中,钻进涵洞。 张五常、林柱民持枪在前面带路,林涛断后,他钻进涵洞的同时,仍不忘将栅栏扶好,做出假象。 刚走到第一个窨井前,尖兵张五常举起手,众人紧张地伏下身子。手电光下,除了几只老鼠,并无任何东西。但虞松远却又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迎面而来。他知道坏了,高手就是高手,该来的总是要来。 “你们脚下再往前一米,就是雷区,出路断了,认输!”忽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窨井里传来,回声让声音变得极其恐怖可怕! “前辈,谢谢你提醒。我可以退回去,从陆地突击回去!”虞松远说。 “军分区侦察连、大队警卫连近三百人,在训练场这个屁大的地方,建立了三道封锁线,硬打,就算你们突击能力再强,你能回去几人?” “在别无他途的情况下,我没有选择,能回去几个算几个。” “作为一个‘幽灵’的指挥员,应该能把自己的队友都带回去。这里并不一定是绝路,但你选择的却是一条最蠢的路,让我很失望!” “……” “没招了?” “前辈威武,我也可能输了。不过,我不明白,你能否告诉我,您是怎么算到我们要走这条下水道回去的?” “咋晚,你们把滨海市区闹得鸡犬不宁。你们真的以为,‘幽灵’都是一群饭桶,是吃干饭、睡大觉的?都不如你们几个毛头小子?” “那您为什么咋晚不抓我们呢?” “臭小子,能想到这些招,说明你们还不笨,也算很不简单了。尽管是一群生瓜蛋子,但也算是可塑之材,我舍不得把你们葬送了。” “这么说,您打算放我们过去了?” “给你一个机会,说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只要你能说得我心服口服,我就放你们过关!” 虞松远想了一下说,“大爷大娘和南云嫂子,托我向您问好。” “这是过年话,不作数。” “几个小时前,我还救了南风和南玉姐姐。不过,我右后方的房顶上有一个人,好象他更应该出手相救。我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选择了沉默?” 手电光下,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窨井内走出来。余斌说,“那会,我确实就站在房顶上。当时,我正要动手,你出现了。于是,我故意考验你一下,不过,结果还没让我失望。你出手很漂亮,而且点到为止!” “天,就为了考验我,连自己的媳妇和大姨子都不救?你就不怕我给南家三枝花通风报信?你就不怕跪搓衣板?还有,您当时为什么不抓我?” “小王八蛋,你听好了。你见义勇为,打倒两个歹徒,又救了两个人质。况且,这两个人质还是我媳妇和大姨子,我还下得去手吗?你下手还是有数的,如果你用飞筷把他们的喉咙刺穿,我一样抓你。至于告密,只要你够胆,我不反对。滚回去!” 虞松远说“前辈,多谢了,后会有期!” 说着带着队员们,顺着管道,快速向营区方向潜去。走出老远,林涛忍不住问,“在步行街到底发生了什么?南风和南玉怎么了?” 虞松远便将救南风南玉的过程,给大家简单说了一遍。 刘国栋说,“我的天哪,幸好你做了一场好大媒。否则,这两位高人哪一个不高抬贵手,我们大多数人怕都要玩完了。” “也不一定。我看他们是惺惺相惜,并没把我们往死里整,都是主动放我们一马的。如果我们是提不上台面的货色,人家才不会手下留情,而是会毫不留情地将我们淘汰出局。并且,一定会借机胖揍我们一顿!”林涛说。 凌晨六点多,张五常推开位于游泳馆内的窨井,大家才灰头土脸地从下水道内钻出。互相瞅瞅,不禁都哑然失笑。除了眼睛是亮的,牙齿是白的,所有人全身上下,都沾满各种颜色的下水道里的物品,污秽不堪,气味难闻。 任务完成,已经放松神经的特训兵们,涌进淋浴室,互相用水龙冲着对方的全身。只到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后,九个人才排着队,唱着歌,返回宿舍。 正在出早cāo的服务排,看到他们突然神清气爽、干干净净地从游泳馆里钻出来,都大吃一惊。大家都围拢过来,问这问那。特训兵们一脸神秘,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等教官讲评后再公布细节。 返回宿舍里,他们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作训服,然后排队到cāo场。张铭教官带着十几名教官,已经站在那里。 虞松远报告,“报告教官,特训队完成规定训练内容,已经突破三道关口,全部归建,请指示!” 张铭还礼后说,“稍息,解散!” 哇,过关了。cāo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服务排的战士们马上冲上前来,与他们打闹成一团。因为特训兵都是“野兽”,庆祝胜利的打闹,规则是,他们只能被“打”,只能躲闪,不能还手。 这是张铭定的规则,平时服务排和医疗队,只能围着特训兵转,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因此,只要特训兵取得一个对抗的胜利,全营都要庆祝一下。庆祝的方式就是,特训兵举起双手,随便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摧残”。 此刻,cāo场上九个特训兵就被围成九堆,打闹成一团。张铭将虞松远叫出欢乐的人群,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说,“别忘记还老百姓的船,把我的栅栏焊好,恢复原样,我要检查!” “是!” 当新的一年chun节再次来到前,他们已经成了配合默契、亲如兄弟的队友,已经被训练成几乎无所不能的尖刀,成了名副其实、无坚不摧的海陆空三栖“幽灵”。 新chun即将到来,不管是对虞新河和他的整个虞氏大家族,还是对虞松远和他的九名队员,都是很高兴的事儿。可对庄氏餐饮总经理庄虎来说,却是一场炼狱的开始。 他遇到了一道过不去的坎,人生进入最黑暗的时刻。 ------------ 第三十一章 庄氏危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莫氏道路运输公司发生大火灾后,教授与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就准确预感到,莫万英有可能将矛头对准庄虎。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可当时,他们的提醒,并没有引起庄虎的高度重视。 事情的发展,果然让教授与虞新河、虞新民兄弟猜中了。 莫万英果然采取雷霆万钧的商业手段,在年底前,对庄虎打出一组眼花缭乱的组合拳。莫氏的莫愁家园与庄虎的庄氏餐饮一街之隔,装潢水平更高一些,菜品也不相上下,但价格,却比庄氏餐饮要低不少。 从夏季就开始的这种自杀式价格攻击战略,是典型的两败俱伤的火拼行为。配合这一策略,莫万英施展手脚,组织力量对庄虎在g省省城番禺市白云机场旁边和本省省城金陵市夫子庙旁边的两家店,进行疯狂围剿。 最终,庄虎因大意付出了重大代价。两个店都先后倒闭,辛辛苦苦几年,非但没赢利,还把这几年的老本,都赔进去了。 庄虎尝到了关云长走麦城的滋味,最可怕的是,他对两家店失败的原因,并不知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摊子铺得太大,没玩过南方人,只恨自己没本事,也就认命了。 资金链断裂,他欠了一屁股债,债权人动用**力量,强逼庄虎必须尽快还债。在本县的庄氏餐饮也只能盘出去还债,他人就象死了一回似的,彻底倒下了。 转手庄氏餐饮的消息,庄虎原来是打算瞒着几位干爹的。但是,林雪带着两个小姐妹,在牌子挂出的当天晚上,就悄悄赶到虞家村,将这一消息通报给虞新河兄弟。虞新民当即气得就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破口大骂庄虎这个王八蛋是抬不起的阿斗,恨不得揍他一顿才解恨。 “小雪,有人接手了没有?”教授问。 “还没有,今天下午才刚挂出去牌子。奶奶,饭店位置好,效益又这么好,要不了三天,就会让人抢走的。” “虞老大,虞老二,我们不能不管。没有了饭店,小庄和小林也就完了。特别是,不能让人家就这么轻易就得手了,这是大局!” 虞新河和虞新民对视一眼,虞新河对教授点点头。他问林雪,“你们身在饭店,比我们更清楚,有什么对策没有?” “大大,妈妈,我们有想过,但还不成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林雪稍显犹豫。 佘文芳和佘文秀齐声断喝道,丫头,大敌当前,没有什么不当讲的,讲! 林雪一下站了起来,“好的。我们仔细分析过,物流公司破产后,莫万英只是一头瘦死的骆驼,他的资金链也早就断裂了。他的莫愁家园从未给他赢过利,他是在孤注一掷和庄大哥拚,早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庄大哥在南方投资失败,但县城的庄氏餐饮,仍是赢利的优质资产,只要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但目前最大的难处是流动资金枯竭,债务追逼太甚,银行都已停供。因此,我想请奶奶、大大妈妈和各位叔叔婶子出手相助,本县银行目前是贷不出钱来的,只要能从外地贷出一笔钱,让饭店度过短期危机,一切都还有转机!” 于月月听她说完,首先说道,“好闺女,你大你妈和我们都没看错你,好样儿的。坐下来继续说。” 林雪坐下来,“如果能有转机,我们三个人都准备不到服装厂上班了,全部进入饭店,帮庄大哥和小林,打理好它,绝不让饭店倒下去。我们细细计算了一下,如果认真仔细经营得好,按照过去两年的平均利润保守计算,只需要三个月,就能度过危机,得到新生!” 张玲补充说,“庄大哥到现在仍然认为南方投资失败,是完全的市场行为。他认定了,只要把县城的庄氏餐饮盘出去还了债,度过眼前危机,以后有机会再开饭店。其实,我们都判断,这是莫万英打出的组合拳。这次一旦退了,后面可能就无路可退,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 “流动资金一般需要多少钱?庄虎现在总的欠账多少钱?”教授问道。 陈玟细声细气地说,“流动资金保持在五万到八万左右,就可以保持正常运行,庄大哥欠的债好象十来万,他也不说,是小林猜的。我们三人分析过,债务暂时可以不管,硬拖三个月,就是对方起诉,三个月我们也能应付。关键是流动资金最急!” 大敌当前,教授挺身而出,她思考了一下说,“虞老大,虞老二,这么办。钱我和陈老师负责想办法,你们兄弟要出面主持大局,想法让小庄尽快振作起来。我看,你们明天和三个丫头一块去,饭店这行当,一停就来不及了。我们争取尽快筹到钱,你们看如何?” 陈老师说,“补发的工资加起来就不少,不知什么时候能领到。我明天就去县城,打电话给爸爸妈妈。” 于月月说,“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打电话问一下小史。” 虞新河说,“那可是你们的保命钱哪,庄虎这个小王八蛋,真是不上台面。教授,问一下小史,看能不能尽快贷到款。饭店经营,还是要让他用银行的钱,还贷也是动力。债务怕也没几个丫头说的那么简单,我们明天去一趟再定。” 晚上,林雪等人就住在虞家庄。第二天早饭后,虞新河、虞新民和三个女孩一起,骑车来到县城。到饭店面前一看,果然门上挂着转手的纸板做的牌子。虞新河顺手就将牌子摘下,倒提着就进了饭店。 店内服务员都垂头丧气地坐在,温小林见两个干爹提着牌子进来,马上冲过来问候,几个姑娘也都认识他们,都围过来。虞新河对大家说,“象平时一样抓紧准备,中午正常营业。所有人不准脸上带有情绪,不要让客人看出丝毫不同。” 姑娘们看到他们兄弟俩来了,知道饭店有救了,都高兴地忙活起来。温小林赶紧跑过来招呼,虞新河带着她们,直接走上二楼庄虎的办公室。胡兵不在,庄虎大清早地,就躺在沙发上正在呼呼大睡。衬衣敞开着,胸前一溜黑手,极其显眼,地上是一地空啤酒瓶子。 不用看就明白,咋晚,他是一个人喝了一夜的酒。 虞新民火了,端起桌上一杯冷茶,全部浇在庄八脸上、胸前,庄八只是哼哼了几声,又继续睡开了。温小林带着服务员小冬、小月端着茶具,恭恭敬敬地请两个干爹喝茶。虞新河端坐在庄虎的办公椅上,“服务员、厨师都走了多少?” “一个也没走,干爹。大家都舍不得,我们生意很好很好的,饭店开得好好的,突然说要转手。怎么能说垮就垮了,我们都不敢相信,呜呜……”领班小冬哭着说。 “干爹,庄虎精神垮了,两晚上都睡在店里,一个人喝闷酒,象过不去了似的。饭店不能盘出去,再大的难处,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饭店没了一切都完蛋了,这些丫头、小伙生计也都没了……”温小林也哭着说。 “他什么时候能醒?胡兵呢?” “咋天他喝了一夜酒,一直睡到下午二点。起来,又接着喝。胡兵采买去了,一会就回来。”温小林说。 “孬种,屁大的事,就过不去了。牌子不准再挂了,小林和林雪负责管理,张玲和陈玟里外帮忙,小林负责全店管理。擦干净眼泪,谁也不准再哭了。小林你现在就去告诉大家,饭店不会倒,人一个也不要走,要正常营业。另外,胡兵回来了,就让他上来。” 大家都下楼后,虞新民将门关起,一把从沙发上,将庄虎提了起来,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庄虎才悠悠地醒了过来。他睁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嚷着,“谁啊,你们……” 话没说完,虞新民又是两个大嘴巴。这二巴掌打得可是不轻,庄虎被打得在沙发上翻了一个大跟斗。抬起头,这才瞅清是两个干爹在揍他,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虞新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恨铁不成钢,骂声不绝,“你口口声声要跟你虞小弟混,口口声声要做虞家的干儿子,遇到这么一点破事,就怂了,你他妈赶快给我滚蛋,你不配做我们虞家的干儿子!” 庄虎跪在两个长辈面前,仍然呜呜地哭着,等他哭了一会,把委屈都哭净了,虞新河说,“好了,男子汉,你让人家打败了,委屈了,哭哭也就行了。去洗把脸,说正事!” 庄虎进入卫生间,简单洗了一下,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站着。虞新民说,“坐下,你也清醒了。天塌不下来,男子汉遇到事,要顶天立地,自己先倒下来,闷头喝大酒能解决什么问题?” 等庄虎坐下来,虞新民又说道,“当年,松远的爷爷奶奶、舅爹和我们全家二十多口,被日本人活活烧死。大哥带着我们三个孩子,虽然走投无路了,但我们不但逃了出来,还前后干死近百名日本人和汉jiān。今天,一场商战,你就倒下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该打!可我实在是没活路了,干爹,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才要把饭店盘出去,是为了小林和林雪他们。我现在也怀疑南方投资失败,是莫万英这个混蛋使的坏。债主给我传话,一个月内我还不上钱,他们就要雇黑社会来收我的饭店。小林、林雪她们四人和店里的男女服务员,全部要拉到南方抵债。我是害怕才……” 砰! 虞新河和虞新民几乎同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到桌子上,眼里都透出一股重重的杀气! 欠债还钱,天经天义。可莫万英联合**这么搞,还是让虞新河、虞新民兄弟悲从中来。现在可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新社会,黄世仁、南霸天、刘文彩等早就被人民踩在脚下了,这种欺男霸女的行径竟然还未绝迹,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 按照游戏规则搞正规商战,虞氏兄弟绝不会插手。可如果雇佣**打手,强吞庄氏餐饮,甚至明着打这一群孩子的主意,疾恶如仇的老英雄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岂会袖手旁观? 这是逆鳞,碰者死! ------------ 第三十二章 妖孽出世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干爹,你们千万别急,更不要把你们搅进去,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个时候。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我庄虎绝不会让她们四人受一点伤害,我把饭店盘出去,然后苦干几年,我会再干出一番事业来……” “疯话。你以为你盘出饭店,还了债,莫万英就会饶了你,就会饶了几个丫头?他分明是把那场大火灾,全部算到了你的头上。想当初,我们提醒你,要你全力防范,你没往心里去,终酿成今日之祸。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你已经不能退了。退一步,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就死无葬身之地!”虞新河冷静地说。 “你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虞新民问。 “十一万,四分利息。”庄虎说,“饭店能盘二三十万,还完债,再开一个小饭店……” “我说过,这个话不要再说了。钱,如果贷不到款,我们负责给你借。你维持正常经营,防止他们落井下石。林雪等三个丫头,全部进入饭店,帮你打理。要尽心尽力,让生意不能走下坡路。”虞新河说完,又对虞新民说,“我今天下午,就去一趟新浦借钱。午饭后,你回家,再看看教授她们联系的情况。” 又问庄虎,“流动资金还能支撑几天?” “最多一周,帐上只有两万块钱了……” 这时胡兵敲门走了进来,向两位干爹问好后,垂手站在一边。虞新河问,“店里情况怎么样?” 胡兵说,“生意很好,这才十点,就开始进客了。包间中午订出去四个,晚上订出去六个,生意很好。下面已经准备就绪,正在营业呢干爹!” “很好。小胡你辛苦一些,非常时期,你晚上就住在店里,带好保安,保证不能出事。要帮助小林搞好管理,不管白天黑夜,有事要马上报警。不管遇到什么事,要以保证人命安全为第一要务!” “我记住了,干爹。那我先下去忙了。”胡兵答应着下去,刚出门一会,又和温小林、林雪一起,带着于月月和陈老师进来了。 大家进来坐下来,陈老师说,“大哥小哥,成了。刚才我们俩去联系了一下,几个老人加上我们,补发的工资,一周后就能汇过来,加起来有十几万呢,还债是不成问题了。” 于月月也说,“小史还说,贷款十来万的话,他想想办法,特事特办,最短时间十来天,就能办下来。” “工资不能动,是教授和老省长保命的钱,他们都老了,这钱不能动。我下午去新浦,跟张氏借十万块钱,帮饭店度过难关。贷款钱来了后,就用于还债救急。”虞新河说。 陈老师说,“早晨你和小哥走后,我们也商量了一下。最好不去借张氏的钱,他们也和莫家斗得难解难分,肯定也是到处用钱。这钱还是用我们的踏实。教授的态度很明确,她就怕你们兄弟俩会去跟张氏借钱,让人家为难。我想,还是先回家商量一下,听听教授的意见!” 虞新河和虞新民对视一眼,然后说,“张氏比我们更难,我们何尝不知。这样,在这里吃完饭后,我们先回去,小庄你晚上也到家里去一趟。告诉小林和小雪她们,非常时期,要注意安全。她们四人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我惟你是问!” “好的,我一定会确保她们的安全!” 晚上,大家都回到虞家村,一起在教授家吃了一顿饭。 教授说,“小庄,你的事,你干大都给大家说了。投资失败,我们没什么抱怨的,很正常。我们气你的,是遭受屁大一点挫折,就倒下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们几家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们几家受的苦你难以想象,就是靠你虞干大兄弟俩在前面硬扛着,大家互相帮衬,我们总算熬过来了。比较起来,你不过投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 教授喝口水又说,“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就得争这一口气。要象你虞干大兄弟俩这样,顶天立地,百折不回,才能活出样儿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小凤公公婆婆加上我和舒同爷爷,补发的工资都给你。你于月月干妈又让小史给你贷款十五万,加起来有三十多万了。十万还债,十万再装修,十万做流动资金,一切从头再来过!” 庄虎泣不成声,“奶奶,各位干爹干妈,这钱是你们养老钱、保命钱,是公家欠你们的良心钱,我庄虎不能要。如果要了,我就混蛋到家了。你们放心,我换一个小饭店开,几年后,我会再干出一个大饭店的……” 虞新河不理会他的话,虎着脸说: “你不用推辞,刚才你来之前,教授已经组织大家开了会。这钱是入股,补充股本。你饭店值五十万,我们投入三十万,按比例占股。我们占三分之一,你占三分之二。我们相信你能闯过这道关口,有这笔资金注入,我们要你把心全部放在饭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庄氏餐饮办成县城仍至全苏北最好的饭店!” 庄虎不敢再推辞了,他恭恭敬敬地给大家叩了三个头,“奶奶,各位干爹干娘,我庄虎原是一个孤儿,自从认识了虞小弟后,我有了奶奶,有了各位干爹干娘。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又是你们伸出援手。我不说空话,看我行动!”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现在这个饭店,要盘出去最多也就盘三十万,超过三十万,没人愿接手。非常时期,奶奶和各位干爹干娘注入的三十万,是救命钱,意义非同小可。股份就百分之五十一和百分之四十九。我和虞小弟这份,占五十一,我负责经营,多一个点。” 大家都没说话,教授奶奶却笑了,“真没看错你,你很诚实。你五十五,我们四十五,保证你绝对控股经营。我们还表态,这个股本,我们承诺永不抽走。贷款的还本付息,就用我们的红利。我们相信你,相信你能把它经营好,让我们在这一仗中完胜!” 教授又对虞新河说,“虞老大,虞老二,非常时期,要防止对方在商战不成的情况下,出下三滥招数。能打的孩子都在外上学,你弟兄俩和陈老师,辛苦一下,轮流到饭店坐阵。看他们谁敢来闹事!” 虞新河说,“好的,教授。从小庄装修饭店开始,我们三人就轮流去压阵!” 庄虎还了债,还一口气把饭店所在的小楼全部盘了下来,重新进行了装修,并到工商局改了注册名称,将庄氏餐饮,更名为“庄虞氏餐饮”,然后隆重开业。 他再也不好高骛远,把全部心事放在饭店经营上,全店上下也都憋着一口气要雪耻,很快就让庄虞氏餐饮变了样,成为整个县城生意最红火的大饭店! 从注资开始,虞新河兄弟三人,果真一直在店里坐阵。其实,自从饭店更名为庄虞氏餐饮开始,一般的人,没有敢到店里闹事的。虞新河兄弟俩的威名,让所有对庄虎不服的人,都收起了蠢蠢yu动之心。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事实果真如林雪所料,仅仅几个月时间后,庄虎就全缓过来了。一场大危机,就这样被悄然化解。 …… 此刻,在j省的金瓯市,莫万英的企业总部旁边的一座茶楼内,莫万英正独自一人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慢慢地品着大红袍。这间茶室在三楼,是他个人独享的品茶场所。 与庄虎的一场商战,竟然被虞新河、虞新民及时化解,让他开始重新认识与庄虎的战局。大火烧起的那晚,他人在金瓯,躲过一劫。等他赶回灌江县城,物流公司已经化为灰烬。巨大的打击面前,他露出了他的枭雄本色。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他很快宣布公司破产保护,并重新整合资源。他收拾思绪,决心从吞食周边的小企业入手,重振雄风。可没想到,第一刀就遇到了硬茬。围剿一个小小的庄氏餐饮,就让他摔了个大跟斗。他不能认输,马不停蹄赶回金瓯,就开始了新的布局。 “莫总,宋兆坤已经来了。”一个身穿绿色碎花衣裙的女服务员,袅袅婷婷地走进来通报。 “不急,让他等着,先办正事。”莫万英说着,一把将女服务员抱到怀里,并让她骑坐在腿上,开始上下其手。 “莫总,门没关……”见他已经将手伸进裙内,服务员急忙指着门说。但很快,她就顾不上门了,一阵刻意忍着的轻轻**声,就开始在茶室内回荡。 这座茶室是莫万英投资的,是他进行商业交往和商业谈判的地方,更是他的行宫之一。这里的女孩子,都是他从南到北精选来的各地绝世美女。平时将她们作为肉弹,用来对付各路人马。当然,他自然可以随时来临幸她们。 欢爱已毕,两人整理一下衣服,他才懒洋洋地说,“你让他们进来。” 服务员出去不一会,带着一个中等个子,一脸戾气的中年商人走了起来。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问安,“莫总好!” “你也好!”莫万英转头对服务员说,“上早茶!” 不一会,琳琅满目的早点、小菜就上了满满一桌。服务员们推着小车退出后,莫万英边吃边问,“你就是宋兆坤?你想见我,因为什么事?” “有人向我介绍了莫总的情况,说您近期想雇一批打手和杀手?据我所知,莫总一向都养着一批从部队侦察兵里退伍的特保,都很能打。你通过他们已经清理了若干对手,为什么还要雇人呢?” “这你不需要知道。我时间很紧,废话少说。你既然来找我,就谈谈你有什么能耐,你们有什么条件!”莫万英直接说道。 “莫总请向窗外看!”言未毕,宋兆坤将一只茶杯盖掷向窗外,一只麻雀应声从空中落到对面的平房顶上。 “身手确实不错。” “至于条件嘛,莫总有钱,而我有人,并且都是一批不怕死的‘革命者’。我们可以强强互相结合,共谋大事。我们‘灰色别动队’出人,给你清理对手。你出钱,帮我们实现我们‘人民行动党’的最高奋斗目标!” ------------ 第三十三章 国家意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狗屎,我对你们那个‘人民行动党’的什么狗屁纲领、章程、目标什么的,不感兴趣。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们,一帮背着累累人命的亡命之徒,也敢做那种chun秋大梦?” “莫总不要小看了人,君不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么?” “打住,尼玛真是无聊得很。我只是个商人,对你的所谓政治不感冒。谁坐江山,我都是要赚钱,别的我不管。出钱、出女人都可以,你们这个什么狗屁党内的事,我不干预。但是,我既然出了钱,你们平时必须绝对听从我的调遣!” “莫总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但平时,我们要保持相对的du li性。我们很快就要开展武装斗争,不能总给你当杀手。” “为了提高你们‘灰色别动队’的战斗力,我准备从南亚高薪聘请一名雇佣兵,也是世界级的杀手,作为我的代表,并做你们行动首领。也就是说,实战行动,你们必须听他的。这样做,对提高你们的作战能力,也是很有帮助的。” “成交。这个人什么时候能来?” “他已经在我的庄园内。据我所知,你们已经被金瓯警方盯上了,有几个人已经被逮捕。金瓯市地处沿海,金瓯公安高手云集。因此,为了安全起见,近期你们不能再活动。平时也住进我的庄园内,既保密又安全。” …… 1982年新年即将到来,对九名特训队员来说,还意味着政治上的新生。特训营党支部根据他们的个人申请,经过考察,全部吸收他们为中国**预备党员。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加严酷的实战考验也骤然而来。 这天傍晚,虞松远带着九名战友,刚进行完水下shè击训练,张广进参谋长带着几个年轻参谋,匆匆来到训练营。 晚饭后,参谋长召开了全体人员参加的简报会议。作训科长首先将任务背景资料,分到每一名队员的手里,然后介绍了这次任务的背景。 1979年初,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后,隔绝了几十年关系的海峡两岸开始热闹起来,大量台湾渔船来大陆寻亲访友贸易参观,两岸贸易往来开始频繁。1979年6月份,zhong yāng决定在g省、f省率先实施对外开放政策。1980年夏,国家分别在g省和f省建立经济特区。 国门洞开,八面来风,旅居海外的华侨和港澳台同胞重返家乡,投资办厂,来料加工,造福桑梓。与此同时,走私贩私,这个曾经被我国历届zhèng fu绝对禁止的毒瘤,又开始在我国东南沿海部分地区死灰复燃。 部分台湾渔船和港澳渔船,以探亲贸易为名,与大陆沿海渔民在海上进行接触,先是以物换物,以衣服和手表、雨衣、计算器等物品,与渔民换渔货换黄金、银元等。从个别暗中交易,发展到大量公开地进行。 1979年下半年以后,这种趋势逐渐从g省蔓延到f省、j省三省部分沿海地区,并从最初的以物换物发展到内外勾结直接从海上走私入境。 海上走私分子由过去的单艘渔船演变成集团性的走私,走私集团多为香港、台湾以及东南亚一些国家不法商人组成,走私船只多为台湾渔船、港澳双户籍渔船,以及一些从事贸易的台湾、香港钢质货船组成。 走私的物品是香港、台湾地区生产或组装的质量低劣的手表、收录机、黑白电视机、以及折叠伞、尼龙布、计算器等日常家用产品。走私的形式多由走私母船将走私货运到海岸附近海域,然后再接驳给大陆沿海的走私船,由这些走私船将这些走私货转运到各走私市场,批发给各地走私贩子。 走私活动猖獗,还给境外敌对势力、黑社会组织的渗透破坏留下可乘之机。境外敌对势力利用海上走私渠道对我进行心战、策反、情报、派遣等颠覆破坏活动,有不少沿海渔民就是在敌对势力的金钱、物质引诱下,参加了非法组织,为其搜集情报卖命效劳,危害国家安全。 港澳台等地区的一些犯罪集团,黑社会组织也利用海上走私渠道向我沿海和内地进行渗透,有的通过境内走私分子搭桥牵线,潜入内地建立窝点,发展组织。有的通过海上走私渠道,从走私一般货物发展到走私毒品、组织偷渡、贩卖妇女、卖yinpiáo娼、聚众赌博等。 外逃走私成风,部分地区人心涣散,生产受到严重破坏。大量群众偷渡外逃,造成了严重的后果。g省沿海少数偷渡外逃严重的地方,由于干部外逃,基层组织陷于瘫痪,无人组织群众生产和生活。 大批劳动力外逃,很多地方地无人种,庄稼熟了无人收,学校停课,商店停业,医疗站关门。不少渔船被盗,渔民无法下海,生产、生活困难,造成了极坏的社会影响。 为确保国门安全,国务院专门派出一名副总理专程赴g省,组织海军、公安边防力量,严厉打击g省的走私和偷渡犯罪,这才刹住了这次建国以来最大的偷渡cháo、走私cháo。但是,目前这股偷渡与走私cháo,正从南方沿海向我北方沿海渗透。走私和偷渡的形式,也发生了很多新的变化。 据可靠情报,近期一个庞大的跨国武装走私、偷渡、贩毒集团,与境内走私分子相勾结,利用游曳在公海上的商船玛丽娅公主号,作为中转站,从南到北,疯狂地对我国进行走私活动。我国南方沿海三省无数偷渡客,也正是通过这条货船,偷渡到境外第三国。 长期以来,他们利用渔船将各种违禁品偷运到岸上,又通过国内的“蛇头”,将大批偷渡分子偷运上船,然后再转运他国。虽然经我边防水警和海军多次打击,但由于其据点游荡在公海之上,且有多重‘合法’身份掩护,打击后很快就死灰复燃,十分嚣张。 “情报显示,二月份,正是我国传统的chun节期间,这条玛丽娅公主号将在南海海域,以我国南方地区为目标,大模输入各类走私物品,并接收由‘蛇头’用渔船转运的大量偷渡人员登船。然后,启程从台湾外海,经那霸和宫古之间的国际水道,进入我国东海海域,最终北上至我国北方沿海。” “途中将在距冲绳岛200海里、距台北180海里的目标海域,等待并与过路货轮汇合,转送偷渡人员至第三国。转运全部偷渡人员后,将在东倭国和m国海军的暗中保护下,游荡在我国北方领海之外的公海上,然后通过渔船大规模地向我国北方沿海输入走私物品、违禁物品。” “由于有m国和东倭国的军方背景,这条船很可能长期驻有这些国家的军事情报人员和装备,利用走私与偷渡活动,并以此为据点,对我国沿海进行情报收集、电子侦测和人员渗透等,对我国政治、经济和海防安全构成了严峻挑战,打掉这颗毒瘤已经势在必行!” “他们游荡在公海,我海军不能对正常航行的‘商船’采取军事行动。在临近我沿海时,m国海军、东倭国海上自卫队,都加强了对它的保护。同时,我国与m国正处在‘蜜月期’,我如果在我领海附近动手,将授人以柄,容易引发外交或军事摩擦。” “因此,总部决定,在远离我领海的公海上,在他们的眼皮之底下,利用他们的麻痹心理,由我部与其它各相关单位密切协同,通过隐蔽手段,彻底铲除这一毒瘤。我部承担的主要任务是,利用玛丽娅公主号在目标海域转运偷渡人员的约一周时间,主动出击,隐秘、坚决、干净、彻底地打掉它。” “可靠情报显示,东倭国和m国的海空军巡逻部队,任务期间在周边近二百海里的相邻海域,无实质作战部队,只是每隔二十四小时与该货船通过电台联系一次。因此,转运偷渡人员的一周时间,是我们最佳行动时间。” 司令部作训参谋将船舶内部结构图分给大家。 总教官张铭站起来说,“这次任务,总部和大队,已经决定交由本届‘幽灵’训练营的全体参训队员执行。大队司令部已经制定了严密的作战计划,计划代号‘黑鮟行动’。未来一周内,工兵会在训练场按一比一搭起内部结构模型。按照计划,我们的针对性训练分两部分,即水面水下长途潜行训练和船舶突击训练。” “在太平洋深处,有一种只有十几厘米长的鱼,叫深海鮟鱇鱼,俗称灯笼鱼。它圆圆的身体看起来象个篮球,却长着又尖又长的獠牙,很容易就能吞掉篮球大小的东西,极其凶猛,因而,又被称为‘黑魔鬼’。你们就要象这种凶猛的小鱼一样,深入到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干掉它!”张铭一拳砸在地图上。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参谋长与几名作训参谋一直呆在训练营,跟踪特训队的战术训练,不断调整完善作战方案。 李海涛担任教官,虞松远担任队长,林涛担任副队长。特训队员们被分成三个突击组,分别由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三人担任组长。到第二周快结束时,特训队员们对船舶的结构和各自的任务分工已经了然于心。 这天傍晚,战术对抗训练还未结束,营区收营的号音就响了。几辆吉普车鱼贯驶进营地,大队长陪着一名穿着陆军军装的高个中年军人,从车上下来。参谋长迎上去敬礼后,大家一起进入作战简报室。 队员们匆匆结束训练,赶回营区,也都进入简报室。大队长首先站起来介绍说,“这位是总参二部二局施局长,大家欢迎!” 队员们热烈鼓掌,施局长欠欠身致意,简报开始,作训科长开始简介情况。 ------------ 第三十四章 代号黑鮟行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科长走到屏幕前,指着地图zhong yāng的**大海说,玛丽娅公主号现在已经位于台湾以东的公海海域,正在快速向目标海域运动。请使用访问本站。预计二月八日前后,将进入目标海区,等待与过往货轮交接偷渡人员。约二月十六日,开始进入我国北方沿海海域,利用chun节期间,向我国北方大规模走私。 “黑鮟行动”的最佳突击时间窗口,是二月十一日至十五日。按照规律,二月九日与十六日,为东倭国海上自卫队与m国海军的常规侦察日。二月十六日,玛丽娅公主号将启程北上。因此,如十五日前未能实施“黑鮟行动”,则任务失败! 作训科长介绍完情况,参谋长张广进开始下达作战任务,“你们今天晚上八点出发。任务期内,你们将在水面船舶、潜艇的远程配合下,独自完成任务。所有能够识别身份的东西,一律留下。这次任务中可能遇到强劲对手,要确保采取隐秘突击。如果变成强攻,船上武装人员约有上百人,装备先进,我即使付出重大伤亡,‘黑鮟行动’也将可能失败。” “由于海底有m国和东倭国的声纳矩阵,潜艇将你们输送到目标海域后,必须马上撤离。如果发现玛丽娅公主号有异常,m国海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可能采取远程攻击甚至特种攻击行动。因此,你们必须在‘黑鮟行动’意图暴露之前,彻底炸毁玛丽娅公主号,并隐蔽撤离。” 参谋长下达完命令,大队长又说,“同志们,目前我国正在集中精力搞国内经济建设,且北极熊正陷入阿富汗战争,我国与m国在我西部国境之外,有着世人共知的共同利益。因此,此时与m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发生大规模或局部性的海上冲突,那怕是低烈度的小规模冲突,都不符合我国的国家利益。” “这次任务风险极高,你们只能立足孤军作战来完成任务。所有队员,不能携带任何有可能暴露你们身份的东西。你们是尖刀,是‘幽灵’,我要求你们,不管我们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作战,不管遇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要力争保持最小伤亡,争取最大胜利。最后,请施局长做指示!” 施鹤飞缓缓站了起来,这位军事情报战线上的老兵,挠了挠已经没有几根头发的光脑门说道,“186司令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我们完全同意。同志们,‘你们是一支特殊部队,是我军最顶级的突击力量。这次任务,是最高层直接拍板决定实施的,事关重大,志在必得,它体现的是我国的国家意志!” “为确保行动成功,总部和各大单位、各军兵种,已经全部围绕任务运转。在完成任务期间,我军最高层也在密切关注着你们,在期待着你们胜利的消息!希望你们克服困难,一往无前,圆满完成党和人民交给你们的神圣任务。我和许大队长、张参谋长、以及你们的总教官,都将在基地地下作战室,与你们时刻保持联系。我期待你们全体凯旋而归!” 虞松远和队员们都自发地站立起来,齐声回答,“请祖国和人民放心,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简报和动员结束,大家开始整理和检查装备。 服务排已经将携行装备全部整理好了,潜水战术背包,夜视仪、潜水镜、大容量气瓶、指北罗盘、保暖功能强大的特种潜水服。美制m1911a1自动手枪,弹夹四个。勃郎宁大口径微声手枪,弹夹四个。 c4炸药两块和雷管,苏式spp-1水下手枪和aps水下突击步枪,德制潜水刀,苏式防御手雷和以色列产巷战手雷各四枚,法国famas突击步枪,弹匣四个,单兵口粮和饮用水一份,可维持四十八小时。 全队还配备苏式特种榴弹发shè器一支,高爆榴弹十二枚。苏式眩光震颤弹五枚、一部微型电台、一枝德制军用缆枪、专用绳索等…… 整理完装备,张广进参谋长、张铭教官,亲自陪队员们晚餐。而施局长在许大队长陪同下,与虞松远在单独一间小餐厅单独就餐。施局长拿出一个蜡封的厚“卡片”递给他,“这是一份最高密级的密码,假如突袭成功,船上情况与我们掌握和分析的基本一致,最高层会有更绝密的指令,直接发给你,你必须按令执行!” “……”虞松远血呼地涌上了头顶,惊讶得筷子差点脱手。他接过“卡片”,内心惊涛骇浪,目瞪口呆。 “不要紧张,总部从维护国家政治、经济和军事安全的角度,掌握着更加机密的情报。这条船有什么猫腻,只有占领它后,我们才能全部知晓。届时,你按令执行、临机处置即可。同时要注意,情况紧急时,只需要放进嘴时,即可融掉。” “首长,这真的仅是一条走私、偷渡船吗?” “是,但又不全是。它是西方**势力的一个特殊工具,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事关重大,最低限度,彻底炸掉它,斩断危害我国政治、经济和国家安全的黑手。这次任务,危险系数极高。作为指挥员,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许大队长也叮嘱说,“任务期间,为接应你们,我有二个中队的武装渔船,在此海域各处作业,地方也有若干渔船在就近海域作业。如果出现意外情况,要设法通过单兵燧发电台,向渔船报告方位,便于他们定位。我只有一个要求,圆满完成任务,并将队员们全部带回来!” 说完这些,这位老尖刀当作施局长的面,眼睛竟然隐隐已经有点湿润了。 全训练营的数十名官兵,都知道特训队将奔赴远离祖国的太平洋陌生海域,到敌人的基地边缘和眼皮子底下,孤军执行重大作战任务。他们都自发地聚集到餐厅外,默默地等待为战友送行。 五辆敞棚吉普车一字排开,驾驶兵们默默地坐在车上。 特训兵们仅用五分钟,就吃完饭走出饭厅。准备上车时,见战友们自觉列队成跨立姿势,背着手站在餐厅前,向特训队行注目礼,为他们的远征壮行。 虞松远立即发令:“特训队车前列队!” 施局长、许大队长、张参谋长、张教官一行,分别与每一名队员紧紧握手、拥抱。然后与他们互致敬礼,庄重地给他们壮行! “特训队注意,敬礼!”虞松远发令。 九名队员面向首长,面向战友,整齐地列好队,然后同时举起右手,向送行的战友们行举手礼。首长们、服务排、医疗队、炊事兵们、教官们,也都自发地向特训队还举手礼,场面庄严、肃穆、感人。 “上车!” 发完口令,虞松远跳上第一辆吉普车引擎盖。参谋长、作训参谋、三位教官早已经在车厢内坐定。 “出发!” 虞松远发出命令,吉普车同时启动。 战友们都知道,这是一次生死难料的远征,卫生队的战友和女教官们,有的已经在啜泣。战友们迅速围上来,争相与他们握手、默默地与他们告别。 杜同人教官第一个冲到第一辆车旁边,将一个盒子递到虞松远手里,并与他紧紧握手,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多保重,下水前,每人吃四块。” 五辆吉普车顺着简易山间公路,向营区后面的训练场深处驰去。到海边时,车辆一直开到小码头上才停车。此刻,码头旁正停泊着捕捞中队的两艘武装渔船。 特训队员们背起背包,列队向参谋长行礼,然后登上船。渔船解缆启程,悄然向远处黑暗的海面驰去。 虞松远他们登上的这艘船船号是497,是一个连级作战单位。船长指导员将最大的第一士兵舱,全部腾给特训兵休息。船速很慢,轰轰隆隆,象在水面上爬行一般。 指导员领着他们,顺着舷梯下来,安顿好后自我介绍说,“我叫刘兵,是船上的指导员。我们船条件艰苦,大家将就些。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李海cháo、虞松远、林涛、刘国栋、林柱民分别与他握手,并分别介绍自己。虞松远说,“谢谢,打扰你们了。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们两个人,凑成两组玩玩老k。” 指导员笑说,“当然没问题。”于是,就向着舱门叫下一个兵来,并拿来崭新的八副扑克。正好十二人,凑成两帮,打了几圈够级。二十一点船上熄灯就寝,他们也结束“战斗”,开始休息。 虞松远睡不着觉,干脆起床,出舱上甲板。刚爬上舷梯,推开舱门,见狭窄的舱门外,竟然有两名水兵持枪站岗,见到虞松远,立即行持枪礼。 虞松远还礼,然后一个人走到后甲板,坐在冷冻舱盖上,抽了两支烟。平时他是不抽烟的,但今晚,他要把“黑鮟行动”计划,再好好消化一遍。 按照计划,任务期间,附近海区将有我武装渔船待命。炸毁玛丽娅公主号后,要迅速撤离到海上,然后等待与武装渔船汇合,并乘武装渔船撤退。问题是,炸毁玛丽娅公主号时,如果船上仍然有未及转运的偷渡人员,怎么办?茫茫太平洋,两只橡皮艇,仅靠燧发电台定位,如何能确保渔船能找到他们? 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对这个“黑鮟行动”计划一直心里不踏实,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如果船上有未及转运的偷渡客,难道能不管他们的生死直接炸船吗?如果渔船找不到突击小队,该怎么将大家都带回来? 按说,总部和大队不会考虑不到这些问题。打掉海上走私、偷渡据点,是第一位的任务,必须保证完成。“黑鮟行动”计划没有顾及他们,是遗漏,还是故意遗漏,还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故意将问题交由他们临机处置?难道这也是考核内容的一部分? ------------ 第三十五章 启动B计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必须提前行动,提前发起突击,缴获货轮并开回我国港口,偷渡客才可能有生机,战友们也才能全身而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炸船了事,那是一锤子买卖,是到了最后关头,万不得已时的无奈选择。 越想,虞松远的意志,越是坚定。道理很简单,虽然他们是偷渡客,但他们也是我们的同胞。在祖国母亲的眼里,他们仅仅是犯了错的孩子,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想奔个更好生活的普通民众。 只要缴获、控制这艘巨轮,争取到三十个小时左右的宝贵时间,并直接悬挂中国国旗,将其驶向我们的领海,并不是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玛丽娅公主号在南美巴拿马注册,是劣行累累的武装走私船、武装偷渡船,是一条罪恶滔天的海盗船。缴获这样一条船,不管是于情、于理、于法,我们都问心无愧。 虞松远坚信,虽然我们的海空军还很弱小,但在我岸基航空兵作战半径之内,m国东倭国绝对不敢挑起武装冲突。因为,半岛战争记忆犹新,在中国的家门口,我们谁也不怕,即使m国与东倭国按照《日m共同防御条约》联手,也并无绝对的取胜把握。 他坐不住了,迅速回到舱里,将李海cháo叫起,一起来到后甲板,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李海cháo说,“我早就想过这两个问题,这不是疏忽,而是迫不得已。我们恐怕得冒一回大险,没有时间将其押回来。” “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偷渡客,也是我们的同胞。如果我们不顾及他们的生死,即使任务完成了,我们也会终生生活在悔恨之中!如果炸掉船,几条小渔船一定能找到我们吗,我们怎么才能把队员们都带回家?” “如果m国海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攻击怎么办?如果他们派突击队实施空降攻击怎么办?你难道想把我国的海空军也拖入一场局部战争?我们要正视现实,目前我海空军的备战水平,在远离海岸数百海里之外,没有航空兵掩护,大规模冲突,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虞松远说,“我想过这些,全想过,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我们直接挂中国国旗,涂改船号,将其改成中国货轮舷号,消除原来一切空中侦察标记,然后,在公海上大摇大摆、公公开开地往回开。等他们确认完毕,我们将争取到二三十个小时,此时,我们可能已经接近我领海了。” 李海cháo拍拍脑袋,“呀,对啊,这倒是个办法。让我想一想,再想一想。” 仔细思索一会,李海cháo又说道:“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固然有。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做等于将‘黑鮟行动’,变成了与m国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的一场公开对抗。我们孤悬海外,m国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如果全力堵截,我们一点点成功的希望都没有。一旦失败,将把我们整个国家拖入一场危险的外交纠纷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哪。” 虞松远说,“这样做,前提就是必须确保成功,只要我们争取到了二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成功的希望就很大。即使我们失败了、牺牲了,除了三面国旗,其余并无什么能证明我们身份。对玛丽娅公主号这种纯粹海盗性质、走私性质的武装货轮,为了逃避世界各国的打击,它可能悬挂任何国家的旗帜,我国zhèng fu完全可以不加理会他国的指责。” 他又说道,“当前,世界上最大的军事斗争,是m国与北极熊之间的冷战,m国正千方百计地拉我国加入冷战行列。在这种背景下,如果我挂中国国旗,起码,m国海军是不大可能对悬挂中国国旗的货轮,直接采取军事行动的。而单纯的东倭国海上自卫队,是否敢于公然违背和平宪法,是否有胆量在公海,公然击沉悬挂中国国旗的货轮,我表示怀疑!” 李海cháo点起烟,猛吸两口,将烟扔掉,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良久,他坐到虞松远身边,“臭小子,我被你说服了。根据临行前作训部门提供的m国和东倭国海上兵力位置,我们如果提前袭击,并伪装得巧妙的话,很有可能争取到二十多个小时时间。玛丽娅公主号航速十四节,有这二十个小时,我们就有可能成功。马上发报,争取变更‘黑鮟行动’计划!” 虞松远和李海cháo来到497指挥台,利用船上的电台,用密码向基地发报:“拟提前发起攻击,俘获并押回公主号。请批准!” 滨海山下的地下作战室内,看完电报,施局长、许大队长、参谋长、张铭总教官,都相视而笑。施局长指示,“迅速报总参,并抄报海军和济南军区、南京军区、三大舰队等相关各大单位,启动‘黑鮟行动’b计划!” 一个小时后,虞松远收到基地回复,“确保完成任务,临机处置一切!” 凌晨前天最黑暗的时刻,指导员刘兵亲自来叫醒虞松远。他迷迷糊糊地看看腕上的潜水夜光表,五点十分,已经到了与潜艇会合的时间。便一跃而起,特训队员们也都跟着迅速起床。 简单洗漱后,炊事兵端来一盆菜汤,一大桶鲜牛奶,一大盆白面馒头,一大盘炒白菜,一大盘炒豆芽,几碟咸菜。船长马德俊和指导员刘兵都下来,陪着他们吃了丰盛的早餐。 早餐后不一会,铃声急促响起,潜艇与渔船会合靠帮了。 海上风平浪静,船艇用舷梯连接起来。特训兵们与船长、指导员握手告别,顺着舷梯走上潜艇舰桥。特训队员们都转身,向武装渔船桅杆上的军旗行举手礼,渔船和潜艇同时鸣笛三声,甲板上的战士们都持枪列队,行举手礼或持枪礼,为勇士们壮行! 他们从潜艇指挥台里的舱门滑进指挥舱,然后被安置在潜艇最大的一舱,也就是鱼雷舱内。刚放下携具不一会,喇叭里就传来号令,“紧急下潜!紧急下潜!” 刚才还不停颠簸、摇晃的潜艇,很快安静了下来。 艇政委钻进来,笑嘻嘻地向大家问好。他慈眉善目的,活脱脱就象一尊笑佛。他与李海cháo、虞松远和林涛互相握手,介绍了自己,“欢迎大家光临本艇。我叫李岗,是艇政委。在未来的几天,我们将一行,大家如果热的话,可只穿海魂衫和裤衩。但不可以光着腚,那样露出家伙就不美了。”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虞松远问,“到达预定海区,大约要几天?” 政委说,“正常情况下,约需四五天左右。因为要保密,进入公海后,我们白天只能潜航,晚上用潜望镜深度航行,因此,大约要六七天。” 李海cháo说,“计划有变,需要提前到达。” 李岗说:“我们已经接到基地通报。你们跟我到指挥舱,我们商量一下。” 李海cháo、虞松远、林涛、刘国栋四人,跟着政委象钻地道一样,来到指挥舱。艇长正在指挥航行,大家互相做了介绍。 艇长叫许安山,他为难地说,“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主。如果气象好的话,全部水面航行,只需要四五天左右,但是,会增加暴露的危险,导致‘黑鮟行动’失败。因此需要请示!” 电报发往潜艇基地,约四十分钟后,回电来了,就短短八个字:“确保隐蔽,临机处置!” “滑头!”艇长嘀咕了一句。 所有的难题都交到艇长手里,他简单思考了一下说,“这样办,我们在近海的时候,全部都在海面航行,晚上全部海面航行。进入复杂区域,我们白天隐蔽航行,晚上海面航行,争取四天赶到目标海域。大家没意见?”见无人反对,立即下令,“立即上浮,水面全速航行。加强观察,及时下潜规避空中侦察。” 潜艇一头扎上海面,开始水面航行。虞松远他们回到一舱,此时的潜艇,不停的颠簸、晃动着,很快有的队员就有了晕船的感觉,脸蜡黄。这时,李岗又走了进来,他拿着一叠塑料袋说,如果大家想呕吐,就吐到袋子里。 航行期间,李海cháo与虞松远组织队员们,进一步熟悉“黑鮟行动”计划各个环节,很快计划也更加完善。林涛找李岗要了三面国旗,叠起放进大家的背包。再无事可干,就开始疯狂打够级,打得是昏天黑地。 鱼雷长和一个鱼雷兵,一直陪着他们牌。潜艇进入公海后,一直处在战斗航行状态,鱼雷兵们都在二舱待命。一有情况,就能即时进入一舱,保证鱼雷能随时按令发shè。 温度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污浊,衣服越来越cháo湿,大家这才体会到潜艇兵的艰苦。虽然规定艇员无故不准接近特训队员,但仍不时有士兵偷偷溜进一舱,对特训兵们的装备、服装、武器爱不释手,畏羡不已。 几天的艰苦航行中,潜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紧急下潜,以规避空中侦察。虞松远担忧地说:“水下就安全吗?岛链下的声纳基阵不会发现我们吗?” 许安山解释说,“目标海区已经接近第一岛链,这里海底密布m、倭两国布设的由锚系海底声纳浮标组成的海底声纳基阵。一方面,这些基阵被我渔船破坏了很多,效用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 “另一方面,我们这艘潜艇,是首次出航执行任务,水声噪音信号特征他们暂时还不掌握,因此,几十个小时时间内,他们很难精确分析并确认是我国潜艇,那时我们已经返航了。所以,我们只要规避航空侦察即可。” 二月九日下午,潜艇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提前到达目标海区。 基地及时通报,“目标已在任务海区,注意搜索!” 潜艇一直保持在潜望镜状态,探索着目标船。又经过三个小时左右的航行,航海长一会趴在潜望镜上,一会对照着船舶图册,忽然兴奋地报告,“就是它了,王八蛋。发现目标,距离二千四百米!” 大家马上兴奋起来,许安山趴在潜望镜上看了一会,“是它,没错。它也刚到,正在锚泊。” ------------ 第三十六章 隐秘突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等人,也都分别趴在潜望镜上确认了一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通过潜望镜,只见黑暗的海面上,玛丽娅公主号灯火通明,象一颗熠熠闪光的海上明珠,更象一座灯火璀璨、规模庞大的海上城市,静静地卧在太平洋波涛翻滚的海面上。 大家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开始攻击! 此刻,潜艇仍然静静地浮在水面之下,为防止被玛丽娅公主号的雷达或声纳发现,一直保持潜望镜深度,艇艏对准玛丽娅公主号,纹丝不动。 炊事兵做了一锅青菜肉丝手擀面,还故意多放了几把嫩绿的油菜干。几天的潜艇生活,不见天日,队员们一见到绿油油的青菜,不禁舌底生津,馋得不行。 在李岗和许安山的亲自陪同下,大家痛痛快快地吃完饭。虞松远将杜同人临行前交给他的巧克力盒打开,每人四大块,让大家分别吃完。 许安山让副艇长值班,自己与政委李岗一起,一直陪着特训兵身边,坚持给他们送行。他们一一握着队员们有力的大手,不需要任何语言,用默默的祝福给即将孤军奋战的战友们壮行! 虞松远知道,在潜艇被玛丽娅公主号的被动声纳判明之前,潜艇必须撤离。李岗和许安山是在表示他们的无奈,也在表达他们不能再助战友一臂之力的歉意。 特训兵们穿上潜水服,套上脚蹼,在潜艇鱼雷兵的帮助下,陆续从鱼雷发shè管悄悄爬出。虞松远钻出发shè管,一头扎进黑乎乎的海水里,然后静静地浮上海面。回首望去,队员已经全部浮了上来,而我潜艇潜望镜却已经不知去向。 潜艇已悄悄地远去,茫茫的大海上,只有他们九个人。大家此刻已经都很清楚,这是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任务。 任务一旦失败,他们只能跳进这冰冷的太平洋,等待在周边海区待命的武装渔船,寻找、并来接应他们。而在茫茫大洋之上,要寻找载着几个人的橡皮舟,无异于大海捞针,生还的希望几乎比零还小。 假如还有比零更小的数字的话。 天上yin云密布,海面涌流很大,涌浪约有二三米高。在潜艇潜望镜里近在咫尺的玛丽娅公主号,此刻就象一个针尖大的小亮点,在遥远的波涛间时隐时现。 “距离约二千八百米……老大,水下好象不太干净,有危险,建议迅速使用橡皮筏!” 刘国栋声音有点惊慌地请示,队员们听他一说,全部绷紧了神经。林涛和林柱民两个突击手,已经将潜水刀抽到手上。 虞松远也感觉到有点不安的感觉,他做了一个手势,两条橡皮筏快速充气,大家快速爬上橡皮筏,慢慢向大船划去。 “保持警戒!” 虞松远刚说完,后方几十米处的海面上,轰隆一声巨响,一条大鱼凌空跃起,象箭一样向前方海面shè去,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接着,又哗啦一声,钻进遥远处的水里,海面上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不要紧张,危险解除了。”刘国栋欣喜地说。 “狗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五常紧张地问。 “一群虎鲨正在围猎一条旗鱼,旗鱼已经负伤,刚才海水里的腥味,应该就是它的。这条旗鱼很大,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已经跑不掉了,足够虎鲨围捕、争食一会的。等狗日的吃完美餐,我们都到大船底下了。”刘国栋解释说。 涌浪很大,两叶小舟随波逐流,队员们奋力划着桨。 落入谷底时,四周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到了波峰时,就看见远处的白点正越来越清晰,慢慢已经能看清大船轮廓。 大约相距七八百米远时,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皮筏被放掉气。特训兵们滑进水里,编成三角形远距离泅渡队形,静悄悄地向地平线上的玛丽娅公主号游去。 海面漆黑一团,能见度几乎为零。从水面看,玛丽娅公主号全貌已清晰可辩,它正静静地躺在远处的海面上,随波荡漾。这里离第一岛链不到二百海里,水深浪高,海水冰冷彻骨,但队员们已经适应了。 这种极寒条件下的长距离泅渡,对体力超强,经过近两年多魔鬼训练的勇士们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按照在训练营时的平均成绩,武装泅渡二千五百米,所有特训队员仅需要三刻钟。但在这个无遮无拦的太平洋上,涌浪太大了,不足一千米距离,为了保存体力,他们编队泅渡,却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到大船尾部下方的海面上。 从远处看,这条船小到象一个小亮点。可到船身下的水面上,再看这条大船,它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象一座大山一般,让队员们产生了巨大的压力感。 船底钢板是倾斜的,这里相对隐蔽,甲板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下面。如果按照“黑鮟行动”原计划,只需要炸掉它,那么,现在只需要放置吸附式爆炸装置,这个任务已经接近完成了。可要将这么大一条船俘获,还要从人家眼皮子底下押回去,这想法可真够猖狂的,甚至有点变态。 黑鮟学名叫鮟鱇鱼,我们能象它的名字一样,安然地完成任务吗?顾不上了,已经到船底部位,这念头仅在脑子里闪了下,虞松远便收回思绪,将海面观察一下,轻声命令,“清除水底威胁!清理船尾甲板,隐蔽潜入!” 刘国栋和刘卫民手持潜水刀潜下水去,顺着船底两侧,由后向船头搜索。林柱民则潜下海底,顺着船底龙骨,由后向船头搜索,清除可能出现的水鬼。 一个多小时后,刘国栋和刘卫民回来,报告船底两侧安全。又过了约十分钟,林柱民也回来了,报告说:“船底两侧,前后共有四个可人员进出的海底门,但只有左侧前方的海底门,有海洋生物被破坏的痕迹,但并无水鬼出现。” “林柱民记住这个海底门的确切位置,上船后负责找到它。我估计,它可能是水鬼进出的通道。” 刘国栋和林柱民等人刚潜入船底时,林涛这边也从背包内取出缆枪。噗地一声,将缆绳shè到后甲板上。 林涛用手试了试,便将潜水刀叼在嘴里,顺着细细的绳索,慢慢地爬向船舷。 虞松远心里稍踏实了点,连水鬼都不放,或者说连水鬼都懒得巡逻,说明这条船并没防范被袭击。长期在m国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的保护之下,他们竟然如此大意,彻底放松了警惕。 这条满载近五万吨的巨轮,船舷本身就有近二十米高,从底下往上看,仿佛有几十层楼高。林涛贴着船舷钢板,手抓着细细的缆绳,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着,接近船尾甲板时,他突然紧贴钢板,一动不动。 底下众队员都紧张地屏住气,这时,两个武装人员,从舱内走廊内走出。他们骂骂咧咧地说着话,走到舷栏边,一边撤尿,一边用英语说道: “哇,我的天,这些中国女人真他妈棒,都是极品,比我们毛乎乎的大洋马水嫩多了!” “那是,东方女性,年轻大学生,皮肤好,性格温柔。被杀掉的那个少妇太可惜了,妈的,她可真是性感,馋死我了……” 热得烫人的尿水“哗哗啦啦”、“轰轰隆降”地砸到林涛的头上、脸上,砸到队员们身边的海面上,发出轰然巨响。 两人尿完,还痛痛快快地甩了甩,然后走进舱内。 林涛都快被气炸了,心里发着狠,狗日的,一会老子先把你俩的大家伙割下来喂鱼。一边骂着,手抓着绳索,仍静静地伏着。又过了一会,见确实没有动静了,才抹掉脸上腥sāo的尿水,继续往上爬。 接近甲板时,手抓着舷边,另一只手先小心地拆除船舷边的电子报警器,然后,身体灵巧地往上一翻,直接跃过栏杆,无声地卧到甲板上。 他平静了一下,迅速观察了一下后甲板。 后甲板较小,只有一座锚机,两侧是两座缆车。光线也相对较暗,艉灯和两侧的两盏航行灯,透出昏黄色的光芒。他迅速隐身在缆车后面,顺着走廊向里观察。这艘货轮,前部都是货舱,后部整体都是舰桥建筑。 这里是后舰桥的最下一层开放式甲板,上面最少有**层。现在正是夜里凌晨一点左右,舱内正在狂欢,轰鸣的音乐声和女人的各种叫声,不时隐隐传出。 他一边将船舷栏杆上捆着的绳梯放下,然后,用微光手电向水面发出安全信号,一边手握潜水刀,紧张地监视着走廊。 忽然,走廊内又有脚步声传出,一黑一白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背着冲锋枪,叼着烟卷,向走廊外走来。一个嗓音沙哑的男人,嘴里用英语嘀嘀咕咕地骂着:“这是公海,离冲绳基地这么近,连鬼都没有,值什么破班……” 林涛暗暗叫苦,他可以格杀这两人,但是要保持安静地清除障碍,难度太大。他不再犹豫,收起刀,迅速取出微声手枪,“噗噗”连着两枪,将两人放倒。同时,一个虎跃过去,托着两具尸体,慢慢地将其放下,并拖到缆车后边的yin暗处。 这时,队员们已经陆续翻上来了,真是太险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发现下面的队员。 虞松远看看两人的尸体,倒吸一口凉气。他悄声对李海cháo说,“这是后甲板的哨兵,换岗时间不明,必须立即行动。” 李海cháo说,“由你指挥,开始突击!” 虞松远轻声命令,“刘国栋三组二人,负责清除一层建筑,并守卫住上下舱口楼梯,保证退路安全。林涛二组四人负责清除前甲板。完毕后回到走廊,负责清除甲板下建筑,重点保护机舱。我带一组三人,负责向上逐层清理,海cháo教官随一组行动。” 李海涛补充说,“重点保护电报房、机舱、驾驶室,不到万不得已,不开枪。换下潜水服,不用的装备暂时放下,带夜视仪,开始行动!” ------------ 第三十七章 神勇绝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涛端着突击步枪,掩护三组迅速冲进走廊,逐个船舱清理。请使用访问本站。一层主要是厨房、餐厅、几十间住舱,住的都是最底层干粗活的船员。已经是深夜,这些船员平时工作繁重,早已经就寝。 从楼梯间传过来的噪声较大,三组的清理进展异常顺利。走廊内的林涛能听到船舱内不时传出微声手枪的“噗噗”声,和潜水刀切开皮肤的“咝咝”声。三组很快就清理完毕,扔出十几套白色的船员服装,并迅速据枪警戒。 林涛向刘国栋伸了伸大拇指,二组迅速换上船员服装,从舱门进入前甲板。虞松远等人也换上船员服装,他对李海cháo说,“我带一人攻击驾驶室和电报房,然后从上向下清理。你带一人从下往上清理。” 李海cháo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虞松远和张五常大摇大摆地,顺着梯子向上走去。二楼楼道没有人,三楼是酒吧和会议室兼餐厅、高级船员厨房。酒吧内大门紧闭,轰鸣的音乐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的,震耳yu聋。 四楼五楼六楼都是住舱,一直到七楼,竟然未发现一个人。 七楼是驾驶室、海图室、电报房。虞松远对着写着“the radio room”的房间一努嘴,张五常握着微声手枪,悄悄地推开舱门,只见里面一男一女两名值班员,正坐在椅上打盹。 听到舱门响,男船员掉过头来,睁着惊恐的眼睛,张大嘴巴,未等他叫出声,张五常一枪将其击毙。女船员抬起头,吓得抱着耳朵跳了起来,尖声大叫,张五常甩手一刀,正中咽喉。 这时,海图室内的一个船员听到尖叫声,手里提着枪,嘴里嚷着,“whatthe sound?”一边冲了出来。虞松远“噗”地一枪,将其击毙。 然后,他对张五常做了个手势,让其守住电报房。 他进入海图室,里面空无一人。将海图室通向驾驶室的舱门拉开一条缝,只见驾驶室内有二名白人和一名黄种人在值班。房间门窗密封很好,刚才海图内同伴的叫喊,他们可能并未听到,两人一边值班,一边热火朝天地用日语讨论着。 “温迪,同样是东方女性,中国女子比你们的**女演员,要来劲多了。” “当然,这些女人都是新鲜的嫩货,都是良家女子。我们**女演员,其实就是高级ji女,怎么能和她们比?!” 虞松远听不下去了,一股热血迅速上涌。 他猛地拉开舱门,双手据枪抬手就shè,分别击中坐在两把高脚椅上的白人脑门。cāo舵的黄种人反应奇快,抽出手枪“砰”地一声打过来。虞松远早有防备,见他有举枪动作,反shè性地仰面倒下。 子弹贴着他的鼻子飞过,好险。下躺规避的同时,手里双枪齐shè,对方灵活地一翻身,在地板上一个翻滚,躲过了子弹。 虞松远还待要shè击,已经晚了。黄种船员已经翻滚着,象浆糊一样,早已经贴上身来。虞松远从地上弹起,对方象影子一样,跟着他从地上弹起。手里的刀舞成一团刀花,将虞松远紧紧罩住。 倭国忍者! 有枪不用,这尼玛什么打法?已经没有机会开枪,虞松远翻滚间收起手枪,潜水刀已经到了手上,与黄种船员紧紧贴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玩开了刀。 驾驶内空间有限,惊险的打斗,椅子的摔倒声,船钟的破裂声。张五常按令守着电报室,见虞松远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情知有异。他推开驾驶室的门,只见虞松远和一个亚洲黄种船员,象两道影子,在驾驶室内缠斗在一起。 张五常精确瞄准,瞅准机会shè击,但对方象泥鳅一样滑,子弹未打中。但就在他躲避子弹的功夫,虞松远找到机会,一刀扎进船员持枪的手臂。匕首哐当一声落地,男子又跟着一腿扫来,但动作明显变形。虞松远看得真切,连着两刀,斩断了他的腿腱。 已经耽搁了时间,他收起刀,快速向门外走去,准备开始清理六楼以下。张五常则捆起男子,并负责防守驾驶室与电报房。 六楼有十几间住舱,虞松远先推开铜牌上写着“captain room”的房间。只见住舱宽大、豪华,室内灯火通明。大床上,一个长着高大鼻子、蜷着头发的中年白人男子,正**着身体,骑在一个同样光着身子、肤色黝黑的黑人年轻男子屁股上。 虞松远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就这么一愣神,白人男子发现了他,一边大骂着“get out now!”一边扑向床头。床头旁边的小柜里,肯定是有武器。 虞松远当然不能给他机会,迅速双手举枪shè击,将两人分别击毙。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log book》。拉开抽屉一看,果然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威力强大的勃郎宁9毫米口径手枪。这种手枪有效shè程130米,弹容量13发,初速达850m/秒,能shè穿150少外的钢盔。 看来,这个白人男子是船长。整个六楼,可能都是高级船员的住舱了。 虞松远将手枪插到后腰上,从抽屉内又翻出两个弹匣,放进兜内。再拉开几间,都没人。 到第五间,门虚掩着,里面开着灯。虞松远轻轻推开门,只见床上一个黑人男子躺在床上。一个体形优美的黄种女人,正骑在他的身上,慢慢蠕动着。两人或许都已经高度疲劳,都一付迷迷盹盹的迷离样子。 虞松远本准备用枪,忽然他将枪收起,从靴子上抽出潜水刀。女子听到后面有动静,掉过头来就怔住了。一双秀目惊恐、麻木地看着他,臀部也停止了动作。 黑人男子睁开眼睛,也发现了危险。他上身猛地抬起,伸手从枕下抽出手枪。千钧一发之际,虞松远甩手一刀,潜水刀完全插进黑人的脖颈,咔嚓一声,颈椎被切断,刀尖生生从黝黑的脖子后面露出。黑人男子翻滚着掉到床下的地板上,肢体象触电一样抽搐着,很快死去。 一侧的女人跪坐在床上,一双美丽的大眼,麻木而又毫无表情地看着虞松远。她并未尖叫,一付任人宰割的模样。 虞松远见她是一个美丽的亚洲黄种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手腕有捆绑形成的红色深沟,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紫色勒痕。**、腹部、臀部,明显有被殴打过的痕迹。 他收回刀,将中指竖起放到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并让她穿上衣服。她温顺地点点头,套上睡衣,然后主动伸出手让虞松远将其反绑,并堵上嘴。 接着几间,都是几个老年船员,虞松远没有大开杀戒,而是将他们生俘并击昏,然后捆好并将嘴堵严。 换好弹匣,刚顺着楼梯下到五楼,就见一个光着上身的高个白人男子,从一间住舱内匆匆走出。男子见虞松远提着手枪,满脸杀气,一时竟然愣住了。 虞松远没有给他反应时间,甩手一枪将其击毙。 “噗”的一声枪响,引得住舱内的一个白种女人伸出头来,虞松远枪口一抬,正中脑门。两人轰然倒地的声音,引起其他住舱内有人开门探望,马上有几支手枪几乎同时向虞松远shè击。 虞松远迅速倒地,一个翻滚跃到开着门的住舱内。翻滚的同时,还将一枚单兵手雷顺着走廊地板滚了过去。 一阵激烈的爆炸声过后,他迅速抽出m1911a1和勃郎宁手枪,一个翻身滚进走廊。双枪齐shè,两名白人男子仍然在地板上挣扎,瞬间被他击毙。 另两人刚将手枪伸出走廊,便被他举枪击飞。 他冲到枪手的住舱前,一脚踢开门,举手将其击毙。这时,另一间房间内舱门打开,一个白人老年女子一边喊着“don't play”,一边举着双手,战战兢兢、蹒跚走出。 虞松远注意到她的眼神有点诡秘,便举着枪走过去。正在这时,室内迅速伸出一支手枪,未加瞄准就开火了。 子弹擦着虞松远的左胳膊,发出“噗”地一声,虞松远感觉到胳膊象被火烫了一下。对方枪响的同时,他双枪齐发,将这个老年白人男子击飞。虞松远注意到,他的一只手被m1911a1击断了,死状极惨。 白人老年女子将一支小巧的手枪扔到地上,举着双手,跪在走廊内,嘴里不停地哭喊着,“don't kill me.don't kill me”。虞松远将枪踢开,将其绑上,堵上嘴,关进住舱内。 这时,五楼激烈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四楼,几支m系列突击步枪和冲锋枪,不时向楼梯口扫shè。两个端着冲锋枪的船员,一边shè击,一边向上攻击。虞松远不停地变换位置,对方刚露头就被他干脆利落地击毙。 其它人再也不敢露头,只是不停地向上shè击。劲shè几枪后,虞松远示做停顿,直接从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悄然翻下四楼。 伸头往里一看,只见十多个人,正围着楼梯旁,不停地举枪向上shè击。他掏出一颗rpd-33巷战手雷,顺着走廊滚过去。自己迅速掩身在走廊之外,“轰”地一声巨响过后,又跟着冲进走廊内。 只见弥漫的销烟中,围着走廊楼梯口的十几个人,全部毫无防范地被炸翻在地,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我靠,这东西这么变态! 他感到震惊,这威力,太他妈震撼了。手雷爆炸产生的上千个杀伤破片和钢珠,将楼梯周边的船员多数击毙,门窗全部击毁。 虞松远不停地举枪,将四五个仍在挣扎的船员,一人补了一枪。将四楼各个住舱检查了一遍,又发现了三个亚洲女子。只见她们都用被子裹着头,赤身露体,不停地颤抖、尖叫。 时间紧急,虞松远顾不上安抚她们。他将被子掀起,女人们抱着头,撅着腚,高声尖叫。虞松远将她们一一绑起,并堵上嘴。 捆到第三个人时,只见她已经不害怕了,只是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他。虞松远用英语说,“战斗仍在继续,我没法判断你们的身份,暂时只能委屈你们。” 她点点头,主动伸出手。虞松远注意到,她体形优美,只有约二十岁。脖子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红色深沟,显然是被绳索吊着殴打过。手腕上,**上,臀部,大腿根,都有烟头烫伤的痕迹,触目惊心。 ------------ 第三十八章 纯属意外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此刻,三楼的酒吧内,音乐仍然在疯狂地轰鸣着,虞松远提着枪顺着楼梯准备下三楼。请使用访问本站。刚一露头,只见一个裸着身子的白人女子,从酒吧内匆匆走出来。 虞松远手持双枪背到身体后面,如背着手一般。女人朝他走来,刚走到楼梯旁,就见到楼梯上的尸体,散落四周的人体肢体残片、血肉模糊的尸块,惊恐地睁大眼睛,并尖声大叫起来,准备逃回酒吧。 虞松远快步上前,将她的嘴捂住,女子惊慌地看着他。虞松远将她提到四楼楼梯上,用英语说:“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见白人女子点点头,虞松远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又用英语问道,“酒吧里有多少人?” “里面人很多。” 虞松远再问道,“how many people?”这时,忽然从楼下二楼传出rpd-33的剧烈爆发声。 女子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后,又紧张地英语回答道,“有约20多个男子,30多个女人。” 虞松远将她绑起,然后堵上嘴,并将她提到四楼住舱内,与三个亚洲女孩放在一起。正要出门,忽然那个满身伤痕、长相皎好的年轻亚洲女子,惊恐地拚命挣扎着,想说话的样子。而白人女子则露出威胁的眼神,盯着这名亚洲女孩。 虞松远将亚洲女孩嘴上的布扯掉,并用英语问,“你有话要说?” 亚洲女孩指着白人女子,惊恐地用中文尖叫道,“她……她是**,你别……别把她和我们放在一起。” 虞松远怪她多事,不高兴地说,“你别怕。她已经被捆了……” 正说着,白人女子已经悄悄挣脱手上的束缚,带着劲风一掌向虞松远砍来。虞松远大惊,就地一个翻滚躲过。没想到女子也跟着一个就地翻滚,人却象八瓜鱼一样,紧紧地缠将上来。双手用力扭着他的脑袋,想将他的颈椎拧断。双腿象巨大的铁钳,将他的脖子紧紧绞住。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虞松远差点被她拧蒙了。嘴和鼻子被紧紧抵在乱糟糟、脏乎乎的棕色毛发上,几乎无法呼吸。一股腥sāo的气味,直冲脑门,加上双腿的强劲绞夹力,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虞松远恼怒不已,这是什么招数? 他火大了,心里狂骂着草尼玛的花痴。两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劲一拧,双脚将她的脑袋夹住,用劲一蹬,呼的一声,就将她生生蹬飞了。轰隆的一声,女子被直接蹬得撞到天花板上,又重重地跌落到地板上。 强烈的气味让虞松远忍不住干咳着,他已经气得要暴走。在她落地的过程中,用左膝对准她的腹部一记重击,将她彻底打翻在地。女人被这一撞、一击,人蜷缩成一团,象一条脱了毛的白皮猪,双手抱着肚子,在地板上抽搐不已。 狗日的,这女人的力量竟然这么大,差一点着了她的道儿。 他仔细将这个白人女子双手双腿捆好,并从背后上下连到一起,成弓形。白人女子被虞松远最后用膝盖这重重一击,着实不轻。疼得脸都变了形,身体仍在扭曲、颤栗着。 虞松远不敢大意,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挥手一掌,砍在她的后脖颈上,将其击昏。他这是带着气,这一掌,足可以让她睡上七八个小时,妥妥的。 他气急败坏地冲进盥洗室,胡乱洗了一把脸。刚才这亲密接触,让他感到无比的郁闷,无比的诅丧。 回到卧室内,虞松远松开亚洲女孩双手,拿起一条床单扔到她身上。然后才说,“谢谢你的提醒,真他妈的秽气。现在这个臭娘们没问题了,你知道酒吧里有多少人?” 忽然见女孩既心有余悸,却又忍不住要笑,脸色十分怪异的样子,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幕,未经人事的他,脸竟然红了一下。他有点气恼地说,“纯属意外,有什么好笑的?” 女孩这下是真笑了,很美很美的笑,并小声说,“我又没说不是意外……这些人都厉害得很,你就一个人吗?千万别大意……” “谢谢你,我会小心的。你快告诉我,酒吧里面有多少人?” “我们就是从酒吧被带到这里的。我出来时,里面有三十多个男人,有二三十个女人。” “有重武器吗?” “都有手枪,连步枪都没有。他们都是在酒吧里喝酒玩……女人。” “你们都是偷渡客吗?” “才不是,我们是被绑架的。偷渡的人,男人都被关在底层一个大舱内,只有干活的时候,才放出一些。女人和小孩都关在底层另一个大舱,不少偷渡的姑娘,长得好的,都和我们一样,也要被他们糟蹋。” “那你们是?” “我们是g省省城番禺市人,三十多人,雇一条渔船海上观光时,被走私分子绑架的。十几个男的都被扔下海了,女人和小孩都被抓来了……” “偷渡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哪里人?知道吗?” “听她们说过,都是f省、j省人,也有g省人。他们这些人也可怜,多数是农民,每人倾家荡产凑一万五千美元给‘蛇头’,‘蛇头’再把他们运上这条大船。最后再通过这条大船,转运到其它国家。” 虞松远已经信任她,他拍拍她的脑袋安慰她别害怕,然后到门外走廊捡起一把小手枪递给她说,“别害怕,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你们安全了。这两位我现在没有时间甄别,如果不是偷渡者,你了解她们,就解开她们。看好这个白人俘虏,她有异常你就开枪,明白吗?” 女孩温顺地点点头,拿枪指着被绑着的白人女子。见手枪保险都没开,虞松远问,“你会开枪吗?” “不会。” 他又从床头柜内搜出一把匕首递给她,“用这个吧,如果她万一醒了挣扎,你就干掉她。” 虞松远抬起头,从前面的舷窗,能看到前甲板林涛的二组,在甲板上已经大打出手。他不敢怠慢,如果被其它船员从舷窗看见,麻烦就大了。 他快速来到三楼酒吧门前,这时,李海cháo也带着一名队员刚打到三楼,三人会合一处。 李海cháo胳膊上裹着布,血正从里面快速渗出,顺着手指滴到地上。虞松远对他说,“三楼以上已经清理干净,酒吧里还有二三十人,并有二十至三十名人质。”一边汇报,一边给李海cháo重新包扎。 李海cháo挡住他,“先不管这些,对酒吧,你想强攻?” 虞松远说,“只有强攻,我们没有时间巧攻。” “可是会伤害人质的。” “教官有更好的办法吗?” 李海cháo想了一下说,“确实没有,你们先混进去吧。一群醉鬼,逐个击杀。实在不行,再强攻。” “好的。我和林柱民负责进去清理,你负伤了,就在外面狙击。同时,注意搜索一下右边的会议室兼高级餐厅,里边还有一间厨房,防止有漏网之鱼。” “好。”李海cháo说着,将两个弹匣交给虞松远。 “你剩这么多?” “多用脑子,就会少用子弹!” 虞松远将枪插回腰上,与林柱民两人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酒吧。酒吧空间很大,整个建筑物的一半,都是酒吧。此刻已是后半夜,酒吧内灯光很暗,依然音乐轰鸣,洗发上影影绰绰都是人。 中间的舞台上,几名男子,六七名女子,都是赤身**,搂抱在一起,正在疯狂地扭动着。他们不是在舞蹈,多数人就是在踏着音乐的节奏在交媾。放荡不堪,令人不忍卒睹。 四周被隔成了数十个小的半人高包间,包间内多数都是男女搂在一起。他们或喝酒、抽烟,或躺在沙发上疯狂扭动。有些包间,男子都已经睡着,只有女人们在饮酒、抽烟。 整个酒吧弥漫着令人恶心的**气氛,仿佛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所有人都在疯狂地酗酒,疯狂地发泄着yu望。其景象令人作呕,丑陋至极,糜烂不堪。 吧台里,几名也是**的白人女子或亚洲女子,不时给各个包间送酒和饮料。虞松远和林柱民刚在一个空着的包间内坐下,一个白人女子就端着托盘走过来,用英语问,“请问先生要点什么?” 虞松远也用英语说,“四瓶海德堡黑啤!” 很快,四瓶啤酒便送来。白人女子却没有走,她直接骑坐在虞松远的腿上,抱着他的头,用劲地压在自己鼓鼓的胸部。虞松远只得装着很饥渴的样子,一会,女人心满意足地吻了他的嘴唇,扭动两瓣性感的臀部,起身走回吧台。 虞松远迅速走进旁边的包间,这个包间四个**亚洲女子坐着喝酒,两个看不清肤色的男子躺在沙发上睡觉。虞松远礼貌地用英语对她们说:“请你们到隔壁包间陪我们坐一会好吗?” 四人好奇地看着虞松远,但还是听话地站起来,走到隔壁。其中一人骑坐在林柱民身上,主动抱着他的头亲吻。 这边虞松远已经一刀一个,快速将两名在沙发上沉睡的男子抹了脖子。 两名男子睡梦中被割喉,惊醒后手抓着咽喉抽搐着,痛苦地扭动着,并象鸭子一样发出吱吱嘎嘎的奇怪声音。虞松远正要站起来走到隔壁,一个亚洲女子扭头,忽然看到了沙发上仍在痛苦抽搐着的男子,毫无征兆地“嗷”地一声尖叫起来。 叫声惊动了旁边两个包间内的四名男子,他们从沙发上蹦起,抽出手枪就要shè击。 虞松远和林柱民用微声手枪甩手将其击毙。酒吧里开始大乱起来,左右呼啦啦站起一片**男子,足有一二十人。多数人东张西望,似乎并没搞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反shè性地用手枪指着这里。 音乐突然嘎然而止,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酒吧内如同白昼。舞台上正在疯狂扭动着的人们,也都停了下来,不解地茫然四顾。 ------------ 第三十九章 步步杀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危急时刻,虞松远大喝一声,将一枚苏式仿“军刀”致盲弹掷到酒吧zhong yāng的舞台下,然后与林柱民同时转身抱头躺到地板上。请使用访问本站。 只见一道强光瞬间爆开,震颤的强烈闪光,刹那间将酒吧照得如同白昼。超过1000万支烛光的高强度强烈闪光,让所有人的眼睛迅速致盲。 率先向虞松远冲过来的几名男子,毫无防备中被快速致盲,全部拌倒或直接摔倒在地。他们一边痛苦地揉着眼睛,一边胡乱地向这边shè击着。所有的女人,也都痛苦地高声哭叫起来。酒吧内子弹横飞,地板上到处是抱着脑袋痛苦滚动的男女**,一片鬼哭狼嚎。 强光过后,虞松远和林柱民快速转移位置,并高声用中文喊道,“所有女人都趴在地上,抱着头,不准乱动,防止误伤。”多数女人听到虞松远的喊声,马上趴在地板上、沙发上,紧紧抱着脑袋,一动不敢动。 虞松远和林柱民手举双枪,躲避着地上男子们的胡乱shè击,不停地击杀盲目shè击的船员们。一阵剧烈的枪声停息过后,酒吧内再也无人反抗,他和林柱民迅速逐一检查。 只见酒吧里共有二十七名白种、黑种或黄种男人被击毙,虞松远向酒吧正中的舞台走去,正要对女人们说话,突然砰砰两声,枪声骤然响起。子弹呼啸着从他的耳朵旁边飞过,他一个翻滚倒地,大惊失色。 几乎是同时,林柱民双枪齐shè,女人们又是惊叫哭喊声一片。 原来,一个装死的黄种亚洲男子,循着声音举枪对准虞松远便shè。千钧一发之际,林柱民果断将其击毙。还不解恨,又用双枪连续向其shè击数枪,只到把他丑陋的臀部彻底炸烂,才罢休。 他妈的,死有余辜! 虞松远一惊不小,差点在yin沟里翻船。他们马上将所有尸体重新检查一遍,一检查更是吓一跳。原来,吧台内的一个黄种**女子,虽然眼睛已经致盲,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但身体还在不断移动,双手摸索着已经将柜门推开一条缝。 虞松远推开她,拉开柜门一看,里面竟然有一支小巧的南部式手枪,两枚m军制式单兵手雷。好险哪,就着这么一点点。这一群牲口,真他妈的步步杀机! 他有点气极了,一把将这个娇小玲珑的东瀛女人提起,狠狠地扔到中间的舞台上。并将其手脚在身后紧紧地捆在一起,象一头剥了毛的光皮猪。 仔细清理完现场,虞松远才用中文对女人们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你们的眼睛也不要紧,只是瞳孔缩小,看不清物体,二个小时后视力就能逐渐恢复。” 女人们这才不哭了,其中一个女人用中文战战兢兢地问,“你……真是来解救我们的吗?你们是中国警察吗?”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被解救了,很快,你们就能回到祖国,同你们的家人见面。” 有的女人发出一阵低声的欢呼声,有人却哭了起来。这时,刚才那个女人又说,“吧台里面的六个女人,都是和坏人一伙的。” 林柱民说,“谢谢你!” 说着,便和虞松远一起,将吧台里的其余五个女人,全都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扔到中间的舞台上。危险这才彻底消除,虞松远才让林柱民看管这些女人,自己走到酒吧外。 “解决了?”李海cháo虚弱地问。 “全部清理干净!” 林涛和林柱民的二组,在甲板上遇到了麻烦。 甲板足有若干个蓝球场大,甲板靠前部分,分三层整齐地堆放着几十个大集装箱。中部货舱盖两旁,整齐地排放着几十辆轿车、叉车等工程车。 林涛推门进入前甲板时,正有一个船员背着冲锋枪往门前走。甲板中部仍有一人在车辆旁走动着,嘴里还叼着烟,火光一闪一闪的。船员与林涛迎面相遇,愣了一下,正要据枪,林涛手里的刀已经掷出了,潜水刀直接插进船员的脖颈。 林柱民几乎也在同时,用弩枪一枪击毙甲板中部的船员。 四人小心地接近集装箱,这时,林涛已经发现,船艏仍有两个游动哨。而最底层的一个集装箱,却是一个生活集装箱,门窗俱全。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音乐声,和男人女人乱哄哄的说话声。 林涛让两名队员据枪守着门,他和林柱民一起,悄悄地向集装箱后边的船艏接近。 船艏没有货物,空旷得很,离集装箱足有二三十米。一个哨兵裹着棉大衣,倚在锚机旁的缆车上,正在舒舒服服地吸着烟。船艏两边,都有一个岗亭一样的小建筑,上面有水密门,是供人员从前部进出货舱的通道。 另一人正在十几米外的船头,慢慢地游荡着。 林涛慢慢接近哨兵,一把抓住他硕大的脑袋,用劲一拧,咔嚓一声,脖子被拧断。林柱民正用弩枪对准着船头的哨兵,果然林涛这轻轻的响声,还是惊动了他。略一犹豫,据枪就要shè击。林柱民一箭shè去,正击中手臂。 没想到这狗日的还真训练有素,用未受伤的手快速抽出手枪,对准林涛就是一枪。子弹擦着林涛胳膊飞过,如火烫一般。林柱民不再犹豫,甩手一枪,击中哨兵持枪的左手,手枪落地。 后面的集装箱处,已经响起密集的枪声。林涛顾不上伤,快速向集装箱处奔去。林柱民据枪走向船头,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哨兵双手负伤,竟然一头翻下船舷,扑进滚滚的太平洋。 望着船头下黑乎乎的海水,林柱民感到莫名其妙。他恨恨地骂了声,猪脑子! 林涛赶到生活集装箱旁边,只见里面的人,不时从窗口举着冲锋枪向外shè击,人却不露头。两名队员用突击步枪将门牢牢封锁着。见林涛过来,一名队员报告,“里面有五名船员,两名女人质。” 林涛明白了,怪不得队员们不用手雷。他紧张地回头望一眼远处的驾驶台,里面灯火通明,不见人影。他判断,一组肯定已经控制了驾驶台和电报房了。否则,这里开打,行动肯定暴露,就他妈全完了。 林柱民也跑了过来,队员将里面有人质的情况,也向他汇报了。 “用眩光弹!”林涛和林柱民几乎同时说。 一名队员悄悄从旁边接近窗户,将一枚眩光弹掷了进去。几人迅速扭头蹲下,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过了几秒,才回过头来。只听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叫声,男人用英语的骂娘声。枪声也稀了,打得更是不准。 林柱民先用力将门踢开,人又迅速掩到窗前。只听密集的枪声,都从里面的地面上,向门口凭感觉概略shè击着。林柱民手举双枪齐shè,从窗子将地上两名歹徒击毙。 这时,两枚手雷从里面掷了出来。队员们迅速隐蔽,轰轰两声爆炸过后,林柱民将一枚防御手雷掷了进去。轰的一声巨响过后,他冲进集装箱内。 里面空间挺大,地上一片狼籍,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一名已经负了重伤,却仍艰难地将手枪举起来的女船员,被林柱民击毙。林涛和队员们也冲了进来,一名队员恨恨地踢了女船员的尸体一脚,“狗日的,我还以为是人质。” 见船员已经被全部消灭,林涛带着大家快速来到船艏部,拉开进出大舱的水密门,鱼贯进入大船货舱内。顺着梯子下去,四人都大吃一惊。货舱太大了,里面象迷宫一样。各种各样的货物,都整齐有序地码放着,堆积如山。 “作战队形,保持警戒!”林涛命令道。 林柱民在前面开路,队员们举着突击步枪,成作战队形,探索前进。一直到货舱尾部,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货船两边,则是一个一个装货的舱室,门都锁着。他们顺着梯子来到一楼,正要进入机舱,刘国栋说,“老二,你负伤了,我下去吧?” “破点皮,不要紧。三组继续警戒,二组清理机舱后,你们接管。” “注意保护锅炉!”刘国栋不放心地说。 顺着梯子进入机舱,只见机舱空间巨大,结构有点奇特。zhong yāng是一个从上到下的大“天井”,上下分好几层,锅炉房在底下三层。林柱民带着一名队员搜索第一层,林涛带着一名队员,向下一层探索过去。 林柱民绕着天井,据枪一间一间探索。在一间门顶铜牌上写着“pipeline maintenance”字样的大舱内,一名船员正在灯光下,cāo作着车床,似乎在修理着什么零件。他太专心了,等林柱民快走到身边时,才转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忽然,眼睛瞪大,就要掏枪,林柱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林涛进入下一层,原来是锅炉控制室和副机室。进入对面的舱室内,四台巨大的柴油副机,只有其中一台在轰鸣着。这一边的大舱室,从舱门上部的小圆窗看进去,值班员正趴在cāo作台上,翻阅着几大本厚厚的大书,还不停地用笔记着什么。 他轻轻地推开门,室内的人转过头发现了他,抽出手枪就shè。子弹打在门上,又弹了回去,铁屑、木屑横飞。林涛侧身躲过的同时,甩手一刀,将其颈椎切断,人轰然倒地。林涛翻看一下,台上摊开的图册,原来是《maintenance manual》。 看来,这个小子正在维修锅炉呢。正要掉头向外走,就在这时,门外枪声如炒豆子似的响起。原来,林柱民等人,已经与底下正要往上走的人,开始互相shè击。 林柱民逐一清理、检查完上一层,两人刚下到下一层,楼梯上正有一人往上走。控制室内一声枪响,往上走着的船员,便扭头返回下一层。同时,不住向林柱民等人shè击,死死地封锁着楼梯。 林涛飞速将一枚眩光弹掷了下去,爆炸过后,几人冲向下一层,人却不见了。这层是四台大锅炉,分成两间,大舱两边一边一间。每一间内,都有两个庞大的大锅炉。 对面的锅炉房内,没有人。肯定就在这一间了,林涛和林柱民互相掩护着,一齐破门而入。只见这个反应灵敏的船员,眼睛虽然已经致盲,却已躲进锅炉cāo作间内,抬手将一枚手雷掷了出来。 林柱民和林涛赶紧回身跳出门外,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林涛再一次跃进室内,一头将cāo作间的门撞开,举枪将正要开枪的船员击毙。 林柱民也冲了进来,船员手里的一枚手雷正要脱手,他,一把捏住。好险,销子已经被船员拽掉,如果脱手爆炸,尼玛事就大了。 ------------ 第四十章 祖国母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心!”林涛惊声提醒。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放心,炸不了!”林柱民戏谑地说着,握着手雷,急急奔向上层,来到走廊。 刘国栋见状急忙说,“不要紧张,动作不要变形。扔到舷外,人马上趴下。”林柱民冲出走廊,蹲在甲板上,将手雷扔到舷外,刚回过身,水面上传来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了。 这时,林涛带着其他队员,正从下层建筑走上来。李海cháo和虞松远带第一组,也来到一楼。“下面传来爆炸声,锅炉怎么样?”刘国栋最关心的是锅炉,急忙问。 林涛捂着胳膊报告,“前甲板十一名,全部清理完毕。货舱无人,机舱三名,清理完毕。枪战中,二部锅炉被敌手雷部分损坏,另二部锅炉、副机、发电机都完好,副机工作正常。” 虞松远报告,“上层建筑全部清理完毕,击毙数十人,俘虏十余人。” 刘国栋报告,“一层走廊清理完毕,击毙十二人,俘虏七人。” 一次完美的突击,一次堪称经典的奇袭,完全可以载入“幽灵”特训营的教科书。 “黑鮟行动”奇袭阶段的任务圆满完成,无一人阵亡。李海cháo伤较重,林涛等五人轻伤。虞松远也被擦破了点皮,李海cháo状态很不好,脸色煞白,极度虚弱,虞松远赶紧将他重新细致包扎了一遍。 “迅速报告基地,快速打扫战场。清除潜在威胁,救助负伤人质。检查船舶状况,准备尽快返航。”李海cháo下达一连串命令,竟然象诗一样押韵。 “是!” “另外,三楼会议室分里外两间。里间是一个电子信号、水声信号收集、分析室。老施他妈的发了,里面都是重要的电子设备,信号采集、分析、储存仪器设备应有尽有。应该是m国中情局,以及东倭国幕僚厅情报室,重点控制的部门。门我已经锁了,国栋迅速检查一下,看是否有远程自毁装置。” “还真有料,这些狗日的。要不要审训俘虏,或许有他们的人。” “不用,先办正事。俘虏一个不能让死了,回去让二部的高手们,去跟他们斗智斗勇去吧。我们现在先顾正事。” “好!” 虞松远命林涛组织打扫战场,消除潜在威胁。林柱民带一人检查内部舱室,消除舱内威胁。刘国栋带一人,迅速排除电子设备是否有自毁装置,并尽快检查机舱,争取恢复动力,立即返航。鲁丑儿负责看管酒吧内的女人,等她们眼睛能视物后,再一一做出甄别。 各组行动后,他与李海cháo来到指挥台,用船上的大功率电台,用规定频道发出密码电报,“袭击完成,即将返航,请求接应!” 刚发完,想了一下,又跟着发了一条,“解救人质二十余,偷渡人员若干,待查清报告。” 几分钟后,基地回电,“祝贺成功,迅速返航!” 林涛和林柱民带人将这艘万吨巨轮初步检查、巡视一遍后,派人来叫李海cháo与虞松远。 虞松远他们下到底舱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五个妇女正被吊在铁架上,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三人重伤,奄奄一息。两人已经死亡,其中一人被剖开腹部,惨不忍睹。另一人下体插着铁棍,触目惊心,是活活被折磨致死的。 林涛和两名队员含着泪,将受伤三名妇女放下,然后用布将已经死亡的二名妇女的尸体包裹起来。大家一起动手,将受伤三名妇女抬到住舱,紧急抢救。 虞松远又发出一封电报,“二名人质死亡,三名人质生命垂危,请求支援!” 打扫完战场,将敌人的尸体全部扔进大海,将男女俘虏统一关押在两个封闭的货舱内,走廊、甲板等各处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被解救妇女也被逐步甄别出来。 最先被虞松远解救的妇女,是个医生,叫于海静。那个第一个用中文讲话的女孩,是个大学生,叫朱萍。经她俩逐一辨认,有九名各种肤色的女性罪犯,也被一一指认出来,包括那个投降的老年妇女。加上十余名被虞松远俘虏的老年男性船员,共俘获敌二十一人。 李海cháo因流血过多,终于昏迷了过去,队员们打开医务舱,于海静紧急抢救。 林柱民带着一名特训队员,找到关押偷渡人员的大舱。初步清点,男性偷渡人员161人,女性偷渡人员76人,儿童17人。男舱和女舱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偷渡人员有人铺着和盖着几床毛毯,而有的连一床薄薄的毛毯都没有,就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冻得瑟瑟发抖。 他迅速报告虞松远,虞松远命他组织队员看好他们,不准任何人员进出。 两个小时后,酒吧里的妇女们眼睛也基本恢复正常,并全都穿上了衣服。虞松远命于海静与朱萍来逐一甄别,结果,有十一名妇女是偷渡人员。虞松远便命将这十一人,关到底部关押女性偷渡人员的大舱室内。 被绑架妇女已经全部集中到酒吧内,她们共有二十六人,加上已经死亡的两人,共二十八名。没想到,这里面除于海静是骨科医生外,竟然还有一名外科医生和一名妇产科护士。 虞松远大喜,马上任命于海静担任医疗组长,紧急成立医疗组,打开船上的医疗室,开始最大限度的自救。同时,命于海静和朱萍担任妇女组长,负责组织被解救妇女的生活安排和日常管理。 刘国栋报告,电子设备全部都有远程自毁装置,现已经全部排除。 虞松远命刘国栋尽快熟悉并恢复主机动力,命张五常负责将三面五星红旗,分别挂在桅杆、船头和船尾。刘卫民负责带领一名队员,打开船上的帆缆仓库,抬出油漆,用吊板吊到船头下面,将船名“princess maria”涂掉,并改写为“苏海55”。 再向基地发出一封长报文: “毙敌百一十人,俘敌二十一人。解救被绑架妇女二十八名,其中死亡两名,重伤三名。控制偷渡人员共二百六十三名,其中,男性一百六十一人,女性八十五人,儿童十七名。舷号变更为‘苏海55’,挂中国国旗。” 几分钟后,基地回电,“收悉。” 忙完这一切,天也快亮了。主机已经顺利启动,张五常负责cāo舵,大船开始慢悠悠地返航。刘国栋来到指挥台报告,“四台主锅炉,二台完好,已经启动。一台战斗中受到完全损坏,无法修复。另一台,正在试图抢修。” “二台锅炉,速度能达多少?”虞松远问。 “六至七节吧,顶多也就这么多了。而且,为保证安全,不能连续用这速度航行,我怕锅炉受不了。” 从目前情况看,由于袭击顺利,至少争取到了二十至三十个小时的时间了。于是他对刘国栋命令道,“不能耽搁一丝一毫,必须保证这一速度。同时,争取抢修损坏锅炉。” “是!” 刘国栋下去后,张五常说,“老大,你来看,这个定位导航系统,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虞松远过去一看,这是一台双频道接收机,m国海军“子午仪”卫星导航系统终端,是m国海军的通用定位导航设备。有了它,就可免除定位和导航等一系列麻烦,航行就简单多了。有了这一整套的现代化驾驶设备,航行就变得相对轻松。 刘卫民改写舷号却遇到了麻烦,他们涂掉原来舷号,等油漆半干可以写字了,正准备写,船开始航行了,吊板左右摇晃,根本无法站立。在甲板上战士们的齐心协力下,只到中午时,才好不容易写上歪歪扭扭的“苏海55”几个大字。 林涛到船头看了一眼,“狗日的,一片鬼画符。你他妈学都上狗肚子里去了,让人一看就是假的。” 刘卫民被骂得无地自容,“老二,太晃了,悬空根本站不住人。要不停一会船,我换地儿重写?” “算了,就这样。咱这条商船,就他妈这风格!” 虞松远命张五常在驾驶台值班,自己和林涛一起,开始仔细将这个庞大的战利品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越看,越让他们心惊,这简真他妈的就是一个超级宝库啊。 舱面有数十辆崭新的东倭国和欧洲的轿车,舱内是各种东倭国出产的高档摩托车、世界各国的电器、香烟、名牌服装、手表,整箱整箱的黄色录相带,以及其它的国外消费品堆积如山,恐怕够一座城市消费一年的了。 在这些民用消费品zhong yāng,最夺人眼球的是各种军用装备,各种运输车辆、各种野战装甲车辆、各种被装军用品应有尽有,仅装甲输送车就有二十余辆,令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一间密封的仓库被打开,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庞大的军火库,世界各地的枪械、各种火炮,甚至还有先进的单兵反坦克导弹、单兵对空导弹,各种枪炮弹药堆积如山。这些军火,加上大舱内的各种陆战用步战车、运输车辆、m式各类作战服装,足够装备一个甲种陆军师了。 虞松远震惊不已,这些人真的仅是走私吗,拉这么多军火,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怪不得最高层下了这么大决心,一定要捣毁它! 他派人将朱萍叫到服装仓库,“这里的服装,现在都已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资产。我决定,给你们二十八人,每人一块梅花牌手表。每人从里到外,全部换新,各三套衣服。新的、贵的、暖和的、好看的,总之,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暖和就怎么穿,明白吗?” 朱萍高兴地说,“好好,太及时了。”又小心翼翼地问,“小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虞松远说,“姐,你告诉姐妹们。让大家抬头看看桅杆顶上,那是一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是祖国母亲,专程派我们来接你们回家。我们是同胞,是姐妹,我们当然要对你们好。其它的,告诉姐妹们,不要多问!” 朱萍热泪盈眶,捂着嘴啜泣着说,“五星红旗……祖国……母亲,我们真的要回家了!” 林涛扶着她颤抖的双肩,“姐别再哭了,不要再难过。我要你和姐妹们,从现在开始都快乐起来!让我们高高兴兴地,一起回家!” “让我们一起回家!”其他队员,也都同声说。 ------------ 第四十一章 假想敌是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劫后余生的朱萍,听着队员们的话语,心里一阵心酸,一阵激动,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虞松远又让林涛给所有偷渡人员,每人发一床厚毛毯、一床厚棉被,不能让他们受冻。 并命林涛和林柱民,“甲板和全船安全,由你们两人负责,以林涛为主。要尽快重新部署甲板火力,准备战斗!林柱民带一人,审训一下俘虏,要抓紧找到、查清楚那几个海底门的事,那是我们的隐患。另外,所有人都换掉身上的湿衣服,换上m军冬季作战服,保存体力,准备战斗!” “是!” 虞松远首先自己先换上一套m军冬季作战服和军靴,又拿着一套回到驾驶室。他将衣服递给张五常,让他换上,自己给基地发报:“缴获大量物资和庞大武库,可装备一个陆军师!” 基地回电,“加速返航,速向领海靠拢!” 他又给基地发出电报,“二台锅炉损坏,最高速七节。” 半小时后基地回电,“水面部队正速往接应,预计三十小时后汇合。” 老天,三十小时?也就是说,这三十小时要完全靠自己。一条速度七节的四五万吨大货轮,只有九名战士,一船老弱病残,这就是自己目前的全部家底。就要靠这些,来支撑过三十个小时? 天亮了,这是一个到处洋溢着胜利喜悦的早晨。一夜未眠的特训队员们,士气旺盛,生龙活虎,一点也不感到困倦。 将全船武备简单巡视一遍后,虞松远和林涛开始研究白天的防御。 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货轮,它更象是一艘超级军舰。桅杆上圆形的大圆桶下,竟然隐藏着远程警戒雷达和两部导弹攻击雷达。甲板前后,分别隐藏着二座陆军用东倭国最新型81式防空导弹系统,分别备弹八枚。 靠近舰桥建筑的地方,在两侧分别隐藏着两座法国的“飞鱼”mm38型远程对舰攻击导弹。这种武器系统,是法国航空航天公司研制的一种亚音速近程掠海飞行的舰对舰导弹,每座备弹四枚。它既可以攻击雷达视距内的中型舰艇,甚至可以攻击速度较快的小型快艇,是当时世界上销量最大,实战应用最多的一种导弹。 船艏下安装有瑞士产的lg31型声纳,甲板两侧下面竟然还分别隐藏着一座三联装的鱼雷发shè管,分别备弹三枚,型号是m军mk-48-4型重型鱼雷。我的天,这条所谓的货轮,其武备水平简直能与一条小型护卫舰相提并论。 虞松远隐隐觉得,这条船绝不会仅是走私据点和偷渡中转站这么简单。它武装到了牙齿,“飞鱼”mm38型舰对舰导弹、mk-48-4型重型鱼雷,是m国海军和法国海军的主战装备,商船玛丽娅公主号装备它们,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mk-48系列鱼雷,是m国海军最主要的重型攻击型鱼雷,是m国海军最核心的海战武器之一。该鱼雷目前已经发展到第五代,即mk-48-5,它具有较强的目标识别能力,仍未在m军及西方盟**队中大量配备。 而mk-48-4,则是m国海军及其主要盟国海军,目前最主流的配备。它的制导系统采用了大规模集成电路,进一步改善了鱼雷的自导系统性能。抗干扰性能较强,采用线导双向传输方式,不但发shè艇可将目标信息传给鱼雷,而且鱼雷的运动弹道、航行参数和接收到的目标信息,也能随时回传给发shè艇,使发shè艇可随时监视和校正鱼雷航向。 m军为什么允许一条商船装备它的主战装备?这条以走私、组织偷渡为目标的货船,装备如此先进的重型鱼雷,假想敌是谁? 装备81式防空导弹系统更是不可思议。 该系统是东倭国在英国“利剑”、m国“霍克”短程对空导弹基础上,最新研制的陆上自卫队近程导弹防御系统,是世界最新型的近程导弹防御系统,其防御效能,超过m军1965开始研制的pac—1防空系统。东倭国陆上自卫队去年才开始少量装备,海军型号还尚未出现呢。 玛丽娅公主号将陆上自卫队的81式防空导弹系统的火控车,整合到一部桅杆雷达上,通过一部相控阵脉冲多普勒三坐标雷达,控制二部81式防空导弹系统。虞松远从这种整合可以肯定,81式肯定已经成为东倭国海上自卫队近程主流防空系统,虽然目前全世界尚无人知道。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性情报。 m国海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把最新式的武器,允许一条商船使用,这倒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条船的真实使命,又是什么?虞松远百思不得其解。回到驾驶台,虞松远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敢往下想,他感到后背阵阵冒冷汗。 m国、东倭国自卫队及其盟国的主战装备,没有他们的首肯,在国际军火市场可能都买不到。假如这条船果真与他们有关联,那么,他们绝不会听任玛丽娅公主号消失,更不会容忍它为我们所俘获。更加严峻的考验,或许很快就要到来。 林涛和林柱民也感到万分震惊,“这些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真是万恶至极,可耻至极。为了破坏、颠覆新中国,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想想他们整天嘴上还高喊什么min zhu、zi you,真他妈令人恶心!”林柱民恨恨地骂道。 “老大,这些装备虽然先进,这片海域还是让我有点心虚。我们应该尽快完善防御体系!”林涛说。 “我同意。早饭后,为防万一,迅速将单兵对空导弹、步兵炮、迫击炮等,部署到舱面,与原有的导弹、鱼雷、四台高shè机枪等,高低搭配,形成完整的防御体系。只要他敢来,我们有这些本钱,可以放手一搏!”虞松远下定了决心。 他命令张五常,“速给基地发报,‘缴获飞鱼mm38导弹、mk-48-4鱼雷、81式防空导弹、脉冲多普勒多坐标雷达。’” 这时,朱萍端着托盘,将面包、ru酪、牛奶、煎蛋、新腌的咸菜送到驾驶台。 虞松远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只是眉眼间的忧伤让人心碎。他忽然想起咋天夜里看到过她的**,可现在却一点都想不起是什么样子了,自己不禁脸红了起来。可看到她脖子上红红的绳勒痕迹,又直骂自己禽兽。 朱萍正想说什么,这时,忽然有女孩跑来报告,“有人跳海了!” “停船!” 虞松远惊谔得将手中的面包都掉到了地板上,他大喝一声停船,便不顾一切跑向一楼后甲板,林柱民报告说,“刘卫民已经跳下去救了,应该没问题。” 虞松远痛惜得要撞墙,他一拳砸向舱壁,铁皮舱壁上生生被砸进去一个大窝。“全船戒严,不得随便接近船舷!加强值更,不得再出现一个人跳海!” 这时,刘卫民拖着跳海的妇女游过来,虞松远命人放下软梯。刘卫民挟着已经昏迷的妇女,一步步爬上船来,马上送去抢救。 虞松远忽然又一拳砸向舱壁,“轰”地一声巨响,比钢铁还要硬的铁拳如铁锤一般,将舱壁铁板又生生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林涛拚命将虞松远胳膊抱住,“老大,非常时期,你要冷静!” 他终于控制住情绪,对林涛命令说,“除三名医生外,全体妇女到酒吧集合!你到驾驶台,立即启航,我随后就到。”说着,他便向酒吧走去。 妇女刚吃完早饭,一名同伴跳海,虞松远暴怒如雄狮,很多人看到后都心有余悸。大家来到酒吧,只见虞松远与二名特训兵威严地背手站在舞台上。 虞松远说,你们被人绑架,离开父母,离开丈夫,离开幼儿,你们有很多人受到摧残,有些姐妹被活活折磨致死……你们的遭遇令人同情,祖国和人民,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地解救你们,你们的家人正在盼望你们平安回家。 你们身上的伤痕说明,你们都抗争了,有的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你们zi you了,站在你们身后的十二亿中国人,都盼着你们回家。你们要相信我,我会建议上级妥善处理后面的事,你们的经历,甚至都可以不让你们的家人知道! 可你们有些人胆怯了,怕回去后面对严酷的生活,这是懦弱。你们虽然身体受到摧残,可你们的心灵和灵魂是干净的。未来几天,我们还要面临更大的挑战,这里离祖国领海还有二三百海里,形势危急,我们处在危险之中。 他犹豫了一下,决心实话实说,“我们只有九个战斗队员,这条船有四五万吨。如果我们不能在规定时间内,驰出危险海域,进入我空军和水面舰艇部队作战半径,我们有可能都将葬身大海。如此严峻的形势,生死未卜之时,你们竟然还有人想不开要跳海,真是莫名其妙!” “我的话说完了,是选择和我们一起战斗,迎接挑战,给你们报仇雪恨,还是做一个胆小的懦妇,再去跳海寻死,你们都想想吧。”有些妇女被他说中心事,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离开酒吧,虞松远又走进“病房”内,看望李海cháo和三名伤员。 李海cháo因失血过多仍在昏迷和抢救之中,老成持重的于海静正在紧张地给他输血桨。见虞松远来了,她说,“虞队长你不要担心,李队长只是失血过多。因抢救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船上竟然备有血桨?” “对。各种血型的都有,药品和器材也充足,都是国外的好药。” ------------ 第四十二章 怀仁堂3号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沉吟了一下,决心对于海静和朱萍交底。请使用访问本站。 他说,“两位大姐,我们原来的任务,只是炸掉这条船。可是,现在要从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把船弄回去。很快就会受到攻击了,底下还有几百人张嘴等饭吃。我需要姐妹们尽快恢复状态,形成战斗力。” 于海静说,“虞队长,你放心,做饭、医疗、后勤都交给我们。你们集中精力开船,集中精力打仗。” 朱萍也说,“姐妹跳海,我们俩有责任。我保证,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要太着急。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一着急,我们都跟着心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谢姐姐的提醒,从现在开始我一定冷静。” “还有一件事,我们是在坐船游览时,被人突然绑架的。那天上午,我们是九点多上的船,我记得当时还有三个小孩,两个女孩一个男孩,非常可爱。我们下午二三点被绑架,傍晚就被移到这条大船上。三个小孩再没见到,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于海静焦急地说。 “三个小孩?” “对,三个很可爱的小孩,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在渔船上时,我还逗他们玩来着。那天晚上我们被押到大船上后,当夜就不见了。” 虞松远有一种不祥预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三个孩子很可能被害。即使不被害,躲在哪,他们吃什么,肯定会被活活饿死。不过,他嘴上还是说,“你们放心,只要他们活着,只要在船上,就一定能找到。” 回到驾驶台,他用送话器命令林柱民,注意搜寻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然后,他让张五常到船长室将《航海日志》拿过来。张五常跑出去约十来分钟,就飞快地跑了回来,还神经兮兮地报告说,“老大,快来快来,有重要情况!” 虞松远将船调整为自动驾驶状态,然后跟着张五常来到船长室。张五常指着高大的穿衣镜说,“刚才我来得急,差点弄倒这个镜子,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说着,张五常移开穿衣镜,后面竟然是一个密室。 虞松远伸手将衣架上的船长制服提起来,一晃,衣袋内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掏出一串钥匙,试了一下,竟然打开了门。 只见密室内有一部286电脑,并与一个卫星天线联在一起。桌子上放着打开的通讯记录,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电报室。 这个密室也很大,里面还整齐地堆着一大堆银白色的铁箱子。虞松远提起一只,很重,箱子锁着。他四处寻找,也没找着钥匙。于是,便用手枪打碎锁。 打开箱子,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竟然全是成捆的百元人民币大钞,大约数了一下,约有上百万。点点箱子,竟然有五十六只。天哪,虞松远惊呆了,五千六百万?! 他迅速合上箱子,锁好密室门,将钥匙在身上放好。两人来到指挥台,虞松远悄声说,“注意保密,给基地发报,‘发现巨款和卫星通讯器材,约五千六百万。’” 几分钟后基地即回电,“保护巨款、通讯设施,保证绝对安全!” …… 186部队作战室内,上午九时三十分。施鹤飞局长、许大队长、张广进参谋长、张铭总教官四人,趴在沙盘上,特训小队的一举一动,时时牵动着他们的心。张广进将参谋递过来的小队一封电报,让大家逐一看了几遍,“施局,从目前的态势看,能争取约三十个小时,建议速报总参,争取水面、空中全力、提前驰援。” “我同意广进意见!”张铭盯着沙盘,思索着说。 “好。拟报,‘已控制玛丽娅公主号,缴获大批先进武器,可装备一个陆军师。缴获巨款和大量物资,人质二百余名。建议水面和空中部队,提前介入,远海前出驰援!’”施鹤飞命令道。 机要参谋拟报后,施局长看了一下,然后由大队长签字后,马上发出。 …… zhong nán hǎi怀仁堂,10日上午九时五十分,军委秘书长杨尚昆和副秘书长杨得志,匆匆走进西边的3号院一所陈旧的宫廷宅院里。怀仁堂共有4个大院落,是典型的皇家四合院,一围朱墙,青砖老房,飞檐灰瓦。 杨尚昆和杨得志走进军委主席***办公室内,叶剑英、聂荣臻两位副主席,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批阅文件。 南疆形势日益趋紧,昆明军区和13军多次上报,我边境遭到sāo扰,边民受到杀害,村寨、财产受到损失,边境完备部队还击的声音日益高涨。三位老帅此刻正在密切关注着南疆形势,一盘更大的棋,正在酝酿当中。 见杨尚昆和杨得志走进来,***从那张老式办公桌后站起身。他走到会客区,也在沙发上坐下,用浓厚的川音说道,“我们估计,这个时候应该来电了。” “邓主席,小分队已经缴获玛丽娅公主号。”杨尚昆欣喜地将文件递到***手里。杨尚昆和杨得志也在沙发上坐下,工作人员给他们泡上两杯龙井,嫩叶在杯内翻腾,尖锋倒竖。 小平将电报看完后,又递给叶帅,叶帅看完又递给聂帅。“呵呵,‘可以装备一个陆军师’,他们可真是能下本钱哪。当年主席说‘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一点不错啊。”聂帅笑着说。 “‘缴获巨款’,说明总参的情报是准确的,没有找到印钞厂吗?”叶帅摘下老花镜问。 “船太大,暂时还没有,小分队正在努力寻找。我们分析,这条船肯定是向我国输入假钞的工具。”杨尚昆说。 “邓主席,186建议海军和空军提前前出远海,确保小队后续任务成功,我和总参几个部门研讨了下,我们建议可行。您看,是否命令前沿部队前出接应?”杨得志请示道。 叶帅、聂帅都点点头,聂帅说,“这些新武器,得来不易啊,告诉同志们,一定要克服困难,把它们完好无损地弄回来。” “m帝国主义是纸老虎,它在西部需要我们,不敢对我国商船开火。东倭国没有m国人撑腰,它要敢动手,让空军狠狠教训它。国门之前,何惧之有!”叶帅将眼镜啪地一声,扔到茶几上。 ***主席戴上老花镜,又将电报仔细看了一遍。 这位从战火纷飞的战争岁月走过来的老人,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当前,我们面临的主要压力,在北方。东部和东南沿海,他们暗中伸手,想搞乱我们。在西部的阿富汗,我们与m国有共同利益。但是,国家之间,从来只有利益。国家间的较量,我们从来也不怕。他们从哪里伸手,我们就从哪里斩断它!” 停顿了一下,小平同志又果断地说,“命令由南京军区统一协调、指挥,海军水面舰艇部队,空军前沿飞行部队,开始实弹实兵,远海大演习。要提前出去,快速驰援。告诉同志们,我们不开第一枪,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他们敢开第一枪,我们就绝不让他开第二枪!” …… 玛丽娅公主号,上午十时。昏沉沉的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似乎还隐隐传来低沉的雷声。虞松远一惊,不可能是雷声,马上发出命令,“加强眺望!” 他话音刚落,林涛和张五常同时报告,“发现敌机!”虞松远迅速拉响战斗警报,急促的铃声响彻全船,揪紧每一个人的心。 “东倭国p系列反潜侦察机!” 只见一架身躯肥胖臃肿、涂着鲜红圆形标志的飞机,钻出云层,飞到货轮上空,盘旋了四五圈后,又故意拉着烟,钻进厚厚的云层。 “请求击落敌机!”林涛的声音响起。 “不能击落,注意隐蔽!” 敌侦察机飞走后,虞松远命令,“解除战斗警报。向基地报告,‘受到敌反潜侦察机sāo扰,我行踪或已暴露!’”又通过送话器让林涛、刘国栋、林柱民速到驾驶台。 林涛气喘吁吁地跑上驾驶台,“老大,敌人显然已经发现我们了。刚才,我们应该打掉它。这里离冲绳基地只有二百多海里,在他们的空海作战范围内。我们一暴露,只要发shè一枚远程导弹,我们就完了。” 虞松远说,“我判断,它暂时还无法确认我们的身份。隐蔽身份,瞒天过海,是我们唯一的生存希望。如果打掉它,可就彻底暴露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你想过没有,指望不到七节的航速,我们能逃出他们的攻击范围吗?即使不用导弹,偷偷用核潜艇偷袭,我们也跑不了。” 刘国栋说,“现在第三台锅炉短时间内还修不好,刚才又耽搁了一个小时。这里离我国最近的舟山群岛直线距离还有近二百四五十海里,需要三四十个小时,才能进入我领海。如果暴露了,我们一点胜算没有。” “狭路相逢勇者胜。从警戒雷达搜索的情况看,周围二百海里并无敌水面舰艇。玛丽娅公主号失踪,他们已经发现,并开始寻找了。但茫茫大海,就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这个过程估计少说,也得有二十多个小时。”虞松远坚定地说。 “也就是说,起码二十四小时内,我们是相对安全的。找不到玛丽娅公主号,他们才会怀疑被劫持,而要怀疑到我们,又得几个小时。因为,这个海区是进出太平洋的重要航道之一,绝不会只有我们一条货轮。我想,这个时候我们的危险,才会真正到来。” 刘国栋思索了一下补充说,“老大分析得有理。船上装备的武备我刚才看了一下,‘飞鱼’mm38型在国际市场就能买到,81式近防系统、mk-48-4虽然在军火市场买不到,m军和东倭国自卫队,也不可能允许这条商船装备。但别忘了,这条船就是一条海盗船,需要的话,连战略核导弹,它也能弄到。” “你的意思是说,m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不一定知道玛丽娅公主号装备了这些东西?”林涛问。 “没错。因此,他们不会在第一时间用飞机空袭,或用导弹击毁这条船,更不会派出核潜艇。他们会先核实,这样我们就有一个时间差。实在躲不过也不怕,我们就拚了,船上的军火足够他们吃一壶的。拚掉它一条驱逐舰或护卫舰,绝对不成问题,死也值了。” ------------ 第四十三章 暴动苗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涛说:“我他妈早盼着打了,这么先进的导弹、鱼雷,馋死我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只是可惜了这些姐妹们,刚逃出了虎口,又要和我们一起……” “小弟,你们千万不要顾虑我们。”三人回头,原来朱萍穿着一身新衣服,一直坐在后边的椅子上。她站起身,走过来说,“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们连想死都死不了呢,活得连鬼都不如。和你们死在一起,死得也硬气,我们一点不怕!” “好,那就一言为定。” 虞松远一锤定音,“以拖为主,拖不过,就打,‘幽灵’绝没有束手待毙的记录。”四人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朱萍和张五常也将手与他们紧紧地握在一起! 林涛、林柱民和刘国栋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战位,朱萍又将新准备的早餐端过来说,“你们都没吃东西,现在都吃一点,先吃饱了好打仗!” 于是,几人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两三分钟,就将面包、牛奶、鸡蛋、咸菜、水果色拉一扫而空,喜得朱萍眉开眼笑。 “俘虏都审训了吗,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只是简单进行了初审,狗日的嘴都死硬得很,一看就受过反审训练。船长、大副二副三副、大管轮、水手长等,都被击毙了,剩下的都说是普通船员。要不要细审,老子有的是办法撬开他们的嘴。”林柱民汇报。 “不用,人手少,先办正事。回去交给二部的专家,他们比你更专业。我们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看着朱萍正要端着托盘下去,虞松远说,“朱萍姐,你等一下。天越来越冷了,你带一名姐妹,到军火库里翻一翻,那里有很多各国的作训服,你给还没换衣服的特训队员,每个队员挑一套厚的,包括作战靴、手套、帽子。” 想了一下又说道,“办完这事后,你再带几名姐妹,到货仓里,那里有很多国外的男女服装,给每个女同胞挑选一套厚的、保暖的、好看的棉大衣、羽绒大衣之类的,围巾、手套什么的。” “太好了,太好了,天确实太冷了。”朱萍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林柱民又报告,“四个海底门到目前为止,只找到三个,另一个仍在寻找。这三个都是单向的,没有危险。另外,有点麻烦。” 几人都带着疑问看着他。 “刚才我们给偷渡客分毛毯时,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夺下了船,已经开始闹了,男女都在闹。几百人哪,一旦暴动,麻烦就大了,到时我们将不得不大开杀戒。平时,舱内有厕所、洗漱间,可以关着。可每天送三顿饭,是要开门的。” 虞松远格顿一下愣了,老天,怎么忘了这些祖宗啊。他们都是花了大价钱给蛇头,准备偷渡到国外的。现在,船被我们夺取,断了他们的偷渡路,他们很有可能铤而走险。这是颗不定时炸弹哪,一旦突然暴动,那事可就真大了! “必须在有苗头前,就弹压下去,不能让他们这种情绪坐大。每天除送饭送水,其余时间都关着。送饭时,必须武装保卫。非常时期,彻底军管,闹事的,马上关禁闭。发现有暴动或攻击苗头的,格杀勿论!”虞松远果断命令道。 “老大,今天早上,是朱萍带着被解救的姐妹,给他们做饭和送饭,还差点被他们拉扯。朱萍被推了一个大跟斗,头发也被扯掉一大缕。二百六十多人哪,这得多大工作量。”林柱民说。 “这怪我。不能让这些姐妹们,刚脱离虎口,又成了这些偷渡客的奴隶。从今天午饭开始,每顿饭安排六名偷渡女、两个偷渡男给他们自己做饭、送饭。” 刘国栋说,“为慎重起见,为保证安全,我们的饭和他们的饭,应该在不同的厨房做。” “可以,就按国栋说的办。偷渡人员的饭,就在一楼的船员食堂做,中午晚上三菜一汤。我们和被解救的姐妹们的饭,就在三楼的高级船员餐厅做。” 林柱民说,“现在男偷渡人员正在闹呢,我去弹压一下?” 虞松远说,“这是一个火药筒,我们夺下船,断了他们的偷渡路,他们很可能发生暴动,必须严加防范。走,一起去看看,把领头的隔离开!” 他们一起来到大货船下面一层。 这条货轮与普通的散装货轮不同,它的货船分上下两层。且下层货船,两边分隔成若干大舱室,用于装载、运输高档货物。其中的几个大舱室,是专门用来关押偷渡人员的,厕所、洗漱等生活设施俱全。 虞松远等人来到关押偷渡人员的大舱室前,果然听到里面吵吵嚷嚷、骂骂咧咧,门被敲得“嘣嘣”山响,不可一世的样子。 虞松远让林柱民打开门,便和众人走进舱室内。 此刻,大舱室内,或坐或卧,多数偷渡客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群情激愤的样子。见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进来,刚才拍门叫门的两个人,马上畏避到一边。但等看清这些军人也是中国人,很快就象斗鸡一样,又摆出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刚才是谁在打门?是你们两人吗?”虞松远问。 两人瞪着他们,其中一人小声问,“我们就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 “外面是滔滔大海,要放你们出哪去?你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我说了不算,中国的公安说了算。你们两个,马上回去坐下!”虞松远平静地道。 这两人并未坐下,还是瞪着眼看着虞松远等人。其中一人道,“你们也是中国人,外国人欺负我们也就算了,你们凭什么也关着我们?我们花了那么多的钱,你们夺下了船,我们血本无归了,怎么办?” “你们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就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至于我们是什么人,你没有权利了解。这条船从现在起实行军管,凡是不服从军管的,都要严肃处理,将这两个人关到禁闭室去!”虞松远突然威严地喝令道。 林柱民刚要执行命令,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大汉又说,“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都是农民,家里都倾家荡产凑钱给我们跑路。你们不让我们偷渡了,钱你们应该负责还给我们!弟兄们,他们要不还钱,我们就反了算了!”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跃跃yu试,吵吵嚷嚷地要钱。 “放肆!” 林柱民大喝一声,走过来一只手提一个,将两个喜好内斗的“斗鸡”拎起来,直接扔到大舱室旁边的一个小舱室内,哐地关上门。林涛也走上前,分开众人,将那个挑动造反的大汉,象擒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直接拎到那个小舱室内关上。 见有人被关,偷渡客们这才安分了些。 虞松远观察了一下,只见依然有偷渡客睡在光光的地板上。而有几个人,却垫着几层毛毯,盖着几层厚厚的棉被子。 “在将你们移交给中国公安之前,你们必须接受军管。任何人不得打骂欺负同乡,不得多吃多占,必须服从管理。如有违背,严罚不贷。有胆敢危害集体安全的,一律格杀勿论!现在,我命令,多占毛毯、棉被的,马上主动交还给别人。”虞松远说。 虞松远说完,大家都没动。但在几名军人威严目光的逼视下,很多偷渡客还是将多占的毛毯、棉被等,还给了别人。但有两名体形高大的男青年,叼着烟,挽着刻着刺青的胳膊,故意没有行动。眼神充满敌意,挑衅般地看着几名军人。 林涛走上前去,一手抓着一个人的领子,双臂轻松地将他们提起拎出舱外。两人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扔到旁边的已经关了三人的小舱室内,“哐”地一声,将门关死。 林柱民说,“还有谁胆敢以身试法?前面这五人,因不听指挥,反抗军管,欺负乡邻,已经被关禁闭,将来将罪加一等。从现在起,如再有胆敢不服管教者,将加重处罚,绝不留情!” 众人都低下头,再无人敢呲毛了。接下来,林柱民又指定了一名年龄较大的偷渡客,做临时组长,负责日常管理。 刚关上大舱的门,旁边关禁闭的小舱室内,五个人将舱门敲得嘭嘭响。林柱民恼了,他将舱门打开,走进去又关上门。里面很快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会拎着那个挑头的高个男子走了出来,重新关上门时,里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林柱民将男子拎到另一间小舱室内,关了小号。男子还不服,拚命挣扎,被林柱民乒乒乓乓好一顿教训,才老实了。 领头的人一被关,暴动苗头,也就被迅速弹压下去了。 林柱民又打开女偷渡人员舱室,虞松远走进去一看,舱室很大,相对宽松,卫生也比男舱室好多了。妇女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地铺上,几个小孩在跑来跑去。林涛抓住一个小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男孩摸着他的枪问,“我十一岁,叫英夫。叔叔你是解放军吗?” “你要到哪去?”林涛又问。 “m国,我爸爸在那做厨师,我妈也在那,他们挣了好多好多的钱哪。” “m国很大,很远,你上哪去找爸爸妈妈?” “我有他们的电话!”说着就捋起衣袖,伸着细细的小胳膊,可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便突然大哭了起来,“我就写在胳膊上的,怎么都没有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将小英夫抱在怀里,问道,“你们真是解放军?” 虞松远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中国人!” “这么说m国是真的去不成了,我的五万块哪,倾家荡产了哪,杀千刀的‘蛇头’,害苦了我哩……”妇女突然坐到地上,铺天盖地地号啕大哭起来。其他很多女人,也都跟着呜呜地号哭起来。 虞松远高声说,“在到达港口前,为保证安全,你们所有人仍住在这里,不得随意进出。这十几名孩子,我们想带他们到上面去住,你们同意吗?” (作者的话:祝元旦快乐!) ------------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第四十四章 航母在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正在地上嚎哭的中年女子,闻言后突然止住哭声。请使用访问本站。她一把将英失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我们都是本乡本土的,这里挺好,住在一起我们还有个照应。” 虞松远哑然失笑,“也好也好。从今天中午开始,你们每顿饭去八个人给你们二百多人做饭。”他又指着中年妇女说,“这个事你负责安排,你们这边的管理,也由你负责。需要什么东西,包括女人用品,都跟门外的战士讲,我们会让人送来。不管谁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找你。” “好,我们听你们的。你们对我们不错,我们保证不象那些男的闹事!” 弹压下去偷渡人员,虞松远心情很不好。正在这时,张五常通过送话器呼唤他。他刚回到驾驶台,张五常递过一份密级更高的电报,电报规定“虞阅”,也就是只有他一个人有权阅读。 他感到震惊,临行前,施局长曾将一份密级更高的密码秘密交给他,果然跟着电报就来了。紧急情况下,只需要将密码放到嘴里,就能迅速化掉。 他走进海图室,很快译出电文,“速查制钞模板,情况紧急时由你亲自销毁!”他愣了一下,血一阵阵往头上涌。他知道这封没有落款的电报来自哪里,更知道这封电报的份量。 这是沉甸甸的国家使命,也是他虞松远和队员们,此行身负的特殊使命!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要派出一支战术小队,跨越数千公里,奔赴公海之上,来到m军、倭自卫队军事基地的眼皮子底下,来捣毁一条走私船、偷渡船。 种种迹象显示,高层早就怀疑这条船带有特殊使命,但只是没有证据。而战术小队捣毁它并搜查到证据,就能证实,危害中国国家经济和政治安全的黑手,已经被斩断。 中国改革开放后,以m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与以北极熊为首的华约集团国家的冷战中,表面上与我国处在“蜜月期”,暗地里国家间的较量,一浪高过一浪。这些侵略成xing的殖民者的后代们,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和利用各种手段,破坏中国的政治稳定、社会安宁,以及国家经济发展环境。 非法走私,输入毒品、yin秽文化制品、反动图书、输入假钞、军火等等,就是其惯用的手段。而这条玛丽娅公主号,可能就是他们的一个颠覆工具,是其针对中国大陆和平演变图谋,以及软围剿战略上的一个重要棋子。 午饭后,天变得更加yin沉,雪越下越大了,能见度越来越低。虞松远标注完海图,仔细地盯一会雷达,便又通过送话器命令林涛,开始组织瞭望更。从雷达屏幕上,他又看到一个小白点,在商船周边飞行。 很快甲板上的队员们,都用肉耳听到了隐隐的发动机声。“老大,p系列反潜侦察机,画青天白ri徽。”林涛报告。 “继续观察,无须理会!”虞松远发完命令,心里有点不解,狗ri的,你也来凑热闹,这与你有个毛关系。 这时,朱萍拿着三套厚厚的黑颜sè纯棉冬季作训服和一大堆厚厚的内衣走进来,“小弟,我在下面翻出来的,这些更厚,比你们身上的暖和。” “谢谢你!”虞松远三人接过,马上全身换上厚厚的纯棉作战服和战靴,戴上棉的皮手套,一股温暖感溢满全身。虞松远感叹,“到底是军事大国的货啊,防水、防火、透气、保暖,真是名不虚传!” “你说这是m国贷?这条船上拉这么多军火、装备、服装,好干什么用啊?”朱萍问。 虞松远说,“是啊,这可是世界最顶级的冬季作训服。林涛他们也换了吗?他们在舱面更冷哪。” “先给他们换的,高兴得在甲板上都跳起了舞、翻起了跟斗呢。机舱也换了,不过机舱里面真热,他们都穿着单衣,还出汗呢。但我给他们放在那了,一出甲板就不行了,必须穿厚点。你们最后换的,姐妹们也都换了棉衣了,非常好看的羽绒大衣、棉皮鞋、长围巾。你看……” 说着,朱萍转了个圈,“好看吗?” “就是你身上穿的这个?当然好看,哇,这可是今年巴黎顶级女式羽绒冬装,冬季流行风,你很识货啊。” “你以为呢,我家就在g省省城番禺市,念大三,连这个都不知道,不成笑话了。” “对了,你刚才问什么来着,这条船为什么装这么多军火、装备?我告诉你,这条船装的所有东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走私进中国大陆,让我们自己乱起来。” “太可恨了,西方国家,骨子里掠夺的本xing,一点没变。这就是他们的真实嘴脸,可惜很多人看不透这点。”朱萍恨恨地道。 “对了,如果不介意,你能给我说说是怎么被绑架的吗?” 刚高兴起来的朱萍立即脸sè黯淡下来。“我们几个同学约好猪笼岛海上一ri游,租了渔民一条渔船,同行的有二十七八人。加上另一拨人,加起来有四十多人。海上雾大,遇到两条更大的渔船,船老大互相认识,就让我们上大渔船,到上面就把我们押到舱里关了。” “怎么移到这条大船上的,他们是一伙的吗?” “肯定是一伙的,晚上,就把我们与偷渡的人一起,运到这条大船上了。我们有两个姐妹反抗,当时就被扔到海里去了。怕男的反抗,也都被扔到海里去了。” “这些畜牲,你们认识那个船老大?” “好象是一个叫田伯君的,刚开始给了我们联系方式,家里还开着一个五金电器小工厂呢,有头有脸的,也干这个。现在想想,这些人渣,真该千刀万剐!”朱萍恨恨地说。 虞松远安慰她,“我向你保证,今年chun季严打,他和他的这一伙人,必死无疑。你在哪个大学,学什么?” “g省岭南中国古代文学。” “年后我们九人,也都可以上大学了。”虞松远万分期待地说。他心里十分清楚,此战惊天动地,连最高层都如此关注。如果侥幸成功,九名队员,必被保送进大学深造无疑。 “你准备上哪所大学?” 为让朱萍高兴高兴,虞松远故意吹开牛皮,“如果我们九人,都没犯错的话,可能都不用考试。肯定是国内最好的大学,甚至可以任意挑选!” “小弟你们才是真正的国家栋梁,上不上大学真的已经无所谓了。什么大学,也学不到你们现在这一身本事。跟你们比,我们就是一堆废柴,还大三学生呢,不一样让人骗、让人绑架、让人欺负,毫无还手之力。” 朱萍显然畏钦不已,又关心地问,“你刚才用拳头砸铁板,现在疼不疼?” “不疼。我自小习武,拳头硬着呢,你放心。”说着,将拳头给她看。朱萍抱着拳头看了一遍,果然,连皮都没破一点。 …… 2月10ri夜,m国白宫椭园形办公室。 尼根总统、布希副总统、国务卿黑格、国防部长温伯格、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艾伦、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朗空军上将,正在总统办公室内,召开紧急国家安全会议。 1981年3月30ri,才刚就任m国总统69天的尼根,在华盛顿特区的希尔顿饭店大门前,埋伏在饭店门口媒体人cháo里的jing神病患者欣克利,以一把点22口径的左轮手枪shè击了6枪。最后一颗子弹,擦着车门缝隙,shè进尼根的肺部,距离心脏只有1英寸。 中枪后的尼根,被迅速被送至附近的华盛顿大学医院,进行紧急手术。 手术进行时,幽默的总统还向医生开玩笑道,“我希望你们都是共和党人。” 虽然医生并不是共和党人,但医生仍回复道,“今天,全m国都会支持共和党。” 手术很成功,总统经过几个月的康复,虽然恢复了健康。但刺杀还是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一般小型会议,白宫办公厅都安排在他的大办公室内举行。 今年2月5ri,北极熊一艘核潜艇在北太平洋沉没。艇上170多名艇员,全部葬身黑乎乎的深海底。 核潜艇的具体沉没位置,被m国海军第七舰队率先侦测到。于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朗空军上将,建议偷偷打捞这艘潜艇,以获取更多机密。而副总统布希、国防部长温伯格,则担心此举会导致m国海军与北极熊的直接对抗,引发不测事端。 尼根是强势总统,他一改前任喀特总统的温和政策,大规模增加军备投入,公开与北极熊直接军事对抗,力争通过冷战拖垮北极熊。 听完幕僚们的争论,尼根明确支持布朗空军上将的意见,决定由太平洋舰队司令罗伯特·龙上将担任总指挥,由第七舰队司令赫尔空博中将负责实施,秘密打捞沉没潜艇。 会议未开完,中情局局长威廉·凯尔西走了进来。凯尔西是总统的密友,他追随尼根进入白宫。自他担任中情局长,中情局的权限无限扩大,开始权势熏天,在全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恶名昭彰。 凯尔西递给总统一份文件,总统阅后,又递给布希。 众人传阅一遍后,凯尔西直接说明了来意,“这条船虽然是私人的,但它的存在事关m国和整个ziyou世界的战略利益。目前该船已经失踪,我们的盟友不会劫持它。请海军协助调查,并确保这条船的安全。” “中情局怀疑是谁干的,朝鲜?中国?”黑格问。 艾伦根本不理会凯尔西,他直接对尼根说,“总统先生,我们在中亚需要他们,现在和他们发生对抗,是不明智的。” 除尼根总统外,布希副总统、国防部长温伯格、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艾伦,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朗,脸sè都极为难看。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也象这条该死的商船一样,被凯尔西的混蛋中情局,给绑架了。 “我们的航空母舰在哪?”尼根问。 ------------ 第四十五章 杏子的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鹰号航母目前位置是横须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温伯格招来助手,一会助手送进一份文件。看了文件,温伯格说,“根据卫星图片,在这一海域有十六艘大型货轮,需要逐一核实。同时,目前在这一带,天气和海况很不好,天上正在下雪,空中和水上都没有就近部队。” 温伯格和布朗,显然对中情局胁迫军方参与,持抵触和反对意见。 尼根想了一下,再一次显示他一如既往的强势。他果断地下定了决心,“国务院和国防部,尽快协调我们的盟友,协助m国海军,找到这条船,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如果证实被劫持,由我们的盟友出面夺回。” …… 1982年2月11ri凌晨,台北“七海”新村。 “国防部长”宋长志带着车,匆匆来到七海公寓。七海公寓建筑体呈“l”型,自蒋介石过世后,蒋经国一直住这里。公寓内部家具和装潢,极其简朴,与巨商大贾豪宅的威严、气派,形成鲜明对照。 宋长志进入客厅,蒋经国深夜不在书房,而是在客厅召见他,可见事关重大。客厅墙壁上悬挂张大千的水墨画“钟馗捉妖”,还有一幅书法家赵恒惕写的对联,中间摆着一对由泰国华侨赠送的象牙,以及一些瓷器和手工艺品等,外表看起来和一般的台湾家庭绝对没有什么两样。 “这个玛丽娅公主号到底是个什么船?”蒋经国开门见山问道。 “据卑职了解,它实际就是一条走私船、偷渡船、贩毒船,也是一艘海盗船。主要向大陆走私货物,贩卖毒品,帮助人员偷渡国外。而且,它可能还与国际盗窃组织红蜘蛛,有直接联系……”宋长志小心地说。 “会这么简单?一条走私船、贩毒船,会让中情局揪住不放,会引起白宫高层jing觉,甚至连总统都关注?” “据我方情报,这条船与中情局确有联系。m方不方便直接动手,希望我们和东倭国自卫队,共同派出jing干部队,查证、控制、甚至夺回该船。” 蒋经国沉吟良久,才说,“告诉m国人、倭国人,必须与我共享卫星情报,并提供更多细节。我们正在侦察,如果我们发现该船,将会派人去的。” “是否要派海巡船,加强对这一带海域的巡视?” “那里应该离冲绳基地更近!从古至今,中国人就盼过年,正是大年三十的时候啊……” …… m国海空军嘉手纳基地,2月11ri凌晨时分,格林少校刚与水一样的藤原杏子温存完毕,杏子还在余韵中意犹未尽地颤栗着。 杏子是三岛酒吧的头牌,只有21岁。她是一个著名演员,演艺事业蒸蒸ri上。从17岁被父亲破身开始,她就开始喜欢在每个周末傍晚,乘列车从东京到横须贺,然后在港口周边的高档酒吧兼职。 三年前,她在横须贺“奈良时代”风情酒吧内,与一个m国海军军官共渡了一周后,她就开始爱上了与这些m国大兵们交往。这一次,她到冲绳,是因出演电影《琉球之颂》的女主角。这是一部爱情电影,反映的是江户时代的一个冲绳女子,与一个葡萄牙海盗之间的奇特爱情故事。 到冲绳后,杏子在拍摄电影的间隙,就到有名的三岛酒吧,来兼职酒吧女郎。 三岛酒吧位于北谷町樱窬路上,与周围十几家高档酒吧一样,主要接待m军基地内的军官和士兵。在这条大道两旁所有的酒吧中,三岛的服务生,档次是最高的。很多中学生、大学生、公司白领、自卫队女军官,甚至家庭主妇,都悄悄到这里来兼职。 平时,这里只接待m军军官。格林少校手下有两个m军海豹小队,过去两年,他们一直在中东执行任务,训练阿富汗游击队和伊斯兰圣战者。 咋天,他们才从中东沙漠,先撤到波斯湾的第五舰队,然后转道至冲绳休整。一下飞机,他和他的手下47名队员,就全部消失在北谷町樱窬路这个温柔乡中。 格林是个黑人,他是这两个海豹小队的灵魂。他成名在六七十年代,当时南美和中美洲各国动乱频仍。他率领二个海豹小队,转战六个国家,从愤怒的人海中,救出了数十名m国外交官、美国公民和当地亲m政要。 在阿富汗,他率领海豹们,亲自与北极熊最著名的阿尔法交过现次手。一次遭遇战,一次敌后反突击,他损失了11名队员。元气大伤后,他和他手下的两个海豹小队,被接回驻波斯湾的m国海军第五舰队,然后换防到冲绳修整。 杏子出身世家,早在平安时代,她的祖先就是最早用平假名写和歌的女才子之一,在ri本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美貌加才气,她驾临酒吧后,自然就成了三岛的招牌、女神。 格林在嘉手纳驻军中,也是神一样的人物。于是,杏子这样的尤物,也就自然只有他有资格享用。他刚将软得象一滩泥一样的杏子抱到浴室,准备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他已经高度疲惫,最想搂着柔美的杏子补个长觉。可基地的通讯兵却连夜赶来了,命他迅速回基地。 他驾驶着美洲豹进入基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七舰队司令部的预备命令,已经摆在他的办公桌上,“海豹小组做好出击准备,准备核实并控制玛丽娅公主号。” 与命令同时来的,还有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的小野寺六点中佐。小野寺六点是海上自卫队特勤分队小野部队的部队长。小野部队仅有六十余人,一直接受m军海豹的训练,是海上自卫队战斗力极强的一支拳头部队。 小野寺六点简单介绍了情况后说,“竹下首相很重视此事,幕僚厅和防卫省已经发出命令,我们小野部队将全部听从少校的指挥。如果登船查证能证实这条船确被绑架,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它!” 傲慢的格林对东倭国男人,从骨头里极度厌恶,他只愿意与东倭国温顺柔美的女xing们打交道。他很不耐烦地与小野寺六点制定了作战计划,报第七舰队并通报东倭国首相幕僚厅、防卫省。好不容易将小野寺六点打发走,格林才迫不急待地返回杏子的公寓。 …… 2月11ri晨,苏海55号上,林涛到指挥台汇报,甲板上的防卫体系已经形成。见朱萍端上早饭,便在驾驶台一起吃了。 饭后,虞松远命朱萍从早饭后开始,带着女孩们,从甲板开始,将物资逐一开始登记造册。由于船上财务室在四楼,战斗中被毁,登记工作必须在返航前的几天内完成。然后,自己和林涛来到甲板,检查了一遍,比较满意。 在女孩们开始登记船上货物的时候,虞松远除留下甲板值班人员外,带着其余五名队员,提着从船长室取来的两大盘钥匙,将船上货舱两侧和后甲板建筑下的所有舱室,逐一详细检查。他必须找到那个什么模板,并确保能在情况紧急时能亲自销毁它。 这一检查,再次让所有人震惊。他们在右舷第一个保密舱室就发现宝贝,约有数百台崭新的286康柏和苹果等品牌电脑。第二个保密舱室里,则堆放着数千箱欧洲名贵皮草,名贵箱包和各种高档化妆品,世界顶级品牌女式内衣。 这些东西都是要走私进中国国内的,该给市场造成多大混乱。 看到这些物品中,虞松远忽然想起那些可怜的受害妇女们。他和林涛商量了一下,便让人将朱萍和于海静叫来,对她们说,我决定由你们负责,每个受害女同胞,每人发一套皮草、一个行李箱包和一个手包、一套高档化妆品、三套保暖内衣。 朱、于二女惊得张大嘴巴,这太贵重了,靠谱吗?“我们是些什么人哪,这这……我们不配啊,真的不大敢要,太名贵了呀。” 虞松远说,“没问题,绝对靠谱,执行吧。凡是因故发放掉的物资,另册登记。我们小队所有战斗人员,都希望你们众姐妹,每个人都象个公主一样快乐、高兴起来!” 两女这才充满感激地说,“谢谢各位小弟,那我们马上就去办!” 接下来几个舱室更让他们震惊,全是文物,堆积如山的古铜器、玉器、文物、贵重药材等,都是从中国各地走私偷运出来的。有些铜器、佛头或壁画,甚至还沾满灰尘或泥土,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都是从庙宇或古墓内,直接偷盗出来的。 四个庞大的古sè古香的大箱子里,是满满的四箱银元。另一只稍小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半箱金光闪闪的各种形状的黄金。有小如戒指的、耳环、甚至金牙的,也有成块的小条子。 在船舱另一侧的几个保密舱室内,堆放着大批象牙制品,整张的鳄皮及各种珍贵动物的皮子。看着这些堆成小山一样的宝贝,林涛感叹,“我的天,狗ri的,这得杀死多少珍稀动物啊。” 又打开一间,里面全是印制jing美的书籍、唱片、录相带、xing辅助用品等。细一看,都是宣传西方政治、经济制度、价值观,并攻击我国政治制度、传统文化的政治籍、神学书籍以及各种各样的期刊。另一部分,则是各类中西文yin秽小说和黄sè唱片、黄sè录相带、黄sè期刊等等。 “为对付中国,这些狗ri的,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要用上了。”林柱民恨恨地骂道。 “国家间的较量,从历史、信仰、信念、价值观上来动摇你,这是从根子上动手,是最厉害的一招。” 另一间,里面堆放着来自不同国家的各种特种作战服装,包括特种军用皮装,比外面大舱内的要高若干档次。有北极熊极地雪原部队的防寒羽绒服,有m国特种部队的寒冷地带特制皮装,有以sè列、法国和德国的军用特种作战服。看着这些宝贝,队员们都流起了口水,走不动了路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跑来报告,“虞大哥,快!找到那几个小女孩了,于姐和朱姐请你们马上过去!” ------------ 第四十六章 印钞模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带着队员们迅速进入货舱,穿过如山堆积的货物,来到货舱的最前面,只见朱萍和于海静正在劝说着什么。请使用访问本站。 “怎么回事?” 朱萍说,“李亚白来领东西时,忽然发现货堆里有人,我们便过来寻找,发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钻进货堆不见了。那三个小孩肯定就藏匿在货堆里,他们还活着。” 林柱民纳闷、自责地说,“货舱里来来回回检查过几次,一直没发现啊,我正愁呢,她们这是藏匿在哪里的啊?” 林涛抬手就给了林柱民一个重重的大巴掌,“狗ri的,你说这些有尼玛屁用,如果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先崩了你!” 林柱民无地自容,气得要暴走,但也只能老实受着。 于海静却安慰他,“不怪你,小弟。货舱这么大,里面的货物这么多,小女孩要是藏匿,根本没法找到。”她让两个队员跑步去拿食物、巧克力等果品、水和饮料,一边开始喊话做工作。 “孩子们,阿姨也是和你们一起被绑架来的,你们还记得吗?现在解放军来了,我们都有救了,坏人都被解放军打死了。你们快出来,再过两天,船就要靠岸,那时,阿姨和你们一起回家……” 她和朱萍一遍又一遍地喊,但货堆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时,两个队员拿着各种食品跑过来,于海静又喊道,“孩子,阿姨家里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宝贝女儿。我知道你们还不相信我们,那你们就先在这里。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些食品和水,我们走后,你们就拿去吃。每天开饭时,阿姨都会来给你们送吃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食品的托盘慢慢地推过去。一只脏脏的小手战战兢兢地伸过来,又忽然触电一样的缩了回去,连续试了几次,终于,小手将托盘嗖地一下,拖了进去。 众人开始回撤,刚走几步,后面的女孩“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于海静和众人赶紧跑过去,只见一个脏乎乎的小女孩,象一头受惊的小鹿,看着于海静哭着说,“阿姨,救救弟弟妹妹,他们快死了……” 小女孩带着众人走进货堆深处,在一个货物间隙中,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已经奄奄一息,旁边还放着一个发霉的面包,显然是从泔水桶里偷偷捡来的。小女孩肯定是姐姐,昏迷中仍然抱着小弟弟…… 于海静泪流满面,她赶紧将小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虞松远和林涛将昏迷着的两个小孩抱起,也跟着向医务室跑去。到医务室,医疗组马上检查,很快便给孩子们挂上吊瓶。那个大一点的小女孩,自己挂着吊瓶,还不放心地看着两个弟弟姑妹妹。 忙完这一切,于海静才对虞松远说,“虞队长你们放心,孩子是饿的,加上受惊过度。暂时还不能吃饭,先给她们补充液体和养分。等缓缓再让他们进食,不会有生命危险。” 虞松远关照于海静,要安排专人照顾这几个可怜的孩子。 大家重新开始工作,特训兵们再度来到保密舱室,看到大家可怜巴巴的眼sè,虞松远说,好好,一人一套完整的,自己挑,放到战术背包里,只能回到训练营之后,才能穿。 队员们兴高采烈地开始挑服装,突然,刘卫民高叫道,“老大,快来看。” 虞松远走到他旁边,见刘卫民正蹲在角落处的地板上,仔细地观察着什么。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成堆的货物下,一块大钢板显然是活动的。推开两只箱子,掀起钢板,下面出现一个陡直的、长长的舷梯。 虞松远心里窃喜,离目标可能越来越近了。 顺着舷梯一层一层走下去,下到底,是一个大大的舱室,里面堆放着绳索等种种杂物。旁边的舱壁上,出现两个保密舱室,上面都有一人高的转盘号码锁。它和各银行地下金库大门上的保密锁,规格完全一样。 将地板上的一堆杂物搬开,底下又出现一个舱门,上面也是一把转盘号码锁锁着。 “老大,先开哪个?” “先开这两个!”虞松远指着舱壁上的两个大保险号码锁说。林涛趴在一个大转盘上,林柱民也趴到一个大转盘上,两人同时侧耳静听,不停转动手柄。过去约半个小时,林涛咔嚓一声,拧动转盘,虞松远找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林涛又过去帮林柱民,两人合力,一会也打开了另一个大锁,门也打开了。虞松远说,“现在宣布纪律,这是一间假钞工厂。里面的所有东西,不得带出这个舱室。这艘船有太多的秘密,大家要确保严守机密!” “是!” “老大,你怎么会知道这是假钞厂?”林涛不解地问,其他人也都很震惊地看着虞松远。 “这是机密,大家不要问了。” 虞松远说着,推开其中一间门,里面的景象让大家大吃一惊。舱室很大很大,十几台印钞机、切割机并排放着,一排工作台上,是未切割、未完工的假钞票,连在一起。印好的钞票堆成两座小山,足有上亿元。 这是一间完整的印钞工厂,大家都遵守纪律,一动不敢动。虞松远一人仔细寻找,可并未发现什么模板哪。 他们又退出舱门,进入另外一间。这一间是办公室兼仓库,成捆的成品假钞整齐在码放在一起,足足十几平方几大垛。另有几大垛成品印钞纸,摆放得整整齐齐。两个大保险柜,一张大办公桌,静静地立在办公区。 虞松远一示意,林涛费了一番功夫,将两个大保险柜都打开,里面放着六只金属箱子。林涛看了一眼虞松远,便走到一边。虞松远将六只箱子从保险柜内逐一取出,上面都号码锁。他和林涛一齐动手,一会打开了。掀开箱盖一看,每个箱子里都是一套jing美的jing钢印制模板。 虞松远倒吸一口凉气,如此高品质jing钢模板,如何才能确保完全销毁?“通知刘国栋,速到这里!”他命令道。 刘国栋很快跑来了,他一看这些jing美的模板,竟然啧啧称奇,爱不释手。“老天哪,这工艺!” 他又将其他箱子里的模板全部看了一遍,才汇报说,“老大,这对应我国目前正在流通的两套人民币,相似度至少达99.9%,一般的验钞设备,根本无法查验,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从制造水平看,一般的假钞集团,这规格是弄不出来的。” 我的天,也就是说它印出来的,就成了真家伙?! 这么高的仿真度,怪不得高层密切关注着。试想,这么多高仿真的假钞流入中国大陆市场,将对政治、经济发展环境,造成何等巨大的破坏?现在看来,驾驶室内发现的数千万现钞,很有可能也是这东西。 “国栋,你是说这里印出的钞票,都是能够流通的真家伙?”林涛惊问。 “肯定能流通,普通的银行验钞机,几乎不可能发现它的真伪……” 见虞松远不满地看着他,刘国栋赶紧改口,“不不不,假的就是假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高明的仿制,它也是仿制。在市面上,一般的验钞设备,很难识别它。但是,它也只是识别难度稍微大一些,在大银行的专业设备面前,它还是得现原形。”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情况紧急时,如何能确保完全彻底地销毁这几块模板?”虞松远问。 现在,这才是他最关心、最焦虑的。 “老大,这个很容易。这些模板,都是用最高硬度的合金钢制成的。它的硬度,几乎赶上金刚石。这种钢,目前只有德国能制造。但它的融点也只是比普通钢稍高,高温融化掉就行了。在这里安置炸药,情况紧急时定时引爆。爆炸产生的几千度高温,能确保将模板弄成碎片,并融化掉所有脉落。” “太好了!”虞松远心情大好,“你立了一大功。林涛带大家现在就去搬炸药,需要的量由国栋定。国栋负责安装爆炸装置,确保情况紧急时,能随时引爆!” 等林涛带人上去搬炸药去了,虞松远又对刘国栋说,“国栋,你负责设置爆破点,在全船关键部位,悄悄地全部安装好炸药。确保在万不得已时,能完全彻底地炸毁这条船,而不是仅仅让它沉没!” 刘国栋庄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个事我亲自办。” 林涛带着人,按照刘国栋要求,搬来了十几箱炸药。刘国栋则jing心制作了定时爆炸装置,只要一启动,确保随时可以引爆。 关上大门,虞松远对林涛说,“记住号码!”林涛点点头。 大家挪开地板上的绳索,林涛又趴在锁上忙活半天,终于“咔嚓”一声,将地板上的保密、水密舱门掀开。下面竟然还有一扇略小的水密门,上面也是一把号码锁。“我靠,狗ri的,光开锁了,玩人不成!” 林涛哭丧着脸骂了一句,又趴到地下,紧贴着耳朵,不停地转动转盘,过去很长时间,终于又“咔嚓”声响起,水密门被林涛掀起。 虞松远拍拍林涛肩头,夸奖道,“锁王,名不虚传!” 林涛得意地道,“那当然。”在整个特训队中,对付各种锁,林涛永远第一,刘国栋也不是他的对手。出道以来,林涛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再高级的锁,他也能打开。 大家顺着下面的舷梯下到底舱,这里又是一个大厅,大厅zhongyāng是一个凸起半米高的大圆桶,上面是一道密封xing更好的水密门,上面写着“theseabottomdoor”。看来这是到船底了。刘卫民说,“狗ri的,第四个海底门原来藏匿在这里。” 大厅中有两个舱室,门上挂着吊锁。虞松远随手推开舱门,忽然感觉一道带着腥味的凉风迎面扑来,直冲面门。 ------------ 第四十七章 红蜘蛛和等压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迅速仰面倒下,同时顺手抽出潜水刀,“噗”地一声,瞬间插进从头上飞过的物体肚内。请使用访问本站。 只见一条金黄sè的大蟒蛇从门里直扑到厅内,因强大的惯xing,腹部已经被锋利的德制潜水刀从头至尾剖开。大蛇内脏等秽物拖了一地,然后在厅内扭成一团,抽搐着死去。 黄金蟒? 大蟒蛇足有小碗粗,四五米长,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全都将潜水刀握在手里。蟒蛇肚子里的秽物,散发出的腥臭味几乎令人窒息,令人作呕。 虞松远从地上爬起,“这里肯定有宝贝!用蛇看家,也只有那几个邪盗组织,会想得出。大家小心!” 林涛被激怒,提刀在手,抬起一脚,踢开另一个舱室的门,只见一道黄sè影子箭一般直扑林涛面门。 众人惊叫,“小心!” 林涛心头火起,他不躲不避,嘴里大骂一声,“去他妈的,什么破玩艺儿!”嘴里骂着的同时,,一刀挥过,将茶杯粗的大蛇头给生生斩下。无头大蛇拧成一圈麻花,抽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死去。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一间舱室。 里面不大,只有二十多平方,但中间的木头底坐上,却用白sè的长方形袋装物体,整整齐齐地码成一个半米高的长方体。难道是c4?虞松远伸手拿起一包仔细一看,是粉末状白sè物体,用无sè塑料纸包着,这绝不是c4,而是……毒品! “毒品?”玛丽娅公主号不是走私船吗,怎么会贩卖毒品?这么多海洛英,所有人都被震惊。这些毒品,显然也是要走私到中国大陆的,该害死大陆多少人哪! 虞松远又带着众人推开另一间舱门,打开灯,室内金光灿烂。只见木质底坐上,码着十三只白sè钢铁材质的大白箱子。其中一只箱盖敞开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熠熠闪光的金黄sè块状金属。 “黄金?”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条船他妈的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虞松远拿起一块大金砖,上面有“uk rbs 1869 2000g”字样,一数,一箱共七十八块,也就是,十三箱黄金累计有2028公斤。队员们都馋得直流口水,我的天,这个船上宝贝真他妈太多了。 这成箱的大金条,与上面舱室箱中的散碎黄金,明显形状不同,来路更不同。显然,上面的那些黄金,是通过走私,用走私物品从中国大陆老百姓手中换来的。而这些黄金,则肯定是从世界某大银行的金库内盗取来的。 他们又来到另一间舱室,虞松运拿起一包试了试,每包约有二百五十克重,林涛大约数了一下,约有二千包。 虞松远带着队员们返回大厅,大家围着写着“the sea bottom door”字样的大圆桶仔细看了一圈。“你们注意到了吗?既然是海底门,为什么要向内凸起一大块?” 是啊,为什么?大家都在思索。刘国栋和林涛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等压舱?” “对!只能这样解释。为什么要将金库和毒品库设计在最底舱,为什么要用蟒蛇看管宝库?金块上面的字样是‘rbs 1869 ’,说明金块是从x国的xxx银行的地下金库内盗取的。” “是红蜘蛛,国际最神秘的盗窃组织。莫非这条船还有他们的背景?”刘国栋思索着说。 刘卫民说,“也就是说,这条船不仅是一条假钞工厂、毒品和货物走私船、情报收集船,同时,还可能是红蜘蛛转移或短期藏匿脏物的一个工具!那么,这就是隐秘的进出口,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连普通的船员,都蒙在鼓里。” “1869年,也就是说,这些金子原来可能就是中国的。是鸦片战争前后,从中国掠夺的财富。现在又回到中国,也该是天意吧。不过,这些宝贝放在这里可不安全啊!”林涛说。 “这个不怕。你注意了吗,这个水密门设计独特。没有船里面的人配合打开这道门,即便是水鬼通过船体上的海底门进入这个等压舱内,水鬼仍然无法进入船体内部。” “为了确保安全,还是去两个人,将焊机弄来,先焊死再说吧。” “先一等,林涛打开门,如果真有水鬼,干掉他!”虞松远说。林涛趴到门上,仔细转动转盘,嘎嚓一声,锁开了,可水密门却纹丝不动。 “有水鬼,并从里面锁住了。”林涛说,“干脆把它炸开?” “国栋的意见?”虞松远问。 刘国栋仔细研究一番后说,“不能炸。货船不是潜艇,是单层壳。里面结构我们不了解,有单体、多体、多层、多舱室等多种等压舱结构形式,哪一种都有可能。因此我建议,把这里焊死,饿死他们。同时,船虽然在航行中,但舱面也要加强巡逻,并设置电子报jing装置,发现强行登船者,则一律击毙!” “好的。进入我领海和入港之前这段时间,我们无论如何,应想法解决掉他们。它总是隐患,不能把水鬼带进港里!” “从袭击开始已经过去两天,到进港时,我们还要走好几天。他们不可能在底舱内备有这么多的食品,如果我分析不错的话,要不了两天,他们就会坚持不下去了的。”刘国栋说。 一会,两名队员拉着焊机进来,接上电,刘国栋亲自动手,用厚厚的钢板将水密门牢牢焊死。“这里应该派一个岗哨,防止他们孤注一掷,搞内部定向爆破!” “内部定向爆破,那他们不就完了么,起码,这个等压舱也就废了。” “对,所以说是孤注一掷。假如里面有多重结构,他们就有可能选择定向爆破。而且,他们一旦爆破,破坏了这个门,等压舱就不能用了。另外,船体舱壁,肯定也有爆裂的可能,不能不防。因此,必须在这里派岗!” “好吧。就按照国栋说的办,林涛马上安排,在这里设一个岗,确保不离人。定向爆炸后,迅速用送话器报告指挥台,同时,用手雷干掉下面的人。假如舱壁破裂漏水,要及时退到上一层,并封闭水密门,防止水向其它舱室蔓延!”虞松远下了决心。 “好,我立即安排!”林涛说。 大家又找来袋子将两条大蛇装起,几人抬着准备送到厨房。虞松远关照,将蛇胆取出,用两瓶酒分别泡着。蛇皮晾好,再将蛇肉清理干净放进厨房,要不,姑娘们肯定不敢动它。林柱民说,老大放心,这事我亲自干,保证不会吓着姐妹们。 “现在,大家动手,将黄金全部转移到上一层!”虞松远命令道。众人齐动手,很快就将十三只大箱子、共两吨多黄金,全部转移到印钞厂门前码好。 回到上面的货物仓库,虞松远命令道,“这几个舱室,林涛和林柱民负责,除特训队值班人员外,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是!” 回到指挥台,虞松远立即给基地发报,“发现黄金二吨多,毒品五百公斤,已封存。发现玉器、文物、象牙、药材等贵重物品若干!” 半小时后基地回电,“重复上一电文!” 虞松远又将电报重新发出。紧接着又发一封长电文,“一、建议秘密入港,受害妇女直接送进医院,避免媒体爆光对他们二次伤害。二、建议动用缴获物资,解决人员御寒问题。” 他知道,发现这么多宝贝,基地的头头们肯定在高兴之中。此时提出这些要求,本来就在情理之中,肯定会答应。另外,缴获财物众多,头头们肯定也不愿让其爆光。 果然,半小时后,基地回电,“保护贵重物品,同意秘密入港,同意使用缴获物资自救!” 与基地联系完毕,他又利用特殊密码,悄悄发出一封密级更高的电报,“已查获并控制六套印钞模板,如果情况紧急,将确保完全锁毁!” 五分钟后,电报来了,仍然指定为“虞阅”,内容只有八个字,“亲自控制,加速返航!”虞松远手拿电报,感到有千钧重。他知道,与最高层的往来电报,即使186总部的密码专家们,也无法破译。 印钞厂的查获,让他更加充分认识到了这次任务的份量。而换个角度看,一条背景这么深的神秘船只,现在被我方控制,那么,对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夺回这条船的。想到这里,他感到形势更加严峻! 中午饭时,三个孩子都醒了。于海静来到驾驶台,“孩子都醒了,没事。可是,他们要妈妈……” “他们的妈妈在这船上?那肯定在你们之间啊,快让他们见面!” “可是……” “可是个屁?走,带他们去找妈妈!”说完,兴奋中的虞松远就跳下高高的指挥椅,带着林涛等向外走去。 “队长……”于海静凄厉地叫了一声,就“呜呜”地哭了起来。虞松远和林涛等人都站住了,惊谔地看着失控的于海静。 他们是何等聪明的人,于海静的失态,让他们同时想起了那两名被摧残致死的年轻母亲。她们肯定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才试图逃跑并被抓获,最后,被活活摧残致死。 虞松远重重的一拳砸在驾驶台上,许久才平静下来。他沉痛地对于海静道,“大姐,先瞒着吧。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你哭,想法让他们高兴起来,他们这个年龄,原本就该天真地笑啊。拜托了!” 于海静下去后,虞松远象被抽了筋一般,忽然感到无限地累。 他蜷缩在指挥椅上,想起了林雪穿着肥大的工作服,惊弓之鸟一般尾随自己的身影,想起了林雪在河沟小桥上那无助、绝望、凄惨的哭叫……他眼前不断重现着货堆内小姐弟奄奄一息、却相依为命的情景,本应该是笑得象鲜花一样美丽的天真年龄,却被飞来横祸给生生剥夺了。 郁愤之中,只有二十岁的虞松远想发泄,他想把那十几个俘虏他妈的全部宰掉,抽筋剥皮,然后一刀一刀凌迟活剐。 (作者的话:请各位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在评论页留下足迹,收藏一下,砸点花花、票票,当然,也可以随意踩踏、拍砖,提出好的建议。《国家重器》受到大家踊跃追读,可收藏、花花、票票、评论,却极为冷清。很多很少有人问津的小说,都比《国家重器》多。这让作者十分郁闷,希望大家支持下,给点鼓励!) ------------ 第四十八章 水鬼定向爆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但强烈的责任感,还是让他控制住了自己。请使用访问本站。一天时间,就在这样的躁动中过去了。 此刻,m国海军和东倭国自卫队,肯定正在疯狂寻找失踪的玛丽娅公主号。如此广大的海域,要寻找一艘失踪船舶,与大海捞针差不了多少。虞松远知道,这一过程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因为m军的近地海洋侦察卫星,约九十分钟绕地球一圈。在卫星图片上,“苏海55”的位置,与玛丽娅公主号高度重叠。也就是,最迟到明天晚上左右,严酷的挑战就会到来。 晚饭后,虞松远拿上装备,先将甲板上巡视了一遍,顺着舷梯走进保密舱室,然后逐级下到金库上层的保险门,进到最底层的金库内,只见刘卫民在值班。 “没发现异常?”他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焊死的水密门,没见异样。 “老大,一点动静没有。要真有人,这狗ri的在下面吃什么,光吃单兵口粮吗?不难受死他。”刘卫民嘻嘻笑着说。 “没有更好。不过,既然等压舱外门,是从里面锁死的,里面就肯定有人。不能有丝毫大意。”说着,便又到金库和毒品库巡视一遍,未见异样,又回到海底门旁。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狗ri的“等压舱”了,让他心神不安的。 坐在上面,点燃一支烟,又扔了一根给刘卫民,忽然感到异样,仔细一摸,温度明显不对。难道,底下曾经发生过定向爆破? 他将“等压舱”结构原理又仔细想了一遍,如果通过爆破进入船内,这道门损坏,外道门再也不能打开了。而且,“等压舱”是密封的,人员必须进入外道门,即进入船体之外,才能爆破……难道,真如刘国栋所说,这底下有其它更加复杂的钢铁结构。 “刚才听到有轻微的爆破声音吗?”虞松远问。 “没有,除了航行之中的船体震动之外,好象没有明显的额外震动声。” 他扔掉烟,通过舱内送话器,将甲板上的林涛叫了下来。林涛下来听他一说,吓了一跳。 “老大,国栋先前的分析有道理。我们一直处在航行之中,如果通过潜艇输送水鬼,我们的声纳肯定会有发现。要想从水底攻击航行中的货轮,只能事先埋伏在下面,当船舶经过时,通过专用吸附设备,将水鬼吸附在船体上,然后打开海底门,进入‘等压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要完成我上面说的攻击动作,难度太大了,这需要完善的计划和充足的准备时间。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等压舱’,里面有双层结构或多层密封舱室,既是水鬼的休息间,也是他们进出船底的通道。现在温度升高,说明他们已经用塑胶炸药进行过一次爆破,但未成功!” “不太可能啊,我刚才一点声音没听到。”刘卫民不解地说。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将这道水密门再焊上一层厚钢板,并加强值班。一旦有情况,要用专用通道,迅速报告指挥台。”虞松远说。 “好的,我们会时时盯住这里,确保没有问题。同时,船进入码头前,我们会先下水守着海底门,来一个瓮中捉鳖。”林涛说。 三人又从货舱内取来厚钢板,重新焊一遍,只到放心了,这才回到甲板上。虞松远又叮嘱林涛,一定要安排好金库内的值班人员,然后才回到驾驶室。 虞松远和林柱民值上半夜的航行更,他将与林涛商量的结果,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又与林柱民讨论了一下,确信没有漏洞了,才半躺在指挥椅上。但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大踏实,隐隐有一股不安情绪,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老大,水鬼没除掉,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他们会不会在明知必死、气急败坏的情况下,用吸附式炸弹,把我们的船干掉?” “你担心他们下面备有完备的装备、弹药?” “不能不防啊!” 这都是两人潜意识中出现的这种jing觉,而这种jing觉往往最灵验。虞松远一支一支地吸着烟,试图找到对付水鬼的最佳对策。 过了一会,到了夜里十二点了,李海cháo竟然虚弱地走进来,于海静手里高高举着吊瓶,跟在后面。虞松远说,“你刚醒,还很弱,不能乱走动。遇到处理不了的问题,我会请示你的。” 李海cháo坐下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看你的神sè,象现在就有处理不了问题。” 虞松远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他正在紧急地思考着对策,他不想让李海cháo虚弱的身体,再分担忧虑。 林柱民掌着舵,看了一眼象小媳妇一样跟在后面的于海静,在旁边嘻嘻偷笑。 李海cháo象被人窥视了**一般,将手边一本《nauticaldayrecords》,气急败坏地扔将过去。林柱民伸手接住大笑,“教官,追求爱情,是人之常情,你别心虚啊。是不是,于大姐?” 于海静满脸彤红,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李海cháo爱人因病过世了,一直未再娶。于海静离婚后,带着一个小女孩。虞松远看着两人的模样,还真有点夫妻相,不禁心情大好,做媒人的瘾又被勾起来了。 林柱民又说,“教官,你是天下第一等倒霉摧的,情场得意,战场失意。你说你一昏迷,一大堆惊天好事,你全都没赶上。” “快说说,什么好事,让我也高兴高兴。”李海cháo马上兴奋起来,于海静虽然脸红,也急迫地看着林柱民,希望他说出这惊天好事。 虞松远坐直身子,倾身拉过一张高脚指挥椅请于海静也坐下,才说道,“确实有事,而且是大事,但不是有意要瞒你,是没来得及向你汇报。”于是,便将他负伤昏迷后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李海cháo惊叹地张大了嘴巴,自言自语道,“天哪,这回186捞着了。你知道186最愁的是什么吗?是缺钱!这回,许部队长和张参座该抖起来了。你说的那个海底门在哪,带我去看看。” 虞松远和于海静便扶着他一步一步来到舱底,只见林涛正坐在凸起的水密门上,仔细地看一本16开大的厚厚的英文书呢。见他们三人下来,马上惊慌地将书藏匿到身后。 “拿过来?”李海cháo严厉地伸出手。 林涛装着没听明白,“教官,您身体没事了?正好您来了,快帮我们分析分析这个等压舱,我们心里一直不踏实。是不是,老大?” “少啰嗦,拿过来!”李海cháo虽然虚弱,却十分威严、不容置疑地说。 林涛一脸苦笑,只好无奈地将书递过去。“《thewonderfulperformance》,小王八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这种**!”李海cháo伸手就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大巴掌。 于海静接过来一看,只见封面上,一个金发**的美貌少女,身体大开,象一朵鲜花一样,盛开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于海静将书扔到墙角,“你错怪林小弟了,这条船上象这样的**有上万本,到处都是。你看墙角堆着的几本,都是这种东西。” 林涛红着脸说,“就是就是,于大姐说的是公道话,要不我真是冤死了。我值班时很无聊,随手拿起,刚看了封面。我知道这东西会腐蚀我们青少年,正想扔掉呢,你们就下来了。” 李海cháo也就随便一说,他根本就没想深究。他和虞松远趴在水密门上,将门体结构仔细研究了一遍。两人蹲在旁边又思考一会后,李海cháo说,“这样办,监视阵地放到上一层,24小时不间断监视。从现在开始,这个水密门上不准再坐人。” 虞松远和林涛都恍然大悟,拍手叫好。 李海cháo又说,“你们和刘国栋之前的分析很全面,也很有道理。底下肯定有水鬼,他只能通过定向爆破进入船内。等他爆破并进入这个舱时,我们在上一层舱口,用防御手雷就能很容易解决掉,不需要付出牺牲。” “你们说什么……你们说现在船上还有他们的人?”于海静这才听明白,顿时秀目圆睁,花容失sè,呼地站了起来。 “大姐你别害怕,别害怕。除了这里,别的地方检查过多次,不太可能有他们的人。”虞松远安慰她。 于海静摸着胸口说,“千万别大意,千万别大意。这船太大了呀,象一座城市,象一座迷宫。三个孩子都让人找不着,何况……” 李海cháo安慰她说,“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不一样。我们是在公海上突然发起袭击的,他们一点戒备没有,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否则,也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他们没有时间安排潜伏,也不大可能有漏网之鱼。” “但愿这样,可毕竟这下面还有他们的人哪,这些人怎么总是yin魂不散哪。”于海静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虞松远见于海静被吓得不轻,气氛有点紧张的味道,便故意说,“于大姐,要是不放心,你就紧跟着张教官,一步不离看死他。你别看他负伤了,几个十几个人,都不是他对手的。呆在他身边,绝对安全!” 李海cháo抬腿给了他一脚,不满地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贫?” “真的啊?你也甭烦,虞小弟说的是。从现在起,我就一直跟着你!”于海静不容置疑地说。 从于海静的口气中,虞松远已经听出了点意思。母亲佘方芳、小婶佘方秀,有时就会用这口气,逼迫父亲虞新河、小爷虞新民兄弟俩,去干他们不太乐意去干的事。 虞松远和林涛看着李海朝尴尬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林涛又不放心地问,“教官,爆破会不会造成船底渗漏啊,要不,我们把毒品也搬到上一层。” “笨蛋。船底漏怕什么,关上这两道水密门,万事大吉。毒品有袋装,密封的,你还怕它被水啊。”说着,踢了林涛一脚,三人相视而笑。 林涛留下监视,虞松远和于海静将李海cháo送回休息。刚回到指挥台,朱萍端着夜宵进来了,于是,指挥台上三人一起吃着夜宵。 吃完夜宵,朱萍端着托盘下去。虞松远点上一支烟,舒舒服服地躺在指挥椅上,就在这时,林涛的尖叫声,通过送话器响遍驾驶室,“指挥台,等压舱内发生定向爆破!” ------------ 第四十九章 CH-47来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扔下筷子,对林柱民说,“保持航向!”然后便冲出驾驶室,一直奔到金库。请使用访问本站。只见地板上,穿着潜水服的一白一黑两个男子,手脚都被捆着,正紧张地看着他们。 林涛笑着说,“炸开水密门,过了一会,这俩货好不容易爬上来,就让我跳下给逮住了。” 虞松远回手一把揪住林涛的衣领,攥着拳头就要砸下去。林涛仍然嘻皮笑脸地说道,“老大别激动,你错怪我了。嘿嘿,听我说完你就不气了,听我说完。” 见虞松远拳头果真停在半空,才忍住笑道,“这俩货可能是饿晕了,也可能是被爆炸产生的负高压给震迷糊了。从底下往上爬时累得跟狗熊一样,喘得跟狗一样,咳嗽得象肺痨晚期,我是看他们没有战斗力了,才活捉他们的。” 虞松远听他这样一说,才松开他。 两人踩着扶梯下到“等压舱”内部,只见周边船体结构已经严重变形。显然水鬼使用了高当量的塑胶炸药定向爆破,估计也就再差那么一点点,船体钢板就要爆裂。现在在外部强大压力下,随时有可能破裂。 在水面之下的舱壁上,果然有一个很大的双重水密门,还真是一个多重结构的“等压舱”。显然,这条所谓的贷轮,是经过了特殊改装过的。 两人互相配合着爬进去,里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舱室,生活用具、水上水下武器装备齐全,甚至还有厕所和洗漱间。更让虞松远吃惊的,果真如林柱民担忧的那样,里面有m军制式小型吸附式水雷等成套水中兵器。唯一缺的,就是吃的。看来,俩水鬼被关时间长了,把存货已全部吃光,确实是他妈的饿晕了。 虞松远对房间里的设备注意了一下,所有装备和单兵水下武器,都是四套,甚至连潜水装备都是四套。也就是说,还有两个水鬼下落不明。 这时已能听到细细的水流强劲喷shè的尖厉啸声,声音细小但却让人胆颤惊心,这是船体即将爆裂的信号。由于爆炸当量过大,船体钢板结构已经被破坏,现在已经顶不住了,在强大的压力下,海水随时会喷薄而出,船体爆裂随时可能发生。 “危险,赶紧出去!” 虞松远大喊一声,两人急忙返回,迅速翻越到上面,见金库正开着门。进去一看,朱萍一只胳膊抱着胸,一只手捏着下巴,眼睛瞪得溜圆溜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仍在惊叹着呢。虞松远大声喝道,“谁让你下来的?” 朱萍却答非所问地说,“天,这么多毒品,你说这得值多少钱。” 虞松远顾不上跟她啰嗦,十万火急地将她挡腰抱起,急步走到外面的舷梯旁边放下,并大声喝道,“危险,快上!” 朱萍吓得“啊”地大叫一声,赶紧惊慌失措、屁滚尿流地往上爬。 林涛这时已经提着一个水鬼,递给虞松远,虞松远站在舷梯zhongyāng,将水鬼举过头顶,送到上层,朱萍拚命将水鬼拉到一边。 就在这时,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一般,船体破损处的钢板,被强大的压力压裂了。海水象巨龙一般翻滚着涌进来,瞬间水就淹到地面上。 虞松远将已经昏迷的另一名水鬼提起,迅速拖到上层,林涛也喘息着顺着扶梯爬了上来。此时,海水轰隆隆地已经把下面的舱室淹没一半,水位快速升高。 林涛和虞松远两人联手,将第一道水密门关上拧死,又相互配合着将第二道更加厚重的水密门关严并拧结实。这才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双双躺到地板上,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千钧一发,两人心脏到现在仍在“嘣嘣”地直跳。 “你们救他俩干吗?应该直接让海水淹死他们。”朱萍坐在一边,不满地问。 两人死里逃生,正在感叹“万幸”,忽然听到这声音。掉头一看,老天,这才想起把旁边这么个宝贝给忘记了。 “他是俘虏,我们不能虐待俘虏,这是铁的纪律。”虞松远解释说。 见朱萍瞪着那个黑人,一付想杀人的表情,林涛便又笑道,“杀俘是要被判刑的。你到这里干什么,你看刚才多险。” “我看你们急着往下跑,知道肯定出事了,就不放心想跟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涛指着她哈哈大笑,“你还不放心?你竟然对我们不放心,那你能帮什么忙?这会下面全让水淹了,我们还不是得救你,如果迟一步你就……” “切,我才不怕,有你们两个小弟在我怕什么。”朱萍不屑地说。 “这叫什么话,刚才要是船体再早一点破裂,我俩就差点被水淹在下面,你也就完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太相信你们了。这条船上有一百多号人,可都打不过你们几个人。凭你们的身手,怎么会让人淹没到水里去?”朱萍无限信赖地说。 这叫什么逻辑?虞松远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他不再和朱萍磨牙,对林涛感慨地说:“教官真不是盖的。如果不是他来看一下,就要有牺牲了,我真后怕。” “当然,姜永远是老的辣。幸好有他坐阵,他这是救了我一命啊。” “这俩兔崽子不会饿死吧?” “不会,再饿三天也死不了。这些水鬼和我们一样,也都受过饥饿训练,哪那么容易死。他这会昏迷,是爆炸后的高压后遗症。” “哈哈哈”,林涛忽然看着水鬼忍不住大笑,“那么狭小的空间,这么高的爆炸当量,你说得多大负高压,刚才这俩货得受多大洋罪?我的天哪!” 朱萍一边恨恨地说:“他们活该!那就再让他再饿三天,死不了就行。特别是这个黑鬼,就是个畜生,我们所有姐妹都让他污辱过。” 林涛说:“你千万别,大姐。他要饿死,你们解恨了,可我俩全得玩完。另外,下面有四套潜水装置,我们需要审他们,看看另外两个水鬼是不是已经被击毙了。” 这时,于海静扶着李海cháo又慢慢地爬了下来。于海静看到地下躺着的两名俘虏,大惊失sè,吓得直往李海cháo后面躲。李海cháo听他们汇报后下令,“迅速弄醒审讯,务必搞清另两个水鬼下落。” “教官放心,保证敲开他们的口。” “审训注意方式,要确保这两人留活口。”李海cháo长舒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们俩兔崽子出师了,以后山高海阔,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们了。” 虞松远说,“教官你这是在骂我,我现在都后怕着呢。要不是你,这么高爆炸当量,恐怕林涛已经报销了。” “不会。你一直心神不宁,很快就会想到这层。我只不过比你多吃两天军粮,多点经验而已。”李海cháo又掉过头,对于海静和朱萍说,“黄金的事不能泄露出去,这是机密,你们懂吗?” “黄金?在哪,我没看见黄金。”朱萍和于海静一脸莫名其妙。 林涛说,“小大姐,你真是笨死了。”说完,三人都哈哈大笑。朱萍和于海静看他们这模样,便掉头看着摞在一起的十几只大箱子,朱萍打开最上面的箱子,嘴巴张得溜圆,嘴里直抽冷气。于海静也赶过去看了一下,也是一样表情。 “要注意保密,不要对其他姐妹讲。”李海cháo关照道。 “好的,好的。”朱萍在李海cháo面前,还是有点拘束。于海静只是点了点头,她对黄金惊讶之余,还是用一付要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两个水鬼。 虞松远向她俩解释道,“我们顺道劫了黄金,这是国际最神秘的邪盗组织红蜘蛛盗窃来的,可能正在利用玛丽娅公主号转运赃物。如果泄露出去,这个能量很大的红蜘蛛,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可他们肯定要对世界各地的华人企业进行报复。” “我明白的。”朱萍笑嘻嘻地道,“这些国际偷盗高手,为什么偏要碰到你们,嘻嘻,你们是更高手,碰到你们算倒大霉了。” 李海cháo翻了翻水鬼眼皮看了看,“弄醒后,一点一点给他们饭吃,别一下撑死了。审讯时不能弄坏了,这两个人要留着回去细审,我估计他们会掌握很多跨国盗窃组织的内幕。” “好的,能接触金库和印钞厂的人,绝不是个小角sè!”虞松远肯定地说。 李海cháo似乎是看到了于海静眼里的复仇的怒火,他象是对所有人说:“这两个俘虏很重要,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当然,他们所犯的罪行,也必将受到中国法律的严惩!他们的后半生,恐怕只能在牢里渡过。” …… 林涛连夜审讯,采用了许多温柔的技术手段,终于艰难地撬开水鬼的嘴,原来,水鬼小组确实为四人。只不过另两名不值班的水鬼,肯定在突袭中被在酒吧内击毙了。因为,这些水鬼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和玩女人。 水鬼被清除,虞松远心里稍安。他躺在指挥椅上,疲劳阵阵袭来,一下睡了过去。凌晨四时,他睡得正香甜着,张五常的惊叫声,惊醒了他,“老大,敌机接近!” 就在高喊的同时,张五常已经拉响了战斗jing报。 在凄厉的jing报声中,虞松远冲到jing戒雷达前,二百海里之内,并无大型战斗船舶。声纳也未发现水下有潜艇接近,但雷达屏幕上,一个细小白点,正高速向“苏海55”接近。 李海cháo也气喘吁吁地爬上指挥室,于海静仍然跟在后面,举着吊瓶。虞松远汇报:“至少一架大型直升飞机,正高速接近中,预计一个小时后,接近我船。” 凌晨五时多接近,正是天最黑的时候。这里离冲绳基地已经有近三百海里,只能是ck-47。李海cháo简单思索了一下,看着虞松远问道,“这是敌突击队,你怎么考虑?” ------------ 第五十章 猎杀天外来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说,“或者是怀疑我们就是玛丽娅公主号,且被劫持,派特种部队试图夺回。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或者是不能肯定我们是不是玛丽娅公主号,根据卫星图像,派特种部队试图逐一登船检查。不管哪种可能,他们的立足点,都是夺回货轮,而不是炸毁。不过,这只是他们目前的行动立足点。一旦他们觉得夺取不可能,不排除他们摧毁货轮的可能。” “因此……” “因此,我们不能让他们降落、或机降攻击。” “击落它?!” “对。这是唯一选择,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m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的水面部队,仍在二百海里之外,再有十多个小时,我们就可与我们的水面部队汇合,何惧之有?!” “我同意,干掉它!要注意的是,如果m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确认我们就是玛丽娅公主号,在无法夺回的情况下,用导弹攻击并摧毁这条船,将是他们最后唯一一种选择!”李海cháo说着,轻声咳嗽起来。 “明白!我们会随时做好弃船的准备。只不过偷渡人员太多,怕要付出一定牺牲了。” “尽力而为吧,争取减少牺牲!同时,声纳始终保持开机状态,防备核潜艇偷袭。m军核潜艇速度三十多节,如果它们偷袭,事态就会更加严重,我们逃不出它的攻击范围。” “是!” 虞松远立即通过送话器命令全船,“甲板人员注意隐蔽,全船备战!林柱民速到甲板,配合林涛组织防御。决心干掉天外来客,‘萨姆’肩扛式单兵导弹备战,与81式近防导弹,同时发shè!” “是!”林涛和林柱民都兴奋地回答。 “直升机距离?” “四十公里。”张五常回答。 “过十分钟后,给基地发报:‘敌特种部队攻击,拟准备还击。’” 此时,东方yin沉的云际间,通过rho二代红外夜视仪,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一个飞行器,在迅速向“苏海55”移动,机腹侧面的小红点越来越清晰。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老大,是加强型ch-47,两侧有多管密集阵机枪,火力强大!”林涛在送话器内惊叫。 林柱民异常冷静地说,“建议在敌实施火力准备前将其击落,不能让它有攻击准备时间!” “同意!” 虞松远边回答,边迅速打开脉冲多普勃三坐标火控雷达,牢牢锁定目标。 “距离二千米……一千五百米……”张五常报告。 “它正在调整攻击角度,正准备火力准备,必须迅速攻击!”林涛大声报告,声音紧张万分。 就在ch-47横过机身,将机炮对准“苏海55”的关键时刻,虞松远高叫:“导弹发shè!”同时,猛地按下红sè的导弹发shè按钮。 两枚绿sè的81型近程防空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从甲板上腾空而起,扑向ch-47。与此同时,两枚“萨姆”肩扛式单兵防空导弹,也几乎同时腾空而起,紧跟着81式导弹,飞向ch-47臃肿的机身。 与81型近防防空导弹相比,两枚“萨姆”肩扛式单兵防空导弹,就象两根细细的钢针一样,小巧轻盈。 东边的天宇上,忽然如闪电一般,两道强光先后闪过,紧接着发生前后两三次剧烈的大爆炸,巨大的爆炸声迅速传来。又犹如一个巨大的礼花,凌空爆炸。ch-47在空中完全解体,如天女散花一般,四分五裂,落到海面,很快就被汹涌的波涛吞没掉了。 爆炸发生前,驾驶台里的高频电台突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私のri、ミサイル……” …… 朱萍等女孩们,战斗jing报响起时,她们都聚集在五楼后面的甲板走廊上。敌机临近,她们的心仿佛都要紧张得从胸腔内蹦了出来。而导弹腾空而起,ch-47凌空爆炸后,姐妹们都高声尖叫起来,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然而,就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密集的弹雨,从销烟中泼洒而来。苏海55舱面上,响起一片密集、剧烈的爆炸声。这是m军六管密集阵机枪打出的弹雨,货船舱面上的汽车等货物,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黑sè的烟柱腾空而起。 “注意隐蔽!导弹发shè!”虞松远发出命令的同时,再一次按下发shè按钮。 东方的天宇上,直升机爆炸的销烟还未散尽,躲在这一架直升机背面的另一架直升机,慌乱中开始攻击。但仓促中攻击,加上销烟弥漫,影响视界,它打得并不准。多数子弹都泼洒到船体上,只有部分子弹击中舱面右侧的轿车等货物。 舱面上浓烟滚滚,林涛和林柱民等队员们仓皇躲避弹雨,已经无法观察。但虞松远透过驾驶台玻璃,却看得真切,他迅速再一次瞄准发shè。 两枚绿sè的81型近程防空导弹,拖着长长的桔红sè尾焰,再一次从甲板上腾空而起,扑向第二架ch-47。紧跟着,两枚“萨姆”肩扛式单兵防空导弹,也几乎同时腾空而起,四枚导弹一齐飞向ch-47。 ch-47机枪停了,开始紧急机动,规避导弹。机身下噗噗两声,打出两串紫sè的闪光诱饵弹。一枚单兵导弹在诱饵弹诱导下,偏离了方向,凌空爆炸。而另三枚导弹,则准确地钻进了直升机臃肿的机身。 销烟弥漫的天空,又如闪电炸裂一般,三道强光一闪,紧接着发生更加剧烈的大爆炸。巨大的爆炸声震耳yu聋,ch-47临空解体,四分五裂。跟前一架一样,变成了一朵大烟花,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瞬间就被无情的大海吞噬干净。 “注意搜索海面,准备抢救生还者。损管部署!各战位报告损害情况!”虞松远瞬间发出一连串命令。 “舱面安全,一人被弹片轻伤!海面涌浪太大,未发现有生还者。”林涛报告。 “六辆汽车被点燃,正在灭火!”林柱民报告。 “主机航行正常,祝贺战友们胜利!”刘国栋报告。 此刻,舱面的大火正在熊熊燃烧着,销烟弥漫。几辆汽车内少量的燃油,被机枪弹打燃,林涛和林柱民迅速带领队员们灭火。 “保持航向!”虞松远发令。 刘国栋听到“损管部署”的时候,已经启动海水泵。舱面上两支水炮,同时喷shè出强劲的水柱。虞松远和刘国栋都赶到前甲板,“老大,这样不行,舱面货物都引燃了就不得了了,得赶紧把这些车全部推到海里。” 虞松远看了一下,便点头同意。 “老大速到驾驶室,后方海面发现漂浮物!”张五常高声尖叫道。 虞松远急忙奔回驾驶室,“老大,你看!”张五常指着远处说。虞松远接过望远镜,凌晨昏暗的光线下,海面上黑乎乎一片。但通过高倍数望远镜,仍然能辨别出,后方的海面上涌浪翻滚,直升机爆炸痕迹,已经干干净净。 但仔细辨别,波涛翻涌间,确实有一个颜sè更深的黑影漂浮着,那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三枚导弹,直接命中,又从几百米的高空坠下,上面的人,能活下来的可能几乎为零。而且,尸体完整的可能,也几乎为零。但这具尸体,分明是完整的。四肢敞开,面朝上,让虞松远有一股不踏实感。 对手是海豹,不可能中就会有可能,就会有奇迹。 再向甲板上看去,这时,刘国栋正开着叉车,将仍在燃烧的轿车,一辆一辆全部推到海里。火源没有了,舱面上的大火终于也被扑灭了。 “刘国栋、林涛、林柱民、刘卫民,速到后甲板,准备放救生艇,搜索后方海面。”虞松远命令道。 他又命令张五常停船,就快速跑到后甲板。刘国栋、林涛等人已经全付武装跑过来了。“老大,不可能有活的啊!”林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 “后面有一具尸体,我怀疑有诈。必须检查一下,以防万一!”虞松远指着目标海面,不容置疑地说。 船已经慢慢地停了下来,林涛、林柱民、刘为民登上小艇,刘国栋在cāo作台前cāo作着,慢慢将小艇放到海面。 林涛启动马达,小艇向后方海面驶去。涌浪太大,小艇象一片小小落叶,时而陷入波谷,时而冲上波峰。从大船上看,极为惊险,让每一个人,都替他们捏着一把汗。 林涛驾驶小艇,按照虞松远在对讲机里指示的方位,顶风破浪,终于来到刚才飞机爆炸的海面。海面上仍然有未燃烧尽的帆布片、泡沫塑料一样的漂浮物,竟然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从小艇上看海面,波涛翻滚,视界太小。 虞松远和张五常在驾驶台上观察着,不停地给他们指示着方位,“就在你们的右前方二十几米处。” 林涛驾艇慢慢接近目标,“我看到了,真他妈的奇葩,还真有没炸碎的。”林柱民既欣喜又不解地报告。 只见一个人四肢完全张开,嘴里含着一根橡皮管子,身体飘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林柱民和刘卫民共同用力,先用长竹杆上的钩子,将尸体拉到艇边,然后两人一齐用力,将“尸体”拉上艇来。 “活着!” 林柱民和刘卫民两人几乎同时惊叫。原来,被救上艇来的人,是一个黑人。全身武装整齐,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上艇后,嘴里的管子掉了,用嘴和鼻子呼吸开了。 从胳膊上的国旗标志,林柱民知道这王八蛋不死鸟,是一只海豹。他不敢大意,赶紧将他仔细绑了起来。绑完还震惊不已,真是尼玛怪物,昏迷了,还能靠潜意识通过管子呼吸,这得有多大难度啊。 “老大,这不是尸体,狗ri的还是活的。”林涛汇报。 “捆好,以防万一。海面已无其它目标,迅速返回。”虞松远命令完,感到莫名其妙。这尼玛怎么可能,导弹直接命中,飞机在几百高空直接解体,他也能活下来,这恐怕真是千年不遇的奇事。 小艇回收上来,大船继续航行。这一耽搁,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 第五十一章 视死如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涛指挥队员们,将俘虏抬到医疗室内,于海静检查了一下说,“全身无伤,是被震晕的。估计一时半会,醒不了。” 虞松远和李海cháo将这家伙全身检查了一遍。带瞄准镜、经过自己改装的m14a2突击步枪,两支p226大口径手枪,以sè列制式单兵潜水刀,四枚单兵手雷,蜂窝式单兵电台,战术背包内各种单兵器材应有尽有。身高约有一米九,胸牌上的军衔是海军少校,名字叫“”。 令人称奇的是,他的衣服竟然完好无损。 李海cháo和虞松远将他的衣服全部脱尽,将衣物和所有携带物仔细检查。李海cháo还将俘虏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认真仔细探摸。 于海静和另外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孩,看着俘虏巨大的天赋,没有羞涩,眼里却露出仇恨的目光。见虞松远和李海cháo仍在检查,于海静等人不解地看着他俩。 “找到了!”李海cháo摸着俘虏腰部上方微微鼓起的一个小包,突然兴奋地说。他用手术刀划开皮肤,从里面取出一个玻璃材质的间隙发光物体,圆圆的,有五分硬币大小。里面一个小灯,间隙闪耀红光。 “这是什么?”于海静惊问。 “追踪器。”李海cháo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术钳将追踪器钳成粉末,扔到海里。 “此人叫格林,是一个资深海豹,m国海军少校。俘虏他意义重大,要注意观察,绝不能让他死了。”虞松远将格林的双腿、双手仔细绑好,对于海静交待说。 格林的上衣口袋里竟然还有一枚铜镜,上面用塑料小袋密封着。虞松远拿出铜镜仔细观看,只见铜镜被打磨得铮亮,背面的字体已经辨别不清。但上面有口红写的小字“爱してる”,落款是“藤原杏子”。 这是一枚中国古代的铜镜。看来,这后面还有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李海cháo和于海静都将铜镜接过去看了一下,感慨万千的样子。虞松远看着李海朝,“教官,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一会到指挥台再说。” 虞松远先来到甲板上,林涛和林柱民带着五名战友,已经用水炮将舱面上的灰烬全部冲进了海里。幸好ch-47慌乱中打得不准,舱面人员只有鲁丑儿被弹片擦伤腿肚子,并不算太严重。医疗组简单处理后,他就重新上了甲板战位。 虞松远回到指挥台,解除损管部署和战斗jing报。 张五常请示,“老大,电报还发吗?”正在紧张兴奋中的虞松远抬起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张五常赶紧尖叫,“知道知道,马上发电。” 于是,“苏海55”给基地发电,“敌特种部队攻击,拟准备还击。” 仅一分半钟,基地就回电,“临机处置!” 几分钟后,虞松远再给基地发电,“摧毁敌ch-47二架,歼灭不明国籍空中突击队,人数不详。俘虏海豹少校一名,我无伤亡。” 基地回电,“祝贺胜利,全速返航!水面部队约十一小时后,与你们汇合!” 前甲板已经恢复正常,虞松远通过送话器命令,“林涛组织甲板人员,轮流洗澡、换干净衣服。”林涛等人衣服早已湿透,甲板上的每个人,都变成了一个黑炭球、大冰棍。天太冷了,不能让大家大战之后,长时间冻着。 朱萍早就带着姑娘们,将新衣服在浴室内准备好了。鲁丑儿已经换过衣服,留在甲板值班。林涛和林柱民带着大家进入舱内时,受到姑娘们热烈欢迎。朱萍等女孩控制不住冲上去,抱着**的林涛等人,就送上一个热吻,弄得女孩们一身水,一身黑炭灰。 等他们进入浴室洗澡换衣时,朱萍激动地对姐妹们说,“战友们打了大胜仗,我们去做汤包、早点,慰劳他们,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士气旺盛,众姐妹一起涌到厨房忙活起来。 李海cháo仍然挂着吊瓶,在于海静的陪同下,也来到指挥台。他对虞松远命令道,“最危险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敌舰应该就在二百海里之内,迅速找到它们!声纳加紧搜寻,严防敌潜艇偷袭!” “是!”虞松远先用火控雷达观察了一会。 这部火控雷达,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脉冲多普勒三坐标雷达(即九十年代后声名显赫的被动式相控阵雷达的早期型号,为m国海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的核心装备),搜索和攻击引导距离都达到三百五十多海里。 显然,东倭国用这种强大的雷达来引导81式近程防空导弹,明显是大材小用,有明显的战略欺骗意义。 该雷达的装备,将使东倭国海上自卫队中远程对空、对舰攻击,完全提高到一个崭新水平。在此之前,我军事情报部门未能获得这一情报。因此,这部雷达在玛丽娅公主号上被缴获,对我军而言,意义重大。 虞松远确信,仅凭这一部雷达的俘获,我海空军也会不惜一切前来救援。而对m国海军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来说,假如他们知道这条船上配备了这样的装备,最后肯定也会不惜一切,宁可将货轮摧毁,也不能让它落到中国人手里。 他又通过jing戒雷达确认了一下,然后报告,“声纳未发现敌潜艇,雷达发现敌舰在位于我船右后方一百一十四海里处。按最大相对速度二十节左右计算,约五个小时后与我交汇。” “立即给基地发报,请求航空兵提前介入护航!”李海cháo再次命令。 虞松远遵令,马上给基地发报,“敌舰正追击我船,约五小时左右交汇!请求航空兵提前介入护航!” 十分种后基地回电,“全速返航!水面部队全速接近,约七小时与你们汇合。航空兵梯次起飞,已提供空中掩护!” 李海cháo说,“通知林涛、刘国栋、林柱民速到指挥台,我们开个会!” 三人跑步到来时,林柱民也已经洗完澡,换上干净新衣。大家仍处在战斗胜利后的高度兴奋之中,虞松远给他们每人一支烟,李海cháo将形势和他们介绍后,众人都沉默了,拚命地吸烟。 “狗ri的,馋死我了,仗全让你们打了,这么好的导弹哪,全世界最先进的。老子是他妈正宗爆炸专家,都没捞着过一下瘾,上哪说理去。”刘国栋忿忿不平。 “老大,前一架画着红点,是东倭国自卫队的。后一架上面画着鲨鱼,是海豹的。这一次我们玩大了,少说也干死他们五六十人的突击队,还逮了个活的!” “m国人真他妈的不仗义,从雷达上一只看着象是一架飞机。结果,m军躲在倭国人后面,让倭国人挡子弹。”张五常说。 “小倭国也就是他娘的拖油瓶的命,m国人的一条看门狗。这回连主子一块教训了,真他妈的过瘾!”林柱民欣喜地说。 “教官,我一直想不明白。高爆、高温、高压,这个黑大个,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连衣服都完好无损?”林涛问,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李海cháo说,“这家伙可能受过和你们一样的训练,但实战经验,要比你们丰富多了。只有二种可能,在飞机即将爆炸之前,他主动打开舱门,跳了下去。或者在爆炸时,他正处在特殊的位置,没有受到直接伤害。前一种可能较大。” 大家的疑问并没解开,连李海cháo自己都觉得,这种解释并不充分。只有等审训之后,再揭开谜底。 等他们兴奋劲告一段落,李海cháo躺在指挥椅上,十分虚弱地喘息着,“刚才,我们仍然是胜在一个‘奇’字上。更加艰难的时刻即将到来,虽然这条船装备了一些现代化的武器,可我们只有九个人,我现在还是个废人,帮不上你们,大战在即,大家说说。” 大家沉默了一会,气氛有点紧张。 虞松远说,“还是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毕竟,我们离我国领海越来越近,现在都已经是航空兵作战半径之中。最重要的,我们仍然是商船。” 李海cháo说,“虞队长说得很对。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奋力一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云层中,可能就有我们的战机在巡航。大家回去,要立即将情况告诉同志们,团结一心,能拖则拖,不能拖就战,要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幽灵’历史上,还没有认过输的记录!” 林涛和刘国栋都说,不行就打,没什么可怕的,拚了!林柱民也说,“干死他们这么多人,老子早够本了。在航空兵作战半径内,不行就拚掉它一条驱逐舰或护卫舰,死怕什么,这种死法太他妈值了!” 刚开完会,朱萍已经带着姐妹们,将丰盛的早餐送来了,鲜嫩诱人、清香四溢的蛇羹,丰盛的点心、汤包等,可口的小咸菜,让人口水哗哗地流。 林涛馋得抢着就扑过去了,扔了一个汤包到嘴里,烫得在地板上翻了二个大跟斗,逗得姐妹们都忍不住粲然大笑起来。 于海静又给李海cháo换了一个吊瓶,李海cháo虚弱地问,“各战位都送了吗?” 朱萍笑说,“小弟们都在吃着呢教官。” 虞松远说,“那你们几人,也在这里吃吧,我们有事向你们通报。”众姐妹马上欢欢喜喜地与大家一起吃开早餐。 虞松远与李海cháo对视一眼,李海cháo点点头,喘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才说道,“姐妹们,有情况向大家通报一下。”于是,便将面临的严峻形势,全盘说了一遍。 没想到,于海静理理李海cháo凌乱的头发,认真地说,“反正我不怕,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再说,有你们这帮大男人在,连鬼都怕你们,轮不到我们害怕。” 朱萍也说,“加上刚才,少说也杀了他们一二百人了。我也不怕,大不了与你们死在一起呗。”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说我们也不怕。 (作者有话说:请各位阅读前,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砸点花花、票票,在评论页留下足迹。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莫大的鼓励和动力!) ------------ 第五十二单 海上对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早饭后,虞松远命林柱民分发救生衣,有备无患。 林柱民将救生衣分发到每一个姐妹手里,并给她们讲解了使用要领。还将剩下的救生衣、救生圈等,全部堆在女偷渡人员舱室门外。 朱萍等人却全然不当回事,又开始登记物资。她们都对到来的形势一清二楚,但确实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 …… 夏威夷珍珠港,m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罗伯特·龙上将正趴在作战室内庞大的沙盘旁,在等待着国防部的指示。 中情局局长凯尔西,则端着咖啡杯,焦躁不安地在一边走来走去。咋天中午12时,中国外交部、国防部,已经通过新华社宣布,在东海中国专属经济区,举行为期半个月的海空大演习。 格林的突击队突然与冲绳基地失去联系后,赫尔空博中将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已经肯定,玛丽娅公主号已经被劫持。最大的怀疑对象,是中国商船“苏海55”。 由于苏海55已经进入中国宣布的演习区,夺回该船的努力已经失败。因此,赫尔空博中将建议,用远程巡航导弹直接摧毁苏海55。 在中国海空军的演习区,用导弹击毁“中国商船”,罗伯特上将没敢自做主张。他将情报紧急报告给海军部,令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一个小时后,给他回电话的是国防部长温伯格,“龙,总统专门召集了紧急国家安全会议,总统亲自与你通话!” 尼根虚弱的声音从电话内传来,“龙将军,目前不能与中国公开对峙,我们需要他们。但是,允许我们的盟友采取相应措施。我重申,m国海军不能介入!” 总统讲完,没等罗伯特说话,电话已经扣了。强势的总统,虽然声音虚弱,但却干净利落,一点回旋余地没有。 罗伯特放下电话,无奈地向凯尔西耸耸肩,摊摊手。 凯尔西眼睛雪红,象一头暴怒的狮子,将手里的咖啡杯狠狠地摔倒地板上。“就这么让他们抢走了,从海军的眼皮子底下!这是m国海军的耻辱,是m国的耻辱,是整个自由世界的耻辱……”凯尔西喋喋不休地咆啸着。 他是无所不能、权势遮天的中情局长,他有一个小组四个探员,常住玛丽娅公主号。他与罗伯特是老朋友,否则,他也不敢在太平洋、印度洋“太上皇”的作战室里撒野。 当第七舰队决定派出海豹后,凯尔西欣喜若狂,专程飞到檀香山,原本希望等到好消息。可谁想到,等来的却是总统“不准对抗”的命令。 罗伯特没有理会凯尔西的无理,他毫无表情地拿起电话,将总统和国家安全会议的决定,传达给身在横须贺的赫尔空博中将。 “东倭国幕僚厅和防卫厅已经派出水面舰艇,他们希望m军提供支援!”赫尔空博中将说。 “赫克,我重复总统的命令,‘m国海军不能介入’。北极熊彼德大帝号巡洋舰编队,已经进入北太平洋海域,第七舰队要在他们动手前,把核潜艇打捞上来!” “将军阁下,有点麻烦,打捞过程中,潜艇断成了两截……” …… 苏海55号指挥台上,李海潮与虞松远故意表现得很镇定。李海潮仍在打着点滴,虞松远躺在指挥椅上,闭目养神。其实,两人心中,却都暗暗地在计算着时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中午十二点刚过,张五常忽然高叫起来,“老大,快来!” 虞松远跑到警戒雷达屏幕跟前,只见后方两个规则的白点,其航线正对准“苏海55”。 “终于还是来了,立即发报,‘追击舰艇两艘,半小时后交汇!’” 几分钟后,基地回电,“加速返航,航空兵和水面舰艇,已提供全程掩护!” 虞松远通过送话器,向林涛和刘国栋、林柱民通报了情况。正在这时,张五常报告,“目标相距九海里。” “拉响战斗警报!全船备战!”尖利的警报声,又一次在全船响起。 这时,海面上的雪小了些,能见度稍微增加,但天空依然被黑沉沉的云团覆盖着。虞松远趴在脉冲多普勒三坐标雷达显示屏前,他清晰地看到六个小白点从西往东,两个小白点从东往西,很快交汇到一起,开始缠斗。 “快来看,我空军正和敌机缠斗!” 李海潮和于海静等人都拥过来,只见一堆小白点纠缠在一起,时而交汇,时而分开。于海静紧张地问,“就在我们的头顶吗?” 虞松远说,“对。现在我们的头顶上,就有一场空中对峙!” 李海潮说,“敌机虽然只有两架,可都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f15鹰式全天候、高机动性重型战术战斗机。单机对抗的话,我歼七战机不是对手,但是,这里离我海岸较近,我们胜在数量上,六比二,它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一会,两个白点向东方飞去。虞松远松了一口气说,“敌机逃走了!”指挥台上,立即一片欢呼! “教官,教官,你怎么了……”在大家的一片欢腾声中,李海潮躺在指挥椅上,突然又昏了过去。 于海静检查了一下,哭着说,“教官身体失血过多,过度虚弱,刚才又这么紧张指挥战斗,顶不住了。虞队长,教官需要静养!” 虞松远让张五常迅速背着于海潮送到病房,又对于海静说,“于大姐,我把教官交给你了,请你尽力组织抢救,不能有生命危险!” 说完,又将于海静拉到走廊上小声说,“大姐,另有一事拜托。如果出现紧急情况,请你带好姐妹们,照顾好三个小姐弟和海潮教官。后甲板上有六个救生筏,先松开绳子推到海里,然后朝上位置有一根绳子。用手一拉,就变成橡皮筏了,明白吗?” “虞小弟……”于海静泣不成声。 虞松远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哭,并小声说,“大姐,危急关头,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哭,防止动摇军心。这些救生设备,足够你们和底舱偷渡妇女儿童逃生,马上就与我们的军舰汇合了,要有信心。” 于海静控制住情绪,赶紧抹干眼泪,庄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小弟,你们也一定要当心。教官只是身体太弱,紧张和兴奋过度,不会有生命危险!”说完,抱着他吻了一下额头,才匆匆向病房去了。 虞松远回到驾驶室,这才将空战情况向林涛和刘国栋、林柱民进行了通报,这时,张五常已经跑回驾驶台,虞松远问,“离我国领海还有多远?” “约九十海里!目前我船已经航行在我国专属经济区。” “哼!在家门口我怕你,老子陪你玩玩!” 这时,两条灰色的军舰出现在视野,正昂首高速奔袭而来。虞松远用望远镜观察,确认是东倭国海上自卫队一条石狩级护卫舰和一条筑后级护卫舰。他的脑海里迅速将训练营时,教官介绍的资料回放一遍。 石狩级护卫舰,是东倭国最新护卫舰,一九八一年服役。满排1450吨、航速25kn、人员编制90人。先进的燃柴混合动力,双轴推进。2座4枚“鱼叉”导弹,一座奥托76mm主炮,一座“密集阵”近防炮,2座3联装324mm鱼雷发射器,一座“博斯福”71型6管反潜深掸,配备警戒、导航、火控雷达,装备olt2电子侦察和干扰机。 筑后级为石狩级同型舰,略有改进,战力相当。 “向基地发报:与两条东倭国海上自卫队石狩级护卫舰对峙!”虞松远向张五常命令道。 又拿起话筒,“请问各位姐妹,有谁东倭国语言超级流利,请到指挥台!” 这时,三位女孩子快步跑到指挥台,虞松远说,“我们遭遇到东倭国军舰拦截,一会等高频电话通话时,你们轮流按照我的指示回话,语言越温柔越动人甚至越销魂越好!” “好的!不过,我们的东倭语都是自学的,一点不标准啊,不要紧吧?” “不标准更好,意思能听懂就行!” 这时,东倭国护卫舰与“苏海55”相距不足二百米,同向向西航行。忽然,东倭国护卫舰挂出一条中文横幅,“怀疑你们劫持货轮,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虞松远说,“不予理睬,保持航向、航速!” 高频电台忽然响起一串不流利的中文,“‘苏海55’的,我们的怀疑你们劫持货轮,按照国际solas公约,你们的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虞松远对三位姑娘说: “广播下面的话:‘东倭国护卫舰,我们是中国“苏海55”号货轮。你们已经进入中国专属经济区海域,是严重的侵犯中国主权的行为。你们必须立即离开,回到你们的小岛上去!’三个人,轮流用中文和东倭国语言,一人广播一遍。” 三个姑娘用中文、东倭国语言连续广播三遍后,对方没有回音。语言最温柔的女孩便又用很销魂的语调,广播了一遍: “东倭国の護衛艦を,私たちは中国の苏海55号の貨物船。あなた達はすでに中国の排他的経済区の海域に入って,深刻な中国の主権の侵害行為。あなたはすぐに離れて,あなた達の島に戻って!” 林涛在送话器里感叹,“老天哪,再听几遍,我的腿都要酥了!”指挥台上三个女孩乐得抱在一起,笑成一团。 两条军舰仍然没有回答,就这么夹着货轮,同向航行着。 虞松远对朱萍说:“你去组织做饭,今天午餐,炸牛排、猪排、羊排,喝啤酒,不要省,要管够。”朱萍高高兴兴地去了。 “林涛、林柱民注意,甲板下的鱼雷随时保持发射准备,如果敌舰胆敢攻击我们,迅速击沉它们!”虞松远命令道。 “是!”林涛和林柱民同时回答,林涛又说,“老大你放心,相距不足二百米,如果他们敢动手,他们绝对跑不了。” 或许日舰是顾忌商船上的武备,或许对挂着中国国旗的商船,他们不敢轻易开火,就这么航行着约一个多小时。两条军舰一直就这样夹着苏海55,无声对峙着,相伴而行。 虞松远心里清楚,对苏海55来说,不测凶险并未结束。即将与我国舰艇汇合,要防备倭国海上自卫队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作者的话:请各位阅读时,用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砸点花花、票票,到评论页留下足迹。对您仅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支持和动力!) ------------ 第五十三章 俯冲攻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东倭国军舰来说,已经在中国海空军演习区,周围海区中国军舰和空中的战机,都在严阵以待,再动手纯粹是孤注一掷。但倭国人与常人思维不同,不得不防他们铤而走险。 这时,一位姑娘跑到驾驶台说,午餐好了,是不是开饭? 虞松远说,“辛苦了,姑娘们都在餐厅用餐,到指挥台来用餐也可以。甲板队员全部在战位上,要高调、张扬、甚至骄傲地用餐!现在就开饭,先给甲板上的弟兄们上菜上酒,酒要先用热水烫一下。” 小姑娘点点头,明白了虞松远的意思,高高兴兴地跑了。一会从舷窗里看见,七八个姑娘端着大盘的炸肉,提着几箱啤酒,将酒菜都送到各个战位上。林涛和林柱民带头,战士们冒着风雪,坐在战位上,张扬地大口吃肉,夸张地大口喝酒。 驾驶台里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两艘护卫舰上的东倭国官兵,没想到“苏海55”甲板上,忽然模特表演一般,出现了一队袅袅婷婷的姑娘们,很多人在战位上伸着长脖子观看。指挥台内,倭国军官们,也有人拿着望远镜往商船上好奇地观看。 送完甲板,又有几个姑娘将驾驶台的酒肉欢欢喜喜地送上来。虞松远一边开口大嚼,一边问,“机舱送了吗?” 一个姑娘说,“他们正吃着呢。”虞松远见她们既想下去,又恋恋不舍,便说,你们也在这吃吧。 姑娘们马上高兴地大吃起来。这些受尽**的姑娘们,劫后余生后又能享受到来自同胞的尊重与爱护,高兴之情难以言表。只到饭吃完了,仍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天,才将餐具收拾下去。 朱萍趴在指挥台玻璃上,忍不住笑说,“好郁闷啊,嘻嘻,他们看着,肯定是肺都气坏了。” 虞松远问,“离领海还有多远?” 张五常回答,“不足五十海里。” 虞松远说,“我国军舰就在四周,在等着倭国军舰发作呢,看谁撑得过谁。”又对朱萍说,“别光顾傻笑了,你现在帮我到病房去,看看三位姑娘情况怎么样,三个小天使情绪怎么样。我们还有几个小时,才能有医疗队上来。” 朱萍下去好一会,才上来,悲伤的说,“三个女孩仍在危险期,都还在昏迷之中。不过,幸好药品、血浆都齐全。三个孩子很好,超可爱,只是有点伤感。” 虞松远闻言,叹息一声,“那些俘虏呢?” “这些坏蛋都被关着呢。不过……” “说!” “有几个太坏的,姑娘们不给她们饭吃。” “我完全理解你们。他们罪恶滔天,杀掉都不解恨。但不能虐待她们,她们是俘虏,不能把她们饿死。她们的罪行,自有中国法律来给你们清算,来给你们报仇雪恨!你要说服姐妹们,他们是禽兽,可我们是中国人!” “好的,我明白了。”朱萍又下去了。 筑后级护卫舰指挥台内,西森大佐手握望远镜,肺都要气炸了。但他作为两条军舰的指挥官,还是冷静地将这条不知死活的商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甲板上临时安置的几门迫击炮,原来就配备的四挺高射机枪,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但是,在商船上层建筑前面,货船后方的舱面上,他分明看到两座“飞鱼”。在船艏下方打开的舱门内,他分明看到一组三管鱼雷发射管。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鱼雷的攻击是致命的,根本没法躲开规避。 “大佐阁下,不能再犹豫了,已经进入支那宣布的演习区。”舰长小犬四郎是好战分子,他焦急地说道。指挥台上的倭军官兵,也都红着眼,期待地看着西森。 m国人不予支援,台湾人阳奉阴违,根本就没有行动。 这里是中国空军作战半径,中国已经宣布这里是演习区。雷达清楚显示,中国海军舰艇,就在附近海域待命。空军战机,也在空中巡航。如果打沉商船,石狩与筑后无异于自杀,还能逃掉吗? 小野部队、海豹两个小队,近六十名精英,都被他们干掉了。控制玛丽娅公主号的,绝不是支那一般部队,这个时候再想夺回商船,一点可能没有。幕僚厅和防卫厅的官僚们,为什么不直接命令用巡航导弹,远程击毁商船? 西森面临艰难选择,他清楚得很,他的任务是夺回玛丽娅公主号,如果夺不下,就必须摧毁它。这是石岛防卫相亲自下的命令,如果空手而归,那些好战的右派激进分子,会逼着他切腹自裁的。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里毕竟是公海,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他下定了决心,那怕只是表演一下,也要最后搏一下。 西森拿起话筒,“三田君、小犬君,向商船前面的航道开炮,逼他们停船!” …… “轰轰轰轰”四声炮响,东倭国两条军舰的前76毫米口径主炮同时响了。但炮弹并不是朝着货轮,而是货轮前面航道上的海面。 炮声将甲板上严阵以待的林涛吓了一跳,他差一点脱口而出,命令鱼雷发射。可仔细一看,炮弹却砸在航道前方,炸起了冲天水柱。“老大,是否鱼雷攻击!” 虞松远也吓了一跳,但倭舰是向航道开炮。于是,他也迅速下令,“鱼雷保持发射准备状态!迫击炮和机枪,向东倭国军舰前面的航道海面,开火!” 国门前,看尼玛谁怕谁? “哒哒哒”,高射机枪立即向护卫舰航道前方的海面上,打出一串联射,激起浪花朵朵。迫击炮也分别向两艘军舰的前方航道上,“轰轰轰轰”,发射了四发炮弹,在水面炸起道道水柱。 两条军舰将炮口对准了货轮,林涛见状,也指挥甲板各战位,将枪口、炮口和鱼雷发射管,全部对准了倭舰,局势一触即发。 …… 正在双方紧张对峙、点火就着的危急时候,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国海军航空兵四架歼七战机,呼啸着穿出浓厚的云层,成对舰攻击梯队,向东倭国军舰逐一俯冲下来。战机一直俯冲到低空,才又从海面拉起,从东倭国军舰上空低空高速掠过。 空气仿佛被撕裂,战鹰机翼下银色的副油箱、炸弹和导弹,熠熠生辉。 中国战机以完整的对舰攻击动作,对倭舰发出最严厉的警告。当成群的战机呼啸着直冲下来,倭舰上的倭兵们,都被吓得魂飞魄散。很多人竟然四散奔逃,找地方隐蔽。 筑后舰上,西森和小犬的脸被吓得雪白。这尼玛可不是演习,中国人是在玩真的,这是最后警告。话筒内传来石狩号舰长三田惊慌的声音,“大佐阁下,我们现在陷入支那海空军的攻击之下,空中至少有十几架他们的飞机,他们四条驱逐舰正在围过来,我们不……” 曾经十分狂妄的小犬纯四狼,站在警戒雷达前,躲闭着西森的目光。他低着头看着屏幕,一言不发,十分诅丧。西森拿起话筒,既对着话筒的三田,更是对着身旁的小犬,气急败坏地下令,“三田君、小犬君,不要惊慌。编队降低炮口,迅速撤退!” 苏海55号驾驶室,张五常忽然高叫道,“老大和教官快看,敌舰要逃!” 果然,倭国两条护卫舰,竟然快速降低炮口,在我空军的强大压力下,迅速向货轮后方海面减速退去。 “快看,我们的军舰!” 原来,西面的海面上,我一条深灰色的旅大级051型导弹驱,单枪匹马,正从附近海区高速奔袭而来,并“轰”“轰”连着二声巨响,发射了二枚空包弹,对东倭国两条护卫舰,再一次进行最严厉警告! 两条东倭国护卫舰吓坏了,快速掉头,低垂着炮口,狼狈地向着公海方向,加速逃去。 我驱逐舰则从“苏海55”侧面高速掠过,向两条正仓皇逃跑的倭国护卫舰,直冲上去。蓝色的导弹发射架,盖子已经全部打开。各战位上,人民海军战士严阵以待。 海面上,出现了世界海战史上极为少见的一幕奇观。在我一艘导弹驱逐舰的“押送”下,两条东倭国最新型的导弹护卫舰,竟然灰溜溜地,快速向公海深处,仓皇逃去。 …… 这时,又有两架战鹰盘旋在货轮上空,并两度从货轮上空低空掠过。飞行员还晃动翅膀,向孤身征战大洋深处的勇士们,表示敬意! 虞松远知道,我歼七作战半径短,滞空时间小。要提供如此密集的空中掩护,需要大编队梯队起飞,轮番进场。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可是出动了大机群哪,这动静闹得可是有点大。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溢满双眼。其实,看着我们的战鹰、战舰到来,所有的姐妹们、队员们,全都热泪盈眶。朱萍等姐妹,激动地高喊着“海军万岁!空军万岁!”拚命地向战鹰招手。 又有一艘旅大级051型导弹驱逐舰、一艘“江湖”i型导弹护卫舰、一条画着“十”字的医疗救生船,劈波斩浪而来。 驱逐舰、护卫舰向敌舰追去,而医疗船却与苏海55同向航行。 虞松远命令商船停船,医疗船也停了下来,放下小艇。靠上货轮后,顺着林涛放下的绳梯,十几名提着箱子的医生爬上货轮甲板。 虞松远知道,重伤的姐妹们有救了。更令他高兴的是,随医疗队而来的,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中国中远集团资深远洋货轮船长李采华。 虽然在训练营,特训队接受过系统的航海驾驶训练,他们可以驾驶目前几乎所有的船舶。但是,他们并无海上操纵大型货轮的实际经验,只能凭海图或导航仪航行。沿我国海岸航行,航道地形复杂,岛屿、暗礁、沉船、养殖区众多,具有丰富航海经验的李采华老船长的加入,将使货轮航行安全更有保证。 (作者的话:请您在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砸点花花、票票、盖一下章。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国家重器》冲击榜单,至关重要。对作者,更是鞭策、鼓励和支持!) ------------ 第五十四章 近乡情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与老船长热烈握手,他欲移交船舶航行指挥权,并请老船长坐到指挥椅上。这把高脚椅子,平时一般人不敢坐,它象征船长至高无上的权威。 老船长却拉过另一张高脚椅,坐下说道,“根据首长指示,我只负责航行咨询和航行安全。在到达滨海港正式移交之前,特训队对船舶安全、人员和国家财产安全,负全部责任!” 果然,基地电报跟着来了,“李采华为航行安全顾问,受特训队指挥。” 老船长早已经退休,他在海上航行了一辈子,是一个航海通。他的到来,让并不精于海上航行的虞松远,压力骤减。但惊喜也就是一瞬间,接下来的对话,却让虞松远很不爽。 老船长说,“小虞,你们真让我刮目相看。你们可能不知道,为迎接你们,我们舰艇上导弹架里全部装的真家伙。咋天傍晚,我就乘驱逐舰赶到这个海区等你们了。我们的舰队,从咋天晚上开始,已经为你们提供警戒保护。” “咋天傍晚?”虞松远有点震惊。 “没错,十号下午,驱护支队就兼程南下。航空兵也是从咋天,就为你们提供远程保护。说实话,开始时我都觉得希望很小。可没想到,你们几人将速度几节的大船,愣是从宫古岛旁边给弄了回来,还干掉了他们的突击队。太了不起了!” 虞松远愣了一下,心里好一阵难受,好一阵苦涩。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了。任务突然下达,舰艇要装实弹,备战备航需要时间。同时,我们的战机作战半径太短,武备水平太差,敢于到战机作战半径外缘,举行带有实战背景的实兵实弹大演习,这种气魄、胆识和对未来的预见能力,并不是什么人都有! 因为,这是在m国海空军和倭国自卫队有效作战半径之内。以我们海空军现有的武备水平,在远离领海的冲绳海域,与m国和东倭国现代化海空军,挑起一场真刀真枪的高烈度对抗,简直就是愚蠢的拚刺刀行为。 而11号晚至12日晨,在敌仍未判明苏海55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演习前指如此精心安排,着实费尽了心机。把大演习的威慑力和小分队的作战潜力,都发挥到了极致。事实证明,这是刚柔并济、极其高明的一步大棋。 道理再简单不过,引而不发,才是最大的威慑! 虞松远整理了一下情绪,将航行指挥权暂时交由老船长,自己先到医务室看望伤员。李海潮再度昏迷后,已经醒来,他只是失血过多、时间过长,但由于抢救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依然虚弱。 见到一身英气的虞松远走进来,李海潮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不怀好意的笑模样。虞松远正要向他汇报情况,见状不解地问,“你奸笑什么?” 李海潮却答非所问地说,“教头早年因伤退居二线,全部心血都用来培养接班人,现在他如愿了。他一高兴,就要骂人,你说他此刻是不是在骂你?”于海静等围观在病床前的医生护士,都笑起来。 手术室内,医疗队的手术仍在激烈地进行。一名重伤姐妹全身多处骨折,医疗队正在紧张地为她手术。 为便于抢救和护理,一楼的两个住舱临时改为病房,虞松远和林涛挨个病房巡视。一名女孩已经醒了过来,还是一个十**岁的花季少女,浑身缠满绷带,双眼满是哀怨。虞松远和林涛拉着她伤痕累累的小手,不停地安慰。 朱萍跟在他的身后,几次欲言又止。“姐,你有话要说?” 朱萍低下头,局促地小声道,“姐妹们都不好意思提,我们希望不公开我们的遭遇……” 虞松远心里格顿了一下,“我差点忘了这茬,谢谢你提醒。走,我们一起去稳住她们。”说着,他们一起来到三楼的酒吧内。 多数被解救妇女都聚集在酒吧,有的在以酒浇愁。近乡情怯,越是快回家了,这些境遇凄惨的姑娘们,越是垂头丧气,情绪低落、烦闷。对未来生活的恐惧,都写在脸上。 虞松远带着林涛站在中间说,“各位姐妹,我们这次行动,是高度军事机密,不会对外公布,保密时限至少二十年。我已经向基地报告,回到基地后不搞欢迎仪式,不允许新闻报道。你们会被悄悄地接到一所海军医院,接受全面检查和身心治疗,只到确认健康、安全。” 看到大家情绪开始好转,他又说,“为了保密,我们不会通过地方政府来接送你们,部队会确保你们安全、自然地,回到你们原来的生活之中。你们过去这段苦难经历,你们不说,将永远无人知晓。另外,那些绑架你们的犯罪分子,已经在春季严打中,全部落入法网。滔天大罪,他们必死无疑!” 他的话刚说完,众姐妹都高兴地鼓起掌来。 为彻底打消她们的自卑感,虞松远又说,“你们都是祖国的花朵,祖国派这么多的军舰、飞机,来接你们回家。她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她更不会因为你们被狼咬了一口,就嫌弃甚至怪罪她的女儿!” 见欢乐又回到她们的脸上,虞松远又要求朱萍和于海静,将被解救的妇女,全部集中安排到六楼以下的各楼层住舱内,要将每一个人管理好、照顾好。他有点恐惧,越是接近港口,他越害怕她们再出现跳海事件。 特训队与男性医生,则全部安排到六楼居住。 这时,刘国栋找了过来,悄悄地对虞松远汇报说,“第三台锅炉已经修好,现在速度最高能达到9节了。” 虞松远又对姐妹们说,“我们的锅炉已经修好,速度已经达到9节,只要航行大约四五天左右时间,就能回到滨海港。我们缴获了大量物资,已经成为中国国家资产。我们要在到达港口前,全部登记造册。我的人手有限,还要负责航行和安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完成这件大事。” 其实,他是想用繁忙的工作,来冲淡她们的恐惧感。 “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开心起来。这条船就象是一个宝库,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艘豪华邮轮。你们就是我们的贵宾,未来几天,我们将保护你们,在祖国的海疆,做一次富有意义的海上观光旅行!” 她们都高兴地再次鼓掌! 其实,这些被绑架妇女,绝大多数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孩,有些甚至只有十七八岁,只有于海静等两三人是年龄稍大的少妇。她们都有文化,不少人还是在校大学生或中学生,做物资登记这项工作,再合适不过了。 安排完这些琐事,虞松远回到指挥台。这时,追赶东倭国军舰的驱逐舰已折返回来,四条军舰护卫着货轮,向着祖国的怀抱驶去。 “呜-呜”几条战舰同时拉响汽笛,虞松远也拉响汽笛,大家互致问候,互表敬意! 晚餐更为丰盛,女孩们情绪好了,就各展所长,菜品花色和口味多种多样,琳琅满目。这让习惯五分钟解决战斗的特训兵,受宠若惊,甚至丰盛得不知所惜。 虞松远命指挥台和机舱都各留一人值班,其余人员和没有手术任务的医疗队员、被解救妇女等,全部到餐厅会餐,庆祝战斗胜利。然后象模象样地作了一个祝酒词,规定会餐不限时间,酒水不限品不限量,除了不能喝醉要保持战斗状态外,所有人员都要敞开肚皮吃喝。 此令一出,换来一片掌声,餐厅内马上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晚餐后,虞松远忽然感到极度疲惫。他让林涛安排好值班,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在三副室早早睡下。这是自出击太平洋以来,他睡得最踏实、最香甜的一觉。他和林涛一个舱室,林涛安排完值班,什么时候洗澡睡觉的,他都不知道。 凌晨一点,手腕上的潜水表把他闹醒。他慢慢起身,开始查铺查岗。 队员们两人一个住舱,都睡得极其安静、舒坦。林柱民和刘国栋两人一个舱室,两人的睡相最奇葩。刘国栋被子只盖着胸口和脖子,肚皮以下全部露在外面。林柱民穿着裤衩背心,跪在地板上,上身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女士房间,他没有去查房,这是于海静和朱萍的事。每一层走廊通向甲板的门,晚上都被锁死,防止有人想不开跳海。医疗队也已就寝,各层走廊内静谧无声。底层的病房内,两名仍在做术后护理的医疗队医生护士,在认真地值班。机舱控制室内,队员庄玉书身下铺着毛毯,敞着肚皮,呼呼大睡。 只有一楼走廊,能通到甲板。后甲板上,队员刘卫民穿着皮大衣,在来回巡视。前甲板上,鲁丑儿竟然跳到高高的第三层集装箱顶上坐着,用望远镜不住地巡视整个甲板。见虞松远走过来,他直接从顶上跳了下来。 虞松远却一跃而上,鲁丑儿也跟着一跃而上。风太大,跟刀子一样。但坐在上面,视野开阔,一览无余。“这个暗哨位置选得好。” “这是老二亲自选的,甲板太大了,哨位放这里,一个人就行了。” 虞松远又将货舱内、金库等一一巡视一遍,最后才来到指挥台,换老船长睡下半夜。张五常在值航行舵更,见虞松远上来,便说,“老大,你也去睡吧,我一个人就行。” 虞松远在高高的指挥椅上坐下,将大衣裹紧,懒懒地说,“我就在这睡,你安心值班。” 第二天早晨,“苏海55”挂出大红横幅,内容是“苏海55恭贺战友春节快乐!”“中国海军万岁!”几乎同时,四条战舰也都挂出大红条幅,“祝苏海55春节快乐!”“向英雄们致敬!”“军民团结万岁!” (作者的话:请您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砸点花花、票票,盖个章,评论一下。您只是举手之劳,却对本书冲榜至关重要,对作者更是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 第五十五章 让我们荡起双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中午,医疗队即将归去,被解救的姐妹们恋恋不舍。虞松远将医疗队成员都请进酒吧里,他简单地致词后,于海静和朱萍代表被解救的妇女儿童,向医疗队每位女队员赠送一套高级皮衣。向每一位男队员,赠送一套高级野战服。 医疗队员们受宠若惊,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分别的时候到了,四条军舰与“苏海55”都停泊在海面上,两条高速炮艇、两条猎潜艇准时高速前来汇合。医疗救生船放下快艇,将医疗队接回船。“苏海55”率先拉响汽笛,所有军舰跟着拉响汽笛,互致问候。 汽笛声中,四条军舰掉头远去。军舰上的战友们不时向“苏海55”挥手致意,虞松远与特训队员也频频挥手,向战友们表示敬意! 在两条武装炮艇、两条猎潜艇的左右护卫下,“苏海55”再度启航。航向由向西北,改为正向北,顺着祖国的海岸线,驶向滨海港。 整个下午,于海静、朱萍就带着姐妹们开始布置,将整个驾驶楼布置得花团锦簇,连指挥台里面两边,都挂上了两个大大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每层走廊,都扎上了彩绸,挂着色彩鲜艳的纸蝴蝶和灯笼,每扇门上都贴上了红红的福字。每个伤员的床头都挂着鲜红的彩球,房间中间都悬挂着大大的红色中国结。 伤员已经全部转入护理状态,为便于护理,于海静将她们的床铺全部集中到一间住舱内。由懂得一些护理常识的三名姑娘,与三名医护人员编成三组,轮流值班,伤员们的状况正在逐步好转。 只是三个小孩,让大家揪心。除了小姐姐黄小玲偶尔露出笑脸,另两个小姐弟想念妈妈,不时偷偷落泪。朱萍安排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步不离照顾着。 于海静和朱萍还将一大堆的彩纸、彩球、中国结、红福字、红灯笼,让执勤的特训队员,送到两个关押偷渡客的舱室,让他们自行装饰。并告诉他们说,虞队长要检查装饰效果。 两个舱室也都装点开了,大伙一片忙碌。傍晚时,虞松远分别去检查了一下,全船里里外外,都洋溢着节日气氛,令人满意。 除夕夜来临了,虞松远要求林涛,从晚十八点开始,所有人员必须佩带全部作战装备,保证时刻有二名作战队员在巡逻,前后各一。巡逻采取隐蔽方式,不得暴露,每三十分钟换班一次。越是欢乐的春节,越要保持警惕。 晚十八点,虞松远带着五名队员,进入联欢现场。他在《春江花月夜》的背景音乐声中说,“刚才,基地给我们发了慰问电,‘祝同志们春节快乐!’” 酒吧内爆发出一阵掌声。 虞松远又说,“我知道你们准备了丰富的节目,不耽搁大家太多的时间,队长身体虚弱,我就代表他、代表特训队全体队员,祝愿姐妹们未来的日子红红火火,越过越富足越甜蜜越幸福!更祝愿我们的祖国风调雨顺、繁荣昌盛、民富国强!” 姐妹们再一次热烈鼓掌。 于海静拿着麦克风说,“军**欢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童声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演唱者:三朵小蓓蕾。” 个子高一点的小姐姐黄小玲,她带着两个双胞胎小姐弟手拉手,走上台来。小弟弟有点害羞,还紧紧地拉着小姐姐的小手,躲在小姐姐的身后。其实,姐姐只比他早出生半个小时。三个小姐弟被阿姨们打扮得象三个小精灵,他们欢欢喜喜地走上台,先象模象样地鞠了一躬。 于海静的手风琴正准备拉过门,大家都以为他们要唱了,可领头的黄小玲忽然说,“叔叔阿姨们,我们的爸爸被坏人扔海里去了。我们已经知道,妈妈也被坏人打死了。我们想念爸爸妈妈,可更感谢你们,谢谢叔叔阿姨们救了我们!” 在场的姐妹都嘤嘤地啜泣起来,于海静含泪用手风琴伴奏,三个小天使用稚嫩的童声开始演唱: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清脆的童音,优美的歌声在酒吧里回荡。演唱完毕,大家沉浸在悲痛之中,很多姐妹仍在低声啜泣。既为这三个成为孤儿的可爱孩子,也为自己遭遇的悲惨命运。 于海静最先反应过来,她放下手风琴,走到舞台中间蹲下,将三个小天使紧紧地抱在怀里。大家都站起来鼓掌,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有了泪花。只到三个小姐妹走下台,掌声才慢慢开始热烈起来。 气氛太过压抑,李海潮说,“于医生,让特训队的小伙子表演吧,让姐妹们开开眼。” 于海静大声说:“太好了。下面,我们欢迎战友们给我们表演好不好?” 姐妹们高声回应,好! 林涛端着一盘苹果走上台,大家原来以为是他要表演,都鸦雀无声地看着他。谁知,他却说,“下面,由刘卫民表演飞刀神技。刘卫民在训练营素有‘神刀刘’雅号,祖传神功。在训练营,他也是我们的飞刀教练。”这时,刘卫民已站到舞台的另一端,约有七八米远。 林涛刚说完,便将手中盆里的苹果不时向空中抛去。有时一个,有时两个,有时三个,但刘卫民不停地用各种姿势甩手将刀一一掷出,无一落空。所有苹果都被刀子击中,瞬间在空中四分五裂。 林涛将最后一个苹果掷向空中时,刘卫民腾空而起,在空中翻滚一周,转体过程中掷出飞刀,苹果应声而碎。他也正好一个漂亮的落地动作,稳稳落地。 姐妹们都看呆了,很多人都站起来,全都疯狂地鼓起掌来。 林涛走下台,刘国栋跑过去,将插在墙壁木板上的二十四把飞刀,一一收回。这时,刘卫民也要下台,被于海静叫住,来了个现场采访。于海静问大家,“飞刀神功厉不厉害?” “厉害!” 于海静又问他,“能告诉大家,你的刀是放在什么地方的么?” 刘卫民从袖中甩出两个牛皮刀囊来,“平时,都备有二十四把飞刀,都装在这两个刀囊里。需要攻击时,只要胳膊一甩,刀便自动弹出到手里。” “这次突击,你用飞刀杀死几个敌人?” “三个。飞刀是一种攻防兼备的暗器,平时,我们还是以枪为主要武器。” 刘卫民走下台,姐妹们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在议论,怪不得船上一百多人打不过特训队几个人。 于海静说,“谢谢刘卫民小弟给我们带来的震撼表演。下面,我们欣赏由女学生组合演唱的苏格兰民歌《auldlangsyne》,演唱者,朱萍等。” 朱萍等四个姑娘,手挽着手,一身白色拖地长裙,款款走上台来,音乐声响起,她们开始演唱: “aintancebefot,andneverbroughttomind?aintancebefot,anddaysofauldlangsyne?anddaysofauldlangsyne,mydear,anddaysofauldlangsyne,aintancebefot,anddaysofauldlangsyne?” …… 越是接近滨海港,航行越是不顺利。锅炉连续超负荷运转,出了几次故障。只到二月十九日晚餐后,在几条拖船的帮助下,“苏海55”才缓缓靠上军港。 施局长、许大队长、张参谋长带着大批军官,到码头上来迎接他们。伤员和姐妹们都被救护车,直接接到了海军医院。临告别时,姐妹们全都恋恋不舍地流着泪,哭得死去活来。 虞松远悄悄将一张卡片,放到于海静手里,悄声说,“于大姐,海潮家的电话。加油!” 于海静羞涩地低着头,“谢谢你虞队长,他把电话给我了。” --竒@ 書#網¥q Ι & &δ u& # ω ā Ν g &. ℃ ǒ M-- 送走姐妹们,施局长、许大队长和参谋长,才在夜色中,检阅了特训队。 大队长说,“我宣布,‘黑鮟行动’圆满完成。你们让我这个老‘尖刀’刮目相看,你们潜入岛链,深入敌后,神勇作战,完成了一次惊险的奇袭,毙俘敌二百多,自己全身而退,彻底打掉了一个影响我国国家安全的毒瘤!” “期间,歼灭了敌二支突击队,逼退了敌两艘现代化战舰。解救了二十九名妇女儿童,抓获了二百六十三名偷渡分子。祖国和人民感谢你们!由于保密需要,我们不能大力宣传,但明天,我将到你们的营地,专程为你们庆功……” 接下来,李海潮和虞松远,则将物资名册和整条船,都移交给了大队。虞松远则将厚厚的“卡片”,六箱印钞模板,悄悄移交给施局长。施局长激动万分,紧紧地拥抱了虞松远,还拍拍他的肩说,“臭小子,后生可畏,我没看错你!” 队员们撤下船时才看到,公安、银行、缉毒、文物管理、文化、军工等若干部门的人员,都在码头上列队等着接收呢。 特训队撤回训练营时,坐的是舒舒服服的大客车。客车到达营区时,忽然门前大灯齐亮,锣鼓齐鸣,全体训练营工作人员,全部在大门前列队迎接他们。营区大门两边挂上了红幅,左边是“热烈欢迎战友凯旋!”右边是“三栖‘幽灵’所向无敌!” 张铭教头带着朱军、医疗队曾队长、司务长等干部,站在中间。 李海潮、虞松远带着队员们下车,走到教官面前列队,李海潮推了推虞松远。 虞松远跑步向张铭报告:“报告教官,特训队完成预定任务,全部归建,应到十人,实到十人。指挥员虞松远!” 张铭没有按常规回答,而是走到虞松远面前,将他紧紧抱住。然后,又和所有的参战队员一起,集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终于分开,张铭才激动地高声说:“训练营欢迎你们凯旋!你们,让我骄傲!” 全场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作者的话:《国家重器》占据军事频道人气榜、点击榜、收藏榜等第一名,全靠读者的大力支持。请您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盖个章,收藏一下,砸点花花等。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支持和鼓励,更是坚持拚搏写作的动力!) ------------ 第五十六章 生存训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锣鼓又惊天动地地敲响起来,医疗队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们,又给他们胸前扎上大红花。曾玉亲自给虞松远戴花,众目睽睽之下,戴完花后,却突然抱着虞松远吻了一下。 大家簇拥着队员们轰轰烈烈地走过操场,来到宿舍前面的小广场上。 服务排早有人点亮了三大堆篝火,还主动上前,帮助队员们将携行包送到宿舍。这时,喇叭里的音乐响了,大家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这是保留节目,是训练营迎接出征归来战友的固定仪式。 一会,炊事班将炊具推过来,整整两片整猪肉,一大堆新鲜的鱼儿,一堆瓶装啤酒,开始集体烧烤。 原来,训练营的晚餐一直未开始,大家一直在等着他们。全营人员比过年还要高兴,大口吃着肉,大瓶吹着啤酒,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下午,整个训练营更是彩旗纷飞,一片欢乐的海洋。大队长、参谋长带着大队的主要领导,全部来到位于游泳馆后面的礼堂。 庆功大会上,参谋长首先宣读了海军的嘉奖电。大队长宣布,受总参委托,海军党委决定,给本届‘幽灵’训练营记集体一等功,给张铭、虞松远、林涛、李海潮、刘国栋、林柱民记个人一等功,特训队其他成员,全部记个人二等功。 参谋长又宣布了大队党委的决定,给曾玉和医疗队人员、全体教官、训练营排以上干部,七名士兵,全部记个人三等功。给训练营其余全体士兵,每人记嘉奖一次。 晚上组织了隆重的庆功晚宴,大队长致词时宣布,给训练营配备二辆轿车,十辆吉普车,每个教研组一辆。为训练营补充缴获的全部世界先进装备。为训练营全体男性成员,每人发一套m军高寒地带特种作战服。为训练营全体女性成员,发一件女式皮夹克。 此言一出,整个餐厅马上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第二天,训练营放假。涂微刚吃过早饭就找来了,见到虞松远正对着二个精致的小酒瓶子发呆,便好奇地伸手就抢了过来,“这是什么宝贝?绿宝石?” 林涛说:“大小姐,说了怕你害怕。比宝石金贵,是大蟒蛇胆,顶级宝贝!” “啊!”涂微果然大惊失色,差点失手。 虞松远大惊之下,赶紧将瓶子抢回,“小心!小心!你吓死我了,砸碎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你跑来干吗?” 涂微恼了,瞋目切齿,“好啊,你再说一遍?姑奶奶在你眼里,连这两瓶破酒都不值是吧?我让你金贵,我让你金贵!”嘴里骂着,伸手就抢,拎起枕头就打。 “你别抢别抢,我说错了,说错了。涂微姐是超级大美女,稀世珍宝,稀世珍宝。和您比,故宫博物院、陕西历史博物馆里面的那些国宝,都黯然变色,黯然失色……”虞松远赶紧哄。 “行了行了,别胡说八道了。看你吓的那熊样,一点不男人。我来拿我的作训服。” “哪还有什么作战服?都有皮衣了,能顶二十套作训服。”虞松远想耍赖。 “皮衣是我穿的。我说的是我对象的作训服,你可是亲口答应的。”涂薇说着就又要动手了,吓得虞松远赶紧将蛇胆酒紧紧抱在怀里。 刘国栋赶紧拿出一个包袱来解围,他将包袱递给她后说,“大小姐,你可千万保密,这是从仓库里顺出来的。暴露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张教头会宰了我们,你也两手空空,衣服肯定也将被没收。” 打发走刁蛮的涂微,他们才开始办正事。 虞松远、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四人,先来到张铭的宿舍。将一小瓶威士忌酒,恭恭敬敬地送给教官,瓶底躺着一枚有拇指大、晶莹碧绿的大蛇胆。张铭也不矫情,高兴地受了,“不是两条蛇吗,另一枚呢?蟒皮呢?” 虞松远说,“您可真鸡贼啊,全惦记着啊。另一枚胆,我想送给我们在新兵连时的房东马大爷,他六十多岁了,腰和腿都不行了。两张蟒皮,无价之宝。我想熟好后再说,别人一般都不会熟,我怕破坏了。” 张铭不屑地道,“尽说屁话。当年,我在爪哇国的一个小岛上,曾经猎杀过有蓝球粗的超级大蟒。熟蛇皮不用你操心,我自信比你拿手,两块皮一起交到训练营仓库充公。” 虞松远暗自苦笑,只好乖乖地将蛇皮交出。 两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特训队又回到过去的紧张训练状态。张铭带着教官组,已经在开始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开展野外生存训练。 这届特训兵是他训过的集体意识、战斗意识、战术素质最强的一届。“幽灵”的特殊战斗环境,要求他们无限强大,只有强大到能适应一切环境,他们才会永远象这次任务一样,凯旋而归而不伤毫发。 大队按照总参和海军的要求,将抓紧选送一批年轻、有文化、军政素质双优的士兵,进各类军地院校深造。这批经历过实战锻炼的特训兵,无疑是最佳人选。他已经意识到,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对他们的训练。而野外生存、海岛生存,对“幽灵”来说,意义重大。 大年初十还没过,参谋长就带着作战和训练参谋,又急匆匆地来到了训练营。虞松远和特训队员们正在进行训练,便应召迅速来到简报室,开始任务简报。 参谋长将大家带到一块新制作的沙盘前,作训参谋开始介绍任务背景。 在我国黄海前哨,也是我北方潜艇部队进出大洋的主要航道旁,有一座很小很小的无名岛,我们给它取名叫双月岛。它离我有人驻守的海防前哨,仅有一百多海里。从多年前开始,我们就发现这里的海底,时有隐蔽的锚系声纳基阵。 为此,我一二两个捕捞中队和地方渔船,多次对此海域进行拉网式捕捞搜索。虽然取得很大战果,但是,总是不能完全清除。根据情报分析,双月岛很可能对这一声纳基阵的建设和维护,有着重要意义。 “但我们多次派海防部队上岛搜索,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因此,大队与训练营共同制定的计划是,将本次特训队的野外和海岛生存训练,与作战结合起来,搞一次兼具训练、考核、实战多重意义的实战行动,代号‘猎鲨’。” “九名特训队员,仅携带两天的单兵口粮和饮水,携带全套作战装备,通过武装渔船,将你们投放到岛上,时间为十五天。主要任务是,找到与敌声纳基阵建设相关的一切设施,并予以摧毁。” 参谋长说:“这次行动,是一次实战性训练。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必须在行动期间,保持作战态势,不允许出现无谓的牺牲。这里孤悬公海之上,还要注意隐蔽。根据我们分析,任务期间,与敌特遭遇的可能极大。这就是,这次代号为‘猎鲨’的实战考核,真实目的所在。” 张铭教官将《猎鲨行动基本资料》发给大家,“本次任务没有准备时间,简报后立即出发,你们的装备、武器、口粮、饮用水等服务排已经整备完毕。任务期间,你们是一个整体,虞松远为队长,林涛为副队长。在整个任务期间,参谋长与我,将在作战室与你们保持密切联系。” 简报会后,大家走出会议室,五辆吉普车已经启动了,于是,上车直奔码头。两条武装渔船,早已经静静地停泊在哪里。 与参谋长、教官告别后,队员们登上渔船,依然是497渔船,仍将一舱全部腾出给特训兵们居住。同时登上渔船的,还有张铭教官的另一助手朱军。 虞松远站在甲板上,向码头上的参谋长和张教官等举手告别。他不经意间注意到,码头上的小灯塔,圆圆的顶部,上面是尖尖的造型。在阳光照耀下,很有点异国风情。 渔船下午两点启航,经过长时间航行,于第三天凌晨时分接近双月岛海域。渔船停泊在离小岛约五百多米的海面上,海底都是礁石,渔船不能再靠近了。 从渔船上远远看这个小岛,所谓的小岛,其实只是一大块周边长满植物的礁石。它呈月牙形,中部呈馒头状隆起,海拔约有100余米高,北面悬崖峭壁,南面是斜坡,整个大礁石四周都被茂密的植物覆盖,即使是冬季,在寒冷的海风中,依然是郁郁葱葱的感觉。 朱军说,“我就送你们到这里,未来的十五天里,我们就在这周围海域捕捞。如果你们需要停止训练,或有人需要退出训练,你们发出烟火信号,我们会很快接你们上船。出现特殊情况、紧急情况,可以用电台呼叫。” 虞松远带领队员们登上两条橡皮筏,与教官和渔船战友们告别后,全付武装向小岛划去,渔船则渐渐远去。 此时天色微明,虞松远已经可以大约看清海底景象。海水很清,底下全是礁石,隐约可见水底礁石上吸附着的贝类、藻类海洋生物。一些个头约有一二斤重的鱼,有些是通体黑色,反应迟顿,队员们的划水声,它们视若无睹。 这让他不禁窃喜,在这搞生存训练?这半个月,绝不会饿着。 登上小岛,收起橡皮筏,只见小岛为东西走向。面积也就20多亩(0。01平方公里)左右,北侧是各种松树和裸露的岩石,周围悬崖高耸,岩缝洞穴密布。南侧向阳,植物生长茂密,各种树木,直插云天。越是靠近山顶,树木越是密集。 (作者的话:请您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砸点花花票票,盖一下章,评论一下,都行。对您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莫大的鞭策与激励!) ------------ 第五十七章 海底基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山坡上各类草木生长茂盛,有山枣、黄花菜、野山参、山茅草、鹅观草等,覆盖率至少在80%以上,不时有各种各样的鸟类飞来飞去,鸣叫呢喃。 更让人惊喜的是,从山石缝隙里,竟然有一股泉水涓涓流出,在山脚下形成了一个约有拳头大的小水潭,水深有五六公分,滴满后就溢出,从石上流向海里。两只兔子正在饮水,见到队员们,“嗖”地一声,钻进草丛不见了。 林涛大喜,就要逮兔子,被虞松远制止。 这里海底遍布礁石,船舶无法接近。如果建好码头的话,真可谓是渔船在大洋上临时避风的好场所。 虞松远将人员分为三组,命刘国栋带三组寻找宿营地,并建立营地。林涛带二组对岛上进行地毯式搜查,彻底清查陆地、山林和草丛。自己带一组,对小岛水下进行详细探查。 此时天已经大亮,北风在呼呼地刮着,气温在零下四五度,海面上浪花飞溅,海鸥纷飞。虞松远和林柱民、张五常穿上潜水衣,背上气瓶,全付武装,从南侧潜入水下。三人顺着逆时针方向,将小岛北面海底仔细侦察了一遍,未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转到小岛南侧,海中温度也就在零下一二度,到小岛中部时,也就零度左右,与北面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水质清澈,海流湍急,水下能见度极高,适合海藻类,鱼类,鲍鱼,海参等海洋生物的繁衍生长。 各种鱼类、贝类对三个闯入者漠不关心,比目鱼贴在水底,不时捕食经过的小鱼,激起一团泥雾,但很快又陷入平静。在藻类丛生的岩礁之间,成群结队的真鲷色彩斑阑,象一片彩云掠来掠去。成群的大黑鱼,则在水底一二米处,静静地游来游去。水底的岩石上,鲍鱼、牡蛎、生蚝、海参、蟹海等贝类或甲壳类动物,不时映入队员的眼帘。 小岛呈标准的月牙形,一个长长的海湾深入小岛中部,两边是悬崖,海湾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石壁。海湾内水深约有三四十米,两侧的崖壁和对面的石壁的水下部分,由于海浪的冲涮,形成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水下洞穴,成为各类海洋生物栖息的天堂。 三人逐一对水下洞穴进行检查,不时与洞穴内的海洋生物发生一些小的冲突。林柱民就被一条海鳗攻击,胳膊一下麻到肩部,最终不得不将海鳗杀死。 他们对人员能够进出的十余个大型洞穴,进行逐一检查。发现只有两个洞穴深度较深,约有七八米深,并无其它问题。由于气瓶压力减小,压缩空气即将耗尽,于是,他们退出洞穴,并在洞口做好标记。然后,带上大家挖了几十个鲍鱼、牡蛎返回海面。 此时,刘国栋已经在密林中背风朝南处的一处洞穴内,为大家找到了一处“安家之处。”洞穴约有二三米深,里面相对较平坦。刘国栋等人将地面的鸟粪、兔粪清扫干净,然后用干枯的茅草铺好地面四周。中间则用石头围成一圈,用钢丝锯切干燥的木头,很快点起柴火。上面的木架上,吊着饭盒,里面烧着水。 虞松远带着一组三人在“家里”换上干净衣服,围着火盆烧烤着食物。这时,林涛带着二组三人,兴冲冲地回来了。刘卫民提着四只兔子,已经清理干净,直接上架烤起来。 刘国栋这个大管家兴奋地说:“老大,水我化验了,能饮用,就是口感差了点,有点涩。同时,水量严重不足,必须严格控制。况且,我们如果全喝了,兔子和鸟儿就渴死了。教官选择这么个地方搞生存训练,不是让我们来度假的,食物、柴火、盐取之不尽,可水源无法解决。” 林涛也汇报说:“山顶有六七十米高,密布植物,林木茂盛。陆上动物以兔子和鸟为最多,兔子大约能有**十只。未发现有人到来过的痕迹。不明白的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兔子?” 虞松远也让林柱民将一组水下探查的情况,给大家汇报了一遍。汇报完毕后,大家都不再吱声,陷入思索。 这片海域,位于我北方潜艇部队进出大洋的主航道旁边,是我水下部队,尤其是水下战略性核力量进出大洋的战略生命线。这里也是我国大陆板块边缘,属于大陆架延伸带,平均水深七十余米,大部分海域水深在六十至一百四十米,最深处也仅一百二十至二百米。 然而,就是在这片生死攸关的海域,海底却密布着由锚系声纳浮标组成的声纳基阵,成为m国和东倭国水下战略监视系统的重要节点。我潜艇部队进出这片海域,几乎成了透明人,受到严密监控。 从20世纪50年代起,m国先后建立东海岸-大西洋和西海岸-太平洋海域反潜预警系统,分三道防线配置预警设备。其中主要设施有sosus固定声纳监视系统,作用距离约百海里。有surtass拖曳阵监视系统,深海中作用距离达数百海里。有rdss自动系留声纳浮标系统,单个浮标作用距离10海里。m国还和其盟国反潜预警系统联网,试图逐步实现对全球海域的反潜预警。 东倭国自20世纪60年代起,先后在宗谷、津轻、对马等海峡布设数十个被动式海岸声纳阵列,作用距离最大达到70海里。在重要港口的外围水域,在中国潜艇部队进出大洋的主要通道海底,主要战略性海域,全部布设了锚系有线声纳浮标。 整个五十、六十年代,m国和东倭国在我国沿海,甚至近海主要海域,通过空投或船舶投放,偷偷布设了大量声纳浮标。从七十代开始,经过我国渔船的不断捕捞,这些浮标绝大多数都被破坏。 尤其是对这片战略性海域,我渔船定期要对这里进行拉网式捕捞,电缆式基阵生存时间短,成本大。因此,m国和东倭国海上自卫队便将这里改为锚系基阵,随时修补、布设浮标,定期回收更换电池,保证基阵完整和有效。 在浮标的投放上,m国和东倭国开始是用飞机、船舶布设,但往往刚一布设,就为我渔船发现并立即遭到捕捞破坏。后来飞机与船舶都是利用夜晚到此海域布设浮标,布完之后随即离去。 一般当基阵接收到潜艇辐射噪声(被动式),或目标反射的回音信号(主动式),经声频放大、处理和调制形成超高频信号,由天线向空中辐射,供飞机或船舶的浮标信号接收处理设备进行接收、监听和分析。另一种途径是通过海底电缆或卫星,将信号传输到陆上信号处理系统,进行分析研究。 由于卫星通信存在时间限制,且此海域离东倭国本土或主要离岛基地都很遥远,因此,我军事情报部门早就怀疑,在周边几个无人小岛上,肯定建有隐秘的情报分析据点。但奇怪的是,我海防部队多次对周边无人小岛进行密集探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想到这些,虞松远敢肯定,作为‘幽灵’部队的186,将一支九人的特训队投放到这一无人小岛人,说明指挥层已经判断,此小岛很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特训队的任务,正是要悄悄地找到它,打掉它,彻底摧毁它! 否则,花这么大本钱组织的生存训练,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考核也将是不及格的。更不能容忍的是,任务还将由其他部队,继续来完成。这对‘幽灵’来说,就会是个莫大的耻辱。 林涛思索良久,打破沉默,“只有一种可能,水下洞穴。”大家也都若有所思,一会都频频点头。 “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他们把据点建在山的内部,通过水下洞穴作为进出通道,里面即使建成一个小城市,外面也一点都发现不了。”刘国栋说。 刘卫民紧张地说,“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在山里面肯定有观察孔,那么,我们肯定已经暴露了。” “总部根据海底基阵规律,判断这个小岛有问题。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这里什么都没有。教官和参谋长,仅是给我们出一个带有实战背景的生存训练项目。” 虞松远综合了大家的意见,他思索片刻说道,“先开午饭。我们假设果真礁石底下有洞,且既然我们已经暴露,那就更不需要隐藏。饭后,集体钓鱼,先将晚餐、夜餐准备好。再晒一部分鱼干,准备打持久战。” “水怎么办?小孩子尿尿一样子,一个人都不够喝。还有兔子,还有鸟也要喝。我们总不能把动物们赖以生存的这么丁点淡水,全喝光了。” “我来想办法吧,冬季无雨,只有海水淡化,不过工程量太大。但量还是有限,仍然需要大家节约用水。”刘国栋说。 “水的问题,按照国栋的意见办。淡水尽可能用蒸馏法取,外面的一点点泉水,留给动物们吧。现在我们只是设想,如果山下果真有洞,兔子很可能是人为放养的。因此,可以大规模抓。” 刘国栋说,“即使是完全野生的,这里空间有限,生存的数量也只能维持一个很小的平衡。抓了,它们才可以大量繁殖。” “你要想吃它们就光明正大地去抓,也犯不着找这么个拙劣的借口。”张五常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 下午,队员们拿出各自的鱼钩,林柱民砍了十几根长树枝削干净做鱼杆,用兔子肉做鱼饵,才到四点多钟,就钓上五六十条大鱼。这里真是绝对的原生态,主要是比目鱼、真鲷、大黑鱼、板鲅。最大的**斤,是一条大鲅,这几乎有点不可思议。黑鱼都在二三斤,一条比目也有四五斤,二条真鲷都有六七斤。 林柱民看着一堆大鱼,发愁了,“老大,不能再钓了,这么多,得赶快清理啊。” 虞松远说,“收杆,全体开始清理鱼儿。”大家立即收杆,又钓上来几条小的黑头。 众人都拿出刀,用了半个小时,才把鱼全部清理干净,内脏全部扔进海水,引得各种鱼都来争食,礁石间发生一场混战。 (作者有话说:1、新书求支持,收藏、鲜花、贵宾票、凸票、盖章、评论都迫切需要,请您来主站支持新书; 2:每章读完,请您顺手顶(或踩),位置在章节下面; 3:请到页面签到一下,举手之劳,连续签到可以抽奖; 4:最后求土豪支持,打赏盖章数据漂亮,肯定大幅加更; 5:请各位书友多宣传一下苍海荒岛《国家重器》,有qq群的请发一下链接,玩贴吧的也请帮忙多宣传!) ------------ 第五十八章 水下洞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把鱼都用木棍穿好,众人满载而归。 回到洞里,将鱼全部挂在木架上,用微温慢烤。队员们都有一丝兴奋,假如把淡水的难题解决了,这生存训练,不就变成了一趟风情旅行了么?教官要是知道,肯定会气得吐血。 两年时间,与教官组“斗智斗勇”,想到教官们失落的目光,包括虞松远在内,众人都忍不住恶作剧地想笑出声来。 刘国栋带着两名队员,根据地形,选择一处朝南的地方,开始煮石蒸馏制作淡水。方法很简单,将石头烧红后,滚到旁边干净、封闭的圆形坑内,上面罩着塑料布罩子,中央压上小石头,让塑料面中间凹下。 坑中的石头中间,正下面放一不锈钢小盆。然后向坑内注入适当的海水,海水受热蒸发,迅速冷却后在塑料布上结成水珠落入盆中,成为淡水。 刘国栋带着两名战友,辛辛苦苦地忙活一下午,才制作了两小钢盆淡水。加上大家水壶内的备用水,已经足可应付三天。 “丰盛”的晚餐后,刘国栋制作了一个木架子,然后用塑料布铺进去制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水桶。海水淡化工作一刻不停,连夜轮班进行。 虞松远夜里则在海湾和小岛的两侧,共放了三个潜伏哨,规定三个小时一换,严密监视水下和小岛上的一举一动。可连续五六天,无一丝一毫动静。第七天,他们又集体钓了一天鱼,刘国栋和张五常还在一个礁石密布的沙滩上,抓了一大堆小海蟹。 晚上,刘国栋将海蟹用海水洗净,上火上慢慢烤脆烤干,让大家当点心吃,补充盐份。淡水已经制作了一水桶,饮水难题已经解决。队员们每天早晚,还可以分一小瓷缸水,刷牙洗脸。但制水工作依然与作战训练继续同时进行,一刻不停。 一周时间,虽然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但看到虞松远和林涛一点不急,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队员们自然也就没有急躁情绪。近两年的训练、战斗生活,小队全体队员对虞松远的战术指挥能力,已经到了近乎祟拜的地步。 特别是,他的每一个重要决定,非紧急情况下,都会与大家深入讨论。每一个人,都从中受益匪浅。 “为什么这样,给我们解释一下。”张五常憋不住了问。 “麻痹他们,夜里偷袭,减小牺牲!”虞松远坚定地说。 当天夜里二十二点,虞松远命林柱民带着众人,分头潜伏、警戒。自己和林涛、刘国栋三人,各背了两个气瓶,带着夜视镜,悄悄地潜入海湾中。 水下漆黑一片,虞松远借助水面的微光,带着两人成水下战斗队形,先慢慢接近一个最深的洞口。一边潜入,一边打开潜水强光手电,仔细检查洞壁,只到洞底,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线索。 他们退出洞穴,又潜入另一个更大的深洞,一直检查到洞底深处,也没有发现什么。忽然,刘国栋做了一个手势,两人立即游过来。虞松远看到,在手电暗淡的灯光下,底部的泥沙中,露出一个闪闪发亮的金属反光物。 他蹲下来,仔细检查金属物周边。确认安全后,慢慢将其从泥土里取出,竟然是一支精致的海洋工程潜水手电。铝合金外壳,丝毫没有海水腐蚀的痕迹,底下写着“madeinjapan!”用手指一推开关,随即射出强大的光柱,竟然能照出二三米,确实厉害。 三人传看了一下,三只手掌互相击掌庆祝。 就在这时,大洞入口处,隐隐有亮光传来。三人赶紧关闭手电,成战斗队形,迎上前去。一团光亮越来越清晰,原来是潜水手电的亮光。 林涛在最前面,他握着潜水刀贴着洞壁上部,慢慢向前移动。这时,已经看清,是一个水鬼,且并未发现他们,双脚只顾着潇洒地摆动划水。就象一条矫健的海豚一样,姿态非常优雅,正在快速向洞里游来。 突然,水鬼一个转身,仓皇间突然加速,向洞外逃去。暴露了,三人不再隐蔽,快速追击。水鬼边逃跑,边头也不回,就是一枪。林涛早有准备,看着水鬼的动作,灵巧地躬身躲过。 水鬼手里有水下手枪,不能硬追。虞松远已经看清,他只背了一个气瓶,显然逃不了多久。于是,他快速游到林涛身边,做了一个手势。林涛用手势问,如果他是从潜艇来的怎么办? 虞松远用手语告诉他,肯定是洞里的。林涛点点头,三人不再紧追,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水鬼。 水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时变换深度和方向,但始终无法摆脱后面的三个追兵。万般无奈,他突然浮上水面,快速向小岛游去。虞松远他们也浮上水面,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他。 这个水鬼肯定已经在水下活动一段时间了,他的气瓶快耗尽。到小岛边缘,林柱民带着一名队员,正在小岛西侧悄悄潜伏着。夜色中的海面上,林柱民见虞松远三人不紧不慢地把水鬼逼向小岛,就明白了用意。 等水鬼慌慌张张地爬上礁石,林柱民伏在昏暗的夜色中,故意用倭语笑嘻嘻地说,“武器を捨てて!手をかざして!”(丢掉武器!举起手来!) 水鬼吓得不轻,“扑嗵”一声,又扎进水里。正落在林涛身边,两人在水下贴身缠斗开了。林涛虽然以逸待劳,早有防备,可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身体灵活,滑得象一条海豚。小刀在水下抡得溜圆,带起一阵阵湍流,让林涛根本近不得身。 虞松远和刘国栋两支强光手电照着,林涛不急不躁,与水鬼在水下慢慢过着招。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让水鬼既没有机会出枪,更没有机会逃走,看他能憋多久。终于,水鬼憋不住了,卖了一个破绽,一头向水面扎去。 林涛伸手一把抓住水鬼的左脚,将他拉向水下。水鬼蹬脱不开,便弯腰向下,卷身一刀快速扎来。林涛看得真切,避开刀锋,顺手一刀,扎进水鬼的右臂。水鬼刀脱手,双脚猛蹬欲逃走,林涛将他往水下一扯,然后又是一刀,扎入水鬼的左臂。 水里有了血腥味,马上就有大鱼过来了。水鬼已经束手就擒,三人快速将水鬼拖着,向岸边游去。可还是晚了,一条二三米长的小鲨鱼,已经游了过来。 可它并没有攻击,而是温顺地从他们旁边游过来。虞松远手握潜水刀,本想杀死它。见是一条年轻的蒙鲨,便将它从身边推开,放它一条生命。 并不是所有的鲨鱼都对人有威胁。蒙鲨学名叫姥鲨,是一种温顺的海洋大型鱼类。它以海洋浮游生物为食,不会对人类发起攻击。 林柱民和一个队员将水鬼拖上岸,水鬼竟然一个翻身腾越,一脚就砸向林柱民。林柱民火了,“操你妈的,顽固分子!”他飞身闪过,横着一腿雷霆般扫去,将水鬼重重地扫得撞到一块岩石上。跟上去又是两脚,才把他干老实了。 虞松远他们也赶紧爬上岸,用海水清理一下身上的血。他对林柱民命令道,“这混蛋是个忍者,这点伤对他算不得什么。带到洞里给他包扎,继续保持警戒。” “先将他双腿小捆,狗日的不可小觑,功夫了得。”林涛也交待道。 林柱民和一名队员,马上将水鬼膝盖以上部位捆上。确保水鬼既能小步走,又不能做出任何高难度动作。 水鬼被带走,虞松远三人又走到离这里二三十米处,重新下水。 他们重新回到发现手电的洞穴,更加仔细地搜查。刘国栋在洞穴底部的淤泥里扒拉一会,终于发现了四根粗大电缆,深深地埋在土层下面。虞松远则推动洞底的一块石头,忽然感觉石头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他心里一阵窃喜,终于找到了。 他仔细观察这块“石头”,原来这根本不是石头,而是水泥制成的把手。上面已经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贝类和藻类,与石头几乎无异。三人一齐用劲缓缓推动,没想到,一扇巨大的石门,竟然慢慢向里面打开。 他觉得不可思议,用手电一照,原来,巨大的石门栓立在一边,或许是刚才那人出去时打开的。他们将门照原样掩上,便顺着洞穴向里面潜去。潜行了约十多米,忽然头顶上有了光亮。 虞松远悄悄地将头慢慢露出水面,耳朵里能听到隐隐的“嗡嗡”声,是发电机低微的颤抖声音。仔细一看,原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体内部洞穴,有**十平方米。光线很暗,显然人已经都睡觉了,只有洞顶和洞壁的夜灯,和远处机器上若干五颜六色的小灯,在一刻不停地闪烁着。 他顺着台阶,轻轻爬到厅内。悄悄地脱下气瓶和脚蹼,左手握着微声手枪,右手反握着潜水刀,成警戒状态。林涛和刘国栋也悄悄爬了上来,放下身上的气瓶等装备。 虞松远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阴暗的光线,仔细观察,大厅内地面平坦,石桌、石凳等设施因山而成,非常巧妙。桌上放着打开过的酒瓶等,啤酒香味让他舌底生津。大厅四周是若干其它洞穴,上面都有门。两间敞开着的门内,露出一排正在工作的机器,五颜六色的小灯在不停闪烁。 见其余室内都关着门,他做了一个手势,刘国栋抽出手枪,成警戒状态。 虞松远和林涛则戴上夜视镜,分头向两间关着门的洞室靠近。林涛先警戒,虞松远慢慢推开一间洞室门,只见里面漆黑一团,一个绿色的身影,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着。他慢慢走近,轻轻一掌将其击晕,并迅速捆结实,堵上嘴。然后走到室外,作警戒状。 林涛马上推开另一间的门,里面的人身材矮小,娇小玲珑的体形,分明就是个女人。 (作者的话:请各位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在评论页留下足迹,收藏一下,签一下到,砸点花花、票票,随意踩踏、拍砖,或提出好的建议。欢迎到主站阅读,支持正版。对您都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鞭策、鼓励和动力!) ------------ 第五十九章 水声监测系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她面朝下趴在石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着。林涛悄悄上前,刚伸出掌,床上人柔韧性极佳,睡梦中竟然一个翻身,接着身子一弓,一脚将林涛蹬得差点跌倒。 大惊之下,林涛顺手抓住女人的一只小脚,用劲一拧。女人借着劲,在空中翻了个滚,脱身后,已经到了林涛的后面,一掌向他后心拍来。 我的天,这么厉害! 林涛急忙侧身躲过,并迅速抽刀在手。女人不知从何处也抽出匕首,与林涛贴身飙起了刀。林涛戴着夜视镜,而女人什么也没戴,仅凭感觉,与林涛竟然打了个平手。她就象个影子一样,似乎总在林涛后面,让林涛根本奈何不了她。 室内也就十几平方米,空间极其有限。两人从室内打到室外,贴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示弱。就在这时,虞松远用拇指弹出一小块石子,一下击中女子持刀的手,刀哐当落地。乘她愣神的功夫,林涛一掌将其击晕。 提起来将她捆好,林涛抹把汗,气恼地说,“操他妈的,着实厉害。” 就在林涛结束打斗时,虞松远已经推开第三间门,里面没人。两间工作室,机器都在运转着,但无人值班。他又顺着通向深处的走廊,发现这里有四五间洞穴,逐一推开门,都没发现人。又推开机房,只见门很密封,小型柴油发电机仍在轰鸣着。 其中一间洞穴内,竟然做成了一个水房,里面建着一个大水池,足有两米深,满满一池水。从洞顶滴下的泉水,“叮咚叮咚”地落入池内。一年三百六十日,不停地滴,积少成多,竟然越聚越多。 仓库、厨房、厕所、垃圾暂存间,一应俱全,让虞松远好生感叹。他顺着走廊准备退回大厅,忽然听到“砰”地一声枪响,他吓了一跳。急忙抽枪在手,冲进大厅。没见人,只听到只有练家子之间,才会有的默默的搏斗之声。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刘国栋正手持潜水刀,与一身穿黑色潜水衣、背着潜水气瓶的男子,贴身在玩刀。黑衣男子显然是玩刀高手,两人翻滚腾挪,你来我往,一声不吭,缠在一处,打得难解难分,精彩纷呈。 林涛站在一旁,正要施以援手,被虞松远制止。虞松远找到开关,“啪”的一声按亮开关,刹那间,大厅内一片灯火通明。黑衣男子一分神,被刘国栋一刀扎在持刀的右胳膊上,潜水刀“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黑衣男子正欲用左手抽腿上的枪,林涛大骂一声,“去你妈的!”将桌上一个餐勺掷出,直接扎进男子的左胳膊。 “粗俗!你以后打人时,能不能骂点别的?”虞松远极端不满地斥责道。 刘国栋将水鬼制服,捆好,并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说,“这家伙和那个女的一样,可能也是个忍者,从水里他妈的直接就飞出来了。一枪打不中,直接玩刀,熟练得很。” “あなたたちは全部で何人か?”(你们都是什么人?) 男子将头扭向一边。 “よ、またとても個性がありますか?しばらくは方法がある、あなたは自分の言いたい!”(哟,还很有个性。我们会有方法,让你自己主动想说的!) 虞松远说,“先别管他,回去交给二部的专家们对付他们。咱们开始补充体能。” 刘国栋闻言,便从桌上拿起几听未开封的罐头打开,有牛肉、午餐肉、沙丁鱼。虞松远则从室内找出三套干净的作战服和靴子,三人脱下潜水衣,穿上干净衣服,然后都在桌前舒舒服服地坐下。 “国栋别动,你负伤了!”林涛惊叫。 “耳朵上破点皮,不要紧。”刘国栋说。 虞松远过来一检查,吓了一跳。刘国栋左耳朵顶上,被子弹掠过时,撕开一个很小的豁口,血正一个劲地往外涌。虞松远赶紧帮他捏住,林涛从室内找来急救包,虞松远松开手,林涛洒上止血粉,血才不流了。 “狗日的,再差一点点,你他妈吃饭的家伙,就报销了。”林涛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虽然不需要包扎,但还是心有余悸地说。 刘国栋却没事人似的,从石桌上的烟盒内抽出烟,大家都点上。 大厅内温暖如春,林涛又打开几罐啤酒,大家一边吃着,一边感叹,真他妈的肯花本钱啊。“四个人,还都是忍者,这些人是东倭国特工?而且还一女三男,真是**大国,连腿裆这点事都想到前面去了。” “不得不承认老牌帝国主义国家,在这方面就是肯花本钱。电缆都埋到淤泥底下,洞建在水下,一般的部队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就是东倭国自卫队学习它的主子老m太平洋舰队,建设的综合情报监视、收集、分析系统的一部分,太恐怖了。” 虞松远所说的倭国情报分析系统,在任务简报时,大队作战参谋曾专门做了介绍。 原来,二战结束后,东倭国在加强自卫队战力建设的同时,效仿m军的模式,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自卫队军事情报部队。包括通信情报部队、调查队、资料队、沿岸监视队和技术情报部队。 从二战后50年代起,东倭国陆上自卫队参谋部就成立了二部别室(简称二别),负责信号情报(倭方称其为电波情报)搜集。1977年,军事情报工作改由防卫厅防卫局调查第一课负责,“二别”则改称陆上自卫队参谋部调查部调查第二课别室(简称调别)。 “调别”下辖6个通信所(驻地为东千岁、新县小舟渡、琦玉县大井、岛根县美保、福冈县太刀洗、鹿儿岛县喜界岛),“调别”结构模仿总部设在东京的asa。asa是m陆军太平洋信号情报部队,它的所属各站分布在东倭国各地。 当时,m陆军太平洋信号情报部队,为了搜集北极熊情报,曾雇佣许多从西伯利亚回国的前倭关东军俄语和密码破译专家。随着50年代倭国建立警察预备队,“二别”在琦玉县的大井asa通信站,见习美军截收破译,同时着手创建自己的通信情报部队。 此后,警察预备队又把asa中的前倭军人员,召回充作骨干。1956年,“二别”将总部移驻练马,1960年又迁往新址,其间接收了美军的若干通信所,还从海、空自卫队专门选调来骨干。到八十年代初,“调别”总人数达900人。 50年代后期,倭国还在北部方向成立了301沿岸监视队(驻宗谷海峡沿岸的稚内,派遣队驻扎文岛),和302沿岸监视队(驻根室海峡附近的标津),加强了对北极熊的全面监视侦察。 沿岸监视队使用防空雷达和光学器材,对距海岸300公里以内的海域、1万米高度的空域内的所有舰船、飞机,进行全方位监视。监视队常年监视北极熊的舰船种类、形状、名称、行动时间、活动场所等数据,并统一进行分析、管理。 在水面监视的同时,海上自卫队还通过设在稚内、津轻海峡沿岸的松前和龙飞,对马海峡的对马、壹崎、下关、纪伊、观音崎的各个警备所,进行水下监视。 70年代末,北部方面队新编了第1电子队(驻北千岁),分别由3个中队组成。电子队用两个中队,进行通信电子情报收集,包括截收、密码破译等。以1个中队,从事电磁干扰、电子欺骗等电子战任务。 在帮助m军大规模监视北极熊的同时,东倭国还将大量资源,用在对中国和周边国家的监视和侦察上。包括区域电波和图像收集系统(与m军太平洋情报分析中心联网)、p系列型反潜巡逻机、mh系列海上预警侦察直升机、e系列远程空中预警机,以及地基的超视距雷达和无线电监听系统等。 东倭国航空自卫队e系列远程空中预警机,活动半径可达1850公里,能将北极熊、朝鲜半岛和中国大部分沿海地区,置于其监控范围内。倭国自卫队还充分利用其地理位置,建立无线电通信情报基地,搜集中国、朝鲜以及其他亚洲国家电子情报。 目前设在东千岁、新县小舟渡、琦玉县大井、岛根县美保、福冈县太刀洗和鹿儿岛县喜介岛的6处通信站,就是通信情报截收设施和监视雷达站,负责机密的无线电通信情报的搜集和分析工作。 此外,还在鹿儿岛建立巨型球状天线群,可以截收来自任何方向的极其微弱的电波,其探测距离可达上千公里,足以捕捉到来自中国境内的任何无线电信号。在津轻海峡、对马海峡等重要海上通道,东倭国自卫队还都分别部署有沿岸、水上和水下监视部队、监视船,用来监视过往的大型船只和水下船舶。 刘国栋喝着啤酒说,“毫无疑问,这个水下监视、分析基地,肯定隶属于自卫队军事情报机关,是‘调别’的下属部队。其矛头主要对准我国,我国北方潜艇部队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监视之下。” “讨论暂时到这里,老大,把小队都撤进来吧,三个月不出去,都吃不完。”林涛说。 虞松远点点头,林涛便要戴气瓶,虞松远说,“先别去水下,找到陆地出口,从上面进来就行。” “不会那么丢人吧,上面我地毯式搜查过,绝对不可能有出口。”林涛有点傻眼。 刘国栋下将三个俘虏重新捆扎一遍,这些忍者太厉害,防止他们出状况。还专门到室内拿出女俘虏的衣服,让她穿上。闻言便兴灾乐祸地说,“切,还嘴硬,那这机器的天线在那?发动机如何呼吸,总不会在山洞里吧?要不在水里?” 林涛气得要暴走,那天自己带人搜查得那么仔细,怎么可能?这回这人是丢大了。 虞松远说,“不是要安慰你,这工程这么浩大,花这么大本钱,能让你那么容易搜出?当然,还是要罚你,负责找到天线,顺着天线,也就找到出口了。” (作者有话说:1、新书求支持,收藏、鲜花、贵宾票、凸票、盖章、评论都迫切需要,请您来主站支持新书; 2:每章读完,请您顺手顶(或踩),位置在章节下面; 3:请到页面签到一下,举手之劳,连续签到可以抽奖; 4:最后求土豪支持,打赏盖章数据漂亮,肯定大幅加更; 5:请各位书友多宣传一下苍海荒岛《国家重器》,有qq群的请发一下链接,玩贴吧的也请帮忙多宣传!) ------------ 第六十章 乐极生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涛倒提着啤酒,恨恨地踢了两个男俘虏两脚。 女俘虏也已经醒了,她昂首用仇恨的、讥讽的目光盯着林涛,一点都不害怕。林涛想着她刚才上下翻飞的厉害劲儿,提起脚正要踢,虞松远咳嗽了一声,他马上老老实实地放下腿,垂头丧气地去了。 刘国栋看着女忍者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用中文揶揄道,“你也就是他们三人的慰安妇,工具而已。还一付不服的样儿,老子这是来解放你的好不好,还不领情……” 他话没说完,女战俘用中文脱口而出,“你胡说,不可以污蔑我。” 虞松远和刘国栋都被吓了一跳,“我靠,你会中文哪。” “我是战俘,根据日内瓦公约,你不可以这样。再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是他们的科长,他们都是我的部下!” 刘国栋嗤之以鼻,“是间谍好不好,你穿军装了吗,你还不服?人家三个男人,你只是一个女人,就这么屁大的地方。你睡觉还穿那么少,门都不关。你还说你不是,怎么证明?” “你?”女忍者睁大双眼,想辩解却没话可说,只好愤怒地盯着刘国栋。 “我什么?你们国家是**大国,十分之一的女人,都在红灯区工作过,这不假吧?你又这么漂亮,你的部下能放过你?你要是个良家女子,怎么可能与三个男人整天呆在这么个地方,日久生情你会不懂?” “我是自卫队军官,这是我的工作!” “暗无天日,这叫什么工作?”刘国栋追问。 可女忍者却将头扭向一边,不管刘国栋怎么激,再也不说话了。 “别费劲了,让二部的专家对付他们吧。喝酒!”虞松远和刘国栋吃饱喝足,先来到电讯室,只见桌上两台计算机都打开着。刘国栋输入一串dos口令,屏幕上立即显示出通过卫星传输的三封来往电文稿: “中国軍9人が乗っ月亮岛ようは、トレーニングや検索。” “注意隠れ弊害。例えば中国軍が撤退し、十八日2時に云翔号への補給!” “もし発覚、速起動自滅装置!” “你看老大,后天补给?还有自毁装置!我靠,幸好我们今天捣毁了它,如果等到后天可就麻烦了。”刘国栋想想都后怕。 后天,正是十八日。云翔号?是潜艇还是补给船? 这时,林涛低着头回来了。“我操他先人,狗日的小东倭国。找到了,你们去看看,在山顶上,是一整块石头,真他妈变态,找不到真的一点也不能怪我!” “切!”刘国栋戏谑道,“不怪国军无能,只能怪共军太狡滑了。” “你切个屁……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不从里面推石头,外面就是一块完整的岩石。”林涛气急辩解。 “人员全部撤进洞内休息,洞外设潜伏哨。关闭洞内水道大门!”虞松远没理会他,直接命令。 “是!” 林涛重新穿上潜水衣,下水关门。刘国栋则钻到外面,不一会,人员全部撤进山洞。 “哇,真暖和啊,有暖气机吧?”张五常感叹。 林柱民说,“老土了吧,那是空调,正宗的空调。” “哇,还抓了个宝贝啊,还蛮漂亮!”队员们看到一个黑衣女子被绑着,都很惊讶。 “狗日的,**大国,如假包换,变态到了极致。连安排执行任务,都忘不了腿裆那么点儿破事。”张五常恨恨地骂道。 女忍者又愤怒地瞪着张五常,但紧接着,又将头扭到一边。 林柱民将四名俘虏全部重新捆绑一遍,确保安全。还刻意给那名负伤的水鬼,包扎了两臂的伤口,并将俘虏全部关到一间洞室内。 虞松远则给基地发报,“发现敌山洞据点,俘获四人,我无伤亡。洞内信号分析设备有自毁装置,目前正常。十八日敌将派云翔号补给!” 半小时后,基地回电,“保护设备,明晨八点,技术人员支援!” 对云翔号十八日的补给,为什么没有指示? 张五常和林柱民又将洞穴仔细检查了一遍,林柱民拿着两把倭刀和一把剑走了过来。“老大,这里不简单,还有个供品室。” 虞松远接过看了一下,见两把倭刀刀身弯长,寒光闪闪,上有“平戸藩松浦家制”字样。而宝剑则是我国较为常见的明代制式官员佩剑,剑身有字,但已经很难辩明,隐约有“大明正x”字样,第四个字无法辨认了。 大家都过来拿起来看,虞松远问,“还有别的东西吗?” 林柱民说,“没有了。一张供桌上,就供着这三样东西。” 林涛已经关好门,换好干净衣服,他也看了一下说,“我老爸就收藏着这样一把倭刀。应该是正德年间,正是明朝开始衰落的时候,倭寇在我国东南沿海横行。这两把倭刀,很可能是当时的大名、或倭寇将领的佩刀。这把宝剑,则可能是明军将领的佩刀,因战败或被俘,或被杀,宝剑为倭寇所获。” 刘国栋说,“这样说来,这里在明代,可能就是倭寇的海上据点。东倭国自卫队供奉倭寇的战刀和明军亡将的佩刀,是一直做着重新征服中国的美梦啊!” 虞松远说,“‘大陆政策’,是倭国历代的基本国策。从倭五王,到丰臣秀吉,再到伊腾博文,直至今天的倭国历界政府,占领朝鲜、中国,是他们永远不变的国家目标,从没改变过。” “可恨我们总有些人,整天高喊什么‘中倭友好’、‘中倭世代不再战’,麻痹自己,真是无聊!”林柱民愤愤地说。 “算了,不说这个。今天晚上夜宵可以丰盛些,每个人都要洗把澡,庆祝我们艰苦的生存训练,取得圆满成功!同时,晚上要格外加强警戒,岛两头分别布双暗哨。有情况要随时鸣枪报警!” 队员们爆发出一阵会心的欢呼声。 第二天晨六点,虞松远将小队带出洞外,准备集体在海滩上晨练。虞松远说,“全体注意,训练前我说一件事。根据特训营惯例,并参照外军的训练方法,我们还有一项内容,审训耐力训练还没搞。” “看这劲头,或许这项训练我们不会搞了。”林涛说。 “有备无患,大家心里要有数。这项训练,主要是训练我们承受审训、及耐刑能力,很难过的一关。会很难过,谁要受不住招了,淘汰前老子要先废了他。没有别的招应付,就一条,宁死不招。”虞松远说。 “老大说得对,受点苦遭点罪而已。有一条大家放心,他们总不会真的把我们弄死、弄残!”刘国栋说。 说完这事,就开始晨练。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庞大的海军救生船正静静地停泊着。约到八点时,两条大型橡皮救生筏向岛上开来,冲上沙滩,朱军先跳了下来,队员们列队鼓掌欢迎。 “我没看错吧,你们这是旅行度假,还是海岛生存训练啊?” 朱军看着他们一个个衣服干干净净,一脸营养丰富、精神振奋、生龙活虎的样子,既有点不解,更有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 虞松远报告:“报告教官,特训小队,正在进行艰苦的实战性生存训练,应到九人,实到九人,指挥员虞松远。请指示!”后面,队员们拚命憋着,有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稍息吧,解散!”朱军还礼后命令,又低声骂了一声,“狗日的,他妈的气死我了。” 筏上下来**个人,都是军工。虞松远带着众人,进入山洞,军工们围着机器,就兴奋不已地讨论开了。 “教官,明天可就是十八号,首长们是怎么决定的?” “你不用担心,今天晨八点,我国外交部和国防部已经对外宣布,将从今天午十二时开始,我人民海军猎潜艇部队,将在这个海域,举行为期半个月的猎潜训练和实弹射击训练。相关海域已经被宣布为禁航区!” “厉害,这一招可是够阴的。不过太好了,云翔号是潜艇?” “对!”朱军说:“另外,上级已经决定,在这个小岛正式建立海防前哨,陆军海防部队即将进驻。你们的单兵口粮还剩多少?” “口粮倒好说,这里鱼有的是,主要是缺水,渴死了,这些天我们一直靠海水淡化熬过来的……” “行了行了,别装了。一个个嘴唇比大姑娘还红润,我看不出你们有一点口渴的样子。罢了吧,你们威武,生存训练到此结束。俘虏、缴获的设备都移交了,今天就将有工程兵开始进驻岛上,你们立即乘渔船撤回。” “啊,今天?不是还有九天吗?教官你不能剥夺我们的训练时间……” 朱军飞起一脚,作势要踢,“再呆九天,你们他妈的不都吃成了肥猪。” …… 一直到他们乘船回到训练营小码头时,大家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尤其朱军教官的表情,让他们每一个人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跳上码头,只见旁边停着二辆大客车。服务排“司机小徐”叼着烟,静静坐在车上,还向大家友好地招招手打了招呼。大家走到车前,就要乘车。虞松远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但没来得及多想,也跟着准备上车。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全队毫无防备。虞松远忽然觉得坏了,刚来得及说了一声,“不好!”呼啦一下,就从车内车后涌过来一群“服务排”的战友,笑嘻嘻地上来就下了各人的枪。 一时间,队员们全都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儿?这他妈开什么玩笑?枪都被下了,人都被控制住了,也没有人反应过来,这毕竟是训练营的地盘啊?这毕竟都是服务排的战友啊? 虞松远嘴里喊完,刚想反抗,但已经晚了。四个力大无穷的壮汉,象钳子一样紧紧钳住了他的手和腿。等反应过来,手腿都被捆了起来。他只来得及向傍晚的码头瞅了一眼,就被戴上了头套。 可就这一眼,他就发现真坏了。狗娘养的,这根本就不是训练营的码头。灯塔是一个简易的,顶上竟然是平的,与训练码头上那个精致的小灯塔相比,完全不一样。 妈的,老子再他妈精神,还是中了这个老魔头的招了! ------------ 第六十一章 冰冷的棺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被人抬进车内,汽车呜呜地向远处开去。 整整一个多小时,或左或右,转了十七个弯,行驶了约四五十公里。虞松远默默地数着弯,但很快就被转迷糊了。是故意在转圈子,以迷惑他们。 等头套打开时,他已经在一座地下室内。他被放在一张躺椅上,房间里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她也许是准备给他查心电图,带着电线的各种夹子,夹满他全身。 然后,又端着一杯热水,喂他喝了。 她就象母亲佘方芳,又象教授、小婶一样。抚摸着他的短发,很慈祥地说,“出去了,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累了,那就睡一会吧……” 他眼睛一热,仿佛回到了故乡,田野、村庄、河流、草屋、忙碌的人群、嬉戏的孩童……但很快又格顿一下反应过来,累晕了,竟然开始做梦。老子不是当兵了么,还他妈被老魔头抓了个“活”的。 没错,刚才只是一个梦。现在,自己就被挂在一座很血腥的刑房里。各类你能想象到的刑具,这里应有尽有。 接下来,跟各种狗血电影、电视中的套路完全一样,几乎所有刑具他都尝试了一遍。一个戴着头套的男子问,“还不招吗?再不招老子可要上水刑了!” 虞松远的心颤悠了一下。在训练营,陶虹曾在课堂上说过,世界上的所有酷刑,唯以水刑最为恐怖。在行刑过程中,极容易误操作导致犯人死亡。 王八蛋,你们可尼玛精神点,别他妈不小心让老子交待了。他还在心里骂着,有人拿薄纸盖在他的脸上,开始往上喷水。 确实恐怖,陶虹说的一点没错。不能呼吸,太他妈的难受了。水刑折腾完,又被吊着,大头朝下闷在水里。这次时间有点长,他竟然连着喝了十几口水。 酷刑还在继续,虞松远终于被折腾得“昏”了过去。 每次醒来,又开始使用新的一套刑具。见虞松远又“昏”了过去,一个人骂道,“狗日的,所有刑具都试过了,又昏死过去了,还是不招。真是他妈的茅坑里的臭石头!” 虞松远闭着眼睛,用懒懒的口气说,“我没昏,老子是舒服得睡着了。别费劲了,你们他妈的忙活这半天,也挺累了,歇着吧。” “好,你厉害,你威武!既然不招,留着你也没用了,弄死算了。这样吧,让你他妈的死得痛苦点,老子要活活冻死你!” 果然,他们将他抬到一个装满冰的铁盒子内,盖上盖子,然后还推进了柜子上的抽屉内。彻骨的寒冷中,虞松远感到有一阵阵想呕吐的感觉。他强忍着,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医院的太平间,存放死人的棺材! 没错,自己被装进了一口装满冰的棺材之内了。他赶紧运起功,尽量不让体内热量流失。可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慢慢的,他一下子真的昏了过去。 潜意识中,他感到不解,这哪是什么审训体验训练,这分明就是谋杀。难道,你们还真敢把老子弄死吗? 棺材密封着,**进了墙上的铁柜子内。铁柜子就是一个大冰柜,他就是有再大的功夫,也使不上劲了。就象一个人,你本事再大,能把你站着的地球搬起来么? 认命吧,老子杀了这么多人,这回,该他妈轮到自己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开始活跃,并慢慢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没捆着。四周没有了冰,只有木板。昏过去前,分明是被关在装满冰的棺材里啊?而且,棺材还都推进了墙上的大冷柜内的,尼玛冰都哪去了? 他伸手推推顶板,已经被钉死了。试了一下,自己受伤并不严重,都是皮外伤。他运起劲力,忽然发力,轰地一声,将顶板踢飞。一团光亮照进来,让他瞬间睁不开眼。 闭眼平静了一下,他慢慢从棺材内站了起来。果然是一口棺材,狗日的,玩笑开大了,这他妈闹的什么景。这是恶作剧,根本就不是草泥马的训练。 心里骂着,向四周一看,刑具什么的早已不翼而飞,这里只是一座废弃的旧楼房。自己的装备包,完好无损地放在棺材旁边。队员们呢,怎么一个身影也见不到?不会真的都被弄死了吧? 向窗外看去,北风在呼呼地刮着,气温在零下十几度,天上正在飘着鹅毛大雪。雪花如絮,漫天飞舞。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全身衣服干干净净,身体没有大碍,这是怎么回事?记忆中分明是受到酷刑,皮开肉绽,伤都尼玛哪去了? 这个老魔头,整人的招数,是越来越多。 全身衣服也是干的,咋日是分明被多次受到水刑。最后,浑身彻骨寒冷,周边全是冰。难道……是催眠?他想起慈祥的中年女医生。他已经完全能肯定,咋天晚上的一切,肯定是教头捣的鬼,就是他妈的什么审训体验训练。 走到破烂的窗子前一看,外面是一片荒山野岭,漫天大雪纷飞,天地白皑皑一片。楼房外周围的一切,完全是陌生的,是一个破烂的采石场。老天,这到底是把我们撂在哪? 他顺着楼梯,走到楼上。在一间大房间内,见到又有三口一模一样的黑漆棺材。旁边的墙上,倒吊着五人,正是张五常、刘卫民等弟兄们,睡得正香。鲁丑儿等人,脸上还正淫笑着,嘴上流着涎水,肯定是正做着美梦。 八个装备背包,原封不动地搁在他们的脑袋旁边。虞松远愣怔地站了一会,都没反应过来。他感到莫名其妙,这么个训练法,也太搞了吧,亏老东西想得出。 他先一一将他们放下来,还一个都没醒。他又“轰轰轰”连着三脚,将三口棺材的盖子踢飞,林涛、刘国栋、林柱民都被惊醒了。他们揉着眼,从里面坐起来,手捂着眼四周乱瞅,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四人将大家都揉醒,除虞松远外,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么?” 林涛说,“我受了一顿刑,全试了一遍,他们没招了,便给我催眠,我就看到了钱小夏。这死丫头太他妈泼辣,我好不容易才制服她……后来,我就搂着她美美地睡着了。” “什么也没干?” “这还用说,老子追了她多年,这一到手能饶了她?我他妈到现在裤裆里还冰凉冰凉的呢。这帮狗日的,一群变态,真他妈的恶作剧。” 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说的出奇地一致,说是遇见了两个漂亮的公主,他们爱上了她们,还双双抱得美人归。 其他人说的,也都大体一样。 虞松远感到莫名地愤怒,自己被装冰棺材这一幕,肯定也是催眠?别人都催眠和姑娘们幸福地在一起,自己被他妈的装进冰棺材里,还要再推进冰柜里,操他妈的,气死我了! 如果能催眠成与林雪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几人背起背包,将这座破楼检查了一遍。这是一座废弃楼房,只有三层,至少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活动过,荒芜破败。地板上,到处都是鸟粪、狗屎、兔子屎。最底下一层,有一个原来放工具的地下室。 走进地下室一看,里面地面也有兔子屎、鸟粪。地上的灰尘显示,没有人进来过。虞松远注意到,墙上尽管隐蔽得很好,但细心看,还是能看出有一扇门。 这里有机关,这帮狗日的,就躲在这里。 本来想破门而入,教训他们一顿。想想算了,教训了又能怎样,都是当兵的,没劲。 走到废楼外,天上乌云如盖,地下大雪如尘,天地白茫茫一片。林涛忽然发现端倪,向一个较大的采石坑里走去,用手一掀,原来厚厚的积雪下是一块大帆布,下面竟然藏匿着两辆挂军牌的敞棚吉普车。 林柱民欣喜地跟着走进去,两人拉出导线,将车打着,直接开出采石坑。 此时是上午,几人早就饿大了,便一边捏一个雪团,就着雪吃着背包内的单兵压缩口粮,一边上车。林涛将车开到废楼前,虞松远问,“你知道要往哪开?” “不知道,我头还晕着呢。这荒山野岭的,我哪知道往哪开?” 虞松远回头看一下刘国栋,见他仍象在睡梦中一般,眼睛都是麻木、迷离,正机械地嚼着口粮。虞松远只好自己拿出指北针,根据咋晚记得的大致方位,定位后说,“我们在训练场的西边十几公里,顺着大路先下山吧。” 林涛正要起步,刘国栋忽然说话了,“地下室地面的尘土,是新撒上去的。地下室的墙壁上有一道门,从里面关着的。你们等一会,让我再缓缓。他们这么玩我们,老子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过了一会,刘国栋笑着说,“我好了,炸掉它!” 林涛掉头摸摸刘国栋的小脸,“你狗日的不会是脑子被打坏了吧?这是训练设施,你炸了,教官不扒了你的皮!” “走,下车!”刘国栋却不加理会,吃完了拍拍手,直接跳下车,往楼里走去。 “他身上有炸药?”虞松远不解地问林涛。 “真难说,这狗日的就爱捯饬这东西。什么破烂玩艺到他手里,都可能成炸药。让他炸吧,咋晚可能被拾掇大了。这楼要不炸掉,他得大病一场,老大你随他去吧。” 虞松远向四周观察了一下,这是一座废弃的采石场的办公楼。采石场已经被废弃多年,里面长满了植物,此时,已经全部被雪覆盖。刚才已经检查过,里面没有人。但地下室确实有房间,就是炸了楼,下面的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遭点罪而已,他想炸就炸吧。 只一会儿,刘国栋从楼内出来,笑嘻嘻地上车。 “出发!”虞松远命令道。 ------------ 第六十二章 幽灵老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辆车轧着积雪,慢慢向山下开去。 山路很平,当年是拉石子的车子轧出来的,行驶很平稳。快到山角时,只听后面“轰隆”一声剧响,三层老旧楼房轰然倒塌,尘雾弥漫,遮住了大家的视线。 “国栋,你说地下室有房间,那么里面的人不是被活埋了吗?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林涛担心地说。 刘国栋仍嘻嘻傻笑着,很过瘾的样子。虞松远却恶俗地说,“假如里面有人,这里就是一个训练设施。既然地下能住人,那就有基本生存条件,就一定有电话。把我们关棺材里,狗日的,这仇恨是得发泄一把。老子也小人一把,走人!” 耐审训练这个恶作剧,弄得得不偿失。“虞司令”当年的顽劣劲儿一上来,后果非常严重。 “往哪开?老子已经晕头转向。”林涛揉揉眼问。 “顺着路一直开,到有人家的时候,进去弄碗热汤喝。老子躺了一晚上棺材,要重回人间。” 两辆车轧着积雪,顺着路慢慢跑了约有十几公里,山崖下出现一个村庄。远远瞅着,一幢小院上空飘着一个招牌,上面似乎写着一个什么饭店字样。林涛将车拐了过去,到村边的小院前停下,还真是一个小饭馆。尤其是口气忒大,叫“海天大饭店”。 “嘻嘻,老大,快看工兵!” 刘国栋指点着远处公路上,傻呵呵地直乐。大家回头一看,两辆军车,满载士兵,后面还跟着两辆工程车,正轰轰烈烈地向山上开去。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痛快地哈哈大笑。心里的冤气,一下子痛快了不少。 几人走进“大饭店”院内,只有一对老夫妻,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上炕。林涛脱鞋上炕,盘腿往炕桌边一趴,就有气无力地说,“大娘,大爷,我再差一点就饿死了。有好吃的、好喝的紧着上,越多越好。” 大娘说,“咋天刚杀的黄牛,都新鲜着哩。”说着,就高高兴兴地进灶间忙活去了。 大爷先一人给他们上了一支烟,点上,然后笑呵呵地问,“也是从山上下来的吧?” 刘国栋笑嘻嘻地点点头,大爷说,“每隔两年,就会有人从山上下来。前年有四个人,也是从山上下来的,也被人打得不轻。倒在我这店里,睡了两天两宿,才缓过劲来走回去。” 林柱民说,“大爷,山上的楼房让我们炸了,后年就不会有人来了。” 不一会,大娘就端上来两大脸盆牛肉炖白菜粉条,一箱十二瓶龙山牌60度果酒,一小盘辣椒酱,一小筐玉米面饼子。几人象饿鬼下山,不一会就风卷残云,吃喝得干干净净。大娘又端上两大盆牛肉,大爷又拿上来一箱酒。牛肉又被他们一扫而空,酒又被干掉三瓶。 回到训练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时。吉普车一停下,特训队员们就感觉到了异样。气氛有点诡异,有点不妙。 张铭站在操场正中,虎着脸,背着手,默默地看着他们。 虞松远打着酒嗝,感觉就象淘气后见到家长,正要下车报告,却见张铭一付气极败坏要杀人的表情,“给你们十分钟,都滚到宿舍洗澡、换衣服、吃饭。十分钟后集合!” 两辆车快速驶到宿舍,大家冲进去洗澡、换衣。 饭就免了,一肚子牛肉和果酒,饱着呢。酒足饭饱,热水澡一洗,舒服得就想打盹。几人东倒西歪地坐在宿舍内,打着饱嗝,非常惬意地抽了一支烟,到了十分钟,才准时背着背包,到操场上列好队。 就这十分钟,操场上插满了彩旗,漫天雪花中,全体教官都来了。服务排已经将他们的个人物品都收拾好,放在九只大旅行箱内,一字排开。医疗队和服务排也在两边分别列队,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虞松远列完队,打了一个很响的嗝,浓浓的果酒香飘荡在队列上空。他向教官报告:“报告教官,呃!特训队圆满完成海岛生存训练、审训耐力训练,请您指示!” “稍息!” 虞松远跑回队列,张铭走到在队列前,先从头至尾走着,挨个看了他们一遍,闻着他们一身酒气,肺都要气炸了。他又走到队列后面,一人狠狠地在腚上踢了一脚。正要回到队前,林涛忍不住又很响地打了一个酒嗝,张铭气得暴跳如雷,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回到队前,依然怒不可遏地吼道,“安排你们去搞海岛生存训练,结果,你们当成了海岛旅游,吃得白白胖胖地,洗得干干净净地回来了。你们他妈的想气死我吗?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你们?” “该!”九名队员齐声回答。 “安排你们搞审训耐力训练,结果,你们把训练场大楼给炸毁了,把训练场的汽车也偷走了。六名官兵,我们花大钱从地方大学,请来的八名电子和心理战专家,几套国内最先进的心理、生理训练设备,都被你们生生活埋了。” “我训练过那么多的兵,就没有一个象你们一样能作,你们想造反吗?现在,一个工兵连在抢救他们,你们难道就不怕把他们都给憋死了吗?把人家活埋了,你们自己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回来了。简直是一群惹祸精,真是他妈的气死我了,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你们?” “该!”九名队员又齐声回答。 张铭气得将头扭到一边,恨不得把他们每个人都吊起来,狠狠揍一顿才解气。教官队伍、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却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曾玉、黄红英、涂微等人,更是拚命捂着嘴,憋得脸彤红,笑得腰都弯了。 “好,既然你们认为该罚,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你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你们好过!”张铭恶狠狠地说。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突然,教官威严地高声宣布道,“我宣布,今天,你们就给我集体滚蛋!” 集体淘汰?这玩笑真开大了,全场鸦雀无声,特训兵们更是面如死灰。教官队列、医疗队队列、服务排队列,愣了一下,就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万分震惊,交头接耳,明显不服。 虞松远开始心里也格顿了一下,可仅仅一瞬间,他脸上就有了笑意。特训兵们见他都安之若泰,也只好老实站着,听天由命吧。 谁想到,张铭突然又高声宣布,“本届‘尖刀’特训队,已经完成所有预定科目。九名队员,学分都是满分17分,全部为优秀,准予毕业!” 大家被搞愣了,多数人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全场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张铭摆摆手,大家静下来,他说道,“你们,是我训练过的所有特训兵中,最优秀的一批。在训练中,你们经历了严峻的实战考验,毙敌近二百人,你们自己无一伤亡!你们的训练结束了,未来等待你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一会你们将进入你们的总部,会有更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你们,明天开始,你们就要奔赴世界各地,承担起你们的使命。我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就一条,十年后,希望你们仍然是九个人,我们在这里相会。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队员们齐声回答。 操场上几乎所有的战友们,都听到了教官的声音在颤抖。医疗队和教官队伍中,已经有女军人开始啜泣。虞松远等队员们,分明看到铁血一般的教官,眼里已经带着泪花。 大家都明白,十年后,全部队员都能归队,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个别队员,或许是小队全体,当祖国需要的时候,他们会义无反顾地为国捐躯! 什么叫铁血柔肠,什么叫鳄鱼泪,这恐怕就是了。 教官说完后,走到虞松远面前,默默地拥抱他。然后,又走向林涛和其他队员。而教官队伍、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也都列队一一走过队列,分别拥抱他们,全体人员,包括九名特训队员,都已经哭成一团。 让人断肠的告别仪式,离开训练营的时候到了。 训练营全体人员重新列好队,场地四周彩旗猎猎,旗杆顶部的国旗、军旗和训练营营旗,迎风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虞松远发令:“特训队注意,立正,敬礼!”九名队员,向飘扬的国旗、军旗和训练营营旗,庄严敬礼! 礼毕,队员们又在虞松远的指挥下,分别向敬爱的教官教练、向医疗队、向服务排、向营地的全体战友,敬礼并深情告别。 两年时间的艰苦训练,与战友们相濡以沫,一朝分别,泪飞顿作倾盆雨! 但这是规矩,张铭没有给他们留足更多的互相道别的机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训练营一批批的战友都是这样离开的,教官们、战友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离别。 曾玉、涂微、黄红英等女军官们,还是哭成了泪人。 含泪离开训练营,大客车又出发了,战友们都涌到营门外,拚命地向他们招着手。队员们也都涌到窗边,伸出头,拚命向战友们招手告别。 大客车顺着他们从新兵营来时的路,向市内疾驶。只到转过弯,看不见了,大家才恹恹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老东西,一惊一乍的,他妈的吓死我了。”林涛骂道。 “地下室里的人,现在应该救出来了吧?”林柱民坏笑着问。 刘国栋说,“他玩阴招,拾掇我们。我们也毁了他的训练场,你能不让人家发泄一下?他心事慎密,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宝贝专家们被埋下去?” 特训兵议论纷纷,很快,离情别绪,就被对未来战斗生活的向往代替了。 汽车经过大队部门前,直接开到滨海山上。浓荫覆盖下,一座神秘的,被高高的围墙包裹着的巨大院落,出现在他们眼前。 “幽灵”老巢的大铁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 第一章 双喜临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滨海山是滨海市内最高的山头,海拔250多米。山顶最高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球。那是当年德国人建的气象观测站,现在也是雷达站。山上浓荫茂密,苍松翠柏,四季长青。树龄几百年、上千年的大树,比比皆是。 山的四周,被长长的高墙围住,整个山头都是密级很高的军事禁区。 神秘而威名赫赫的“幽灵”部队,这个让全世界各国特勤部队胆寒的铁血战队,其实只有二个中队,为常驻总部的战斗值班部队。每个中队只有十七八名队员,最大年龄三十六岁。每个中队都是正营级单位,每个队员都是军官。 虞松远在训练营时就听教官和曾医生等说过,虽然“幽灵”仅是一个团级单位,但作为我军一支高度保密的拳头部队,他所有的队员都是军官,而且很多级别都很高,有的老队员都是副团级、正团级。 到了一定年龄后,就不再到一线作战,而仅从事一般后勤和支援工作,危险相对要小一些。但在“幽灵”的历史上,由于任务艰巨、残酷,也有后勤和支援人员大量伤亡的情况发生。 参谋长带着尚大鹏、余斌两位大侠,带领一堆嘻皮笑脸的老队员们,在院内列队迎接他们。显然,“幽灵”是一支特别追求高效率的部队,186部队的参谋长张广进,同时也是三栖尖刀特种大队的大队长。 更为奇特的是,他同时还兼任着“幽灵”大队的政委。而186部队的许大队长,同时也兼任着186部队的政治委员。完全一种体制,高度的一元化领导。 欢迎仪式由186部队政治处主任丘广茂主持,仪式一点不花哨,简洁、庄重、直接了当。先由虞松远列队向参谋长报告,然后,由参谋长、丘主任和两位中队长,领着新老队员面向军旗庄严宣誓。 军旗的后方,就是一块誓词碑。在四五米高的碧绿的崂山海底玉石上,镌刻着红色的尖刀誓词: “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三栖尖刀部队,坚决服从命令,严守纪律、勇敢顽强、敢于战斗、坚守信仰、永不背叛!我们永远是祖国的三栖尖刀,以维护国家利益为已任,随时听众国家召唤,坚决消灭一切敌人,随时准备为国捐躯!” 宣誓后,参谋长将一个编号牌、一枚军徽、一支水下强光手电、一块潜水表和一枚匕首,尊重地颁发给每一个人。虞松远看一下他的号码牌,是“201”号。 也就是说,在他之前,“幽灵”部队从1955年成立之日起,到今天,整整近三十年,只有200名成员。再看一下军徽,只见黑色的底色上,是金属颜色的一只铁猫,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仪式最后,当然是领导讲话。 参谋长背着手,很随意地说道,“欢迎你们加入尖刀行列,首先告诉你们两个好消息。第一,从今天始,你们已经集体提干,成为一名海军军官。虞松远、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为正排级,其余同志为副排级。第二,你们在‘幽灵’大本营只能住一晚,明天,你们就要各自奔赴新的战斗岗位。因为,你们已经被全部保送进入大学,学习和深造!”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一夜之间,提干、上大学,两样都齐活了!两个好消息,让九名崭新的“幽灵”们,一时都愣住了。很快,新老“幽灵”们,就同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晚上,虞松远应召走进参谋长的办公室,敬礼后站在参谋长的办公桌前,参谋长让他坐下,帮他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地说,你和林涛,被保送到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学习电子侦察和电子对抗专业。 “你的代号是201,也就是你是我们第201位‘尖刀’。在你之前的200位‘尖刀’,有120多人,已经为国捐躯。仅50年代末、60年代初,在东南沿海,就有21名‘尖刀’殉国。目前,有30余人,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为中国国家利益而战。” “‘幽灵’的江湖名号,是先辈们用血和生命拚下来的。‘幽灵’是钢铁一般的战斗集体。每一个进入三栖‘幽灵’部队的成员,将终身是其一员。必须保守军队机密,随时听从祖国召唤,时刻准备为国家利益献身。如果你违背了誓言,‘幽灵’将毫不留情地清理门户!” 参谋长又拿出一块铜质军徽,上面也是一把匕首和一只铁锚。然后,将刚才颁发给他的黑底色的军徽收回,将这枚铜质的军徽尊重交给他: “颁发给你第一枚军徽,是证明你已经是‘幽灵’的一员,将永远记录在案。而这枚铜质军徽,则是外出执行任务队员特有的身份标志。离开‘幽灵’部队,或许就永远不能再回来。你和林涛学习时间,理论上是四年,其间,根据形势需要,要随时按命令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你们明天早上六点自己开车到龙山,可以带着你其它死党一起去。龙山厂遇到一些事,你们顺道处理一下。然后,尽快从龙山乘长途车回乡探亲。你们已经是军官,探亲假一个月,枪和子弹、证件和经费,都在行李里,五月一号开学。” 虞松远惊喜得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但参谋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感觉到,组织安排休假,绝没有那么简单。 “大队安排你们休假,不是鼓励奖。改革开放,窗子打开,苍蝇也跟着飞进来了。在你的家乡和东南沿海,有些妖孽,内外勾结,蠢蠢欲动,为非作歹,遗害无穷。派你们休假,是公私兼顾。这些保密资料,晚上阅完交回。” 参谋长递给他一个绝色的保密帆布袋,又说道,“要铁腕斩妖孽,不管涉及到谁,不管国内国外,务要除恶务尽。为了保护家人,不要暴露身份。如果情况紧急,需要支援,你们只需亮明身份,各地的公安、驻军、武装部,等国家安全力量,都会配合、协助你们。” 虞松远点点头,他明白了,这次任务不会那么简单。参谋长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接着说道,“如果耽搁入学报到,你们六月一号之前赶到即可。也就是说,这次任务必须在六月一日之前完成!”参谋长又叮嘱说。 说完上面的话,参谋长站了起来,虞松远只好跟着站了起来。参谋长说,“最后几句话,你听着就行。改革开放后,尖刀的任务会越来越艰巨。国家还很穷,部队经费紧张。你们孤身在境内外作战,无法及时提供经费保证。因此,必须学会以战养战。这是高层特许的,也是尖刀的通行做法。” 参谋长已经开始送客,两人一边往门外走,参谋长一边说,“要学会创造条件,提高生存能力和完成任务能力。在条件允许的时候,要为‘幽灵’建立隐秘安全据点,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我反对无意义的牺牲,在这方面,我们是有血的教训的!” 这两段话,内容太多,表面上与政治教育的内容完全一样,但与‘幽灵’完成任务结合在一起,虞松远还是听出了话外之音。 他看着参谋长,有一肚子问题,想请他进一步解释一下。可参谋长却已经握住他的手,最后叮嘱说,“代我向你父母、叔叔婶子问好,给他们的礼物,希望他们喜欢!” 这就完了?从头至尾,虞松远没捞着说几句话,但只好敬礼离开。但他还是悟出了参谋长话后隐藏的意思,只不过多少有点扭捏或无奈。 想着想着,便走出了大院,门前的卫兵敬礼,他都没注意。“幽灵”老巢在半山腰,山脚下是仓库。他不各不觉地就就走进了仓库,见是从山上下来的,卫兵未加阻拦。仓库后排库房门前灯火通明,蒋南光又躺在车底热火朝天地修车,虞松远不解,“怎么每次见你总在修车?” “处长交待,明天用这辆改装车送你们。光给你们服务了,同时当的兵,进训练营,提干,上大学,漂亮姑娘一趟一趟自己往上贴。好事全赶上了,凭什么老子就只能做班长?” 虞松远有点恼,直接一脚就上去了,“狗日的,还反了天了!我们杀了一两百敌人了,你呢?每天连操都不好好出,屌兵。除了喝酒、打老k、修车、勾搭女军工,你还会干什么?” “轻点,轻点,祖宗,下脚一点不知道轻重。我也就发发牢骚,顶屁用。好了好了,牢骚我也不发了,当屁憋着,这总行了吧?” “仓库好几辆新车没开封,不能给弄一辆好一点的?” “大将,我告诉你,我这是在改装好不好。这车除了结婚生孩子它不会,其它没有它不会的。它超强的越野性能、超强的强度、超强的承载力、超强的通过性能,其它车无车能及!”将南光自豪地说。 虞松远跳上驾驶室,启动车子,“行了,别吹了,快去叫人。” “不用叫,今天是星期天,几人在地堡里打一天够级了。饭还得我送进去,就差挨个喂了,狗日的,一群懒货。” “你们这些后勤兵哪,真他妈的屌。陈维同和那个李姑娘还来往吗?” “不来往了。不过,我要是尝到这甜头,绝对停不下来……”蒋南光四处瞅瞅,话中有话地说。 叫出几名死党,全部着便装,开车到仓库大门,正要告诉门卫看见林涛就让他到步行街去,林涛却已经出来了。看来,参谋长跟他谈话时间更短。 车上没地方坐,干脆就坐到了引擎盖上。车子出发,快速开到步行街,也就是烧烤一条街。 停好车,找到一个档次相对较高一点、但食客却相对较小的小店,几个人就围成一桌坐下来。店主过来,热情地问:“您几位想吃点什么?” 陈维同抢着说:“烤牛肉、羊肉、海鲜、咸玉米饼,什么好就上什么,说好了,都要最好的。” (作者的话:请您阅读时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砸一点花花、票票,签一下到,或评论、踩踏一下。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对《国家重器》冲榜,却意义重大。对作者,更是莫大的奖励!) ------------ 第二章 单飞十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几个人,都被滨海市渔业学校录取了,都是捕捞专业,大专。九月份开学。”蒋南光自豪地说。 “真的?” 虞松远和林涛都高兴坏了,于是轰轰烈烈地开吃。店主夫妻两人拚命忙活,也不赶趟。几人就象是刚下山的饿鬼,少妇喜的是眉开眼笑。刚吃了一会,一个着黑风衣、公鸭嗓子、个子高高的男青年,带着十几个手下,吆五喝六、威风凛凛地走过来,正一家一家挨个店面收着保护费。 近几年,全国各地社会治安形势骤然严峻,绝迹多年的黄赌毒沉渣泛起,抢劫、强奸、杀人等恶性犯罪开始抬头,流氓恶势力团伙作案,十分猖獗。步行街离186部队司令部不远,因而治安形势要略好于其他地区。 虞松远和林涛一直被关在训练营,在186部队鼻孔底下,竟然也有人来收保护费,这让他们感到既新鲜,又十分震惊。 步行街上人山人海,全是吃烧烤的。虞松远和林涛本来就嫉恶如仇,这帮人又太不长眼,直接将他们吃饭的小店给砸了,理由是拖欠他们的钱没交齐。还真以为无法无天了,林涛和虞松远对视一眼,林涛正要行动,却见虞松远忽然笑了。 原来,这个公鸭嗓子男人,正是那晚劫持南玉与南风的两个流氓中的一个。 一阵肉烤糊了的焦糊味传来,原来店主夫妻两人,拚命哀求,就差下跪了,哪还顾得上烤肉。林涛性子烈,正要跳起,被虞松远一把按住。虞松远示意他别动,还低声将解救南风、南玉,用筷子扎伤流氓的过程悄悄说了一遍,几个人都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虞松远看着陈维同、汪海等人,“你们敢不敢上,这些人交给你们了吧?但条件是,只能一个人上,还不准拿家伙。” 众人都有畏难情绪,虞松远这才示意林涛出手。 恰在这时,一个小流氓见他们在抱头大笑,便用钢管指着他们大骂道,“穷当兵的,赶快滚,小心老连你们一块收拾了。” 林涛早就忍不住了,他最恨的就是欺软怕硬、欺负老百姓的流氓。现在这小流氓一顿骂,他迅速暴起,没有理会小流氓手里的钢管,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去尼玛的!”嘴里骂着,一拳将他打飞出去有四五米。 小流氓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入耳,倒地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众流氓见同伙被打伤,都舞着家伙围了上来。林涛已经恨极了,三拳两脚,就将六七个手持钢管、大刀胡乱挥舞的小地痞,全部放翻在地。并一把将领头的哑嗓子高个男人拎起来,狠狠地搧了几个大嘴巴,然后扔在虞松远脚旁。 这帮人刚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一眨眼功夫,就全趴下了。步行街上吃夜宵的人们,都开始兴奋地围拢过来。很多围观群众,见流氓几下就被解放军制服,都自发地鼓起掌来,一片叫好声。 流氓头子这才看清楚,这位一直低着头吃肉喝酒的爷,原来就是前几天的那个杀神。这一吓可是真吓得不轻,心里直恨自己倒霉透顶。知道反抗也没用,便主动规规矩矩地跪好,一个劲地开始叩头、求饶起来。 虞松远说,“你还真是不记打啊,这才几天,嗓子还没好利索吧,又开始横行霸道了。让你手下把损坏的桌椅全弄走,立马全换新的。三天的损失,立马赔钱。我们就在旁边的院子里当兵,以后不允许再在这个街上收保护费。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发现一次,揍死你一次。不听揍,我就找到你家,抄掉你的狗窝!” 公鸭嗓子男人一边安排小喽啰去买桌椅,一边求饶道,“大爷,祖宗,我真的不敢了……” 林涛见他假话张口便来,就走过去将他提起来,对着腹部就是一拳。哑嗓子男人象虾米一样蜷成一团,不停地呕吐开了。林涛再将他提起,又是一拳,然后又将他扔在虞松远脚下。 不到一个小时,桌椅全换了,还赔了店主一百元。警察这时才出现了,将几个东倒西歪的流氓带走。 店主夫妻一迭声感谢,并表示今天晚上吃喝多少,全部免费。周边几个摊子上的业主们,都高兴得象过年一样,不停地将自己烤好的好货,免费往这边送。“不能送了,吃不了,又不好算帐啊……”陈维同和汪海赶紧阻止。 回去的路上,虞松远说,“以后每周,你们几人没事,就到步行街吃一次夜宵。不过,我估计这回打后,他们该长点记性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整,天还黑着呢,营区静悄悄地。虞松远和林涛轻轻起床,分别拖着大行李箱和一个旅行包,走出“幽灵”大院。陈维同和蒋南光驾着两辆敞棚吉普车,已经上山并等在门前,其中一辆还带着一个冷冻拖斗车。 两人上车,刚要顺着弯道下山,却见前面路上,有两人赤着臂,腿上扎着沙袋,正威武地站在路中心,挡住了去路。细一看,老天,正是尚大鹏和余斌两尊大神。 虞松远和林涛马上跳下车,上前敬礼。两位大侠还礼,尚大鹏说,“很遗憾,我们五一节结婚,两位喝不上我们的喜酒了。” “五一节?你们故意的吧,先请我们一下也行啊。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媒人。” “咋天傍晚前,你们被关在训练营。今天天没亮,你们又滚蛋了,我们怎么请?” “行吧行吧,心意到了也行。先祝贺了,祝两位前辈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尚大鹏说,“别贫了。参谋长让我们给你们送行,还特别强调,假期期间,别忘我军传统,不能违犯群众纪律,要时刻注意军人形象!” “行了,套话免了吧。现在开始告别!”余斌说着,先走到虞松远面前,一个熊抱,虞松远感到象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缠住一般,一股劲力让骨胳“嘣嘣”直响。余斌在他耳边小声说,“单飞十年,回来接班!”然后放开他,又抱林涛。 尚大鹏则“温柔”多了,也是一个熊抱,却并未发力,只是小声叮嘱道,“多用脑子,生存第一,生命无价!” 送行礼节完了,两人再度给两位前辈敬礼后,上车出发。尚大鹏和余斌则站在路上,注目他们远去的方向,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或许是巧合,十年前,也是在这条路上,两名中队长张广进、涂波给他们两人送行。十年后,他们经历无数次生死考验,足迹遍布大半个地球。载誉归来,张广进已经成为186部队参谋长,而老前辈涂波,却已经永远长眠在北美大陆。 从虞松远和林涛的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无数艰难险阻,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一次次生死考验,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们苦难的历程,才刚刚开始! 车子拐过弯,已经看不见两位大神的身影,陈维同才想起啧啧称叹,“老天爷,这两位大神亲自来给你们送行。人家这是对你们寄予厚望,够牛b啊!” 又转了个弯,从仓库边上,出了滨海山营区围墙大门。 走过几条街,刚要往出城的公路上拐,虞松远却命停车。旁边是一个街边小公园,里面绿荫覆盖,高矮错落的塔松,遮天蔽日,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虞松远跳下车,“你们在这等着!”说着,径直走进里面。 小公园内放着音乐,一个高高的胖子,碘着大肚子,正在公园内旁若无人地打太极拳。虞松远等他一套打完了,拿着毛巾擦汗时,才拿起小巧的小收音机关上,“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半年内肚子就没了,还给嫂子一个第二春。” “小王八蛋,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你嫂子就喜欢我有肚子,她说有内容。”处长叹了一口气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你们回来,我能不能还在这里,都难说。小东西,尽管有点讨厌你,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仅仅是讨厌,你不恨我?” 处长忽然抬手给虞松远一个爆栗,才说道,“我干吗恨你?你一个新兵蛋子,也有资格让我恨?这些年,我送走的‘幽灵’有数十人,一多半为国尽忠了。我要求你,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 “处长,您不要太伤感。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幽灵’就是干这个的。我答应您,只要尖刀召唤,我保证按时、安全归队。” 处长将两个帆布旅行包拖给他,庄重地说,“参谋长让我代表他,给你们送行。‘幽灵’的未来需要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按照归队!” 虞松远接过包,举手行礼,“我答应您,一定按时归队!请转告参谋长,我会圆满完成任务!”刚说完,又想什么,便说道,“处长,我还有一事求您,请多照顾一下我的几个弟兄,都是好兵!” “他们都是我的兵,我还没照顾吗?全部选送进入滨海市渔业学校,哪一年的兵,有你们苏北兵这么牛b?” “我是说我们缴获那么多,能否……” “参谋长早想到了,一人一套皮装。不过现在不能给,要过一段时间,等他们上学了,懂吗?” 他告别处长,拖着两个大包钻出树林,放到车上。“大将,搞的这么神秘,偷偷摸摸的,处长都给你什么好东西?还这么多,为什么不敢在营区直接给你?”车子出发后,陈维同好奇地问。 “屌兵,保密条例怎么学的。”虞松远抬手给他一巴掌,又说,“我和林涛送你们一人一套皮装,秋天上学的时候,后勤处会给你们。” “为什么要等到秋天?” 林涛不满了,“一群猪脑子,还整天抱屈没捞着上训练营。全大队一千多人,难不成要一人一套?等你们过几天上学了,再给你们不更好吗?” 虞松远刚出树林,参谋长穿着背心裤衩,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一边从树林后走了过来。两人站在树林边,默默地看着两辆敞棚吉普车远去。 “参座,你和张教官眼睛很毒,这两小子,将来不可限量。想到他们要出去执行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务,我的心就在流血,真舍不得他们哪!” 见张广进默默地望着他们远行的方向,马处长突然扭扭捏捏地说,“参座,还有些事,我……想向你坦白!” “几个女人吧?” “是,您都知道?!”处长大惊,后背有点发麻,开始阵阵冒冷汗。 (作者有话说:1:新书求支持,收藏、鲜花、贵宾票、凸票、盖章、评论都要,请来主站支持新书; 2:每章读完,请顶(或踩),章节下面; 3:页面有签到,连续签到可以抽奖; 4:最后求土豪支持,打赏盖章数据漂亮,肯定加更; 5:请各位书友多宣传一下苍海荒岛《国家重器》,有qq群的都发一下链接,玩贴吧的也帮忙多宣传!) ------------ 第三章 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许大队长已经审查过,她们没有问题。行了,肚脐以下的事,是你的私事,自己处理好。” 此言一出,处长腿肚子直颤悠。他虽然是党委常委,但只是配角。186这支不为人知的小部队,是国家一支重要的战略打击力量,受最高层直接掌握。这么一支敏感度极高的部队,怎么可能对自己干部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但作为这支部队的核心人物,张广进却不想纠缠他的作风问题。参谋长说,“今天我们给他们壮行,就让他们飞吧。身为‘幽灵’,为国战死是本份,我也一样。对了老马,你明天到金陵,许大队长和爱人出了车祸,后事由你全权负责。” “许大队长出车祸了?” 参座的态度,虽然让处长心里更加恐慌,更加没底。但许大队长车祸,还是让他把自己的丑事放到了一边,“参座,这怎么可能哪,一个老尖刀会出车祸?他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是不是……谋杀?”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是谋杀,但我凭感觉基本能肯定。‘幽灵’已经引起世界几大军事情报部门重视,这是有人在公然向我们直接叫板了!” “参座,您现在是大队的一号,千万要保持警惕啊。另外,我有个请求,我带一名‘幽灵’一起去吧?” “不,假如不是车祸,那样你就不安全了。你带一个后勤参谋正常出差,明天出发。余斌今天晚上就会先你赶到金陵,你在明处,他在暗处会保护你的。你放心,你在路上也是安全的,都有人伴随警卫。” “是!” “改革开放后,国门大门,境内外人员流动频繁。以前,他们需要空投才能进来人,现在可以以商人、外交官、旅行者、回乡探亲、留学等各种身份进来。对敌斗争的环境、形势和任务,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我们必须随之改变斗争策略,我在国内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他们来吧!” “我到金陵还有什么要求?假如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最终事故的结论确实是车祸,我们该如何应对?” “不管其它方面结论如何,余斌将会勘查现场,会作出我们自己的结论。” 参谋长思索一下,又尊重地说,“你代表大队,代表我,不要怕花钱,要把后事风风光光地办好。尤其要好好安置好许大队长的家人,几个孩子的学习、生活,要一一安置好。要告诉他们,186永远是他们的家。老许是一个传奇,代表了‘幽灵’一个时代。就这么轻轻地走了,连一片云彩都带不走。可我们不能寒了‘幽灵’所有老人的心!” “好的。我们还要温暖‘幽灵’所有新人的心!” …… 出了滨海市区,不一会公路就拐向山里,很快就驶上了曲折的山间公路。陈维同与汪海各驾一辆敞棚吉普车,在山间公路上四平八稳地行驶着。 见车子动力充足的样儿,肯定连发动机也换了。虞松远对蒋南光说,“你很变态,真他妈是一个怪才,生生把一辆破吉普,改装成了坦克。将来需要的时候,备不住你得跟哥干!” “大将同志,别瞧不上仓库的兵。我是一门心思研究车,你将来想开一个汽车制造厂,兄弟我就屈尊给您当厂长。别人这两年是上学、谈恋爱两不误,很吃香,漂亮姑娘都上门来找。我也就捣鼓车这点能耐。” 陈维同掉头看了一下蒋南光,眼里都是威胁的成份。蒋南光说,“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你也就欺负欺负我,有能耐你对付对付这两位?” 见虞松远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陈维同说,“别听他胡咧咧,是陈瑾,这丫头带着一帮男女同学,到大队部找过你俩几次了。” 原来,演习结束后,只过了一周,陈瑾就带着两个女同学找到大队部来了。这丫头仗着帮过虞松远他们,一点不怕,结果与警卫战士发生冲突。后来,后勤处马处长让陈维同、汪海带着众人,好生接待了她们,中午吃饭的经费,还是处里出的。 后来,陈瑾又带人来过几次仓库,都是找陈维同,希望通过陈维同能找到虞松远和林涛。还扬言找不到虞松远和林涛,她就不算完。每次,处长都让仓库的兵们,好生招待她们。 “你们训练营刚一结束,就离开滨海了。她再来,我们怎么办?” “有处长呢,你怕什么。处长这是在给尖刀储备军嫂啊,你想陈瑾那么漂亮,她们又都是师范专业的大学生,毕业后肯定都分到滨海各中学,尖刀和教育局又是共建单位。自己往尖刀枪口上撞,看着吧,一个也跑不了。” “我觉得,大将,这个陈瑾其实真不错。漂亮,泼辣,敢做敢当的样儿,你们真的是一路人,真挺适合你的。就这么离开了,弄不好错过了一段好姻缘。” 虞松远却向身后的城市看去,只见小城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模糊,并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心里不禁有了点点愁绪,嘴里轻轻地念起一首小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丝不舍在心田弥漫,别了,美丽的滨海小城! 在这座城市当兵,两年多时间,有近两年时间是在训练营渡过的,没有到市区繁华地段逛过一次,他甚至连这座城市有什么热闹的街道、有什么美丽的景点,一样都说不出来。 车子沿着山路向着老龙山深处开去,陈维同嘴里哼唱着欢快的歌,“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人都说咱岛儿小,远离大陆在前哨……” 仓库兵的心情,与虞松远他们完全不一样。走出军营的年轻士兵们,心情象脱缰的野马,一路歌声一路笑语。蒋南光忽然说:“大将,你们被关着两年,都训了些啥,也给我们露一小手!” “停车!” 陈维同唱得真来劲,忽然林涛的一声断喝,让他一惊。不禁诧异地看着林涛,一脚跺住车,“你又发什么神经?” 林涛说,不是要露一手吗?滚下来! 陈维同跳下车,坐到后面。林涛坐上驾驶席,先与虞松远对视了一眼,然后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陈维同和蒋南光说,“是你们要我们露一手的,别怪我们哪,抓好扶手吧!”言毕,挂档松离合加油,一气呵成,脚下一用力,改装过的212吉普象箭一样向前飞驶而去。 山道只有两车道,蜿蜒穿行在群山之中,两侧不时出现险峻的山崖,引擎咆啸着、轰鸣着,转速嗖嗖往上走,车速一下飙到每小时八十公里。 林涛流畅地不时换档挂档,如行云流水一般,车辆在曲折的盘山公路上,飞速掠过一个又一个弯路,稍不留神,将跌下悬崖,车毁人亡。 除虞松远外,陈维同与蒋南光脸色全都吓得煞白,每一个惊险的过弯,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不时发出“嗷”“啊”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是一辆排量2。5l的bj212早期车型,一共有3档,4档是倒档。理论上最快时速能达到120-130公里/小时,实际多数达到80-90公里/小时,车辆就开始发抖了。那时,没有高速公路,即使是在城市内路况相对较好的道路上,212吉普最高速,也就在每小时100公里左右。 而这辆敞棚车,被蒋南光细心改装过,轮胎、悬挂、操纵、供油、冷却等系统大幅改进,通过性能和承载力极大增强。林涛能在盘山公路上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飞驰,正得益于蒋南光对车辆改装的钻研精神。 山路上不时有地方的汽车或马车驰过,会车时,为不惊吓地方车辆,尤其是为避免惊了驾车的马匹,林涛都会提前一个急刹车,将车速迅速降低。 会车后,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又会大脚油门,一溜档位换下来,迅速将车速直接提到七八十。在狭窄的山间公路上,这种过山车式的玩命开法,让陈维同和蒋南光的心脏受到强烈震撼、剧烈摧残。 “停停……停……”陈维同的小心脏,终于受不了了,连忙喊停。林涛在路边停下,陈维同一脚跳下车,一屁股坐到路边,扭头就大口地呕吐起来。 蒋南光惊魂未定,“你他妈这是开车吗?你这简直就是操车!你知道这车费了我多少心血吗?你开一次赶上我开一年。” 虞松远骂道,“真是熊兵,看看你俩的裤裆,真他妈丢死人了……”说着,与林涛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谷中,惊起数只飞鸟,向丛林深处飞去。 陈维同与蒋南光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尼玛吓尿了,腿裆里冰凉一片。“我操,这大冬天的……”丢人倒是次要的,关键现在还没有衣服换。 坐在路边抽烟休息,连着抽了几颗烟,汪海才开着拖车,四平八稳、慢慢悠悠地赶上来。再上路时,林涛便开得细心、平稳、柔和多了,这才让陈维同与蒋南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几十公里的山路,车到西陌堂村边时,速度很慢。正是苹果花飘香的季节,洁白的苹果花,漫山遍野,把一个又一个小山头,装点得如无边的白云,在起伏的山峦间飘荡。 几人一时兴起,直接将车开到果园。路边的果园是远姑家的,远姑当时是三班林柱民他们的房东。远姑正在果园里剪枝,远远见两辆军用吉普开过来,就迎了上来。细一看竟然是虞松远他们上来了,马上眉开眼笑地迎过来问好。 远姑比南云大几岁,老成持重,兵们一向敬重她。她挨着个瞅了一遍,便有点失望地问,“柱子怎么没一起来?都忘了大哥大姐了吧?” 虞松远说,“远姑嫂子,先给你报喜,柱子已经提干了。他们有任务,我们这次来,也代表他们来看您。” ------------ 第四章 酒厂有难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顺子大哥一早就说过,柱子肯定有出息。” 远姑点了一下虞松远的额头,“数你最滑,就会骗嫂子。”说着,又对着果园深处高声叫道,“南云,南云啊,还有长山叔,快过来,你家虞小弟、林小弟来了!” “嫂子,我们不骗你,一会让人给你家送鱼去。改日替你家干一天活,讨一顿酒喝。”虞松远见远姑有点失落,赶紧说道。 告别远姑,大家高高兴兴地走向南云家的果园。 两辆车也顺着马车道,开进了园子。走过一段小山坡,马立气喘吁吁地跑来,见到他们便高兴地打闹在一起。陈维同跳下车眼一挤,大家呼啦一下,“一二三”喊着口号,将马立不断抛向空中,吓得马立狼狈求饶。 马立将大家带到自家果园,地下支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茶水,只有三只碗,便轮流喝茶。两个穿着酒厂工作服的女孩子在剪枝,看到虞松远他们几个海军过来,还主动点头打招呼,一点没有生疏感,很亲切的样子。 虞松远刚要问,马立就解释道,“现在酒厂做大了,进来十几个军工,都是机场干部家属或子女。果园忙的时候,也帮着拾掇果园。活也不重,但又有技术含量,挺适合她们的。这两个女孩,小岳是刚结婚的飞行员家属,小文是站长的闺女哩。” “啊?飞行员家属和站长千金都到你的酒厂来干,说明你厂子开得不错啊。” “她们也不差几个钱,就是呆在家里呆不住,出来顺便找个事做做玩罢了。小岳在老家是中学老师,刚结婚就随军,小文中专刚毕业。两人都还没安排工作,这里风景好、空气好,离场站又近,她们就先到厂里来干了。” 小岳是很漂亮、很大方的新媳妇,到底当中学老师的。她大大方方地说,“其实,我想就在这个厂里干算了。我觉得龙山酒厂,只要运作得好,将来大有可为!” 虞松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两位姑娘你们俩也过来歇歇,喝口茶,活先让他们几个干着。”陈维同、汪海等人一听,主动接过剪刀干活。 “你们俩的裤子怎么了?”小岳不解地问。 陈维同与蒋南光窘得无地自容,林涛与虞松远忍不住哈哈大笑。汪海看了一下问,“你们两个王八蛋,不会是路上吓得尿裤子了吧?” 林涛便将路上的事说了一遍,众人都被逗笑。小岳和小文则羞红着脸,笑得花枝乱抖,前仰后趴的。 马立让陈维同和蒋南光先回家换衣服,陈维同和蒋南光不好意思去,吱吱唔唔的说不用。虞松远说,“你俩先将车开回去,让大爷先去送鱼,让乡亲们也高兴高兴。顺便让南云嫂子找工作服换一下吧,别硬撑着了。”两人这才去了。 众人望着两人的背影,都忍不住笑。小岳和小文一起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坐下,马立给她们倒上茶。虞松远问小岳,“你刚才说酒厂大有可为,继续说说。” “这里位于老龙山南麓,背阴朝阳,夜里白雾笼罩,白天阳光充足,昼夜温差大。果子含糠量高,属于适合酿洒的高档果园。我算了一下,光马厂长家里的百十亩果园,每年烂掉的等外果子也有几万斤,小酒厂根本消化不了。就是优等果,卖果子才几个钱?” 虞松远掉头看着马立,“为什么这样?” “小弟你不知道,我们消化能力有限,不能全用自家果子,还得照顾村子里各家的利益。”马立很善良,他发自内心地说。“我们比大家的损失都要小,总还有厂子收益分成。其他人家,可就只能靠卖果子挣点死钱。” 小文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美丽少女,她很直率,“都怪我爸,老顽固。我都好多次建议场站扩大投资,他都不理我,说我小孩子不懂市场竞争。其实他就是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办事畏首畏尾的,一点风险也不想担。” 说完又盯着虞松远和林涛,脸却红了,“你们俩不就是前年大比武的两人么,嘻嘻,那天,两人就象斗鸡,怎么现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不对啊,当时你们是三个人在打啊,对吧,另一个呢?” “他有任务,没一起来。” 正在这时,马大爷来叫他们去吃早饭。老人提着烟袋,高兴地一一拉着他们的手,问长问短。并告诉他们,大娘和南云嫂子正在家里做饭,让大家一起回去吃早饭。 虞松远说,“参谋长让我们带一小拖车鱼来,大爷您给各家分分,凡是住过新兵的人家,每家一箱。剩下的,您给冻上,或用盐腌上,慢慢吃。” “参谋长太客气了,总是想着我们。” 一群人回到家里,大娘和南云急忙出迎,不一会就端出丰盛的早餐。吃饭时,虞松远望着邻近院子,只见上面露出几个不锈钢大罐子,“那就是发酵罐吗?” 马大爷愁道,“是啊,现在规模越弄越大了,一会再去看。就是地方太紧巴了,订单越来越多,厂子就这么点。盖房也来不及,真愁死了。” 旁边房间里传出小孩的哭声,不一会南云抱着一个胖墩墩的男婴出来,坐在他们这边的炕上,掏出圆鼓鼓的**,开始喂奶。 “嫂子,宝宝多大了?”林涛望了一眼,见小宝宝正用稚嫩的小手捧着奶,贪婪地吃着。 “五个月了。正好几个有文化的小叔叔都在,你们负责起名字噢。” 虞松远也偷偷地瞄了一眼,心里直打鼓,嘴上却说,“一会我们集体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我最崇拜的人,一个是张铭,一个是虞松远,不管是心眼还是拳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因此,我看就叫马铭远。”林涛说,虞松远点头赞同。 “马铭远,叫着挺上口,又这么有意义,太好了,就用这个名字。爹和娘,您二老看怎样?”南云显然已经在心里赞同了,但还是象征性地征求一下公公婆婆意见。 大爷和大娘都说好,大娘还问道,“南风南玉姐妹俩五一节结婚,你们可算是个大媒啊,能参加不?” 林涛说,“大娘,我们有任务,参加不了了。我们已经给尚大鹏和余斌祝福过了,再让汪海他们几个代表我们去吧。”说着,还掏出五十元钱,乘南云不注意,塞到宝宝的襁褓里。 饭后,大爷带路,小樊开车,一家一家开始去送鱼去了。 大娘和南云已经开始杀鸡宰羊,开始隆重准备中午饭。马立则带着大家先到长山叔家坐坐,喝一顿茶。长山叔是林涛的房东,儿女都在外地上班。老俩口一见林涛带这么多战友来看他们,高兴得老泪纵横。 离开长山叔家,马立又带着大家一起去参观酒厂。 酒厂建在一个大院子里,这是一个老宅,解放前是一个小地主的宅院,房高墙厚,门头高大威严。院子很大,正房厢房加起来十几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马厩。马大爷将这个院子整个给盘了下来,建起了小酒厂。 院内一并排八个高大的发酵罐,新建的地窖里,桶装酒排列整齐,灌好的“龙山”牌瓶装果酒能有上千箱。院内仓库内的等外果堆积如山,各车间里,工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虞松远注意到,几个男员工有的吊着胳膊,有的跛着脚在干活。林涛问马立:“这几个师傅怎么都带着伤,这是怎么回事?” 马立吱吱唔唔地说,“没事,都是工伤。目前这十八名工人,都是在场站和186后勤,占着编制的军队企业职工。他们有劳保,大家放心。” 参观完毕,陈维同等留在厂子里帮着装车,虞松远和林涛却回到家里。这时,远姑和长山叔等十几个村民都过来送菜,远姑送来一只大野鸡,其它乡亲们送来的也都是刚打的野味,或刚采的山菇等山珍。 虞松远和林涛赶紧给大家致谢,虞松远又问,“大娘,参谋长让我们顺道处理一下厂子的事儿,厂子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大娘和南云两人,一迭声说没事。 远姑性子急,“婶子,我憋不住了,我得说。你们是与两家部队合办的工厂,而且全村果农也刚刚有了点盼头,就凭这两点也不能让人家随便欺负!” 原来,“龙山”牌果酒、龙山牌白酒和龙山牌压榨饮料,因品位高、口感好、价格有竞争力,一投入市场便供不应求。场站和186便加大投资,扩大规模,向地方销售,很快几乎占领了龙岭县全境和滨海市,正在向外地拓展。 “龙山”酒红了,本地另外两家大型酒厂日子开始不好过了,正规竞争干不过龙山酒厂,于是,四季酒厂和姜格庄酒厂就雇人堵截来拉酒的车辆。为履行合同,厂长马立便安排厂里车辆,亲自给县域和滨海市几个批发点运货。结果,酒都被抢了,人也被打伤了。 长山叔是村长,便组织了一批青壮年,押车保护。但这些村民根本打不过这些流氓,十几个人被人家打伤,车子也差点让人抢去。马立报警后,警察说办案需要时间,需要收集证据,就这么一直拖着,没了下文。 这一招够毒的,龙山厂的酒运不出去了。到现在,已经误了几个供货合同,将来违约还要赔人家一大笔钱。 林涛拍案而起,“妈的,共产党的天下,几个小流氓还反了天了。嫂子你放心,大家也都放心,这事我们一定给摆平它!” 虞松远明白了,参谋长心事缜密,让他们顺道过来,分明是要快刀斩乱麻。“军队要忍耐”,军费吃紧,各部队都在搞生产经营。尖刀作战任务繁重,经费更加紧张,他能理解尖刀一把手的苦衷。 他在琢磨,连部队企业也敢抢,这到底是一批什么样的亡命徒。 ------------ 第五章 不速之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马老三背后的人,你们怎么知道肯定是两个酒厂的?”虞松远问。 “我们村里派人带着礼物,去跟马老三讲和。马老三亲口说的,意思是四季酒厂和姜格庄酒厂出了大价钱。龙山厂必须比他们出的价钱高,这个事才能了。”长山叔恨恨地说。 马大爷已经分完鱼回来了,安顺也小跑着过来了,左手上包着纱布,伤得不轻。虞松远问,“是刀伤?砍的?” “是啊,真狠啊?”安顺心有余悸地说,“那天我们两辆车,刚过了三道梁子涧底,流氓呼啦围上来了。二三十人,一水的大砍刀、白铸铁管,上来就砍人,砸车。幸好马立反应快,掉头往回跑才脱险。我和几个人断后,手就被砍了,有的腿或头被砍伤,幸好都是轻伤不致命。” “看清是哪儿的人了么?” “领头的我认识,大光头,大冷天光着膀子,身上纹着龙啊虎啊豹啊的,怪模怪样儿的,凶神恶煞一般,很吓人。这人是县城马家的老三,当地的一霸。听说身上背着几条人命哩,啥事没有,照样猖狂乡里,不可一世。” “自古警匪一家,马家有两个女婿,一个是副县长,一个在县公安局当派出所长,什么事都能给他摆平。马老三养了一帮人,平时在公路上设卡收费,外地来运苹果的车,没少挨宰。要不是后面有人,他也不敢这么张狂!”长山叔愤愤不平地说。 见大家情绪低落,虞松远便起身,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小酒瓶递给大爷。大爷拿起一看,“这么大,这是……蛇胆吗?有这么大的蛇?” 林涛说,“这确实是蛇,黄金蟒!”说着,便将斩杀蟒蛇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让大家唏嘘不已。当然,林涛回避了奇袭玛丽娅公主号的事。 午饭很丰盛,硬菜做了有十六七碗,马大爷换了二张大炕桌,摆在一起,大家围桌而坐,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虞松远倒满一碗酒,敬完各位乡亲后,安慰大家说,“大家不要担心,我们会彻底解决这事。办法是与场站联手,将流氓和幕后主使全部抓住,由保卫科审清祥情,然后直接移交给滨海市公安局。绕过他龙岭县,我看他怎么护短!” 陈维同问,“我们几个干什么?” 林涛说:“打架不要那么多人去。你们任务更重要,男工人都伤了,厂里重活没人干了,你们几个来干。同时,他们如果派人来砸厂砸村子,你们保护工厂、保护村庄,注意别打死人,要抓活的。” 汪海说,“你直接说让我们保卫工厂、保卫村庄不就得了?饶这么大个大弯,好象我们全是饭桶。”大家都笑起来。 下午,他们开着两辆吉普车直奔场站,来到办公大楼前。政治处在三楼,一行人来到挂着政治处牌子的办公室前敲门。一位戴着眼镜的政治处干事开门问找谁,虞松远说,“找郑干事。” 年轻干事笑了一下说,“这里没有郑干事,只有郑主任!” 于是,就带他们来到主任室。郑宝钢在改材料,抬头看是自已的兵来了,便眉开眼笑地起身,与他们一一握手,年轻干事则给他们一一泡好茶。 郑宝钢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新兵中,最出色的一批。两年时间,九人直接提干,四十七人上学。到底是186,水深好养鱼啊。”见虞松远还拿着一个小包袱,便问道,“给我带什么礼,说好了,没意义的东西,我不要。” “哪有领导干部主动索礼的。”虞松远说着,解开包袱,拿出一双高筒真皮战靴递给他。林涛又将一枚黑色的、发着寒光的匕首,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郑宝钢惊讶得大嘴咧成了一个o形,“m军制式高寒地带特种战靴,德制精钢潜水刀。都是珍品哪,你们这份礼,太重了!” 等郑宝钢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一会,虞松远才说,“这是经参谋长特许,后勤处长专门从战利品中,特意给您留着的。” “老张刚跟我通完电话,说估计你们要来看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一个个怎么都神神秘秘的?” 虞松远便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操!”郑主任猛拍一下桌子,“酒厂在场站边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不知道,真是惭愧!马立也真能憋着,言语一声啊。”说着,拿起电话,要通张参谋长,两人在电话里好一顿商量。 放下电话,郑主任说,“老张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快刀斩乱麻,办彻底他们。有什么打算?场站怎么配合你们?” 虞松远便将计划说了一遍,郑主任听后说,“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说完,拿起电话,先给站长和政委做了汇报。然后,让保卫科长送四部军用大功率对讲机来。” 放下电话,郑宝钢突然问虞松远和林涛,“你们俩谁还没有对象?我记得小虞有对象,小林还没有是吧?” “屁,他的情书,还是我在新兵连的时候,专门给他写的。您还记得食堂总丢鱼吧,就是这货干的!” “臭小子,真有你们的。不过,真可惜了。”郑宝钢给他们一人一支烟,哈哈大笑后,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 “怎么了教导员,你要给谁保媒?” “小文,文站长家的那个死丫头,脾气倔得很。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很漂亮、很好的小姑娘,就在龙山厂工作。” “噢,你说酒厂那个小姑娘小文哪,我们一来就看到了。” “这小姑娘很有意思,中专毕业后安排别的地方不去,非要到龙山厂干。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原来,场站这么多飞行员和地勤干部,人家一个看不上。就因为在龙山厂干,可以接触尖刀部队,人家是铁了心要嫁一个尖刀啊!” “这事还不好办哪,你让参谋长给她安排到滨海市工作,然后交给参谋长就行了。尖刀数十人,平时都接触不到姑娘,老大难一大堆,参谋长都愁死了,求之不得呢。” “笨蛋,你们那天的比武那么威风,人家父女俩可是只看好你们三人的。不过,你说的也是,都有对象了,这事只好让老张办了。” 保卫科长和胖嘟嘟的警卫连长一齐进来,郑主任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这次行动,由虞松远指挥,场站保卫科、警卫连全力配合,一定要打掉影响机场安全的毒瘤和隐患!” 晚上,郑主任在自己家里隆重招待自己的几个兵。 郑主任的爱人是场站卫生队的医生,做得一手好菜。酒当然还是“龙山”牌果酒,新兵连时的两个连长都被叫来作陪。最后,几个兵把两个连长彻底灌趴下了,算是报了当年“折磨”他们的一箭之“仇”。 早晨起来,虞松远和林涛匆匆吃过早饭。启动车子正要出发时,陈维同问,“今天我们帮谁家干活?” “今天你们帮长山叔家干一天活,陪他们老两口说说话。吃午饭时不准灌长山叔酒,他年龄大酒量小。”林涛说。 陈维同心里不服,刚想反嘴,林涛已经一脚油门,车子飞出去老远。 虽然对付的都是土流氓,但虞松远和林涛还是很认真对待。龙山厂已经成了186和场站的摇钱树,参谋长让他俩“顺道”来,自然就是想高射炮打蚊子,永远解除后患,保持后方稳定。 但虞松远还是决定,先到两个厂实地感受一下。如果流氓滋事与两个酒厂无关,酒厂之间单纯是商业竞争,那么他将只打流氓,决不殃及无辜。 两人驾着车,加速向县城奔去。路上两人心里想的,却是怎么铲除东南沿海的妖孽。“老大,听参谋长的意思,是要连黄吉一起端掉,斩草除根。我们只有两个月,黄吉要是在加拿大、台湾或香港,怎么办?” 黄吉曾是香港**帮会义群帮的匪首,现在的老巢在台湾台北。 “都惊动高层了,说明这帮人不简单,会是一场硬仗。但老子既然要办他,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挖出来!别担心时间,如果不够,推迟入学,学籍也跑不了。”虞松远已经想明白了。 上班时间刚到,他们就到了位于县城边上的四季酒厂。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工厂,一个大院子,迎门是办公楼,后面是车间,远远就能看到一排高大的发酵罐。八十年代的人,没有现代的人聪明。酒厂基本都是自酿的,极少有仅靠兑酒混日子的酒厂。 工厂门卫管得很严,厂区井井有条。一大早的,就有十几辆拉酒的车进进出出。工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班,他们顺着人流,将车直接开到酒厂办公楼前停下。 门卫见是军牌,非但没有制止,还举手敬礼。 销售科就在一楼,虞松远和林涛走进去时,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胖胖的中年妇女。见两位军人进来,赶忙站起身道“两位解放军同志好,请问是来购酒的吗?” 林涛笑道,“不买酒,一大早到酒厂销售科干什么?对了,你们的人呢,就你一人?” “都去联系业务了,咋天晚上请客户吃饭,科长醉得进了医院。他一会就来,您二位先参观一下我们厂的产品吧。当然,欢迎品尝,还有点心可以当早餐。” 虞松远说,“也好。” 中年妇女带他们到旁边的一间办公室,原来是一间产品展示间。四周都摆满了四季酒厂的产品,琳琅满目,非常正规。 负责介绍产品的姑娘,着一身干净合体的蓝色工作服,非常漂亮,让虞松远和林涛觉得眼前一亮。她扑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笑两个好看的酒窝。个子挺高,足有一米七,亭亭玉立的样儿。 见虞松远和林涛一上班就来看样品,姑娘非常高兴。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就开始一一介绍产品,并很专业地倒上酒,请他们一一品尝。 从进厂到现在,虞松远很难将雇佣流氓打击对手,与这个管理得井井有条、有板有眼的小企业,联系起来。 点心很好吃,但四季酒真的不怎么样,确实比龙山酒的口感要差不少。四季酒有二十几个品种,他们才品尝了四五个,姑娘正在认真地介绍着,展示间的门轰地一声,被不速之客从外面很张扬地撞开了。 虞松远和林涛都吓了一跳,姑娘更是吓得脸煞白。 (作者的话:请您阅读时,免费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签一下到,砸点花花、票票。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鼓励和支持!) ------------ 第六章 我们是小叔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只见一个身长体胖的高大男子,带着两个手下,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 才四月份的开气,这里早晚还挺凉的,大汉光着头,穿着狐皮被心,赤着臂,斜叼着烟卷,旁若无人地走到沙发旁,大马金刀地往下一坐。 他先是很文明地将烟头在烟缸内摁灭,然后冲着头扭到一边的姑娘,不容置疑地道,“哥先去办正事,一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送一件宝贝给你。”说着,抬起屁股就走。跟在后面的一个喽啰,放下一袋东西,也跟着离去。 虞松远注意到,放下的袋子里,是油条豆浆。 汉子前脚出门,姑娘随手将早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继续介绍产品。品尝完各类酒,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有数,四季酒虽然牌子比龙山要早很多,但酒的口感、回味等,绝对比不上龙山酒。单靠商业竞争,四季不是龙山对手。 两人回到销售科,仍只有中年妇女一人。中年胖女人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喝茶,先与虞松远和林涛讨论一下购买意向,便给销售科长打电话。就在这时,旁边却乒乒乓乓地吵闹开了。 林涛问,“大清早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只赖皮狗,盯上人家章月娥了。人家小姑娘有对象,是个陆军副连长,五一就要结婚了。可这个马老三见到她就盯上了,隔三差五地来献殷勤。见月娥不理他,就动手动脚的。咋天说,要送给月娥一座院子,这是来动手抢人了。” “还他妈想造反不成,厂里不管吗?为什么不报警?”林涛拍案而起。 “这个赖皮狗就是厂里请来的,报警有屁用。人家后面有人,城关派出所所长是他姐夫,县里也有靠山。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呢,一点事没有。” 外面已经传来了女人尖利的哭声,林涛摁捺不住了。虞松远未加思索,便和林涛一起走过去。只见围了一大圈人,五六个厂里的保安,都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没一个人敢近前帮忙。 两人分开众人,推门而入。 只见女孩头发零乱,脸上五个手指印十分清晰,正坐在办公桌后嘤嘤地哭着。一个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护着女孩,正与狐皮汉子对峙着。“马老三,小娥的对象是军人,你想破坏军婚?你就不怕进地狱吗?” “什么狗屁军婚,当兵的能玩,老子也能玩。再说,她不是还没结婚吗?老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没有老子,你的狗屁酒厂早就完蛋了。玩你一个姑娘,你还来坏老子的好事,信不信老子连你这个骚娘们一块办了。” “马老三,我警告你不要伤天害理!” 汉子暴跳如雷,手指着女人鼻子骂道,“操你妈的,知恩不报。到底是老子过份,还是你不讲究!”骂得兴起,一个大耳光横砸过去。但是,他的手在空中,被人死死地捏住了。 他回过头来,看到一个穿着军用皮夹克,非常年轻的海军干部,正轻蔑地看着他。手象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痛切肌肤,挣了几下竟然未挣脱。旁边两个喽啰见状,抡着钢管就冲上来了,被林涛左右开弓,两下就给放趴在地。 “你们他妈是谁,狗拿耗子,为什么来坏老子的好事?”男子狰狞地骂道。 虞松远一个反手,将他拧得转过身来,然后就势一送,一下摔出去二三米,翻了一个大跟斗,重重地跌在中年妇女的脚下。“我们是这位军嫂的小叔子,你说该不该管?”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将狐皮背心一甩,露出身上纹着的一只凶猛的老虎。他顺手抓起旁边地镑上的一个大秤砣,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抡圆了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小心!” 中年女人、章月娥和外面围观的保安,都紧张得叫出来了声。 虞松远看出这汉子肯定也练过几天,有那么两下子。他有意想在四季酒厂留出点印象,镇慑一下他们,因此,手上也就没准备留情。 他顺着汉子的力道,手上就势一扯,底下轻轻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男子失去重心,象一口沉重的大麻袋,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横着摔到地上。只见满口鲜血,上下门牙掉了两三颗。 这一下摔得够重的,男子半天一动不动。 虞松远见他仍趴在地上,便走过去,捏着他的肥脖梗子,将男子象拎小鸡一样,高高提了起来。一记钩拳,狠狠砸在他的腹部。男子疼得蜷成一团,哇哇地呕吐了两三口。虞松远将他扔到地下,拿起台子上捆酒的红丝带子,三两下捆了起来。 林涛早已将两个喽啰,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操你妈的,有种你弄死老子……”男子缓了过来,嘴里仍不服,满口鲜血,还骂骂咧咧地。但没等他骂完,林涛左右开弓,连续四五个大耳光,将他搧得再也骂不出口,脸肿起老高。 虞松远这才对厂长说,“我们本来是来采购四季酒的,你展示厅内的这些酒,早晨月娥姐已经都给我们介绍了,也都品尝了一遍。但是,今天让几个流氓闹的,我们已经没心情再谈生意。改日,我们再来拜会你吧!” 厂长是个很有风韵、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穿着工作服,年轻时,定然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她伸出手来,握住虞松远的手,“欢迎你们来采购本厂的产品。我叫古仪,是厂长。你们什么时候来,我都热烈欢迎!今天,也十分感谢你们出手。不过,这几个人……” “这与你们酒厂无关,一会我们把他们交给派出所去。月娥是我们未来的军嫂,竟敢欺负她,以为军队没人了么?既然遇上了,我们当然应该管。” 这时,章月娥走过来,抓住虞松远的手说,“谢谢你们两位小弟,不过……” 虞松远拍拍她的手大声说,“姐,你别害怕。你是军嫂,我们是你小叔子啊,肯定管到底,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然后,又在她耳边小声说,“现在就回家,要防流氓报复。你和全家人,都要悄悄躲到亲戚家去。到明天中午,就安全了!” 说完,他看着她的眼睛,只到她已经明确地点点头,才放开她的手。 林涛已经将三个流氓象拖死狗一样,拖到外边,全部扔到车上。两人告别众人,开着车直接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这个郊区派出所叫三环派出所,离厂子也就七八百米。所内只有三四个警察在值班,其中两个年轻警察,象是刚从外地执行任务回来,一付没睡醒的样子。见两个军人拉着三个流氓进来,一个提着帽子的老年警察,接待了他们。 光头一见老年警察,竟然咧着满口流血的嘴巴,委屈地哭开了,“五叔,快救我,这两个王八蛋打死我了。” 警察骂道,“闭嘴,谁是你五叔?丢人!”光头立即不敢再吱声了。 虞松远将军官证给警察看了一下,然后将流氓在酒厂骚扰滋事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警察将三个流氓关了起来,然后说,“两位请坐,我们做一个笔录吧!” “过程刚才我都说了,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写吧。不过,我还有任务,没有时间给你们签字画押。这样吧,明后天如果有时间,我再来一趟。”说着就想走,却见两个年轻警察都围了过来。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怎么,想留人?” 中年警察说,“你看,你们带来血淋淋的三个人,却连一个笔录都不留下,掉头就要走。这算怎么回事,那我们怎么定他们的罪?” “那是你们的事,过程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你们不会连走访、调查,都不会吧?”虞松远边跳上车边说。林涛并没马上开车,他瞬间从驾驶坐上直接腾空而起,一下闪到一个年轻警察身前,一把下掉他刚刚举起的枪,几下就拆成零件,扔到了地上。 动作太快了,警察全愣了。另一个年轻警察正想掏枪,见状手停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林涛毫不客气地伸手入怀,将他的枪掏出,几下也拆成零件,扔到地上。 “你们真不讲究,我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流氓青天白日,就敢横行街市,欺男霸女,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混蛋,在做他们的保护伞。我警告你们,如果再不悬崖勒马,你们的末日就快到了!”林涛骂完,跳上驾驶坐,两人扬长而去。 向市内走了约有十分钟,然后掉头从另一条路,加速向姜格庄村赶去。 数十公里的山间小公路,吉普车如波浪中的一条小船,直到中午,才好不容易来到位于一个大山坳内的姜格庄村。姜格庄村是个大村,约有上千户的样子,由相距不远的三个自然村组成。村子南边的沙石公路边,一个院子掩映在苹果园中,一个大大的酒字迎风招展。 他们先开车到村子里转了一圈,正是午饭时间,村庄只见到很少的几个人。村子正中央,是一所庞大的院子,一座三层小楼,在全村平房的环绕下,简直是鹤立鸡群。向人一打听,原来正是刘大柱的宅院。 两人来到位于村子西边的酒厂,到销售部门谈了一顿,也品尝了一回,买了几瓶样品,表示回去再做决定。酒厂销售部门见是两个部队干部上门看样品,极为重视,中午一定要宴请,他们当然拒绝了。 驾车来到村子南边路旁的酒家,一条大狼狗在门前威武地来回巡逻着。两人进院,只见正屋里面开了二三桌,大盆大碗大碟,乡土气息很浓。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少妇,进进出出地招呼着大家。 两人坐下,妇人热情迎上来,“解放军同志,吃点什么?” “一盆辣烩牛肉,一盘炒山菇,一份苹果饼子,两人够不够吃?”林涛看着墙上的菜谱,点完又问道。 少妇嘻嘻笑道,“乡间小店,分量很足,再来一份苹果花蛋汤吧。都上半份,两人管够了。如果不够,姐随时再给你们上。” 可能想想这话多少有点问题,自己的脸先红了一下。 (作者的话:请您阅读时,免费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签一下到,砸点花花、票票。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莫大的鼓励和支持!) ------------ 第七章 你往后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好,再来两瓶姜格庄酒厂的‘姜白’。” 不一会,酒菜都上来了,两人吓了一跳,黑陶盆有脸盆大,半盆烩牛肉。要是上一份完整的,两人光一盆牛肉,也吃不完。苹果饼子也很有特色,用鲜苹果快速晒干后磨成粉,与面粉一起烙的,油而不腻,香糯甜鲜,非常可口。果花蛋汤更不用说了,绝对的果乡风味。 不过,姜白就要差强人意了。显然,姜格庄酒厂的白酒,比龙山厂的要差了一个大档次。甚至,比四季酒,都要差老鼻子了。 两人正吃着,只听中间桌上一留胡子的男人说,“香香,老板到华西村去考察学习,今天下午回来。久别胜新婚,今晚你们打炮,不影响你们。明天晚上,我们打上几将,干它一个通宵如何。” 吃完饭一算帐,才二块五毛钱,太实惠了。虞松远两人离开时,妇人还出门相送,一再嘱咐有时间再来吃饭,让虞松远两人对她的好感倍增。 第二天上午,酒厂按照虞松远和林涛的部署,装上二车酒,还故意放了一挂鞭,大张旗鼓地准备向县城送酒。临行前,南云、大娘、远姑、长山婶等几个女人,都很不放心的样子,马大爷说,“大军出征都需要士气,你们谁也不准添乱!” 但他自己却悄悄虞松远拉到一边说,“记住大爷的话,注意安全。打不过就跑,不要硬拚,回来再作计议。” 两辆车子一路向县城开去,走了约有几十公里了,离县城也就几公里的地方,遇到一条干枯的山涧。夏天,山洪暴发时,这里的公路就断了。山坳两面,都是大山。路两旁,树木植被茂密,当年肯定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马立开着卡车,到这里是就开始紧张,东张张西望望,心神不宁的样子。“我已经感觉出来了,他们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又走了一段,车刚到山涧底部,果然,一群手握砍刀、铁管的黑衣黑裤的男子,足有三四十人,“呼啦”一下从密林内冲出,挡住了去路。虞松远用对讲机通知警卫连行动,杨连长立即带着人将山涧两头、公路两端全部秘密封锁。 虞松远对瑟瑟发抖的马立说:“关紧车门,不要下车。”说着,就和林涛两人下车,迎着这群流氓走上去。 为首的胖大光头汉子,四十六七岁,正是马老三。只见他赤着上身,手里提着一柄大砍刀,胸前一只猛虎,两臂刺着龙凤,一身横肉。脸还肿得象猪头一般,两眼眯成一条缝,两腮乌青,更显得威风八面。 马老三见车子停下,肿成一条缝的两眼,看见两个青年人迎着他们走上来,便远远指着虞松远和林涛,恶狠狠地大声骂道,“让你们不再送酒,你们竟然敢不听,今天就怪不得大爷我了。” 很不美的是,虽然骂着威风,可是一张嘴,上下门牙掉了三颗,漏风。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马老三见他们在笑,先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那里可笑。便对左右的喽啰们说,“死到临头了还笑,这是给自己壮胆呢。小的们给我往死里打,把车也给我砸了,出了人命就地掩埋,老子全兜着。” 众喽啰嗷嗷吆喝一声,呼啦啦一片,抡起家伙蜂涌冲上来。 虞松远和林涛放开手段,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没有花架子,招招制敌,绝不重复。不一会功夫,便将前面冲过来的十几人放倒在地。马老三见状,大喝一声,挥着长刀、摆着架势,刀背上的铁环沧浪浪地响着,便砍将过来。 林涛火起,悄悄用脚勾起一根铁管。脚尖一挑,铁管飞起,正砸在刀上。只听“哐当”一声,马老三大刀出手。 马老三愣了一下,他妈的,这刀怎么会自己掉了呢?他使劲睁开肿成一团的尿裤子,这才全看清了,这不正是咋天的两个杀神么? 他一惊不小,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大手一挥,嘴里大叫,“扯乎!”东倒西歪的匪徒们互相搀扶着,迅速向林子里闪去。 虞松远和林涛也不追赶,两人点起烟,笑看着匪徒们向林子内溃去。马立这才跳下车,兴奋地抱着两人。“两位小弟,真让大哥我开眼了。我的妈呀,三四十人,一水雪亮的大砍刀、钢管,竟然斗不过你们赤手空拳!” 林涛却笑嘻嘻地说道,“马大哥,高兴的事儿,还在后边,别错过了,你往后看。”马立回头一看,立即乐开了。 原来,警卫连押着四散而逃的流氓,正从四面八方的林子内钻出来,一一汇合到山涧底部。战士们将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流氓们,一一捆了起来,并排跪在地上,砍刀、铁管、猎枪也堆放在一边。 马老三被捆成了棕子,依然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漏着风,对马立破口大骂,“马老大,当兵的是厉害。可他们能管你一时,管不了你一世。你还想不想在龙岭混了?你他妈等着,这个仇老子是记下了,到时我让你家破人亡……” 没等他说完,杨连长一个大巴掌扫过去,将他打倒在地,鼻子也流血了。马老三杀猪一般地高叫起来,“快来看,解放军打人了,解放军打人了!” 杨连长甩手又是几巴掌,嘴里骂道:“叫啊,我让你叫!他妈的,解放军不打好人,专揍坏人。让他叫,你们给我狠狠揍,注意别打死就行!” 一声令下,警卫战士们立即蜂涌而上,枪托砸、拳头打、双脚轮番踢。不一会,就把马老三打得趴在地上,象死猪一样蜷成一团,不停哼哼,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另外两个小头目,也受到一顿胖揍,抱着头,撅着腚,象只鸵鸟。 马立站在车上,跃跃欲试的样子。虞松远和林涛这等神武,战士们对匪徒下手是丝毫不留情,让他是彻底开了眼界。警卫连对流氓的一顿胖揍,也让他彻底出了一口恶气。“你要想打,也可以上。”林涛说。 “不行不行,打人我不行。我已经解恨了。”马立吓得赶紧摆手说。虞松远心里在想,南云嫂子在家绝对是当家的,起码不会受气。 这时,陈维同和汪海开着吉普车,带着安顺大哥和两个工人过来了。安顺和两个工人见跪了一地的匪徒,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冲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解恨了才住手。 虞松远说,“杨连长,人交给你们了。晚上,我们再把两个厂长给你送过去!” 杨连长握着虞松远和林涛的手说,“两位兄弟,要不要派几个战士帮你们?”见虞松远摇了摇头,便又说道,“两位一定要注意安全。兄弟先撤了!” 看着虞松远两人的车远去,马立畏慕地说,“我的天哪,你们是没看着。虞小弟和林小弟能赶上几百个流氓也不止,空着手,人家是砍刀、铁棍哪,一顿打,流氓全趴下了。” 正是午饭时间,林涛开着车进厂门时,门卫惊得睁大了双眼。忽然反应过来,对着已经驶过去的吉普车敬开了礼。 林涛停好车,两人还未下车,就见办公楼门口,一个姑娘战战兢兢地从门里伸出一个小脑袋。看明白是他们,马上欣喜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跑到车前,又红着脸站住了。这时,办公楼窗口又伸出了许多好奇的脑袋。 “事都办完了吗?”章月娥问。 虞松远笑着对她说,“办完了,警报解除,你和全家都安全了!” 章月娥高兴得跳了起来,忽然抱着虞松远在额头亲了一口,林涛说,我呢?章月娥又抱着林涛亲了一口。 林涛故意舔舔嘴唇,逗她道,“姐,为什么只亲额头,一点不过瘾。” 没想到,章月娥大大方方地说,“小弟,姐就是想亲嘴也没资格啊,留着将来让弟妹亲吧。对了,厂长在等你们吃饭呢。” 章月娥带着虞松远、林涛往楼上走,楼道上,各办公室内的人,都端着饭盒,友好地涌到楼梯边,向他们打招呼。几个显然都是各部门的负责人,跟在他们后面,也走向四楼。 四季酒厂的厂长古仪,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们。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企业管理者,一身职业套装,显得很干练。见章月娥带着虞松远和林涛两人走来,便闭着眼睛,主动伸出靠在一起的双手。 林涛不解地问,“这是干吗?” “铐吧,我都准备好了,竹桶倒豆子,全坦白!”古仪很认真地说。 “你演得太过了吧,我们是军人,不是执法者,无权铐你。”林涛说,“听说酒菜都准备好了,你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 古仪这才睁开眼,狡黠地笑了,“快请!” 很大的办公室,办公桌前方,是一个会议桌,上面摆满了食堂做的菜,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的,竟然是几瓶龙山牌白酒。 古仪请虞松远和林涛落坐,各部门五个负责人也都坐下相陪。章月娥高兴得象一只快乐的小鸟,忙着倒酒、布菜。 饭后,虞松远和林涛要赶时间,马上就要出发。古仪主动说,“我带月娥一起吧,我们想和龙山厂联营,让她代表我去谈谈。” 章月娥见状,赶紧也说,带着我去吧,马老三欺负我的事,我还可以作证。她这么一说,虞松远和林涛便只有同意了。 四人下楼上车,车子直接向城外开去。古仪觉得有点不对,“不能再往南开了,县城很小,再开到郊区了。” “事关重大,确认一下后面有没有车跟着!”林涛看着后视镜说。 “小弟真的很专业,比电影上那些间谍还专业。”章月娥笑道。 “他们就是间谍,我早就知道,186是培训天下最厉害的间谍的。” 前面路边出现一个小店,虞松远停下车,下去买了一堆桔子汁。确认后面没有尾巴后,林涛这才掉头向大山深处开去。 ------------ 第八章 九曲黄河弯套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山道弯弯,夜路难行。 仅有三十多公里的山路,翻过一座大山,穿过无数的苹果园,好不容易来到姜格庄村,此时天色已到了晚饭时候。一路上,古仪都在瞌睡中,或许这个女人平时从没睡足觉。而章月娥则一路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话。 这里在大山深处,也是滨海市重要的苹果产区。山谷里到处飘着苹果花香,到处都是果园,仿佛世外桃园,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天已经快黑了,车速慢下来,古仪也醒了。她多次考察过姜格庄苹果产区和姜格庄酒厂,对这里的情况很熟,便向虞松远和林涛做了详细介绍。 姜格庄这么大一个苹果产区,却只有姜格庄酒厂一个酿酒企业。酒厂厂长叫刘大柱,原来是大队书记兼革委会主任。这个酒厂说是村集体企业,其实,就是他个人的产业。在这座相对封闭的大山里,他就是皇上,一言九鼎,只手遮天。 每天晚上,他都要到村头一个年轻寡妇办的小酒馆里,与三个村干部喝酒打麻将,喝醉了就在寡妇家睡。 这个寡妇其实是他的一个远房本家,叫刘香香,上好姿色。男人生病死时,她才24岁,还未生下一男半女。男人还没埋掉呢,她就被自己的远房“叔叔”刘大柱给上了。从此就被刘大柱霸占,再没捞着嫁人。 刘大柱就是一个魔鬼,这是古仪最后的结论。 林涛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果园里,静静地等待着夜深时分的来临。章月娥显然很少出过家门,她趴在虞松远的坐椅上,胆颤心惊地问,“小弟,为什么停在这里,怪吓人的。” 林涛掉头拍拍她的肩膀,“别害怕,绝对安全!” 夜逐渐深了,林涛将车慢慢开到离酒馆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两人下车,古仪和章月月几乎同时问,“你们要走?” 虞松远知道她们是胆小,便小声说,“我们不走远,你们就坐在车上,安全,不用怕。”她们这才安静下来。 两人悄悄走到酒馆前,林涛先将二个包子,轻轻地扔进院内。过了约有四五分钟,他轻轻一跃,上了墙头,翻了进去。 虞松远在确认安全后,也轻轻地翻了进去。 古仪和章月月趴在车上,在阴暗的光线下,见他们无声无息地就轻轻翻过两米多高的墙头,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老天,备不住真是间谍。” “还备不住,傻丫头,他们就是军事间谍。我父亲一个同事的孩子,就在他们那当兵,后来牺牲在国外。三个弟弟妹妹,国家都给安排了好工作。” 虞松远和林涛轻轻走进正屋,正屋内一片黑暗,但里边的三个房间中,其中一间灯火通明。只听到里边人不时男女声混唱,都是当地的民间小调,两人悄悄走到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烟雾缭绕,三男一女正在打麻将,一边搓着,一边此起彼伏、接二连三地哼唱着麻将歌: “九曲黄河弯套弯,哥不知妹住哪滩。”“久病不起别着急,家中自有好儿媳。”“四郎北国招驸马,想坏了家中老妈妈。”“六郎要斩杨宗保,穆桂英晓得她不饶……” 忽然,一个男人高声道,“和(读hu,第二声)了!操他妈的又是**,庄上八番,拿钱拿钱来!”随即,招来一阵笑骂声。 女声说道,“不玩了吧,不玩了,一点没意思。老娘没钱了,睡大觉。” 一个男声道,“香香,这就输不起了。你是老板的钱袋子、奶罐子、贴身小褥子,你会没钱?老板爽了不会少给你赏钱吧,说你没钱,谁信啊?” 女人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来身上了,能干什么?” “来身上了怕什么,不是还有其它‘嘴’么。没钱也行,我们输了给钱,你输的话,够五百块就脱一件。亲一下、摸一下也行!”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出,女人显然是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不就脱件衣裳吗,打过你少说也有几十炮了,你上上下下,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哈哈哈……” “行了,别闹,再打一将。”一个中气充足、嗓音浑厚的男人威严地说完,大家便不再争执了。一阵“哗哗啦啦”的码牌声、揭牌声、搓牌声后,一会屋内又接二连三、热热闹闹地唱开了: “横吹笛子竖吹箫,八仙没得我逍遥。”“窗户外面把手招,哥哥等妹心发焦。”“三星一出天不早,要吃花生地里刨。”“三十晚上忙嘈嘈,又蒸馒头又打糕……” 虞松远和林涛退出屋外,林涛悄声说,“这些王八蛋闲得蛋疼,可能得玩通宵,不能再等,放倒后干脆全都捆上带走。”虞松远想了一下,便点点头,两人再一次走进室内。 林涛悄悄推开门,坐在对面的男子刚唱着“九江汉口你常跑,红头绳子绿……绿……”,便“绿”不下去了。他看到了走进门来的林涛,眉头皱了一下,显然这是一个不速之客,便喝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涛说,“你不认识我了,真是健忘啊,我认识你就行了。”众人都停下手里的牌,抬头诧异地望着林涛。 女人惊问道,“小弟,你们……” 林涛说,“姐,我们晚饭还没吃,肚子饿了。你家的饭菜真好吃,尤其是那个苹果饼。讨碗饭吃可以吗?” 一个男人邪气地说,“我想起来了,你们咋个中晌在这里吃过饭。可也不能闯到人家室内来啊,你们不会是冲着人家香香来的吧?她今天身上不干净……” 坐在中央很有气派的男子,显然是被刚才的话刺激了。他啪地一声,给了刚才说话男子一个大巴掌,然后威严地喝道,“你是外乡人吧,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林涛说,“全体都坐着不要动,免得我动手!”说着便向对面的男子走去。“我让你兔崽子看看,谁尼玛才是老子!” 女人一看要动手了,“啊”地大叫一声,逃向里屋,并紧紧关上里屋门。 另两名男子则“嗖”地一声,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提了起来,就要搏斗。 林涛脚下没停,轻松地将迎上来的两名男子放倒。然后笑嘻嘻地,直接走到中央的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人虽然惊慌站起,却仍色厉内荏地道,“我看你们是活够了,在姜格庄……” 没等他说完,林涛已经出手,轻轻一掌,便将他击晕,捆了起来,并堵上嘴。虞松远也早已经将另外两人捆起,堵上嘴,然后又向里屋走去。 此时,女人将里屋门插死,正躲在柜子后面瑟瑟发抖。虞松远轻轻一掌,便破门而入。女人又是“啊”地尖叫一声,手里握着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说,“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死给你看……” 虞松远不敢硬逼,赶紧展开温柔攻势,“姐,你咋天都见过我们的,我们象是坏人吗?你叫什么名字?你不要再叫,也不要害怕,我们是军人,不会对你有危险。” 女人忽然哭了,“我叫刘香香。你们要玩,姐陪你们……你们要钱,我只有三百多块,都给你们。求你们……呜呜……别伤害我……” 林涛拉亮电灯,嘻嘻笑着说,“姐,你笑死我了。搞搞明白,财,你才有二三百。色,你要没被这头丑陋的老肥猪啃过咬过,确实太漂亮了。可你现在……” 虞松远瞪了他一眼,林涛伸了下舌头,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女人脸红了一下,秀目圆睁,“小弟你胡说,姐那是被逼的,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们要……” 虞松远说,“我们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说着,掏出自己的军官证扔给她看了一下,“你如果不做无谓的反抗,我可以不捆你,怎么样?” “还真是解放军啊,可你总得让我明白,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只不过是一堆普通的村民,农闲时搓搓麻将也就图个乐子。小二四,三毛五毛的,也算不上赌。都是山里土农民,杀人放火更谈不上。”刘香香见他们真是解放军,也不怕了,说话象机关枪似的,数落开了。 “刘大柱涉嫌雇凶伤人,破坏商品经济发展环境,你说这是不是事?” “那你们抓他就行了啊,干吗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过不去。这畜生霸占我,不让我嫁人,这村子里、村外面的,都没人敢娶我,我都让他祸害苦了……呜呜”女人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姐你不要难过,他是不是强迫过你?” “我男人刚死,第二天人还没埋掉,我戴着孝呢,这畜牲就把我直接按在灵堂里了。公公婆婆一家老小没一个敢替我出头,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我,我一个寡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就只好随他了。他不是人,自己玩,还让他手下糟蹋我……” “你受苦了,你放心,只要你揭发,我肯定会办实了这畜生,还你一个清白身,再好好找个好人家嫁了。请你同行,只是要确保你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并不是要抓你,你不要怕。” 女人想了一下,咬咬牙说道,“他市里、县里、乡里,可都有人哩。不过,你们是解放军,犯在你们手里,说明这王八蛋作到头了。你等着,姐锁好门,现在就跟你们走。” 忽然,又问道,“你刚才说要吃饭,不会真没吃晚饭吧。姐给你们做饭,很快的。” 虞松远没反对,倒是林涛心里不踏实。“你不会也来个孙二娘,用蒙汗药把我们麻翻了好逃跑?” “嘻嘻,还真说不定。孙二娘那店,离我们这也就二百里。”刘香香风风火火的,说着扎上围裙,就到厨房点火做饭了。虞松远检查了一下,确信她没有地方逃走,才在厅内坐下。 林涛点着烟,走到院子外面,到车前一看,脑袋就炸了,奶奶的,两个女人不见了。他慌忙扔掉烟,向四处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黑灯瞎火的,他不相信两个女人敢逃跑,他相信自己和老大对她们的判断,但心里还是有点发慌。古仪要乘机跑到村庄里躲起来,这么大的村庄,麻烦可就真大了。 (作者的话:新书求支持,请各位阅读的时候,费半分钟注册一下,点一下收藏,签一下到,砸点花花、票票、盖个章啥的,起码数据好看些。对您只是举手之劳,对作者却是鞭策和支持!) ------------ 第九章 四毒重灾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里民风一向彪悍,如果再遇上个喜欢见义勇为的村民,麻烦则更大。 正恨恨地要开始向村子里面探索,只见两个女人的身影,手拉着手,正从院墙下边向车子这边走来。他有点不悦地喝道,“你们乱跑什么?这里我们情况不熟悉,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你凶什么?还有比你们更坏的人吗?把我们两个女人撂在外面,风一刮到处是鬼影,多害怕人!”古仪到底是厂长,她虽然怕鬼,但并不害怕林涛。 见两个女人上了车子,林涛启动车子,开到饭店旁边。他跳下车子,见两人坐在上面一动不动地,便说,“行行行了,还赌开气了?下车吃饭吧!” 见他直接走进了院子内,两个女人这才急忙跟着跳下车,也跑进院子内。 进入室内,章月月急忙也进入厨房内帮忙。古仪坐到虞松远旁边,“小虞,这里从古至今,都流行麻药,你不怕她下手段啊?” “不会。我分析过,她不会。她被刘大柱霸占,没有那个女人甘心过这样的日子。你放心好了,去洗洗吧。饭后,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 见虞松远很有把握的样子,她也就放心了。 …… j省金瓯市公安局内部保密会议室。 公安局长郑鹏飞正双手拇指,费力地猛掐自己的太阳穴。头疼病又犯了,痛苦异常。他身前的会议桌两边,他的几员大将,杜平、郭峰、庄书宝、刘子吟,都心事重重地端坐着。 金瓯是东南沿海城市,又是私营经济大市。海峡对岸,就是宝岛台湾。近两年全国治安形势严峻,最早就是从东南沿海,逐渐向内地蔓延的。而金瓯则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是全国治安难度最大的城市之一。在公安内部会议上,有人曾形容金瓯是黄赌毒匪“四毒重灾区”。 从三年前开始,涉枪重案开始在金瓯持续出现,香港、台湾**力量,本地帮会组织,国外的敌对势力,都开始兴风作浪。尤其是“人民行动党”和“灰色别动队”出现后,惊天大案频发,惊动了省委和中央。 这次新中国建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春季严打,金瓯警方雷霆出击,仅抓获各类罪犯就达三千多人,但这个“灰色别动队”主要成员,却全部脱网。 郑鹏飞有习惯性头疼病,此时头晕稍好了一些,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据可靠情报,明天夜里十一点,水帮将与番禹来的毒枭,在小陶家码头的冰库内交易。省厅要求我们,坚决实施抓捕,把这条通过我市的贩毒通道,彻底打掉!现场由杜副局长指挥,刑警二大队负责抓捕,一大队配合二大队行动。我要求,要确保万无一失!” 负责刑侦的杜平副局长说,“这次行动难点是,‘灰色别动队’是不是会卷入,我们不知道。他们已经与贩毒组织纠合到一起,成为帮凶打手。‘人民行动党’和‘灰色别动队’的猖獗活动,已经惊动了中央。我们的行动要专业,不能出纰漏,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前面几次行动,都让‘别动队’首犯逃脱,功败垂成。我仔细反思了我们的历次行动,没有遗漏,可别动队仿佛先知先觉,总是先我们一步。”二大队大队长郭峰面无表情地说。 “敢扯起‘别动队’大旗,就不是一般人。”郑鹏飞说,“同志们要充分认识到,这场斗争的严重性、艰巨性,确保每一次都要高水准干好我们的事,争褥抓住他们的马脚,彻底打掉它!” 郭峰毫无表情地点燃一支烟,未发一言,刑警一大队长庄书宝恭敬地将烟缸推到他面前。庄书宝曾是郭峰的副大队长,是郭峰的徒弟。郑鹏飞不吸烟,在金瓯公安局,也只有郭峰,敢在他这个局长面前吸烟。 郑鹏飞干刑警二大队队长时,郭峰和杜平都是副大队长,郭峰是第一副大队长。郑鹏飞升任副局长时,郭峰接任队长,杜平调任局办公室主任。一年后,郑鹏飞一路高升,做了局长,副局长就在郭峰与杜平之间展开。 当时,全局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好郭峰。他是j省著名的刑侦专家,是郑鹏飞的左膀右臂。郑鹏飞有今天,完全利益于郭峰超强的刑事侦破能力。但结果,却是杜平升任了副局长,成了郭峰的顶头上司,主管刑侦。 射击运动中心被抢劫后,大量枪支弹药被抢,“灰色别动队”十分猖獗。郑鹏飞命令郭峰的二大队,成立专案组,专门负责侦破此案,追踪剿灭“灰色别动队”。令郭峰苦恼的是,他多次精心组织的行动,几乎都是功亏一篑,先后牺牲了七名优秀的刑警。 他陷入了从业以来从没有过的危机,各方压力纷至沓来。但不管他怎么努力,“灰色别动队”仿佛先知先觉,总是能走在他前面一步。“明天晚上的行动,我建议由专案组全权负责,缩小知情面!”烟抽完后,郭峰头都未抬,慢悠悠地说道。 郑鹏飞还没有表态,杜平说,“不行。事关重大,我们要吸取前几次失败的教训,珍惜高级侦察员用生命换来的重要情报,确保雷霆出击,一击即中!” 郑鹏飞思考了一下,一锤定音,“就象杜副局长说的,我们经受不起失败了,二大队全力以赴吧。” 郭峰没有固执己见地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对自己的老上级一向尊重。郑鹏飞虽然刑侦不行,但他是一个成熟的领导,能为郭峰挡住从任何方向射来的子弹。多年来,两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几个月前,在f省省城通往金瓯市的长途客车上,一个妇女突发重病,送到临近的金瓯市中医院抢救时,人已经死亡。医院和客运公司报当地派出所后,尸体被送到殡仪馆冷藏,等待家属来认领。 郭峰从《金瓯日报》的夹缝中,无意间看到“认领无名尸体启事”。他带着助手温玉成专门赶到殡仪馆,打开尸袋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结果,尸体解剖后,从腹中发现249个胶囊,共近500克高纯度海洛英。 另有一个胶囊破裂,正是其中的海洛英,要了这个妇女的命。 技术侦察处处长刘子呤,亲自将尸检报告送给郭峰,“恐怕要有大买卖了。” 刘子呤是郭峰的师妹,两人1978年同时参加j省政法干部培训班。三个月的脱产学习,使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郭峰看完尸检报告,敏锐地判断,一宗数量庞大的毒品,已经贩运进了金瓯市。 为此,郑鹏飞将其名为“胶纨案”,由二处负责侦办,全力加强对海陆空多路围堵、搜捕。力争把这批毒品困在金瓯,让他们铤而走险,自己露出马脚。但几个月过去,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将明天晚上的行动,与“胶纨案”联系起来,它们会是一体的吗? …… 刘香香手脚很麻利,饭一会就好了。 一大盆牛肉,一大盆羊肉,一大盆猪肉炖白菜、粉条,一大盘海鱼,一大盆苹果花蛋汤,五六个小凉菜,丰盛极了,刘香香又开了两瓶龙山牌白酒。 几人早就饿了,见状正要开始大吃大喝,刘香香说,“慢!”几人被吓了一跳,刘香香又说,“你们有人肯定以为我会下药,所以,每道菜和酒,我先吃。”于是,她每道菜都先吃了,然后,又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大杯。 虞松远带头吃了起来,大家也都动开筷子。古仪说,“小刘你别见怪,我们只是不得不提防着点……” “姐,刘大柱被办了,他家势大,你这酒店怕开不成了。”章月娥说。 刘香香说,“不想那么多了,只要能办了这畜牲,怎么着都行。再说,我也不想回来了。机场把我抓去,就得负责到底。” 虞松远说,“你还是到龙山厂干吧,将来也能转个军工。另外,你会开饭店,龙山将来在县城或滨海市,肯定也要开饭店,你选择还会很多。” 饭后,林涛将刘大柱扛到车上,古仪说,“这么长时间还没醒,不会死了吧?” 虞松远说,“死不了,再睡三个小时,就会醒。”又对刘香香说,“另外两个人,哪个罪恶大些?” “留胡子的这个吧,他奶奶的,是个坏透了的坏种。” 虞松远便将留胡子的男人,也扛到车上。古仪和章月娥想帮刘香香收拾,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的,但刘香香却东瞅瞅,西看看,突然哭了。 准备出发了,问题也来了。七个人,212敞棚吉普狭窄的空间,怎么坐? 林涛有办法,他将二个依然昏迷的男子,屈着腿,背着脸,挤坐在后座前的地板上,并将他们上身捆到一起。刘香香见状,想都没想就坐上去了,古仪也挤了上去。两人无处伸腿,只能蹲坐着,或者将腿伸到刘大柱等两人身上。 章月娥傻眼了,她再想挤上去,根本没地方了。她站在车旁,不知所措。 虞松远坐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挂档起步,林涛将章月娥抱到副驾驶座坐下,见林涛有点犹豫,章月娥扶着风挡玻璃站起来说,“小弟,你坐下,我坐你腿上。”林涛这才不矫情了,爬上副驾驶座坐下,章月娥小心地坐在他的膝盖上。 夜晚的山路更加颠簸难行,经过改装后的车辆,拉七个人一点困难没有。但章月娥毕竟是个女孩,虽然轻盈,可坚实的小臀部,沉沉地压在腿上,让林涛的双腿很快就感觉有点麻了。 “商量一下,老大。为了保持清醒,建议十分钟就换驾驶如何?” “你死心吧,老实坐着。” “小弟,是不是把你腿压麻了?”话没说完,忽然偷偷地嘻嘻笑起来。 章月娥一笑,刘香香和古仪就明白了。两个女人几乎同时,伸出手给了林涛一个爆栗,并咯咯地大笑了起来。古仪还笑骂了一句,“小王八蛋!”林涛老老实实地挨着,一点声音不敢发出。 ------------ 第十章 许部队长被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原来,在章月娥臀部的重压下,林涛的腿很快就有点不听使唤。 山路颠簸不平,路途很长,章月娥的身体慢慢就滑坐到林涛的怀里。林涛到底年轻气盛,抱着这么一具漂亮女孩的身体,身体竟然控制不住地发生了强劲的变化。 虞松远并没注意,但是两个女人的打闹动作,还是让他明白了怎么回事。章月娥是个军嫂,还是个黄花姑娘,林涛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显然是犯了虞松远的大忌,他扭头狠狠地向林涛瞪了一眼。 虽然是夜晚,但虞松远这一扭头,林涛就明白他的愤怒了。象被人偷窥了一般,浑身一阵哆嗦,心里直骂自己不争气,没定力。 车子在夜晚的山路上费力地爬行着,林涛备受摧残。好在章月娥是个正派姑娘,没有落井下石。她拚命向林涛膝盖部位移动,双手紧紧地抓着风档。这种姿势她自己很累,但却让林涛稍微解放。 车到山涧底部时,天也都快亮了,后面的二个男人也都醒了。刘香香忽然“呸!”地一声,向刘大柱吐了一口。 原来,刘大柱拧着脑袋,正用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她。林涛看不过去,伸手在他头顶给了他一巴掌,刘大柱依然死死地瞪着刘香香。 已经跳出魔掌的刘香香,想起这么多年受他的摧残、污辱,拿起手里的包袱,就是一阵打。可刘大柱眼眨都没眨,目光中却露出一丝淫笑的意味。 他奶奶的,真是阴魂不散!刘香香趴在古仪的肩上,委屈地呜呜哭开了。 虞松远停下车,林涛赶紧跳了下来,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虞松远拿出一块黑布,扯成二块,分别将两个男人的头都蒙住,刘香香这才不哭了。 给二人蒙好头,回头一看,林涛已经坏笑着坐在驾驶座上。 虞松远便将章月娥抱起让她站着,自己坐下,然后扶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古仪在后面看着,马上表扬说,“切,这才叫绅士风度!不象有些人,起码的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简直是乘人之危。” “大姐,你再过几年,都快和我妈一样大,我去怜什么香惜什么玉?”林涛虽然脸上发烧,但不想示弱,便反唇相讥。 “你妈要是没地坐,坐你腿上不行吗?”古月还很泼辣,林涛被噎得哑口无言。想想自己刚才的窘态,更是不敢回击了。 将人交给警卫连,两人在晨光中,驾着车,开始往西陌堂赶。路上虞松远看他一眼,“小子,我他妈真想宰了你!她可是军嫂,你这个禽兽!” 林涛将头扭向一边,无言以对。一尾巴一抬,总是被人抓住,他连自裁的心都有了。 186自己的“私活”都办完了,虞松远和林涛的心里,却一点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一场更大的恶战,正在等着他们。他们想马上就踏上归乡之路,可大娘和南云死活也不让,非让他们再住一天。 没办法,他们只好再留一天。上午,虞松远带着众人,全体帮助远姑家果树上肥。期间,虞松远因为陈维同和李雪梅的事,要揍他,陈维同赶紧公开了自己与李雪梅的恋情。 原来李雪梅的爱人性取向有问题,结婚两年,从未和李雪梅同过床,却和一名男同学,偷偷同床共枕。李雪梅发现后想告诉公公婆婆,受到了丈夫的毒打。后来,越闹越大,娘家和公婆家也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 李雪梅闹离婚期间,就住在仓库的军工宿舍里。她男人找来了,哀求、下跪都不成,就动手了,而且是下狠手猛揍。陈维同是无意间碰上的,就出手教训了她男人。最后,处长下令将这个男人扭送到派出所,并将李雪梅保护起来。 从此,李雪梅就对陈维同心存感激,而陈维同也因为同情她,两人就开始了交往。一来二去,干柴烈火,两人就在地堡里睡到了一起。那时候,陈维同上学的事还没谱,就是一个普通战士。可李雪梅死心塌地要离婚,追求陈维同。 本来,虞松远警告他后,他拚命躲着她,再没敢和她发生关系。可他被保送到滨海渔业学校后,未来的前途已经十分明朗,李雪梅便加强了攻势,两人便再一次走到了一起。 “法院判离婚没问题,我们处长已经请了律师,代表后勤处出面。自己的军工受欺负,他气得要杀人,怎么会不管。”陈维同肯定地说。 中午饭时,远姑把安顺刚打的两只兔子都炖了,还做了一大锅猪肉酸菜炖粉条,香味四溢。听说小李跟他好时还是个处女,汪海首先就骂开了,“狗日的,好事都让你赚着了。小李那么漂亮,瞧你他妈一个肥猪头样,真他妈鲜花插牛粪上。” 当天晚上,郑主任、章月娥都从龙山场站过来,给他们俩人送行。 南云和远姑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席间虞松远提出,龙山厂可以考虑兼并四季酒厂,同时龙山酒厂应开到龙山洞库里去。 原来,新兵连时,虞松远曾带着弟兄们去玩过。那是一个废弃的洞库,早年是日本人修建的一个秘密仓库,后我军在此基础上,改建成战备仓库。 仓库建在龙山腹地,背后就是高耸入云的老龙山,离场站的飞机洞库约有十几公里,这里四周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院内苍松翠柏,风景如画。一条山涧小溪穿院而过,泉水叮咚作响。院子约有一个足球场大,电力供应充足,一幢三层办公楼,场院四周,是数十间庞大的库房,后面的崖壁上,是一个庞大的洞库大门。 进入洞库大门,里面可以开车并行,极为干燥、宽阔。洞库内四通八达,大型仓库洞穴约有几十个,每一个洞穴库室都有几百平方米,高大宽敞,让人震撼。有些洞穴库房内,仍然有不少报废的物资、工具、车辆等存放着。 郑宝钢一听,高叫一声“妙”。 仓库曾是个团级单位,撤编后合并到龙山场站。仓库废弃后,由于在大山里面,根本盘不出去,一直空着。龙山厂要进去,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解决了酒厂发展空间难题,废弃军产也有了剩余价值,所有人都很高兴。 郑主任返回场站前,还专门将虞松远和林涛专门叫到一间房屋内。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虞松远和林涛都觉得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发生了。 “我今天赶来,是受广进部队长之托,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原来他不想告诉你们,想想还是让你们知道好。186部队长老许,就在你们离开滨海市之前两天,在金陵市车祸身亡!” “啊!”虞松远和林涛大惊,林涛甚至都把手里啃掉一半的苹果吓掉了。 “据余斌小组调查,车辆制动失常,被专业人士巧妙做过手脚!这一信息暂定为绝密,未通报给地方交警部门。因没有其它证据,交警目前只能界定为事故。广进交待我,一定要提醒你们,从中吸取教训!” “谋杀!第一批尖刀中仅存的一人,功勋卓著的共和国英雄,他是尖刀的一面旗帜,代表了一个时代。一个身手了得、无坚不摧、正值盛年的尖刀,怎么可能出车祸?!”林涛愤然道。 虞松远铁青着脸,但一言未发,良久才说,“参谋长现在是一号了,他现在也应该是最困难的时候。那么一号的意见是什么,我们是继续上学,还是留在滨海?” “广进的指示很明确,龙山之行事已办完,你们立即回乡探亲。六月一号前,到学校报到。大学将以你们为中心,组建特殊的学员队。由于南疆形势逐步严峻,你们学员队将不定期抽调优秀学员参战。因此,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明白了。这么重要的内部情报,这里离滨海才一步之遥,为什么不派信使来给我们下命令,而是通过您转告?” “我就是信使。因为,我已经被广进‘招安’,成为为尖刀提供支援服务的外围成员!” …… 金瓯市小陶子渔港,位于陶河的入海口处。 小陶子镇原是一个小渔村,东南沿海走私猖獗后,小陶子村日益繁华起来。这里都是渔民,曾经家家搞走私。两三年时间,独体式两层带院落的民居,如雨后春笋一般,都建了起来。当年的小渔村,慢慢变成了人口七八千人的沿海小镇。 小陶子的走私业,经过当地政府一轮一轮强力打击后,现在已经变成了地下产业,而且,全由水帮一家垄断。所谓水帮,就是远洋捕捞渔船船主结成的走私帮会,隐蔽性和反侦察能力都较高。他们能避开岸上派出所和水面海警的监管,将走私物运进来,将违禁品运出去。 晚上十点整,郭峰带着他的二大队,悄悄在陶家冷库后面的桔林内,隐蔽了下来。杜平则带着一大队,在冷库左面小山上的树林内,准备接应。在小河对面,小镇的北面,是陶山。 陶山是一座小山头,有五六百米高,上面有一座铁塔,顶上红灯闪烁。 陶山脚下,曾经发掘出一座新石器时代后期的制陶作坊,陶山因此而得名。陶山信号塔,不是为海上船舶指示方位的信号灯塔,它是专门为空军指示飞行方位而建的。铁塔有一百多米高,建在山的最高处。山下和陶镇四周一样,是漫山遍野的桔树。而山上全部被植被覆盖,是观海的好去处。 “注意,警戒哨报告,三辆轿车,已经进入目标区,准备行动!”杜平通过对讲机,悄悄给郭峰下达了指令。 “明白!” 晚十一点整,三辆黑色轿车顺着公路,穿过小镇,来到镇子后面的陶家冷库前停下。一行人提着箱子,走进冷库之内。 ------------ 第十一章 陶山狙击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行动!”杜平见人已经全部进入包围圈,果断下令。 郭峰带着二大队三十余名干警,分成两组。自己提着冲锋枪,带一组十人,将几百米外桔林内的独立屋团团围住。而副大队长齐天河、二中队长王小鲁等,则带领其余队员,将冷库紧紧包围起来。 王小鲁率先与门前警戒的四五名毒匪,发生激烈枪战。一阵对射过后,三名匪徒被击毙,两名匪徒连滚带爬逃进冷库内。 冷库整理车间内,水帮老大宝爷与义群帮大佬黄义仁,一阵寒暄过后,还没来得及检验成色,外面的枪声就响了。两名喽啰逃了进来,惊慌地关起大铁门,一边大呼,“条子来了,我们被包围了。” 黄义仁叼着雪茄,咧嘴笑了,“宝爷你不讲究啊!”言未毕,八名义群帮帮众,都抽出手枪,对准了水帮众人。而水帮十几名帮众,也都抽出枪,双方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都别开枪!”宝爷挥挥手,帮众都放下枪。“黄老板,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快进地道!”说着,掀开地下盖板,“黄老板,快!”一边率先跳下。 冷库是宝爷的老巢,下面的逃生通道,是在改造冷库下水道时,专门秘建的。 郭峰带着温玉成等十名弟兄,将独立屋紧紧包围起来。独立屋是桔农料理桔园时的专用房屋,里面堆放着农具和水管等灌溉设备。窗子很小,只有门可以出入。门前有一小块空地,还用石头建着一张小桌子、石凳子等。 匪徒们推开门,望着桔树林内黑沉沉一片,战战兢兢地冲向桔林。郭峰手里的冲锋枪率先响了,“哒哒哒”几发连射,冲在前面的喽啰,先后被击倒。温玉成和王军等队员们手里的长短枪,也都响了。匪徒丢下一地尸体,被压回屋内。 冷库门前,杜平已经将指挥车、救护车,都移到冷库门前的停车场上。在杜平的严令下,齐天河、王小鲁带着队员,用炸药炸开大门,队员们前赴后继,强攻进去。一阵激烈的枪战过后,几名抵抗的匪徒都被击毙。 但强攻也付出了血的代价,二中队长王小鲁冲在最前面,为掩护战友,不幸中弹牺牲。跟在他身后的三名警员,也全部身付重伤。 齐天河将冷库内搜索了一遍,锁定了下水道。他按照出发前郭峰交待过的,将队员们在出口四周埋伏好,等着鱼儿上钩。并严令保护自己,歹徒已成瓮中之鳖,不准硬拚。 郭峰将匪徒压进独立屋后,心里窃喜。正在这时,他听到对面山顶,响起了清脆的枪声。他知道不能等了,情况有变。副大队长温玉成一脚踢开门,郭峰身先士卒,端着冲锋枪就冲进屋内。一中队长王军等队员,也跟着大队长冲进独立屋内。屋内只有三名负伤的匪徒,抱着头,投降了。 郭峰留下一名队员看管俘虏,自己带着其它弟兄掀开水泥板,向洞内攻去。 齐天河埋伏在冷库内,一会一个脑袋战战兢兢地露出洞口,见没有动静,四五个匪徒都从下面爬了上来,齐天河大喝一声,“缴枪不杀!” 匪徒们魂飞魄散,四周黑洞洞的十几支枪口正对准着他们。 郭峰从洞内一路搜索而来,直到进入冷库内,未遇到抵抗。俘虏十一名匪徒,打死十三名,都是马仔,宝爷和番禺市的大毒枭黄义仁,却不见踪影。 郭峰和温玉成、王军等队员,重新钻进地道内。他们在手电照射下,仔细搜查地道,终于发现在一个转弯处,原来有一道暗门。推开门,走了约有三十多米,到头了,出来一看,是一座堆满破烂的废品收购站院子。 明亮的灯光下,他们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一对收破烂的老夫妻,傻了一般,坐在门前。院子中央的地面上,躺着四个人,两人被击毙。另两人都是一条腿被从膝盖部位打断,在不停地哼哼着。郭峰上前一看,被打断腿的,恰是宝爷。而另一位,不用说肯定是番禺来的大“商人”黄义仁了。 两人身边,一箱钞票,一箱毒品,完好无损。 “队长,危险!对面陶山上,有狙击手!”温玉成和王军惊呼。 郭峰抬头向四周看了一下,唯有在陶山上,才可以用狙击步枪,勉强打到这里。他已经判断,这个狙击手对公安并没有危险。否则,以狙击手刚才的特技表演,他和温玉成、王军等,怕早就玩完了。 是谁在帮我们?这手艺也太眩了些。 他相信,此刻,对方肯定在陶山上,通过高倍瞄准镜,将收购站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管对方属于哪一方,郭峰能肯定,此时此刻,对方肯定是和警方,是站在一条战线的。 他和温玉成、王军等队员,向黑暗中的陶山,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军礼! 杜平见匪徒全部被抓获,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向郑鹏飞做了汇报。头疼欲裂的郑鹏飞,心情大好,似乎头也不疼了。 杜平和齐天河将匪徒全部押走,警队收队。 郭峰带着温玉成和王军,一路速跑爬上陶山。山顶上风很大,刮得人盯不开眼。气温非常凉,才一会人就冻透了,根本呆不住人。他向山下小河对面的小陶子镇废品收购站看去,直线距离至少有一千三四百米。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射界虽然良好,可别忘了这是夜里,光线很弱。这么远的距离,山顶上上大风至少有六七级,人都站不住,何况要精确瞄准腿部,连续射击。废品站院子里只有一盏100瓦的灯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狙击手这是刻意而为,要歹徒让公安抓活的。 狙击手是如何知道,匪徒一定会从废品站院子里逃出来的呢?难道是偶然遇上的吗?郭峰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谁会大半夜提着狙击步枪,摸黑爬上几百米高的陶山,在这里忍受寒风观风景呢? 郭峰百思不得其解。“队长,你看!”温玉成从旁边的草丛内,找到了一发弹壳。郭峰拿到手里一看,这是一枚12。7毫米狙击步枪弹壳。 怪不得,宝爷和黄义仁的腿,一枪就被打断。其实,应该是炸断才更准确。 郭峰掏出烟,好不容易点着。他在风口上坐在塔底坐上,心里是惊涛骇浪。白天,自己仔细侦察了小陶子冷库。他判断独立屋有可能有地道的出口,但桔园和独立屋内桔农一直在干活,他没有找到机会进屋侦察。 可狙击手象是看透了这一点,有意帮他堵住了漏洞。与别动队斗了几年,总是功亏一篑,现在他找到了原因。就这么一点点差距,让自己离胜利,总是就差那么一步之遥。 可他们为什么不现身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郭峰不知道的是,他们返回金瓯市局后,凌晨时分,又有两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小陶山信号塔下。其中一人,同样坐在刚才郭峰坐的位置上,也抽了一颗烟。不同的是,郭峰是感慨,而此人却是恐惧。 过度的恐惧中,他把手里的五六式军刺,狠狠地插向身旁一棵拳头粗的小树,军刺穿树而过。 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他知道,灰色别动队已经惊动了高层,更高级别的反恐反暴专家,可能已经进入金瓯市了。而他们没有与j省公安厅和金瓯市公安局联系,明显已经怀疑金瓯公安内部,出了问题。 那么,反恐反暴专家的使命,就肯定不仅仅是要打掉灰色别动队。挖出内奸,恐怕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早在郭峰在山顶感慨万千的时候,李海潮已经回到“家”中。 当他身穿夜行衣,提着手提箱走进院子的时候,于海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爱情中的女人,力量是无穷的。曾经破烂不堪的房内,经于海静一收拾,干干净净,素雅整洁。李海潮在里屋放好箱子,于海静帮他把夜行衣脱下,给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逼着他喝下去。 他的这个“家”,位于与陶山相隔约十几公里的小陶垸村,这是一个海边小村庄。据说,这里出的黄泥,适合炼制粗陶。而陶山周边出的白泥,却可以烧制精陶。这里是韩福父母的家,两个老人过世后,房子一直是由韩福的远房二哥韩进照管。 李海潮在与韩桂枝小姨的谈话中,知道韩福的老家在这里。于是,他带着于海静,开着一辆地方牌照的破吉普车,以要找一所海边房子养病为由,从韩进手里将空房子租了下来。 他把姜汤好不容易喝完,一股热气在胸中沸腾,人舒服了许多。山顶上太凉了,风跟刀子一样。李海潮年前带队突击远海时,曾经失血过多,身体仍很虚弱,元气并未恢复。幸好于海静是个医生,悉心调理,没落下病根。 于海静被从玛丽娅公主号上直接转到医院后,留院观察三天结束,第四天上午,李海潮自己开着车,就将于海静从医院接回市里。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回到位于滨海山下的部队驻地,直接来到大队的餐厅,张广进参谋长、丘广茂主任、张铭总教官、余赋和尚大鹏两位中队长、朱军教官、医疗队曾队长都来了。 曾玉带着于海静到另一包间,换上大红礼服,漂漂亮亮地参加了她的内部婚礼。她整个一天都象腾云驾雾一般,仿佛在梦里。只到两人回到洞房,也就是李海潮的家中,她才从“梦”中,慢慢缓过劲来。 第二天,大队就派车,将他们送到千岛湖陆军疗养院,边疗养边渡蜜月。 “虞小弟他们,什么时间能到?” 终于收拾完毕,两人上床后,于海静躺在李海潮的怀里问。她和李海潮是带着任务来“疗养”的,这里离莫氏庄园和头陀山,都相距不足二十公里。虽然身体未完全康复,但李海潮昼伏夜行,每天都是大半夜,或天亮前才回来。 “应该就在这两天。”李海潮知道于海静是担心他的身体,便安慰她说,“你放心,我现在拚不了命。他们所向无敌,突击的任务,他们会办得很好。” ------------ 第十二章 就地正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一定要当心,也要关照虞小弟他们,一定要当心!” “你放心。他们现在已经成熟了,我敢自豪地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们。”他抚摸着她的秀发说,“这里的事办完后,我们还要在疗养院呆一段时间。疗养结束前,我陪你回一趟番禺,把小丫和nǎinǎi都接到滨海。” “好吧。” 到千岛湖后,虽然身负使命,李海cháo第一件事,却是陪于海静回老家一趟。 nǎinǎi和女儿小丫生活得很平静,她们很喜欢李海cháo。李海cháo将她们一起接到千岛湖,小住了半个月。nǎi孙俩并不知道于海静曾遭过大难,特别是老nǎinǎi,儿子不争气,离婚后她便一直跟着媳妇过。于海静找到好的归宿,她别提有多舒心了。 …… 咋晚的送行酒喝得有点大,郑宝钢醉了,当晚也睡在西陌堂。 第二天未亮,虞松远、林涛和郑主任,早早就起来了。告别郑主任、章月娥与马大爷一家、乡亲们,他俩便开始踏上归途。 两辆吉普车将他们送到县城,买了早班直达新浦的长途汽车票,并把他们送上车,陈维同他们便直接返回部队。 客车穿越胶东半岛,顺着海边的204国道,竟然走了一天多。到新浦时已经晚上九点,两人下车。虞松远原本想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住到旅社。但刚走出车站出口,就见二个漂亮女孩,推着自行车,直接来到他们面前。 林涛放下行李,就扑将上去。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对其中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来了一个熊抱。甚至不顾人家的感受,干柴烈火一般地吻在了一起。 这就是林涛的风格,分明是强吻。两人一直书信往来,当兵后又是两年没见。林涛早就想好了,一见面就地正法,绝不矫情。 果然,女孩被他的生猛吓着了,开始时怔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生擒了。然后才开始用劲挣扎,可小鸡落到老鹰怀里,扑腾了几下没挣开,也就只好闭上眼认命了。 另一个女孩则在一旁捂嘴偷笑,然后款款走到虞松远身边,很大方地伸出手,“虞大哥你好,我叫韩桂枝,是小夏的同学。” “你好,我叫虞松远。你认识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虞松远友好地握了一下她的小手。 “哎哟喂,岂止是知道,简直如雷贯耳。你和林涛可是我们宿舍众姐妹的偶象哩。我可是专程陪小夏请假回来的,当然主要是想瞻仰一下虞大哥你。”原来,钱小夏把林涛信里说的事,一字不拉,全都告诉姐妹们了。 “虞大哥,你们的见面礼别具一格噢。敢不敢也给我一份这样的重礼!”韩桂枝直视着虞松远,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说。 “这禽兽牌风格,只是林涛这种禽兽干得出。我见识少,强吻女孩的事,是断断做不来的。”虞松远一眼就能看出,韩桂枝属于很有见识、很有主见、而且还很有故事的女孩。 他说完,韩桂枝捂嘴粲然而笑。 被林涛搂抱着的女孩,终于用力挣脱开林涛的熊抱,用小拳头一阵猛擂,“流氓,第一次见面就强吻人家,那有人象你这样猴急的?”这里正是车站门口,他们的激情表演,惹得好几个年轻人驻足围观,大家都友善地笑起来。 林涛红着脸,非常无耻地说,“你别急啊,我苦追了你几年,该庆祝一下了。我早就想好了,一见面就速战速决,直接捅破窗户纸,好进行下一场更重要的战役!” “滚,你真不要脸,想美事!”女孩又擂了他一顿,才走过来向虞松远伸出手,“虞大哥你好,谢谢你对我们家林涛的关照!” 虞松远也握了一下她的小手,笑着问,“不好意思,当了一回灯泡,无法规避你们的激情表演。我关照过你们家林涛吗?你才揍他一次,我可没少揍他!” 韩桂枝说,“连情书都代写了,还没关照啊。”大家又是一顿笑。 两人推着女孩的车子,把行李箱拴到后坐上,两个女孩手拉手走在旁边,在新浦夜晚的街道上,一路欢声笑语,青chun洋溢。 走到一处五岔路口时,恰好见到一对约五十岁以上的老年夫妇,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从停在路边的轿车里下来。 一身黑衣的老年男子从后背箱里,吃力地搬下几大捆火纸,又提下来两瓶酒。女孩先用粉笔在人行道上画了一个大圈,两老一少就在圈的正中间开始烧纸。妇人和小姑娘,边烧纸边在嘤嘤地哭着。 圈划的太大,纸烧的也很旺,人行道被占用。虞松远他们四人,只好从马路上绕过去。钱小夏用悲戚的嗓音说,“你们知道吗?这个老年人,就是新浦首富,最具实力的乡镇企业家张一丁。” “张一丁?” “虞大哥也听说过吗?”钱小夏问。虞松远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似乎听说过,但一瞬间又没想起来,便摇了摇头。 钱小夏说,“说起来可怜,张老先生有两个儿子,都是商业才俊。二三年前出去跑业务,忽然全部失踪了,从此再无音讯。小儿子还没结婚,大儿子失踪后,媳妇伤心过度,也病故了,扔下一个当时才七八岁的小女孩。” “噢,我想起来了。” 虞松远恍然大悟,“当兵前,张老先生的侄子为避祸,躲在我们县中后面的河滩上,偷我的粮食还被我抓住揍了一顿呢。当时,他就说是莫氏道路运输公司的人,害了他的两个哥哥。看来,他当时说的事情是真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可怜人了。听说,当时老先生就是在这个路口,与两个儿子分别的,从此yin阳两隔。每年的四月七ri,他们一家都会来这里烧纸。” “他的那个侄子呢,为什么不来给两个哥哥烧纸?” “不知道,或许是有事吧。” “张家在新浦口碑怎么样?” “好象没有听说过他们家有负面新闻,应该还可以。” 气氛太过压抑,于是,虞松远又给她们说起两年多前的事。在新浦火车站,雾锁云台山,一个从大平原上走出来的男孩,想看看山,却因云遮雾绕什么也看不见,当时心里是非常非常的遗憾。 韩桂枝说,“那真是太遗憾了。虞大哥你可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啊,干脆晚两天回去,明天我找个车子,我们帮你了了这个心愿。” 钱小夏也说,“海洲有云台山水帘洞,还有白虎山、汉代孔望山摩崖石刻,很多自然和人文景观。我们真诚地邀请虞大哥你晚回一两天,明天我们四个人在新浦好好玩一天,后天专门找车送你回去。” 林涛说,“老大,这是两个姑娘的盛情邀请啊。你就晚回一天吧,你那小小雪等一两天也化不了。” 虞松远想都未想就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你们不知道,两年前,我家因大嫂违犯计划生育政策,全家突遭大难,房屋被夷为平地。我当兵走时,家里一片狼籍,片瓦不存。一大家人只能躲在露天草棚内栖身,可谓惨不忍睹。” 顿了一下,又幽幽地道,“现在家里会是怎样,父母小妹侄女们又会怎样?请你们理解,此时此刻,我可是归心似箭哪!”这话说得有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但却最震撼人心了,大家也就不好强留。 海洲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古旧老房子极多。钱小夏家住在一座青砖围起的老宅里,差不多能有二三百年历史了。到了钱家,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早就等在院门前,隆重迎接新女婿首次登门。 林涛规规矩矩地走上前,鞠躬问候,“钱场长,阿姨,您好!” 钱父拉着林涛的手,“都好,都好。行,行,臭小子,有点老林当年的丰采!”又握着虞松远的手,都有点爱不释手了,“你就是小虞吧?果然如林涛信中所说,好一个英气逼人、拒敌千里的好男儿!” 虞松远说,“叔叔、阿姨好,我是虞松远。您过奖了,我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快进屋!” 大家一块进屋,简单洗漱下,钱母就摆上菜和酒水来。原来人家晚饭根本就没听懂,一家人一直在等着他们呢。 席间,钱母不停地给两人挟菜,钱父不停地劝两人喝酒,林涛不停地给钱小夏挟菜,韩桂枝不停地捂嘴笑。钱父倒上酒说,“来,今天太高兴了,我们爷三,干一杯!”说着,先干了,虞松远和林涛也跟着干了。 钱父问,“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这不是一所地方大学吗?毕业后,你们按规定,是回部队工作,还是也可以分到地方?” 林涛说,“是研究先进军用电子信息技术的专业院校。毕业后根据需要可以到别的单位工作,也可以到地方大学、研究所工作,但我们永远都是老部队的人。” 韩桂枝说,“虞大哥,你们的服装很拉风啊,和飞行员一样。” “这是m军极寒地带冬季特种作战专用皮装,非常保暖。它比我军飞行员的飞行皮衣品质要好许多,这是我们缴获的战利品。”虞松远老实地说,“我们国家现在还穷,暂时还装备不起这玩艺。” “缴获的?你们真打过仗?”韩桂枝欣喜地问。 “不打仗的军队,还有意思吗?”林涛自豪地说。 “真的假的?现在还有仗可打吗?快给我们说说看?”钱小夏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和平从来都是相对的。可以透露一点,我们一个小队九个人,加起来,可能杀敌有二百人了。不过很抱歉,我们执行的任务,都是有保密年限的,现在还不能讲。” 两个女孩都被惊得睁大了秀目,倒是林涛的岳母紧张地说,“小林小虞,你们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子弹可是不长眼哪!” 酒喝得有点猛,钱场长话匣子也打开了。 “怕子弹,就不要当兵了!44年7月,我和你爸都在县大队,跟着新四军打二圣港。八旅二十四团、二十二团和旅特务营攻克了二圣港市区,七旅十九团和八旅二十七团攻克了大源盐场和庆ri新盐场。拂晓之前,战斗全部结束。” (作者的话:今天全天开会,因此早晨匆忙中发了一章,谬误不少,对不住诸位!) ------------ 第十三章 有故事的姑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一仗,打得是那个惨哪,子弹象蝗虫一样,在头顶上‘嗖嗖’地乱飞。最终,击毙日伪军数百人,生俘四百多人。张爱萍将军为此次战斗写下了不朽的词章:‘迷雾掩疏星,怒潮汹涌鬼神惊。滨海林立敌碉堡,阴森。渴望亲人新四军。远程疾行军,瓮中捉得鬼子兵。红旗首扬陈家港,威棱。海盐千垛分人民。’” 晚饭吃完,夜已经深了,钱父钱母收拾一下,就先睡了。 韩桂枝也住在钱小夏的闺房里,虞松远与林涛住客房。 就寝前,两个丫头在闺房内,叽叽喳喳地咬了一会耳朵。钱小夏去给虞松远和林涛铺床,铺好后,出门之前别有一番意味地看着虞松远,嘻嘻笑着说,“虞大哥,小韩有事求你!” 虞松远让她不怀好意的眼色,看得心里直发毛。他有点纳闷,“小韩找我有事?我们之前都不认识,能有什么事?” 话刚说完,韩桂枝已经推门进来了,背着手局促地倚着门,“虞大哥、林大哥,我是真有事找你们。” “你说,只要我们能办的,没问题。”林涛拍着胸脯说。 “有人托我带给你们一封信。” “托你带信,什么人,信呢?” 韩桂枝将信拿出,递给虞松远。虞松远打开一看,竟然是李海潮教官的信。他和林涛两人感到极度震惊,再看信的内容,就一句话,“相信带信人说的话!” 虞松远看着韩桂枝,果然是个有故事的姑娘。 韩桂枝说,“虞大哥,我现在不说。我恳请你多留半天,明天上午,我想带你和林大哥去一个地方,你们就明白了。” “海潮教官在哪?”虞松远已经明白了,与龙山之行一样,那里是什么休假,分明就是有专门任务,一环紧扣一环的。 “他和于大姐都在千岛湖疗养,身体很虚弱,不过情况还好。” “好吧,既然你们早有预谋,大家先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们跟你去。” 钱小夏家是一套老式的青砖平房院落,房子与邻居的房子连在一起。虞松远和林涛住的客房,墙壁一点不隔音。隔壁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奔放的恩爱之声力透墙壁,犹如现场直播一般,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这声音让林涛颇没面子,两个女孩回房间后,虞松远却不闻不问,洗漱完毕,安然躺下。林涛奇怪,“老大,你能睡着?” “睡不着也得睡,住到人家家里来了,就是装,也得有一点客人的样子。” “小钱说,韩桂枝可是看上你了。这妞可是真漂亮啊,父亲还是大商人,你对她有没有点那种感觉?” “胡扯!今生今世,我这辆车上,只有林雪一个坐位,不会再有其它人的坐位了。” “我好好感动噢……小小嫂子认识你时,还没有十五岁吧?现在也就十七八岁,老大,你下手也忒狠了点。” “在我走投无路、身处绝境之时,遇到了一个同样走投无路、身处绝境的小女孩。在与世隔绝、荒无人烟的大河滩上,我们惺惺相惜,抱团取暖,一起走出困境、绝境,直到看到希望!我们是贫贱之交,患难之交,这是千万年才能修来的缘分。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公子哥,是永远不会懂的。” “贫贱夫妻,患难之交,应该倍加珍惜。但你也不要看轻所有的官二代好不好,很多官二代,都是真正的国家栋梁。比如我,不一样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么?”林涛反诘加自夸完,赶紧又转换话题,“老大,你对许部队长车祸怎么看?” “很简单,手已经伸到我们国内来了。” “我们怎么办?这种困难时候,为什么强令我们回家休假,小韩会说什么事?我总觉得一环接一环,象个阴谋。” “是阳谋!‘一号’已经给我们交过底,黄吉的贩毒武装,莫万英的魔窟,加上什么狗屁别动队,真是妖孽作祟。这一仗,不会轻松。余队到金陵,我们到东南沿海,这又是一盘大棋。恐怕,你不能尽情享受与钱小夏的火辣爱情了。” “温馨爱情好不好?不过,是他妈让我弄得辣了一点。绝不浪费假期,我争取直奔主题。” “既然想直奔主题,是男人就当着小韩的面办了钱小夏。在车站那么多人面前都敢强吻,这会怎么熊了?” “你以为我不想,这臭丫头与韩桂枝他妈的同进同出,我一点机会没有。再说,在我心目中韩桂枝是你的菜,我哪敢!” 这一夜,隔壁夫妻如胶似漆,战火无片刻歇息。凌晨时分,战火再起,恩爱之声力透墙壁,在寂静的凌晨时分,更有震撼力。虞松远仿佛有一种感觉,隔壁这一对,或是新婚夫妻,或就是露水夫妻,但肯定都是铁人。 天才蒙蒙亮,虞松远与林涛都没法再睡了,两人在隔壁嘶哑、绝望般的伴奏声中,不约而同地起床。“五千米吧。”虞松远不想让林涛难堪,很随意地说。 林涛咬牙说,“不,老子要跑二万米,而且要绑十公斤沙袋!” “别想不开,人家有这能力是好事,你家钱小夏免费受到熏陶。这是一种不花钱的婚前培训,而且还是免费的,你将来有福了。” “我已经颜面扫地,老大,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林涛有点气急败坏。 早晨,钱小夏和韩桂枝早早就起来了,两人手拉手要去买早餐。刚走到街上,只见虞松远和林涛穿着短裤背心,小腿上裹着厚厚的绿色帆布,正说说笑笑地提着早餐往回走。 “哇,你们起那么早?我怎么一点没听到动静?”其实两个姑娘也是一夜没睡好,刚见到他们时还有点脸红,可一看到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儿,便兴奋得什么都忘了。 “一对懒虫,我们都跑了四个五千米了。” 钱小夏不信,“天,二万米,你们每天早晨都要跑这么远吗?这和自残有什么区别?” “错,我们每天早晨是武装晨跑二万米,十公斤沙袋。” “我的天!白天训练那么累,晚上一定睡得香!”韩桂枝问完,脸忽然红透了,钱小夏也闹了个大红脸,她和林涛一样,都觉得很没很没面子。 虞松远见状故意说,“我们平时训练很苦,一有睡觉的机会,基本上是倒头就着。就是电闪雷鸣,风稠雨骤,地震塌方,甚至炸弹爆炸,我们也能快速入眠,而且是深度睡眠。简单地说,泰山崩于前,没醒。” 听完这话,钱小夏心里稍安。看着他们小腿上裹着的象棉裤腿一样的绿色厚帆布,韩桂枝问道,“你们跑步时,腿上为什么还要包着这东西,不热吗?” “这是沙袋,里面是十公斤黄沙。” “你们探家还带着十公斤沙袋?累不累啊,在部队的时候,早晨都是这样跑吗?” “是啊,就是不带着,到哪也得自己做一个。我们打算带到学校去的,四年哪,每天早晨锻炼都要用的。” “行李不超重吗?” “它不占地方,不坐火车不坐飞机,不要紧的。我们有劲,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有多重。” 大家有说有笑地往回走,走在虞松远旁边的韩桂枝,不时偷眼看着他,心口嘣嘣直跳。只见他比林涛稍高一些,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绷着的嘴唇,宽阔的肩膀,强壮有力的四肢。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线条硬朗的侧影,简直晃得她要晕过去。 虞松远决定推迟返乡的行程,早饭后,林涛开着副场长的专车,按照韩桂枝的指点,直奔云台山下。车子进入山后面一个大山村内,在一相相当气派的大院子前停下。“虞大哥,这是我的家。” 钱小夏惊问,“那市政府旁边的那套房子?” “那也是我的家。平时回来,我住在那,方便一点。虞大哥,林大哥,请到家里喝茶。”韩桂枝说着,上前拍了拍门。门开了,一个优雅的、脸上笼罩着淡谈愁绪的中年妇人,打开门,欣喜地说,“舒姐,小姐回来了。” 说着,将他们让进院子。 这是一个跟马大爷家相似的小院子,三板铺的地面,石头院墙,石头房子,拾掇得干干净净。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石墙青瓦,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院内有一口古井,一个小花圃。还有一个马厩,只不过里面没有马,堆满了杂物。 一个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的妇人迎了出来。韩桂枝刚喊了声妈,妇人却一头跪在虞松远、林涛面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虞松远、林涛惊得目瞪口呆,钱小夏也一下子愣住了。韩桂枝本来想去扶起母亲,可是母亲却一把紧紧抱住虞松远的腿,啜泣不已。韩桂枝只好也陪跪在母亲身旁,也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而先前开门的妇人,也跟着主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小韩,这是……”虞松远感到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一幕,到底遇到了什么冤屈,要让一对母女三人如此无助、悲哀、绝望? 虞松远和林涛、钱小夏好不容易,才将三人从地上扶起,好言劝慰。三个妇人才站起身,停止哭泣。 “虞大哥、林大哥,别怪我妈,你们跟我来就明白了。”韩桂枝说着,带着虞松远和林涛走进正堂内,又走进药味很浓的东头房。 只见床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男人,脸白得象一张纸,惨白得比死人还要吓人。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眼窝深陷,目光一动不动,直瞪着天花板,毫无知觉。嘴张着,插着一根喂食的管子。嗓子眼里,呼噜呼噜地喘息着。 这一幕,让虞松远更加震惊,他不解地看着韩桂枝。 ------------ 第十四章 凄惨的植物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韩桂枝神情凄婉,悲悲戚戚,哀伤欲绝。 “你们知道吗,床上这个人,曾经是金瓯市商界的风云人物。他曾经是私营经济一面旗帜,风光无限。可如今,他却成了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他是我爸爸,整整三年多了,一直没有醒过来。” 韩桂枝啜泣着说,“他当时是头部中枪,手术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哥哥也被他们抓去,三年时间,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他们?他们指的是谁?”林涛问。 “虞大哥,林大哥,这里药味太浓。到外面坐下,我都告诉你们。” 原来,床上的男人叫韩福,曾是金瓯市皮革大王,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最先富起来的私人业主。韩福皮鞋,是前几年中国高档皮鞋著名商标,中国皮革业标志产品,一度畅销全国,并大量出口欧洲。 韩福皮鞋红遍中国,一些人开始眼红了,企业很快就被一个持枪武装团伙盯上。他们先后被敲诈去一百多万,匪徒还不放手。 不得已,韩福选择报警。 金瓯警方雷霆行动,几天时间,就抓获十几个罪犯,打掉了一个持枪敲诈、抢劫团伙。可是,他们的头目宋兆坤,却脱逃了。一年后,韩福到意大利参加交易会时,宋兆坤带人突袭韩福皮革公司,绑架了韩福的儿子韩磊。 韩福赶回来,怕宋兆坤撕票,便找人从中说合,选择出钱私了。 宋兆坤提出,只要交一百万赎金,就放了韩磊。韩福救子心切,不听舒小鱼劝告,决意冒险送钱换儿子一命。可是,宋兆坤却食言了。当韩福将钱送去后,他既收了钱,又打死了韩福,还准备霸占韩福皮革制品有限公司。 或许是命不该绝,韩福被打死后,尸体被抛在头陀山里,当天就被在山上采药的药农发现。命是捡回了,但他却从此成了植物人。 金瓯警方为震慑犯罪,此后曾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对付宋兆坤一伙枪匪。专案组连续奋战,陆续抓住了七八名团伙主要成员,但宋兆坤一直逍遥法外。 韩福成了植物人后,妻子舒小鱼既要料理厂子,又要照顾病人,不得已,将公司转手他人。但宋兆坤并没有放过她们母女,他派人给舒小鱼送信,要想韩磊活命,她们母女俩就得做他宋兆坤的女人。 舒小鱼很有见地,丈夫成了植物人,儿子生死不明,她舍尽一切,也要保住花骨朵一样的闺女。她一边将宋兆坤的信交给了警方,一边悄悄带着丈夫、女儿,坐船到了辽东历史名城青泥浦市。 青泥浦市地处辽南,位于黄海岸边和渤海湾出口处。冬季寒冷异常,韩福没有知觉,几次感冒,痰堵塞气管,都差点要了命。不得已,舒小鱼自己先南下到苏北新浦,在云台山下买下了这座宅院。一家就在这个山村里,悄悄隐居下来。 一个月前,在千岛湖陆军疗养院工作的小姨,突然到学校找到韩桂枝,偷偷给了她这封信。还传了李海潮的口信,让她相伴钱小夏回新浦,截住虞松远和林涛。于是,就发生了这两天发生的一幕。 虞松远恍然大悟,这场偶遇,其实还真是一场阳谋。 看来接下来的戏码,定然是一场恶仗。连战前教育,“一号”都要挖空心思,刻意安排,来一场血淋淋的现场教育。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一个持枪犯罪团伙,有必要在堂堂的“幽灵”一号人物心里,挂上如此重号? 是不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等待他和林涛去揭开? 见虞松远和林涛不发一言,而是陷入思索中,舒小鱼便回身走进里屋,拿着用纸包着的一大捆钞票,放到茶几上。她又要跪下说话,被林涛一把抱住。“婶,你误解了。我们是在琢磨怎么办掉这个宋兆坤。” 舒小鱼这才在沙发上坐下,“孩子,我们一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只要能除了姓宋的,你们提什么条件,婶都会答应。” 虞松远没有理会舒小鱼的话,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便对韩桂枝说,“这帮匪徒现在还在金瓯市吗?你把后面的事都说完。” “听小姨说,这帮人现在搞了一个‘人民行动党’,还组织了一个‘灰色别动队’。前一段时间,抢了金瓯市射击运动中心,抢了大量的枪和子弹。我小姨父在军区疗养院做医生,是海潮大哥和海静姐姐,自己找到的我小姨,让她到学校给我送信的。” “打伤你爸爸的宋兆坤,和‘别动队’那个宋兆坤,是一个人吗?”林涛问。 “是一个人。听说他们发展了不少人,都是一些亡命徒。” “哼,都是一些什么玩艺儿。滑天下之大稽,就他妈一群枪匪流氓,简直是做春秋大梦。婶子和小韩,你们放心,我们责无旁贷,一定灭了它!” “你小姨还说什么?”虞松远没理林涛,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又问韩桂枝。 “小姨一再叮嘱说,你们到金瓯时,李教官会在头陀宾馆,等着你们。” 虞松远点点头,他又想起在186总部时,“一号”当时还是参谋长,对他说过的话。看来,安排李海潮到千岛湖疗养,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可从j省西部到金瓯市这么远,难道他一直住在金瓯?还是他一直在悄悄调查?这个什么党、什么别动队,为什么引起高层这么重视? “虞大哥?”韩桂枝欲言又止。 虞松远看着她,用目光鼓励她说下去。韩桂枝说,“小姨说,教官身体很虚弱,可前一段时间一直住在金瓯,我怕他有危险……” 林涛不屑地说,“这个不会,你小看他了。要是知道他有多厉害,你就不会这样担心了。就几个小流氓而已。” 舒小鱼闻言赶紧说,“孩子,你们千万别大意。这些人厉害得很哪,每人身上都背着无数人命。” 虞松远说,“婶,小韩,你们放心。既然他敢搞什么党,还搞什么别动队,就不但是你们的家仇了。这是敌我矛盾,我们会把他们连根挖起,不留后患。只要韩大哥还活着,我们一定救他出来。” 舒小鱼闻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将纸包着的钱推到虞松远面前,“孩子,从你们一进院子,婶第一眼就觉得你们不是凡人。你们是我们韩家的贵人,是救命恩人。这二十万,你们拿着做经费吧。” 虞松远和林涛当然不会收她们的钱,“婶子,这个经费,还是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党’、什么‘别动队’,来‘负担’吧。” 中午时,舒小鱼非要留他们在小院内吃饭。可满屋的药味儿,韩福瘆人的凄惨样子,让人伤心欲绝,大家哪里还能吃得下。冰雪聪明的韩桂枝,便带着他们返回市区,在新港大酒店内,隆重办了一桌,还把钱小夏的父母请了来。 就这么来回一折腾,等午饭吃完,都午后二点多了。虞松远赶紧告别钱父和钱母,赶到汽车站,乘上一辆私人承包的小型长途客车,车子还在等客。临别时,韩桂枝不放心地问,“虞大哥,需要我先回金瓯,等着你们吗?毕竟那里我熟。” “不,你不准再参与。你和小夏安心回学校,保证自己安全就行。剩下的都是我们的事,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车子终于出发,一路向南疾驰,家乡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丝思家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逐渐苍老、略显老迈的父亲,操心劳累、鬓染银霜的母亲,教授、于月月、陈老师、王凤、小爷和小婶,年幼的虞雅、陈静、四丫三个小妹和小红、小梅、小银三个宝贝侄女,一一浮现在虞松远眼前。 二年前,出发前的晚上,大家都聚集在家里,母亲佘文芳抚摸着他的短发,一遍遍地叮嘱,“出去了,不比在家里,一定要好好学,好好做事。不要惹事,不要浮躁,要踏踏实实的做人!”虞松远当时一遍遍地答应着,鼻子发酸,眼睛开始湿润,但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怕母亲、教授和婶子们担心、操心。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的亲人们,我回来了,你们都好吗? 两个多小时后,车到大圆镇,虞松远来到供销社办公室,找到大哥虞松东,兄弟俩少不得一顿亲热。看看天色不早,虞松东赶紧从隔壁办公室借了一辆自行车,兄弟两人顺着三零八公路往家赶。 离村还老远,只见在小爷、于月月和王凤三家的草房中间,自己家原来的宅基上,是一座更加大高大的五大间崭新草房,厨房是独立的两小间。房前屋后,都是飘扬的苹果花,仿佛似一片片白云,缭绕着几幢茅屋草舍。暮色中恬静、安详,恍如仙境。 “新房是什么时候起的?那时片瓦不存,哪来的钱?” “你刚当兵那年冬天。钱哪来的,大不说,我们也不敢问。” 已经傍晚时分,兄弟俩推车走到门前,教授和陈老师家门都锁着,只有自己家和小婶家,房顶炊烟袅袅,母亲和小婶正在各家厨房做饭。 佘文芳远远看见两个儿子推着车,正往门前走来,便从灶间迎了出来。虞松远支上车,冲过去便抱着妈妈,一瞬间鼻子发酸,眼泪也出来了。他哽咽着说,“妈妈,我回来了,儿子回来看您了!” 佘文芳却没有流眼泪,她抱着儿子的头,亲吻着他的额头,摸着他钢刺一般的短发,嘴里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两年多了,不错,是我的儿子,跟妈想的一样。高了,黑了,成大人了,象我们老虞家顶天立地的爷们。” “我大呢?” “在果园上肥呢。今年开了那么多的花,你于月月婶子说,不能让他们结果,明年才行。”又对大哥说,“老大,你去叫你小爷小婶一家,晚上都到家里吃饭,我这就做饭。” “我去看看大大。”虞松远说。 佘文芳拍拍他的背,“你大天天夜里念叨你,就怕你在外面吃不了苦。想你了,就起来吸烟。快去吧,不准顶嘴噢!” ------------ 第十五章 饭店纵火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向屋后的果园走去。 虞新河已经干完活,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吃饭,却见苹果花丛中,小儿子一身英气,快速走来了。他以为看花了眼,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揉揉眼,一点不错,是他最操心的小儿子衣锦荣归了。 “大,我回来了。”虞松远走到父亲面前,老老实实地躬身问安。虞新河静静地看着小儿子,一言不发,突然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抱着虽然苍老了许多,但却依然如山一般强壮的父亲,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虞松远的双眼。 虞新河替儿子擦擦眼泪,捧着他的头看着儿子的双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后,再次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虞松远哽咽着说,“大,我是不是太没用,夜深人静,想你和妈,想教授、陈老师和婶子们,就会偷偷流眼泪。” 虞新河没有回答,他放开儿子,点上烟,又递给儿子一支,还帮他点上,这让虞松远有点受宠若惊。父子俩坐在树下的垅埂上,虞新河望着远处轻声说,“不会流眼泪的男人,不是人,那是狼。只有一遇到过不去的坎,就会流泪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懦夫!” “大,我记住了。” “探亲假多长?上什么学校?” “假期一个月,还剩二十多天。另有一个月有任务,六月一日到学校报到就行。学校是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四年本科。” “先回家吃饭吧,饭后你就去看看小雪。最近几天晚上,你都要在小庄的饭店里住,白天想家你就回来,几步路的事。” 虞松远的脸红了,低下头说,“大,我就在家里住吧,陪着你们老俩口说说话。” 虞新河“啪”地一声,给他一个大巴掌,“你心虚什么,想什么呢,龌龊。我们七老八十了,要你陪什么?前一段时间,小庄店里有人纵火,我这是不放心,让你去看店。” 原来,莫氏物流发生大火后,尽管公安和消除都有结论,是内部管理不善导致的。但是,莫万英认定火灾是人为,并把帐算到庄虎头上。他在同一条街开了一家“莫愁家园”饭店,用自杀式的低价战略,差点把庄八逼进死胡同。 莫万英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纯粹用商业竞争手段,一点不出格。 在商业手段的背后,他又动员黑白两道,全力打压庄虎在g省和本省省城金陵的两家店,庄虎被逼上了绝路。就在万难的时候,他的几位干爹和干娘们,伸出了援手。用教授夫妇和王凤公公婆婆落实政策后补发的工资,帮他还了债。史元东还专门为他申请了贷款,作为装修和流动资金,庄虎这才挺了过来。 商战搞了一年多,庄虎经受住了挑战,庄虞氏餐饮越来越红火,甚至经营得比莫愁家园明显要高出几个档次。莫万英开始沉不住气了,他四处打探庄虎背后到底是什么力量。但让他不解的是,庄虎背后只有虞家村几个农民。 在苏北经营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虞新河与虞新民其人。他自然不敢对虞家村动手,动了虞新河兄弟俩,可不是玩的。他们曾经有功于国家民族,他没有这么傻。同时,他也不相信虞家村几个老弱病残,会有能力帮庄虎融资度过难关。 可后来,庄虎竟然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改换门庭,重新装修,连饭店名称都改为庄虞氏餐饮。于是,他下功夫打探了一下这几户农民的底细,结果吓了一跳。这两个下放户原来这么不简单,两个美貌少妇都出身不凡。王凤竟然是老省长的儿媳妇,而于月月竟然是现任省科协主任的新婚夫人。 他明白了,自己一直小看了庄虎,一直小看了虞家村。其实,以莫万英纵横商界这么多年的阅历,他不会不知道现在的庄虎,已经不是他莫万英能够扳倒的。他完全应该选择更好的策略,而不是一条道上走到黑。 可是,莫万英在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竟然选择了最愚蠢的一条道路。白道玩不过你,就动用**。物流公司的大火,老婆和儿子受到的伤害,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他决心动用他的杀手锏,让顾枫和别动队出马。 灌江县城可不是混乱的东南沿海,带着大队人马砍砍杀杀,显然不行。于是,顾枫决定火攻。腊月二十一夜里凌晨一点,他提着两桶汽油,偷偷推开饭店后门,潜入到庄虞氏饭店内。可刚进入厨房,还没来得及拧开油桶盖,铁门被人轰地一声关上了。 他大惊之下,刚一愣神间,一个人已经冲了上来,与他交开了手。 当天晚上,是松权负责镇店。巧的是,当晚陈静过生日,温小林逼着他们到饭店办。生日宴结束,王凤和陈静、林雪等三个姑娘,都回去了。但庄虎又与陈老师、陈岚、松权四人,喝了一场。陈老师和陈岚都喝得有点大,当晚都住在店里三楼。 松松夜里起来例行巡逻,忽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接近厨房,当时就很警觉。他悄悄跟上,一下将顾枫堵在厨房内。两人交手,松松高声示警,大台上值班的小梅高声呼救,睡在包间地铺上的胡兵、厨师和保安们,都抄着家伙冲了出来,但无人能近身。 顾枫急于逃脱,放开了手段。可他没想到松权将他紧紧缠死,脱身不得。两人从厨房打到大厅之内,松权已经落下风,连吃了他两掌。厨师们根本帮不上忙,形势万争危急。就在这时,小月已经冲到三楼呼救,陈老师与陈岚父子俩穿着背心裤衩就冲了下来。 松权本已支撑不住,师傅父子加入,形势陡变。三人将顾枫围在核心,死死地圈住了他。可这顾枫确实厉害,眼看对方高手越来越多,知道想硬跑不可能,便放开手段,越战越勇。陈老师毕竟腿脚不变,背上先着了一掌。松松和陈岚两人护住师傅,根本奈何不了顾枫,心里便渐渐着急。 服务员们都躲进了包间,庄虎、胡兵和厨师、保安一大堆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却只看到室内四个影子,你来我往,飞来飞去,根本没有出手机会。顾枫愈战愈勇,渐渐占了上风,就在他即将痛下杀手的时候,饭店窗子被人撞开,又有两个黑衣人纵身翻入室内,加入战团。 又有两人加入战团,可自己接应的人,却不见踪影。顾枫一惊不小,对方有五人,且都是能打的练家子。他心里着急,卖了一个破绽,一头撞向窗子。松权封住他的去路,一掌击中其面部,手指勾住其鼻子,生生拉下血淋淋的一块肉。 顾枫不管不顾,撞开窗子,逃之夭夭。 松权跃出窗子想追,被陈老师唤回。大家此时才看清,陈老师脸色煞白,一口鲜血喷出,人差点倒下。庄虎和温小林这才带着众人冲上来,庄虎想送陈老师进医院,陈老师却虚弱地说,“老毛病了,不要紧。” 陈岚和胡兵便背着陈师傅到三楼,陈老师随身带着药,吃了药便躺下静养。 大厅内已经一片狼籍,服务员们开始收拾。松权和庄虎拉着两位高手,连声致谢。其中一人说,“适才外面接应的人,被我们兄弟俩撞见打跑了。你们要多加小心,兄弟告辞。”松权和庄虎这才知道,刚才外面也有一场恶战。 两位好汉还是坚持走了,庄虎到厨房,一见对方带来的两大塑料桶汽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直哆嗦。这两大桶汽油要是烧起,天可就塌下来了。他连夜便报了警,县公安局刑警队当夜就派员勘查了现场,正式立案侦查。 第二天天一亮,庄虎又开车跑到虞家村,向虞新河、虞新民通报了情况。 虞新河兄弟俩大惊,赶紧来到县城。虞新河给陈老师把了脉,内伤不轻。便写了方子,让陈岚按方拿药,送陈老师回家静养调理。虞新民则留在饭店,负责镇店。可接着的一个星期时间,对方再没有一点动静。 顾枫伤得不轻,脸上的一掌,将他的鼻梁骨拍断,鼻孔被生生撕裂,鼻尖也被撕掉。接应他的宋兆坤,肋骨被打断了一根,两人都是狼狈逃回。莫万英大惊,一夜之间,伤了他两员大将。他不得不开始反思,重新认识庄虎。 庄虎官场有后盾,手下有高人,短时间内拿他一点没办法。而金瓯那边,海路通道被警方看得死死的,下家追索正急,他可谓内外交困。于是,他下决心暂且放过庄虎,等金瓯那边大事办完后,再来收拾他。 就在庄虎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底的时候,莫万英却主动约他吃饭,地点在灌河饭店。虞新民让陈岚与松权两人,陪着他去赴宴。没想到,莫万英身段放得很低,表示要化解误会,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共同发财。 庄虎明知纵火的幕后真凶就是莫万英,可没有确切证据,也只好虚与委蛇,周旋了一顿。自此,饭店果真再未发生什么事。 “你师傅上次是玩了老命去拚的,要不然,那把火一旦烧起来就不得了了。年也就过不去了,饭店和庄虎完了,我们几家也是股东,就全都完了。”虞新河最后心有余悸地说。 虞松远说,“大,那把火究竟是谁要烧?” 虞新河却说,“新浦张家前一阵夜里有人来报信,说你曾救过他。他捎来张一丁老先生口信。说是莫万英与小庄斗了一年,已落下风。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莫万英可能请了什么别动队,都是狠角色,他让小庄一定要提高警惕!” “是有这么个人,我和林雪是救过他。这个什么别动队,果真在灌江县城活动?” “你小爷在县城呆了十来天,基本能肯定,至少有好几把好手潜到了县城。虽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没跟住。不过,可以肯定是躲进了庄园里。” ------------ 第十六章 吉弢园主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我该怎么做?”他故意问。 虞新河盯着他的眼睛说,“别装了。你已经长大,我和你小爷都老了,我们不会跟着你们一辈子。我只提醒你不能大意,这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惯了的,你要一切当心。具体主意自己拿,不用事事都跟我们商量!” “好,我记住了。” “不能轻敌。这个魔头真不是一般人物,他的这帮人也大有来头。莫万英表面又搞捐赠,又做慈善,形象光鲜。可屁股上的屎不会少,从他的这个庄园入手,很可能拿到对他不利的证据。这重活,我和你小爷,已经干不动了。” 虞新河说着,已经开始收拾农具。 晚饭后,虞松远将南云给带的酒打开一看,都是精酿的礼品酒,是龙山酒厂的看家产品。虞新民一看就爱不释手,虞新河也说好。 又将处长给的大包打开,拿出二双战靴,二件女式皮上衣,上面还都写着字,“这是参谋长专门送给你们四位老人的。”父母、小爷小婶都高兴地收下了。 虞新民叮嘱道,“你到县城后,不要暴露自己。白天不要活动,晚上悄悄干。” 刚回来就要走,母亲佘文芳恋恋不舍地,倒是小婶佘方秀叮嘱说,“张家的人传话说,莫万英经常摧残他老婆,手段很下作。你们注意不要伤及无辜,她或许会对你们有大用。你们办这大事,不能暴露自己,一家老小,还要在这过日子。” 虞松远抱着母亲和小婶,“你们不要担心,办完大事,我就回来陪你们。” 收拾一下,虞松东又帮着弟弟将行李捆到车上,准备去县城。母亲和小婶虽然不舍,但她们姐妹俩可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一再叮嘱他,要注意保重自己。事办完了,就赶紧回家来住几天。 …… 东瓯市公安局,自从连续几次围剿灰色别动队都失败后,凡是涉及灰色别动队的情报,郑鹏飞一律缩小知情范围。市局从上到下,刑警们心里都在犯嘀咕,多数人都开始怀疑内部可能出了问题。 晚饭后,他亲自将他的几员大将,召集到内部保密会议室。 所有人都黑着脸,虽然小陶子一战,抓获宝爷和黄义仁,是一场大胜仗。可大家的心情,都极其沉重。会议室内,气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下午,金瓯公安系统召开了追悼大会,并为英勇牺牲的王小鲁烈士,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他是吸毒贩毒死灰复燃以来,金瓯市公安局牺牲的第八位刑警。这八位烈士,全部出自刑警二大队。 王小鲁结婚才三个月,他的新婚妻子叫陈小艺,也是一位民警。 遗体告别仪式上,一袭黑纱的陈小艺没有眼泪,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哀乐声中,当郑鹏飞流着泪握着她的手,问她有什么要求时,她却对郑鹏飞说,“局长,我就一个要求,调我回二大队!” 陈小艺与王小鲁都是省政法学校的同学,后来被同时分配到市局刑警二大队。他们是金瓯市局第一批有文化的刑警,被誉为刑警二大队的“二小”。她与王小鲁相恋后,郭峰有意将她调入内勤,其实就是要保护她。 因为,那时还没有特警这一说,刑警二大队,就是金瓯公安局的一只铁拳头。整天在枪林弹雨中,是工作最危险,付出牺牲最大的部门。 当郭峰握着她的手时,两人都已经说不出话。几百名警察,无不都在悲伤地哭泣,整个悼念现场,泪飞成雨,男人低沉的哀泣声一片。陈小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郭队,我要回去!” 此时,郭峰坐在会议室内,象被抽了筋一般,浑身无力。这几年金瓯市局刑警牺牲的八位烈士,都是二大队他郭峰的部下、战友。王小鲁牺牲后,他曾对杜平下令强攻,持保留意见。两人在杜平的办公室,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但是,想到如果不是有高手相肋,行动又将功亏一篑,他后来也不怪杜平了。 郑鹏飞首先对此次行动中的严重失误,进行了严厉批评。“高级侦察员提供了准确情报,省厅主要领导督办的大案要案,我们却出现了这么大漏洞,这是不能容忍的。幸好有高手暗中相助,否则岂不是又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教训深刻!” 郑鹏飞怒不可遏,将水杯嗵地一声,扔到会议桌上,茶水四溅。 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杜平,具体侦办此案的二大队大队长郭峰,都分别做了深刻的检查。尤其是郭峰,他对地道内部分叉,连想都没想过。可问题是,狙击手是怎么想到的?郭峰是老侦察员了,但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很震惊的是,桔农这么多,帮助我们的人,是怎么进的地道?在夜晚光线这么弱,距离这么远,风这么大,怎么能保证连续射击?命中率怎么可能这么高?与他们相比,我们差距太大了。”郭峰自责地说完,全场陷入沉思之中。 郑鹏飞显然对郭峰的发言,非常满意。 既要检讨不足,更要激励士气。因此,等郭峰说完,让大家思索一会,他话锋一转,宣读了省厅的贺信和嘉奖令,抓获了水帮舵主和义群帮头目,缴获了大宗毒品和大笔毒资,是大功一件。杜平、郭峰、齐天河三人荣立一等功,王小鲁烈士被追授一等功,王军等大批干警也都立功受奖。 “省厅对这次行动,从效果上看,是非常高兴的。虽然黄义仁的嘴还没撬开,但我们现在基本能肯定,开辟这条贩毒线路,有义群帮一份。尽管我们不知道是谁帮了我们,但能肯定的是,这个高手,肯定是帮助我们的。” “从现在开始,要外松内紧,分区严防,责任到单位,盯死空中、海上、陆地,确保犯罪分子一个也逃不出金瓯,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我要强调,非常时期用重典,不管哪个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都要严肃追究,绝不手软!” 杜平接着部署刑侦工作,“要乘热打铁,乘胜追击。二大队负责保护好黄义仁的安全,他是个知情人,要防止敌人杀人灭口,要尽快撬开黄义仁的嘴。一大队抓紧侦办手头的几桩命案,同时要防控重点区域,技侦处配合一二大队行动!” 最后,郑鹏飞还宣布了一项任命,“经局党委研究决定,陈小艺由内勤调入刑警二大队,任二中队中队长。” …… 台北,阳明山别墅区。 这里远离繁华市区,夜晚极其幽静。顺着仰德大道上行,富豪政要、娱乐名人的别墅,错落有致,掩映在绿树从中。在离蒋介石退台之初居住的草山行馆几百米处,苍松翠柏间,是一幢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石头建筑。 与其它别墅不一样的是,它的周围还种了近百棵桃树、桔树,都已经长大结果。因此,别墅的院门什么顶上,三个大字,正是“吉弢园”。 吉弢园座北朝南,与草山行馆一步之遥,仅相隔一片小山头、一片绿荫。 并不是有钱就有资格住在这里,这片区域是台湾政治权力核心。在吉弢园的四周,就分散座落着“五院院长”和军政大员、富商巨贾、豪门世族的别墅。黄吉虽为江湖中人,却贵为义群帮舵主。在香港、台湾、南洋道上人中,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自然有资格隐身在一片达官显贵之间。 黄吉是大陆潮汕人,六十年代与吴锡豪一起偷渡去香港,后追随吴锡豪就落脚在香港。他素以下手狠而著称江湖,凭一把砍柴的钝斧,砍得对手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进而生生砍出了一片天下,搞起了“字花档”。 所谓“字花档”,说白了就是开赌场和妓院。在吴锡豪、黄吉到香港前,香港“字花档”名声低贱,是单纯的卖肉行当。大量内地偷渡来港的“北佬”、“大陆仔”、“北姑”,为了谋生不得不干起打手、出卖皮肉的生意。所谓北姑,在那个时代的香港,是十足的贬义词。 到了吴锡豪、黄吉时代后,“字花档”有了全新的定义。黄吉创办黄氏影业公司,搞选美,开赌场,办艺人培训班,包装艺人参加港姐选美等等,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港澳花伶。他们的“字花档”生意,曾经一度成为香港和澳门黄业的金字招牌。 由于毒品逐渐兴起,吴锡豪改行专做“粉档”。所谓“粉档”,说白了就是贩卖毒品。吴锡豪不愧义群帮舵主,进入粉档后,转眼间又是一番新天地,很快便风生水起,成为南洋毒界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到70年代初,吴锡豪已经把生意做到了香港之外。 在泰国、台湾、大马甚至北美、欧洲毒圈,吴锡豪的大名如雷贯耳,声震四方。当时香港贩毒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新义安、义群、十四k、胜和,也是最著名的四大黑帮。而吴锡豪便是“义群”的舵主,黄吉则是二当家。 吴锡豪做“粉档”后,黄吉专心打理“字花档”生意。 生意高峰时,黄吉手下有二家大赌场,四家大妓院,三家电影公司。名声鹤起、一度风云世界的港台三级片,很多便是黄吉的黄氏影业公司制作的。黄氏电影公司捧红了一大批显赫一时的艺人。 有些艺人从脱开始,后来又穿上衣服,成了华语圈偶像级的著名艺人。 香港廉正公署成立后,开始刮起廉政风暴,并强力扫荡黄赌毒犯罪。1974年年底,吴锡豪从台湾返回香港时,被香港警方突然逮捕,很快就被判刑30年。吴锡豪被抓的当晚,黄吉从香港直飞台湾,从容逃过一劫,从此不再涉足香港。 ------------ 第十七章 再见小主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吴锡豪和黄吉事发,义群帮众多骨干被捕,帮会元气大伤,随之渐渐衰落。到八十年代初,“义群”人数已经降为千人左右。躲在弢园的黄吉,将自己的大本营放在台湾,悉心研判形势,却在北美大陆,重新找到了生机。 七十和八十年代,正是北美和欧洲毒品泛滥的年代。由于m国政府对南美贩毒集团的持续打击,北美大陆的毒品来源,从单纯依靠南美产毒中心,逐步向依靠世界另两大产毒中心转变。这另两大产毒中心,分别是南亚的“金三角”,和以阿富汗为中心的中亚。 黄吉看到了商机,从七十年代末开始,他便与大陆商人莫万英结成战略联盟,开辟了一条从中国大陆转运毒品的“黄金通道”。即由莫万英和他的物流公司,通过中国南方边境省份,从金三角购进毒品,运回华东,然后从沿海走私出境外。 黄吉则负责将毒品通过海、空,转运至北美。再由加拿大黑帮头目汤姆。克拉尔(tom。clare),转销至整个北美。这一贩毒通道,规避了从南亚海路转运的风险,短期内获利颇丰。但是,由于毒品在转运的过程中,部分销售到了中国的沿海省份,开始引起了中国警方的注意。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中国警方加大了对贩毒和吸毒的打击力度,大陆通道转运难度越来越大。特别是莫氏物流倒闭后,莫万英资金链断裂,物流链条支离破碎,莫万英已经没有资本和能力,再从南亚转运毒品。 北美大陆毒品货源吃紧,黄吉和汤姆坐不住了。过年之前,汤姆专程来到台北桃园,与黄吉会商大计。他们决定铤而走险,打破惯例,直接通过香港,将二千万资金打到莫万英的帐上。由莫万英购进海洛英,同时购进由莫万英地下药厂生产的“冰丸”。 正在一筹莫展的莫万英,在资金到账的当天,便组织大规模购进麻黄素等药品原料。毒品交易是现金买卖,金三角的毒枭派人将毒品送过国境,转运至g省省城番禹市。然后双方一手交线,一手交货。莫万英专门派出别动队护送,顺利将毒品运回金瓯。 资金充盈,莫万英又购进麻黄素等原料,开始放开马力生产“冰丸”。莫万英生产的冰丸,主要通过海路,供应北美毒品市场。 1982年春节后,针对国内犯罪日益猖獗的严峻形势,中国警方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一次史无前例、声势浩大的春季严打。过去从海路走私出境,或直接从上海口岸伪装出境,都被中国公安、边防、海警封死了。黄吉和汤姆多次催促,莫万英也无法找到突破口,将毒品运出境。 春节前夕,玛丽娅公主号又突然消失,黄吉和汤姆损失惨重。从南亚海路转运至北美的毒品通道,也开始难以为断。汤姆和黄吉是真的火烧屁股了,汤姆不得不再一次专程来到台北。 汤姆在北美大陆坐卧不安的时候,身在台北的黄吉,日子也不好过。大陆风声越来越紧,先是展开了全国性的严打。紧接着,他的远家兄弟黄义仁,铤而走险,搞了一次贩运行动。可黄义仁却在到达金瓯后,杳无音讯了。 只到几天前,才有消息传来,他们在金瓯犯事被抓了。这消息让黄吉如坐针毡,金瓯公安动真格的了,莫万英是否已经暴露,他手里的货,还能运出来吗?这笔巨资,会不会再一次打了水漂? 此刻,黄吉正在别墅二楼的表演厅内,听着温柔的“霓裳羽衣舞”。两人一边观看舞台上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一边心事重重地商讨对策。华灯闪耀、气势恢宏的表演大厅内,金碧辉煌的大舞台上,八个豆蔻少女,胴体上披着轻纱,正在翩翩起舞。 这套舞蹈,是黄氏影业公司的当家音乐人菲子的得意之作,是当年重金打造《金瓶梅》续集时,专门编谱的具有浓浓东方文化情调的艳舞。它将黑人的狂放,白人的辛辣,黄种人的欲露还羞,巧妙地结合到一起,是黄业领域最高水准的一道“文化大餐”。 表演时,它一般由四到八人群舞,或男女对舞。但从始至终,舞者绝不露点。可它的杀伤力,却举世无双。菲子当年曾自豪地说过,身体健全的男人,能从头看至尾而不乱性的,永远没出生。 汤姆是一个六十余岁的高个白人,舞蹈才看了一半,他就坐不住了,几乎快崩溃。他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用中文说,“扎特,我决定了。我已经从‘红蜘蛛’雇佣了一组专业人员,如果情况紧急,他们将从香港持合法身份,混入中国大陆内地,从海上强行抢出毒品。” 黄吉倒吸一口冷气,“汤姆,你要冷静,万万不可。大陆全民皆兵,‘红蜘蛛’道行再高,也必败无疑。我在金瓯市的人,会严密监控莫万英的一举一动的。如果情况有变,他们会及时出手的。” …… 虞松远告别家人,此刻正独自骑着车,奔驶在灌江县城夜色中。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小不点”,他脚下便下意识地用力。自行车在夜晚的街道上飞驶着,不时技巧地避过行人车辆,引来一片惊呼或骂声。 刚来到灌河路,人还在街上,就远远听到大将“汪”地轻叫了一声。只见高高的围墙上,大将一跃而下,冲出巷子,疯狂地扑向虞松远。虞松远差点被他扑倒,只好支起车子,安抚几近疯狂的大将。 晚上溜弯的人很多,在路人的一片惊讶声中,大将两只前爪“呼”地立了起来,搭在虞松远肩头。路灯下,虞松远分明看到两只泪眼,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仿佛啜泣一般的低鸣声。 旁边两个路过的女孩,被大将的嚎哭吓了一跳,旋即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老天爷,这狗怎么跟人一样,还会哭啊!” 一个威武英俊的高个青年,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在路灯下互相抱着对方的脑袋,鼻涕眼泪哗哗地流。这一幕,让路边的行人都涌过来围观。 大将前面带路,虞松远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欢欢喜喜地走向小巷。 到院门前,大将正要跳进院子开门,虞松远制止住它,然后自己轻轻一跳便越过墙头,无声地跳进院内开了门。虞松远刚回头想将自行车推进去,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推着自行车站在巷子里,正用诧异的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大将走过去亲热地蹭蹭女孩的裤角,显然大将的女人缘不错,它与女孩很熟悉也很亲热。“你是他们家的什么人?怎么会没有钥匙?”女孩不理会大将的解释,厉声责问道。 “噢,吓着你了吧,对不起。我是她们家的亲戚,刚从外地回来,当然没有她们的钥匙了。你是?” “我是陶婉,是小雪姐的朋友。你是她什么人?她知道你来了吗?” 虞松远笑了,林雪生活环境看来不赖。“你是她的女朋友,我是林雪的男朋友。她还不知道我回来。” “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林雪姐有个帅哥男朋友是个情种,原来就是你啊。天,确实是大帅哥,确实太有型了。”陶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连用两个“确实”,充分地肯定了他。 虞松远既为自己给林雪挣了面子而高兴,可面对这个喜欢追星年龄的小女孩,一时又无言以对。 “大帅哥拜拜,我们要去上晚自习了。我家就住你家不远,明天我再来找你们玩。”女孩夸张地举手告别。 关上院门,见大将不时走到正屋门前转转,又无奈地望着虞松远。它正在为无法打开房门,在对小主人表示歉意呢。 虞松远对大将一笑,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包,从里面拿出两根粗针一样的东西。防盗门是十字匙孔,颇费精力。但这种民用防护门,显然挡不住今天的虞松远,他只是几下,便“咔嚓”一声,将门打开。 客厅内一派过日子的景象,一台12寸熊猫牌黑白电视机,一台爱华收录机,上面都细心地盖着纱布。房屋顶上装着大吊扇,沙发、茶几都收拾得干净素雅。 大将兴奋地跑进屋,蹭蹭虞松远的腿,虞松远跟着走进东头房。他一眼便看出,这是林雪的闺房。他太熟悉这个味道了,淡淡的,隐隐的,槐树花一样的清香。素静的床单,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床头书桌上摊开的课本,一股温馨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又到西头房看了一下,房间很大,还是个套间,里外各一张床。小巧温婉,清新可人,显然是张玲与陈玟的闺房了。 他将车上的东西全部搬进林雪的东头房内,大将一步不离地紧跟着他,生怕他再跑了似的。他只好坐到沙发上,大将则默默地坐在他身旁。 虞松远拍拍大将的脑袋说,“大将,小爷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在这陪着你。你在家看家,等小爷我办了大事,再来陪你玩好不好。”大将“呜呜”地低声抗议了两声,显得很不高兴。但还是很听话地站了起来,走进院子。 他关上门,推出自行车,大将也跟了上来。虞松远摸摸大将的脑袋说,“好好看家,不允许出院子。”大将马上回到院内,带着情绪将门哐地一声推上。只到听到“咔嚓”一声,虞松远才骑上车子,向饭店蹬去。 刚走到红旗路,看到明亮的灯光下,几个卖水量的摊贩旁边,有人在摆摊子卖鱼。一个瘦瘦的男孩,蹲在墙跟,面前地上用报纸铺着。上面是十几条大红鱼、鲈鱼和刀鱼,鱼的尾巴都在动着。很多人围着,吵吵嚷嚷地嫌男孩的鱼卖贵了。 虞松远恍偬了一下,这分明就是两年之前的自己啊。 两年之前,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这里卖鱼的情景,犹在眼前。他鼻子一酸,跳下车,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 第十八章 证据在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时,旁边饭店的经理正急匆匆走过来。 他直冲着男孩问了鱼的价格,便让降价,他全要。男孩摇摇头倔强地说,不降价。经理训斥道,“现在是活的,降一下价我都要。如果再过一会,鱼死了,一文钱不值!” 虞松远注意到,两年时间了,经理并没有什么变化。男孩面对经理不软不硬地说,“不要紧,活鱼有活鱼的价,死鱼有死鱼的价。” “你!乡巴佬!” 经理被气着了,小声骂了一声,气哼哼地扭头便走。忽然,看见虞松远站在面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愣了一下,一下子认出了他,便尴尬地笑笑,伸出手,“是你啊!” 虞松远伸出手握了下,一语双关地道,“你好,谢谢你之前的关照!” “客气啥,当时是你在关照我。”经理握着他的手,见虞松远一身潇洒的皮装、战靴,便问,“你在哪高就?你这是?” 虞松远笑道,“我来买鱼!” 经理有些诧异,却见虞松远直接走到男孩面前,看也没看就说道,“我全要了,价格就按照你说的,收起来吧!” 男孩望了望他,露出怀疑的神色。虞松远掏出红色的军官证朝他晃了晃,男孩相信了,收起鱼,就要跟着走。这时,很多溜弯的人不愿意了,有人说,“我们先来的,我也要买。” 男孩很善良,为难地看着虞松远。虞松远说,要买可以,不降价。一个大嫂不高兴地说,又不是你的鱼,小伙子,你真多管闲事。 虞松远友好地笑着说,“大嫂,确实不是我的鱼,只是我已经原价全买了啊。” 大嫂咬咬牙,买了两条大刀鱼,说是给小姑子熬汤催奶。又有几人买,一下子卖了七八条。见剩下的没人再买了,虞松远便掉头对一脸问号的经理说,“再见经理,改日我请您吃饭!” 小伙便提着鱼,跳到自行车后坐,两人很快就来到庄虞氏餐饮。 此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大厅内就餐高峰期已过,虞松远带着卖鱼的小伙走进大厅内。大堂内热门非凡,仍有七八桌人在吃饭,几位服务员象花蝴蝶一样,在各桌间飞来飞去,生意出奇地好。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迎上前来,满面春风地笑着说,“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虞松远说,我不吃饭,鱼池在哪? “您送鱼的啊,跟我来吧。”姑娘未反应过来,带着他们就往里走。路过吧台,吧台内一位漂亮姑娘愣了一下,也匆匆跟了上来。虞松远一看她一付老板娘模样,便已经知道她是温小林了,于是向她点点头。 来到点菜间的鱼池旁,都这个点了,仍有不少客人在点菜。 男孩将鱼提着,用称秤了一下,说十一斤,给七块钱就成。然后倒进旁边的玻璃池里,果然多数是活的。虞松远拿起网勺,将已经死掉的三条红鱼捞上来,对姑娘说,“让厨房拿进去冻好。” 虞松远掏出钱,给了他二十元。男孩很老实,要退回十元,虞松远将二十元全揣进他的口袋里说,“别推。你是学生,你这鱼是自己钓的,对吗?如果没有其他事,过几天,我会送给你一个大惊喜!” 男孩并没有全听懂他的话,便还是点点头,这才将钱收下。 男孩走后,虞松远洗洗手。提着三条鱼的姑娘还愣在点菜间,不知所措。从吧台内跟进来的姑娘,则激动得小脸彤红,兴奋地用小手指着虞松远,“你……你是虞大哥?” 虞松远还没及说话,就被从厨房里出来拿鱼的秦师傅,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虞小哥,你来啦。大叔都好几年没看见你了,成大人了……”秦师傅竟然高兴得热泪盈眶,语无伦次。 “秦师傅,您身体还好吧?秦红姐也好吧?” 秦师傅抹把眼泪,“好好,都好。丫头公派到美国去留学去了,临走前到虞家村看过她各位干爹干妈,小庄、小林陪着去的。” 这时,点完菜的三个客人,都好奇地瞅着虞松远。他们正准备往大厅内走,一个穿着警裤的便装年轻女子问,“小伙子,好精神,你是海军吧?” 虞松远点点头,并向他们三人点头致意。他看到三人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练男子,目光锐利,却很友好地对他点点,三人走到大堂内坐下。 这时,温小林已经让领班小冬,到三楼叫下林雪和张玲、陈玟。几个男女服务员,也都跟着她们,好奇地涌到点菜间。 虞松远看见了林雪,这个曾经面黄肌瘦、可怜巴巴、象一头惶恐的小鹿似的小不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清新大方却又矜持的美少女。到底是林雪儿的后人,举手投足间,俨然一派大家闺秀般的淑女风范。 看见虞松远的一刹那,林雪象被电击中了似的,差点一头扑进这个英俊、彪悍男人的怀抱,她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少女的矜持,让她只是羞涩地向他点点头,眼里早已经是泪水涟涟,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反而是张玲与陈玟,直接冲进来,虞大哥长虞大哥短的,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这时,大厅内的食客们,都被他们吸引,很多人伸长脖子向这里看。 还是秦师傅见多识广,见林雪小脸红红的,很尴尬的小模样,赶忙说道,“虞小哥,你到楼上办公室喝茶吧,丫头都不好意思了。” 虞松远这才告别秦师傅,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三楼的庄虎办公室。庄虎有点感冒,回去睡觉去了。胡兵送醉酒的客人了,一会就会回来。 虞松远看着茶几和沙发上铺着的书,拿起来看了一下,“《微观经济学》,自学考试用书。天,这门课与我们的《政治经济学原理》不同,有大量的数学模型,需要高等数学基础,你们自学行不行啊?” 林雪笑着说,“不行也得拚,你们都是大学生、大专生,愁死人了。我们充满危机感,不学习怎么办哪。” 张玲说,“虞大哥你别看不起我们,我们都考出七八门了。就剩下四门了,其实只要努力,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虞松远说,“好吧,好吧,首先对你们的学习精神,表示敬意,有点我当年的劲头。对了,听你们刚才的意思,如果我们没文化,你们肯定会休了我们似的?” 没想到,四个女孩异口同声说,“会!”说完咯咯咯大笑起来,门前围着的服务员们,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虞松远掉过头刮了下林雪的小鼻子,林雪举起粉拳砸了他一拳,“你讨厌!”他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林雪的脸彤地红透了,两人温情脉脉地对视着。 刹那间,两人目不斜视,眼里已经忘记还有其他人了。温小林见状,赶紧将众人悄悄拉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虞松远一把将林雪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林雪闭上眼,抬起头,他立即吻住她的双唇,林雪矜持了一下,便主动张开小嘴。 “探亲假多长?”亲热够了,林雪伏在虞松远宽阔的胸前问。 “一个月。不过,可能有任务,弄得不好得两个月。”虞松远替她一点一点地理顺头发,又吻住她的双唇。 “你讨厌,一走两年多……” 不一会,庄八和胡兵都回来了。刚走进大堂,庄虎就匆匆问领班小冬,“干爹来了吧,干爹来了吧,我看到他老人家的专车了,比中南海的加长型大红旗,都要威风!快上茶,上好茶!” 小冬笑说,“干爹没来,干爹的小儿子来了。”一听说虞松远回来了,庄虎一边与大堂内的熟客点头打招呼,人已经蹬蹬蹬地跑上三楼。 温小林赶紧冲到走廊,对关着门的办公室呶呶嘴。庄八就要往里闯,温小林挡住他,“你干什么?人家都二年多没见了,不懂久别胜新婚哪?” 虞松远拉开门,骂道,“看你那点出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庄八夸张地跑进来,张开双臂来了一个熊抱,号陶大“哭”起来,“兄弟啊,呜呜,可想死我了,哥哥我熬不下去了啊。呜呜,我是真的撑不住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看哥哥,说不定你就……呜呜……” 领班小冬泡来一壶好茶,亲自送上来,大家都在办公室内坐下来。虞松远说,“你这里的事,家里都告诉我了,有些事我大和小爷,比你知道的多。虽然两家表面暂时修好,但你一点不能大意。” 虞松远又让胡兵到外面楼前,把自行车上的东西拿进来。先拿出包装精致的两小箱酒,共十二瓶。庄虎、胡兵、陈老师、刘工、黄师傅爱人老唐、张师傅爱人老于一人两瓶,尝尝鲜。 又拿出四件风衣给四姐妹,一人一件。四个女孩高高兴兴地穿上身,哇,真是太时尚了,宽肩细腰裹臀,装点得四个美少女千娇百媚,风摇杨柳一般。馋得围在后边的春花秋月各位服务员,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当天晚上,林雪她们恋恋不舍地走了后,松权和陈岚一块来了。庄虎和温小林当晚也住在饭店,兄弟四人来了个一醉方休。 第二天白天,虞松远让庄虎开着车,兄弟俩仔细逛了一遍灌江县城。莫氏庄园、莫愁园、莫愁家园、地下台球城,他们都从外面浏览了一遍,两人还到台球城打了一局台球。 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言不虚。虞松远内心一再受到震撼,怪不得莫万英狂妄。在这个世界上,狂,从来都是要有资本的。 物流公司虽然倒闭,但莫氏的这么多地产,将来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恐怕在全苏北,都无人能及。尤其是莫氏庄园,位于县城东郊,安保级别较高。绿树掩映中,一圈二米多高森森高墙,将其封闭成了一个神秘的独立王国。 再加上金瓯及其它地方的不动产,他的固定资产,可能难以估量。186情报科提供的材料上,说莫万英资金链断裂,可他为什么不变现资产呢? 午饭后,就将自己关在饭店306房间内,将几天所见所闻从头倒尾,仔细梳理一遍。仅凭保密材料和目前掌握的情况,还不足以让186的一号挂上号。 目前所有的材料,都有一个致命的不足,那就是缺少有力的证据。莫万英钻营多年,作为商界名流,搞捐赠、做慈善,在社会上颇有影响。杀人,走私违禁品,与反动武装纠结,都是死罪,可有力的证据呢? 打掉这颗毒瘤,关键是获取证据。 ------------ 第十九章 豪门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决定,暂不到金瓯与李海潮汇合。 既然灰色别动队仍在灌江县城,那么就在这里与他们先过过招吧。他们隐匿的地点,肯定是庄园下隐秘的地下魔窟。就从查找这个地下魔窟入手,力争找到魔窟,并斩杀别动队这个妖孽。 想到这里,他便给仍在新浦的林涛打了电话,小声向他通报了情况。命他抓紧回盐场,陪陪父母,在家待命,等待通知。 晚上,王凤一家和张老师夫妇、黄师傅夫妇、张师傅夫妇都来了,大家在最大的包间“灌河晓月”落座。 虞松远拿出处长准备的礼品,他分别送给王凤、张老师、黄师傅、张师傅一人一件羊毛披风,还给陈师傅送了一件羊毛皮裤,给陈静买了一台三洋微型录音机。大家收到礼物,都高兴得眉开眼笑。 席间,虞松远将要打击庄园的设想,悄声告诉陈老师。陈老师心有余悸地嘱咐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大意,这些人太厉害了。 餐会结束后,大家怀着各种心情相继离去。陈岚和松权陪着他,虞松远将一件皮上衣交给陈岚,“这是参谋长送给各位长辈的,婶子们一人一件。这件是婶子的,刚才不够分,我没好意思拿出来。你带给婶子。” 陈岚回去后,松权和庄虎还赖在房间不走。虞松远作势要脱衣睡觉,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回自己房间去。虞松远从里面锁上门,这才穿上夜行衣,打开306室后窗,一头钻进县城茫茫的夜色中。 …… 莫万英原来住在莫愁园,这是县城第一座“高尚”商品住宅小区,也是莫氏物流的员工宿舍楼,是当年通过企业集资建设起来。 在那个企业包办社会的时代,莫氏物流作为一家社队企业、乡镇企业,能够聚集起人财物,与他的魄力和高超的商业手腕,是分不开的。当年,灌江县城就有“高端人才在莫氏,美貌姑娘在莫愁”一说。 莫愁园有五幢六至八层的小高层,尽管用今天的眼光看,它甚至有点土气,一点不出众。但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这个贫穷小县,它的设计式样,则是新颖独特、时尚大气的代名词。 楼与楼之间植满高大的观赏树木,浓荫覆盖。与县城千篇一律、以灰暗色调为主旋律的低矮平顶老楼相比,成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莫愁园在县城南郊,面向南面正门的地方,是一个绿荫覆盖的花园,正对花园的a座是六层楼,三层以上是一套完整的复式结构,这就是莫万英在苏北的家,是他法律名义上的妻子以及儿子生活的地方。 莫万英发展到他的顶峰时期,也就是在莫氏物流大火灾发生之前,他开发建设了莫氏庄园。他按照资料上国外的别墅式样,在县城东郊约0。2平方公里的小区内,建设了五幢别致的三层小楼房,类似于别墅。其中的a座,当然就成了他的行宫。 火灾发生后,夏薇破相,莫万英很少再回莫愁园,只与两个情妇住在庄园的别墅之中。夏薇与莫家运虽经多次整容,且都是到南方大城市医院,但效果并不理想,两人从此闭门不出。即使是在家里,也都是戴着面罩。 此时,已经是夜里近十二点。a座顶楼,是莫家运的私人空间。他将自己关在里面,每天沉浸在虚拟的影像世界中。 莫万英为了让儿子能好好活下去,他投资数十万,从香港走私了几套betamax家庭影院系统。这一系统是倭国索尼公司生产的,在当时也是世界最先进的。除全套betamax摄录、制作和录相播放系统外,还有大量欧美的**片和倭国成人影片。全套倭国松下公司研发的,超大屏幕的“宇宙电视”电视墙系统。 这套高清晰度的“宇宙电视”系统,屏幕有八台日立21寸彩色电视机大,整整一面墙。这套系统采用松下独家研制的“高辉度彩色发光管”技术,即使是白天,甚至在室外也能得到色彩鲜艳,明亮的图像。 当时,这一技术仍未对世界发布,只到两年后的1984年,倭国的松下公司,才正式向世界发布其领先的“宇宙电视”技术。在整个七十、八十年代,都是倭国工业电子技术、光电影像技术的成熟期、成长期和产业爆发期。 而录相机、彩色电视机真正进入中国家庭,更是在几年后的1987年之后。到1987年前后,一盘空白vhs录像带也要100多元,是一个普通工人月工资的1/3。而购买一台18寸的彩电和vhs录像机,需要5000元-8000元。 八十年代初,中国家庭主流电子配备是黑白电视机、单双卡收录机。即使到八十代末、九十年代初,彩电和录像机,也是奢侈品,绝大部分家庭购置不起。 夏薇房间也有一套这样的电视系统,只不过她是沉浸在各种电视剧和小说世界。她和儿子都几乎不走出自己的房间,吃饭都是保姆送到房间。莫万英给他们雇了一高一矮二个花容月貌的小保姆,既负责做家务,又给莫家运当做泄欲工具。并允诺谁怀孕,莫家将来就娶谁。 小区的保安,已经不象莫万英住在这里时那么严密。夜里十一点,虞松远轻松地便从院墙上翻入,潜到a座底下。然后顺着排水管道和室外空调机,几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翻上了楼顶。 楼顶全是青瓦铺成,有一个小平台,边缘有栏杆,平台上有凉棚和植物,还有一个狗舍,有一间门通向室内,门已经从里面栓住。他拿出绳索用活扣固定在楼顶边缘,自己倒着顺着绳索慢慢滑到顶楼仍亮着灯的大窗户顶端。窗户密封很好,一点声音传不出来。 贴着窗户,从并未完全关严实的窗帘缝隙内,虞松远看到了几乎颠覆他世界观的一幕荒诞景象。 原来,这个大房间,正是莫家运的影像室。电视内正播放着欧洲生活风情片,是一个白种男人,一条狗,还有两个金发女人之间的故事。 室内三人都身无片褛,和一条狗一起,边看男女“肉搏片”、“兽战片”,边照着模仿。莫家运戴着面罩,与大狼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两个女孩则兴奋地骑在他们的身上,圆润优美的臀部上下起伏着,不时还回头看一下屏幕。 看到这一幕,虞松远心里极不舒服。 他知道,莫家运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废人,没有必要再理会他了。他继续滑到四楼,窗帘只挂了一半,只要蹲在窗前的树上,就可以完全看清房内的一切。他轻轻地锁进绿荫之中,并悄悄将绳索收回。 四五楼结构完全一样,但这个大房间却既是主起居室,也是主卧室。一个戴着面罩的女人,躺在宽大的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在打电话。 虞松远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就是夏薇了。 过了一会,夏薇走出起居室门,很快带上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两人进屋,很快就搂抱着倒在床上。由于这里朝南,对面并无更高的建筑,夏薇饥渴得连窗帘都顾不得拉上了。 虞松远不忍观看,他开始可怜这母子俩。如果不是当年那场火灾,如果不破相,至少,夏薇和莫家运还能象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那么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么不堪。那么,这场火灾到底是何人所为?谁会对莫家恨入骨髓,要出如此重手? 会是父亲虞新河或小爷虞新民所为吗?虞松远瞬间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父亲和小爷,英雄盖世,为人正直大气。他们深受传统儒学熏陶,怎么可能对一个柔弱的女人和孩子下手。那到底会是谁呢? 他正惋惜着、乱想着,室内的演出已经结束了。男子显然心存恐惧,急忙起身,想穿衣离开,而戴着面罩、珠圆玉润的夏薇光着身子起床,将他死死抱住,很快,两人又再次缠绵起来。 虞松远觉得没意思,也不忍再看,便准备起身离开。他扭过头正准备顺着树干滑下去时,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a座门前多了一辆小车,且开始有保安在巡逻了。他急忙掉头向室内看去,却见室内已经风云突变。 莫万英带着女秘书突然破门而入,一场剧烈的打斗就此展开。 虞松远心里一阵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工夫,可老魔头却自己出现了。本来只是一次先期暗访,谁能想到,第一晚就看到了豪门内最丑陋、最不堪的一幕。 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虞松远已经有一丝预感,出击的第一晚,可能就要找到线索了。 此刻,室内的打斗已经结束。老魔头与女秘书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年轻男子裸体瘫跪在地上,在不停地苦苦哀求着,不时用自己的手在抽自己的耳光。夏薇裹着薄被内,双肩正在不停地抽搐着。 这时,两个保镖进来,将男子的嘴堵上,然后用一条大袋子将他整个人套上,扛了出去。接下来,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莫万英扯掉薄被,将夏薇象大字一样地捆在床上。女秘书试图制止,被他一把推到了一边。 老魔头高大魁梧,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他扬起鞭子,疯狂鞭笞着夏微**的躯体。很快,虞松远便通过望远镜,看到她躯体上由道道纵横交错的鞭痕,慢慢变成了血红一片。 夏薇晕死过去,这时老魔头让保镖端来一杯冷水。 保镖将水递给老魔头时,从口形判断,女秘书似乎在哀求他不要再打了。莫万英用水将夏微喷醒后,果然不再打了。虞松远原以为他良心发现,会放过夏薇,没想到更难以置信的一幕接着出现。 老魔头掏出打火机,点燃夏薇下体的毛发。夏薇痛苦的拧动着身体,肌肉疼得不停地颤抖。强烈的肌肉抽搐,让她的身体变成了弓形。 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让虞松远震惊得差一点从树上栽下去。 ------------ 第二十章 女人的悲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薇痛苦地抽搐着、扭曲着、惨叫着。 血快速流出来,洇到床单上,令人触目惊心。夏薇已经晕死过去,这时,女秘书冲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夏薇。并与莫万英激烈地推搡着,阻止他的摧残,还试图夺下他手里的东西。 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让虞松远极度震惊。弩枪已经拿到手上,不知不觉中瞄准了室内施暴的老魔头。 就在这时,或许同为女人的缘故,女秘书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夏薇。莫万英见夏薇已经奄奄一息,这才恨恨地松开手里的东西,猛地向她的躯体“啐”了一口。转身拉着试图救助夏薇的女秘书,扬长而去。 莫万英离去后,虞松远才清醒过来,见弩枪已经拿在手,自己都吓了一跳。正欲破窗施救,忽见门又开了。莫家运身无片缕,戴着面罩坐在轮椅上。两个女孩推着他,在门边瞅了几眼,便掉头上楼,再也没有现身。 那条大狼狗则推门进来,走到夏薇血糊糊的身体前,伸长鼻子嗅了几下,也出去了。令他震惊的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莫家运和两个保姆,并没有进来救助夏薇。 夏薇依然被捆成一个“大”字,血仍在一个劲地流着,腚下床单上已经血红一片,而且血迹还在慢慢扩大。 虞松远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放任,夏薇定然会失血而亡。想到她曾经对林雪的帮助,他没有犹豫太久,便轻轻地从树冠移到窗台上。拿出一个戒指一样的东西戴在手上,在琉璃上轻轻一划,稍一用力,便将一小块琉璃轻轻取下。伸手进去,打开窗户,跳进室内。 他先将一小瓶胡椒或辣椒粉一样的东西,洒在门下。然后插死门,先将夏薇解开,小心地取下黑色的警用硬塑料甩棍。棍上血肉模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他感到触目惊心。 这得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摧残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这种酷刑更残忍,更没有人道的了。 夏薇早已昏死过去,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依然被疼痛折磨得反射性地抽搐着。虞松远在室内寻找了一下,果然在柜子里有一个非常正规的药箱,里面常用药俱全。看来,夏薇肯定是早有防备,眼前的一幕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惨烈了些。 他没有考虑太多,先救人要紧。他拿出药棉和酒精,用棉签一点一点地清理着夏薇的身体。然后,将一卷医用纱布卷起来,先用碘酒沾湿,再沾上止血药粉、消炎药粉,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慢慢地送进身体内部。 体内的创伤出血,终于慢慢止住了。 体内的损伤,主要是钝器造成的表面创伤,止血粉、消炎药粉起到了作用。此时,夏薇的身体在酒精刺激下,不停地抽搐、颤栗、扭曲着。虞松远分明感到,面罩下,她已经醒了过来,却咬着牙一声不吱。 “你要咬紧牙关坚持住,伤口如果不做处理,感染了会出人命的。” 虞松远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用酒精棉将她体表的创口血污,细心清理干净,然后洒上消炎药粉。又用碘酒将腹部、胸部、臀部鞭痕清理了一遍,全部洒上消炎药。最后,从柜内找出一条干净的白床单,撕成条条,仔细将身体包裹起来。 他将她身下被血染红的床单抽了下来,换上新床单,抱她躺好。最后,又从药箱内拿出一瓶针剂,先做了过敏试验,然后便给她注射了一剂青霉素。 虞松远的注意力,完全被同情心笼罩。这个女人的悲惨遭遇,让他深深同情。他聚精会神救治她,忘却了自己也正身处魔窟之中。 此时,夏微起居室的门外,一个年轻女人,手提着一个小药箱,已在门前站了多时。她原本想推门施救,但推了两下没推动。正想敲门,忽然隐隐听到了轻微的说话声音。于是,她又将耳朵贴着门上,仔细聆听室内的动静。 虞松远和夏微的对话,她全部听见了。 这时,夏薇虚弱地哭着说,“谢谢你小弟,你救了姐一命。姐活得卑贱,连条狗都不如,你救我干吗?梳妆台柜子的最上一格,里面有许多钱和首饰,你都拿去吧。” 虞松远洗洗手,“我不要你的钱。打伤你的人是谁?屋里的其它人为什么都不管你?你背着丈夫偷情,确实该打。可也罪不至死,这到底为什么?” 夏薇失血过多,正要昏昏欲睡,听他这么问,仇恨马上冲跑了睡意,她咬着牙小声说,“是我死鬼男人和那个小妖精。是我害死了小海,这个老王八蛋,肯定要会把他泡进王水里,我真是造孽啊。”她悔恨得哭了起来。 “泡王水?你是说莫万英会将刚才那个保安泡到王水里?”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莫万英有王水一说,难道是真的? 虞松远对此表示怀疑,他们在训练营的时候,曾经做过实验。王水可以腐蚀金属,但对肌肉和毛发、骨骼等,腐蚀效果并不好,且极难操作。 夏薇抽泣着,竟然打开了话匣子,“庄园下有一个地下魔窟,他手里有一个什么‘别动队’,凡是与他作对的,不管是商业对手,还是家中不听话的小保姆,只要带到地下室,没一个出来过。之前和我来往的两个青年,都被他逮住扔进大缸里化掉了。” “这个地下魔窟,能肯定在庄园下面吗,你亲眼所见吗?” “小弟,这个魔鬼多数时间呆在金瓯,这里的庄园其实是他北方物流公司的总部,北方公司总经理是肖玉书。这个姓肖的是莫万英的铁杆心腹,只有他可以随时进出魔窟,我从没进去过。我知道你是来索他狗命的,找到魔窟,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刚才的精神和肉体摧残,夏微的声音越来越弱,即将昏睡过去,但仍用虚弱的声音说,“他搞物流,是为了走私违禁品,毒品、枪支、兴奋剂……柜子底层,你可以看……” 说到这里,她就一下昏睡了过去。虞松远拉开柜子,果然见底层有十几个精致的绿色盒子。他拿出最上面一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两片锡膜包装的扁片装药丸。每片上面有二十颗,五颜六色,极为精巧。 英文标签为“甲基苯丙胺兴奋类处方药”,虞松远拆开,拿起一颗闻闻,略有一股熟悉的苦味。甲基苯丙胺,正是当时风靡全球的冰丸? 冰丸是北美大陆的称呼,它的全称为甲基安非他明,是一种优质的精神兴奋类药品。它的学名叫甲基苯丙胺,原料外观为纯白结晶体,晶莹剔透,尤如冰片。按医嘱服用该药,可以使人精神振奋、思维活跃、情绪高涨、耐力和爆发力增强,甚至可以长时间从事高强度工作,而无疲劳感、饥饿感。 甲基苯丙胺早在1887年,由倭国科学家分离并合成,并从当年投入医药生产。只到1933年,它超强的精神兴奋作用,才被人们发现。并成为治疗发作性睡病、鼻充血、忧郁症、巴金森氏病和哮喘等病的处方药。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不管是同盟国,还是轴心国,为提高士兵的战斗力,都曾广泛使用甲基苯丙胺兴奋剂。德军制成甲基苯丙胺注射针剂,从德国元首希特勒等德国军政要人,到党卫军普通士兵,普遍注射使用。 倭国则将其制成甲基苯丙胺口服兴奋剂,成为提高倭军士气,增强作战效能的利器。如太平洋战争中,臭名昭著的神风特攻队,在驾驶飞机、船艇、有人鱼雷等,执行自杀攻击任务前,均普遍使用甲基安非他明。 战后,吸食或服食甲基苯丙胺及其衍生物,成为一种时尚,在倭国、欧洲、北美迅速流行。上至国家政要,下至普通中产阶层人士,均广泛使用。到八十年代,在上述地区,吸食或服食甲基苯丙胺人数,已远远超出吸食海洛英或k粉人数。 之所以如此,就在于甲基苯丙胺的衍生物,还是一种极其优良的助性药。它能刺激性冲动,极大地增强人的性能力。并能让人在食用后,诱发极致**亢奋,完全放弃性道德约束,彻底失去性选择性和性自律性,使***乱、滥交,成为西方当时一种极其流行的生活方式。 虞松远手里拿着的这种精致的小药丸,是m国正规药厂生产的兴奋药。 由于甲基苯丙胺的衍生物的注射、服食、吸食,已经受到m国政府的控制,因此,这种小药丸主要流行于上流社会,在高级白领、政商人士、娱乐明星、体育明星等人士中,被当作提高性品质的特效助性药,食用冰丸是一种时尚。 虞松远有预感,虽然这种药丸在中国当下仍不流行,主要是政、商、文化、艺术等高端阶层人士,偷偷作为催性药服用。但要不了几年,这东西一定会取代海洛英和k粉,成为危害巨大的主流毒品。 因为,冰丸衍生品对人体心理和生理的危害,要远远大于海洛英或k粉。一旦沾上了,一生基本也就毁了,绝对没有回头路。 见夏微已经平静地睡去,虞松远推上柜子。先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从窗户钻出,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 莫氏庄园的地下建筑内,一幕惨剧正在上演。 两个保镖扛着夏薇的那个小情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和两道厚重的大铁门,进入摆放着若干刑具的刑讯室内。保镖将保安小海从大袋子里倒出来,将双手捆到刑架上,保安瞪着恐惧、乞求的双眼,绝望地看着正慢慢向自己走近的莫万英。 而莫万英的手里,正拿着一把修剪花坛用的大剪子。 两个保镖拉开他的两只瘦长腿,莫万英一言不发,先用剪子拨弄了一下保安裆下的一团物件。保安魂飞魄散,恐惧得浑身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扭动、颤抖。 莫万英狂笑着,一点一点地收紧剪口。 ------------ 第二十一章 军情局特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海紧张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可莫万英却突然停了手。 他似乎想起什么更重要的事,便将剪子递给保镖,冷漠地说,“先把他关着,慢慢让他‘享受’,但不能弄死。我要把他带回‘家’里去,让他好好‘洗澡’。” 小海逃过一劫,但自知落到他的手里必死。见莫万英又放过了他,不禁在心里无奈地痛骂,老王八,老乌龟,干吗又停了?你吓死我了,求你给爷一个痛快的。 莫万英匆匆来到地下室内的一个大房间内,顾枫和宋兆坤正在饮酒,见到老板来到,便恭恭敬敬地站起。莫万英坐下,“我们北上有日子了,‘家’里已经太平。大家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就撤回‘家’!” “是!老板,这个庄虞氏饭店,竟然请了高人镇店,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搞掉它。” “算了吧,这饭店有背景,自古民不与官斗。忍了这口气吧,我们现在有大事要办。货已经压在手里几个月了,汤姆和黄总限定我们一个月内,必须送出去,你们有没有把握?” “对不起老板,我没有绝对把握。现在正是严打期间,海域和口岸管制非常严。不过我的命是老板救的,只要您一声令下,顾枫会一往无前,争取将货送出去。”宋兆坤没有说话,顾枫实话实说。 顾枫曾是暹罗陆军的精英,他长期跟随海豹驻暹罗部队训练,曾经是连续两届暹罗拳王,是七十年代暹罗拳坛的代表人物。他的家乡在清迈,与清迈民间歌王文秀女青梅竹马,长大后两人相亲相爱。 一个勇武,一个美貌,他们的爱情,是清迈民间的一段传奇,一段佳话。 七十年代末,在一次围剿洪沙瓦底掸邦贩毒武装的作战中,顾枫率一个小队12名暹罗士兵,配合m军海豹一个四人小组作战。 晚上,队伍驻在他的家乡清迈。他和一名暹罗士兵外出侦察时,小组中四名m军士兵,在暹罗士兵眼皮子底下,**了文秀女。夜里,等顾枫归来,文秀女已经上吊自尽。他一怒之下,枪杀了三名海豹士兵和全部暹罗士兵,只有一名海豹士兵逃脱。 埋葬了恋人后,顾枫逃进洪沙瓦底北部大山中,沦为毒枭祖龙的帮凶。m军多次派出小队进入洪沙瓦底定点清理他,都被他逃脱。一年前,他替祖龙押送一批毒品通过茶马古道,潜入中国。交接毒品后,他主动选择留在中国,最终成了莫万英手中的一张王牌。 “据情报,汤姆已经高价从‘红蜘蛛’雇请一组高人,准备自己组织偷运。如果我不能在一个月内,将货送出去,他们将派人进来。据我所知,黄总的义群帮虽然在香港遭到清洗,但他在金瓯还藏着一支人马。山雨欲来啊!”莫万英说。 “是……” 莫万英又长叹一声,“我不想与黄吉有瓜葛,他有军情局背景。和他有联系,其实是在刀口上跳舞。最好是我们直接运出去,不用他们插手。你们也要注意,少和义群帮驻金瓯的人,发生联系。” 虞松远从楼顶、平房顶上一路无声地回到无闲斋,他故意想试试大将的嗅觉和听觉,于是便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来到房顶上坐下。没想到,他刚坐下,大将就轻灵地飞身跃上房顶,悄悄走到他身边坐下。 天渐渐地亮了,满眼的房顶也渐渐明朗。 整个白天,他就躲在无闲斋补觉,不踏出房间一步。晚上继续潜伏到庄园外树林内的一棵大树上,耐心观察着庄园内的一切,摸清莫万英及他手下人的活动规律。 晚出早归,几个晚上时间,已悄悄将莫愁家园饭店、地下台球城、莫氏物业管理服务公司探查了一遍,静静等待着莫万英自己露出破绽。 这天晚上,他蹲在庄园外约一百多米处的一棵大树上,用带有夜视功能的收缩式高倍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庄园内几幢别墅的一草一动。这种镜子,能将别墅内的窗帘上面的花纹都看清楚。 b、c、d三座小楼,都是莫氏公司的高层居住的,是在正常的居家过日子。e座是办公用房,晚上除个别加班的,一点动静没有。 而莫万英居住的a座,却诡秘得很。 一辆金杯面包车不时地将一些年轻、风骚、穿着时尚的女人们拉进拉出,算一下仅这几天,就有十几个女人仍在这座别墅里。而别墅一二三层露头的除莫万英外,只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其中一个,就是几天前的晚上,在莫愁园跟着莫万英的女秘书。当时,她还阻止莫万英对夏微施暴。 这些年轻女人都到哪儿去了?他们被带进来干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在地下空间,也就是夏微所说的地下魔窟里。虽然,他对是否存在这个所谓的魔窟,仍然存在怀疑。简单推理就可以明白,拉进这么多风**人到地下空间,也只有一个解释,是招待里面的男人。 虞松远慢慢地豁然开朗,全部理清了思路。 忽然,正在思考中的虞松远忽然感觉脊柱一阵发凉,他紧紧地贴在树冠里的枝桠上。在庄园对面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分明也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庄园内的一切。 狗日的,人缘真好,惦记的人还真不少。 他用夜视镜一点一点地观察树冠间的动静,一只夜宿的鸟儿被惊起,扑闪着翅膀飞向远处。虞松远立即象猫一样,悄悄地转移至另一棵更大更密的树冠里。 难道,是庄园的特保或莫万英的保镖? 虞松远脑海里跳出几个问号,他很快就一一否定了。不可能是特保或保镖,自己的行动很专业,没有破绽,绝不可能暴露。 难道是警察?莫万英的仇家?不管如何,他已经敢肯定。另一大树上的监视者,肯定与自己的目的一样,是对莫万英不利的人。 第六天凌晨最黑暗的时刻,虞松远蹲在大树上,忽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感觉。庄园的动静,与前几天完全不一样。老贼白天时,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通过前几天的侦察,虞松远已经完全掌握了莫万英及保镖们的活动规律了。每天夜里十二点多,都会有一辆金杯面包车准时离开庄园。偶尔拉几个风**人,更多的时候,就是司机自己一人。 小楼三楼是健身和活动场所,后半夜,莫万英基本都是睡在位于二楼的大房当卧房,是他的习惯。一楼除门前有两个保镖外,经常有二个象似保姆一样的女人出现。而别墅二层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就是那个身材火辣、气质绝佳的女秘书。 但第六天的整个夜晚,别墅a座除了一个保姆外,其它却毫无动静。难道老东西已经发现被猎人盯上了?还是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必须搞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庄园内违反常规的安静,让虞松远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决定马上深入庄园,隐蔽探查。如果找到证据,就通知警察抄了他的老窝,断了他的归路。如果找不到证据,则不暴露身份,仅当成一次隐密突击,以后另找突破口。就让莫万英以为,庄园是招了飞贼吧。 第八天,虞松远决定晚上行动了。他拿起电话,想通知林涛,可又犹豫了一下。庄园已经是一座空城,自己一个人完全能对付。对付几个保安,不会遇到什么象样的麻烦。 虞松远在紧锣密鼓地侦察苏北庄园的时候,李海潮从陶垸村消失了几天。 近一个月对红星电扇厂的侦察,他已经将所谓义群帮的据点,摸得一清二楚。他两次成功潜入副厂长陈桂仁的办公室,并在办公室和会议室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安装了窃听器。 陈桂人原是大陆上海人,后到香港发展。他以投资和探亲为名进入大陆,受他二叔之邀,担任红星电扇厂副厂长,主抓生产和出口。 这次,陈桂人受台湾“军情局”之命,派技术员李秀香到上海出差,拍摄某船厂我一款仍未海试的新型军舰。李秀香是女大学生,生性风骚。她也是陈桂人的姘头,进厂不久,就被陈桂人姘上,并被委任为“军情局”少尉,负责情报收集。 李秀香利用技术员的身份,多次前往我国南北方重要海港城市,潜入船厂,了解新型舰艇进展情况。这一次,她一路顺风,在返回金瓯的途中,她心情大好,想到临安玩玩。于是,李海潮便在西子湖畔,将她请上自己的车子。 李秀香所受训练,其实很少。她只是被陈桂人发展后,利用到香港出差机会,在台军情局香港站,受到最简单、最基础的训练,甚至连最简单的摩尔斯码都不懂。她更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李海潮将她带到临安警备区招待所,只一个回合,她就全招了。 这让李海潮和他身后的专家们,很是震惊。186部队是军队,不是军事特工。但作为隐秘战线一支重要的突击力量,他们没少与台湾“军情局”的高级特工们过招。对付他们,186有丰富的经验积累。 台湾“军情局”的前身,是蒋介石统治时期赫赫有名的“军统局”。1954年改为“国防部情报局”。20世纪60年代,“国防部情报局”与“国防部特勤室”合并,成立“军事情报局”,由“参谋总长”直接指挥,简称“军情局”。 “军情局”的特工选训有严格的流程规定,共同课程有爆破、射击、摄影、无线电通信、密写、密码破译等,训练时间长达13周。专项培训专业包括情报搜集、情报办证、档案制作、化妆与变身、技术情报等特殊技术。 除情报收集能力训练外,还要进行各种特种作战训练,包括基本求生训练、跳伞训练、水下特种作战训练、各种轻兵器的射击等。 ------------ 第二十二章 反水深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训练完毕,还需要经过实战性的结业考核。 考核的内容包括,跟踪特定人士、情报资料的整理与研判读、“境外综合考查”等。尤其“境外综合考查”,就是通过岛外旅游方式,考核特工的境外调查与综合情报获取能力。 经过这么一套的完整训练,培训出来的特工,应该具有一定的情报收集和特种作战能力。但李秀香是陈桂人重点发展的特工,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让李海潮和专家们,感到费解,感到不可思议,并大伤脑筋。 但综合分析后,他们马上就想通了。 蒋介石逃到台湾后,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大陆的特工战。但派来大陆的特工,基本上都有来无回。进入八十年代,招募优秀的特工越来越难,尤其是在当地招募的人员。除极个别思想反动的除外,几乎都是意志薄弱分子、投机分子。 台“军情局”指望这样一批人,在大陆收集军政情报,焉有不败之理。想当年风光一时的“军统局”,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让李海潮大为感慨。李秀香反水后,竹筒倒豆子一般,主动把知道的全坦白了,还生怕说漏了李海潮不高兴。 陈桂人早年毕业于上海医学院,曾在大陆行医。1980年携妻女赴香港,在一家企业任贸易部经理。1980年5月,陈桂人从大陆购买蚕丝运到台湾,被台湾当局无理扣押,并被宣布充公。 陈桂人不服,亲赴台湾交涉。他当时仅是一介商人,不知如何保护自己且毫无防备的他,并不知道接待他的,竟然是台湾“军情局”的高级特工。 他被软禁在军情局,特工们连续一周,不让他睡觉,轮番威胁利诱,说他涉嫌“通共”,要长期监禁。开出的条件也颇有吸引力,只要加入军情局,不仅立功之后,可以恢复自由。而且,他的全家将有移民m国的机会。 陈桂人就这样被“军情局”招募,在台湾受到基础训练后,便被委任为中校。他从香港进入中国大陆,并出任红星电扇厂副厂长后,迅速在香港注册成立红星电扇厂外贸办事处。原义群帮黄吉的部下,先后多人进入外贸办事处。 这些人都在军情局香港站,受到极为粗糙的特工基本训练。当然也有一批资质好的,受到严格的训练。由于业务交流、事业发展需要等借口,这些帮众们得以获得正式身份,先后有若干人进入金瓯。 陈桂人还就地发展了十余名金瓯各界人士,成为“军情局”特工,收集大陆政治、经济、军事情报。其中有多人,因提供的情报有价值,如港口情况、军备情况等,受到“军情局”4000-8000美元不等的现金奖励。 他们的活动,其实早已经被大陆公安盯上。为了麻痹“军情局”,一直没有动手。随着李海潮进入金瓯市,高层便决定将“义群特工案”一并交由186部队,与“灰色别动队案”一起,予以彻底解决。 李海潮在临安呆了整整半个月,没费什么劲,李秀香最后自己表态,要给李海潮当“深喉”。 于是,李海潮告诉李秀香,她的父亲,刚由大队书记被提拔为公社副书记。她的妹妹高中毕业,已经被保送到外贸学校,学习国际贸易。已经抛弃她的前对象赵斌,也表态要与她重归于好。 特别是,赵斌即将从外地,调入金瓯工学院做讲师。而她也有将功赎罪,重新做人的机会。甚至,老帐旧帐都可以一笔勾消。 李秀香虽然生性放荡、水性杨花,但她对家庭的爱是真实的,她对赵斌的爱也是真实的。于是,李海潮只是将李秀香的幸福全家照,让她捧着看了一眼,李秀香这个“特工”,精神就彻底崩溃了。 她与陈桂人的姘居,其实主要是报复赵斌对她的抛弃。她加入“军情局”,也完全是陈桂人床上工作的结果,她根本就没想过后果会是什么。 当天晚上,李海潮祭出“杀手锏”。当赵斌神奇般地,出现在临安警备区招待所时,她才相信李海潮所说的,一切的一切,全是真的。于是,她真的没得选择了。 李海潮刻意安排,让久别后小聚的两人,在临安幸福地生活了几天。他自己则在离开临安前,又将一叠照片交给她,让她主动提供给台湾“军情局”。那是一艘我已经定型的,最新型军舰的海试照片。 …… 决定行动后,虞松远当天晚上九点整,提前潜入莫愁园。 夏微提供了莫万英重要信息,因此,他决定在行动开始前,提前安排好夏薇,给她和她不争气的儿子一条生路。莫家运虽然可恨,但也太过可怜,夏微更可怜,他不想斩尽杀绝。 他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但他并不害怕夏薇会告密。因为,即使夏薇向莫万英报信,以目前两人的关系,莫万英也不会相信她。庄园内安保严密,高手如林,四条大狼狗在院内四处巡逻。莫万英绝不会相信,真有什么世外高人,能闯进他戒备森严的庄园内部搞袭击。 尽管这样做要冒一定风险,但他的同情心开始泛滥。因为,一旦行动,如果夏薇仍住在莫愁园就不安全了。她是莫万英名义上的妻子,案情一旦公布,公安会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丧失亲人的仇家,会要了她的命。而莫万英的徒子徒孙,会以为是她告的密而撕碎了她。 他观察了一下,觉得莫愁园没有异常,便悄悄潜入,轻轻跳到楼旁边的大树上,然后来到她卧室的窗外。只见夏薇已经能穿上宽大的裙子,罗圈着腿在室内慢慢走动,他感到稍微宽心。破坏的玻璃夏薇并没有换一块新的,只是在里面贴了一张纸。 虞松远伸手进去将窗户打开,悄声跳下,然后关好窗户,拉好窗帘。夏薇戴着面罩,正在慢走,回过头,却见那个英俊小伙子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她大惊,摇晃了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清是他后,才摸着胸口,回过头急忙将门锁上,欣喜地说,“小弟真是好身手,来无影去无风,谢谢你来看我。” 虞松远说:“看到你的状况,我放心了。你的伤怎样了?” “外伤虽然还疼,但也没有发炎,不要紧。只是里面似乎伤得不轻,都几天了,仍是疼得很。” 虞松远从桌面的药箱内,拿出一个温度计,甩了甩,让她含到嘴里。夏薇听话地掀起面罩含到嘴里,几分钟后,虞松远拿过一看,“不要紧,你暂时没有发炎。里面的疼,是一种什么样的疼?” “我自己换药时可能不小心,就开始疼了。是那种火辣辣、钻心割肉似的疼。” “说明你抽出药纱布时用劲过大了,可能撕破了已经开始愈合的创口,造成二次创伤才疼的。应该不要紧,继续认真护理。要完全痊愈,现在看得需要一个月以上时间。” “我自己不方便,又该换药了,你……能帮帮我吗?” 虞松远帮她换好药,忽然发现,面罩下的夏薇,双肩颤抖着,竟然在慢慢地啜泣。虞松远说,“哭一哭吧,大胆地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你现在正处在恢复时期,心情要保持快乐,这样恢复得就快。” 夏薇咬着面罩,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虞松远看看表,“你今天晚上必须离开这里,回到市里你的娘家去。你的身体已经基本能开车,今天夜里一点半就出发。走前,给公安留一封信,告诉他们你的下落,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表示你会配合调查,对你会很有帮助。” “走?那运儿怎么办?”她坐了起来,紧张、惊慌地问。“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儿子必死无疑。” 虞松远不容置疑地说,“一起带走,到市里找医院再给他整容。据我所知,他面部破损比你厉害,整容是有一个过程的,深度破损需要多次整容。你可以带着他到南方的大医院,甚至出国去整容,尤其是欧美。他们的医学水平比我们要高,你们会回到过去状态的。” “我早就有这个打算,可莫万英这个恶魔,他一直软禁着我,不让我单独离开。” “莫家运的跟腱,也可以到国外重做,起码能部分恢复行走功能。只不过间隔时间太长,手术会很痛苦。” “痛苦不怕,可我走不了啊。” “为什么?” “你不知道,上次事发后,莫万英怪罪两个保姆没有报信,他已经将两人弄走,又找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陪着运儿。这两人对他忠心耿耿,我根本弄不过她们,哪里走得了。” “一会,我把这两人捆起来,你带着你儿子先上车等着。一定要在夜里一点半时,准时离开。时间一定要准,懂吗?” “好,我听你的。” “你这边有车吗?需要我给你弄一辆车来吗?” “不用。这边车库里有一辆皇冠轿车,一辆金杯面包,很长时间没开了。” “那你开面包吧,方便放轮椅。你能把你儿子弄到车上吗?” “这个没问题。车库内有值班的,我撤不动,就让他们帮忙行了。” 虞松远轻轻推门出去,刚要往楼梯上走,一条狼狗无声地扑了上来。虞松远闪身躲过,脚下没有停留,手中的潜水刀就着劲,噗滋一声,插入狗的脖子。狼狗扑嗵一声,摔倒地下,扭曲挣扎抽搐着。 一个女孩听到狼狗的动静,从五楼的起居室内伸出头,哇地惊叫一声,回身想关门。虞松远推开门,一把将她提起,在她的恐怖哭泣声中,将她捆了起来。另一女孩早吓傻了,虞松远也将她捆起,并堵上嘴。 防止她们示警,他又将她们分别捆在沙发脚上,堵好嘴。 ------------ 第二十三章 独闯魔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莫家运坐在轮椅上,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到虞松远将他的双手捆起,他才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求你快杀了我,这种ri子,我他妈的早过够了!” 虞松远轻轻给了他一个耳光,“小兔崽子,我是来救你的。你只是个人渣,杀你脏了我的手!” “那你想干吗?” “人渣,再说一遍,老子是在救你!”说完,将莫家运放到轮椅上捆结实,又盖上一层厚毛毯,一直推到三楼,并堵上嘴。 回到四楼,他从狗的脖颈抽出刀,擦了擦插回腿上。夏薇正在收拾细软,虞松远说,“我得走了,你儿子我已经弄到三楼,你直接从电梯推下去就行。别忘了给你那个小王八蛋儿子,拿上几件衣服,要不会冻死他的。” “小弟……” 他刚要跳上窗户,夏薇竟然一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并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弟,我就几句话。莫万英的特保队有三十多人,领头的叫边二虎,是个滚刀肉(苏北方言,死缠烂打型流氓无赖)。莫万英的贴身保镖、魔窟里的保镖,都有枪,你一定要小心。” 夏微的话,与虞松远几天的观察一致。怪不得zhongyāng在全国开始严打,这几年的治安形势,确实异乎寻常的严峻。 夏微接着说,“姐不到十七岁让莫万英搞大肚子,这十几年就象一场恶梦,只有这几天,才觉得有盼头,才觉得被当作人。今后,姐整完容后,会漂漂亮亮地去找你,给你当一辈子仆人,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虞松远看看腕上的潜水表,听她这样说,心里格顿一下,感到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转过身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并鼓励她说: “姐,你我素不相识,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救你。我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图你报答。你要好好活下去,你才三十多岁,先去整容,然后好好找个好人家嫁了,还有好几十年好光yin。我真得走了,再见!” 说完,他挣脱她的怀抱,推开窗子,悄然锁进黑暗之中。 望着窗外漆黑漆黑的夜空,夏薇关上窗户,趴在床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从莫愁园出来,虞松远一路疾行,终于在规定时间前,来到莫氏庄园门前约一公里的树林里。庄园门前的大路,正穿林而过,直通市区。 这里已近郊区,庄园四周都是这样的大片大片的树林环饶。虞松远看了一下夜光表,夜里十二点三十,好险。每天夜里十二点四十,都会从庄园内准时开出一辆面包车,多数时候车上就是司机一人。 他将树林内一棵早已经准备好的粗大的枯木搬到路上,然后静静地在路旁的大树后面。很快,面包车极其准时地开来了,到圆木前车辆停下,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走到圆木前将木头搬开。他回到身来,只见一个高个男青年站在面前,yin暗的路灯下,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司机手一抖,就将jing用甩棍抽到手上,嘴里大骂道:“木头是你放的?莫氏庄园的车你也敢劫,你他妈的找死!”说着,就狠狠一棍砸将下来。 虞松远灵巧躲过,侧身用脚后跟,狠狠踢在司机的小腹上。司机甩棍出手,双手立即抱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团,躺在地上疼得不停哀嚎、呕吐。 虞松远将他捆了起来,堵上嘴。然后脱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正合身。司机惊恐地看着他,虞松远说:“你不用怕,委屈你在这里睡几个小时。”说着,将司机拖到树林里面,捆到一棵大树上。 到车上一检查,没有乘客,仅有司机一人。路太窄,他将车倒出树林,然后调头开了回去。这里离庄园大门有一公里远,一个行人没有,一辆车都没有碰到。到庄园大门时,横杆自动抬了起来,门口的四个保安都向车辆行礼。 虞松远象那个司机一样,叼着烟卷行礼,然后饶过花坛、喷水池,穿过一片观赏林,直接将车开到a座别墅前,停在平时的固定车位。 别墅门前,一个保镖在门前四处走动着。见车子又开回来了,不解地望着,但人并没有走过来查看。虞松远拉开驾驶室的门,叼着烟从驾驶室内跳下,向保镖走去。 光线明亮,保镖很快觉得不对,伸手就要掏枪,但是晚了。虞松远已经甩出潜水刀,正中脖颈。咔嚓一声,保镖颈椎瞬间被切断。 虞松远冲上两步,将软绵绵的尸体接住,并拖到树丛后边。从他的腰上果然搜出一把仿五四式手枪,口袋里竟然还有一个备用弹匣。 别墅内静悄悄的,透过玻璃门,只有保姆的房内透出灯光。看来夏薇并未报信,或者她的报jing信号,没有引起别墅内的人足够重视。 在训练营讲述人类生理和心理课时,年轻美貌的女教官陶虹一段“著名”的话,曾让九名队员议论了几天,以至年轻的队员们,再看到美丽xing感的陶虹时,很多人会不自觉地脸红。 陶虹说:“女人征服男人,xing感自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能征服男人的胃。男人征服女人,除了权力、地位和物质诱惑,最重要、最根本的环节,是直接插入式交合。一个正常的女人,对进入过自己身体的男人,哪怕是屈辱xing的强jiān,都会在潜意识里产生隐隐的眷念……” 刚才,刚离开莫愁园时,虞松远就深深的后怕了。 他只看到夏薇被伤害之深,只看到她和她儿子的可怜之处,只看到夏薇对老魔头的深仇大恨。他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们毕竟是近二十年的夫妻,毕竟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如果夏薇念及旧情、或出于不忍让儿子失去父亲的心理,给老魔头报信,今天的整个行动,可能就要功亏一篑。 在奔赴莫氏庄园的路上,他的背上阵阵冒冷汗。他迅速做出第二套方案,如果夏薇已经报信,庄园已经有所准备,那么,他就中止行动,再找时机。 此刻,击杀保镖后,别墅房间内再无其它动静,虞松远顿感欣慰。 他迅速接近小楼的大门,门从里面锁住了。他又潜到旁边大厅的窗户旁,用手左右一拉,窗户竟然开了,并未从里面插死。轻轻跳入一楼大客厅,先轻轻推开保姆房间。 只见小保姆身无寸缕,电视里正播放着录相,背景是高高的椰子树和蔚蓝sè的大海,两个白人男子,和一个东方女人,正在热带海边激烈的纠缠着。 小保姆显然还保持着刚才自渎的姿势,身体完全打开,闭目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身体一片狼籍。门发出的轻微声音,让她jing醒地睁开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她正要惊慌喊叫,被虞松远一把捂住小嘴。手挣扎着又想去摁铃,也被虞松远控制住。 虞松远没有怜香惜玉,而是迅速将她手脚都捆起来,堵上嘴。想想不放心,又将她绑在沙发腿上。然后提起保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钥匙盘,走出门外,顺着大厅走向里面的走廊。观察中发现,二楼的书房内已经没有人,魔窟最优先攻击目标。 小心地摸进贮藏室,他不禁大喜。原来,这个所谓的贮藏室,不过是一个用于掩藏地下室大门的幌子。柜子后,就是地下室的大门。此时,小保姆连柜子都懒得推回去。 地下室的大门虚掩着,虞松远轻轻推开门,里面灯火辉煌。顺着台阶一直走下去,再经过一道门,里面出现一个大走廊,隐约能听到室内传出男女的嬉笑声。虞松远悄悄伸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武装男子,手里提着武装带,趴在门上,跃跃yu试、意犹未尽地在观战。 显然,此人刚从别墅门前换岗回来,正急不可耐地,要加入战团。虞松远都走到他身后了,他都没有发现,仍在津津有味地窥视着。虞松远捂着他的嘴,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仍在抽搐的男子,提起来走到楼梯上放下。 从他的腰带上的枪套内,又搜出一把仿五四手枪。仅凭保镖持有的这两支枪,jing方就完全理由抄了莫万英的庄园。 走廊两边的房间内,基本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zhongyāng的一间,也就是刚才刚才男子观战的那间,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男女打闹、逗趣的声音。 虞松远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只见两个男人、两个女人,都光着身子,围着一张大床上,正在打“升级”(纸牌玩法)。男人抽着烟,手里端着高脚杯子,一边品尝美酒。另两个观战的女人,倚在他们肩头,任男人在等待对门女人出牌的机会,对其上下其手。 这是莫万英两个凶恶的贴身保镖,当时出现在夏微卧室的,正是这两人。虞松远双手抽刀在手,推开门走进室内,又轻轻关上门。然后直接走了过去。两个男子一见有生人进来,反shèxing从枕下抄出枪。虞松远没有给他们击发的机会,两把潜水刀同时甩出,直直扎中两人的右臂。 一个男子被他的凌厉身手吓呆了,另一人则用左手到床上抄枪准备顽抗。虞松远欺身上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脑门上,男子象煮烂的面条一样,软塌塌地倒在床上。 四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抱着脑袋。虞松远将另一名男子从床上拎起,对着腹部就是一拳,打得男子蜷缩成一团。他几下扯好床单,将两名男子和四名女子,都紧紧捆了起来。 他将两支手枪插到后腰,还从他们口袋内搜出三个弹匣。虞松远收起刀,一边用刀刃拨拉着挨揍男子的天赋问,“这个地下室里都什么情况?” 男子被刚才的一拳,已经疼得脸都变了形,见虞松远直接用刀削下了一团脏兮兮的体毛,吓得是魂飞魄散,“好汉别……别别动手,我说。老板带着人前天走了,家里就老边带着我们……三十多个弟兄看家。” “老板带着什么人走了,几台车?” “带着别……动队和肖总,一起走的。两台车,一辆箱式货车和一辆金杯。” ------------ 第二十四章 蛛丝马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地下室里都还有什么人?保安们都有枪吗?” “没有了,下面就我们四人,负责别墅安全。レレ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特保队多数没有枪,只有老边和几个人有。” “老边是什么玩艺?住在哪?” “是我们的头,特保队长。他住向阳街17号小院子。” 虞松远关上门,来到走廊内。走廊尽头,是一道大铁门。电视声音,就是从这个铁门内传出来的。铁门上有一个小窗户,只能从外面打开。虞松远打开窗户,马上有几张娇艳的女人面孔出现。 “大哥,求求你放我们走,想玩的时候一个电话,妹马上来。请问您是……” 虞松远说,“别管我是什么人,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您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们是谁?我当然不是他们一伙的。” “先生,那求你快放我们出去。我家里有一个两岁的孩子,还正吃nǎi呢。”其它几个女人也都哭哭啼啼的,乞求他放她们出去。 “他们为什么关着你们?他们人呢?” “他们是一群牲口……”趴在窗口的女人怔怔地看了一下他,似乎确实看到虞松远与那些人不一样,便低声骂道。 从女人们的叙述中得知,她们都曾是莫氏物流的员工,物流公司破产后,她们一直失业。但从几个月前开始,莫万英重新雇佣她们,工作是陪一帮男子yin乐。她们瞒着家人,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到别墅地下宫殿“上班”。 不知为什么,几天前,这帮人突然走了。但却把她们关了起来,说是过几天才会放她们回家。以后,等通知再来上班。可留下来看住她们的几个保镖,却没ri没夜地轮流玩弄她们。 虞松远明白了,这个老妖怪已经发现这个庄园有危险。他要保证自己已经安全撤退回老巢后,才会放了这些女人。 “我还不能放你们。你觉得庄园的保安,会让你们平安离开么?” 十几个女人都面面相觑,那个说家有婴儿的女人,又无奈地哭泣起来。 “你们放心,先不要着急,一会我会通知jing察来解救你们。我保证今天晚上,你们就能回到自己的家中……” 虞松远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危险,身体右侧走廊内似乎有轻微异响。他一个后翻,向后跃去,躲到走廊拐角后。身体翻腾的同时,手枪向走廊尽头连发两枪。果然对方也噗噗噗两三枪,正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虞松远感觉腿肚子象被火烫了一下似的,原来其中一颗子弹,穿破裤子,贴着他的腿肚子飞过。 里面还有房间,三个人,三支枪。 他杀心顿起,先伸出枪向走廊尽头开了两枪。然后回到刚才抓住两个男人的房间内,将撒谎的男子一把提了起来。“求大侠饶我一命,这三个人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他们不是特保队的人,所以我忘了说。” 虞松远不理他,这狗ri的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他从床边的沙发上捡了一条裤衩,将嘴堵上。然后直接提到走廊边,一脚将他踢到走廊上,马上“噗噗噗”,又是三枪shè来,男子被击中,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虞松远将男子扔进走廊,待对方枪响的同时,突然露出身子,双枪齐shè。 对方三人,被击毙一人,另一人大腿被击伤。 两个歹徒赶紧躲到拐角后面,并响起家俱倒地的声音。虞松远据枪接近拐角,他将手里的一把衣服,往正对拐角的走廊一丢,并未听到枪声。跟着一个翻滚蹲到走廊的弯道上,却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原来,走廊转弯后,又有十几米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大铁门。地上的血迹说明,两人已经仓皇逃进铁门之内。他据枪走了过去,拉了一下,门被从里面拴住了。 门上铁板很厚,这种仿五四根本奈何不了它。他拿出塑胶炸药,原想直接炸开门消灭他们。想想,便又放起,伸手将门外面用于上锁的铁栓插死。他要先检查其余房间,先让他们在里面垂死挣扎一会,最后再来瓮中捉鳖。 他返回前面的走廊,开始逐一检查两边的其它房间。地下魔窟的保镖们竟然都配枪,他不相信莫万英在勿忙中,能把犯罪证据,全部彻底清理干净。 果然,一间摆放着行刑木架的房间内,地面虽然经过清洗,但仍然能看到已经变黑的斑斑血痕。而行刑架后面靠墙的地方,一口大黑缸内,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里面只有二十公分高的清水。 但是,在一间专门的装备仓库内,还是让他发现了“宝贝”。这里显然原来是放置若干专用装备的地方,几排柜子内,存放着各种特保装备。甩棒、电击棍、制式弹弓、辣椒喷雾剂、各类作训服装等,应有尽有。 仔细观察一下,他挪开柜子,掀起地面一块水泥板,下面竟然是一个密室。他顺着台阶进入室内,空间很小,仅有十来平方米,人勉强能站起来。密室内堆着三只大箱子,打开一只一看,竟然是二支仿制的中国56式冲锋枪,是南亚洪沙瓦底国产品。 另两个箱子内,分别是六七支仿五四式手枪,十来个手枪弹匣,三四个冲锋枪弹匣,还有几盒子弹,五六枚暹罗仿制的m军制式单兵手雷。 这么多枪支弹药,他们究竟要干吗?难道灰sè别动队真的是做着“武装割据”的大梦? 看着这些武器,虞松远一瞬间就决定,通知jing察抄了苏北庄园。莫万英连用不动产变现都舍不得,说明他并没有做过出逃到的打算。即使有也没什么可怕,只要他离开金瓯庄园,等着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而有了这些枪支弹药,足够这个老小子栽一个大跟头了。再加上保镖手里的手枪和被劫持的女人们,更是够他吃一壶的,最起码够判他十年八年的。捣毁这个庄园的理由,已经很可靠很充分。 看着这几枚手雷,虞松远忽然恶俗地笑了一下。 他返回刚才的大门前,将三枚手雷,恶作剧一般并排放在门边地板上。然后,拉开门栓,揣起箱内剩下的两颗手雷,回到转弯处。“虞司令”玩心顿起,他要玩死里边这两个搞偷袭的狗ri的。 他伸出头,瞄准手雷开枪。手雷轰轰两声,接连爆炸。一股强劲的冲击波,裹着浓烟、尘土,顺着走廊冲了过来,差点将他掀倒。 他据枪冲进弯道走廊,门已经被炸开。里边的人,躲在旁边,不时向被炸毁的豁**击。虞松远拿起一枚手雷,延迟三秒,直接掷了进去。轰地一声爆炸后,他恶作剧一般地,又向匪徒躲藏的地方滚进一枚。 等爆炸声过后,他一个翻滚跃了进去。 只见这又是一个大房间,是餐厅。一个男子被炸死,惨不忍睹。另一人已经被炸伤,浑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手枪早掉到一边,满头满脸全是血,一只眼睛被破片砸成了血酱,另一只眼睛也被血模糊,甚是恐怖。听见虞松远进来,嘴里还低声哀求道,“救救我……” “你是什么人?还有人吗?” “我是厨师……没有人了……” 草泥巴的,厨师会这么顽固,真是死有余辜。虞松远顾不上理会他,先将里边各个房间检查一遍。两三间卧室,果然是一个大厨房和粮食副食仓库。每一间内,都有一个女人用被子裹着脑袋,顾头不顾腚,瑟瑟发抖。 看来,三人中起码有一二人是真的厨师。 虞松远没时间考虑,将女人都捆了起来,堵上嘴。将餐厅四周各个房间检查一遍,再回到餐厅想帮受伤的歹徒包扎时,这狗ri的已经断气了。 回到走廊上,刚才被自己同伙击伤的男子,仍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着。虞松远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止住了血。 将地下魔窟仔细检查完毕后,他回到别墅地面之上,从上到下开始检查。三楼大厅内都是健身设施,两个小房间内,都是仓库,里面摆满了备用健身器材。他总觉得里边这个小仓库有点问题,仔细看看,又看不出问题。 他点上一支烟,忽然觉得这些柜子后面或许有问题。于是,他将里边靠墙的柜子挪开,一扇小门露了出来。拿出工具,并不费事地就将锁打开了,里边竟然是一间密室。 一张大办公桌,后面是二个大保险柜。将两个保险柜慢慢全部打开,费去不少时间。第一个保险柜内,全部是帐册。第二个保险柜内,上格是钱,足有二三十万。下格,只有十几盒jing致的冰丸。 虞松远断定,这个密室绝对与毒品有关。很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有帐册,莫名其妙。凡是走私毒品的人,都会竭力掩盖罪证,老魔头竟然还堂而皇之地留有帐册。上帝要叫他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一点不假。 虞松远还是觉得有点失落,只是简单翻了一下。是单纯的资金进出账目,单纯从帐册里,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个密室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夏微怀疑莫万英资金流有异常,进而怀疑他走私违禁品,肯定不会无中生有。 枪支已经查出来了,毒品呢?想到这,他将头伸进柜子里,用手电仔细照着检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柜子的缝隙内,果然见到有白sè的粉末。显然,这是有袋子破裂后遗留的极小部分,未能完全清扫干净。 虞松远用手指挑了点尝了一下,没错,高纯度海洛英。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夏微说的果然不假,老魔头果然是走私毒品的毒枭。虽然遗留了一些粉末,但是足够jing察以此为线索,慢慢也会揪出他来。 他从中拿出十万,放进衣袋内。然后关上保险柜,但密室门却故意开着。还故意给jing察留了张条子,“保险柜内有毒品残留,注意取证!” ------------ 第二十五章 弃车保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二楼是老魔头办公和起居的地方。 书房非常大,用摆满艺术品的博古架,分成里外两间。外间,充满浓浓的架上藏书丰富,古典名著琳琅满目。单纯从摆设看,你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大学者的书斋,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卧室。 办公桌后的正面墙上,挂着各级政府颁发的各类奖状,最高荣誉竟然是“中国乡镇企业一千强”、“省级明星社队企业”。 虞松远打开他的抽屉,里面一支手枪,两个弹匣,下面都是个人办公物品等小零碎。 细心打开墙面一幅油画后面的大保险柜,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现金,又有二三十万。一堆帐册,两台dj-318对讲机。 虞松远取出两台对讲机和十万元放到身上,然后关上保险柜,他感到满意。这些女人,这些枪,这些毒品粉末遗留,足够警察有理由抄了英万英的后路! 里间是一个大卧室,一张巨大的大圆床,全套的仿古红木家俱,古色古香。卫生间也很大,足有二十平方,全套高档洁具。卫生间的正中间位置,是一个由三个圆形浴盆组成的,巨大的浴缸,令虞松远极其震惊。 他回到一楼的保姆室,用一件衣服盖住保姆的身体,取下她嘴里的东西,“莫万英是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死死地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满脸潮红,一言不发。 “莫万英完了,枪支弹药、毒品、被绑架的妇女,足够他死一百次了。你这么年轻,他不过当你是玩物。替他尽忠,为他殉葬,有意思吗?他杀人、贩毒,都是死罪。可你又没罪,你还年轻,干吗要将自己与他绑在一起?” 保姆依然一言不发,似乎春情荡漾的样子。 “你脸红什么?你是因为自渎被我撞破害羞,是吧?可惜我不是莫万英,我对你、对你酷爱的这项运动,一点不感兴趣。如果你不说,就是莫万英的同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一看你就是个雏,什么也不懂。” 保姆竟然很不屑地解释开了,“我就一个烂身子,残花败柳,数不清的男人玩过我。你要想玩姐陪你,巴不得呢,害屁羞。我是……姐是吃了兴奋剂,劲还没过去呢。老板……是前天上午走的。” “几个人?几辆车?几支枪?”又尼玛是一个腐女,虞松远没心思和她拌嘴。 “十来个人,麻袋里还捆着三个人。有几支枪,我真不知道。他们开着一辆面包车,一辆加长型大贷柜车走的。” “车上都拉的什么重要的东西,与过去有什么不同?” “有点……慌张地样子,把地下室内的重要东西,都搬上货柜车拉起了。走前,还打扫了卫生。我当时就很吃惊。” “他们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板只是跟我说,肖总也要到金瓯去。将金瓯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他们马上回来。让我看好家,管好几个保镖和那些女人。” “底下那些女人,打算关到什么时候?” “老板特别关照我,让我再过两三天,就把她们放了。” “好吧,我相信你。你耐心呆着,一会会有警察来解救你们。” …… 虞松远离开后,夏微内心深处确曾隐隐有一丝不安。 她的手几次拿起电话,又犹豫着放下。想到他刚才让她迅速离开的安排,她隐约意识到莫万英的劫数很可能真到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毕竟他们已经有个17岁的儿子。虽然所谓的相爱也只不到两年,但潜意识中,还是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失去父亲。 就这么犹豫了很久,鬼使神差一般,她终于拿起电话。电话打到庄园莫万英的a座一楼客厅,这部电话与保姆房间连着,肯定有人接听。 可电话一直响着,长时间无人接听,她忽然心里觉得无限轻松起来。莫万英,我尽到心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她用毯子将儿子裹起来,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她咬着牙决定逃走。 她还不能穿内衣,于是便穿上一件厚厚的棉布裙子,外面穿着大衣,拉着大箱子,推着嘴仍然被堵着的儿子,走进电梯内。 这条电梯是她家的专用电梯,其余人是无权用的。她下到一楼,然后推着儿子来到商务面包车旁边,先费劲地将儿子抱进车内,然后将轮椅和行李也都弄上车,便费力地坐上驾驶座,静静地看着表。 只到凌晨一点三十分准时到了的时候,她才启动汽车,缓缓开出小区,驶向204国道。顺着这条道,只要二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娘家了。 门岗见是老板娘亲自驾车外出,未敢阻拦。可车子油并不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进了国道边的加油站。 …… 虞松远离开庄园后,又感到后面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他能感觉后面的人,是友而不是敌。索性不管了,直接驱车向向阳街驶去。 晚上路灯光线暗淡,需要贴着路边才能看清门牌,这是11号。他继续往前开去,17号到了。他停下车,心里觉得不大对劲。小院很破,房屋老旧。堂堂莫氏庄园的特保队长,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院墙破烂不堪,他翻身而入,小院内只有正房三间还能住人。两间小厨房连门都没有,低矮脏乱,里面紧巴巴地放着一张小桌子。虞松远走到正屋门前,能听到里面只有气管有病的老人,才会发出的呼噜声。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他悄悄走进屋内,屋内气味儿显示,这里是老人住的房屋。黑暗中,仅凭外面路灯的微弱光亮,他能辨别出,正屋的墙边,一张床上,一对老人一人一头,正在沉沉的睡着。他走到东头房,手电光下,一张破床,堆满了破旧的衣被等杂物。 西头房也是如此,乱糟糟地堆着一些粮食杂物等破烂。 这个保镖显然说了谎话,这狗日的死得活该。虞松远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走到正屋,正要外出,床上的老人却咳嗽几声,艰难地喘着粗气,开口说话了,“你也是来找那个畜生的吧?” 虞松远被吓了一跳,“对不起,惊扰了你,大爷。你知道我要找谁?” “你在找我‘儿子’,很多人都来找他,这畜生十年不和我来往了。”大爷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大娘也醒了,她说,“刚解放那会,他大人死了,我们在灌河边捡了他。小时候就不听话,长大了,混龙(苏北方言,流氓无赖)一个……” 虞松远从身上掏出一万元,放到桌上。他打断了大娘的话,“大娘,打扰你们了。这是一万元,给大爷去看病用吧。” 大爷“啪”地一声,拉亮电灯,果然见到一万元放在桌上,可人却已经不见了。老两口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起来关上门,将一万元揣到被褥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一万元,在那个年代,可是天文数字啊! 虞松远开上车,先找到公用电话,给公安局报了警。然后走到身旁的平房旁边,纵身跳上房顶。回头看一眼远处,故意向跟踪的人摆摆手再见,然后迈步从房顶上狂奔而去。 晚上,林雪下班后,看到虞松远的行李箱被打开过,上面放着的东西都被挪动了位置。她心里便格顿了一下,脸色变了。她有感觉,虞大哥今天晚上,是带着装备出去的。 林雪心里发慌,又怕大家看出来,便早早和衣躺在床上。林雪不说,张玲与陈玫也知道林雪担忧什么,她们也睡不着。三人关着灯,挤在东头房,睁着眼一只等到凌晨三点多时,街道上忽然传来一片密集的警笛声。 大家悄声来到院子内,只听警笛声齐鸣,起码有十几辆车,向莫氏庄园方向呜呜地疯狂奔去。 又是更难熬的一个半小时,忽然,大将从院内一跃而上,直接窜上房顶。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都快凌晨五点了,虞松远和大将才从房顶轻轻地无声跃下。 刚落地,虞松远就用手示意不要说话。张玲和陈玟忽然啊地一声,吓得用手捂着嘴。他戴着高度仿真人皮面具,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小帅哥。满头、满脸、满身,全都是溅上的血迹,极其疹人。 “啊……你是……”连林雪都愣了,三个女孩同声惊叫起来。 虞松远先到水池边,打了水洗了手上、脸上的血。然后走进林雪的东头房,费劲地摘下仿真面具,脱掉一身血衣泡进院内的盆内。这才重回到厅内笑着说,“吓着大家了吧!” 三人都心事重重地看着他,虞松远知道她们想知道什么,“了解得越少,你们越安全。谁也不要打听发生了什么,刚才看到的一切,也要完全保密!都听明白了吗?” …… 苏北庄园出事后,莫万英当天夜里凌晨时分,就得到消息了。 他放下电话,仅穿着睡衣,便急勿勿地走下一楼。小玉见大厅内灯亮了,也起来了。“通知肖总、顾队长、宋队长,要快!”莫万英哆哆嗦嗦地点着烟,双手颤抖,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 在苏北浸淫多年,那块地方原始、纯朴、落后,成为他最安全的据点和“避风港”。可是,现在这个避风港最先出了问题。多年的心血化为泡影,自己亲手开辟的物流通道,现在被人挥刀拦腰斩断。 他起身走到三楼,进入密室,拿起电话。 肖玉书等人都匆匆来到客厅,小玉说,“老板去打电话了,各位稍等。”过了许久,莫万英才从楼上下来,气色要好了不少。 他来到沙发上坐下,气定神闲地说,“苏北庄园,被警方抄了!” 众人闻言,震惊不已。都“啊”地一声,张大嘴巴。宋兆坤说,“幸好老板英明,要不弟兄们可真让条子煮了。” 莫万英却低声道“得有人出头啊……” ------------ 第二十六章 谁才是老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老板,庄园已经清理干净,条子还能抄出个毛。”肖玉书揉揉眼睛,心惊肉跳地说。 “枪,兆坤年前购进的这批枪,走得勿忙,没有来得及处理出去。警察找到这批枪,只是分分钟的事。庄园特保队也有枪,他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当时,全带走就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都是你们别动队,还想搞尼玛武装割据呢,好高骛远,胆大妄为,简直无法无天。弄那么多武器进来干什么?现在好了,大家都跟着玩完……”肖玉书不满地抱怨道。 “狗日的,你他妈放肆!” 宋兆坤拍案而起,“两个庄园特保队,都佩枪。请问,老板一贯反对给特保队配枪,特保队的枪,难道不是你坚持要配的?” “你……”肖玉书哑口无言。他是北方公司总经理,也是金瓯庄园、甚至整个集团的总管,是老板最信任的人。整个公司,只有他可以偶尔公开享用老板的禁脔小玉。小玉虽然风骚,宋兆坤和整个别动队,也只能私底下偷偷尝个腥。 “行了,不能怪兆坤。他曾想带回,是我以为放到地下密室,应该没问题。”莫万英把责任全部揽了过去,“大敌当前,关键是怎么办!” 刚才在电话中,他已经得到信息,军队的反恐反暴专家,已经进入金瓯,目标就是“人民行动党”和“灰色别动队”。小陶子案就是在反恐反暴专家的帮助下,黄义仁才落网并灭亡的。 黄义仁和宝爷落网,他心中曾经暗喜。黄吉想开辟新通道,撇下他莫万英自搞一套。现在,黄义仁象一头苍蝇一样,一头撞进公安的网里,新通道刚开张就被杜平和郭峰给灭了。黄吉最终只能倚仗他莫万英,这让他心里倍感得意。 现在,国家反恐反暴专家秘密进入金瓯,这才是首当其冲的威胁。按说他此时应该丢车保帅,可别动队已经与他无法切割,一损俱损。别动队真要出了问题,他莫万英必死无疑。最终,他只能选择与灰色别动队共进退。 “老板,仅是几条枪,还不要紧,可以派人顶。又不是死罪,最多十年八年。按照他们办案的路子,最迟后天,苏北的公安就会到金瓯。我今晚就带着别动队撤离金瓯,到番禺躲几天吧,风头一过再回来。”顾枫毕竟见过大世面,建议说。 “不,现在轻举妄动,就落他们手里了。郭峰派人监视庄园,你们混不出去。目前,以不变应万变。你们住进下层药厂吧。药厂是我们的根本,不能出一点问题。”莫万英抬起头,望着肖玉书。 肖玉书双手颤抖着,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咕嘟咕嘟喝净。又从桌上的木盒内,颤颤惊惊,拿起一支雪茄,点了几下都没点上。小玉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接过火机,亲自给他点上,并温顺地贴着他坐下。 “老板,我是总经理,我去吧。家里就拜托老板了!” “玉书,辛苦你了,今天晚上,就让小玉好好陪陪你。家里你放心,弟妹、孩子和老人,公司都会照顾好。不要怕,最多判七年。等风头一过,我会在一二年内,就把你捞出来。” 莫万英说完,又对顾枫和宋兆坤说,“你们连夜搬家,转移到药厂。地下一层,彻底打扫干净。药厂是我们的根本,不能出一点事。” “这个反恐反暴专家,看来确实很厉害。老板,他们是冲着我们别动队来的,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宋兆坤脸上满是杀气。 “你难道想与他们对着干吗?” 莫万英声音略带不满,“你们不是想搞武装割据吗,搞这一套,共产党才是祖宗。你们应该好好学学‘十六字诀’,读一读《抗日战争的战略问题》,懂一点斗争策略。自古打天下的人,试问有那个是莽夫?近期,你们要彻底隐蔽,避其锋芒。找不到你们,他们不会永远呆在金瓯的。” …… 上午,虞松远就躲在无闲斋补了一天觉。 打掉位于灌江县城的魔窟,可老魔头和他的别动队,却集体脱网了。会不会打草惊蛇,会不会给后面的任务增加困难?虞松远从咋天回来坐在房顶时,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费了半天劲,一切还得重头再来。 他有种预感,这趟任务,怕不会太简单。想想也是,魔窟内几个伙夫,都这么能打,简直武装到牙齿了。怪不得中央要下令严打,各路妖魔鬼怪,把朗朗晴天闹得乌烟瘴气,简直是翻了天了。 海潮教官此刻肯定在金瓯市等着他和林涛,怎么办?是现在就出发,还是等这边稍微安全了再去?父母年龄大了,早已不是四十年前,他怎么也不想让他们到晚年了,再让人围门打架,担惊受怕。 中午,林雪从饭店直接给他拿回午饭,刚吃完,陈岚他们四人都兴冲冲地来了,纷纷将新消息纷纷告诉虞松远。 莫万英四个场子,咋晚被警察一锅端。起获枪支弹药若干,魔窟内死了好多好多的人。银行内部今天一直在开会,准备提请法院保全莫氏北方公司的财产。在家的莫氏高管数十人,悉数被逮。服装厂工会李主席,也同时被捕。 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听说莫万英的一个重要姘头跑了,保安队长边长峰也潜逃在外,警察现在正在全城搜寻他们。 虞松远抬腕看一下表,便推出自行车,开始泼冷水,“我要回去陪几天父母,你们今晚在这里庆祝吧。”林雪想同去,虞松远抱着她悄悄说,“我预感路上有事,你下次再去。” 听他这样说,林雪也不再坚持。于是,虞松远告别众人,轻松地骑上自己的飞鸽自行车,顺着204国道,慢悠悠地向家里驶去。 才下午三点多,街上人们行色匆匆,都在忙着自己的生计。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这座县城的安宁,一点没有被破坏。人们根本就不知道,夜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虞松远对治理这座县城的人们,不禁油然生起一份尊敬。 只是到了城南郊,才有一处警察例行查车点。虞松远只是出示了一下军官证,便被放行。 来到大圆镇,远远望见一辆手扶拖拉机停在供销社大门旁。一群当地的流氓无赖,都手拿家伙,或倚或坐,东倒西歪地围在拖拉机旁。 供销社显然遇到事了,他向供销社蹬去。进入大门前,他已经判断这里肯定有大事。土流氓们一个一个瞪着警觉的目光,仔细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到办公室,大哥虞松东正趴在报表上忙着呢。“门前怎么回事?”虞松远喝一口水问。 虞松东说,“咳,咋天夜里,招待所住进一个女的,开着面包车。夜里两点多一头扎进招待所院子,把大门都碰坏了。后面一辆手扶拖拉机,拉着十几个拿家伙的流氓在追。到院子里,这女的就是不下车。” “后来呢?” “后来我醒了,起来一看,是二愣一伙想劫人家女的这车。这些流氓后来都让我给撵出去了,可我要报警,这女的死活不让。她现在就住在旅社内,戴着面罩,穿着裙子、大衣,脚上全是血,好象让二愣这伙人砍伤了。” “车上还拉着一个瘫子(苏北方言,瘫痪的人),对吧?” “对。你认识啊?” “这人我要救她。你在她旁边给我开一间房,再给我准备一点消炎药、酒精、碘酒、药棉。” “他们住在后排左数第三间,106号房。这些常用药,我宿舍就有。”不一会,虞松东就将装药的挎包提过来,107房间也开好了。 虞松远敲开106室,夏薇一见到他,激动得嘴里喃喃自语,“好了好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小弟你真是神通广大,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有难了?” 虞松远顾不上寒暄,让她到107室,帮她换好药。然后告诉她,“到房间等着,天黑后我送你们走。” 到晚饭点时,虞松远出去买了四份饭,先给她母子俩将饭送了过去。 傍晚特别漫长,天好不容易黑下来,忙碌了一天的供销社大院,终于也安静下来。 虞松远说:“我先去清理外面,等女的上车后,大哥你把他儿子手捆上,堵上嘴,然后弄到轮椅上,就在这墙角阴影里等着我。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注意别让他看清你。” 一切安排妥当,虞松远才径直走到供销社门外,来到一堆土流氓旁边。一个年轻汉子,瞪着眼睛看着他,虞松远问,“谁是头?” 二愣将身上的破棉大衣裹了裹紧,才懒洋洋地说,“老子就是,你找爷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长得记性,谁才是老子!” 说着,伸手将他从人堆里提了出来,一拳直接打飞了。众人大惊,操家伙一齐扑将上来。虞松远拳掌肘膝脑袋并用,一下一个,很快一帮乌合之众便全部躺在地上,只剩下哼哼了。这一幕,看得供销社看大门的师傅目瞪口呆,直抽凉气。 虞松远又“嘣嘣”几声,将手扶拖拉机皮带一一拽断,然后回到招待所。他能看出,这些人很多都是当地的农民,受雇于人。因此,他并未下重手。但对二愣那一拳,分量是够足实的,肋骨至少要断几根。三两月内,甭想再祸害人。 虞松东正推着莫家运等在墙角,虞松远向大哥点点头,推着轮椅就走。到车旁,将莫家运抱上车坐好,放好轮椅,又用带子将他固定在坐椅上。夏薇正坐在副驾驶坐上,紧张而又兴奋地等着他。 虞松远坐进驾驶室,启动汽车,拉档起步加速,一气呵成。来到供销社外,只见流氓们东倒西歪,全部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汽车从流氓身边呼啸驰过,拐上204国道,向南狂奔而去。 ------------ 第二十七章 绞杀庄园特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弟,你好厉害好厉害啊。十几个人哪,又是砍刀、棍棒,就几下子,全趴下休息了。”夏薇看着一地歹徒,兴奋、钦佩地说。 虞松远看了一下油表,油箱是满的。他需要知道咋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便问道,“你坐下抓牢。咋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加油的时候,被老边的人盯上的。交钱时听到一个人在屋内打电话说,‘一辆白色金杯车’,我就慌了,上车拚命跑。没想到刚到这个小镇,还是让他们用手扶拖机堵住了。供销就在路边,大门开着,我就一扭头开进来了。当时只想着求救,没想到里面正好有一个招待所。” “你很有急智,很好。如果他们一直堵着门,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领头的流氓,原来在老边手下干过,后来被开除了。我开车离开莫愁园,保安肯定会报告老边,这些人就是他派来堵我的。如果他没落网,今晚肯定要来逮我。所以,我早想好了,如果他们到今天晚上还堵着,我就自己报警,让警察带走我。可是你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车子飞驰着,跑了一个半小时,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路。虞松远忽然将车慢慢停了下来,然后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前方。 “怎么停了?”夏薇紧张地问。 “前面有警察查车。”虞松远回答道。他略一沉呤,便重新启动车子,慢慢向查车点驶去。 灯光越来越亮,果然是警灯在不停地闪烁。“到后面去,抱着你儿子睡觉,快!我不问,你不要说话。要沉着,不能慌乱。” 夏薇惊慌地走向后面,抱着她儿子的肩膀,象母子搂在一起睡觉一般。 车子慢慢滑行到警戒线前,一个警察手拿圆形指示牌,拦住了去路。虞松远将车停下,探出头问,“前面怎么了?” “刚发生重大车祸,道路封闭。”警察说。 虞松远又问,“多长时间能通?” “现在难说,正在调铲车和吊车过来,请耐心等一会。”警察说着,向车上瞅了一眼,见后面一对母子,正在抱头大睡,便走了回去。 虞松远点燃一支烟,向周围观察了一下,未见有什么异常,便耐心等待起来。整整近两个小时,路才通了,在警察的指示下,车辆徐徐通行。 路过事故车,只见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被一车运沙子的大货车压成了一块薄饼。路过事故地段,两个人长吸一口凉气。虞松远说,“这辆车的司机,是替你死的。” “啊?!你是说,是谋杀?!”夏微闻言大惊。 虞松远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一辆面包车,知道这两个小时,尾巴又跟上来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抱紧你儿子,躺在车座下,不要害怕,明白吗?” 夏微往车后一看,吓得直哆嗦,“是边长峰的人,阴魂不散。” 两车一前一后,又走了约四十分钟,后面的面包车突然加速,想超车到前面。虞松远死死堵住车道,两辆车你追我赶,后车始终无法超越。后车上还不时有人用手枪射击,但都没能击中轮胎。 这时,又一辆卡车从前面开来,横着将路堵死。虞松远不得不停下车,关掉车灯,并对夏微叫了一声,“躺在车板上,不要乱动!”然后,拿起坐椅后面工具箱里几把工具,拉开驾驶室门跳下车。 这时,从前面卡车上跳下三个人。其中两人,举着枪迎了上来。虞松远忽然跃起,人在空中几个连续翻腾,同时将手中的扳手等工具掷出。他跃起攻击的同时,砰砰两声,枪也响了。虽然人在翻腾中,虞松远还是觉得腰部象受到铁棍重击一般,强大的力量让他全身一颤。 就在枪响的同时,他已从空中掷出手中工具,两把扳手飞向目标,将两名歹徒手中的枪打落在地。 另一边的人已经围了过来,虞松远不能给他们捡枪的机会,连续两刀,将两人精准格杀。发生在一瞬间的变故,让卡车上的另一人魂飞魄散,掉头就向路旁的黑暗中仓皇逃去。 虞松远将手中的一把板手掷出,扑嗵一声,这人扑倒在地,脑袋已经被击碎。 这时,后面车上人已经围了过来,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 虞松远快速从地下捡起手枪,在后车大灯灯光的阴影里,飞身跃到路边,同时连续射击,击毙三名匪徒。众人都吓得趴在金杯车旁,不时伸出胳膊射击。但后车的大灯暴露了他们隐藏的位置,虞松远连续几枪,击中两人脚部。歹徒倒地,哀嚎声一片。 他没有停留,快速从路旁沟内,运动到后面车子旁边,将三人连续格杀。就在这时,后面车子突然启动,不要命地倒车转向,将两名歹徒活活辗到车轮下,然后加速从来路仓皇逃走。 虞松远迅速击毙被轧伤的两名歹徒,据枪走向金杯车旁。这时,车下的三名脚被击伤的歹徒,都被虞松远一一击毙。另两人早已经将手中枪扔掉,拚命求饶。虞松远将他们的枪踢远,并对准他们另一只脚,一人一枪。 在歹徒的哀鸣声中,他跑到前面的卡车旁,钻进驾驶室,启动车子,好不容易才将道让开。回到金杯车内,只见夏微趴在车窗边,都看得呆了。 车子启动前行,不时轧到歹徒的尸体,虞松远说,“将你儿子嘴里的东西拿掉吧,暂时安全了。”夏薇仍被刚才的一场搏杀震撼着,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抖抖索索地取掉儿子嘴里的布。 “小弟,要不是你,我们必死无疑啊。” 莫家运却形同废人,始终不发一言。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较为顺利。车子开进市区,到一个电话亭旁边时,虞松远停下车。“他们围追堵截,不依不饶,你先打一个电话,看看家里情况如何。” 夏薇一听,便惊慌地下车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走上车后她惊喜地说,“家里好象没问题。” “他们这么个追杀法,说明莫万英铁心要抓到你,抢回儿子。你家不安全了,还有哪里可以去?”虞松远问。 夏微说,“我在西郊有一个厂子,连我父母都不知道,莫万英的人更不知道。” 虞松远看一下潜水表,已经凌晨四点,正是天最黑暗的时候,“那好,你再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全家都在楼道口候着,我们去救他们。” 打完电话,在夏薇的指点下,车子徐徐开进一个位于近郊区的住宅小区内。 虞松远将车子停在一幢楼前,黑暗中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年男女,和一对青年男女一起走过来。夏薇与他们抱在一起,嘤嘤地啜泣着。 年轻男子先走到虞松远面前,伸出手握了下,“谢谢你救了我姐姐!” 虞松远说,“不客气,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危险就在身边,大家快上车。” 大家闻言,都惊慌地爬上车,夏薇妹妹将莫家运抱在怀里。从咋天至现在,经历的一切,如惊涛骇浪,也让心如枯蒿、已经失去生活信心的莫家运,感到刺激。 “小姨,这两天真过瘾啊。”一家人惊慌失措,他却没心没肺地说。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快速驰过来,到小区绿化带边上停下,车门打开,人却坐在车上,吸着烟,向这边张望着。 夏薇向面包车一瞅,就惊慌地尖叫道,“阴魂不散,老边来了……” 虞松远关上车门,大叫一声,“全体坐稳!”启动汽车,挂档松离合加油,一个漂亮的甩尾,加速向小区的另一个出口快速驰去。 身后的面包车,跟着哐地关上车门,从旁边的车道饶行过来。而小区内一些“晨练”的人,也都从四面八方,快速向小区出口追来。面包车与虞松远的金杯大面包,几乎同时到路口。 小面包车想加速挡住出口,虞松远脚下一脚油门,两车“轰”地一声,金杯擦着小面包车的车头。在两车一片刮蹭声,硬是冲了出去。 出了小区,车子就驰上了盐渎四路。这是一条郊区新修的马路,正是凌晨时分,宽阔的路面,只是偶尔见到几个晨跑的人,公交车不时轰隆轰隆地驰过。车上众人向后面看去,只见两辆白色面包和十几个徒步追兵,玩命追赶着。 白色面包车越来越近,夏家老少一齐惊叫,“追上来了,追上来了,再开快点!” 虞松远大声道,“大家一定要抓紧坐椅!”又对夏薇弟弟说,“把你外甥抱牢,防止他飞出去!” 从反光镜中,清晰地看见白色面包车,正发了疯似地贴了上来,速度越来越快。虞松远大叫一声,“大家抓牢!”喊叫的同时,突然拉起手闸,脚下猛给油门。轮胎在凌晨的城市上空,发出凄厉的啸叫声、刹车声,焦糊味飘进车里。 车子象失去控制的树叶一般,突然开始飞速漂移,飞驰之中一个原地180度掉头。然后加速向后面紧追而来的面包车,迎面撞去。 车上众人,在车子飘移的过程中,拚命抓着前面的扶手,齐声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车子掉头后,刚要喘一口气,却见两车相向而来,即将迎面相撞。于是,又都“啊”地惊叫一声,全都紧紧闭上了眼睛,车上一片尖利的惨叫声。 但两车并末相撞,车后面发出“轰”、“轰”的连续两声巨响。大家睁眼向后一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全部被震撼。 原来,对面面包车的司机,在车子即将相撞那一刻胆怯了。为避让碰撞,司机在高速行进中,反射性地向右猛打方向,结果车子侧翻,在路面上翻滚开了。连续翻了几个跟斗,不停地有人从车门和车窗内被甩飞出来。 另一辆面包车避让不及,直接撞向已经翻倒在地的第一辆面包车尾部。有几个歹徒直接被辗在车轮下,现场惨烈至极,死伤惨重,不忍卒睹。 ------------ 第二十八章 斩草除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生难遇的惊险一幕,让惊魂甫定的夏家众人,感到震撼,感到心有余悸。 忽然,车后“砰砰砰”的响起枪声,虞松远刚大喊一声“全体趴到车座下!”夏微的弟弟“啊”的惊叫一声,一头扎到座椅下。 枪声在凌晨的城市郊区上空,极为清脆。 夏微的父母爬了过来,两个老人抱着儿子,三人一起呜呜地哭在一块。原来,夏微的弟弟站起来向后看,一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短发中间生生犁出一道深沟来。 “都起来坐着吧,现在安全了。”车子又拐过一道弯,虞松远说。众人这才敢从地板上,战战兢兢地爬起,坐到坐椅上。 车子按照夏微指的路,向郊区驰去。“刚才,他们可能会死伤不少人。这位小哥,你太厉害了。”夏薇弟弟手摸着头顶的深沟,心有余悸地说。 夏父则说:“这位小哥,感谢你再次救了我们全家。刚才那两车人,可全是冲着我们家去的,要不是你……” “不要客气。怨有头,债有主。莫万英罪该万死,你们何罪之有?我不能眼看着莫万英的仇家,和他的徒子徒孙们,把气都撒在你们一家头上。”虞松远很真诚地说。 夏母惋惜地哀叹,“穷家值万贯,全没了……” 夏薇安慰道,“妈,你不要伤心,人逃出来就行了。只要人在,家我们可以再置。到时,我再给你们买一套更好的房子。”又对虞松远说,“小弟,刚才就是老边的人,多数是部队退役的士兵。” 前面一大片崭新的厂房,出现在眼前。“飞翔电器厂,这个厂整天做广告,‘飞翔吧,飞翔,让我们一起飞翔!’原来这个厂就是你搞的啊?” “你以为呢。”夏薇自豪地说,“莫万英搞企业,是靠他老子和他叔叔们官帽罩着,是靠杀人放火、走私贩毒。而我,是靠自己本事,连我父母弟妹都不知道。” 车子开到“飞翔”收录机厂门前停下,夏薇放下玻璃,刚一露头,下面的保安马上立正敬礼放行。按照夏薇的指点,虞松远将车开入厂区最后面的一片树林前停下,几个女孩迎了出来,夏薇下车,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迎上前,“老板,董事长一会就到。您先请进去休息!” 几个女孩又帮着将莫家运的轮椅抬下车,向密林中间的小别墅走去。夏薇对虞松远说,“小弟,我们先进去洗漱,吃早饭!” “好。我有一个疑问,你这么有实力,咋天被困在供销社,为什么不让厂里派人去接你?如果不是我恰巧得知消息,你真甘心自投罗网,被警察抓回去配合调查?” “一帮草包,废物。我打电话了,他们也派人去了。但是,让堵门的流氓识破车牌,根本连门都没得进,还差一点被他们把车抢去。最后,五个大男人,平时很威武的样子,却落荒而逃。” “你应该抓紧从退伍士兵中,招聘几个身手好的,成立一个特保队。企业大了,麻烦也多了,没有特保队伍,是不行的。” “这个事,我们马上就办。”走进楼内,夏薇亲自带着虞松远到二楼一个大套间内,“小弟,你就在这里休息。你先洗洗澡,一会就请你吃早餐。” 虞松远说,“先帮我找一个药箱。” “你负伤了?稍等,我马上让值班医生来。”夏微惊慌地出去。 虞松远脱下上衣,腰部皮下被子弹击中,一颗仿五四子弹头,嵌在皮下肌肉或脂肪中,血已经染红内衣。幸好洪沙瓦底的仿制货真不怎么样,要是真五四,就他妈麻烦了。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中年女医生,提着药箱跟着夏微进来。“天哪,流这么多血。”夏微惊叫。 医生放下药箱,她毕竟是厂医,可能从来就没有做过象样的手术,见虞松远衣服全是血,吓得小脸雪白。虞松远用毛巾将血擦掉,可血又慢慢渗了出来。 “不要害怕,就在皮下。你用手术刀将皮肉切开,用镊子将弹头拽出来就行了。”虞松远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儿,便提醒道。 女医生用酒精将皮肤表面消完毒,手拿着手术刀,哆哆嗦嗦下不去手。 虞松远嘴里咬着毛巾,自己接过手术刀,照着镜子,“滋”地一声,切开皮肤,然后让女医生用镊子找到弹头夹住,一下拽了出来。 弹头掉在盆内叮当一声,女医生竟然吓哭了。虞松远说,“别害怕,现在帮我包扎起来就行。” 女医生用纱布擦一下血,然后将止血粉、消炎药粉倒在创口,止住血包扎上。夏微已经找来干净衣服,虞松远穿上衣服,医生才离去。 夏微父母不停地感谢着,虞松远故意转移话题,他问夏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搞明白。挑了你儿子脚筋的仇家到底是什么人?火灾又是怎么回事?” “大火烧起的那晚,也是一个年轻人,是个北方侉子。先到楼上挑了运儿的脚筋后,又下来对我说,‘嫂子,我两个哥哥死在你老公手里,本来我要杀死你和你儿子,让莫万英生不如死。但我到这里后,才知道你并不是和他一样坏,所以我改主意了。灭了他的企业,弄残弄花他的老婆儿子,让他生不如死,就算扯平了。’” “你当时没反抗?” “没有,再说反抗也没有用。我是自己主动躺到床上,咬着牙让他把我的脸划成了鱼网,一声没吭。我只想让他快走,让他了结这段恩怨。他前脚刚走,我就打电话给120,总算救了运儿一命。” “这些事你没跟警察说?” “一报还一报,何时是个头。那个魔鬼迟早不得好死,可还想我儿子能活下去。弄死人家两个男丁,不该给人家一个公道吗?吞了人家上百万,不该让人家出口气吗?这都是莫万英造的孽,是报应!”说完,她就嘤嘤地啜泣起来。 虞松远又问,“你有这么大实力,莫万英真的不知道吗?再说,有这么大实力,你为什么还要呆在莫万英身边,受他的摧残?” 夏微说,“小弟,遇着你,是他命数到了。这两年我和家运虽被他软禁,但我知道他这么作绝对长不了,只想悄悄给自己和家远留一条后路。这个小工厂他一点不知道,连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是我投资的。” “你毕竟是莫万英正式妻子,这个工厂会不会被法院作为你与莫万英的共同资产,而被保全、没收、充公或拍卖?”虞松远有些担心。 夏微则肯定地说,“不会,工厂确实是我投资的,但警察是查不出来的。我早在投资的时候,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如果警察能查出来,那莫万英早也就查出来了。” 虞松远问,“这个老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那么怕他。” 夏微说,“他就是莫万英养的一条狗。他原来陆军当过兵,退伍后因强奸女人,被判刑一年。后来被莫万英招了来,成了他的帮凶。很能打,很凶残,杀人无数,坏透顶的家伙……” 夏家众人都离开后,虞松远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见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在厅内向桌子上摆放着稀饭、小咸菜、炒蔬菜、煎蛋、小汤包等早点、奶、饮料等。见虞松远出来,女孩向他一鞠躬,“请先生用早餐!” 早就饿大了,这么丰盛,虞松远自然也就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女孩不停地给他添饭,斟奶或饮料。 吃完饭,他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身子向外一跃,竟然象枝叶一样,飘出窗外。女孩急忙跑到窗前,向外看去,下面绿树成荫,早没了踪影。 虞松远离开飞翔别墅,翻出高高的院墙,他先打车来到盐渎四路事发地点。车已经被拖走了,地上只有几摊血迹。问了一下行人最在近的医院在哪,说最近的医院是许浦卫生院,往前走二站地。 虞松远往前走了约三里地,果真看到一家较大的公社医院。三层楼房,一楼是门诊,二三楼是病房。他随手买了二瓶罐头、二斤糕点,用网兜提着到医院转了一圈。二三楼都住满了,二楼走廊上都是加床。 其中有两张床,上面的人一身戾气。他们都正在输液,骂骂咧咧,很不满的样子,正是早晨车祸伤者。虞松远中间挤过,只听有人安慰道,“老二你放心,老大最讲义气。他是白天不敢来,晚上说好来送钱的。住其它医院的弟兄,也没拿到钱呢……” 原来医院正在催交款,这两人正在急火攻心。 虞松远走出医院,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先给正在盐场休假的林涛打了一个电话,令其明天即迅速来县城汇合。“别忘了带齐相关证件、介绍信、业务函件等。” 林涛说,“放心,全套的。” 然后在旁边找了一家小旅馆补觉。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起来天快黑了。买了几个包子,蹲在医院门前的花坛底下吃了。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一辆破旧的轿车才歪歪扭扭、吱吱咕咕地开过来。 不一会,医院内一个陪床的家伙,偷偷走出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虞松远提着糕点袋子,从另一面走了过去。见车内只有两人,便突然拉开车门,用手枪顶在司机的脑袋上,并一拳将其击晕。副驾驶座上的人急忙掏刀,虞松远一把扯住他的脖子,从驾驶员身上拖了出来,又是一拳将其打晕。 迅速将两人捆了起来,放到后座上。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远远围观,指指点点的。虞松远不加理会,开上车就走。顺着早上来时的路,很快折上204国道,加速向灌江县城奔去。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才赶回县城。 他将车直接开到公安局门前,敲敲公安局大门。然后将车窗留一条缝,锁上车门。等公安局大门徐徐开启时,掉头扬长而去。 ------------ 第二十九章 朝齑暮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不想到酒店惊动众人,便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一觉睡到早晨。早晨起来,一边活动一下身体,伤口并无大碍。一边来到灌河路,大将已经打开院门,冲了过来。 进入无闲斋院内,房门开着,三个丫头出去跑步了。厨房里已经熬好了一锅二米稀饭(苏北方言,大米掺玉米细粒稀饭),几样小咸菜也都准备好了,还专门炒了一大盘热菜肉丝炒豆芽。 到林雪的东头房看了一下,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三床被子,整整齐齐地摞着。三个枕头,一头两个,一头摆放一个。看了一下写字台下的柜子,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心里很满意,林雪这丫头还真不简单。 在一个万元户就要牛得上卫星的时代,要让一个心眼小的姑娘,房间放着十九万元现金,还不吓得睡不着觉啊。 又到西头房看一下,两张床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被子枕头,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院门响了,三个人提着油条、馅饼、茶叶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进来了,看到虞松远,马上叽叽喳喳地大笑起来。 虞松远见三个长腿姑娘都穿着运动装,笑得象三朵迎风摇曳的迎春花,便纳闷地问,“一个一个跟傻大姐似的,大清早傻乐个什么呢?” “问你们家小雪。”张玲与陈玟齐声道。 “老天爷,真是心有灵犀啊。刚才买早饭,小雪非要多买一份,我们还笑小雪想情人想疯了。没想到虞大哥你还真来了啊!”陈玟又笑着说。 “你们是不是约好了,一大早小雪还炒了一个肉丝豆芽。平时的时候,早晨我们时间紧,是从来不炒菜的。”张玲说。 吃饭时,虞松远问,“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被子枕头怎么都跑到我们家小雪床上去了,你们是不是欺负她了。” 林雪刚要说话,张玲就抢着说,“虞大哥,你赶跑了老魔鬼,我们高兴大了。晚上睡不着,就在一起聊天说话,可热闹了。” 林雪嘻嘻笑着说,“是是是,我们睡一起就图说个话方便、热闹。”其实,虞松远知道,知道庄园的血腥秘密后,几个丫头肯定是晚上害怕,抱团取暖呢。 早饭后,虞松远在客厅坐下,打开电视看早新闻。三个姑娘开始叽叽喳喳地梳妆打扮,刚收拾完准备一同去饭店,电话响了,虞松远拿起,是胡兵,他说,“虞大哥你来啦,你有一个战友来找……” 胡兵话还没说完,林涛的声音就响起来,“老大,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都几点了?” 虞松远问,“扯吧你,我早晨刚从家里赶来县城。小钱也来了吗?” “她回学校了,就我一个人。你不会是想借机打探一下小韩的行踪吧,让你失望了,她也回学校了。” “胡说八道,我打探她干吗?你到灌河路来接我们吧。就是直通灌河客运渡口这条路,我在路边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开车?” “这个点,从二圣港到县城有长途车吗?”放下电话,林雪问,谁来了? 虞松远说,“我一战友。你们等一下再去上班,我有事跟你们说。”说完,就带着大将到灌河路上等林涛。不一会,林涛开着绿色212敞棚吉普车呼啸而来。 直到车子快轧着虞松远了,才一个急刹,停在虞松远向前也就两拳头远。这一幕,吓得路上的两个行人差点把手里的油条,都扔到地下去了。林涛跳下车,两人先来了一个熊抱,然后重重地一人给对方一拳,打得山响。 旁边两个老头老太太,摸着胸口,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大将则兴奋地跳上后座,威武地坐在上面,昂首看着前方,一副傲睨天下的神情。林涛摸摸它的脖子,它竟然一动不动,坦然受之。“哟,不错。到底是军犬,还真有点大将军的样子。” “这是你岳父的车?”虞松远又想起那个秃顶的、喜欢给年轻人讲道理的中年男人。 “不是,这是林场长的前专车,现在的林场长儿子,也就是本人的专车。钱副场长最疼老伴,就是我那个风姿绰约的丈母娘。每天晚上必须回新浦家里睡觉,整天从盐场往新浦跑,我捞不着用他的车。我是从盐场的家里,直接赶到县城来的。” 说着,又鬼鬼祟祟、故做神秘地,对着虞松远的耳朵说,“你知道隔壁为什么那么闹腾吗?我他妈终于搞明白了。” “为什么?能力强、兴趣高呗,又是新婚夫妇?” “不是。我了解了一下,那家女人脑垂体有病,亢奋得很,每天都得闹腾几次。新浦全都是老平房,又不隔音。每天晚上,隔壁男人都要把老娘们整挃得象狼嚎一样。我他妈的实在受不了了,才带着钱小夏跑盐场去了。” “受不了,不是有钱小夏吗,办了她就是了?” “操,我正郁闷着呢。哪是我办她,是她把我给办了!不过我实在没想到的是……每天被迫收听‘电影实况剪辑’,这死丫头竟然还是原装的!” “原装的又怎么了,你难道希望是非原装的?” “感动啊,我眼泪哗哗地。在这么艰难困苦的环境下,一个美丽的女大学生,她竟然能为我林涛守身如玉。我林涛涛何德何能,受之无愧。不过,这种屌事一旦开始,那有个头,她妈的她是越来越野。” “……” “别瞪眼,真的。你走后的第二天晚上,隔壁男人又在拾掇老娘们。在女人要死要活的嚎叫声伴奏下,钱小夏偷偷摸摸溜进我的房间,把我彻底给办结实了。”看虞松远一副惊奇、难以置信的样子,“我靠,老大,你不会守着你美丽的小小雪,还是个雏吧?” “你知道婚前性行为的危害吗?你真是禽兽,滚蛋!” “假道学,没劲,你真是禽兽不如……” 两人笑骂打闹了一回,林涛先提着自己的行李,然后从车里提下两大包很沉的东西,一人一包提着一同走进院子。 三个美貌姑娘笑吟吟并排出迎,林涛吓坏了,犹如雷击一般,瞬间石化。放下手中的行李,手哆嗦着指点着她们,嘴里结结巴巴地惊问:“老大,你,你……” 虞松远抬手给他一个狠狠的爆栗,“又他妈想歪了吧,以为我和你一样禽兽!这三人只有一位是你嫂子,另两位是我弟媳。” 林涛平静了下,瞅了一会,看着林雪说:“小小嫂子好!小叔子林涛这厢有礼了,给您请安!”说着,一只手里还提着重物,就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 林雪被他逗得甜甜地笑了,她也向林涛躬身致意,“小叔子好!我们三个,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这不简单,看眼色呗。你看老大是含情脉脉,情人眼里出宋玉。人家两个女孩,是妹妹看着尊敬的大哥哥,既敬重又想撒娇、既信赖又很畏惧的样子。” 三个女孩都忍俊不禁,粲然而笑。 “我的天啊,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了。小小嫂子啊,你这一笑,我这个做小叔子的骨头可是真酥了,你可得负责任,啊……” “你可真贫,钱小夏怎么受得了你。”女孩们被他又逗笑了,花枝乱颤。 “老天,原来我以为钱小夏、韩桂枝就够漂亮了。怪不得老大这么苦恋着你了,我看这个韩桂枝是彻底没戏了。”林涛真诚地感叹道。 “韩桂枝是谁?”三个女孩都问。 “老大的一个追求者呗,人家专门千里迢迢地,从在上海的大学里跑回新浦,就是为了看一眼老大的尊容,还送了一支纯金的钢笔。” “真的?怎么没听你说过?”林雪笑问虞松远。 “别听他胡说,人家姑娘家就在新浦,商贾千金。为父报仇,才专程跑回去截住我们的。”又问林涛,“行啦,拍马屁也要适可而止。小子,你都拿些什么?” “你看,光顾着看小小嫂子了,快帮我一下,累死我了。这是我的行李,一会寄存在小小嫂子这里。这是盐,两包共一百斤。车上还有鱼,四箱,一百二十斤。”原来林涛带来一大堆新鲜海鱼和精盐。 “从古至今,有用盐送礼的么?” “朝齑暮盐,上至皇帝大臣,下至黎民百姓,缺盐试试。历朝历代,都是国家控制的专卖品。你说,我一盐场来的,不送盐送什么?再说,你别稀里马虎看不起盐场人。这可是市面买不到的精品碘盐,省以上的大干部,才能吃得到嘴的。” “这么多,少留一些,其余的快带饭店去吧。”虞松远说。 “不用,饭店我已经送了一百斤盐,四箱鱼。” “你来看我,给饭店献什么殷勤?” “我未来在县城的伙食费,全在里面了,你以为我是白送?”三个姑娘马上又被他逗乐了。 虞松远说:“这么多鱼和盐,分六份吧,快,乘新鲜一家都送一遍。陈玟你给陈岚、刘工、黄师傅和张师傅打一遍电话,让他们在家等着。再让胡兵开庄大哥的车来,负责送一圈。” 林雪说:“小林母亲哪?” 虞松远说,“她那不用,饭店那两大包里,就有她和胡兵、你们三人各一份了。”于是,鱼和盐被分成了六份。 胡兵很快来了,虞松远说,“这六份,你带着张玲与陈玟都去送一遍,然后到这里集合,我们在这等着你们。” “这么好的盐哪,馋死我了,我的那份呢?”胡兵半开玩笑地问。 “你的、庄大哥的、三个姑娘的、小林母亲的,也是六份,都在已经送到饭店的那两包里。”虞松远故意说。 胡兵带着两个姑娘去送鱼,先送到陈老师的小院子里,陈岚正在等着呢。又给刘工、黄师傅、张师傅都送家里去,大家看到这么多鱼和精盐,都乐得合不拢嘴,一叠声感谢。在县城送完了,胡兵又开着车,快速向虞家村方向驰去。 ------------ 第三十章 心灵感应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无闲斋里,林雪端上茶,虞松远问,“小钱哪天走的?” 林涛说,“前天,和小韩一起走的。小韩还打着你的主意呢,临走跟我说了一堆话。” “你又要欠揍?”虞松远不满道。 林涛赶紧嘻嘻笑着道,“别急,听我说完。小韩听我说你有一个女神叫小雪,她还非要跟我来,要看看小小嫂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老大这么苦恋。不过,眼见为实,这回我是放心了。她要是看到小小嫂子,恐怕就会主动知难而退的。” 又对林雪说,“小小嫂子,从现在起,我绝对站你一边,老大有一点不轨,我立马给你通风报信。” 林雪笑着说:“哪好,我又多了一个同盟军。不过,我对他是放养,ziyou得很!” “别贫了,说正事。我把你调来,两边老人会不会有意见?” “有意见是肯定的,可我愿意到县城来。场长和副场长都更年期,我和场长在一起,他和我妈联合起来,和我打架。和副场长在一起,他喜欢教训人,一晚上全是他在教育我。当年跟随张爱萍将军打天下的战斗历程,他会先回忆一遍。咋天说过的所有道理,他都要一一重新说一遍。我是真没辙了。” “我大、我小爷更爱教训人,我妈和小婶也爱唠叨。” “那不一样,我送了这么重的礼,咱大咱妈、咱小爷咱小婶,就是教训或唠叨几句,那也是表扬和鼓励,最狠的也就是激励!” “你脸皮真厚。是我大和我妈,我小爷和我小婶。” “无闲斋几个大字谁写的?” “我大。” “天,绝对苏北第二,全省怕也找不着第一了。怪不得你字写得好,文采也好,原来都是家学传承啊。”林涛啧啧称叹,见林雪到厨房去忙了,便又问,“老大,莫万英是你扳倒的吧?” “这你也能知道?” “老大,你很不仗义,干吗我不叫我。你以为盐场在千里滩涂里,就一定很偏僻、很闭塞是吧,才不是。省里的情况,盐场都比县里先知道。” “你怎么会想到是我扳倒他?” “莫万英什么人?我听林场长和钱副场长说过,这小子白道**通吃,是东南和华东诸省有名的商界风云人物,混世大魔王。他的保安都招的部队退伍侦察兵,很能打。这么个厉害人物,横行华东和东南数省多年,公安要是能拿到证据,早办他了。” 虞松远将行李箱拖了出来,“你们要出远门?”林雪正好进来,看见便惊问道。 虞松远握着她的手说,“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和林涛要出门一趟,如果事情办得不顺,我们办完事就直接去学校。暂时不要和其他人说,到时我会给你打电话。” 林雪冰雪聪明,眼睛却红了,“你们有任务,我不拦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两人将行李搬到车上,见林雪有点不舍的样子,虞松远便又抱住她的肩膀,亲吻一下她的头发,并拍拍她的背。 林涛向林雪摆摆手,两人驾车顺着204国道,加速南去。 路上林涛一直抱怨,“这些天在盐场把我憋死了,正没地方撒气呢,该他妈这个老小子倒霉。不过,你捣毁这里的庄园,又在204国道打了两仗,竟然都没有叫我,让我非常郁闷。” 虞松远解释说,“之所以没叫你,是因为他把能打的人都撤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货se。但金瓯就不一样了,他的这个灰se别动队到底是什么成se,我们一点不了解。绝不是一批亡命之徒,这么简单。” “老大,我有点明白一号为什么要亲自安排我们探家了,和龙山一样,我们只是庞大计划之中的一部分。与这些亡命徒、贩毒品武装、反革命武装作战,地方公安是要付出重大牺牲的。” “我在204国道和盐渎郊区干的两架,你是怎么知道的?” “广播啊,你没听啊。我一听死了这么多人,而且玩漂移搞死他们,就知道肯定是你干的。” 还是早饭时候,路上行人并不多,一路都很顺当,到中午时分,已经过了盐渎市。下午约一点,就到了西郊,经过飞翔电器厂时,见大门口货车进进出出,一派繁忙景象。虞松远忽然想起夏薇,不知她怎么样了? 前面路边,出现了若干饭店,林涛开始找吃饭的饭店。 此时,夏薇、夏雨姐妹俩正站在别墅楼顶的荫台上,用望远镜眺望着厂区外的工厂、农田、庄稼院和公路。 夏微的心口紧跳个不停,她敢肯定,那个一身英气的高个青年,此刻,肯定就在附近。公路上车来车往,她的心忽然跟着也驰向远方。她知道,他肯定远去了。 “姐,你真能感觉得到他在附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啊?”妹妹不信。 “他肯定就在附近,从北而来,看着应该是去瓜州方向。” “姐,你都能做他妈了,快把他让给我算了。”夏雨开玩笑道。 “妹妹,他是英雄,你降不住他。你要有本事拿下他,姐姐巴不得呢。姐已经是个废人,没敢想别的。他救了几次姐的命,帮姐疗伤。姐只想整好容,有资格给他端茶递饭当仆人,甚至当牛做马报答他也行!” “姐,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风刀霜剑,残花败柳,哪还有资格谈爱啊。” “姐,你才三十四五岁,正当年哪。别灰心,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到国外去整容,回到过去的样子,肯定能迷死他,看他狂!” …… 路边的饭店很多,过几十米就是一家。越往南,老百姓的观念越chao。每一家饭店,都雇了些花枝招展、风sao袭人的年轻姑娘,在路边挠首弄枝,招揽顾客。不少大车停到饭店前,司机马上被姑娘们簇拥着拉进店内。 林涛放慢车速,两人寻找就餐的地方。 一辆敞棚吉普车,两个穿着皮夹克的英俊青年,够拉风了。路边的姑娘们,不约而同地冲上前来,一齐跟着跑,有的趴到引擎盖上,希望车停下就餐。 一个涂着猩红唇膏的女孩,抓着虞松远的坐椅,一边跟着跑,一边用轻佻的、想要吃人的目光看着他,一边抓着他的胳膊说,“帅哥,到我们家吃吧,吃饭、休息、按摩一条龙,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还有表演,保您舒服……” 另一个长得较漂亮的小女孩,在驾驶座一侧抓着林涛的座椅跟着跑,“大哥,我们小姐都是南方请来的,服务绝对周到,保你大开眼界……” 林涛慢慢一路前行,只到见有一家清清净净无人揽客的小店,才将车慢慢地停了过去。虞松远跳下车,进店观望。见小店是一对小夫妻两人经营,颇为素净,老公在厨房忙活,少妇热情地问道,“小弟吃饭吗?” 虞松远点点头,林涛已经将车停到正门前,即使坐在里面吃饭也可以看着车子。两人进屋点完菜,少妇说:“两位小弟先洗一洗灰尘吧,饭菜一会就好。” 两人简单洗了把脸,干净的脸盆,崭新的毛巾,喷香的胰子,让虞松远和林涛顿生好感。 速度真快,说话间,饭菜已经热腾腾地上来了。四菜一汤,少妇还开了两瓶啤酒,给他们倒上。“老板娘,我们只点了三个菜啊。” “两位小弟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要急着赶路。给你们加了个凉菜,凑成四菜一汤,加菜不要钱的。” 两人开吃,味道好极了,“人家都请漂亮小姑娘在路上揽客,你们家怎么不请?”林涛问。 少妇不屑地说:“他们都是卖肉的,哪是卖菜卖饭的。我们靠的是菜好饭香,开正经饭店,挣的钱虽少,但心里踏实啊。” “可你们生意很清淡啊,这样能维持下去吗?” “才不。我们回头客多,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正点时,我们都是客满。我们不走旁门左道,认准了一门心思开好饭店,这样才能长久!” 吃完饭准备上车时,少妇和老公都来送,少妇还递给虞松远一张名片,“再路过时,就到姐店里吃饭。提前打个电话更好,姐做好饭菜等着你们。” 林涛说:“大姐你放心,过几天回来时,我们一准再到你这里吃饭。” 虞松远看出这对小夫妻是实诚人,有心想帮他们,于是便说:“大哥大姐,你们人真好。我给你们的小店起个好名字吧。” 少妇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太。” 虞松远跳下车说:“有毛笔和纸墨吗?” “笔和墨都有,就是没有宣纸,要不,你们稍等会,让你大哥去买。” 林涛也跳下车说,“来不及了,没有宣纸,报纸也行。” 很快,少妇便取来一卷报纸铺在桌子上,虞松远将三张报纸连起来,一气呵成,“成英小筑”四字跃然纸上。 “哇,小弟,你这手字可真是了不得!”少妇夫妻俩人拍着手,连声喊好。 虞松远又要来信纸、两个信封,简短地写了一封信封住,“明天早晨,请帮忙将此信亲自送到飞翔厂,要亲手交给董事长。相信,对你们小店会有大帮助。” “小弟还认识飞翔厂的大老板啊,你放心,信你大哥明天一定送到。”少妇收起信,高兴得不行。 两人告辞,上车走了很远了,小夫妻还在向他们招着手。 见林涛一头雾水的样子,虞松远说,“是莫万英的老婆,我救出来的。她立过大功,我给她一条生路,当然要确保她的安全!” 找个加油站加满油,加速前进,到傍晚时已经到了江陵。找地方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坐第一班轮渡过江,渡江到瓜州渡口。然后,一路南下,穿过临安,到暨阳时,天已傍晚。 暨阳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是西施故里,古越国都府,人文名胜众多。但两人没有心情访古,在城郊公路边,见一个叫“黄镇古坊”的小饭店很有诗意,便进去吃饭,准备吃完连夜赶路,到金瓯再一起休整。 俗话说,商人多的地方jian人多,一点不假。 ------------ 第三十一章 颠覆女人观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暨阳是古商都,商业文化底蕴深厚,人文荟萃,八方流传。 但往往商业繁荣之都,jian佞无耻之徒、贪利忘义之辈也忒多。果不其然,两人吃完饭一算帐,明明是二块七毛钱,老板娘却报出三元整。 赶路要紧,林涛本来都想多给她三毛算了,顺便就多了句嘴,“不是二块七毛吗,怎么成三元了?” 老板娘说,“你们喝了一壶茶水,三毛钱乌龙茶。” “我们喝的可是白开水啊,什么时候喝你的乌龙茶了?”林涛将茶壶端来,里面分明是白开水。 “壶底下不是茶叶?”女人不依不饶。 林涛细一看,只好苦笑。壶底确实有两个茶叶末子,可那分明是前面没洗干净的茶叶残渣。 一见发生了争执,老板不可一世地晃过来了。一看就是猛人,一米七不到的个头,光着脑袋,壮壮实实的,四十多岁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炉铲子,上来就用当地土话训斥开了,“苏北佬,jing光卵出,三毛钱,牛皮石脸的。” 虞松远本来想拉林涛走了,但光头男人的一堆土话里,“苏北佬”三字,还是听懂了,也有些上火。但赶路要紧,他不想浪费时间,便示意林涛走人。 可就在这时,外面十几个男青年呼啦冲了进来,手里还都拿着棍棒家伙,两人想走也走不成了。 虞松远呵呵地笑了,他看着这个作死的光头男人说,“你说普通话吧,找那么多人干什么?” “你个小瘪佬,吃了饭敢不给钱,还大闹饭店,坏我老婆名声,你说偶要干什么?”光头男子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恶狠狠地骂道。 虞松远气极,根本没时间和他啰嗦。他一把捏着老板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一下子扔出去四五米,扑嗵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还砸倒了几个小青年。老板娘拍着吧台大嚎,“苏北佬杀人啦,苏北佬杀人啦……” 这一群青年,象听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围上来抡开棍棒就打。 林涛真火了,他陡然暴起,直接迎着棍棒就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将十几个戾气很重的棍棒青年,全部放翻在地。光头男子一看不妙,爬起正想逃走,被虞松远再一次拎了过来,远远扔到林涛脚下。 老板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自家男人和小青年都被人家干翻了,解开两个领扣,露出白花花一抹酥胸。松开裤腰带,露出紧绷绷的红se内裤。还故意披散着头发,嘴里哭嚎、大叫着“苏北佬调戏女人啦!”冲着林涛一头撞将上来。 林涛这个火啊,这尼玛是什么怪物,这还是个女人吗?他一把提着女人的长发,甩手一个大嘴巴。女人原地转了两三圈,一个屁股墩坐在男人旁边。嘴里也不嚎叫了,两眼痴痴的望着林涛,完全蒙了。 可能平常撒泼打滚脱衣服这一招,是杀手锏,一般男人遇着只好举好投降。可她不明白,这回怎么不管用了呢。女人老实了,室内这下才消停下来,死一般地静。 林涛端起吧台上的茶壶,里边是泡好的上好乌龙茶。他先斟一杯递给虞松远,然后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确实不错,两人又气又打的,还真是口渴了。 少妇很快醒悟过来,竟呜呜咽咽哀求开了。其余人都规规矩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虞松远连喝了几杯,解渴了,才扔下茶杯,指着男人说,“小爷我要赶路,没时间理会你们这些垃圾。但我jing告你们,要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小心小爷我挨个打折你们的狗腿!” 光头男人一言不发,林涛并没有饶了他,又将他提了起来,一拳掏到腹部,将他打出几米远,佝偻成一团,嘴里哇地吐出一团白花花的秽物来。再提起来,又是一拳,一个跟斗几米远,躺地上是一动也不动、“卧薪尝胆”了。 十几个青年,也都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与老板一样在“卧薪尝胆”。而女人这回才知道自己遇上茬子了,见男人又挨暴打,双膝跪在地上,长发垂地,头象捣蒜一般,哭哭啼啼,一个劲哀求着。 见女人一付可怜象,林涛又指着她骂道,“恶妇,白长了一付妇人皮囊,尼玛一肚子蛇蝎心肠。老子要不是见你是个没把儿的,我他妈活扒了你一身兽皮!” 一顿晚饭,两人象吞了苍蝇,情绪大坏。实在没心情再多说话,便出门上车,扬长而去。 “西施故里,怎么会出这样的怪物、奇葩,令人恶心。让这种人开饭店,暨阳的脸都让他妈丢尽了。”车子走出去老远了,林涛心里太不舒服,还在恨恨地骂道。 “我对暨阳的印象,倒是一点没变。哪里也有这样的垃圾、人渣,这就是一座黑店。看这老板娘长得人五人六,竟然是毒妇,真他妈秽气透了。我不怪你打女人,这怪物也彻底颠覆了我的女人观。”虞松远也气坏了。 两人痛骂了一顿,并不解恨,林涛象是拿车撒气一般,开得飞快。车速蹭蹭地往上窜,可到**十公里,车子狂抖,该死再也升不上去了。晚上公路上车少,顺着公路一路向东南方向飞奔。到了后半夜,终于远远望见目的地金瓯市城市轮廓。 林涛看了一下里程表,我靠,尼玛整整一千三百六十八公里! 金瓯是海滨城市,倚山面海,气候温润,是一座重要的区域xing经济中心城市。它古称马城,也是一座重要的历史文化古城。据史家考证,早在公元前2500年前的黄帝时代晚期,我们的先民,就在这里渔猎或耕作,繁衍生息。 新中国成立至今,先后在金瓯境内发掘出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100余处,出土有石犁、石镰、石斧、石锛、石刀、石凿、石镞、石网坠、石矛及纺轮等劳动工具,以及大量的夹炭陶片和夹粗沙陶片。在海边的陶山一带,发掘出了面积巨大的制陶作坊遗址。 公元前333年(楚威王七年),楚威王破越国,杀越王无疆,大量越国宗族便东迁金瓯定居。金瓯从此开始繁华起来,成为东南夷地的重要商埠。目前,金瓯境内人口,多为越人后裔,民风彪悍,素有习武和经商传统。 改革开放后,位于东南沿海最前沿的金瓯市,受猖獗的走私贩私影响,很快成了“黄赌毒黑”重灾区,社会治安形势一度非常严峻。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深夜时分,到达了目的地。 望着远方城市万家灯火,林涛边开车嘴里边发着狠,今天晚上,老子要洗个热水澡,睡他娘个天翻地覆。可进入金瓯地界不一会,前方远远地就出现了jing察设的卡,每一辆进出金瓯的车,都要排队登记、检查。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气氛有点紧张、怪异。沿途经过无数城市,唯有金瓯神经绷得这么紧。看来,金瓯公安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轮到林涛时,林涛拿出了两张滨海盐场的介绍信,掏出了盐场的驾驶证、工作证,进行了登记。一个胖jing察和气地问,“两位是盐场的人,到金瓯出差?” “对啊,金瓯是盐化工大市,争取发展你们成为我们的客户。当然,顺便考察一下金瓯的文化服务业。”林涛笑嘻嘻、se迷迷地说。jing察理解地一笑,便什么也没再问,只是记下了林涛的车牌号,以及驾驶证、工作证上面的姓名、号码、单位电话,就放行了。 金瓯jing备区恰好就在马城区,他们驱车到jing备区大院内,先在招待所要了一个内部房间,将行李寄存在这里。然后,又在就近找到一家叫“向阳宾舍”的中低档宾馆住下。一晚无事,这里毕竟是郊区,两人睡得安静、香甜。 早晨起来,心情舒畅,咋ri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早饭后,先将车辆送到旁边一家修理厂,进行了全面保养,还换了四条新轮胎。 金瓯人人都会经商,各类企业、作坊多如牛毛。莫氏物流与莫氏庄园虽然在华东和东南各省很有名,但金瓯市的普通老百姓,没几个人真正关心它。因为这里比它有名、比它大的企业,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保养车的时间内,林涛通过与师傅的随意交谈,好不容易,才将莫氏物流和莫氏庄园的基本情况打听明白。“外面停着的几辆车是干吗的,你这里提供租车服务么?”林涛望着外面停着的四辆拉达问。 “你看见上面的‘租’字了吗,我们提供租车服务。”师傅解释说。 虞松远买了一张金瓯地图,仔细研究一番城市交通线路和行动计划。只一会功夫,便将城市主要道路网络,熟记于心。 莫氏物流的总部并不在金瓯市内,而在古镇岙山镇,莫氏庄园则在岙山镇与头陀山区之间的下龙湾。下龙湾紧邻104国道,背后就是群山起伏的头陀山区。头陀山的山峰都是一百余米的小山头,却也连绵起伏,是金瓯市的自然名胜风景区。 下龙湾还是交通要道,是f省和j省南北商旅必经之地。莫万英是搞物流的,将总部设在这个咽喉之地,足见其眼界和魄力,绝非常人能及。 两人回到向阳宾舍时,林涛却发现了异样。 门上做的暗记,小行李包上的暗记,全部被破坏了。虞松远蹲在地上,仔细察看足迹,至少有两个男人进来过。林涛在纸上写道,“老大,不太象是女服务员,有外人侵入!” 虞松远也写道,“没错,可能是金瓯公安的便衣。我们今晚还住在这,明天白天照常联系业务。敢来,就会会他!” 林涛点火烧掉纸,两人海聊一会盐化工的发展前景后,开车离开向阳宾舍。 路上林涛纳闷,“包翻过了,里面的装备暴露了,钱和东西一样不少。会是什么人所为?果真是公安,真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 第三十二章 两个色鬼下山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已经明确判断,此事必是金瓯便衣所为。 他沉吟一会说,“看来,金瓯风声已经很紧。但既然现在没有安排跟踪,说明他们并不怀疑我们。小行李包内,也没有暴露我们真实身份的东西。演戏演全套,我们暂不理会他们,专心继续为盐场联系业务。” …… 从咋天开始,夏微就一直坐卧不安。夜里十二点整,夏薇突然从梦中惊醒,心里不断发慌,一下子从床上直直坐了起来。 睡梦中这一幕,让妹妹夏雨吓了一跳,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慰说,“姐又做恶梦了吗?不怕不怕!姐啊,我看你快害相思病了。要不,我替你去找他去……” 她突然心里颤抖不已,一切都明白了。“你不懂,我能感觉到,他是两人南下,是要独闯龙潭虎穴。也不想想,金瓯是什么地方,庄园又是什么地方!” 夏雨感到难以置信,“姐,这也太扯了吧,怎么可能感觉到。” 第二天一早,姐妹俩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补觉,忽然,董事长胡馨匆匆推门进来,并交给夏薇一封信。 胡馨是夏微的铁杆闺密,也是她的追随者。夏微脸部受伤,面人必戴面罩。因此,没有紧急情况,胡馨是不会直接闯进她的卧室的。 夏薇接过信急忙打开,只见上面潦草地写道:“魔头仍在金瓯,长远大患未除。近期保持jing惕,防止余孽作祟。风声很快即过,抓紧出国疗伤。小弟敬启!” “是谁送来的,送信的人呢?”夏微颤声问。 胡馨说,“微儿你不要紧张。这是一个开饭店的送来的。一大早就堵住我的门,所以我不敢耽搁。” 夏微急忙起身,蹁着步子,穿着睡衣,就走进厅内,“赶快请他进来!” 少妇的老公低着头走进来,垂首站在一边。夏薇看着这个老家巴交的男人,“给你这封信的人呢?他们什么车,几个人?往哪去?” 男子依然低着头说道,“咋天中午已经南下了,两个人开一辆敞棚吉普车。路过我这个小店,吃过一顿午饭,就让我今天给您来送这封信。” 夏微不解,觉得没这么简单,“你们就一顿饭的交情?他们为什么选择你店里吃饭?” 男子还真没想过这问题,他思索了一下说,“大老板,我真的说不明白。兴许是我们家没有请小姑娘揽客吧,我们是靠菜相好、味道好、回头客多,才紧紧巴巴维持的。两位小弟就看好我们这点,吃得都很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饭店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强,饭店叫‘成英小筑’!” 夏微觉得与这个小饭店似乎有缘,“‘成英小筑’,这个饭店名字很雅,你老婆叫成英吧,饭店名字是谁给起的?” 于强感叹道,“就是咋天小弟吃完饭临走时,给起的名字,字也是他写的。您不知道,字写得那个好啊,比书法家都好。” “好,于老板。今后,飞翔厂所有对外招待,都在你这个‘小筑’内消费。”夏微做出了一个决定,又对胡馨说,“派工程部,把小饭店规模扩大,全面装修一下,给他们提供一点流动资金,作为飞翔厂的接待部。” 于强闻言大惊,赶紧说道,“大老板,我们……小店可没这么多钱哪。” 夏微不容置疑地说,“这花不了多少钱,全由我们厂里出。饭店挣钱,按比例分成,你们七,我们三。你看如何?” “挣钱五五分吧,我们也就会做做菜。”于强老老实实地说。 夏微摆摆手,“不要争了,就三七,你们七我们三。重新装修后,我要第一个去尝尝你们的手艺!” 胡馨带着于强走后,夏薇把信紧紧放在胸口,心里在说:“小弟,谢谢你。姐一定会找到你的……” 夏雨抱住姐姐,“天啊,我这才相信什么叫爱情,天底下竟然真有这样的稀奇事,真的可以心灵感应啊。怪不得古人有心心相映、心有灵犀之说。” …… 车保养好后,虞松远和林涛将第一天行程,安排为盐场联系业务。 他们来到全国有名的大企业金瓯大化,它是东南数省纯碱、氯碱、硼砂、红矾钠、氧化铝、合成洗涤剂、ri用玻璃制品、肥皂、平板玻璃、硅酸钠、合成洗衣粉、三聚磷酸钠等产品的主要供应商,在国内排名第七位。 滨海盐场是全国海盐的重要生产基地,具有巨大的盐业资源优势。对金瓯大化而言,从苏北盐场向金瓯供盐,通过海路运输,极其便利,有巨大的成本优势。 因此,盐场主动来金瓯洽联业务,让金瓯大化管理层很是兴奋。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受到企业管理层高规格接待。虞松远表面平静,心里还是有点怕露出端倪。可这场面林涛却一点不怯,受场长、副场长长期熏陶,盐业知识和盐业下游产业知识极其丰富,因而两方交谈甚欢。 中午,金瓯海盐大化的苏总经理,亲自在金瓯最富盛名的越国丽人大酒店,隆重招待两位客人。期间,大化集团党委书记,还专门进来敬了一杯酒。 两方各有需求,谈判进展神速。 到下午快下班时,两家就签订了供销意向协议书。林涛竟然随身带着场里的购销业务专用章,让虞松远目瞪口呆。这狗ri的不会玩真的,倒卖盐场的盐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盐可是国家控制的战略物资。 签完合同,林涛露出一付官二代、纨绔子弟像,“哇,正事这么快就谈完了。接下来的一周,我要尽情考察金瓯市的娱乐服务业。” 苏总经理哈哈大笑,说林经理真是xing情中人,都是男人,理解理解。他专门安排接待办李主任,要派得力人员,按最高水平接待,要全程陪同两位客人,尽情浏览金瓯风景名胜。 林涛一脸yin笑着说,“谢谢苏总好意。我们自己带着车,就是想自己随便玩玩,图个方便。乡下人进城,看什么都新鲜。金瓯是全国著名的商业大市,娱乐服务业发达,我们俩想好好考察考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这说得也太露骨了,苏总笑着说,“理解,理解。那这样,这几天白天由李主任安排人,带你们游览。晚上你们ziyou行动,**由我们准备。需要什么就给接待办李主任打电话,二十四小时服务。临行前的时间要留给我,我要给你们饯行。” 苏总刚说完,美丽大方的李主任,脸已经红透了。 当天晚餐后,两人没有返回向阳宾舍,车开到半道又直接向104国道驶去。到了头陀山下,转向国道边上的头陀宾馆。虞松远终于忍不住了,“盐场真的可以向金瓯大化供盐吗?盐可是国家专控物资。” 林涛哈哈大笑,“老大,你终于忍不住了,不会把你吓着了吧?我可不是忽悠他们,是真的联系业务。盐场工业盐堆积如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临来前,场长和副场长一再叮嘱我,要借机开拓工业盐市场。谈成了,将来提成不会少。” 虞松远不耻地说,“官二代,又是近水楼台的把戏,能不能弄点新鲜玩艺,尼玛真令人恶心。” 林涛不干了,“你那么酸干吗,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对?再说,提成你也有份。你想想吧,盐化工是大进大出,金瓯大化是全国老七,这得多大量,提成又该多惊人。” 到宾馆停车场停好车,两人进入大厅,林涛在了解五楼舞厅的入场卷价格,1.5元钱一张,进场后饮料免费。林涛se迷迷地问漂亮售票员,“这么贵啊,丫头透露一下,都有什么服务,除了跳舞,有没有……” 售票员捂着嘴笑了,一脸神秘地说,“又一个se鬼下山。票不贵啊,以前文化宫的大众舞会都1元钱呢。我们是宾馆哪,茶水还免费。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快快进去,舞伴绝对漂亮,包你们满意。至于其它服务,看你们的魅力噢。” 虞松远则叼着烟,在大厅内转了一圈。他已经看见李海chao在留言板上留的字条,“弟弟,东海想你,速速回家。chao哥留。”一看时间,竟然是今天早上的。 两人买了票,双手插在兜内,迈着方步进入五楼舞厅。 只见舞厅内一圈红绿灯泡组成四周的影灯,中间是一盏自制的球灯,灯光昏暗,闪烁变幻,增加了舞会的神秘感。一台老式半导体扩音机,两只话筒配上几个音响,音乐声很大,音质效果很是一般,但比露天舞会还是要强多了。舞池内男男女女搂在一起,随着音乐节拍,正翩翩起舞。 交谊舞被作为“封资修”,曾长期被禁止。1979年的除夕夜,在人民大会堂联欢会上,第一次出现了消失多年的交谊舞。这一节目是当年晚会最红的节目,也被社会普遍解读为舞禁初开的征兆。 于是,全国民间交谊舞激情,瞬间被引爆,交谊舞象一阵风,迅速在全国风行起来。那段时间,在大中小城市,在公园、街头、广场,民间舞会如雨后chun笋一般,舞风刮遍全国每一个角落。 开禁之初,舞场普遍秩序混乱,争抢舞伴、流氓打架斗殴、猥亵侮辱妇女、偷窃财物等现象,屡屡发生。尤其是,多个城市出现挤死人、因跳舞导致离婚、摔死人等事件,群众要求取缔的呼声ri益强烈。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一些大城市,一些人借搞家庭舞会、内部舞会等机会,jianyin**妇女,全国曾连续发生多起惊动全社会的**大案,一批罪大恶极的**犯被处决。于是,民间舞会潜行一年多后,再次被zhengfu强行禁止。 ------------ 第三十三章 杀人灭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1980年6月,公安部、文化部联合发布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要求“公园、广场、饭馆、街巷等公共场所,禁止聚众跳交际舞”。此令一出,各类舞会迅速销声匿迹,全部转入地下。 但在地处沿海、私营经济高度发达的金瓯市,各大宾馆的营业性舞会仅停了几个月,便又悄悄开张。且舞曲由交谊舞,变成了以抒情的交谊舞和疯狂的迪斯科并重。虞松远和林涛进入舞厅时,里面正放着抒情的福克期舞曲,舞池内人潮涌动,盛况空前。舞厅生意,极为火爆。 虞松远和林涛先在场边找了一张卡座,要了啤酒。刚坐下,就有两个画着浓妆的姑娘,偎依到他们身边坐下。姑娘主动邀请他们跳舞,于是,两人搂着舞伴滑进舞池。 一曲终了,换曲的时候,他们先后找借口离开舞池,并乘无人注意,从五楼后窗一跃而出,向正东方向的海边快速走去。 这里到海边有七八公里远,而且是小路,没有行人。刚走到不一半,虞松远和林涛突然停下身,两人黑暗中相对一笑道,“别装了,教官现身吧!” 李海潮闻言,从暗处走了出来,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亲热够了,李海潮说,“快走,你们于姐整天念叨你们。” 虞松远和林涛少不得取笑他一阵,李海潮只是呵呵傻笑,幸福得不行。很快就到了陶垸村,进入院内,于海静一见到两人,高兴得象小姑娘一样,抱着他们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于海静给他们泡上茶,知道他们要谈正事,就躲到里屋去了。李海潮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打掉苏北庄园,把莫万英锁在金瓯,这一步很漂亮。他成了惊弓之鸟,回来后若干天,再没有出过庄园。” “别动队也销声匿迹,毒品仍在莫万英手里。据可靠情报,金瓯公安高层,有莫万英的同伙,他与莫万英是单线联系。毒枭黄吉的人也藏匿在红星电扇厂,黄吉还是莫万英的下家。因此,基地给我的电报指示是,要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而是要设法引多蛇出洞,将所有罪犯一网打尽,除恶务尽!” “或许,苏北的协查通报已经到了金瓯公安局。苏北方面的公安,很快也会派人来金瓯。他们会不会自己抄了庄园魔窟?那样可就是给我们添麻烦了。”林涛担心地问。 李海潮说,“没那么简单。你只在苏北庄园查到枪支,他只要找人顶缸,便可脱身。而金瓯这边,他能把大本营放在这里,就说明上层一定有人罩着他。如果抄家能抄出证据,他死不知多少次了。” 顿了一下,李海潮又说,“情报显示,莫万英不仅与别动队沆瀣一气,而且与黑帮组织、国际武装贩毒集团等,完全纠合到一起。黄吉的所谓义群帮,与台‘军情局’有联系,莫万英已经成了一颗必须除掉的定时炸弹。” “但表面上,他乐做慈善,积极纳税,当地政府和公安系统内,都有人脉和保护伞。我们的任务,不仅要打掉公开的敌人,更难的是要扫清潜伏着的‘军情局’特工,彻底挖出潜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 “具体行动计划有了吗?” “目前,在我们内部,最大的黑手是谁,我们还不清楚。黄义仁被捕,可能会出现转机。他是个重要人物,义群帮不会不管,我分析好戏即将上演。未来几天,必有人刺杀黄义仁。而黄义仁一旦被杀,有人必以此为借口,在金瓯公安内部进行大清洗。这样,我们的突破口就有了。因此,我拟定了一个初步计划……” …… 金瓯市公安医院。 郭峰带着齐天河和王军,来到401室,这是黄义仁的病房。被捕的当天晚上,他就被做了截肢手术。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弹,将他的左腿小腿完全炸烂仅剩一点点皮肉连着。此刻,他已经睡醒,怔怔地望着房顶。 从进入医院的时候起,郭峰就在他病房外面,安排了双岗,严格保护。他已经意识到,黄义仁的被捕,很有可能成为打开一系列迷案的突破口。郭峰推门进入病房内时,黄义仁又闭起眼睛装睡开了。 “黄先生,别装了。” “没装啊,只是看了半天天花板,累了歇一会啦。”黄义仁用粤语口音普通话说。 “黄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 黄义仁笑了,“郭先生,乃也是聪明人啦。我反正是死路一条,你问什么我还会说吗?不要费劲啦。” 郭峰说,“不想说不要紧,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说了,让门外的民警叫我。” 说完,郭峰就带着齐天河、王军离开病房。他仔细地将住院部巡视了一遍,然后将王军留在医院,并交待一定要保护黄义仁的安全。“事关重大,不能有失!”郭峰还刻意强调说。 正在这时,指挥中心通过对讲台,呼唤他回局内。他带着齐天河,驾车返回市局。 会议室内,郑鹏飞和他的几员干将,都已经就坐。杜平、庄书宝、刘子呤已经将苏北盐渎市公安局的《协查通报》,传阅了一遍。 郭峰走了进来,杜平将《协查通报》递给他,他看了一遍,面无表情地递还给杜平。 “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明天早晨就到。大家谈谈看法,怎么配合他们。”郑鹏飞说。 “建议明天传唤莫万英,并且抄了莫氏庄园!”见大家都不吱声,庄书宝说。 “我看可以。‘胶丸案’、‘小陶子案’、‘别动队案’、‘庄园案’都与毒品有关,我看四案合一,并案调查。前三个案子都是二大队在办,‘庄园案’也由二大队协助苏北警方侦查吧。人手不够的时候,从一大队抽调人员协助。”杜平说。 “没有不同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拘传莫万英,同时,对庄园进行例行检查。在获得确凿的证据前,检查庄园要注意方式,不要授人以柄。它们是我市物流业的重要企业,我们也有责任保护它。你们几位的意见呢?”郑鹏飞说。 在坐诸位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莫氏物流是金瓯一家明星企业,市分管交通运输业的副市长刘浩的挂钩定点企业。这样的企业,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能未审先判。这是雷区,没有人愿意去闯。 …… 公安医院四楼走廊内,凌晨一点。 王军和三名警员守在走廊内,一个女护士推着小车子,窈窈窕窕、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王军和两名警员,都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女护士走到他们近前,友好、羞涩地笑着点了一下头。王军看到她胸前的牌子上写着“护士长”,便推开病房门,和她一起走进室内。 黄义仁是色中饿鬼,虽然刚被截肢,色字也最是要紧。他色迷迷地盯着护士长高耸的胸站,被子底下搭起了帐蓬。 护士长看了一眼,甜甜地笑了。她问他有什么不适,黄义仁说没有。护士长便从车上拿起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注射器,一边关照黄义仁要注意睡眠,一边将药推进吊瓶内。忙完了,还故意向黄义仁下面的大帐蓬呶呶嘴,并嘻嘻地笑了起来。 黄义仁麻药劲早过去了,虽然腿还在钻心地疼,但此时,他的心里却分明是已经醉了,他好象看到了一个猎艳的机会。 护士长走出病房后,还柔声关照王军说话声音要小一点,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说完,又推着车走进其他病房,一会推车回护士站。 王军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坏了,护士长三十多岁啊,可刚才这位却是妙龄女郎。他急勿勿地跟进护士站,门被从里面锁住了。他一边对着对讲机报告:“报告郭队,出事了,速来医院!”一边跑回病房,果然黄义仁脸色煞白,不断痉挛、抽搐,身体缩成一团。 王军脑子“嗡”地一声,仿佛爆炸了一般。他拔出枪,一边命令警员:“快找医生抢救!”一边快速冲向护士站,并一头撞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护士长倒在地上,脖子已经被拧断,漂亮的脸庞软软地歪到一边。窗子开着,窗外是医院的花园,中央是一池荷花,树影婆娑。微风吹拂,风荷月影,很是怡人。仍有一些陪床的人,在月色下的长椅上小憩、流连。 王军带着一名警员,迅速封锁后花园,并逐一辨别陪床的人。可这些陪床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男性,根本没有那个风情万种的“护士长”身影。讯问他们是否看到有人从窗子上下来,谁都说没有看到。 此时,病房内,医院的院长亲自组织抢救,但已经无济于事,黄义仁死了。院长摊摊手,表示他的无奈,“初步怀疑,他死于过量注射胰岛素!” 郑鹏飞、杜平、郭峰等人赶到医院时,黄义仁的尸体已经盖上床单,正准备送入太平间。王军揭开床单,郑鹏飞、杜平、郭峰看到,黄义仁面孔扭曲变形,肤色惨白,死状极度痛苦。 郑鹏飞脸色铁青,等王军汇报完,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条这么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你们是失职,是犯罪!”骂完,转身就走。 王军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杜平、郭峰和齐天河、温玉成,则仔细勘查了现场。案犯戴着手套,瓶子上、窗台上、门上,都没有留下指纹。护士长倒在地上,从形态判断,死前应该是趴在桌上打盹。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便站起来。就在这时,受到攻击,脖子被来人快速拧断。 楼顶和窗台上,都没有挂过绳的痕迹。底下的楼层也是住院部,都有病人。刺客难道是从窗子直接飞出去的?杜平和郭峰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 第三十四章 惨绝人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子呤连夜组织法医进行解剖,确认死因。 结果可以想象,解剖小组的结论,与医院的死亡结论完全一致,“过量注射胰岛素,导致迅速死亡。” 当天凌晨,当刘子拿着尸检报告,呈送给彻夜未眠的郑鹏飞时,郑鹏飞仅粗粗地看了一眼,便气得浑身哆嗦。他连夜将情况向省厅做了汇报,省厅指示是,严肃处理责任人,追究渎职责任,限期追查破案。 早晨八点,郑鹏飞召开会议,传达了省厅的指示,并宣布市公安局的决定,一大队长郭峰,因严重失职,停职检查。刑警一大队一中队长王军,因有渎职嫌疑,隔离审查。两名值勤民警,也同时受到处分。 为确保侦破工作不受影响,他同时还宣布,一大队长职务,暂由一大队副大队长齐天河代理。 …… 虞松远和林涛回到头陀宾馆,取了车,连夜返回向阳宾舍。 第二天,林涛悄悄到修车厂偷了一副严重事故车的车牌,换到吉普车上。然后采购了部分食品和饮用水等,驾车来到越国丽人大酒店。金瓯大化的李主任,已经为他们开好了二个标准间,并正在等着他们。 李主任是个干练的白领丽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越国丽姝。她不仅人长得美,名字也很销魂,叫李爽。林涛悄悄对虞松远说,“老大,这个爽爽和你的小小雪,有得一拚。这次南巡,我看有内涵。”虞松远对林涛大为不满,但表面上只是礼貌地一笑,未置可否。 两人的嘀咕,还是被人抓住了。“两位先生在议论什么有趣的事?说来让我们也乐乐。”同来的接待文员柳清清好奇地问。 “没有没有,我们在想二千多年前的一位同行,忍辱负重的勾践先生。”林涛赶紧掩饰道。 柳清清嘻嘻笑着说,“都说你们很色,我看你们不是那样啊。勾践先生曾经在这里扶犁种菽,奖励农桑。纪念遗址,我会带你们去看的。不过,到时可要脱掉鞋子,下水田里体验的哟。” 李爽带来的这个叫柳清清的小姑娘,知识面颇广。属于恣情率性、肆无忌惮型美女,性格很奔放、泼辣。她是金瓯大化专门负责接待工作的文员。李爽安排她负责带虞松远和林涛,浏览金瓯市各景点。可见其知识面,一定非常广博。 那时,还没有“公关小姐”一说。她其实干的,就是“公关小姐”的活,只不过与现在的公关小姐内涵完全不同。那时大企业的接待文员,攻的是真正的公共关系。它是一门精深的学问,是一个令人羡慕,也很崇高的职业。并非仅有姿色、能献身,就能干得了。 虞松远觉得多个尾巴不方便,便客气道,“我们还是自己游览吧。” 李爽理解地一笑,不容置疑地说,“哪能,你们要听从安排。晚上你们是自由的,白天,就让小柳陪你们游览吧。” 白天,他们在柳清清的陪同下,参观了陶山新石器时代制陶遗址。晚上,柳清清坚持要赶回越国丽人大酒店吃饭,说李爽已经安排好餐位了。 吃完饭才八点多,李爽和柳清清领着他们,来到酒店八楼的音乐茶座。 那时,还没有酒吧、夜总会、卡拉ok这一套。毕竟是高档酒店,音乐茶座其实就是高级舞厅,有歌舞表演,可以跳舞,也可以听音乐。其情调,与现在比较正规的夜总会,基本一样。 当然,大酒店也有大酒店的特色。这个茶座里的伴舞女郎,全都是清一色的上剩姿色的美女,比头陀宾馆,那是要高出一二个档次。 虞松远和林涛在训练营学的,是标准的欧洲宫廷交谊舞,连陶虹、涂微、曾玉、黄红英这些大美女都啧啧称叹,何况是李爽和柳清清这些业余的。几曲舞下来,两个女人对他们就亲热多了。 娇小玲珑的柳清清粘在林涛旁边,称呼也由“林经理”、“林先生”、“林同志”,变成了“林哥”,既热情又亲热。 李爽趴在虞松远耳边说,“嘻嘻,小丫头春心动了。”李爽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一口香软的热气,呵得虞松远心旌摇荡,小心肝直颤悠。 回到卡座坐下,两个舞厅服务员走过来,给李爽和柳清清一人送上一束鲜花。其中一个女孩说,“恭喜你们成为今天茶座最默契的舞者,最耀眼的明星。从今天开始,欢迎你们光临本舞厅,消费全部免单。” 到底是女人,鲜花让她们一下子就醉了。尤其是柳清清,幸福地倚在林涛肩头,象恋人一般。李爽虽然已经结婚,瞅瞅没人盯着,竟然也情不自禁地吻了虞松远一下。 再下池时,灯光暗淡下来。两个女孩竟然双手搂着他们脖子,象其他人一样,跳开了贴面舞。李爽火辣的身子挂在胸前,虞松远心里紧张得心脏快要跳了出来,赶紧在心里数羊。还是不行,便一边跳舞,一边在心里拚命求救,甚至还默念着“林雪林雪”、“快来救我”。 其实,他们和读者一样,都想多了。这两个女孩都非常正经的人,当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送走李爽和柳清清,虞松远和林涛都长舒一口气,象得获得解放一般。两人悄悄离开酒店,打车向104国道奔去。很快就到了头陀山脚下。这里是金瓯市最著名的禅院头陀寺和头陀山风景区,尽管已经是夜里,但车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很好隐蔽。 他们在头陀寺入口处的停车场上下车,等出租车走了后,然后从山道一路疾行,越过寺院后面的山头,来到几公里外的莫氏庄园旁边的密林内。 这个莫氏庄园,从规模和外观上看,都比苏北的庄园要小一点。庄园离104国道约有三千多米,两者之间全是茂密的树林和竹林。从庄园通向国道的公路,就穿林而过。 庄园背后,则是山头低矮、却连绵起伏的头陀山。庄园四周围墙外,有一圈约二十多米的空地,空地外面都长满了高大茂密的各类树木。 林涛先在大树底下,洒上一圈粉末状的物体,然后两人相隔七八十米,分别爬上大树树冠内。庄园内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整个庄园约有二个足球场大,不到苏北莫氏庄园的一半。庄园内建有五幢别致的三层小楼,基本都靠近庄园的左侧。庄园的其它布局,与苏北莫氏庄园基本一致。而且,小楼的形状、格局,甚至连每座楼门前的圆形花坛、喷水池,都几乎一模一样。 庄园右侧是一个独立的庞大院落,不时有各种车辆从那里驶进驶出。显然,这个大院子是物流公司了,与苏北莫氏庄园一样,整个庄园地下,可能就是莫氏物流的停车场。 不难看出,这两座庄园是同一个单位设计、建设的。受这一启发,虞松远将观察的重点放在a座。 a座别墅门外,背手立着两个高大的保镖,这肯定就是莫万英高薪请来的贴身护卫了。突然,虞松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窗前静静地读书,细看,正是那个气质非凡的女秘书。 …… 此时庄园内的地下魔窟内,夏薇的那个小情人,正被挂在刑房里的木架上,已经奄奄一息。莫万英让一名保镖用凉水将他弄醒,保安睁开双眼,看到莫万英又象在苏北那晚一样,正拿着一把大剪刀,拨弄着他身下的一大团物件。 白天莫万英就得到消息,黄义仁在医院被人轻松干掉了,郭峰因此被停职,王军被隔离审查。 肖玉书主动投案自首后,承担了私藏武器、吸用兴奋剂等罪责,由于在庄园密室发现了毒品残留,肖玉书还被怀疑有吸毒和私设公堂、劫持女员工等罪嫌,已经被刑事拘留。 苏北公安押着肖玉书已经返回,杜平和齐天河带着刑警二大队对庄园进行了例行检查,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他莫万英已经从苏北庄园事件,成功脱身。 于是,心情大好的他,先给边二虎打了电话,想命他挖地三尺,全力寻找夏微,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连打几次,再也找不到边二虎了。怎么回事,二虎并未被条子逮住啊,难道是风声太紧,躲起来了? 他判断,苏北庄园事件,肯定是夏微这个黑心肠女人告的密。唯一的儿子,让夏微绑架,让他痛不欲生。他此刻血红着眼,把全部仇恨,都发泄到了夏微的小情人身上。 保安小海已经没有求生的愿望,但莫万英仍在折磨着他。他想速死却不得,只能瞪大双眼,恐惧地看着莫万英用剪刀一点一点地夹紧。 小海惊恐地瞪着眼,又一次等待着那要命的一刻,快点到来。 老乌龟,老王八蛋,求你快下手吧,哥他妈吓都让你狗日的吓死了。 莫万英狞笑着,手上突然用力,将小海的生殖器和子孙袋,活活连根给剪了下来。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地面。小海凄厉惨嚎一声,抽搐成一团,昏死过去。 保镖用清水将小海浇醒,莫万英用剪刀挑起血淋淋的那团肉,先让小海看了一眼,然后一下扔进后面的缸内。 这时,保镖用绳子将小海双腿捆紧。另一保镖则拉动绳子,将木架上升,转移到大缸上面,然后,全部掀开缸盖,慢慢往下放去。 小海一点一点接近缸内的液面,他已经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也不再挣扎了,只是用一双仇恨的、血红的眼睛,惊恐地瞪着背手而立的老魔头。 当他的双脚接近缸内的液面时,缸内迅即泛起大量泡沫。剧烈的灼痛感让小海反射性地一下向上缩起双腿。保镖继续将他向下放,他立即猛蹬缸底,人蹦了起来,又跌将下去。头则痛苦地左右扭动,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 剧烈的咳嗽,让小海一下将堵在嘴里的布团喷了出去,和着鲜血,象炮弹一样,砸到几米之外的墙上。他面目狰狞,脸上的肌肉,象波浪一样翻滚悸动着,嘴里发出狼嚎一般垂死时的惨叫声。 这反射性的一跳,加速了液体对他肌体的腐蚀。这时,保镖又将他慢慢地提起,只几分钟的时间,小海的脚上、腿上,皮肤和肌肉,就已经象泥土被水冲掉一样,露出惨白的肌肉和发青的趾甲骨。 小海不再挣扎了,他忽然笑了,是那种嘲笑、蔑视、解脱的笑,笑得那么瘆人。血红的眼睛直视着莫万英,嘴里咕噜咕噜地吐出一串含糊不清的话: “莫万英,我……于小海,日过你老婆!哈哈哈……” ------------ 第三十五章 夜窥庄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话未骂完,于小海就昏死了过去。 小保安濒死时的笑容,他吐出的那串字眼,象箭一样,彻底击中老魔头。 莫万英虽然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他可以摧残、消灭于小海的肉体,可他是个男人,于小海带给他的耻辱,却再也无法抹去。此刻,最想抓住给他戴绿帽子的夏微,他想一点一点地,撕碎、甚至活剐了这个带给他耻辱的**。 保镖瞅一眼脸色铁青,眼睛血红,已经气得即将暴走的莫万英,便将小海猛地全部放入缸内,并在小海的垂死挣扎中,面无表情地盖起沉重的大缸盖。 大缸内扑腾几下,很快就安静下来。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卑微生命消失了。处理完夏微的情人,莫万英倍感无聊地走出地下魔窟。于小海最后的那句话,让他内心暴怒成一头雄狮。他此时就想杀人,“家运身边的那两个小**,怎么处理的?” 一个保镖说,“在药厂负责给别动队做饭呢,等弟兄们不需要她们的时候,也会把她们处理掉,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莫万英知道所谓的“不需要”,就是这些打手们玩腻歪了的时候。此刻他已经完全变成了魔鬼,他咬牙切齿地,听着这些毫无人性的话语。他丝毫不会想到,尽管她们在他眼里再卑贱不过,可那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 这个晚上,这个当年金瓯商界的风云人物,注定要过一个不眠之夜。在处理了老婆的情人后,他又通过曲折的廊道,忙碌地走进地下魔窟的另一个大房间。 这个地下魔窟,空间之大令人难以想象,有二十多万平方米,里面被无数立柱分隔成了若干空间。它在地下二层,原来也是设计做停车场的,供莫氏物流公司使用。但在庄园装修时,他改变了主意,将地下二层,按照宾馆和工厂标准,分别进行了专门装修。 地下一层,大部分是停车场。只有一小部分,被改建成他别墅的地下室,其实也是他的豪华行宫。开始,这里是他与女孩们幽会的场所。这些女孩,都是他重金从南方和北方搜罗来的人间尤物。后来,这里又成了他的地下武装据点。 地下二层,被分隔成了生活区、工厂区两大部分。此刻,他正在工厂区,透过玻璃墙,观察车间内工人们的紧张劳动。 地下药厂是个封闭空间,这些男女工人,从进入这个药厂开始,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在莫万英眼里,她们没有人的概念。她们只是机器,是有生命的机器。她们在武装保安的看管下,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工作。稍有不从,便会遭到暴打,甚至扔进大缸内化掉。 他对药厂的生产,很是满意。视察完工厂,他又穿过迷宫一般的走廊,来到别动队住的人员生活区。 灯光下,宋兆坤和顾枫正趴在地图上,嘀嘀咕咕地研究着什么。见莫万英进来,两人赶紧收起思绪站起。 莫万英说,“今天,杜平、齐天河带人来搜查过庄园,肖玉书也被他们带回苏北了。表面上危机已经过去,但国家反恐反暴专家并未露面。最近一段时间,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时期。你们必须耐心地躲在这里,停止一切活动。” 顾枫虽然是别动队的行动首领、头号杀手,但他同时也是莫万英的铁杆心腹,听莫万英这样说,便恭敬地点点头。 宋兆坤却说,“警方注意我们别动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风声更紧,城市防卫级别提高,我们已经不能随便出入。我想,我们回到南方,似乎时机有点不妥。” 他又指着地图说,“近期,我们策划了一个代号为‘袋鼠计划’的秘密计划,准备跟国家反恐反暴专家来一个声东击西。我们主动跳出这个地下牢笼,抢夺军区驻金瓯市的弹药库。得手后,制造混乱,乘乱向内地甚至中西部渗透!” 莫万英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不行。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这是中国大陆,是全民皆兵体制,安保级别相当高。这里不是南亚,不是香港,不是台湾。打打杀杀这一套,在这里是自寻死路。” 宋兆坤说,“可我们毕竟是一个政党,我们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和最高纲领。金瓯公安的郭峰就够厉害的了,本来就高手云集。现在国家的反恐反暴专家又来了,难道,我们就这么困在这个地下室内,坐以待毙,等待一网打尽……” 莫万英想了一下,退了一步,“这样吧,你们暂不要行动。加强监视,反恐反暴专家再厉害,他的弦也不会一直这么绷着。只要他们一露出破绽,你们再动手。利用这段时间,你们整个‘灰色别动队’都休整休整,玩玩女人,放松放松身心。” 宋兆坤无奈地说,“眼下也只能如此,我们继续完善‘袋鼠计划’吧。等时机成熟,立即实施!” “你的伤好了一些吗?”莫万英又问顾枫道。 顾枫摸了一下脸上绷带,“基本没事,只是破相而已,鼻子没有了。” “鼻子没有不要紧,不影响呼吸。需要,将来可以让医院再做一个。对庄园里的生活,还满意、习惯吧?”象所有领导一样,莫万英对部下又开始慰问开了。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只有那几头猪,见了女人就象没命了似的,一群醉生梦死的窝囊废,肮脏、低级的人渣!”顾枫不耻地说。 莫万英却不以为然,“你们革命的目的是要夺取天下,夺取天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还不是金钱、女人?人生不过如此,让他们快活去吧,只要能卖命就行,但不能玩出人命。这些女人,都是过去我莫氏物流的员工,企业破产了,无依无靠,她们都是良家女子,不到走投无路,谁会接这种活。” 顾枫说,“我会管住他们的。” “这段时间,你们一般不要外出,这里应有尽有。公安既然有警觉,你们经常外出,就容易被他们发现。过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了,我会把你们转移到更安全、更便于你们活动的地方。”莫万英主动透露说。 宋兆坤问,“什么地方?” 莫万英说,“在山里,比这里自由得很。原来是一座军营,部队撤走后,先是政法干校在那,现在干校撤消后,就一直荒废着,我已经买了下来。那里高墙大院,又在山上,周围没有村庄,很隐秘。” 离开地下魔窟,通过密道来到地下一层。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空空荡荡的旅馆,房间和走廊内空无一人。莫万英来到他过去的办公室兼书房内,瘫坐在沙发上。儿子被夏微藏匿起来了,这是捏住了他的命门,让他心情大坏。 夏微敢鱼死网破,肯定是掌握了他莫万英更多的秘密,或者找到了更大的靠山。他有一种预感,苏北庄园事件,仅交出了一个肖玉书,就这么轻易地过关了,似乎不合常理。他隐隐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向他刮来。 莫万英在残杀夏微情妇小海的时候,虞松远正在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别墅a座。整整一个晚上,虞松远只看到女秘书,静静地坐在窗前灯下,长时间一动不动,很投入地在读一本厚书。夜已经很深了,老魔头却并没有出现。 三楼没有灯光,一楼只有一个保姆,不时进进出出,忙得很。甚至,还和门前的保镖调一下情,摸一下屁股什么的。莫万英在哪?难道他今天晚上不住在别墅内吗? 这时四名保安打着手电,牵着两条大狼狗,开始围着庄园墙外的空地,巡逻过来了。而院墙内,也有两名保安牵着狼狗,开始沿着围墙内圈巡逻。 两条狼狗走到大树下,向树根闻了闻,又向别处走去,噗哧噗哧各打了一个喷嚏。走在后面的两名保安,用强光手电向树上照了照。树上树叶茂密,从下往上看,一团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没发现异常,两个人两条狗,便又向远处走去。 虞松远继续观察别墅内的二楼书房。“老大,你看?”林涛突然小声说。虞松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正看到巡逻的保安分成两队,一队向山上走去,一队继续顺着围墙巡逻。 虞松远向林涛点点头,林涛会意,顺着大树滑了下去。 他继续观察着别墅二楼,突然,女秘书站了起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书房内。不一会,女秘书开始将窗户全部拉上窗帘。但虞松远仍能隐约看出,男子手里拿着烟,他们在室内不时地走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根据已经掌握的生活规律判断,莫万英已经开始准备休息了。这时,一辆汽车开到别墅门前,门前的保镖也开始换班,正好两个小时一换。很快,换完班的保镖乘车离开别墅,庄园内又陷入宁静。 正在这时,对讲机里传出两声啪啪声。虞松远立即伏在树上,只见上山巡逻的两名保安,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边牵着狼狗返回庄园之内。 虞松远滑下大树,也向山上走去。山上都是茶树,一层一层的梯田。山半腰处,隐约可见一个很小的庄院,虞松远从茶园内悄悄走近建筑,门牌上写着“莫氏精品茶园”。庄院有人驻守,棚下有两口大锅,院内堆满农具。 而旁边伸向头陀山腹部的一个山坳内,却黑乎乎一片。他顺着小道向里走了约有七八米远,这时,树木越来越密,完全遮住头顶的天空。脚下的植物,也越来越密,原来到山坳的尽头了。 林涛正在仔细搜索着,虞松远保持对外警戒状态。这时,对讲机里又传出轻微的啪啪声。显然,林涛已经发现什么了。虞松远向林涛走去,见林涛正伏在一个隐蔽的山洞旁边。 “老大,你看出问题了吗?表面是巡逻茶场,实际上也巡查并确保这片山坳里的安全。真他妈下功夫,想得真深。” “通向庄园的地道?”虞松远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洞口被掩盖在茂密的植物底下,如果不是林涛细心,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的。 “对,肯定是。要不然他们半夜巡逻完茶场,干吗要顺着上面的山崖到这里转圈?这个荒凉的山坳需要巡逻保卫什么?” ------------ 第三十六章 五月红摆场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看一下表,凌晨三点五十。 两人轻轻掀开藤蔓,悄悄钻进山洞。这个山洞门很小,里面却有一人多高,一米多宽。山洞里面很荒凉,向里走了约有二百米,手电光下,山洞明显变成了人工修筑的痕迹。 果然,一转过弯,山洞开始通向庄园方向。这时,前面出现台阶。两人悄悄地拾级而下,几只毛耸耸的大老鼠,被光亮吓得顺着台阶冲向下面黑暗之中。 洞里并没有人驻守,走到台阶底部,地洞又开始平坦起来,直通庄园方向。又走了约有千把米,前面出现一道大石门。虞松远仔细观察一下,从灰尘看,这道门起码几年时间没有打开过。他推了推,石门被从里面拴上了。 从门前地面的形状判断,这道门是从里向外推开的。两人立即动手,将洞内能够移动的大石头,全部移动到门前,将大门彻底堵死。现在,除非用高当量炸药,否则,从里面是不可能将大门向外推开的。 看看表,已经四点多了,两人顺着来路返回,到洞口时,又听到了崖壁上巡逻人员说话的声音。虞松远仔细观察了一下,巡逻的保安仅是到山崖边上,而在离山坳底部约二三十米的地方,就折返回去了。 他们迅速开始撤离,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来到104国道上。然后悄悄扒上一辆凌晨向城里运菜的跃进牌客货车,返回市区。 “除了我们,还有起码两拨人在监视庄园,他们会是什么人?”回到宾馆,林涛思索着,象是自言自语地说。 “现在不能肯定,但至少有一拨人肯定是金瓯警方。说明这个别动队,早就在金瓯警方的视线之内。我们就是不来,逮住他们,也只是早晚的事。”虞松远说。 林涛问,“你说的是庄园对面林子内的监视哨?他们也是两个人,如果是,那么金瓯警方可真是高手如林,那两人身手了得。会不会发现了我们?” 虞松远一边脱衣准备洗澡,一边摇摇头,“暂时没有,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庄园。这么大的城市,治安形势这么严峻,警方当然有高手。” 上午,他们还在补觉的时候,柳清清就高高兴兴地来了。 她以为他们肯定早就起来了,好不容易敲开林涛的门,却见林涛睡眼惺忪地拉开门,身上仅穿着鼓鼓囊囊的小裤衩。吓得柳清清“嗷”地一声,大叫了起来。林涛困得连眼都没睁,“不好意思。咋天晚上酒喝得太多,上午补觉,你先回吧。” 柳清清嘴撅老高,她以为他们肯定咋天夜里与女人鬼混去了。“那行吧行吧,你们睡吧,最好睡死才好,我中午等你们吃饭。” 臭丫头,睡死还吃屁饭。林涛一边嘀咕着,关上门,又一头倒在床上。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一直睡到中午,害得柳清清一个上午,坐在茶座无聊地喝茶。好几个小伙子,跃跃欲试地过来,想请她跳支舞,都被她一个白眼赶走了。旁边架子上的《航空杂志》,她从前到尾整整看了三遍。 她心里很不爽,中午吃饭时,眼里泪汪汪的。“谁惹你了,说,哥收拾他。”林涛明知故问。 “是两头猪,奶奶的,气死我了。”柳清清气得狠狠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 金瓯市公安局内,局党委副书记兼副局长唐风生,正在和郭峰谈话。 “你再把当天晚上的情况,详细说一遍。”唐风生说。 郭峰便又将那晚在医院的情形,再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唐风生耐心地听完后说,“你确实有责任,你否认不了。停你的职,是局党委做出的决定。由于你的重大失误,一个重要的罪犯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断了。省厅领导暴怒,市委领导也很气愤。” “王军会怎么处理?” “现在很难说,他的错误更大,不能原谅。省厅都盯着呢,有可能要按照渎职走。郑局让我向你宣布,二大队的案子,由齐天河全面接手,你在停职检查期间,不能干预他的工作。”唐风生毫无表情地说。 郭峰抗议道,“这不公平,王军充其量只是失职。停我的职更是没道理,我不接受,我会继续查下去。我与别动队斗了这么多年,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唐风生不屑地说,“小郭你这是干预正常办案,会犯更大的错误的!” 郭峰将枪和警徽递到老唐面前,“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处理王军了,他是一个好刑警。我们付出的代价这么大,难道还要自己人再干倒一个好警察吗?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我正式辞职!” 唐风生惊讶地看着他,“小郭,你不要冲动!” 郭峰站起身,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室外,庄书宝、齐天河、温玉成、陈小艺等弟子们,都等在外面,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连续几天,虞松远和林涛每天上午蒙头大睡,午饭后开始游览。 柳清清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她很明白,气也没有用。每天干脆到中午吃饭点前再来,给他们订好座位了,两头猪正好也睡醒了。 这天游玩的目标是岙山古镇。 到宾馆停车场,虞松远和林涛都眼前一亮,都有惊艳的感觉。只见柳清清带来的是一辆黑色的皇冠,这可是金瓯大化专门接送重要客户的专车。特别是,戴着大墨镜、一身黑色衣裙的李爽,竟然坐在驾驶座上。 见两人眼睛都有点发直,李爽笑道,“今天司机家里有事请假了,本小姐亲自给两位帅小弟当司机。” “你搞什么鬼,吃饭时干吗不进去?”虞松远不解。 林涛手痒痒得很,还是把李爽赶到后座,自己过了一把瘾。几十万的车,操控感受与吉普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一个字,爽-歪了。 岙山是一座有千年历史的古镇,相传当年勾践从吴国归国后,亲试农桑稻黍,卧薪尝胆,曾在此镇住过几个月时间。 镇子很大,由于岁月悠远,春秋战国时代的建筑,自然早已不见踪影。现在镇子里的房屋,基本都是明清时的风格。小桥流水,古色古香,别有韵味。而莫氏道路运输总公司的总部,就在古镇的西部。 那是一座中规中矩的老式四合院,一座青砖灰瓦二层小楼。四四方方的小院,分前后两进。前院里面有七八间民国时候,按明清风格建的仿古砖瓦平房。 后院的仿古小楼,为当年国民党浙江省主席陈仪所建。是他的藏娇金屋,也是他接待达官要人的休闲胜地。“蒋家天下陈家党”,陈仪是陈家党重要人物。陈家党的掌门陈果夫、陈立夫,以及谷正鼎、熊式辉、张群等要人,都曾在这座小楼内做过客,并秘商国是。 李爽和柳清清带着虞松远和林涛,逛了一顿古镇,买了一大堆零食吃着。没一会,柳清清就喊脚太累了,于是大家一起进入五月红茶楼。到四楼找了一个临街的窗边桌子,四人坐下,点了点心和茶,慢慢欣赏古镇街景。 以前吃饭喝茶,都是两个女孩坐一边,虞松远和林涛一边。现在倒好,非常自然的,柳清清跟林涛扛上了,总是要粘在他身边。而李爽,则很自然地坐在虞松远身边。 “为什么不进旁边的‘玫瑰园’?”林涛不解。“玫瑰园”的档次,比五月红显然是要高多了。 “那是私人大老板的私家茶楼好不好,是大老板们的销金窟,是莫氏物流谈生意的场子。生客,并不是有钱,人家一定会接待的。”李爽说。 他们刚坐下,就听见隔壁呼呼隆隆进来十几个人。动静还挺大,脚故意踩得木地板轰然作响。这时,一个姑娘推着小车进来,摆好茶和点心、小菜。李爽悄声问,“刚才是些什么人,动静闹这么大?” 服务员四周看了一下,很紧张地小声说,“是来吃讲和茶、摆场子的,吃不好就会开打的。” “现在还兴这一套啊?” 姑娘紧张地说,“你们千万小声一点,可都是猛人哪。‘别动队’躲起来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今天是道上两位大佬在谈事,争夺古阳县坡南街的管辖权哩。” 服务员走后,柳清清说,“你们是外地人,这事当地人都晓得。道上人都流行到茶馆摆场子,今天肯定是坡南街黑帮和f省北部黑帮在掐手腕。” 原来,坡南街位于古阳县城,当年连接鳌江流域和飞云江流域,一直是f省和j省客商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该街当年仅二米多宽,最窄处仅一点五米,最繁华时每天有一两万人经过,是j省南部最著名的商埠。 谁能夺得坡南街的管辖权,无疑就是端上了一个金饭碗。 这几年,坡南街被灰色别动队的人控制着,日进斗金,道上人都被他们打趴下、打服了。金瓯公安在今年春季严打中,把在坡南街为非作歹的别动队的小喽啰,几乎一网打尽,一下逮捕了上百人。 别动队虽然趴下了,坡南街控制权之争,却销烟四起。争夺的最后,就在坡南街本地黑帮和f省北部黑帮之间展开了,双方争得你死我活,难解难分。 “快看楼下。”柳清清紧张地说。 几人向楼下一看,只见街道两头,分别有两大群人,手持砍刀、棍棒等武器,虎视耽耽地对峙着。只要楼上一言不合,一场武装械斗就不可避免。 “警察不管吗?”林涛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李爽说,“人家不在古阳当地谈,而是选择岙山镇,就是要避开警察……” 话未说完,只听得哐当一声,隔壁有杯子摔碎的声音传出。很快,轰地一声,门被强力推开,两拨人都气势汹汹走下楼去。杯子摔碎的声音刚传出,楼底下已经开打,两拨人冲到一处,刀劈棍砸,血肉横飞,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从上往下看,正象张铭说的,流氓打架,二个字,就是砍和杀。 混战也就几分钟,一帮人就坚持不住了。他们且战且走,而另一拨人则也不追赶。“这就完了,坡南帮胜了吧?”柳清清意犹未尽地说。 话刚说完,一阵警笛声响起,一群警察冲了过来。 两帮斗殴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负伤的、被砍死的,躺了一地。救护车来了,象战场上忠实的国际医疗队一样,不时将倒地挣扎的人抬走。 ------------ 第三十七章 岙山遇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爽和柳清清愤愤不平,“这叫什么事,他们黑帮打架,警察负责来抢救伤员!” 离开岙山镇,他们顺着山间公路,驱车返回104国道。 这条路也就不足二十公里,远近都是低矮的小山头。左边路旁往下,是一层层的梯田。右边都是高大的树木,或高高的毛竹林。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两个女孩还在讨论着下午的一场械斗。林涛和虞松远对视一眼,虞松远说,“两位听着,我们遇到麻烦了。一会车一停,都从右边下车,进入树林。不准抬头,不要害怕。” 柳清清以为他说笑呢,“嘻嘻,这里除了两头猪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麻烦……” 话未说完,“砰”地一声巨响,左边车前胎爆了。 虞松远推开车门,人已经下车。林涛则一脚刹住车,关掉发动机,并从副驾驶座上,直接翻下车,一气呵成。就在这时,左侧远处山头上,砰的一枪,子弹打碎玻璃,正打进驾驶舱内。与林涛跳出时间,相差也就半秒。 虞松远拉开后车门,李爽和柳清清已经吓呆了,木偶一般。虞松远先将李爽拖下车,蹲着抱进树林。林涛也将柳清清拖出,先关上两扇车门,然后蹲着也将柳清清抱进树林。 又是“砰砰”两枪,车窗玻璃破碎的声音,极其清晰。 两个女孩都吓得愣住了,睁大着眼,一言不发。虞松远和林涛抱着两人,快速向林子深处运动,约走进去二三十米。进入一片毛竹林,高高的大毛竹,林梢密集。虞松远将李爽背到肩上,从怀里拿出一根带子,将她屁股固定在自己身上。 “双手抱紧我的脖子。”虞松远说,没听到她回答,只好又拿出一根带子,将她双手捆着固定在胸前。然后整理一下地面的植物,便一跃而上,蹭蹭蹭几下,就到了林梢。竹林林梢非常稠密,几乎不透风。又是傍晚,很是隐蔽。 虞松远将李爽解开,将她固定在一棵粗大的毛竹枝桠上。然后,摘了一把竹叶,要堵住她的嘴。李爽却突然小声说话了,“你堵我嘴干吗?” 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虞松远仍能感到,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你醒啦,我以为你吓傻了,怕你惊叫。既然醒了,你能保证一会战斗时不出声吧?你一惊叫,敌人就会发现你,那就完蛋了,懂了吗?” 李爽木然的点点头,她听懂了。 另一边,林涛也将柳清清固定在林梢。因她胆太小,一直痴痴的,林涛果真用一把竹叶,将她的嘴给堵了起来。 虞松远和林涛跳到旁边两棵更密的大竹子顶部,一动不动地伏着。此时,太阳早已经落山,林子里光线较暗。又过了约有半个小时,从小山坡上的松木林内,悄悄走下来四个人,成战斗队形,向下搜索而来。 这是标准的陆军战斗队形,虞松远和林涛都极为吃惊。他们静静地伏在林梢,看着四人逐渐向路边运动。到竹林中时,前面的尖兵或许发现地面有踩踏过的痕迹,他手一举,后面几人都蹭下来,一动不动。 虽然光线很暗,但虞松远和林涛还是看得真切。当尖兵检查了地面,正要抬头向上看时,虞松远嗖地射出一箭,尖兵一头倒在地上。林涛几乎同时,也射出一箭,居中指挥的人一头倒在地上。 就在剩下的两人短暂慌乱后即将抬头时,虞松远和林涛已经持刀跃下,两人仓促迎战。果然是在战场上打过仗的退伍兵,只见两人倒握56式军刺,象猿猴一样灵活,手中军刺上下翻飞。虞松远和林涛没有手软,只一个回合,就将他们持刀的右臂刺伤,军刺先后脱手。 两人都受过死不投降的战场教育,又用左手去捡军刺,虞松远和林涛又是两刀,将他们左臂刺伤,两人束手就擒。将两人手脚捆上,包扎一下伤口。检查一下,只有第一名尖兵,手里有手枪。虞松远用手感就知道,这是一把仿五九式手枪。 四人身上都无任何证件,显然是做过准备的。 林涛审问了一下,两人都闭目昂首,一言不发。林涛干脆从地下抓起两把竹叶,将两人的嘴全部堵了起来。 将两人拖到林间一个低洼处放好,然后盖上竹叶。两人又一跃而上,跳上林梢。先去看看两个女孩,虞松远趴到李爽脑袋前,竟然发现她惊奇地瞪大秀目,正怔怔地看着他。 虞松远拍她的小脸,鼓励说,“别害怕,坚持一下,还有两人一会才能来。”李爽毫无表示。 那边,林涛也趴到柳清清脑袋前,见她瞪着双眼,嘴里的竹叶已经让她自己在竹枝上蹭掉了。柳清清恨恨地骂道,“死猪,拿竹叶堵我,我真想杀了你。” 林涛赶紧捂住她的嘴,“千万小声,最少还有两人要来。不要说话,我不堵你了,但你一会不能尖叫。” 两人安抚完两个女孩,便跳到离她们约十几米远的林梢,潜伏起来。 又过了约四五十分钟,果然见两个黑影,悄悄从公路上向这里走来。林子里漆黑一片,以虞松远和林涛的视力,也只能隐约分辨出两影子蹲在较远地方的树根,一动不动。过了约有半个小时,见林子里实在没有动静,两个黑影才端着枪,慢慢向竹林内走过来。 走到虞松远和林涛脚下时,虞松远敲了一下对讲机的耳麦,嗖地一箭,一人扑嗵一声倒地。林涛几乎同时射出箭头,另一下也被打倒。虞松远和林涛同时从竹子上跳下,两人已经倒毙。检查一下,仅有一支八一扛,上面安装的瞄准镜极其粗糙,显然是从仿军品店里淘来的仿制货。 能用这种装备,打出这样的狙击水平,这小子在军队时,绝对是一个好狙击手,为什么让他退役呢? 林涛仔细检查一下,与刚才四人一样,什么证件也没有。 两人将伤员、尸体收拾在一起,将枪支都放在他们身旁。然后跳上林梢,将两个女孩捆好带下地。来到车旁,将她们放下,两人赶紧钻进车内。林涛检查了一下车,只有一只轮胎爆了,便开始换轮胎。 虞松远则扎了一把竹枝,将前方道路地面仔细清扫了一遍。 再上车出发时,两个女孩一言不发。虞松远和林涛都掉头看了一下她们,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刚才两人在林梢都吓尿了,刚才背在身上,屁股上都是湿的。 虽然是夜晚山道,但道路很好走,不一会就到了104国道。进入城区,林涛见有一家较大的私人服装店,便停车走了进去。一会提着两袋子衣服、鞋子出来,扔进车内,虞松远也下车。 两人远远地走到一边,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虞松远见服装店旁边的小日什店门前,有一部公用电话,便去打电话给金瓯市局指挥中心,报了警。日什店女老板听说“枪战、尸体、伤员”字眼,吓得该死不要电话钱,虞松远只好将二毛钱扔到柜台上。 再上车开到越国丽人大酒店,两女孩却该死不下车,李爽说,“我吃不下,送我们回家。”柳清清也说吃不下,林涛只好开车将她们一一送到家。临别时,虞松远说,“今天死了不少人,两位想着保密。” 李爽扭过头说,“你们放心,我们保证不说。以你们的身手,我们要说了,肯定要杀人灭口。” 当天晚上,他们又到庄园监视了一晚,争取掌握庄园的活动规律。 第二天,他们中午起来,开门一看,两个女孩竟然都在门前四处踱步,还不停地看表。“你们搞什么鬼,天天睡懒觉,把我们两个姑娘撂在外边。咋晚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能睡着?”柳清清一见他俩,就咆哮开了。 林涛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室内。“死丫头,咋天说的话都忘了,你真不怕我们杀人灭口?” “切,我才不怕。你们要再每天睡懒觉晾我们,我就站在走廊上大叫,让所有人知道。”林涛赶紧好一顿哄,只到把她哄笑了,才算完。 午饭李爽安排的是自助餐,虞松远和林涛都能感到,至少有两双眼睛,在不经意地盯着他们。他们四个人坐在一桌,柳清清低声说,“交待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涛赶紧撒谎说,我们当过兵,遇到危险自然要奋起自卫。匪徒那么多人,肯定是既要抢车,更要抢人。连吓带唬,总算蒙混过去。 下午是参观金瓯市历史博物馆,相对宽松些。 饭后,李爽和柳清清非要去跳舞。正是交谊舞大流行的年代,虞松远提出,要跳舞可以,但不想去舞厅,到广场跳空气好。 两个丫头正是上瘾的时候,自然答应。于是大家一起来到建国广场,这是金瓯市最大的一处市民广场。此时,路灯下,广场有四五拨人在跳舞。围观的人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一台收录机一放,就是一个场子。右侧的场子,都是老人,上场的人较少,大多数人都或站或坐在围观。虞松远他们就在这里下了场子,一曲下来,周围竟然啪啪地鼓起掌来。下一支曲子,老人们便都不跳了,都在围观,一下成了他们四人的专场。 中央休息时,一个大妈给他们拿了四瓶桔子汁,还问能不能教教她们。于是,音乐再响起来时,虞松远和林涛便各人带着一个大妈,跳起了花样三步。几个大爷则在李爽和柳清清旁边,跃跃欲试,却又畏葸不前。 一曲未了,呼拉一下,来了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大小伙,和李爽和柳清清打闹在一处。原来都是金瓯大化机关的,虞松远和林涛下场休息时,李爽说,国庆时,金瓯总工会要举行全市职工交谊舞大赛,请他们指导一下。 于是,接下来几天,柳清清白天带他们游玩,晚上到金瓯大化指导职工跳交谊舞。夜深人静时,两人便悄悄潜到庄园外,密切监视庄园内的一举一动。 ------------ 第三十八章 难舍难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和林涛与李爽和柳清清纠缠在一起的几天内,李海潮却一刻不停在四处奔波着。陶垸村是个被人遗忘的海边小山村,一条仅能勉强跑一辆小轿车的山路,坑坑洼洼,交通十分不便。村民靠种植桔树和捕鱼为生,都十分贫穷。 于海静戴上大斗笠,穿上农妇的宽袖衣服,十足的就是个村妇。他们住在这里仅一个多月,就与村民们相处甚欢,完全融入村庄生活之中。 几天内,李海潮通过内部渠道,将若干怀疑对象的个人家庭金融资产情况,进行了全盘摸底。让他不解的是,他调查的范围有数十人,可被调查对象除了工资收入,只有少量的家庭存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将情况向大队做了汇报,一号回电就四个字,“必有内奸!” 小陶子之战后,义群帮在金瓯的人,销声匿迹。庄园内的别动队等群匪,也安静下来,再也没有行动。一时间,金瓯市出现了改革开放以来,少有的最安稳平静的几天。 李海潮却感到,几天时间的松驰,各方牛鬼蛇神该活动手脚了。他指示虞松远、林涛,迅速摆脱与李爽、柳清清的纠缠,离收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你们这就要走?”柳清清睁大秀目问。 听说虞松远和林涛准备返回苏北盐场,李爽和柳清清都大为不舍。尤其是柳清清,头一低就偷偷流开了眼泪。 “这你也要吃惊?我们只是来出差的。”林涛给她浇了盆冷水。 四人坐在路边一个小店吃烧烤,柳清清不一会竟然抽抽泣泣地哭出了声,死去活来的样子。惹得周围的食客们,都好奇地看过来。虞松远和林涛都觉得非常尴尬,柳清清捂着脸,跑进了卫生间。 “小林,清清是大学生,人又漂亮。你干吗连电话都不给?”李爽颇为不满。 林涛有口难辩,“不是,李姐,我就一寻花问柳、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再说已经有对象了,也是一滚刀肉。” 李爽听完一脸不屑状,觉得他在撒谎,根本就不相信。相处一个多星期,他们是什么人她最清楚。 虞松远也不想害了这个可爱的姑娘,便低声地对李爽说了实话,“林涛确实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师范大学生。”李爽闻言,大呼可惜。 中午,苏总经理在越国丽人大酒店,隆重为虞松远和林涛饯行。苏总经理非常高兴,他已经与盐场林场长电话沟通过了,准备于下个月亲赴盐场考察,然后签订正式合同。 席间,苏总悄悄问虞松远,你们真的是盐场职工吗?小李把你们斩杀劫匪的事,都跟我说了。 虞松远未置可否,苏总又悄悄地说,我也是当兵出身,保密条例我懂。金瓯这几年牛鬼蛇神疯狂乱舞,闹得乌烟瘴气,确实该动动手术了。我早就料到,国家迟早会收拾他们。 饯行宴后,虞松远和林涛告别金瓯大化的一众领导,开始驾车返回苏北。柳清清却早早跑到酒店外的路口,截住了他们,非要再送一程。于是,虞松远无奈,只好自己下车,远远地走到路边坐在花坛上,点起一颗烟。 柳清清确实够豪放,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座上,突然抱着林涛,将头埋在他肩上,嘤嘤哭泣,难舍难分的样子。这可是一辆敞棚吉普,路过的车辆行人,纷纷投来惊艳、好奇的目光,但她丝毫不加理会。 虞松远将一颗烟吸完了,柳清清才抽抽泣泣地下车。两人告别柳清清,驾车慢慢前行。 “你给她电话了?”虞松远问。 “给了。但我告诉她,我已真的已有对象了,我不爱她。”林涛低沉地说。 “你真是一个情种,尼玛到处留情。”虞松远骂完,林涛不服地看了他一眼。虞松远分明看到,林涛的小眼睛里,竟然湿哒哒的。 到城郊时,天色已晚。确信无车跟踪后,林涛掉过头来,重新穿越整个金瓯市,到晚上八点,再一次来到鹅鸣村的头陀宾馆,在四楼住下。 …… 郭峰辞职后,并没有放弃侦破“胶丸案”、“陶子案”、“刺黄案”和“庄园案”,他经过仔细思考,把侦破的突破口,还是选择到了下龙湾。 虽然肖玉书将所有罪过都顶了过去,但他凭经验确定,此事的主谋必是莫万英无疑。而且,别动队已经几个月时间,了无声息,与莫万英北上的时间完全吻合。但黄义仁又是被谁杀死的呢?这让郭峰始终想不明白。 黄义仁被捕对谁危险最大?莫万英不会,他与黄义仁是竞争关系,黄义仁被捕,只会有利于他。别动队更不会,他们没有交集。义群帮有可能吗?为了保护在金瓯的队伍,不惜杀了黄义仁。目前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得通。 这天晚上,见刘子呤的窗户亮了,他来到刘子吟的门前。连敲了三次短促的三下,刘子呤打开门,一把将他拉了进去。“你为什么要辞职?”刘子吟一见面,就不满地责问道。 刘子呤是个38岁的寡妇,又是他的同学,两人关系情同兄妹。在与杜平竞争副局长期间,局内曾有人写人民来信,举报郭峰与刘子呤乱搞男女关系。只到杜平当上了副局长后,这段传闻才慢慢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异性知己,互相只是精神依恋。他们俩都从没想过要逾越最后一道界线。两人的亲密行为,到目前为止,仅限于拥抱一下,鼓励一下。 受人举报后,他们除工作交往外,私下很少联系。相反,李越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她知道郭峰与刘子呤关系不一般,但从未想到要阻止什么。她本人与刘子呤也情同姐妹,刘子呤更是把郭峰的女儿李勤勤视同已出。 这一家的关系,不管是在外人,还是在他们自己眼里,确实有点复杂。 虽然李越从内心并不排斥刘子吟,她与女儿李勤勤,甚至早就把刘子吟当成一家人。但刘子呤离婚后再也不嫁,却另有原因。 刘子吟早年的一段婚姻很不幸,当年如花一般的她,嫁给省领导的一位公子。但两终两人的婚姻,以失败告终。这段婚姻,让她遍体鳞伤,让她对家庭和婚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从此再不愿谈婚论嫁。 郭峰在沙发上坐下,刘子吟给他倒了一杯水,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小鲁牺牲,王军被隔离,现在二大队就剩小齐和小温,小陈刚去,情况又不熟,队伍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义气用事?” “子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郭峰时间太急,他不想纠缠这些。 “李越生气了吧?”刘子呤问。 “我辞职的事,小越很生气,她带着琴儿赌气回娘家去了。这段时间,请你晚上到我家去睡,陪着她们娘儿俩。当然,最好是让她们住到你这里。” 刘子呤大惊,“你要干吗,难道你想单干,你担心她们有危险?” 郭峰肯定地说,“帮我抓住黄义仁的人,是中央派来的反恐反暴专家。我有预感,我与别动队斗了这么多年,决战的时候到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帮小越照顾好勤勤!” “老郭……”刘子呤一把抱住他,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辞职,你想想就明白了。这么多年,每次我们精心组织的行动,过程都完美得很。但一到了临门一脚的最后关头,总是出问题。为什么会这样?”郭峰反问道。 刘子呤猛地抬起身,惊诧地看着他,“你是说……我们内部有叛徒?会是谁?” 郭峰痛苦地摇摇头,“我也想知道是谁。后面几次任务失败,都是因为有人关键时刻透风。可知情人就我们几个,会是谁?我现在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 “你怀疑杜局?”刘子呤睁大秀目,难以置信地问。 郭峰坚定地说,“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可是,我暂时并没有证据将他排除在外。我相信你,也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知心朋友。” 刘子呤胸口嘣嘣地跳着,“我的天,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轻易怀疑自己的同志。老杜这个人,平时是有点小私心,刑侦业务也还行,以我对他的了解,成为叛徒的可能性不大。” 郭峰摇摇头,“子呤,我觉得你才有点感情用事。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人是会变的,现在斗争形势这么复杂,资产阶级腐朽的享乐主义、拜金主义开始在国内有了市场,人们的世界观在改变,社会风气、社会道德,也在重新形成。分辨好人还是坏人,凭感情用事,是要出问题的。” 刘子呤说服不了他,便站起身走进卧室,一会将自己的配枪提了出来,丢在他面前。“你拿着,去赌命,与一帮持枪亡命徒交手,没有枪不行。” 郭峰又将枪推了回去,他紧紧地将刘子呤瘦削的双肩,抱在怀里,“子呤,枪你拿着,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们的安全,是我最不放心的。这段时间,就让小越和小勤,晚上悄悄到你这住吧。我曾经是刑警大队长,武器我有法解决。” 郭峰说的是“你们”,刘子吟心里一热,眼泪就下来了。她流着泪抱着他,“老郭,今晚别走了吧,让我陪陪你!” 郭峰紧紧吻上她的双唇,然后看着她的双眼说,“替我保护好她们,也保护好你自己。”说着,就站了起来,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刘子呤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抱着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 虞松远和林涛绕了一圈,掉头穿越整个金瓯市,然后悄悄住进了头陀山下的头陀宾馆。两人住下后,便走进了五楼的舞厅。 舞厅内人满为患,音乐震耳欲聋。 他们刚找到一个卡坐坐下,两个姑娘就迎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上次陪虞松远跳舞的那个叫雨儿的。“哇塞,你们两个舞星终于又出现了,太神秘了啊,上次怎么上了厕所就不见了?” “我们太困了,偷偷溜回去睡大觉了。”林涛搪塞道。 四人进入舞池扭了一曲迪斯科,两个姑娘舞跳得都不错,可浓浓的脂粉味儿,直冲脑门。一曲终了,虞松远起身上厕所,雨儿紧紧跟在后边。等虞松远上完厕所,她竟然一直站在厕所门外候着。“你干吗跟着我?”虞松远不解。 “我……你太神秘了,我怕你又一下子消失了。” ------------ 第三十九章 黄雀延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嗯……你上次没给我小费。”雨儿吱唔着说。 虞松远心头暗喜,松了一口气。看看左右没人,赶紧给了她十元。没想到她看都没看,就又推了回来,趴在他耳朵上说,“跟你说着玩的,晚上我去找你。” 虞松远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故意吓唬她道,“我和同伴两人住一间房,你千万别去找我。” “切,两人有什么怕的。要不,你要害怕就到我那吧。离这不远,我姐们天亮前不会回去的。”雨儿抱着他的胳膊,悄声说。 整整两个小时,两人被两个女舞者看得死死的,脱身不得。又跳了一支曲子后,林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虞松远说,“明天还有事,我们真得撤了。” 说着,虞松远将小费强行给了她们,两人起身,向楼下走去。到了四楼,那个叫雨儿的姑娘,竟然真的鬼鬼祟祟地跟了下来。另一个女孩,也悄悄地跟在后面。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头也没回,直接进了419室,紧紧地锁上门。 很快,门上便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两人不加理会,换上夜行衣,从后窗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六七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别动队被关在地下魔窟内,有点憋不住了。 宋兆坤看看腕上的表已经夜里十点,便对顾枫说,“我要出去一下,别让老东西知道。”别动队的头是宋兆坤,人家可是“党主席”。顾枫只是行动首领,即管军事的首领,自然管不了“主席”。 受过专业训练的顾枫,尽管觉得此时出去,风险太大。但是,他阻止不了宋兆坤,只能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兆坤从地下二层通过密道,悄悄进入地下一层。 没想到,莫万英的书房开着门,正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看着一本订在一起的厚杂志。说起来让人无法相信,莫万英最喜欢的杂志竟然是《解放军文艺》,最喜欢看的小说是战争小说。他曾说过,看这些小说,就会想起父亲金戈铁马的光辉岁月。 “老板,我出去探探风声。”宋兆坤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说。 莫万英放下书本,抬起头看着他,“憋不住了吧,七八天了,你们能呆住,象个干大事的人,还不错。出去看看也行,但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大门,不要开车。金瓯公安对庄园的监视,并没有撤掉。” 宋兆坤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魔窟,来到别墅内。见小玉没有在厅内,便快速向二楼的书房走去。莫万英的大书房兼卧室内,临窗的桌子上,莫万英的秘书肖雨婵,正在埋头静心地。 真是个好学的姑娘,到底是大学生,每次见她,都在用功读书。 宋兆坤站在书房门前,看着肖雨婵柔美的侧影,心都要醉了。这个女人,还是个大三学生,才20岁。老板可是花了500万的大价码,才费尽心机收来的。据说为了得到她,老板不惜设圈套让她的父母背上贩毒重罪,而被政府处决。 他就这么站在门前默默看了约有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走下楼。这个女人,不象老板的另一个情人小玉那么放荡。虽然也是风骚蚀骨,但却风骚得冰清玉洁,让人不敢冒犯。有时,偷偷看她一眼,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哟,宋老板,你到楼上干吗?老板不是在地下书房吗?”宋兆坤想着心事,刚悄悄下楼,保姆小玉就迎着他问道。 “刚才脑子想事,忘了。”宋兆坤看着小玉精致的脸庞,恭恭敬敬地说着,手不自然地在小玉的胸前掏了一把。小玉并未躲藏,更没有恼。这个女人在老板心目中没有肖雨婵的地位,她经常会被作为礼物,奖励老板身边立下大功的人。 宋兆坤走出别墅,向庄园后面的桔林里走去。庄园后面,原是一片空地。后来莫万英便命将其全部种植上桔树,现在林子已经成形,每年收获颇丰。宋兆坤顺着植物阴影,悄悄走进桔园,来到围墙之下,一跃而上,翻过围墙,便消失在黑暗的密林中。 虞松远和林涛一来到庄园边,就感觉今天很热闹。至少有两三拨人马,在监视庄园。他能肯定,在庄园出口处和庄园右侧的密林里,肯定是金瓯公安的监视点。而有一拨人马,行踪诡秘,来历不明。 他们没有进入庄园500米之内,而是在旁边的山坡上,爬上大树,建立了监视点。几组监视点都很专业,整整两个小时,大家都呆在树上一动不动。 夜里二点,一个黑影顺着庄园内的灌木,慢慢向庄园围墙潜去。到了围墙边,只见他一跃而上,翻过围墙,倏忽一下锁进密林,悄然而去。过了约有两分钟,庄园后面的树林内,一个黑影从树梢一下滑了下去。 虞松远敲了一长一短两下耳麦,然后也悄声滑下,快速跟踪着黑影。林涛在虞松远前面的一棵大树上,他先滑下来,走在虞松远前面约五十米处。 郭峰在庄园后面的林子内建立了监视点,已经连续监视了三天,他决心从庄园找到别动队的蛛丝马迹。白天,他就隐入头陀寺。晚上就从山上直接下来,监视庄园里的一举一动。 他与头陀寺住持道明禅师交情匪浅,他们的交情,缘于一桩金铜佛像被盗案。 自元代开始,我国佛像制作主流风格,由汉式转为藏式。明代永乐、宣德两朝,宫廷藏式金铜佛像制作,进入高峰期。这些佛像,全身由精铜铸成,外鎏黄金,工艺精湛,气势恢宏。其姿态比汉式佛像,更富于动感,并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和震撼力。 头陀寺的镇寺之宝,就是一尊永乐年间宫廷制作的藏式金铜佛像。当年,为祈祷三宝太监下西洋平安,由明成祖朱棣亲赐供奉在头陀寺内,历经600余年,已经成为头陀寺的镇寺之宝。现在,这尊金铜佛像,除供奉在禅寺供人膜拜以外,它本身也是精美的稀世珍品,属于价值连城的国家级艺术瑰宝。 三年前,南疆爆发边境战争时,头陀寺金铜佛像恰在那年被盗。 此案震动j省,惊动了中央,成为国家公安部和省公安厅督办的一号大案。战争结束后不久,郭峰由部队转业至金瓯公安局刑警二大队,任副大队长。他力排众议,准确判断,金铜佛像属于铜器,在国内绝无下家敢于接手。 而盗贼无法出手,就只有运出海外,才能找到买家。而要运出海外,离头陀山一步之遥的陶子镇,通过水帮的远海渔船私运,无疑是最便捷的通道。 于是,他据理力争,并得到了当时的刑警二大队大队长郑鹏飞的大力支持,联合水上边防派出所,在沿海一线严密布控。 终于,在小陶子港内,将流窜国内作案十几年的江洋大盗黄九斤,一举抓获,夺回了金铜佛像。黄九斤被抓获,还使全国几十起悬案,一朝全部告破。 金铜佛像案告破后,头陀禅寺举行了隆重的迎佛仪式,j省省委省政府领导、国家公安部和省公安厅领导、国家文物局和省文物局领导,全部参加了活动,成为当年j省佛教界的一大盛事。 禅寺住持道明禅师,从此将郭峰视为过命的知己。 夜里两点左右,忽然一个黑影从别墅内钻出,然后从庄园后面翻墙而出,进入林内,逶迤远去。郭峰心里窃喜,他滑下大树,持枪循踪追击。这把枪,是他在攻击小陶子冷库一役时,故意延迟上交的。 黑影反侦察能力极强,他每走一段,就会改变一下方向。慢慢地,郭峰发现了他的规律,因此,他不再跟着他转圈,而是循着方向,慢慢跟踪。果然,黑影觉得没有尾巴,绕了一个大圈子后,竟然进入了人口稠密的岙山镇。 整个古镇,除了两个通宵营业的日什小店亮着灯,其余一片黑暗、安详。 郭峰悄悄跟着黑影也进入镇内,只见黑影又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避开亮灯之处,最后在镇东头一个明代建筑的小院外,一跃而上,隐入院内。很快,里面传来轻微的开门声,东头房内的灯亮了一下,又忽悠一下灭了。 郭峰没有攻击院子,他沉吟了一下,有几分钟时间,才悄悄地走向旁边的日什店。敲门小窗,开始打公用电话。虞松远和林涛伏在旁边房顶上的隐蔽处,林涛小声问,“抓不抓?” 虞松远想也没想就说,“不抓,没必要。” 这时,郭峰打完电话,又潜回小院旁边,越过高大卷曲的镬耳山墙,跳上一幢平房顶部,伏在上面监视着。 “此人想干吗?给谁打电话?”林涛用喉音问。 虞松远低声回答,“看戏就好,此人肯定是金瓯公安的人,可能是郭峰,他在给‘家里’报信。”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远处有两辆车开来,虽然车灯关了,但隐隐的引擎声,在静夜里十分刺耳。“无知!”虞松远刚骂了一声,果然,小院内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传来,正屋厚重的木门开了一道缝,一个黑影刺溜一下从中钻了出来,纵身跃上墙头。 郭峰的枪跟着就响了,砰的一声,黑影似乎晃了一下,但已经跳下古巷。郭峰跟着一跃而起,从墙头翻越飞檐,直接追将过去,身手甚是矫健。两辆车上的警察,分成两路,一路包围了小院,一路也跟着追了上去。 “老大,我们去帮他一把?”林涛请示道。 “没有意义了,齐天河这个蠢货,太他娘的业余了。等警察把小院解决完,我们再干活。”虞松远对齐天河的表现,极为不爽。 这时,警察已经破门而入,小院内传出女人和孩子的惊叫和啼哭声。不一会,一对老年夫妻,一个少妇和一个小孩,哭哭啼啼地,被警察带进车内。 警察走后,虞松远和林涛才跳下房顶,翻进小院。 ------------ 第四十章 菊花露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站在小院之内,虞松远凭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觉得这应该是一座明代建筑风格的小院。两间小厢房,三间正房,与灌江县城林雪居住的无闲斋,格局规模几乎一模一样。显然,这是过去小家小户的宅院。 正房和厨房内,均已经被警察仔细检查过。但虞松远还是在东头房大床前,发现了端倪。 东头房内的睡床,是一架明代四周有木质帷幔的古床,历经数百年,大床已经不再富丽堂皇,但融穿雕、圆雕、浮雕、阴刻、镂空等技法为一体,整架床上雕刻了近百个形态各异的瑞兽,均用漆绘贴饰而成,有寓百寿之意。 这座小院,这张古床,无不彰显出当年床主人虽不显赫,但却富裕小康的生活境况。当然,它更能勾起人们的思古之情,让人对明代金瓯民间普通百姓的富足生活,油然产生若干联想。 大床前面,有一个宽大、厚重、高高的踏板。挪过踏板,下面大青砖之间的缝隙,痕迹太过明显了。可这么明显的线索,齐天河的刑警们,却生生给忽视掉了。虞松远只一眼就看出,缝隙较为整齐、清晰,晚上肯定刚被人动过。 他拿出潜水刀,掀起大青砖,底下露出一块木板。木板下面,是一个刷过黑色防锈漆的铁箱子,提起来还沉甸甸的。 “啪啪啪!” 耳麦里突然传来林涛的示警声,虞松远看了一下,这座房子并无其它出口。便放回箱子,抽出潜水刀,快速来到门前。只见林涛已经与三人缠斗在一起,另有两人又从墙头跳下,直接奔室内而来。 虞松远突然迎面冲上,两人措手不及,举枪欲射,已经晚了。虞松远一脚踢飞一人手中的手枪,另一人持枪的手已经被他抓住,一个反关节,枪脱手。此人还很厉害,就着虞松远的劲道一个翻滚,人已脱身,并抽刀在手。 另一人也在慌乱后抽出匕首,两人,相互配合,交替向虞松远进攻。打得进退有据,很有章法。 虞松远奉迎间,心中已经明白。怪不得黄吉在台北受到高规格礼遇,原来退入岛上的义群帮,凡是跟随黄吉的,有的果真已经有了“军情局”的政治背景。其中一些天赋好的,则受到了严格的训练,几乎脱胎换骨。 怪不得大陆高层会高度关注,让186来对付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别动队”枪匪。妖孽既然出世,自然非铲除不可。 虞松远见林涛并无力竭迹象,以一敌三,仍有条不紊。便双手各持潜水刀,放下手段来对付身前两人。恰在这时,墙头顶上又有一人露出身子。虞松远不敢再让他加入战团,便在迎战眼前两人的空隙,左手一甩,潜水刀直接插入墙上人脖子。 被扎中脖子的人,如沉重的面袋一般,轰嗵一声跌入院内。 面前的人被虞松远这一手震了一下,动作稍有些变形,被虞松远一刀扎入小腿。另一人借机一刀扎来,虞松远躲闪不及,夜行衣咝的一声,被挑开一条口子。 受伤的人活动已经受限,虞松远衣服中刀后,一个旱地拨葱,在空中凌空一脚,踹中此人头部。这一下很重,黑衣人一头扎到墙根,再也没有起来。此时,另一人已经胆寒,虞松远瞅准时机,一刀扎进他的右臂,此人手中刀哐当落地,束手就擒。 虞松远快速捆上两人,便想去支援林涛。 林涛以一敌三,不仅一点不怯,还略占优势。三个刀手想伤着他,不太容易。但他想快速拿下三人,就得冒险。恰好虞松远飞到空中踹倒一人,又挑倒一人,这三名刀客都看在眼里,忽然纵身一齐向墙头跃去。 林涛和虞松远几乎同时,都将手中刀子掷出,两人刚站上墙头,便被潜水刀击中颈部,轰嗵掉下身亡。第三人则被虞松远掷出的另一把刀,扎中大腿,扑嗵一声,掉入院外古巷内。 这一顿对挑,虞松远和林涛没有给他们一点出枪的机会,打得可谓是惊心动魄,鬼神皆惊。说起来长,其实时间也就一二分钟。 虞松远收回刀,便又回到室内,搜查地洞内藏物。 林涛收回刀,先到院外将伤者拖进院内。然后将三名伤者和几名死者都检查一下。他清楚得很,这些人并不算精湛的刀技和柔韧的身法表明,他们受的也是相当高水平的军事训练。只不过,半路出家,入行晚了点,学艺不精。 从对战中能充分感觉到,他们既有街头打群架的胡缠滥打功底,也有西方实战型刀技的部分实用技法。林涛此时对义群帮的底细,也开始有了新的认识。他们都是台“军情局”就地招募的,所谓的“特工”。 林涛的判断一点没错,在海峡两岸的长期对抗中,台“军情局”在香港招募了大量“特工”,简单培训后即通过各种途径进入大陆,从事谍报工作。这些并不专业的所谓“特工”,几乎全部有来无往。 等这些人把牢底坐穿,获释出狱后再回到香港,香港早已回归中国,海峡两岸对峙局面也开始冰释。此时,台“军情局”却并不承认这些人的“特工”身份。很多**离子散,晚景凄凉,令人唏嘘。当然,这些是后话。 林涛打扫完战场,检查了一下俘虏和尸体的身上,除了一支手枪,就是一把刀,一些零钱,其余再无旁物。心里正感叹着,这些狗日的,还很专业。就在这时,又有对手出现了。 只见两人从墙外突然直接翻了进来,闷声不响地就开打。林涛明白,这两人不开枪,是想抓他一个活的。于是,在给虞松远示警的同时,便不紧不慢地与他们玩开了。 一边打还一边无奈,一组接一组,尼玛还有没有完了,今天晚上光玩刀了。 虞松远将小箱子从里面提了出来,上面一把小锁,虞松远轻易打开。掀开一看,不禁大喜。里面顶上放着一把五四式手枪、一把五九式手枪,二盒子弹。 下面放着一个厚厚的本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人民行动党的《党纲》、《章程》、《武装斗争和武装割据计划》等文件,以及党员的名册。 本子下面,全是成捆的百元钞票,估量一下,足有四五十万。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狗屁反动组织的菊花,终于露了出来了。经费丢了,别动队可以再抢,或再跟莫万英要。可名册丢了,可就要了他们的命。虞松远哑然失笑,尼玛还搞什么武装斗争,就这水平还做春秋大梦,让小爷我尼玛要笑喷了。 可金瓯公安一旦有了这个名册,下面的任务可就相对明晰、再简单不过。 “啪啪啪” 突然,耳麦内又传出林涛的警报声。 虞松远将砖原样快速放好,提着箱子走到正房内,只见院内林涛已经与两人交开了手。三人你来我往,一声不吱,打得很是精彩。虞松远走进院子,连箱子都没放,就要加入战团。 对方原本想抓林涛一个活的,没想到这王八蛋这么能打,两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他。相反,他们自己二对一,还处处见拙。便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偷偷击毙算了。恰在这时,又见从室内出来一人,二人便毫不犹豫地翻上院墙。 林涛正要跟着跃上墙头,虞松远急叫,“且慢,不要追!” 林涛跳了回来,不解地问,“老大,我知道他俩是公安,是想捉活的,没想干翻他们。” “跟上就行,这是郭峰和他的助手。” 两人纵身跳出院子,顺着那两人逃跑的方向,慢慢地追了过去,一路来到头陀禅寺外。对方极其灵活,以为已经甩掉的尾巴,便直接消失在禅寺之中。 “我留下来保护他?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是郭峰?”林涛问。 “不用,白天他不会活动,我们撤!他们的手法,分明是公安。而齐天河的人,已经撤回。金瓯公安,其余并没有队伍在这里。单身带着助手又潜回来,打得有章有法,水平还很高,除了郭峰和他的助手温玉成,不会是其它人。” …… 郭峰回到禅寺,恨得牙痒痒。齐天河太不成熟,半夜时分,竟然开车进镇,在老练的对手面前,岂有不败之理。温玉成归去后,他简单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晚上的一幕又一一在脑中再现一遍。 晚上在小院的对手,会是什么人?从交手看,对方明显手段要高于他,却并没有放出杀手,分明是想逮住自己。他们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小院?他们在小院内发现了什么? 忽然,他的眼里涌上了泪花,难道是中央反恐反暴专家? 别动队、义群帮、各路匪徒、甚至公安内部的叛徒,都把我郭峰当成主要敌人了。要命的时刻,他们绝不会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生路。只有他们,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到底是高手,不露声色,可我们的一切全在其掌握之中。他忽然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他隐隐觉得,那个隐藏得很深的人,那个让自己几年来一直寝食不安、心惊肉跳的人,末日快要来临了。 想到这里,他感到无比舒坦,毕竟年龄不饶人,很快疲劳感袭来,便沉沉睡去。 而此时,虞松远和林涛已经来到陶垸村。路上,他们通过公用电话,给金瓯公安的指挥中心报了案。说他们是镇民,偶然在岙山镇的菊园,发现有一地匪徒死伤,两个未死的,很象是义群帮匪徒,请他们速去接收。 李海潮连夜行衣都没换,也是刚回来。看到虞松远提着箱子,便高兴地笑了。于海静也穿着睡衣起来了,“里面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虞松远将箱子打开,于海静眼睁得溜圆,“哇,这么多钱?” “这钱来得正是时候。我们部队经费太紧张了,参谋长已经看出生产经营,对部队战斗力的毁坏作用。我们部队将很快全部退出生产经营。高层明确表态,不足的经费,186可以从战斗缴获中补充。” “全部退出?那龙山酒厂怎么办?”虞松远不放心地问。 “大队仅是股东之一,年终享受分红,其余与我部将没有任何关系。” 李海潮说着,将笔记本拿起翻看一下,便更加开心地笑了,笑得阳光灿烂。高兴大了,便伸出手来,给虞松远和林涛一人一个大巴掌。 ------------ 第四十一章 乱局之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于海静替俩小弟打抱不平,“你干吗啊,高兴了也打人。”还好奇地问,“本子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李海潮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狗屁‘人民行动党’,把他妈的屁股露出来了,所有阴谋,都已经大白于天下。这玩笑还有这样开的,不行了,妈的要笑死我了。” 于海静接过去翻了翻,便扔在一边,“确实可笑至极,太平世界,还竟然有人做这样的梦。” 虞松远将晚上的情况汇报了一遍,“躲进头陀寺的人,可能是郭峰,他有危险。义群帮匪徒,有些人有对岸政治背景,晚上这五人应该是他们的军事特工。是不是上面早就知道是这样,为什么早不跟我们说清楚啊。” 李海潮说,“原来只是怀疑,现在你们将其进一步确认了。我也在监视红星电风扇厂,表面上这是义群帮的一个窝点,实质就是台‘军情局’的一个据点。黄义仁被义群帮雇佣的‘红蜘蛛’杀手给杀了,紧接着,刑警二大队大队长郭峰被迫辞职,中队长王军被隔离审查。有人已经顶不住了,在自废金瓯刑警武功。” “我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潜入这么多人,公安、反谍部门,都干吗去了。”林涛不满地道。 “改革开放后,国门打开,境内外经济、文化、社会交往,空前频繁。只要持合法身份,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入境。同样道理,我们进入境外,也更容易了。当然,欢迎他们进来,来多少我们照单全收。这一点,请你们完全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李海潮信心百倍地说。 于海静见他们说起正事,便悄悄回避了进去。一会,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小混饨。大家边吃边讨论,虞松远问,“黄吉现在在哪?” 李海潮说,“还在台北弢园,一号给我电报,黄吉已经打算适当时机,亲自潜入大陆了。他挂着替‘军情局’办事的幌子,实质搞的是走私毒品买卖,是个祸根。一号指示,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必须抓到黄吉,务必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教官,他来更好。既然一号有严令,就省得我们跑到香港、台北满世界找他。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当务之急,是保护郭峰和他的家人。”虞松远担忧地说。 “今天晚上这一仗,郭峰功不可没。为了保全自己,有人会不惜一切除掉他。明天开始,我们工作重点转向保护郭峰和他的家人。要注意,金瓯市局技术侦察处的刘处长,是郭峰的精神恋人,她是个好同志,要一并保护。我判断,他们会先劫持郭峰的女儿李勤勤。”乱局之中,李海潮思路十分清晰,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林涛问,“在哪个学校?” 李海潮说,“金瓯二中,是一个品学兼优、聪明绝顶的好姑娘。义群帮暂时不会有大动作,我监视就行。你们集中精力保护她们,要确保万无一失。只要他们活着,那个隐藏着的人,就会着慌,自己就会露出马脚。具体分工,松远负责保护家属,林涛负责保护郭峰。” 林涛闻言,大为不满,“教官你偏爱老大就明说,让我到和尚庙保护老爷们,面对一堆青灯古佛。老大去保护情窦初开的美少女,借机花前月下,可以谈谈情说说爱,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于大姐,你给评评理……” 林涛还没说完,李海潮和虞松远一人一个大巴掌,直接就上了头,林涛赶紧仓皇逃走,逗得于海静笑得前仰后趴的。 “于姐,还有吗,我还想要一碗。哇,教官你太幸福了。”正事说完,林涛又贫开了。 “有,一人两碗。”于海静很贤惠,一人又盛了一碗,“好吃你们就常来,姐的手艺可不止包混饨哩。我们老家早茶早点,是分外讲究的。” “太好了,任务完成后,教官你哪天安排一下,我们专程来领教于大姐的手艺。”虞松远也说。 宋兆坤仓皇逃回庄园,这回,他是连魂都他妈吓掉了。 跳进菊园小院后,他急不可待地冲进屋子,一把抱着于秋影,门都未关,就直接给扔床上了。于秋影是玫瑰园的首席布茶女,是个风情万种的湘妹子,辣得狠。宋兆坤投奔莫万英后,莫万英便将于秋影赏给了他。并将这所叫菊园的小宅院,作为聘礼,送给了他。 自从与于秋影在小院内过开了小日子,他就再也没有回到金瓯第五食品厂宿舍。集体宿舍只有两间房是他家的,公共厕所和公共厨房,那个黄脸婆带着他的女儿在那生活。 宋兆坤任命于秋影为“党”的机要员,把这个小院作为“党”的活动中心,将经费、机密文件,全部隐藏在于秋影这里。 两人几个月没见,宋兆坤一闭上眼睛,想的全是于秋影年轻曼妙的胴体。好不容易到了一块,自然干柴烈火。可刚刚入港,连滋味还没来得及品出来呢,他就隐隐听到,静夜里仿佛有汽车马达的震颤声。 这些年,担心吊胆地组建“人民行动党”,好不容易拉起武装别动队,他练就了一套高超的逃跑本领,对危险具有敏锐的洞察力。 听到夜深时分的汽车引擎声,他纵身从于秋影身上蹦起,几下套上衣服,只来得及对于秋影说一声,“公安来了,就说什么也不知道!”便一头扎进院子,直接翻上了墙头。 可就在这时,枪还是响了,他感到胳膊象是被大棍敲了一棒一样,顾不得疼痛,仗着地形熟悉,玩命地飞奔而去。他知道对方在后面紧追着,只要有一丝一毫犹豫,结果就是丧命,必死无疑。 几年东躲西藏的经验证明,逃跑的最高境界,是不能有丝毫犹豫,必须不惜一切争取时间。其精髓就一个字,跑!必须玩命地跑,抢到了时间差,就打开了一条生的生命通道。 终于,他千锤百炼出来的逃生绝技,那个微小的“时间差”,助他逃进了密林。他捏着伤臂,如鱼得水,几下便将后面的多数追兵甩掉了。但仍有二个人,死死咬住自己,一直追到庄园之外。他什么也不顾了,纵身跳上围墙。翻进院内,才敢伏在地上,象狗一样,拚命地大口大口地吁喘着,恨不得把肺都给喘出来。 回到魔窟,他让顾枫给他仔细包扎了一下。只是伤了肉,贯通伤,没伤着骨头。“宋主席,如果你今天听老板和我的话,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你就因为贪恋那个卖肉的女人,让我们大家都暴露了。”顾枫毫无表情地,也毫无保留地,表述着自己的不满。 “我说过多少次,秋影是我们党内同志,不要叫她卖肉的。”宋兆坤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身为主席,怎么能低头呢,于是便强词夺理道,“不要紧,我们只要在地下二层不出去,他们搜不出来。这里绝对安全。” 宋兆坤负伤的消息,小玉没有敢隐瞒,当即就跑进卧室叫醒了莫万英。 莫万英一惊不小,他先到魔窟内看望了宋兆坤,让他将晚上的事详细汇报一遍。听完宋兆坤的叙述,莫万英半天未说话。他开始感到了恐惧,感到天似乎越来越黑。那是一张巨大的网,正一步一步向他罩来。 “需要给于秋影打电话,问一问现在的情况吗?”宋兆坤问。 莫万英没有回答,却语音颤悠悠地尖声问道,“晚上追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肯定是金瓯条子。一个高手,后面跟着两车条子。”宋兆坤心有余悸地说。 莫万英脸色发灰,他简单安慰了一下宋兆坤,便起身离开地下魔窟。一言不发地回到别墅地面建筑,但他并没有回到二楼的卧室,而是直接上了三楼,进入密室,就拿起了电话。 …… 这几天,仍在台北的黄吉,象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汤姆到香港去了,想开辟一条穿越南亚次大陆的毒品新通道。试图让金三角的毒品,通过澜沧、安南,设法再从海路,进入香港。然后再由香港,从海路运到北美大陆。 黄吉对此根本就不抱信心。 大陆公安正在严打,现在毒品试图从陆路进入香港,毫无可能。而从海路,m军和暹罗联合部队,会严控从湄公河入海的通道。而用渔船从安南偷渡香港,则要通过中国大陆控制的庞大海域,危险性更大。 由于愚昧、腐朽、麻木、落后的满清王朝的黑暗统治,大陆从鸦片战争开始,国家陷入一百余年任人涂炭的黑暗岁月。鸦片之害,在大陆深入骨髓。从1949年建国开始,新中国对毒品一直坚持零容忍的国策,大宗毒品想通过海路进入香港,无异于痴人说梦。 黄义仁就是因为不听劝告,铤而走险,被大陆警方逮捕。由于黄义仁也了解义群帮潜伏在金瓯市人员的重要情报,因而,黄吉毫不犹豫地,请“红蜘蛛”出手。花了大价钱,“红蜘蛛”便派出女杀手,一击而中,消除了隐患。 黄吉六十年代才去香港,他对大陆的全民皆兵体制,是非常清楚的。现在大陆公安,正在严密监控莫氏庄园,毒品想运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后,他最终决定,不再给莫万英施加压力,等风头过去后再说。 四月份太平洋由南向北的暖暖季风,吹得他稍微平静了些。他站在露台上,遥望着远处大陆的方向,仔细地评估莫万英的生命值。 生命值是黄吉这些年在江湖拚杀,总结出来的独门绝技。一般,当一个人生命值已经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时候,黄吉会选择远离他。因为,做**这一行,朝不保夕,能不能生存,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其实并不决定于自己有多能耐。 决定你生命的,是你头上的那把“伞”,威力到底有多大。 ------------ 第四十二章 掌上明珠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位于灌江县城的老巢被警方捣毁后,黄吉曾经以为莫万英必死无疑。共产党自己就是靠枪杆子起家的,对付武装匪徒最有办法。因而,他痛心地感到,自己的几千万,怕是要打了水漂了。他指示义群帮,远离莫氏庄园,避免殃及池鱼。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莫万英和他的别动队,竟然交出一个手下人来顶缸,就轻易蒙混过关,集体成功脱身了。 这让黄吉大为震惊,他看到了莫万英身后力量的强大。因为如此大案,仅凭莫万英在金瓯公安里的保护伞,还不足以让他全身而退。 可与莫万英有强大的保护伞相比,自己的根基却非常脆弱。“军情局”已经对他热衷毒品,而忽视情报收集,忽视在大陆搞破坏,表示了相当的不满。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之所以受到礼遇,说白了他还有帮众,还有用。可一旦没用了,他的下场会很惨。 “军情局”曾多次提供计划给他,命黄吉组织刺杀大陆政商要人,组织炸毁京港铁路等重要目标,都被他以各种借口顶着,没有实施。 黄吉明白,这些所谓的“计划”,跟活够了自己作死,没什么两样,他绝不会干。贩毒虽然也是自己作死,可财富险中求,毕竟有诱人的超级利润。 这时,黎素英穿着睡衣走到露台,“要刮台风了,亲爱的,你怎么不睡?” 黎素英是安南人,是未成名的歌手。她只有十九岁,是黄吉的第五房夫人。一年前,当时不到十八岁的苗女黎素英,父母、兄妹都在安南苗家大起义时,被安南军警杀害。她自己一人,流落到大马一家音乐餐厅,演出安南苗家风情民歌。 黄吉是个情种,两人一见如故,不到一周就开始同居,相识不足一月即正式成婚。 黄吉非常宠爱她,他把她当成是上帝给他的最后礼物,倍加珍惜。他不缺女人,作为香港现代黄业的奠基人,愿意给他献身的漂亮女孩,能从香港排队到台北。可阅尽天下名姝,刻意伪装出的奉迎,明眸背后的哀怨,让他每每事后觉得索然无味。 可黎素英不一样,这个十九岁的美丽苗家女,命运太过凄惨,把他当成救星当成寄托当成依靠,从心灵深处爱恋着他。两人在一起,是真正的水**融。黄吉感到自己苍老的生命,燃烧起了久违的奔放激情,仿佛自己也变年轻了。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他,每当夜里醒来,看着身边黎素英青春勃发的美妙胴体,总是再难入眠。 黄吉将她抱进怀里,长叹一声道,“我睡不着啊,台北已经进入台风季节,不知道海对面的大陆,这场严打风暴什么时候能过去……”他深有感触的话,被黎素英的深情一吻,给堵了回去。 老夫少妻,相得益彰。 头埋在黎素英柔软的酥胸间,他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选择继续和莫万英合作,静静等待。等待对岸那依然料峭的初夏冷风,尽快过去。 郭峰辞职后,李越赌气带着李勤勤回娘家住了几天。 可好不容易挤了二三天,郭峰却并没来认错,更别说接她们了。李越开始沉不住气了,勤勤正在备战高考,姥爷和姥姥家仅有一个小套二,三十七平方米。一大一小两间房,一个小过道,连个小厅都没有。 二姨李爽对象在国外,单位分的房子不理想,而下一批房子要大许多。她便将房子让给了别人,平时就暂住在父母家。 姥爷姥姥加上李爽,本来就挺紧巴。现在她们娘俩一来,李爽只好住到同事家去了。勤勤每天学习都很晚,李越怕影响她,只好坐在厨房内,倚着灶台打盹,苦不堪言。 白天,李越悄悄回了一趟家。厨房内,她娘俩走时未来得及涮的碗筷,仍然摆放着,都长了白毛。室内毫无生气,郭峰根本就没有回过家。她挺不住了,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她清楚,自己可能错怪了郭峰。 郭峰疾恶如仇,爱憎分明。南疆边境战争中,他是步兵营长,率所部在攻坚谅山要塞时,立过大功,战后被授予一等功臣。本来,都准备重点选送上学深造了,但从战场下来的郭峰,因烈士安葬问题,与部队留守处领导发生了分歧,并一拳将主任打成重伤。 虽然军、师、团各级军事主官,都想力保他。但是,当时这样的事情各部队都有发生,此风不能助长,他最终被转业处理。进入金瓯警队后,从政法培训班一出来,便担任刑警二大队第一副大队长。那时,郑鹏飞是大队长。 郑鹏飞担任副局长后,郭峰成为二大队大队长。他以卓越的刑事侦察能力,成为郑鹏飞手里的一张王牌。李越作为郭峰的妻子,深知他对党和国家的忠诚,对刑事侦察事业的热爱,已经胜过了生命。他主动辞职,定然有他的难言之隐。 想到这里,李越心里既心疼他,又开始深深自责。 当天晚上,天下起了小雨。她撑着伞,到二中接回了勤勤后,到市场买了菜,娘儿俩回家做饭。勤勤很兴奋,象一只快乐的小鸟,“妈妈,爸爸回家了吗?你们和好了吗?不会又是你主动认输了吧?”她趴在李越的肩头,叽叽喳喳地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李越只好把眼泪往心里流,“你爸威武,妈妈这回又主动认输了。” 回到家,勤勤就回自己房间学习,李越则到厨房给闺女准备晚餐。就在这时,门响了。勤勤开开门,“刘妈妈,快请进。” 原来是刘子呤冒雨来了,她抱住勤勤,狠狠地亲了一顿,“闺女更漂亮了,以后不准叫刘妈妈,要叫妈!” 勤勤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刘妈!” 刘子呤放好雨伞说,“你个臭丫头,是叫妈,不是刘妈。只有下人,才会被叫刘妈!” “好吧好吧,你厉害,妈!” 刘子呤高高兴兴地答应一声,两人打闹在一处。李越知道刘子呤肯定知道郭峰在哪,在干什么,她一边做着饭,眼泪便哗哗地流开了。 “又流开泪了?别让勤勤看出来,她正在备战高考!”刘子呤走进厨房,开始帮忙,见李越流泪,赶紧提醒道。 李越点点头,“他在哪?” 刘子呤说,“我不知道。你们刚回娘家哪天晚上,他找过我。拜托我保护你们娘俩,然后就出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几天我天天在你妈家楼下转,没睡好一晚上,你们回来就不要走了吧。别赌气了,他更不容易。” “出发?他不是被逼辞职了么?” 刘子呤拉着李越的手,“傻丫头,他是怀疑局里有叛徒,主动辞职的。小越,老郭辞职,是万不得已,是为了案子。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候,你要理解他。” 晚饭后,刘子吟在厨房对李越说,“你自己多保重,注意安全。从明天开始,我负责接送勤勤,然后再接你。晚上你家开着灯,人住到我家!” 李越惊问,“啊?这么严重么?” 刘子呤庄重地点点头,“老郭临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我会保护你们的,你一定要配合我。” 当天晚上,李越把家里卧室和卫生间的灯都开着,带着勤勤悄悄下楼,冒雨住进了刘子呤家里。 虞松远在雨幕中,看到三个女人打着两把伞,向刘子呤家走去,便明白刘子呤是将李越母女接回自己的家。他有预感,这肯定是郭峰的安排。郭峰这是要破釜沉舟,与别动队决战了。 第二天,天晴了。虞松远将物资局宿舍楼顶的一间空房子,高价租了下来。这间宿舍,正对着对面的公安政法公寓,与刘子呤家同在五层。如果刘子吟不关窗,虞松远甚至能通过望远镜,看清室内沙发布罩上的花纹,以及刘子呤睡衣上的图案。 每天放学时,他开着从向阳宾舍旁边的修车厂“借”来的白色拉达车,在金瓯二中门前,静静地观察着接学生的家长们,并和他们一起等待放学的时刻。 当时,这辆白色的拉达车被帆布盖着,停在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里边墙边。帆布上的灰尘,足足有五分钱厚了。虞松远没费什么劲,跟着前面一辆车一块,就把车子给倒腾出来了,修理厂竟然没有一个工人发现。 这几天连天阴雨,风和雨都不大,但却不停地下着。 每天晚上,技术侦察处的刘子吟,都故意穿着警服,和李越一起,打着两把花伞,来将勤勤接走。虞松远远远地跟着她们,看着她们高高兴兴地去市场买菜,然后热热闹闹一起回家,他才会将车停到物资局宿舍。 然后上楼,继续“参与”到她们团聚的欢乐之中。 每天晚上晚饭时,是刘子吟家最快乐、最温馨的时刻。三个心心相映的漂亮女人,两个母亲伺候一个女儿。高兴之时,李勤勤会一边一口,分别亲吻一下两位妈妈。每到这时,虞松远都会会心微笑,替刘子吟高兴。 这天天终于睛了下来,还破天荒地日头出来了。 虞松远来得早了点,才第二节课,离放学还早着呢。他便从离大门较远的地方,一跃而过,进入学校。李勤勤在高二(五)班,坐在前排中间。虞松远看到,这是个学习非常专注、非常认真的姑娘,怪不得学习这么好。 下课时,李勤勤和几个女同学上完厕所,就到操场边坐一会。很多男生围着她们献殷勤,但虞松远能看出,李勤勤情窦未开,对男同学的殷勤几乎视而不见。 郭峰和李越教育得不错,李勤勤这样的女孩,将来必能出人头地。 ------------ 第四十三章 杀人艺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虞松远坐在离她们较远的地方,偶尔偷偷看她们一眼。 听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他忽然想到,自己结婚后,林雪肯定也会把他们的儿子教育得很好,他对林雪充满信心。当然,他并不重男轻女。如果是女儿,也很好,肯定象林雪一样靓丽,象勤勤一样聪慧,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天使。 正胡思乱想着,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向教室涌去。有一群没有课的男同学,仍在打蓝球。虞松远手忽然痒了,便过去和他们玩了一会蓝球。很快,这些学生便叹服得不得了。以后每天,只要他来得早,同学们总是拉他下场玩一会。 一次他们正在打球时,李勤勤的班是自习课,她也跟着女同学一起来围观。一个边线球滚到圈外,正在李勤勤脚边。虞松远去拿球时,她却将球捡了起来,挑衅性地看着他,“大叔,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就还你。” “你说。” “为什么您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还留着小胡子,可奔跑和弹跳,却比他们厉害,象十八岁?”李勤勤歪着脑袋问。 “丫头,这简单。大叔是心态好,人就不显老。听说过吧,左牵黄,右擎苍……” 女同学们竟然齐声道,“老夫聊发少年狂!”然后,集体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东倒西歪的样儿。 这天天又有点阴,风不大。很快就进入梅雨季了,空气很湿润,估计到晚上可能又会下小雨。他来得晚了点,没进去和同学们玩球。车停到校门前,却见大门前与平时有点异样。 细细一分辨,原来接学生的家长们中间,多了一辆走私进来的白色丰田小面包。面包车挂金瓯地方牌照,但开车的,却是一个穿着便装、歪叼着烟的胖胖警察。 一眼就能看出,还是那种混饭吃的草包警察。 此刻,机关幼儿园前,却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一辆解放牌货车,与一辆南京跃进牌轻卡相撞。货车拉着满满的一车活鸡,撒得到处都是,路过的市民都加入了抓鸡的行列。警察还没来到,道路上混乱一片,早就被完全堵死了。 刘子呤穿着警服,驾着她的警用吉普车,接上李越,再想往外走,晚了,车已经被死死堵在里面。等了一会,快到二中放学的时间了,刘子呤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就慌了。她拉着李越跳下车,从花坛上飞跑过事故区,伸手拦住一辆机关的黑色轿车,问也没问,两人一头钻进去。 “我是警察,师傅请快到二中。” 司机向坐在后座的约五十岁的男子看了一眼,男子点点头,司机便加速向二中开去。刘子吟和李越都转头向男子道谢,“谢谢你大哥!”男子只是点点头,意思是没什么,谁还没有点难处。 她们都看着男子有点面熟,很慈祥、很面善,可仓皇间就是想不起来。 到二中门前,李越和刘子吟傻了,学生早已经被接走,门前冷冷清清,一个学生都没有了。两人冲到门卫室前,说一个好漂亮的女生,叫李勤勤的,见没见到。门卫室的大爷说,“你说勤勤啊,我认识,我认识,那是个好孩子。她被一个开面包车的警察叔叔,刚刚接走了。” 警察接走了?两人脑袋嗡地一声,都炸了。 郭峰已经辞职,一大队、二大队让几桩大案闹得焦头烂额,除了她刘子吟,怎么可能还有警察来接勤勤? 刘子吟拉着已经要崩溃的李越,转身就要跑去拦车,回过头却见刚才的轿车,并没走。司机站在车下,在礼貌地请她们上车。刘子吟无意间瞅了一眼,车号是“金a”开头,尾号为“001”。 车号很熟悉,但刘子呤来不及多想,拉着已经蒙了的李越,就拚命跑过去,“同志,能不能再麻烦你,拉我们去市公安局,越快越好。孩子可能被绑架了……” 司机点点头,两人上车,中年男子忽然说,“还是先回家看看,如果被接送到家了呢?”原来,中年男人和司机一直等在这里,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一目了然。 刘子吟想想,有道理,便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先送我们到政法公寓。” 车子飞一般地来到公安宿舍小区,刘子吟拉着李越,说了一声“谢谢师傅!”两人便飞跑着冲进宿舍区,冲上家属楼,打开门一看,家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 李越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关键时刻,刘子吟虽然也有点慌神,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抓起电话拨了过去。可刑警二大队只有一个年轻刑警在值班,其余人都出勤了。万般无奈,她直接将电话打到杜平的办公室,将情况报告给杜平。 “什么?郭峰的女儿被绑架?你别急,我马上命令全市堵截!” 杜平刚从郑鹏飞的办公室出来,二大队侦办黄义仁被刺案,毫无进展。几天前,郭峰好不容易得到别动队人员下落,可是齐天河竟然带着车夜晚进镇,结果打草惊蛇,功亏一篑。郑鹏飞气得当众臭骂了齐天河一顿,将茶杯狠狠摔碎。 非常时期,郑鹏飞命杜平亲自兼任二大队长,齐天河担任副大队长,全力侦破黄义仁被刺案,并限期一个月破案。 杜平从郑鹏飞办公室里出来,心里很不爽。 “老东西,你要想整我就明说,这是何必?”既然让他兼任二大队长,那他就决心将二大队的工作重点,从黄义仁案,转移到监控莫氏庄园。杜平认为,只要莫万英的马脚露出来,莫万英和别动队倒了,黄义仁案将不攻自破。 就在这时,刘子吟惊慌地打来电话,报告说郭峰的女儿被绑架了。 杜平怒发冲冠,他没有犹豫,拿起电话,先向郑鹏飞做了汇报。然后,按照郑鹏飞的指示,命令全市公安系统,紧急动员起来,堵截绑匪,挖地三尺,也要迅速找到并救出李勤勤。他还让指挥中心将他的原话,传达到每一个单位: “绑架李勤勤,是为了胁迫郭峰。李勤勤在谁的地头上受到一点点伤害,谁就他妈自己收拾好进班房!” 杜平可是堂堂的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这话太重了,不到急了头,是说不出的。指挥中心不敢怠慢,一字一句地,将他的指示迅速传达到全市各分局、各派出所。 杜平已经红了眼,他放下电话,从抽屉内拿出手枪,咔嚓一声推上子弹,插到后腰上,眼里分明已经有了泪花。 郭峰为了摧毁别动队,不惜辞职单干。现在孤身一人,在与莫万英和他的整个别动队拚命。可是他的妻女,我们金瓯公安竟然都不能保证安全。老郭,我这个无能的杜平,不仅办案不行,老子是什么都对不起你啊! 他铁青着脸,来到局指挥中心,郑鹏飞随后也来了。 两人走到指挥台前,郑鹏飞拿起话筒,指挥中心的指挥电话已经接通全市公安各单位,“我是郑鹏飞,刚才我接到市委陈书记电话指示,二中一名女中学生被武装绑架,他要求迅速组织解救,不得有误。” “现在我命令,市局各单位,全市各分局、各派出所,要紧急行动起来。刑警二大队和一大队、治安一大队和二大队、交警各大队,各分局刑警中队、治安中队、交警中队,各派出所,各治安联防点,迅速放下手里的活,全力投入寻找、堵截劫匪行动中。” “陈书记刚刚到金瓯履新,这是他第一次直接给市局下命令。全局上下,必须落实陈书记指示,在最短时间内,解救被劫中学生,并确保人质安全!” 一张大网正在金瓯全市迅速张开,各种信息不断汇聚到指挥中心。 郑鹏飞和杜平将信息梳理了一下,晚上六点四十分,勤勤被一辆丰田面包车接走。晚七点,有人看到面包车,正在向国棉四厂方向驶去。面包车后,紧跟着一辆白色轿车。晚七点二十,有人见过面包车驶进国棉四厂已经废弃的宿舍区,白色轿车仍然跟在后面。 “问题就在这里!”杜平迅速做出判断! 郑鹏飞一拳砸在指挥台上,发出一连串命令,“命令市局刑警二大队、一大队,迅速包围废弃宿舍区。命令东城分局、就近派出所等警力,迅速向宿舍区靠拢支援。我们现在就去现场!” 此时,恰好晚上八点,指挥中心报告,“国棉四厂有人目击,废弃宿舍区发生严重枪战,人员死伤惨重,一辆面包车已经报废。” 郑鹏飞和杜平心里慌了,两人闻言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进楼下车里,呜呜地拉着警报器,玩命地向国棉厂冲去。来到现场,一二大队已经封锁了现场,东城分局在外围警戒。齐天河、庄书宝、温玉成、陈小艺、东城分局局长蔡明,都过来迎接他们。 郑鹏飞和杜平进入现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天哪,太惨了,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五个匪徒,全部被直接击毙或被近距离格杀。两人被直接击毙,子弹正中眉心,非常精准,比圆规画得还要准确。三人被格杀,刀口都在喉部,非常精准,一刀毙命,连伤口大小都一模一样。现场血流成河,如屠宰场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郑鹏飞与杜平对视一眼,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把杀人琢磨到这程度,已经不是杀人,而是尼玛的艺术,高超的杀人艺术! ------------ 第四十四章 暴风雨前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温玉成将一本警察证递给郑鹏飞。 齐天河报告,“这是市局监察室民警,文世玉的警察证,在现场捡到的。” “难道是文警官救了勤勤?他有这能耐?”郑鹏飞与杜平都感到惊讶,杜平更是直接质疑道。 文世玉平时连路都走不周正,东倒西歪,流里流气的。仗着他大姑夫是市长,就是一个混碗官饭吃的货,他怎么可能有这么高超的“艺术”水准? 齐天河说,“不是。文世玉是绑匪头目,已经被人带走。” “勤勤呢?”郑鹏飞和杜平同时惊问。 “有目击者说,勤勤被白色轿车上下来的人救走了。这个人,同时带走了已经负伤的绑匪文世玉。”庄书宝说。 杜平急问,“目击者在哪?” 一对老夫妻被带过来,老头哆哆嗦嗦地说,“孩子被一帮人从车上押下来,嘴被堵着,手被捆着,头也被套着,太可怜人了。才十几岁啊,花骨朵一样。她拚命挣扎,还不停用小脚踢他们。” 原来,这对老夫妻是国棉厂的退休老工人。他们晚饭后在旧宿舍区溜弯,宿舍很快就要拆掉,已经没有人住了。他们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走,每天都喜欢到这里转转,随便溜溜。 晚上,忽然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开过来。车停下后,从车上下来的人都凶神恶煞的样儿,领头的是个胖警察。两个老人害怕,便躲到旁边单元入口处。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被他们提下车来。 女孩的头被蒙着,性子很烈,拚命反抗,不停地用小脚踢几个绑匪。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轿车冲过来,车上人刚下车,枪就砰砰嘣嘣地响开了。 老俩口怕被发现遭殃,慌忙躲进楼道,就听到外面枪声响成一片。过了很长时间,见外面没有动静了,他们才敢出来。一看,就吓坏了。人倒了一地,到处是血,老太婆两腿一软,就墩地下了。 老头赶紧拉着老太婆去报了警,不一会,警察就围过来了。 郑鹏飞和杜平抚慰了一下两位老人,郑鹏飞又问,“你们确实看清了,面包车上坐着一个警察?” 老人肯定地说,“那坏种哪里是警察,他不过是穿着警察的服装。他是绑匪头儿,所有人都听他的。” 大家都明白了,这本警察证,或许是攻击者不小心,从文世玉的口袋里滑出来的。所有人都在疑问,为什么要带走绑匪? 郑鹏飞和杜平的心里,都是惊涛骇浪一般。这等手段,这等攻击力,简直是雷霆万钧。这次又是在一个要命的关键节点上,主动帮了警方。只有他们了,中央来的反恐反暴专家。 就在这时,天上滚过一阵隐隐的、沉闷闷的雷声,似乎很遥远的样子,风也呼呼地刮了起来,这是雷暴雨的前奏。 今年雨水相对较少,是少见的春旱,很多山坡上的桔园,不少树都枯死。可随着夏季到来,雨水突然开始逐渐增多,旱情也解了。隐隐的隆隆雷声,让郑鹏飞和杜平都觉得,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联系刘子呤,勤勤这会应该已经到家了。”杜平厉声命令道。 果然,指挥中心一会通报过来了,“据刘子呤处长报告,勤勤已经被人安全送回家里。” 郑鹏飞和杜平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可是新来的市委书记亲自关注的大案,如果小姑娘要是出了一点点差错,那他们这个公安局长、副局长,将难辞其咎。 心里稍安的郑鹏飞,又对庄书宝命令道,“刑警一大队,连夜调查文世玉下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害群之马找出来!” “是!”庄书宝领受了任务。 杜平看了一眼郑鹏飞,显然,他对郑鹏飞的这个命令,心里极为不满。这起绑架案,与郭峰对庄园的监视和攻击,是联系在一起的。 郭峰虽然不是二大队队长了,但二大队在杜平的默许下,却仍然按照郭峰的命令,把庄园看得死死的,连一只蛾子飞过,也要检查一下公母。物流公司的车辆,庄园买菜的车子,都受到严格盘查,逐一登记。 正是因为郭峰的死缠烂打,让对手消受不了,才开始露出端倪,从而引发了绑架案。因此,此案理应交给刑警二大队并案调查,郑局将其交给一大队,不管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他正想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时,天空又一阵轰隆隆的闷雷滚过,让他心里格顿一下,胸口便骨蹦骨蹦跳将起来。 郭峰选择辞职,意图非常明确。 早在两年之前,与别动队几次交手失误后,郭峰就一直怀疑在金瓯市局核心层,有别动队的内鬼。但是,他没有直接证据。两年来,凡是与别动队有关的案件,郭峰的二大队却总是慢半拍。几乎全部重要行动,都是功败垂成,还牺牲了八名战友。 老郭辞职是幌子,他是急眼了,隐秘单干才是真的。 难道,郑鹏飞就是那个内鬼?杜平不敢想下去了,他首先自己否定了自己。与郑鹏飞共事多年,虽然郑鹏飞刑事侦破能力一般,但他作为一个领导,政治上是成熟的,是信得过的。 他怎么也不能想象,嫉恶如仇,一贯对犯罪分子从不手软的郑鹏飞,会是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内鬼。 …… 公安政法公寓10号楼四楼401室,刘子呤家。 刘子吟报警后,李越抹抹眼泪,象痴了一般迷迷顿顿地坐在地上。刘子吟将她抱到沙发上,她醒悟过来,甩开刘子吟的双手,就要往门外冲。刘子吟一把抱住她,断喝道,“小越,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一点!” “子呤,我冷静不了,勤勤没有了,我还能活下去吗?”李越趴在刘子呤肩头,又呜呜地哭开了。 “小越,现在金瓯全局都在寻找勤勤。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在这等着,听话。要是一会勤勤回来,见我们都不在家,让她怎么办?” 李越站住了,她忽然抱住刘子呤,放声嚎哭起来。郭峰不在,刘子呤感到无能为力,只好陪着她流泪。哭够了,两个女人瘫坐在沙发上,说不出一句话来。李越忽然站起来,“我去做饭,勤勤一会回来要吃饭的,马上就要高考了。” 刘子呤看着她的背景,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在深深自责,郭峰正在玩命,委托自己保护她们娘俩,可勤勤却在青天白日,竟然被人从校门口给绑架了。 又过了约有一个小时,两个女人感觉精神都快崩溃了,象过了一个世纪,漫长难熬。忽然,门铃响了。两人一齐扑过去,门一开,李勤勤背着书包,象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进了两人的怀抱。 “勤勤!” 李越、刘子呤与闺女紧紧搂在一起,三个女人抱头呜呜大哭。哭够了,刘子吟才想起什么,“勤勤,你怎么回来的?” “一个年轻的大叔,救了我!”勤勤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嘟咕咚喝了一杯,抹干净眼泪,竟然是笑嘻嘻地说道。 刘子呤惊问,“年轻的大叔?人呢?” “他看着我进门了,然后就走了。车上还抓了一个坏警察。”勤勤说。 刘子吟急问,“这个人长什么样?他抓了警察?” 李勤勤说,“四十多岁吧,留着小胡子。但声音很年轻,我在学校多次看见过他。他抓的是坏警察,就是带头绑架我的那个胖子,你们监察室的。” 刘子呤追问道,“他在学校出现过?” “是啊,有几天课间时,我们在操场玩,我看见他好像就在花坛边上坐着。后来,他经常教男同学打蓝球。”勤勤肯定地说。 说着,小丫头想起晚上的事,又眉飞色舞地说开了,“哇,妈妈,刘妈妈,你们不知道他是多厉害啊。我刚下车,就听到一辆车也冲过来了,下来就开打,一点不啰嗦。还叫了一声,‘勤勤蹲下!’哇,几个人都向他开枪,枪声噼噼啪啪,子弹乱飞啊。但半分钟不到,全让他杀了。把我抱上车,我们就逃了。” “你说绑架你的,是局监察室的胖子?文世玉?”刘子呤拿起电话,又问。 李勤勤肯定地说,“对,坏透了的坏种。他说爸爸负伤,他来接我去公安医院,我就跟他上车了……” 刘子呤电话还未等打,门又响了。她扔下电话,冲过去开门,进来的却是李爽。“勤勤,你身上怎么都是血?”见李勤勤一身血,李爽惊问道。 “嘻嘻,小姨,这是坏人的血。”说着勤勤就被刘子呤拉到里间,去换衣服去了。 李越便将勤勤被绑架一事,简单说了一遍。“这死丫头还真是她爸的种,遇上这么大的事,还嘻嘻哈哈的。老天,难道真是他?他们不是回苏北了么?” “连这你也要怀疑?”李越瞪了妹妹一眼,不满地给堵了回去。 当年,李越追求者众多,她的性格又太软,不会拒绝人。郭峰又在部队,两人一直两地分居。因此,李爽从李越怀孕时就开始怀疑,李越怀的到底是不是郭峰的种。 虽然对妹妹的怀疑,李越很不满,但听到李爽说的后半句话,马上惊问道,“你说你认识谁?绑匪?还是勤勤的救命恩人?” “是……不不,不是,或许不是一个人。”原来,李爽来找姐姐,家里没有人,知道肯定在刘子呤家,便找了来。刚到楼底下,与一男人擦肩而过。一瞬间,她简直石化了,她指着男人说,“你……你是……” 男子只是对他友好地点点头,便礼貌地侧身而过,直接开车走了。 李爽僵在那里,太像了呀。身高、体形、气度、走路的动作,无一不像。唯一不像的,是年龄,这分明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 ------------ 第四十五章 待客的好地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说他们是来推销工业盐的,这哪对哪儿,越来越乱。快详细说说!”刘子吟带着勤勤换完衣服,正好听到了李爽的话,她心里已经基本有谱了。 李爽便将虞松远和林涛来金瓯大化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还把他们在岙山镇路上遇险,击杀、俘虏武装枪匪的事儿,也说了一遍。“也许我看错了,两人年龄完全不一样。”李爽苦恼地说。 “你们不知道,那天我和清清都吓呆了。人家都有枪,他们空手。老天,两人杀了四个人,用刀挑了两个活的。二三十米高的大树、大竹子,一跃就上,一跳就下,这还是人吗?”李爽又心有余悸地说。 刘子吟已经全明白了,半个月前,不正是小陶子伏击战的时候么。她想到这里,热泪盈眶。李爽不解,“姐,您这是?” 刘子呤正色道,“老郭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越、李爽、勤勤,这个人的事是国家机密,对谁也不准说,必须绝对保密!” 李越将饭菜端上桌,让勤勤吃饭,好复习功课。就在这时,门又敲响了,刘子吟打开门,郑鹏飞、杜平走了起来。两人先慰问了李越和勤勤,然后让李勤勤再将被绑架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李越,勤勤,我们工作做得不好,让你们受惊了,子呤也辛苦了。”杜平听完李勤勤的叙述,,由衷地表示了他的歉意。 郑鹏飞则对刘子呤说,“子呤,晚上李越和勤勤就住你们家,陈小艺和你,晚上都陪她们住。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白天,你负责接送李越,小艺负责接送勤勤,一人给你们配一辆车。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先开枪射杀!” 杜平补充说,“晚上,我们会在宿舍区设警戒哨,有情况及时鸣枪报警!有危险分子胆敢不轨,杀无赦!” …… 傍晚放学前,虞松远躺在车座上,似是无意似的瞅着丰田面包车,心里越来越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面包车贴着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就在这时,后车窗被人从里拉开,一个肥胖的肉瘤脑袋,伸出窗外,一口黄黄的浓痰,噗地一声吐到地面。几个来接孩子的家长,都侧目而视。肉瘤脑袋示威性瞪了一眼,几个大爷大妈赶紧都躲得远远的。 虞松远已经肯定,这帮人有问题。 放学了,门卫大爷将大门打开。平时,学校大门是关着的,只开着一扇小门,只有放学的时候,才会打开大门。 金瓯太乱,女学生基本都被家长一一接走。也有很多孩子背着书包,骑着单车,是自己上学放学。李勤勤双手抓着胸前的书包带子,和三个女生嘻嘻哈哈地走了出来,面包车上的胖警察迎了过去。 警察拦住李勤勤说,“勤勤,你爸爸负伤了,正在公安医院抢救。你妈和你刘阿姨都已经过去了,我来接你,快走。” “啊!在哪个医院?”李勤勤闻言,大吃一惊。 “在公安医院!”胖警察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李勤勤向车子走去。李勤勤匆忙中未及思考,便向另外三名女同学招招手,跟着胖警察上了面包车。 当然,上面的对话,是解救后李勤勤在车上告诉虞松远的。 虞松远本想上前截住李勤勤,这对他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可是,正是放学高峰时,校门前全是学生。如果在这里和绑匪发生激战,绑匪伤心病狂,很可能要误伤学生。绑匪走投无路时,甚至会绑架其它人质要挟。 于是,也就在一瞬间,他做出了决定。他先将车开到出口处,等面包车过来后,才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面包车一路闯着红灯,路过的交警纷纷主动放行。绕了一个大圈子,面包车突然拐向国棉四厂废弃宿舍区。虞松远估计目的地到了,他先将车远远地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等面包车停车,有人开始下车时,才加速冲了过去。 “吱”地一声刹住车,他已经冲下车。没等开车的警察反应过来,他手举弩枪嗖地一声,一箭击中开车的警察右胸。胖警察果然是草包,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瘫坐在驾驶坐上。 这时,其余匪徒仍未察觉,虞松远已到车头左侧,拉开驾驶室门,伸手从警察的腰上抽出手枪。 就在他拉开驾驶室门的同时,刚从车子右侧下车的一名歹徒,已经发现情况有变,举枪就向虞松远射击,另一人也掏枪就打。虞松远高喊一声“勤勤蹲下”,人已经翻腾到空中,砰砰两枪,将两名持枪歹徒瞬间击毙。 枪声未息,人已经翻到了车子右边,另三人正在往外掏枪。 虞松远一脚将抓着勤勤的一名歹徒踢飞,同时,甩手两刀,将两名已经傻了一般的歹徒近身格杀。这时,被踢飞的歹徒翻身站了起来,正欲举枪射击。虞松远甩手刀出,正中颈部,颈椎瞬间被咔嚓切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也就几秒。 李勤勤已经吓得瘫在地上,虞松远将她套在头上的黑布取下,松开绑着的手,“别害怕孩子,你已经安全了,大叔是来救你的。”把她抱到自己车上放下,先收回自己的刀,再看胖警察,已经被歹徒的胡乱射击,给击毙了。 狗日的,这么不经死。 虞松远恨恨地骂了一句,略一沉吟,便从文世玉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只见内胆上的姓名叫文世玉,“文世玉,真尼玛瘟猪‘死玉’一块”。骂毕故意将警察证,扔到地上显眼的地方。然后,将文世玉的尸体,扛到轿车的后背箱内。 “大叔,你啰嗦什么,他们不会有人再追来吧?”李勤勤急着脱身,便催促道。 虞松远大乐,“哟,就这一会,就不害怕啦?” “切,我才不怕。我爸也是警察,杀了很多坏人。他们这些人渣就该杀。哇,大叔,你这么厉害啊,半分钟不到,就包圆了。你比我爸可厉害多了,真过瘾!”李勤勤感叹道。 虞松远驾车开始往回开,“他在学校跟你说什么?” 李勤勤恨恨地将文世玉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虞松远说,“记住大叔下面的话,告诉你两个妈妈,你爸爸很安全,我们正在帮他。告诉你刘妈妈,要她保护好你和妈妈。只要有危险分子近身,可以先行射杀!听明白了吗?” “大叔,你要走了吗?不保护我们了吗?”李勤勤紧张地问。 虞松远却问道,“你怎么知道大叔在保护你们?” 李勤勤笑道,“嘻嘻,大叔搞搞明白,我已经16岁了,全年级第一名。我在学校都看见过你那么多次,刚才我就认出你了,还想骗我。” 虞松远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点点头,“好吧好吧,聪明的小臭丫头,大叔不是想骗你。现在我要送后面这家伙,到医院去‘抢救’,再晚可能就死了。你放心好好学习,大叔会继续保护你们的。” 李勤勤捏着小拳头说,“他是坏人,大叔你还救他哩,让他死掉算了。” “他虽然是坏人,但已经是俘虏,大叔也不能见死不救,你说对吧?” 政法公寓到了,李勤勤准备下车,却稍又有点犹豫,或者有点不舍。虞松远关照说,“你家里是安全的,妈妈和刘妈妈肯定在等你,放心去吧,好孩子。大叔刚才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大叔!”李勤勤摆摆手,然后蹦蹦跳跳地向楼上走去。到底是刑警大队长的女儿,根本就不象一个刚被绑架、死里逃生的小孩子。 虞松远则在她走进楼道后,才又跟了上去,只到看到她敲开门,才又下楼而去。而李勤勤果真很聪明,她并没有回头,就知道虞松远跟在后面。敲开门后的一瞬间,她竟然带着灿烂的笑,扭头向虞松远招手告别。 “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虞松远哑然失笑,好一个快乐的小天使。她的微笑,象一缕阳光,照得了无生气的楼道,顿时充满生机。 虞松远心情大好,刚下楼来,就看到李爽低着头匆匆走过来。他不禁心里发慌,就想快速走过去。可李爽却偏偏抬起头,看见他还一下子愣住了,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虞松远只好装着很随意地点点头,快速上车离去。 他先在一个小巷子内等了一个多小时,估计此时警察也该收队了,这才驾车向104国道驶去。 响了一晚上闷雷,雷雨并未下来,但此时却飘起了牛毛细雨。来到鹅鸣村附近,已经进入通话范围,便停车用对讲机与李海潮联系。李海潮听完虞松远的计划后,命他在原地待命。 只到晚上十点半,李海潮才命他直接向港口医院开去。 车到医院门前停下,两名陆军战士、一名护士,推着车子已经等在那里。虞松远打开后背箱,战士将文世玉尸体抱到车上,护士“挂”上吊瓶,快速向电梯跑去。 门前和楼道内的行人,见有急诊过来,纷纷主动避让。 虞松远将车停好后,也跟着上楼。到六楼一看,只见这里已经被封锁。李海潮正在向带班的排长交待任务,“六楼实施军管,所有在六楼工作的医疗组人员,一律不得使用电话,不得离开六楼一步。吃饭、喝水、购买日常用品,都由你们负责代劳。” 虞松远和李海潮来到607室,门前有两名武装士兵在站岗。 进入室内,只见是一个高干病房,分里外两间,有卫生间。外面还有一个圆形的露天大露台,遮阳棚下,有桌子、椅子,桌子中间还放着一盆鲜花。 趴在阳台边一看,下面是一个小花园。已经是四月中旬,尽管是夜晚,仍隐约能感受到花园内荧火闪烁,草长莺飞。医院围墙外,就是海边,隐隐能看到礁石。远方的海面黑乎乎的,仿佛能听到涛声阵阵。 虞松远向李海潮伸出大拇指,“教官,选这地方再好不过了!” ------------ 第四十六章 藏经阁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两天,我会在露台上安排上岗哨,非常安全!”李海潮对虞松远说。 两人点起烟,坐在露台上,心情都大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两人都有同感,如果虞松远此计成功,离内鬼可能就很近很近了。 李海潮说,“郭峰死死缠着庄园,别动队、莫万英和隐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压力山大,快撑不住劲了。越是这样,离露出马脚越不远了。绑架李勤勤,是为了胁迫郭峰。现在绑架不成,他们会困兽犹斗,会试探着直接攻击郭峰。而一旦攻击郭峰不得手,这个港口医院,就会开始热闹。” “我明白,到时您再找借口把阳台的岗哨撤掉,静候客人光临。这就是张铭教官说过的连环锁,总有一环能锁住狼。”虞松远心情愉悦地笑了。他们已经布了一个天大的局,等着猎物上钩呢。 …… 这几天,虞松远四处奔波,忙着保护三个女人,林涛却是爽透了。 每天白天上午蒙头大睡,中午吃完饭后,再小睡一会。然后起床,就到五楼舞厅“鬼混”一下午。这个舞厅的陪舞姑娘,有二十多个。林涛一来,她们就一哄而上,将他围在核心。喝水、点烟,干什么都有姑娘们伺候着。 音乐声起,他便抱着一个又一个女孩,翩翩起舞。 舞池就象个大花园,姑娘们都年轻漂亮,环肥燕瘦,是一道道不同的风景。林涛就象是采花的蜂蜜,在姹紫嫣红中,翻飞嬉戏,好不快哉。 男人其实贱得很,吃不着的东西,想死了。可好东西吃多了,便腻歪。因此,聪明女人保持对男人的吸引力,窍门便是距离、矜持和神秘感。可这些女孩,在糜乱的欢场中讨生活,淑女的那一套,离她们已经越来越远。 她们越是生往上贴,林涛越腻歪。几天下来,泡在脂粉堆中,他感到自己浑身已经让脂粉浸透了。每一个毛孔里,都沾染上粉香。连呼吸出的气体,都带着浓浓的脂粉香味,不,是女人香。 虞松远在保护冰清玉洁、聪慧万分的青春美少女,可自己却泡在罗裙脂粉阵中,似乎成了她们手里的玩具,林涛心里便老大不爽。 可做戏就要做足,每天晚饭后,林涛还是要到舞厅惬意地尽情“鬼混”一番。现在,他已经成了舞厅的“名人”,那个长着一双勾魂媚眼的舞厅经理,曾亲自对他说,“随时欢迎林先生来,所有消费免单。您要有其它要求,也保证满足。” 舞厅的熟客也十分欢迎他,经常有一些舞女、女舞客,打听到他住的房间,经常有人会在夜晚偷偷去敲他的门。其中,尤其是一个叫小丽的姑娘,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有时中场休息时,便往他膝盖上蹭,似乎恨不得马上就想把他就地正法。 有一天晚上,她几乎守在林涛室外一个晚上,可房间里根本毫无动静。最后,泪流满面的小丽,恨恨地骂道,“天杀的,杀千刀的,杀万刀也不解恨,不知又和哪个**鬼混去了。” 其实,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林涛就会找借口躲进房间“睡觉”,并坚定地将追求者挡在门外。然后冲个凉水澡,换上清静无味的衣服,从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郭峰每天晚上也是约九到十点,便会从山上悄悄下来,潜到庄园旁边的山头上,建立监视阵地。齐天河按照他的命令,既在大门前设了检查岗,又在庄园四周设了两个隐秘监视点。 于秋影被抓起来后,顽抗得很,宋兆坤究竟在哪,她一个字不吐。可郭峰分明看清,宋兆坤跳进了庄园。 为此,一大队警戒,二大队集体对庄园进行了搜查。可里里外外搜查了几遍,竟然一无所获。齐天河气得要暴走,可愣是查不出东西来,你也只好收队。 杜平对郭峰和齐天河将工作重点放在庄园,表示完全赞成。他明确对齐天河说,“你们的思路是对的,上面由我顶着。你们要严格执行郭队长命令,密切监视庄园。不要有麻痹思想,假以时日,定有收获。” 齐天河将杜平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郭峰。 这消息让郭峰沉吟良久,很是迷惑。他在心目中,一直对杜平有所怀疑。从两人竞争副局长时起,郭峰就怀疑造他和刘子吟谣的人,肯定是杜平无疑。杜平有私心,这种人品不好的人,往往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可杜平却支持他们暂放黄义仁被刺案,集中精力重点调查庄园。一团乱绳,真是纠缠不清。既然暂时纠缠不清,不妨先放下,集中精力对付老魔头。 女儿李勤勤差点被绑架,是齐天河悄悄用公用电话,给他通报的。小陶山上的狙击手,菊园内的神秘人,营救勤勤的高手,只能是一群人,中央来的反恐反暴专家。也只有他们,才无孔不入,无所不能。 已经焦头烂额的郭峰,瞪着狼一样血红的眼睛,忽然感到浑身充满力量。 天上淫雨菲菲,林涛在郭峰几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卧在湿漉漉的草丛中。他能感觉到周围百十米远范围内,细雨糜糜中,除了郭峰,再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夜里二点,虞松远通过对讲机悄悄告诉林涛,攻击郭峰的人已经撤退了,并命林涛撤退至头陀寺,与他汇合。 原来,虞松远离开医院后,连续几天,都在离林涛所在位置约二百米处,一棵粗大的老榆树上建立了观察阵地。他通过望远镜,能清晰地看到郭峰正在紧紧盯着庄园。而林涛则在郭峰约百米的地方,卧在地上的草丛中,将郭峰后面全部照顾到,确保他的侧面和后方安全。 这天夜里一点,两个黑影在离林涛约二百米的地方,悄悄爬上树梢。观察了一阵后,又轻轻滑下树来,悄悄向山里面撤去。虞松远一路跟着他们,在郭峰返回禅寺的湿滑小路上,竟然连续排除了两组绊雷,都是由77-1式手榴弹弄成的。 手法虽然并不高明,甚至极其粗糙,可还是让虞松远大感震惊。 77-1式手榴弹是我军主流装备,是刚定型的优秀单兵武器,杀伤半径大于7米。试想,毫无防备的郭峰如果踩动绳索,两枚77-1同时在脚下爆炸……这是要一招置敌手于死地的玩法,让虞松远吓出一身汗。 56式军刺可以在仿军品店里弄到,可77-1手榴弹,是绝不可能在仿军品店里弄到的。而且,退伍兵更不可能退伍时私带出军营。这些兵退伍时,77-1可能都还没有大规模生产呢。那么,退伍兵的这些武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两个黑影转了几个圈,竟然直接钻进了头陀寺。 虞松远判断,这两人绝非僧人。道明禅师是真正的佛学大师,他绝不会容忍手下僧人中,有鸡鸣狗盗之徒。况且,头陀寺内并无习武的高僧。而此两人戴着头套,穿着夜行衣,其身手与岙山镇路上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分明就是练过擒拿格斗的退伍兵。 虞松远悄悄跃上最后一所禅房顶上,细雨纷飞中,几个煮饭僧进进出出、吵吵嚷嚷地忙碌着,仍在为明天的斋饭做准备。他又从房顶上悄悄潜到藏经阁房顶上,这里院落内静悄悄的。藏经阁前面的院子,就是住持大师道明的方丈禅房。而郭峰,就住在道明禅师的隔壁斋房内。 天上乌云翻滚,光线非常暗淡,小风挟着细雨,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时找不到黑衣人动向,虞松远怕打草惊蛇,便从房顶悄悄退回到禅寺之外。 这时,林涛已经来了,还给虞松远发了信号。虞松远潜到一块巨石下,然后轻轻一跃,借助手的力量,轻松来到顶上。巨石约有**米高,顶上有一个凹槽,里面长满了茅草。 两人躺在水淋淋的茅草里,很柔软也很舒服。就是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太多,就象舞场里那些姑娘们一样,湿乎乎的就硬往衣服里钻。“老大,是什么人这么狠?”林涛摆弄着手榴弹问。 虞松远说,“不象义群帮的,更不可能是别动队的人。” “警察?”林涛惊问。 “对,只有这一种可能。齐天河、温玉成、陈小艺都听郭峰的话,二大队全力以赴看死了庄园,一只蚂蚁都爬不出去。有人怕了,撑不住了,这是要孤注一掷,鱼死网破。”虞松远肯定地说。 林涛不耻地说,“低级,难道他们杀了一个郭峰,我们就会饶过他们么?” 凌晨四点半,郭峰回来了,他悄悄来到禅寺围墙边,身子一跃,已经跃入禅寺之内。虞松远推醒林涛,“准备,今晚必有事!”林涛警醒,这里虽然较高,但围墙太高,看不见禅院之内什么具体情形。 两从悄悄从石上溜下,一跃上了斋房顶上。只见郭峰从藏经阁左侧,正慢慢地向住持禅院走去。就在这时,郭峰却突然跃起,脚踩着围墙,来了一个空翻。他跃起的同时,“砰砰”两声枪响,跟着从藏经阁内,跳出两个黑影,拦住郭峰去路,一场打斗随即展开。 这变故是突然发生的,高度警觉的郭峰,竟然能在雨夜行走时,感受到危险,运用如此高难度的翻腾动作,巧妙躲过枪击。虞松远和林涛在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对他顿生敬意。 之所以大吃一惊,是没想到黑衣人敢猖獗至此。这里是禅院藏经阁,与住持禅院相隔不远,僧人众多。黑衣人竟敢在这里开枪,虞松远和林涛根本没想到。 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一击不中,两人没有逃走,相反,竟然持刀格斗开了。或许知道这个禅院没有武僧,根本就没有把僧人放在眼里。 ------------ 第四十七章 我是死士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郭峰在山顶呆了一夜,而两个黑衣人以逸待劳,虞松远怕郭峰有失,便和林涛从房顶无声地疾速奔来。此时,郭峰以一斗二,犹不落下风。二个黑衣人拿着两把细长的刺刀,牢牢封住了郭峰退路。 打斗时间稍长,郭峰年龄大的弱势,就暴露无遗了,慢慢落了下风,步伐开始紊乱。 他被两个黑衣人围在墙角,已经被两把刀死死罩住,凶险万分。不一会,噗哧一声,郭峰“啊”地叫的一声,左臂中了一刀。幸未伤着骨头,但钻心的疼痛,还是让郭峰心里忙慌,左支右绌,动作也变形了。 禅院内的众僧人,都被惊醒,纷纷围拢过来。 危急时刻,虞松远赶紧挥手,林涛从房顶一跃而下,加入战团。虞松远则直接从藏经楼顶上翻腾而下,从道明禅师等众僧人头顶越过,准确落在郭峰面前,将他与黑衣人隔开。 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都倒握着一把长长的五六式军刺。虞松远明白了,怪不得郭峰斗不过他们,郭峰手里拿的是匕首。这三人都是陆军步兵出身,参加过南疆作战,都习惯使用五六式军刺,持匕首自然吃亏。 郭峰稍一缓过劲来,便想加入战团。虞松远用身体挡着他,“你一歇,有我就行!”郭峰只好持刀jing惕地呆在一旁。他此时才慢慢看清,攻击他的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竟然都是56式军刺。 军人?难道又是他们?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庄书宝一伙退伍军人,习惯使用军刺。 庄书宝比郭峰退役稍晚,他来到郭峰的jing队后,凭一把手枪、一把军刺,为郭峰冲锋陷阵,立过无数战功。庄书宝生xing豪爽,为人义气重于天,他和一批同时转业或退伍的军人,称兄道弟,并时交往甚密。 在战火销烟中,他们养成了共同的习惯,那就是喜欢使用56式军刺。 正在惊疑间,场上形势已经大变。二个黑衣人已经不敌,被虞松远和林涛两把潜水刀紧紧罩住,根本脱身不得,也动弹不得。郭峰看得眼花缭乱,两道黑影翻滚腾越,死死封住黑衣人逃生之路,可他们并未下杀手。 郭峰看明白了,他们在猫戏老鼠呢,这分明是要拿活的。 这时,黑暗将尽,天sè将明。其中一个黑衣人眼见逃生不得,即将被活捉,万般无奈之中,索xing一刺刀扎向自己的喉咙。林涛看得真切,一刀格开,同时刀锋反手一转,滋地一声,直接扎进他的右胳膊。 黑衣人求死不能,手中的军刺又哐当一声落地,只好束手就擒。 这一边,虞松远用刀花紧紧将另一黑衣人罩在核心。郭峰根本就看不清虞松远身影,只是在熹微晨光中,看到寒光闪闪,刀影纷飞,使黑衣人犹如瓮中之鳖。黑衣人也想自杀,虞松远却不给他机会,让他的军刺连刺自己都不成。 对练武的人,这是尼玛最残酷的羞辱了。 黑衣人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反抗已经毫无意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徒受其辱。他气急败坏地扔掉军刺,干脆站着一动不动,闭上眼仰面朝天,还主动伸出双手。郭峰上前,用手铐将其铐上。 将头套一摘,郭峰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书宝?果然是你?!” 庄书宝闭着眼,低声道,“是我,师傅你赢了。徒弟对不住师傅了,但我什么也不会对你说。说白了,我是死士。你要看在几年师徒情分上,就杀了我,让我走得痛快点?”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让我的兄弟们,都对我离心离德?”郭峰痛苦地抱着脑袋,痛不yu生。 这时,禅院众僧已经悉数被惊动,围拢过来。道明长老也在其中,见郭峰痛苦万分的样子,便双手合什说道,“郭大师,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万物皆有缘由。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般乐怠敖,是自求祸也,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他人之过,你又何必纠结自身?” “谢谢长老,惊扰了佛门静地,实在对不起。请问那两位高人呢?连招呼未打就走了么?”郭峰这才想起救命恩人,再要寻找,可人早已经走了。 “他们已经悄悄走了。”道明禅师见郭峰想去追,便又阻止道,“适才打斗之时,贫僧已经静摩多时。他们身负铲除妖孽使命,自古神龙见首不见尾。云开ri出之时,自会与你举杯相邀,共赏花开花落!” 曙sè已尽,天已经全亮了,雨也停了。 郭峰看着大师,点点头。又对庄宝,我不为难你,也不问缘由了。你总能告诉我这一位是谁?” 庄书宝点点头,“求师傅请善待他。他是我一同上过战场的过命战友,我在南疆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命!” 这时,齐天河、温玉成等,匆匆带着大批刑jing赶过来了。原来,刚才后院四人激烈缠斗之时,一个小和尚奉大师之命,已经报了案。 两名犯人被押走,郭峰躺在禅房内,道明禅师亲自给他疗伤。见伤口贴着胳膊皮下边缘贯穿,郭峰便说,“大师,将这一小块伤肉全部切掉!” 道明大师拿着枕巾让他咬着,便将郭峰胳膊上的伤处,完整的一块皮肉都切除了下来,然后仔细地包好。 原来,郭峰深知56式军刺的厉害。 56式三棱军刺,是56式半自动步枪配备的早期刺刀型号。由于在热处理时,用磷化处理表面代替了烤蓝,冶炼时出于金属xing质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在战场上表面的磷涂层磨损后,即暴露出含有砷的钢体,即使只擦伤人的皮肤,也很难愈合。 自卫反击作战后,曾被广泛流传的“军刺浸过毒素”说,便缘于此。 56式军刺的设计特点,是以刺和放血为主。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血管形成大量沫,堵塞通往脑部的血管,进而造成脑组织缺氧,导致迅速死亡。而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军刺拔出,则毫不费力。这是异常实用,也很变态的杀人利器。 虞松远和林涛刚回到头陀宾馆房间,耳麦里就传出李海cháo的声音,“别讲话,别回答,听我说就行。文世玉身体发黑,绑架前曾被服毒。我已经通过医院向外放出风声,‘毒已解,正在抢救。’” 虞松远敲了两下,表示听明白了。林涛看着他用手语问,“我们怎么办?” 虞松远也用手语回答道,“教官在引蛇出洞。今天我们睡大觉,让各路大神自己尽情去表演!” 两人吃完刚才回来时在路上买的两袋早餐,开始呼呼大睡。中午起来,到二楼餐厅吃完饭,正要返回房间接着睡,五楼舞厅的经理堵住了他们。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风sāo得很,说话时两眼电光闪闪,风情四shè。“两位先生,下午有十几个朋友慕名前来,能否给个面子,带她们跳几圈。” “乐意效劳。”林涛毫不客气地搂着就是一个热吻,并sè迷迷地说。 于是,整个下午,一曲又一曲,他们都在陪着一帮四五十岁的妇人们跳舞。这些人,都是金瓯市商界大腕、达官贵人的夫人。她们紧跟全国舞风,也热衷起交谊舞来。理由是,可以助他们夫君纵横官场、商场。 其实,舞场是最容易让人迷失的地方。年轻的躯体,飘逸的舞姿,强壮的体魄,充满阳刚的男xing气息,也让这些有钱有闲的贵妇们,小心脏嘣嘣直跳。 有的妇人,干脆犯起了花痴。与林涛相舞的一个艳妇,一曲终了,情不自禁,热吻了他,让林涛极其不爽。 虽然是人家包场,可雨儿、小丽等一帮舞女,却全都没有离开。本来场上飞舞的花蝴蝶,应该是她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啊。可人家包场,自然人家是主角。她们一个一个都撅着嘴,失落地坐在一旁,懒得下场动弹一下手脚。 晚上,这些意犹未尽的妇人们,在二楼餐厅包了一个大包间,隆重宴请两位“老师”。妇人们舞兴正浓,已经将舞厅夜场全包了,可晚饭后,两位小帅哥突然销声匿迹了。她们四处寻找,雨儿等人则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看笑话。 金瓯市公安局内部保密会议室内,郑鹏飞正在大发雷霆。 “改革开放后,在我们内部,一些意志薄弱分子,成了金钱的俘虏,成了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庄书宝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曾是战场英雄,为什么偏偏是他?绑架李勤勤,刺杀自己的师傅,真是丧心病狂!此案与绑架案并案侦查,由一大队负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所有窝藏在我们内部的害群之马,彻底挖出。” “是!不过……”江志明点点头,他是一大队副大队长,此刻他又要发表不同意见了。 此前,江志明一直在侦查一桩杀人案。两个月前,两个外地来金瓯工作的女青年,先后被人jiān杀碎尸报,抛尸在一个池塘之内。刘子呤通过技术手段,根据颅骨已将女孩形象,基本复原。 江志明通过大量走访,已经将作案人锁定为个体户刘晓。 刘晓也是退伍军人,退伍后自己开了一个修车铺,生意越做越好。但是,几年前,他的女朋友抛弃他远嫁外地,他开始疯狂报复年轻女xing。他以谈恋爱为名,谈一个玩一个,玩一个抛弃一个。而抛不掉的两个女孩,被他无情jiān杀并碎尸。 刑jing一大队老队长于杰重伤后,仍在家疗养,每天靠轮椅行走。江志明即将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大功即将告成。可就在这时,郑鹏飞将“抛尸案”暂停,命他全力接手一大队,侦办绑架案。 “郑局,我谈点个人意见。”江志明平静地说。 ------------ 第四十八章 一团乱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江志明在中层干部中,是有名的敢于发表意见的炮筒子,郑鹏飞并不喜欢他。否则,以他的办案能力。于杰负伤后退出一线,他早就应该是一大队长,而不应该是义气重于天的庄书宝。 “你说!”郑鹏飞虽然不爽,但做领导的人,总要让人发表意见啊。 “我觉得郭队长的思路是正确的。近几年,对金瓯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个别动队了。从刚才杜副局长、齐大队长介绍的情况看,虽然对庄园的搜查一无所获。但我认为,没有收获就是最大的收获。”江志明一点不理会郑鹏飞的不爽,侃侃而谈。 众人都惊奇地看着他,杜平说,“有点意思,你说说明白。” 江志明说,“经验证明,现在的商人,尤其是大商人,屁股完全干净的,全国怕都没几个。完全干净,他也不可能成功。一个分公司刚被查出藏匿大量枪支弹药的大商人,他的庄园竟然一丝违禁、犯规的东西都没有,这难道,不恰恰是最大的疑点吗?” “这等于没说,我要的是证据。我们和别动队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怀疑莫万英和别动队有关联,可我们缺的是证据,不是推理。如果靠推理可以抓他,还用等你来发表宏论?”杜平不满地说。 江志明对杜平并不尊重,他却对郑鹏飞说: “郑局,最大的证据就是,在郭队长盯死庄园后,‘菊园’暴露,勤勤被绑架,郭队长被刺。这三件事,显然都是因为郭队长盯死了庄园,才引发的。因此,我建议,或是继续盯死庄园,逼他们露出马脚。或者干脆抄了庄园,挖地三尺,不怕找不到证据!” “小江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杜平说。 “杜副局长,我的话未说完。另外,庄书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相信他的背后,肯定另有其人。因此我建议抓紧时间突审庄书宝、文世玉,挖出幕后大佬,还金瓯人民一个朗朗晴天!”江志明挑衅似的看着杜平说。 “你们查到文世玉的下落了吗??”郑鹏飞问。 “查到了,在港口医院,已经被军方控制,目前仍在抢救中。”江志明说。 “抢救?你们没有搞错吧,也就是他还活着?消息可靠吗?军方还插手了,这简直荒唐!”郑鹏飞说完,愣了一下,又将茶杯啪地一声,放到桌上,“这么重要的信息,一大队为什么不及时报告?为什么要隐瞒?” “我们也是今天晚上刚查到,还没来得及报告。”江志明平静地说。 “今后,这样的事情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重要的信息,必须第一时间报告,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平静了一下,又说道,“文世玉能说话了吗?” 江志明说,“暂时还不能。他受了枪伤,绑架之前还服过毒,差一点挂了。现在毒已经被解了,但人仍在昏迷之中。” “主动求死服的毒,竟然能解了?这么重要的人犯,我们应该请军方移交给金瓯警方。”郑鹏飞带着疑问道。 江志明摇摇头,“我提出过这一要求,被他们一口拒绝了。也没说理由。” 郑鹏飞的头又疯狂地疼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好吧。齐队长继续组织监视庄园,小江带我和杜副局长去看看文世玉。” 港口医院六楼,楼梯口有四名陆军武装士兵在值勤。郑鹏飞和杜平到来后,战士们铁面无私,一行人被拦在五楼至六楼的楼梯上。江志明上前交涉,说是我们局长、副局长亲自来要人了。 一名战士跑进去一会,排长来了,“局长,各位领导,我们首长刚才有指示。此人掌握重要信息,军方根据上级指示已控制此人。因此,人暂不能交给你们。当然,首长也说了,犯人毕竟曾是你们公安局的人,你们作为领导,可以在监护室外看一眼。” 说着,排长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病房外。这是重症监护室,墙上都是玻璃,里边一名护士拉开窗帘。只见文世玉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呼吸器内水泡在翻腾,一名护士静静地坐在旁边监护着。 杜平恨恨地骂了一声,“越是恶人他妈的越死不了,真是怪了。” 江志明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但在心里却恨恨地骂道,“狗日的,继续表演吧,你也快了。” 郑鹏飞临走时,握着排长的手说,“谢谢解放军同志,你们辛苦了。一会,让小江给你们买点食品、慰问品来。” 排长一点不留情面,“对不起局长,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首长有交待,我们不接受任何东西。” 从港口医院出来,杜平转道去了二大队的监视阵地视察。他对齐天河毛毛糙糙的秉性极不放心,对三个监视阵地检查后,感到完全放心。郭峰负伤,暂时未来。这三个监视阵地,加上郭峰的指挥阵地,真可谓铁桶一般。 “温副大队长怎么没来?”杜平没看到温玉成,便问齐天河。 “郑局长将他叫去了。”齐天河说。杜平未加思索,便返回市区。 就在从港口医院回来后,郑鹏飞将刑警二大队温玉成召到办公室。温玉成是郭峰的助手,刑侦能力极强,政治上也很坚定,是郭峰的铁杆部下。 只是资历没有齐天河老,才屈居齐天河之下。而郭峰是郑鹏飞的铁杆部下,因此,温玉成内心,对郑鹏飞也很亲热,有自己人的感觉。 温玉成关上门,端起茶杯给郑鹏飞倒满水,然后问道,“局长有什么指示?” 郑鹏飞说,“小郭以监视庄园为突破口,已经打中了敌人的要害。假以时日,一定能掌握别动队的蛛丝马迹。有些人吃不住劲了,于是,最近围绕小郭,发生了一系列的大案。你们在一线,要提高警惕。” “局长,我们的内部,可能真出了问题。”温玉成一吐为快。 郑鹏飞问,“你们怀疑……” 温玉成说,“也仅仅是怀疑,没有证据。小陶子案,事前郭队长明确指示齐副大队长,敌人一旦进入冷库,就成为瓮中之鳖,不准强攻,避免伤亡。可是,杜局逼令强攻,结果,小鲁阵亡。庄书宝虽然也是郭队的徒弟,可他平时与杜局私交甚厚,来往密切……” “小温,你思想敏锐,警惕性很高,这很好。改革开放以后,金瓯私营经济大发展。但是,拜金主义也盛行开了。我们很多领导干部,经受不住考验,在金钱和美色面前,打了败仗。在真正的内奸被挖出来之前,你们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 …… 郭峰又进入了他的监视阵地,已经有人明着攻击他,他干脆不隐藏了,直接公开监视。齐天河、温玉成都来到他的山头指挥所,这里视野开阔,庄园内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皮底下。 虽然他已经递交辞呈,但二大队齐天河、温玉成、陈小艺三个领导,谁也没有当真,仍然当他是大队长。“嫂子和勤勤怎么样?”一见面,齐天河和温玉成齐声问。 “大家放心,子吟和小艺亲自保护着呢,杜局也在公寓设了岗。我能感觉到,中央来的反恐反暴专家,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们。”郭峰语音似乎有点哽咽。 “狗日的没安好心,要他设什么岗,嫂子和刘处更应当小心!”齐天河恨恨地骂道。 温玉成则担心地说,“局长把我叫去,也提醒我们要提高警惕。我觉得,干脆将她们转移到隐蔽的地方算了。”但郭峰却摇了摇头。也是,李越是机关幼儿园院长,勤勤正在备战高考,你能躲哪去? 晚上,郭峰专程到拘留室“看望”了庄书宝,杜平陪着他。两人站在铁栅栏外静静看着他,郭峰心如刀绞。他没有进室内,他知道庄书宝是不会坦白的。室内庄书宝紧闭双目,一言不发。一付万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劲头。 离峰似有点不详的感觉,“老杜,他的状态不大对。此人事关重大,应该二十四小时有人陪着,不能让他死了。” 杜平说,“好。我马上安排人。” 离开市局,郭峰又悄悄回了一趟家。杜平已经让辖区派出所,专门在公寓门前设了岗。因此,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面悄悄进入刘子呤的家。三个女人刚吃完饭,他一回家,就被她们包围了。 勤勤拉开门,见是爸爸,冲上来抱着就亲。可掉头见妈妈与刘妈妈眼巴巴地样子,便扔下他,“没意思,去吧去吧,看看你的两个女人去吧。” 勤勤说完,就嘻嘻笑着回房间关上门学习去了。 郭峰血直往脑袋上涌,嘴里嚅嗫一句,“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他紧紧握着刘子吟的手,“小刘,谢谢你。” 刘子吟红着脸指了指李越,便抽出手,转身走进勤勤的房间。 郭峰将李越紧紧抱在怀里,一口就吻住她的双唇。李越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可男人一旦到面前,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无声地啜泣。 虞松远和林涛此刻正在物资局宿舍内,看着郭峰敲开刘子呤的家门,两人心情大好。郭峰敢离开庄园,说明他已经重新掌握了人马,庄园的监控,已经如铁桶一般。虞松远判断,郭峰恐怕还是放不下那两个攻击他的黑衣人。 “他不应该分心,我对齐天河不放心,就是一个生瓜蛋子。”林涛现在也开始说别人是生瓜蛋子了,心里忒爽。 虞松远说,“他是想撬开黑衣人的嘴。” “简直是痴心妄想。那两人分明就是个死士,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攻击他的,怎么可能交待问题?幼稚!”转过头,林涛又问,“老大,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你想说李爽,她在楼底转来转去的吧?”虞松远躺在肮脏的沙发上,闭着眼抽着烟说。 ------------ 第四十九章 诡异死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涛不解地说,“对,她在楼底转来转去的干吗?上楼啊,姐夫姐姐一大家,都在上面团圆呢。” 虞松远叹了一口气,“那天我送勤勤回来的时候,被她撞见了。” 林涛嘻嘻地笑起来,“这死丫头这是要干吗,追求你?她可是有夫之妇。” “屁话,她是个正派人。她只是好奇,我那天易容了,装着不认识她,她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虞松远纵身起来,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李爽。 只见她双手抱在胸前,在楼下左右走来走去,一付不死心的样子。 林涛又感叹道,“怪不得这段时间,她总是来这吃晚饭。她老公是不是脑子进水,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扔在国内,自己出国工作。什么叫美女,这丫头就是。金瓯电视台那几个播音员,没一个有她好看……” 台北阳明山吉弢园内。 汤姆已经从香港返回台北,此刻,百看不厌的“霓裳羽衣舞”正在香艳上演着,性激素旺盛的汤姆气息越来越粗,已经箭在弦上。就在这时,下人禀报黄吉,朱爷有要事,在宴会厅候着呢。 黄吉匆匆来到宴会厅,朱爷是军师,也是管家。没有大事、要事,朱爷是不会来惊扰他的。 身穿中式对襟唐衫、圆口布鞋的朱爷,见老板进来,赶紧迎上前说,“老板,吉蒂来电,有人出一百万,让她除掉一个人。” “除掉谁?” 朱爷说,“文世玉,就是绑架郭峰女儿的那个警察。” “他值一百万?朱爷的意思呢?” 朱爷斟酌着说,“如果这个文世玉果真未死,莫老板在金瓯公安里的人,可能就要被挖出来。庄园虽被公安盯死,但共产党一向重证据,没有准确证据,他们不会攻击庄园。毕竟,莫总是有影响的商人。可这个‘深喉’一旦暴露,那……” 黄吉已经听明白了,他点点头,“一损俱损,荣辱相连,救莫总就是救我们自己。就按朱爷的意思办吧!” …… 金瓯市范进路“秋水伊人”茶楼。 在二楼一个隐秘的包间内,两个气质高雅、淡妆宜人的年轻女人,正坐在地板上,相谈正欢。 “我只是来中国北方寻根的法国姑娘,冰冰小姐干吗要联系到我?”一个黑发披肩、粉雕玉琢的混血美女,眨着蓝色的眼睛,俏皮地问。 “寻根?您的祖先是中国人?”冰冰惊问。她分明看到,这是一个欧洲白人女郎,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深不可测。 “是的,我的祖爷爷曾经是中国劳工。”混血美女肯定地说。 原来,她叫吉蒂,确曾是一个中法混血儿姑娘,她的祖爷爷是中国人,祖奶奶是法国人。可能祖奶奶基因太过强大,到她这一辈,眼睛由黑色变成蓝色。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时的中国政府从中国的河北、山东,招募并派出14万劳工,赴欧洲支援协约国作战。先后有一千多人,在这场战争中战死,永远埋葬在欧洲大地上。战后,多数劳工回到祖国。也有一批中国劳工留在欧洲,并落地生根。 战争期间,法国士兵战死120多万,失踪士兵近80万。当时的法国农村,青壮年多数战死,每个村庄都剩下老弱妇幼,家庭妇女承担了所有的工作。 法国政府急妇女所急,留下大批身强体壮的中国劳工。并给每村派去一名,轮流到没有男人的家庭作短苦力,修葺房屋,耕作农田。当然,更重要的任务,是要轮流安慰这些失去丈夫的妇女们。 于是这段日子,是中国劳工生活最好的时期。轮到哪一家了,哪家会都象过圣诞节一样,女主人要准备极其丰盛的美餐,盛妆出迎、款待中国劳工。接待的高潮自然是在晚上,女主人会欢天喜地地与中国劳工同床共枕。 法国人一向以浪漫、颓废著称,这些在战争中长期失去亲人的妇人们,可不是那么好安慰的。 于是,一些中国劳工从初入温柔乡的惊喜,逐渐到疲于应付,慢慢再到心生恐惧,后来很多人都腻了怕了,最终选择回国。但也有一些人,乐不思蜀,逍遥如仙。更有些运气好的,娶了当地年轻女孩落地生根,定居欧洲,繁衍生息。 吉蒂的祖爷爷,当年就选择留在了那里。他在安慰了全村妇女的同时,还娶了吉蒂的祖奶奶。两人经营一家小农场,日子越过越有滋味,最后成了富裕的法国农场主。 到吉蒂这一代,全家人都对神秘的东方古国心向往之。吉蒂对中国文化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她是学考古的,原来一直在南美大陆“工作”。此次受聘来到中国大陆,她便多了一个心愿,准备“工作”之余,到中国的北方来寻根。 她的全部线索,就是祖爷爷传下来的一本石印本《三字经》,还有一句话,“你们的根,在中国山东,圣人故里,孔府旁边!” “吉蒂小姐,你祖先生活的地方,我也很向往。这次事情完事后,我会陪您一起去寻访祖先的故里。你的联系方式,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这个冰冰,是一个三十出头中国少妇。她经营一家服装贸易行,名字叫“红遍南国”。 吉蒂有点心不在焉,她是痴迷古玩,对受聘杀人,并不乐意,“你知道我的价格吗?而且我是现金交易,不收转账支票的。” 冰冰显然早有准备,她将一只精致的小箱子提了上来,打开让她一看,“这是四十万定金。事成之后,另外的六十万马上兑现,你可以随时到这里取。” 吉蒂提过箱子,伸出手与对方击掌,“成交!” 大事已成,冰冰十分高兴。她拍拍手,包间外,走进来两个英俊的男青年,“我知道吉蒂小姐的爱好,他们是我送给您的礼物。长夜孤独,就让他们陪伴您,度过在中国的一个个美妙的夜晚吧!” 吉蒂象看待猎物一样,看着可爱的礼物,开心地笑了起来。 …… 金瓯市公安局内部看守所。 值班干警在走廊上巡视时,觉得两个要犯的小号内有点不对劲。庄书宝和他的同伙分别被关在两个独立的小号内。从晚餐后开始至现在,他们端坐在床上,如僧人坐禅一般,纹丝不动。 干警觉得走廊内气氛有点诡异,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他在走廊内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最后趴在小号门上的铁窗上。往里仔细看了一眼,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头皮阵阵发麻。 他分明看到,暗淡的光线下,庄书宝紧抿着的嘴角,拉着两根粗粗的红线,胸前早已被鲜血染红。 “不好!” 他大叫了一声,迅速喊来了所长。打开门一看,庄书宝闭目而坐,面带微笑,双手安然地放在膝上。一丝血水,正顺着两个嘴角,慢慢地流了下来。身前的衣服,床上的棉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郑鹏飞和杜平、唐风生等在家的领导,也闻讯赶来。医生检查后,得出初步结论:紧闭双唇,咬断舌根,大量出血,窒息而亡。 医生摇摇头感叹道,“这种死法太痛苦了,需要坚强的意志和决心,他们这是一心求死啊!” 求死,这到底是为什么?! 两个曾在南疆战场为国征战,都立过二等功的共和国功臣,却选择了一条最痛苦的死亡之路。在场的所有干警,都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震撼。 “今天,都有谁来过拘留室!”郑鹏飞厉声喝问道。 “今天……只有……只有……”所长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郑鹏飞指着他厉声喝骂道,“你不说,你他娘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所长看了一眼杜平,这个三十多岁的老警察,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杜平平静地说,“不要为难他了,下午,我来过。” 郑鹏飞怒视着他,“你?” 杜平依然平静地说,“对,我来过。下午,郭峰想来再做做小庄的工作,我就陪他过来了一下。我们就在门外站了一会,见小庄不理会我们,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果真就站了一会吗?”郑鹏飞冷笑了一下,厉声喝问道。门前所有的人,几乎都看到了他眼里的一丝凛凛杀气。 “没错,就站了一会。当时,所长也在。”杜平依旧平静地说。多年从事刑侦工作的他,已经明确认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否认,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杜平同志,请你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待进一步通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办公室一步。”郑鹏飞厉声说完,又对唐风生命令道,“通知刘子吟,迅速组织法医,连夜解剖,查明死因!” 当天晚上,郑鹏飞请示省厅同意,对杜平和郭峰采取了隔离审查措施。 郭峰虽然提出过辞呈,但局党委并未批准,他之前的身份仍是刑警。同时,郑鹏飞还命令唐风生,接替杜平主管刑侦工作。 暴风雨来临前的紧要关头,郑鹏飞震怒出手了。 他连夜召开中层以上领导会议,宣布了这一重大工作调整,和对杜平、郭峰采取的紧急措施。唐风生一直搞后勤,从来没有做过刑侦工作,刑警都觉得这一安排,太不可思议了。 庄书宝自杀身亡,杜平、郭峰两个大佬同时陷入庄书宝案,领导班子工作的一连串调整,这一大串组合拳,让人眼花缭乱,都把齐天河、江志明等人打蒙了。 一盘乱局,一团乱麻,真相到底是什么,所有人几乎都被震晕了。 ------------ 第五十章 围捕蜘蛛 郭峰是郑鹏飞的幸运星。 在郑鹏飞近三年腾云驾雾一般的快速升迁过程中,郭峰始终是郑鹏飞的爱将。当然,也以辉煌的战绩,为郑鹏飞的步步高升,立下过汗马功劳。 郭峰是j省有名的刑侦专家,同时也是战术突击专家。在近几年金瓯治安形势日益严峻的大背景下,郭峰是一根定海神针,起到了镇慑一方,稳定一城的重要作用。 可庄书宝却在杜平、郭峰这两尊重量级大神探监后,选择咬舌自杀身亡。果真如郑鹏飞所认为的那样,还是另有隐情,其间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连江志明、温玉成这样的刑侦好手,都被弄得晕晕乎乎,一头雾水。 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金瓯市局,这回是真的“地震”了。 与大家感受不同的是,庄书宝的惨死,杜平和郭峰,受到的震撼虽然最大,但也让他们通过庄书宝的死,慢慢理清了一丝头绪。 庄书宝是郭峰的徒弟,却与杜平最为交厚。庄书宝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突击手,他自幼习武,最讲义气。从部队到地方,手下团结了一帮喜欢56式军刺的铁杆退伍兵。他们多数都在金瓯公安工作,平时自成一群,庄书宝是他们的核心。 变态的杀人利器-56式军刺,是这帮退伍兵们,最显著的标志性符号。他们都参加过南疆自卫反击作战,他们以此为荣。有的人没有进入公安,退役后又无一技之长,混得很差。但唯有尊贵的军刺,他们都尊重珍藏着。 浓浓的战友情,血染的征战岁月,战火销烟熏陶过的军刺,承载着他们永不磨灭的战地记忆,成了他们的精神寄托。或许这就是战争后遗症,在八十年代的中国,从南到北,各地都普遍存在这一现象,它绝非是个案。 也正是太讲义气,有时义气胜过原则,自卫反击战后,庄书宝在第二年也被安排转业。他进入金瓯公安后跟郭峰学徒,二大队血战机会多,让他如鱼得水。每一次突击行动,他总是冲在前面,因而屡立战功,成为郭峰最重要的攻坚助手。 但是,他义气重于天,是粗线条性格,喜欢打打杀杀,刑侦能力又太过一般。郭峰曾经与他交过心,干刑侦限制了他的的发展,想推荐他到治安大队,担任大队长。 可刑侦一大队长于杰负伤,大队长位置空出来后,令所有人大感意外、甚至大跌眼镜的是,资历、能力都超群的江志明,却未干上一大队长。而并不适合干刑侦的庄书宝,却受命出任一大队大队长。 当时连郭峰、杜平都想不通,但郑鹏飞却因庄书宝的累累战功,竭力推荐他。开始,郭峰和杜平都以为,郑鹏飞看中的是庄书宝的战术突击能力。现在他们明白了,或许事实绝非这么简单。 只不过,随着庄书宝的死,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被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永远都是黑暗的世界,永远成为谜团、悬案,再也无人能够厘清。而内奸的罪名,恐怕就将永远由他们一个副局长、一个刑侦大队长背着,一直背到死。 见过大风大浪的杜平和郭峰两人,都在内心感叹,这手确实高明。真可谓老谋深算,丝丝入扣,点水不漏。 …… 金瓯市港口医院,六楼特护病房。 夜里二点多,一条黑影从楼顶纵身跳上特护病房的阳台。 天上飘着小雨星,阳台湿漉漉的。可他就象一只灵巧的猫儿一样,无声无息。阳台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病房内,一个浑身裹紧纱布的男人,正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气瓶顶端,琉璃罩内气泡在水里咕噜咕噜地翻腾着。 外间,一个护士趴在桌子上,正在打盹。 阳台上的黑衣人拿出微声手枪,透过门上玻璃,对准床上人“噗噗噗”连发三枪。门上玻璃的轻微碎裂声,并没有惊动楼内人。但床上人却一动不动,呼吸平稳,辅助呼吸系统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黑衣人正想离开,又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想拧开阳台门,却推不开。便拿出一个戒指一样的东西,在玻璃上划了一圈,咔嚓一声,将一小块玻璃拽了下来。 打开门,门旁的护理桌上,放着医用托盘,里面打开的一个不锈钢无菌盒内,是备用的两支注射器。一把扶手椅子,上面还放着精致的靠垫,显然是女护士休息时用的。一切都是那么逼真,无懈可击。 黑衣人举着枪走到病床前,伸手一摸,不禁大惊。 等他回过头,已经晚了。阳台门口一个人,手拿着注射器,已经甩手扎入他拿枪的手腕。黑衣人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到了地板上。他弯腰用左手急忙去抄枪,又一支注射器飞来,长长的针头,精准地扎入他的左小臂。 注射器长长的针尖,直接扎入骨头,让他双手痉挛,神经抽搐,瞬间失去抵抗力。 这个阳台上的人,正是虞松远。 而外间的“女护士”也拿着手枪,笑嘻嘻地推开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黑衣人。这个所谓的“护士”,其实是林涛。 黑衣人已成瓮中之鳖,他看看手腕上的两根针头,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他忽然纵身跃起,一头向墙壁撞去。没想到虞松远早就防着呢,靠垫先他一步飞到墙上,只听“嗡”地一声闷响,他一头撞在了靠垫上,又重重地跌落。 黑衣人气急、抓狂,几乎想暴走。 他疯狂甩掉两手上的注射器玻璃管,突然腾空而起,一脚向虞松远扫来。虞松远没有躲藏,而是就势抓住他秀气的小脚,反手一扭,手臂往前一推一送,将他“温柔”地扔到病床上的棉被上。 这时,李海潮和排长都走了进来,这一幕让他肺都要气炸了。“别玩了,你们他妈的多大岁数了?”李海潮大声斥责着,虞松远和林涛都跟着淘气地笑了。 他们喜欢戏弄他玩,因为,眼前是一只“红蜘蛛”。 二次大战胜利前夕,西欧多国的中央银行,金库内的黄金一夜间不翼而飞。当时,欧洲人都以为,这批黄金是被他们的拯救者m国人收获了。但战后,m国在欧洲搞了一个马歇尔计划,重振欧洲经济,既培养m国产品市场,又可以对抗华约国家。当时,m国仅现金或信用投入,就高达260亿美元。 欧洲人此时才明白,黄金并非被m国和英国劫掠。 果然不久,在国际黄金市场上,这批被烙上多国烙印的黄金,时而悄悄出现。西欧诸国的战争精英们,便组成了一个地下组织,专门寻找这批失落的黄金。这个组织,起名为“蜘蛛”,他们要织成一张网,最终把强盗找出来。 这个叫“蜘蛛”的组织,就是邪盗窃“红蜘蛛”的前身。 从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至七十年代中期,欧洲经济逐步恢复,国际贸易量空前扩大,m国又实行“黄金本位制”,这批黄金开始大批在市场背后流动。“蜘蛛”组织先后在m国和英国,找到了约数十吨黄金的下落。 此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这批黄金,还是被欧洲的“拯救者们”劫掠了。 这一惊天发现,促进了这个组织的质变。他们招募全世界一流好手,以对付强权国家的金融、文物系统为目标,改名“红蜘蛛”。后在与各国的斗智斗勇中,创造了神话。他们先后盗窃五家世界最大银行金库,两个大历史博物馆,无一失手。 从此,“红蜘蛛”名声鹊起,成为世界最为隐秘的地下邪盗组织,成为各国情报、军警系统的死对头。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红蜘蛛”没有一例被西方国家逮捕的案例。 但却有两人,在窥伺并盗窃中国西安的陕西历史博物馆时,先后被中国“公安”逮捕。这是“红蜘蛛”数十年来,在全世界仅有的两次失手。 之所以公安两字要加引号,是因为查找并逮捕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186部队现任训练营总教头张铭。 总结了失败的教训后,“红蜘蛛”对中国大陆的全民皆兵体制心有余悸。因此,他们一般严禁对中国大陆动手。 尽管这块大陆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辉煌,地下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但只到中国改革开放后,人员进出容易了,他们才又将触角慢慢地伸进中国大陆。 此刻,在虞松远和林涛的“戏弄”下,黑衣人趴在床上,用被子裹着头,气急败坏地用法语,唔唔咽咽地哭开了。其声音、其玲珑的体形,分明是一个娇娇滴滴的女人。 警卫排长大感诧异,也觉得甚是好玩,伸手扯开被子,李海潮刚喊了一声,“危险”,但还是晚了。 床上人已经应声而起,人躺在床上未动,一双长腿呼地一声,直接砸向排长。 林涛就势抓住她的一只脚,可她另一只脚已经足足实实地,将排长踢得一屁股墩到地上,疼得嘴直咧咧。林涛又将她另一只飞来的脚抓住,直接将她倒提了起来,她这才老实、消停了。 扯掉头套,将她双腿捆起,所有人都大惊,哇,太漂亮了。一头秀发,如高山瀑布一般。精致的五宫,如白玉雕琢而成。一双秀目,如两个深不见底的蓝色深潭,道不尽的风情,顾盼之间,勾人魂魄。 李爽?! 虞松远和林涛差一点同时叫出声,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惊。李爽毕竟与他们纠缠了七八天,如果她果真是一只“红蜘蛛”,那对他们无疑是一次最致命的精神打击。当然,幸好她不是真的李爽,而仅仅是两个女人长得太象了。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两人几乎分毫不差。看来,上帝老人家造人,也快黔驴技穷了。几十亿了,形象再千变万化,最终难免重复。于是,无奈之中,老人家只好在不同的风情上做文章。 李爽虽靓,却冰清玉洁。而这一位固然艳丽,却掩饰不住蚀骨的风骚。 ------------ 第五十一章 可爱的礼物 排长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举着拳头,本想捞回点本呢。可拳头举在空中,竟然就生生忘记砸下,眼睛都睁得老大,直直的。嘴角的涎水,象水帘一样哗哗地流。 李海潮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滚出去值勤,看你这点出息,花痴。” “可惜了啊,太他妈的可惜了……”排长临出门,还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 虞松远将她两只手腕上的针头拔掉,疼得女人直抽凉气。他又毫不留情地,将她的两手捆了起来。女人竟然象委屈的孩子撒娇一样,嘴一咧就要哭,眼泪巴巴地用中文说,“对我好点吧,我也是中国人。”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李海潮不屑地说,“你省省吧,少来这一套。‘红蜘蛛’的那套媚功,去对付那些软骨头的男女吧。对我们三人,一点作用不起,别枉费心机了。” 她马上一本正经地正色说道,“好吧,好吧,我不对你们做无用功了。可我真的是中国人,我的祖爷爷叫刘狗儿,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到我们法国参战的中国劳工。我要求优待,我叫道格拉斯。吉蒂,是‘红蜘蛛’的人没错。但我此次来中国,还要去中国北方的山东寻根的……” 见她滔滔不绝,张口就来,李海潮打断她,“不需要演讲,说明白就行了。你是中国劳工的后代,我们自然会优待你。但你是间谍,还是巨盗,就不属于战俘,又何来优待?” “想必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幽灵’了,是张铭的部下吧,让你们抓住不丢人。你们一定知道,‘红蜘蛛’在西方声名远播。但红蜘蛛从不与中国大陆为敌,我们从来没有拿走过你们一件文物,没挖过你们一座古墓。我受雇一个中国女人,让我杀了这个家伙。”吉蒂指着床上的木偶说。 李海潮说,“是恶名远播,声名狼籍吧?你们的祖先,盗窃、掠夺中国的文物还少吗?只要你们盗窃合法财富,不管这个财富是属于哪个国家的,中国大陆都不能容忍。告诉我,在哪能找到雇你的这个中国女人?” 吉蒂摇了摇漂亮的脑袋,“我不和你辩论,我祖爷爷确实是中国人。至于雇我的那个中国女人,她约我在‘秋水伊人’见了一次面,还送给我两个可爱的‘玩物’。事成后,只要我去‘秋水伊人’,她就会出面结清账目。” 林涛问,“‘秋水伊人’是个什么玩艺,饭店吗?” “是茶楼,实际就是高级妓院。”吉蒂说完,手上一阵酸疼,她又掉头很不满地对虞松远咆哮开了,“我的手在法国保险一千万法郎。你向我手腕里,到底注射了什么东西?我的手酸疼得很,你难道不知道‘红蜘蛛’是要靠手吃饭的吗?” 虞松远不屑地对她说,“毒药,毒性两个小时后开始发作,你只能截肢了。当然,如果你说了真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服解药。” 女人说,“你必须快点给我解药,我先声明,这个女人的事,我已经全告诉你们了。关于红蜘蛛的事,你们想都别想。” …… 刘子呤当天夜里,就组织法医对庄书宝及他同伙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尸体切开后,让法医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的胃里几乎全是鲜血、淋巴液。即便不是因窒息而亡,如此疯狂吞咽鲜血,很快也会失血死亡。 死士! 有这样的毅力,一心求死的人,不管杜平和郭峰来不来,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死。可他为什么选择二人来看过他们后,咬舌而亡呢? 刘子吟点着一支烟,手拿着尸检报告,心里感到很茫然。但是,她仅凭着经验,潜意识里也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郭峰和杜平探访后,庄书宝快速选择死亡,这也太巧合了吧。 “巧合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巧到让你说不出理由。没有巧合,就没有故事。但是,生活中离奇的巧合如果太多了,就只能说明其背后有问题。”这是当年在政法培训班时,刑侦老师说过的话。 她想到这里,掏出钢笔,便在报告的备注栏内,写上了另一句话,“怀疑刻意选择死亡时间!” 第二天早上,郑鹏飞一上班,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尸检报告。 但他并没有看这份报告,他用屁股思考,也能想象出报告的内容。他精神很好,头第一次早晨起来没有晕,更没有疼。自从别动队妖孽出世,他的两员干将郭峰和杜平,就与别动队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从没睡过一天好觉。 现在,“内奸”挖出来了,他的心情大好。 唐风生神采奕奕地走进来,“郑局,今天如何安排?”长期以来,唐风生只是负责局里后勤工作的副局长,其实说白了,就是郑鹏飞这个局长的“管家”和“账房”。杜平和郭峰先后折进去了,唐风生的地位迅速水涨船高。 “有什么新消息?” 唐风生兴奋地报告说,“据指挥中心报告,今天早上,港口医院的陆军,已经全部撤离了。” 郑鹏飞也受到感染,“走,叫上江志明,去医院看看。” 一行人来到港口医院,六楼上早已人去楼空。院长汇报说,咋天夜里,医院受到杀手袭击,特护病人死亡。今天天亮前,部队就全撤走了。 郑鹏飞问,“尸体呢?为什么不报警?” 院长说,“尸体也被拉走了,部队不让报……” 堂堂的中国陆军,也开始要面子了,可笑。郑鹏飞心里一阵冷笑,回到办公室便问,“杜平和郭峰交待了没有?” 唐风生说,“没有,这两个狗日的,还死硬得很,一句话不说。” “哼,敢做不敢为,算什么男人!”郑鹏飞不耻地说。 杜平和郭峰被隔离的消息传来,李越再一次陷入绝望之中,刘子吟和陈小艺赶紧劝解。倒是李勤勤,一点没有心思,“妈妈,刘妈……刘妈妈,我爸一点事没有。你们都放大心,一切有我,我保证他能顺利过关!” 李越拿起靠枕就砸了过去,“死丫头,你爸白疼你一场,小没良心的。” 李勤勤嘻嘻笑着一把接住,“嘻嘻,我才不是没良心,我是有信心。妈妈,刘妈妈,不信你们看,那个怪叔叔肯定又要来了。” “什么怪叔叔?”陈小艺惊问。 李越和李勤勤都看着刘子吟,欲言又止。刘子吟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是救了勤勤的中央反恐反暴专家,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李越和勤勤。” 陈小艺震惊不已,金瓯还真是让别动队闹大了,连中央都惊动了,反恐反暴专家都派来了。到底是搞侦察的,她站起来趴在窗子上四处看了看,心里就有数了。 她推门而去,直接跑到正对着政法公寓的物资局宿舍楼。从过道内的气窗判断,只有六楼的房间,能够监视整个区域,甚至还能将刘子吟家窗内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六楼的出租房。可房主说,两天前,人家已经退房走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走了? 难道李越和李勤勤安全了么?她忽然恍然大悟。绑架或追杀,不过是为了胁迫郭峰,或扰乱他的思维。郭峰被隔离,已经成了阶下囚,对庄园、对别动队都没有威胁了,还有必要绑架或追杀他的家人吗? 专业! 陈小艺由衷感叹,可又感到迷惑不解。 他们是一帮手眼通天,道行高超的人。协助郭峰抓住宝爷和黄义仁,能从绑匪的手下安然救出勤勤,能从庄书宝等一帮被人蛊惑的退役士兵手里救出郭峰,说明他们看好郭峰、保护着郭峰。可郭峰被冤枉,成了囚徒,他们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她回到刘子吟家,将情况和她的分析一说,刘子吟和李越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李勤勤却突然发起了脾气,摔门进了里屋,戴上耳机,拿起书本装模作样地开始学习了,谁也不理。 三个已婚女人相视一笑,小丫头还舍不得人家了呢。 两天后的晚上,秋水伊人茶楼,吉蒂戴着口罩,带着两个小帅哥,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迎宾小姐一见,马上将他们请到二楼,进入隐秘包间“”内。 一壶茶还没喝完,一个年轻女人便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吉蒂指了指对面,女人坐下,还色迷迷地向两个小帅哥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吉蒂,你的嘴?”女人看着吉蒂的嘴,很关心地问道。 一个小帅哥说,“姐,吉蒂姐苦战一场,面部负伤。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受大罪了。” “吉蒂,谢谢你,辛苦了。”年轻女人向吉蒂低头致谢,并举了举拇指,表示钦佩之意。吉蒂却将头扭到一边,显然这趟任务,让她受伤,使她心里很不爽,觉得有点不值。 对面的女人理解地笑笑,然后拍拍手,外面一个男青年提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男青年退出后,女人将箱子打开,只见满满一箱,全是钞票。吉蒂毫不客气地将箱子合上,并提到身边,就起身想走的样子。还伸手指了指两个小帅哥,将两只拇指并到一起。 对面的女人看明白吉蒂的意思,脸红了一下。吉蒂的意思是,你给我两个超级可爱的“礼物”,我也要送给你两个帅哥,好好享受吧。 女人,不管是漂亮还是不漂亮的女人,有些爱好是相同的。 这时,一个小帅哥走到女人身边,“姐,你太漂亮了,我可以抱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吗?” 说着,不等女人回答,便将女人横着抱了起来,直接向门外走去,并一直下楼。女人咯咯笑着,挣扎一下,见左右茶客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便红了脸,捏着粉拳砸了他几下,趴在他的胸前就不敢抬头了。 门前的两个迎宾小姐见状,都捂着嘴偷笑。 ------------ 第五十二章 陶山孽恋 门外,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男青年将女子抱上车,大家都跟着鱼贯上车后,车子呼地一声开了出去。 “你们……”女子惊讶看着一车人。 虞松远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李爽扔掉口罩,大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睛真难受。”柳清清赶紧拿出一块湿巾,将她眼里的蓝色瞳片取了下来。 李爽闭着眼,担心地问,“这东西会不会不干净,眼睛怎么这么难受啊。我不管,眼睛瞎了,我老公不要我,你们得管我一辈子。” 李海潮抿嘴不语,闷声开车,林涛故意说,“姐,别难受。有人巴不得你老公不要你,放心,一定会有人接手的。”见虞松远狠狠瞪他一眼,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什么接手,说得这么难听。李爽姐要是离了,等着接手的人至少一个排。”柳清清被他俩骗了一顿眼泪,本就想着找回场子呢。她真实的意思是,臭小子你瞧不上我,就滚一边去,追求我的人多着呢。 林涛闻言,马上不敢惹她了。 冰冰见所有人有说有笑,就是没人理她,便主动说道,“你们这是要拉我去哪?钱都给你们,我也不报警,就放了我吧。” 虞松远和林涛没理她,见她想挣扎,柳清清便斥责道,“都到这会了,早干吗去了?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全说了,我保证他们不为难你。” 冰冰泪水模糊了双眼,不是说没事了么,怎么一下落人家手里去了? 车子进入警备区大院,一直开到招待所。安置好冰冰后,虞松远和林涛要开车送她俩回去,李爽和柳清清都不干了。柳清清说,“前回骗我们,这会卸磨杀驴。刚到高兴头上,还有什么戏码?我还捞着上场过过瘾呢,不走。” “戏都演完了,你俩别闹,我们还有事。”虞松远正色道。 李爽赖开了,“谁和你闹了,我是说真的。你们骗我们一顿,小林还害得清清整天单相思,到现在都没给我一个解释。我又帮你们这么大一忙,提一个要求总可以吧?” “你说。” “陪我和清清跳一晚上舞,晚上六点至九点,中央广场,广场舞,不准和别人跳。” “天,三个小时,你想累死我们。好吧好吧,我们答应你。不过,现在不行,我们还有任务。任务完成后,假如时间允许,我们再履约。” 虞松远连哄带骗地,好容易先将两个姑奶奶哄走。 …… 金瓯市公安局内部招待所401室。 郭峰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直视着房顶。已经一个晚上了,他一言不发。 “小郭,对抗组织是没用的。你又浪费了我一晚上,杜平都已经坦白了,你想抗拒不是徒劳的吗?”唐风生依然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机关一名女警察,把唐风生一大堆废话,一字不拉地,全部记录在案。 “已经十一点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难道,你要逼着我给你上手段吗?你老婆和小姨子天姿国色,你女儿也是美人胎子一个,花骨朵一般,你情人刘子吟号称冷美人,就对你一人不冷。想想这些女人们,你难道想扔下她们不管吗?” 唐风生越说自己越激动,忽然觉得又点说过了,便掉头对女警说,“刚才这几句话,要有选择地记。”女警红着脸,赶紧撕掉重写。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整个晚上,几乎都是唐风生一个人在演讲。下午,他已经与杜平演讲了一下午,结果最后把杜平给激怒了,脾气火爆的杜平直接把他给轰了出来。郭峰不敢轰他,但郭峰的冷淡,更让他无奈。 夜里一点,唐风生终于悻悻离去。 因为,郭峰睡着了,他气得要暴走,但也无可奈何。本以为,只要把他们抓起来,总能查出点东西出来。干刑警的,整天与社会阴暗面打交道,谁还没有“故事”。可查了几天了,杜平确实违规动用过资金,但也只能说违纪。 可郭峰,至少到目前为止,没被查出任何实质性问题。 …… 李爽离去后,虞松远和林涛回到招待所内。 招待所后院,是一座独立的黄色小楼。此时,在一间独立的房间内,陶虹正在与于冰冰谈话。陶虹是今天上午,乘专机从滨海市赶过来的。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优美的身影,在室内不停地走动着。 于冰冰坐在躺椅上,双手放在两腿中间,紧张地不时扭动身体。 迎面墙壁是单向玻璃,李海潮、于海静和虞松远、林涛,都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陶虹体贴地说,“姐,你叫于冰冰,搞服装生意,是‘红遍江南’服装贸易行的老总?” 于冰冰看了陶虹一眼,“是,你怎么知道?” “姐啊,我们知道得不比你少。你平时担心吊胆,活得不轻松。现在已经被捕,也不用担心了。我建议你放下心情,干脆睡一觉休息一下。只要进来了,急也没有用,姐你说对吧?”陶虹细声细气地说。 于冰冰似乎沉吟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姐累死了,真睡啦?” “姐你喝口水再睡吧,睡个好觉,醒来我们再聊一聊。”说着,陶虹递给她一杯水。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耐审训练时,喝过的一模一样的一杯温水。狗日的陶虹,果然是一个套路。没有玄念了,只要一会儿,这个于冰冰肯定要中了她的招。林涛曾经被捉弄得遗了一裤裆精,这羞辱、这“仇恨”,让他连办了她的心都有了。 室内,于冰冰果真仰面卧在躺椅上。 陶虹帮她理了理头发,盖上一张毛巾被。温柔地说,“睡一会吧,姐,你太累了,太累了……做一个好梦,妹妹知道你是在渔家长大的。你看,天上白云在飞,海面上渔帆点点,一个少女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天上飞翔的海鸥,她的心也在蓝天上飞翔……” 于冰冰很快真就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坐在小陶山下,静静望着浩淼的大海出神。 她和丈夫两人,是金瓯市第一批做服装生意的人。 1979年,中国的南疆销烟弥漫,但素有经商传统的金瓯人,很多却从国家对私人经商的逐步宽松中,看到了商机。于冰冰夫妻两人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们从纺织厂停薪留职,买了几台缝纫机,搞起了小成衣社。 但是做成衣利润太低了,很快就连工钱都开不出了。见别人走私国外旧服装利润高,丈夫瞒着她,借10多万元高利贷,也进了一批。可就在向内地转运的过程中,服装被查扣,并从中检出20多种致病菌,成为肺结核、伤寒、霍乱等多种疾病的传染源。 服装被没收了,仓库内仍未开包的旧服装也被查抄,成衣社也被查封。面对塌天大祸,丈夫跳楼身亡。她刚料理完丈夫后事,债主就逼上门来了。短短几个月,10万变成了15万,她就是把家里的老宅都卖了,也凑不齐还债款。 走投无路的她,在一个暖风和煦的下午,一个人爬上小陶山。可当她正要从小陶山上纵身跃下大海时,一个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 原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陪同刚调入金瓯的一位领导干部,参观游览陶山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他看到一个目不斜视,象梦游一样的年轻女人,从遗址前走过,旁若无人地向陶山顶上攀去。 有时,往往一个极偶然的事件,就会改变人生的方向。 善于“察言观色”的这个男人,发现她有点反常、怪异,便鬼使神差一般,跟着她的后面,也向山上攀去。她到信号塔下面的台基上,坐下来,痴痴地望着大海。海风吹过,轻拂起她的秀发。 那楚楚可怜的柔美侧影,似曾相识,让生活在血雨腥风中的男人,那象铁一样的心脏中的最柔软的一块,止不住的颤动起来。 这控制不住的心灵悸动,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致命的。男人和女人之间,许多缠绵徘恻、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往往正是从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开始的。 当于冰冰万念俱灰,闭着眼睛欲投身大海的怀抱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她睁开眼,回过头来,看到了一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雕塑一般的男人脸庞,看到了一双坚毅、执着、关爱的双眼。 这个男人不仅帮她还了债,还给她大笔注入资金,让她注册了“红遍江南”服装贸易行,向长江以北地区大规模输入时新服装,生意越做越红火,很快她就在金瓯站稳了脚跟。 可令她不解的是,只到此时,男人对她一无所求。他只是定期会到“红遍江南”坐一会,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谈业务,看着她打电话,看着她理一下头发,看着她一切的一切,就是看不够。 她却等不了了,她是个女婚女人,她知道如何报答他。于是,在一个雨夜,他把她送回家,她留下了他。也是在这个晚上,她才知道他的故事。 他的父亲是叶飞十兵团的一个师长,建国初期,整个兵团都在全力筹划解放台湾。他是在部队大院内长大的,邻居家一个比他大七岁的小姐姐,也姓于,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他从小就暗恋这个小姐姐,只到他十八岁时,也从没敢和她说过一句话。 1953年,小姐姐的一家,离开金瓯市,都随父亲调到北京去工作了。他从此象推动了灵魂,很多年缓不过劲来。只到文化大革命期间,他才得知,小姐姐参军后,在一次新武器试验中,光荣牺牲了。 那些天,他一个人躲到头陀山上,给小姐姐烧了很多纸。 ------------ 第五十三章 难忘火辣膝上舞 于冰冰感到十分震惊,也深受震动。 她没想到一个男人,也会会痴情若此。她用尽心血来关爱他,用女人全部的柔情来报答他。两人在一起,总是互换角色。比他小二十岁的她,自称姐姐,而他自称弟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和她在一起,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青春时代,活力十足。于冰冰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好警察。为了给她还债,他下水了,先是网开一面,后是给毒枭当起了保护伞。她恨自己害了他,开始时他自己也曾经不时透露出悔意,可他们却已经没法回头了。 人生就象一张单程车票,任何人都没有机会重头再来。 他们内心深处的挣扎和努力,很快就归于平静。他们开始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红遍江南,也成了这个男人的洗钱工具和金库。 不时,会从莫氏公司等金瓯内外若干大企业,向红遍江南转入大笔资金。通过企业运作后,成为合法收入后,流入香港和新加坡的两家银行中。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她还把与他的关系,当成一场人生的游戏。但在接下来的游戏过程中,她自己却逐渐沉迷进与这个男人的生死纠葛之中,渐渐地动起了真情。 权力和金钱,让一个丑陋的男人,瞬间光芒万丈。让一个猥琐的男人,充满了对她的吸引力。她开始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与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她仿佛都感到自己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她再没有想过要嫁人,而是全心全意地当起了他的地下情人。 后来,一次偶然的旅行,又让她的这段孽爱,渗透进了灵魂深处。 他们相濡以沫一年多后,这个男人和另一个大人物,带着她一起到香港、澳门公干、旅行一个月时间。也就是这一次的港澳之行,尤其是在澳门的那些绚丽的夜晚,她的人生轨迹,又发生了一次戏剧性的改变。 在澳门,他们游历了大三巴牌坊、国父纪念馆、葡京赌场等风景名胜。澳门太小,景点实在有限。如果仅是这些景点,实在微不足道。澳门的靓丽、迷人,不是白天的景色,而是夜晚的沉醉,是那容易让人迷失的风情。 这个被称为东方拉斯维加斯的著名赌城,炫目的霓虹灯,世界著名dj们强劲有力的混音节拍,充斥着俊男靓女的夜店,上演着狂野性感精彩的成人歌舞表演的夜总会…… 一句话,只有当夜色降临之后,你才能领略澳门的独特,你才能体验她致命的魅惑力。一掷千金的赌场,营造出纸醉金迷的瞬间豪华,会让你欲罢不能,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闻名遐迩的成人秀表演,更会勾起人的澎湃欲望,让人不知不觉中春情勃发,沉迷沦落到原始的**之中。 简单的风景游览后,他们三人都变成了夜晚才活着的动物。 白天,他们几乎都猫在酒店睡大觉,养精蓄锐。而每当夜色降临,他们就变成了好奇的动物,就只剩下了**。在葡京、回力、新濠天地、銀河、金龙、梅高梅等著名夜场,他们领略了世界各色人种、各种水准的脱衣舞表演。她也由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坦然享受,最后乐在其中。 接下来,这次旅行的高潮来到了。在葡京大酒店的豪华vip套房内,先是成人秀上门表演,两人、三人、多人,白人、黑人、阴阳人,让她彻底地开了眼界。她从没有想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竟然可以演绎到如此极致,如此精彩,如此玄幻莫测…… 大“秀”的高潮,是每个观众都成为“演员”。 每个人吞食一颗精美的冰丸后,先是精彩纷呈的膝上舞表演,此时,她已经不能自己,油然之中,已经融入与舞者的互动之中。当接下来充满火辣和挑逗性的成人秀表演开始时,她既是观者,不知不觉中也成了最受欢迎的参与者…… 港澳之行,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观。她从此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原来的三十年,简直是白活了。于是,她成了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情妇。不管陪谁,甚至三人同眠,她从没有过屈辱感。 相反,她受到两个优秀男人的疼爱,让她感到世界原来那么美好,让她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不全是因为欲望,而更多的是因为爱情。女人是水做的,她并非沉迷**,而是真的爱上了也恋上了这两个男人。每天不见到他们,她就会度日如年,十分难熬。那段时间,她始终觉得自己经常飞在天上,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世事轮回,万物皆有因果。物极必反,自古乐极就是悲。 约从两个月前开始,这两个男人开始坐卧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告诉于冰冰,人民行动党和灰色别动队已经惊动高层,中央反恐反暴专家已经悄然进入金瓯市。他们的彻底暴露,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他们一再关照,让于冰冰随时做好出逃的准备。准备三人悄悄隐身到南美大陆,在热带海滨,尽情享受那蓝透了的天海风情,去过神仙一般的隐居生活、逍遥生活。 可几天前,他们忽然又让于冰冰到秋水伊人,去与“红蜘蛛”接头。而且说,只要干掉了文世玉,中央的反恐反暴专家就会失去目标,他们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从容出走。 她与红蜘蛛接头的第三天晚上,他们在床上青春焕发,变成两个不知疲倦的青春少年,当然也把她拾掇得****。他们告诉她说,文世玉已经被杀,“死间计”精妙无比,危机暂时被他们化解了。 兴奋的言语中,他们对自己培养、掌握的一群死士的忠心和死亡,还是唏嘘不已。但短暂的感叹,很快就被美酒、冰丸和彻夜狂欢,冲淡了…… 104国道旁边的下龙湾,莫氏庄园围墙外。 凌晨二点,虞松远和林涛背包内携带着装备,慢慢潜到围墙外的树林里。 晚上十点整,两人悄悄潜到庄园围墙下,纵身一跃,翻上湿漉漉的墙头。虞松远感觉到,起码有三只望远镜,看到了他们的表演。“虞司令”忽然恶作剧一般地,分别向三个监视点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滑了下去。 两人顺着地面的植物,悄悄接近a座。巡逻的保安已经过去,门前只有两个背手而立的黑衣大汉。虞松远林涛同时发射,两支弩箭嗖地一声,呼啸着击中两名保镖心脏。黑衣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串慢动作,齐齐栽向地面。 虞松远和林涛轻步跑过去,将两人快速扶住,并拖到门前的轿车后。取出他们身上的手枪和子弹匣,并将枪别到自己的腰上。然后,迅速走到别墅门前,一边一人,如刚才的保镖一般,背手而立。 别墅外,两个保镖,牵着一只狼狗,正哼着小曲,巡逻过去。别墅内,莫万英正也正从地下室内的书房,走上地面一层的大厅内。 原来,地下魔窟的门,就在别墅一楼的贮藏间内。他浑身无力地走向楼梯,准备进入二楼的大房内有一张晃晃悠悠的大水床,莫万英就喜欢在书房与他的女人们行云布雨,他一般也是在这个大书房内过夜。 保姆小玉穿着短裙,正撅着肥臀,跪在楼梯上擦试铜质栏杆。这个叫小玉的“保姆”,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保姆,他是莫万英最贴身的几个情人之一,当然也是有特殊嗜好的莫万英,从万千女人中搜罗来的尤物。 小玉不是本地人,她是f省人。原来是莫氏物流办公室的文员,进公司不久,在一次给莫万英送文件时,当时仅有十七岁的花季女孩,突然让莫万英莫名兴奋。莫万英就在办公室内的大沙发上,半推半就地上了她。 谁知,莫万英从剥下她衣服的那一刻起,便对她痴迷成瘾。而小英则干脆连对象也不找了,开始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地追随他。 小玉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她是看到莫万英从地下室慢慢往上走时,才匆匆忙忙地跑到楼梯上,故意撅着腚认真擦试栏杆。见莫万英急不可待的把玩自己的翘臀,便高兴地将他拉进一楼自己的房间内。 两人一番云雨,高潮不断,沉浸在淫欲之中的小玉和莫万英,根本就没想到此时外面的保镖已经换了人。云收雨散,莫万英带着满足和暖洋洋的疲惫,离开小玉房间,走向二楼自己的大书房。 夏薇破相后,他专门从暨阳花500万代价,“聘请”了一个年轻、风骚的才女,担任“生活助理”和工作秘书。 此刻,秘书正在那张大水床上等着他的临幸。不愧是西施故里出来的姑娘,可谓风华绝代,不仅人长得美,气质也好,骨子里透着妖娆。尤其是她的身体,洁白晶莹,似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让他痴迷、沉醉。 或他忽然又想到目前的处境,从小玉身上得到的满足和快感,马上烟消云散,无影无踪。眼前的处境,让他十分沮丧。 晚上与别动一起喝了不少酒,自从金瓯刑警加大了对庄园的监控后,他和别动队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行动彻底失去了自由。别动队的情绪已经失控,每天只能疯狂地摧残那些女人们。再这么关着他们,内部就可能要出大事。 杜平和郭峰都被抓起来了,为什么刑警还不撤走?狗日的,你们真的要把老子逼疯吗?一丝隐隐的巨大恐惧感,总是挥之不去。 ------------ 第五十四章 温柔乡中 莫氏物流破产后,他的“核心业务”,已经不能开展。 黄吉和汤姆为开辟穿越中国大陆的贩毒通道,可谓不惜血本。他们先后注入二千多万现金,才让他起死回生。可是,费尽心机从西南边境转运而来的大宗毒品,已经生产出的几十吨粗制冰丸晶片,却无法运出去。 资金链再一次面临断裂,流动资金只有不足二百万。二百万,在八十年代的中国,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可能终生可望而不可及。但对习惯于豪掷千金的他来说,简直是囊中羞涩。 今日的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力度越来越大。很多后起之秀,得政策之利,快速崛起。金瓯就不用说了,灌江的庄虎便是其中一个。他已经不能呼风唤雨,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时代已经远去,这让他心情十分郁闷。 他叼着烟,直接走进卫生间,浴缸内已经放满了温水,便直接脱衣泡了进去,心里感到一丝温暖。“生活助理”雨婵太善解人意了,每月一万元,一点不枉。他躺在温水之中,忽然,困倦之中,睡意袭来,便小睡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他慢慢醒来,水还是温的,热涌翻腾。 这个现代化大浴缸真他妈厉害,波涛翻滚中,水流抚摩着他的肌肤,让人飘飘欲佩。竟然就在浴缸中睡着了,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强制自己清醒起来。自从郭峰盯死庄园,他的生活规律已经完全紊乱, 裹着浴巾急促地走出卫生间,来到大床边,伸手一摸,晃晃悠悠的水床上,被内是空的、凉的。他按亮床头灯,又按另一个开关,“醒铃”却没响,一点动静儿没有。 刚想回过头,一道闪电在眼前闪过,清脆的叮当声如巨雷在耳畔炸响,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室内的灯接着全亮了,眼前的情景,让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一般。 那不是闪电,而是打火机的亮光和声音。 沙发上,二个面色清秀的高个青年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正点着他平时抽的大雪茄,象看着猎物一样,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裸体的肖雨婵和保姆小玉,都背着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满是哀怨、恐惧,正乞求一般地看着他。尤其是肖雨婵,浑身洁白,晶莹剔透,手背在背后,嘴上咬着枕巾,无限哀怨,楚楚可怜。 …… 莫万英走上二楼后,虞松远根据他们长时间观察到的规律,知道别墅将要正式进入睡眠状态了。做人不能太过分,他决定让老魔头最后再多睡一会舒服觉。他决心从地下室入手,找到别动队,并彻底打掉它。 而找到别动队,找到庄园魔窟的秘密,绝不会一帆风顺。这个庄园,齐天河已经带人搜查两次,都没有发现端倪。但宋兆坤从菊园逃走后,逃进庄园并消失在庄园,是千真万确的。因此,别动队藏匿在庄园也是确定无疑的。 可两次对庄园的大规模搜查,却一无所获,魔窟到底藏有什么机关? 他和林涛悄悄进入一楼,房间内的结构竟然和灌江庄园一模一样。他们无声地潜向里边的贮藏室,果然,地下室的门虚掩着。两人持枪推开地下室厚重的铁门,然后又将门关上,确保一会地下室即使发生枪战,也不会惊动上面的人。 顺着长长的台阶走到底,又是一道门虚掩着。虞松远推开门,悄然进入走廊。他观察了一下,地下室是用停车场改建的,装修级别很高。即使是后垒起的隔墙,也都是24寸的标准砖墙,外面涂抹水泥,结实得很。 底下的结构布局,竟然也和灌江庄园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是空的。每一个房间都能打开,有十几间卧室,有莫万英的书房,有仓储间、物资库、厨房、餐厅,应有尽有,收拾得干干净净。逐一检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虞松远和林涛不再检查,他们来到莫万英的架上摆的,几乎都是战争书籍。历年的《解放军文艺》,显然是莫万英最钟爱的。一年装订成一册,都加上了精美的塑料封面,摞得整整齐齐。 其藏书从一二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印支战争,历代公开发表的战争书籍,应有尽有。诸如《战争史》、《第二次世界大战史》、《海权对历史的影响》、《斯大林格勒》、《三大战役》、《第二次土地战争史》、《毛泽东军事思想史研究》等等。 将门之后,果然不同凡响,血脉里流淌的,曾经也是和他父辈一样的热血。作为红二代,如果他走正道,定然成就非凡,仍然是人中之杰,起码也会是一个了不起的政商人物。可如今他走邪路,就变成了今日十恶不赦的恶魔。 人生无常,每一个选择,都会成就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林涛说。“老大,别受他迷惑。的,不一定全是好人。好人偶尔也会看坏书,古人还有‘雨夜闭门读禁书’的快事呢。” 虞松远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是给你自己找借口吧?你那点破事,我早就忘了。想想看,如果是你建这个魔窟,密室的门你会建在哪里?” 林涛想了一下说,“首先要隐蔽,这是最重要的。其次,是要方便。你想,他这样的恶魔,地洞里得藏匿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啊,起码要具备方便的生活条件。如果不方便,那就不适用了。再则,应该有除别墅而外的第三出口,且是快速出口,便于紧急情况时隐秘、快速逃生。” 虞松远深以为然,“你我所思略同,问题是,哪里最符合这个条件呢?走,我们再到靶场再看看。” 林涛想的,和虞松远心中想的一样。苏北庄园,只有一个房间虞松远没进去过,那就是关押女人的大房间。而这个庄园,那个大房间改成了一间室内靶场。 两人再一次来到靶场,枪台上连枪都没放,收拾得干干净净,很不合常理。枪台后面的枪柜内,空空如也。前方的贴靶纸的地方,是整块的木板,上面累累弹孔,已经千疮百孔。 唯一的可疑之处,是靶场左边的墙壁,与地面木板有间隙。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想到有问题。 按照常理,经年累月,纤细的灰尘、毛絮,会慢慢将缝隙堵塞,即使用吸尘器,也不可能完全吸干净。如右边的墙壁底下,正是如此。林涛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他仔细寻找。可要拖动整面墙壁,得有强大的电机系统,开关在哪? 虞松远将目光盯住落地大灯,枪台两边靠近墙壁边的两座大灯。这是两座木质花雕的落地台灯,为瞄准照明用的,射灯和照明灯合二为一。他推一下,灯柱是固定的。左右拧拧,根本拧不动。 室内空空如也,除了这灯,其它再无东西可以作为操作手柄。 虞松远趴在灯柱上仔细研究了一下,然后将左边的灯体试着往下推了一下,灯柱竟然慢慢被向下推去一截。等推到位了,试着左右拧动。往左不动,再往右试一下,结果真动了。用劲拧到位,传来电机转动的丝丝声,极其轻微。 奇迹出现了,整面墙壁,如推拉门一般,竟然被轻声拉到一边墙壁之内。墙壁后面,出现了一道铁门。林涛顾不上兴奋、庆祝,就轻轻推动铁门,门无声地向里开了,里面是石头台阶。 两人无声击掌,互相掩护着,顺着台阶走到底,转弯后,出现一道宽大的走廊。 走廊内灯火通明,地下又一层,也如豪华宾馆一般,金壁辉煌。 建筑建构很复杂,走廊深处,似隐隐地不时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有点象节日时遥远的鞭炮声。这声音很小,但虞松远和林涛还是能听出,这是五四和五九式手枪,在密闭空间**击的声音,以及回音的震荡声。 听着很从容的“砰砰、啪啪”声,虞松远决定就从眼前开始,一间一间清理。 林涛掩护,虞松远轻轻推开最近的一个房间的木门,闪身进去,并迅速关上门。房间很大,比旅馆内的套房还要大。一个男人正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做着强劲的俯卧撑,似乎是一段登山比赛,已经到了最后冲顶阶段。 女人的叫声如濒死时绝望的嘶吼,撕心裂肺一般,很有特点。而另一个女人则撅着光腚,趴在男人身下忘情地亲吻着……虞松远顿感恶心,他用脚尖轻轻地走到男人的身后,挥手一掌,砍在男子肉滚滚的脖颈之上。 男子闷哼一声,一头栽到女人身上。 两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神情迷离,目光惊愕,虞松远将拇指竖着放到嘴上,示意不准出声。他迅速将男子手脚牢牢捆住,堵上嘴。并将其手和脚,分别固定在床的两头。 办完这一切,又将两个惊恐万分的女人也分别捆好,堵上嘴巴。最后,才将枕头下的手枪抽出来,插到自己腰上。看一下男子脖子下的牌子,“专员-胡重进”,果然是别动队成员。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看来关得太久了,这些别动队牲口,这些所谓的“革命者”,都已经快熬疯了。有劲无处使,他们只能醉生梦死一般,摧残这些可怜的女人。 他们关上门,又轻轻地推开第二间,里面漆黑一片。虞松远用夜视仪一看,床上无人,这是一个空房间。又连续打开两道门,里面都是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都处在大战后的酣睡中,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令人惊叹之前的“战况”,是何等激烈。 他们如法炮制,分别将他们击昏并牢牢捆好。 ------------ 第五十五章 奇葩的枪法 再推开一个房间,是一个豪华大套间,进门是过道或玄关,过道里边转过一个弯来,才是大卧室。林涛轻轻关上门,虞松远伸头向厅内一看,便大吃一惊。首先传入两人耳帘的,是香艳的麻将小调: “小河流水荡悠悠,六郎最爱是洗澡。东边(那个)日出-西边(那个)雨,娇嚏阵阵让人酥。” “五老爷子风寒腰,逗得三娘人越骚,情到(那个)深处-热似(那个)火,管你能和不能和(此处读hu,第二声)……” 房间很大,床也很大,乳波臀浪,白花花一片。一大一小两张床,大床上七八个男人女人,床上放着一张小桌子,正围着在搓麻将。 打闹、谩骂、调情声,噼噼啪啪的码牌、搓牌声,伴着打麻将时的淫词小调,男声女声混在一起,此起彼伏,刹是热闹。 另一张小床上,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嘴里哼哼吱吱地正嚷着,“丫头使劲,爷刚才手气正好,下一将赢的归你了。”女人顾不上和他斗嘴,瀑布一样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她仿佛象骑着一匹骏马,正迎着劲风,驰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 围着大床边的两个女人,显然是在中场休息,慵懒地叼着烟,手里拿着饮料。一边掉头嘻嘻笑着,不断调笑正在激战的姐妹,一边竟然在自渎。 虞松远向林涛做了一个手势,两人轻声接近大床。 见虞松远他们突然出现,两个围观的女人先看见他,一时都愣住了。另外几人顾不上他,正挤在床上激战正酣。虞松远将手指伸到嘴上,示意她们不准出声。两个女人惊讶得大张着嘴巴,连手都忘记拿上来。 林涛甩手一刀,咔嚓一声,尖刀扎进脖颈。小床上正在腾云驾雾似的男子,颈椎瞬间被切断。女人并未发觉不妥,头仰到天上,闭着双目,仍在奔放地驰骋着。 这轻微的“咔嚓”一声,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床上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淫词小调,伴着噼噼啪啪的搓牌声,仍在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虞松远和林涛两人从大床两边,分开围观的女人,瞬间格杀了两个男子。坐在里边床头一侧的男子,一把掀翻小桌子,哗啦一声,麻将和钱飞得到处都是。他迅速从屁股后的枕下抽出手枪,反手就是一枪。 他出枪动作之快,令虞松远和林涛都大吃一惊。勃朗宁大口径手枪强劲的击发声,在密闭的房间内震耳欲聋。 虞松远和林涛瞬间同时向后倒下,子弹贴着虞松远的耳朵飞过。一击不中,两人没有给他再次击发的机会,在身体后倾的同时,几乎同时将手中的潜水刀甩出,两把刀几乎同时击中男子持枪的手腕,手枪掉到床上。 男子手枪落手,仍不死心,左手正想伸出去拿枪时,谁知道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他刚才打出的子弹,击中后方墙壁上的一根水泥立柱,并反弹到天花板上的水泥横梁上,然后竟然又鬼使神差一般,直直反弹回来,直接击中男子肥大壮实的大肚皮上。 虞松远从地上弹起,本已经将另一把潜水刀抽在手里,做好了格杀的准备,却见大汉已经被莫名其妙的打伤,而且打得还不轻,身体剧烈地抽搐、颤栗个不停。看来,这颗长了眼睛的子弹,是击中了狗日的脊椎上了。 “这也能击中,也尼玛太变态了吧。”林涛瞪大双眼,莫名其妙地骂道。 虞松远心里也直犯嘀咕着,他收起刀,将床上的手枪拿起别到腰上。抬头看看天花板,看看墙壁,再一次愣怔了一下,太不可思议了。人要作死天助之,这么奇葩的枪法,精于射击的他,也根本做不到。 女人们在惊叫、哭喊,围观的女人和正在中场休息的女人,都站了起来,有想跑出房间的意思。虞松远看着她们说,“想跑我就不客气了!” 几个女人象被施了定身法,站在房子中间一动不动。这时,刚才那个骑在男子身上驰骋的女子哀求道,“两位大哥哥放了我们吧,我们是被他们抓来的。” 林涛看了她一眼,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便很不爽地说,“甭叫唤,一会警察会来放你们。不过,看你刚才表演时那么投入、那么忘情、那么享受,我看不出你们有被逼迫的迹象。”女人一听,无地自容,低头“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 “小弟,你不要冤枉我们。我们真是被抓来的,要不把他们弄舒服就会被打死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子也呜呜咽咽地抽泣着说。 “我也就是实话实说,又没说你们从开始就是自愿的。”见几个女人一片哭声,林涛又说,“好了好了,战斗还在继续,我们得先把你们捆起来,一会警察会来放开你们的。”说着,便将几个女人一一捆起来,分别堵上嘴。 虞松远察看了一下,这几个男人,有三人与前面几个一样,脖子上都有一个“灰色别动队”的铜牌。显然,他们都是别动队的核心成员。尤其是肚皮和腰椎被自己击中的男子,让虞松远心情大好。 因为,他的铜牌上的名字叫“主席-宋兆坤”。 虞松远看了林涛一眼,“要是小韩母女在,就好了!”林涛也过来看了一下铜牌,攥紧铁拳,还是没有砸下去,却“轰”地一声,将麻将桌击得粉碎。 虞松远给宋“主席”简单包扎了一下,估计这王八蛋自己不死,也会被枪毙。不被枪毙,也会终生瘫痪。林涛刚才就是一拳砸死这狗日的,虞松远也不会管。只可惜韩桂枝母女,没能亲眼看到这大仇得报的一刻。 关上门,再推开其余几间房门,里面都没有人。走廊尽头是一扇大铁门,未锁,他轻轻推开大门,走进里面。第一间的门轻轻掩着,林涛在外警戒,虞松远轻轻推门进去,室内一片黑暗。他戴上夜视镜,发现门后地面二十厘米高度,横着一根绷紧的细绳子,极其隐蔽。 好险,真尼玛的专业! 他保持高度警惕,跨过绳子,看到里面的套间内,一张大床上一个人正横趴在床上,脸朝下睡得正沉。地面上是一片空的酒瓶,他小心地走近大床前,先是轻轻抽出枕头下的手枪插到身上。然后,一掌向其颈部劈去。 床上的男人,大醉之后,犹在睡梦中,劲风到来前,竟然一个横滚躲过,瞬间双脚直飞虞松远胸部。虞松远一惊不小,急忙侧身躲过。同时单腿横扫过去,踢中男人犹在空中的双腿。男子如劲风中的落叶,身体向后卷起,在滚落床下的同时,蹬着墙壁,一个前空翻,已持刀凌空刺来,直取虞松远胸部。 这几招,都是在男子在睡梦中惊醒后的一瞬间,如电闪雷呜一般发生的。林涛戴着夜视镜,手握手枪,根本就无法瞄准他。虞松远与男子在大床周围翻越腾挪,缠斗在一起,让他根本插不上手。 男子攻势凌厉,这凌空一刺,极有杀伤力。虞松远不敢大意,快速躲闪中,已抽刀在手,顺着男子的劲道,“滋”地一声,一刀划进男子的小腿肚上。 男子在腿部中刀、肌肉束被切断的情况下,依然一个空中卷身,反手一刀向后方划来。虞松远看得真切,贴身避过刀锋,一刀划进他的右手腕,“哐”地一声,匕首落地。虞松远没有再给他机会,跟着凌空两记飞腿,使出十分力气,全部踢在男子的头部。 这两脚,犹如重锤一般,全部踢中男子左耳和面门部位。男子象被两记铁锤重击,终于象一座山一样,摇晃了一下,从空中轰然栽倒在地。 林涛迅速摁亮电灯,把昏迷中的男子手脚捆了起来,提起一看,脸上缠着绷带,鼻子显然还没好呢,正是那个南亚退役杀手。他十分小心地将其牢牢捆结实,并将四肢分别捆到床的四角,然后堵上嘴。看一下脖子下面,竟然也有一块铜牌子。 虞松远看了一下,他的名字叫“行动首领-顾枫”。 七个人,只有五个脖子上挂着牌子,“灰色别动队”到底有多少人?宋兆坤本子上记着的,别动队核心成员,也就是“中央委员”就是七人。那么,另外两个呢?他顾不上多想,剩下的,就由郭峰来收拾吧。 虞松远插上刀,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重重地吸了一口。妈的,这么厉害,这家伙的身体的柔韧、灵活性,劲道之大,近身格杀能力绝非一般的练家子所能对付。怪不得,师傅以带病之身,带着两个徒弟,外加两个高手帮忙,一场血拚,还让其逃脱。 以此人的能力,再加上他的别动队其他成员帮忙,太可怕了。如果敢在灌江大打出手,灌江公安将要付出多大牺牲,陈老师、陈岚、松权、庄虎等人,早就被他灭了。想到这里,虞松远不禁一阵后怕。 此时,隐隐的枪声,似乎是从走廊上另一扇大铁门后传来。虞松远和林涛扔掉烟,来到门前。没错,声音正是从这个大铁门内传来出的。 林涛试了一下,门竟然未锁。轻推了一下,竟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里面手枪射击的声音,更加清晰了。房间很大很大,原来也是一座室内靶场。从说话声音能判断出,里面至少有三四人。虞松远向林涛做了个手势,两人持枪同时翻滚进去,双枪齐射,将室内毫无准备的四人同时击毙。 原来,是两个男人正在指导两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在练习手枪射击。翻看一下,脖子上均无铜牌。 再向走廊深处走去,走过两个大的拐弯,二十余米后,又一道大铁门,挡住去路。林涛悄悄将第一道铁门推开一条缝,里面又是一个走廊,一个持冲锋枪的保安,正在来回巡逻。林涛甩手掷出潜水刀,锋利的刀刃瞬间插入保安的颈部。 保安倒地,手里的枪摔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另一道铁门上的小玻璃窗上,露出一个人的脸部。林涛甩手一枪,用微声手枪将其击毙。他将第二道铁门拉开一条缝,走廊那一头正在巡逻的保安,“哒哒哒”一阵冲锋枪弹雨,全部泼洒到铁门之上。 ------------ 第五十六章 扫荡魔窟 林涛迅速掩身在门后,虞松远则从铁门上的小窗中看得明白,甩手将端枪正冲过来的保安击毙。 林涛一个翻滚进入里面的大厅,虞松远也交替掩护着,进入大厅之内。大厅左边,用高大的玻璃墙隔开。玻璃墙后边,是一个大车间。里面穿着全身防尘工作服的工人们,正在低首紧张工作。 而大厅的右边,空间非常大,无数立柱后面,是捆在一起的若干管道。管道后边,是若干房间。其中一间,高大的大铁门紧紧关着。保安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各个房间里的武装匪徒,不时有人从两间门口向他们射击。 弹雨泼洒到水泥柱上,跳起一团团火花。 虞松远和林涛掩身在水泥柱后,在对方射击的间隙,虞松远掩护,林涛一个翻滚,冲到墙边的控制箱前,关闭了电闸,室内马上漆黑一片。 两人戴上夜视镜,迅速转移位置。几个房间内的保安,则不时伸出枪,向他们原来隐蔽的位置盲目射击,密集的弹雨,打得水泥石柱上火花四溅、石屑横飞。打得工厂的玻璃墙,噼噼啪啪,传来一阵碎裂声。 虞松远和林涛快速转移阵位,不时将伸出各个房间门外射击的保安击毙,其余人缩进室内,再也不敢露头了。虞松远持枪警戒,林涛悄悄潜到管道后面的房间门旁,用手一拉,门被从里边锁住了。 他换了一个弹匣,对准门锁就是两枪,用手一拉,门开了。他迅速掩在门旁,里面一阵弹雨,全部泼洒到门口。一人黑暗中向门口移动,虞松远站在立柱后,看得真切,一枪将其击毙。其余人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了。 林涛腾身跃到管道之上,用一只手撑着墙壁,悄悄移动到门顶,甩手两枪,将趴在室内床边地下的两人击毙。他跳下地,走进室内。室内地面是几具尸体,四张床上每张床上都有一个女人,用被子裹着脑袋,瑟瑟发抖,被林涛逐一捆上。 虞松远继续警戒着另一间住房,林涛掩身在门旁,开始政治攻势,“里边的人听着,我只说一次,给你们唯一的一次投降机会。将枪扔出门外,马上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见里面没有动静,他对准木门上的弹子锁,砰砰两枪,将门锁打烂。就在这时,里边一人哭开了,惊慌地叫喊道,“我投降,求你们别打了,里边就剩我一人了,我投降……”一边哭着,一边将一支冲锋枪扔到室外。 “从后面抱着头,走出室外!”林涛命令道。 虞松远和林涛看得真切,一个人抱着头,向室外走来,后面两人端着五六式冲锋枪,掩身在他的身后。他噗噗两枪,毫不迟疑地将后面俩人击毙。 林涛从侧面看得更清楚,抱着头的人,手里竟然还捏着一把手枪。他极为震怒,草泥巴的死顽固。他没有开枪,而是悄悄抽刀在手,挥手一刀,将其握枪的手,从腕部生生给斩了下来。 歹徒杀猪一般地儿狂叫起来,抱着断腕嗷嗷大叫,号啕大哭,被林涛一脚揣倒,捆了起来。进入室内一看,武装人员已经再无一个活人。也是四张床,四个光腚女人,都被他一一捆好。 林涛逐一检查其余三个房间,与刚才的房间不同,里面都是上下床,竟然有十几个女工,都用被子裹着脑袋。见没有武器,林涛没有捆她们,只是将门关起锁上。 虞松远走到控制箱旁边,打开电源开关,室内瞬间灯火通明。 现在,只有位于宿舍中间的,紧紧关着大铁门的大房间,里面仍未清理。林涛走到门前瞅瞅,大门顶上写着“餐厅”。看来,这个餐厅,就是地下三层的伙房了。推一下一动不动,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玻璃墙后面,五个加班的女工,都呆呆地坐在工作台上,任机器嗡嗡运转着。林涛在逐一检查尸体脖子,均未发现有铜牌。虞松远打开玻璃门,原来,玻璃内还有一个玻璃门。他做一下手势,女工们关停机器,都从里面走了出来。 脱下白色的防尘服,虞松远看到的是七张苍白、麻木、僵硬的女孩面孔。女工们站成一排,虞松远进入车间,他看明白了,这些工人正在制作如雪片一样的冰丸原料。里面的成品仓库内,整整齐齐摆放着用黄色塑料纸包着的成品,足足有几十吨。 他感到震惊,这东西在当时我国的吸毒者还不认,这是供应北美大陆和欧洲,制造成品冰丸的原料冰片。 穿过仓库,一条车道通到一扇厚厚的大铁门前。大铁门被巨大的铁门栓拴着,上面还有一把巨锁。虞松远明白,外面,应该通向上层车库,是运送物资的通道。平时都是锁着的,人必须从别墅内进出。 忽然感到身子一冷,有危险。他迅速向后一个翻腾,砰,枪同时响了,原来一个躲在厕所内的匪徒,对他偷袭开了。虞松远在翻腾的同时,刀已经甩出去了。潜水刀从正面扎进匪徒的脖子,匪徒手里的枪,又一枪击中天花板。 虞松远对着仍着抽搐的匪徒,噗噗噗,连着三枪,将他的脑袋打烂,这才解气。 一检查,脖子上也没有铜牌。 回到大厅,女工们仍象木偶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林涛正在演讲,“姐妹们,你们已经被解救。非法关押你们的犯罪分子,已经被我们都杀了,你们自由了!” 可女工们麻木、冷漠地站着,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她们依然一动不动,毫无表情地站着。 林涛有点发瘆,“老大,她们这是怎么了?” 虞松远痛惜地摇摇头,“还能怎么了,让老魔头训练成了僵尸。一群花一样的女孩,现在没有思想,没有意识,不见天日,只会吃饭干活,她们已经成了机器。人找齐了没有?” 林涛说,“没有。另两人下落不明。这里的保安,都是打手。” 将女工们都关到她们自己的宿舍内,虞松远说,“姐妹们不要怕,大家委屈一下,我们事还没办完,暂时还不能带大家出去。一会,就会有警察来解救你们。” 女工们默默坐着、或默默躺着,无人答话。数一下,共21人。 药厂内,厨房、厕所等生活设施,一应齐全。这些女工可能自从抓进来起,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就再也没有见过阳光,吹过海风。 其它地方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两人保持作战姿势往回走,又回到餐厅铁门前。林涛看了一下,便将一块塑胶炸药粘在门栓位置。等他回到石柱后隐蔽好,虞松远甩手一枪,轰地一声,大门被炸开。 里面响起一阵密集枪声,最少有三支手枪,向大门射击。 虞松远不想毫无意义地硬拚,他做一个手势。林涛再一次将电闸拉下,整个药厂一片黑暗。餐厅内的人为了壮胆,黑暗中仍不停地向大门射击。 两人戴上夜视镜,林涛先是提起一具匪徒尸体扔了进去,里面枪声密集响起。他紧跟着一个翻滚,人已经掩了进去,抬手两枪,击毙两人。 另一人躲到一根立柱后面,虞松远悄然掩身进去,只见匪徒躲在柱子后面,露出半只脚。虞松远哑然而笑,双枪同时击中歹徒的脚。歹徒嗷嗷惨叫着,一边胡乱射击,一边在柱子后面单腿跳跃起来。林涛已经悄然走到柱子一侧,一枪将他的手枪打飞。 歹徒捂着手跪到地上,左手还想摸索地上的枪,林涛又一枪将他的左手打断,并迅速将他的枪踢飞,再将他捆在柱子上。 虞松远到大厅内拉上闸,药厂内又如白昼一般。林涛见这里果然是个地下餐厅,厨房旁边有三间房屋,推开一间的门,里面两个女人用被子捂着头,身体哆嗦个不停。他没有时间甄别,只能将她们暂时捆起来。 林涛又推开另一间的门,里面是空的。再推开最后一间,里面是两张床,三个女人用被子裹着,在不停地哭泣。也将她们捆起来,然后堵上嘴。 虞松远打开厨房旁边一间房门,里面竟然是军备仓库,成箱的弹药和装备,不知从何处走私而来的军用服装。甚至,还有一箱未折封的军用皮质作战服、高筒作战皮靴。这可是高寒地带特种作战装备,他们是从哪弄来的? “一帮土鳖,走私这么精致的装备好干吗?”林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 两人补充了一下弹药,虞松远还拉过一个军用大帆布袋子,选择几样单兵搏斗装备、四双战靴、四套牛皮作训装,装进一个大袋子里。想再拿,袋子已经装不下了。 虞松远说,“我去解决老魔头,你将所有匪徒房间的现金,全部搜出装进袋内,让他们为这次行动买单。然后解决别墅内的小保姆,要快。” 说完,虞松远就悄然快速来到别墅地面,悄悄走上二楼。 林涛则开始检查各房间,打扫地下魔窟战场。完事后,将大袋子提到别墅一楼大厅内放下,走进一楼小保姆的房间。只见房间内灯都没关,小保姆象只虾一样蜷着,睡得正香。他捂住她的嘴,将她从睡梦中提了起来。先用枕巾堵上嘴,然后将她的手脚捆好。 搜索了一下,见其他房间都没人,便也走上二楼。 虞松远走进二楼那个大书房时,只见房间内漆黑一片,夜视镜头里,大床上一个裸体年轻女人睡得正香。他顾不上怜香惜玉,一把捂住女子的嘴,黑暗中抓过一团布,堵到嘴里,再将她的手捆好。 室内安静得很,莫万英在哪?他走到卫生间门前,轻轻推开门,只见巨大的卫生间中间,是一个很大的红色大浴缸,里面浪花翻卷,热雾蒸腾。旁边放着一只高脚杯子,里面的红酒反射着红玛瑙一般的褚红色光泽。 莫万英硕大的脑袋枕着缸沿,睡得正甜。 ------------ 第五十七章 魔头落网 虞松远轻轻掩上门,走到沙发前,饶有兴致地坐下。 瞅一眼夜光表,竟然才凌晨二点多一点,时间过得真慢哪。从莫万英自地下魔窟回到书房,已经快一个多小时,他竟然在热水里睡了这么长时间。 这有点不可思议,虞松远水性超好,但在水里泡上一个多小时,皮肤也会泡得极不舒服。老魔头确实不是凡人,让人不可理喻。 林涛走了进来,虞松远指了指三楼,林涛转身轻声向三楼走去。 坐在书房沙发上的虞松远,忽然又成了当年顽劣的“虞司令”。此刻,他很想象当年戏弄周昆一样,好好“娱乐”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老魔头。怎么娱乐呢?“虞司令”觉得,应该比当年多点技术含量,设定的情景,是下面这样,才会更好玩、更刺激。于是,下面的这些场景,象电影中的场景一般,在“虞司令”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没有惊动莫万英,而是恶俗地走出房间,先来到保姆的房间。只见保姆仍被捆着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泪痕,却闭着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他抱起保姆,将她抱到大书房内,然后放到沙发上,还将其摆摆正。又走到大水床边上,将被捆着的女孩,也抱到沙发上并排坐好。水床上的女孩,自然就是夏微曾告诉过他的,那个秘书肖雨婵了。 这时,林涛也从三楼下来了,对虞松远做了个安全的手势。虞松远借助卫生间琉璃门上的微光,示意林涛也到沙发上坐下。 两人坐在黑暗中,虞松远拿着茶几上莫万英的打火机,并从精致的木盒内取出两支大雪茄,并递给林涛一支雪茄。两人正把玩着,这时,一道亮光从室内划过,莫万英披着浴衣从卫生间内走出来了。身后的玻璃门又悄然关闭,竟然悄无声息,严丝合缝。 莫万英急匆匆地走到大床边,伸手向被窝里一掏,空的。他摁灯按铃,平常,这铃一响,总会有一个年轻、火热的躯体,来到书房并扑进他的怀里。然后今天是怎么了?这铃却反常得很,它竟然没响。 就在这时,身后“叮当”一声金属脆响,紧跟着“噗”地一声,一道亮光,犹如暗夜中的闪电突然炸裂,点亮了整个房间。英万英大惊之下,急忙回头。于是,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他莫万英的真皮大沙发上,两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年轻男子,正用打火机在点燃两支名贵的雪茄。 “你们是谁?!”莫万英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短暂的惊慌后,他很快就强制平静下来,厉声喝问道。 虞松远说:“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你该好好思考一下,你是谁?你都作了什么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莫万英瞅瞅门口,纳闷地问。 见莫万英蠢蠢欲动,林涛笑着说,那笑带着明显的戏弄、嘲讽的意味。“从大门走进来的啊。呵呵,顺便说一句,电话、报警、呼叫系统都失灵了,你不要费事。”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抢劫、寻仇,还是……”莫万英继续怒声喝问道。 虞松远嘻嘻笑着说:“干脆明说了吧!我们此番来,是专程来给你指一条通向阎王殿去的死路!” “就凭你们,呸!尼玛知道我是谁吗?在这座庄园,在金瓯市,在这周围几个省,怕还没人敢这么大胆。笑话,给我指一条生路?你们想过怎么活着走出这个庄园吗?”莫万英坐到床上,拖过一条浴巾盖住晃晃悠悠的下体,一边紧张地思考着对策。 “你错了,不是生路。你没有生路了,是给你指一条到阎王殿去的死路。”虞松远说着,放下雪茄,走到他面前,一把拎起他拖到大书房的正中间,先左右开弓,连着抽了十几个大耳光,然后一记勾拳,重重砸在他的腹部。 这几下,是给担惊受怕的林雪和庄虎、温小林,以及所有的灌江人的。 莫万英象狼一样“嗷”地惨叫了一声,迅速佝偻、蜷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咳嗽着:“哇”地一口,吐出了一大团血污等秽物。 虞松远又将他拎起,又是一记勾拳,肋骨断裂的声音极其清脆。打完,才将他扔回地上,重又回到沙发前坐下,拿起雪茄重新点上。 “其实,我犯不着打你。背负几十条人命,勾结反革命组织,你已经死路一条。我刚才这几下,只是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打的。如果不是为了留着你一条狗命,让人民群众来审判你的滔天罪状,小爷我会把你剁成肉酱的!”虞松远怒骂道。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了,你们是来寻仇的。”莫万英痛苦地,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我们谈判吧!说吧!你们到底要什么?” 林涛站起身,搬过一张椅子,将莫万英拖起,让他坐在椅子上。“你是个大人物,注意形象,坐在地上有辱斯文。我们是文明人,一贯优待俘虏。” “谢谢你。你们既然能进得了庄园,肯定是有备而来。我看出了,你们是军人,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莫万英碘着大肚子,象一堆肥肉,瘫在椅上。或许他知道军人不会虐待俘虏,也或许,他不想在自己的女人们面前表现得太过软弱。因此,嘴里还在逞强。 本来都想走回沙发了,此言一出,让林涛怒从心起。他走回莫万英面前:“政府要审判你,肯定还要上报纸,我本来想给你留个好形象。既然你自己这样说,我成全你,只到你求饶。” 说着,他抓起莫万英的左手,捏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捏:“嘎嚓”一声,小手指被折断。莫万英疼得几乎昏了过去,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哆嗦着,但依然紧闭着嘴唇。 林涛拿出潜水刀,瓣开他的双腿,用刀尖拨弄着下面乱糟糟的一团秽物。“你的本钱还算可以,但也只能算中下等水平。可你这罪恶的一生,却不知用它毁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你看,这东西留在你身上,它就是个祸害,我看不如……” 莫万英装不下去了,他眼前浮现着哪些被他剪下下体的对手,惨绝人寰的他们,赫然成了他自己。他吓得魂飞魄散,想夹起腿,可又怕锋利的刀刃伤到自己的命根:“你……你要干什么?你们是解放军,怎么可以这样?” 林涛不理他,继续用刀尖拨弄着:“下面的子孙袋,里面也都是罪恶的种子。留着这个东西,它就是万恶之源。我看不如……”说完,用刀刃对准这一大坨,暗暗地、一点一点地用力。 “别……别别,好了,好了……我服软,我服软,我求饶,我真的求饶!”他双手拚命地抓着林涛的手,不让他切下去。 林涛收回刀,蔑视着他的双眼:“你不是嘴硬么,如果你再嘴硬,我就切下它。从现在你被抓,到你被枪毙前,至少还有几个月。我让你在这几个月内,连女人的好处都丝毫不会想,你信不信?” “我信,我绝对信。你是大爷,你是祖宗,我真信了。”莫万英心有余悸,开始拚命求饶。 林涛甩手给他一巴掌:“谁他妈是你祖宗?谁他妈是你大爷,我丢不起你这人!” 两个女孩都恐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保姆小玉流着泪,很不忍地将头扭到一边。而“秘书”却平静得很,看着躺在椅子上不断抽搐的莫万英,眼里露出的,没有一丝同情或害怕,相反却是鄙视和极其仇恨的神情。 两个女孩的表现,虞松远和林涛都看在眼里。林涛走过去,拿着衣架上的两件衣服,给“秘书”和保姆遮在身上。 “秘书”看着他,眼里似乎有话要说。林涛抽出她嘴里的布团:“你想说话。” “你先解开我。”“秘书”平静地说。林涛回头看了一下,虞松远略一思索,点点头,林涛便将她解开了。 “秘书”说:“你们跟我来!”说着站起身,走过坐在椅上的莫万英身旁,来到办公桌前,拉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大串钥匙。 莫万英突然骂道:“臭**,养不熟的白眼狼……”林涛从书橱上拿来胶带,将他的嘴封上,手脚都捆到椅子上。回头看到保姆也正用想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瞪着“秘书”,便又走到保姆身边,用衣服将她的头也罩上。 “秘书”先用钥匙打开莫万英老板台下边的一个小保险柜,然后从里面又拿出一串钥匙,指了指三楼。 虞松远没有动:“你先穿上衣服。”见她没有动,林涛便将衣架上一件黑色睡袍扔给她。 她将睡袍套在身上,赤着脚,便直接向三楼走去。虞松远和林涛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上楼梯时,坚实、圆润的翘臀,象两个半球,在睡袍下左右跳舞,林涛用口形对虞松远说:“好x都他妈让狗日了!” “我叫肖雨婵,我还在上大学,大三。我爸与莫万英有生意往来,见过我就起了坏心眼。他设局,我爸赌输了,就把我悄悄骗出来,以五百万的价格,卖给了莫万英,已经半年多了。”她一边走一边说。 林涛问:“五百万,你够贵的呵。你提着钥匙,带我们上来干什么?楼上都有什么?” “你们跟我来就好了,我要让你们看看莫万英最隐秘的东西,也是最该千刀万剐、杀一千次一万次的罪证。”肖雨婵边走边说道。 虞松远问:“你等一会告诉警察就行了,干吗要告诉我们?” 肖雨婵说:“我看出你俩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小忙。” 林涛看着她问:“帮你,怎么帮你?” 肖雨婵咬着牙说:“我和莫万英的其它女人不一样,我是被逼着和他在一起的,我一直在收集他的罪证,也一直在等待机会逃出生天。现在,我感到机会来了。我想回到过去的生活,我想忘掉这半年的恶梦,你们能帮我吗?” “……” 他们走上三楼,这里除了大厅,只有两个小房间,其余全是各种健身器材。虞松远注意到,这里与灌江庄园,几乎一模一样。他看了一眼林涛,灯光下林涛已经脸色大变。这小子刚检查过三楼,这回又丢人了…… ------------ 第五十八章 初识肖家女 象电影一样的超爽镜头,在“虞司令”脑海中一帧帧滑过。 其实,刚才的那一幕一幕画面,只不过是“虞司令”坐在大沙发上,在脑子里意淫出来的一幅场景。他无限舒服地笑起来,如果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顽劣的“虞司令”,以莫万英这一身罪恶,他肯定会象年少时,月夜拾掇周昆一样,结结实实地教训他一顿,也欢欢喜喜地“娱乐”他一番的。 但今天,身为“幽灵”,尽管莫万英是一个魔头、妖孽,他和林涛也没有兴趣对一个已经成为囚徒的人,去动拳头,更不可能去羞辱他。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里、头脑里,超爽地意淫一下,在内心深处痛痛快快地自我娱乐一把。 在当天晚上擒获老魔头莫万英的真实场景,就没有“虞司令”意淫的来得爽了,甚至可以说简单得很。 此时,虞松远静坐沙发上,等着莫万英出浴。而林涛,还在检查三楼。被捆在大水床上的女子,听夏微说过叫肖雨婵。此刻,这个肖雨婵正不安分地挣扎着,想坐起来。虞松远走过去,手电光下,是一张精致、白净的年轻女孩的脸。在莫愁园,她用身体护住夏微的情景,让虞松远对她颇有好感。 见她正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他,虞松远轻声问:“你有话说?” “秘书”肖雨婵急迫地点点头。 虞松远取下她嘴里的布团,她轻吐了两口,喘息着说:“你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你可不要耍阴谋,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见她说得认真,虞松远一边松开她,一边警告她说。 “卫生间门高度密封、隔音,我能耍什么阴谋?”她几下穿好衣服,又对虞松远正色说道:“老魔头至少还能睡二十分钟。我叫肖雨婵,是被莫万英霸占的女学生。我知道莫万英大部分罪恶,是现在给你,还是抓了他以后?” “老东西人品这么差,你是他的女人啊?”虞松远走回大沙发上坐下,故意说道:“再说,你就不怕我是来找莫万英寻仇的,或者我就是一个劫财劫色的大盗?” 肖雨婵打开室内的吊灯,室内刹时如同白昼。她一身黑衣,让虞松远很是惊艳,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也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很不屑地小声道:“老魔头就躺在浴缸里,你却没去杀他。这办公室里,少说有几十万现金藏匿着,你没动。色就在你面前,你也无视。你还说你是寻仇、劫财劫色的大盗?我在灌江看到过你,你救夏微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什么夏微,我不认识这个人。”虞松远断然否认…… 两人正在拌嘴,卫生间的门无声地从里面拉开,莫万英端着酒杯,肩上披着浴衣,睡眼惺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床边,见床上无人,便又嘟哝着向外间走来。“怎么开开灯啦……你……” 他看到他的肖雨婵正与一个英俊的男青年,衣冠整齐,端坐在沙发上。他愣在博古架下,第一个反应是将浴衣穿好,裹住已经开始臃肿的身体。见虞松远一身夜行衣,面色发灰,努力平静着喝问道:“雨婵,他是谁?深更半夜到卧室干什么?” 肖雨婵厌恶地将头扭到一边,理都不理他。 虞松远灿烂地笑了:“莫总,你被捕了,请穿好衣服,不要试图反抗。”莫万英面如死灰,左右看了看。正在这时,林涛从三楼下来,向虞松远摇了摇头。 他根本就没有看一眼莫万英,直接坐到沙发上,从木盒内拿出两根雪茄储存器,从中倒出雪茄。又用雪茄闸刀剪掉雪茄头,一人一根。然后,用zippo咔嚓、叮当一声,将两人的雪茄同时点着。浓郁的香气,迅速在室内弥漫开来。 肖雨婵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魔头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他俩竟然眯 着眼似乎沉思起来了。动作那么熟练,从容不迫地,细细地,一口一口地,品味着、体验着。似乎已经沉醉进淡淡的烟云中,仿佛正在回忆一段无限美好的往事,神情还那么惬意。 她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在摧残莫万英的神经,可她还是气坏了,肺都要气炸了。但又不便发作,干脆闭目无视。 倒是莫万英。虽然受到轻视,但他并未做无畏的抵抗,规规矩矩地穿好西装,一丝不苟地扎好领带。臃肿、发福变形的庞大身躯,裹进精致的西服里,马上变得伟岸、魁梧,周身散发出一股只有成功人士、权力人士,才会有的不凡气度。 见莫万英穿好衣服,林涛放下雪茄,搬过一张椅子,放在地中央。莫万英主动走过去坐下,并伸出手。林涛从书架上拿起一团胶带,将他的手和脚,全部捆上,并固定在椅子上。 肖雨婵见莫万英已经被捆好,便站起身说:“你们跟我来。” 她带着虞松远和林涛,直接来到地下魔窟的一层,莫万英的大书房内。“你们知道莫万英为什么在地下,还要弄一个大书房么?” 虞松远和林涛都很震惊,这个书房他们刚刚检查过,没有什么遗漏啊? 肖雨婵打开抽屉,手在里面动了一个什么开关,后面墙上的大书柜,竟然向两边敞开了,里面是一道门。“你们未发现这里有文章,很正常。老魔头做得太隐蔽了,这一间里面还有一个隐蔽的密室,藏匿着惊天的秘密。” 虞松远说:“别卖关子,我们可没时间捉迷藏。” 肖雨婵没说话,而是抿嘴一笑,她用力推开铁门。后边出现了一个密室,室内有一张大的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巨大的保险柜。 她熟练地打开保险柜的门,底格里面堆满了白色的小袋子,整整齐齐地码着。上面一格则全是整齐的成捆大钞票。 “毒品?”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大喜,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对,毒品,足有十几公斤。这只是冰山一角,这就是莫万英能够快速敛财的秘密。长江以北的毒品,多数都是从这里开始流入江北各地的,这也是他热衷物流业的根本原因。向国内他只能卖出少量毒品,他是从金三角通过中国内地,向海外输出毒品这一通道上,最重要的一环。” “够莫万英死几百次、一万次的了,你立大功了!”虞松远说。这个庄园与灌江的庄园的结构基本一样,而灌江庄园,恰在这个房间,里面是一个贮藏室。这个肖雨婵能主动提供这个信息,说明她是值得信任的。 “莫万英有无数的女人,也有十几个固定的情妇,都是超级美女。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不惜重金一定要得到我吗?”肖雨婵问。 “为什么?你有话就快说。”虞松远说。 “我家在暨阳,原来做日用百货,当然也做一点物流。去年夏天,他到暨阳,我父亲在家里的别墅接待了他。正好我放假在家,哪天晚上,他们在打麻将,我在卧室休息。我看书累了睡得很死,莫万英其间偷偷钻进我的房间,扒下我的衣服。当他要强奸我时,我醒了不停尖叫,还打了他一个耳光。从此,他就不惜一切,处心积虑要得到我……” “我们时间有限,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你说故事,要说重点。”林涛看了一下腕表,打断她说。 肖雨婵说:“莫万英是条色魔。他说我和夏薇一样,百万千万女人里难挑其一。所以,他设计陷害我阿爹,把我买了来。我来半年多了,悄悄把我知道的莫万英的罪证,都记录了下来,我会留给警察……” “别说故事,这些警察会听你详细说的,说重点!”虞松远有点不耐烦了。 肖雨婵赶紧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不是警察,我想要你们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把这半年恶梦一般的生活公诸于众,只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我父亲就是独子,父母都死了,全家只剩我一个人,我想嫁人生子,我不想让我们肖家就这么消失了。” 虞松远不解:“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们不是警察?” “那天晚上,莫万英带我离开后,将我送回别墅,自己就去了地下室。我想跑回来救夏薇,当时有人在里面救她,我没推开门。门被莫万英摔坏了,所以,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也从门缝里看到你正帮她处理外伤!” “又来了,那天假如门外有人,我会感觉到的……”虞松远不想被她纠缠。 “小弟,姐不会骗人,确实是真的。你感觉不到,因为,你当时太投入了。深深的同情,已经让你忘记外面的世界。甚至,你潜意识里都可能已经爱上她了。” “放肆!你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搧你?我有对象,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再说,她的儿子都他妈快赶上我年纪大了……”虞松远这下是让她真气着了。 肖雨婵却面带笑意:“你们英雄盖世,会对我一个小女人下手吗?你不要否认,否认和辩解是徒劳的。当然,现在说爱可能为时过早,不太靠谱。但同情往往会变成爱的,很多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不就是从同情开始的么。” 虞松远不屑地说:“一派胡言,莫名其妙,难道警察就不能有同情心?” 肖雨婵这回笑得很灿烂:“别装了,你不会撒谎,你的脖子怎么都红了?你的眼色已经出卖你,说明你们根本就不是警察。嘻嘻,你发火了,就说明你心里认了。其实,我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而且,我的男朋友,曾经和你们是一类人。” 林涛问:“哪一类人?你男朋友是当兵的?” 肖雨婵幽幽地说:“他牺牲了,在三年前的那场边境自卫反击战争中。他是副连长,他们一个团执行大穿插任务,他带领尖刀排,是杀到离安南首都最近的一支部队。完成任务后,执行大撤军任务时,他们这个团又负责殿后,他牺牲了,永远留在了安南的土地上……” ------------ 第五十九章 胜负难料 肖雨婵说完,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他们不能肯定她说的是否是真的,但不管真假,她的这一条理由,已经打到了他们心里最软的一块。 虞松远说:“如果我有权力,我们会答应你。我们要请求上级,他同意,我们可以带你出庄园。但我们有个条件,你不仅要留下你记录的罪证,而且,你还要留下你或你家的有效联系方式,便于警方联系你查证。特别是,我们其实不希望你走,这么一个惊天大案,你是个重要证人,走了不合适。” 肖雨婵赶紧说:“我一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取证。我父母四个月前因一件贩毒大案,已经被处决了,家里只有一幢空房子,已经没人。我只是不想露面,不想让自己的恶梦暴露在世人面前,让自己所遭受的耻辱,在全面世界面前曝光、展览。我才二十岁多一个月,今后的路还长,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 “……” 她继续说道:“你们不要为难,如果不想答应,我理解你们。毕竟你们也在执行任务,我留下就是……只是,你们还不知道,如果你们能带我走,可能对全部揭露莫万英的罪行,还会有更大的帮助!” “你?到底还有什么重大隐情?你怎么跟挤牙膏一样。”虞松远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孩心机太深,绝不是好对付的。 肖雨婵说:“莫万英利用金瓯位于东南沿海的地理优势,与国外贩毒集团结成战略联盟,我隐约知道前一段时间,有一大批毒品运了进来。毒品生产工厂里生产的几十吨冰片,也急等着运出去。这批毒品,是中国大陆境外的毒品下家垫的资,因为莫万英的资金链已经断裂。” 林涛说:“我们正在寻找这批毒品,你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又藏匿在哪?” 肖雨婵说:“他们将毒品装进胶囊,雇佣一批女人,让她们将胶囊吞进肚里,分批来到金瓯,将毒品带进金瓯。藏匿在哪是绝密,只有莫万英知道。帮莫万英最后藏匿毒品的人,肯定已经被他干掉了。” “这等于没说,可你确实并不知道下落啊……”林涛有股被戏弄的感觉。 肖雨婵说:“但是,国外的毒品下家并不知道我不知情。国内贩毒下家,也不知道我不知情。我逃走了,他们会以为是我携毒品、毒资潜逃了。要知道,量不会少,价值也是巨大的。他们能量很大,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 虞松远问:“你的意思他们会派出力量,武装追杀、劫持你?你不是置你自己和我们于险境?同时,这也不大可能,这里可是中国大陆?” 肖雨婵摇摇头:“你们不在东南沿海生活,所以你们难以理解。这几年,走私的、偷渡的、贩毒的、杀人的、卖淫的,在东南沿海各省市异常猖獗。比如这个灰色别动队,是一个典型的反革命武装政治集团,这在内地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这些贩毒集团,他们的手段之残忍,你们难以想象。”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自己走向别墅地上一层。肖雨婵就要跟上去,林涛说:“你回来,在这里等着。”肖雨婵一付尽在掌握、成竹在胸的得意样子,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密室内。 虞松远站在楼梯上,对着耳麦低声汇报:“魔窟内有毒品工厂,生产冰丸。别动队已经打掉,二名不在庄园内。情报上说的大宗毒品,没有找到。肖雨婵说的情况,教官也听到了吧!你什么意见?” 李海潮说:“你们在地下,没有信号,你详细说一遍。” 虞松远便将肖雨婵提供的情报,和他自己的判断,逐一汇报了一遍。 李海潮听完后说:“你们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就是打掉以黄吉为首的义群帮。据可靠情报,义群帮头目黄吉,和他的北美合伙人汤姆,已经重金聘请‘红蜘蛛’一帮飞天大盗,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盗回、或夺回被莫万英藏匿的毒品。” “这个肖雨婵是莫万英身边的人,如果她躲起来了,黄吉定然会组织人寻找、追杀她。干脆来个引蛇出洞,你们带她走吧!适时高调露一下面,争取把黄吉和‘红蜘蛛’引出来,一网打尽。这样,就真不用专门赴台北或境外找他了。注意从庄园带点经费,带着她就得建一个安全据点,开销会很大的。” “我同意教官的分析,义群帮的人,一直在悄悄监视庄园。如果我们带着肖雨婵走,他们肯定会上钩,黄吉和‘红蜘蛛’肯定也要潜进大陆。只不过,我们可能就要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大开杀戒啊。这样做,会不会引起社会震动?”虞松远说。 李海潮掷地有声地说:“不必顾虑,我会通知相关方面处理好善后。对敢于武装贩毒的人,杀无赦!按黄吉的性格,他定然亲自潜进中国大陆。注意,对黄吉要留活口,他是个秃子,戴假发。义群帮的人,能抓活的就抓活的,让他们把牢底坐穿。‘红蜘蛛’很厉害,黄吉的人也穷凶极恶,你们不准大意。” 虞松远担心地问:“教官,红星电扇厂的那帮‘朋友’,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招待他们,风险太大了。如果需要,郭峰完全可以信任。他们不会兴风作浪吧?” 李海潮说:“这个不要担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等黄吉落网后,我们会将他们全部打扫干净,一粒灰尘也不会剩下。我和海静马上也离开这里了,这里的残局,交由郭峰来收拾吧。国家正在筹组国家安全部,以后对付他们这种人,不需要惊动我们。好了,后会有期!” “再见,教官,后会有期!” 虞松远走回密室,故意对肖雨婵说:“好吧!我们答应带你出庄园。但是,出去后,你可得完全要靠自己。” “我说了,先出去再说。”肖雨婵咬着牙说,她锁好保险柜,并将密码和开锁方式写在写字台上,签上她的名字。 “现在已经快凌晨二点。你现在就开始收拾你的东西,然后在一楼等我们。一会我们处理完其它的事情,就带你出庄园。但我们说好了,只能是帮你逃出庄园。出去后,一切全要靠你自己。”虞松远故意这样说,是想保持对她的压力,进一步甄别她。 肖雨婵却说:“好的,我也说过了,先出了这个魔窟再说。” 他们回到二楼的书房,肖雨婵从自己的化妆盒底部的夹层内,取出一个小本子,写上自己一个隐秘的通信信箱,将其与所有钥匙一起,放到莫万英大办公桌的正中间。然后,开始穿衣服,并收拾自己的东西。 肖雨婵解释说,这个信箱,是与那个南疆军人热恋时,为防止嫌贫爱富的父母阻挠,而特意设立的。安全度极高,既能确保她能收到信,又不至于暴露她的真实住址。 莫万英用纯粹是男人欣赏艺术品的目光,看着肖雨婵一件一件地,认认真真地用衣服裹住曼妙的胴体。虞松远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他走到莫万英身边,将他的手脚解开,并撕去嘴上的胶带:“莫总,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地下宫殿吧。” 虞松远直接走进厅内,莫万英见林涛笑着盯着他,便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虞松远的后面。已经穿上一身黑色衣裤的肖雨婵也跟着一起,来到贮藏室。“你快去收拾你的东西,你跟来干什么?” “我不离开你们一步。”肖雨婵抓着虞松远的胳膊。 虞松远无语,只好带着他们一起,顺着长长的台阶走下地下室。他们经过古色古香、装饰得象豪华宾馆一般的第一层,直接来到地下二层。 虞松远分别推开走廊两边的房门,让他欣赏一下自己部下们的结局。只见四个房间内:“灰色别动队”的成员们,徒子徒孙们,都被牢牢捆在床上,嘴里也都被堵着。旁边,则是三二个、甚至四五个裸体女人,也都被捆着。 从淫靡的气息和女人们乱糟糟的身体就可以看出,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再笨也知道,是因为这些女人,才让他的别动队员们几乎没有机会反抗,就被俘虏或消灭了。 “一群不争气的笨蛋……”莫万英恨铁不成钢的骂出了声。 “你难道不是和他们一样,束手就擒?”林涛听见了,他戏谑地道。 推开走廊上的一扇大铁门,进入里面更大的空间。打开一间门,别动队的行动首领,他高薪聘请来的杀手,那个号称手上有数十条、上百条人命,曾经的南亚某国的退役特种军人,也被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 地面和床上,到处都溅满血迹。顾枫胳膊上的伤口,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已经做了止血处理。 不同的是,他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室内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家俱基本破碎不堪,地面上、床单上、墙壁上血迹斑驳,连厚厚的墙壁,都有拳头砸出的十几个深坑。 莫万英乘虞松远和林涛不备,悄悄取下顾枫藏匿在门旁塑料花盆内的一把手枪,咔嚓一声推上弹,枪口指着虞松远。肖雨婵先看到这一幕,她“啊”地惊叫一声,紧紧抓着虞松远和林涛的胳膊,紧紧趴到他们的身后。 虞松远回过头,见莫万英正拿着枪瞄着自己呢。他非但没有紧张,相反,却张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轻声狞笑起来。 林涛则悄悄将潜水刀已经抽到手上。 “两位,胜负依然难料,你们高兴得太早了点……你,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从未受过任何训练的莫万英,看着虞松远讥讽、嘲笑的神情,有点莫名其妙,心里隐隐有点发慌,觉得哪不妙。 ------------ 第一章 瘆人的化尸水 虞松远没有理他,掉头认真察看顾枫情况。 同时,他旁若无事地,右手从口袋内摸出一把黄灿灿的子弹,张开手,一颗一颗地洒到地上。虞松远的无视,让莫万英心里一惊,他纯粹是反射性地,低下头察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手枪。 他上当了。 虞松远替他万分惋惜。人生角力,胜败之间,差距往往就那么一丁点。莫万英就是这样,就这么一点点差距,就这么无意识地一低头,就决定了他的结局。他失去了唯一的挣扎机会,甚至是扭转战局、反败为胜的机会。 虞松远乘他一低头,且枪口抬高的瞬间,左手中的一颗子弹迅速弹出。而林涛也在这一瞬间,将手中的潜水刀甩手掷出。 “咔嚓”一声,子弹和潜水刀几乎同时击中莫万英持枪的手腕。手枪“咣当”一声,掉到地板上。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直接钻进骨头,而潜水刀则穿骨而过。养尊处优的莫万英,何曾受过这等洋罪。他什么也不顾了,抱着手,象狼一样的哀嚎起来。 林涛上前,弯腰将手枪捡起,退下弹匣,先伸到莫万英眼前,让他看了一下。然后,几下将这把南亚洪沙瓦底国仿制的五四手枪,折成了零件扔到地上。最后,才将潜水刀从莫万英的手腕上:“嗖”地一声拨了出来。 “莫总,你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这是何必?”林涛语带讥诮,戏谑道。 潜水刀背面的锯齿极其锋利,尽管林涛快速拔出,试图减少对莫万英的伤害。但还是对莫万英的手腕,造成了钝刀割肉式的二次伤害。他疼得杀猪一般地嚎叫着,脸上的肌肉抽搐成一团,象波浪一般滚动,几乎要晕死过去。 潜水刀抽出后,林涛又替他抜出已经嵌入手骨里的子弹。最后,将他的右手腕止住血,仔细地包扎好。 等老魔头稍微消停下来,虞松远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莫万英,你罪大恶极,活剐掉你也不冤枉,也难解无数受害者心中之恨。可我们没有虐待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是人,有道德、有操守的正常人。奉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逼我们动手,你会受皮肉之苦的。还是老实带着我们,参观一下你的地下杰作吧。” 莫万英闻言,他想辩解,却无从说起,脸上涌过一阵极其复杂的表情。 他果真不敢挣扎了,老老实实地带虞松远等人“参观”他的地下隐秘宫殿。他们从里到外,第一站先来到制药厂。莫万英捧着伤手,看着仓库内的几十吨冰片说:“这些,我可主要是卖给北美和欧洲人吸的。想当年,他们打鸦片战争……” 肖雨婵心情大好,她从莫万英无谓反抗、自取其辱的过程,已经看得十分明确,衣冠楚楚,却十恶不赦的恶魔、憨猪,末日是真的来到了。自己和父母的大仇,已经报了,自己也真的是自由了。 当听到莫万英为自己贩毒,找这么一个拙劣的理由,肖雨婵便首先忍不住捂着嘴大笑起来。虞松远和林涛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林涛打断他:“莫总,你很幽默。这个段子,你还是留着跟法官们去讲吧。到时,让他们也乐一乐。” 他们又先后进入康乐间、棋牌间、浴室、台球室、健身室、酒吧、御女室、会议室、厨房、餐厅一应俱全。整个魔窟,空间巨大,象一个地下迷宫一般。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心里都大惊。 幸好是后半夜突击,瓮中捉鳖,没有漏网的。否则,麻烦还真会很大。尽管消灭他们是分分钟的事,但要在规定时间内搜罗净漏网之鱼,绝非易事。 顺着一道道走廊,又走到一扇大铁门前,莫万英颇有些为难。虞松远推开大门,摁亮灯,只见这里竟然又是一个地下靶场。墙边的长桌上,放着几枝手枪、冲锋枪、步枪和一枝班用机枪。 虞松远检查了一下,枪体极其粗糙,五六式、八一式的护木都改成了塑料的,这都是南亚洪沙瓦底这个小国的仿制货。肯定是从南方边境走私过来的,问题是,他是怎么从南方将武器弹药偷运到这里来的? 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可思议,虞松远和林涛此时不想深究,所有的问题,都留给郭峰率领的金瓯公安们,来一一解开这些谜底吧。 他们押着莫万英又打开一间铁门,一股骚臭味扑面而出。细看一下,里边竟然是一间巨大的刑房,房间足有百十平方。架子上吊着两个妇女和一个男人,都已经昏死了过去。臭味来自他们的身上,两个女人已经失禁。 虞松远将他们一一从吊架上解开,平放到干净的地面上,并简单检查了一下受伤情况。从被吊着的三人形象,虞松远一眼就看出,两名妇女都是普通人,充其量是风骚、放荡、好逸恶劳的边缘女。 而这个男子。虽然穿着名贵的西装,外表颇象个大商人。但他的食指腹部,有明显的疤痕、老茧,一看就是玩枪的。 刑讯器材后边墙角,放着几只密封着的黑色塑料大桶,和一口直径一米五左右的大缸。塑料大桶上,分别写有“重铬酸钾”、“浓硫酸”、“高锰酸钾”字样。掀开大缸盖,一股黑色的烟雾和刺鼻的酸臭味,扑鼻而出。 “重铬酸洗液?!” 虞松远和林涛极度震惊,两人几乎同时惊叫出声。这不是王水,而是满满大半缸的,由重铬酸钾和浓硫酸配制而成的,颜色为深黑色的重铬酸洗液。虞松远和林涛凭在训练营中的理论课知识,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准确的判断。 这是一种磨蚀性极强,专门用于清理不锈钢构件表面油污的工业清洗液。它对有机物具有超强的腐蚀作用。尤其对动物的肌肉、骨胳、毛发等,具有超乎想象的腐蚀能力。目前在世界各国,犯罪分子所用的所谓“化尸水”,主要是这种溶液。 而民间盛传化尸能力强大的王水,其实是个误解。王水是硝酸和盐酸按1:3体积比混合而成的溶液,它可以腐蚀金、铂等贵金属,但对有机物,尤其是动物的骨胳,却无能为力。而且,王水还必须现制现用,且会冒出黄色的、毒性极强的氯气,既不方便又不安全。 虞松远捂着鼻子往缸里一看,里面黑色的液面上,隐约可见飘浮着的几块森森碎骨,四个仍未化尽的人的颅骨。大量黑色的骨渣和成团的黑褐色泡沫,都飘浮在液面上,让人不寒而栗、不忍卒睹,控制不住要呕吐。 捂着嘴巴、捏着鼻子的肖雨婵,只是好奇地伸头瞅了一眼,就“哇”地大叫一声,跑到室外,拚命地呕吐起来。 虞松远拍着她的后胸:“活该,叫你别来,纯粹自找!” “莫万英,你还能叫人吗?他妈的忒狠了!”林涛气急,回身指着他痛骂道,差点忍不住回手给他一记大耳光! 虞松远明白了,很多人在这里受刑后,榨不出油水了,就被直接扔进缸内。有些人放出去对莫万英有威胁,干脆也直接扔进大缸内。所有不听话的人,不放心的人,从竞争对手,到身边的保安、保姆,只要扔进大缸,一切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会给警察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真是活阎王殿,太恐怖了,虞松远等三人都不禁感到阵阵寒栗。 林涛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三人,怒视着莫万英:“他们都是什么人?” 莫万英毫无表情地说:“是宋兆坤和顾枫的别动队,他们打靶时,喜欢将人犯吊在这里,有时能活活吓死他们。” “我问你他们是什么人?什么人犯?”林涛攥紧铁拳,铁青着脸问。 莫万英仍然面无表情地说:“这两个女人,是我以前物流公司的员工,她们是被顾枫他们骗来玩弄的。因为不配合,所以……这个男人是g省的一个物流商人,我们是竞争对手,正在‘商谈’线路整合与经营合作事宜。” “你就是这样‘商谈’‘合作’的?” “你们不懂,商场如战场,成者王候败者寇……这个男的是个假商人,是金瓯公安派来卧底的条子,是他们的高级侦察员,所以我不能不抓他……” 面对这样毫无人性的恶魔,虞松远和林涛实在不愿浪费口舌了。肖雨婵则吓得面如死灰,紧紧攥住虞松远的衣袖,一步也不敢离开。 由于这里有武器,虞松远只好让林涛将两个女人一一抱到外边的一个房间内放着,然后将门锁好。这二人并无大的危险,暂时委屈他们一会,让公安和医护人员来解救她们吧。 好在地下魔窟内什么药品都有,虞松远和林涛对仍处于昏迷之中的公安人员,进行了紧急的抢救。最后,见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便给他挂上吊瓶,还在旁边留了个条子,让警察注意抢救自己人。 打开最后一间房门,里面都是一屋子杂物。虞松远掀开一看,下面竟然是几箱武器弹药。莫万英赶紧解释:“这些武器,真的与我无关。这些都是宋兆坤和顾枫,从海上用渔船走私进来的。” 虞松远不耻地说:“莫总,你很不男人。遇到事了,全部往下面推一。你不雇顾枫,不和宋兆坤纠合到一起,他们会来这里吗?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弄这么多武器弹药来,你到底要干吗?” 莫万英嗫嚅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我们……也对外卖一部分军火,也给‘别动队’进行武装,他们自己想干大事。他们是一个政治组织,他们的最高纲领是推翻现政府,武装夺取全国政权……” ------------ 第二章 深喉落网 “还果然真的是这样,就凭你们几个色中饿鬼,还想搞政治?竟然还想夺取政权?痴心妄想去吧!”林涛鄙夷地说。 莫万英说:“我只是一个商人,他们的一切与我无关。他们人数众多,组织严密,是一个有组织、有纲领、有章程的政治组织。你们也别看不起人,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么?想当年,国民党、共产党,不都是从几个人……” 虞松远打断他:“你和这个‘别动队’,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万英毫无悔意地说:“他们其实不是我的人,我们只是商业雇佣关系。我出钱给他们做经费,他们替我打压对手。这其实很普遍,只不过是商战的一种极端手段。” 虞松远看作他责问道:“你把草菅人命、侮辱生灵叫作商战?那么,你毫无人性地残害你名义上的老婆,你儿子的母亲,也是商战不成?” 莫万英说:“你们还小,还没有结婚成家。等你们长大了,成家后就会知道,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恩爱和睦、百年好合的。夫妻仅是同林鸟,有些时候,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一场战争。家庭、炕头,甚至比战场还要残酷,也是你死我活……” “韩福的儿子韩磊在哪?” 莫万英说:“这与我更没有关系,这事我听说过,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他几年前就被宋兆坤弄死了,当时韩福老婆报警,别动队死了不少人。宋兆坤恨极就撕票了,将韩磊活活给扔大锅里煮了。还炒吃了他的心肝,其余的最后都喂了狗。” 林涛闻言,将拳头攥得骨崩骨崩响。莫万英看着林涛说:“你要想揍我就动手吧!不过这事真的与我无关,那时我与别动队没有一分钱关系。” 虞松远制止了林涛,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还有两拨人盯着这里呢?他不想和莫万英再探讨下去了:“地下逃跑通道的入口在哪?” 莫万英难以置信地看着虞松远:“这你们也知道?通道在厨房水道里。”说着,他带着他们来到厨房,在一个贮藏室内,他用左手掀起一块如下水道盖板一般的模块,果然下面是布满重重灰尘的台阶。 林涛打着手电下去,见通道内满是蜘蛛网,根本就没有人员进出迹象,便返回上面,给虞松远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虞松远盖好模块,看着莫万英说:“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从南方边境偷运过来的大宗毒品,现在藏匿在哪?” “……” 林涛要动手,可莫万英竟然昂首,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虞松远对林涛摇了摇头,让他不要白费劲了。他知道,莫万英很明白,他说和不说,都是必死。因此,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虞松远与林涛一起,将昏迷之中的公安人员,抬到别墅一楼大厅内安置好。然后,他们带着莫万英来到二楼的客厅内,拉好窗帘,然后坐下。莫万英站着,虞松远说:“你也坐下吧。”他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 林涛进入书房,开始搜寻保险柜、书柜、办公桌内。肖雨婵似乎知道他们此时要干什么?便也进入书房帮忙。 莫万英却突然打开雪茄盒子,给了一根给虞松远,自己也点上一支:“我明白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地下室内的一切,就够判我无数个死刑了,我完了。如果好好做人,正经经商,我会活得很风光。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是吧?”虞松远看着他的双眼:“我想知道,你作孽无数,毫无人性,你想过这会对你儿子的一生,造成什么影响?你难道也希望你的儿子,将来和你一样,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么?” 莫万英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低下头,有点哽咽地说:“晚了,是我害了他。可怜的孩子啊……” 虞松远知道终于打中了他的痛处,便穷追猛打:“你的老婆夏微,花一样的女人,才三十四五岁,脸成了鱼网,让你亲手摧残得生不如死。莫家运才十七岁,一个花季少年。可就因为他有你这么个恶魔父亲,脸也花了,人也瘫了,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你不应该骄傲,你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也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 莫万英双手微微颤抖着,竟然流出了两滴鳄鱼泪。 虞松远继续平静地说:“你罪行累累,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可你的老婆夏微、儿子莫家运,在未来的人生中,将要替你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中,苟延残喘、毫无尊严地度过余生。作为男人,你难道连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难道一点点不自责么?!” 毫无人性的恶魔,终于也呜呜地低声呜咽了几声,他的精神已经被彻底摧毁,崩溃了。自知必死的他,竟然在潜意识中,萌发出一丝希望,求生和求死的希望。他抬起头,突然说出下面的话: “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我知道你们是灌江人,我北方的产业,包括三家公司,地下台球城、莫愁家园和莫氏庄园,加上所有地皮,价值过亿,我全都给你们。还有很多漂亮女人,也都给你们。求您或者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或者,让我自杀,万英即便成鬼,也会报答再生之恩……” 虞松远不想和他再说了,他已经在精神上打败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强人,这就是他的目的。他看一眼腕上的潜水表,已经差五分凌晨三点,到撤离的时候了。 …… 凌晨三点整,金瓯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刑警一大队代大队长江志明正在门前轻轻地敲门,郑鹏飞穿着睡衣,很不满地打开门:“天塌了吗?我刚刚吃了安眠药睡下……” 郑鹏飞有多年的头晕病,晚上都是靠安眠药,才能睡眠。平时,除了刑侦强人郭峰,没有人敢在他睡眠的时候,来敲他的门。此刻,他话还没说完,就震惊地听到江志明的话:“郑局,我市发生重大突情!省厅谷厅长已经赶到我局,请您速到会议室!” 郑鹏飞一惊不小:“你说什么?谷厅来了?发生了什么大事?等我穿上衣服。” 江志明急促地催促道:“局长,事发突然,来不及了。谷厅长正在发脾气……” 郑鹏飞心口嘣嘣直跳,到底尼玛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天塌下来了么,老东西要半夜亲自跑来?他心里既紧张,又极度不爽。 跟着江志明进入会议室一看,j省公安厅厅长谷景文、金瓯市委书记陈致远、杜平、郭峰、刘子吟等人,竟然都端坐在坐位上,大家一齐掉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正想与谷景文、陈致远打个招呼,一抬眼看到杜平与郭峰竟然也在坐。他一惊不小,脸刹那间惨白一片,头不是晕,而是嗡地一声,炸开了。“谷厅长、陈书记,你们来……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他掉过头来,就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可门外,四名省厅的武装刑警,已经将他的出路给死死堵住。他习惯性地摸一下腰间,睡衣上什么也没有,只好掉过身来,帮作镇静地问:“陈书记、谷厅长,这是……” 谷景文、陈致远对视一眼,陈致远说:“郑鹏飞,你贪污受贿,生活腐化,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给党和人民的事业,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并征得省公安厅同意,我宣布,从即日起,对你采取隔离审查措施。你的公安局长职务,将按照程序,提交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后,予以免除。” 郑鹏飞摇晃了一下,双腿发软,几乎瘫倒。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雨的郑鹏飞,他咬着牙站着,一动未动。“你们弄错了,陈书记,谷厅长,我冤枉!” 谷景文与陈致远对视一眼,说道:“你不冤枉,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的情人于冰冰,已经坦白了一切。你是不是在等着有人来救你,我告诉你吧!金瓯市常务副市长刘浩,在省里开会时,因贪污受贿和有严重犯罪行为,已经被羁押。等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罢免副市长案后,将正式宣布逮捕。” 这一记重击,让郑鹏飞不堪承受。他摇晃着,差一点跌倒在地,头终于深深地垂了下来。江志明将他的配枪和警微,交给谷景文。郑鹏飞被四名武装刑警带走,与此同时,副局长唐风生、局办公室主任卢玉,和其他一些中低层干警,也被同时带走。 谷景文说:“同志们,金瓯市与浙江省的温州市同属沿海开放城市,同属于个体私营经济大市。温州市经济繁荣,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可我们金瓯市却妖魔乱舞,毒品泛滥,治安混乱。根源就在于我们的内部,隐藏着害群之马,祸国殃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他一拳砸在桌上:“不管是谁,不管他有多高的职务,只要他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我们将绝不手软,除恶务尽,还金瓯市人民一个朗朗晴天!下面,我们有请金瓯市委书记陈致远同志,代表金瓯市委,宣布临时任职命令!” ------------ 第三章 出笼的小鸟 陈致远站起身,先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在坐的人,然后才朗声说道: “经市委常委会连夜召开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现任命刑警二大队大队长郭峰同志,担任金瓯市公安局代局长。等按照程序提交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后,再正式任命。杜平同志,仍然为金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于杰同志,为金瓯市公安局副局长,等身体恢复后,再上任。” 陈致远宣布完任命,带头鼓起掌来。大家都看着郭峰,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是发自内心的,是那种阴霾过后、雨过天晴时,才会有的舒心的掌声。 陈致远坐下,谷景文又说:“根据刚得到的可靠情报,庄园内还关押着几十个孩子,被沦为奴隶、人质。因此,我们的特战人员已经隐秘突入庄园内部,负责搜集罪证,并精确打掉别动队,解救无辜群众。接下来,我命令金瓯市公安局,要精心组织,迅速行动,雷霆出击,彻底解决所有非法武装!” 陈致远说:“今晚,我和谷厅就坐阵在这里。希望你们掀起一场全市性的严打活动,彻底扫清‘人民行动党’、‘灰色别动队’和莫万英黑恶集团,扫清一切黑恶势力,严厉整治社会治安,为金瓯的改革和开放,保驾护航!” 谷景文与陈致远、郭峰同时看看表,正好十分钟。 三人对视一眼,江志明将对讲机递给郭峰。郭峰站起身,对着对讲机大声命令道:“我是郭峰,市局刑警二大队大队长齐天河、副大长队温玉成听令,庄园内出来的两名解放军军官,不要阻拦,要立即放行!” 齐天河、温玉成都在对讲机内回答:“明白!” 郭峰又对杜平命令道:“杜副局长担任这次全市‘严打’总指挥,负责组织全市警力,全付武装,携带重武器,立即向莫氏庄园集中,迅速包围莫氏庄园、莫氏道路运输总公司、玫瑰园茶楼、莫氏书院、‘红遍江南’公司、‘秋水伊人’茶楼等相关场所。” “是!”杜平站起身,朗声答道。 郭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今夜三点三十分整,全市‘严打’准时开始。要全面清剿莫万英黑恶势力、‘人民行动党’和‘灰色别动队’。要迅速组织城区各分局、各派出所、各治安联防点,抓捕一切在册的犯罪分子,维持好辖区治安。” “是!”杜平挺胸答道,并带着江志明等人,迅速到指挥中心发布“严打”命令。 三点三十分整,金瓯市大批武装警力,开始向下龙湾庄园前线集中。一场金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严打行动,即将在全市拉开帷幕! …… 莫氏庄园别墅二楼书房内。 虞松远看着既求死、又求生的莫万英,突然问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偷运进来的大宗毒品藏匿在哪?” “……”刚刚精神崩溃的莫万英,闻言竟然又闭起了眼睛,这是他最后的翻身希望,他没有一丝一毫犹豫,说到毒品去向,直接闭目,一言不发。 林涛则在大书房内,打开了埋进墙里的大保险柜,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皮箱走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十万现金,两万美金,四根足金大金条。虞松远戴上皮手套,从里面拿出二十万现金,分别揣到自己和林涛身上几个口袋里。 作战服最大的长处,就是上上下下各种各样的口袋多。 虞松远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抓捕你和顾枫等‘别动队’成员,为国立一大功,为民除一大害,这是你应该支付的活动经费。其余的,小爷我一分不要。将来由国家用这笔钱,来抚恤被你害死的那些人的家属吧。” 林涛则将箱子锁好,再锁进墙上的保险柜内。 虞松远放好经费,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如果你愿意,说说被你拉下水的那些人吧。当然,你不说也无所谓,他们迟早会成为囚徒。” 莫万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从底层拿上来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到虞松远面前。就这么一回功夫,曾经精神崩溃的强人莫万英,见自己的恳求,虞松远理都没理,也就迅速恢复了常态。 莫万英指着本子说:“能交待的,我全坦白,从南到北的贪官们,都记在这个本子里,这些人本来也不是好东西,贪得无厌,吃肉不吐骨头。不能交待的,你们也不要逼我了,横竖是个‘死’字,我是不会说的。请你们理解,毕竟,我儿子还要在这个国家生活下去。” 虞松远拿起本子翻了翻,这是一本行贿帐册,记录了无数人名,贿赂的数目,时间,证明人,一应俱全。他内心翻起一股深深的厌恶,将本子狠狠扔到茶几上。 见虞松远厌恶地扔掉本子,莫万英说:“你想骂就骂吧!是我害了他们。此时此刻,连我自己都十分厌恶自己,都很想骂自己几句……” 虞松远摇摇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真正的共产党人,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你腐蚀不了。凡是能被你拉下水的,他们本质上就不是一个纯粹的马克思主义者。你行的不是贿,是罪恶,是可耻。而这些贪官,不管他官位有多高,不管他是多么人模狗样,他们比你还要无耻!” 换一个角度,虞松远又为这些贪官们,感到深深的悲哀。 天底下所有贪官都尼玛一个德性,接受金钱、财物、女人的时候,贪婪到没有一个人会去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难道,最终敲响他们丧钟的,不正是那些削尖脑袋行贿的人么? 行贿、送礼,其实送的尼玛不是钱,而是走进囚室、甚至走上断头台的邀请函! 该撤退了,莫万英很有眼色,他主动伸出手。林涛重新将莫万英捆了起来,并将他手脚捆在椅子上,堵上嘴。肖雨婵也想过来帮忙,林涛说:“你在一边等着,这个你不会。” 虞松远拿起莫万英的车钥匙,看一下表,又对莫万英说:“莫总,现在是三点十分,最迟三点半警察就会来,你还有二十分钟,可以自己逃走。如果你够男人,也可以在这二十分钟,选择适当的方式自杀。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如果你没本事那就是天意,怪不得我。” 莫万英摇头苦笑,心里在骂道,空头人情,你把我手脚捆得这么牢,我逃个屁啊。就算能挣脱,警察包围着庄园,我又怎么能逃得掉? 此时,林涛已经用室内电话,直接给金瓯市公安局报了警。并特别提醒:“灰色别动队”部分主要成员,都被捆在地下室,两名别动队员在逃。一名负伤昏迷中的公安人员,已经经过初步抢救,在a座一楼保姆室内,要尽快施救。庄园特保队有一百多人,都有武器,突击时注意避免伤亡。 林涛打电话的功夫,虞松远又对莫万英很认真地说道:“我给你的不是空头人情,这二十分钟,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完全可以咬舌自尽。当然,那种死法会很痛苦,没有坚强的意志,是做不到的。” 肖雨婵提着她的小箱子,临行前,走到莫万英面前:“呸!”她狠狠地吐了他一口唾液,恨恨地道:“你这个魔鬼、憨猪,你也有今天!你害我家破人亡,我阿爹和姆妈在阴间,是不会放过你的!”骂完,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莫万英闭着眼,昂首向天,一动不动,万念俱寂。 三人走到一楼大厅,林涛先点起一支烟,然后提起放在一楼的大帆布袋子,就要出门。虞松远说:“且慢!”说着,他从大袋子内拿出一套稍小的皮装,一双稍小的战靴,递给肖雨婵。“外面风大,穿上!” 肖雨婵接过,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心情大好,嘻嘻笑着说:“小弟,你蛮会怜香惜玉的嘛!可惜,衣服大了点。”她有一米七,但衣服还是稍大了点。 林涛却戏谑道:“那是,你此时享受的,是小嫂子的待遇!”等肖雨婵穿好衣服,两人带着她径直走向室外,打开皇冠车的车门钻进去,开始撤离。 雨已经停了,风却越刮越大。呼啸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 肖雨婵象一只刚出牢笼的小鸟,高兴地打开后窗,贪婪地呼吸着潮湿的空气。 “躺下,别露头!”林涛关上后窗,并对兴奋得东张西望的肖雨婵断喝一声,吓得她一个激灵滑到坐椅底下。车到门岗时,值夜班的四个保安迅速立正敬礼。 林涛嘴里歪叼着烟,潇洒地还了礼,冲出大门,车子一头钻进黑沉沉的风雨夜中。 “起来坐着吧!”虞松远叫了一声,肖雨婵才敢从后坐下坐起身子。此时,车子已经冲进林荫道上,走了约几十米远,又被金瓯公安截住了。 林涛知道是刑警二大队的齐天河等人,正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他将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同时将手里的烟,放到齐天河的嘴里。齐天河将军官证看了一眼,便还给他,并与温与成一起敬礼:“祝两位一路顺风!” ------------ 第四章 她就是钥匙 林涛一脚油门,引擎咆哮着,车子已经窜出去老远。 顺着国道一路向北,到峨鸣村旁边时,林涛熄火下车,拉着肖雨婵迅速隐进黑沉沉的夜色之中。而虞松远则顺着村中央的大路,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走进村内,慢慢走进头陀宾馆一楼大厅。 已经是后半夜,人都已经睡了,大厅内只有两个总台内值班的姑娘在打盹。虞松远轻轻走上楼,先点了一支烟,歪叼在嘴上,拿出两人的行李,正要下楼去结账,却被人堵上门了,抓了个正着。原来正是那个叫雨儿的女孩,旁边那个叫小丽的,也远远地站着。 雨儿怯生生地问:“大哥,你们这就要走吗?” 虞松远说:“对啊!我们来金瓯联系业务,事办完了。场里电话催了,正准备连夜往回赶……”他还没说完,雨儿竟然扑将上来,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然后将他转过身来,直接来了一个热吻。 告别雨儿和小丽,虞松远结了账,开着吉普车到村口路边停下。 林涛带着肖雨婵迅速上车,虞松远跳到副驾驶座,林涛坐进驾驶坐位。车子顺着104国道,快速向北飞驰。这时,已经能够看到几辆警车警灯闪烁,车上站立的都荷枪实弹的武装刑警,警报器“呜呜”鸣叫着,正向下龙湾方向急驶而去。 “就这么点时间也不浪费,你身上脂粉味儿……真难闻……”肖雨婵嘴唇哆嗦着说。雨虽然停了,但风却越刮越大。肖雨婵虽然穿着厚皮衣,可兴奋劲一过,还是很快就冻透了。 虞松远回过头,本想教训她几句。见她冻得缩成一团,便又拿出一件皮衣,让她裹着脑袋。 等到车快到马城区时,忽然看到十几辆站满武装警察的卡车,拉着警报器,也在快速向下龙湾驶去。林涛说:“肯定是庄园门岗不让先到的警察进去,现在大队警察去增援呢。庄园特保队一百多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虞松远不停地看着后视镜:“别分心,我有一种预感,似乎我们现在就被人跟踪着,应该是义群帮监视庄园的人。金瓯有一场严打,不能在金瓯被他们缠住,加速前进!” 林涛看了一眼后视镜:“我也看到了,好象是一辆面包车。”然后加大油门,向市区驶去。可吉普车速度有限,根本拉不开距离。“老大,我有点后悔,应该把莫万英的皇冠开走,那就太爽了。” “不行,他的座驾,肯定要被查封。甚至,里面还可能有对警方有用的证据。” “你说……有人在跟踪我们?什么义群帮?”肖雨婵回头看了一眼,哆哆嗦嗦地问:“有个南洋泰兴公司,是你们说的义群帮的吗?” 虞松远问:“你怎么知道?” 肖雨婵说:“这个泰兴,与莫万英有大量现金往来,其实就是毒品交易。我在给警察留的证据中,都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呢。” 车到市区,风小了点。肖雨婵将自己的脑袋缩进皮衣里,不一会竟然躺在后坐打起了盹。 虞松远将她脚边的小铁箱子提了过来,上面是一个号码锁。他只转动了两三下,就咔嚓一声打开了。箱子不大,一包钱,约有十来万。一小袋洗漱用品、化妆品,几套换洗衣服,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一本小说,用手电照着一看,是《简爱》。 他将箱子又悄悄地递回到她的脚边,肖雨婵却偷偷地笑了。其实,虞松远拿箱子时,就碰醒了她。她在心里好爽:“小样,对姐不放心,看你能查到什么。” 到了马城区,他们先进入警备区招待所,取了行李。虞松远还刻意掏出证件,要了一床军毯,三件军用雨衣。肖雨婵接过毯子和雨衣,说了一声谢谢,便裹着毯子、雨衣,舒舒服服地又打开了盹。 路过金瓯警方武装查车点时,他们被快速放行。十几个全付武装的警察,还一齐对他们行了举手礼。 “哇塞,你们的面子可以啊!”肖雨婵一看这排场,就惊讶得嘟嘟囔囔地感叹道。 到天亮时,风小了一点,小雨也停了,天竟然晴开了。此时,已经远离金瓯市郊区,到了一个叫鲤溪的古镇。离开古镇,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路边有人卖早点。林涛将车停下,三人吃了早饭,上上厕所。 临出发前,林涛还取出一付军牌,换到车上。吉普车摇身一变,成了军车。 …… 台北阳明山弢园。 黄吉正在吃早饭,他问黎素英:“汤姆还没起床吗?” “刚才菲佣去叫了,还在睡呢?”黎素英又低声说:“你这个朋友啊!就是一头牲口,每天晚上都要和几个女人弄到很晚,惨叫声跟杀猪儿似的,真讨厌透了。伺候他的几个菲佣,都被他玩残了。你也不管管,万一要是出了人命……” “男人嘛,抓住青春的尾巴,哈哈哈。”黄吉大笑起来。“再说,这些菲佣,本身就是贱命,玩就玩了吧!别出人命就行。” 汤姆虽然年过花甲,但依然强壮如牛,他酷爱娇小玲珑、柔美羞涩的东方女性。为了控制汤姆,黄吉专门高薪从东倭国,请来了几位美艳的演**剧的肉场高手,供汤姆享用。汤姆与她们真可谓棋逢对手,两方势均力敌,果然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朱爷身穿一身蓝色对襟唐装,手里摇着两个叮咚作响的铁球走过来。他是一个五十余岁、保养得极好的高个男人。走到黄吉身边,躬身平静地低声说:“老板,金瓯来电,莫总栽了……” “啊!”黄吉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手中一杯牛奶脱手,洒了一桌子,身上昂贵的t桖也溅满鲜奶。他急促地问:“货呢?我们的货,也全部被抄了吗?” “今天天亮前,庄园已经被抄。金瓯市常务副市长刘浩,公安局长郑鹏飞,副局长唐风生,全部被逮捕。药厂四十多吨冰丸晶片,全部被缴。别动队、庄园特保队,全军覆没……” “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的货,到底在不在被抄名单上……”黄吉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劲来,故做沉稳地问。 朱爷说:“从今天晨金瓯公安给省厅的内部报告中,未发现有我们那批货的信息。另外,公安还通报,莫总的情人,就是那个他花500万弄来的肖雨婵,咋天夜里提前潜逃了。我已经安排老四,带人现在正在追捕她。” 黄吉眼睛一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太好了。不过,我们的货能藏匿在哪呢?莫总栽了,他的情人却提前逃跑了,有点意思。朱爷觉得……” “大陆公安是突然找到对莫总不利的证据的。事发之前,这个女人又悄然逃脱,这二者必有联系。现在,不仅老四在带人追捕她,莫总在东南经营多年,手下的人肯定也饶不了她。”朱爷依然毫无表情地说。 朱爷是香港本土人,从黄吉一把斧头砍天下开始,朱爷就认定黄吉人生异相,必有江湖,就开始死心塌、忠心耿耿地追随黄吉。他为黄吉运筹谋划一切,经营、升级“字花档”,兴办黄氏影业、艺人培训班和港姐选美,全面升级香港黄业。 在香港、台湾和南洋黄界,他不是人,而是神。是万千希望通过影视、选美等途径,一夜成名的美丽女孩们,永远无限膜拜的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吴锡豪出事后,港岛震动,义群帮群龙无首,朱爷却稳如泰山,操控一切。 他隐秘通知人在台湾的黄吉,并花巨资公关当时的台军情局长刘玉民,成功为黄吉与台“军情局”牵线搭桥,从而令义群帮在台北找到新“靠山”,也令如丧家之犬的黄吉,在阳明山上构筑起了新的巢穴。 十几年来,满腹经纶的朱爷,壶中明月,袖藏乾坤,谈笑间为黄吉排忧解难,谋划一切。此刻,在黄吉又面临生死抉择的关键时刻,朱爷又不显山、不露水的震撼出手了,让黄吉在短暂的慌乱后,重新找到了感觉。 “命老四行动要快,要不惜一切。一定要抢在莫总的人前面,找到这个小**。她是打开所有谜团的钥匙,找到这个骚货,货也就找到了。几千万的货啊!大陆对毒品对毒品零容忍,管得极严,这娘们私下卖,就是几辈子也卖不完……”黄吉下了决心,狠狠地说。 …… 吉普车引擎咆哮着,这会林涛休息。虞松远边驾车边问道:“你车上怎么会有军牌?制作假军牌,这可有点越界嫌疑啊。” 林涛解释说:“这是真家伙,二圣港驻军到盐场联系买盐的军车牌子。车在盐场出事故报废了,场长让我将牌子顺便捎给人家。我去时光顾着给小小嫂子买鱼,把这茬竟然给忘了。”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越是接近暨阳时,肖雨婵的表情越是复杂。傍晚时,车辆进入暨阳市区,肖雨婵看着熟悉的街道、建筑、和绚丽的城市晚景,眼里便含着泪水,一付哀哀戚戚的神情。 她忽然小心翼翼地问:“我想到我家门前瞅上一眼,就一眼,可以吗?” ------------ 第五章 物是人非 虞松远与林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此刻,仍然想悄悄隐入老家,假期时间光用来和灰色别动队、台“军情局”斗智斗勇了,现在大事已成,潜意识中便都有了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算了,算了吧!看你们为难的样,没劲。算了,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看一眼又能怎样,徒添伤感,不看也罢……”见他俩毫无反应,肖雨婵知道没希望了,便幽幽地自嘲道。 林涛忽然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肖雨婵说:“没有了。这个房子我父母被处决时并没有被没收,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有一个阿姨在看门。她叫柳姑,是我小时候的奶妈,她肯定是在等我呢。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们家再没有别的亲戚了么?我们要不救你,你可能永远也离不开那个魔窟,她就这么盲目等你?再说,她靠什么生活啊?”林涛不解。 肖雨婵说:“我家世代单传,到我这代,我是唯一一人。你们不懂的,我是奶妈奶大的,她从小亲我,我父母没有了,她家里也没人和她来往,她肯定会一直等着我。暨阳商业发达,给人打打工,糊个口是不难的。” “好吧。如果没有异常,今晚我们就住在你家里。好让你奶妈知道你逃出来了,让她老人家也有个盼头。不过,要等天黑的时候进村。”虞松远闻言,有点于心不忍。连续征战,晚上确实需要休整一下。于是心一软,便下了决心。 正说着,又路过了那家叫“黄镇古坊”的饭店。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生意冷冷清清,一点生气都没有。 见他俩都转头看一眼“黄镇古坊”,肖雨婵说,你们不是当地人,所以不知道。这家人是有名的“赖子”(暨阳方言,泼皮无赖),当地人是没有人上他们家吃饭的。 果然如此!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当初干吗要上他们家吃饭? 车子穿越整座城市,肖雨婵指着路,越是快到家了,她的嗓音越发哽咽开了。虞松远和林涛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又实在无从安慰她,只好由着她悄悄流泪。 到暨阳南郊时,已是傍晚时分。路过一个菜店,肖雨婵忽然让停车:“我就不进去了,有人会认识我。家里肯定不会有多余的菜,你们谁进去买点吧。但不要买酒,家里有的是。” 虞松远跳下车,一会买了一堆蔬菜、熟食、肉、鱼、鸡等。车子开到一个竹林掩映的小湖旁边,肖雨婵高兴地说:“这片临湖住宅区,是暨阳最好的别墅住宅小区。你们看,前面第一排中间的独幢别墅,就是我家。半年多了,我终于回家了……” 向四周观察一下,没见什么异常,林涛将车开进小区。车子穿过一片错落有致的别墅区,一直开到肖雨婵指着的一幢独立的小别墅前。 全是三四层高的独幢小楼,很有南国情调。这里也家家有车,又正是晚饭时分,别墅区里并没有人刻意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肖雨婵家的别墅,门前有一个竹篱围成的小院,里面还有一挂葡萄架,很有情调。别墅底层亮着灯,显然奶妈正在家。 肖雨婵跳下车,先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让林涛将车停进去。又打开车库门,让林涛停车,这才上前敲门。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走出屋,看到肖雨婵,愣了一下,马上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又松开了,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才又抱着哭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奶妈,先别说话,进去再说。”肖雨婵说着,又请虞松远和林涛进屋。 虞松远和林涛将别墅外面观察一遍,后面的车子并没有跟上来,他们这才跟着进屋。肖雨婵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然后,才顾得上抱着奶妈流泪。 奶妈就象母亲一样抱着她,母女俩抱头痛哭。终于哭完了,奶妈才问:“小姐,我终于把你等回来了。这半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肖雨婵咬着牙,将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她动情地说:“我现在很好。莫万英这憨猪已经死翘翘的了,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够了。奶妈,很快我们就都解放了,出头了,能象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了……” “大哥大姐临行前,曾一再叮嘱我,要我等你回来。老天有眼,我们娘俩总算快熬出头了。是大哥大姐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啊……”说到伤心处,两个女人又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肖雨婵说:“奶妈,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今后,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您妈,您就是我的亲妈妈。我会象孝敬我妈一样,永远孝敬您,孝敬您一辈子……” 等她们终于哭完了,肖雨婵这才想起还有两人。马上擦擦眼泪介绍说:“妈妈,这两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是解放军,那憨猪就是他们俩搞掉的。” 奶妈拉着虞松远和林涛的手,连说谢谢孩子。然后让他们坐下来,自己恭恭敬敬地给他们鞠了一躬。虞松远和林涛急忙将她扶起,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肖雨婵摸摸肚子:“家里有吃的吗?我们饿死了。” 虞松远和林涛这才想起车上的食物,两人便将东西全都拿进别墅内,奶妈高兴地说:“买这么多啊!我正要去买呢。家里只有面条,还不多。” 奶妈进厨房做饭,虞松远与林涛帮助将熟食一一摆出来。肖雨婵进入地下室内,不一会就拿出两瓶黄酒和两瓶葡萄酒来。“家里酒很多很多,一吨也不止。放开了喝,管你们个够。” 奶妈手很巧,晚餐极其丰盛,劫后重逢,大家都很高兴。虞松远和林涛很快将两瓶黄酒喝完,奶妈高兴地又到地下室拿来四瓶黄酒,等饭吃完,他们又全干了。奶妈和肖雨婵,则将一瓶葡萄酒也全干了。 饭后,大家在客厅坐下,肖雨婵问:“妈,我阿爹和姆妈竟然贩毒,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罪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又把奶妈问哭了:“大哥和大姐是正经商人,他们怎么可能贩毒。都是那憨猪、魔鬼害的,他先是设赌局,骗你阿爹输了五百万。你阿爹没有这么多现金,莫万英就提出让你去抵债。你阿爹不同意,莫万英就说要找人**你,还要弄花你的脸。” “你阿爹没法,只好同意骗你去给他做小。你被莫万英骗去后,你姆妈想你,就让你阿爹开车到莫家庄园去看你。可人没看着,回来时走到马城,就让警察拦住了,结果从车上查出了半公斤毒品……” “这畜牲,憨猪,真是害我家破人亡啊!我……我真想咬死他。这叫什么世道,恶人当道,好人遭殃。我阿爹一辈子胆小怕事,是个本份的生意人,警察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草菅人命么……”肖雨婵说着,又伤心地啜泣起来。 柳姑帮肖雨婵擦擦眼睛:“小姐,你别哭坏了。恶人已有报应,我们更要好好地活着,好让你阿爹、姆妈在天上看着也放心。” 肖雨婵抱着奶妈说:“妈妈,我不哭了,人都没了,哭死了又有什么用。你说得对,大难不死,我们更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出滋味儿来!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肖家就这么完了,将来我要重振肖家,让你晚年幸福。” 饭毕,奶妈开始收拾碗筷,肖雨婵和虞松远、林涛都看到奶妈挽起的两只手腕上,都有一道很深、很粗的伤痕。肖雨婵一把抓住奶妈的手:“妈妈,你的手?” 奶妈双手象触电一样,一把缩了回去,赶紧放下衣袖,惊慌失措地说:“没事没事,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碰伤了,都已经好了的。” 虞松远和林涛是什么人,他们只一眼就知道,这一圈黑色的伤痕,是被人长期捆绑、吊着形成的。奶妈肯定受过惨无人道的非法摧残,可见奶妈欲言又止,同时又似有一点难以启齿的样子,两人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饭后,肖雨婵又带着两人参观小楼,一楼是客厅、餐厅、仆人住房。二楼是两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起居室。三楼是几间客房,四楼是健身室和凉台。 从小楼的格局和室内的摆设,不能看出,这是一个温馨殷实的商贾之家,还稍微有一些文化气息。尤其是二楼的籍收藏颇丰,几乎是汗牛充栋。 在母亲卧室,肖雨婵看着丝毫未变的陈设,仿佛父母仍然健在时一样,她又伤心得泪如泉涌。在自己的闺房,她伤感地说:“和我走时一模一样,连东西摆放位置都没变,可我却再也回不去快乐的少女时代了。”说着,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虞松远心里不忍,便安慰道:“姐你别难过,莫万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等待他的是法庭、牢狱、刑场。可你还活着啊!奶妈还活着,家还在,我们还可以帮你……” 肖雨婵抹掉眼泪,坚定地抬起头:“说得对,我大难不死,老魔头却完蛋了。而且,我又多了两个小弟弟。” “姐,这半年,你就没想到要逃跑吗?”林涛问。 “想过,但没到时候。刚开始莫万英看得我很严,进出都有保镖跟着,找不着机会逃走。后来,阿爹和姆妈被害死,我也就不想逃了,他也就放松了对我的看管。” “为什么?你想一直跟着他?” “才不是,你们就是不抓他,我也不会饶过他的。我已经家破人亡,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是在卧薪尝胆,我相信恶人终有恶报,总有我全家沉冤得雪的一天。我一直在收集证据,有朝一日,好报仇雪恨。幸好你们来了,让他提前灭亡!”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西施故里,卧薪尝胆这一手,人人都会。 ------------ 第六章 效颦东村男 “暨阳是西施故里,她的故居好象就在城南这一带,这周围有什么千古流传的旧事吗?”林涛说。 肖雨婵闻言,带着他们来到楼顶。 站在凉台之上,肖雨婵凭栏远眺,她指着远处的湖水说:“唐天宝年之前,沿浦阳江有‘上诸暨’和‘下诸暨’之分。上诸暨即今天的暨阳市,浦阳江下游为‘下诸暨’,西施就出生在‘下诸暨’的临浦。悠悠的西小江,经麻溪桥进入临浦,与此湖相通。” “这里水陆交通发达,自古就是商贾云集之地。相传当年西施入吴时,由范蠡陪同,舟从越国会稽出发,顺西小江东行,过苎萝山和临浦,到上诸暨时,夜宿此湖。当时正值夏末秋初,江南天气依然炎热,西施曾伴着月光,在小湖里沐浴,故此湖又被后人叫作美人湖。” “当时,西施和范蠡曾在此逗留多多,留下了很多佳话。湖对岸有西施故居纪念馆,后人为纪念西施,这个小湖也被称为美女湖。现在湖中间的亭子旁,有一个碑园。里面全是刻石,上面有历代文人的墨迹,也有后人刻的历代名家咏西施的经典名篇、名句。只可惜天色已晚,不能陪你们尽情一游。” 虞松远有心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快活起来:“不看不要紧,说一说就行,都有哪些人的刻石。” 肖雨婵说:“墨迹因年代久远,我记不清几个了,后人刻的诗碑很多,比如‘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罗衣。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持谢邻家女,效颦安可希。’” “这是王维的《西施咏》。”虞松远说。 “对。还有很多很多,我最喜欢三道同题的。三块碑并立,很有意境。”肖雨婵说着,就深情吟诵道: “家国兴亡自有时, 吴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倾吴国, 越国亡来又是谁?” “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 “一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李白的我知道,另两首是谁写的啊?”林涛问。 虞松远说:“这是三首同题诗,题目都是《西施》。第一首是晚唐诗人罗隐的,第二首是李白的同题诗前半阕。第三首,是诗词歌赋大家曹雪芹老先生的。” 肖雨婵高兴地说:“赞一个,小弟好厉害。” “人家家学渊源,又有名师教化,要我也能。这里的风景真美啊!远山、湖水、渔人、亭台、竹林,比我们家乡丰富多了。我们那里,只有大平原,一望无际的盐滩和滩涂,堆得比天还高的盐垛,没有竹子,没有大山,连树都很少。”林涛羡慕地说。 “觉得好,以后你们就经常来。姐的家,以后也是你们的家。到时,姐陪你们到西施出生地临浦去游览。那里有苎萝山,苍翠挺拔,别具风姿。苎萝山下,浣纱溪西岸,原先的西施宅,南宋改为西子祠。浣纱溪畔还有范蠡庵、起埠庙,风景绝佳,文化景点众多。”肖雨婵高兴地说。 林涛说:“越山秀水,人杰地灵,真是一块养人的好地方啊。姐,我看你干脆留下来吧!奶妈一个人在这里看着房子,怪可怜的。” 肖雨婵警惕地说:“咱能不能不说这话题了,你少来,我跟你们一起走。你们是不是变着法儿,就想甩掉我。”又幽幽地说:“小弟,不是姐脸皮厚。坏人在追我,姐很明白,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才有可能活下来。” 虞松远害怕她又伤感起来,便说:“林涛跟你开玩笑呢?我们会负责你的安全。我还会关照郭峰,照顾好柳妈妈。” 肖雨婵又幽幽地说:“奶妈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是我家的乡下老家的邻居,后来家里受难,就来给我做奶妈,以后家里没什么人了,就一直跟着我母亲。家里和我离开时,简直一模一样。等我安全了,不管走到哪,我也会带着她的。” 林涛说:“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奶妈很漂亮啊!看着怎么有点象你?或者你本来就象她,你们不会是母女俩吧!老天,你俩太象了。” 肖雨婵没往深处想:“小弟,我小时候姆妈没奶水,我就是吃奶妈的奶长大的,自然会象她,这一点也不奇怪啊。” 夜里,肖雨婵与奶妈一同睡在奶妈的床上,奶妈把她搂抱在怀里,母女两人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虞松远和林涛则以楼顶为观察点,轮流睡觉,始终有一个人在楼顶盯着。他们心里都很爽,村边路口和湖边的停车场上,明显有不少人,夜里就睡在两辆面包车上,那滋味可够他们受的。 一车肯定是郭峰的人,另一车呢?不用说肯定是黄吉的人,或是莫万英的徒子徒孙,或是别动队的余孽。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郭峰的人跟着保护,今天晚上肯定有一场血战。 当然,他们还发现有一些当地人,也在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轮流紧盯着肖雨婵家的小楼。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天还黑着呢?虞松远和林涛就起床了,他俩先来到凉台活动了一下身体。湖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慢跑或晨练,小楼门前,也不时有人来来回回走过。咋夜辛辛苦苦的两辆面包,都已不知去向,小楼四周并无明显异常。 但虞松远和林涛从门前不时晃过的人影,就都觉得不妙,一会肯定要有事发生。 两人洗漱完毕,又来到厨房,却见奶妈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早饭。见他俩起得这么早,奶妈说道:“两位小哥,你们干吗不多睡一会儿,天没亮呢?” 虞松远分明看到,奶妈说话的时候,声音紧张,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便说道:“我们习惯早起,干脆出去帮您买点早点吧。” “我已经买来了,你们先活动活动。我去叫小姐起床,现在就开饭。剩天未全亮时,你们吃完好赶路。”奶妈说完,又犹豫着叮嘱道:“小姐跟着你们,我放心。她才二十多一个月啊!求你们多关照她一点,大婶拜托你们了!” “婶,你放心。我们保证照顾好你家小姐。等她安定下来后,我们会再来接你过去,和她一起生活。”虞松远赶紧安慰她。 早餐时,奶妈神情越发紧张,不时看着屋门,心神不定的样子。肖雨婵只以为是奶妈舍不得她呢?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早就有数,却故意问道:“奶妈,家里是不是遇到事了?” “没有没有,你们快吃饭,赶路要紧!”奶妈话还没说完呢?门前果真就有人来敲门了。虞松远和林涛无奈苦笑,再想轻轻松松地出发,已经不可能了。 奶妈脸色大变,浑身哆嗦,她抱着肖雨婵说:“闺女,你们在里面千万不要出来,妈妈去应付他们就成。” 奶妈推门出去,回身又紧紧地掩上门。只听外面一个小伙子说:“柳大姑,我二叔来了,请你前面说话。” 一个中气充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是不是丫头回来了?柳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还,千古如此。你让丫头出来吧!我有话要跟她说。以前你赖账,理由是丫头不在。现在丫头回来了,要是还不还钱,我就要收房子了。” 柳姑说:“肖二春,你说大哥当年欠你钱,你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没有用。这事大队和派出所已经处理过,不服你去找大队干部说理去啊!找我们孤儿寡母的茬,算什么本事?” 男子脱口大骂:“你放屁,你们欠我钱,我找大队干什么?别拿大队干部吓唬我,没用。刚刚关你一个星期,也吊了你一星期,大队也没把我怎么着吧。这次,你和丫头都跑不了了,不还钱,人和房子,我可都要了。”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肖总,你凭什么欺负人。雨婵在外上学,肖大叔、大婶出事了,人家就剩柳姨一人在家看家。你一个大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人家,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桑丫头,这是我们肖家的事,与你无关。”男子又对柳姑喝叫道:“柳姑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叫死丫头出来,再啰嗦我可要派人动手了!” 奶妈柳姑也怒骂道:“肖二春,作孽太多会遭报应的。你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会不得好死……” “啪!”地一声,奶妈被打翻在地。中年男子火了:“臭**,给脸不要脸,还敢骂我。你人我都睡过,你还敢跟我狂?” 姓桑的姑娘在拚命保护柳姑:“肖二春,道不平,旁人踩。青天白日,你狗胆包天。天底下有你这样欺负女人的吗?你再敢胡闹,我可要报警……” 肖雨婵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她抱起奶妈,愤怒斥责道: “肖二春,你太放肆了,凭什么动手打人?你只不过是我家的一个佣人,阿爹和姆妈虽然走了,肖家还有我。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打杂的猖狂了?我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肖家的酒店和贸易行,与你一点关系没有。你被解雇了!” ------------ 第七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哈哈哈,你终于现身了。” 肖二春狞笑着说。“丫头,你可是比半年前更水灵了,画上的姑娘也没你俊哪。你死鬼阿爹欠我一屁股货款,酒店和贸易行早就资不抵债。人让政府一枪打个洞,可欠债不能也跟着算完。俗话说‘父债子还’,他的债,现在只能由你来还。” “你血口喷人!” 肖雨婵大声斥责道:“想当年,你走投无路,我阿爹见你可怜巴巴的,才帮你做点小生意,让你饿不着肚皮。阿爹和姆妈没了才半年,你不思报恩也就算了,反想侵吞我阿爹和姆妈的家产,欺负我奶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就不怕下地狱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是痴心妄想!” 肖二春放肆地狞笑起来:“伶牙利齿,不愧是大学生。好,我喜欢,我就喜欢有文化的嫩闺女。斗嘴我斗不过你,再说斗嘴也没用。肖家私房菜酒店,和暨阳贸易社,现在是我肖二春的产业。你们不还钱是吧!小的们,把她们娘俩都抓了,先吊上三天,我看她嘴还硬。到时,她会自己求我尝尝鲜,哈哈哈……” 此时,曙色已尽,天已经亮了。 外面围观的村人很多,除了桑红一个弱小的女孩,竟然再无一人敢替肖雨婵母女说句公道话,更不用说有人帮她们娘俩出头了。虞松远和林涛实在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后面虎视耽耽的一大帮人,就隐蔽在公路出口等着呢。 可眼前的事不解决,他们走了后,肖雨婵的家业,可能就真的要被肖二春侵占去。她的奶妈柳姑,肯定也是活不下去的。他们既然决定带着她,那么,她家的事,她未来的生活,就不能不替她考虑。 思虑再三,虞松远和林涛推开门走到室外。 只见一个肥胖的矮个中年男人,披着外衣,耷拉着一双圆口黑布鞋子,嘴里叼着烟卷,左手转着两枚核桃,右手挟着腰,满脸横肉上下滚动着。眼睛却色迷迷地,上上下下地,放肆地盯着肖雨婵的胸部和臀部,嘴里在不可一世地谩骂着。 五六个青年手拿家伙,将肖雨婵母女和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围在核心。跃跃欲试的样子,青天白日的,这就准备动手抓人了。林涛走过去,将三个女人护在身后。几个青年不知死活,抡着棍棒呼啦一下,全都冲将上来。 林涛怒极,他放开手段,手下一点不留情。三拳两脚,就将他们全部放翻在地。刚才还耀武扬威、气势汹汹的一帮棍棒青年,顷刻间全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直哼哼。其中一个光头青年,柱着棍站起身,还不服气,被林涛一脚踢飞几米远。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胖男子豹眼圆睁,跳着脚脱口大骂不止。“家里养了野汉子,就了不起了么?敢在我地头上撒野,你们他妈的腻歪了。快给我去叫人来,给我全收拾了……” 林涛出手的同时,虞松远走到正在疯狂叫嚣的中年男子面前,脸上被喷了一脸唾液星子。他感到十分恶心,一把捏着男子的衣领直接拎将起来:“不要乱叫唤,告诉我你叫什么玩艺,肖二春?你说肖雨婵家欠你们钱,是吧!能拿出证据来吗?” 男子在空中张牙舞爪地大骂道:“哪里来的野种,大家快来看,欠钱不还,丫头还带着野男人来打自己的二叔……” 虞松远本来就想吓唬一下就算了,毕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可他这么一咒骂,让虞松远怒从心头起,右手一记勾拳,直接砸在他肉滚滚的腹部。只听嘣地一声,象扔一个沉重的布袋子一样,将他一下打出去四五米远。 男子披着的外衣飞起落地,身体蜷缩成一团,掷了出去。落地后,双手抱着肥肚皮,哇哇地干呕着。虞松远跟着过去再将他提起来,左手又是一记勾拳,仍然掏在他的腹部,这一下被打出去也有三四米远。 后一拳比前一拳劲力还大,肖二春感觉自己的胃都快被打出来了。他连翻了两个大跟斗,最后来了个高难度的磕爬四五六,门牙也被磕掉了两三颗。 正在这时,一个胖老娘们带着十来个青年,全部操着家伙,骂骂咧咧地赶来增援了。“敢打我男人,敢到暨阳肖家地头来撒野,你们这是自己作死。小的们,给我往死里砸,打死了老娘兜着,公安局咱有的是人……” 领头的青年,手舞一把一米长的大砍刀,摆着造型,抡圆了率先对着虞松远就砍了过来。 柳姑、肖雨婵、桑红都惊叫道:“千万小心,肖虎是个魔头。”旁边围观的人,也都发出一片惊叫声。 林涛护着三个女人,并未想去帮忙。 虞松远看得很清楚,这个叫肖虎的,象练过几天的。从他一脸戾气、一身练家子的短打装扮,就知道这货平时肯定是一个为害乡邻、欺男霸女的泼皮无赖。虞松远对他没有手软,肖虎抡圆一刀砍来,他侧身闪过,一把捏着肖虎的右手腕,手上一发力,大刀落地。 接着,只听“骨嘣”一声,肖虎的右手腕被生生捏断。肖虎手举在空中一动不能力,连造型都很生动,嘴里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虞松远跟着飞起一脚,将他扫出去足有四五米远,与肖二春躺到一起,再也不能动弹了。 这情景,让其它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棍举在空中都忘了落下。 虞松远知道这是一帮什么货色,没有放过他们。他如入无人之境,招招着肉,一点不浪费。转眼之间,地上躺了一地歹徒,全在拚命地哀嚎。 胖老娘们不知死活,手挟着腰,不停地蹦高双脚,仍在嚣张跋扈地高声叫骂,把虞松远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虞松远看着这个怪物,耳朵里听着她不堪入耳的叫骂声,肺都要气炸了。他径直走到胖妇人面前,甩手一个大巴掌,将她打得象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好几圈。 老娘们披头散发,连哭带嚎地叫着:“当兵的调戏女人啦!当兵的打女人啦”,并一头就撞将上来。虞松远一把提着她的头发,甩手又是一个大巴掌,将她打翻在地,还就地翻了一个大跟斗,与肖二春、肖虎安静地躺在一起。 胖女人愣住了,也不哭闹了。这到底什么情况?她这回明白,自己原来是遇上了杀神了。平时一哭二闹三上吊,泼妇的那套常用招数,一点都不灵了。 虞松远痛骂道:“小爷我从来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尼玛人渣、怪物。恩将仇报,落井下石,一对垃圾。你们关押、**奶妈的帐,先记着。吃进去的肖家的家产,立马给我全吐出来。下次再敢作恶,小爷我会活扒了你俩的一身兽皮!” 这一顿打,真是风云突变。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可恰如疾风劲雨一般,让围观人群过足了眼瘾、戏瘾。一大群人看热闹,竟然无一人同情肖二春夫妻,有几人还一齐鼓起掌来。可见这夫妻的恶行,早已经让邻人不耻。 虞松远看看表,已经耽搁了半个小时,再不能耽搁了。林涛已经将一地的歹徒,全都捆了起来,桑红也打电话报了警。又过了一会,一辆警车才慢悠悠地开过来,三个警察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中年警察厉声问道:“谁报的警?” 桑红走上前,就将情况都说了一遍。 虞松远注意到,柳姑和桑红自始自终,没拿正眼看这个中年警察一眼。她们显然对这个人是既畏惧,又十分厌恶。联想到肖家产业被霸占,柳姑被欺负,他明白了,这个人有问题,肯定是和肖二春勾搭在一起的。 中年警官看了一眼虞松远和林涛,虎着的脸马上变了色,却表现得十分畏惧的样子。虞松远见他们愣在一边,便不满地低声喝道:“干活啊!你们专业一点好不好,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干吗?” 中年警察正正帽子,忽然敬了一个礼:“对不起,省厅咋天的晨报已经到所里了,捣毁别动队的,肯定就是二位英雄了。我是副所长孙进喜,二位能否赏光到所里小坐,我得向上通报啊!” 虞松远冷冷地说:“不能!你是副所长对吧!前一阵,奶妈被肖二春关押、**,肖家的产业也被肖二春侵占,你们当时是如何处理的,我暂不追究。现在我把人犯和帮凶都交给你,你们要依法处理好,还奶妈一个公道。” “肖二春霸占的肖家产业,必须依法迅速追回,交由奶妈柳姑管理。从现在开始,柳姑和这位桑姑娘的人身安全,肖家产业的安全,要是出一点问题,我只追究你。别怪我说狠话,到时你的警服可就穿到头了!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请您一定放心,我一定做到。上次肖二春关押柳姑,就是我们解救的,还拘留了他十五天。没想到这才几天,这东西旧病又发作了,这回一定严办到底。柳妈妈和桑姑娘的安全,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只是,能不能别让我太难办……” 奶妈柳姑和桑红听着他表决心,却都将头扭到了一边,理都不理他。 “很抱歉,只能让你难办了。我再强调一遍,你最好记住了,如果我刚才交待的事,你办不好,到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说话一向算数!” 看柳姑痛苦的表情,虞松远对这个孙进喜和肖二春的关系,心里更有谱了。于是,话便说得重了点。 ------------ 第八章 春申君旧地 “您一定放心,我说到做到。借我几个胆,也不敢包庇他。请您通融一下,上级有指示,起码小姐得留下,她是重要人证哪!”孙进喜战战兢兢地提出要求。 林涛不耐烦了,厉声喝道:“小姐不能留下,你不必再多言!” 见孙进喜一脸尴尬的表情,虞松远说:“你如实向上通报就行了,他们不会为难你。告诉你的上级,不要派人跟着我们。小姐已经留了联系方式,她会配合警方的。我们一刻不能耽搁了,就此别过!”说着,他便不再理孙进喜。 林涛已经将车开了出来,围观的人这才看到,这是一辆军用吉普车。虞松远和林涛一起,将行李都搬上车,两名年轻警察还主动过来帮忙。奶妈则抱着肖雨婵,呜呜地哭了起来。难舍难分、恋恋不舍地拉着闺女,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肖雨婵抱着奶妈说:“妈妈,你等着我。家里企业,有我呢?他们夺不走,您不要太焦心。等过一段时间坏人全抓起来了,我就回来接你,一起到学校去陪我上学,我们再也不分开。” 放开奶妈,又和桑红抱在一起,嘱咐桑红帮着照顾好奶妈和家里。 肖二春躺在地上,心里都悔死了。这回他是真看清了,这可是一辆军用敞棚吉普,连警察都对两个年轻人毕恭毕敬的,自己还非要和人家当面锣、对面鼓地斗,青天白日就要抢人,我这他妈的是自己作死啊。 他心里那个悔啊!要是早知道肖家后台这么硬,打死他也不会朝解放军枪口上撞啊。 虞松远却并没饶过他,他要让肖二春记住今天,从此别再打柳姑的主意。他走到肖二春面前,将他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人渣,你给我记住了,再作孽,再敢对柳妈妈一点不敬,老子说话算数,真的会活活扒了你的一身兽皮!” 林涛焦急地看了看腕表,肖雨婵只好流着泪登上车。奶妈哭喊着扑过去,抱着闺女脑袋呜呜地哭,难解难分,让人心酸。 虞松远只好抱住奶妈,拍着她的背说:“婶,别哭,我保证你家小姐安全。等我们安顿好她,会尽快来接你。我会专门给金瓯公安局长郭峰打电话,让他通知会稽警方,保护你的安全。肖二春吐出产业后,你先雇人经营着,小姐会尽快派人来接手的。” 桑红很大方,主动握着虞松远和林涛的手说:“两位都放心,我会照顾好柳大婶的,请你们照顾好雨婵。” 林涛也过来抱着奶妈,安慰了一顿,才坐回驾驶坐上。 三人登上车,启动车子,正要出发时,三名警察,竟然同时立正,向他们敬礼送行!奶妈和桑红一直跟着车子招手送行,一直到看不见车子了,奶妈抱着头蹲地地上,呜呜地哭,被桑红好一顿劝,才回家。 虞松远最后对柳姑说的话,让孙进喜心头狂跳不已。他清楚,郭峰是j省知名刑侦专家,就是人家亲手救出来的,这分明是警告自己啊。因此,孙进喜将一批犯人押回所里前,专门恭恭敬敬地对奶妈说: “柳妈妈,过去对你照顾不周啊!让肖二春屡屡作恶。这回,我会办死他,您准备接手肖家的产业吧。以后,再有一点事,请一定及时给我打电话。在你家小姐回来前,我会尽全力保证您和肖家产业的安全。” 柳姑虽然讨厌孙进喜,但还是能听明白,这回他可能是真用心了。刚才这话,分明是说给所有围观的人听的,当然也包括肖二春的人。 等车子都拐上了大路,肖雨婵还在伤心,还有点心有余悸:“谢谢两位小弟。今天要不是你们镇着,我和奶妈又完了。我现在算有体会了,孤儿寡母,是寸步难行啊。” 虞松远安慰她:“不要难过。我们既然决定带着你,你家的事我们当然要管到底。奶妈你也不要担心,这个孙副所长虽然不怎么样,但他知道我们和郭峰的关系,他绝对不敢忘记我的话。至于这个肖二春,不会再有机会为难奶妈了。” 行踪已经暴露给警方了,j省警方不会为难他们,相反还会在暗中帮助他们。但虞松远和林涛,却不想呆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毒瘤子不切掉,迟早要发出来。必须脱离警方视线,让追踪的两拨人有胆量露出小尾巴。 为了柳姑的安全,中午在临安吃饭时,虞松远还是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专门给郭峰打了电话。他请郭峰协调会稽警方,为柳姑找回公道,并确保柳姑和肖家产业的安全。郭峰迅速协调省厅和会稽警方,严办了肖二春、孙进喜等一干恶徒。 而且,郭峰还专门派出陈小艺赴暨阳,在后来柳姑别墅被烧毁、人被绑架后,得到肖雨婵授权,临时接管了肖二春吐出的肖家产业。一直到肖二春等人都被正式判刑入狱,肖雨婵请同学桑红经营肖家产业后,陈小艺才完成任务,返回金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两人轮流开车,加速北返。下午二三点的时候,菰城市警方的破车子抛锚了。到傍晚时分已经赶到太湖边。这时,前方到达一个叫土圬的古镇子,路两边都是古色古香的青砖瓦房。“老大,再往前走,就到湖边了。是在这里过夜,还是?” 虞松远说:“这条路已经不通了,只能找地方休息,明天再说。” 林涛往远处一看,果然遥远的落日下,前方地平线上,国道的尽头,一辆大货柜车侧翻,将路堵得严严实实。他有点侥幸地说:“或许还有别的路,可以饶过去呢!” “不,在路上被伏击我们就被动了。剩天亮,我们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住下来。”虞松远定下了决心。 “好。”林涛扭头将车开进镇子,顺着砖头铺就的街道一直开下去。小镇不大,很快就到镇子的边缘了。只好又折了回来,顺着街道往回开。 江南古名镇多,这里位于湖畔,是历史文化名城菰城市的郊区。 菰城是一座具有2300多年历史的江南古城,有优美的自然景观和众多的历史人文遗存。楚考烈王十五年(公元前248年),春申君黄歇徙封于此,在此筑城,始置“菰城县”,菰城自始得名。 菰城是吴越文化交流融会之地,它是以湖笔文化、赵体字(即赵孟頫)、吴门画(即吴昌硕)为代表的书画圣地,以陆羽、《茶经》、紫笋茶等为代表的茶文化胜地,以钱山漾遗址为代表的丝绸文化发源地。在江南众多历史文化名城中,她名气肯定不是最大的,但却独具特色,影响深远。 这个叫土圬的小镇,与江南吴地众多的文化古镇一样,有着浓郁的吴文化韵味。街道两边的建筑,赏江阁、仁和楼、望江楼、得月楼、茶楼、朱石坊、过街楼、土圩戏楼等,以及镶嵌其间的古色古香的住宅楼、幽深的古巷,如一本史书,记录和展示着古镇的沧桑岁月和文化传承。 小镇没几家招待所,正在为难间,忽然,街道旁边,一个叫“无闲居”的私人旅馆,吸引了虞松远的目光。这名称让他想起了林雪和她的无闲斋,让他感到很亲切、很温馨。“掉头,开进去看看!” 林涛掉转车头,将车开进这个叫“无闲居”的大院子。 进入院内,竟然别有洞天。假山、盆景、花草,一派江南古韵味道。两座大平房,有**间,一个停车场,里面有几辆车停着。园子气势虽然谈不上宏大,但却也古朴典雅,架构俱佳。 朝上看,粉墙黛瓦,飞檐斗拱,鳞次错落,抑扬顿挫。犹如行云流水,清扬悠远,极富韵律。精美的院落,不经意间,一股文化神韵,令人叹为观止。 肖雨婵首先入迷了,她发出由衷的感叹:“哇,小镇古色古香,好棒啊!跟我老家暨阳的古镇,绝对有得一拚。” 虞松远跳下车,他这小镇,这院落,这美景,让他愣了一下,心里好一顿犹豫、不舍。 晚上定然有一场恶战,这座精美的院落可谓美轮美奂,他实在不想在这个美好的所在,大开杀戒。正犹豫间,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提着“停止歇业”的牌子走过来,见他们进来便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小哥要住店吗?” 虞松远拿出军官证,给大妈看了一下:“对啊!大妈,我们三个人,两男一女,开两间房。或最好是里外套间的,要安全一点的。” 看一眼大娘手里的牌子,上面分明写着“停止营业”,便又问道:“大妈,旅馆不开了吗?” “不要紧,我们合同今天就到期了。看大门的,服务员,都已经辞退了。今天没有人来住,媳妇在医院要上晚班,我正准备关门回家,带小孩呢。”大娘带着他们往办公室走,一边说道。 仅一会功夫,虞松远就了解到,大妈姓朱,是文化馆的退休老师。这个宅院,是文化馆办的小旅社,原来总亏损,后被她承包下来了。整个文化馆都是这样的深墙大院,满清的时候,曾经是一位红顶大商人的外宅,怪不得建筑这么讲究、排场。 ------------ 第九章 土圬夜袭 大妈很健谈,她说文化馆维持不下去了,这院子已经卖给一家企业,很快就要折掉盖楼房。她儿子开了一家钟表电器修理铺,生意挺好。媳妇在公家上班,这个旅馆一直由她一个人维持着,又要带小孩,根本弄不过来。 虞松远闻言大喜,如此更好。已经被人堵在这里,是非得在这里打一仗。既然要拆掉了,他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权且就把这里作为战场吧。“大妈您要相信我们,晚上就带着重要的东西,回家去带小孩吧。明天早晨我们走时,会把招待所大门锁好,钥匙放在大门下边。” 大妈说:“你们是解放军,大妈当然相信你们。明天你们走时,锁上大门,把钥匙扔到院子里就行。钥匙我身上还有。” 三人要了一个大套间,将大行李包拉进房内一看,这个套间果真够大。窗户外都有黑色的铁艺栅栏,门是厚木门,相当安全。里间一张大床,外间有三张单人床。特别是,外间里竟然还有一个由原来的贮藏室,改建成的卫生间。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外宅院子,果然气度不凡。 肖雨婵进入卫生间洗漱,传出哗哗啦啦的水声。林涛问:“老大,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你是觉得那车是故意弄翻的?” 虞松远肯定地说:“是刻意弄翻的。他们知道我们带着肖雨婵北上,让人堵截,这会估计后面也快追来了。追我们的人,是监视庄园的那一拨,是一群小角色。打掉他们,我们明天晚上连夜过江。让他们满世界去找吧。” “教官这招确实够阴,一点一点地勾引,最终黄吉这老小子肯定能亲自来。今晚可能要大开杀戒,大妈这么好,旅馆算完了,我特别觉得有点对不住老人家。”林涛有点不忍地说。 虞松远说:“这里已经被卖掉,很快就会拆掉,就在这里动手吧!” “他们来了吗?你们又要杀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肖雨婵惊慌地问。 “姑奶奶,一惊一乍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偷听别人说话!这些人可是来抓你的,抓住看不把你撕碎了!”林涛不满地说道。 “那就杀掉他们,我不反对!”她握着小拳头。 虞松远说:“你留下来看行李,我们要出去侦察一下。”他和林涛,是想乘天未黑透,到周边看一下战场环境。 肖雨婵象触电一样的弹了过来,小脸煞白。“不行不行,我哪敢一个人留下。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见她嘴一撇,就要吓哭了的样子。林涛的心立马软了:“姐,姑奶奶,你千万别哭,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虞松远也赶紧说:“好吧好吧!一起去一起去。” 肖雨婵马上高兴得跳了起来,心里却在说:“小样,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虞松远看她这么快又变成笑模样,知道又中了她的招,心里很不爽,恨不得在她肥腚上狠踢一脚。 三人出门,林涛锁好门,做好暗记。开着车,将文化馆前后几条小街都转了一圈。文化馆晚上有书场,时间为晚上七点半至夜里十二点。这里是小镇中心,都是网点或镇上单位,小镇居民的住家都在小巷两边。 虞松远还乘人不注意,窜上房顶,然后顺着房脊将文化馆院子和“无闲居”旅社两边的房屋全部观察了一遍。房顶都是结实的琉璃瓦顶,飞檐斗拱,古色古香。房顶上地形复杂,很容易埋伏伏兵。 如果对手有高人,只要在房顶上埋伏枪手,他们就会被生生压制在室内。 回到旅社的院内,肖雨婵跳下车就要去开门:“慢着,别乱动!”虞松远和林涛齐时喝道。 肖雨婵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伸着手,一动不敢动。林涛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见并无异样,这才说:“没问题了,进来吧。” 肖雨婵大感好奇,上来研究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快说说,这都有什么讲究?” “我们刚才临走时,在门上做了机关。比如一根小丝线,一根头发,甚至一根小草。主要是防止有人乘我们不在的时候,进入房间。”林涛解释道。 肖雨婵闻言,不禁大发感慨:“哇,怪不得别动队打不过你们。原来,你们这么专业啊!” 刚进门一会,朱大妈敲门进来:“你们刚才出去了吧!我们已经先吃了,饭在厨房给你们留着呢?快去吃饭吧。” 三人跟着朱老师来到厨房,四菜一汤,恰是家常风味,甚是可口。肖雨婵问道:“大妈,今天就我们三个住店吗?” “白天刚有四个人退房走了。刚才你们出去这一会,倒是有四五个人来看了一下房子,没看好又走了。”大妈说:“小店生意一向清淡,在这里住的一般都是时间不赶趟的过路客,要求不高,粗茶淡饭,能对付就行。” 大妈说完,就匆匆忙忙回家带孩子去了。 晚饭后,虞松远和林涛先在外面地面、窗台和门前忙活了一下,然后关上门。洗漱完后,端着漱口的杯子到室内转了一圈,将一口水喷在木门的转轴上。然后与林涛两人,一人一张床,衣服也没脱,开始呼呼大睡。 肖雨婵先是在里间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是电影《青松岭》。她不喜欢这种“高大全”片子,觉得没意思,便有点困了。关了电视,室内忽然一下安静下来。想睡下,心里又有些发虚。听外间一点动静没有,便战战兢兢地打开门,伸出脑袋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外间漆黑一片,适应了一下,就着里间的灯光,才看清情形。原来两人仅脱了皮上衣盖在上半身上,都是倚着叠好的被子,脸朝上,鞋子也没脱,就呼呼大睡开了。她怕惊醒他们,便悄悄溜到虞松远的床边,默默地坐了一会。 只要闻着他们身上的味儿,她就感到无限安全,心里很踏实。 见两人呼呼大睡着,都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睡得很熟很熟的样子,一路颠簸,自己不禁也一阵睡意袭来。她想就这么躺下,试一下觉得挺凉。想拽虞松远身上盖着的皮夹克,试了一下又没敢,生怕弄醒了他。 轻轻回到里间,想拉灯睡觉,忽然又想起他们说过追兵已经来了,夜晚势必要有一场恶仗。掀开窗帘一角,看着铁栅栏外黑黑乎乎的院子,心里一阵阵发毛。便拿着薄被子,虚掩着里间门,仓皇跑到外间,悄悄爬到虞松远的床上,蜷成一团,紧紧巴巴地睡在旁边。 恰好虞松远轻轻地小翻了下身,皮衣下面抱在胸前的右手,伸出皮衣外面,又睡开了。肖雨婵大喜,往上窜了窜,偷偷枕着虞松远强壮的胳膊,背朝着他,蜷成一团,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虞松远睡得虽然很沉,但肖雨婵第一次坐在床边的时候,潜意识里他就感觉到了。当她抱着被子蹑手蹑脚,象小偷一样再次爬上床的时候,虞松远潜意识里虽然有点不乐意,但一想到她如惊弓之鸟一般,便故意伸出胳膊让她枕着好安心入眠。 林涛睡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就被手表的震动叫醒。他见里间屋里依然亮着灯,以为肖雨婵仍在看电视。静静地听着外面院内的声音,到夜里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抬起身,向虞松远的床上看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 黑暗中,只见肖雨婵象一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枕着虞松远的胳膊,用薄被子紧紧地蒙着自己的脑袋,安静地睡在虞松远的旁边。 林涛轻轻起床,悄悄套上黑色的夜行衣。拉开门,小心避过地上的机关,然后悄然跃上房顶,并迅速伏着,一动不动。一房之隔的文化馆书场刚刚散场,院内大灯已经关闭,但门前的看门人房间,里面仍然有微弱的亮光。 将房顶仔细搜索一下,没发现危险。再看黑暗的街道两头,却分别有一辆面包车停着,不时有人上车或下车,忙忙碌碌,鬼鬼祟祟地活动着。进攻正在准备中,看来还挺专业,进攻时间估计选择在后半夜一二点开始。 他跨过小巷,在临近文化馆旁边的平房顶上的斗拱下,潜伏下来。 凌晨一点,虞松远也被自己的手表的震动叫醒,他悄悄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肖雨婵还是被惊醒了。她惊慌地抬起身子,也跟着想坐起身来。 虞松远赶紧用手捂着她的嘴,趴在她的耳边悄然说:“不要说话。他们的进攻就要开始,我出门后,你要将门从里面拴住。不管院子内发生什么?你也不准出去,听到吗?听明白就点点头。” 肖雨婵听明白了,她胆颤心惊,浑身直哆嗦,但还是拚命点点头。 见虞松远套上黑色的夜行服,起身踮着脚尖,悄悄走出门外,她赶忙把门从里面紧紧拴住。又不放心,费好大力气把外面那张林涛睡的床拖了过来,将门死死顶住。然后,赶紧回到虞松远的床上,抖抖擞擞地拿起被子,将自己一古脑儿全部蒙进被子里。 虞松远出门后,推推门,见已经拴死,便轻轻跃起,手抓房檐,无声地翻上瓦顶。街道上路灯昏暗,影影绰绰。房顶上一片黑暗,看不真切。他戴上夜视镜,静静地伏在文化馆房顶的飞檐下面。 仔细静听,街道上很安静,说明进攻仍未开始。但两边深深的小巷内,却似乎有人故意踮着脚尖走动的微小声音。果然,有两个绿色的身影,从文化馆两边的小巷内,悄声纵上房顶。然后象猫一样,蹑手蹑脚地向旅馆房顶走过来。 两人来到旅馆顶上,相隔十来米,便一一潜伏下来。 虞松远原以为他们要揭瓦进入室内,正要进攻他们。忽然见他们竟然在房顶潜伏下来,便知道他们的用意了。他们潜伏的位置,对院内视界很好,只需要两枝步枪,甚至两支手枪,几乎可以将整个院内,都置于火力威胁之下。 狗日的,还挺专业。虞松远心里暗暗骂道。 ------------ 第十章 血腥夜色 天上乌云翻滚,小镇路灯昏暗,房顶和院内乌黑一片。 潜伏在房顶左边的人,离虞松远躲藏的飞檐,也就两三米远。此刻,正伸长脑袋,认真地观察着乌黑的院子。虞松远决定在地面进攻开始之前,必须提前解决这两人。 见他们已经潜伏不动,虞松远悄悄提出潜水刀,甩手刀出,嗖地一声,潜水刀从侧面击中此人颈部。咔嚓一声,此人一下子伏在瓦顶上,一动不动。另一人卧在约十米开外,虞松远不敢等待了,地面进攻随时可能开始。 他举起手弩,精确瞄准后,一箭将其击毙。上前检查了一下,两人都穿着夜行衣,一人手里一支手枪,身上各有一支匕首,很是专业的样子。 这时,他隐约看到远处的街道上,两边面包车内,各走出约**个人,正开始向门前运动。“无闲居”临街大门,此时已经被他们的人封锁。 虞松远从房顶悄悄运动到离街面最近的房顶上,伏住不动,静静地察看院门处的动静。正在这时,一人从大门顶上翻进院子,大门随即嗡嗡地推开了。十几个人鱼贯进入大院,前面的人都提着钢管、砍刀,只有后面的两个人,手里没有家伙。 只见这两人都从腰上拨出手枪,低声对手下道: “弟兄们注意,这两个男的很能打,我们两支人马合在一处,再厉害也能弄死他。一会下手要狠,除那个小**,其余一个不留活口。小**必须要活的,那批货的下落,只有她知道。到时赏给弟兄们过过瘾,这可是价值500万的高档货。今天事成后,我们一起撤到番禺去,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听清了四爷,您真啰嗦,都说了几遍了。您放心,保证每一块砖头都过刀!一会等这丫头到手了,老子要打头一炮。”其中一个打手,兴奋地低声道。 虞松远听得真切,这不是讨债的,这是义群帮流氓和本土流氓合一处了。打手们提着家伙,开始向套间前面运动。忽然,前面的家伙被虞松远设计的绳子绊倒,绳子上挂着的罐头铁盒,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众匪徒吓得一下子全部趴在地上,两个持枪的黑衣人也蹲在地上。 这一幕让虞松远哑然失笑,与房顶上的两人比起来,这帮货也就是一批流氓打手。黄吉都弄的什么玩艺儿,这和让他们来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观察清楚,持枪的歹徒只有两人。于是,他抓住他们一愣神的时机,从房顶无声跃下,人还在半空之中,即两脚分别向两个持枪歹徒的头部踢去。这两脚用的是全力,两人刚听到风声想抬头,嘎嚓嘎嚓两声,颈椎都被瞬间折断了,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头仆倒在地。 但接下来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让虞松远大吃了一惊。 其中一个持枪歹徒可能过于紧张,子弹已经上膛,在被踢中摔倒的同时,竟然莫名其妙地开了一枪。“呯”地一声,枪声响了,前边的一个歹徒马上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原来,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肥腚中央。歹徒嚎叫着,在地下抽搐着滚开了。虞松远估计,这尼玛一枪,肯定钻进了肚子里。 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小镇上空。在寂静的夜色中,枪声犹如惊雷,让所有人心惊。 虞松远迅速将两支手枪捡起,插到腰上。歹徒们全都吓得趴在地上,后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都看得真真切切。也只是一瞬间,他们全都反应过来,除受伤的歹徒外,其余人都举着家伙:“嗷嗷”叫着反扑过来。 虞松远手上戴着指节套,几下便将冲在前面的两个歹徒鼻梁砸碎。歹徒扔掉家伙,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其余歹徒有点发愣,心里胆怯,畏葸不前。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指着歹徒们小声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是一个一个上,还是全体都上!”众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林涛在众歹徒全部进入院子并关上院门后,立即跳下房顶,向东头的面包车运动过去。近前一看,车门打开着,车上竟然连一个接应的都没留。他正在纳闷,忽然车子对面:“噗”地一声,火柴点亮了。原来留守的小子撒完尿后,正在点烟。 林涛没给他享受的机会,甩手一刀,潜水刀直接插进他的后脖梗里。 他检查了一下,这小子腰里别着一支锯短了枪管的猎枪。搜索了一下车上,竟然有一支半自动步枪和一个小皮包。他有点纳闷,进攻队伍为什么不带枪? 或许,这些狗日的觉得人多势重,大刀、铁棍已经足够了。或许是怕枪声暴露行踪,指望用大刀、铁棍悄悄解决战斗。 真他妈不知死活,他恨恨地轻声骂了一声。背上皮包,将半自动步枪提在手里,迅速贴着墙壁向街道另一头的车子,无声地运动过去。 离车子六七米远时,突然“轰”的一声,一支霰弹枪迎着面门就开火了。林涛在枪响的前一秒,完全是凭感觉一个后倒并就地一滚,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在滚动的同时,手里的自动步枪也响了。 这是长达两年训练,练出的对危险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这更是一种高难度的射击动作,是在完全运动状态中,没有瞄准,完全凭感觉击发的。 一个翻身跃起,便迅速向车子跑去。上车一看,持霰弹枪的小子,子弹从额头进去,从后脑爆开。由于距离太近,后脑壳已经被整个掀飞了。车内也有一个破皮包,他背起包,提着霰弹枪和步枪,快速向“无闲居”大院子奔去。 瓮中捉鳖,一堆土流氓,虞松远本来玩心顿起,还想好好再玩玩他们。忽然,外面一声枪响,让他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外面是街道两头各有一辆车,他不知林涛怎么样了,林涛如果处理不好会受到夹击。他迅速抽出潜水刀,快速走近众歹徒。黑暗中的歹徒们,情知没有退路了,对方这是要下死手了。他们只有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于是,便发了疯似的,一齐围了上来。 他们虽然多数也练过几天,两名骨干甚至还在台“军情局”香港站受过基础训练。但是,在虞松远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一点战斗力没有。 接下来的战斗,就毫无悬念了。虞松远下手不再留情,身影翻飞,刀刀见肉,招招见血。很快十几个歹徒,多数断胳膊缺腿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院子变成了屠宰场,哭喊、哀嚎、**、骂娘声一片。 此时,只有两个功夫高强的仍在困兽犹斗。虞松远手持潜水刀,指着两人:“还打吗?投降免死!”两人并不答话,背贴着背,大刀抡得滴水不漏。 砰!院门前一声枪响,一名歹徒象触电了一般,大刀哐当一声落地,人跟着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到地上。 另一名歹徒稍一迟疑间,虞松远甩手刀出,正中他的胳膊,大刀“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他本想抓个活的,给警方留个活口呢?可没想到这小子顽固、刚烈得很,一点不含糊。见虞松远向他走来,左手悄悄抽出匕首,不是顽抗,而是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扑嗵一声倒地。虞松远感到没劲,踢了他一脚,狗日的,性子倒是烈,可尼玛刚烈用的不是地儿。 林涛向虞松远走来,将枪全部扔在地上,手持潜水刀,开始“打扫”战场。刚才的格斗中,所有负伤歹徒的脚腱,已经全部被挑断。见已经没有能逃走的,虞松远便返回房前,拍拍套间的门,让肖雨婵开门。 外面不断传来的枪声、惨叫声、嚎哭声,让肖雨婵彻底丧了胆,她把头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虞松远推不开门,知道肖雨婵肯定吓得裹着脑袋,于是手下猛一发力,门栓“咔嚓”一声断了,大门“轰”地向内洞开。 林涛摁亮灯,两人脱掉夜行服,裹好揣进包里。然后一齐进入洗手间,洗净手上脸上、头上的血污。 林涛快速将三人的行李拖出,同时提着肖雨婵的小铁箱,一齐放到外面的车上。虞松远先给警察留了一张条子:“院内外伤者,均是贩毒武装,并有台特务嫌疑,警方注意严格审查!” 将条子放在室内的桌子上,还将二十元钱放在一起。然后拍拍裹在背子里的肖雨婵,可她用被子死死裹着脑袋,顾头不顾腚,还浑身哆嗦,嘴里疯狂地嗷嗷尖叫着,丝毫不加理会。 虞松远嘴里骂道:“笨蛋,鸵鸟!”一边用毯子裹着她,在她的尖叫声和拳打脚踢中,将她扛到外面的车上,并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林涛关上灯,启动汽车加速向院外开去。车轮下不时传出歹徒的惨叫声,他视若无物。肖雨婵已经不喊叫了,她知道她安全了。 可从虞松远的手指缝间,她看到黑暗的院子内,地下隐隐约约躺了一地的歹徒,哀嚎、惨叫声不绝,比屠狗场还要惨烈。这一幕,让她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再一次丧了胆。她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浑身剧烈颤抖。 车到大门外,虞松远跳下车,将大门关好并锁上,然后将钥匙扔进院子里。 林涛并未停车,虞松远快跑几步跳上车。车子加速开出去不足一千米,镇上派出所的警车才“呜呜”地鸣叫着,向“无闲居”慢悠悠地开去。 此时,两人才顾得上关照一下肖雨婵,却见她傻傻地盯着黑暗的夜色,就象一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姐,你没事吧?”林涛让她的样子弄得心里发虚,一边开车一边问。 肖雨婵一言不发,依然死死地瞪着双眼。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慌了,觉得要坏事,这丫头不会吓坏了吧!这可不得了。 ------------ 第十一章 劫后惊魂 “姐,小嫂子,你刚才真象一只鸵鸟。”林涛一边开车,一边想逗她笑。 可肖雨婵一点反应没有,她紧紧裹在毯子里,两眼瞪着夜色,浑身仍在不停地战栗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痴痴迷迷的样子。整整一路上,要么裹着毯子蒙头大睡,要么就是这样一言不发。对两人的问话,理都不理。 虞松远心里发慌,只好从副驾驶座走到后座,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能感到,她的身体,仍在身躯仍不时在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晚上的一幕吓着了。 “老大,右边远左过近,走湖哪边?”快到湖边时,林涛有点犹豫。 虞松远沉呤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林雪。这次说是回乡探亲,其实光琢磨完成任务去了。他想林雪,他想和她一起去祭扫一次林雪儿奶奶,了却一个心愿。此刻,心里泛起阵阵回家的渴望,于是他说道:“左边,顺104国道,然后转230省道绕湖走,走澄江县过江回家!” 肖雨婵就这么象一截木头一样,痴痴地坐着。终于,她可能是累了,头伏在虞松远肩膀上,慢慢地睡着了。只不过,睡了一会,就会惊醒。抬起头看看,见是睡在虞松远怀里,便又会慢慢地继续睡去。 后半夜,虞松远打了一个盹,然后换林涛休息,他开车。肖雨婵却象一团棉花一样,又伏在林涛肩头,一直睡着。 两人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轮流守护着她。根据他们在训练营积累的知识,象她这样被吓着了,只要能好好地睡一觉,一般都能慢慢恢复过来。用狗日的陶虹的话说,是自我适应,是身体的自我治疗、恢复。 他们不敢说话,生怕惊醒了她。终于,到天亮前,肖雨婵醒了。这回是睡醒了,而不是惊醒。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这才弄明白是林涛抱着他,便不好意思地坐正了身子。 “你醒了?姐,不是,是小嫂子。睡一觉,是不是感到天高地阔?小叔子林涛,抱着小嫂子睡了一路,这回我说不清了……”林涛揉揉眼睛,又贫开了。 “谢谢你,小弟。嫂子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肖雨婵终于说话了,但她睡了一觉,却进入了角色。自称的不是姐姐,而是嫂子。 林涛走到前面副驾驶坐上,看了虞松远一眼,一脸奸笑。虞松远气得牙根痒痒,他回头看了一眼肖雨婵,本想训斥她几句,可见她仍是一脸麻木、一脸认真的样子,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天快亮了,前面省道边,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沿湖村庄,还有加油站。林涛先进去加油,然后选择一个早点摊子。三人洗手洗脸,直到将手上、脸上的血渍都洗净、擦干,让肖雨婵检查一下没有异常了,才开始吃早餐。 肖雨婵则仍未从夜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她脸色发灰,神情木然,彷徨四顾,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胳膊,一步不离地跟着他。林涛仍是一脸奸笑,可虞松远知道肖雨婵吓得不轻,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便象带一个小哑巴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他有点后悔,怪自己自私。 肖家就剩下这么一棵独苗了,如果把她吓坏了,吓傻了,罪过就尼玛大了。与其这样,当初不如将她留给警察呢。至于黄吉,了不得到台北一趟,抄了他的老窝,抓住他一个老流氓,是分分钟的事,也就费点事而已。 早餐后继续北上,这一路天气晴好,清风徐徐,湖光山色,景色极佳,肖雨婵的脸色才慢慢有点血色。这回是林涛开车,他回头看一眼她,越发担心,便故意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小嫂子,你们老家可是越剧故乡,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风景,快来上一小段吧!” 肖雨婵毫无表情,有点茫然地看着林涛,根本没听懂他刚才说什么。虞松远和林涛心里又开始发慌,这可怎么了一遍,肖雨婵这回是听明白了,点点头,很听话的样子,竟然真的哼起了小调: “一句话问得我无言讲,他怎知我是女红妆。本该把终身事儿对他讲,猛想起临行时父命有三桩。事要三思休鲁莽,话到舌尖暂隐藏……” 肖雨婵嗓音甜美,加上歌词是千古传唱的经典,两都配合当然更美。虞松远和林涛没想到她一张嘴,都没有思考,竟然就唱起了这段。林涛奸笑着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虞松远,虞松远知道这丫头是无心唱出的,潜意识里少女都思春,再正常不过了。 他对林涛的奸笑,心里极不爽。感到这小王八蛋极其不可思议,起码是缺乏同情心,便生气地将头扭向湖面。 肖雨婵根本没理会这些,她仍在继续唱道:“草桥相遇便相亲,同学三载更有情。留下玉环为信物,相烦师母说婚姻。临行送我钱塘路,几度忘羞露本心。我与你水面成双留俪影,我与你堂前作对拜观音。岂知好事成虚话,棒打鸳鸯两离分……” 到底是越剧故乡的姑娘,肖雨婵唱腔时而优美、缠绵、细腻,时而奔放、高亢、热情,有时流畅、舒展、深沉。一曲终了,余音缭绕,感染力极强。或许是美好的旋律,让肖雨婵暂时忘记了恐惧,她的脸色稍有了些红润。 “小嫂子,你人长得这么好,唱功又这么好,怎么不做专业演员?”林涛说的是心里话,说完,还不忘笑着看了看虞松远。 肖雨婵这会智商几乎为零,她仍然毫无表情地说:“切。在我们哪,谁家姑娘都能哼两句,大人物、大老板有的是。我这只是业余水平,自己玩玩还行,上不得大台面的。”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冰慢慢自然融化了。这几句话应该是本色,这丫头正在慢慢恢复,两人都感到心里稍安。他们虽然对陶虹捉弄过他们,心里都多少有点恨。可这个陶虹,人长得好就不说了,其余不管是说的还是干的,还真是专业,一点不含糊。 从104国道转向230省道,一路征尘,到傍晚时分,已经到了澄江郊区。这一路上,两人轮流开车。而肖雨婵则一直裹在毛毯里,只顾闷头大睡。偶尔会自己惊醒,惊慌地四处观望,可一看到他们俩的身影,又会平静下来,一会又慢慢睡去。 到休息点时,她依然一言不发,抓着虞松远的胳膊,生怕他会跑了似的。大家都上厕所,她却站在虞松远身边一动不动。两人心里很不好受,只好点着烟,在女厕所外大声说话,她才敢在他们海阔天空的瞎聊中走进去。 林涛开车时,虞松远怕她害怕,只好再到后座抱着她。肖雨婵又是呼呼大睡,他自己也打了一个盹。快到江边时,林涛叫醒虞松远:“老大,醒醒,是现在过江,还是明天过江?” 虞松远一看表,夜里十一点四十分:“这个点已经没有轮渡,停车!” 林涛停下车,他和肖雨婵两人,都不解地看着虞松远。虞松远看着林涛,坚定地说:“他们追得甚急,我们不能将他们带进江北!” 林涛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我完全同意,干脆直接上学。只有二十来天了,何必来回跑。再说,这里到金陵,也就几个小时。” 车子顺着338省道顺江慢慢西行,路两边灯火通明,灯红酒绿,一片繁忙的样子。找了一家清净一点的小店,要了三碗面条,快速吃完,继续赶路。沿江公路,夜里车少,道路开阔,到凌晨五点半,已经进入金陵市区。 “老大,怎么走?省城我可是第一次来。”省城金陵是六朝古都,城市太大,林涛心里有点没谱。 “我也是第一次。我只知道目的地,鼓楼区珠江路11号。按照马路上的标志找吧。和省政府相距不远,先找到省政府再说。” 肖雨婵却自己说话了:“金陵我来旅游过,省政府就在玄武湖边,离这里应该不会太远。”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两人大喜。这丫头终于自己找话说了,这是好兆头。 恰在这时,一辆夜班公交车在前面站点停下。林涛将车开过去问路,司机很热情:“这条路是个大圆弧,省政府就在湖对面。你们顺着龙蟠路一直走,绕过玄武湖,到对面就到了。” 凌晨前的省城,路灯也在昏昏欲睡,除了不时驶过的夜班公交车辆,六朝古都象一个慵懒的美人,依然完全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一直到天已经蒙蒙亮,他们顺着龙蟠路,绕了一个大半圆,才找到目的地。 这个有高高围墙的小区,位于和平公园边上,离省政府只有三四站地,十几座破旧的小楼,掩映在茂密的林荫之中。11号是一个独立的四层小楼,楼前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黑色的铁门两侧,是两盏明清风格的宫灯,大门紧闭。 “就是这里吗?你不会搞错吧!这么破旧啊!这看着哪象是省政府领导住的地方呃。而且,这里分明很快就马上要拆迁。”肖雨婵有点不放心地说。 虞松远说:“你们别看破,这是身份的象征。我婶子的公公以前曾是省里的大官,当时就住在这里。后因被人陷害致死,现在落实政策了,住这里很正常啊。再说,我叔叔现在是省科协的大领导,省专家委员会主任,住这更是没问题。” 大院门前,灯火通明,两名陆军士兵在站岗。虞松远递上军官证,士兵便拉开横杆,进入院内,找到11号小院,黑色的大铁门紧闭着。 时间还早,三人躺在车上瞎聊着,却没注意,黑色的大铁门,已经悄悄地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前,望着车上三人甜甜地笑着。 ------------ 第十二章 金陵撒野 “史叔叔……”虞松远虽然昏昏欲睡,但眼角的余光发现大门打开,史元东慢慢从院内踱出来。虞松远一个鱼跃从车上翻下,史元东快步跑过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小东西,一眨眼长这么高了,壮了,结实了。上次我在县城看到你时,你还是个调皮捣蛋的毛头小子,简直是坏事干尽,恶事做绝。这才两三年,成军官了。”闹了一大顿,史元东才顾得上感叹道。 虞松远说:“您可一点没变,只是……更象个大科学家、大领导了。” 史元东摆摆手:“什么领导,就是一介书生、一介儒生。家里都好吗?大哥、大嫂、小哥、小嫂都好吧?陈老师和王凤也都好吧?” “他们好着呢?家里一切都好。奶奶和婶子也好吧?我都想死她们了。”虞松远说。 史元东指着小楼说:“你看阳台上,两人正在向你招手呢。” 虞松远看到,小楼二楼的灯全亮了,两个妇人正在向他们招手。虞松远高兴得跳着向她们招手,带头向院内跑去。 “我们也进去吧。”史元东在前面走着带路,林涛开着车在后面跟着。车没停好,于月月扶着教授就已经下楼迎接了。 虞松远冲过去,先抱着教授,转了一个大圈,然后慢慢放下。教授抱着他的头,摸着他的钢刺一般的短发,高兴得热泪盈眶,最后,又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放开他左右前后瞅瞅,抹了一把泪,才说:“成大人了,跟你大虞老大一个样,顶天立地,奶奶真是高兴!” 虞松远又抱起于月月,转了一个大圈,吓得于月月哇哇大叫让他放下。于月月紧紧地搂着他,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忽然却哭了起来。虞松远吓坏了:“婶子,我吓着你了吧?” 于月月抚摸着他的短发,还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傻孩子,婶子是高兴才哭的。想想被抄家的时候,婶真担心你扛不过去,真担心把你们四个兄弟全都毁了……” 教授又抹开眼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四家真是烧不死的小草,打不死的小强,全靠你大和你小爷一肩硬扛着。要不然,你两个婶子早让人祸害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定扔在什么地方了。” 史元东赶紧说:“妈,高兴的日子啊!不要伤感,不准提过去的事了。快让松远他们进屋吧!外面湿气大。” 虞松远这才将林涛和肖雨婵,隆重介绍给他们。 大家一起进屋,小楼从外面看不大,走进里面一看,太大了。一楼正厅内摆放着全套古色古香的黄花梨仿古家俱,一口三四十年代上海等大城市常见的老式自鸣钟,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墙上是一幅刘海栗的《绿瘦红肥散图》,一幅郭沫若先生的墨宝《重生》。而厅内最显眼的位置,却是博古架正中位置,一个铮亮的不锈钢原子裂变模型。 史元东陪着他们说话:“前天小庄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到金瓯去了。我们都吓坏了,你奶奶和婶子担惊受怕,一天都没敢上班。后来,我们分析,你们肯定会来金陵看我们。于是,你奶奶和婶子,过一会就到阳台上去看看。” 教授也说:“咋天,我和你婶子感觉你今天肯定能来,几乎一夜就没睡,过一会就到阳台上朝外看,刚才看到你,你婶子直接就哭了。到金瓯差事办得怎么样?” 于月月也都紧张地问:“大案惊动全国,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 虞松远就将南下铲除武装反革命集团、捣毁地下魔窟和灰色别动队、正在引蛇出洞、等待铲除黄吉和“红蜘蛛”等情况,一古脑一一道出,听得三人直抽凉气。教授感叹道:“小庄电话里说的,原来全都是真的啊。” 于月月给他一个爆栗:“为什么就两人去犯险?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不要逞强,要多想想小雪。” 史元东说:“小月你莫抱怨他。这是一场较量,挖出隐藏的内奸,谈何容易。堂堂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和公安局长,与境内外贩毒分子沆瀣一气,闻所未闻。改革开放后,一些人经受不住酒绿灯红考验,变质了,成了坏人的保护伞,实在可恨。” “道理我懂,今后就要拖家带口的,还是要尽量少冒险。”于月月心有余悸地问:“你刚才说要引蛇出洞,这一路上还发生过什么?” 虞松远只好将土圬镇夜里,灭了黄吉义群帮和莫万英徒子徒孙等情况,也讲了一遍,但刻意隐瞒了比较血腥的情节。 教授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虞家满门英雄,你和你大、你小爷一样,有气魄、有担当。奶奶感谢你事事替大家着想!” “奶奶,我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们,就怕把祸水引到金陵来,影响你们的安宁生活。”虞松远有点不安地说。 “你多虑了。”史元东呵呵笑着说:“这里住的都是省委、省政府和大军区的领导,三十万大军的神经中枢,天底下有哪个贩毒集团,敢和解放军动刀动枪的较量?” 奶奶和于月月也都笑起来,虞松远这才心安一点。 这时,天已经基本亮了,保姆将早餐端上来,极其丰盛。三人是真饿了,一齐大吃了起来,看得奶奶、于月月、史元东从心眼里高兴。 饭后,虞松远又开始显摆了。“奶奶,看我给您和婶子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他从大皮箱内先拿出叠得紧紧的两件皮草,递给教授和于月月:“这是我们原来的新兵营长,现在的大队长,送给四家长辈的,人人有份。” 教授和于月月两人很是高兴地收下。 虞松远又拿出一把乌黑的匕首、一双高腰军靴,递给史元东。史元东接过,把玩了一会,爱不释手:“哇,这可是特种作战军人专用军刀、皮靴,太珍贵了。” 吃完早餐,他们三人就开始补觉。小楼里有足够多的房间,他们一人一间大卧室,洗了一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然后呼呼大睡。 于月月几次推门进入虞松远的房间,见他睡得死沉死沉的,一肚子问题,只好忍着没问。回到客厅,教授问:“这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神经似乎有点问题,有点发木,我们得敲打敲打他。” “妈,不要急,等他醒了我再问。他几天几夜未睡好,现在睡得死沉死沉的,我没舍得叫。”于月月有点不忍地说。 中午,史元东到省府开会,不回来吃饭。于月月和保姆一起,烤了一大堆牛排,午餐是吃牛排,喝红酒。教授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虞松远吃得是满嘴流油:“奶奶,你怎么不吃了?” “奶奶年龄大了,吃一点就饱了。你们这几天过得不容易,多吃点,吃牛肉喝红酒,好好补补。”教授又告诉他,舒同正准备公派留学,假期也回不来。 饭后,林涛和肖雨婵都进自己房间去补觉,教授和于月月则将虞松远叫到书房,详细询问他与肖雨婵的情况,并给他敲警钟。 “奶奶,婶子,你们误会了。”虞松远便将肖雨婵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也说了来此的目的。 于月月说:“她的神经是不是有问题,感觉怪怪的。干脆让她住我们这里算了,你们带她到学校也不方便哪。省委大院有解放军保卫,敢来金陵撒野,正好一锅端了他们。” “肖雨婵是在土圬被吓的,受了点刺激,还没缓过劲来。奶奶、婶子,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安排。我要公开、高调带她离开,并且争取在金陵至虎方的路上,把跟得最紧的一伙铲除掉!”虞松远说。 见他态度坚决,于月月不再坚持。她出去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一摞钱,放到他面前。“你们有任务,我们也不逼你了。带着她开销会很大,这些钱给你上学用,不够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虞松远没有接,相反却拿出一摞钱:“婶,这钱我非但不能要,我还要给你们留些钱。我们走后,起码一个月的时间内,这里也会很危险。我想请你们住到大军区招待所去。开销会很大,我先留一些,需要的时候,我们再汇来。” 教授与于月月都瞪大眼睛,于月月厉声怒问:“你一个穷学生,这钱哪来的?你不要学坏了,假公济私是犯法的!” “奶奶,婶子,你们误会了。这是战场缴获,以战养战用的,我们不会自己消费一分钱公款。部队经费紧张,我们的战场在敌后、境外,大量的经费缺口,需要我们自己从战场缴获中弥补。这是现阶段,最高层对我部的特殊规定!”虞松远赶紧解释道。 教授和于月月闻言,这才转怒为喜。于月月又问:“你说让我们住进招待所?你真的肯定,他们敢在堂堂的金陵撒野?这可是大军区指挥机关的所在地啊?” “奶奶,婶子,你们跟我到四楼一看,就明白了!”虞松远说。 四楼只有二间房子,一间较大,通露台。另一间较小,是贮藏室和杂物间。虞松远轻轻打开杂物间的门,只见林涛正趴在挂着窗帘的窗台上,举着单筒望远镜,认真地对外观察着。 林涛头也没回:“奶奶好,婶子好。这帮狗日的真是手眼通天,电报大楼、银行大楼顶端,正好鸟瞰这里,已成了他们监视这里的阵地!” ------------ 第十三章 西域战鼓 “让我看看!”于月月还是有点不相信,说着便拿起林涛手里的单筒望远镜。 “婶子且慢,我放好位置,您看就行。不能动窗帘,不能移动望远镜!”林涛叮嘱着,将望远镜调好,并稳住窗台上的窗帘。 “天,这么清楚啊!”于月月感叹着说,看了一会,她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教授一边问,一边也趴在望远镜上看了一会。看完起来,脸色也大变:“难道,这两座楼的顶层,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这怎么可能,军区所在地,三十万大军的神经中枢……” “奶奶,这帮人既是一帮贩毒武装,又和台‘军情局’有瓜葛,他们神通大着呢。我们放他们进来,是故意为之。两座大楼内,或许本来就有他们的人潜伏,这回都露出腚来了,正好一网打尽!”林涛说。 “报警,迅速报告省委,让军队一网打尽!”教授果断地说。回到书房,就写了封短信,让保姆送到正在上班的史元东手里。 当天晚上,大家都紧张地聚集到四楼的起居间,用两架单筒望远镜,隐蔽地、不间断地观察着对面的两座大楼楼顶。 晚上九点刚过,战斗就开始了。教授、于月月和史元东、肖雨婵几人,轮流用望远镜观看。于月月拍着胸口说:“我的天,连手榴弹都用上了,这得死多少人……” 虞松远解释道:“婶,这不是手榴弹,是眩光弹。这样打,我们这方不会死人,瓮中捉鳖,是很聪明的打法。具体方法是,先用眩光弹让他们致盲,然后再一点点清理,一点不费事。” 直到晚上九点四十多,两座大楼才渐渐平静下来。 大家正以为没事了,可也就过了不到五分钟,两座大楼顶上,又突然象节日时候一样,轰轰烈烈地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烟火表演,把古城的夜色,装点得分外妖绕。 “奶奶,刚打完,为什么又放起烟花?是要庆祝吗?”肖雨婵不解地问。 “是为了不让古城人民害怕,如果大家都知道刚才发生过战斗,会引起居民恐慌的。”教授奶奶抱着她的肩膀,疼爱地解释道。 忽然,保姆跑到四楼说:“奶奶,家里来客人了!” 大家一齐下楼来到客厅,教授看着陌生人:“您请坐!请问,您是……” 来人张开大嘴灿烂地笑了起来,虞松远和林涛都“嗷”地大叫一声,就扑了上去。三人先紧紧地抱在一起,教授和于月月、史元东等人,只听得一片骨节搓动的骨嘣骨嘣声。抱完,又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打得山响,听得众人心惊肉跳的。 终于闹完了,三人又都开心地、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起来。 来人正是余斌,他看教授一家惊讶的神情,便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握着教授的手说:“尊敬的教授、史主任、于老师,惊着你们了,得罪得罪!” 虞松远赶紧介绍:“奶奶,这是我们领导,一位超级大神!” 余斌便与大家互致问候,当握着肖雨婵的手时,余斌说:“肖姑娘,谢谢你为国家立了大功。未来一段时间,仍需要你鼎力相助,我们会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肖雨婵第一次被人肯定,激动得小脸彤红:“我……愿意做鱼饵,可这两个臭小子,一路上挖空心思,就想甩掉我,太讨厌了。” 大家都被逗笑了。 分别在沙发上落坐,保姆给大家沏上茶,余斌说:“时间有点紧,都是自己人,我实话实说了。刚才被灭掉的,是陈桂人的人马,持金瓯红星电扇厂有效证件。但是,陈桂人本人没有落网,黄吉请来的‘红蜘蛛’两个雇佣兵高手,也不在这两个大楼之内。” “余队的意思,他们今晚要攻击我们这里?”林涛问。 “对,他们的目标是绑架、抢夺小肖,如果今天晚上不得手,还会不死心,会一路上跟着你们的。晚上你们负责楼内安全,我的人都在外面。我要求,不要惊动金陵人民,要悄悄地解决他们,尽可能活捉!”余斌说。 “是!”虞松远和林涛齐声道。虞松远又问:“余队,许部队车祸的事……” 余斌说:“是我们的老对手,西欧三位‘老朋友’联手干的,在中东吃过我们的亏,来报一箭之仇了。一号得到消息,迅速命我们奔赴金陵,我们一直追到番禺,四个人,三个已经落网,另一个逃往香港。本来,我都准备走了,一号命我们在这等你们……” “西欧?我们和m国、欧洲正在蜜月期啊!军事合作如火如荼,很多新装备都允许卖给我们了,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我们共同对付北极熊,怎么可能……”史元东难以置信地问,教授和于月月,也都一齐点头。 余斌说:“史主任,您是世界知名的大科学家,您可不能也被外交这东西迷惑啊。当前,我们国内很多人,都被所谓的‘蜜月期’迷惑。其实,国家与国家之间,从来只有利益,朋友都是暂时的。和平的背后,每一秒钟,都是刀光剑影。” 喝了一口水,余斌又说道:“北极熊从北面、西面压我们,北方边境,百万大军枕戈待旦、虎视眈眈。南面小霸,蠢蠢欲动。而m国和西方国家,一方面拉我们共同对付北极熊,是有求于我们。可另一方面呢?他们一分钟也没有停止对我们的颠覆、渗透、破坏,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史元东频频点头,低声感慨道:“我们得到的信息有限,眼里一派歌舞升平的。还是您说得有道理啊!被表面的和平迷惑,我们确实是要付出重大代价的!”教授和于月月,也都深以为然。 余斌安排好,似有话要对虞松远说,见人多,便犹豫了一下。刚要叫虞松远送送他,虞松远却说:“余队稍等,请跟我来。” 说着,带余斌来到楼上他的房间内。肖雨婵紧紧跟着虞松远的后面,一步也不离,象尾巴一样也紧跟着上了楼,还十分认真地关上门。 虞松远当着肖雨婵的面,从行李内拿出一个小旅行包:“这是这次缴获的经费,你带给一号充公补充军晌吧。” 余斌拉开包,粗点了一下,仅从中拿出三十万,装好后说:“我带走三十万吧!其余你们自己有急用。带着肖姑娘,开销不会少。用这笔钱,争取在虎方,给尖刀建一个绝对可靠的安全据点。据点要有正当事业掩护,不容易引人怀疑。” 余斌还写了收据,让虞松远收好。“按照规矩来,你将收据交给信使,捎回大队财务完账。” 然后余斌又正色道:“还有一个内幕消息,我受命先预备通知你,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二月份,清真之国白沙瓦市遇袭,北部边境多座训练营被毁,我三名人员牺牲。后已证实,北极熊‘信号旗’隐秘部队已经悄悄进入白沙瓦。清真之国isi(三军情报局),以及m军、英军特遣队,对他们一点手段也没有。” “您的意思,我们下一步的出击方向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虞松远急问。 “对,最高层将一号与教头召到首都,明确指示我们,研究西部战场前景和地缘政治影响。一号和教头,初步定你、林涛、刘国栋、林柱民战术小队,经略西域,保护我驻白沙瓦机构、人员安全。同时也给‘阿尔法’和‘信号旗’上上课,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然,目前仅是预备命令。当前的主要敌人,是猎杀黄吉和‘红蜘蛛’!”余斌说。 看着肖雨婵亦步亦趋、神情麻木、惊弓之鸟的样子,年过三十才刚结婚的余斌,怜香惜玉之心顿生,心里大为不忍,便用口语说道:“好好照顾好她,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实在不行,找心理医生……” 虞松远尊重地点点头,肖雨婵则低着头,痴痴地紧贴着他。 余斌走后,大家都心事重重地再也睡不着觉。肖雨婵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敢睡,脸色雪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既想跟着虞松远和林涛,可守着教授、于月月,她又不敢。便在室内、走廊走来走去,惊惶乱转。 虞松远看在眼里,只好将她带到教授房间,悄声对教授说:“奶奶,我晚上有任务。这丫头前晚在土圬被吓着了,晚上和您一起睡吧。” 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便心疼得直流泪,她将肖雨婵的脑袋抱在怀里说:“苦命的丫头,晚上奶奶搂着你睡。不要怕,好孩子……”肖雨婵缩进教授怀里,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夜里一点,于月月披着衣服坐起来,史元东也醒了,他抱着妻子说:“你别担心,我有数。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今天来的余队长,和松远他们几个人,这哪是普通士兵。他们是做大‘买卖’的,有他们在,还有什么人能进得了这个楼?” 于月月说:“我当然看明白了,不是害怕,我是心疼。明天我们住进军区招待所,安全得很。可是他们要公开离开,引那帮人去追,势必动刀动枪的。肖丫头还吓成这样,傻了一般,我真是不放心……” 史元东将爱妻抱在怀里,抚摸着她仍然平坦的小腹说:“不要担心,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松远他们见多识广,会有办法帮她调理过来的。对了,都三个月了,怎么还一点都摸不出来?” “笨蛋,这才三个月,不显怀。你快睡吧!明天要开会。我不放心,上去看看他们。”说着,她披着衣服慢慢走上四楼。楼上没有开灯,她刚走上来,便见一个黑影从四楼的窗户一跃而出,象一片树叶轻轻飘出窗外。 她一惊不小,吓得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差一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 第十四章 瓮中捉鳖 幸好就在这时林涛正从卧室走上来,一把将她接住,并捂着她的嘴将她抱了起来。还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婶子千万不能惊叫,不是敌人,是老大!” 林涛拍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一会,于月月才缓过神来,坐到沙发上摸着胸口直喘。“天哪,吓死我了。发现什么了,真的进了省委宿舍大院?” “老大发现有人已经渗透进来,给我发了信号,自己就跃出去了。婶,你别担心,一会抓几只‘红蜘蛛’,示众给您看。”林涛小声说。 虞松远从楼顶观察到,省委家属院的围墙上,有两人身手利索地翻了进来。然后,又很专业地避开大门前的警卫,翻进了11号院。这个宿舍区很快就要拆迁,围墙都很破旧,上面爬满了多年生藤蔓植物,与地下的植物连在一起。 要是他们不跳进来,还真不好发现他们。 虞松远清楚,来人肯定就是两只漏网的“红蜘蛛”了。见两只“红蜘蛛”就躲在院内的花丛边,一动不动的样子,虞松远基本估计到了他们的目的。他先给林涛发了信号,然后从四楼顶直接跃出楼外。 他利用黑暗和植物掩护,迅速隐身疾行至11号院围墙底下。围墙离于月月住的a座也就不足百米,他要确保在不惊扰这里夜晚宁静的情况下,不让他们接近楼房五十米之内,从而让歹徒不可能将爆炸物掷进楼房。 他从墙边花坛里捡起两块光滑的鹅卵石。此刻,两名歹徒一个离他约十六七米,一个离他仅有五六米。前面的歹徒正伏在地上,慢慢向a座运动。当快接近五十米时,歹徒停了一下,虞松远抓住时机,无声地掷出手中的一块石子。 小石块正中歹徒头部,掉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歹徒一头趴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后面掩护的歹徒不明究里,见前面的同伙趴在地下不动,也吓得一动不动,举着手枪,伏在地上。虞松远再一次无声地掷出石子,正中歹徒的手腕。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虞松远急速到了面前,一脚将枪踢远。 歹徒也不含糊,从地下无声纵起,一腿横着扫将过来。虞松远早有防备,跃起躲过,这只“红蜘蛛”已经抽刀在手,你来我往斗开了。虞松远从对方的反应和泰式格斗招式,已经明确判断,这是一只南亚陆军雇佣兵,身手还极其矫健。 虞松远不想在于月月的院子内见血,他有十分的把握能拿住他,便没有抽出刀。他也用泰式格斗术与其对垒,只是两个回合,对方即已经不支。他一掌砍在“红蜘蛛”的手腕上,对方手中刀哐当一声落地。 他跟上又是重重一膝,结结实实撞在“红蜘蛛”的腹部。 这一膝很重很重:“红蜘蛛”失去反抗能力,抱着腹部团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开了,嘴里哇哇地吐出了几口秽物。 虞松远迅速将两名歹徒捆起,他先向林涛发了一个安全的信号。然后迅速跃到院墙上,趴在墙上仔细观察周围动静。大院和11号院之间的道路上,一辆车子都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又翻出大院围墙之外,只见余队带着两名尖刀,已经将一辆黑色面包车和车上的两人制服,连大院门前站岗的陆军士兵,都没有被惊动。一名老尖刀开着车子,他们一起进入11号院。 虞松远刚跳下车子,却听到背后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狗日的,这是在奸笑,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回过头去,两名老尖刀将头套摘了下来,虞松远大惊,一头扑了上去,将两人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 原来,这两人正是刘国栋和林柱民。他们被报送的是位于金陵的中国国际关系学院,学习边境情报专业,刘国栋和林柱民也是六月一日开学,两人也是余斌金陵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三人打闹够了,才将歹徒身上彻底检查一遍,不禁都大大地吸了一口冷气。 两名在院内被制服的歹徒身上,竟然各有两枚pss第一代致迷弹,这是北极熊克格勃特工专用武器,可是了不得的宝贝啊。这种弹药是非致命性的,有爆炸和非爆炸两种触发方式,也有突击步枪发射型,与人工悄悄投放型两种型号。 而这四枚宝贝,两枚是突击步枪发射型,两枚是人工投放的定时触发型。或许是怕发出声音,故而他们选择了人工投放型。 这种致迷弹,能让弹着点周围五十米内无防护的所有动物,昏迷至少二十四个小时。但即使吸入过量,也不会危及生命,极其精巧。它比我国军警装备的致迷弹药,性能要稳定可靠得多。我军仿制的同类弹药,吸入过量就会有生命危险。 林涛和于月月也从室内走出来,林涛少不得又与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你来我往,亲热打闹一顿。 歹徒身上的武器、装备都被搜了出来,手枪、手雷、匕首、现金、对讲机一样不缺。虞松远摘下歹徒的黑色头套,用手电一照,果然是两个南亚体形、脸型猥琐、颧骨较高、肤色较深的男子。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个退役军人。 “是‘红蜘蛛’,不会有错!”余斌肯定地说。 将五名歹徒紧紧地捆着,让他们背靠背坐在地上。除了对讲设备、耳麦、四枚致迷弹和大部分现金外,其余装备全部用一个袋子装了,放在旁边,准备交给金陵警方。 余斌说:“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我们急着返回还有重要任务。这辆缴获的面包车,正好跑长途用。从我离开时起,你们四人是一个小组,虞松远和林涛,是组长、副组长,代号就叫‘兄弟小队’吧。你们的下一个目标是a省省城虎方市,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动用省军区部队。另外,虎方刑警大队吕大队长,13军侦察兵出身,手段高强,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余斌说完,与大家互相告别后,就带着刘国栋、林柱民乘车出发了。 这时,教授、史元东、肖雨婵也都起来了。原来,一楼厅内的灯一亮,大家也都醒来了。大家看了一包武器,都惊得目瞪口呆。“人呢?抓住了吗?”史元东惊问。 “都在外边睡着呢?”林涛嘻嘻笑着,向外一呶嘴。 大家都好奇地出去,围着五名仍昏迷着的歹徒转了几圈。虞松远灵机一动,对肖雨婵说:“姐,他们是来抓你的,你可以教训教训他们,解解恨!” 肖雨婵果真气愤地走到他们身边,挨个狠狠地踢了他们几脚。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都抿嘴偷笑。肖雨婵似乎觉得自己很卖力了,很解恨了,可在虞松远和林涛看来,分明是在挠痒痒。 回到室内,肖雨婵的气色果然好看多了。见虞松远和林涛正在仔细观察四枚炸弹,便赶紧小心地提醒道:“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弄炸了!” 林涛嘻嘻笑着说:“姐,这是致迷弹,不致命,但会使人在几十小时内昏睡不醒。” “致迷弹?这么说,他们是来抓人的?”史元东紧张地问。 “对,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邪盗组织‘红蜘蛛’,专程受雇来……”林涛看了一眼肖雨婵,见她紧张地看着他,赶紧改口:“受雇来抓我和老大。” 但肖雨婵已经听明白了,她吓得花容失色,小脸一瞬间又变得煞白煞白。她就象一只小猫一样,浑身颤抖,紧张地蜷缩到虞松远和林涛身边。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一点安全感。 虞松远气恼地看了一眼林涛,林涛知道自己还是说漏了嘴,赶紧说:“肖姐姐,小弟说错了。你放心,有我和老大在,保证坏人有来无回,你绝对安全!” 教授过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丫头别怕,小弟弟逗你玩呢。有这两个小弟弟护着你,坏人碰不了你的!” “余队和你们刚才说的‘红蜘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月月问。 “是国际顶级的邪盗组织,很多国家大银行的地下金库,大博物馆的藏品库被盗,都是他们干的。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支全世界最臭名昭著的雇佣兵组织。亚洲地区的总部,设在千岛之国因德坭坹的一个无人知道的小岛上。无恶不作,臭名昭彰,是世界各国合法政府的公敌。”林涛解释道。 向省委值班室做了汇报后,不一会,驻军警卫部队和警察的车子,都悄悄地来了。临走前,一个年长的警察临别时对史元东敬了一个礼,很敬佩地说:“史主任,您是大科学家,竟然还是个武林高人哪!”史元东无言以对。 关上大门,回到室内,史元东红着脸说:“这叫什么事,你们都不出面,他们都以为我是高人呢。下次有事直接让我上,我一介书生,不就出大丑啦?” 大家都笑了,气氛开始有点轻松起来。 第二天早餐后,一辆省委机关的大面包车开进院子。虞松远和林涛先将于月月一家送到大军区招待所,三人告别教授、婶子和史叔叔,迎着阳光,乘车出发。 走出金陵郊区后,前面是一个五岔路口,林涛犹豫了一下:“我们这么高调离开,后面不会太平。前面怎么走,是过江还是……” 虞松远脱口道:“不,暂不过江,从左边岔道走。直接顺205国道,走钢都诗城。然后从鸠兹过江,直达虎方市。” 车子顺着公路,行驶在五月的江南。这时的江南,是一片花的海洋。放眼望去,路两边无边无际的油菜花竞相怒放,流金溢彩,绵延不绝,似金浪滔滔的海洋,有金玉满堂的富贵感觉。 虞松远和林涛却没有心情赏花,他们正急于寻找较隐密、可靠的“战场”。 ------------ 第十五章 岁月象条河 国道如一条玉带,穿行在花海之中。 天上白云滚滚,远山青翠如黛。遥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几个大的村落,灰色房顶白色墙面的民居依稀可辨。不远处的菜花间,几头水牛,背上两个牧童,点缀在黄花的海洋中。此情此景,尤如人间仙境,构成一幅绝妙的水墨画卷。 “太美了,老天哪,想不到这里人会种这么多油菜啊!”脑袋裹着纱巾的肖雨婵,一下便沉浸在花的海洋中,脱口赞叹不绝。 黄花满地,花香袭人;人在画中,美人如花! 这遍地黄花,赶走了她脸上的愁云,驱除了她内心的阴霾。到底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爱美姑娘,绝美的风景,慢慢就让她忘却了身后的凶险。 路上车子并不多,可吉普车跑不起来,就象一条小船,在漫天花海中荡漾。整整两个多小时,车子才过了诗城。 肖雨婵的好心情,也让虞松远受到感染。他想起小时候,每当黄花盛开的季节,王凤便会给他们讲咏花诗、柳絮词,从“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到“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竟奢华。闲厅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从李白到曹雪芹,讲好多好多优美的诗词。 每当想起很小的时候,赖在于月月、王凤怀里,跟在她们腚后,他常会感叹,人,要是永远不长大,那该多好。可岁月象条河,美好的童年,温馨的岁月,诗一样的记忆,逝去了的,就变成了永远的回忆,让他无限怀念。 向后面看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上,一个小白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又收回心神,紧张地开始观察着,在哪里斩掉这个尾巴呢?他有点不忍心在这诗一样的美丽小山城,在这一地醉人的碎黄花中,留下几片肮脏的血污。 很小的时候,他就读过《唐诗三百首》,那还是很少见的清朝蘅塘退士编撰的石刻线装本。当年破四旧时,父亲与小爷将它们藏匿在茅厕旁边的地下,才得以幸存下来。王凤下放后,无用武之地,就经常给他们四个小兄弟讲古诗词,讲四大名著,讲三言二拍,讲中国古代史、世界史。 王凤一肚皮学问,一个学富五车的高级语文老师,只能对着几个顽童讲古诗词,讲作者生平,讲诗词背景,讲风土人情。虽然刚开始,有点对着死猪弹琴的味道。但她讲得引人入胜,慢慢地,就给他们展开了一辐又一辐优美的画卷,让他们的思绪飞扬。 他记得王凤在讲解李白的《过天门山》时,曾用自己的语言夸张地描述道: “哇,巍峨的天门山,被奔腾不息的江水拦腰劈开;碧绿的长江水向东奔流,到此处即回旋激荡,汹涌澎湃。看,两岸青山耸立,险峻的山峦遥遥相对,象一幅画轴,除除呈现在人们眼前;一叶孤舟,顺江而下,似从天地之间,慢慢飘来……飘来……” 她又讲了李白豪放不羁的性格,高超的剑术、坎坷的经历和颠沛的一生。讲盛唐“三绝”,讲诗仙与诗城的难解之缘。他记得王凤当时动情地说: “李白站在采石矶上的蛾眉亭里,凭栏远眺,一望无际的长江,滚滚东去。诗人纵情诗意,泼墨挥毫,对月当歌,在诗城留下无数不朽的诗篇。情到浓时,诗人跳江捉月,可怜江在月也在,诗仙却融进江水之中。诗城也就成了谪仙李白的人生终点……” 虞松远记得,讲到这里时,王凤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己…… “老大,右前方有一个大村庄或是小镇子,我们应该进去讨口油菜花茶喝啊!”林涛一语双关的话语,打断了虞松远正沉醉着的思绪。 他有点气恼,可林涛说的是正事啊。 离公路边两三公里处,有一个大村庄。一条土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直达村庄之中。这片林子内,路两边有很多的坟头,露出一块一块高高的古碑。这树林,这坟地,不正是一片打伏击的好战场吗? “我们现在位置?” “已经离开诗城郊区,最少也有十几公里了。”林涛说。 “好!”虞松远向后方的白点看了一眼,下定了决心。林涛将车头向右一扭,顺着国道旁边的土路,穿越大片密林,向远方的大村庄开去。 “这树林里都是坟,太恐怖了。你们干吗?才十点多啊!行行好,吃饭不是太早了点吗?”肖雨婵舍不得离开公路,便不解地问。 林涛说:“姐啊姐,这么好的风景,漫山遍野的黄花啊。不赏赏花,不喝杯花茶,就这么走过,太糟蹋江南这大好风光了。” 听林涛这么一说,肖雨婵兴奋得小脸彤红,也不报怨了:“太好了,太好了,可惜没有相机。这么好的景色,要是能把我的海鸥120双反带来,那可就好了。” 林涛闻言马上说:“一会,商店里如有,小叔子林涛负责买一个相机送给给小嫂子,让大小姐玩个尽兴。” 肖雨婵赶紧说:“呀,那太好了,说话可得算数。告诉你们,我摄影和洗照片可是很专业的,在我们学校,姐可是摄影社团的主席,还办过影展哪。”说着,高兴之余,竟然哼唱了起来: “极目离离,遍地濛濛,官桥野塘。正杏腮低亚,添他旖旎;柳丝浅拂,益尔轻飏。绣袜才挑,罗裙可择,小摘情亲也不妨。风流甚,映粉红墙低,一片鹅黃。曾经舞榭歌場,却付与空园锁夕阳。从非花非草,也來蝶闹;和烟和雨,惯引蜂忙。每到年時,此花娇处,观里夭桃已断肠。沉吟久,怕落红如海,流入春江。” 歌声很美,让虞松远和林涛听得如醉如痴。唱完,见两人半天没有反应,肖雨婵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动静,便有点心灰意冷,兴趣索然:“没劲,对猪弹琴,一点情趣没有。两头死猪,白浪费姐的感情了。” 见她已经忘掉恐惧,基本恢复正常,虞松远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有心想创造点气氛,便故意激她:“上了几天历史系,就把别人都看扁了,真是少年轻狂!” “吹没有用,知道出处才算数!”肖雨婵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穷追猛打。虞松远没有回答,却用低沉的男中音,低声吟唱道: “寒山几堵,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醉袒貂裘,略记寻呼处。男儿身手和谁赌?老来猛气还轩举。人间多少闲狐兔。月黑沙黄,此际偏思汝。” 肖雨婵一下被震撼:“哇,你一个五步杀一人、十步不留形的武夫,这你也懂啊?老天,姐对你开始刮目相看了。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才气冲天,牛得不得了,儿子怎么可能会不通文墨、不解风情?” “姐,你和老大,真是‘如鼓琴瑟,鸾凤和鸣。’”看他俩一唱一和,肖雨婵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林涛戏谑地道。 “行啊!林小弟还蛮有文采的嘛。”肖雨婵显然对林涛这话,忒愿意听,心里忒爽。 “后面还有两句,姐,小嫂子,你要不要听,叫作‘万年相聚,奸夫**。’”林涛恶作剧一般地说。 虞松远坐得近,听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林涛死命憋住笑,赶紧不敢说话了。 肖雨婵正在兴头上,她却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林涛解释道:“你这四句虽然有点俗,我看都靠谱,听着耳顺。姐刚才唱的是清人陈维松的《沁园春.咏菜花》,你大哥唱的也是陈维松的,还是代表作,《醉落魄.咏鹰》。” 林涛看了虞松远一眼,又不怀好意地笑了:“姐,小嫂子,你们真是知音哪!这个陈维松是一个什么玩艺?是个媒婆吗?” 肖雨婵得意地说:“屁话。陈维松是清朝初年的著名词人和骈文家,是开一代风气之先的大家。他的词作壮彩英思,具有蹈扬湖海的气势。《醉落魄.咏鹰》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而《沁园春.咏菜花》,只是他即兴之作。不想你大哥连这也知道,你说不是知音还能是什么?” “是,绝对是。老大家学渊源,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姐,你和老大简直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林涛刚说完,虞松远一掌就上去了,林涛赶紧作投降状讨饶。 “嘻嘻,很是靠谱!”肖雨婵裹着毯子,很幸福地笑起来,笑得十分灿烂。 还没闹够,车子也进入村内了。这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个很小的镇子,叫容和镇。周围群山连绵,这里却是一个小盆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里有供销社、招待所、农机站,一条小街穿镇而过,平坦得很。 除招待所外,镇上只有一家小饭店。小镇太小,招待所是一个小院子,由于没有生意,门上竟然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小饭店室内只有几张小桌子,室外一个布凉棚下,也有几张小桌子。此时离饭点尚早,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这两个地方都是公共场所,太过明显,显然不利于隐蔽。林涛从镇的这头开到那头,跑了一个来回。 “就在这个小店吃饭吧!尝尝皖南风味!”肖雨婵说。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林涛忽然边开车边哼了起来。转了一圈,将车子在一个小农资店前停了一下。小店连个营业员都没有,门前和周边却扫得干干净净。院门很宽敞,方便车子进出。 “就这里了!” 林涛说着,将车直接开进小店后面的民居院落之中。 院内还挺宽敞,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只穿着个大裤衩,光着肚皮,正在修理机器。一对老夫妻,正在院内的树下拾捯农具,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抱着胖墩墩的婴儿在喂奶。 ------------ 第十六章 两次伏击 见一辆吉普车直接就闯了进来,老夫妻、小伙、少妇都惊慌地站了起来,大爷问:“请问你们这是?” 虞松远赶紧跳下车,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说:“大爷大妈,我们是路过的军人,中午想在你家讨碗饭吃,我们会付钱的。不知是否方便?” 大娘一听说他们是解放军,马上眉开眼笑地说:“噢哟,方便,方便。谈什么付钱,请都请不来,快请坐下,快请坐下。我再去冲一壶新茶,先喝口茶歇歇脚,饭一会就好!”说着,又进屋泡茶去了。 大爷还叮嘱一句:“泡最好的茶!”然后赶紧请三人坐下。大爷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他回屋内拿出一盒前门烟,一人递了一支并给点上,问道:“解放军同志是去省城?” “对。我们要去虎方,中午麻烦二老了。”虞松远说。 “不麻烦,不麻烦,先喝口茶,饭一会就好。”大爷很好客。 小伙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儿,一手油污,肚皮上也有一大块黑黑的油渍,红着脸也过来打了个招呼。尤其是对肖雨婵,很惊艳的样子,偷偷地多看了好几眼。“你们穿的是飞行夹克吧!是飞行员吗?” “不是,我们是海军。你的拖拉机怎么了?要不要帮忙?我们可是行家。”林涛说着就要挽袖子开干。 “不用,不用,就是日常保养一下,已经弄完了。”小伙子哪好意思,赶紧阻止道。 大娘泡了一壶茶出来,给大家斟上。又到笼内捉了一只大公鸡,公鸡拚命扑腾着还是被提进屋去了,准备杀了招待他们。 “大爷,快跟大娘说,鸡就不要杀了,简单一顿家常饭就行。”虞松远赶紧客气一番。 “那哪成,你们是贵客。你们要不进来,走门口,我们连请都不敢请呢。”大爷乐呵呵地说。 少妇对小伙子说:“江子,你洗洗手抱伢子,我去打水给客人洗脸。” 肖雨婵一见到白白嫩嫩、超级可爱的小宝宝,马上母爱泛滥,来了兴趣,一下扑过去问长问短,还非要抢过来抱一会。她哪里会抱小月孩,结果,刚歪歪扭扭、万分惊险地抱上手,小孩子“哇”地一声给弄哭了。 肖雨婵很受打击,垂头丧气地将孩子还给少妇。“我真没用,连小宝宝都不喜欢我。” 少妇说:“妹子,你真水灵,真俊哪,比画上的人都要漂亮。这两位解放军,哪个是你男人?” “你猜?”肖雨婵故意说,她已经从失魂落魄中缓过劲来了,情绪很高。 少妇瞅了一下:“真不好猜,两人年龄差不多大,身高差不多高啊。”忽然指着虞松远说:“肯定是这一位。” “哇,你看得真毒啊。不过,为什么非得是他,而不能是他呢?”肖雨婵高兴得眉开眼笑地指着两人问。 “细一看,你们还真有夫妻相。另一位么,一看就象是个细细嫩嫩的小叔子,生瓜蛋子一个。”少妇笑嘻嘻地说。 院内众人都笑起来,虞松远和林涛闹了个大红脸。 少妇这句笑话,其实是把虞松远和林涛两人,都得罪了。虞松远心里感到不爽,老子还是雏,怎么就有夫妻相了。而林涛更不爽,又被人说成是生瓜蛋子,老子都已经被钱小夏这个死丫头办了,怎么还是生瓜蛋子?他简直想暴走。 肖雨婵善解人意地说:“嫂子,你快别吓唬他们。就两小屁孩,一对生瓜蛋子。是我两个弟弟,我这正送他们去上学呢!” 小伙子洗干净手,先回屋穿上衣服,然后将孩子接过来。已经吃饱的小家伙,一点不闹,还对着小伙笑了起来。肖雨婵又凑过去逗弄一会,馋得非得再抱过来,孩子一下又弄哭了,只好作罢,很扫兴地坐下老实喝茶。 少妇打了一盆水,盆里放一条新毛巾,还笑着说:“姑娘先洗呵。” 肖雨婵也不客气,洗了脸,少妇递给一瓶“大宝”擦脸油。还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了,我平时只用这个。” “整天做广告,我还真没用过。”肖雨婵洗了脸,开始将面霜往脸上扑。 虞松远和林涛也洗了脸,少妇却不提供大宝了。女人用品,待遇明显不一样,让林涛很不爽。 林涛喝着茶:“大爷,你这是绿茶吧!很地道啊!” “这是皖南特有的绿茶,产自敬亭山,离这不远。当年高司令在这里打日本人,最喜欢喝的,就是当地产的绿茶。这个茶啊!形似雀舌,挺直饱润,色泽嫩绿,白毫显露,嫩香持久,回味甘醇。我媳妇娘家在那里,亲家送了一些,平时舍不得喝,你们来了,正好派上用场。”大爷自豪地说。 林涛问:“我们要直接往西去,镇西面也有路通国道吧?” 大爷说:“有,顺着街一直走,又上公路了。” 虞松远看一下表,与林涛对视一眼,两人站起:“姐,你在这里帮忙做饭,我们去给你买相机,一会让你去照相。” 肖雨婵不疑有诈,还高兴地说:“别忘了买显影和定影剂,还有相纸。” “只要有,一定没问题。”林涛拍着胸脯保证。 “有,什么都有。就是太贵了,要一二百呢。在柜台里都摆了一年多了,那么贵,也没见卖出去一台。”少妇说。 两人告别大爷大娘,快速离开小院。到街边一看,面包车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停在公路与土路的交叉口。几个人站在车下面,抽着烟议论着什么。 虞松远和林涛先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便分别从路两边,猫着腰,锁进油菜田内,快速向公路边的密林内运动过去。油菜快有一人高,里面密不透风,闷热异常,只一会儿,便隐隐开始出汗了。 接近公路边时,正听到一个胖子拿着对讲机大声叫道:“……好,对,他们进这个镇子了,估计是吃饭……好,我们就在这等您一齐行动。好,陈老板您放心,保证不伤害女的,其余全部灭口……” 林涛此时已经将车上人都侦察清楚,他对着耳麦悄声说:“七个人,车上一个,地上六个。正在抽烟,毫无防范,突击完全有把握。” 虞松远也看得真切,他拿出手弩,隐藏在茂密的油菜地中:“注意,我车上你车下,预备-打!” 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击发。嗖嗖两箭,车上一人与车下拿对讲机的男子,同时仆倒在地。车下众人都是一愣,根本就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乘站在地上的人未反应过来,虞松远和林涛再度击发,又打倒两人。 此时,车下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趴在地上,已经抽出枪。虞松远与林涛已经闪到他们面前了,还在运动中,就一人一把刀同时甩出,瞬间又是击杀两人。 剩下一人抬手对着林涛就是一枪,林涛眼看着歹徒举枪对着他,赶紧头一偏,子弹贴着耳朵,呼啸着飞过。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虞松远与林涛两把潜水刀,几乎同时击中歹徒持枪的右手,歹徒手枪落地。 “为什么他妈的每次都是打我?”林涛恨恨地上前,先狠狠踢上两脚。仍然不解气,一把将其提起来,直接将其绑成了个棕子。 “因为你嘴太欠,尼玛就是欠打!”虞松远对林涛玩心太重,常拿失魂落魄、惊弓之鸟一般的肖雨婵开玩笑,心里非常不爽。 开始打扫战场,车里有两支锯短枪管的猎枪,编织袋内裹着七八根铁管,都放在座位下面。车下几人,除被俘虏的持枪歹徒外,竟然还有两人手上握着手枪。只可惜,连保险都没来得及打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瞬间发生的袭击:“专业选手”的精准攻击,让没受过正规训练的歹徒们,在慌乱中根本没有机会开枪。 虞松远将尸体全部扔到车上,将活着的俘虏也押到车上捆在座椅上。林涛拿起三支手枪,搜出六七个弹匣,都是南亚洪沙瓦底国仿制的五四手枪。他将两支手枪、四个弹匣递给虞松远,自己留了二个弹匣,并将一支手枪插到腰上。 林涛则先将四支弩箭,一一从尸体上费力地挖了出来,擦干净收好。德制枪弩匣内只有12支,用一支少一支。训练营服务排的弟兄们曾经仿制过不少,但钢的质量赶不上人家德国,强度和韧度都不够。 然后将车开向小镇方向,进入土路到密林内的乱坟岗旁边停下。仔细检查一下车内,发现一个小提包,里边有几千现金,几封金瓯红星电扇厂介绍信。虞松远则用新土将路上地面的血迹盖住,然后跟着走到车前。 “老大,后车随时会到达,再打他一个伏击?”林涛肩上挎着小包问。 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就地伏击,但愿他们能在警察到来前,先到达这里!” 两人在路两边的坟地里埋伏好,真是想什么什么就到。埋伏下不到一个小时,刚抽了两颗烟,二辆黑色皇冠轿车,在两条路交叉口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后,又快速驶下公路,向容和镇方向的土路上急驶过来。 两车到面包车前“吱”地一声停下,没见到有人下车迎接,坐在前面皇冠副驾驶上的一个光头男人,举着枪下车。走到面包车面前,正要向里面看,虞松远看得真切,双枪齐发,将光头男人和前车的司机同时击毙。 林涛也开枪了,他在虞松远枪响的同时,一枪将后车的司机击毙。 两人不停地向车**击,压制住让对方没有时间还击,并快速冲到两辆轿车前。虞松远据枪拉开第二辆轿车的后车门,只见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后坐椅上,用手枪指着他。 ------------ 第十七章 劫后余生 虞松远身子一侧,砰砰两声,两人的枪同时响了,一颗子弹贴着腋下穿肉飞过。 躲避的同时,他几乎是与车内男子同时击发,子弹击中男子额头。虞松远感到腋下侧面肚皮,火辣辣地灼痛,比上次负伤时疼多了。两次被击中的都是同一部位,已经基本痊愈的伤口,似乎又被犁开了。 林涛则砰砰两枪,将后车后座上的一个男人击毙。此时,副驾驶座上的一名男子,已经钻出车子,蹲在车子一侧,不停向林涛射击,林涛被压制在车子一侧动弹不得。 虞松远一个翻身,贴着地面,从车下瞄准男子的脚踝,砰砰两枪,男子嚎叫着倒地。林涛抓住机会,砰砰砰数枪,将其脑袋炸烂。 整个袭击,前后不过一分钟。 “操你妈的,又是打我,我就这么好欺负么?”林涛还是不解恨,冲到车前,对着尸体狠踢了几脚。 “我刚才说什么啦!谁让你嘴太欠抽?肖雨婵太过可怜,就是一只惊弓之鸟,我不太好打击她情绪。你整天也跟着起哄,她那么可怜,你也好意思。你说,不打你打谁?”虞松远忍着痛,万分苦恼斥责道。 林涛也反应过来:“抱歉老大,我一高兴就忘记了这茬。” 两人迅速打扫战场,护照显示,后车后座上的男子,正是在金陵脱网的香港人陈桂人。他是黄吉手下第一得力干将,金瓯红星电扇厂副厂长黄桂人。而前车后座上的中年男子,则是台湾人,名叫李进生。这个李进生是个什么人?等诗城警方来揭开谜底吧。 其余人,无疑是陈桂人的喽啰、跟班或打手。 搜查两车,前车后背箱内,竟然藏匿着满满一小盒子弹。而后车后背箱里面,还躺着一个女人,已经昏了过去。抱出来一看,虞松远大惊:“奶妈?!” 林涛听到他的声音,赶紧跑过来,一看也大吃一惊。两人马上施救,虞松远判断是渴昏过去的,林涛拿起矿泉水喂了几口。不一会,奶妈果然慢慢醒了过来。 “是你们……小哥俩,小姐呢?小姐呢?她怎么样了?”她想从地上坐起来,四处张望着。奶妈的脸上和嘴角有干涸的血痕,眼眶发黑浮肿,声音沙哑。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她家的小姐,这让虞松远和林涛非常感动。 “柳妈妈,你放心,你家小姐好着呢?马上你就能见到她了。你怎么会在他们车上?”林涛问。 奶妈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们刚走的第二天夜里,来了两辆轿车。我以为是小姐回来了,便开门迎了出去。谁想车上下来五六个大汉,上来就把我绑了起来。他们逼我说出小姐下落,我没说,他们就打我,然后,就想杀了我……”奶妈说着,就拚命咳嗽起来。 “婶,别怕,也别急,先喝点水,慢慢说。”虞松远蹲着将她抱在怀里,拿着水要喂。 奶妈剧烈咳嗽一阵,自己将水拿过去,喝几口,平静了一下又说:“这时,有一个叫陈老板的,说带上她一起走,关键时刻有用。另一个就用麻袋把我头套上,塞到后背箱里。”说着又拚命咳嗽起来。 林涛慢慢地拍着她的背,说道:“柳妈妈,现在好了,你家小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们马上就可以团圆了。” 谁想,奶妈又呜呜地痛哭起来:“我对不起小姐,没把家给她守住,楼房都被这些天杀的点火全烧掉了,大哥大姐让我守住家,我却没守住……” 虞松远一拳砸在车顶上,太猖獗、太凶残了。找不到人,就气急败坏,拿肖雨婵家的房子泄愤,把人家的家竟然都烧了。这可是大陆啊!也敢如此嚣张。天欲其亡 必令其狂,一点不假! “老大,那个活的,是不是也干掉算了?老子这回就想杀人!”林涛眼里冒火,潜水刀已经抽在手上。 “不能杀俘。给诗城公安留一个活口吧!”虞松远冷静地说。 林涛只好收起刀:“好,暂留狗日的一命吧!让他把牢底坐穿。老大你背奶妈去找肖雨婵,顺便报警,我在这等一会与警察交接吧!” “不,还是我在这里吧。你抓紧时间,把他们的包都留下,里面重要的东西拿着就行了。”虞松远命令道。 “明白!”林涛马上将三只包内的大部分现金,都拿出来揣到怀里。然后,背着奶妈快速向容和镇奔去。 激烈、密集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小镇上的人。此时,约有十几个人都围在镇子边上,远远地伸长脖子,眺望着密林内坟地中间的战场。见林涛背着一个女人飞奔过来,很多人吓得远远地让开了条大道,并远远地跟着林涛的后面。 “相机呢……妈妈?” 肖雨婵正在逗着江子怀里的小宝宝玩,从院子外老远,就能听到她快乐、轻盈的笑声。进入院子,只见大爷神情紧张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显然,他也听到了镇外炒豆子一般的密集枪声。 肖雨婵见林涛进来,正要讨相机,却见林涛还背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奶妈,便一下子扑了过去。 “小姐!”奶妈也看到肖雨婵,急忙从林涛背上挣脱下来,也扑了过去。娘俩抱在一块,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肖雨婵擦擦奶妈的眼泪:“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家里出什么事了?” 奶妈伤心欲绝:“小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大姐。家我没看住,楼房让坏人烧掉了!”说着,奶妈就将发生的事,简单地给闺女说了一遍。 “妈妈,你平安就好,那些不重要!”肖雨婵安慰道,一边将奶妈扶到桌子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林涛想安慰她们,又不知说什么好。他满手是血,吓得大爷大娘一家人远远地站在一边,惊惶失措的样子。少妇则抱着孩子,早已经躲进室内。 林涛忽然想起,相机还没买,便说:“奶妈,别伤心了,先喝口茶。姐,你好好安慰一下婶子,等着我们,我去买相机。”说着就走向院外。 肖雨婵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家被烧了,奶妈险遭不测,接连发生的惨祸,反而让她坚强了起来。她见林涛要去买相机,以为是借口,便追上来叮嘱说:“和你大哥两人,都要注意安全!” 肖雨婵回过身来,见大爷大娘一家吓得不轻,便赶紧解释说:“大爷大娘,这是我妈妈。我的家让贩毒的人烧了,妈妈也被抓了人质,他们还在追杀我们。你们不要怕,刚才两个小弟,已经把坏人都抓住了。” 大爷大娘这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与奶妈相见,请她坐下喝茶压惊。 林涛背着奶妈走后,虞松远将两辆皇冠双仔细搜查一遍。 过了约四十分钟,四五辆警车才拉着警笛,轰轰烈烈、慢慢悠悠地开了过来。虞松远倚着车子抽烟,一群警察如临大敌,举着枪围了上来。 一个中年警察说:“不要动,手放到脑后!” 虞松远没搭理他,继续抽烟,然后对警察说:“告诉你的人,把枪都收起来吧。这是一批持枪毒贩,分两批到来。被我击毙十二人,俘虏一人。他们中有人有台‘军情局’背景,这个俘虏你们要好好审。另外,还有一个叫李进生的台湾人,一定要搞清来路!” “你站着别动,动一下我就开枪,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中年警察没动。 虞松远不屑地说:“你们港台烂片看多了吧!真有意思,周围全是青纱帐,我要是毒贩会站在这里不动,等着你们举着枪来抓活的?你们是在演戏吧?再说,就你们这几支破枪,就这队形、动作,你们他妈的平时怎么训练的?真没劲!” 让他骂了一顿,中年警察想了一下,便让大家放下枪。 虞松远说“我时间太紧,身上有伤要包扎,还要吃饭赶路,其它地方未及检查。这两辆车都被改装过,你们必须仔细检查,肯定会有大收获的。具体的,你们的上级会告诉你们。”说完,将军官证晃给他看了一下。 见他想走,中年警察为难地道:“我们诗城就这么个小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案子,也没有一次死过这么多人。这案子太大了,你不能走啊!” “你不用害怕,这个案子,与前期金瓯市巨大贩毒案、反革命武装集团案是一体的。他们一直追踪我们,被我们在此伏击。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所有功劳都是你们的,你少说得提个公安局长什么的。我们要到虎方市上学,六月一日前后就要报到,哪有时间陪你们玩?” “可是……” 虞松远有点恼了:“大叔,专业一点好不好?你现在的任务,是打扫战场,撬开俘虏的嘴,搞清楚来龙去目,然后向你的上级报告,明白了吗?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身份,你的上级会告诉你的。还有,运走尸体要悄悄的,不要惊扰了这里百姓的平静生活。” “那我怎么才能与你取得联系?”中年警察仍在犹豫着说。 虞松远有点不耐烦地说:“这简单哪,我在虎方市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学习。告诉我你的电话、姓名、职务!” 中年警察通报了电话、姓名和职务,虞松远正要扬长而去,却见两名年轻警察仍然用枪指着他。他恼了,一个闪身,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到了身后,很简单地下了两人的枪,几下折散扔在地上。 “你们很不专业,有能耐把枪指着罪犯,别让他们那么猖獗。指着我干吗?无聊至极,一群蠢货!”骂完,扬长而去。 ------------ 第十八章 怀念高司令 虞松远的态度,激怒了另外几个年轻警察,都将枪举了起来,被中年警察制止。“这位同志,你等一等!”中年警察叫道。 “你又要干吗?”虞松远回头,不满地问道。 “你的伤……” 虞松远摆摆手,转过身扬长而去。 “刘队,死了这么多人,还骂我们是饭桶、蠢货,还下我们的枪,就这么放他走了?”两个年轻警察一边捡地上的枪零件,一边不满地问。 “注意你的用词,死的是毒贩好不好?你拿枪指着都让人下了枪,不放他走你能怎么的?我们一齐上未必制服得了他,你知道这一车尸体都是什么人吗?都是他妈的贩毒武装、亡命之徒。就凭你们,平时让你们训练提不起精神,丢人现眼,干活!”刘队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其实,虞松远不是嚣张跋扈,而且血已经流了不少,刚才又出了一点汗,衣服粘在伤口上,撕裂一般地疼,他急着想去处理一下伤口。而中年警察也分明看出了这一点,他已经判断虞松远讲的是实情。 虞松远回到镇里,见有不少村民,围在菜地边,伸长脖子,向远处坟地内观望着,却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看个究竟。众人见虞松远走来,都远远地避开。他在前面走着,后面约有几十人就这么远远地跟着。他对众人笑了一下,人群马上吓得后退了十几米。 他倍感无趣,便直接走进供销社。女营业员见又来一个满手鲜血的军人,赶紧想躲开。虞松远说:“别躲啊!我买一架海鸥120双反相机,定影粉、显影粉各来一包,相纸一卷。” 姑娘站在哪,象木头一般,完全愣住了。其它营业员也都怔怔地看着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跟120相机飙上劲了? 虞松远问:“你们怎么了啊?怎么都成了一堆木头,相机、显影和定影粉加起来,到底多少钱?” 这时,一个中年女营业员走过来,拿算盘一算说:“共196块7毛钱。”虞松远掏出钱,拿出二百元钱给她。她找好钱,将东西取出包好,交给虞松远。 虞松远正要走,她又鼓起勇气问:“刚才枪声象炒豆子似的,是你和刚才那个穿皮夹克的小伙子打的吗?” “是啊!” “杀了好多人?他们都是什么人?” “十几个人吧!他们都是毒贩……”虞松远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忽然笑了,他已经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害怕了。和平日久,人们已经忘记血腥、忘记危险,受不得一点惊吓了。 “警察都来了,怎么让你走了?” 虞松远哈哈笑起来:“怪不得你们一个个象木头一样,我还奇怪呢。你们吓坏了是吧?是这样,我呢和警察是一伙儿的,我们抓住了一大帮子武装毒贩,这么说,你们不害怕了吧!” “不害怕,不害怕!”中年营业员好不容易,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有一个小伙买了相机?” “对啊!摆出来两年了,没卖出一台。今天一下子,就卖出去两台,我们正纳闷呢。” 林涛既然已经买了,虞松远本想退掉。忽然想起少妇说“相机太贵”的话,便又改变了主意。临走,他又走到衣服柜台,买了背心、衬衣。 拿着相机,见旁边有一个生产大队的小诊所,便走了进去。一个中年赤脚医生夫妻俩正在吃饭,见虞松远走进来,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我受了点伤,麻烦你包扎一下,可以吗?” “可以,可以,快躺下。”中午医生已经穿上白大褂。 虞松远将上衣脱下,内衣已经被血几乎浸透:“小伙子,同样地方,两次受伤啊?”老医生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感叹道:“子弹倒是飞走了,可是它把你上次受伤的伤口,又全部咧开了。” 医生开始手术,妻子也穿上白大褂,成了护士,打着下手。医生拿了一根竹管让虞松远咬着,然后将他伤口被烧焦的皮肉,一点点削掉,然后清理干净,洒上止血粉、消炎药粉,仔细地包扎好。 虞松远从床上起来,换掉背心、衬衣,面不改色。 “做过过敏试验吗?”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医生还给他注射了一针青霉素。最后,又拿出几盒药:“两次伤在同一地方,不太容易愈合。要注意护理,定期换药,防止感染。” 虞松远付了钱,谢过医生夫妻,回到小院内,只见饭已经做好了,大家都坐在院子里等着他。“老大,你怎么又去买相机,我已经买了啊!快去退掉。” 肖雨婵脸上红了一下,看着二人:“你们这是?” 虞松远知道她脸红什么?“丫头,别自作多情。林涛那个是我们共同给你买的,是要让你快乐起来,多拍好照片。我买的这个,是送给小嫂子的,当饭钱用的。”说着,就将袋子递给抱着孩子的少妇。 少妇吓得小脸彤红,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了……” 虞松远说:“怎么使不得,别客气,这也算是我们送给大侄子的见面礼。洗照片也不难,照完照片后,将灯泡用红纸一包,用显影和定影剂一点不难。实在不行,买本书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少妇拗不过,才连声致谢收下。 午饭时,大爷打开的话匣子:“两位解放军都是英雄好汉,两个杀了这么多坏人。想当年,我们这里还出过一个好汉,他就是手使双枪的高司令,高志员。他是鄂豫皖根据地党政军主要领导人,红二十八军创始人,新四军四支队司令员。当年,他从江北到江南来,有几次就路过我们这里,在这里和日本人狠狠干过一仗。” “那次高司令也是过江到江南军部去,路上被日本人发现,鬼子一个中队有一二百人,把高司令几人团团围在一所大宅子里。高司令只带着四个警卫员,小鬼子用小炮炸,用机枪扫,整整打了一天,死了一地人,就是近不了院子。” “到天黑了,高司令五个人,成功突围而去。那一仗,鬼子、伪军被打死二十多人,伤了几十个。可高司令五个人,毫发无伤。小鬼子也不敢追,只到天亮了,才敢进院子。敬亭山,就是解放后,为纪念他,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午饭后,告别大爷大娘一家,继续西行。 看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肖雨婵兴奋不已,拿出相机来一看,却傻眼了,原来没买胶卷,她气得抬手就给了林涛一个大巴掌:“说你生瓜蛋子你还不服,不买胶卷,光买相机有屁用?” “老天,我果真会这样笨,买相机怎么就想不起来买胶卷?”林涛只好老实受着,追悔莫及。 一路很顺,到了傍晚,就到了鸠兹,经赭山西路进入轮渡路,至轮渡码头时,轮渡刚启航,只好等下一班。林涛问:“老大,是连夜赶路,还是找地方住下,明天再走?” 虞松远说:“从鸠兹到虎方市。虽然只有二百多公里,可是只有省县道,大概需要六七个小时,今晚我们早点休息,明天早起赶路,争取中午时到,下午报到,大家看如何?” “同意。”林涛首先表态。 虞松远又看着肖雨婵,肖雨婵一付反正我随便你们了的姿态:“我是没意见,你们定就好。” 这时,轮渡开始上客,几人上车,林涛将车开到轮渡上。与上一次一样,走轮渡线其实主要是等的时间太长,真正启航了,在江面上也就十几分钟。 过江后,顺着沿江线一路向东,看到的旅社都很小,林涛都有想连夜走路的念头了。就在这时,路边终于有了一个较大一点的宾馆。只是名称不大好听,叫“吕窝宾馆”。林涛看了虞松远一眼,虞松远点点头,于是车便直接开进了“窝”前。 说是宾馆,其实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旅社。一幢老旧简单的四层平顶楼房,一个高墙大院子,里面停满车辆。院外就是公路,院内有一个蓝球场,蓝板球框都完好。肖雨婵高兴起来:“明天谁睡懒觉谁是小猪,一块起来打蓝球噢!” 虞松远先跳下车,让大家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看了一下。转了一圈,还行,干干净净,很安全。便要了一个最好的“总统”大套间,打开一看,外间两张床,里间一张大床,还都带着卫生间,正好。 可肖雨婵和奶妈柳姑,一会看看窗子,一会看看门结不结实,都有点紧张的样子。虞松远鼓励道:“姐,你别害怕。他们的人都被我们差不多杀光了,这里又不是土圩,你怕什么?” 林涛也说:“大婶,姐,我们就在外面,这又是三楼,就算有人要进来攻击你们娘儿俩,那也要先经过我们外间啊!里面绝对安全,你们放心好了!” 肖雨婵在奶妈面前,嘴上还硬:“切,我才不怕他们。” 娘儿俩这才进里间,奶妈尽心尽力地侍候着,肖雨婵开始洗脸洗手。简单一收拾,大家一起下去吃饭。 餐厅在一楼,饭堂内全是人,熙熙攘攘的。虞松远和林涛只是看了一下,便确定这里安全。看来在容和打掉了尾巴,起码暂时是清静、消停了。 找了一张桌子,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还要了一瓶口子白酒和一瓶华东葡萄酒,既是给奶妈接风压惊,也是庆祝胜利。 与奶妈意外相逢,又打了一个大胜仗。肖雨婵很高兴,频频给两位小弟敬酒,奶妈也受到感染,慢慢高兴起来。 肖雨婵惊艳亮相,在饭堂内引起一阵小骚动,刚才还闹哄哄的一片,此刻却安静得不行。旁边四五桌,看着都象是大学生,几乎都忘记了吃饭。男生女生,都偷偷盯着肖雨婵看。有两个男生,还拿出大画夹,开始速写。 ------------ 第十九章 美的力量 “姐,你到哪都是焦点!”林涛感叹说。肖雨婵显然对这场面早已经习惯,她捂嘴一笑了之,一点不怯场。 奶妈也是一脸骄傲的样子,她看着虞松远说:“我们小姐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校花,都是最漂亮的姑娘。学习也好,年年有奖学金。” “姐你那么厉害啊?我从小学习就不好,连情书都是老大代写的。”林涛说。 “啊!情书还能代写啊?虞小弟是家学渊源,我是不能比的。”肖雨婵真诚地说。 “姐你还不知道,咱虞大大虞妈妈、虞二大大虞二妈妈四人,还是抗日英雄啊!功夫更是了得,杀掉日本人无数……”林涛自豪地介绍道。 虞松远打断他:“别吹了。是我大我妈、我小爷和我小婶好不好,你脸皮不能总这么厚吧?” 见虞松远不想谈自己父母,肖雨婵又问林涛道:“林小弟,你父母呢?场长肯定也不是凡人。” 林涛自豪地说:“那是当然。场长和副场长当年是战友,县大队的小队长、小队副。两人是铁哥们,枪法那是一个准。后来,在老大的帮助下,我把副场长的闺女追到手了。这次回去探亲,她把我给办了……” “你真不要脸!”虞松远骂道,肖雨婵和奶妈也都被他逗得咯咯地笑了。 晚上睡觉前,肖雨婵还是丧魂落魄一般。套间的门也不让关,她一遍遍地检查窗子,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只到确信安全了,这才搂着奶妈战战兢兢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奶妈早早就醒了,怕惊醒小姐,便一动也不敢动。肖雨婵一睁眼,见奶妈正慈祥地看着她,还用手不停地梳理她零乱的头发。她感动地叫了一声:“妈妈,这是我这些天来,睡的最香的一个晚上!” 奶妈又开始流开了眼泪:“小姐,我们都是劫后余生啊!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肖雨婵摸着奶妈的脸说:“以后,不准再叫我小姐,就叫闺女。您放心,我会上完大学,然后找一个工作,结婚生孩子,让您做奶奶。我会孝敬您一辈子的,我们永远不分开!” 奶妈说:“可你自己也够难的了,大哥大姐都没有了,我怕我会拖累你啊……” 肖雨婵抱着奶妈说:“妈妈,我什么苦都吃过了,什么罪也都受过了,还有什么能让我怕的?阿爹和姆妈没有了,可我还有你。你不准乱说噢,我们在一起,你才不会拖累我。我除了你再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们再不能分开,你难道舍得扔下我一个人?” 奶妈紧紧地搂着她:“好闺女,我们再不分开了,妈妈舍不得你。” 听外边一点动静没有,两人起床,到外面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两张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平整,象没睡过人一样。 “完了,完了……”肖雨婵目瞪口呆,面如死灰,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一屁股瘫坐在里外间门口,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奶妈想扶起她,她却象木头一样:“他们嫌弃我们拖累了,他们逃走了……妈妈,我们死定了……” 奶妈鼻子发酸,但她到底见过世面,不相信这两个小哥会抛下她们不管。带着一丝丝希望,走到床前一看,只见里边床和墙边,两人的大行李箱都在地上躺着呢?这才放下心来。“丫头,快来,他们没走!” “啊!”肖雨婵从地下跳了起来,跑过来一看,含着眼泪就笑了:“妈妈,吓死我了,他们要是抛下我们,坏人一来,我们分分钟就完蛋了。” 奶妈说:“妈看出来了,这两个小青年年龄虽然不大,但见过大世面,身手是好得不得了。还有情有义的,他们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肖雨婵摸着嘣嘣跳着的心口,跑到窗户前往外一看,只见球场上,虞松远和林涛两人穿着背心裤衩,正在一攻一守、生龙活虎地打蓝球。旁边十几个同样穿着背心裤衩的男青年,在一边认认真真、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观战。 她抹掉眼泪,马上兴奋起来,套上运动背心和运动裤衩,对着奶妈喊了一声“我打球去!”就跑了下去。跑到操场上时,虞松远正在控球,林涛防守,肖雨婵冲上去就抢。虞松远卖个破绽,将球给她,她一个漂亮的转身,将球投了进去。 场外立即传来一阵喝彩声、鼓掌声,早就严阵以待的十几个大学生,快速支开画架,开始画着速写。一个胖胖的中年男老师,还在一旁指指点点的指导着。 她的加入,马上在场边引起了一阵小骚动。洁白的皮肤,修长笔直的美腿,飘逸的秀发,充满魔力的腰臀,天使般的容貌,让围观的男男女女越来越多。 虞松远和林涛刻意照顾她,就想让她忘记一路上的危险,高高兴兴起来,不住地卖破绽失球给她,让她尽情地表演着球技。不过,她的球技也着实不错,控球、过人、抢蓝板、投蓝、弹跳等,基本功非常扎实,显然受过基本的专业训练。 尤其她的投蓝技术,明显要比虞松远和林涛要强。 奶妈站在楼上看得很清楚,两个小青年在有心要让肖雨婵高兴,不住假装失球给她,让她投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球。奶妈看着肖雨婵快乐可爱的身影,也高兴得笑了,可随即,眼泪又流了下来。 很快,肖雨婵就觉得三个人这样玩不过瘾了。她拿着球走到围观的场外青年面前:“一起来玩吧!三个人打一点没意思!” 一个青年红着脸说:“我们不行,刚才我们五个人打他们两人,都不是个。” 肖雨婵继续做工作:“不要紧,玩呗,干吗那么认真?这样吧!我们三人,你们上七人,这样总行了吧。” 她在认真地谈判,虞松远和林涛已经不想玩了,想悄悄溜走。她掉头见他们想溜,马上制止道:“不准逃跑,谁逃走谁是小猪!” 两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陪她继续玩尽兴。场边的青年也挑出七个人来,进入场地。 比赛开始,虞松远安排了一下,他和林涛满场飞,速度奇快,让肖雨婵只守在自家的蓝板下。得球后不时长传给她,频频得分。 对方清醒过来了,仗着人多,两个人把她看得死死的。特别是一个高个青年,胸前印着“鸠兹美术学院”几个红字,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她高耸的胸部,和性感的臀部、大腿。她明知人家在揩油,又不好翻脸,可力气太小,实在无可奈何。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两人玩开了技术蓝球,将她紧紧地护在圈中。场上另外七人,在场外众人的加油助威声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抢不到球。于是开始性急,便有些犯规动作。 林涛借势,一个技术性犯规,将球传给肖雨婵,她一个漂亮的转体,球又进了。而高个男青年,在跃起盖帽的同时,却撞上了虞松远刻意跃起的身体。这一下撞得是不轻,象撞上一堵墙一般,一下弹回来,摔了个狗吃屎! 场外传来一片喝彩声。 林涛友好地将男青年拉起,男青年连连抱拳认错。学生们这才明白,人家有两个厉害的护花使者哩。接下来,没人再敢来抵近骚扰她。三人虽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到底学生人数众多,最终三人还是以17:30输了比赛。 回来洗漱完毕,下去吃饭,是自助餐。高个男青年红着脸端着盘子,也来到他们这桌。虞松远问:“你们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吗?” “是,我们出来写生。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我是岭南大学的,历史系。这两位小弟是中国电子技术大学的,雷达工程和通讯工程专业。”肖雨婵说。 “哇,你们很厉害唉!都是全国重点啊。哪象我们,学美术的都是残废生。” “那当然。不过,你们学美术也不错啊!艺术多高雅。不象历史那么枯燥,更不象电子和通信技术那么理工。”肖雨婵自豪地说。 “理工怎么了?理工不好吗?”虞松远问,林涛也不解地望着她。 “理工当然也挺好,就是满脑袋数理化,不食人间烟火,甚至不解风情!”肖雨婵一本正经地说,奶妈却善意地笑了。 美术学院的大学生哈哈地大笑起来,在美女面前,他总算是赢了一局。 这时,一位胖胖的、老师模样的人端着吃了一半的盘子走过来。男青年介绍说道:“这是我们领队汪老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著名国画家。” 三人都打招呼:“汪老师好!” 汪老师说:“姑娘身材真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们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屈尊给我们的学生,当一次室外模特?一个小时200元。” “啊?” 肖雨婵惊得合不拢嘴,脸刹那间就红了起来。奶妈也不高兴地瞪着这个老师,脸气得扭到一旁,不想理他。虞松远和林涛,也都不解地望着他。 汪老师笑笑说:“你们都别误解,你们误会了,不是裸体的那种。我是说,是普通模特,风景画式的,具有中国传统美的那种风景模特,很惟美的风格。” “为什么要选我?”肖雨婵心里气还是不顺,便不解地问。 汪老师说:“咋晚在餐厅,姑娘惊艳亮相。今天早晨又一展球技,这些大学生们更是惊为天人哪,很多同学都画了你在球场上的写生,可是很快你们就不打了,大家很失望。” 高个大学生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旁边各桌的学生,也都停下筷子,静静地看着这一课,期待谈判结果。 ------------ 第二十章 大禹山下 “实在抱歉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倒是乐意效劳,不为200元,为的是你们追求的艺术。可我们要赶时间,真的对不起了。”肖雨婵已经不生气了,她真诚地说。 汪老师说:“不要紧,不要紧。本来就是奢望,知道你们肯定会拒绝的。但我还是为了学生们,斗胆请求一下试试。再说你们又有事,同学们一定能理解。” 明知道汪老师在使用激将法,但他们都不为所动。 上车出发时,这些大学生们,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竟然全部自动来给肖雨婵送行,很多人其实只为了能多看一眼极品美女。“天,我就真的这样招人吗?”车走出去很远,肖雨婵还在不解,自言自语地小声道。 “你以为呢?明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还故意穿得那么少,招惹得一群小公鸡,一大早晨就象打了鸡血,集体蠢蠢欲动!”林涛边开车边说道。说完,先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虞松远和奶妈也都笑了起来。 肖雨婵反唇相讥:“你混蛋!谁打蓝球还穿着礼服啊?对了,你们早晨起床为什么不叫我?吓得我都哭了,以为你们逃走了呢。” 虞松远瞅了她一眼:“笨蛋,我们早晨绑着十公斤沙袋,跑了二万米,然后才过去打球的。” 肖雨婵惊讶地问:“你们早晨打球时,腿上绑的那玩艺是沙袋啊!十公斤,每天都跑二万米?” 林涛说:“是啊!还说让我们叫你。叫你肯定捣乱,我们还怎么跑?” “天,你们简直不是人,不过球技确实厉害,除了投蓝。凡是动体力的活,没人比得过你们。嘻嘻,看那一群学生,笨死了。七个人打我们三个人,还这么狼狈,嘻嘻。”肖雨婵高兴得咯咯地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听你的意思,我们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呗。要不,我们动动脑子,看谁笨?”林涛开始激她。 肖雨婵果然上当:“行啊!出题吧!” 虞松远说:“猪为什么不会死?” 肖雨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猪自然是人杀死的,不会死,说明还没到杀的时候呗!” “你真笨,猪是因为聪明才不会死。你想,它故意不吃食,瘦得皮包骨,谁去杀它?所以,答案就是因为聪明。”林涛绕完,奶妈就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这样也行啊?你没说是急转弯哪?”肖雨婵不满地道。 林涛说:“只要说得通,当然都行,该你出题!” 肖雨婵略一思索:“日落香残,洗却凡心一点;火尽炉冷,平添意马心猿。 猜一个名词!” “秃驴。”虞松远和林涛几乎同时脱口道。 肖雨婵感叹:“靠,不仅四肢发达,头脑也还行啊。出题!” 林涛恶俗地一笑,说道:“公共厕所,猜一外国首都!” 肖雨婵皱眉好想了一会:“这题目有问题,我想遍了几乎所有我所知道的国家首都,没有一个名字与厕所有关。正确答案是什么?” 林涛哈哈大笑:“笨死了,正确答案是:伦敦!” “这也太扯了吧!伦敦和公共厕所有什么关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肖雨婵仍在皱眉想着。 虞松远说:“不轮着蹲,那是你家里的私家厕所!” 奶妈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其它三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就这么一路说笑着,闹着,时间飞快过去,到中午时,已经到了a省省城虎方市。他们又驱车来到大禹山下,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的校门前。 虞松远一看表,才十二点多。于是,几人便在校门前找了一家小饭馆吃了饭。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开车进校园,门卫追着嘱咐:“教学区、宿舍区不能行车啊!” 林涛将车开到办公楼下,两人上楼,问一楼办公室内的人到何处报到。一名工作人员说:“现在又不是开学,报什么到。”林涛将介绍信和录取通知书给他看了,才说:“噢,是军队保送生啊!有通知,统一到院办报到,六楼左手第二间。” 爬上六楼,进入院办,一个女老师接待了他们。女老师接收了他们的通知书与介绍信后说:“你们的入学手续已经统一办完,只要人六月一日前来了就行了。” 说着,又打了一个电话,打完介绍说:“一会,你们的班主任朱老师会来接你们,去宿舍、教室熟悉一下环境。”只一会儿,果然一个中年男老师急匆匆赶来了:“朱老师,这是你两个学生,一个叫虞松远,一个叫林涛,交给你了。” 朱老师急忙过来与他们握手,脸上笑得十分灿烂:“欢迎你们,欢迎你们,只要你俩来了我就放心了,提前很多啊。” “其他人还没报到吗?”林涛问。 “离开学时间还有二十天呢?他们都还没人来。你们队长、副队长到底有觉悟,提前这么多。不过,宿舍、教室早都准备好了,你们有地方住。吃饭更没问题,可以吃食堂,也可以到我家吃。”朱老师赶紧说。 “正好我们还有些事,那我们也开学时再来吧。”虞松远说。 “也行,这段时间,你们先熟悉一下学校情况,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你们是重点国防班,除日常用品,所有费用、所有物资、教材,全部由部队拿。” 朱老师领着他们先来到宿舍,四人一间,公共厕所、公共洗漱间,被褥都是统一配发的,宿舍还没有人。大队部办公室还很大,五张办公桌,沙发、茶几都有。多余的两间,一间是大会议室,平时开会搞活动都有了。一间成了活动室和贮藏室,各种器材一应俱全。 他们又到教室看了一下,朱老师说:“全班四十八人,只有你们两人是现役战斗部队的指挥官,而且还都有战功。其余都是从各大研究所来的研究人员、各大军工厂来的军代表等,开学后全部实行军事化管理,必须住在宿舍,你俩是军区任命的学员大队大队长与副大队长。” 到底是做老师的,朱老师很能说,象机关枪似的。 告别班主任,两人来到楼前,只见一大群男学生、女学生围着车子。奶妈一脸笑意的瞅着,肖雨婵到底是大三学生,不仅不怯场,还很快融入其中,与几个男女学生聊得甚欢。 两人上车,向同学们点点头,开着车子呼啸而去。后面,男女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我靠,美女帅哥,真酷!” 林涛问:“刚才聊什么呢?这么激烈。” “他们问我是那个班级的,我说送两个弟弟来上学的。几个男生还跟我要联系方式,我说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他们就热情地推荐了很多地方,有学校的招待所,有周边的民居。”肖雨婵嘻嘻笑着说。 虞松远不满地道:“要是有住的地方,你是不是就要告诉他们了?” “难说,刚才有两个可是小帅哥,姐这小心脏象小鹿一样,嘣嘣地直跳啊。对了,现在上哪去?”肖雨婵今天全天情绪都很好。 “给你们母女俩找一个住的地方,我们总不能让你们住在车上吧。”林涛又开始逗她了。 “那你们呢?”肖雨婵惊问。 “住校啊!全部军事化管理,我们又是大队长和副大队长,要管着几十号人,男的女的都有,离开一刻也要请假的。”林涛说。 “切!生瓜蛋子。”肖雨婵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脸上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 涂薇骂他是生瓜蛋子,肖雨婵也骂他是生瓜蛋子,于大爷家的儿媳妇也骂他是生瓜蛋子,一路上,谁都骂他是生瓜蛋子,林涛气得想跳车。情绪不平,脚上就用上了点劲,刚一加油,虞松远却下令:“慢!” 见路边有一个独立的修车厂,瞬间感觉甚好,虞松远让林涛停车。 这里离学校很近,也就二公里远。远远看去,一幢独立的三层小楼,小楼很小也很破旧,每层也就只有三四间房子。楼前是个大院子,有水泥地沟,就成了车间。小厂靠路边,背倚大禹山,四周林木森森,竹林环绕,很是幽雅清静。 小院后边几百米处,还有一个废弃的院落,露出一排高大的竹木结构的厂房。 离这里也就几百米,有一个大村庄。山脚下这片山林地,看来就是属于这个村庄所有。 虞松远想起一号的话:“要学会建立安全据点”。是啊!这座小院紧临公路,背靠大山,四周又是密林,离学校又不远。特别是,这里位于郊区,离虎方市中心有二十公里,地形极为有利。 如果在这里建一个安全据点,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进退自如,再合适不过了。黄吉和他雇佣的“红蜘蛛”,只有一条隐秘的进攻路线,那就是小院后边的树林和竹林。在林地内斩杀他们,还不会惊动周边居民。 此时,小院门前的大牌子上:“停止营业!”四个红色油漆大字,歪歪扭扭,却极为醒目。虞松远饶有兴致地说:“进去看看!” 肖雨婵感叹:“哇,真幽静哪。好好改造一下,绝对是一座很有情调的别墅!” 林涛将车开进去停下,里边一辆车没有。一个胖墩墩、满身油污、但却相当精神的男青年走过来问:“修车吗?” “帮我检查一下气压!”林涛说。 男青年拖着气管挨个检查了一遍,并充了气,技术很熟练,很麻利。“气压不差,不加也能开。” “这地方是两条公路的交汇点,开修理厂再好不过,你怎么就不干了?是家里有事吗?还是另谋高就?”虞松远问。 男青年摇摇头:“都不是的。我想到别的地方开,这个房子的房东不讲究。原来说好一年五千租金,都有口头协议的。可是前几天,忽然有人要出八千,他就立马跟我要八千。太不仗义了,见钱忘义,一点不敞亮。” 虞松远和林涛围着小楼前后转了几圈,两人会心一笑。 ------------ 第二十一章 重生之地 两人转回来对男青年说:“做生意的那一套,我们不懂。你当过兵吗?” 男青年挺了挺胸膛:“当然,军区炮兵独立师汽车营特级修理工。当了九年兵,做了五年班长。不是吹的,所有军车,我都能修。” “如果我把这个小院盘下来,开个更大的修理厂,你会跟我干吗?”虞松远突发奇想。 “你没开玩笑吧!我看你更象是一个当兵的,而且还是杀过人的兵。不过,真要我留在修理厂,那要看你给的工钱多少了。”男青年很认真地回答。 “你说个数。”肖雨婵忽然插话。 “每个月300元,少了我可不干。”男青年伸出三个手指。 “一个连级干部一个月才一百五六十元,你一个修理工,一个月就敢要三百元,快赶上师长了。真敢狮子大开口。”林涛不满地道。 男青年拧着脖子,脸红红地道:“我技术好,当过班长会管理。又是当老板的,有那么多工具,如果不到三百,我不如自己干呢。” 肖雨婵很干脆地说:“好。试用期三个月,每个月250元。试用期后,如果合格且你愿留下,每月则三百元,如何?” 男青年思考一下:“成交。我叫温岭,请问你们?”林涛通报了大家的姓名,并让温岭将房东叫来。 虞松远三个人将小楼及周边环境,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一层已经变成了配件仓库、工具房、伙房、餐厅和工人休息间,脏乱不堪,到处是乌黑的油污。二层是办公室,三层几乎是空着的,只有简单的几张床。 “五年班长你怎么当的?还敢说自己是当老板的,你看看你管理的修理厂。试用期减到每月一百八十元,合格后每月二百五十元!”肖雨婵看了一至三楼,脸都气白了,直接减了码。 小楼确实弄得不象话,认真一看,自己都看不过去。特别是三个楼层的厕所,脏得让人插不进脚。温岭脸红红的,实在没有脸争辩。 三楼顶还有一个露台和凉台,可以看风景。二三百米处,一个不大的湖面,波光鳞鳞,荷花点点。远处热闹的地方,就是学校旁边的自由市场、商业区,购物也很方便。院子后面的空地上,可以垦出几亩地,种些瓜果。 肖雨婵爬上凉台,向四处一看,腿就挪不动路了。“天哪,该有的都有了,怎么与我老家环境几乎一模一样。” “怎么了?动心了?”虞松远仔细向远处一看,还真有点象她老家暨阳别墅区的格局,甚至连远处的风景都相似。 肖雨婵忽然正色道:“我建议你们买下来,然后,在院里或院外盖两排平房,做车间、工作房、宿舍、厕所。把小楼里外都整修一遍,再装修一下,就成了很好的住宅。过一段时间,再把旁边这个废弃厂房盘下来,可以经营别的。小楼是石头建筑。虽然破旧了,修理一下,再住五十年没问题。” “好象你什么都懂,要不我们买下来你来经营?”虞松远是完全从安全角度来考虑问题的,而肖雨婵却完全是从商业角度来思考的。 “真是孤陋寡闻。我问你们,暨阳是什么地方?”肖雨婵不屑地说。 “文化古城,西施故里啊!你不会是明知故问吧。”林涛说。 她接着问道:“西施的老公是谁,他是干什么的呢?” 林涛脱口而出:“大流氓陶朱公呗,千古奸商一个,玩遍天下名姝!” 肖雨婵气极,狠踢了林涛一脚:“滚,俗气。陶朱公不过是冯孟龙笔下的文学人物,较可靠的历史真实是,范蠡帮助勾践打下吴国后,他便带着西施悄然离开,游历天下,成为千古商贾之祖,也就是史学家笔下的大商人陶朱公。因此,暨阳人、东瓯人自古有经商文化传承,骨子里每一个人都是商人!” 虞松远见她已经进入了角色,与前几天吓破了胆的肖雨婵,几乎判若两人。便故意激她:“你是想告诉我,幸好我没有扔掉你这么个商业人才、商业奇才?这么说我还赚大了?” 没想到,肖雨婵自豪地说:“你以为呢?你既然想经商,就说明当初确实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尽管你们开始那么冷血,很令我讨厌,竟然一个劲地想扔下我。你们也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他们都是一些亡命徒,我还有活路吗?” 虞松远和林涛闻言,便都有点心虚。虞松远还是诚恳地问道:“既然你懂经商,小楼底价到底多少合适?” 肖雨婵略一沉吟:“如果在我们老家,这楼和下面的场院地皮,得值三十万。这里经济不发达,减一半,十五万。小楼又这么破,主人都把它当包袱了,再减五万。十万拿下,双方都不吃亏,都能接受。因此,底价八万。” 正在他们拌嘴时,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头夹着黑皮包,蹬蹬蹬地爬上露台。接下来,一翻讨价还价,最终以十二万元,将整个小院子,全部盘了下来。第二天,林涛用盐场的介绍信,和房东到公社土地管理所,办理了过户手续,小院被过户到了肖雨婵的名下。 盘下小楼的当天,温岭和工人也全部留了下来,他们的工具,也全部折价留用,温岭一看人家这手段,当时就摩拳擦掌,一付要大干一番的劲头:“三位老板,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肖雨婵已经进入了角色,摇身一变,成了管家婆:“把你的人都叫上,从顶楼开始,打扫卫生。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在这里住下。特别是厕所,标准是苍蝇落上,都能摔倒。不,是摔死!” 她自己则带着柳姑、虞松远、林涛到学校门前的市场上,买回一大堆生活日用品、食品。回到小院,小楼卫生已经打扫干净,将东西全部搬上三楼,在奶妈和肖雨婵的指挥下,支起床、沙发、桌子、柜子,铺上被褥,挂上窗帘,很快就有了一个家的样子,给人很温馨的感觉。 女人就是家,没有女人不叫家!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都发自内心地感叹。 小楼到手,肖雨婵仿佛重生了一般。接下来几天,她有条不紊,指挥若定。虞松远和林涛看到她那么投入,索性将一切全部交给她打理。他们看出,肖雨婵文文弱弱的小身体里,能量之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林涛说:“老大,备不住我们可能真的捡到了一个宝贝。” “什么意思?”虞松远正在一张纸上画着院子的草图,欲在院外建两排房子做车间和工人的休息室、宿舍,围墙加高,并在后边开一个角门,直接通向山上。见林涛欲语还休的样子,便纳闷地看着他。 林涛将嘴向外呶了呶,虞松远将头伸出窗外向下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只见肖雨婵头上扎着一块大毛巾,头发扎成长长的马尾巴。人站在院子里,手挟着腰,象一个管家婆,指挥若定的样子,正带领工人清理院落,把陈年垃圾,一古脑地清理到马路边的垃圾箱里。 肖雨婵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小院的主人,虞松远和林涛在枪林弹雨中威风八面,杀人无数。可对管理一个修理厂,他们仅有空头理论,实际一窍不通。他们觉得不过意,想在出大主意上做点贡献,但往往被肖雨婵无情驳回,弄得很没面子。 如他们按照小院周边环境,将发展规划画成一张草图,自觉很得意。可肖雨婵一看,先摇摇头,然后说:“气魄小了点。我心中的蓝图不是这样的,太小家子气了。” 见两人都傻瞪着眼,一脸不解的样子,肖雨婵说:“你们跟我来,咱们到凉台上去,一看就明白了。”说着,带头走上三楼楼顶凉台。 虞松远和林涛只好跟着她上来,肖雨婵指着院子与公路间的空地,深思熟虑地说道: “竹林边和公路之间的空地,我刚才去看了看,建一个完整的、标准的大车间,绰绰有余,连地基都不要打,底下全是石头。车间后边,竹林里边的空地,正好建工人宿舍、食堂、洗澡间、工具间、办公室、驾驶员休息间,同时在里面开一个零配件小店。” 她又指着公路边的空地说:“我们把车间建在离公路约二十米处,公路边建一个广告牌,在两条公路上老远就能看到。然后,把这整个区域,都相对圈起来。将来,等到这里繁华后,如果有人管,我们钱也挣足了,折掉工厂就是。如果没人管,这一大片地就是我们工厂的。起码在十年内,不会有人管这块荒地。” 虞松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头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气魄,哪象是一个刚摆脱魔爪、劫后余生的小女孩,分明就是一个胸有成竹的精明商人。 林涛也用无比崇拜、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这难怪,他们的所有知识,都是围绕如何高效杀人,如何在各种极端条件下保护自己、消灭敌人而建立起来的。经商,与他们所学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 “要不了二十年,这里会建成森林公园,这里会成为虎方市的城市新区,会尺土寸金。到那时,即使公家把院子外面的地收回了,我们仅这个小院土地,就是一笔巨大的资产!当然,如果我们抓紧时间,找当地的大队,将这块空地使用权全部买下来,到时,国家要收回也要给巨额补偿的,也是一笔巨大的收益!”肖雨婵胸有成竹地说。 说完后,她看着远处,陷入对未来的憧憬中。良久,见两人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姐是不是吓着你们两个小毛头了?” ------------ 第二十二章 预设战场 虞松远说:“没有,只是重新认识你而已。这样吧!我们投资,全部由你来操作,做启动资金。将来,如果你去上学的话,你的股份一分不会少。这座小楼,就算我们送给姐姐的嫁妆,感谢你给我们画了一个诱人的大馅饼。” “我尊重宣布,我不走了!这里和我家乡一模一样,这难道不是天意?我已经爱上这里了,走不动了。我要从这里起步,将来回到故乡,重起老屋!我要让乡邻们都看到,肖家没有败,肖家也没有绝,肖家后继有人!”肖雨婵正色道。 虞松远说:“你完全没必要这样想。如果你想重起老屋,这笔钱虽然不多,可以借给你,起稍小些房子也足够了。我们的修理厂,规模小一些也就是了。” 肖雨婵摇摇头:“我包里也有十万多,我骨子里流着阿爹和姆妈的血,暨阳人天生就是经商的,还怕挣不回一个老屋么?这二十多万不能乱动,修理厂是口口相传的行业,而口碑是要用时间来堆积的。开始会亏损,投资越大亏损越多。等到有口碑了,利润才会滚滚而来!” “好吧好吧!别上课了,我们不感兴趣。全随你折腾去吧!一切由你做主,你就是总管,你就是这座小楼、这个小院的主人。对了,未来的修理厂名字想好了吗?”林涛见她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吓得赶紧转移话题。 肖雨婵说:“两位小弟是杀神,也是我和妈妈的救命恩人,修理厂就叫‘远涛’吧。这里松柏、十几棵竹子、小湖、山头都有了,这名字再贴切不过。” 虞松远一锤定音。“好,就叫远涛修理厂。其它的我们不管,我提一个技术性要求,在规划和建设中,要建一条隐秘的安全通道,从小院直接通向山上。便于我们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能够方便地进出密林!” “真是专业,到哪都首先想好退路。好的,这个没问题。”肖雨婵一口答应。 他们很快重新办理了“远涛修理厂”执照。 每天晚上,虞松远和林涛都会在小院内外,建立三条防御线。肖雨婵再不象过去那样的惊弓之鸟,完全成了小楼的女主人。每天临睡前,还要到虞松远和林涛的房间,给他们铺铺床,并把换下的脏衣服都收走。 每天凌晨,虞松远和林涛从小院起步,开始每天的必修课目,负重十公斤二万米晨跑。他们跑到湖边,顺着湖边在堤坝上跑了四五圈后,又一个鱼跃扎进湖水里,痛痛快快地游了几个来回。 这个湖并不大,约百十米长,**十米宽,与远处碧波浩淼的禹山湖相比,它也就是一个大池塘。但小湖最深处约三四米,水质清澈,湖边林木掩映,苇草丰盛,是一个完全未开发的、原生态的小湖泊。 肖雨婵也起床活动了一下,她站在楼顶凉台做完体操,就远远眺望着他们的晨练。看着他们在小湖里快乐地嬉戏时,她忽然产生了一个新想法。尤其是当看到他们从湖边上岸时,踩着湖边泥泞很费力的样子,她的想法就更坚定了。 他们喜欢游泳,那就在建工厂的同时,把湖边也开发一下,给他们建一个练习游泳的场所。这里气候温热,自己也喜好游泳,真是一举两得。 小院具备基本的生存条件后,肖雨婵开始大兴土木。 她派温岭带一名工人,到城里联系了一支正规的建筑队,仅用一周的时间,就建起了修理车间、工人宿舍等设施。指派虞松远和林涛去村里谈判,将小院后面的废弃厂房,全给租了下来。还指派温岭带着工人,购买修理设备和各种配件,并将院子里一辆已经报废的跃进货车,重新给修了起来。 他们到虎方市仅仅一周多时间,由于经验丰富的肖雨婵的全盘操作,一个全新的、正规的“远涛修理厂”,就一边搞设施建设,一边悄悄开业了。 虞松远和林涛在这一周,则将整个禹山转了几圈,心里也就有了底。 禹山为一座孤山,系大别山余脉,山势东南高,西北低,呈椭圆形。它由远古时代火山喷发形成,火山锥、火山瀑、火山岩、火山颈等火山遗迹,至今保存完整。禹山并不高,山巅是虎方电视发射塔。最高的山头,海拔也不足300米,面积也只有五六平方公里。 禹山森林覆盖率最少在80%以上,除了参天入云的马尾松外,多数是枫香、麻栎、柞树、盐肤木,以及各种各样的小杂木。除了远涛修理厂后面的一小片竹林,其余整个禹山上都是树木,既有一二十米高的松柏,又有各类杂木。而修理厂后面的这一片竹林,仅是一丛丛茂密的小翠竹。 在与修理厂正对面的禹山一侧,一个废弃的小院引起虞松远和林涛的注意。过去,这里曾经是山下生产队的公用房屋。但因年久失修,已经半数倒塌。但小院结构尚完整,掩映在杂木和灌木丛中,十分隐蔽。 虞松远和林涛都感到,如果黄吉带着“红蜘蛛”高手,真敢追到这里绑架肖雨婵,那么,这个隐蔽的小院,肯定是他们最好的隐身地,和攻击出发地。 看完地形,他们对防御的信心更强了,也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远涛修理厂门前都是宽阔的马路,车来车往。右边几百米就是西肥村,一个近千户的大村庄。左边一公里远,就是学校和集市,热闹得很。黄吉和他的“红蜘蛛”要来,最靠谱的攻击路线,只能是从密林内接近修理厂小院。 而在丛林里较量:“红蜘蛛”偷鸡摸狗的“手艺”,与经过严格作战训练的虞松远小队对决,胜负立判,不会占上风。 这期间,唯一的变故,是租废弃厂房时,西肥大队书记刘五堂不想做一锤子买卖。他提出,生产大队想以废弃厂房和地皮使用权入股。这事太大,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没底,双方约定由肖老板亲自来谈。 远涛修理厂开业后,生意不清不淡。肖雨婵摊子铺这么大,虞松远和林涛还是有点心里没底,开始隐隐有点担心。这一切,柳姑却全看在眼里。 这天,他们在小楼四楼露台下围棋,柳姑上来给他们泡上茶说:“大婶知道你们有点不放心,其实,你们小兄弟俩一点不用担心,小姐很小心了,万无一失的。如果是在我们老家,她才不会这么谨慎,摊子会铺得比这更大。” 虞松远说:“谢谢您大妈。我们只会当兵打仗,对商业是一窍不通,也从来没有搞过这么大投资,心里没有底,您别见怪。” 柳姑点点头说:“我们老家有句熟话,‘暨阳的钱是母的’,有一个就能生出一串钱来。要不了几年,这里会成为一个大工厂。大哥大姐当年,就是从一个几平方米的小小日什店起家的,后来身家过千万。要不是莫万英这个吃人的憨猪,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吃这么多苦,弄得跟个苦丫头似的。” 林涛说:“大婶,您不要难过。我们会帮她的,一定让她象过去一样,做一个快乐的天使……” 这时,肖雨婵验收完工程,正好高高兴兴地走上凉台:“嘻嘻,诸事顺利,万事俱备,只欠你们跑的厂房了。” 说完,端起虞松远的茶杯喝了一口:“这个建筑、装饰公司是私人公司,活干得真不错。我们提供木材,他们包工包料,简易厂房、宿舍、小楼装修,建筑和装修全部才小五万元。还包括湖边建一个带台阶的水泥坡堤,便于你们下湖游泳。当然,天热的时候,也便于我和妈妈下湖游泳” “呀,才五万元不到?”林涛高兴得要跳起来。 “怎么,你们嫌少了?”肖雨婵说:“小楼装修先稍缓,现在要抓紧时间办另一件大事。” 虞松远怕她又滔滔不绝开了,赶紧告诉她租废弃厂房和买木材的事,明天中午要她亲自再去谈,已经基本成了。 肖雨婵心情大好,她看着远处的湖面说:“这个小池塘,我们给它起名叫太平湖吧。这里很快就会热闹、繁荣起来,希望这个美丽的池塘,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和太平!在老家的时候,每到夏天,我们小姐妹们都会到美人湖里采菱。” 说着,她轻声哼唱了起来:“缄叹凌珠渊,收慨上金堤。春芳行歇落,是人方未齐。” 喝了一口茶,意犹未尽,又唱道:“高柳蝉嘶,采菱歌断秋风起。晚云如髻。湖上山横翠。帘卷西楼,过雨凉生袂。天如水。画楼十二。有个人同倚……” 温岭上来,等肖雨婵意犹未尽地唱完,才小心地叫道:“各位老板,开饭了。” 大家一同来到一楼餐厅,工人们都洗得干干净净,换上干净的工作服,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等着他们。温岭感叹说:“不错。过去吃饭前,连手都懒得洗,每天一身油腻,黑手黑脸的,碗也是黑的。现在,下班了,都自觉洗得干干净净,清爽!” 肖雨婵和奶妈对视一眼,捂嘴一笑,她们才知道是为什么呢。 ------------ 第二十三章 该来的来了 午饭后,虞松远、林涛先帮着修了一会车,然后到市场上转了一圈,见鲜嫩的大毛竹笋刹是可爱,林涛便顺手买回七八个。 将竹笋抬回到院子里,林涛对着一大筐已经去壳切根修整好的竹笋发愁:“我只是吃过,从没看见过从地下挖出这么大的家伙。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会吗?” 奶妈柳姑看着一大筐白白净净的春笋,却高兴坏了:“把这茬给忘了,这可是宝贝啊。剩下的事,你们就别管了,鲜笋可以直接做蔬菜。要做笋干,则还要经过高温蒸煮-清水浸漂-榨压成形-烘干-整形等传统工艺,这个我来弄就行了。” 又说道:“我们老家也有大量毛竹,但品质没有这里的好,也没有这么粗。这地方还真是块宝地,到处是宝贝,这可是延年益寿的美食。今晚大妈就给你们露几手,做几道好菜,犒劳犒劳你们!” 肖雨婵看到这么多白白胖胖的春笋,眼睛睁得老大:“太好了,厂房必须明天搞定。现在搞加工,至少还能干一个月,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啊!虎方和禹山都不长毛竹,可离虎方几十公里,周边县市可是漫山遍野全是大毛竹啊。现在是五月份,正是好时候。” 见虞松远和林涛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解释道:“旁边这个厂房,原来就是西肥村的干笋加工厂。可他们技术不行,从开业不久就赔钱,买卖干不下去了,厂房就闲下来了。我们把它租下来,改造一下,只当是个副业,发它一笔。” 虞松远惊问:“你不会开玩笑吧?修理厂刚开工,天天赔着钱呢。我建议你还是集中精力,先办好修理厂,稳扎稳打妥当。等有时间、有精力了,我们再干别的。” 肖雨婵却认真地说:“你不要担心,你们更不懂,我心里全有数。这么好的鲜竹笋,制成上好品质笋干,供应出口并向北方大城市销售,肯定供不应求!费劲还少,一大笔钱哪。”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这丫头真是钻钱眼去了。罢了,只要她高兴,由着她闹去吧。 晚上开饭时,果然满桌都是以冬笋为主题的好菜,干贝煸春笋、春笋冬菇汤、竹笋香菇炒肉、春笋烧腊肉、干烧春笋、凉拌竹笋黄瓜。 “婶,您可真是妙手如春哪,就这一会,这些东西就成美食了!”温岭感慨不已:“我们这里的人,只是把笋当成一种蔬菜,能弄这么多好菜,可是没想到啊。” 虞松远和林涛挨个尝了几口,都大惊,确实美味。林涛边吃边说:“姐,全听你的,明天派人买设备。将来让于月月婶、庄大哥、马大爷他们帮着销,绝对是好东西!” 肖雨婵给他一个爆栗:“一会姐一会嫂子的,有点正形,以后只准叫一个!” 林涛赶紧说:“好好好,明白明白,小弟明白。以后,只叫嫂子,绝不乱叫。”说完,还悄悄看了一眼虞松远。 他们如此疯闹,让虞松远嘴都要气歪了,但守着工人,只能装着没听到。 奶妈满面春色,眉笑眼开:“从古到今,竹笋都是上好的蔬菜。我们老家有竹笋,我们肖家的饭店肖府家常菜,厅内有一块牌子,专门介绍暨阳竹笋菜。上面说过,清代文人李笠翁就把竹笋誉为‘蔬食中第一品’,认为鸡鸭鱼肉也比不上它。而这里的笋鲜嫩、肥胖、肉质得对,制成笋干的话,会卖个好价钱的。” 肖雨婵说:“你们注意到了吗?这里的笋色白、质嫩细腻、味美清鲜、口感较嫩,味道微甜。不仅味道清香,细嫩清脆,样子也漂亮,洁白光润,没有一点瑕疵。绝对是笋中上品,值得我们动动脑精。” 她又说道:“春雨滋润,竹笋骤发,古人云‘秋波浅浅银灯下,春笋纤纤玉镜前’,把水分充足,纤维特细的春笋比喻成女子的玉手,不是没道理的。春笋无论怎样煎炒煨炖,都无不佳妙。油焖笋非春笋不可,一向颇受历代欢迎。” 林涛担心地问道:“小嫂子,你还真懂得不少。不过,今天在集上你也看到了,卖鲜笋和笋干的可不少啊!我们还有搞头吗?” 肖雨婵说:“我当然看到了。当地卖的这些笋干,都是家庭作坊土制的,味道不错,但卖相不好,卖不出价钱的。出口,更是不行了。总之,听我的没错。” 为了激发他们的想象力,肖雨婵又说:“你们老家不长大毛竹,其实,毛竹的生长过程可谓自然界一大奇观。” 原来,毛竹的生长过程确实比较奇葩。在最初的前五年,它地面部分丝毫不长,但是只要五年一过,它就会以每天约0.6米的速度急速生长,并在十五天之内长到近30米高度。 前五年它主要是向地下生根,一株还未向上发芽的雏竹,五年内根系能向周围发展十余米,向地下深扎五六米,根系总长达几英里。肖雨婵说:“相信我,我们也会象这大毛竹一样,厚积薄发,临风傲雪!” 第二天,虞松远和林涛开着车,带着肖雨婵来到西肥村。 肖雨婵的到来,在西肥村引起一阵轰动。这个山区村庄,何时见识过这场面。这是一辆敞棚吉普车,肖雨婵坐在副驾座上,戴着大墨镜,秀发飘逸,从村里招摇而过,无限拉风。很快大姑娘小媳妇小伙子,都围到大队部院里看热闹。 刘五堂和大队干部出门迎接,都愣住了,一时惊为天人。老板竟然是个姑娘,还这么漂亮,比画上、电视上的姑娘都要漂亮。 这些山里汉子,搓着手,红着脸,一付手足无措、很害羞的样子。刘五堂握着肖雨婵的手,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天,当老板的,还有漂亮成这样的啊!比画上的都要漂亮……”。 肖雨婵是见过大世面的,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与刘五堂象征性地握了一下,说道:“刘书记太客气、太会夸人了,我们进去谈吧!”说完,回首对着院子里的老少村民们莞尔一笑,仿佛一道霞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院落。 顿时,院里的小伙子们腿都要软了,眼睛直放光。 大家坐下,刘书记将区、镇两级意图说了一遍,肖雨婵当即表态:“我们本来也就想搞个修理厂玩玩,既然上面领导这么重视,那我们总投资保证在五十万左右。不仅办一个修理厂,还要与村里合办一个冬笋、春笋加工厂。村里提供木材、场地,工厂负责加工、销售,利润厂子和村里,按8:2比例分成。” 刘五堂激动得脸膛彤红:“太好了,太好了。场地、旧厂房作价入股,建工厂用的木料、竹料,我们免费提供,劳动力我们也有的是。厂子的安全问题,我们也绝对保证,所有手续村里和镇里帮助办理。” 业务谈成了,马上起草协议,双方签字画押。回去的路上,林涛欲言又止,肖雨婵早看出了,便说道:“你俩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用憋着!” 林涛几乎被她打败了:“亲爱的嫂子,亲爱的小嫂子,您能不能文明点。要是今天那些村民们听到他们的女神满口脏话,肯定眼珠子要掉一地。” 肖雨婵咯咯大笑,很是享受的样子。虞松远见她一点心事没有,这么有主见,没心没肺的样子,索性不管了。但心里却很欣慰,想想土圬一仗后,她丧魂落魄的样子,干脆由她折腾,只要她一直高兴就行。 仅仅几天时间,小院后边的竹林边,西肥村村民便将前几年采伐好的原木和大毛竹,用手扶拖拉机运到这里。院落和旧厂房的改造已经轰轰烈烈开始,里面十几口大铁锅、炉灶等,只需要简单清理就能使用。 肖雨婵则连夜奋战,伏案画图。画好后,兴奋地对虞松远和林涛说:“你们看看怎么样,我把旧车间改造一下,分成制笋车间、处理车间、蒸煮车间、烘干车间、整形和包装车间,这是冷库,这是仓库……” 虞松远和林涛对她的宏伟蓝图,一点不感兴趣。他们有比这个更兴奋的事情,还有十几天开学,他们的使命,很有可能在开学前,就能搞定。 因为,白天时有重要“客人”来访了。 肖雨婵风风火火,带着温岭与刘九斤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一天能从小院到加工厂,来来回回若干趟。从小院到鲜笋加工厂有一百多米,虞松远和林涛从小楼上跟踪观察,这两天不断有车远远停着,里边有人拍照。 金瓯惊天案发,举国震动,沿海对“四毒”的严打,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由于我们对台“军情局”秘密据点未动手,内部通报中无大宗毒品与冰丸相关信息,价值过亿元的货,或许真的让黄吉斗胆孤注一掷了。 而他要寻找这批货的下落,唯一的线索就是肖雨婵。 今天下午,更是有两辆黑色轿车,来到修理厂充气。林涛从楼上用望远镜一看,根本就不象缺气的样子。温岭只是检查了一遍,果然两辆车就走了。 虞松远将温岭叫上来,温岭道:“刚才两辆车都是好车,一辆皇冠,一辆蓝鸟,都是检查一下气压,根本不需要检查的。我都象征性给他们充了一下气,和你们上次一样。当时我还想,多此一举,是不是有病?”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该来的终于真来了。 ------------ 第二十四章 等君入瓮 等温岭下去后,虞松远让林涛到学校去打了电话,召唤刘国栋和林柱民来虎方市。他自己则很委婉地对肖雨婵说:“从明天开始,你要全天呆在小楼内,朝向山林、竹林的方向的窗户,白天不准拉开窗帘。” 肖雨婵不干了:“你搞什么搞,制笋车间改造正在施工,我不去不行啊!生产队的人根本不懂怎么弄。”轰轰烈烈的大生产,已经让她忘记了风险。 “姐,想一想土圩和容和,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连续几股力量,都被我们灭了,现在再敢来,肯定是雇了更厉害的人。要保证安全,你就不要犟。”林涛见她又倔开了,只好直言相告。 果然,肖雨婵一想起土圩那个血腥之夜,脸全白了:“你说他们真追这里了?真的假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没事了呢。真是受够了,还有完没完啊?”奶妈柳姑也走进来,坐到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母女俩一付战战兢兢的样子。 虞松远赶紧安慰说:“我们只是加强防范,肯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你们一定放宽心。” 晚上,洗漱完毕,肖雨婵心慌意乱,惊弓之鸟一般,在室内仓皇乱转。“妈妈,这些人手段狠着呢?哪里也不安全。一次比一次的人厉害,我有预感,这回他们要来厉害的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躲过去。” 柳姑铺好床,赶紧安慰说:“丫头,有他们小兄弟俩在,你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肖雨婵摇摇头,她紧紧地抱着奶妈,语无伦次地说:“妈妈,我真幸福,阿爹和姆妈去世后,我还能有你……” 柳姑咬咬牙,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不知这一关我们能不能挺过去,奶妈有事早就想告诉你,现在是时候了。其实,你一直不知道,孩子,我……我是你的亲妈妈!你姆妈,只是你的养母。” “你就是我的妈妈啊……啊?!”肖雨婵惊得蹦了起来,她瞪大美丽的双眼:“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奶妈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慢慢打开,拿出一张已经发黄的纸说:“孩子,你看看这个,这是你姆妈在医院的检查记录。妈妈一直贴身放着,就是想有机会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肖雨婵颤抖着接过看了一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妈说:“我高中毕业后,就在你们家做保姆,大哥大姐对我一直很好。你姆妈不能生育,她知道你阿爹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在你阿爹五十岁那年,你姆妈硬将我拉到他们的床上……” “我怀孕后,家里容不下我,为顾及面子,更不让我给你阿爹做小。就在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硬将我嫁给了外乡一个肺病晚期的男人。我生下你后,你姆妈从医院里将你偷偷抱回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月子里受尽了我男人一家的嫌弃,甚至连饭都没得吃。” “我男人在我月子刚结束的时候,就病死了。于是,你姆妈以找奶妈为名,又将我接到家里。本来,我想再给大哥生几个,好给你做个伴。可是?由于我生下你后,把你偷偷送给了你姆妈,公公婆婆一家就容不下我,挨打受骂,忍饥挨饿,月子做得不好,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了……” 肖雨婵突然紧紧将妈妈抱在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良久,她才幽幽地说:“没想到我的身世是这样。其实,你们的秘密我早就知道。我知道阿爹和你好,从小学高年级开始,我就常在晚上发现姆妈一个人睡,你和我阿爹睡在一起。刚开始我恨你,后来见你们三人处得好,我才不恨你了。” “你姆妈这个人待我很好,别人做小的受的罪,我从来没受过。你是她的心头肉,她全部心事都放在你身上。晚上也很少与你阿爹同床,每天晚上,都会逼着我服侍你阿爹。”柳姑幸福地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美好的时代。 肖雨婵趴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委屈你了,让你受苦了。今后,我会好好孝敬您,让您晚年幸福!” 柳姑说:“丫头,妈妈从来没觉得委屈。其实,我刚到你家做保姆不久,就爱上了你阿爹。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好男人,你姆妈因为不能生育,绝经很早。她恨自己没用,便不再愿意行夫妻之事。你阿爹正当年,但尽管我们相爱,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姆妈的事。如果不是你姆妈逼我上床,可能就不会有你哩。” “妈妈,你过得太不容易了。我发誓,我要从这里起步,重振我们肖家。我要让妈妈晚年幸福,我还要给我再找一个后爸,让你们老来有伴。” “别乱说。从大哥走了的时候起,妈妈那份心早就死了。” 肖雨婵说:“妈妈,你还不到四十岁,好日子还长着哩。我要你听女儿的话,忘记过去的痛苦,让我们一起向前奔,让阿爹和姆妈在天上也心安!” 虞松远和林涛先将小院内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交待温岭注意安全。此时,工人们和村民们已经下班,除了山上森林里呼啸的松涛声,就是小院后的翠竹林,发出的籁籁声,四野一片寂静。 两人都换上了夜行衣,武装整齐,准备开始行动。林涛透过小楼三层中间过道上的窗户,在窗帘缝隙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窗外的每一寸山林。肖雨婵则紧紧地跟着他俩的身后,一言不发。 等他们俩人下楼了,开始去林梢潜伏时,肖雨婵赶紧跑到母亲房中。母女俩真是丧了胆了,她们紧紧地关上门,连床头灯也不敢关。心里紧张、恐惧、不安,几乎一夜无眠。 虞松远和林涛悄悄潜出院外,先对院后的山林、竹林都仔细检查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两人便向上走了百十米,在相隔十几米处,悄悄爬上高高的大松树顶端,潜伏下来。 但一夜潜伏下来,毫无动静。 凌晨,他们在黑暗即将散去时,悄悄地潜回院内。两人回到小楼时,奶妈已经将早饭都做好了,肖雨婵也早早地来到餐厅。虞松远问:“你们怎么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干什么?” 肖雨婵还没有说话,林涛就说了:“小嫂子,你可真有心灵感应。我们可是悄悄回来的,这你竟然也能提前知道。”又觉得不对:“嫂子,你和柳妈妈眼睛怎么都黑了一圈,你们不会是一夜没敢睡吧?” 柳姑叹口气:“我们那敢睡啊!都快疯了,提心吊胆的。”说着,给他们三人盛饭,伺候他们先吃。 虞松远说:“大妈,一起吃。” 奶妈说:“你们累了一夜了,快吃饱了好睡觉。我等工人们起来,再一起吃。”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林涛要亲自去打电话,虞松远悄声说:“你别去,抓紧时间休息。悄悄让温岭去就行了,注意保密,别让臭丫头听到,要不和奶妈母女俩又要吓得筛糠。” 林涛刚走,肖雨婵就进来了:“打什么电话,还怕我听到?” 虞松远无奈苦笑,但却说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判断,灌江庄园会有地下通道。因为两座庄园结构一样,而清理苏北庄园时,我时间太紧,未发现有地道。所以,这个地道必须查清楚,很可能与失踪的毒品有关联。” 林涛进来说:“温岭已经去了。”又见肖雨婵一直依偎在虞松远身边,林涛便做了一个鬼脸说:“我困死了,别影响你们缠绵,我得去睡了。” 虞松远看了一眼肖雨婵,无奈地说:“姐,我们都在,又是大白天,你还怕?我可是要睡了,你要知道,睡不好,晚上如果太困,会从林梢上掉下来的。你知道多高吗?一二十米高!” “小弟,你刚才为什么骂我臭丫头,我就这么招你烦?”肖雨婵却答非所问,很不满地问道。 虞松远几乎要暴走:“好好好,你威武,那是反话行了吧。比如,中国人都喜欢说反话,女人骂男人‘讨厌’,其实是喜欢。说‘杀千刀’的,其实一刀也舍不得。男人骂女人‘臭丫头’,意思和那也差不多,是反话,意思是……” 他说着说着,脸和脖子竟然都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有点掩耳盗铃、越描越黑的味道,心里不禁有点气极败坏。 “你脸又红什么?”肖雨婵不解,随便一问,成了穷追猛打。 虞松远觉得是真被打败了:“我求你了,姑奶奶,我斗不过你,我认输,行不行?别闹了好不好,我冻了一夜。山上风那么大,白天睡不好,晚上真是会从树梢上掉下来的,风一刮直摇晃,你就一点不担心?” 肖雨婵一听害怕了,赶紧说:“那你快睡,我不影响你,我不影响你。”说着,便带上门,走到室外。虞松远脱掉外衣,盖上被子,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肖雨婵穿着睡衣,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妈妈上来,心疼地说:“丫头,你一夜没睡,眼眶都是黑的,快回房睡一会去。” 她回房间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睛,全是土圬夜里,一地的尸体、断胳膊断腿……吓得她赶紧睁开双眼,觉是越发没法睛了。 她烦躁地起床,木偶一般地轻轻推开虞松远的房门,见他已经睡得很沉。便悄悄地关上门,轻轻拉开被子,爬到床上,和衣钻进被内,蜷成一团,轻轻地睡在他的旁边。 ------------ 第二十五章 柳下惠再世 正在这时,虞松远似乎醒了,右边胳膊平伸出来。 肖雨婵吓了一跳,以为惊醒了他,一动不敢动。过一会,见他仍在平稳地睡着,心头一阵窃喜,便一点一点窜上去,枕着他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腋窝。 只要能闻着他们身上的味儿,她就很心安,很快便舒舒服服地沉睡过去。 虞松远沉睡中,依然有神经在醒着,他潜意识里知道肯定是这个臭丫头。他想与她保持距离,他怕将来会引起误会,让林雪难过。可一想到她惊弓之鸟的样儿,便又于心不忍了。于是,便似无意识似的,将右边胳膊伸展开。 果然,过了一会,肖雨婵悄悄窜上来,枕上他的胳膊大睡开了。 一会,刘五堂带着村里的十几个青壮年都来了。见老板们都在补觉,温岭就拿了图纸,担当起了领导重任,指挥村民们改造车间。 …… 庄虎接到温岭的电话,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头扎进门外,直接开车跑了,弄得温小林一头雾水。庄虎直接跑到县公安局找刑警队苏队长,老苏见事关重大,立即报告局长,同时集合人员,快速奔向庄园。 庄园已经被法院保全,可事关重大,干警们不敢耽搁,他们撕开封条,持枪进入地下室,很容易就在厨房内的地面上找到了活动扣板。掀开扣板,一个台阶出现在众人面前,老苏率先跳了下去,大家鱼贯而入,里面竟然有电灯。 地道有一人高,一米多宽。苏北海拔低,河网沟汊多,平地一铁锹下去,就能生水,何况地下这么深。但这个地道,是精心建筑的,完全水泥结构,底下铺着平坦的水泥砖,地面的足迹显示,起码有几个月没有人走过了。 老苏在前面据枪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台阶,顺着台阶向上,推开盖板,竟然是在一间卧室内。卧室内一片凌乱,早已经人去屋空。推开屋门,进入正室,原来这是一座老式平房的东头房。院子里还有两间小平房,是厨房和贮藏室,院角是厕所。 虽然屋主走得匆忙,但却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室内的陈设和衣柜内,很多高档的衣服、鞋子显示,屋主可不是一个普通平民。干警们通过走访邻居得知,屋主人夫妻,是一对g省省城番禺市人,在这里经商。房子是他们花一万元买下来的,而原房主已经过世。 老苏不甘心,将刑警队人员全部撒出去,广泛走访居民与商家,终于从一个浙省做家纺用品的商人那里,了解到了关键信息。这是莫万英一个情妇的家,这个情妇是g省省城人,叫于文华,二十二三岁,大学未毕业,就随莫万英来到苏北,两年了,一直住在这里。 直觉告诉老苏,这个于文华不简单。他立即报告局长、政委,灌江县局对这一重大线索不敢怠慢,马上上报市局,一张大网迅速撒开,开始全国通辑于文华。 …… 虞松远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才神清气爽地睁开眼,低头一看,肖雨婵穿着衣服,象一只虫子一样蜷着,枕着他的胳膊,背向着他,仍在呼呼大睡。她自己的被子早已经掉到地上,只拉过他薄被的一角,勉强盖住自己的身子。 他哑然失笑,可马上心里又觉得有点苦涩。 看来,这丫头咋晚真的是一宿未眠,母女俩让黄吉拾掇得真是不轻,典型的惊弓之鸟。看着她小猫一样的睡态,忽然想起在河滩时,林雪蜷在他怀里的情景,爱怜之心、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便忍不住偷偷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这发自内心的一吻,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迅速开始了连锁反应。 要知道,当初的林雪,还是一个生涩、令人同情的小丫头。可眼前怀里的这位,可是风华绝代的人间尤物肖雨婵,连骨子里都散发着一股让男人无法自制的迷人风情。血气方刚、未经人事的他,心脏开始嘣嘣嘣地强烈跳动起来,身体也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肖雨婵似在睡梦中一般,翻了个身,象蛇一样缠到他的身上。虞松远紧张得一动不敢动,只见她嫩藕一般白嫩的胳膊,抱着他的胸部,头趴在他的颈窝里,右腿也似是无意识地搭到他的双腿上。圆润高耸的臀部,则露到了被子之外。 虞松远担心她受凉,悄悄地用左手将被子拉向右边,将她的屁股盖上,心里控制不住地想用左手摸一下她的圆臀,但还是尽力控制住了欲望。而下面,被子却已被自己身体的强烈反应,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大帐蓬。 这是要杀人啊!尼玛臭丫头,小爷我真的是受够了! 虞松远在心里绝望地哀嚎着,只好又开始一遍一遍地数羊。 他不知柳下惠如果遇到此等妖精,还能不能守得住他坐怀不乱的好名声。反正他是几乎要崩溃了,万般无奈中,他便努力让自己想林雪,可是一想到林雪那喷火的身材,水一般的眼睛,心里的欲望越发折磨得他要发疯。 赶紧收心,从头再来,再一次从零开始数羊,并强迫自己数下去。 肖雨婵仍在沉沉地睡着,此刻的她,好不容易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大觉,那里会顾得上自己的胴体,会对别人造成多么大的杀伤力。 她梦中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还是大学二年级时。她在学校的游泳池里游泳,被一个参加学校活动的m籍南洋华侨赞助商看到,这个华侨想尽方法接近她,并提出要以一天一万的高价包养她,时间是两个月,结果,被她赏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那时的肖雨婵,是一个追求上进的好学生。她家里不缺钱,她更对男女之事毫无概念。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时她酷爱考古,对华夏古文明、远古文化的钻研,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她曾自信,将来她将是一个令世人景仰的、世界级的考古学家…… 忽然,虞松远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声音极其清晰。这声音让她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她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仰面朝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用刚睡醒时很惬意、慵懒的声音问道:“现在几点了?” 虞松远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快下午两点了。” “啊!下午了啊。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我饿死了。”她还没清醒过来,抱怨着说完,坐起身,这才明白自己睡在哪,脸迅即就红透了。她将地上的被子放回床上,头也不敢回,仓皇地推门而去。 妈妈象已经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床似的,已经将饭在桌上打好了。母女俩对视了一眼,肖雨婵的头马上低下,脸和脖子,都红得象一张大红纸。 这时,虞松远和林涛都起来了,虞松远对奶妈说:“奶妈,你把温岭叫来。” 奶妈刚要走,肖雨婵突然说道:“先等等,我尊重公布我的身世,她不是我奶妈,她是我的亲妈妈。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就跟着我叫妈,要就叫大妈、大娘、婶子都行。总之,以后不准再叫奶妈!” “丫头,说什么呢?叫什么都成。”柳姑赶紧阻止。 “对不起,奶妈,以后我叫您婶子吧。”虞松远知道又说漏了嘴,连说:“抱歉抱歉,叫顺嘴了!” 奶妈连忙说:“不要紧,不要紧,你们小哥俩别听丫头的,叫什么都成啊。” 这时,温岭挟着图纸,耳朵上夹着铅笔,象模象样地跑来。“老大,电话打了,庄大哥说听明白了。部队和公安电话也都打了,里边人说明白了。” 又转头对肖雨婵说:“老板娘,村里施工队进展很快,就是活糙了点。刘队长他们把车间大架子已经搭起来了,全是整根的大圆木、大竹子,结实着哩。” “很好,办得不错。兔崽子,你刚才叫她什么?”虞松远不满地问道。 温岭现在已经成了肖雨婵的跟班、修理厂总管,整天象尾巴似地,跟在肖雨婵的腚后。此刻,他颇感委屈地道:“老板娘哪,刘队长他们都这么叫,我也跟着叫了。对了,刘队长已过来了。” 虞松远“啪”地一声,将筷子扔到桌上,正要动手教训他,可刘五堂和媳妇两人,提着两只公鸡,一蓝子鸡蛋,还赶着一只羊进了小院。奶妈迎上去,客气了一番,带他们上来二楼办公室。 “你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虞松远只好也上二楼陪他坐下,象征性地客气一下。 刘五堂说:“第一次正规来看你们,空手象什么话。鸡和羊都是家养的,关键是我带了一包笋,自家弄的,老板娘看看如何?” 另一边,媳妇正拉着肖雨婵和奶妈的手,问长问短的,听他一说,立即拿着旁边的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五六个灰褐色的笋干。 肖雨婵拿起来看了看,捂嘴一笑说:“肯定好吃,但品相不行,卖不上价钱的。” 刘五堂媳妇说:“老板娘,我带来给您看的目的,就是想说这个。” 肖雨婵笑着说:“你们放心,我们的笋干,和你们做的肯定不一样。我们加工后的笋干,会是焦黄、脆嫩、原汁原味的,完全按出口标准生产的优质笋干。” “那就太好了,我们就放心了。车间进度很快,为全竹木结构,这个我们在行,就是乡下人活糙啊。”刘五堂不好意思地说“另外,制笋厂、修理厂的工人,请首先从我们村招。村民纯朴着哪,很听话,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 “好。我们会这样做的。”肖雨婵马上答应了。 刘五堂问:“要不要我组织民兵晚上来巡逻,我听温师傅说你们遇到点麻烦事。” “不用,不要让村民担心。这里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如果需要,我们会及时给你打电话!”虞松远坚定地说。 话虽说得很坚定,但这次攻击,很可能是黄吉孤注一击,攻击的强度到底有多大,是否会是一场惨胜,会不会节外生枝等等,虞松远心里也写满问号…… ------------ 第二十六章 林梢对决 傍晚时分,刘国栋和林柱民悄悄地来了。 奶妈柳姑做了一大堆的菜,晚上全厂集体会餐。兄弟四个加上温岭五人,痛喝了一顿。 夜里,肖雨婵又控制不住地紧张了起来,虞松远和林涛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柳姑也脸色雪白,惊慌失措、坐卧不安的样子。见他们四人武装整齐又要出发,肖雨婵忽然拉拉虞松远的胳膊问:“我……用不用通知警察?” 林涛说:“婶子,姐,我们早有安排,警方和军方从今天晚开始,会有人在外围策应我们。修理厂、小院,也有专人暗中警卫。你们完全放心,天罗地网,歹徒定然有来无回!” 两人听他这么一说,神情才略微放松下来。柳姑对虞松远说:“看我一慌,就忘事。上午你于月月婶子来电话,让不要给她们汇钱。庄虎已经将苏北公司的分红,提前给她们打过去了,钱足够用。我怕她们是客气,就与小庄联系了一下,是真的。” 夜里风很大,虞松远四人又潜伏一晚,仍是一无所获,四人天亮前,悄悄从秘道撤回小院。歹徒越是按兵不动,虞松远四人越是警惕,不敢松懈一点。 在训练营时,张铭曾对潜伏、捕俘、狙杀等特种行动,归结为两个字,即“耐心”。张铭说:“所有这些行动,归根结底都是心理和生理的较量,核心就两个字-耐心。谁坚持下来了,谁就是胜利者。而谁在最后一分钟失去了耐心,谁就会成为对方靶子,就会成为刀下鬼……” 接下来的几夜,依然风平浪静,车间的改造已经完成了,歹徒却无丝毫动作。 这天晚上,天上晴空万里,月色皎洁,见他们又要出发,肖雨婵说:“这么多天没动静,或许是我们多想了,今后你们就在楼里守着吧?” 刘国栋说:“小嫂子,连你都开始放松警惕了。这正是他们要的效果,说明进攻也就在最近了。你和婶子可是一点大意不得!” 刘国栋和林柱民知道虞松远正陷入尴尬之中,但林涛总是拿他们开玩笑,他和林柱民也就跟着叫开了小嫂子。 虞松远暂时顾不上“教训”三个战友,他狠狠地瞪了刘国栋和林涛一眼,便对柳姑说:“国栋说的是。我估计他们该来了,就在这两晚,你们母女俩人睡在中间无窗的房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不准出屋,更不准靠近走廊窗户。” 晚上十二点刚过,虞松远的耳麦里传出清晰的“嘟嘟”两声,这是林涛在发出信号,对方来了。与此同时,潜伏在密林各个要道的虎方市局刑警大队的吕队长和省军区警卫连的赵连长,也同时收到这一信息。 他们在共用一个频道,正是温岭打电话通知他们的。 虞松远此刻正伏在高大的松柏林梢处,他按照林涛指示的方向,用望远镜仔细地探索着林海顶部。林梢之上,月色如水,清风除来,山林涛声阵阵。林梢之下的林海深处,却一片黑暗。 用夜视望远镜,能清晰地看到,六个黑衣人借助林木掩护,在林间如履平地,成“一二二一”作战队形,正悄无声息地向小院奔袭而来。 虞松远通过带耳麦的对讲机,轻声发出信号:“‘红蜘蛛’小队目标六人,在松林内运动,方向修理厂小院。全体注意隐蔽,外围警戒部队迅速隐蔽进入位置,合围、封闭整个禹山。警卫连合围小山头,兄弟小队封闭林梢退路,确保无一漏网!” 林涛、刘国栋、林柱民、赵连长、吕队长都用喉音回话:“明白!” 六个黑点越来越大,他们来到离虞松远隐藏的大树约十来米的地方,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动静。未发现异常后,尖兵向山坡下运动,接近小院侦察。其余人,则蹲在树根,静静等待。或许是尖兵发出了安全信号,五人成搜索队形,向小院接近。 进入攻击范围,虞松远轻轻通过耳麦向各组发出三声“嘟嘟嘟”声,早已经埋伏在小院边缘的军区警卫连一个排的战士,立即在打亮手电的同时,一阵密集的弹雨,将六名歹徒覆盖,走在最前面的尖兵被打成了筛子,一头趴到地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袭击者就知道行动已经暴露,后面五人象鸟一样纵身掩藏在大树后面,开始还击。轰轰几声,几枚战术手雷,在警卫连封锁线前爆炸。 爆炸声中:“红蜘蛛”小队剩余五人,交替掩护着向山林深处退去。 士兵们并不追赶,枪声稀了下来。但当他们想从小山头向禹山主峰运动时,立即被一阵弹雨打回林内。士兵们一点也不手软,各种枪支、榴弹、手榴弹织成了密集火网,地面逃生,连一丝可能也没有。 他们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 军区警卫连已经团团围住了小山头,知道被包围的,是道行高深的“红蜘蛛”雇佣兵组织的杀手,根本就没想捉活的。战士们得到的命令是,封闭地面逃生之路,对一切试图闯关者,杀无赦! 小山头密集的枪声响起时,老奸巨滑的黄吉大吃一惊。他从枪声的密集度已经判明,事情已经败露。他迅速指挥车队想要先行逃走,可还是晚了一步。军区二个步兵营,在整个禹山的外围,已经拉起了一个完整的战术警戒线。 禹山已经成了一个铁桶,连一只苍蝇也别想悄悄飞出。 黄吉无耐,只好驱车躲进了山上的一个废弃小院里,再想突围之策。 “红蜘蛛”小队见地面突围无望,他们迅速蹭蹭蹭几下窜上粗大的松柏顶端,瞬间隐身进茂密的枝叶之内。战士们并不对树梢射击,林内没有光线,根本就打不中,同时更怕误伤着兄弟小队。 “封闭林梢,交替掩护,截断逃生之路。”虞松远在对讲机内对兄弟小队下达命令后,自己与林柱民一组,林涛与刘国栋一组,互相掩护着。他们身形灵活,都有极强的轻功基础,在密集的松柏林梢,几乎如鱼得水,来去如风,死死封闭了林梢退路。 “红蜘蛛”小队也在林梢飞来飞去,不时火力突击,试图打开缺口,从林梢突破出去。但是,林梢之上晴空万里,月色皎洁。而林梢之内,漆黑一团,树叶密集,他们根本无法击中目标。 不管他们向山林的哪一侧运动,前方的道路总是被两团黑影挡住。他们如猿猴一般灵活,如飞鸟一般轻盈。他们并不进攻,甚至很少开枪,只是封闭去路。每当“红蜘蛛”向某一方向集中突击时,他们才会枪弩并发,点水不漏,无一丝破绽。 虽然是“红蜘蛛”,这种林梢上的运动、突击,是很耗费体力的。时间一长,他们就耐不住了,便会跳下林内。可林梢上的兄弟小队,却并不跟进地面相搏。他们只是以逸待劳,死死封住去路。小山边缘的林梢,让“红蜘蛛”小队始终无法接近。 而地面上,则完全交给警卫连。又是几次地面突击不成功后:“红蜘蛛”小队再一次蹭蹭蹭地几下跃上林梢。他们已经向警卫连攻击了数次,弹药已经不足,枪声稀疏了下来。体力也受到一定消耗,动作也不象开始那么轻松了。 兄弟小队抓住时机,四支手弩同时击发,嗖嗖几箭,刚刚攀到大树顶端的“红蜘蛛”小队。虽然都灵巧地躲过攻击,但立身未稳,有两人手臂同时被击轻伤。 虞松远及兄弟小队,没有开枪而是选择用弩,这是他们的经验战法。 在林梢之上,树梢摇摆,大家都在快速运动之中,如果用枪,很难一击而中,而且还会快速暴露自己。而用弩就不同了,由于没有声音,对方经验再丰富,反应也会慢一拍。 乘黑衣人惊慌躲避弩击的有利时机,虞松远和林柱民没给对手反应时间,他们抽刀在手,象鹰一样迅速扑向“红蜘蛛”,展开林梢缠斗。林涛和刘国栋则从另一边包抄过来,与他们贴在一起,将黑衣人围在核心。 “红蜘蛛”队员此时已经无法射击,只好抽刀相搏。四对五。虽然兄弟小队在个人能力上技高一筹,小队配合默契,死死封死了“红蜘蛛”逃生之路。但是,双方基本打成了平手,短时间内在林梢翻飞、追逐、跳跃,谁也奈何不了谁。 林梢缠斗,是技术活。为了不停地变换位置,并保持平衡,人必须用两只脚和一只手固定自己。刀和枪,只能有一种选择。而一旦被贴身缠在一起,持枪的弱势就暴露出来了。因此,大家不约而同地,都选择搏刀。 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刀影,每一下却都是致命的。在这种高手对决的林梢之间战斗,毅力、技艺、胆量、灵敏性、自身素质等,每一样都很重要,每一秒都决定着生和死。 警卫连的战士们,警惕地警戒着地面。他们只能远远看到林梢顶部,黑影追逐、纷飞,只有咔嚓咔嚓的枝叶断落声,被刀划中时的“啊”“啊”的轻声惊叫声,偶尔出现的砰砰的枪击声。 这声音让他们心焦,但却无能为力,帮不上忙。赵连长是侦察兵出身,他手握刺刀,心急如焚,几次想跃上林梢加入战团。但战场总指挥,军区副参谋长饶中红严令他坚守指挥岗位,不得擅离职守。 见持刀冲不出去,居中的两名“红蜘蛛”又抽枪在手,不住射击。砰砰的枪声不断,让林下的战士和武装刑警们心惊肉跳,都不约而同地将枪口指向林梢。 可手电光下,高高的大树顶端变幻莫测。你根本看不见人,只有几条黑影在快速移动,互相追逐、缠斗。 ------------ 第二十七章 猎杀飞天大盗 “红蜘蛛”的高手们,更精于高技术、高水平、更精巧的盗窃活。 虽然他们已经褪化为雇佣兵组织,是一个武装强盗集团,杀手集团,但对这种野外、林间、林梢的实战搏击,作战经验就没有受过严格战场训练的兄弟小队,老道和高明了。 这不,在这种光线几乎为零、目标高度运动的高空环境中,手枪射击根本无法击中对手。相反,一旦被对方刀手接近,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而他们此刻,三人持刀护在外围,两人居中持枪射击,战术似乎没错,但却犯了大忌。 果然,出手机会让林涛和刘国栋抓住了。 就在黑衣人持续向虞松远和林柱民射击,并单手换弹匣的当口,林涛和刘国栋搞了一个战术配合。刘国栋死死封住黑衣人逃生之路,林涛突然踏着枝梢顶上,从顶部如雄鹰捕兔一般跃入核心,一刀划入一名雇佣兵的臂膀。这名雇佣兵虽然扭身躲过,但手枪脱手了,腰部也被锋利的德制潜水刀划伤。 林涛跟着凌空飞起一脚,将另一名雇佣兵的枪踢飞,反手一刀扎入黑衣人的小臂。就在另一名黑衣人扑来相救时,林涛一个翻腾,已经跃上松树顶端,快速移动到另一棵大松树的林梢之内。 五名雇佣兵杀手,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他们不再敢玩冒险,五人全部抽刀在手,且战且走,欲在林梢间快速向山上运动。无奈兄弟小队轻功能力更胜一筹,四人在林梢间腾挪翻飞,如履平地,四把锋利的潜水刀,死死封住了五人的去路。 就在双方互相对峙、僵持不下时,又有一人飞上林梢,加入战团。虞松远和林涛知道,是他们的战友,虎方市局刑警大队的老队长,已届中年的老吕。 这个老侦察连长出身的中年刑警,参加过几年前南疆的那场边境血战,是一只地道的丛林猛虎。他手里反握的不是匕首,而是与庄书宝一样的56式军刺。虽然有近40厘米长,但却异常灵活,凶猛无比。 他的加入,使林梢间的战斗形势瞬间改变,成了五对五。 五只“红蜘蛛”,五个飞天大盗,有两个体形高大,在柔弱的松树林梢顶部沉着缠斗,身体运动比鸟儿还要灵活。虞松远从他们不急不慢的动作间,也隐隐感到是真正遇着了对手。虽然雇佣兵想夺路而逃,但脚下和手下却丝毫不乱,互相掩护,进退有据,明显受过良好的训练。 兄弟小队抖擞精神,与雇佣兵们比起了耐力。 他们全力封锁住飞天大盗们的逃路,以守为主,并不主动进攻。但又紧紧贴住,绝不让他们有从容出枪的机会。队员们与吕队长也看出了虞松远的意图,大家丝毫不敢冒进,五人密切配合,丝丝入扣,把五只“红蜘蛛”逃生之路死死罩住。 高手对决,不会有人冒进,决定胜负的也就是那么一两下。 可是?雇佣兵们要夺路逃命,自然要主动进攻。于是,破绽也就不住地露了出来。与林柱民对决的体形稍小的“红蜘蛛”,几次进攻都被林柱民化解,就在回身的一刹那,林柱民瞅准战机,一刀划中了他的左臂。 这名“红蜘蛛”左手受伤较重,在林梢行走开始吃力,突然向同伴大叫了一声“stepit!”同时,呼隆一声,直直地向地面扎去。林柱民紧跟着头朝下,从近二十米高的柏树林梢,扎向地面,借着惯性,泰山压顶一般一刀扎向“红蜘蛛”。 黑衣人灵巧滚过,两人就在地上你来我往地缠斗起来。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另四名黑衣人,非但没有竭力逃走,而是同时大叫一声“heree!”叫喊的同时,迅速脱离缠斗,全体直接从一二十米高的林梢一跃而下,虞松远等人也跟着跃下,不让黑衣人有机会夹击林柱民。 几名雇佣兵的举动,让兄弟小队和吕队长一瞬间都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不抛弃同伴,是世界各国精英部队共同的教条。各国的特战精英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甚至连同伴的尸体,也绝不能留给敌人。 五人都大吃一惊,知道面对的是真正的对手,便振奋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相搏、缠斗。他们紧紧与对手缠在一起,绝不轻易接近陌生空间。 因为,他们深知与他们受过同样训练的对手,在逃生过程中,会迅速设置一大堆绊雷、树枝“弹弓”等防御设施。这些设施是极其危险的,往往会让没有经验的追击者,付出血或生命的代价。 高手贴身格杀,是最考验人的体力、耐力、技巧和毅力的搏杀方式,拚的是真本事,靠的是硬功夫、真功夫。在训练营时,虞松远永远是第一名,不管是水上、水下、特殊环境等,连几名近身格杀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最极端的是,张铭亲自测试他,被他一把潜水刀整整罩住四十分钟。毕竟年龄、体力不饶人,最后,张铭扔掉潜水刀,嗷嗷地仰天长叹。老英雄默默摇首,心里不服啊!但也只能无奈认命,最后累得躺在地上,好半天喘不过气来。 而林涛除了开锁外,所有突击项目,几乎都是万年老二,永远是第二名,林柱民是永远的第三名。刘国栋突击能力,比他们三人稍逊,但他精于狙击,工程、爆破等更是造诣精深,是绝对的专家,无人能敌。 大家贴身缠在一起,在黑暗中你来我往,不时传出“啊”、“哎呀”的中刀声。与虞松远对决的,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壮汉,身高手长,但灵活度欠缺,让虞松远连着两刀划中胳膊,但对方只是“啊”地轻叫哼了两声,斗志丝毫未减。 五对五,竟然奈何他们不得,虞松远的胳膊上,也中了对方一刀。 五个雇佣兵比他们更性急,见格杀不能取胜,对方人马又正在向这里聚集,高个“红蜘蛛”嘴里打了一声唿哨,五人几乎同时垂直向空中树上蹦去,刹那间即蹭蹭地跃上十几米高度。虞松远、林涛和吕队长跟着腾空而上,封住去路,林柱民和刘国栋则从下向上夹击。 “红蜘蛛”身手轻灵,单手抓住松枝,在林梢间左右跳动,极为灵活。两把刀掩护着左臂受伤的小个“红蜘蛛”,而虞松远轻功深厚,在林梢间打斗,自然没人能有他灵活。他象一只小鸟一样,不停地出现在“红蜘蛛”欲逃走的任何方向。 见逃跑无望,五名“红蜘蛛”再一次跳到地面,准备鱼死网破了。虞松远和队员们,也瞬间跟着跳下,紧紧缠斗在一起。这一场格斗,打得是难解难分。也让地面的赵连长和战士们,看得是惊心动魄,目不暇接。 最后关头已经到来,缠斗已经完全在地面展开。 只见大树之间,寒冷的刀影在上下左右飘飞,根本看不清打斗人的身形。他们如鸟儿一般,蹿上跳下,你来我往,互相追逐,从林梢间的缠斗,到落到地面的格杀,触目惊心,天昏地暗。 时间一长,吕队长年龄毕竟大了,体力上的劣势就显现出来。由于动作开始迟缓,就在一名雇佣兵虚晃一刀,紧跟着一脚飞来时,吕队长已经无力招架。千钧一发之时,林涛晃身过去,生生硬挡了这一记飞腿。 一股咸腥味道直冲林涛脑门,被他生生给硬咽了回去! 虞松远看出吕队长不支,在矮个雇佣兵又将刀即将扎入吕队长腹部的关键时刻,他左手的刀飞出,正中不顾一切的矮个“红蜘蛛”的颈部。咔嚓一声,这个雇佣兵的脖颈颈椎被瞬间切断,扑嗵一声倒地。 而也就这一分心,也让虞松远付出了血的代价。与他缠斗的高个雇佣兵,瞅准机会,抡圆一刀,狠狠划进虞松远左臂。 这一下伤得不轻,火烫一般,夜行服被切开,虞松远知道,左臂肌肉束已经被切开一大块。 虞松远乘雇佣兵抽刀回身的间隙,右手反手一刀,也狠狠划入对手的右臂。“红蜘蛛”手中刀掉落,跟着一个弹跃,想扑上林梢,虞松远跟着缠上,一刀扎入他的大腿,雇佣兵“嗷”地惨叫一声,象沉重的面袋子,从七八米高的松树树干上,直直地摔向地面。 虞松远凌空跃下,跟上又是一刀,又狠狠地扎进他的右大腿。他一点没有手软,乘对方失去还手能力,反手又是一刀,狠狠地划进他的左臂,彻底让他失去抵抗或逃跑的能力。 这时,林涛和吕队长两人,将另一个高个黑衣人紧紧地围在核心。虞松远知道,对手的袭击已经彻底失败。他想喘息一下,这时左臂一阵剧痛袭来,差一点跌倒。他扶着粗大的松树,平静、喘息一下。 见林涛拖着不方便的伤腿,有击杀这名雇佣兵的势头,虞松远急呼:“且慢,抓活的!” 他迅即也加入战团,雇佣兵被逼得背倚松树,四处招架,眼看逃生无望,竟然举刀向自己的脖颈划去。虞松远甩手刀出,扎穿他的右臂,直达刀柄。雇佣兵哀嚎一声,手中刀落地。林涛逼上前去,先将其左臂扎穿,然后,挥手几刀,将其两腿跟腱、两手手筋分别划下一截。 吕队长并未制止,相反还挡住战士们的手电光亮,掩护林涛又将另一名活着的雇佣兵的跟腱、手筋,分别划下一截。做完这些,林涛手扶松树,一口鲜血喷出二三米远,一头向地面扎去…… 站在他身旁的吕队长见状,急忙踉跄着抢步上前,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 第二十八章 大佬落网 另一边,林柱民和刘国栋不紧不慢地,紧紧缠着两雇佣兵。 见这边三人被擒获,两名雇佣兵无心恋战,竟然一个忽哨,齐齐扑了过来。虞松远本来就正想加入战团,见状便迎面而上,与林柱民和刘国栋一起,将他们围在核心。 虞松远挡住了他们去路,两只“红蜘蛛”孤注一掷,完全不顾后方危险,同时攻击虞松远。刘国栋和林柱民瞅准战机,先后准确扎入雇佣兵右臂,两把匕首落地。两人并不认输,空手相搏,没两个回合,束手就擒。 林柱民和刘国栋也没有手软,跟上挥手几刀,将其跟腱、手腱全部划掉一截,让他们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刀术表演,让远处的战士们、武装刑警们,大大开了眼界。他们全部震惊得不轻,气都喘不上来。战斗结束,虞松远通过对讲机命令:“六名飞天杀手已被消灭,排除地面障碍,开始打扫战场。” 这边,吕队长跌跌撞撞抱着林涛,走向虞松远,与兄弟小队四名队员紧紧地抱在一起。 赵连长带领战士们,果然在包围圈内,排除了五组绊雷,扫清了地面障碍。战士们冲过来将五名俘虏捆起,打扫战场。 “不要捆,不要捆,找担架!”虞松远喘息着命令道。俘虏脚腱都被斩断了,手臂都被重伤,已经失去抵抗能力,捆他做甚。士兵们马上将担架抬来,抬走前,虞松远在士兵们手电的照耀下,走到担架前,逐一拉下黑衣人的头套。 “白人、南亚人、黑人?!”士兵们一阵惊呼。 虞松远明白了,怪不得这么厉害:“红蜘蛛”组织招聘的这些怪物,果然是从国外特种部队退役的高手中,特别招募的受过特殊训练的雇佣兵! 兄弟小队分别将刀收回,然后将黑衣人身上的对讲机都拿下,递给林涛。虞松远等四人和吕队长,浑身上下全是刀伤。几名战士开始为他们五人做紧急战场救护,止血包扎。 等战士们包扎完,虞松远对吕队长说:“俘虏都交给你和老赵,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林涛伤得不清,你和林涛先回修理厂小院疗伤,并保持警戒,防止有漏网之鱼。我们解决了黄吉后,一会就回。” 吕队长和林涛都是腿部负伤,吕队长略轻一些,林涛却受伤较重。吕队长拖着伤腿过来,紧紧握着虞松远和林涛的手说:“兄弟,谢谢你们救了大哥一命!”大家再一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吕队长被战士搀扶着,林涛则被担架抬着,先回修理厂小院疗伤。虞松远带着刘国栋、林柱民,在赵连长陪同下,坐吉普车来到禹山的另一边。此时的禹山下,两个步兵营已经围成了一圈人墙,就是一只蚊子,要飞出包围圈也难。 这里是四岔路口,在靠近禹山的这一边,没有高高的塔松、柏树,全是矮矮的柞木等杂树、灌木。灌木从中,有一个废弃的院落,院内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一辆七座白色面包车。此时,门前的道路,已经被树干封死,小院已经完全被步兵连一个排包围。 能见度很好,这里可不象修理厂后面的丛林内那么黑暗。相反,月光将零零碎碎的山林,照得如同白昼。山脚下的马路对面,就是几个人口稠密的村庄。此时,战士们已经将小院围得如铁桶一般,但并没有开始攻击。 这里正是虞松远和林涛预设的战场之一,而雇佣兵们正是从这里出发,突击修理厂小院的。当初虞松远和林涛就判断,如果要从林间发起攻击,既隐蔽、又便于撤退的,就是这个废弃的小院了。 饶中红已经在小院前边的树林内,开辟了前沿指挥部。虞松远汇报了小山头上的战斗,饶中红高兴地说:“虽然我们付出了代价,但仍然是一次完美的战术配合,你们功不可没。黄吉还在困兽犹斗,你们战场经验丰富,由你组织突击吧!我的要求是,既要抓活的,又不能付出无畏的牺牲。” 虞松远点点头,他和林涛仔细研究过这个小院,小院内只有三间房屋,一间倒塌,两间四面透风。原来的厨房,也早已倒塌,只剩下断垣残壁。 两个步兵营的指挥员、警卫连的赵连长、于军副连长、步兵连长,都想组织强攻,但饶中红完全按照战前制定的方案,围而不打。虞松远非常欣慰,饶中红是一个成熟的指挥员,他的处置完全正确。 瓮中之鳖,根本没必要强攻,不能让战士们做无谓牺牲。 于军是个急性子,政治攻势不起作用,他早就摁不住了。“虞队长,你们大战一场,浑身是伤。我带警卫连突进去,保证捉活的。” 步兵连长叫许强,他听于军这么一说,便不高兴了。“你们警卫连都大吃了一顿肥肉,剩下这顿没有油水的汤,就不要和我们抢了吧?” 饶中红没有理会部下们的争议,他对虞松远说:“敌人带队的,很有可能是黄吉,他是东亚义群黑帮首领,更是与台‘军情局’高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是个重要人物,必须抓活的。让战士们保持警戒,严密封锁,确保一只蚊子也不得脱网。” 虞松远说:“请副参谋长放心,有办法对付他。” 他开始部署巧攻:“国栋带两名步兵营神枪手,到树上建立狙击阵地,有人出逃,就打断腿,不准打死人。让步兵连战士们从正面佯攻,有声势就行,不准强攻,不准任何抬头。每人要准备一块鸡蛋大小石头,以许连长枪声为号,一齐扔向院内房屋。” “虞队长战术安排没问题,只是里面既然是一批死士,肯定都非同凡人,光靠石头……”许连长担忧地说。 刘国栋说:“许连长别担心,我们有办法。一会让他们尝尝好东西,让战士全部佩戴防毒面具。” 饶中红说:“原来只是以为抓几个持枪歹徒,我们没让带防毒面具。各营、连,现在就派人送来,十分钟内必须送到。” 此刻,院中人恰是黄吉。 这位义群帮的大佬,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老四失去联系,大陆公安未发一字通报,陈桂人又在金陵和诗城失去联系,大陆公安依然未发一个字通报。莫总的情人,竟然有惊无险,不仅在金陵公开出现,而且还在虎方市落下脚来了。 他有点熬不住了,不顾朱爷的反对,决心自己粉墨登场。他以为老四与陈桂人的失踪,都是手段不行。于是,自己带着重金聘请来的六个高级杀手,从香港持金瓯市红星电扇厂的证件入境,以到长安联系业务为名,一路奔虎方而来。 黄吉老谋深算,到底是个大佬。他在虎方市近十天时间,没发现任何异常。远涛修理厂生产一片热火景象,莫总情人进进出出,似乎毫无一点防范。于是,他心里大喜,决心出手了。 当六名高手奔袭而去时,他已经有了稳操胜券的感觉。他心里都在琢磨着,抓着这个肖雨婵后,先不问货藏匿在哪,他要先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女人究竟厉害在哪,她怎么就能值五百万?莫总阅女无数,是此中高手,既然甘于重金收了她,肯定有过人之处。 这是身为香港和整个东南亚黄业大佬的他,一直想搞明白的问题。 或许是长期养尊处优,或许是年岁不饶人,他的感觉已经不灵敏了。他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可当炒豆子似的枪声响起时,他知道完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大陆警方一直不公开老四和陈桂人落网的消息,原来是一个惊天骗局。 他赶紧命车队行动,准备夺路逃命,但还是晚了。小院外面,大陆军队已经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就是变成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大陆警方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此刻,他悔不听从朱爷的劝告,可后悔已经晚了。他几次想举枪自杀,都被部下夺下。这些部下,都是跟随他多年的铁杆好汉,谁身上都有几条人命,只要被捕,谁也活不下来。但都到这时候了,却没有一个装熊。 既然自杀也不成,那就拚了吧!老子辉煌一世,临死也要带几个垫背的。黄吉仰天长叹,静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虞松远他们安心地抽着烟,一会防毒面具就送来了。刘国栋和两名步兵营的神枪手不用戴,他们就近选择几棵大树,在树梢建立了狙击阵地。 虞松远和林柱民已经准备好,他们走到上风头,然后回头向许连长点点头,赵连长举起手枪。“砰”地一声,枪响了。枪声就是号令,战士们都将手中的石块,向院内房屋扔去。院内,则响起一阵手枪的回击声。子弹打在围墙上,噗噗作响。 虞松远和林柱民“砰、砰”两枪,将两枚北极熊克格勃特工专用的pss第一代致迷弹,分别射进了小院内的两间茅屋。 院内房屋中,又响起一阵枪声。虞松远听了一下,都是手枪声,也就有五六个人。 一阵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从小院内飘了出来。虞松远带着众人,继续走向上风头,摘下面具,一人点起一支烟。许强担心地问:“这东西管用吗?” 林柱民嘻嘻笑道:“今天晚上,除了你们和我们,这小院周围百十米范围内,所有生物都会睡觉,睡二十四小时左右才会自动醒的,厉害吧?” 这东西这么厉害啊?大家都很吃惊。赵连长说:“狗日的,你们的装备他妈的真好啊。哪象我们,一枪破枪,几枚破手榴弹,要我们想抓活的,只能硬着头皮进攻。” 林柱民说:“这可不是装备的,是从他们身上缴获来的……” 半个小时后,院子内再也没有动静了,虞松远带着大家走进院子。 进屋一看,果然,七个人,连举枪姿势都没变,大家一齐香甜甜地大睡着呢。将他们一一抬到院子里,虞松远一一检查。果然发现了一个戴着假发的秃子,就是睡着了,也气度不凡、很气派的样子。 ------------ 第二十九章 四个血人 “能肯定是黄吉吗?我以为长着三头六臂呢?原来就是一枯老头?”刘国栋问。 虞松远说:“肯定是,人家可是黄业顶级大佬。你看,就是睡着了,也威风八面。” 见赵连长、许连长都在检查俘虏,虞松远又仔细叮嘱道:“两位连长,人我都交给你们了。他们都是要犯,都是有台‘军情局’背景的亡命徒。今天晚上,你们必须加强对他们的警卫,不能出一点差错。明天,上级会派专人来提走的。” 两位连长连连答应,指挥战士们将俘虏仔细捆好。饶副参谋长带着几名营长、教导员也走了过来,虞松远报告,战斗已经结束,正在打扫战场。 “你们刚才打的是什么玩艺,致迷弹吧?”饶中红挨个摸摸俘虏软绵绵的身子问。几位营长、教导员、连长们,也都饶有兴趣地围了过来。 虞松远又解释了一遍,大家都一齐舒心地笑了起来。 饶中红给了虞松远一个爆栗:“小王八蛋,损招真多。省老子大事了,要是他妈硬攻,以黄吉身边人这资历,战士们得有多大伤亡啊。” 刘国栋又粗粗检查了几辆车,将车上物品全部放进轿车后背箱。虞松远请示说:“副参谋长,这些战利品归公,但我想借用这辆面包车,我们在虎方用得上。” 饶中红正在兴头上,让他的士兵不费一枪一弹,未伤一根汗毛,就解决了战斗,此时,虞松远就是提更大的要求,他也会答应。听说要借车,自然满口答应:“没问题,你们保护肖家母女俩,是需要一辆好车,面包车你们开去用。轿车,需要的时候,给值班室或油运处一个电话,随时保证你们用车。” 打扫完战场,饶中红又说:“小虞,你们晚上都负伤不轻,是不是到军区医院处理一下。” 虞松远谢绝了:“谢谢首长关心,现在还不是去医院的时候,防止漏网之鱼啊。越是大胜的时候,越是要高度警觉。我们晚上就回宿舍住,都是外伤,不要紧,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饶中红想了一下说:“也好,保证人质安全要紧。这样吧!一会我派几名医生过去,就在你们宿舍开辟医疗室,就地治疗。” 告别饶副参谋长和各位营连长,林柱民开着车,三人一起返回修理厂小院。 三人下车进院,见几名工人,都操着家伙,草木皆兵的样子。温岭见他们进来,立即扑上来:“老大,吓死我们了,你们没事吧?” 虞松远无力地给了他一掌:“狗日的,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一点不稳重,你希望我们有事啊?” 忽然看到他们三人浑身是血,黑色的夜行衣上,道道口子,温岭竟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高声大叫道:“老板娘,大婶,你们快……快下来,全是血……” 虞松远抬腿给他一脚:“你他妈哭丧呢?再敢动摇军心,老子毙了你。不要分心,全体工人今晚要保持警惕!” 肖雨婵听到喊声,惊慌地从三楼跌跌撞撞地奔下来。一见三人跟林涛一样,都成了血人,顿时就吓哭了,腿也软了,一屁股差点坐在地上。还是奶妈柳姑有见识,赶紧将她扶住:“丫头,别哭别哭,快烧水,得抓紧给他们包扎!” 一名工人赶紧跑去烧水,虞松远说:“姐你别再哭了,是敌人的血好不好。婶子也不要怕,他们都被我们干掉了,现在,这里已经安全。林涛呢?” “小林伤很更重,刚才我已经给他重新包扎了,他正在休息。”柳姑说。 虞松远他们费力地走上三楼,林涛晚上流血过多,已经躺下睡着了。英俊的小脸,挺直的鼻梁,煞白一片,应该马上给他输血才行。柳姑看出虞松远担心什么?忙说道:“军区医院来过电话,医生一会就来输血!” 虞松远和刘国栋、林柱民费力地脱下血衣,只穿着裤衩背心。柳姑让温岭将血衣抱走,肖雨婵也缓过气来,迅速拿出药箱,和奶妈一起,要给他们包扎。但看着他们从上到下,和林涛一样,到处是伤,一时手足无措,无从下手。 刚才是林涛一个血人,这会是三个,柳姑和肖雨婵都心疼得不行,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 “老大,别折开了吧!受二遍罪。都是轻伤,不要紧,过几天就没事了。”林柱民和刘国栋都疲惫地坐在林涛的床边,见虞松远亲自动手,刘国栋便说道。 “不行,刚才是战士做的紧急战场救护。需要认真清洗、包扎、消毒、消炎、缝合,不能怕麻烦,这样好的快些。”又对奶妈说:“婶子,战伤包扎我专业。我们流血过多,麻烦你去煮点鸡蛋面条,加点红糖,一会我们吃后睡觉。” 柳姑答应着,匆匆忙忙下去了。 林柱民、刘国栋头上、身上,都有十几处轻微的刀伤。虽然流了血很吓人,其实只需要做简单处理即可。肖雨婵在虞松远指导下,用酒精擦去血迹,清洗伤口,然后,涂上碘酒,沾上消炎药。 刘国栋腰部刀伤略深,口子被划得老长,足有十五六公分,泡在血里的时间又过长,里面的皮下脂肪都翻了出来,极其瘆人。拆开纱布,重新缝合包扎时,疼得嘴里直咧咧,直抽冷气。 “小子,你运气真他妈好,这是差一点被腰斩啊。或者这狗日的如果刀再歪那么一厘米,就贴着腰椎插进肚子里了,太他妈玄乎了啊。”虞松远看着刘国栋腰上的伤,阵阵后怕。 刘国栋疼得咧着嘴说:“别心疼老大,今天遇上的可是顶级对手,为世界人民除了害,负点伤值得。” 肖雨婵已经冷静下来,她象个大姐姐一样,不停地哄刘国栋:“忍一下,好了好了,姐下手很轻很轻的,一会就不疼了。”虞松远缝完,她细心地给刘国栋裹好伤口,又给林柱民、虞松远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温岭带着赵连长来了,同来的还有二男一女三名背着药箱、手里提着保暖箱的军医。原来,他们根据兄弟小队四人的血型,都带来了血浆。 见他们正在互相处理伤口,两名军医立即接手。林涛房间不大,虞松远和林柱民、刘国栋便回自己房间,让医生分别处理。 四人中,林涛伤得最重,女医生仔细将林涛的伤口又检查了一遍,并给他打了一针消炎药,又开始给他输血。嘴里还连声感叹:“包扎处理得很专业,嘻嘻,这家伙可真壮实,老天,怪不得歹徒打不过你们。” 林涛已经被她的一双小手弄醒了,一见漂亮姑娘,他的痞劲就又上来了:“丫头,你干脆说我是傻大个不就完了,你以为又肥又壮就行了?猪肥了牛壮了羊长膘了,都挺招人喜欢,可那是要让人杀了吃肉的。” 女医生立即红了脸:“小心眼,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表扬你也听不出来啊!我是说你身体素质好,恢复得会很快,笨死了!” 林涛疼得直咧嘴:“别说,你这表扬还真实在,哟哟哟,轻点轻点,你是故意报复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快来人,小娘子谋杀亲夫啊……” 女医生咯咯笑着,花枝乱颤:“你可真贫啊!我都没碰着你,你瞎叫唤什么?我跟你说你内伤真不轻,还是到我们军区医院去,治疗、调整一段时间吧?” “不行不行,你都说我那么壮了,这点内伤算什么?睡一觉就没事了。再说,这几天不能离开……”见虞松远和肖雨婵在旁边盯着,怕她害怕,马上不敢多说了。 林涛的腿伤不轻,左腿已经抬不起来了,他就象一个木偶一样,听凭女医生拾掇。贫够了,才顾得上问道:“老大,你们没事吧?黄吉抓住了吗?” “我们没事,黄吉也逮捕了。你内伤不轻,不要讲话,最少要静养二十四小时。”虞松远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 “我不要紧,腿上这一刀,挺深,但未伤着骨头和血管。就是背上硬吃了他这一脚,很重很重。狗日的,力量真他妈大啊!把我小心脏都快踢出来了!”林涛心有余悸地说。 女医生却接过话头,她附视着林涛,细声细气地对他说:“你还贫,知道你有多险吗?” 林涛灿烂地笑了,听到她声音里竟然有点哽咽,便戏谑道:“我当然知道,再往里一点,挑断动脉,我交代了。再再往里一点,我就得穿越回去,进宫做太监、做宦官。当然,肯定还是祸国殃民的大太监……” 两名男医生分别精心地给虞松远、刘国栋、林柱民处理着伤口,虞松远从头到脚,也是十几处轻微刀伤,只是左臂被横着割开一道大口子,部分肌肉被切断,重新缝合难度较大。男医生给他仔细缝合后,小心包扎好,也打了一针消炎药,也给他输上一包血浆。 血浆袋无处挂,温岭嘴里喊了一声:“先拿着,我几分钟就做吊架来。” 不到五分钟,温岭、刘九斤、小柱子三人,就提着四个三角吊架跑上来。女医生嘴里说了一声谢谢,挂好吊瓶,还不忘念叨一句:“有个修理厂真好!” 刘国栋腰部受伤较重,失血也不少,也输了血浆。幸好虞松远缝合得仔细,医生检查了一遍,没有重新拆开重缝。只有林柱民全身都是轻伤,但身上也都是十几处轻微刀伤,不用输血。 赵连长见大家已经基本包扎完毕,这才插上话:“虞队长,饶副参谋长知道你们在防范漏网之鱼,不能离开这里。为了让你们安心疗养,让我放一个班、一辆车,在这里值勤,确保安全。另外,吕队长也留了四个人,一辆车。我们未来一个星期内,完全听你调遣。” 虞松远摇摇头:“谢谢,不用了。假如真有漏网的,你们在这里,他们还敢来啊!一点意义没有。黄吉已经被捕,即使有漏网的,也是逃命要紧,来攻击寻仇的可能极小。”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肖雨婵和柳姑听的。 “可这是命令……”赵连长赖着不想撤走。 ------------ 第三十章 春梦无痕 虞松远诚恳地说:“老赵,你想一想就明白了。我们只是轻伤,他们最能打的已经被消灭,真有漏网的也只能是个把人,我们完全能对付。回去给首长讲,谢谢他们!” 赵连长被赶了回去,医生们也都处理完了。但女医生却留了下来,她开了个单子,关照两个男医生回去准备一堆药品,让赵连长马上派人送来。 奶妈将面条端上来,虞松远逼着林涛吃下,然后让他躺下休息。“你和国栋安心大睡,外面有四个警察,今晚不会有事。即便有风吹草动,我和柱民都是轻伤,没有什么问题。我看,你和国栋伤得不轻,还是住院吧。家里有我和柱民,完全没问题。” 林涛说:“一点轻伤,坚决不住什么院。再说,一旦有事,我们怎么能放心。老大,你们也睡吧。今天大家都流血过多,缓缓要紧。一旦有情况,武装刑警会鸣枪报警的。” 女医生一边检查、调整了一下林涛床侧的吊瓶,又要去检查刘国栋的,她对虞松远说:“虞队长,你也需要静养,各人的吊瓶我会定时检查。” 安顿好林涛、刘国栋躺下静养,又逼着林柱民躺下休息,虞松远欲下楼,肖雨婵不让:“小弟你干吗?你在输血啊!身上又只穿着睡衣,会受凉的。听话,你也回去躺着休息吧。” 虞松远举着血浆袋说:“姐你别阻止我,我得去检查一下,看一下警察的情况,心里踏实,才能睡得香。” 肖雨婵没法,只好跟在后面,替他举着血浆。他们来到一楼,见奶妈已经将衣服都洗好了。奶妈说:“松远,我煮了不少面条,加了红糠,大家都吃了,你也吃一点再睡。”奶妈已经将“小虞”改口为“松远”了。 “好的。” 虞松远嘴里答应着,又让温岭将外面的四个刑警叫了进来,四人不来,他只好亲自去叫进他们。“别客气,辛苦各位了。夜里风大,先每人喝一碗面条,暖暖身子。这里房子多,夜里不值班的,就到里面来睡觉。” 一个高个刑警说:“虞队长,谢谢你们给我们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更谢谢你们救了老队长的命。这一周我们都在这里,你放心养伤!” 虞松远感叹地说:“老吕只是年龄大了,要搁十年前,他可是丛林猛虎啊!这些杀手的能耐,根本就不入他的法眼!今天幸好他舍命出手,要不然,我们几人要吃大亏!” 吃完饭,虞松远精神松驰下来,便眼前发黑,阵阵困意如波涛般袭来,上楼往下一躺,就要呼呼睡去。肖雨婵挂好吊瓶,说:“大战之后,不能这样睡,脱掉衣服。”说着便费力地赶紧帮他把睡衣扒掉,伺候他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胳膊上阵阵巨痛,让他一下醒来了。 头感到昏沉沉的,眼睛似压着千斤重担,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见室内还亮着台灯,血浆也输完了取了去。肖雨婵穿着睡衣,正痴痴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你怎么不回去睡觉?”他纳闷地、有气无力地问。 肖雨婵并未回答,仍然静静地坐着。虞松远心里有点发毛,伸手在她眼前摆摆手:“问你呢?姐,你怎么了这是,别吓我好不好?” 肖雨婵这才看着他的眼,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了额头。 一会又流开泪了,虞松远正要安慰她,她忽然又笑了。虞松远不解:“真让你打败了,你搞什么鬼啊?半夜三更,又哭又笑的,瘆得慌。”说着,自己看了一下腕表,凌晨四点半,自己也就睡了一小会:“你就一点没睡,就这么一直坐着?” 她点点头:“我不放心,又睡不着。你知道吗?许医生担心刀上有我们验不出来的毒,因此让我关注你,看发不发烧。我都担心死了,假如真有毒,就不得了了。现在,我放心了,你一点没有发烧。” 虞松远疲惫地说:“我可要睡了,天快亮了,你也回去睡一会吧。” 见她没有出现丧魂落魄的样儿,虞松远心里顿感欣慰。可又见她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只好咬咬牙伸出胳膊,疲惫万分地说:“我困死了,你别闹腾了,想在这睡也行,你睡不睡?” 肖雨婵脸红了一下,又幽幽地说:“你身上到处有伤,我怕碰到你身上的伤口,让你疼得睡不着。”可没等她说完,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疲惫袭来,虞松远头一歪,已经沉沉睡去。 她不放心,就这么痴痴地坐着陪床。实在忍不住了,便和衣轻轻躺下。 虞松远潜意识中,知道肯定是她耐不住了,便伸出胳膊让她枕着。她轻轻窜上去枕着,见他睡得正香,便抬起头偷偷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后,才趴在他的身边睡下。或许一夜未睡,神经高度紧张,现在竟然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虞松远睡得分外香甜,是高质量的深度睡眠。 黄吉本人和他雇佣的飞天杀手们,已经全部被擒获,即便有个别的漏网之鱼,也会忙于逃命,翻不起什么大浪。虽然大宗毒品还未找到,但肖家母女基本是解放了,压在他心头的最大的一块石头,搬开了。 从在金瓯那个夜晚,与李海潮教官一块决心实施守株待兔之策时起,他最担心的,就是怕因此而害了肖雨婵。肖家房屋因此被烧,付出了代价,好在他们又还她一个肖园,帮她抢回了暨阳产业,让她母女在禹山得到了重生。 这一结果,让他心里倍感踏实。 心里踏实了,精神松驰了,神经便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不,他梦见和他的林雪在河滩上,鬼屋里。外面大雨依旧,雷声滚滚,可怀里的林雪却不再是那个生涩、清新的农村小苦丫头,而是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皮肤细腻、身材火辣的美少女。 他难以自抑地抱着她的玉体,他们热吻在一起,两人互相探索着对方。情到浓时,他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蠢蠢欲动。林雪含羞说道,小弟,你有伤,不要动,我来就行。这声小弟,让他心里很不爽。小不点儿,臭丫头,小爷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小弟了? 但他已经顾不上和她拌嘴了,林雪已经翻身而上,两人干柴烈火,象火山一般终于一朝爆发。多年的爱情长跑,千年万年的苦心修炼,一朝成了正果。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似登上了高山之巅,又似来到了云端之上,体验生命的极致风景。 在这个月色撩人的夜晚,两颗苦恋的心,终于融为一体,再难分开…… 天亮了,他搂着他的林雪,吻着她的秀发。林雪还在沉沉睡眠中,她又象一只小猫一样,蜷在他的怀里,又打着温顺的小呼噜。 忽然,大将高高地摇晃着旗帜一般的大尾巴,走到床前,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歪着脑袋,很奇怪地瞅着他俩看。那意思仿佛是,你们虽然长大了,可是不是也不太对啊!都还没结婚好不好。 他伸手摸摸大将的大脑袋,想和它辩论一番,大将,你别吃惊,小爷我只不过提前品尝了爱情果实,你姑姑本来就属于你小爷我的好不好? 他的轻微举动,还是弄醒了林雪,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捏着粉拳擂着他厚实的胸膛,虞大哥,你讨厌,说话不算话,你说过要等到新婚之夜的。说到这里,林雪就羞得说不下去了,只将小脑袋往他的的怀里拱…… 忽然,胳膊上又是一阵巨痛,让虞松远从春梦中疼醒了。睁眼一看,肖雨婵又是傻傻地坐在一边。虞松远抬起腕一看,上午十点了,他想抬起身,可左胳膊竟然肿痛得用不上劲。肖雨婵赶紧扶着他坐起,虞松远心里有鬼,怕被她发现端倪,赶紧拉过薄被遮住身体。 不大对啊!咋夜分明与他的林雪在梦中相会的啊。 根据以往经验,此刻,裤衩上应该冰凉一片才对?从新兵连时在马大爷家热炕头上过了“成人礼”,此后,每逢做这样的桃色春梦,他都是实兵实弹射击的。火力足够足,子弹不限量。难道,受伤后体力下降,咋晚用的是演习弹?或者,干脆放了空炮不成? 虽然他只穿着裤衩背心,但肖雨婵却象大姐姐在帮小弟弟一样,丝毫没有害羞的感觉。她帮他穿上衣服,扎上腰带。还很随意地问:“做梦了吧!一直叫着林雪、林雪?” 虞松远故做镇静地摇摇头,肖雨婵则捂嘴一笑子之,眼里的一丝哀怨一闪而过。 两人走进林涛的房间,见林涛仍在四平八稳地睡着,还打着呼噜。林涛平时可是不打呼噜的,显然内伤不轻。女医生头发凌乱,趴在床头打着盹。吊瓶是满的,显然刚换了一个新的。 “虞队长你醒了,休息很到位,脸色不错啊!一会我给你再检查一下。”女医生站起来,笑着小声说。这话搁平时,再平常不过了。 “林涛怎么样?”虞松远闻言,脸却红了一下,似乎咋夜的春梦,让人窥破了一般。他看了一眼女医生,咋晚没顾得上细看,还挺漂亮。皮肤白白的,小脸庞很精致,下巴上一颗小黑痣,很有女人味道。只是小脸红红的,象是刚晨跑完似的。 女医生红着脸回答道:“他内伤不轻。不过,嘻嘻,他就是头野兽,一切指标正常,早晨吃了饭,又开始呼呼大睡。我估计,再静养十来天,内伤就没事了。但腿上这一刀扎得挺深挺深的,好在刀上没带毒,又没碰着血管,有半个月到二十天吧!也会基本愈合的。但完全恢复,最少一个月。” 虞松远紧绷的神经才松驰下来:“谢谢你,你一夜没睡?” “他这两天都得输液,得有人陪着才行。又不上医院,这已经挂了第三个瓶子了。另外两位,我也都挂着吊瓶呢。您房间,我没敢进去,您也要挂两针。”说着话,女医生的脸又红了一下。 ------------ 第三十一章 威镇禹山 虞松远说:“这和住院还有区别么?谢谢你医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悠云。虞队长,你先洗漱吃早饭,饭后,我给你再检查一下,吊二个消炎药瓶,补充一下营养。”女医生说。 虞松远说:“好。叫一个工人来看着,你和我们一起吃早饭。” 许悠云笑着说:“嘻嘻,虞队长真是春宵一刻,都十点了啊。我们早吃过了,大婶做的菜真好吃。你们小两口快去吃吧!一会就该吃中午饭了。” “好好,你看我这都睡成傻子了。不过,你别乱说话啊!肖雨婵是我姐,我们怎么就成了两口子?”虞松远正色道,说完,自己却脸红了。 整天和肖雨婵腻在一起,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这么亲密,都睡在一起了,还不是两口子啊?虞队长,你真不实在。梦中夫妻,也是夫妻啊!”许医生不依不扰。 “你?”虞松远又想起了夜里的春梦,象露底了一般,不免有点气极败坏。可又心虚得无力还击,脸窘成了猪肝。 肖雨婵却捂嘴一笑,羞涩地刮了一下医生的鼻子,故意抱紧了他的右胳膊:“快别吓着他了,谢谢你许医生!” 虞松远又检查了一遍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挂着吊瓶,正在瞎聊。林柱民见肖雨婵紧紧地依偎着虞松远,便不怀好意地说:“小嫂子,都快十点,老大和你在一起,没有时间概念,甚至都不知道肚子会饿了。” 肖雨婵说:“小弟,别光顾着疼你们老大。我也饿得心慌,这不正要去吃饭嘛。” 虞松远在刘国栋和林柱民的讪笑声中,红着脸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情。“国栋,你狗日的这回差点让人剖腹,伤口这么长,太瘆人了,真他妈吓死人了。” “这些家伙很专业,我给他胳膊上一刀,另一人赶紧相救,反手在我腰上划了一刀。幸好我转身快,要不然,小弟这回中招了。”刘国栋也心有余悸地说。 吃完饭,许悠云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给虞松远挂上一个吊瓶:“虞队长,你也得挂两个,伤口太多,林涛身上十七处刀伤,你身上十二处,刘国栋十九处,林柱民也是十二处。你胳膊上的伤口太深,肌束被切断,要防止发炎。不过……” “不过什么?”肖雨婵紧张地问,忽然明白过来,便刮着许悠云的鼻子小声说:“你不会也想说,他们都是野兽?” 许医生笑着说:“嘻嘻,差不多,难道你没感觉?还装。你老公和这两位的身体,与那位一样,都是超级强壮,会很快恢复的。而且,这些轻微的外伤,对他们这种从事特种作战的人来说,会让他们的身体更加强壮,反应更加敏捷。” 肖雨婵这才长舒一口气,趴在许悠云耳边小声说:“你羞不羞,总想着这些事?不过,你真是吓死我了。” 许悠云说:“你讨厌,我说的是真的,不全是指的那方面……” “你们俩丫头,这是嘀咕什么呢?”虞松远莫名其妙,总觉得她们说的跟他有关。 刘国栋说:“看她们笑得那么阴险,我都心里直发毛啊!肯定没好事。” “保密,不能告诉你们。”两人羞红着脸掩嘴轻笑。 咋夜的枪战,附近的老百姓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一点。上午,刘五堂赶来看望,刘五堂媳妇又提了两只鸡,还费力地赶着四只羊进了小院。 虞松远要推辞,刘五堂满含歉意地说:“兄弟别推,这是书记、镇长送的,他们到市里开会去了。我们这里太穷,也只能送这些东西。不过,这羊可是好东西,大补。你要推掉,我们两口子还得费劲把羊群赶回去。” 说着,刘五堂瞅瞅左右,似有话要说的样子,终于又将话咽了回去。 “你有事就说,干吗吞吞吐吐的。”虞松远不解。 刘五堂摇摇头:“算了,都是些家事,以后再说吧。” 中午吃饭时,林涛也柱着拐下来了,脸上已经恢复血色。饭刚摆好,市政法委书记、市局胡局长、李政委在吕队长的陪同下,带着一支庞大的队伍来了。 四个警察抬着一个差不多有虞松远身高的青花大瓷瓶,花瓶脖颈上扎着红色的丝带,上面写着“英雄无敌,鬼神替惊”八个大字。八个女警察,四人抬着一块金色牌匾,上书四个金色大字“威镇禹山”。另四个漂亮的女警,一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红花和鲜花。 女警们的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小型警察乐队。再后面是几个男警察,则提了一大堆的补品、食品、烟酒、水果篮,跟在后面。 这排场,这气魄,着实让人惊叹。 吕队长身上无大伤,只是腿还不大方便,柱着单拐。他将虞松远、林涛和刘国栋、林柱民分别介绍给各位领导。 午饭只好推迟。虽然没有记者,但戴红花仪式却严肃、庄重。 在隆重的音乐声中,摆好花瓶,挂上匾,虎方市政法委书记,摇晃着秃顶的大脑袋,代表地方政府,表示了敬意和谢意。四个美丽的女警,一一给兄弟小队四人戴上红花。另四个美丽的女警,则一人献上一大束鲜花。 市局局长则拿出二个大信封:“鉴于四位的特殊身份,军区领导又不让宣传报道你们,红花也不能戴,我们虎方和诗城警方,只好通过这种方式,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请一定收下,切勿推辞!” 虞松远象征性地推辞了一番,见他们有点难堪的表情,这才让肖雨婵收下。 仪式结束,领导留下入席,其他人员退下。胡局长说:“虞队长,老吕都跟我说了。如果不是你们四位,在我地头上出这么大的事,我这回就丢大人了。你们是给我们虎方立了一大功,除了一大害啊。” 见他们四人身后都还挂着吊瓶,因此几位领导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酒表示了一下,约好等身体好后再一醉方休,便一齐告辞了。 他们一走,气氛就要热闹多了。许悠云不解:“为什么不能宣传你们?立了功就该戴红花,就该挂奖章,这不公平。” 肖雨婵却看看牌匾,又摸摸花瓶,并分别将上面的字念了一遍,庄重地说:“肖园是我们大家的,这个花瓶、这块牌匾,是你们以命相搏换来的,是肖园的镇园之宝,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说着,就百感交集地流起了眼泪。 林涛赶紧说:“姐,高兴的日子,你不能流泪。你一流泪,小叔子我就想跟着哭。” 肖雨婵洒脱地抹了一把眼泪,端起酒:“小弟说得对,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们兄弟四人,要开胸畅饮。所有人,都要喝尽兴!” 大胜之后,气氛很快又欢乐起来。酒喝得差不多了,肖雨婵摸着两个大信封,感慨地说:“a省是穷省。虽然不能戴红花上报纸,但a省地方干部蛮实在的,红包沉甸甸。冲着他们这份纯朴,我决定将来以肖园名义,资助他们贫困地区,建几所学校。” 林涛调侃说:“小嫂子,过去我一直认为你是守财奴,见钱眼开。要不,怎么你们江南富人多呢。现在,小弟需要重新认识你,也更加敬重你。”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钱是谁挣的,当家的挣的钱,我当然高兴,该吝悭的时候就得是守财奴。该大方的时候,就得铺路修桥!”虽然林涛是故意拍马屁制造气氛,肖雨婵还是装成很幸福的样子说。刘国栋和林柱民都被逗得不轻,挤眉弄眼地哈哈大笑。 虞松远看他们一唱一和,气不打一处出,瞪了林涛一眼,林涛立即憋住笑,猛吃饭。许悠云看不明白:“你们四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怪怪的?” “他们啊!就这德性,一挣到钱就内斗。来,别管他们,我们吃饭。”肖雨婵赶紧打岔,很热情地劝许悠云吃饭、喝酒。忽然,又正色地对林涛说:“小弟,你能不能尽快弄十吨粗盐过来?食用盐!” 林涛惊问:“你没搞错吧!弄这么多盐干吗?还一下要十吨食用盐?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吃到胡子白了,也吃不了十吨盐哪。”刘国栋和林柱民也都睁大了眼,不解地看着她。 肖雨婵肯定地说:“对。最少十吨,最好能是内部价,省一点是一点。” “干吗用?要得了这么多?你不说清楚我不管。”林涛说。 柳姑笑着解释:“不是吃的。这是我们暨阳肖家做笋干的独门配方,用盐巴捂晾出来的笋,都是特级笋,口感好,卖相也好。” “老天,盐还有这用处啊。不过,也用不了十吨吧?小嫂子,姑奶奶,你们不会是没有概念吧!知道十吨盐是多少么,整整一万公斤。100公斤的大包装,就是整整100袋,你要用这么多盐?”林涛还是不解。 “如果明年要收十万斤甚至更多的鲜笋,用的盐是很多很多的。我们又不是干一年就算了,每年都要用的。十吨都不够,暂时用不了在仓库放着,只要注意避光和防潮储存,也不会坏。”肖雨婵耐心解释。 林柱民说:“明年还早着呢?也用不着现在就进十吨盐吧!还得费事找地方存着。这是盐场的太子爷,姐你什么时候用,就给他下命令就行,保证不误事。” 肖雨婵认真地说:“你们不懂。办工厂什么事都要走在前头,机器一开,就不能停。一停下,成本就大了,这事耽搁不得。当然,多弄一点来,价格再便宜一点,或再贵一点,我都不嫌,求之不得。” 虞松远没有插话,在经商环节,肖雨婵的小脑袋,不时蹦出一个新点子,很有步骤和条理,让他无法怀疑。看来,改造车间不是胡闹,她是有一揽子计划的。 整整一周时间,并没有漏网之鱼再来骚扰,虞松远决定解除警报。 ------------ 第三十二章 枕上桃花 虞松远胳膊上的肿胀已经略消,也不再那么钻燧蚀骨地疼痛了,吊带已经拆下,胳膊已经可以正常轻微摆动。可就是痒得慌,从骨髓里面开始痒,钻心地痒,没抓没挠,比开始时的疼痛,还要让人难耐。 他这才体会到,痒有时比疼,更折磨人。 许悠云一再叮嘱:“虞队长一定要忍一忍,你们身体好,这是在快速愈合啊。暂时绝不能用力,肌肉愈合处一旦撕裂,再愈合难度会大得多。” 林涛的腿跟、刘国栋的腰部,都一样,不疼了,但就是钻心地痒。痒大了,就会不自然地抓挠。许悠云实在控制不了,就妥协了:“这样吧!你们隔着衣服轻轻挠,既解痒又能按摩伤口,促进愈合。” 于是,虞松远和刘国栋有意无意地,就隔着衣服,轻挠伤处。既解痒,还又特别舒服。林涛也一样,有意无意用手隔着衣服挠着伤处,别提有多惬意了。 众人见林涛有时当着柳姑、肖雨婵、许悠云的面,就不管不顾地挠着腿跟,还一脸很享受的样子,便都会忍不住捂嘴偷笑。林柱民怒骂道:“老二,你狗日的能不能注意点,官二代,真尼玛委琐、冗龊、下流。” 林涛闻言大怒,就要动手,肖雨婵是大姐姐,见状赶紧拉架,嘴里还认真地说:“不要紧,不算下流。你都负这么重的伤,实在痒受不了,该挠就挠,我们只当没看见,就算先原谅你的无理了。” 其他几个女人,包括杨梅在内,便都捂着嘴偷笑。 林柱民全身伤最轻,到底是突击手,手段真是没说的。林涛的腿伤,由于伤到大腿深处,恢复得却并不理想,行走暂时得靠双拐。 虞松远很明白,也很心疼他。林涛是为了救吕队,要不然,凭他的身手,想这么重伤他,门都没有。刘国栋腰上伤也有原因,如果林涛不去救吕队,刘国栋的侧翼就不会出问题,也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 自己胳膊上这一刀也一样,战场之上,大家是过命的战友,必须惺惺相惜。替战友挡子弹,从来都是中国军队的传统。 通过远海袭击到目前的诸役,虞松远对自己小队的战术突击水平、战场突击能力,隐秘作战能力,默契的战术配合水准等,信心是更强了。 出击东南沿海:“铲除妖孽”和“除恶务尽”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虞松远已经将目光转向遥远的中亚、西亚、西南亚,开始研究北极熊的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部队。从零星战例中,想找到他们的作战风格、特点,当然,更主要的是想找到漏洞、弱点。 省军区作训处,正按上级要求,定期给他们送来西部战况简报。 现在正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第二次战役最紧要的时候,北部的马苏德已经缩进大山之中。东部的瓦罕走廊,已经被完全封锁。南部部落区,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部队已经完全渗透。连白沙瓦这样的重镇,都变成乱烘烘一片。已经有十几个训练营,遭受斯贝茨纳兹血腥袭击,伤亡惨重。 为确保运输生死线安全,m军的海豹、英军的特勤团,都派有专门的秘战小组,但却对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无可奈何,一筹莫展。糟糕的战绩,让虞松远对这几支西方大力宣扬的精英战队,是从心里鄙屑他们。 早在训练营时,张铭就给他们充分介绍了北极熊这两支队伍的情况。 张铭用“刀刃”来形容他们,也就是在情报支援不充分,装备补给受限,无火力充分支援、无后勤依托的情况下,他们也有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分别是格鲁乌和克格勃手里的二张王牌,是北极熊铁甲洪流的锐利尖刀。 张铭特别强调说,在孤立无援、极限生存条件下的作战行动,他们比以色列的“沙漠红狐”、m军的海豹或三角洲、英军的空军特勤团都要强悍。中国的“幽灵”曾与斯贝茨纳兹几度较手,迄今为止,不管是战场较量,还是隐秘较量:“幽灵”始终保持着不败的骄人记录。 斯贝茨纳兹规模巨大,北极熊每个军区都编制有一个旅。它一个作战分队,一般编制就有500人之多。与斯贝茨纳兹相比,中国的“幽灵”,整个部队仅有斯贝茨纳兹一个作战分队的三分之一。但就训练水准、单兵战术素质和战术水平看:“幽灵”总体水平应该与斯贝茨纳兹不相上下。 但就战术谋略而言:“幽灵”要远高于作风粗糙的斯贝茨纳兹。 谋略,永远是中国军事文化的最经典标签。不管是战国晚期秦国的大征讨、汉武帝对匈奴的大驱赶,还是盛唐时对东突厥的绝对降伏、明成祖的漠北远征与海洋雄图,无不闪耀着中国谋略文化的光辉。 与强悍的斯贝茨纳兹相比:“信号旗”则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它隐秘级别更高,具体能力无人知晓。斯贝茨纳兹隶属于格鲁乌,而“信号旗”却隶属于克格勃。斯贝茨纳兹专长于战场突击,而“信号旗”专门从事境外作战。从任务属性看:“信号旗”应该是“幽灵”进入西域后第一个对手。 经过不断研究、比较,虞松远的信心,也在不断增强。与北极熊这两支小部队比较:“幽灵”规模更小,训练级别却更高,行踪更隐秘,是精华中的精灵。在与斯贝茨纳兹的若干次较手中:“幽灵”始终略胜一筹,一点不奇怪。 一周多的时间,大家的伤恢复得都很快,都把目光对准了西部。一次在四楼露台上品茶、讨论时,刘国栋很随意地问:“老大,我们最早什么时候出发?”大家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毕竟,他们身上的伤,需要时间恢复。 林柱民担心的是语言:“我认为不能太急,再给一个月,过过语言关才好。” 虞松远说:“我个人想在秋天的时候,进入高原和沙漠作战。到那时,伤也都恢复了。这次作战,将是一次无后方敌后作战,将有现在无法想象的困难。柱民说得对,最困难的是语言,这段时间,我们要完全过语言关,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其实,虞松远没说出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怕天气热时进入南亚。大量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涌入白沙瓦,环境肯定脏乱不堪。冬天的高原上,起码细菌少、蚊蝇等小虫子少,一旦受伤,感染的可能性也会小些。 柳姑上来沏茶,刚走到楼梯上,闻言大惊:“松远,你们又要出征?” 虞松远站起身,等柳姑进入露台,便将门紧紧关上,赶紧封口:“暂时没有,我们只是在随便议论。怪我们门没关好,婶你刚才听到的,是国家机密。事关重大,您一定要保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原则!” “你放心,你们放心,婶知道大小的。可你们伤还没好利索啊!现在出征怎么能行?”柳姑担忧地说。 许悠云对林涛的护理,可谓尽心尽力。开始时,经常坐在床前,熬不住了,就和衣趴在床边眯一小会。到后来,就不走了,及时给队员们检查、护理。肖雨婵专门给她安排了卧室,但她却基本都在林涛房间内。 除了思绪完全融入西部高原大山中的虞松远,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端倪。 林涛虽然腿好得慢一点,但脸色却越来越好。精神更是越来越好,双拐已经换成了单拐。一付红光满面,不可一世,春风得意的样子。 “王八蛋,吃了仙丹不成。”虞松远不解,刘国栋和林柱民却只是嘻嘻地偷笑。 晚上,肖雨婵仍不敢一个人睡觉,每天都是和母亲柳姑挤一张床上睡。虞松远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万般惆怅,黯然神伤。她想尽方法照顾他、接近他,都快黔驴技穷了。可他就象块木头一样,这让她倍感失落。 最让她受伤的是禹山大战之后,昏睡中的虞松远,突然做开了春梦。梦中热情洋溢地吻遍她全身。她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巨大变化,她激动得浑身颤抖,她没想到她日思夜想的一幕,竟然会在他的梦中突然到来。 可是?灵肉交融时分,他嘴里的呓语中,分明喊出的是他的林雪。那一刻,仿佛一盆凉水,将她从浑身战栗的极致境界,彻底浇醒。又犹如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冰冷的人间。她无声流泪,悲痛欲绝。她知道,在他心目中,她永远是“姐姐”,永远也成不了他的林雪。 尽管,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想要取代林雪。 激情过后,他仍在舒舒服服地昏睡着。她却清醒了,仓皇奔波逃命的经历,使她深知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是一个高度自律的好男人。枕上桃花歌两瓣,津流丹穴恣意怜,固然美好、温馨,可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已经发生,这世界就没法太平了,他们的生活将从此改变。而改变的结果会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看着沉睡中的他,为了他和林雪,也为了自己永远不失去他,肖雨婵咬咬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就让这美好的一切,成为一个诗一样的梦吧。她迅速收拾一遍,让一切看起来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然后,又找许悠云要了药吃下。 红着脸吃下药后,她忽然又感到纳闷:“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药?” 许悠云感到脸上发烫,连脖子都滚热:“姐你讨厌,明知故问,我是医生啊。” 肖雨婵专门叮嘱许悠云,千万帮她保密。许悠云震惊地问她:“姐,你偷他?天,你可是大美女,凭什么啊。” “胡说八道,你才偷呢。”肖雨婵只好将两人是在他的梦中发生的事,简单坦白了一遍。没想到,许医生竟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 第三十三章 姝娈双壁 此刻,肖雨婵又成了大姐姐,帮虞松远拾掇着房间。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到底出生商贾之家、书香之第,端的不同凡响。她对那天晚上的事,紧紧地闭籴在心田。尽管,在这个兰薰麝越、温郁馨逸一般的梦境中,她肖大小姐“屈辱”地成为别人的化身。 “这个许悠云,是不是对林涛有点意思?”虞松远在露台上与林涛下完棋,正好回到房间,见肖雨婵在帮他收拾房间,便控制不住好奇,突然问道。 肖雨婵心中猬缩蠖屈,却又无处宣泄,便语带讥讽地说道,“姐真不知道你和林雪的几年恋爱,是怎么谈的,整个一个生瓜蛋子。我这会很是纳闷,你一个满脑袋只考虑国际大事的人,也会关心起部下的个人问题啊?” 虞松远怔了一下,不敢看她的眼睛。 自己终于也被骂是生瓜蛋子了,但这是肖雨婵在骂,他心里并没有多少不爽,嘴上却道,“别乱说,林涛不存在个人问题,他已经和钱小夏订婚。妈的,跟吃了仙丹一般。钱小夏那么好一姑娘,他要敢乱情,我一定替钱小夏讨回公道。” 肖雨婵却幽幽说道:“个人感情问题,是人家的隐私。林小弟是成年人,有分辨是非能力。我建议你不要乱管,让人家有一点私人空间。其实,你说得一点不错,他就是喝了仙醪吃了仙丹。谁能象你,不食人间烟火,满脑袋琢磨的全是怎么杀人。” 从剿灭黄吉开始,特别是从让他心神惝恍的桃色梦境开始,两人只要一拌嘴,他肯定先败下阵来。他始终骨软心惊,觉得那春梦有点怪诞、蹊跷。潜意识中,隐隐感觉或已侵犯过她。可从她眼里,却看不出一丝一毫变化。 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让他十分郁闷,心里更感到不安、惶恐。暗暗痛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能睡死过去。白在训练营呆两年,不配做心理学大专家陶虹的弟子。这如果要是让陶大教官知晓,肯定要大发雷霆。 他心持两端的时候,肖雨婵却风风火火,来去如风,用工作把自己的时间挤得满满的。她是学历史的,又经历过大磨难,深知苦也罢乐也罢,都是命,日子总是要过的。她绝不让缥缈的相思,无边的忧邑,滞郁、扰乱自己。 厂房和车间都已经改造好,她开始进设备,招工人,搞培训,买零配件,忙得不亦乐乎。整个肖园的人,都象打了鸡血,都成了棋子,围着她忙得团团转。 温岭这个老大哥,在几个小青年面前,温顺敦厚,忠心耿耿。他又招了十名熟练修车工,两名叫做桃子、小红的前台服务员充门面,修理厂正式结束试营业,隆重但却低调开业。 虽然低调,但周边几家修理厂,虎方公安系统,乡镇政府和四肥村等,还是送了二三十个大花篮。农村办事讲究老理,刘五堂还自发从江南雇了个狮子队,锣鼓暄天、热热闹闹一番。肖雨婵只好到大学门前的禹山人间饭店,办了三桌。 市局和省厅都有意要还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主动与肖雨婵签订协议,指定远涛修理厂为虎方公安系统合作单位,定点维修点。几家与公安业务联系紧密的系统,如法院、检察院、政法委、政法大学等单位,跟着公安有样学样,也把远涛作为定点单位。 肖雨婵抓住机会,迅速高薪从邻近县市挖来十二个熟练修理工,进了几台大型专用设备,让远涛一夜间成了a省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修理厂。 加上厂子位于禹山之下,312国道边上,离331省道也就一步之遥,故而开业以来,社会车辆慢慢比定点单位车辆还多,生意爆棚,日进斗金,让虞松远和林涛大感意外,刘国栋和林柱民也惊讶不已。当初只当是玩玩,没想到抱了个金饭碗。 五六月相交,天开始大热了,制笋车间地面铺的水泥干得很快。林涛在极短的时间内,弄来了二十吨低价粗粒食用盐。厂长还捎来500斤最高规格的食用盐,最大的盐粒有鸡蛋大,象钻石一样,晶莹透明,让柳姑和肖雨婵笑逐颜开。 肖雨婵花了十吨的钱,全是100公斤大包装,林涛给弄来了整整200袋食用盐,整整二十吨。五吨大货车,整整四车。这手段,让大家见识了一把盐场“太子爷”的威风。绝对的内部友情价,运费由盐场承担,真不是白给的。 “盐业国家专控经营,盐场可不是你林家开的,你小子可不能假公济私。”虞松远不放心地说。 林涛不屑地说,“切,林公子没坠落到揩国家油的份上。金瓯大化和盐场已是战略联盟,作为‘媒人’,你我应得的信息费、劳务费,林哥哥和钱妹妹分文未取,全部做了贡献,盐场这是在还我的人情。场长、副场长一贯小算计、小扣油,两个老家伙无利不起早,你以为他们会白送?” 虞松远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受到莫大震撼。老百姓做个小买卖,撅着腚起早贪黑地干一年,也就是挣个辛苦费、汗水钱、吃饭钱。尼玛官二代,随随便便出一下小手,钞票滔滔、滚滚而来。这世道,狗日的上人哪说理去。 林柱民伤已经痊愈,刘国栋也无大碍了。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的景象,让两人大受感染、乐不思蜀。“姐,我们舍不得离开你了,怎么办?”刘国栋认真地说。 “虽然是假话,我还是愿意听。不过,上学是大事。禹山也是你们的家,想家了,几步路的事儿。”肖雨婵象姐姐教训小弟弟,不容置疑地说。 两人回去时,带了100斤精盐回去送人。肖雨婵则拿出了大嫂子、大姐姐的风度,专门派刘九斤先到金陵给他们租好了一处居住和环境条件好,离学校又近,又很安全的小院子。还请了一个年轻保姆,料理他们的生活。 临行时,还买了虎方市几乎能买到的各种土特产,装了整整一面包车,派刘九斤和小柱子两个得力助手,开着丰田面包和一辆吉普车,将他们送回金陵。 这辆吉普车,是温岭用一辆检察院报废的事故车,精心改装的,与林涛的吉普车完全一个档次。车牌则是吕队长专门给办的虎方市地方牌照。肖雨婵还明确说,油钱、保养由肖园全部包干,不需要你们操心。 当然,这些土特产和高档盐,自然少不了于月月家的一份。 刘国栋和林柱民回到金陵后,先将肖雨婵捎的土特产送到于月月家。还拿出肖园的照片献宝,教授、于月月和史元东详细看了,再听了他们添油加醋一描绘,别提多高兴了。教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肖丫头当初被害惨了,能有今天,是天意。” 林柱民则拿出虞松远的信,“奶奶,叔叔婶婶,老大、老二和肖姐姐,特意请你们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虎方度假、视察、指导。那里现在别有洞天,风景太好了,太适合疗养了。” 教授戴上老花镜看了信,“好,奶奶答应你们,等明年秋天的时候,一家都去。” 笋干加工厂内,原来的十二口旧的大铁锅,已经被掀掉当废品卖了。六口更大的崭新不锈钢大锅一字排开,四台大型烘干机、一台整理切割机都已经全部到位。只等地面一干,已经收购并暂存在西肥村队部的一万八千斤鲜笋,就要快速运过来。 制笋工人招了二十人,全是合同工。培训工作由肖雨婵亲自负责,太笨的及时调换,反正村里有的是人。本村找不到合适的,就到外村招。 开始,柳姑兼管着会计,一名女孩兼做出纳。可柳姑还要和两名女孩兼管做饭,照顾大家生活,还要管理两摊帐,显得力不从心。于是,肖雨婵又招进了一个叫许悠雨的女孩,做她的助手,兼做专职会计和综合管理。 小楼的装修也已经全面开工,所有人都搬进了修理厂后面新盖的几排平房里。 这天晚饭时,工人们已经开始吃了,菜比平时丰盛,啤酒还管够。肖雨婵宣布说:“工人们先吃,我们这一桌稍等,还有两位重要客人,马上就到。” 一会柳姑带进两个姑娘,来到桌前。肖雨婵站起来介绍说,“这位叫许悠雨,是我们新来的会计,兼制笋厂专职管理员。” 林涛小脸激动得彤红,表面却装出一付波澜不惊、若无其事的样子。 虞松远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下,同时进来的两位姑娘中,其中一位竟然是许悠云医生。两个女孩素服淡妆,亭亭玉立,长得一模一样。穿的也一模一样,都是军便装,发型也一样,丝毫不差,不用说,这是一对同胞姐妹花。 一个美貌姑娘,你只会感到爽心悦目。可一对丽人,姝娈双壁,同时出现在眼前,只要你是个正常男人,你就会感到震撼、惊艳、眼前一亮。特别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她们的下巴上,都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且位置分毫不差。 所有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上帝老人家该费多少心思,才能烧制出如此娇艳的绝代双姝来? 许悠云大大方方地说:“大家别吃惊,这是我同胞妹妹悠雨。外贸学校财会专业,中专生,上学前还当过护士呢。请大家多关照。” “老天,你俩可是太象了,连细微处都象。请坐请坐,别客气。”虞松远脸红了一下,有点手足无措。两位姑娘款款坐下,桃子和小红两个小姑娘赶紧给大家倒上酒,于是,家宴正式开始。 饭没吃完,虞松远还是慢慢品出味儿来了,狠狠瞪了一眼故意低着头,正在努力让自己低调的林涛。果真胡作非为,不怕森严的军纪么? ------------ 第三十四章 出头之日 受伤期间还三春百鸟、偷寒送暖的,你不要命了么?怎么向钱小夏交待?纸包不住火,大队一旦知道,岂能饶过你? 虞松远对林涛这种“公子哥”行为,感到不可理喻,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请使用访问本站。林涛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偷偷一瞄,就看出虞松远眼里已堆满阴云,“坏了坏了,露馅了,暴露了。老子这回要丢大人了……”他心里哀鸣着,脑袋里赶紧想辙。 饭吃完,林涛仓皇拉着肖雨婵到一边偷偷嘀咕了几句,只到肖雨婵捂嘴笑着点点头,他才放心地主动找虞松远坦白自己的偷苟浅薄之行。 原来,许悠雨老公是个赌徒,更是个社会滚刀肉。 许悠雨父亲过世早,稀里糊涂地嫁给了赌徒三柱子。她貌美如花,自然让赌徒们惦记上了。三柱赌输了就逼她用肉偿,不从就吊起来往死里打。实在受不过,她只得多次忍辱“还债”。一年之内,受尽摧残,三度自杀没死成。 许悠云几次帮妹妹报警,军区医院也多次出面催办,可警察去时,人家只是在打牌玩。拿不到赌博的证据,每次都是教育一顿、关押两天,草草了事。 许悠雨想离婚,三柱子当着姐妹俩的面,拿起水果刀,对着自己大腿就扎了个透,血哗哗地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狞笑着扬言,“敢离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你全家,鱼死网破。” 姐妹俩吓呆了,面对泼皮无赖,一筹莫展,欲哭无泪。 禹山大战,惊心动魄,鬼神皆惊。许悠云作为医生被派到肖园,她觉得是天意,一下撞到了能救妹妹的救命稻草。虞松远和林涛四人,年龄虽然不大,却都身手了得、道行高深、来头很大,在驻军、公安中都能呼风唤雨。只要他们肯出手,办死一帮赌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可人家是办大事的人,又全都负伤了,自己这点私事,实在又说不出嘴。但为了救妹妹出苦海,她决心豁出去了。虞队长那有肖雨婵腻着,她没有机会,同时也不敢。虞队长与年龄不相符的目光,让她都不敢直视,生怕自己的小心计被人窥破。 林涛痞性大,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生瓜蛋子,脑袋中条条框框少,她自信不难拿下他。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纸。她都主动出手了,林涛虽然负伤,但血气方刚,又伤在大腿根。换药时她就是无心,也会与他的命根发生亲密接触。 所谓娇花一点堪待折,无需对镜贴花黄,一点不假。长夜漫漫,孤独厮守,两颗年轻的心,亲密接触时,不需要撩拨,也很容易便擦出了火花。 林涛艳福不浅,姐妹花两个尤物,一对玉人。人换了,精明如林涛,陷入温柔乡中,也没分辨出来。几番风雨后,姑娘才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林涛这才知道,与他周旋的不是一个许医生,竟然是一对姐妹花。 此时,许悠雨楚楚可怜,将自己遭遇娓娓道来,不用求林涛也会主动出手了。 于是,林涛带着伤柱着单拐,就与吕队长联手,把地下赌场给砸了个稀巴烂,把几十个赌徒都送进了局子。为首四人,办了个**罪。林涛在现场还抄了十几万赌资,拿回来七万,交给肖雨婵充公。其余,作为证据留给了老吕,好给他们定罪办结实。 “许悠雨已经开始办离婚,下决心跟肖姐姐到肖园干。许悠云即将调到13军,到她对象牺牲的南疆去。老大别怪我心软,许悠雨浑身上下,多处烟头烫伤,惨不忍睹。就是受处分,小弟也要办了狗日的三柱子。”讲到这里,林涛几乎瞋目切齿。 “我只问你,过不了女色这一关,你够格做尖刀么?” 虞松远其实气已经消了,这种事要是自己摊上,也会出手。但林涛这一箭双雕的不耻行为,他做不出。正待批评林涛几句,肖雨婵却“及时”出现了。一涉及男女之事,只要一面对肖雨婵,虞松远象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心虚得直哆嗦,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点脾气没有,更别说发火了。林涛心里大喜,扮着鬼脸,扭着腚、捂着嘴偷笑,被肖雨婵拧着耳朵推出门去。 虞松远仰天长叹,这到底怎么回事?小爷我英雄一世,这回算让这臭丫头捏手心了,真尼玛悲哀。风水轮流转,曾经丧魂落魄、惊弓之鸟一般的肖雨婵,俨然成了肖园全体人员的主心骨。在肖大小姐面前,他已经失去了控制全局的能力,只好无奈地默认了林涛与许家姐妹的关系。 许悠云姐妹俩站在林涛卧室门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林涛笑嘻嘻出来,她们马上紧絭不安地迎上来。却见林涛一脸轻松,就这么轻飔过关了,两个女孩,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奶妈柳姑敲门进来,她拿出信封,里面一大迭钱,整整一万,递给许悠云说,“这是雨婵让我交给你们的,把家里家外都处理一下,把家里老人好好儿安顿一下。老人最好就到修理厂来住,这里房子多,互相照顾还方便。” 许悠云推辞了一番,说用不了这么多,但还是被柳姑逼着收下。 第二天早饭时,桃子忽然跑来叫道,“虞大哥,庄老板长途电话!”虞松远答应一声,马上扔下碗,冲进办公室,抄起电话,庄虎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来,“虞小弟,大事全了了,莫万英那狗日的姘妇,终于被逮住了。” “地道通向哪?” 庄虎说,“就通莫万英那个情妇家,这个情妇和男人跑到g省省城番禺,还是被警察逮了。几百公斤高纯度海洛英哪,老天爷,小弟你知道毒品在哪查着的吗?” “在哪?” 庄虎感叹着道,“老苏跟我说,东瓯庄园旁边,有一个精品茶园,下面是一个地下密室。谁也想象不到,毒品就藏匿这个山上的密室里。我这会是在公安局给你打的电话,刑警队苏队长要我代他向你问好。他还说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给你邮寄了好东西……” 回到餐厅,肖雨婵等人都看着他,想知道庄虎通报了什么喜事。虞松远说:“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大宗毒品查到了,肖园的安全警报,正式解除了!” “太好了,正好马上就要开学了,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去上课了。”林涛手舞足蹈地说。 肖雨婵却忽然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细语,“解脱了,我们终于熬出头了,解放了……”她忽然走到已经在啜泣抽噎的柳姑身边,紧紧地抱着她,母女俩人高兴得抱头痛哭。 大家赶紧劝解,肖雨婵说,“你们别怕,让我们母女俩哭一会儿。盼星星盼月亮,咬紧牙关熬,就盼着翻身得解放。我们是高兴,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开学时间终于到了。 虞松远和林涛在开学的前一天,开着车到学校宿舍楼下。这辆吉普车,与刘国栋、林柱民的那一辆一起,已经被温岭重新进行了改装,比蒋南光的改装,又要高了一个档次。赵连长还专门通过军区油运处,给他们弄了两块军用车牌,与肖雨婵的面包车座驾,同时挂上了军牌。 此刻,这辆挂军牌的敞棚吉普,无限拉风地停在宿舍楼下,马上有一群地方学生来围观。 班主任朱教授一大早,就在楼下东张西望,静候着两位呢。 一见他们两人来了,朱教授马上长吁一口气,眉开眼笑地说,“老天,一部分学生都报到了,你们队长、副队长没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弄,愁死我了。”见林涛还柱着单拐,便问,“小林怎么负伤了?” 林涛搪塞过去,三人一起来到三楼的大队部。警卫连副连长于军,正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打扫卫生,见他们进来,女孩热情地迎上来,“我叫周筠,你们是大队长、副大队长吧?你们的伤不要紧了吧?” 虞松远和林涛握着她的小手,做了自我介绍。 于军说,“虞队长,我是军区任命的大队指导员,未来四年,我全程陪同各位太子、公主读书。” 大家都坐下,周筠给大家沏上茶,于军又关心起他们的伤情。不少同学,见他俩来了,也从宿舍过来问候。于军早在他们来前,就已经说漏了嘴,同学们都知道他们最近刚恶战过一场,都好奇地纷纷询问。 虞松远说,“同学们不要问,这次行动是有保密年限的。这里的人民,已经习惯和平生活,不要引起他们恐慌。”又对朱教授说,“学习期间,我们可能还会有任务,教授您要多受累了。” 朱教授一听就急了,“上学了还带任务啊,这怎么办?你们这个班是要全体入伍的,要全部实行军事化管理的。一个小于根本弄不过来,你俩总得留一个人住校啊。小于要有事,每天出**都弄不来。我是做学问的,哪懂立正稍息这一套。” “不要紧,不要紧,日常管理,指导员和班委全包了,您不用操心。你别急,你把名单给我看看!”虞松远说。 朱教授将花名册交给他,虞松远看了一遍后说,“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让万军与罗大平两人,担任代理大队长、副大队长,负责日常管理。您和指导员只要管住他们俩,就行了。如果他俩不听话,你悄悄告诉我们就行,分分钟给捯弄得服服帖帖的。” 万军和罗大平都还未到,大家都笑起来,朱教授这才如释重负。 第二天,虞松远和林涛准时出发。肖雨婵和许悠雨站在小院门前,依依惜别的样子,弄得跟小妻子送丈夫远行一样,故意制造着难解难分的气氛。一边不停地嘱咐这嘱咐那,车子启动了,还要象模象样地摇着小手。 林涛哈哈大笑,虞松远则气得牙关紧咬。 在车上,林涛叮嘱温岭:“虽然警报解除,但为防万一,不能让肖老板一个人外出。摊子铺这么大,她要出点事,大家都跟着玩完。刘九斤身手好一点,你俩做肖老板保镖。这段时间专门负责保卫她的安全,要一步不离!” “那她要上厕所怎么办?” ------------ 第三十五章 花自飘零 林涛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好瞪了他一眼。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温岭都二十六七岁的大小伙了,在只有二十出头的虞松远和林涛面前,温顺得象个小弟弟。但偶尔憋出一句来,也挺有杀伤力。 今天是他们正式开学的日子,虞松远和林涛进入校门,只见操场边上还拉着横幅,“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欢迎您”十三个大字,迎风招展。从军官宿舍到教室,林荫道两旁,插着彩旗,摆了十几张桌子,细看,原来都是学校各个社团在对他们这些新生做广告。 诗社、画社、书法、武术、围棋、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各种剧社、思想者、航模、健美、各种球队、无线电爱好者……足有十好几家,两人和后面的同学们一样,每行一步,就要被一群学长们强行拦下,听一番介绍、推销。 更多的男女同学,则是围观这些新来的军队新生。信息技术大学的学生社团工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军人学员队也就才四十八个人,十几家社团来招兵买马的,足有几十人。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等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一看表,快八点了。 八点整,学员们都来到教室,互相致意。课桌上都用红纸贴着每位学员的名字,与花名册完全对应。全班四十八名学员,穿军装的有二十六人。加上虞松远和林涛,共有二十八名学员,原来就是现役军人。其余则是地方青年,女同学有十一人,其中六名是女兵。 校长陪着总参军训部副部长、大军区训练部长、省军区司令、政委等一大批高级军官,准时来到教室,同学们起立鼓掌,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按照程序套路,奏国歌、军歌、领导讲话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典礼的最后,校长宣布成立军事信息技术学员大队,并宣布了指导员、大队长、副大队长和代理大队长、代理副大队长的任命。 指导员是于军,大队长、副大队长分别是虞松远和林涛。代理大队长和代理副大队长,分别是万军、罗大平。班委是五人,上述四人外,加上二名女同学周筠、赵子薇,其中,周筠是一名女军人。 开学典礼结束,省军区警卫连来了四名士兵教官,紧接着就是军训半个月。 为便于管理,整个三层楼,都划给军官学员大队使用。公用楼梯旁边,专门建起了一个隔断,门口有管理员阿姨在值班,很多好奇的地方学生,全部被挡在外面。楼层内多余出的五间宿舍,两间改成了队部,一间给军训教官休息用,两间最大的,就成了大家共用的贮藏室、活动室、会议室。 从军训开始,虞松远和林涛一直住校。由于大家入学前都在军事单位工作,因此军训进行得非常顺利。队列训练、军歌学唱、《三大条令》重要内容,很快就基本学完了。出操也很好,刚开始时每天四百米都有人跑不下来,慢慢到了每天一千二百米左右。 只到军训结束前的晚上,到就寝前,林涛要换药,虞松远便陪着他,在学员们就寝后回到小院。仅仅过去半个月,小院仿佛换了人间。小楼的装修已经完成,修理厂、制笋厂晚上是一派忙碌景象。 这让虞松远感到忒欣喜,这里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安全据点。试想,如果他们执行重大任务后,悄悄隐身“冬眠”在这里,有谁会怀疑这个繁忙的工厂,会是他们的隐身地? 许悠雨给林涛换完药后,两人少不得要关上门亲热一顿。 等林涛“换完药”,温岭便陪着两人,先到修理车间转了转。工人们正在挑灯夜干,六七辆车同时在修着。来到鲜笋整形车间,柳姑正带着七八个工人,开着去壳机、切割机,在切笋、去壳、剖片。肖雨婵也带着七八个工人,正在将切好的笋片,一层笋片一层盐,往大锅里摆着。 摆满了,将锅内加满水,只到水漫过笋堆。才从身上拿出钥匙,从一个小房里内提出一个塑料桶,将一种配好的食品添加剂液体,倒进一个大大的量杯里,兑进水中。不锈钢大锅盖上沉重的锅盖,炉膛内开始点火加热,就成了压力锅。然后,她又将桶锁进小屋子里。 好不容易歇下来了,肖雨婵擦擦额头的汗,解释道,“鲜笋时间一长,就会变质。我们恒温库太小,只能存五万斤,结果,收了七八万斤,必须加班加点,将实在放不进冷库的,保证在几天内加工完毕。否则,过了新鲜劲,就没意思了。” 林涛恍然大悟,“姐,怪不得你要这么多盐,就是干这个用的啊。” “是啊。这些盐多数熬成盐巴后,仍可以重复使用的。”肖雨婵说着,又对虞松远说:“今天晚上是第一锅,带有培训性质,我得在这里看着。你们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上学。” 见老板们都在,温岭赶紧进言,“老板,现在修车生意是真好,忙不过来。我有个建议,我们办个小型培训学校吧,面向全省招生。每期招几十个人,学制一至二年都行,雇老师给他们上上理论课,我带他们实习。既可以解决我们人手不够的问题,也可以收一批学费,一举两得。” “车间倒是够了,这么弄还得再盖一排平房,做教室、宿舍。门前还得建一个小型的活动场,弄一些器材,蓝球场,三四万块钱就差不多。”肖雨婵心里计算了一下,说完就看看虞松远和林涛。 “我没意见,只是要严格管理。不能放鸭子,比如,绝对不得随便到湖里游泳,里面有三四米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林涛说。 “同意。”虞松远说,“耙草打兔子,一举两得的事,值得干。”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温岭你先画个草图,我过过目,就把施工队召回来盖房子。剩了这么多木料,再在湖边建一个大亭子,把公路通向湖边的小路、绕湖边一圈的湖堤小路,全部用石子沙子硬化一下。这些事我现在顾不上,全由你负责到底!”肖雨婵指挥若定。 虞松远看着忙碌的工人们,也慢慢悟出一点道理。虎方虽然不长大毛竹,但是,虎方周边各县市,可都是大毛竹主产区,漫山遍野全是。如果果真能弄出上好笋干,备不住还真能让肖雨婵狠嫌一笔。这不是商机是什么? 回到宿舍,各自就寝。许悠雨白天跑了一天业务,早睡着了。林涛悄悄进入洗漱间,一直到洗漱完毕还兴奋着呢。正要推门出去,许悠雨惺忪着双眼正好推门进来,撅着腚哗啦哗啦地上厕所,上完自顾往床上爬,欲再睡去。 林涛跟在她后面,嘴里骂着“妖精”,先在肥腚上来一掌,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将她扑倒在床上。 轰轰烈烈大生产的场面,让虞松远心潮澎湃。他兴奋得睡不着,干脆拿着一本《棋谱》,一个人在露台上泡上一壶茶,坐着品茶。可一杯茶还没喝完,肖雨婵终于还是被柳姑赶回来了。 “你怎么不睡?这么晚还在看书。”肖雨婵虽然有些疲惫,但投产成功,她显然更兴奋。见露台上灯还亮着,估计是虞松远或林涛,便也哈什连天地走了上来。 “看了你们轰轰隆隆、热火朝天地,我一时睡不着,就想再坐一会儿。”虞松远给她倒上茶。 肖雨婵打了个哈欠,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茶我不敢喝了,明天太多事。这一天把我累得快散架了,我得赶紧睡觉。你喝吧,也早点睡。”说着,抬腚就要走。 “姐,我原以为,警报解除了,你会选择离开。这一大摊子……”虞松远实话实说。 肖雨婵听他这么一说,便又转身坐下,幽幽地说,“不,姐不离开了。上完大学,做一个历史学家,或者考古学家,又能怎样?再遇上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还不是狼嘴里的一块肉。姐就是一个无根的浮萍,随风飘零。你和林小弟就是姐的依靠。等肖园事业做大,姐有能力了,那时,我就会去过自己的生活!” 肖雨婵去休息后,一会温岭又提着一只绿色的小箱子上来了。 “老大,我见露台亮着灯,估计你没睡。这是灌江公安派人带给你的,肖老板知道是装备,就让我保管着呢。”温岭说。 这是一个密码箱,还故意没有钥匙,虞松远只是随意转动了几圈,就咔嚓一声打开了锁。“天,我研究了无数次,也打不开。你怎么这么容易?”温岭感叹。 打开箱子,里面躺着八把乌黑铮亮的“手枪”。虞松远嘴里直抽凉气,太精美了。他拿起一把,这是德国最新的制式枪弩。 虞松远看过资料,这种枪弩没有钢弦装置,完全由高强度弹簧提供动力。有效射程达八十米,匣内容箭20枚,比五四式手枪略小,比五六式手枪略大。由于使用的都是特殊合金材料,每把枪弩价值巨大,几乎可以换一辆高档轿车。 在打开保险的情况下,这种枪弩击发后,能靠高强度复位簧自动装填,极其便利。随着材料技术的不断进步,虞松远敢肯定,将来有一天,精巧、无声、隐蔽的弩枪,势必会取代手枪的防身地位。 每支枪弩都有备用弹匣两个,也就是说,在无补给的情况下,它有六十枚的存量,作战效能倍增。太精美了,这礼可是太大了。他们的旧弩,都有极小的钢弦机构,且击发后必须手动拉杆装填,携带和操作,都没有新弩枪方便。 这可是秘战利器啊,虞松远爱不释手。把玩了一会,又放回箱内,拿起里面的一封信观看。温岭则也好奇地拿起一支把玩,“老大,这是手枪?” “不是,这是弩枪。你不准打开保险,这东西太厉害、很危险。” ------------ 第三十六章 以姓冠园 虞松远在看信,老苏在信中说,“这是从金瓯茶园地下密室内缴获的,一箱好东西,我就盯住了这个。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一直闹到金瓯市局一把手郭峰那,郭峰得知我是想送给你们,才同意给我。剩下的一箱好东西,郭峰说把最好的,都留着送给你们。” “里面有一部m国中情局用的蜂窝微型电台,两部微型卫星电话接收机,一把折叠式最新m制狙击步枪等。这些好东西,郭峰要专程送到肖园。他说如果你们同意,还想把温玉成、陈小艺送到肖园,跟你们学学徒。他让我向你们问好,说暨阳肖家的产业,他会照顾……” 忽然,“啪”“哗啦”一声巨响,一座落地灯的木质灯柱,被强大的力量拦腰折断,巨大的灯罩轰然摔向地板上,发出巨大声响。露台边缘摆放的一盆兰花应声而碎,哗啦、呼隆隆声中,碎瓷片、泥土、植物全部撒落地板上…… 虞松远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检查温岭有没有事。这兔崽子闯了祸,吓得脸色煞白、愣怔在一边,呆若木鸡。“你没伤着吧?”看着一地狼籍,虞松远心惊肉跳地问。 林涛、许悠雨、肖雨婵都被惊动了,三人穿着睡衣惊惶失措地跑上露台。林涛一看就明白了,气就不打一片来,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你狗日的这九年兵,真是白当了。这东西厉害着哪,这也能乱玩?” 温岭还似在梦中一般,“老天,这东西这么狠啊!” 看着兰摧玉折,肖雨婵心疼得脸都要白了。柳姑酷爱伺弄花草,这两盆兰花,是桑红专门托人从武夷山捎过来的,极其珍贵的中国兰,柳姑当成宝贝一般供着。也因着这两盆兰花,露台被柳姑称作兰亭。 许悠雨赶紧用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紫色瓷盆,将兰花细心拾掇好,一点一点浇上水。嘴里还说,“千万别让大婶知道,要不然她会心疼死的。” 肖雨婵到底是当家的,虽然心疼兰花,但轻重她分得清。她仔细检查了一遍温岭,确信无碍后,才说,“人不要紧就行,花这个季节死不了。” 林涛检查了一下,箭头早已不知去向。如此威力,惊得所有人汗毛直竖。 学员队的军训结束前,举行了阅兵式和分列式。省军区副参谋长饶中红检阅了学员队,虽然只有两个小方块队伍,有点冷清,并不好看,但围观的学生足有几百人,很是热闹。虞松远和林涛由于身体原因,只能当看客,当标兵。林涛虽然已经不用拐了,但走路仍一跛一跛的,不敢用力。 军训一结束,枯躁的基础理论课就开始了。 学校针对信息技术军官班的特点,基础理论课量身开设了马列主义理论基础、中**史、、英语、基础物理、计算机应用及编程技术基础、体育与健康等文化基础课程,而且都是必修课。 应总参的要求,所有这些基础课,都要在一个学年内完成。原因是来参加这个班学习的,都是军代表和各研究所的人员,普遍有中专以上学历,有一半人有大专学历,这些基础课,对他们没有难度。 可对大头兵出身的虞松远和林涛,难度却来了。 他俩在训练营两年,精心研习的是一招制敌,是如何更加高效杀人的综合技术。他们只有高中数理化基础,这两门基础课,是全新的领域。因此,开学不久,两名队长就拖了全班的后腿。 但是,落后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两人在第一学期两个月时间里,学习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尖刀不怕输的劲头也起了关键作用。学校对他们两位有战功的队长也很重视,周末和晚上,安排专门的老师给他们补课。平时,学习委员周筠等人,更是随叫随到,认真给他们辅导。 八月份是暑假,把同学们都送走后,两人回校专门拜访了教高等数学的周老师,和教基础物理的刘老师。两人都是五十多岁的虎方市本地人,家就在学校的宿舍区,暑假也没有外出旅行的计划。令他们感动的是,两位都已经秃顶的老教授,都专门为他们制定了详细的为期一个月的假期辅导计划。 在第一学期的这两个月时间里,作为学员队的领导,他们一直住在学校。只有林涛,实在熬不住了,会偷偷在周末时间,跑回来与许悠雨缠绵一番,其余时间也都是住在学校。虞松远对他的小动作一清二楚,但从没有说破。 两个月后,等他们假期时终于再回到小院时,许悠云已经调到南疆陆军某前线医院,只有柳姑、肖雨婵、许悠雨、温岭迎接他们。 两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 肖雨婵春风得意的样子,一付女老板的派头。车辆维修职业技能培训学校,在虎方市公安局、市劳动局的大力协助下,一路绿灯,顺利完成申报、注册、招生,首批招收了五十七个学员,全部是初中以上文化,有基本的机械修理基础。 温岭公开聘请了四名基础课老师,两名高级技工,肖雨婵任校长,温岭是业务副校长,干得有模有样,非常正规。修理厂生意更加红火,晚上竟然同时有十七八台汽车和手扶拖拉机在同时修理。 小院和小楼内外,已经修理装饰完毕,院门改到正朝着公路。原来的大铁门改成了朱漆大门,门顶上挑角飞檐,迎门建了影壁。院内原修理厂的地方,改建了假山、水池,竹林掩映,小桥流水,池内荷叶片片,还养上了一池鱼。院墙边建着三间仿古的小平房,是贮藏间与工作人员住房。 贮藏室内,还有一个隐秘的角门,平时都是从里面锁着的,可以直接通向院外的密林之内。有紧急情况时,人可以直接从这里悄悄地隐秘进入山林中。 曾经破旧的小楼,已经焕然一新。小楼一楼的大门,改成了玻璃门。进入小楼,又是另一番天地。 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酒吧和一间大卧室。锅炉房也在一楼,但却巧妙地建在楼外,二楼是办公室,会议室、卧室,三楼全部是卧室。不同的是,卧室结构进行了调整,二楼二间,三楼五间,卧室内全部加建了卫生间。室内家俱也全是新的,一水的竹子藤编材质,古色古香,新颖别致。 四楼顶的凉台和凉棚,也都进行了美化。凉台顶上加建了一个木头仿古亭子,四周用玻璃封闭,里面琴棋书画茶艺扑克,一应俱全,凉台内四周都布置了花草、藤蔓植物。 在整理改建院内地下排水系统时,还发现这里曾经被人挖过地道。小院背后的小山下,竟然是一个完整的防空洞。肖雨婵没有声张,里面深不可测,黑黝黝的,也不敢派人下去,便让工人在地道入口处,建了一个铁门。等虞松远和林涛回来后,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进一步改建。 此事只有她和温岭知道,她专门叮嘱温岭,千万不能声张。 小院后边的菜地,全部用竹栅栏搭成了围篱,里面长满各类蔬菜。远处的小湖边,一个大亭子里,竟然还亮着一个大灯笼,在晚风轻拂下缓缓摇曳。 林涛说,“姐,湖边的灯没必要长时间亮着吧,这得多费电。” 肖雨婵给他们沏上茶,“笨蛋,这是为了让你们看到,才亮的。有一件事,需要你们两个大学生办。这个庄园虽小,却初具规模,别有一番情调,你们给这个庄园起个什么名字呢?” “我看就叫肖园吧。”虞松远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这庄园你当家,过去大家一直这么叫着。这里又是你重生之地,辉煌之地,叫肖园再合适不过了,大家看如何?” “不行不行,你想骂我就明说,绝对不行。”肖雨婵摇摇好看的小脑袋,赶紧推托,“在我们老家暨阳,只有富商大贾、在朝高官、乡绅大佬、文人骚客,才有资格以姓冠园,我一个颠沛流离的小女子,母女俩仓皇四顾,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立锥之地,我有什么资格以姓冠园?” 奶妈柳姑也连说不可以,“这园子是你们两兄弟买下的,基础也是你们打下的。修理厂叫远涛,多好啊。我看肖园,也叫远涛园吧。” 虞松远说道,“就叫肖园。论上阵杀敌,你自然不如我们。论财富、政绩、文采,你暂时当然还不能与哪些流芳后世的伟人相提并论。但是,论经商才能,论经营之道,论品貌才学气度,你一点不输古人。假以时日,比他们成就更大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叫肖园,实至名归!” 一番宏论,大家连声说好。肖雨婵虽然面不改色,表面上似乎不好推托了的样子。其实心里,却万分激动。几个月来,这可是臭小子第一次当众褒奖她,而且还绝对是未加思索的心里话。 “能否请……”肖雨婵连番加码,欲言又止。 林涛明了她的心思,马上大包大揽,“姐你不会是想请虞老爸写字吧?这有何难,一句话的事儿,包在小弟我身上。要是能请动虞老爸虞老妈、虞二老爸虞二老妈,亲自南巡一次,这事就更圆满了。” “真的,那太好了。老人要能来一趟,林小弟你厥功至伟……”肖雨婵高兴地都快蹦了起来。 “那是我大我妈、我小爷小婶好不好,怎么成了你老爸了,你脸皮真厚。”虞松远颇为不满,又似为难地说,“要能请动他们,真是挺好,只是……” 柳姑完全理解女儿的心机,也知道虞松远的为难之处。她象是很随意地说,“要请老人家写字,人能来更好。不能来,松远也不要为难。最好是把这里都照下来,再请一个说话管用的人送给老人家。老人家看清实地状况,才会有灵感,这样也好有情绪写出好字来。” 虞松远明知前途凶险,但也被他们逼得一点退路没有了。在父母面前“说话管用”的,自然就是林雪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行,这个事就叫林雪去办吧,敬她是忠烈之后,我大肯定不好推托,基本的面子还是会给的。” ------------ 第三十七章 尘封的火红岁月 晚上,虞松远和林涛打开地道铁门,先是通了一会风。林涛感觉洞口风嗖嗖地向洞里流动,通风良好,两人才打着手电,向里探查。肖雨婵自然跟在后面,温岭和刘九斤是她的保镖,两人提着马灯,也都跟在后面进来,正好看个究竟。 地道是在山石上靠锤、钎一点一点掘出来的,有一人高,两个人宽,工程量巨大。地面和洞壁,都用水泥细敷曼衍过,干躁,密封。地道内蛛网密布,但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人走在里面,一点不压抑。 转过一个小弯,里面深不见底,没有尽头。不知道前面黑暗中,到底藏匿着什么妖魔鬼怪。肖雨婵紧紧地抓着虞松远的胳膊,她知道有这两个杀神在,绝对安全,可还是紧张得直哆嗦。 林涛在前面用竹杆轻轻缠掉蛛网,几人足足往里走了有四五百米,前方突然有台阶开始往上走。又过了二三十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山洞是自然形成的,有二三十米高,空间足有二三百平方米。当年施工的时候,是因洞而建,洞壁全部用水泥细抹,完全密封,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厅。里面吊着一串串成团状的蛛网,手电光下影影绰绰,扑朔迷离。 林涛仔细检查了一下,大厅的四角,都建有完整的透气孔,极其隐蔽。 十几张办公桌,布满厚厚的灰尘。上面随意堆放着各种文件、书籍、报表、笔记本,笔记本里还夹着一支黑色的自来水笔。细看一下文件,竟然有《1969年年度生产进度表》、《1970年年度生产进度表》,落款是“建国机械厂”。 “这肯定是大型全民或集体企业,现在还有这个厂吗?”虞松远问。 温岭是本地人,又是搞修理的,自然知道,他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了,“各位老板,这个建国机械厂,以前是虎方市很大的一家国营企业。武斗那会,工总联是打得最凶的一个保皇派。厂子后来倒闭了,原厂已经被虎方拖拉机厂兼并。” 山洞一面洞壁墙上挂着乌黑的马灯,二支锈迹斑斑的三八步枪,三支半自动步枪。下面有几个绿色的炮弹箱,里面竟然有数百发子弹。其中一个箱子上,还有一部老式摇把电话。拿起摇了一下,里面一点声息没有。 五六张组合起来的上下铺,都铺着军用被褥,上面还有军用毯子、旧棉军大衣,都凌乱地放着。让人能想象着,当年这里浓浓的生产生活气息。翻了一下,有的毯子下还放着《毛主席语录》。箱子内,都是一些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红头文件,纸已经发黄。 最吸引人的的,是有一摞《决心书》,落款都是“工总联xxx”。 “这是当年造反派‘工总联’的地下指挥部,也是建国机械厂地下厂部。”虞松远说。其它人都好奇,也都拿起决心书瞅了一遍。虽然岁月已经老去,但这些决心书,字里行间洋溢着纯真、质朴、狂热的战斗豪情,还是能让后人们热血沸腾。 顺着山洞另一边的地道,继续探颐索隐,约又走了五六十米,到了出口。费力地打开厚厚的石门,竟然是通向一个山涧内排水的涵洞内,极其隐秘,密封性也很好。虞松远和林涛钻出来一看,这里才是山洞的正门。出了涵洞,已经到了小山的另一边,顺着小山涧,穿过密林,就能到达林间小路。 当年可是设计得太精妙了,两人暗喜。回到地道内,封闭好涵洞内的石门,沿来路退回。到中间的“指挥部”内,见几人正在紧张地乱转。肖雨婵问,“这些被褥、衣服、办公家具,是不是清理一下?枪支也得上交啊。” 林涛说,“姐,这里比较干躁,放这里算了。这个地道,我们只会在极其危险的时候,才会使用。平时不要管它,让它安静地保留着那段火红的岁月吧。” 虞松远说,“不,这里需要基本建设一下,粉刷墙壁、洞壁,安装通风设备,添置必要的办公家具,分隔一下空间,要有基本的生存条件。里边的所有文件,全部清理出来,用木箱装好贮藏,永久保存。将小院的那条军线电话,接一个分机到里面。温岭和九斤负责,建一个大沙盘。姐,你再派人买一套世界和全国地图、虎方市详细地图。” 林涛已经明白虞松远意图,“地图先不要挂,留着墙面,需要的时候,我们随时挂。建几块落地的大挂图板,便于我们挂军用地图、或打幻灯用。沙盘材料要准备充分,便于我们随时改变地形。” 肖雨婵说,“姐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放心,等你们下次回来,一切都会弄好。” 几人将枪支弹药,带回到小楼内,通知吕队长第二天派人来取走。虞松远还格外关照大家,这个地道的秘密,只限几人知道,不得再扩大。地道的出口正好在贮藏室内,肖雨婵的临机处置,让他们非常满意。 晚上,大家都在一楼客厅内看电视说话,林涛剩人不注意,早早将许悠雨挟上楼去,急匆匆地开始“二人行”。温岭的媳妇杨梅给大家泡上茶,奶妈则告诉虞松远,暨阳的老楼已经重新装修好了,一切如新。八千多斤笋干,也都通过东瓯和暨阳外贸,全部出口了。 原来这段时间,柳姑回了一趟老家。被肖二春豪夺的肖府家常菜饭店和暨阳贸易公司等产业,在当地政府的干预下,全都收了回来。先是由金瓯公安局长郭峰派警员陈小艺帮忙打理,现在则请肖雨婵的同学桑红,担任总经理,负责暨阳公司的所有业务。 肖雨婵已经不再是那个丧魂落魄的落难女,而是真正成了一个实至名归的大商人。更让虞松远和林涛高兴的是,由于以郭峰为首的金瓯警方,在办理莫万英大案过程中,已经查明莫万英陷害肖雨婵父母的全部事实,会稽警方迅速给肖雨婵父母恢复了名誉,并准备给予一定的国家赔偿。 当郭峰亲自打电话来通知这一喜讯时,肖雨婵却谢绝了国家赔偿。她不缺钱,父母恢复名誉,一家沉冤得雪,害死父母的魔鬼即将伏法,她要的就是这个公理,就是这个迟来的正义。 “楼不是被烧毁了吗?”虞松远不解。 “小楼是钢筋水泥结构,大架子一点没损坏,主要是重建和里外重新翻修。地下室里面的东西,也都保存下来了,总算能让人有点念想。”奶妈幽幽地说。 “姆妈,别难过,我们已经熬出来了。沉冤昭雪,云开日出,您应当高兴才是哩!”肖雨婵抱着母亲安慰道。 “大婶,房子修好后,就一直空着吗?房子长期不住人可是不行的。”温岭提醒道。 “暨阳公司请了一个保姆,负责看房子呢,平时桑红也照应着呢。落叶归根,人老了就想家乡,过几年我想还是回去住。”奶妈叹息一声说道。 虞松远问,“竹笋全都出口了,很是令人意外啊,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我一个闺蜜在金瓯外贸公司土产分公司当科长,通过她全部出口到欧美了。我们的笋成色好,品相好,口感好,价钱高。总之,有多少,她收多少。”肖雨婵说。 虞松远笑道,“怪不得你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明年冬天可以大干了。” 肖雨婵却摇摇头,“你不懂,不是明年冬天,而是从现在开始。夏秋季可以挖鞭笋,虽然比冬笋品质差,但也是上好的菜品。我已经给刘五堂安排了,开始在田地里栽竹种笋。虎方气候条件完全适合竹子生长,为何这里无竹,令人不解。” “工厂规模也要跟着扩大吗?”虞松远是最怕肖雨婵无限扩张的了。 肖雨婵说,“不能,这种简单加工业门槛太低。肖家的独门配方,很快就会泄露。有很多人会跟着干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目前,我们积累资本,抢先一步大有赚头,好干的时间短不足三年,长不过五年。” “才五年,那以后怎么办?”虞松远担心地问。 “等资本有了,我们就搞门槛更高、利润更高的产业啊。这就是所谓的产业升级,任何产业都有兴起、成熟、衰落这一过程的。”肖雨婵颇为自信地说。 “各位老板,刘队……”温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刚要说话,便被肖雨婵摆手堵了回去。 “暨阳公司已经整顿完毕,效益要远远好于肖园。远涛修理厂效益不错,我想扩大经营领域了,你们有什么意见?”肖雨婵故意转移话题。 “温岭把话说完。”虞松远直视着他。 温岭看了一眼肖雨婵,肖雨婵只好说,“企业经营,会遇到若干问题。你们是国家铁拳,主要是替国家出力的。我们企业竞争中出现的问题,靠规则、法律就能解决,不能什么事都让你们出面。刘五堂家里遇到点个人纠纷,我们能解决,不准你们插手。” 原来,刘五堂还有个亲弟弟,叫刘六兵,外号叫六狗子,曾经因故意伤人和调戏妇女,被拘留过两次、劳教过一次。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道上晃悠,听说村里抱住了肖老板这个财神的粗腿,他就动开了歪心思,回村不走了。 六狗子和刘五堂兄弟俩,从来势不两立。要不是看他是亲兄弟,刘五堂早就办死他了。那天,他抱着父亲遗像,带着手下几个人,给刘五堂下了最后通牒,要垄断鲜笋收购。刘五堂身为大队书记,岂能让小混混左右。他未加思索,便严词拒绝。 六狗子仗着自己是亲弟弟,刘五堂不能把他怎么样。便一怒之下,让手下将刘五堂夫妻俩打伤,连吃饭锅都给砸烂了。 ------------ 第三十八章 两棵大树 刘五堂坚决不出面,六狗子就亲自到肖园来谈判来了。 那天,他披着皱巴巴的外衣,趿拉着一双黑布鞋,带着两个小喽啰,嘴上歪叼着烟卷,自以为气派很足,“呱嗒”“呱嗒”地来到肖园,指名道姓,要见肖雨婵肖老板。 肖雨婵不在肖园,六狗子三人晃晃悠悠地到院前,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杨梅扎着围裙,打开门上的小窗问,“你们找谁?” “小娘们长得不赖啊,还挺凶,老子找你们肖老板。”六狗子猖獗惯了的,见杨梅长得标致,呲着黄牙便淫邪地脱口而出。 杨梅虽然是个村姑,但跟着肖雨婵几个月,也算长了见识。加上平时她就辣得很,见一个小流氓青天白日,就敢窜到肖园大门前来调戏自己,立马就炸了。她先对着六狗子啐了一口,掉头尖叫起来,“小红,快拿刀,我要剁了这几个驴日的!” 小红一听杨梅象被开水烫着了似的尖厉叫声,拎着两把菜刀,慌慌张张地从厨房冲将出来。杨梅一边大骂,一边打开大门,两个女人闭着眼睛,抡着菜刀,追着六狗子三人就往死里砍。 肖园门前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个娇小玲珑的年轻女人,泼口大骂的同时,胡乱抡着手里的菜刀,撵着三个落荒而逃的流氓乱砍一通。 这时,杨梅的吵嚷、叫骂声已经惊动修理厂。厂里的工人都奔过来,刘九斤制止了两个女人。杨梅挟着腰,痛骂了几句后,这才和小红骂骂咧咧地返回肖园。 六狗子感到秽气透了,就因一句口头禅,让两个女人举着菜刀一通撒泼,差一点就被砍着,他只能夹着尾巴仓皇而逃。等两员女将骂够了,回了院子内,才好不容易找着衣服、鞋子趿拉上,来时的威风凛凛,早已不知去向。 肖雨婵恰好在修理厂,便在修理厂办公室接待了他。两个小喽啰被工人们挡在门外,温岭和刘九斤还站在肖雨婵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六狗子。 六狗子原来就听村里人说肖老板国色天香,一见面果然就魔怔住了,竟然有些扭捏起来。他瞪着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瞅着眼前端坐椅上的丽人,话都忘记怎么说了,嘴角还挂起了水帘。 肖雨婵鄙夷地看着他,这个形容猥茸、举止粗糙、满面戾色的男人,在她如水一般的目光注视下,几乎委琐成一团。她戏谑地说道,“你惊天动地地来找我,闹得肖园是地动山摇,有什么事?请直接讲事吧,如果没有事,那就送客。” 六狗子这才反应过来,脸竟然红了一下,结结巴巴、信誓旦旦地说,他是刘五堂的亲弟弟,队里支委开会决定,明年的鲜笋由他一家统一收购,统一给肖园加工厂供货,供货价格双方再议。 肖雨婵知道他的来意后,心里明镜一般。她莞尔一笑,断然说道:“肖园面向社会收购鲜笋,你有鲜笋,我们一视同仁。如果刘队长也是这意思,让他亲自来找我谈。” “刘五堂是个没**的男人,他说了不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肖园低价用了四肥村的地,就应该替四肥村着想,不能再收外地人的笋。你们是外地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按我说的办,就别怪我不客气。”六狗子眼瞅着要没戏了,便很霸道地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没有其它事,你请吧!”肖雨婵没有再理他,直接送客。六狗子赖着不走,还不停地争辩,温岭和刘九斤已经礼貌地将他“请”出了肖园。 当天晚上,刘五堂两口子来到肖园,赔礼道歉,并说了事情原委。“家门不幸,当年父母都被他气死。可毕竟是兄弟,我真是下不了手。他要真敢来肖园闹事,就请你们为村民除害吧。” 接下来几天,六狗子联合周边几家修理厂,果真频繁到远涛修理厂闹事,阻止事故车辆进厂修理。温岭一怒之下,带着工人抓获了几个小流氓,先胖揍了一顿,然后送进了派出所。派出所也加强了对修理厂的巡逻,可连续几天夜里,都有人将大粪浇到修理厂大门上,弄得臭不可闻,极其恶心。 派出所一番排查,将六狗子抓了起来,关了两晚上。可放掉后,又故技重演。夜里仍不时有人上门闹事,让人一刻不得清净。 “这些事,都是企业经营过程中,肯定要出现的小事情。我们自己能搞定,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让公安办他。”肖雨婵再一次重申道。 这时,林涛已经和许悠雨办完事,听到露台上仍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便走了上来。了解情况后,一把就拧住了温岭的肥耳朵,“你是肖老板助手,这么点小事你都搞不定,还要你干什么?给你一周时间,再摆不平罚你和杨梅分开睡两个月!” “轻点、轻点、轻点,听我说。我已经组织工人夜里值班,抓住就直接送到派出所。刘队长晚上也派民兵,后半夜来笋厂值班了。”温岭赶紧讨饶。 林涛松手后,温岭委屈地说,“我要不是看他是刘队长弟弟,早就把他办进去了。这六狗子不是东西,长期霸占刘大林的媳妇巧姐。你们不知道,这个万恶的狗儿,经常闯到大林家过夜,当着人家大林的面欺负巧姐。这小夫妻俩胆小怕事太老实,连个屁都不敢吭一声。” “刘五堂还他妈的大队书记呢,这都他妈什么家教!”林涛看了一眼虞松远,然后地对温岭说,“这事你负责办到底,不要考虑刘队长,他是碍着兄弟情面。对这种祸害乡邻的恶棍,绝对留不得。他下不了手,我们替他管教这个猪狗不如的赖皮狗儿。” “只要老板你有这话儿,下面就看我的。”温岭摩拳擦掌地说。 …… 林雪收到虞松远的信和肖园的照片,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 虞松远在信里,介绍了肖园的情况,总经理叫肖雨婵,而这个肖园也姓肖。从照片上看,这个肖雨婵绝对称得上是天姿国色,而且还被莫万英陷害并霸占过,是虞大哥和林涛从金瓯庄园内救出来的。凄凉的身世,坎坷曲折的人生经历,确实都很让人同情。 她看完虞松远小心翼翼的介绍,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安。看着肖雨婵的照片,有一个疑问总是挥之不去。这个肖雨婵与虞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怎么这么亲密?疑问归疑问,但她还是坚信自己与虞松远的爱情。他们是患难之交,她绝不相信她的虞大哥会见异思迁。 她最怕的是过不了公公婆婆、二公公二婆婆这一关,她替虞松远担心开了。 庄虎和温小林,车上装着几袋尿素和复合肥,专门来陪林雪一起上公公婆婆家。庄虎看了肖园照片,嘴里啧啧称叹。“我这个小弟啊,走到哪都能给你弄出响声来。这个肖小姐,与肖园一样靓,绝对是个尤物啊。” 温小林却对这个肖雨婵的来路,以及与虞松远的关系,持怀疑态度。“小雪,你不能老是放养,你应该到这个肖园走一趟。”温小林说。 但庄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温小林你不准添乱,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急,虞小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温小林只好将话咽下,什么也不敢乱说了。 刚到虞家村,就碰上公社副书记周建国推着自行车走过来,离老远就热情地叫唤开了,“哟,这不是庄老板吗?又来看干娘啦?听说你把莫氏庄园给拍下来了,好大的手笔,祝贺啊!” 庄虎马上和他打招呼,“哟,周书记,一向可好?晚上一起来喝几杯吧。” 周建国又看着林雪和温小林,“小雪和小林姑娘是越来越漂亮了,来看公公婆婆吧?你们先去,我先去有点事,晚上再过来和你们一起热闹热闹。” 干儿子和未过门的媳妇来了,佘文芳和佘文秀万分高兴。两人和两个媳妇一起,做了一大桌子菜,还专门杀了只公鸡。晚上周建国和周昆果然都来了,还高调带来四瓶洋酒大曲。 这是村子里的规矩,提四瓶好酒上门,一般是拜门子的,有消弥前嫌、主动通好之意。不管有多大过节,人家提着酒上门了,如果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都会笑脸相迎,双方一醉泯恩仇。周建国已经看出,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已经今非昔比,日子越过越是风生水起,门路也是越来越宽广,因而也就有了主动靠拢之意。 多年来,虞氏兄弟俩顶着压力,硬罩着两个下放户,得罪了不少人,也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终于修成了正果。这两个下放户一户到省里,成了著名专家。一户到县里,全在文教系统。而且,于月月的老公是省科协主任。王凤的公公被打倒前就是副省长,现在也要恢复工作了,据说要担任省人大主任呢。 今日的虞氏兄弟,可谓扬眉吐气,再不是违犯计划生育政策被抄家那时候了。干儿子是县里最大的私人企业家,头面人物。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本人,也是企业的大股东。几个儿子、闺女、未过门的媳妇,或是大学生,或成了国家干部,或是部队军官。 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不管是靠山、经济实力还是拳头,都比不上人家虞氏兄弟俩。 政治敏锐性极强的周建国,几十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极强的洞察力。他随时都能与最强的力量,紧密整合在一起。他现在是公社副书记,如果能靠上虞氏兄弟,那么,就能靠上于月月和王凤这两棵大树。退休前,转个正,混个正科级,那就跟玩儿似的。 周昆是大队书记,他现在对虞新河、虞新民更是敬若神明。平时见到两人,都要低头主动让道,恭恭敬敬。 想当年搞运动时,连家都抄了人家两次。房子拆了,锅碗瓢盆砸了,庄稼砍光了,可人家兄弟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房子没有了,就白手再起。锅碗瓢盆砸了,就一件一件重置。庄稼砍光了,来年再种。 这种默默承受,这种百折不挠,让周昆想想都胆寒。 想当年,日本人烧毁虞氏宗祠和虞家老宅,虞老太爷和全家男女老幼二十多口,宁可被活活烧死,就是不当汉奸。这种气节、气度,这一幕又一幕,让他脊梁柱上阵阵冒冷汗。以虞新河兄弟姐妹四人当年追杀日伪军的血性,岂会任人欺凌、任人宰割? 周昆终于明白了,人家是因自己违犯了计划生育国策在先,在自甘受罚啊! ------------ 第三十九章 公祭巾帼英烈 想明白这一点,周昆再不敢继续对虞家人下手。 也幸好他转得快,只几年功夫,于月月、王风就熬出头了。虞新河、虞新民的儿女也个个成才,他已经再也撼不动了。他清楚得很,如果现在这兄弟俩找他难看,他这个大队书记,是分分钟都干不下去的。 可虞新河、虞新民不是小人,是真正的君子。他们为人正直,气度非凡,在村里威望更高。他们只向前看,从来没有想计较周建国和周昆当年的种种劣行。 越是不计较,周昆越是怕,有时独自想想会胆颤心惊的。他最怕虞新河的小儿子,当年自己是堂堂的政治队长,就吃过这小王八蛋不少苦头。现在村里人都在悄悄传,说这个小子十分了得,杀人无数。大商人、武装反革命集团首犯莫万英的两个魔窟,就是这小兔崽子捣毁的。 这小子可是拿于月月和王凤当母亲孝敬的,而他周昆却挖空心思,打了她们多年的主意,差点逼得人家走投无路、投河上吊。这种“辱母大仇”,他会忘记? 虽然一直到最终,他周昆连毛都没捞着一根,但还是帮着周建国差点**了于月月。他心里总在打着鼓,不知道哪一天,这个身手了得的小x养的,会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然出现,来取他首级。 晚宴时,周建国、周昆两人刻意奉迎,气氛非常好。好在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袖中藏明月,胸中有乾坤,与往常一样的气定神闲,大度得很,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要计较过去恩怨旧事的意思。 等晚宴结束,周建国和周昆离去后,林雪才将虞松远的信拿出来。看了照片,开始四个老人都十分高兴。可等看了虞松远的信,虞新河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见状,虞新民和佘文芳、佘文秀姐妹,赶紧都拿过去看了,脸色也都跟着晴转阴。 四个老人突然变色,庄虎吓得大气不敢出,林雪和温小林也紧张得不敢说话。 佘文芳将林雪抱在怀里,帮她理理头发,眼泪就流了下来。林雪吓坏了,“大大妈妈,二大大二妈妈,你们心里想什么我全知道。你们误解了,我了解虞大哥,他带着肖雨婵肯定是为任务,他不是那种人,绝不会做出你们不能容忍的事的。” 佘文秀却咬牙说道,“丫头别怕,我们会给你做主。他果真敢做出禽兽之事,我们会断了他回家的路!” 这话很重很重,又是从这四位老人嘴里说出,可非同小可,不是儿戏。庄虎、温小林、林雪心里嘣嘣直跳,如惊涛骇浪一般。 虞新河虎着脸,忽然对林雪说,“孩子,我们是把你当闺女养的。不管那个畜生做什么,你都永远是我们的儿媳、闺女。‘肖园’二字,写或不写,大(苏北方言,父亲)全听你一句话,你同意大写吗?” 林雪坚定地点点头,“大,我同意!” 虞新河二话没说,开始铺宣纸。庄虎磨好墨,虞新河凝神静气,挥毫泼墨,大气如虹的篆书石鼓文体“肖园”二字,顿时跃然纸上。 虞新河扔下笔,与虞新民对视一眼,便对庄虎说,“你把庄园都拍下来了,摊子越铺越大,不是想搞一个公司成立仪式吗?不是想让公司有魂,也就是文化内涵吗?我们商量了一下,就用‘不忘本’作为魂吧!” 他恭恭敬敬地看一眼墙面中堂悬挂的毛主席像,“当下的中国人,最不能忘的,就是这个本,这也是根,也是国魂。丢掉了,上到国家,下到小民百姓,我们就会弱不禁风,就会什么都不是!” 虞新民接着说,“办企业,更要不忘本。要带着中国人自己的良心,不忘国家,不忘百姓,不赚昧心钱。企业要想长远发展,就要有社会责任,有社会良心,时刻不忘忧国忧民。那种为自己赚钱,过自己小日子的人,只能是小商人,不配称为企业家。” 庄虎沉思着点点头,“干爹,我全明白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虞新河说,“小雪的奶奶林雪儿烈士,豆蔻年华,就壮烈殉国。你们就把隆重祭扫林雪儿烈士活动,作为开业仪式吧。借此告慰先烈,警醒后人,激发斗志,大展企业宏图!” 庄虎很受震撼,干爹兄弟俩都是一介旧文人,战乱岁月中的武林豪杰,可没想到他们忧国忧民,思想一点也不迂腐。他站起身,朗声说道,“干爹,您这可是步高棋啊!可惜,虞小弟不在家,他一直对小雪有这个心愿……” “别给我提这个孽畜!” 虞新河一声断喝,温小林和林雪吓得汗毛倒竖,庄虎更是马上将话咽了回去,再也不敢乱说了。 两天后,早上八点,庄虎、陈岚、虞松权和林雪带着大将,到县城旁边的墓地,给姚氏上坟。纸和供品,都是庄虎安排人提前买好的。 林雪摆好供品、纸菊花,点上香,眼泪就下来了,嘴里喃喃地说:“奶奶,孙女给您老人家来上坟了,孙女给您来送钱、衣服和好多好多好吃的。您在天堂与林雪儿奶奶做伴,一定不寂寞。奶奶,您安息吧。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会来看您的!” 说完,她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大将也跟着恭恭敬敬地叩了四个头。 庄虎和松权将纸钱、冥币等点着,林雪开始烧纸。三个大小伙则一起将坟培上新土,重新填了一遍,又折了几枝嫩绿的藤柳新枝插在坟上。 上完坟,四人上车,顺着灌河大堤一路向西,路过“鬼屋”旁边时,林雪紧紧地捂着嘴,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悄悄滴落下来。 车到灌河与唐响河交汇处停下,只见这里停了两辆小型面包车,三辆吉普车和一辆跃进牌客货车。三人顺着河堤而下,走向冲积平原,走向林雪奶奶林雪儿烈士当年就义的地方。眼前的情景,让林雪大吃一惊。 庄虎是一心要替虞松远还林雪一个心愿,悄悄把这动静弄得太大了。 此时才九点。只见河滩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十几个大花圈一字排开,花圈前,平地上用水泥建起了一座二三十公分高、半米见方的方形墓碑,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刻着几个大字:“巾帼英烈林雪儿女士就义之处!” 看到这几个字,林雪鼻子一酸,就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公公婆婆、小爷小婶、陈老师王凤、大哥松东都来了,刘工、张师傅、黄师傅夫妇也来了,父亲林虎也接来了。温小林带着全体服务员、厨师也来了,大家每人手时拿着一簇洁白的纸菊花,都静静地站在碑前。 武装部的吕部长,竟然还提着一支崭新的冲锋枪,与县商业局的孔局长、民政局孙局长一起,也静静地站在哪里。林雪心里感叹,从这排场就能看出,今日的庄虎,与过去的街头小混混判若两人。在灌江县城已能呼风唤雨,确实是一方人物了。 林雪含着泪和公公婆婆、小爷小婶及各位来宾打了个招呼,然后扶着林虎的胳膊小声说:“大,我没经你的同意,已经将奶奶的衣服、龙凤玉佩等遗物,全部捐献给县烈士陵园了。您不会怪我吧?” 林虎摸摸她的头发,“孩子,你做得对。这块玉佩价值连城,大已经传给你了,你有权处理,大不怪你。” 等他们父女说完,庄虎才问:“林叔叔,一会您要做一个悼词,并介绍一下林雪儿烈士生平。” 林虎说:“既然是公祭,亲家是翰墨大家,还是请亲家代祭吊文吧!你是公司总经理,生平,就由你代为介绍吧。”庄虎看看干爹虞新河,虞新河目不斜视,想都没想就庄重地点点头。 庄虎面向大家,先清清嗓子,然后高声说道:“今天,是苏北庄虞氏公司,经县民政局、武装部批准,自发为革命烈士林雪儿女士,举行的企业公祭活动。下面列队!” 林雪与温小林一边一个,扶着林虎面向墓碑,站到第一排。虞新河夫妇、虞新民夫妇、吕部长、陈老师夫妇、孔局长、孙局长站到第二排,刘工、黄师傅、张师傅夫妇站在第三排,其它人站到第四排。 等张玲、陈玫将祭品一一摆好,庄虎才高声说: “同志们,对苏北庄虞氏公司来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公司的注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从小小的庄氏餐饮,到庄虞氏饭店,到今天的苏北庄虞氏公司,是一个大的飞跃,从此,我们将全面参与市场竞争,为脚下这片热土,为灌江县的腾飞,做出我们企业人应有的一份贡献!” “一个人活着,需要精神支柱,一个企业也需要文化支撑!庄虞氏公司的企业文化精髓,就来自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苏北是革命老区,灌河两岸人民在艰难的战争岁月,那种宁死不屈、前赴后继的革命精神,是一座永远的丰碑,是我们永远的精神家园,更是我们企业文化的精髓!” “当年,日寇血腥屠杀苏北人民,松远的爷爷奶奶、舅爹及全家老幼,都被日伪军活活烧死。爷爷宁死不当汉奸,这是何等崇高的民族气节!虞干爹兄弟姐妹四人,少年英雄,杀敌无数,令敌丧胆,成就一段悲壮而又辉煌的传奇!” “小雪的爷爷林子桥烈士,在党的领导下,征战在苏北大地,金戈铁马,英勇杀敌,令敌魂丧,最终血染江淮大地。奶奶林雪儿烈士,深入虎穴,从事情报和统战工作,为民族独立洒尽最后一滴血,就义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 “之所以选择在林雪儿烈士就义之处,召开公司成立誓师大会,就是要让公司的每一名初始员工牢记,今天的幸福生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们企业精神的精髓,就是‘继承先烈遗志,牢记社会责任;坚持实业报国,走强国富民之路!’” ------------ 第四十章 吊巾帼文 庄虎说完开场白,又高声宣布: “公祭仪式第一项内容,简要介绍革命烈士林雪儿烈士生平!由于林雪儿烈士的孙女婿虞松远小弟身在军营,不能参加今天的公祭仪式。因此,就由我这个做哥哥的,代替虞松远小弟简介烈士生平。” 于是,庄虎面向大家,简单介绍了林雪儿、林子桥这对革命烈士的生卒年月、简要生平、革命经历和主要事迹。 介绍完生平后,庄虎又高声宣布:“公祭仪式第二项,恭请当年为报家仇国恨,亲率弟妹与敌血战,并成就了一段铁血传奇的虞新河干爹,代献祭文!” 虞新河走到林虎等三人前面,先对着墓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这时,林梢涌动,起风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却突然阴了起来,一大片乌云随风飘荡过来,很快天上就飘起了毛毛细雨。 虞新河青面素颜,仰首面对苍天,用浑厚、悲怆的声音,朗声诵道: “惟公元一九八三年八月十二日,岁在癸亥,断壶时节,苏北庄虞氏人肃列,敬立于碑前,谨以鲜花吉果,恭祭巾帼女杰、革命先烈林雪儿烈士。文曰: 灌江水长,秀甲一方;先烈殉国,垂范家邦。 林女雪儿,盐贾之后;生申海滨,初长盐圬。 窈窕淑女,秀外慧中;求学沪江,信仰马列。 倭寇铁蹄,践踏中华;烧杀虏掠,罄竹难书。 华夏危难,乾坤震荡;四万万众,共赴国难。 苏北人民,尽献儿郎;万千英烈,血沃江淮。 巾帼女杰,投笔从戎;义演疾呼,唤起民众。 书生意气,千里北上;遥望北斗,宣传抗倭。 加入南挺,始遇爱侣;共同理想,龙凤连理。 三师儿郎,横扫盐阜;倭寇伪顽,无不胆丧。 克诚麾下,从事敌工;数入虎穴,瓦解伪顽。 叛徒告发,身陷囹圄;威逼利诱,志如磐石。 魔窟之中,酷刑累累;身受暴残,气贯如虹。 倭虏技穷,顽伪胆寒;穷凶极恶,举起屠刀。 江滩刑场,巾帼含笑;手持铐镣,从容赴死。 江水汤汤,天道昭昭;水为之泣,天为之恸。 苏北儿女,前赴后继;灌江两岸,英木苍苍。 倭虏既灭,壮志得酬;烈土死国,万世流芳。 英灵不远,神州共仰;慎终追远,复兴中华。 丰功伟绩,光照千秋;激励吾辈,续写荣光。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未尽事业,吾辈接棒。 同心向党,腾飞图强;庄虞氏人,挽手。 灌江水碧,以慰先烈;圆中国梦,美尽华章! 谨此上达 伏惟尚飨” 吊文既出,全场震撼。长天垂泣,大地肃穆。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和林雪三人,更是控制不住地大哭出声,王凤、张老师、黄师傅、张师傅和温小林、张玲、陈玫等女孩,也都开始啜泣。大河滩里,一片哀泣之声。 虞新河浑身颤抖,老泪纵横。他似付出毕生精力一般,泪水长流,晃悠数下,几欲瘫倒。庄虎和虞新民上前,抱住他回到第二排。过了许久,情绪才平静下来。 庄虎抹去泪花,高声宣布,“干爹的祭文,文采斐然,惊天地,泣鬼神,道出了我们企业文化精髓。我要将这篇祭文装裱挂在我的办公室,时时激励自己,兴办实业,报效国家!下面,开始祭奠仪式第三项,给烈士敬香、献花!” 哀乐声中,大家一一在供桌前点上香插好,然后围着墓碑饶行一圈,将洁白的纸质白菊花,敬献到墓碑之上。 “祭奠仪式第四项,给烈士送钱,鸣枪为烈士送行!” 陈岚与松权立即将纸钱点燃,大家开始烧纸。吕部长则将冲锋枪递给虞新民,虞新民举枪对着天空,“砰砰砰砰”,逐一单发对空射击,只至打完匣内二十发子弹。 枪声在林间回荡,林虎和林雪与大家一起烧纸、冥币等祭物。缕缕青烟,随风扶摇而上,翻滚着直上霄汉。 祭奠仪式进行完毕,庄虎大声宣布:“祭奠仪式正式结束。下面,请大家共同乘车,到我们的饭店聚餐,庆祝公司成立。”庄虎和温小林带着众服务人员与厨师们,陪着虞新河、虞新民、林虎、吕部长、孔局长、孙局长等人,乘车先回酒店休息。 松权和陈岚开着庄虎的越野车,带着三个女孩,顺着大堤来到木栈桥边停下。 大将直接从车上纵下,一直跑到木栈桥上,然后端坐在桥边,望着湍急的河水出神。林雪也跟了过去,坐在大将身边,抱着它的脑袋。 望着急流奔腾的河水,林雪的思绪又回到了几年前。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一个英气逼人的青春少年,一条威武雄壮的大狼犬,在这个被人们全部遗忘的角落,在这荒凉的绝境之中,共同谱写了一曲美好的爱情篇章。 松权和陈岚以及两个女孩,都知道这里对林雪、对虞松远,具有的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们来到栈桥边,静静地陪坐在林雪的旁边。林雪幽幽地说:“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啊。” “这是你们最珍贵的记忆,永远珍藏着它们吧。” 张玲说着,和陈玫一起,抱着林雪的肩。其实,她们此时,不知如何安慰林雪。虞松远的信,老人们的震怒,让她们疑惑。豆蔻年华的女孩们,都向往美好的爱情,都在痴情等待着梦中的白马王子。她们无法相信,曾经在患难中苦恋的林雪和虞松远,爱情会出问题。 几人在河边坐了好一会,起身向宿舍走去,大将兴奋地跑在前面。“鬼屋”依旧,却早已物是人非。与两三年前他们住在这里时,几乎一模一样。已是八月份,高考大战早已结束。铁丝上,不见了晾晒着的粗布衣衫。厨房顶上的长烟囱,也不见了袅袅炊烟。 林雪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再也抑制不住,咬牙暗自饮泣。 她推推虞松远曾经住过的宿舍的门,门竟然推开了。室内摆设依旧,纤尘不染,令她万分惊讶。显然,这里今年也被人住过。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林雪捂着嘴,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痛哭失声。 …… 假期期间,学校食堂不开伙,虞松远和林涛只好都住在肖园。 清晨,两人早早就起来了,绑上十公斤沙袋,然后顺着公路跑去。 不管身处休息,只要条件允许,每天的早晨,他们都要跑上二万米,即使是刮风下雨天,也坚持不辍。在学校是围着操场跑,回肖园就围着小湖跑。不管春夏秋冬,跑完了,就跳进太平湖,再游上几个来回。 等他们跑远了,肖雨婵与许悠雨两个女孩,才穿着运动服开始沿着公路边慢跑。 等他们从湖里游完上来,坐在小亭子里暂歇,她们两人正好会跑到小亭子里与他们汇合。许悠雨已经正式离婚了,她已经铁了心跟定林涛,干脆与林涛公开住到了一起。那个年代还没有情妇、二奶一说,只有一个很不好听的名字叫姘头。 但许悠雨却不在乎肖园内诸人怎么看,是林涛救她出了的苦海,是肖园给了她尊严。肖雨婵也很相信她,既让她管帐,又让她负责笋干加工厂和整个肖园的日常管理。对未来,她仔细想过,也早就想好了。 林涛是干部子弟,心太大了,她捆不住他的心。假如有朝一日,林涛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再嫁人。她就铁心跟着肖雨婵经商,做一辈子商人,也是一个华彩的人生。毕竟曾经爱过,此生已无怨无悔。 肖园每天的晨曲都是这样过来的,等到他们四人运动完了,都到亭子内小憩时,温岭带着五十多个学员,才会象乌龟一样,开始慢悠悠地顺着公路晨跑。 早饭后,他俩开着车到学校,直接到教授家里上课,半天数学,半天物理。两位老教授都是国内著名学者和学术权威,儿女都不在身边,两个生龙活虎、英姿勃发的年轻军人,自动放弃暑假来补习功课,他们求之不得,自然是悉心施教。 本来,他们与林雪、钱小夏说好,暑假让她们到虎方来玩,“视察”一下他们的“事业”。可钱小夏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不能来了。林雪是长女,父亲身体又不好了,她实在脱不开身。 林雪人是来不了,但还是很快就寄来了一个包裹,正是虞新河写的篆书“肖园”,同时还寄来另一幅密匝匝的苏体行楷。下面是一页素笺,写满娟秀的钢笔小行书。字里行间,除了思念之情,就是叮咛之语。无边思念,睹物思人,让虞松远不能自己。 他把写着“肖园”二字的一卷纸和另一卷纸都展开,只见另一幅是用苏体《吊林雪儿烈士文》,虬媚丰肥,气势恢宏,震撼心魄。众人围拢过来,观看后,无不惊叹唏嘘。 林涛大发感慨,“老天哪,‘河水汤汤,天道昭昭,水为之泣,天为之恸。苏北儿女,前赴后继,灌江两岸,英木苍苍。’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神来之笔,才气干云,这几句太震撼了。干爹干娘到底是经历过与日寇的血战,情真意切啊。让你看了,忍不住想哭!” 肖雨婵感叹道,“能出口成章,临场吟诵出这样的吊文,堪称文之大家。能写出苏氏的豪迈奔放,也堪称、文大成如果又集于一人之身……小弟,你真是家学渊源啊,姐好羡慕你!” 林雪寄来的“肖园”二字,让肖雨婵如获至宝。她专门到市里寻访名店,请工匠在木板上裱刻、着色。最终,她选择的是工艺美术商店旁边的“书府-瀚香阁”。这是当年虎方水平最高、历史最悠久、收费也最高的裱画店,是一家有深厚传承的百年老店。 肖雨婵将“肖园”二字取出,工作人员看完后,面色开始凝重,一会进里面请出两位六七十岁的柱着竹子拐杖的跛足老人。两位老人鹤发童颜,颤颤欣欣,捧在手里,一脸庄重地品赏了半天后,竟然扔掉竹杖,齐齐向着字幅鞠了一躬。 这一幕是闹的哪一出啊,让肖雨婵心惊肉跳,震惊不已。 “老先生,一幅字而已,何故如此?” ------------ 第四十一章 兄弟阋墙 一个老先生取上鼻梁上的老花镜,拿在手中问,“孩子,敢问这幅字是何人所写?” “是我家公公……老先生为何对着这二个字鞠躬?有什么讲究吗?”肖雨婵觉得不同异常,有点胆颤心惊,便脱口问道。 “所谓干一行、爱一行、敬一行、惧一行。老生能在有生之年,再看到如此正宗的石鼓文,不枉苟活了二十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而文字则既是五千年文化传承的工具,更是中华文化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这幅字,我们将赠送上好楠木底板,并精心雕刻,且分文不取!” “这是为何?”肖雨婵更加不解。 “这‘肖园’二字,笔画雄强而凝重,结体略呈方形,风格典丽峻奇,是正宗、经典的石鼓文。这种文字,始自春秋战国,是中国文字在大篆发展阶段,一个极其重要的里程碑。它刻于石簋、石鼓之上,得已流传于世,后世誉称石鼓文。当今中国,能写出如此正宗石鼓文的高手,多已湮灭于纷乱世道之中。今日幸刻此字,他日‘书府-瀚香阁’,定随‘肖园’二字名冠天下!” 肖雨婵吓了一跳,可没想到“自家公公”的才气、书法,竟然如此厉害,不禁胸内忐忑,小脸彤红。骄傲之感,崇敬之情,顿时油然而生。 当裱画店将刻好字的楠木板送至肖园时,她专门让温岭到市场买了五万头的鞭炮。当五万头鞭炮一齐点燃时,肖雨婵身着盛装,先当着众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肖园”二字叩了三个响头。 小楼前摆了三架梯子,楠木板很沉很沉。温岭和刘九斤先抬着板爬上梯子,然后肖雨婵亲自爬到中间梯上,亲手将其挂到肖园小楼正门上方。 “肖园”二字挂好后,大家都走进院内观看。只见木板被油成了灰黑色,“肖园”二字则是金黄色石鼓文,奔放大气,平稳凝重,典丽峻奇。特别是二字构型极有动感,细观之,有跃跃欲试,喷薄欲出之感,令观者无不发自内心感到震撼。 林雪和钱小夏暑假不来虎方,虞松远心里的思念又多了一层。可林涛却不一样,他的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两人见肖雨婵挂两个字也要搞出很多名堂,便也在鞭炮声中走到院内看热闹。 虞松远自小就知道大大字写得好,但没想到简简单单的“肖园”二字,经过瀚香阁的二次加工,竟然如此让人惊叹。“天哪!老大,咱大晚年,会因为一手字红遍大江南北,名冠华夏九州!” “再说一遍,那是我大,不是你爸好不好。你脸能不能别总那么厚……” 忽然见肖雨婵哭得梨花带雨似的,许悠雨、奶妈也都跟着泪流满面的样子,虞松远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和林涛斗嘴了,“你们能不能别吓我,你这又是闹的什么鬼,二个字而已,至于都哭成这样?” “你不懂,将来,此园必将随‘肖园’二字名扬天下!”肖雨婵现买现卖。 “你这一出一出的,也犯不上又叩头,又放鞭炮,又哭场吧!”虞松远不解地说。 肖雨婵正色道,“你不懂,对我,是天大的喜事!我这是高兴!” 晚上,电视里播放连影《405凶杀案》,还没看完,林涛又想早早地挟持许悠雨开始“二人行”,让许悠雨拧着他的耳朵将他押到顶层凉台上。 凉台上,奶妈、虞松远、肖雨婵正在品茶、赏月。明月如水,层林萧飒,微风徐来,令人心旷神移。二人也在凉台坐下,这时温岭和杨梅也上来了。 “小雪和小钱这个夏天也不来了,你们这个假期如何打算的,全部用于补课吗?原来,我还想带她们和大家一块去爬黄山呢?计划全泡汤了。”肖雨婵说。 “我们南下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两门基础课跟不上,必须在这个夏天解决。你们注意到了吗,南疆又不太平了,再有战事,我们这个班是信息技术兵种的苗子和火种,很有可能要参战!”虞松远开始给她们打预防针。 林涛接着道,“老大说得对,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几年前的边境战争,安南并未被打服,尽在边境找事,再干几架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意思,你说你们要参战?”肖雨婵与众人同声惊问。 虞松远说,“只是一种预感。我还有一种预感,第二学年开始,我们的课程会重新精选、压缩,练为战,战争是最好的导师。专业课可能要全部提前。所以,我们要加快学习,走在前头。至于旅游,就免了吧。” 赏完月,品完茶,洗漱完毕,肖雨婵到虞松远的房间呆了一会,期期艾艾的,格外缠绵的神情。“姐,你今天是怎么了?”虞松远心里嘣嘣直跳,不解地问。 肖雨婵说,“没什么,听你们说又要去打仗,我心里不太好受。你别赶我,让我就呆一会就走。” 虞松远说,“姐,你这样我会英雄气短的。既然我们已经成为姐弟,我希望你坚强起来。肖园你是老大,今天搞这么多鬼,一定受什么刺激了吧?” 肖雨婵便将裱画师傅的话,又给虞松远学了一遍。“你其实也明白,老人让小雪把这个字幅寄给我,意思不言自明。起码说明你父母、小雪也已经接受我了,我不再是孤儿了,这就算是正式进入你们老虞家的大门了。” 她心里真正高兴的是,自己的迂回战术,已经成功。心里在说,“切,跟姐斗心眼,你差得远了。” 虞松远说,“我当然明白。我大我妈可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们绝对能接受你。你别太兴奋,来日方长,他们也一定很高兴又多了一个好女儿的。” “我要把肖园弄好,将来,我要让他们看出他们新认的这个‘干女儿’,也有别人没有的本事,不全是一个依靠他们儿子苟活着的可怜虫。”肖雨婵咬牙道。 “你何必看低自己,你比谁都要强大。”虞松远心里明白,这个肖雨婵或许她自己没发现,她其实真的非常强大,谁也打不倒她。 其实,对自己的能力,肖雨婵自己当然清楚。在运作肖园的过程中,肖雨婵的专用司机刘九斤,开着他们缴获的丰田面包,带着她四出联系业务,在从长江中游至下游的几个省来回奔波。这辆车,平时是肖雨婵的公务专车,车子的户口是省军区的,挂着军车牌照,无限拉风,也很是威风。 有时候,对经商的人来说,车子也是名片。肖雨婵用军用面包车做坐驾,而且还是崭新的丰田九座面包,外出谈生意自然无往而不胜。几乎所有商业对手,都觉得她有军方背景,没有人敢动她的歪主意。 当然也不乏垂涎她美色的,但一见到n字头的白色车牌,蠢蠢欲动之心也就会收起。她家仇得报,产业被收回,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被激发。肖园事业蒸蒸日上,大小伙子刘九斤都快累倒了,她却始终精神勃发。 这段时间,温岭得到林涛授权,且虞松远和肖雨婵都不反对,他果真把六狗子给办了进去。 刘五堂、刘六兵兄弟俩和刘大林,是未出五福的叔伯兄弟。六狗子从小不学好,是个典型的乡下赖子,偷鸡摸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父母都没活到六十岁,就活活让他给气死了。 长大后,哥哥刘五堂替他讨了一房媳妇,可过门仅一年,媳妇就被他打跑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人。媳妇离开后,他熬不过半年,就受不了了,开始将目光盯上了堂兄弟刘大林的媳妇王巧姐。巧姐人长得好,心灵手巧有文化,还是个初中生。 巧姐一次在山芋田里割猪草时,被早就盯上她的刘六兵强奸。巧姐和大林怕丢面子,就没敢声张。那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六狗儿,见太平无事,巧姐夫妻俩并没有告发,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他多次在野外、巧姐的家里强奸她,甚至将巧姐挟持到自己的屋里过夜。 有一天巧姐下工后又没回家,大林提着铁锹,闯到六狗的家里,想讨回巧姐。六狗儿的喽啰也全是一帮泼皮无赖,把刘大林打得抱头鼠窜。刘大林生性懦弱,他找到刘五堂告状。刘五堂拍案而起,带着民兵到六狗儿家里问罪。六狗已经将巧姐放回,兄弟俩吵了一顿了事。 万般无奈,刘大林夫妻俩把眼泪往肚子里流,最后无奈地选择了忍受。 从此,六狗儿越发不可收拾,直接就把巧姐当成了自个儿的媳妇,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就直接到巧姐家里奸淫她。有时,会在晚上直接闯进人家家里,当着刘大林和小孩的面,强搂着巧姐过夜。 温岭先和刘五堂打了招呼,要收拾六狗儿。 刘五堂丝毫不反对,“兄弟,这个祸害早就该除掉了,一奶同胞,兄弟下不了手。本来,想请虞队长他们帮忙,父母在天上看着,我说不出嘴啊。你放心大胆地干,办了他,我只当不知道,绝不会怪你。相反,兄弟代表全村老少感谢你!” 九年兵不是白当的,得了刘五堂这个话,温岭就放开了手段。 他先将刘大林悄悄约到小酒馆,几杯小酒下肚,一番面授机宜,刘大林感恩戴德而去。他又让刘大林悄悄带着巧姐到修理学校,见到面容憔悴的巧姐第一眼,他就先判断这是一个正派女人。在巧姐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后,温岭又是一番面授机宜。 这天晚上,六狗儿和一帮狐朋狗友推牌九,赌赢了,喝了点小酒,人逢喜事精神爽,兴致突然来了,便直接来到巧姐家里。平时一向温顺的刘大林、巧姐夫妻俩,今天却激烈地反抗开了。六狗儿仗着酒气和自己力气大,将刘大林捆在一边,然后强行将巧姐摁倒在床上。 就在他撕开巧姐衣裤,心急火燎正待入港,温岭、刘九斤和两个禹山分局的刑警,破门而入,抓了个现行。 ------------ 第四十二章 我的大学 结果可想而知,六狗因犯强奸妇女罪被刑拘。 关起来没几天,到秋天时,1983年的全国严打开始了,大罪在身的六狗儿自然只有死路一条,被一枪给毙了。两名主要的同党,虽没被杀,也被送到西部戈壁沙漠,监督劳动去了。 肖雨婵亲自打电话给老吕,请他周旋一下,在公开六狗的罪行时,不要泄露巧姐情况,保全了巧姐夫妻俩的面子。她还将巧姐招进笋厂工作,防止她受到邻居闲话,以及六狗儿的喽啰们伤害。六狗儿被办了,周边几家修理厂也偃旗息鼓,肖园这才消停下来。 事情全办完,肖雨婵按功行赏,开大会宣布,温岭工资每月加三十元,刘九斤每月加二十元。还专门举行会餐,给他们庆功。温岭立了大功,威信大增,他就象一只小公鸡,在肖园抬头挺胸,对工人说话时常常背着手,厂长的派头更足了。 温岭和刘九斤都是肖雨婵的助手,经过这一役,他们都成熟了很多,肖雨婵对他们也更加的信任。这件事,虞松远和林涛、肖雨婵都没有出手,温岭就办得很漂亮。这说明肖园已经步入正轨,更加稳固了,虞松远和林涛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可林涛还是专门敲了警钟,刘九斤性情温厚,唯肖雨婵是从,低调得很,自然不需要敲打。可温岭就不一样了,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林涛将温岭专门叫到露台上,先给他沏上茶,温岭受宠若惊,端起正要喝时,林涛甩手给他一个重重的爆栗。 温岭吃疼,被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老板,我哪错了,干吗打我?” 林涛说,“你给我老实坐下,给你敬茶,是因为你作为肖园的高层管理人员,有功就要受赏。敲你一下脑袋,是给你敲敲警钟,不要翘尾巴。肖园是军队的安全据点,它不仅仅是个企业这么简单。我们身负国家使命,将来仇家自然不会少。” “假如有一天,我和老大遇到跨国寻仇、追杀时,是要靠肖园来藏身立命的。你办了一个小流氓,屁大一点事,尾巴就翘上天了。自古骄兵必败,肖老板是个女孩子,需要你们保护呢。你这样沉不住气,怎么能办大事?怎么让人放心?!” 一语点醒梦中人,温岭是个聪明人,自然一说就破,“谢谢老板提醒,我怎么这么混啊,让胜利冲昏了头脑。老板你这一巴掌打得好,提醒得及时。你和老大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更加谨慎,协助肖老板管理好肖园!” “处罚还是必要的,罚你和杨梅分居两周。”林涛说,“罚你是要让你牢记住我的话,这两周你要敢偷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岭一脸苦相,但也没敢还嘴。 虞松远忍住笑,好不容易才保持面不改色。拿人家小夫妻之事,做处罚或奖励,闻所未闻,也只有林涛能做得出。 当然,说归说,林涛也就是吓唬一下温岭,给他敲个警钟而已。你想温岭和杨梅,少年夫妻,正热乎头上,你让人家禁欲半月,这未免过于残酷了,谁也做不出来的。 暑假时,虞松远和林涛有了充足的补课时间。 每天上午,两人都准时到教授家上课。中午时,原来他们都是回小院吃饭,后来,教授和师母坚决不让。于是,他们只好中午就轮流在周老师、刘老师家里吃饭。当然,他们有一个大菜园,每天都会捎来新鲜蔬菜、鲜笋、干笋,也捎带着临时买一些肉食。 等暑假结束,第二学期开始时,他们已经跟上教学进度,每门课的阶段测验,成绩都是a。 对虞松远和林涛这种玩命的学习劲头,今天的大学生们,很多人可能无法理解。其实,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的中国,是一个知识急剧传播,文化剧烈碰撞,思想和思维高度活跃的伟大时期。当时的每一所大学,都被浓厚的学习气氛、思考气氛笼罩着。 很多学生带着许多不堪回首的复杂经历,带着知识改变命运的无限憧憬,进入大学校园。因此,在那个金色的年代,对知识的渴求,成为大学生活的主旋律。清晨的树林里,到处可闻朗朗的读馆、课室里、水房里、走道上,到处是贪婪读书的身影。 那个年代的中国大学,也是各种思想和思潮最为活跃、也最为混乱的时期。精神支柱的崩塌,理想信念的危机,西方的各种艺术的、哲学的、政治的、经济的思想、观点、思潮大量涌进,更让学生们惶惑、茫然、不安。而反思、伤痕等文学艺术作品的一时兴起,又加剧了这种对所谓精神家园迷失的恐惧感。 几十年过去,当我们再回首那一段岁月时,我们会不自觉地感叹,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是一个思想的时代,是一个传播知识的时代!它已经影响了中国三十多年的飞速发展,并仍将继续影响更长时间,只到下一场全民思维到来时为止。 从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活走过来的人,最难忘的是诗歌、吉它和纯真的爱情。它们是有标志意义的符号,是那个年代的大学最美好、也最具有象征意义的三件事。三件事中,对后世文化发展影响最大的是诗歌。 那个时候的大学,朦胧诗广泛流行。学校里和各种诗社,永远是人气最火爆的社团。舒婷、顾城等朦胧诗人的作品,在校园广受欢迎。舒婷的小诗《致橡树》,那种高尚、伟大的爱情,曾感动了无数少男少女。许多年后,许多人对舒婷的小诗,仍会倒背如流: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这是一首完全没有朦胧意味的爱情诗,虞松远始终认为,它能流行,关键是诗人运用缜密流畅的思维逻辑,表达了明丽隽美的一种意象、一种情调、一种理解、或者是一种感悟。 这首诗创作于一九七七年三月,其所歌唱的那种不卑不亢至纯至美的爱情,确实可谓是理想境界,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因而它风靡了当时的整个时代。 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你绝对无法感受,那是一个理想和梦想、激情与温情相互交织的时代,是一个伟大民族从沉睡中觉醒的思想解放时代。它为此后数十年中国经济、社会的腾飞、翱翔,积累了雄厚的思想、观念和知识基础。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国,港台流行歌曲从东南沿海向全国扩散。当时,校园里许多男生,模仿港台明星,烫着卷发,穿着喇叭裤,脚着火箭头皮鞋,弹着吉他,这是当时大学校园里,最为时尚的一道风景。 诗歌和流行歌曲的繁荣,也不断地让年轻的大学生们迸发出爱的火花。虽然那时的大学,反对学生在校期间谈恋爱,但爱情是从来禁锢不了的。校园爱情之花,每时每刻都在“地下”绽放着,保守而又传统,纯真而又美好。 实行军事化封闭管理的学员大队,与其它班级在多数时间,是相对隔离的。他们在思想活跃、朝气蓬勃的大学校园里,犹如**中的一叶小舟,既享受大海的宁静与安详,也必然要经历惊涛骇浪和暴风骤雨的洗礼。 他们既是一群年轻的大学生,更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年轻军人。因此,各个学生社团、各学生组织,都紧盯着他们。他们通过各种活动,各种关系,不断向学员大队渗透。 记得一次学校的周末晚会上,各系的大学生起哄,非让军官大队出一个节目。周筠代表学员大队上台唱了一首《请你回头》。这是台湾艺人沈雁演唱的流行歌曲,当年曾一度很红。 “请回头再看一看我,不要对我那样冷漠。说不出心里多难过,为何你匆匆就要走,请你回头看看寂寞的我……” 缠绵的情歌,忧伤的意境,美丽的军花,专业水准的演唱,当即就醉倒全场。周筠当初入伍,并非艺术特招生。可一曲唱毕,顿时全场震惊,男大学生们不停地尖叫,鼓噪返场。万般无奈,周筠只好又唱了一曲《红梅赞》。 于是,在学员大队完全缺席的情况下,周筠就被强行选为学生会的文艺部长。从此,学校所有的大型演出、大型文艺活动,她都是核心人物。也就从那时开始,十一名女军人,开始不断收到无地址、无落款的求爱信,以周筠和赵子微两人为最,据说最高峰时,最美丽的赵子微一周就收到过几十封。 让现代大学生们可能无法理解的是,这些求爱信,仅是为了表达心中的一种爱慕之情。由于没有落款和地址,当然从开始就没奢想女神能回信。在当时的校园,一个女大学生如果在校的四五年内,一封这样的“求爱信”也收不到,那说明你糟糕透了。 当然也有奇葩的事情发生,有时表达爱意除了诗歌、情书,还有其它东西。比如,军官大队几乎所有的女同学,都收到过莫名其妙的鲜花、手绢、书签、折扇等小礼品,有时还会收到瓜子、点心、水果,甚至漂亮的衣物。 管理学员大队宿舍的老阿姨,原则性强,人却特别好。除了人不让进,其余送什么东西,她都保证能送到学生们的女神手中。赵子微曾收到过一只崭新的微型录音机,里面一盘带子,录了整整二百多首情诗,全是由学生自创,并由一个嗓音沙哑的男孩朗诵的。 周三文娱活动时,教导员于军突发奇想,办了一场诗歌朗诵会。 当然,演员就一人,就是这个不知名的男孩。那天晚上,朗诵了几十首爱意绵绵的情诗,全体女军人都感动哭了。最后,根据大家一致要求,虞松远破例同意,发出告示,只要有同学能背出其中二十首,学员大队就允许他同赵子微同学成为“好朋友”。当然,前提是赵子微同学愿意的情况下。 赵子微虽然也很感动,但是她对集体意志强加于她个人头上,还是很不爽。“现在可是提倡自由恋爱,你们干脆集体把我卖了得了。” ------------ 第四十三章 社团拜师 第二天,于军专门在宿舍下面的宣传栏内,登出告示。 接着一周时间,天公很不作美,都是瓢泼大雨。但宣传栏前从早至晚,花伞如盖,人山人海。“比诗招亲”成为轰动全校的大新闻,连校长都亲自来学员大队问问怎么回事。 当了解了全部情况后,校长表示学员大队这事办的充满人道主义味儿。请注意,校长原话是“人道主义”味儿,而不是人情味。那个年代,正是各种各样的“主义”,充斥着大学校园的时候。 那几天,赵子微和全体女同学一样,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时刻保持着临战状态。她们都在心里预测,来的会是一个白马王子,还是一个生涩的文艺小青年?接下来,又会演绎出一场怎样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可规定的一周时间过去了,几万学生中,竟然没有一个男同学,有勇气来认领赵子微同学的“友情”。这事让赵子微很受伤,楚楚可怜地哭了一个晚上。本来,她都准备好了,如果那个勇敢的男生来了,就是受处分,她也准备当众给他来上一个热吻。甚至,如果他足够优秀,她都准备跟他来上一段缠绵的“地下”校园恋。 可白紧张了一个礼拜,到最后才发现,整整二百首爱情诗,竟然是一个胆小鬼写的,甚至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从这件事,所有的女同学,对这些求爱信,也就看得淡了。人家只是追求这份意境,这种情调,或者表达一种爱意,一种情愫。写了信,并不是说就马上要追求你,谁让你就当真了? 从此,只要收到信,全体女同学,便会在宿舍内当众宣读。收到瓜子点心,全当是免费赠送,受之无悔,集体享用。 当然,收到求爱信的,不仅仅是女同学们。在那个崇拜军人的年代,军官大队威武英俊的男军官们,自然也在女大学生们心中倍受瞩目。 电子信息技术大学与虎方市工业大学举行蓝球友谊赛,眼看校队不支,虞松远和林涛主动请求救场,结果反败为胜。于是,平时深藏不露的他俩,一下成了全校的英雄,当然也就自然成了校队的主力。 有些勇敢的女生,也开始找机会向他们放电,悄悄给他们写情书。当然,收到情书的不仅仅是他俩,于军盘点了一下,全大队男生中,全部收到过没有地址、落款的情书。于军自己长得一表人材,又是金陵陆军学院出身,当然也收到过不少。 最有喜剧效果的是两个很有影响的武术社团,名称叫“俗家少林”与“精武门”。这两个社团,后来曾在虎方市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名堂。这两个社团,各有几十个成员,都是武术爱好者,其中有些还是少年时代就开始习武的。 黄吉和他重金聘请的雇佣杀手被灭,尽管高度保密,但民间流传的版本很多很多。身在校园的虞松远和林涛两人,身上自然笼罩了许多神秘的、传奇的光环。 两大门派在一个周六的傍晚,各拉着一个大红横幅,到学员大队楼下,列队打擂、拜师,围观的师生越聚越多,最后竟然有上千人。 当时正是虞松远和林涛高等数学和基础物理“啃骨头”的时候,他们决定不理会他们。后来闹得动静越来越大,不大好收场了,学校分管社团工作的王副校长,只好亲自出面调停。 王副校长是一个知名女教授,老太太找到学员大队,“虞大队长,林副大队长,你们虽然是军官大队,但也是学校的一分子,也要支持社团工作。学生们只是崇拜英雄,你们不出面不是很合适,起码给他们一个说法。比如,比个武,让他们知难而退,双方都有台阶。” 老太太恩威并用,还开出了一个条件。你们收他们为徒,只需要偶尔去辅导一下即可。但作为表彰,学校计算机室,会对学员大队随时开放,不限时间。 这可不得了,太诱人了。那个年代的大学,最红的专业是英语和计算机操作及编程。英语棒、会用dos语言操作二八六电脑,如果再会简单编程,那怕仅是会直译式、最简单、入门级的basic编程语言,你也会很受人尊敬。 你想想,那个年代进计算机室,都要戴脚套防尘的。不限时间随便进,这还得了。于军和赵子微、周筠等人眼都红了,再加上学校领导亲自出面,没办法,林涛只好出面,与两大门派的高手公开过招。 可比武结果,却让围观者牙掉了一地,当然也直呼过瘾。 社团在学员大队宿舍楼下的蓝球场上,煞有介事地打了一个场子,摆了两张书桌权充主席台,王副校长、虞松远、于军在桌前就坐。围观的男女同学,则把场子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带着期待的心情,静待一场传奇人物的高水平比武。 林涛出场了,他让虞松远用被包带将自己两手捆在背后,并让两大社团各出两名高手,四人同时来围攻。 虞松远说,“各位同学,咱们说说清楚。我们虽然是比武论输赢,但比武点到为止。你们赢了,我们加入你们的社团。如果你们输了,就不准再到这里胡闹了。” 虽然虞松远说的是“胡闹”两个字,明显给这件事定了性。可两大社团主席还是热情洋溢地点点头,他们完全不在乎“胡闹”带有明显贬义,完全同意虞松远的提议。 比武开始,林涛单腿着地,一只腿如狒狒臂膀一般,比手还灵活。他只防不攻,故意延长比武时间,好让大家有得一乐。四名学生使出看家的本领,费尺九牛二虎之力,却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这一奇葩景象,让全场围观的男女学生,乐翻了天,集体笑得东倒西歪。王副校长毕竟年龄大了,老太太一口茶给呛着了,咳嗽不止,脸憋得脸彤红,差点没憋过气去,害得两个辅导员好一阵拍背。 场上滑稽的一幕仍在继续,四个学生摆出很酷的造型,可就是近不得林涛的身。他们集体恼了,拿出街头流氓混混打群架的架势,一哄而上,想把林涛推倒、摔倒,甚至干脆是摁倒。反正他们都知道,当着王副校长的面,林涛也不可能、更不敢狠心弄伤他们。 林涛对他们的心理看得透透的,见他们集团冲锋过来,便一个腾空而起,在空中来了一招眼花缭乱的南派铁腿飞旋。一阵劲风拂过面门,将学生们集体吓得一动不敢动。林涛落地的同时,跟着轻轻一腿,将他们全部扫翻在地,很长时间爬不起来。 掌声自发地响起来,尖叫、口哨声此起彼伏,全场变成欢乐的海洋。 本来应该结束了,结果又出现了奇葩一幕。林涛露的这一小手,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学生们拜师的愿望更迫切了。社团里面几个激进分子,竟然当众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强行请求拜师。 虞松远考虑了一下,此事真得有个交待。便与王校长商量后,让王副校长宣布说,“这样吧,明天早晨考试。每人准备两个二点五公斤沙袋,能跑下两万米的,虞大队长和林副大队长就收。否则,要再闹,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第二天早上,虞松远和林涛腿上捆着十公斤重的沙袋,早早来到操场等着大家。结果,两大门派只来了十几名应战者,其余的都知难而退了。此事轰动全校,校长副校长也都来了,师生围观的有上千人。 这些应战者准备的沙袋也很奇葩,有的捆在腿上,有的一前一后背在身上,有的两个袋子一左一右吊在胸前,让人忍俊不禁,笑掉大牙。 虞松远和林涛只好亲自动手,一一帮他们将沙袋捆到腿上。 开跑前校长亲自讲话:“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学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跑不动了,就自动认输。谁也不允许硬撑着,谁逞强出了问题,就地开除学籍。这是纪律,是学校的底线,违犯了绝不留情!” 比赛开始,虞松远和林涛不紧不慢地匀速跑着,两大门派的高手们都紧跟着他们俩。跑到一千米时,开始有人退出,到两千多米时,有七八人退出。再跑到三四千米时,只有两人硬撑着。到五千米时,全部累瘫在地。 虞松远和林涛才刚热身,他们越跑越快,很快就跑完两万米,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拜师闹剧惨淡收场,所有武术爱好者再也不敢提了。只是以后每天早晨,操场上多了很多腿扎沙袋,拚命长跑的身影。 应王副校长之托,虞松远和林涛还是不定期地到两大社团,传授一些一般散打、搏击技术。可就这么一闹,两大门派在学校各大社团中,竟然开始慢慢火了起来,要求加入者踊跃。最后,成了学校最红火的社团。 到此时虞松远和林涛才明白,自己自觉得很聪明,还是被人家狠狠地利用了一把。人家摆明了就是利用这场拜师闹剧,来了一次高水平的社团宣传推介活动,让你事后才慢慢领会到大学生们的厉害。 此事后来还被写进了学校社团活动史和校史,永远记录在案。 二十多年后,当虞松远和林涛一身伤病,受邀重游校园时,禹山已经成了城市森林公园。肖园早已经不见踪影,禹山下已经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市新区。年轻儒雅的校长,专门拿出《校史》,找出“社团拜师”这一章,让他们重新想起火热的校园生活,两人都止不住热泪盈眶,唏嘘感慨。 大学生活,对虞松远和林涛来说,注定是一场比战场上更加严峻的考验。他们攻克基础学科难关后,后面的专业学习课程就要相对轻松多了。 就在他们全部身心融入大学学习生活的期间,中国社会也正酝酿、孕育着一场急风骤雨式的全国性“严打风暴”。 ------------ 第四十四章 北戴河之夏 八十年代初,抢劫、强奸、杀人等各种暴力犯罪,一度沉渣泛起,死灰复燃。 186部队虽然在东南沿海以雷霆手段,隐秘掀起一场铲除妖孽的铁血狂飙,有效打击了沿海地区重大犯罪势头。但从全国看,刑事案件逐年上升。到1983年初,已经形成了建国以来第四次犯罪高峰,人民的安全感越来越没有保障。 在这些重大刑事案件中,有一批惊天恶性大案,震动全国。如沈阳二王、唐山市的“菜刀队”、内蒙古呼伦贝尔盟喜桂图旗(现牙克石市)的“6。16”特大杀人、强奸、纵火案。手段之残忍,后果之严重,均为建国以来所罕见。 特别是“6。16”特大凶杀案,其血腥、残忍程度,闻所未闻,举国震惊! 1983年6月16日,在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盟喜桂图旗,于洪杰、韩立军等八名15岁至19岁的社会闲散青年,无事生非,酒后滋事,在红旗沟知青农场,残忍杀死了27名农场干部、职工、无辜知青和当地农民,最后血腥炸毁农场。 被害者中,包括75岁的老人和2岁的幼儿,并有7名女青年,被强奸、**后杀害。这起惨绝人寰的惊天杀人大案,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所罕见。它在当地引起巨大的社会混乱,给社会安定,造成极大的危害。 多事之秋,治安形势的恶化,引起了国家最高层的高度关注。 1983年7月,北京进入夏季高温期。80高龄的小平同志乘专列,来到北戴河避暑、办公。北京的夏季,炎热难耐。地处海滨的北戴河,从建国后起,就成了中国的“夏都”。每年的夏天最火热的七八月份,中央都要搬到北戴河来避暑、办公。 此时北戴河浪花依旧,喜迎故人。由于小平每年来避暑住的16号老楼,已经被用来接待国外专家,因此,他和家人,便被安排住进毛泽东主席曾经住过的一号楼内。 所谓“一号楼”,其实不是楼。它就是靠海边的几间低矮的平房,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寓所。1954年,毛泽东主席在这里避暑、办公时,由于不喜欢住海滨别墅,北戴河中直疗养院管理处便专门在海滨西区,新建了几间滨海的平房,简称一号楼。 寓所的外观很朴素,里面的陈设更简单,不见任何奢华之物。但这座简易平房,却见证了新中国很多重大历史事件。很多历史性的伟大决策,就是在这里作出的。比如,当年震惊世界的金门炮战,这里既是决策之地,更是总指挥部。 7月17日,***在第一时间审阅了公安部《关于发挥专政职能改善公安装备的报告》。看完报告,老人掩卷沉思,心潮难平。良久,他对秘书***说,“这份报告,我用四个字来形容,叫做‘不痛不痒’。事关重大,请速让刘复之同志来北戴河面谈。” 两天后的上午,刘复之应约来到西区一号楼,***、彭真正在等他。刘复之坐下,邓楠给他沏下茶,便退了下去。 ***指着茶几上的报告,直截了当、丝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们公安部的这个文件不解决问题。刑事案件、恶性案件大幅度增加,这种情况不得人心。几年了,这股邪风不但没有压下去,反而发展了。原因在哪里?主要是下不了手,对犯罪分子打击不严、不快,判得太轻。” 他严肃地说道,“你们这样四平八稳,解决不了问题嘛。现在是非常状态,乱世要用重典。我们说加强人民民主专政,这就是人民民主专政。要讲人道主义,我们保护最大多数人的安全,这就是最大的人道主义。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必须坚决抓好!” 这次谈话时间很长,谈话结束后,刘复之在北戴河紧急召开全国政法、公安工作座谈会,全面部署全国“严打”工作。一场新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严打”,迅速在全国拉开帷幕。 这次集中“严打”,从1983年8月开始,其间,共组织了三次战役,只到1986年国庆节时才告结束。至此,建国以来的第四次犯罪浪潮,才被彻底打下去。当然,这是后话。 1983年北戴河的这个夏天,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季节。 小平同志和刘复之谈话之后的第三天,西区一号楼的会客室内,济济一堂,中央军委一个小型会议正在进行。叶剑英、聂荣臻、杨尚昆、张爱萍、杨得志等老一辈革命家参加了会议。兰州军区司令员郑维山、成都军区司令员王诚汉,都被召到北戴河参加了会议。 而总参各部及相关各部门领导,则列席了会议。会议整整开了十天,会议的主题,是研讨西部安全形势,制定并实施西部战略。 这次北戴河会议结束后,列席会议的二部二局局长施鹤飞,就身负使命,连夜马不停蹄地,驱车赶赴滨海市。 虞松远和林涛等特训队员奔赴世界各地后,地处滨海市的186总部,先后受到两次致命攻击。一次是许部队长在金陵出差时,突然车辆失控,许部队长夫妇当场阵亡。另一次是部队总教头张铭的爱人文医生,突然中毒,连续数月生命垂危,终于在苦熬了几个月后,悲惨身亡。 文医生中毒后,总参二部召集全国各大药理实验室,全部派出了一流的专家,进行了全面勘查、检测、化验,但是文医生何时中毒,在何地中毒,所中何毒,都一直难以准确判定。文医生被隔离数月,一直处于迷离状态,死得令人揪心,极其痛苦。 几个月来,张铭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他知道,老伴是替他而亡。 许部队长和张铭、张广进、余斌、尚大鹏,分别代表了尖刀的不同时代。他们在国外比在国内更有名气,在世界各主要国家(地区)情报系统、特战系统的名册上,他们代表的就是中国的“幽灵”,是敌对国家必须除掉的战略性目标。 可要当面锣、对面鼓地对付这些强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西方殖民者的后代们,为达目标,从来无所不用其极。对付不了他们,就向他们的家人下手了。攻击许部队长的西方几国的情报特战小组,先后有三人在金陵被擒获。其中一人逃向香港,已经被余斌小组死死地罩在香港,捕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张广进给余斌的是死命令,原话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已经烧成了灰,老子也要把他再搓成细末! 可攻击文医生的对手,至今下落不明,令张广进、张铭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心里不甘。尚大鹏将文医生出事前一个月内,接触的所有人,去过的所有地方,都进行了详细调查,可一点线索没有。这令这位攻无不克的尖刀,痛不欲生,很有挫败感。 许大队长过世后,施鹤飞将张铭调回大队,担任186大队副大队长,配合张广进工作。而尚大鹏,则临时接替张铭,进入训练营,担任临时总教官。 施鹤飞带着使命而来,心情格外沉重,赶到滨海市时,天已经亮了。但他没有心思领略车外夏日的大海、群鸥、帆影,而是带着二部对外情报处俞处长,直接驱车进入滨海山内,来到位于地下数十米的186部队地下指挥中心。 形势严峻,大神们都在等着,见面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作战室。 同时进入作战室的,仅有张广进、张铭、尚大鹏三人,连一个参谋都不允许进。当厚重的铅门徐徐关闭,尚大鹏端来水,让施鹤飞和俞处长洗了把脸。施鹤飞就一边啃着油条,喝着豆腐脑,一边传达北戴河会议精神。 饭吃完了,会议精神也传达完了。 施鹤飞擦擦手,抹了把嘴,“我临行前,邓主席特别强调,西部是中华民族的生门,关系我国长期安危。要集中力量,精确实施西部战略。要派出精干、得力的小部队,切实维护我在西亚的人员、机构安全。要着眼长远,对将来可能威胁中国国家安全的因素,全面评估,通盘考虑,综合实施!” “他最后叮嘱我们,要告诉即将出征的同志们,注意保护好自己,同志们都是军中精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允许做!” 施鹤飞传达会议精神后,俞处长开始简报西亚战况,张铭、张广进、尚大鹏对着大沙盘,边听边在紧张地思考着。简报完毕,尚大鹏也根据俞处长的简报,已及时调整好了沙盘。 “情况紧急,形势复杂。各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施鹤飞点起一支烟,幽幽地吐出一个烟圈后,开展军事民主。 “我最小,我先说吧。说错了,各位前辈批评指正。”尚大鹏说,“我琢磨军委的意图,派出一支四人小队,是要在关键节点上,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但小队既然进入,就避免不了当面军事较量。斯贝茨纳兹与我们多次交过手,我在中亚和我国北方边境,直接跟他们过过四次招。” “如果单纯从军事角度看,这是一支伟大的战场力量。他们战场突击能力强,个人素质过硬。硬对硬,他们不输于世界任何一支精英战队。但是,他们作风过于强悍,不适合隐秘作战。我认为,进入白沙瓦的,是另一支部队,即隶属于克格勃c局的‘信号旗’部队。” 施鹤飞点点头,“你的判断,与我们已有的情报,是一致的。看来,这一点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了。” 尚大鹏继续说道,“对付斯贝茨纳兹,我和余斌都有充分经验。但这个‘信号旗’,我们没有打过一次交道。余斌现在香港,重任在身,我的小队整天在训练新兵蛋子,都快让他们折腾疯了。我很愿意带队进入白沙瓦,会会他们!” ------------ 第四十五章 缪斯驾临 张广进和张铭对视一眼,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张铭笑道,“当初,我的小队三人,训练你们好几届人,你以为老子不烦吗?你以为老子被你们折腾得轻了吗?你才训练一批,就他妈叫苦连天了。” 施鹤飞也笑起来,“派谁去,是广进和张老的权力,我不越权。但我个人意见,训练营更重要啊。时代在进步,我们的尖刀,也要实现转型,这是一个新的战场,这是时代的要求。训练出适合时代需要的尖刀,比你带队去冲锋陷阵,更重要!” 听了这话,尚大鹏虽然心里虽然很不爽,但嘴里也不好再争了。也是,在186,再没有那个岗位,比训练营的总教头,责任更重大的了。只不过它责任虽大,却太枯燥了。那些特训兵费尽心思琢磨出来的损招、怪招,他们都早就见识过了,于是,这枯燥,让你难以消受。 特别是,做教头你必须特别冷血,要残忍地淘汰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士兵,哪怕他们就存在那么一点点瑕疵。曾经从训练营走出来的尚大鹏,最怕看到被淘汰士兵那失望、痛悔、不服的目光,最怕看到他们惋惜、不甘的泪水,这让他一次一次心碎。 另外,张铭当初是负伤后,才带着李海潮和朱军,退出一线当了总教头。可他尚大鹏,正是年富力强、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就当了总教头。这一点,也确实让他心里有点不甘心。 张广进说,“大鹏,你已经在外征战十年,全身而退。你和余斌的小队,都是两人阵亡,圆满完成任务。可以说,开创了尖刀历史上最好的战绩。现在,你们要把经验好好总结下来,传给下一代。这比上阵杀敌,意义更重大。” 说着,张广进又沉痛地说,“我从不敢奢望零伤亡,但是,我们要把战损减到最低限度。尖刀为国尽忠,是我们的本份。但惨胜,不应该是我们的目标。最低的战损,更高水平的胜利,是未来尖刀要努力追求的最高目标!” 张铭理解张广进心中的苦涩,他拍了拍张广进的肩膀。 当年,与张广进同为中队长的老战友涂波,同时出征北美大陆。那次任务极其险恶,但他们互相配合,还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可就在撤退时刻,却因叛徒夫妻告密,涂波小队五人,在雪原中全部阵亡,永远埋葬在异国的冰天雪地中。 当时,张广进的小队远在百里外的库尔布小镇上。当天夜里,他把自己灌得烂醉,他发誓要为老战友报仇。许部队长当时是186部队参谋长,尖刀大队大队长,他同意了张广进的请求,并调动我全部情报和后勤力量,全力支援他锄奸。 三个月后,张广进带着小队,从地球另一端那个大陆最北端的冰山雪原,一路追踪到气候温宜、沙滩宜人、鲜花盛开的南美大陆的南端。在嘛伊斯内海滨,他经过慎密侦察,终于在重兵保护的一座海滨别墅内,未发一枪,就将叛徒夫妻全部格杀,就地正法,为老战友涂波和他的整个小队六名战友,报了血海深仇。 涂波小队的集体阵亡,是“幽灵”历史上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仗,惊动了我军高层。当年,许大队长向总参二局写了书面检查,承担了领导责任。可作为身在前线的中队长,这成了张广进心中永远的痛。他总觉得如果不是让胜利冲昏了头脑,如果及时撤退雪藏,悲剧或许就能躲过去。 这段惨痛的历史,在坐的诸人,除尚大鹏随队征战在其它地区,其余都是经历者。当时,施鹤飞还是情报处长,他比谁都要清楚当时的战况。他们集体沉浸在悲痛之中,默哀了几分钟。张广进说,“我决定,派兄弟小队进入西域,争取在三个月至半年内打开局面。”说完,他看着张铭和尚大鹏。 尚大鹏率先点点头,表示同意。张铭则说,“还是几个孩子啊,不过我完全同意。李海潮汇报,他们在金瓯的秘战任务,已经完成。黄吉被擒,义群帮全军覆没。黄吉雇佣来的飞天杀手,也全部落网。兄弟小队全部轻伤,林涛稍重,但已经痊愈。年龄虽小,有勇能谋,心思缜密,进退有据。派他们去,老夫放心,只是有点舍不得!” 三人都看着施鹤飞,似乎只到此时,施鹤飞心里的一块巨石才落下。他老奸巨滑地笑了,“我在北戴河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就是他们。我敢肯定,军委主席当时想的,也是他们。你们发布预备命令吧,准备工作全部展开。安排语言训练,二局会通过省军区,及时给他们提供相关战场信息。” “从军委邓主席的讲话中,我们要对付的目标,既有北极熊、也有传统分裂势力、传统的西方老对手。这个任务难度极大,我建议,或者将他们召回总部,或者,我们集体当面下达任务,同时针对性培训一下!”张广进看着施鹤飞说。 施鹤飞点点头,“规矩还是不要破,不要召他们回来。我和小俞到香港,你们到金陵,八月份都差不多能完成任务。这样吧,我们九月初,到虎方汇合。大鹏在这一个月内,仔细研究战场态势,制定一套完善的计划。到时,我们当面检查他们准备情况,并下达作战任务!” 大家都点头同意。 “张老,你要节哀,多保重自己。”施鹤飞见张铭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头发几乎一夜之间全白了,便心疼得忍不住关心地道。 张铭点上烟,“大家都放心,老文虽然死不瞑目,可我已经熬过最难受的时候了。老夫现在最想的,是带着那几个英才卓跞,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崽子,重上战场挥刀杀敌!可惜,老喽,他们会嫌弃我拖累他们了!” 老巢发生的这一幕幕,虞松远和林涛全然不知。这段时间,他们大队长和副大队长当的很滋润。他们的学习已经赶上来了,专业课他们学得很轻松,操场上、蓝球场上,总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在大学校园里,他们是传奇人物。在校园里走过,会有无数的崇拜者瞩目他们。学校集体活动时,看着男女军官们英姿勃勃的身影,男女学生们会发出一阵阵尖叫声、起哄声。每周六下午,他们去指导武术练习,都是两大武术社团的大日子。 届时,学校的操场一角,总是围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 八十年代的中国,每一所大学校园,都是一个诗的摇篮。校园的诗歌创作,可谓如火如荼。没有从那个年代大学生活走过的人,你无法理解,诗歌对那个时代校园和青年的影响,是何其巨大,几乎深入骨髓。 那些年,林立的诗社诗刊,遍布各高等学府。很多知名的期刊的大编辑,就是从校园走出来的。虞松远和林涛在校园内太过耀眼,身上都有一层神秘感,很自然地,便让两个女诗人盯上了,几乎逼得无处躲藏。 缪斯诗神对中国电子信息技术大学这块热土,自然同样情有独钟。禹山诗社和它的诗刊《禹山》,在当时国内各大学,都有很大影响。 诗刊的主编叫王小妮,副主编叫林绪岚,都是著名的大学生诗人,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更是众多男学生公认的女神。王小妮后来还成为国内著名女诗人,和《诗刊》著名编辑。两人都是大才女,性格都很特立独行。 那天总编和副总编一起驾临学员队,对“名人”虞松远和林涛当面约稿。 这下可难住了虞松远和林涛,他们是研究怎么杀人的,与诗歌距离太远了。虞松远受过王凤教导、点化,但也仅限于有点传统文化功底,对现代诗的意境能读懂,但写作却是一窍不通。林涛连情书都要找人代写,还谈什么写诗。 教导员于军见大队长、副大队长让人将军,便专门组织文学骨干开会,动员大家都写诗,然后从中挑选出几首,要以虞松远和林涛的名义,拿去编辑部刊发。虞松远谢绝了教导员的美意,主动委婉地回绝了编辑部的约稿。 大学可以诗歌流行,但并不是每一个大学生都一定要会写诗。 虽然虞松远和林涛婉拒了个人约稿,但于军还是以作者个人名义,将几首诗歌推荐给了《禹山》。很快,两首优秀作品顺利发表,总算给了学员队一个大面子。 王小妮和林绪岚是学校知名才女,她们连校长室、副校长室,都独往独来,何况军官宿舍。军官宿舍的看门阿姨,根本不敢阻拦她们。大队长、副大队长“不给面子”,但军官大队喜欢写诗的学员有七八位,是一个不能轻视的小群体,自然集体欢迎她们。 一来二去,她们就成了大队部的常客。 王小妮、林绪岚和周筠都是好朋友,三人都是才女,又都是校花。一个是学生会文艺部长,一个是《禹山》的总编、副总编,三人相互勾结,总是在虞松远和林涛正在大队部时,两位女神就会突然驾临。 虽然约稿被婉拒了,但《禹山》这么大名气,主动约稿,这得多大面子。 学员队三个领导总觉得欠着她们的,请客她们又不去。她们一来,学员队其它工作得全部放下,大家都热情洋溢地谈诗。军官大队是军事化管理,诗人多了,管理也成问题。那段时间,三个领导,被几个丫头拾掇得够呛,非常狼狈,苦不堪言。 肖雨婵是大家闺秀,见多识广。林涛没辙了,只好求教于她。肖雨婵训斥道,“一对笨蛋,人家这是在追求你们。平时欺负我和许悠雨的本事都哪去了,这就熊蛋了?” 每个周末学校都有舞会,这个周末,肖雨婵带着许悠雨,开着她的军牌大面包,非常拉风地直接就来到军官宿舍楼下。两人全是盛装,款款进入军官大队,自然引起一阵小骚动。没有外出逛街的学员队男女同学,都被吸引到队部。 学员队不允许学员在学习期间谈恋爱,虞松远和林涛心悬在胸口,不知道这两个姑奶奶会惹出什么乱子。谁知,肖雨婵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担忧。 见同学们起哄,肖雨婵很大方地说,“都别误解,我知道你们学员队不让谈恋爱。我们仅是他们的保护对象,来给学员队解决点小难题。” ------------ 第四十六章 天音舞者 他们只好陪着她俩上车,来到学校的礼堂前。 肖雨婵挽着虞松远胳膊,许悠雨也抱着林涛的胳膊,四人进入礼堂。可以想象,两个年轻挺拔的海军军官,两个身材颀长、如花似锦一般的女孩,当晚,他们自然成了全场最耀眼的明星。 许悠雨本来就妍雅可爱、娇艾多姿,再让肖雨婵一捯饰,自然天姿国色。而肖雨婵原本天生丽质、妍姿名姝,加上大仇得报,家族产业也收回了,可谓腰缠万贯。此时,正是山重水复后,春风得意时,其气度岂是穷学生能比的。 两个女人一曲未了,就成了全场男老师和学生们关注的焦点,但没有一人敢于上前来邀舞。气得很多女同学,或驻足围观,或干脆提前离场。 特别是,两人从头至尾,只和虞松远和林涛跳。她们骄傲得象两只孔雀,还不时撒个娇,秀一下恩爱,惹得全场男人眼里直冒火。虞松远也让她闹得有点心猿意马,赶紧不住提醒,“差不多就行了,传到省军区,我要受处分的。” “你少来,今天我们是恋人,演全套。”肖雨婵很少这样开心过,她根本不理他。可她不知道,如此高调、惊艳的亮相,也给她增加了无限烦恼。 当天晚上当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两位特殊的人物来到了舞厅。一位是王副校长,另一位是一个风流倜傥、举止儒雅的青年学者。他们一进入舞厅,就被舞厅中央四个尤红殢翠、翩跹起舞的少男少女吸引了。 在众多捉对起舞的同学们的环绕下,他们象四只优雅舞动的花蝴蝶,在花丛中翻飞嬉戏。这诗情画意的一幕,勾起场边男孩女孩们无限的遐想,也让这只“海龟”情怀洞开。青年学者自然看呆了,他没有下场,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肖雨婵。 王副校长见状,便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是虞松远和林涛的姐姐。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姐姐?他们不是亲兄弟啊,何来共同的姐姐,到底是谁的姐姐? 一曲终了,王副校长走上前来,与虞松远和林涛相见。虞松远见校长来了,也只好介绍了肖雨婵和许悠雨。“肖小姐,马上就是最后一支曲子了,我想给你介绍一位新舞伴,你看如何?”王副校长说。 听说是堂堂副校长,肖雨婵自然不敢怠慢,只好点点头。王副校长说,“你误会了,我老太婆枯朽之人,那有这个雅兴。想请肖小姐跳舞的,是那一位。”说着,便指向学者。这时年轻的学者这才走上前来,礼貌地与众人相见。 “这位是刚刚归国的‘海归’,世界知名的学者祝可夫。他是世界权威的应用数家学,是中国最年轻的教授,可是我们的国宝啊。今天晚上,我奉校长之命,将他从书斋押到舞场,可他自从见了肖小姐,就再也不想与别人跳了。”王副校长说。 肖雨婵打量了一下这个祝可夫,约有三十出头,与虞松远差不多高。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目光,端庄的外表,一丝不苟的衣着。特别是一身浓浓的学者气息,让她顿时感到了压力。她幽怨地看了一眼默不着声的虞松远,对祝可夫点点头,礼貌地说,“十分荣幸,谢谢垂爱!” 音乐响了,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的故事》,这是一首风靡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圆舞曲。它独具特色,旋律酣畅,柔美动听,节奏自由,生机盎然,曾是每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主打曲目。 这首圆舞曲的结构虽然简单,但节奏灵活,旋律优美,感情奔放。祝可夫到底在国外生活多年,表现得很绅士。在序奏音乐声中,先优雅地鞠了一躬,然后伸出手,踏着音乐节奏,风度翩翩的牵着肖雨婵的手,款款来到舞厅正中央。 在全场瞩目中,两支圆号的旋律缓缓响起来,偌大的舞厅内,只有他们两人。祝可夫搂着肖雨婵,伴着圆号优美的旋律,犹如波涛中两叶小舟,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他们象是一对默契的舞者,用轻盈的舞步,诠释着这首经典乐章。 悠扬的圆号刚描绘了一幅优美动人的风景,清晨的森林,空气清新,人们在轻歌曼舞,场面欢乐详和。紧接着,双簧管和单簧管吹出抒情流畅的曲调,象是牧人的牧歌和角笛,让人们沉浸在田园风景画一般的景致之中。 这时,钟声响起了,大提琴悠扬地响起,缓缓奏出圆舞曲的主题,并作为全曲的引子。大提琴浑厚的音调,圆号音美丽如牧歌,长笛玲珑的装饰音节,构成了一幅极美妙的且色彩斑斓的音画,优雅而又动人。 齐特尔琴的加入,使舞曲的高潮如约而至。 活泼且节奏性极强的降e大调,瞬间使得整个乐曲进入最高潮。圆舞曲的主旋律,轻柔而华美,仿佛伴随着鸟儿们的婉转鸣叫,晨曦透过浓雾,照射进神秘的维也纳森林。优美的音乐,华丽的舞姿,让全场都沉醉了。 舞曲结束了,两人向全场鞠躬致意。可围在四周的师生,似乎已经被优美的音乐,飘逸优雅的舞姿,带进了北欧森林的美丽景色之中。只到祝可夫将肖雨婵送下场,人们才想起鼓掌,刹时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王小妮和林绪岚到底厉害,她们一直坚持到最后。等祝可夫和肖雨婵舞完,舞会也结束了,她俩才款款走上前来,与肖雨婵与许悠雨相见。双方互相介绍后,王小妮故做不解地问,“虞大队长,林副大队长,学员队不是不让谈恋爱吗?” 肖雨婵马上接过话头,“这两个臭小子都是在上学前穷追我们的,可我们看不上连一首情诗都不会写的粗鲁武夫,当然也就没搭理他们。王总编、林副总编,你们要是看上他们,就抓紧行动,姐姐支持你们!” 祝可夫却不愿离去,也不忍离去,他兴致盎然地看着她们拌嘴。王副校长也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等他们终于闹完了,才和祝可夫一块告辞而去。 从此,王小妮和林绪岚果真不来骚扰学员大队了。但周筠却一直耿耿于怀,“怪不得你们老是回肖园住,大队长、副大队长带头谈恋爱,早早把对象找好了,却整天训导我们不谈恋爱。对别人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 周筠是班委,还是学习委员,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虞松远和林涛一旦外出执行任务,回来就需要补课,求她的事多着呢。没办法,两人只好请她和几名女同学到饭店,让她们狠宰了一顿,才算堵上嘴。 学员队终于摆平了,可是肖雨婵却从此不太平了。 舞会结束时,肖雨婵和许悠雨临回肖园前,林涛说,“姐,祝教授可是眼里只放绿光。今天晚上,不知又有多少姑娘,要彻夜难眠、伤心泪落了。” “滚!” 肖雨婵骂了一句,抬腿给了他一脚,气恼地地一头钻上车,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 祝可夫是世界知名学者,是国宝,更是钻石王老五。他这回是真盯上了肖雨婵,根本就没心思再做他高深的应用数学研究。在学校的支持下,他开始疯狂进攻。接下来,每个周末的舞会,学校都会给肖园送邀请券,但她们从来没再去过。 从舞会结束的第二天起,祝可夫每两天,会派人给肖园送去一束鲜花。整个肖园,都知道有人在公开追求他们的大老板,都议论纷纷。在工人们心目中,最希望肖雨婵与虞松远能成一对。见有人在公开追求大老板,大家都有抵触心理。可冷遇也没有用,送花人依然每二天一送,从不间歇。 肖雨婵对别人的爱慕并不领情,每次她都要关照杨梅,让送花人不要送了。杨梅说,没有用啊,每天都说,人家也不听。 肖雨婵很烦躁,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便准备到暨阳去躲一段时间。可刚有想走的念头,虞松远他们哥俩已经有新的任务下来了,她也只好将出行计划推迟。 虞松远和林涛心情也挺复杂的,这才刚赶上学习进度,新的作战任务又来临了。课程又得落下,为了按时毕业,只能等回来时再拚命补课吧。 这天课间,校办将虞松远叫到校长室,王副校长也在。“小虞,你们肖园那个肖小姐母女,是你和林涛救的吧?”校长挠挠秃脑门,和蔼地问。 虞松远胸口有点忐忑,感觉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但还是如实地将解救肖雨婵的情况,简略地汇报了一遍。 “你们之间的关系处得怎么样?”校长继续问。 校长这样问,有点冒犯的意思。虞松远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也有点恼闷。校长曾经是中国国家科技部的副部长,如果校长不是堂堂的副部级高官,虞松远可能当场就恼了。 虽然心里恼燥,他还是正襟危坐,认真说道,“我和林涛两人,与肖雨婵是姐弟关系,是象亲姐弟那样的亲密关系。”想了一想又说道,“我知道校长想问什么,其实,我早在当兵之前,就与家乡一个女孩恋爱了,我有对象的。” 校长和王副校长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校长又斟琢着字句,很艰难地说,“你不要见怪,我这样问是有点冒犯。祝可夫是国家的重要财富,是军事应用数学领域的世界级大师。他追求肖小姐,可人家肖姑娘没看上他。他很苦闷,我们看在眼里也着急啊,组织上只是想在可能的情况下帮帮他。” “校长,我理解您和王副校长的苦衷。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年代,可以组织包办,你们也很为难。这样吧,需要我做什么,请您直接讲。”虞松远嘴上不软不硬地这样说着,可心里已经在骂山门。 这祝可夫也真尼玛不是男人,你看上人家姑娘,人家就非得跟你好啊?通过组织来逼人家女孩就范,和组织包办有什么区别? ------------ 第四十七章 教授好逑 “谢谢你小虞,你是一个很有胸襟的军人。” 校长先给虞松远戴上一顶高帽,然后又亲自给他又续上茶,“明天在虎方市工业大学学术报告厅,有一场国内最高规格的航天应用数学学术研讨会,祝教授要做一个重要的学术发言。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能不能请肖小姐陪同祝教授参加一下。” 王副校长赶紧将一张精致的邀请券,递给虞松远。 虞松远接了过来,“校长、王副校长,邀请券我一定带到。肖雨婵受过大难,性格太倔,很有主见,别人想左右她是很难的。人的经历,往往影响生活态度。她未必会喜欢祝教授,甚至能不能答应去开会,我心里一点底没有。” “我们理解。能经营那么大的企业,当然不是凡人。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做做工作,就算是为国家着想吧。”校长开始上纲上线了,并心虚地将目光转向茶几,“假如肖小姐已经有对象,我们不为难她。既然还没有对象,我们就都推动一下。为人牵线搭桥,功德无量啊。” 从校长室出来,虞松远心里一路在骂娘。 学校原本是好意,但把爱情和国家硬扯到一起,就有点越线、有点过分。他几次想把邀请券撕了,但到底没有。肖雨婵会对什么样的男人动心,经过几个月相处,他心里清楚得很。祝可夫名气虽大,可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性格又太娘,肖雨婵绝不会嫁给他。 “校长找你什么事?”回到大队部,林涛给虞松远倒了一杯水问。 虞松远端起杯子想喝水,却忽然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到地上。“劈啪”一声,杯子粉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赵子微正好推门进来,吓得将手里抱着的一摞书,一下子全扔到门口,人也愣住了,进也不是,退出也不是。 于军正在记录学员思想动态,按照总政对全军政治教育安排,他正准备安排一次发展商品经济与理想信念教育呢,见状也抬起头愣住了。 虞松远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走到门前,帮赵子微捡起书本,“对不起诸位,不小心摔了杯子,影响大家了。”他一迭声赔礼道歉,可大家还是蒙在一处。大队长可是从来不失态的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晚上,虞松远和林涛返回肖园。林涛边开车边问,“老大,这回没人,到底什么事?” “是狗日的学校。肖雨婵不搭理祝可夫,这家伙酗开酒了,研究也不做了,课也不好好上了,这他妈叫什么男人?原来,我还支持他追求肖雨婵,毕竟他这么年轻,名气、成就这么大。现在,学校在帮着他追肖雨婵,我倒是觉得他不配。”虞松远终于一吐为快。 林涛将车开到路边停下,给了虞松远一颗烟,自己也点上一颗。 “老大,你说实话,你们俩经常睡在一起,到底干没干那个?”林涛问。 虞松远挥手一拳砸了过去,林涛早有防备,腾地跃起躲过。他冲着林涛怒吼道,“你在污蔑我,也在污蔑肖雨婵。她那些天只是太害怕,就象在土圬那天晚上一样。你以为她是那样的人,我也象你一样禽兽?” 骂完,心里一点没觉得痛快。相反,他更加心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过命的兄弟面前,也开始变得虚伪了。这种自责,让他的心里十分难受。 可林涛却冷着脸,不依不扰地说,“这问题,你迟早得回答。小小嫂子是你们全家的宝贝,是虞大大虞妈妈、虞二大大虞二妈妈的掌上明珠。将来,四位老人为儿媳着想,也会追穷的。你发火也没用,还是招了吧。” “林涛,我们是可以互相挡子弹的战友,我骗你干吗。我和肖雨婵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天可作证!”虞松远虽然心虚得脑门发热,嘴上却只能硬到底。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说第二个问题,你没看出来吗,肖姐姐早就把心给你了,她的心里不会再容得下别人。她甚至连名分都不要,就是要追随你。老大,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愿意辜负她的一颗痴心吗?” 林涛的话,象重锤一样,敲中了虞松远心里最软的一块。他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副驾驶座上,无言以对。 “记得土圬大战后,她神经受刺激,一步不敢离开你,完全是无意识行为。她遭遇过大难,是我们救她母女出苦海的。在她潜意识中,只有象我们这样的血性男人,才会让她有安全感。她那么有主见的一个人,你还要帮着学校去逼她,你已经辜负了她的一片情,你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林涛说。 见虞松远无言以对,林涛又故意说道,“你一直是我的榜样,从新兵连开始,我就崇拜你。可在这个事上,我觉得你做得很不男人,你被你的传统家庭教育害了。我要是你,绝不会辜负一个身世如此可怜,又如此一片痴情的好女子。” “我和许悠雨的事,你在心里骂我、瞧不起我,我都明白。可我不是你,许悠雨与肖姐姐一样,差点连命都丢了。我救了她,她非得跟着我,我又喜欢她,当然也就不能辜负她。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我对她是动了真情。我相信将来有一天,钱小夏也能理解我的。” 林涛的话,让虞松远的心灵,再一次受到震动。什么是好男人,好男人就应该象一棵大树,为需要依靠你、痴心依靠你,同时你自己也心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一片绿荫来。 虞松远当然也知道林涛是在激他,可他从小受的教育,从小形成的观念,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他爱林雪,一缕相思,胜过生命。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爱,哪怕分出一丝一毫给别人。但他了解自己的心,如果没有先与林雪相识、相知,此时,他会义无反顾地与肖雨婵缱绻一生。 爱,可以长留心田,但却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占有。 既然不能长相厮守,那就必须果断决绝。如果因为自己,而耽搁了肖雨婵,对她就太不公平了。自己的良心,也会终生不安。 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现在确实是想拿肖雨婵当成亲姐姐。他觉得自己应该帮助肖雨婵越过这个坎,让她回归灾难发生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找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里,他对林涛说,“林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能接受的那种生活方式,我不敢接受。我爱肖雨婵,但那是弟弟对姐姐的挚爱,与恋人之间是不同的。你帮我一个忙吧,帮助我,让肖雨婵转过这个弯来,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林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狠狠地将烟蒂扔向远处,“好吧,我帮你,谁让我们是兄弟。可我想哭,我他妈想骂人,我替肖姐姐不值!我曾经为你有一个那么好的成长氛围,羡慕不已。可是在这件事上,我恨你有一个这么不开化的家庭!” 林涛说着,竟然忍不住地流起了眼泪,甚至呜呜地哭出了声。 “老大,你害苦了肖姐姐。你伤害了一个经历那么坎坷,不应该再受伤害的人,同时你也伤害了我。我知道我不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追求她。可在我心目中,她是神圣的。早在金瓯庄园时,第一眼看到她幽怨的眼神,我就把她当成了我的姐姐了。如果换了别人,我会杀了他的!” 面对林涛的真情吐露,虞松远大为震惊,一时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他。 等林涛终于平静下来,他们才回到肖园。 众人正在露台上看电视、品茶,虞松远当着大家的面,将邀请券拿了出来。肖雨婵接过去,只瞅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地放进兜内,继续谈笑风生地看电视。 平时,林涛一回到肖园,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许悠雨匆匆做“功课”,可今天晚上,他却神情严肃,一点动静没有。许悠雨和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但见他们两人都缄口不言,也就没有人敢问。 气氛很快就有点沉重,温岭和杨梅赶紧先躲下去了,露台内只剩下他们几人。 “姐,你明天去不去?”虞松远小心翼翼地问。虽然他很讨厌校领导的做派,也实在不愿意肖雨婵嫁给祝可夫。但是,对校长亲自交待的事情,他不敢马虎。祝可夫是大学者,如果肖雨婵真的嫁给了他,也算门当户对,一对玉人。 肖雨婵怔怔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无地自容,“你就这么心急,想把姐卖了?你放心,姐的命都是你救的,不会叫你为难。不就当一回花瓶么,又不是刀山火海,你回话吧,我去。” 虞松远让她说得心惊肉跳的,一旁的林涛,却将茶杯重重地扔到茶几上,冷着脸不说一句话。 “松远,林涛,发生了什么事?”柳姑瞪着惊讶的眼睛问。 肖雨婵将邀请券拿了出来,让柳姑和许悠雨看了一遍。“这个要发言的祝可夫,就是每天送花来的人么?”柳姑问。 每天有人送花来给肖雨婵,柳姑已经从许悠雨处,了解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知道一个著名教授在追求肖雨婵。她是母亲,闺女大了总要嫁人。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家闺女这么优秀,有人追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从小学到大学,这种事一天也没有停止过。 肖雨婵见妈妈问,便点了点头。柳姑轻声劝导道,“丫头,小虞他们都答应了,你就去吧。不就开一个会嘛,看上了,就谈谈。看不上,就给人家说明白,也就行了。人家是大知识分子,也不会为难你的。” 林涛却虎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是老大一个人答应的好不好,我可没答应校长。如果祝教授直接来追求你,我会鼓励他。这是你们两人的事,小弟希望看到姐姐幸福。可他通过组织来逼婚,这算什么事?我态度明确,坚决反对。” 肖雨婵点点头,对着林涛说,“谢谢你林涛,姐姐知道你心疼我。”林涛虽然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可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青年,让肖雨婵这么一说,竟然心疼得抹了一把眼泪。 肖雨婵亲自给林涛又倒了一杯茶,“林涛,你们是国家尖刀,流血可以,不能流泪。姐现在已经熬过了流泪的日子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第四十八章 边声角起 肖雨婵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想过吗,姐就是一株残花败柳,让人霸占过半年,当过大毒枭、大魔鬼半年时间情人。我还有资格享受、追求这种唯美的爱情吗?再也回不去纯洁的少女时代了,这是命,我认了。” “祝可夫是个国宝,是一个伟大的学者,姐配不上他啊。他是一个数学家,也是一个唯美主义者。我是学历史的,我见识过古往今来各种各样的离奇爱情、婚姻悲剧。假如我嫁给他,我们的婚姻不会有未来。因为,我并不是他追求的那种白玉一样的女人。” “姐,你不应该这样瞧轻了自己……”虞松远想安慰她,可又感到词穷,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肖雨婵再一次摇摇头,“你不用安慰我,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你放心,姐早说过,等条件成熟就会去嫁人,过自己的生活,不会总缠着你的。明天我会漂漂亮亮地去当一回花瓶,要不,可就辜负了你拿回的这张精美的邀请券,不,是一张卖身契。” 说完,她就走下露台,回自己房间去了,一晚上再没出来。 这一刻,虞松远感觉到自己成了怪物,林涛和许悠雨都虎着脸一言不发,柳姑让肖雨婵说中了心酸事,在低头垂泪。他想到肖雨婵的房间安慰一下她,终于抬了几次身,还是没有勇气走下露台。 第二天,肖雨婵果真身着盛装,陪同祝可夫参加了学术研讨会。 肖雨婵的出席,让校长、王副校长等领导,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整个学术研讨会,是祝可夫的个人专场。会议进行中,肖雨婵始终用一席轻纱,挡住自己的容颜。会后,当闪光灯包围了祝可夫时,她巧妙避开,藏匿进休息间,离开了记者的视线。 午间是气氛随意的自助餐,好不容易等应酬结束,肖雨婵提议到逍遥津公园走走。祝可夫欣喜若狂,当然应允。公园内环境优雅宁静,曲道幽长迂回,假山怪石磷峋逼真,既有北方园林的古朴典雅,又有南国园林的妩媚清秀。公园内人并不多,两人漫步其中,不免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这个公园,肖雨婵是第一次来,让她高兴的是,这个公园内还有园内小湖。只见湖光山色中,精巧的水榭,古朴的花窗,醉人的荷塘,妍态多姿。湖面尚有三岛,亭榭掩映于绿树丛中。芦苇随风摇曳,显得宁静幽秘,别有一番情调。 祝可夫也是第一次来逛公园,他是搞逻辑思维的,喜欢渲染在高深的应用数学世界。他最大的快乐是解开一道道难题的时候,对自然、山水没有概念,也丝毫没有兴致。但今天不一样,身旁是令所有游园的人都惊艳万分的肖雨婵。 肖雨婵知书识礼,落落大方,让他有耳目一新之感。两人顺着园内小径,相谈甚欢。祝可夫象所有坠入爱河的男人一样,鲜花、小径、游人,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仿佛解开了一道世纪难题,陶醉在收获的欢乐之中。 在盆景园东侧的松柏林中,有一个用硬土抟据隆起的高堆,是张辽墓。堆上有亭,亭内立碑,碑面有墓表。碑为方基圆柱,碑顶上刻“魏故都亭侯张辽之墓”九个篆字。堆下一条青石神道,两方门阙立于神道入口,神道两侧各有三尊狮、虎、羊石兽。所有石刻均为汉代风格,庄严肃穆,古色古香。 “张辽就是《三国演义》中的张辽么?”看完墓碑,祝可夫认真问道。 肖雨婵知道祝可夫从小在国外长大,对祖国历史并不十分熟悉,便说,“是的,我们脚下可是古战场啊,三国的时候,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战。” “肖小姐是学历史的,可否讲讲这段历史。” 肖雨婵手指碑上的表文说,“当然可以。逍遥津战役发生在建安二十年,也就是公元215年。当时,吴主孙权趁曹操用兵汉中之机,亲率十万大军直扑虎方市。此时,曹魏虎方守将为张辽、李典、乐进,城内仅有魏军七千人。” “吴军围城,张辽被甲持戟,仅率八百精锐对阵。他独自先陷敌阵,立杀数十人,斩吴军大将二员。然后率八百精锐,在吴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并突击冲入重垒,直至孙权麾旗之下。孙权见状大惊,只得逃到小山顶上。江东十万人马皆望风披靡,无人敢于抵挡。” “当天从早晨战至中午,吴军锐气为张辽所夺。后孙权攻打虎方十余日,始终攻不下来,于是还军退师。张辽率诸军乘势追击,斩杀江东名将陈武,幸赖凌统、甘宁、吕蒙诸将奋力死战,孙权才得已脱身。此战东吴精锐尽出,十万大军竟为张辽七千守军所破,成为冷兵器时代城防战术的经典战例。” 肖雨婵最后说,“此战后,张辽名震天下,江东人闻张辽名,便人人自危,小儿都不敢夜啼。逍遥津一役,也是张辽毕生最闪光的军事巅峰之作……” “肖小姐懂的真多。”祝可夫由衷感叹道。 “祝教授客气了,您是大学者啊。我是学历史的,只读到大学三年级,所以懂得的掌故多一点而已。”肖雨婵双乘机说道,“感谢您看得起我,其实,我不配您如此看重。”说着,她谈起了自己,谈了与南疆军人的热恋,自己被毒枭霸占,曾经做过魔鬼半年的情人。 肖雨婵分析得一点没错,祝可夫是一个唯美型男人。当他得知肖雨婵不堪回首的过去后,虽然嘴上一再表示自己并不在乎她的过去,但肖雨婵还是看出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那是一种震惊、惋惜、痛苦和失望,纠合在一起的复杂表情。此后,他果真慢慢放弃了对她的穷追猛打。甚至连送花,继续坚持了几次后,也戛然而止。 见出席学术会议后,肖雨婵从教授的穷追中解放了出来,林涛十分高兴。他已经数日不和虞松远说话,那天接了许悠雨电话后,竟然高兴地主动对虞松远说,“老大,今天与英语系的蓝球比赛,你打算怎么打?” “你不是不愿和我说话么,今天这是怎么了?”虞松远十分纳闷地问道。 “警报解除了,我也就原谅你了。”林涛说。 只有柳姑,见没有人再给闺女送花了,而肖雨婵却整天高高兴兴地样子,心里已经猜出原委。她没有欣喜,相反,心里却格外辛酸。“丫头,你可能是葬送掉一桩好姻缘啊。”晚上,她关上肖雨婵的卧室门,抱怨道。 “妈妈,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来的。” “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你想过没有,小虞是传统家庭教育出来的。他不可能接受你,你这么苦恋,不会有结果的,你这可怎么好。” “妈妈,我们已经分不开了……”肖雨婵顶嘴,但欲言又止。 柳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肖雨婵摇摇头,柳姑叹道,“闺女大了不由娘,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名正言顺地嫁一个好婆家,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这天傍晚,肖雨婵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大队部,通知虞松远说,刘国栋和林柱民已经到来,上级也命他们晚上迅速回肖园。 从第二学期开学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虞松远和林涛没有回过肖园。林涛很自觉,也没有“偷食”行为。高等数学和基础物理一过关,第二学期刚一开学,两人就专程拜访了外语系的教授毕先生。 这让整个外语系的老师们大惑不解,毕先生教的是西亚语言,是毫无“市场”的小语种。学校没有开这门课,毕先生只带着三个研习西亚语的研究生,清闲得很。 毕先生坐着轮椅,他不到五十岁,却是一个资深的驻外武官。曾长驻清真之国,是中巴友谊的耕耘者、维护者,和实践者之一。负伤致残后,不得不离开外交战线回家疗养,组织上就将他安排在他家乡的这所大学任教。 “这可是冷门,没人愿意学,你们为什么要学这个?”毕先生一向门可罗雀,突然见两个学生主动上门,不禁大为惊喜。 虞松远手指了指墙上中国地图的西部边陲,在鸡尾巴部分,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之间,有一个瓦罕走廊相连。“教授,在您长驻过的地方,在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那里正在打仗。对我们国家而言,当前再没有比这里更重要的地区了。” 毕先生点点头,“我在那里工作了一辈子,这是一块是非之地啊。你们能主动想到这里,组织上没看错你们。” 当时他们并没有深究“组织上没看错你们”是什么意思,开始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跟毕先生学习西域小语种,主要是乌尔都语。 几天后,专门的信使又来了,这一次,送来了186总部的正式预备命令,“抓紧熟悉西**况,尽快掌握西亚主要语言”。 这一个多月,在学**学的课程的同时,学校专门给他们安排了课外语言训练课,教授正是毕先生,专门教他们学习乌尔都语、波斯语、普什图语和俄语。而林柱民与刘国栋,也在金陵的中国国际关系大学,正在受着同样的语言和情报训练。 虞松远和林涛明白,他们的判断是对的。下一步的出击方向,显然是西亚。 这几种语言,他们在训练营的时候,就粗学过俄语,能进行基本会话和基本书写,基本不用学了。而乌尔都语、普什图语和波斯语,却完全是全新的小语种。它们同属一个语系,学习难度非常大,但虞松远和林涛学习进度却非常快。 毕先生是一个资深驻外武官,他不仅仅教授他们学习语言,同时,还将西域各国的地理、人文、习俗、宗教等情况,一一认真传授。 ------------ 第四十九章 西部战略 1947年清真之国独立后开始,由于克什米尔归属问题,印巴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战争使清真之国上下普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限,要想维护国家的主权和安全,就必须向南亚以外的国家寻求援助和支持。 1949年新中国成立,清真之国上下,欣喜地看到一个东部强邻的崛起,希望早日与新中国缔结外交关系。1950年1月,清真之国驻苏大使奉命照会中国外交部,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中国唯一合法政府,并主动派人与中方进行建交谈判。1951年5月,两国正式建交。 毕先生从中巴刚建交开始,就担任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武官,后在驻波斯国使馆武官任上,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休。 “你们即将远离祖国,到陌生的地方工作,孤身维护中国国家利益。我问一个问题,北极熊为什么要出兵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军事占领’有什么样的地缘政治缘由?对中国及相关国家的长远影响会是什么?回答这些问题,对你们完成任务,有至关重要的帮助作用。” 这是在培训刚开始时,毕先生就提出的问题。 一个月时间的培训期间,军区情报处定期给他们传递战场情报、政治和社会情况等。虞松远和林涛阅读了大量的战报,以及西亚各国资料。这些资料既有公开的也有内部的,让他们对战争的背景、现状、进程和未来影响,有了充分的认识。 对毕先生提出的问题,他们当然心知肚明。 毕先生还是直接了当地强调说,“这场战争的发生,除了人所共知的原因之外,m国是一个决定性因素。说白了,这是m国人给北极熊挖的一个大陷阱,北极熊‘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换句话说,m国人才是这场战争的导演者。” “出征西域,与你们过去执行的任务,性质完全不一样。过去,你们只要执行命令,靠你们的个人能力、小队战术突击能力,就能完成任务。这次完全不同,当你们需要自己做出重要决定时,需要站在国家的高度,充分考虑各种因素!” 毕先生关于“m国是战争导演者”的论断,虞松远和林涛熟记于心。老外交官的最后叮咛,他们完全接受。毕竟,经过几个月大学生活的熏陶,他们已经脱胎换骨。他们的思维方式、知识积累,都与在训练营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出征西域的各项准备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就在这时,肖雨婵的电话来了。一般没有紧急情况,肖雨婵不会给学员队队部打电话。刘国栋和林柱民从金陵赶赴虎方,傍晚时分匆匆来到肖园,让她觉得事情非同小可。 虞松远和林涛接到电话,晚饭后迅速组织班委开了会,将工作全部移交,回到肖园。九月份天还比较长,等他们归来时,天还没有黑透。此时,肖雨婵陪着刘国栋、林柱民,正在露台上品茶。 四人见面,当然少不了先是来了一顿互相摧残,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打得胸脯嘣嘣嘣地山响,看得柳姑、肖雨婵、许悠雨心惊肉跳的。 晚上九点多,两辆面包车滑进修理厂“修理”。四名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分别进入小院“喝茶候修”。 来人正是张广进、张铭、施鹤飞,以及二部二局的俞处长。这四人都是自己开车,连司机都没带。见面简单寒暄后,虞松远便将肖雨婵、柳姑、温岭、许悠雨、杨梅等人,一一介绍给他们。 但对张铭等四人的身份,自然未做介绍。其实,他们不用说,肖雨婵等人,也大体知道他们的来头。 四人被请到露台上落坐,肖雨婵和许悠雨亲自给各位领导奉茶。优雅的环境,错落有致的盆景,曼妙的丽人,清新的山茶,自然茗香沁脾,让人惬意。果然,张铭端起杯,小呷了一小口,品咂了一会,很随意地问,“这是什么茶?” “这是我们闹着玩,自己炒的野山茶。” 肖雨婵是见过世面的,并不憷场,赶紧解释道,“禹山上有十几株野山茶,我们五月份来这里后,就抢了个春尾巴,采摘了些,我妈妈亲自炒的。炒好后,就密封在毛竹筒里,一向舍不得喝。今天特意拿出来,招待各位领导。” “真是风水宝地,茶产量大吗?这里的水也这么甘?”施鹤飞问。 “产量不大,一年只得约五斤。由于是五月末采的晚春茶,只能采茶梢极小部分,产量较小。明年可以从早春开始采早春茶,产量估计能有十斤,品质也会更好。”肖雨婵说,“水我们汲的火山山石缝罅里的涓滴细流,水质活、甘、清、净,可惜每日只能得一塑料桶。” 众人都点点头,都感叹是好茶、好水。 柳姑和许悠雨已经将晚饭准备好,肖雨婵请各位领导到餐厅用餐。张铭却提出要先小憩、品茶到三泡,然后参观一下肖园后再吃饭。虞松远明白,教头其实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全面评估一下这个“安全据点”。 于是,虞松远、肖雨婵等人,便陪着各位领导参观了修理厂、制笋厂和肖园,轰轰烈烈的大生产景象,让四人心情很好。 在制笋厂,一直黑青着脸的张铭,也高兴得一一揍了虞松远等四人一拳。 回到小楼餐厅内坐下,柳姑、许悠雨摆上饭菜。张广进、施鹤飞、张铭三个大神,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舒心的笑。看着他们的笑容,说明他们对这个“安全据点”还是满意的,虞松远和林涛心里也忒爽,肖雨婵当然更是高兴。 他们从金陵赶来,风尘仆仆,时间很紧。虞松远等人陪着他们四人,简单吃完晚餐后,便进入地道,开始工作。 肖雨婵按虞松远的意图,对地道进行了全面改装。地道地面铺上了平整的石板,墙壁上隔一断距离安装了一盏壁灯。大厅内用木板分成两个区,一个小区是休息间,里面有几间卧室,生活设施齐全,建了厕所、洗漱间,甚至还有一小间厨房。 另一个区是大厅,四周是沙发、椅子,中央是一个崭新的大沙盘,一个略小的小沙盘,摆在地中央。墙上挂着世界地图与中国地图、a省地图。会议桌、椅子等家具齐全,还有一部军用电话。厅内灯火辉煌,地面竟然都铺上了地板,极其舒适。墙边立着几张用木板做成的大挂图板,同时也可以做黑板。 柳姑、肖雨婵、许悠雨、杨梅、温岭跑前跑后,给他们泡上茶,摆上水果、点心、炒花生、瓜子、红酒、啤酒,然后便关上门,主动退了出去。 见门已经关上,张广进、施鹤飞和张铭又再一次哈哈大笑。 见虞松远四人都一脸茫然的样子,施鹤飞啧啧称叹,给了虞松远一拳,“小东西,我确实没看错你们,你们四人我们选对了。生存能力没说的,特别是这个作战室,很专业嘛,快赶上186地下作战室了。” “肖园所有的建筑、装修,两个厂子的经营,都是肖雨婵带着大家搞的。这个作战室,也是她悄悄组织设计、施工的。我们四人干这些就是外行了,根本插不上手。”虞松远实话实说。 “这个肖姑娘是个人才,长相、气质也好,做小小的肖园主管,可惜了。”施鹤飞感叹说。张广进和张铭闻言,都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三人的举动有点异常,让虞松远和林涛都觉得有点心怀鬼胎的味道,不知这三个老东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俞处长与刘国栋、林柱民三人,开始摆放沙盘。大沙盘是整个西亚各国地形图,小沙盘是清真之国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交界处,即白沙瓦开伯尔山口峡谷地区的实貌图。高大的挂图板上,则分别挂着这些地区的高比例军用地图。 在他们制作沙盘的过程中,虞松远和林涛详细汇报了东南沿海之行,铲除别动队和“红蜘蛛”的整个过程。 听完汇报,张广进赞许地点点头,“现在安全环境与过去完全不同了,形势越来越严峻,国务院已经成立国家安全部。今后,类似的反间、反特等秘战行动,由他们完成,铲毒由专门的缉毒警负责。除了实在过不去的坎,186一般不再参与这些内务行动。” 需要说明一下,在八十年代初,海峡两岸谍战如火如荼。当台“军情局”闹得太过份时,186多次受命拾掇他们。你能够想象,导弹打蚊子,自然战果辉煌。很多战例,极具戏剧性、可读性。但鉴于两岸同属中国人,和解、统一是大趋势。因此,《国家重器》对这一段斗争,不再多着笔墨。 一切准备完毕,简报正式开始。这是一次时间冗长、内容丰富、但又略显繁赘的简报会议,与其说是简报,不如说是一次学术研讨。因为,西域情况他们已经研讨了很长时间,很多背景资料,他们都已经烂熟于心。 施鹤飞局长开门见山地说,“一个月前,军委专门在北戴河召开了西部安全会议,会议对如何应对西部乱局,研讨并进行了部署,制定了完整的西部战略。派出战术小队经略西亚,是整个西部大战略的一部分。在南部边疆,13军也已经开始行动,粉碎安南的边境挑衅,牵制北极熊。” “这次出击行动,由总参二部二局直接领导,由186部队负责组织、协调和全面实施。战术小队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我驻清真之国人员、机构和其它中国国家战略资产的安全,借助各相关国家力量,打开、稳定、创造安全环境,遏制可能影响国家长期安全、稳定的因素。” ------------ 第五十章 塔什别克宫 “西亚已经是一片乱局,清真之国的白沙瓦,已经成世界上最繁忙的间谍之都。各国军政情报机关、各种政治势力、各种宗教势力、各种部族武装,轮番上台表演。乱局之中,战术小队如何为我国驻外机构、人员创造安全环境?如何围绕西部战略,维护中国国家利益?” “首先要认清西部乱局的主要矛盾是什么,这场战争的实质又是什么?这是今天,我们专程前来,第一项重要任务。下面,先由亚太情报处俞处长,简报有关内容。”施鹤飞说完,俞处长站在地图和沙盘前,开始简介这场战争的由来、战争的实质等任务背景。 俞处长说,“我们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进入七十年代以来的政治乱局说起。在整个亚洲,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是一个西亚战略要地,历史上就饱受战争之苦。进入19世纪后,这个国家,又成英国与北极熊两大帝国,在西亚地区争霸的缓冲地带。”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独特的历史传统,以及地处高原、多山的独特地理环境,使其成为两大帝国都没有啃下来的一块硬骨头。但持续不断的战争,也彻底破坏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贫穷、最落后的国家之一。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是个多民族国家,最大的族群是普什图人,占52%。其次是哈扎拉人占19%,北部的塔吉克人占21%,乌兹别克人占5%。从宗教上看,该国85%人口为逊尼派穆斯林,而剩下的15%属于什叶派穆斯林。 长期以来,这个国家,就象现代世界中一个落后和贫困的中世纪孤岛。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独立建国后,北极熊曾是最大的援助国。而m国也不甘示弱,为了能够在冷战中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形成一定的影响力,也提供了大量援助。 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权力格局开始转变,中产阶级不断上升,工业虽然仍然是一片空白,但国家经济也有了一定发展。可这只是昙花一现,好景不长,在外部势力的干预下,巨大的社会动乱很快又开始了。 1973年,在经历了全国性的严重干旱之后,国王查希尔的表哥,前人民民主党总书记达乌德和副手塔拉基,共同发动军事政变,废黜了山人国国王查希尔,推翻了腐败专制的查希尔王朝,并宣布建立共和国。 但达乌德与塔拉基的政治同盟,也迅速走向完结,社会开始分化。1978年4月,塔拉基又发动所谓的“四月革命”,暗杀了达乌德,自己出任国家总统。此时的人民民主党,已分裂为塔拉基、卡尔迈勒和阿明三派,各派互相争斗不休。 在世界两大超级大国冷战的大形势下,地处战略要地的小国,其生存状况从来不取决于自己,而取决于两大集团的斗争。由于塔拉基政府完全倒向北极熊,这就决定了它未来覆灭的悲惨命运,成为大国争霸的牺牲品。 新政府在喀布尔之外,根本没有形成社会基础。而此后它推出的土地改革计划,也遭致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全社会的广泛反对。塔拉基的新政权刚成立,便摇摇欲坠。它就象是一叶孤舟,在农村广大地区完全是孤立的。 他们既没有经过调查研究,也没有一支熟悉当地农村情况的干部队伍,只是将一些毫无经验的官员,从喀布尔空降到农村各地区,强行推行土改。这些人的作风简单粗暴,使得计划最终遭到失败,政府与农村地区的对立越来越严重。 农村爆发了反抗行动,且迅速蔓延全国。尽管许多反抗行动都是自发的,但在以m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支持、策动下,一个自称为人民圣战者组织的伊斯兰团体,到处煽风点火,使形势愈来愈恶化。而这个所谓的“人民圣战者组织”,就是后来世人皆知的“圣战者”。 此时的新政府已经摇摇欲坠,塔拉基总统与亲美的阿明总理势同水火。国内土地改革失败,m国支持的人民圣战者组织(以希克马蒂亚尔、拉巴尼等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为首的伊斯兰团体),开始组织武装反抗。1979年3月,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第三大城市赫拉特发生武装暴动,局势迅速蔓延至全国。 手里无兵无钱的塔拉基,只好请求北极熊帮助。苏共中央政治局于3月l7至19日,举行专题讨论。最终只答应为塔拉基提供一个北极熊警卫营,并表示出兵的条件还不成熟。只到此时,北极熊并无军事占领的意愿。 但出乎苏共中央预料,局面正在失控。1979年9月,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风云突变,总理阿明借助m国中央情报局(简称cia)和清真之国三军情报局(简称isi)的支持,通过军事政变处死了总统塔拉基,超过5万名亲苏官员和军人遇害。 此时苏共中央面临艰难抉择,要么丢掉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要么军事干涉,实施军事占领。因为处于半原始状态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一旦成为宗教极端主义的堡垒,势必会影响到北极熊几个中亚加盟共和国的稳定。 就在这时,克格勃截获的m国中情局通话记录显示,m国在印度洋上的迪戈加西亚岛部署了快速反应部队,随时可能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面对危局,11月14日,北极熊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在接受《真理报》记者采访时强硬表示,“我们决不允许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成为帝国主义入侵北极熊南部的桥头堡。” 苏共最高领导人的讲话,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它意味着克里姆林宫已经做出了抉择,从而为北极熊大军干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开了绿灯。于是,以军事突袭、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为目标,代号为“风暴-333”的作战行动,正式拉开帷幕。 1979年11月19日-20日,在科列斯尼克上校指挥下,隶属于格鲁乌的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共500余名官兵,搭乘安-12、安-22运输机,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并在首都喀布尔北部的巴格拉姆空军基地降落。 12月13日,独立第154分队全部进入喀布尔市区。同时,隶属于克格勃“信号旗”特种部队下属的两支部队,即德罗兹多夫将军指挥的“雷鸣”特战队,和科兹洛夫海军中校指挥的“顶点”特战队,也同时进入喀布尔市区。 只到此时,根据格鲁乌和克格勃的命令,科列斯尼克上校才向独立第154分队宣布了新的作战使命,即迅速攻占权力中心所在地塔什别克宫,消灭阿明。德罗兹多夫将军和科兹洛夫海军中校,也分别向自己的部队宣布了新使命,即在指定的时间内,占领国防部大楼、通信枢纽部、内务部等一切重要部门。 按照格鲁乌和克格勃共同制定的作战计划,难度最大的,是科列斯尼克上校指挥的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500余名官兵。 根据计划,独立第154分队耍派出5个排分别占领总参谋部和通信枢纽等军政要地,随后再用1个连和2个排的兵力,攻占塔什别克宫。可实际情况是,保卫塔什别克宫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兵力,除了阿明私人警卫连和警卫旅外,宫后面还有3辆坦克,宫外围则部署有一个防空团,装备12门100毫米高射炮、16部防空导弹发射架,及十几挺14。5毫米高射机枪。 在喀布尔城外,还部署有两个坦克旅。一旦战斗打响,他们将很快赶来支援。从人数上比较,除两个坦克旅外,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警卫旅的3个摩托化步兵营人数就在2500人左右,独立第154分队必须用自己的3个连,对付阿明的3个营兵力。而直接进攻塔什别克宫的兵力,只剩下了区区1个连。 兵力太过悬殊,这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在斯贝茨纳兹这个世界第一流的突击力量面前,越是不可能的事,越容易成为可能。 12月27日天19时20分,战斗正式打响。 独立第154分队副队长萨哈托夫上校,率领12名队员乘坐嘎斯汽车提前5分钟出发。当他们经过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警卫旅第3营驻地时,那里已拉响战斗警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士兵携带枪支,正开始在营房前集合,营长和其他指挥宫就站在队伍前面。 萨哈托夫上校当机立断,命令汽车全速冲向敌人指挥官。眨眼之间,第3营指挥官就被轧在嘎斯车轮下。萨哈托夫和队员跳下车,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开始攻击第3营。事发突然,失去指挥官的第三营士兵,变成一堆拥挤的人群。在2挺机枪和8支冲锋枪的射击下,200多名士兵顷刻间全被消灭。 随后,萨哈托夫又指挥手下的12名队员,成功地缴获了塔什别克官后面的3辆坦克。听到萨哈托夫上校与敌人交火的声音后,科列斯尼克上校立即下达进攻命令。 在ags-1730毫米“火焰”自动榴弹发射器的打击下,阿军第1营的官兵根本冲不出营房。19点30分,独立第154分队主攻部队,乘坐bmp-i步兵战车,冲向塔什别克宫。zsu-23-4“石勒喀河”自行高炮,则为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而进攻部队每个队员手里都有一份战斗计划,上面详细地标注了塔什别克宫内的各个火力点和岗哨,甚至连门打开的方向都标得清清楚楚。斯贝茨纳兹部队的战术组织能力、战场突击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虞松远和兄弟小队的成员们,此时并不知道,这个作风强悍、能征惯战的独立第154分队,正是他们进入西域后的主要对手! ------------ 第五十一章 幕后黑手 攻击塔什别克宫,是独立第154分队首次“经典”亮相。 塔什别克宫建在一座山冈上,比周围高出六七十米,外面有坚固的围墙。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警卫部队,朝进攻的bmp-i步兵战车猛烈射击。在弹雨中,冲在最前面的战车被击中,里面的士兵跳出车,借助云梯开始向山顶攀登。后面的步兵战车推开前面着火的战车,前赴后继,攻击前进。 进攻开始20分钟后,9辆战车攻到了塔什别克宫门前。轰地一声巨响,大门被炸开,斯贝茨纳兹特种兵们冲进塔什别克宫,同阿明的贴身卫队展开激烈枪战。阿明的卫队是一个警卫连,战斗中,北极熊狙击手射杀了塔什别宫内大批卫兵,而独立第154分队仅阵亡6人,重伤23人。 战斗很快结束,科列斯尼克上校找到了阿明的尸体,将其埋葬在一个战壕里。打扫战场时查明,忠于阿明的2500多名士兵,在攻坚战中被击毙。仅有500余人的独立第154分队,在一场对重兵防守的坚固堡垒攻坚战中,取得了完胜。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令人难以置信的屠杀。如果单纯从军事观点看,这场突袭堪称“完美”和“经典”,斯贝茨纳兹无愧于世界一流铁血战队称号。 就在独立第154分队突袭塔什别克宫的时候,“雷鸣”和“顶点”特种部队,则快速占领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国防部大楼、通信枢纽部、内务部等重要部门,并扣押了阿明的家人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政要,整个喀布尔迅速落入北极熊手中。 北极熊军队指挥官通过广播电台,迅速向全国宣布,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已经从阿明的统治下获得“解放”。同一时间,人民民主党中央任命前副总理巴布拉克。卡尔迈勒,出任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和国家总统兼总理,并“主动”要求北极熊提供军事援助。 北极熊随即将卡尔迈勒,从莫斯科送回了喀布尔。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开赴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的北极熊军队,达到8万人,之后这一数字维持在10至12万人,北极熊从此开始了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长达10年的军事占领。 俞处长讲完,施局长说,“莫斯科发动了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军事占领,仅仅是因为北极熊要确保对该国的控制吗?这个‘人民圣战者组织’,为什么能量这么大,能掀起全国性的反抗浪潮?令世人迷惑的另一个关键问题是,整个军事占领,真正的幕后黑手、操盘手,恰恰是m国!” 俞处长继续说道,“在所有公开场合,m国都信誓旦旦,强烈反对北极熊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占领。但在背后,早在莫斯科实施军事占领之前,m国中央情报局就开始援助反对派,制造宗教对抗,最终让北极熊左右为难,不得不发动军事占领。” 1979年12月,北极熊开始实施大规模军事行动后,m国卡特总统立即向全世界宣布,北极熊的入侵危害了m国的核心利益。因为波斯湾地区,“当前正受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北极熊军队的严重威胁。” 卡特政府公开表示的“愤怒”,仅是在玩弄两面手法。因为他们不但将此事作为借口,成功地推动了军费增支计划。同时,m国早在半年之前,即1979年6月,就已经开始了对“圣战者”进行大规模援助,目的就是为了激起北极熊的强烈反应。 早在1979年年初,卡特时期的中情局局长罗伯特。盖茨,就围绕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进行了一次旋风式的秘密访问。他先后访问了中国、沙特、埃及、清真之国四国,从6月份开始,盖茨就组织中情局特工,开始大规模援助人民圣战者组织。 1979年7月3日,m国总统卡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由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直接写给总统的一份说明,“总统先生,对圣战者的援助,目的是为了引起北极熊的军事干预。我们没有必要明确推动北极熊实施干预,只需提高他们干预的可能性即可。” 在看了布热津斯基的说明后,卡特总统当天就签发了第一份命令,要求对喀布尔亲苏政权的反对派,全面提供秘密援助。秘密援助行动全部由中情局组织实施,从此,大量武器装备,通过清真之国,源源不断地送入圣战者手中。 m国政府很清楚对圣战者的援助,意味着他们在支持一个极端组织,但这种担忧在地缘政治利益面前不值一提。1979年8月,m国国务院的一份秘密报告露骨地宣称,“塔拉基-阿明政权的终结,符合m国利益。尽管这可能意味着,阻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政治和经济改革。” 就在这一秘密报告出炉的同一天,m国国务院发言人霍丁。卡特却在国务院例行新闻发布会上,极其虔诚地对全世界表示,m国“希望该地区包括北极熊在内的各方,能完全遵守不干涉内政原则。”这种虚伪的表演,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布热津斯基和中情局局长盖茨,两人联袂导演的这场秘密行动大戏,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最终,它将北极熊拖进了高原战争,这一巨大的战争陷阱。 1979年12月27日,当北极熊军队第40集团军的装甲集群,正式跨过边界的那一刻,布热津斯基欣喜地,再一次给卡特总统写了一份说明,“总统先生,我们终于有机会也给北极熊人,来一场越南战争了……” 北极熊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全面入侵,标志着m国对反抗武装支持的步步升级。1980年1月,北极熊坦克开进喀布尔的三周后,m国国防部长哈罗德。布朗,主动访问北京,争取并筹划将轻武器从中国转运到清真之国,并交到已经在那里拉起的,一支由m国支持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抵抗组织手中。 由于北极熊的入侵行动,使中国的西部边境安全也直接受到了威胁,因此中国政府和人民,支援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民反抗侵略的正义战争。布朗此次访华,取得了预期成果。他还和埃及也达成了类似的交易,从该国购买大量ak系列轻武器,由m国飞机从开罗运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抵抗者手中。 m国发动“秘密战争”的目的,就是要把北极熊拖入一场能耗尽其资源的长期战争中,以报越南战争的一箭之仇。m国德克萨斯州民主党议员查尔斯。威尔逊,则公开宣称: “我们在安南死了58000多人,我们也要还北极熊一个‘越战’……对此我有点痴迷,就因为安南。我觉得北极熊也应该尝尝这个滋味……我一直有这样的观点,那就是花点钱打击对手,要比国防部的其它开支要划得来。” 圣战者组织有7个主要派别,他们之间经常为了领地和鸦片生意,而互相大打出手。为了打击北极熊人,中情局故意选择了最极端的派别,作为鼎力支持的对象。他们把大部分武器装备,给了以希克马蒂亚尔为首的极端组织,这是一个疯狂的原教旨主义者。 m国人不择手段的秘密援助,将为将来留下无穷祸根。 布热津斯基的目标,不仅仅是要把北极熊赶出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他还在考虑如何在北极熊内部制造麻烦。他的计划是,向穆斯林人口占多数的中亚和北极熊各加盟共和国,输出民族主义和伊斯兰教义的意识形态,从“乱其思想”开始,破坏北极熊的内部秩序。 俞处长说,“为分化、瓦解敌对国家,布热津斯基从意识形态、理想信念、思想基础入手,来动摇北极熊的国本,让其从内部乱起,这是国家间较量时最狠的一招。尽管这么做会培养出极端组织,会有无穷后患,但他并无悔意。” 布热津斯基曾厉声责问反对“秘密战争”计划的人,“从历史观点上来看,制造几个激进的穆斯林组织,和解放东欧并结束冷战相比,哪个更重要?”换句话说,m国人发动秘密援助计划,目的就是要拖垮北极熊,取得冷战胜利,这是m国最高的国家目标。 为实现这一战略目标,m国在清真之国政府的支持下,从逃到清真之国的300万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中,招募并培训圣战者,还从周边的阿拉伯国家组织了一支雇佣军。这一庞大的秘密援助计划,是二战之后m国规模最大的秘密军事行动计划。 m国中央情报局成了这一庞大计划的总协调人,他们从埃及、中国、波兰、以色列等地,采购并安排生产大量苏式武器,运给抵抗组织。此外,它还组织m国、埃及、中国和波斯的军事顾问,对圣战者开展军事训练。并鼓动阿拉伯国家捐款,其中沙特每年提供的经费高达上亿美元。 1981年,罗纳德。尼根当选m国总统,他公开称赞“圣战者”为“自由斗士”。m国对圣战者的援助,也比卡特时期大为增加。他责成中情局局长威廉姆。凯尔西,全力支持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秘密战争”。 这一时期,中央情报局主要从中国购买突击步枪、榴弹枪、地雷和sa-7防空导弹等武器。运到清真之国后,再转远至抵抗组织或“圣战者”手中。从1981年至1983年,支持抵抗组织的武器弹药数量逐年增加,每年都超过1万吨。 “前面小俞简报了战争背后发生的一切,大国争霸,国家较量,何苦冷酷血腥。下面让我们探讨一下,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清真之国,这两个国家为什么让m国和北极熊,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如此惦记?必须从地缘政治背景上,去寻找答案。”施鹤飞说完,俞处长接着开始简报。 ------------ 第五十二章 潜在热点 俞处长说,“地缘政治学说,是西方殖民者殖民、争霸世界的产物。1919年,英国地理学家与地缘政治家麦金德,开创地缘政治学科,欧亚大陆作为世界政治中心舞台的地缘特征,第一次得到了系统描述。” 在地缘政治学的视野里,由主权国家构成的世界秩序,类似于存在于空间中的“建筑群”。这些建筑群,都是以欧亚陆权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地缘政治学研究的,就是这些“建筑群”之间的地理关系,以便为国家决策者提供明智的地理和战略指导。 接着,英国地缘政治学家帕克,将地缘政治进程划分为“两个过程”,即标准地缘政治过程和替代地缘政治过程。 所谓标准地缘政治过程,第一阶段,一个大国企图取得在核心区的支配地位。第二阶段则表现为两个大国或大国集团之间的相互敌对。其中一个国家从大陆内部获取力量,而另一个大国主要从大陆外部获取力量。在第三阶段,处于支配地位的或霸权大国走向衰落,其中之一或它们全都趋于瓦解。此后,进入众多小国混乱阶段,直至新的霸权企图的出现。 标准地缘政治过程呈现为周而复始的特点,这一过程充满着冲突。一个新崛起的大国,进入国际体系并引起该体系的适应性紧张,原来的支配性国家逐渐走向衰落。在这一标准过程的最后阶段,新崛起的大国确立了自己的支配地位。 与这一标准地缘政治过程相对的,则是替代地缘政治过程。即随着支配性、霸权性国家力量的衰落,原来处在被支配地位的小国联合起来,形成某种秩序。相对于标准过程内在的冲突,替代过程呈现为合作的特点。 按照这种学说,目前欧亚大陆正经历一个替代地缘政治进程。几大势均力敌的地缘板块同时生长,没有那一个占据支配地位。而作为当今最强大的国家,m国和北极熊,在欧亚大陆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谁也没有获得单独称霸的支配地位。 卡特总统时期,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在m国国会做证时,曾直言不讳地阐述m国在该地区**裸的长远地缘战略目标: “欧洲-俄罗斯-亚洲,整个这一大片大陆,位于世界的中心,谁控制了这一大片大陆,谁就控制了整个世界。在中期内,m国的战略目标是,在m国领导作用的带动下,构筑起一个更为合作的跨欧亚安全体系。在更长远的时间里,最终将产生一个真正分摊政治责任的全球核心,即建立起一个以m国为领导的多极体系。” 布热津斯基与麦金德的观点,高度一致。麦金德认为,在数世纪里,来自欧亚大陆心脏地带的力量,将象大锤一样敲击着该大陆的边缘地带,即欧洲、中东、中国和印度。1500年来,欧洲人对这副大锤的恐惧和忧虑,始终持续到现在。 俞处长说,由于地缘政治因素,m国和欧洲、北极熊各方,始终对这块大陆垂涎欲滴。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伊斯兰宗教复国运动,始终让区域内相关国家,如坐在火药库上惴惴不安。1979年波斯宗教革命成功,更增加了这一忧虑。 对北极熊、中国而言,宗教极端势力的崛起,势必催生出无穷隐患。m国和西方,远离中亚,他们自身不会受到宗教复国运动影响,北极熊的中亚各加盟共和国,中国的新疆,都将受到无穷困扰。而这,正是m国和西方各国,看到的更为长远的、巨大的“战略利益”。 “正是由于上述地缘政治和宗教两大因素,使m国和西方各国,不遗余力地进军中亚。布热津斯基等m国精英,精心谋划,支持中亚各地的分裂势力,一步步地将北极熊拖入战争陷阱。其长远目标,就是要在这块核心地带,建立起以m国为核心的,世界霸权新秩序。” “现在,将北极熊拖入陷阱,这一步m国和西方已经成功。可以预料得到的是,北极熊跌入这一陷阱,坚持不了几年。那么,战争之后呢?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离m国千万里,可它却就在中国的西部边陲。这么多宗教极端组织被武装起来,将来,会产生什么影响?m国人天高地远可以不考虑,但我们不能不考虑!”施鹤飞用一连串问号,结束了简报。 张广进给了施鹤飞一颗烟,接着说道,“今年‘两会’之后,我和张教官都列席了军委组织的务虚会,专题研讨西部安全形势。m国和西方这一手,很毒辣,我国高层洞若观火,清楚明白。但是,从当前的大局出发,我们只能两害取其轻。” 他说,这是因为,我国当前面临着巨大的直接军事威胁。东北、华北、西北边境线上,北极熊一百五十万铁甲洪流,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南方边境,安南象一个丛林无赖,死缠烂打,我国边境人民苦不堪言。我们既要从现在着手,警惕应对长远之患。更要巧妙利用各种力量,化解我国面对的直接军事威胁。 军委要求我们,要从地缘政治角度,充分认识实施西部战略的重要意义。从地理空间特征上看,中国是一个陆权和海权兼具的大国。在中国的西部、北部、西南部,被认为是欧亚大陆“心脏地带”的一部分。这一地区之所以被认为是历史的地理枢纽,是因为中国的这一广大地域,是几大文明交汇的地带。 在全球范围内,再也找不到一个区域能够与这个地域相比。中华文明(儒家文明)、印度文明、佛教文明、伊斯兰文明、基督教文明(东正教文明)在这里相遇。几大文明在这里争锋、冲突、融合。因此,这里是冲突之地,也是荣誉之地。 文明的交汇与冲突并不是使该地域成为“历史的地理枢纽”的全部。几大文明体系在这里落实为几个大的国家:中国,北极熊,天竺等。除了这几个大国外,中国的西部、西北部,还与被布热津斯基称作“欧亚大陆的巴尔干”的“潜在热点区域”相邻。 这些“潜在热点地区”,包括西亚和中东各国、北极熊的中亚各加盟共和国。从地缘政治角度看,这一地域将来会是极其复杂的“破碎地带”,大国争相在这个地域施加影响。而由于特有的地理位置,相关各方从来都认为,未来中国将是这一区域重要的潜在竞争对手。 中国面临的地缘政治复杂性,还不仅仅限于此。 中国除了是欧亚大陆上一个重要的陆权大国外,还是一个海洋大国。中国有一万八千公里的海岸线,海岸线总长度位居世界第四位,自南向北,跨越寒带、温带、亚热带三个自然地理区域。根据国际法和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国主张的海域面积达300万平方公里,大陆架面积居世界第五。 但长期以来,中国被认为是一个大陆国家。中华文明发源于内陆大河,因而被认为是大河文明,与西方的海洋文明相区别。海洋对于中国的地缘政治意义,长期处在隐晦不明的被忽视状态。虽然也有一些强调海洋的言论,但是,对于海洋的地缘意义,一直没有系统化为国家意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近代,从中国1840年以来的近代史来看,地缘政治中的海洋方面,构成了中国近代史的“地理枢钮”。中国近现代历史的进程、形态,都取决于海洋。未来中国的历史枢钮,也将主要取决于海洋。 把海洋因素纳入中国的地缘政治考量,使中国的地缘形势显得更为复杂。在中国周围分布着m国、倭国以及东南亚诸国。如果说在中国的西部,由于“欧亚大陆巴尔干”的存在,而凸现了中国地缘形势的严峻。那么,由于台湾问题、由于海域划分上与其他国家的分歧等,中国未来在东部、南部海域,形势将更加严峻。 综合考虑中国的地缘形势,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国家像中国这样有着如此复杂的周边环境。没有一个国家周围有着如此多的大国,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周围分布着那么多复杂的民族和文化。没有一个大国象中国这样,周边蕴含着这么多动荡的种子。 这样的环境,使中国成为未来世界的地理枢钮。传统的地缘政治学认为俄国、中亚、东欧是世界的“心脏地带”,这反映着英国、德国的全球政治构想,基本上是欧洲中心世界观的产物。在全球主义时代,真正的地理轴心,自然还在欧亚大陆,而就对于历史的影响而论,地理的枢钮应当在中国,它构成了连接未来两大地缘中心的“合页”。 中国的这一地缘地位,经常被分析家们所忽视。即使像布热津斯基这样著名的地缘政治分析家,也对此估计不够。中国近代以来悲惨的政治经济现实,以及对中国目前的发展势头还不能很确定判断,是导致布热津斯基未能正确估价中国未来地缘政治地位的一个重要原因。 张广进最后说,“会后,军委主席、副主席专门在西郊宾馆召见了我们,明确指示我部,研究西部形势,做好充分准备,适当时机,派出强大战术小队,完成这一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任务。即维护我驻清真之国人员、机构安全,将北极熊拖在西域高原陷阱,让它无法分心威胁我北方边境安全。” “同时,要深入虎穴,评估、掌握、瓦解m国和西方(包括倭国)的长远战略图谋,坚决打击可能影响我国西部长远安全稳定的力量。这项任务,是带有长远国策性的战略性任务,作战难度大、政策要求高,这也是对你们兄弟小队的一次最严峻的考验。” ------------ 第五十三章 帷幄运筹 张广进最后说,“今年七月的北戴河会议上,军委已经下了决心,立足国家长治久安,确保西部长期安定,大力实施西部战略。会议一结束,施局就连夜赶到滨海,部署出击西域。从七月到现在,我们已经做了各方面充分的准备,总体上看,现在出击的时机成熟了。” “这次任务,是西部战略的核心部分,军委领导明确指出,‘m国人、英国人,玩阴谋诡计很专业,真刀真枪他们不行。你们要派出专门人员,深入白沙瓦,帮助isi,要打得北极熊的特工对白沙瓦望而生畏。同时,那里现在鱼龙混杂,你们还要做好评估,遏制未来可能影响我国西部安全稳定的因素,防患于未然!’” 张广进说完,全场都陷入思考之中。 这时,电话铃响了。林涛接了,原来是肖雨婵问可不可以现在就送夜宵进来。施鹤飞一看表,已经夜里二点了,便点点头。 一会儿,肖雨婵带着柳姑、许悠雨、杨梅、温岭,端着夜宵鱼贯进来。夜宵极其丰盛,六菜一汤,加精肉青菜小混饨,香飘扑鼻,令人舌底生津。肖雨婵还打开了青岛啤酒,一人一瓶。 摆好饭菜正要退下,施鹤飞说,“你们也累了一晚上,一起吃!” 肖雨婵非常明白事理,“首长们研究国家大事,我们就不掺和了,我们在外面吃过了。”说完,便带着几人退下。 晚饭急乎乎地都没吃好,现在几人还真饿了,便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起来。 “施局,你在经费上扣扣索索的,弄得我都快成叫花子了。我是光棍一条,只会提要求,穷得没一分钱没给他们。他们不但白手建起了这个安全据点,还从战场缴获中,给大队提供了三十万元经费。兄弟小队的生存能力,令人叫绝啊。”张广进呵呵笑着说。 施局黯然道,“说起来惶悚、愧疚得很,‘军队要忍耐’,忍耐到什么时候?国家安全形势日益严峻,军费却捉襟见肘。如果我们的人员每到一处,都能建立如此稳固、隐蔽的安全据点、落脚点,这些年来,二局何至于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真是愧对烈士们哪!” “这个柳姑很年轻、很有气质嘛,也就四十岁吧?虞松远、林涛,我先打个招呼噢。等有时间,我要给她保一个大媒,从现在起要严密保护,肥水严禁肥了外人田,你们听明白了吗?”张广进忽然说起这个话题,让大家都为之一愣。 张铭那张老脸,竟然面如猪肝,酡红如醉。幸好喝了酒,大家都没多想。 “大队长,她早已经把我们几个,当成她自己的闺女儿子一般。这种事,我们做小辈的,说不出口啊。假如人家有心再嫁,我们不好左右啊!不过我敢肯定,起码暂时还没有危险。”虞松远说完,大家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施局长也笑着说,“身世太坎坷,令人同情。广进,我挺你!” 这话题虽然轻松,但是虞松远已经将柳姑当成了自己的长辈,他不愿再说这问题,于是便转移话题,“各位首长,也就是说,我们小队此次出击西亚,核心任务是协助、帮助isi,清理白沙瓦的夜晚。其次,评估、遏制以cia为首的西方力量,利用所谓的“宗教圣战”,有可能对我国未来安全环境的不利影响。” 施鹤飞赞赏地说,“归纳得很好,大家可以敞开心扉讨论。” 张铭对林涛等说,“你们三人也都谈谈想法。” 林涛说,“两条我都同意,最难的是第二条。现在我们和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很难遏制。m国及西方,现在向北极熊各加盟共和国,输出民族主义和伊斯兰教义意识形态,从而破坏北极熊的内部秩序。这一手很阴险,我们应该高度警惕。将来,他们对付我们,肯定也是这一手!” “我建议分两步,第一步清理白沙瓦,让白沙瓦的夜晚变成我们的。第二步,深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把所有的目标,都追踪、消灭在该国范围之内,以免授人以柄。同时,这次作战困难肯定会很多,需要当地的人员有力配合。”林柱民端着碗,瞅着沙盘说。 刘国栋沉思着说,“我谈谈我的建议。对付斯贝茨纳兹、‘信号旗’,应该是这一次走出国门作战的最主要任务。关键是第二个,m国的秘密援助计划,cia的秘密战争,隐藏一个重大的战略陷阱,我国一定要预先防范。” “公元610年至公元1258年,穆罕默德创立了伊斯兰教,他用伊斯兰教义把阿拉伯半岛的各个部落,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强大的民族,并打败周边强敌,建立起一个历经600余年的阿拉伯帝国。从1857年,泛伊斯兰主义创始人哲马鲁丁。阿富汗尼宣传“伊斯兰世界大联盟”思想起,在伊斯兰教信徒眼里,复兴阿拉伯世界,重建阿拉伯王朝,已经成了很多穆斯林共同的理想和信念。” “现在m国人大规模武装圣战者,将来北极熊的军事占领被打败后,这些已经武装的圣战者需要找到新的敌人。这才是关键所在,因此,我建议我国采取两手政策,既搞好与穆斯林世界的关系,又隐秘打击影响我国长远稳定的潜在的分裂势力。我相信,圣战者们总有一天会认识到,m国和西方,才是阿拉伯世界真正的敌人。” 饭都吃完了,张铭高兴地说,“说得都不错,你们的思想已经统一了。这次施局长、大队长和我专门来一趟,就是要将军委的指导思想,彻底灌输给你们,让你们在深入敌后之后,能紧紧围绕中国核心国家利益,临机处置一切。现在看来,我们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肖雨婵等人将餐具收拾走后,简报继续进行。 接下来,进入战术研讨,张铭对照着高比例西亚、西南亚军用地图,在两个沙盘前,全面介绍战场态势和斯贝茨纳兹特战队、“信号旗”隐秘部队的作战特点、主要套路、火器情况、兵力使用、战术思路等。 “单纯从军事上说,北极熊无悔世界上顶级军队的称号,整个军事占领,从军事上看几乎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占领之后,面对抵抗组织风起云涌的形势,又及时改变作战方略,牢牢把握住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场的主动权。”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在战场形势改变之后,格鲁乌下属的斯贝茨纳兹特种部队,和第40集团军侦察兵们,则成为这场非传统战争的‘精灵’,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好好学习、研究、借鉴。” 原来,北极熊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很快便深陷其中。目前正在进行第二阶段作战,集结四万余人的优势兵力群,发动大规模攻势。坎大哈、赫拉特、潘杰希尔谷地等战略要地周边的游击根据地,已先后被占领。 由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抵抗组织在广大乡村比较活跃,抵抗运动如火如荼。因此,北极熊已经改变战术,在加强正面进攻的同时,他们派出斯贝茨纳兹几支特战分队,跟踪、定点清剿抵抗组织和游击队,作战成果颇丰。 他们重点伏击、定点清剿抵抗组织的运输队,让抵抗组织和游击队,普遍受到重创。目前在南北各个战区,北极熊斯贝茨纳兹特战部队都很活跃。他们以25人规模的小组形式,伪装或隐蔽渗透进潘杰希尔谷地、开伯尔山谷、坎大哈周边农村等战略要地,意图切断世界反侵略国家联盟,对抵抗组织和游击队的支援通道。 为对付斯贝茨纳兹特战队,m国的海豹分队,英国的空军特勤团(sas)西亚分队,清真之国的三军情报局(isi)都先后出手。他们派出十几个特战小组深入上述地区,但均未取得实际战果,人员几乎都有去无回。斯贝茨纳兹特战队的战斗力,已经在战区令人生畏。 在此同时,北极熊另一支更加隐秘的部队,隶属于“信号旗”的“闪电”部队,可能已经渗透进入白沙瓦。位于清真之国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边境地区巴方一侧的训练营,已经多处遭到残酷袭击。各国驻白沙瓦的支援机构,多处遭到袭击。前一阶段,我国三名在清真之国的工作人员,也因此牺牲。 北极熊这一战术呈威,使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未来的战场形势,变得扑朔迷离,凶险万分,很难捉摸。 长期以来,北极熊在我国北部边境陈兵百万,安南在南方边境不断挑衅,对我压力巨大。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是一个山地高原国家,让北极熊的机械化大军,陷入高原战争泥潭,使其不能自拔,无力它顾,对维护我国国家安全,意义重大。 而如果北极熊拿下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清真之国,南下印度洋并建立永久性军事基地,将对我形成完全包围之势,这将是我们的噩梦。如果这一战略得逞,我国的国家安全形势,将变得十分严峻,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鉴于此,总部决定,由我部派出强大战术小队,隐秘进入相关作战区域,担负起保卫我国机构、人员安全的重任。协助、帮助isi和清真之国陆军,对渗透进入白沙瓦战略后方、以及影响开伯尔战略运输通道安全的任何力量,都要进行坚决打击。” “这是与世界上是最顶级的战队交战,要毫不留情,丝毫不能手软。要打得他们心惊肉跳,直至不敢再派人进入以白沙瓦为中心的北部部族地区。大队决定,将这一任务交于兄弟小队,任务期限三至六个月。任务完成后,再回来继续完成你们的学业。多事之秋,学业服从任务需要吧!” ------------ 第五十四章 实兵体验 张铭说完,俞处长将四个大大的帆布保密包,分别递给虞松远等人。“材料看完后,会由专门的信使,负责收回。” 张铭最后强调,“我们只派出四人小队,不是要你们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如果这样,你们连斯贝茨纳兹一个25人小组,都对付不了。你们要发挥‘幽灵’的长处,借助清真之国isi、陆军、以及其它各国所有能够借助的力量,巧妙完成任务!同时要注意,禁止越过边境,不能把我国拖入战争。” 简报完毕,张广进让大家坐下,亲自给他们一一续上茶,然后说道,“在打击玛丽娅公主号,铲除台‘军情局’特工案、反革命武装集团案、以及邪盗‘红蜘蛛’案,你们小队体现出强大的综合作战能力。但这一次不同,是完全的无后方和有限支援条件下的隐秘性正规作战。” “你们的对手,是富有战场经验的斯贝茨纳兹,和刚刚组建不久的“信号旗”。斯贝茨纳兹火力强大,有米八和米二四直升机配合,机动性强,战场突击能力十分强大,战场经验极其丰富。如果你们和他们打阵地地,是没有绝对胜算的。”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是高原地带,马上又是隆冬,困难会难以想象。据情报,斯贝茨纳兹特战队特战小组一般二十五人一组。‘信号旗’的‘闪电’分队一般八至十二人为一组,进行渗透作战。我们仅派出四人战术小队,因此此次行动,对战术要求极高。” “每一战都要精心谋划,必须确保充分准备、雷霆出击、隐秘作战、安全撤退。条件不成熟,严禁出击。不到万不得已,严禁正面对抗。原则上,不能越境作战。间谍秘战队伍云集,互相摩擦难免,但要维护当前大局,共同对敌。” “‘信号旗’部队,是前年刚组建的,专门用于北极熊境外作战的隐秘部队。它的性质,与我们‘幽灵’极为相似。迄今为止,我们只与他们有过一两次非正面交锋的经验。据分析,潜入白沙瓦的,可能就是‘信号旗’特种分队。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消灭他们,并为‘幽灵’积累战胜它的经验。” “出发时间为一周后,从空中直飞伊斯兰堡,会有专人一直送你们到白沙瓦,并协助你们,以对付白沙瓦潜藏的‘信号旗’的‘闪电’小分队。此后的出击方向、目标和时机,完全由你们根据战场情况,临机处置。在此期间,我驻西亚mlh小组(茉莉花小组),将对你们提供强大的情报和后勤支援。” 施鹤飞呷一口茶,也叮嘱道,“我国与m国及西欧诸国正处在所谓的‘蜜月期’,可以借用他们的资源,但要保持警惕。我们是‘幽灵’,不能暴露行踪。根据总部要求,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就一个,要打得北极熊再不敢在我后方搞特种作战,确保开伯尔通道安全。其它任务,视你们在战场当面情况,临机处置一切。” 虞松远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安全撤回国内!” 张广进又强调说,“我们无意卷入北极熊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正面战争,兄弟战术小队以保护我驻外机构和人员的名义,进入白沙瓦作战。虞松远、林涛,为战术小队队长、副队长,刘国栋、林柱民为队员。所有能暴露身份的东西,一律留下。当然,你们有权拒绝并选择退出,这是你们的权利。” “我们当然选择接受,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预定任务。”虞松远说。 正事谈完了,大家心情轻松了些。几人在地下作战室内转了一圈,都很满意的样子。张广进忽然一脸阴险地笑了,“你们在虎方搞的这个安全据点,我们很满意。我手头太穷,没有多余的经费支援你们。部队是吃皇粮的,‘尖刀’已经率先退出生产经营领域。你们救的这个肖雨婵,是个财神娘娘啊,要保护好她,将来会有大用。”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张铭见状,便笑着解释说,“部队长的意思是,‘尖刀’的着眼点,是中国国家利益能到达的所有区域。我们不能总是无根的浮萍,面向未来,我们需要各种人才。大敌当前,这个问题,暂不讨论,等以后再说。” 简报结束,天已经亮了,肖雨婵来电话,问是否将早餐送进来?俞处长说不用了,会已经开完,一会我们出去吃早餐。 张铭又将186军工们仿制的八个弩枪箭匣,一一分发给他们,虞松远则将四支旧的枪弩交回。八支新弩,本想上交四支,到底没舍得,咬咬牙没说出口。毕竟,此行凶险,小队需要这样的利器。 早餐时,除了俞处长心事很重的样子,有点心不在焉,其他三人时不时地瞅一眼柳姑。肖雨婵和许悠雨没在意这些,柳姑却发现不大对头。那个张教头老脸酡红,象个刚恋爱时的小年轻,眼睛躲躲闪闪的。 柳姑赶紧低下头忙活,仍然坚实、俊俏的脸庞,已经飞上一抹红霞,绯红一片。 临别前,老教头再一次一一拥抱他的爱徒们,“天已经亮了,今天你们补觉,看材料。明天开始,你们集体到军区野战训练场,有苏式军工火器专家,帮你们体验北极熊全套制式武器。老夫最后一个要求,你们必须全体完好无损地回来!” 虞松远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归建!” 早饭后,四人没顾上休息,便匆匆奔赴金陵而去。虞松远等人则蒙头大睡,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起来吃完午饭,就躲进露台上,关上门研阅资料。晚饭后又接着看,柳姑和肖雨婵先后上来,给他们沏茶,然后远远地躲开。 等大家基本都看完资料,林涛说,“冬天正好可以戴面具,隐秘没问题,关键是语言,我和老大都不是很过关,你们呢?” 林柱民笑嘻嘻地说,“我们本来语言就比你们强,又是上的是边境情报专业,语言更没有难度,老二不必担心。我更担心的是,这个‘信号旗’的‘闪电’分队,个人素质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刘国栋却文不对题地说,“咋天晚上有点诡异,我怎么觉得他们在打小嫂子母女俩的主意啊。一号一脸阴险,象有什么阴谋。老家伙说‘不能总是无根的浮萍’,是什么意思?想在海外设点,办企业?” 虞松远甩手给他一巴掌,正色说道,“全给我听明白了,今天我正式宣布,肖雨婵是我姐姐,是象我姐姐虞琴一样的亲姐姐,你们不准再他妈的胡说八道。” 林涛否认了刘国栋的担忧,“办企业不可能。我们国家很注意保护境外中资企业,不会通过他们搞谍报工作。我现在也不明白他们这些话,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反正,对肖姐姐不利的事,他们想都别想。” 四人一直讨论很晚,柳姑、肖雨婵、许悠雨端着托盘,将混饨送到露台,陪他们一起吃夜宵。刘国栋一边幸福地吃着肉馅小混饨,一边羡慕地说,“老大,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个学校?我们都离不开肖园、离不开肖姐了。” 肖雨婵却说,“你们不用客气,更不用奉承我。你们参与歼灭‘红蜘蛛’,功在国家。也解放了我们母女俩,功更在肖园。因此,你们已经受赠股份,现在也是肖园的正式股东,我们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刘国栋和林柱民大为惊喜,林柱民傻笑着说,“姐,我们可是无功受禄,这哪好意思啊。” 第二天是国庆节,虞松远带着小队,全副武装来到南京军区野战训练场。赵连长带着一个排的警卫战士,专门来配合他们训练。 射击训练场在一个小山坳内,正是仲秋季节,场地内长满茅草,对面和两边小山上,茂密的矮树林层林尽染,已经挂上了红红的果实,像一片燃烧的火焰。在射击场地边,已经搭起军用帐蓬,帐蓬下的两排行军桌上,摆放着以ak系列为主的,斯贝茨纳兹现役使用的,全套自卫、突击、压制、远程攻击武器。 两名军工专家,正在静静地等待他们。旁边一辆大型军用集装箱车辆,静静地停在一边。这一幕,让小队四人都大吃一惊。 台子上的武器,从马卡洛夫手枪,到波得诺斯82毫米迫击炮,全套特战武器装备,应有尽有。要知道,这不是北方前线部队,这里是长江边上的一个省军区。虞松远从这里都能感受出,我军对北极熊三军的研究,几乎深入到了骨髓。 其实,珍宝岛之战记忆犹新,百万装甲铁流压力尚在,人民解放军是一支能战之师,为了知己知彼,必须研究主要威胁,这一点也不难理解。 接下来,就是体验性射击,各种弹药敞开消耗。 马卡洛夫手枪、aps冲锋手枪、aks-74标准突击步枪、akms突击步枪、pkm通用机枪、svd狙击步枪、rpk-74轻机枪、gp-25枪挂型榴弹发射器、ags-17榴弹发射器、rpg-7v反坦克火箭筒、rpg-18反坦克火箭弹、2b14-1式82毫米迫击炮、各种战术手雷,一一测试体验了一遍。 由于弹药不受限制,警卫连的赵连长,也跟着过足了瘾。 通过一番体验练习,队员们对苏制轻武器,有了更深入的认识。进入高原后,小队基本武器配备为,二支aks-74标准突击步枪,二支akms突击步枪(pso-1瞄准镜,挂gp-25枪挂型榴弹发射器),一支svd狙击步枪,一支pkm通用机枪(带pso-1瞄准镜)。四支马卡洛夫手枪(配消音器),德制匕首、工兵铲、手雷、夜视镜、防弹衣及其它专用装备。 其余武器,则根据任务不同,临机配备。 ------------ 第五十五章 翻越帕米尔 中午,军区食堂送来丰盛的午餐。 下午继续进行体验性射击,力求找到射击感觉。从手枪到pkm通用机枪机枪,他们不停地精准射击。gp-25枪挂型榴弹发射器,持续进行压制射击。各种战术背景、各种战术动作下的特种射击,让警卫排战士们看得眼花缭乱,大呼过瘾。 gp-25枪挂型榴弹发射器,射程接近400米。而ags-17榴弹发射器,发射距离则在1500米以上。2b14-1式82毫米迫击炮,最大射程达4000多米,有k1准直仪和mum瞄准具,刘国栋的迫击炮曲线吊射,几乎达到指哪打哪。山头背面的反斜面目标,逐一被精确命中,火力十分强大。 狙击射击中,用aks-74加瞄准具,可以轻易击中400米外的鸡蛋那样大的目标。但超过400米后,杀伤力明显减小。 队员们都喜欢苏制svd狙击步枪,它发射7。62x54mm专用重型钢质狙击子弹时,可轻松击中1000米外鸡蛋大小目标,射击稳定性非常好,战场压制威力巨大。 在四名队员的重狙体验射击中,刘国栋用dvd能轻松击中1500米微小目标。因此,他选择该枪为他的专用装备。 在svd加装消音器后进行的狙击体验中,有效击中距离约分别减小约200-300米。 最让警卫战士们开眼的,是手枪和突击步枪运动射击。这个训练场是省军区两个步兵团的野外训练场,有几十公里大小。训练场里,建有各种复杂的障碍训练设施。虞松远选择八百米障碍场,作为运动射击训练场地。 在八百米的距离内,有各种各样的人工制造的障碍,队员们从头开始,必须翻越一道道障碍,并利用各种姿势射击,还要保证能击中百米外的目标。 由于是在高速运动或翻越障碍过程中,这种射击是没有瞄准时间的。队员们对近距离目标,则用手枪,对远距离目标,则用ak-74步枪,必须保证在任何姿势时,都能迅速出枪,抬手就射,全部一一击中目标。 精准、出神放化的射击技艺,让警卫连的战士们都惊得目瞪口呆。 看到战士们羡慕的目光,虞松远心里不忍,经过争取,军工专家最后也点头同意。于是,从下午三点开始,为警卫排安排一个小时的“过瘾性”射击时间。子弹、炮弹敞开喂,只要你会玩的,就可以过足瘾。 可他们的射击就要原始得多了,静止射击水平没问题,可运动射击,连入门都不够格。赵连长气得直跳脚,“人比人,吓死人。狗日的,这要是让我的人干你们一样的买卖,不就是去送死么?” 虞松远赶紧安慰,“兄弟千万别自贱,你们职责、使命不一样。如果你干我的活,你肯定能做得比我们还好。” 下午四点整,伴随一阵轰鸣声,两架空军的直升机降落到训练场上。这是我国引进法国的超黄蜂直升机后,围绕“718工程”进行系统改进、完善后的多用途直升机。 70年代初,我国决定向南太平洋海域发射远程运载火箭试验(即718工程)。718任务包括舰载直升机分系统,执行返回舱低高度轨迹的测量、落点测量及返回舱的搜索与打捞。但当时我国还没有舰载直升机部队,为此我国于1973年从法国采购了12架sa-321超黄蜂直升机,用于718工程。 1975年中国军工围绕781任务,开始改装工作,先后完成遥测、航测和搜索打捞飞机三型四架改装任务。1980年5月18日,我国向南太平洋发射远程运载火箭,718工程改装机仅用5分钟,就完成了返回舱的打捞任务,出色的完成了预定任务。 飞行员向兄弟小队简介了超黄蜂直升机的主要飞行性能,它与北极熊目前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高原战场上,广泛使用的米-24p、米-8,除了动力、火力、电子等方面差距较大外,操纵上并无区别。同时,超黄蜂直升机是并列驾驶结构,而米-24p则是串列结构。 兄弟小队在训练营时,就受过飞行驾驶系统训练,驾驶直升机并无难度。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们在两名空军航空兵的指导下,开始进行白天和夜晚直升机驾驶体验性训练、直升机基本攻击战术训练、机降训练等。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直在训练场,与警卫连举行实战战术对抗演练。主要演练在各种战术背景下,各种苏式武器的体验性应用。以及分队伏击、战场渗透、机降攻击、隐秘突击等课题,四人乘坐直升机,把警卫连一百多个弟兄,好好拾掇了一顿。 警卫连挖空心思想赢回哪怕一局,结果是全输,全连输得是心服口服。 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 临行前的晚上,肖园举行隆重家宴,为他们壮行。一向喜欢品尝红酒的肖雨婵,却因身体欠佳,只能以茶代酒,让大家未能尽兴。 就寝前,肖雨婵就象一个大姐姐,逐一亲自给他们四人整理床铺,收拾行装。最后在虞松远房间,她突然紧紧抱着虞松远,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小弟,姐一定管好肖园,等你们回来!” 虞松远也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水一样温柔的大眼睛。忽然感觉她与过去似乎有哪里不同,可又实在说不出是什么。便只好叮嘱道,“姐,肖园就靠你了。遇到困难,学员大队的于教导员,军区警卫连的赵连长,虎方刑警大队的吕队长,都可以帮忙!” 肖雨婵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虞松远的房间,刚到室外,眼睛就夺眶而出。回到母亲的房间,与柳姑母女俩抱头啜泣良久,才终于平静下来。但两人心神不宁,无言相对,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一辆黑色的轿车,就静静停在肖园门前。 柳姑、肖雨婵和许悠雨早早就起来了,专门给他们包了送行饺子。豆腐、蔬菜馅,非常适口。见肖雨婵眼眶都是黑的,林涛又贫开了,“姐,老大和我们都要远行,你不会是心疼得一晚上没睡吧?” “是啊,要送你们四个小弟远行,姐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哪还睡得着。”肖雨婵幽幽地说。 临别时,许悠雨哭得梨花带雨的,倒是肖雨婵,大大方方地挨个抱着他们,还分别亲吻了他们一下,很象一个大姐姐送小弟弟远行。 见柳姑站在一边悄悄地抹眼泪,虞松远便专门走过去,抱着她说,“婶,你们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肖园,照顾好雨婵姐,我们完成任务,就会回来的。” 四人乘车来到肥西某军用机场,乘上一架“顺道”的军用运输机,直飞新疆首府乌市。第二天下午,搭顺道的国航商务专机,机上仅有一个高级商务代表团。 经济舱内空荡荡的,前部坐着十几个商务团代表和工作人员,几名记者,后部仅有他们四人。商务代表团领导,都坐在前面的公务舱。空中小姐给每人发了一条小毯子,他们裹着腿,舒舒服服地躺在坐椅上。“我讨厌坐民航飞机,高丽‘9。1事件’让我心有余悸。”林柱民闭着眼,嘟嘟囔囔地说。 刘国栋发表高见,“客机有现代化的全套通讯、导航和驾驶装备,为什么会误入北极熊境内?这是m国人一石二鸟的阴谋,cia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驾驶、导航设备肯定被cia做过手脚,北极熊是不得已才将高丽客机击落的。” 林涛抚摸着林柱民的脑袋说,“不要害怕,孩子。我们只经过清真之国境内,不经过有争议的克会米尔上空。” “国栋的高见,我完全赞成。我认为,这是cia制造的一个重要事件。未来一段时间,m国必然会在世界其它地方用兵。高丽客机被击落,只不过是吸引世界目光的的一个幌子。从越南战争后开始,m国但凡要有行动,总是要制造类似事件,吸引世界媒体的注意力,掩盖其真实的目标。这是m国一惯的伎俩。”虞松远肯定地说。 “老大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个感觉。问题是,m国现在急迫用兵的方向,会在哪里?”林涛自言自语道。 他们的感觉一点没有错,果然不久后,m国拉开了入侵格林纳达的军事行动。一时间,美丽的加勒比海销烟弥漫,仅仅八天时间,格林纳达国破受辱,完全被m军军事占领。 飞机翻越帕米尔高原时,鸟瞰“世界屋脊”,虞松远和队员们都趴在窗前,紧盯着机翼下的皑皑雪峰。此刻,座座雪峰在夕阳下熠熠闪光,火红色的大团云彩,缭绕在雪峰之间,犹如一派童话世界。 帕米尔高原,塔吉克语就是“世界屋脊”的意思。它古称不周山,为古代传说中的山名,最早见于《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它是中国的西疆极地,海拔4000-7700米,平均5000米以上。高原内高山峻岭,连绵不绝。中国境内的公格尔山,海拔7719米。慕士塔格山,海拔7546米。而塔吉克斯坦境内的共产主义峰,海拔7495米。列宁峰,海拔7134米。 帕米尔高原属高寒气候,是现代冰川作用的一个强大中心,约有1000多条山地冰川,无数的冰大坂。它是古丝绸之路上,最为艰险和神秘的一段。当地民谣说,一二三雪封山,四五六雨淋头,七**正好走,十冬腊月路难行。 现在正是农历九月多,此时的帕米尔高原,正是古代丝绸之路上,进出中亚、南亚商旅贸易的黄金季节。虽然从近万米的高空,不可能看清山下景象。但虞松远能想象,因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乱,现在民间的越境贸易可能早已式微了。 飞机飞上高原之后,虞松远还打了个小盹,做了个小梦。 远处的天宇无边无际,黄沙迷茫,耳边仿佛传来了两千年前的驼铃声。浩瀚的大漠,苍凉的戈壁,连绵不绝的沙丘,逶迤的驼队,在头驼铃声召唤下,正从远古向现代,慢慢走来。 “叮当”“叮当”悠扬的驼铃声,终于远去。“嘣”,轮胎撞击地面的声音,让虞松远从小睡中醒来。已经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飞机已经降落在查克拉拉国际机场。 这座机场,位于清真之国首都伊斯兰堡郊区。此刻,花园一样的伊斯兰堡,才是傍晚时分。四人将手表回调三个小时,消除时差,开始融进西亚高原暖风徐徐的温热时空中。 ------------ 第一章 西域童话 查克拉拉机场,既是伊斯兰堡的国际机场,同时也是空军基地。 麦道80在机场上空盘旋即将降落前,一名空中乘务员款款走到虞松远等人面前。四人聊天聊够了,都在闭目养神。林涛和刘国栋分别坐在过道两边,乘务员小姐躬身趴在林涛耳边悄声道,“谢谢您乘坐本次航班,接您四人的专车,已经停在候机大楼门前左手边等候。” 林涛刚小睡了一会,此刻还闭着眼,没完全清醒呢。掉头一看,眼前的小美人,竟然让他走神了。雪白的衬衣,带灰点子的背带裙,两只大眼睛乌溜溜地转动着。听口音,这小丫头是陕北一带人,绝对是天生尤物,终极男人杀手。 那时还不兴空中小姐这一说,乘务员让他看得小脸绯红一片。捂嘴一笑,只好再说了一遍,林涛这才点了点头。刘国栋看不下去,主动小声说道,“谢谢你姑娘,我们已经听明白了。” 林涛色迷迷的举动,让林柱民也大为不满。他起身借口上厕所,却走到后面的空中乘务员舱,要了一张十六开纸和水笔,写好、并描粗“iloveyou!”几个大字,还要了一个别针。两个小姑娘都捂着嘴,刚才那个陕西小姑娘还小声问,“你要干吗?马上降落,快回去坐好,扎上安全带!” 林柱民用拇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别着声,“哥替你治治刚才那个小色狼!” 林柱民若无其事地回到坐位,林涛又在闭目想好事,脸上还漾着色迷迷的笑。林柱民悄悄将纸别到他的西服后面衣领上,还回头向正在伸着小脑袋瞅着的两个小丫头,做了一个“ok”手势。两个女孩都手捂着嘴,无声地欢快笑着,花枝乱颤。 飞机停稳后,商务团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走过来,友好地问道,“你们几位住在哪个酒店?我们有专车,诸位是否要同车进入市区?” “谢谢您,不用了。我们也有车接!”坐在过道另一边的刘国栋站起来,握手并很友好地致谢道。 商务代表团乱哄哄地一阵忙活,拿着行李下飞机乘专车离去,四人这才起身。刘国栋不满地对林涛小声抱怨道,“老二,你狗日的下次能不能稍微克制一点?见一个漂亮女的,就色迷迷的,要吃了人家似的。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林涛正色道,“别胡说,我刚才是愣住了,没想到到处有我们的人。” 临下飞机前,三个乘务员都站在机舱门前,向他们告别。林涛感到三个女孩都盯着他看,三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俏眼分明都带着火花。便豪气万丈地说,“iloveyou!妹妹都别难受,下次哥回国的时候,还坐你们的飞机。” “iloveyou,too。欢迎再次光临中国民航!” 四人走出候机大厅,出口处并没有人举着牌子来接他们,候机大厅前走过的人,都行色匆匆。男的有的着西装,有的着巴袍外面罩着深色背心。女的都顶着丝巾,身上或裹着沙丽,或着色彩艳丽的及膝巴袍。肤色、着装、长相、姿态,都与天竺人很相似。 “感觉是到了天竺一样,就缺一头长鼻子大象。”林柱民感慨道。 “孤陋寡闻,本来他们就是一个国度好不好。只不过因宗教信仰不同,后来分成了两个国家。”刘国栋边走边说。对南亚各国的历史,在准备阶段,他们都看过详细资料,耳熟能详。 清真之国历史悠久,早在5000年前,这里就孕育着灿烂的印度河文明。闻名遐迩的青铜时代莫亨珠达罗古城遗址,可与古尼罗河文明相媲美。历史上,清真之国和天竺国原是一个国家,后来沦为英国殖民地。 在殖民地时期,经营英国在天竺和清真之国事务的主要实体,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这个商业贸易企业由于莫卧儿帝国的分裂,而得以步步蚕食各独立的天竺王公的领土,最后成为天竺和清真之国的实际统治者。 二次大战结束后,英国实力急剧衰落,其在天竺的殖民统治已经难以维持。1946年发生天竺皇家海军起义,事件之后英国派遣内阁特使团前来谈判。1947年6月,英国公布蒙巴顿方案,同意印巴分治。8月14日,清真之国宣布独立,成为英联邦的自治领。1956年3月23日,清真之国才改自治领为共和国。 清真之国独立后,与天竺因领土纠纷,分别于1948年、1965年、1971年,在克什米尔地区发生过三次印巴战争。其中,第三次印巴战争直接导致东巴独立为孟加拉国。1972年7月,双方签署了《西姆拉协定》,实现停火。 在第二次印巴战争最危急的时刻,中国甚至从一线部队抽调在编坦克,全力支持清真之国,帮助他们顶住了天竺人的进攻。因而,清真之国朝野上下,对中国人都非常友好,始终抱着感恩的心态。 候机大厅前的广场并不大,广场上旅客来来往往。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看到四个空着手、穿着西装的中国高个小伙,都会主动用不太熟悉的中文问候“你好”,大家也都赶紧礼貌地不停答礼。不管男女老少,问候完了,又会笑嘻嘻地用英语对着林涛来上一句,“iloveyou,too。” “兄弟今天魅力无敌啊,有一种回家的味道。”林涛感觉忒好,自豪地说。 虞松远和刘国栋、林柱民互相对视一眼,都面不改色,好不容易忍住笑。 站在机场外面的广场上,虞松远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刚才还在中国新疆首府乌市机场吃泡馍,每个人还买了一小袋精致、可口的葡萄干。刘国栋在机场免税店里,还看好了一把和田小刀。爱不释手,把玩了半天,到底惋惜地没有买。现在转眼间,他们已经身处异国首都了。 远处广场边上,一个清真之国老人佝偻着腰,背着手,牵着一头东张西望的毛驴,站在栏杆外边,好奇地看着广场之内的行人。老人和毛驴的身后,不时有装饰得花花绿绿的货车,慢悠悠地驶过。这一切,让虞松远恍然置身于刚才那个梦中的远古世界。 刚才飞机飞越帕米尔高原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小盹,做了一个小梦。他记得看到苍苍茫茫的戈壁大漠上,一支骆驼队,铃声叮当、幽远、孤独,行走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驼队从漫漫戈壁深处逶迤走来,翻过高耸入云的帕米尔高原,进入另一边的雪域高原。 虞松远那会就站在高原上,风徐徐地吹着,小刀子一般。那里是一个冰雪皑皑的童话世界,一个穿着白色巴袍、头戴羊皮毡帽、捻着长须的清真之国老人,手里牵着一头毛驴,从他面前慢慢走过。老人嘴里还用乌尔都语念念有词地哼着一首歌: “我创造了世界,从同一片泥土和水, 你建立了鞑靼、努比亚和伊朗, 我从尘土里提炼出纯净的铁砂, 你制造刀剑、箭头和枪炮; 你做成锄头去砍伐园里的树, 你做成笼子去关闭唱歌的鸟……” 眼前的情景,虽然没有雪山,没有那首他并不明白的歌曲,但却有一模一样的长须老人,一模一样的小毛驴。 机场前的广场上,此刻却也冷冷清清,不象国内的机场,有那么多推着行李、行色匆匆、熙熙攘攘的行人。正如那个漂亮乘务员说的,左手边的停车场上,果然停着几辆黑色轿车。 林柱民上前看了一下,基本都是空车。只有一辆豪华福特牌轿车,车窗子贴着膜,里面看不清是否有人。刚才乘务员说有车等他们,只能就是这辆车。可人家不下车,你也不能厚着脸皮上去问哪。 林柱民讪讪走回,四人便都点上一支烟,悠闲地抽着。 一阵稍有凉意的小风刮过,让刚从大厅内走出来的他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等到他们烟都抽完了,福特轿车的车门才打开,一个头戴深紫色丝巾、身穿长裤和鲜艳的及膝罩衫的清真之国女子,从车上并膝优雅地下车,款款走近他们四人。 从丝巾下棕色的皮肤,紧绷的面部肌肉,亮晶晶的双眸,轻盈的步态和高挑的身材,你根本就看不出年龄,更看不出面部有什么特征。 女子并没有鞠躬致意,似乎是无意间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军徽,然后笑嘻嘻地用英语和乌尔都语混合着,细声细气地低声说,“iloveyou,too。欢迎远方的贵客,请孩子们跟我上车吧!” 看来人家不仅早就在这等着了,并在车里细细地端祥了他们一会。林涛的博爱,人家也都看在了眼里。虞松远对情报特工的多疑多少有点不适,但还是向女子致意后,四人上车。女子紧抿着嘴唇,轻盈地驾着车,轿车无声地滑出停车场。 引擎呜地一声,车子直接冲出机场广场,向高原城市伊斯兰堡驶去。 “就你一个人?”林涛惊讶地问。 从表面虽然看不出年龄,但这女人也就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从资料上看到,宗教原因,加上邻国战乱时期,清真之国单身年轻女子,平时是很少一个人出门的,何况要独自开车到机场接人。 女子闻言,马上故意装出一种很委屈的小女人腔调说,“对啊,没有人陪我。老板到白沙瓦公干了,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伊斯兰堡,好等诸位小帅哥啊。” ------------ 第二章 怜香惜玉 这娇娇滴滴的神态,这刻意装出的楚楚可怜状,这幽怨的腔调,足以激发四个血气方刚大小伙的保护欲。果然,坐在副驾驶坐上的林涛,很男人地说,“姐,老板不保护你,小弟我就屈尊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伊斯兰堡是一座花园城市,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此刻空气湿润宜人,白色的恢宏建筑和优雅的自然风景,融为一体。虽然始终面临着严重的战争威胁,但傍晚的伊斯兰堡,恬静优雅,简直就是一座娴雅的热带植物园,给虞松远的第一感觉非常亲切。 帕米尔高原号称世界屋脊,七八千米高的群峰,挡住了东北部季风。而兴都库什山脉及其支脉,主峰也都是七千多米高,自东北斜贯西南,绵延1200余公里,穿越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完全拦住了自北而来寒风。 在两座大山脉的交叉遮挡下,清真之国首都地区,就象中国的江南一样,变得四季如春,花海如潮。 “我叫毛虫,未来三个月,我是兄弟小队的第五名成员。我协助“茉莉花小组”(简称mlh小组)组长,也就是我们商社的老板,负责对兄弟小队进行情报和后勤支援。孩子们,可要关照我哟!”毛虫边开着车,边俏皮地用中文说道。 协助组长?第五名成员?什么意思? 看来这位巾帼,莫非就是未来几个月兄弟小队的领导之一了。兄弟四人对视了一眼,林涛毫不掩饰地摇了摇头。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施鹤飞的脑袋让门挤了不成?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端着冲锋枪在枪林弹雨里拚命,这玩笑未免开得大了点。 虞松远也感到不可思议。 “虞司令”从七八岁刚懂事时起,就“主动”承担起保护两个美丽婶婶的“重任”。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就应该受到精心保护、呵护。上阵杀敌,本来就应该是男人的事儿。二局和mlh小组搞的什么鬼,让女人去涉险,亏他们想得出。 毛虫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她解释说,“去年底,我的两名战友战死。今年二月,我的三名同伴又战死在白沙瓦。mlh小组在集中精力调查、评估白沙瓦状况,暂时抽不出男同胞来为你们服务。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现在是时候了,该轮到我一个小女人,为国家冲锋陷阵了!” “开玩笑!姐,你可是国宝。在后边指挥就行了,上阵的事,交给小弟们吧!”林柱民嘟囔了一句。其实,这句话说出了几人共同的心声。 “国宝?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太婆了,是国宝她妈还差不多。”毛虫说。 她闻言虽然不领情,但还是心情大好。她知道,这几个毛头小子,在对着她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怜香惜玉呢。原来还担心领导不了四个从作战部队来的杀神,这一照面,才一小点女人的柔情,就把他们拿下了,她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来到毛虫的“窝”,众人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一般的虫窝,而是一座高大、独立的白色水泥建筑。这是一座标准的豪宅,位于高端人士居住的时尚区。 一座座典型的伊斯兰传统风格和现代气息交融的小别墅,雄健而不失雅致的高大廊柱,圆弧拱形的门和窗,看似粗漫但却韵味十足的穹隆,其间精妙、鲜丽的动物和植物纹饰,都带有浓浓的伊斯兰民族风情。 进入圆弧拱形大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四周环绕着房间或是拱廊。庭院的中央建有一个圆形的花坛,四周可以停放汽车。花坛内的植物枝繁叶茂,苍翠欲滴,鲜花朵朵,点缀其中,显得整个院子生机盎然。 从室内讲究的摆设看,这是一个高级官商阶层的豪宅。 虞松远等人都是第一次进入伊斯兰风格的住宅,因此,便好奇地到处巡视了一遍。这个房屋的主人,“爱好”广泛。主卧室是很私密的空间,屏风上竟然挂着几幅阿拉伯古典春宫画。夸张的手法,高超的技巧展现,令人叫绝。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冷冷清清的。大房子根本就没有人住,甚至连一个仆人的影子都没有。“就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另外,卧室里的那些画,你都不准备撤下来?”虞松远不解地问。他这话有点不太友好,似乎在指摘毛虫的生活情趣一般。 毛虫没有理会他们,她关上门,摁下开关,室内的大吊灯亮了。大家这才看清,这是一个三十四五岁或更大一点的风韵女人。肤色棕黄,一头黑色的短发,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圆圆的棕色小脸庞,别具风情,既有着浓浓的女人味,还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她给虞松远的第一感觉,就是个过日子的邻家大嫂。而且,还是那种颇具女人味的,很亲切、很可爱、也很严厉的邻家大姐。走在大街上,你绝对难以想象,这是堂堂mlh小组的二号人物。这与活在刀刃上、弹雨下的军事特工形象,相关太远,让人难以置信。 小队四名成员又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能干军事特工,肯定不是一般人。漂亮女人遍地都是,聪明、漂亮、又有女人味、受过良好教育的好女人,就是稀缺资源,就是国宝。肖园的肖雨婵算一个,这位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绝对也是。 国宝型的女人,就应该在家奶孩子,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应该受到丈夫的无限宠爱,成为一个家庭幸福的源泉。就应该在家生一堆聪明的小“虫子”,优化我们民族的基因。而绝不是身处异国他乡,在血雨腥风的秘战世界,每一分钟都要经历生死考验。 此刻,小队四名成员,基本都是这样的想的。 “欢迎国内同行的到来,我知道你们有一大堆问题、一大堆疑问。各位先洗洗征尘,毛巾、牙刷都准备好了,我们时间太紧迫,只能边吃边聊。”毛虫心中暗笑,将几个臭小子的心理活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丝毫不加理会他们的好奇,而是风风火火地,说话干脆果断,象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一样,拿起围裙,哗啦一声,悬空甩了一下,然后利索地扎到腰上。 果然是个邻家大嫂,一点不差。 在肖园,柳姑象母亲一般,对他们更多的是母亲一般的慈爱。她轻言曼语,却很有权威,兄弟四人从无忤逆之言。而肖雨婵风格与母亲完全不同,在肖园是说一不二,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就是毛虫这么个风格。虞松远和小队成员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会心地笑起来。 桌上四个柳条编织成的篮子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香蕉、桔子、芒果、葡萄应有尽有。清真之国位于亚热带,独立的地理气候环境,水果资源非常丰富,使其素有水果王国称号。 毛虫顺手打开桌上的收录机,舒缓的琴声幽扬响起。四人洗漱完毕,听着音乐,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不客气地拿起水果就吃。 “为了那失恋的萨米,我们一齐轻轻地歌唱。啊,洁白的小花朵,已经满院开放吐香。伊人伊人哪,你为什么还不回还?你难道忘了,花一样的坚贞誓言。你难道忘了,花一样的坚贞誓言!” “为了那失恋的萨米,我们一齐轻轻地舞蹈。啊,候鸟候鸟啊,假若你通晓人意。你就应该把你的痛苦和忧伤,带给那远游未归的人。你就应该把你的痛苦和忧伤,带给那远游未归的人!” “为了那失恋的萨米,我们一齐轻轻地歌唱。啊,商队的驼铃,商队的驼铃若有情。一定知道我,贴依窗边多少年?一定知道我,贴依窗边多少年?热泪湿又干,热泪湿又干……” 歌声优美、哀婉,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毛虫却非常专心、手脚麻利地加热饭菜。一边跟着音乐的节奏哼着歌曲,嗓音还很美,一边很快将饭菜摆上桌子。一大面盆黄色的大面饼子,一大盆炖牛肉烩胡罗卜和青菜,一盆香喷喷的鸡汤。一大堆大瓷盘子,一摞小瓷盆。 林涛走到桌边,左右瞅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没有外人,干吗连筷子都不准备?他不解地问,“就这些,怎么吃?” 毛虫坐到桌前,边示范边肯定地说道,“对,就这些。未来三个月至半年,我们的身份,是清真之国‘南亚独立之声’通讯社新闻采访组,我们都是清真之国的新闻人。因此,必须要象他们一样吃饭、生活,必须从细节做起。” 她拿过一个大盘子,将饼子放在盘子一边,从盆里打了一勺牛肉炖菜放在盘子另一边。再用小瓷盆,打了一碗鸡汤,便用右手拿着饼子,沾着肉菜,就着鸡汤,很香甜地吃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解释道,“你们肯定知道,这个国家传统饮食是手抓饭。在这里吃饭,是不能用左手的,大家必须牢记。” 林涛和林柱民坐下来,手拿饼子,闻闻牛肉炖菜,一股咖喱味扑鼻而来,直窜脑门。再看盆里面黑乎乎、黏滋滋的一堆,里面裹着一个个红色的胡罗卜丁儿,让他们顿时都没了胃口。 两人又委糜不振、歪歪扭扭地走回水果桌旁,一屁股倒在沙发上,拿起香蕉、桔子,咕吱咕吱地吃起来。林涛边吃还边说,“我还不饿,今天吃点水果就成。” 毛虫被激怒了,刚才的柔情、女人味儿不翼而飞。她凤眼圆睁,柳眉倒竖,左手敲敲桌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呵斥道,“臭小子,都给我滚过来,吃饭也是任务!” ------------ 第三章 阿尔法传奇 这动静似曾相识,把虞松远真的吓了一跳。 母亲佘文芳和小婶佘文秀,当年呵斥不听话的顽劣小儿,就是这调儿。王凤、于月月和姐姐虞琴,当年连哄带吓不听话的四个顽劣少年,也是这么个调调。肖雨婵有时让他们闹腾够了,训斥他们几个小弟弟,还是这么个调调。 林涛是个滚刀肉,闻言故意没动,无声地抗拒着毛虫母亲一般的威严。 他从小就和场长夫妇、副场长夫妇斗智斗勇,从初一时候开始,红卫兵和工人在盐场造反,他带着妹妹林冬雨、副场长女儿钱小夏这两个小丫头,在家里造场长、场长的反,可谓大闹天宫,唯恐天下不乱。 可怜当年县大队威风八面的小队长、小队副,和两个夫人,在三个孩子面前,都打了“败仗”。四个老人被拾掇得服服帖帖,就差举手投降了。此时,毛虫的雌威,他当然不怕。 他伸手将领子后面的纸条取下,对着毛虫展开,嘴里还说道,“姐,iloveyou!”毛虫既不愤怒,也不领情,依然不客置疑地瞪视着他们,理都没理,继续与他们对峙着。 林柱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强大的压力下,先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桔子,走过来闻闻菜味又皱起了眉头。 “虫子婶,你威武。可我现在真不饿啊。”见毛虫严厉地瞅着他,目光中透露着不容轻侮的坚决,他只好摇头举手认输,很不情愿地拿起饼子。 见吃第一顿饭就要吃出火药味儿,虞松远主动带头,也照着毛虫的样子吃起来。饼子尚好,这牛肉大杂烩,却带有浓浓的柠檬味、咖喱味,让他也很不爽。或许是饿了,真吃起来,结果还真挺香的。边吃还边评介说,“闻着一般,吃起来忒香。” 刘国栋闻言,也半信半疑地吃起来,边吃边讨好地感叹,“虫子婶,真好吃。”林柱民见状,闭着眼睛跟着大块朵颐起来。林涛一脸问号,一脸好奇地走过来,坐下试着吃起来。 吃了几口,觉得还真的不错,边吃还边对毛虫解释说,“姐,我不是怕你才吃,是因为我真饿了,同时这玩艺看着不堪,其实吃起来也真好吃!” 毛虫才不理会他的小心眼,抬手给了他一个重重的爆栗。 她舒心地笑了,看着几个愣小子说,“这个饼子叫‘贾巴地’,这个大杂烩叫‘马沙拉’,是清真之国主要的食物。这里人不会做中国炒菜,就是勉强炒的菜,也是煮得稀巴烂。未来几个月,你们要习惯他们的饮食方式。” 毛虫公开自己的身份,她是西南亚阿巴尔贸易商社的副总经理。 阿巴尔贸易商社,名义上是由沙特破落贵族热赫尔夫投资兴办的。商社的董事长、总经理,也是实际投资人,是华裔沙特籍人毛彦恺。 商社总部设在卡拉奇港,旗下有一家贸易公司、两家海运公司,下有海运货轮三个船队、十几条远洋货轮,是波斯湾地区一家大型跨国企业之一。 “姐,你直接说你是这家跨国公司的二号人物,不就行了。”林涛揶揄道。 毛虫自豪地说道,“一点不错,是又怎么啦?我负责商社的国际贸易业务和海运业务。当然,我是中国籍,正宗的中国人。这个宅子我买下了,作为你们情况紧急时的隐身之地。我给宅子起名为茉莉花,因为,我老家是苏州人。” 茉莉花?商社的副总经理? 队员们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位茉莉花上的虫子女士,肯定是“商社”里数一数二的重要人物了,又是堂堂mlh小组的大人物了。 “你为什么起名叫虫子?”林涛还想找茬,不解地问。 “这是二十年前,我到国外工作后,我母亲替我起的名字。”毛虫看着他们一个个不解、甚至不友好的目光,便说道,“你们不会以为她是文盲吧,其实,她是我国密码破译界的权威人物、功勋专家。新中国成立时,她就在天安门观礼台上。” 女承母业,大家顿时肃然起敬。 在危机四伏的自然界,小小的毛毛虫,是当之无愧的伪装大师。它可以通过巧妙伪装,躲过各种危机,避免成为其他动物的美餐。它擅长偷窃,从植物中窃取毒素,从而使自己拥有致命的毒刺。鸟类即使非常饥饿,也不敢轻易招惹它。 毛虫的母亲,这位情报界的老前辈,这位为国和国建立无数功勋的密码专家,这位隐密战线上的巾帼豪杰,给从事危险工作的女儿起这个名字,既是叮咛,也是提醒。 她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危机四伏的间谍世界,能象小小的毛毛虫一样,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能很好地隐蔽自己,确保自身的安全。 这个大宅子,是毛虫为兄弟小队在危险时刻可以安全隐身伊斯兰堡,而专门购置的。它原是早年清真之国一位将军的府第,位于贵族豪宅区,相当隐蔽、安全。特别是,它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有地下便道可以通向另一座住宅。 当然,另一座住宅,也被毛虫买下了。 “至于那几幅破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儿子和女儿,都比你们大许多。你们在训练营呆了两年,不会还关注这些市民世俗的消遣品吧。室内所有东西,不准乱动。要让它和过去一模一样,这样才隐蔽,大家都明白了吗?” 这话说得惊心动魄的,儿子和女儿都比我们大,还大许多,你也就三十四五岁啊,到底多大?几人都想问,但又不敢。这个女人简直象谜一样,从头至脚,几乎到处是秘密,连年龄都让人捉摸不透。 毛虫显然是怕他们破坏这里的陈设,她叮嘱了一番后,又介绍了刚刚过去的一次惨重损失,mlh内部称其为“二月失败”。 八个月前,毛虫和三名战友受命组成一个战术小组,进入白沙瓦。负责在白沙瓦几个大的训练营,为山区和城市游击战提供战术咨询。中国人是游击战的祖宗,毛虫的战术咨询小组,在这方面自然成为权威。 在毛虫战术小组进入白沙瓦之前,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夜晚很不安全。 北极熊入侵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第一个进入战区参战的西方人,不是m国人,而是英国人韦恩。鲁尼。 二战结束后,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已经日薄西山,风光不再,但英国人念念不忘昔日的荣光,帝国思维、霸权思维一代一代继承了下来。没有单独干预世界的实力了,就抱m国人的大腿,甘当m国人的马前卒。 越南战争之后,英国实力进一步下降,连马前卒都当不了,就当起了跟班。从此,不管世界哪个角落出问题了,热闹了,有热点了,总离不开m国人和它的跟班英国人的身影。 韦恩。鲁尼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英国特别空勤团(简称sas)“退役”上尉,1980年初,他被孤身一人派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秘密搜集北极熊军队情报。 这位上尉“能量”极大,他从欧洲采购大量军火,空运进白沙瓦。后在北部边境地区秘密建立起了第一座训练营,向穆斯林圣战者传授军事技术,以及绑架、暗杀、汽车炸弹等恐怖手段。最后再把这些穆斯林派回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去对付北极熊大军。 很快,鲁尼上尉又从sas的退役士兵中,招募了21名雇佣兵,组成了英国政府承认的sas西亚分队。他们承担特别圣战者训练营的教练工作,也隐秘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作战。 1980年上半年,sas西亚分队配合m国海豹小队,深入贾拉拉巴德执行了一次秘战任务。结果,他们仅袭击了一支运输车队,就被斯贝茨纳兹给“包了饺子”。海豹小组阵亡过半,sas西亚分队仅有两人逃脱,深陷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至今不知所踪。 从此开始,英国人就专心训练“圣战者”,再没派人进入战区作战。 鲁尼最近又从欧洲招募了一批人,多数是他过去的同事,“退役”的英国空军特勤团、德国第九边境警察大队、法国海外军团的士兵,重新组建sas西亚分队,目前人数维持在20人左右。 战争开始后,m国中央情报局(简称cia)与清真之国三军情报局(简称isi)联手,训练并派出了多达13个isi战术小组,进入战区配合“圣战者”展开抵抗行动。这些小组攻击了机场、铁路、油料仓库、电厂、公路和桥梁等一系列目标,但基本都有去无回。 为了给北极熊添堵,cia还赤膊上阵,亲自组织了一支400余人的正规雇佣军,成员全部来自世界几大雇佣兵组织,都是千锤百炼的老兵油子。 这支被n和bbc等媒体誉为天下无敌的雇佣军,隐秘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坎大哈后,仅仅一周时间,就被北极熊第40集团军打得落花流水。 最后,只有十几个人逃进了深山,加入了当地的抵抗组织。随军采访的十几名西方国家“记者”,也全部阵亡。 领教了斯贝茨纳兹的强悍后,m国人也与英国人一样学乖了,他们随即改变策略,开始将精力放在训练和武装“圣战者”上。要让无穷无尽的“圣战者”,去与北极熊纠缠到底。 ------------ 第四章 弥漫的杀气 这一战略,很快就结出了硕果。 在清真之国北部边境的部族地区,如雨后春笋一般,cia一口气秘密建立了几百所伊斯兰宗教学校、“宗教圣战者”训练营。 他们从三百万难民中选择自愿参战的人员,在安全通信、游击战、城市破坏和轻武器使用等方面,为圣战者提供全面培训。目前,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抵抗者中,主要力量都是从各大训练营培训出来的“圣战者”。 在m国和整个西方的宣传、鼓动下,从1982年开始,数万名宗教激进分子,从中东、北非、东非、中亚和远东地区共43个国家,纷纷来到清真之国,加入“圣战者”行列。这些激进分子,在遍布巴阿边境线上的数百个宗教学校或训练营中学习,最终共有10多万人受过“反苏圣战”培训。 这些训练营,都集中在北部山区。由m国国会拨款,cia组织m国、埃及、中国和波斯的军事顾问,为这些训练营制定教学计划,开展军事训练。经费的另一个来源是阿拉伯各国的政府和民间捐款,其中仅沙特每年捐款就高达上亿美元。 白沙瓦已经不仅成为圣战者训练中心,也是支持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反侵略战争的物资转运中心,以及世界上最热、最繁忙的间谍活动中心。各国的军事顾问、情报人员、特工、“志愿者”,纷至沓来,都在这座美丽的花园小城,轮番登场,大显身手。 毛虫所在的训练咨询小组,是西南亚mlh小组派出的一支训练小分队。 可他们进入白沙瓦刚工作一个多月,连情况都还没搞熟悉,夜晚就遭遇血腥夜袭。当天夜里,他们居住的房屋,被隐密安置的高爆弹药完全摧毁,屋基被炸出七八米深的深坑,三名战友和两名配合工作的isi特工,全部在睡梦中阵亡。 爆炸当量之大,令人难以想象,相邻的住宅都被震坏。现场更是惨不忍睹,连一点点人体组织残片或室内物体痕迹,都没有找到。摆明了,这就是冲着中国人来的,就是为了不让你找到一丁点线索。 毛虫当时幸好人在伊斯兰堡,而躲过一劫。 事件发生后,毛虫受到二局和mlh严格审查和甄别。爆炸案经isi全力侦破,但却毫无线索。于是,mlh小组掌门人毛彦恺恼了,他亲自带队秘密进入白沙瓦隐秘探查,最终通过内线,找到了幕后真凶。 准确无误的证据,证明这起惨绝人寰的爆炸案,正是“信号旗”所为。 原来,隶属于北极熊克格勃c局的“信号旗”部队,已经派出“闪电”战术小组,渗透进了白沙瓦。这次袭击,正是“闪电”的一次重大行动。“闪电”强大的战场突击能力,绝不是从事情报工作的mlh和isi及其手下的行动组,所能对付得了的。 就是在这种风雨飘摇的背景下,兄弟小队才受命进入西亚高原。 “‘二月失败’让mlh和isi痛切肌肤。我们也想收拾他们,可我们动脑精还行,干这个不专业。这几个月来,大家望眼欲穿,在盼着你们来。但白沙瓦情况复杂,‘闪电’太狠辣,作风太强悍,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绝不能重蹈覆辙。到白沙瓦后,isi会安排专门的简报,全面介绍情况。” 毛虫拿出纸巾,擦试完眼角后,果断地说,“情况紧急,你们需要尽快熟悉战场情况,没有时间安排你们休整和调整时差了。我们立即出发,连夜进入白沙瓦!” 说着,拿出五个战术背包、武器、摄影器材、帐蓬、睡袋、衣服、新护照等,分发给每个人。毛虫的叙述,让小队四人都感觉这次任务,不会轻松。每个人都一脸庄重,认真细致地收拾武器、装备。 十月上旬的伊斯兰堡,中午气温在30度以上,可到了晚上,也就10来度的样子,温差非常大。他们穿上毛衣、冬季作训服,外面套上白色巴袍,足蹬军靴,戴上仿真面具,五个人互相瞅瞅,不禁相视而笑。 在八十年代初的清真之国,大量军火、装备从世界各地涌到这里,很多流落到了民间。男人穿着训练服、军靴,是极其平常、也极其时尚的装扮。这么一打扮,四个中国小青年,一转眼间,已经变成了四个清真之国的憨厚青年。 翻一下新护照,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照一下镜子,照片上的人和戴上面具后的自己,竟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虫子婶,这么象啊,你们这些特工,能耐也太大了吧?”林柱民惊叹道。 “切,这是国内给你们准备的好不好,一堆生瓜蛋子。谁戴上这面具也和照片上人一样,雕虫小技也要大惊小怪。”毛虫不屑地说。她利索地给大家斟上茶,是浓浓的牛奶熬的红茶,加上了红糖、玛撒拉香料和生姜末。 茶喝完,毛虫又带着大家来到地下室,打开一间库房,“这是为你们准备的,很快你们会看到,在为你们准备的白沙瓦各个相关据点里,我们都为你们贮备了足够的装备、食物和饮用水。” 虞松远一看,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一个完整的军备仓库,全套北极熊陆军单兵装备,他们在虎方体验过的所有类型的武器,这里应有尽有。很多武器系统,是他们没有体验过的,比如英国的“吹管”、m国的“针刺”导弹系统,以及苏制sa-7格雷尔手提式防空导弹等。 这三种导弹,都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单兵防空导弹。 刘国栋对这些单兵导弹爱不释手,“老天,我只试过国产的。在玛丽亚公主号上,老子身为专业人士,却被憋在机舱,生生没捞着过过瘾。这回,我要大显身手,让你们几个狗日的好好看看,一个爆破专家是如何用导弹打飞机的!” 听他这么一说,虞松远作为指挥员,倒觉得欠着刘国栋似的。他摸摸刘国栋的大脑袋,“国栋,这次有机会的话,一定先让你过足瘾!” “老大,你可说话算数,别到时又让我憋在机舱或驾驶室。” 话虽这么说,在后来的战斗过程中,虞松远到底还是没有兑现他的诺言。后来,由于他和刘国栋深陷敌后,书写了另一段传奇,却再一次错过了与直升机编队的直接对抗,刘国栋到底没过上这把瘾。当然,这是后话。 选择好武器,这五个“清真之国”青年,将行李搬上越野车,分乘两辆m国通用公司生产的山地越野车,与毛虫一起,连夜驶出伊斯兰堡,顺着公路向白沙瓦进发。 伊斯兰堡的夜晚静悄悄,路灯把城市照得朦朦胧胧的。这里是豪宅区,人本来就少。才伊斯兰堡时间晚上七八点钟,街上除了偶尔轰轰隆隆驶过的汽车,很少能看到行人。 傍晚在机场时气温还在20度左右,随着夜幕降临,冷风习习的吹来,现在已经凉嗖嗖的。“虫子婶,这是首都啊,人都哪去了?”林涛边驾车,边不解地问。 “这里和国内不一样,路两边的别墅,都是私人买地后自已建的。这个区域住的都是大商人、大富豪、大家族、军政要人、大艺术家等,每一家院子内都有大花园,公路上人自然会少。”毛虫解释道。 从伊斯兰堡到白沙瓦,整个公路上都被来来往往的运输车队,挤得水泄不通。越是接近白沙瓦,战争的气氛越浓厚。道路不时被拥挤的货车堵死,走走停停,到瑙谢拉县时,两辆花花绿绿的货车,发生了严重车祸,在喀布尔河桥中央撞到了一起。 警察正在想法抢救货车驾驶室内的驾驶员,现场混乱不堪,乱吵吵一片。道路被活生生堵死了,桥面和桥栏也被车子撞坏。 这是个咽喉之地,在瑙谢拉县城内,喀布河将小城一分为二,两个城区的通道就这么一道桥。桥上被事故车辆一堵,交通全部瘫痪,河道两边都积留了几百辆车子,排出几公里长的车流。 急也没有用,老老实实地等吧。幸好小队带着充足的食物和水,累了就在车上坐着眯一会。就是上厕所太麻烦,司机们白天还注意一些,走到河堤底下方便。到了晚上,站在路边绿化树下,拉开裤子就尿,蹲下就拉。 毛虫可麻烦了,只能一趟趟地走到离停车点一站多地的一个大巴扎内上公共厕所。大家被憋在这里整整一天时间,桥面才修好畅通了。短短200公里左右的路程,他们只到第三天夜里一点,才进入目的地白沙瓦市区。 刘国栋驾第一辆车,毛虫坐在副驾驶座指着路。 夜色中的白沙瓦,即便是深夜,依然喧嚣和躁动不安。穿越老城区,来到新城区。公路边,街道边,树丛下,到处都是零零散散的难民小帐蓬。夜色中,不时能听到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白沙瓦的夜,沉静中隐藏着一股躁动、不安和杀机。 两辆车都没有开灯,路边灌木丛中停放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引起了刘国栋和林柱民的注意。因为那车的车轮下,分明辗着一个活生生的难民小帐蓬。小队所有人,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空气中,一股浓浓的杀气,在黑暗中弥漫着。 ------------ 第五章 血腥见面礼 远处的路灯影影绰绰,道边的灌木及矮树林内一片黑暗。 但浓烈的血腥味儿,还是让刘国栋和林柱民迅速锁定了灌木内的白色面包车。刘国栋突然在灌木边一脚刹住车,林柱民提枪跳下检查。刘国栋拿起身旁的aks-74,为林柱民提供火力支援的掩护。虞松远则通过耳麦命令,“其余人都别下车。” 一小会儿,林柱民就回到车上,车队再次出发。 “老大,一辆政府牌照的九座面包车,驾驶座和车内地板上有血迹,都是新鲜的。车轮下,轧着一个难民小帐蓬。帐蓬内两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老人和一个小孩,全部被轧死。周围不干净,有情况!”刘国栋在耳机里示警道。 虞松远在第二辆车上,他们进入英国殖民者留下的新城区不久,他早就闻到了血腥味儿,也早就隐隐感到了不安。此刻听到林柱民汇报,便问道,“虫子婶,这周围有什么重要目标?” “这里有各国领事馆、企业办事处、政府机关等等,全是重要目标。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先进入‘通讯社’再说吧。” 毛虫刚说完,车队转过一个大弯,就来到一个豪华的小院子前。这是一幢白色的、象堡垒一样的坚固房屋,车子刚开到门前,院门就打开了。 两辆车子直接开进院内,后面的门又缓缓关上。一个清真之国男青年对毛虫躬身施礼,虞松远和刘国栋跟着毛虫,进入二层小楼内。 林涛和林柱民则迅速将小院、小楼、花园及周边环境,巡视一遍。林柱民在二楼警戒,林涛也进入室内。 这座独立院落的大门顶上,一盏100瓦的白炽灯,闪着惨白的光。一团小飞虫,环围着灯罩乱舞着。灯光下的门旁,挂着“南亚独立之声通讯社”的长木牌。 与沿途所见的大庄园相比,小院虽然也是个独立建筑,但仅有一个半蓝球场大小,是一个典型的小康人家住宅。院内一边是小花园,里面有一座假山,四周长满郁郁葱葱的花草植物。另一边是停车的地方,主建筑是一幢普通的二层小楼。 虞松远进入室内,穿着白色巴袍的青年,将车上的行李和装备,一一全部提进室内的地下室。终于到“家”了,毛虫快乐地问,“一号是什么时候走的?” 男子恭恪谦逊地说道,“你们来之前,一号已经离开白沙瓦。在兄弟小队行动的时间内,一号将和整个‘mlh小组’,为兄弟小队提供全面支援。” 毛虫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这个憨厚墩实、恭敬温顺的清真之国小伙,名字叫德里。纳瓦兹,是isi的特工。职务是isi驻白沙瓦副指挥官的助手,同时也是毛虫mlh小组的成员之一。虞松远及队员们,与他一一握手。 毛虫说,“这座小楼,最早是一个枪械商的住宅。现在已经被我们‘通讯社’全部买了下来,是我们在白沙瓦的安全据点之一。今天太晚了,也太累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再按规定简报。” 林涛与刘国栋一起,将高比例白沙瓦城市地图在地下室地板上展开,几人趴在地图上,毛虫想起在车上时虞松远说过的话,“你们果真感觉到了危险?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国栋庄重地点了点头,“婶子,不会错,危险已经很近。那片灌木丛,很适合临时藏匿车辆,既隐蔽,进出又方便。那是一辆白沙瓦政府车辆,由于灌木间已经被一个难民家庭的小帐蓬占用,开车人便直接将帐蓬辗在轮下,扬长而去。这不合常规,必有问题。” “德里,白天和傍晚,这周边环境、车辆和行人等,有什么异常?或与平时有明显不同?”虞松远问。 “没有,肯定没有。我和伊沙尔上尉在这里一天,我一直在观察、警戒,上尉在建沙盘,我们没发现任何异常。” 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虞松远对毛虫说,“那好,很有可能不是对付我们的。婶,今晚全体加强警戒。小队随时准备战斗!” “既然发现了危险,要不要通知isi?”毛虫紧张地问。虞松远点了点头,毛虫迅速直接给isi局长摩尔将军打了报警电话。 当天夜里,吃完夜宵后,他们全部住在地下室内。 地下室很大,足有百十平方米,分成两间,有厕所、洗漱间、排气机、换风机。地下室的大间内,三分之一空间,堆积着各种枪械,都是之前的商人扔下的。虞松远看了一下,从51式手枪,到81扛,主要是中国产的各式轻武器。 另一间有二三十平方米,是一个办公室,也是一个高标准的密室,不可能被窃听。德里和那个仍未现身的伊沙尔上尉,已经按比例,将开伯尔山口峡谷,建成了一个大沙盘。另一个小沙盘,是白沙瓦城市地形。地下室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室内,另一个隐秘通向院内的小花园。 德里早将地下室爬栉、归置好了,外间地板上打好了地铺,旁边用蓝布隔成的封闭空间,就是毛虫的窝。林涛说,“虫子姐,住在一起多不方便。我先申明,我们都有夜游的毛病。尤其是小弟,素有夜游的习惯,你就不怕我们谁夜里走错地方啊……” 林涛没说完,毛虫已经恼了,飞起一腿,将他扫了个屁股墩,嘴里叱道,“熊孩子,连毛都没长齐,就敢油嘴滑舌、调戏大姐了。我最小的女儿,也比你大四五岁。还敢呲毛、放肆,没大没小的!” 这一腿速度太快了,也太重了。以林涛这么好的身手,都没躲开,被重重地墩在地上。林涛心里发憷,屁滚尿流地仓皇逃到一边,赶紧主动作揖认输。 虞松远等人都感觉到杀气临近,毛虫虽然不太相信他们的感觉,但也很紧张。这么困难的时候,国家派这几个孩子来,说明高层了解他们,相信他们。毛虫对他们的感觉自然不敢大意。睡觉前,她又专门到楼上检查德里的观察哨。 林涛的顽痞,让虞松远恼了。 乘毛虫不在,他铁青着脸道,“林涛你越线了。毛虫是战斗在隐密战线上的老前辈,是为我们这个国家服务的巾帼英雄。从现在起,她不仅是我们的领导,也是我们的妈妈,所有人一律尊称虫子婶。可以开玩笑,但严禁乱了尊卑,坏了辈分。违犯者,严惩不贷!” 虞松远很少对自己的弟兄们发火,他的话让众人为之一震。 不到白沙瓦,难以想象毛虫她们生活的环境是多么危险。我们十几亿人口的大国,多数人都忙着自己的小九九,忧愁着、快乐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千千万万个毛虫这样的人,却抛家舍业,为国尽忠,甚至时刻面临生死考验。这些人,是仁人志士,是国家栋梁,理应受到全社会的敬重! “老二平时爱开玩笑,这是好事,我一点不反对,可你要注意场合、对象。看到虫子婶,我就想到我老妈,年龄和虫子婶差不多大,都在家做奶奶带孩子了。跟我的老妈比起来,虫子婶真的很伟大。我严重警告你,你要再敢冒犯她,没个正形,小弟会以下犯上,对你不客气!”刘国栋咬着牙说。 林柱民则直接给了林涛一巴掌,“她是一个女人哪,都快退休、做奶奶的人了,还在为国拚命,提心吊胆地活在刀光剑影中,你怎么忍心顶撞她?从吃第一顿饭开始你就一直冒犯她,刚才又开这样下作玩笑,我看你狗日的皮痒了!” 林涛虽然痞气,但他有着强烈的是非观念。见虞松远和兄弟们都恼了,想想自己确实贫得有点过了头,还故意和毛虫顶撞,心里也有点过不去。再加上犯了众怒,便赶紧道歉认错。 后半夜由德里负责警戒,虞松远专门交待了观察注意事项,小队四人一路上高度疲劳,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枪和装备包放在枕头边,和衣躺到地铺上就呼呼大睡过去。 毛虫见他们连衣服都不敢脱,知道肯定会真有事,便也把枪抱在怀里,和衣睡下。 到了天亮前时分,大家也就刚睡着一会,果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连地下室内都感到了强烈的震感,众人都提着枪,全都从地铺上蹦了起来。 “孩子们都不要慌,这是领事区传来的爆炸声,果然又有单位被袭击了。”毛虫脱口而出。 众人跟着毛虫来到二楼,远处黑参参的城市夜色中,传来阵阵密集的枪声。德里正在紧张地观察着,见毛虫上来,便将夜视望远镜递给她,“组长,英国领事庄园被袭击了,发生了剧烈对抗。而且,明显无人救援。”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和手雷在室内爆炸的声音传来。手雷剧烈爆炸产生的强烈闪光,在黑暗的夜色中,从窗**向夜空,如闪电一般。很快,四周就陷入平静。整个袭击,也就进行了不到五分钟,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这是兄弟小队到达白沙瓦的第一个夜晚,“闪电”就给他们送来了一个这么震撼的“见面礼”! “老大,离我们也就一公里,是否救援?”林柱民问。 虞松远向毛虫看了一眼,毛虫说,“婶子现在全相信你们,感觉这么准哪。可惜了,我们报了警,警察、驻军、isi为什么没人增援呢?现在已经晚了,我们不能动,一旦暴露,危险就会接踵而至!” 天很快就亮了,德里通过isi,迅速证实了夜里的情况。 ------------ 第六章 伊沙尔上尉 凌晨四点半至五点,克格勃的“闪电”小分队,血腥袭击了英国鲁尼上尉办事处。 办事处与英国领事馆是两座庄园,只隔着一条马路。领事馆未受攻击,但办事处却遭到残酷清洗,片瓦不存。二十一名sas西亚分队特工、军事顾问,近二十名本地雇员或仆人,共50余人全部遭到血腥射杀。 攻击开始后,sas西亚分队仓促抵抗,很快被全部消灭。而领事馆的英国卫队,一步之遥,竟然无人出手相助。领事区西方各国的外交官们、情报官员们、特工们,都缩在庄园古堡内,眼瞅着“闪电”将人杀光,并全身而退。 咋天夜里,摩尔将军已经命isi,对驻白沙瓦国内外各单位发了警告信号。但英国领事庄园和鲁尼办事处都没有当回事,sas西亚分队毫无防范,从而酿成大祸。 天才刚一放亮,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cia盖茨上校,这个主持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秘密战争”的cia高级官员,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地驱车离开白沙瓦这个是非之地,狼狈地躲进了首都伊斯兰堡。 “m国人盖茨真不是东西,把白沙瓦的夜晚拱手让给了北极熊。‘闪电’大打出手,现在的白沙瓦,人心惶惶。大量武器装备滞留在这里,这样下去,位于开伯尔大山中的开伯尔山口峡谷战略通道,就真有被截断的危险。”毛虫忧虑地说。 严峻的形势,让兄弟小队四人萎靡感、疲惫感顿消。他们已适应了时差和高原环境,每个人都神清气爽、神情严肃,准备迎接即将开始的与“闪电”的血腥较量。 刘国栋在白沙瓦高比例城市军用地图上,用大圆规画了一个圈,“按照‘闪电’出击和撤退时间计算,他们住在这个区域内!” “这可是整个新城区,确实能肯定他们一定藏身新城区吗?”毛虫坐在地图上看了一会问道。 林涛和林柱民正在调整白沙瓦城市沙盘,闻言便带点讨好地说道,“虫子婶,之前小侄林涛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侄给您赔礼了!同时,也向所有战斗在隐秘战线上的巾帼英雄,致敬!”说着,走到毛虫面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 “哟,臭小子,睡了一觉起来,突然长大了?”毛虫明知道林涛装出一付乖巧样儿,在故意讨好她。但还是故意娇娇腻腻地笑了,还母性大发作,抱着他的头亲了一下,心肝肐蒂一般,以示奖励。 见林涛能主动认错,虞松远心绪大好,他对毛虫解释说,“虫子婶,确定这个范围非常重要。一步一步缩小范围,他们就跑不了。但这个信息,暂时不能通报给isi,防止泄密!” 早饭后,另一名重要人物伊沙尔。山德拉闪亮登场。 与德里的谨小慎微相比,伊沙尔。山德拉一出场,就让虞松远觉得这是个大人物。她象毛虫一样,是个很有气场的女人。只见她身高约有一米七多一点,头上松松跨跨地戴着色彩艳丽的紫红色长丝巾,上身穿着和毛虫一样的彩色罩袍,丝巾一直垂到臀部,腿上穿着深色长裤,别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进入室内后,拿掉头巾,原来是个不到三十岁的清真之国美丽姑娘。特别是,她长着两只仿佛会说话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象两汪深潭,变幻莫测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虞松远心里一阵苦笑,真是国有危难时,“塞上得国宝”。 又来了一个国宝级的人物,不过是清真之国的国宝。一个毛虫还不够,又来了一个电影演员一般的伊沙尔。到清真之国才两三天,就要与两个女中豪杰共事,而且还都是大人物,莫非这趟任务会很浪漫?情报界也阴盛阳衰了不成? 山德拉和毛虫站在一起,服饰风格一样,如一对老少模特,风情无限。既充满神秘感,又把女人的形体美展露无遗。如果把她们比作鲜花,毛虫象妍丽的鲜花,硕果累累,却依然娇艳不败。而山德拉则如迎着朝阳,刚刚盛开的花朵,娇嫩欲滴,如诗如画。 在现代人眼里,伊斯兰教规,对女性着装,似乎有太多苛刻的规定和限制,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伊斯兰教义,对女性着装极其宽容、友好。 伊斯兰教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至今仍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它是伊斯兰世界各族民众,最高的精神支柱和神圣的行动规范。独特的伊斯兰服饰,也必然会打上伊斯兰教义的烙印。伊斯兰教的原义,是“和平”和“顺从”。作为一种宗教,它强调对真主“安拉”的信仰和顺从。 《古兰经》和圣训,禁止妇女穿着稀薄、透明或半透明的衣服,或者穿戴那种只掩盖身体某些部位的衣服,尤其严禁穿有意突出**、腰部、臀部等性感部位的紧身衣裤。伊斯兰教律对女性服饰的规定,其原义不是为了限制女性自由,而是为了佑护妇女,赋予女性以尊严。 女子除脸和手以外均为羞体,妇女所用盖头是用来遮盖、禁露发体的装饰。而面纱则是妇女的面部装饰品,它薄纱制作,戴于面部,外出或在公共场所活动时佩戴,其目的是防尘、遮阳、增添风采。同时也起着遵守教规,保持尊严,在异性前起掩饰作用。 盖头上的装饰,或绣上造型别致的《古兰经》经文,清新悦目,秀丽明快,表现的是宗教教义。或绣上抽象的几何纹样,表现的是与神同在,能使人心灵产生愉悦、抚慰和希望。几何纹样作为宗教艺术还强化了膜拜的氛围,是艺术与宗教结合的成功范例。它既体现了宗教色彩,又在服饰艺术上创造了独树一帜的伊斯兰服饰风格。 在上一世纪八十年代,特别是极端宗教势力盛行之前,伊斯兰世界女性着装都是相对宽容的。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清真之国,在整个七十、八十年代,女性着装既具有鲜明的伊斯兰教风格,同时,又与世界其它地方的妇女着装,没有本质区别。 在那时的喀布尔、伊斯兰堡、坎大哈、卡拉奇等大城市,女孩们身着各种各样艳丽时尚的裙装,不少时髦女孩着超短裙。她们上学并参加各种职业工作,与男性并无根本区别。只有成年女性,才会着传统的黑色袍装,并用头巾将脑袋严密的包裹起来。 那是一个传统美与现代美共存的时代,很让人怀念。 一直到了20世纪九十年代之后,随着原教旨主义开始盛行,某些国家或地区的宗教势力走向极端,开始对女性着装严格规定,并限制女性上学和参加工作。尤其是女性着装,规定极其严格。女性身体被各种布料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能露出两只眼。 此刻,伊沙尔诗意一般的着装,就让人耳目一新,有清新脱俗之感。 毛虫将她介绍给大家后,伊沙尔红着脸与大家一一握手,并用中文与来自中国的同行们,相互问候。“我是isi上尉,是兄弟小队与isi的联络官。在兄弟小队在清真之国工作期间,isi将为你们提供全面支持、服务。”伊沙尔礼貌地说。 虞松远代表兄弟小队,对她的加入,表示欢迎。 见大名鼎鼎的兄弟小队并不排斥她,伊沙尔揉揉胸口,又很羞涩地笑了,“我和摩尔将军、毛彦恺老板,原来都担心兄弟小队会歧视我呢,谢谢你们!” “伊沙尔,我们就叫你山德拉吧。你们的名字叫起来太复杂,山德拉叫起来上口。可以吗?”林涛问。 伊沙尔捂嘴一笑,“当然可以,山德拉是我父亲的名字。既然中国朋友喜欢这个名字,我很荣幸。我想,老山德拉也不会有意见的。”大家都被她说笑了。 “isi驻白沙瓦最高指挥官是谁?你在isi是什么职位?”虞松远问。他心事比林涛多,小队进入高原作战,他需要isi强力后援,需要尽快了解情况。 “isi驻白沙瓦指挥官是泰勒中校,我是副指挥官。泰勒负责协调m国、英国等西方国家情报机构工作,我负责中国朋友与isi之间的联络工作。但是,我不受泰勒领导。中国是我们最可靠的朋友,你们的到来,是isi的头等大事,我直接对摩尔将军负责。”山德拉实话实说。 山德拉这几句话,让兄弟小队众人极为震撼。 她不过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如果不是战争,恐怕她的孩子都要有几岁了。她还那么爱害羞,在能人辈出的情报界,在一锅乱粥的白沙瓦间谍世界里,她能崭露头角,说明绝非等闲之辈。 人不可貌相,在秘战世界,尤其如此。 见大家没有需要再问的了,山德拉说,“根据毛社长与摩尔将军的口头协议,兄弟小队是我们的内部称呼,你们对外正式番号为‘isi血盟突击队’,是isi在编单位,受mlh与isi双重领导。情况紧急时,可以通过isi,协调驻白沙瓦军队、警察和isi全体特工,配合行动。” ------------ 第七章 秘战谍影 “我们进入白沙瓦,包括现在的驻地,现在isi都有谁知道?”虞松远问。 山德拉笑道,“中国的‘幽灵’在隐密战线名声太响,你们进入白沙瓦,将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白沙瓦是个间谍之都,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但我们现在这个驻地,你们放心,是严格保密的,isi内只有我、德里和摩尔将军知道。” 说完,她又沉痛地说,“就在几个小时前,英国人不听我们的警报,sas西亚小队全军阵亡。鲁尼上尉负伤被俘后,被人在怀里绑上两枚手雷引爆,尸体被炸成了碎片。‘闪电’就是以这种极端的方法,警告所有人,现在白沙瓦的夜晚,就是他们的天下!” 德里恭恭敬敬地将准备好的简报材料,分发给每一个人。山德拉说,“白沙瓦曾经是一颗明珠,一座文化名城,现在却被战火搅得不成样子,令人痛心!” 其实,文字简报中的这些内容,小队诸人在进入白沙瓦之前的准备阶段,都已经烂熟于心。他们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mlh和isi这两大机构,到底对斯贝茨纳兹和“闪电”知道多少。但出于礼貌,出于对isi精心准备的尊重,大家还是看了一下。 白沙瓦位于喀布尔河支流巴拉河以西,三面环山,人口近50万。自古以来,就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以及中亚各国的商旅贸易中心,也是古丝绸之路进入南亚的通道之一,一直成为波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天竺国的征服目标。 历史上,白沙瓦还是一座文化名城,是古代天竺和整个东方的佛教中心。早在古天竺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时期,便从这里向疆土外派遣了大量的僧人,把佛教传播到亚洲各地。从中国的东汉时代起,佛教便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 在以白沙瓦为中心的广大区域,包括今天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清真之国北部,佛教盛行了几百年。公元前4世纪,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对大规模入侵中亚,白沙瓦佛教文化并未湮灭。但到了公元5世纪后半叶,匈奴人的野蛮铁骑,将这一切扫荡一空。 这段辉煌的佛教历史,中国历代高僧去西方取经的记载,都有过生动的描述。公元405年-411年,中国东晋、西晋时期的高僧法显经过此处时,看到的是繁盛壮丽的佛塔寺庙,遍地迦蓝数百所,僧人众多,香烟鼎盛。 200年后,大唐高僧玄奘再经此地时,只见“邑里空荒,居人稀少”,“迦蓝十余所,摧残荒废,芜漫萧条”。中国古史称为大月食的犍陀罗古都城布鲁萨勃罗,就是今天的清真之国西北边境省的最大城市白沙瓦。 匈奴人离去后,陆续迁移来的阿拉伯人后裔,带来了古兰经和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开始在这里兴盛起来,并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曾经辉煌的佛塔寺庙,已经成为废墟,湮灭在历史尘埃之中。 在白沙瓦周边的郊区、山头上,二千年的文化积淀,随处可见当年佛教昌盛时期的建筑文化遗址,考古学价值不可估量。西方国家一些古玩商人,常年累月住在白沙瓦,有时随便在市场上淘到一件古物,都能拿到欧洲拍卖出好价钱。 1947年清真之国独立建国后,白沙瓦成为北部边境省的首府。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南部的七个较大的抵抗组织,都把总部设在这里。以m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和清真之国一道,也把白沙瓦作为支援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反抗侵略战争的后方基地。 从1983年初开始,正面进攻效果甚微,北极熊改变战术,派出小股特战部队,潜入各战区,尤其是两国边境地区的游击队根据地,进行定点清剿,抵抗组织损失惨重。从二月份开始,白沙瓦市内重点目标,连续受到十余次重点袭击。 林涛将简报材料扔到沙发上,直接问道,“两位都是大人物,我也就直接说话了。这些情报,我们前期都已经掌握。现在我们迫切想知道的,是进入开伯尔山区的斯贝茨纳兹小组、进入白沙瓦的‘闪电’小组的具体情况。” 山德拉点点头,对着沙盘用中文说,“最近几个月,mlh小组组长毛彦恺,isi的摩尔将军,都悄悄进入白沙瓦。经过周密侦察,我们已经确定,目前在白沙瓦周边山区活动的,是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的两个特战小组。潜入白沙瓦的,则是‘信号旗’部队的‘闪电’分队两至三个小组。” 独立第154分队,正是率先潜入喀布尔,击毙阿明,揭开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序幕的那支神秘部队。在后来北极熊大军的一系列作战行动中,他们都充当了尖刀的角色,为北极熊两路大军全面顺利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全境,立下汗马功劳。 这是北极熊的一支功勋部队,将是兄弟小队的一个最主要的作战对手。 独立154分队至少有两个组,已经潜入开伯尔大山中,袭击通过峡谷的运输骡队。目前开伯尔山口峡谷的骡队运输,已经基本中断。没有大股游击队护送,骡队已经不敢轻易进出峡谷。导致大量军火滞留在白沙瓦,形势越来越严重。 mlh和isi还查明,在白沙瓦有“信号旗”“闪电”分队二个行动组。攻击训练营,绞杀海豹,突袭sas西亚小队,均是他们所为。这支隐秘部队,迄今为止,全世界还无人见过它的真面目,也将是兄弟小队首先要面对的强悍对手。 通过山德拉的介绍,虞松远等人知道,为配合兄弟小队作战,mlh和isi驻白沙瓦前线的所有特工,都做了大量的隐秘调查,基本查清了敌情。“对这个‘闪电’小组,还有什么情报?具体情报?”虞松远又问道。 毛虫说,“我们已经证实,前卡尔迈勒政权的军官,现在首都圣战者联盟的主席,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是北极熊的‘特洛伊木马’。首都圣战者游击队,是一支有影响的抵抗组织,有作战人员三千多人,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首都喀布尔地区活动。” “虫子婶,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抵抗组织首脑,任何判断都需要有具体证据支撑!”林柱民说。 山德拉说,“当然有。卡米尔夫少校常住白沙瓦,他与cia的盖茨上校、isi的泰勒中校、英国的鲁尼上尉交厚,大量的军援都落入他的个人手中。mlh和isi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卡米尔夫少校有大规模倒卖军火的嫌疑。” “倒卖军火,这是个重要线索,有确凿证据吗?”虞松远问。 毛虫说,“目前,每年运到白沙瓦的军火约有一万吨,我们经过细致跟踪获得确切证据是,每年至少有八百至一千吨,通过他的手流入非抵抗组织手中,有时干脆直接进入黑市。而卖军火的钱,并没有改善首都圣战者游击队的作战条件。相反,喀布尔和坎大哈等大城市的城市游击队,却在今年受到很大损失。” “既然他有问题,泰勒、鲁尼和盖茨这些重要人物,怎么都会和他交厚呢?”刘国栋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个盖茨和卡特时期的m国国防部长同名,他虽然是cia的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他极有可能是双面间谍。这种人,无操守可言,与卡米尔夫少校混到一起,也不奇怪。而泰勒,是一个恶棍。长期霸占歌唱家谢尔娜。哈尔,是一个伐智小人,不值得信任。”毛虫补充说, 城市圣战者联盟主席卡米尔夫少校,目前住在夏宫,是当年英国殖民者的城堡式庄园之一。夏宫是标志性的殖民时代建筑,几乎与白沙瓦总督府一样气派。他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进入白沙瓦后,便将夏宫买了下来,作为城市圣战者联盟的总部。这个抵抗组织,是目前在白沙瓦的七个抵抗组织中,出手最阔绰的。 “他手里握有大量资源,他的卫队,都是高薪从世界各地来白沙瓦的伊斯兰圣战者中招募来的。他们已经在训练营,被m国人、英国人训练成了毫无人性的杀人狂。现在他们只忠于少校一人,这支力量,将是兄弟小队不能忽视的一支劲旅。”山德拉说。 “卫队先一放,我们的目标是‘闪电’。‘闪电’有两个小组在白沙瓦,人数十六至二十四个人。他们现在落脚点在哪,我们有没有情报?按照常规,两个小组,应该隐藏在两个地方。组长有过什么提示吗?”林涛看着沙盘问。 毛虫说,“‘闪电’行踪诡异,暂时我们未找到他们确切隐藏地点。” 虞松远盯着沙盘,还是感到一团乱麻,但他并没有要责怪mlh或isi的意思。“信号旗”隶属克格勃,是专门从事境外隐秘作战的顶级突击力量,mlh和isi找不到“闪电”落脚点,一点也不奇怪。 秘战世界,迷雾重重。隐藏自己,是第一要务,也最见功力。不管你多么厉害,行踪一旦暴露,也就意味着你失败了。克格勃是世界顶级情报组织,堂堂的“信号旗”部队,又岂会能让人轻易找到踪迹? ------------ 第八章 冰山一角 白沙瓦涌进了一百四十多万难民,藏匿几个人易如反掌。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虞松远总有感觉,白沙瓦至少隐藏“闪电”一个组,另一个很可能在周边城镇,也可能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内的任何一个村落。比如兰德库特镇,那里是进出峡谷战略通道的咽喉之地,也是最险要处。 可感觉毕竟感觉,不能作为发起攻击的依据。 “山德拉,泰勒既然不可靠,为什么还能担任isi驻白沙瓦最高指挥官?他与卡米尔夫少校交厚,我们的行动还能指望他提供支持吗?这让人冷嗖嗖的。”林柱民说。 山德拉带着鄙夷和不屑的神情说,“他的叔叔是高官,谁也动不了他,没有办法。但摩尔将军早就防着他了,只是没有证据。你们放心,兄弟小队的所有活动,都不会让他知道。重要活动,我直接对摩尔将军和毛彦恺组长负责,确保你们在白沙瓦的安全,保证行动成功。” 摩尔怀疑他?身为isi的首脑,摩尔的怀疑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山德拉不经意的话,让虞松远脑袋里已经绷紧的弦,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鲁尼已经阵亡,只能另当别论。卡米尔夫另与泰勒、盖茨交厚,或许剩下的这三个大人物,正是找到“闪电”的钥匙?! 三人中,疑点最多的,显然就是这个卡米尔夫少校。 在大国争霸时代,一个小国,一个小的政治组织或团体,不管蹦跶得多凶,都不过是台前的木偶。木偶能活出滋味来,背后必然有大国牵线、撑腰。做木偶和做奴才,其实是一回事,自己并不能掌握自己命运,而是完全掌握在身后的“主人”手里。 自古以来,大凡做奴才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当“主人”需要你时,你可以尽情舞蹈,甚至为非作歹,为虎作伥,替主子出头,无限风光。可一旦“主人”有其它的利益诉求了,腻歪你了,不需要你了,你也就失宠了,就成了一个断线的木偶或被抛弃的奴才。 大国韬略,合纵或连横,战争或和平,考量的惟有利益。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失了宠的奴才,下场往往都很可悲。因为干掉这个木偶或奴才的人,往往正是曾经的“主人”,那个木偶或奴才背后的大国。黑暗时代,殉葬的人尤以奴才、小妾居多,正是这个道理。 卡米尔夫和他的城市圣战者联盟,正是这样的一个木偶。否则,一个小小的抵抗组织,仅靠偷偷倒卖点军火,绝不可能活得如此风生水起,出尽风头。虞松远认为,mlh和isi判断此人为“特洛伊木马”,完全可能成立。 “谢尔娜.哈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虞松远问。 山德拉长叹一口气,“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美丽、可怜的女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她十二三岁就被逼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头死了后,大老婆将她赶了出来。她无处可去,最后不得已当了艺ji。本来卖艺不卖身,可泰勒来到白沙瓦后,就强行霸占了她,一直到今天。” 山德拉说到这里,又愤然道,“在我们国家,经历悲惨的女人很多。我们这个社会出了问题,这是逼良为娼。她是个伟大的艺术家,自已学会多国语言,会演唱多国歌曲。我多次听过她的歌,太美了。她汉语说得不好,但会唱中国的《茉莉花》,优美动人。” “摩尔心思缜密,他既然怀疑泰勒,不可能对这个谢尔娜不动手脚?”刘国栋坐在山德拉的身旁,有点委琐地嗅了嗅鼻子。 山德拉身上有一股清香味儿,如鲜花盛开时一般。从她一进入这个地下室,虞松远和小队众人,就同时闻到了。这不是香水味儿,做特工的,没几个敢用香水。他判断,山德拉的住宅花园内,一定养了不少花卉。 “当然!” 山德拉竟然拍拍刘国栋的脑袋,显然,她已经发现刘国栋在偷偷占她的“便宜”,但并未恼,“聪明的臭小子。泰勒在m国培训期间,谢尔娜偷偷生了一个儿子。如果泰勒知道,为了名声,会杀了这个男孩的。摩尔就以长大后让男孩到中国受教育为诱饵,让谢尔娜为我们工作。” 林涛感叹,“老天爷,间谍世界,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山德拉耸耸肩,摊摊手,无奈地说,“有什么办法,女人的命运在哪都一样。都是战争惹的祸,白沙瓦,鲜花之城,现在还成了难民之都,脏乱不堪。无数难民,一天一天地苦苦熬着。战前宁静的生活,真是让人怀念。” 德里开始补觉,山德拉和毛虫继续简报情况,为兄弟小队揭开白沙瓦秘战世界这个冰山的一角。 毛虫说,“白沙瓦现在全球瞩目,世界主要国家、主要地区、主要组织、主要财团,都有大量带着特殊使命的人员,在这里公开或隐秘活动。公开较劲、激烈对抗的力量主要有三支,隐蔽在地下的还有一支。” 实力最强,能量最大的,是北极熊的kГБ(克格勃),驻白沙瓦情报站被mlh和isi内部取名为“yw小组”(伊万小组),行动组为c局下属的“信号旗”“闪电”分队。在所有组织中,kГБ作风最老辣,手段最专业、铁血、残忍。 名气最响,出手最阔绰的,是m国cia驻白沙瓦情报站。mlh和isi内部,称其为“trap小组”(陷阱小组),站长是罗伯特.盖茨,也是公开的高级情报官员。行动组为“山姆小组”(负责人为德国人罗斯.海德曼)和若干“志愿者组织”,承担“非官方行动”。而隐密战场突击,则由海豹两个小队承担。 实力一般,最要面子的,是哪也少不了它的英国人。sis(军情六处)驻白沙瓦情报站,mlh和isi内部,称其为“co小组”(蟑螂小组)。行动组为sas(空军特勤团)西亚分队,全部由多国退役特种战士组成,刚受到‘闪电’毁灭性打击,集体阵亡。 隐藏最深,危害最大的,是完全活动于地下的原倭国玄洋社的一个分支,被称为“内田小组”的庞大组织。它的总部藏匿在南亚暹罗首都军贴市,“内田小组”是它在倭国**界的称谓,江湖地位较高。驻白沙瓦情报站,被mlh和isi称为“we小组”(井上小组),下辖一个行动组。 “内田小组”既是一个民间性质的谍报组织,又有倭国fin(内阁情报调查室国外情报本部)背景。它既是一个世界级财团,还是一个盗墓贼,喜欢悄悄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盗挖白沙瓦的地下宝藏。 据可靠情报,内田小组仅派到白沙瓦的“志愿者”就超过二百人。他们带有更高战略目标,即通过配合m国人、西方人训练“圣战者”,栽种宗教复国和民族分裂种子,实施**北极熊和**中国的长期国家战略。 除上述几支主要力量外,其它如法国、德国等欧洲国家,埃及和沙特等中东、非洲国家,以及以色列和天竺国等,都有大量“特殊人员”在这里长期活动。 毛虫最后苦笑着说,“保守估计,目前在白沙瓦,这类人员总数,不下千人。不会吓着你们了,谍战世界深似海,兄弟小队仅需要了解这些背景就行了。谍战较量,不是你们的主业,你们不需要参与。你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闪电’分队和斯贝茨纳兹。” 众人听完,半晌无语,每个人的内心都唏嘘不已。可以想象,毛虫和山德拉等人,生活环境该是多么凶险。林涛蹭到毛虫身边说,“虫子婶,小侄林涛,再度向二位巾帼豪杰,表示敬意!” 毛虫给他一个爆栗,“少假惺惺的,以为婶不知道你的小心眼。” 山德拉善意地笑了,“你们怎么了,别分心好不好。好好,我主动解密。我喜欢素馨花,每年会采收若干花蕾,风干后制成香袋熏衣,幽香清爽,还防虫蛀。” 素馨花枝叶袅娜,花香四溢,山野、庭院、路旁,在清真之国随处可见,其花可做花香型香精的调香。伊斯兰教义规定,人们在公众场所,必须散发令人愉悦的香气。于是,香味浓郁、令人舒畅的素馨花,就被定为清真之国国花。 “素馨花形似茉莉,但枝条柔而垂坠。而茉莉则亭亭玉立,刚劲秀茂。一强一弱,恰如我们和伟大的中国。我从事特殊工作,不喜欢用香精、香水。但每年二月,我喜欢采收早chun素馨蓓蕾风干待用。其香清幽淡雅,不似素馨香精那般浓郁袭人。”山德拉说。 众人都恍然大悟,不愧是国宝,真是丽人如花,花气袭人。 女人都喜欢花,虞松远想起肖雨婵和林雪,两人和于月月、王凤婶、柳姑婶一样,身上都天然有一股清香。柳姑和肖雨婵还喜欢茶花,不仅制茶,而且也采收花朵风干熏衣用。林雪喜欢什么花,他竟然没发现,下次一定要搞明白。 毛虫一语双关地说,“好了,什么底都交给你们了。虞队长,下一步如何活动,谈谈你们想法。” 虞松远尴尬地点点头,刚才走神了,他迅速收回思绪,重新思考当前形势。 间谍之都也好,难民之都也好,鲜花之都也好,兄弟小队不是间谍,更不是军事情报特工,一头扎进一团乱麻的白沙瓦,让他感觉当务之急,是熟悉战场环境,抽丝剥茧,追本溯源,理清头绪,找到“闪电”踪迹。 ------------ 第九章 采访难民营 “诸位谈谈高见吧!”虞松远瞅了大家一眼说。 经过从训练营开始三年以来的磨合,队员们都知道,这是军事**的信号。在制定小队作战计划的过程中,只要时间允许,虞松远就是在自己的思考已经很成熟时,也要先**再集中,动员大家集体讨论,共同参与制定作战计划。 而方案一经确定,就会变成小队的集体意志,就必须毫不动摇地执行。 林涛走到大沙盘前,指着白沙瓦地区说,“听了两位的介绍,有掉进旋涡里的感觉,找不着北了。北极熊不愧世界一流军队,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在两国边境地区,都牢牢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与这样的军队作战,我们不能盲动。我建议先从新闻‘采访’着手,寻找‘闪电’蛛丝马迹!” 刘国栋支持林涛意见,“对,‘采访’巴国官员和普通民众、难民营、抵抗组织总部,最后直接‘采访’夏宫。到王八窝里去,探探水到底有多深!争取建立信号监听系统,掌握少校的一举一动。只有他有问题,再精神,也有百密一疏,露出马脚的时刻!” 林柱民则要激进一点,“情报暗战,可以不乱掺和,我们的目标是‘闪电’。‘闪电’主要是晚上活动,夜战我们是祖宗,未必比他差。除了白天的采访,建议隐秘夜查、夜巡,争取把白沙瓦的夜晚,变成我们的天下!” 山德拉到底是isi的副指挥官,表现出了与她的羞涩不一样的果断。她摆摆手,“‘闪电’活动猖獗,神出鬼没,现在几乎统治着白沙瓦的夜晚,残忍血腥。兄弟小队刚来白沙瓦,我建议晚上暂勿活动,先熟悉战场情况,后再雷霆万钧出击。” 虞松远欣赏地看了一下山德拉,又看了一下毛虫。 毛虫充满信任地点点头,于是,虞松远便一锤定音,“山德拉的意见很好,晚上我们先按兵不动。未来一段时间,核心是寻踪,看看它匿踪的道行到底有多高深!从采访难民营开始吧,等熟悉这里的社会生态,找到‘闪电’的踪迹后,再集中精力猎捕或绝杀它。” 从当天下午开始,“南亚之声”采访组,开始采访行程。 白沙瓦分为老城区、新城区和大学区三个区域,涌进白沙瓦的一百四十多万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主要集中在从大学区到北部边境的若干难民营中。无数伊斯兰宗教学校、“圣战者”训练营,主要分布在整个巴阿边境地区大山之中。 新城区是英国殖民者留下的,现代气息浓重,欧式建筑众多,高楼林立。 新城区不象老城区那样吵杂,也不是那么拥挤,大多数供旅行者居住的客栈、咖啡馆、餐厅和商店,都在这里。站在新城区的大街上,能清楚地看到一片一片高大的、尖顶的歌特式建筑,一座一座欧洲庄园古堡建筑,古堡上高高的角楼和白色的钟楼,展现着浓浓的欧式建筑风情。 与新城区不同的是,老城区更能让人品味、咀嚼白沙瓦的千年古城风韵。老城区是传统的商业区,有大量的大巴扎(公共市场),货档、摊位上商品琳琅满目,色彩鲜艳的布料和地毯,堆成小山的香料,闪闪发光的器皿,香味四溢的番茄羊肉,还有一旁可爱的小毛驴,无不充满浓郁的西域风情。 灰蒙蒙的街道上,充满西亚情调的小店铺,一个挨着一个。逛街的巴人熙熙攘攘,吵杂拥挤喧嚣。但古老狭窄的街道,生机勃勃的小巷,古旧破烂的老建筑,高大圣洁的清真寺,厚实墩重的城墙,还是能让人从中感受到古城曾经的辉煌。 和中国七八十年代若干北方城市一样,白沙瓦的老城区内,基本都是一条尘土飞扬的主大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共汽车、卡车、小轿车、拖拉机、马车,甚至坚固的中国老式永久、凤凰牌自行车,全部拥挤在一起。喇叭声此起彼伏,虽慢如蜗牛,但前后按序行驶,很少出现互不相让、挤成一堆的乱象。 白沙瓦老城另一个特色,就是步行逛街的人,比中国北方小城多。 男人一般穿着白色或浅蓝色的细棉布及膝长袍,同色的宽松裤子,套着深色厚坎肩,神情都很严肃。年轻的女人是各色艳丽的长袍或及膝短袍,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她们每人头上都顶着艳丽的丝巾,一般都紧跟着自己的男人。 女人的服饰,基本风格和山德拉差不多。很多年轻女孩,都穿着新潮的短袖衣衫,露着胳膊。年轻女人都会穿戴dpatta丝巾,覆盖胸部、***和头部。按照伊斯兰教义,丝巾起着维护妇女尊严,代表宗教谦逊和社会尊重的作用。 这种叫dpatta的丝巾,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它既大又飘逸,很轻很薄,变化万千,是女性服装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有的挂在一侧肩膀上,有的从前向后搭在肩、颈上,更多的是随意戴在头上,垂及***,风情万种,美不胜收。 白沙瓦自古以来就是著名商都,商旅往来不绝,是连接印度河平原和中亚地区的枢纽。如今商队的驼铃声,已经被花花绿绿的卡车取代。每一辆卡车都经过精心打扮,像一座色彩斑斓的流动建筑,挂满各种各样的装饰物,叮叮当当驶过。 车身都用油漆刷得如波斯挂毯一样鲜艳,车表面特别是车头两侧车门一带,都用各色雕花的深色木头细致包装起来。驾驶室顶上还要高高地竖起一块色彩鲜艳的木板,好像一顶五彩缤纷的帽子。 这很让人纳闷,这样装饰的车子,阻力加大,能跑得起来吗?即便能跑起来,那得多废油啊? 与年轻女人不同,一些年龄略大的女人,一般着深蓝或黑色长袍、头巾,身边也一定有男性的陪伴,哪怕是十来岁的小孙子。而那些头上顶着长及脚面的面罩,只在眼睛前留一小块网格纱窗的,肯定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已婚女人。 难**要集中在西北边境省和俾路支省,白沙瓦是西北边境省首府,难民营最为集中。在白沙瓦的老城或大学区内,随处可见一批一批刚进入这座城市的新难民,城外的难民营更是一座接着一座。 并非所有的难民都进入难民营。每到夜晚,公路两边,老城区的街道两边,都会搭起一座座的临时小帐蓬,大量难民会就地宿营。这些小帐蓬,都是联合国难民救济署援助的。每到早晨,这些小帐蓬又会拆掉,难民们再开始一天的流lang生活。 将越野车贴上英“独立之声新闻社”字样后,通讯社采访组连续几天时间,融入白沙瓦芸芸众生中,非常专业、非常繁忙地,与社会各阶层,进行了广泛密切的接触,最后才开始“采访”城外的难民营。 在城外难民营海洋中,采访组选择贾姆鲁德小镇旁边一个最大的难民营,作为‘采访’目标。 这个可容纳几万人的大难民营,位于宽阔的曹拉河畔,里面几乎见不到成年男性。儿童们赤着脚,在营地或河边嬉闹着。衣衫褴褛的妇女们,或在河边洗衣,或到河边汲水,再将水罐顶到头上运回帐蓬。 河堤上长着很多灌木,河滩上长满茅草蒿草,里面肮脏不堪,堆满了垃圾,尘土飞扬。到处都是粪便,苍蝇嗡嗡乱飞。 在一块“难民营小学”的牌子前,衣衫破烂不堪的儿童见到采访组,都好奇地围拢上来。他们瞪着一双双因消瘦而显得过大的眼睛,伸着脏兮兮的小手,讨要纸和笔。这时妇女们都远远地躲开了,虞松远等人知道,这是普什图族民族的习俗。 采访组赶紧将带来的纸和笔,一一分发给孩子们。 毛虫说,搞新闻采访,必须了解、尊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的宗教习惯,拍摄妇女是要遭到严厉惩罚的。正在这时,有几位长须飘飘的老人,匆匆地迎上来。他们见采访组都是“清真之国”帕坦人,又会说普什图语,便非常高兴地欢迎来采访。 老人们坦率地说,“难民营中主要是妇女、儿童和老人,你们可以采访,但不要走近帐篷。” 刘国栋是摄影师,他说希望能拍几个电视镜头。一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老人为难地说,“你们知道,我们背井离乡,流落到这里,就是为了维护宗教的纯洁和妇女的贞节。” 最终他们还是让步了,允许拍摄帐蓬内情况。刘国栋扛着摄像机走近帐篷时才发现,帐篷里空空如也,地上铺着一块薄薄的地毯,睡着几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帐篷门外支着一口小锅,放着几件盛水盛米的小罐,其他什么也没有。 通过对难民营的采访,采访组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这些失去了家园、推动了生活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民,对战争的仇恨已经刻骨铭心,斯贝茨纳兹或信号旗部队,很难隐身在难民营中。可“闪电”如果要隐身在拥挤的城区,找到他们将如大海捞针一般,难怪mlh和isi没找到他们踪迹。 一边是饥肠碌碌、嗷嗷待哺的难民,一边却在大发国难财,mlh和isi判断卡米尔夫少校有变节可能,基本可信。这或许就是个突破口,虞松远决定,不管“信号旗”小组是否隐藏在夏宫,他也该会会这个所谓的抵抗组织“领导人”了。 采访组下一个目标,是“采访”七大抵抗组织的领导人。 更新超快,请按“crtl+d”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方便您下次阅读! ------------ 第十章 好一朵茉莉花 但接下来的采访,却遇到了麻烦、阻力。 这些抵抗组织领导人,都是虔诚的教徒,笃信伊斯兰教。正好赶上穆斯林古尔邦节,有的忙于过节,有的干脆到麦加朝圣去了。有的约好了采访时间,又因抵抗组织之间互相倾轧顾不上了。这让采访组很受伤,也隐隐多了另一层担忧。 1982年6月,北极熊第40集团军参谋长格利高利扬茨少将,指挥包括10空降师4千伞兵在内的1万多重兵,血腥围剿“潘杰希尔雄狮”马苏德。此役抓获游击队2百人,摧毁了马苏德的武器并查获记有5200人的圣战者组织名单。其中潜藏在喀布尔的11人全被逮捕,马苏德侥幸脱逃,但从此一蹶不振。 此战对抵抗组织震动巨大,从这次围剿开始,一直到战争后期,所有抵抗组织都避免与苏军正面对抗。为挽回败局,cia组织各**事专家,指导***武装开展游击战。同时,利用宗教力量,拉拢苏军内部的穆斯林,通过地下渠道向北极熊境内贩运毒品,在北极熊各穆斯林加盟共和国,制造民族事端,煽动暴乱。 第40集团军迅速还以颜色,开伯尔山口峡谷和白沙瓦分别受到斯贝茨纳兹和克格勃“闪电”分队血腥袭击,使各抵抗组织再度陷入内外交困之中。***武装七大派别,内部也因种族、派别、部落和后台不同,从此陷入无休无止的内乱、内斗之中,甚至相互残杀…… 战后这些人怎么办?中亚还能有宁日吗? 随着“采访”的逐步深入,这念头一直萦绕在虞松远心头。整个采访组,忧虑的气氛愈来愈沉重,让众人喘不过气来。 并非所有的“领导人”都拒绝采访,令采访组惊喜的是,城市圣战者联盟主席卡米尔夫少校,不仅没有去朝圣,而且主动派人来接洽,表示愿意接受“独立之声新闻社”的采访。而且,是独家新闻专访。 虞松远和毛虫等人,怕他改变主意,采访组迅速应约前往。 夏宫位于新城区,是全白色花岗岩建筑。既有高大巍峨的欧洲庄园古堡风格,同时又有阿拉伯伊斯兰圆顶尖塔建筑风情。在它的四周,是一座座高大的欧洲建筑群,如坎宁安庄园、白沙瓦大钟楼、白沙瓦音乐大厅、m英法德各国领事馆等等。 15年开始,整个清真之国随天竺成为英国南亚殖民地。在整个殖民时代,白沙瓦是英国在天竺北部的统治中心。为了与俄国争夺中亚,英国人修建了白沙瓦通向开伯尔山口的铁路、沙石简易公路,建设了白沙瓦新城。 穿过山口的铁路,连接贾姆鲁德与靠近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边界的伦迪科讷,1925年正式通车。途中有4个隧道,94座桥梁和涵洞,使该地区交通环境大为改善。白沙瓦新城很多欧式建筑,均建设于这一时期。夏宫与白沙瓦总督府一样,都是标志性建筑。 卡米尔夫少校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军人,象清真之国上流社会的所有人一样,不拘言笑,服饰一丝不苟。他没有穿军装,而是身着严谨的灰色西服,扎着深红色的领带,留着漂亮的小胡子,手里优雅地挟着雪茄。 采访中,少校面对摄像机镜头,侃侃而谈。 他介绍了他的抵抗组织抗击入侵者的情况,揭露了入侵者的暴行,表达了抵抗到底的决心,“我们绝不接受外来统治,不承认卡尔迈勒傀儡政权。我们要为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独立,而战斗到底!”普什图男子那种桀骜不屈、血战到底的精神,给虞松远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采访完,在夏宫高大恢宏、金壁辉煌的宴会大厅内,少校和他的美艳夫人加西亚,用鲜花、美酒,热情地款待了采访组一行。在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酒是被严格禁止的。但在夏宫,却完全不受此约束。 宴会开始前,夫人还热情地邀请新闻界的朋友们,参观了夏宫。 少校夫妇住的三楼会客厅内,布置的最为特别,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墙上挂的是盾牌、匕首、剑,夫人介绍说,这些是英国骑士们的装备,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桌上还摆着黄铜制的烛台,古色古香的壁炉里着熊熊的火焰,但火苗却纹丝不动。原来这是一个电炉,做成火焰的形状,借以代替过去烧壁炉用的木柴。 席间,八名身着传统民族服装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少女,在乐队的伴奏下,还跳起了热情洋溢的民族舞蹈。宴会的**,是邀请著名艺妓谢尔娜现场献唱。 谢尔娜在一名年长妇女的陪同下,袅袅婷婷走进宴会厅,在尺垂里西塔尔琴弦、塔不拉巴雅鼓和阿拉伯长笛的伴奏下,展开歌喉,一首接着一首,纵情歌唱: “这美丽的国土是真主的恩赐,每一寸土地都是何等的美丽。啊,这美丽的国土,是真主的恩赐!你的每一个山口,我们都视作比生命还宝贵。全靠你的力量,我们才得以维护自己的尊严,扬名四海。只要世界尚存,我们愿你永远自由,我们愿你永远独立!” “月光下,透着窗,手牵手轻轻歌唱。属于我们的歌,就听一次就永远不会忘。看着你的脸庞,布满微笑在荡漾。没有烦恼,就这样走一辈子也不算长。看着你,我小小的喧闹,是永恒的爱情。闭上眼,深呼吸,去感受有你的气息……”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芽,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啊,茉莉花……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啊,茉莉花……” 没有报幕,没有停顿,谢尔娜随着伴奏音乐,一首一首地,深情婉转地唱着。她只有二十岁出头,五官精致,目光幽怨,面容清冷。她不与任何观众有目光交流,完全沉浸在艺术的海洋。她的最后一支歌曲,竟真的是中国的《茉莉花》。 当熟悉的音乐响起时,虞松远、林涛、刘国栋、林柱民都震惊得差点扔掉手里的杯子。在远离祖国的异国他乡,在即将拔刀相向的敌对阵营里,却听到了早已融入灵魂的故乡音乐。这份震撼,没有经历过的人,你是不能想象的。 谢尔娜倾情演唱着,仿佛神往着那陌生的国度。那神圣之感,令人动容。 鼓声节奏明快,琴声悠扬缠绵,歌声柔美动人,谢尔娜乐队班子里的四个十四五岁的清真之国少女,身着传统巴服,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这美好的歌喉,这优雅的舞蹈,让整个宴会厅的人们,包括虞松远、毛虫等人,全都油沉浸在艺术的享受之中。 主人和客人们流连于音乐世界时,刘国栋却很清醒,他也为歌声震撼。但他却不忘使命,在主人领着他们参观夏宫时,悄悄在房的花盆内、主卧室的衣服柜底下、宴会厅的餐桌下,都安置了一个吸附式远程窃听装置。装置很小,很隐蔽,很难被发现。 表演终于结束了,谢尔娜没有谢幕,没有与主人告别。她冷漠地裹紧头巾,在中年妇人的搀扶下,款款离去。只到她离席很久,众人仍感到优美、怆伤的歌声,仍在大厅、走廊回荡着。 此时,电视主持人帕利亚。塞尔。毛虫小姐,适时活跃起来。她向少校和夫人表示,通讯社的采访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等全部采访结束后,将让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听到少校的声音。让更多主持正义的国家和人民,共同来支援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民的反抗侵略的正义战争。 她的话,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晚上回到通讯社,大家表情木,都默默无言。山德拉和毛虫对视一眼,两人捂嘴一笑。山德拉戏谑道,“一群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这就都被打败了?一首《茉莉花》,就让你们魂都丢了?都老实坐好,听姐姐来开导开导你们!” 她给每人都斟上奶茶,“新中国1949年建国,1951年5月,中国和清真之国,就正式建立外交关系。191年2月,从红其拉甫达坂到哈利格希段的公路已经建成,喀喇昆仑公路已经通车。从那时开始,中巴陆路联系畅通,两国紧紧联系在一起,成为互相信任的战略盟友。” “在清真之国,从总统、总理到普通百姓,都从心里认定中国是我们的好朋友,是我们的后盾。建国后,我们打了几仗,没有伟大的中国,我们早就象东巴一样,让人宰割了。我们向往美丽富饶的中国,不管中国怎么想,我们甚至都将自己视为中国的一分子,是天的盟邦,是第六颗红五星。” “我们国家很穷,社会低层的人民更穷,需要解救出火海的人,何止千万。尤其是女人,太多太苦了,你们是救不过来的。男人都有英雄救美情结,可你们身负使命,千万不能同情心泛滥,让姐为你们担心哪……” 毛虫捂着嘴,看她象教导处主任训导学生一样,在故意教训他们,忍住笑一言不发。等山德拉训完,还故意火上浇油,“但谢尔娜小姐,确实狂热地热爱中国,她也毫不隐藏自己的热爱。不管在哪里演出,她最后一支曲子,都是中国的《茉莉花》。” “看你们的一脸奸笑,我们只是听到家乡的歌,深受震撼而已。而且,歌声确实太美了。这是艺术的力量懂不懂,真是两个‘三八’,这都想哪儿去了?”别人都被说中心思,默不作声。只有林涛终于忍不住了,愤带头反击道。 更新超快,请按“crtl+d”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方便您下次阅读! ------------ 第十一章 险隘乡情 在白沙瓦的采访圆满结束,采访组又开始深入开伯尔山口峡谷采访。 开伯尔山口地势险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清真之国北方门户之称。 这条有名的峡谷,自战争爆发以来,是在媒体中出现最多的字眼。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绝不仅是为本国争得一个安定的南部边疆这么简单。在勃列日涅夫时代,北极熊军事实力已经发展到顶峰,军事上更加咄咄逼人。 m国越战失败后,m苏两国的冷战中,北极熊占尽上风。红军总参谋部有多套现成的作战计划,如席卷欧洲作战计划,对美洲作战计划,核大战计划等等,总参谋长时不时放话要与m国人来一次总决战。m国人真假难分,恐惧到极端,为搞到那几份作战计划,每年花费巨资。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民党的内乱,是引发这场军事占领的真正导火索。按照战争规划者阿赫罗梅耶夫大将的原意,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第40集团军应迅速越过开伯尔山口,占领印度河流域的清真之国北部边境地区,进军印度洋,建设不冻港,进而与m国争霸全球。 历史在此时,与第40集团军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顺利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第40集团军的装甲洪流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北极熊国内,四五年内,勃列日涅夫、安得罗波夫、契尔年科,一直到戈尔巴乔夫,四易国家元首。到1989年,第40集团军不得不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撤退。导致撤退的,绝不是军事失败,而是北极熊国家在政治上的完全溃败导致的。 一个完全西化、夸夸其谈的政客上台,直接导致了北极熊和整个华约阵营的总崩溃,葬送了一支世界一流的铁甲雄师。也让m国从此独霸世界,为所欲为,中亚、中东、巴尔干、北非、东亚以及整个世界,从此再无宁日。 当,这些都是后话。 白沙瓦坐落在从清真之国进入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入口处,扼守这条国际通道的南端。虞松远带领采访组,从白沙瓦驾车西行约十六七公里,便到了开伯尔山口峡谷入口处的贾姆鲁德堡。这座要塞堡垒,是锡克人182年在中世纪废弃城堡的遗址基础上修建的。 巍峨的石砌跨路拱门,是清真之国1964年建造的。两旁的巨大门柱形似碉堡,托着上面的两个炮台,成为开伯尔山口的象征。穿过跨路拱门,便开始进入重峦叠嶂的山口峡谷之内,里面的道路全部是狭窄、坎坷的之字形山路。 这里已经进入清真之国西北边境的部族区,沿途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帕坦人村庄,每一个村庄基本上都是一个大部族。部族区实行完全的部族自治管理,是清真之国政府治理的真空地带。 从车窗向外望去,峡谷两侧映入眼帘的,多数是光秃秃的山丘,偶尔能看到稀稀落落的绿色植物。峡谷路旁的坡地上,不时可以看到一座座高墙大院。外面一律用黄泥浆涂得严严实实,一扇大门和两侧的小门紧紧关着。大院的四角一般都建有炮楼,上面留有黑洞洞的枪眼。 山德拉介绍说,这些全是帕坦部落的建筑风格,体现了帕坦人家庭神圣不可侵犯的观念,帕坦人一般也不欢迎陌生人入户来访。 部族区是清真之国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独特的社会、区域政治现象,其渊源可追溯至19世纪。清真之国的部族区以帕坦族人为主,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主体民族普什图族人同出一系,历史上曾隶属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 19世纪沙俄和英国激烈角逐中亚时,英国为阻止沙俄经由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入侵英属天竺并控制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在军事征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未果后,为继续推行其既定的“前进政策”,便使出了“分而治之”建立缓冲区的阴谋。 189年,由英国外交大臣杜兰亲自勘定,将普什图部落地区一分为二,从而形成1200英里长的国际边界线,即“杜兰线”。随后,英印政府强迫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接受划定的双方势力范围分界线。1919年,第三次英阿战争后,双方签订了《拉瓦尔品第和约》,首次将“杜兰线”称为阿印两国的边界线。 印巴194年分治后,根据《蒙巴顿方案》,西北边境省经由全民公投,多数人选择加入清真之国。杜兰线,从此成为清真之国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边界线。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历界政府,都拒绝承认杜兰线的合法性,巴阿双方围绕“杜兰线”两侧的“普什图斯坦”问题,长期争执不休。 从印巴分治开始,清真之国中央政府继续采取英印当局的统治政策,给予部族区充分的自治权。中央政府不干预部落区的日常事务,以此换取部落区加入清真之国。 190年人民党上台执政后,总理布托宣布对西北边境省份政区进行重新划分。原属于部落区的迪尔、斯瓦特、奇特拉尔、马拉康德保护地和哈扎拉地被划归西北边境省。俾路支斯坦的部落地区,即兹霍布、锡比、罗拉赖依和查盖依,则成为俾路支斯坦省的一部分。 剩下的部落地区,即被称为部落代理处的莫赫曼德、拉姆、开伯尔、巴贾乌尔、奥克拉扎依、北瓦济里斯坦和南瓦济里斯坦等地,以及被称为“边境地区”的白沙瓦、科哈特、坦克、班努、拉基和德拉伊斯迈尔汗等6地,被宣布为“联邦管辖部落地区”。 在部落地区由英印当局于182年颁布的《边境犯罪法则》一直沿用至今,中央政府的法律不适用于部落地区。长期的无政府状态,使得部落区成为事实上的“独立王国”。中央政府的权力无法深入部落区,部族认同的发展趋势愈演愈烈。 沿途所见,让虞松远和兄弟小队,越发担忧。如果北极熊利用部族之间矛盾,“信号旗”藏匿在部族区,那清理他们的难度将很困难。而北极熊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侵略与反侵略战争,我们更不能直接卷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清真之国的矛盾、清真之国部族自治权与中央政府治权的矛盾,统统不能介入。 看着峡谷内路两边或山坡上,一个又一个帕特人部族居住区,高墙深院,森严壁垒。虞松远越来越感到,这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陷阱,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其中。他对此次任务的难度和艰险程度,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 沿盘山公路蜿蜒北上,道路崎岖,极为险峻,山谷中最宽处有二三百米,最窄处只有10多米。两边山峰陡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中途下车,回首俯瞰,来路犹如一条游动的长蛇,在群山中时隐时现,更觉惊险而神奇。 沿途各种车辆和行人络绎不绝,与公路平行的还有一条铁路,在山涧穿行。沿途几乎每个山头上,都耸立着古代和近代修建的要塞、碉堡或炮台,居高临下,虎视着山涧通道和关卡隘口,这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最有力的见证。 虞松远等人在车上都暗暗称叹,如果此时斯贝茨纳兹部队占据两侧制高点,仅凭一支普通的svd狙击步枪,就能轻易截断这条关乎生死的生命线。虞松远忽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此刻,或许有一双眼睛,正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他们整个采访组的一举一动。 前进过程中,还遇到两个大型的驼队,单峰骆驼较少,骡子约有一二百头。最少有一个连的游击队员或“圣战者”,在伴随掩护。这还是在清真之国境内,如果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该需要多少人掩护,才能确保安全? 毛虫感叹地说道,“这些骡子是他乡遇故知了。”队员们闻言,都产生了浓浓的乡情,心里挺不好受的。没错,这些高大的骡子,都驼着沉重的军火、装备,它们都来自兄弟小队的故乡中国。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爆发后,cia为使大量武器能及时运到抵抗组织手中,曾伤透了脑筋。西南亚长期陷于战乱中,役使型大型偶蹄动物如毛驴、骡子等较少,他们曾一度想用飞机,将m国的骡子或驴,运载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 可翻越浩瀚的太平洋,用飞机将骡子运到西南亚,根本不可行。万般无奈之中,m国转而求助中国,最后从中国西部、北方省份,购买了数千头、上万头骡子,顺着古丝绸之路,翻越帕米尔高原冰大坂,进入清真之国,解决了运输难题。 这些骡子,承担起了支援这场反侵略战争的国际义务,很多都战死、或累死沙场。 途中休息时,五名队员都与骡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可这些在异国他乡为正义而战的骡子们,对从它们故乡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多少格外的亲热。或许,沉重的劳动,炮火销烟的熏陶,凶险的战场环境,已经让它们顾不上想这些乡情了。 和平弥足珍贵,对战乱中的国度和人民,乡情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求? 更新超快,请按“crtl+d”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方便您下次阅读! ------------ 第十二章 不屈的民族 越是深入开伯尔山口峡谷,越是让人心惊。 独特的地理位置和险峻的地形结构,让人能强烈感受到,这个山口峡谷,未来仍将是西亚地缘政治中的敏感区域,是一块各方势力必争的战略要地。 进入峡谷约0公里,便到了沙加依堡,这里是开伯尔山口峡谷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隘。公路两旁的山坡上,涂得五颜六色的墓碑随处可见,那都是英国人在188年第二次英阿战争中留下来的。 公路旁的干河床里,新建了很多横七竖八的三角型大水泥礅子,这是清真之国为阻挡北极熊的铁甲洪流,而专门布设的。开伯尔山口峡谷内的防卫也很严密,行了0公里,已经经过了四个检查站,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值勤的清真之国边防军人。这一切,似乎时刻在提醒着人们,战争离这里并不遥远。 当年,古代雅利安人,就是通过开伯尔山口,入侵过印度平原和印度河流域。波斯以及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的军队,也是从这里入侵到印度河大平原,并直下印度洋。近代以来,英国和北极熊为争夺中亚霸权,也曾在这里打得不可开交。 野心勃勃的沙皇俄国,最大的梦想,就是从这里南下取得印度洋不冻港。彼得大帝临终前遗言称,“当俄国可以自由进入印度洋的时候,它就能在全世界建立自己的军事和政治统治。”在冷战中,北极熊最大的梦想,也是通过这里直下印度洋,并建立永久性不冻港。 继续驱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采访组来到地处制高点的兰德特小镇。兰德特山口更为险峻,已经废弃的小型要塞,建在路边的小山顶上,把守在山口的两边。而山下的简易公路,就是在当年英国人修建的山间便道上重新修建的。 189年9月,喀布尔爆发反英大起义,第二次英国–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爆发。在战争开始时向喀布尔进军途中,英军马德拉斯工兵团和驻白沙瓦野战部队的掘矿兵,修建了贯通整个开伯尔山口的简易道路。 这是途中一个较大的村镇,约有近万人口。一条街两旁有几十家商店,到处摆放着穆斯林喜欢吃的甜食、油炸食品、奶制香蕉和大石榴,以及各种蔬菜和日用品,附近的居民都到这里的巴扎贸易,过往行旅多在这里歇脚。 小镇的房屋都是白色的石头建筑,象一座座坚固的堡垒,在阳光下耀眼得很。小镇居民分属几个帕坦**部族,几家和平相处,互不干涉。 从当地人慢悠悠的生活节奏,虞松远感觉,斯贝茨纳兹或“信号旗”的“闪电”突击小组,如果隐藏在这里,还真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地。因为,小各部族的男人们,主要工作就是为过往商队提供保护,以获取收入。几乎所有的男人,进进出出,都背着中国的56式冲锋枪,是武装人员再好不过的隐蔽场所。 对这个小镇,必须进行深入调查。 要离开兰德特小镇时,虞松远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这有点说不清理由,就是一种感觉,潜意识中的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在兰德特小镇不远处,是开伯尔山口峡谷最狭窄处,这里建有阿里清真寺,也是一座小型圣陵。这座圣陵是为纪念阿里;伊本;阿比;塔利卜(约公元600年左右)而建,他是先知穆罕默德的侄子和女婿,第一批伊斯兰教皈依者之一。他在麦加卡巴天房(即克尔白)里出生,因此被认为地位极其神圣。 在圣陵的上方,还有一处废弃的要塞,位于山口的最高点。要塞由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埃米尔多斯特;穆罕默德汗(19-186年),于18年建造。圣陵和堡垒坐落在险峻崎岖的高地,俯瞰着深深的峡谷,山脚下就是峡谷中的河床或浅滩。 这里地势极为险要,两侧都是崇山峻岭,是封锁开伯尔山口峡谷的要害之地,是兵家必争之地。第一次(1842年)和第二次(188年)英国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期间,英阿两**队,多次在这里发生惨烈战斗。 出镇子不久,汽车开始沿山路下行,经过一道陆军检查站,进入一片开阔地。这里不仅是峡谷中的一个绿洲,同时也是一个制高点,地势极为险要。两侧山峰逐渐收紧,只留下了不到十米宽的路面,后又突展开,形成一个庞大的峡谷,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平原。 这里有一个小村庄,就是巴阿两国交界处的托尔哈姆部族。托尔哈姆部族驻地并不大,四周绿树环绕。在村寨的前方,设有清真之国的边防哨卡,清真之国的星月国旗在上空飘扬着。站在村头高处,能看到不远处的喀布河谷地。河水象一条白色的玉带,曲折穿行在群山之中,逶迤远去。 两国边界在这里只有一道铁丝网相隔,对面约一百米处,便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边境哨卡。 说来也巧,路边竖立的简易路牌表明,从边境线到喀布尔是225公里,坐汽车需要4个多小时。而从边境线到伊斯兰堡,乘汽车也只有4个多小时。从托尔哈姆到白沙瓦,仅有一个多小时路程。 “哨卡控制交通要道,驼队怎么通过?”林柱民不解地问。 毛虫说,“喀布尔政府军的哨卡,早就被买通。夜晚,只要给点钱,一般对商队进出,基本不敢管。后方几公里,还有北极熊第40集团军一个哨卡,有120毫米重炮守卫。商队只要绕过北极熊哨卡,就能畅通无阻。” 站在巴阿两国的边境线上,看着从开伯尔山口进进出出的大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这些人,多数是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逃出来的难民,正源源不断地从这里涌入清真之国。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处于高原地带,山地和高原占全国面积的五分之四,有“高原山国”之称。放眼向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望去,一座座黑黝黝的大山,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山上光秃秃的,几乎寸草不长,就像是大象的脊背,倔强地绵延伸展开去。 在大山之间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时隐时现的驼队或人流,在慢慢地蠕动着。作为两国之间的重要门户,自古以来,所有人在试图打开这座大门的时候,都遭到激烈的抵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开伯尔山口始终不可逾越。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有0多个民族,普什图族占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口40%以上,他们与清真之国的帕坦人是同一个民族。要想了解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就要先了解普什图族。而要了解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普什图族,就要先了解清真之国的帕坦人。 他们同宗,有着相同的习惯和品格,有着共同的信仰。帕坦人主要居住在清真之国西北边境省和俾路支省一带,约有800多万人。他们皮肤呈深褐色,体格健壮,颧骨突出,男人一般穿着肥大的长裤和长袖上衣,留着胡子。成年妇女多数从头到脚穿着黑色或褐色的罩袍,只在眼睛处留两个小孔。 这是一个剽悍、尚武的民族。 在艰苦的环境、长期的游牧生活和无数次遭受外来侵略过程中,他们锻炼出来一种“山”一般的性格,他们勤劳、勇敢、剽悍,对敌人决不屈服。当年英国殖民者在鸦片战争和在印巴长期统治时期,三次发动侵阿战争,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是没有被征服的国家,普什图族是没有被征服的民族。 帕坦人有的一个村落就是一个部族,有的是很多村落是一个大部族。势力强大的大部族,中心村落会被一圈高墙围住。围墙四角有碉堡,上面有枪炮射击孔。围墙顶端,隔一断距离,也有射击用的城垛。 帕坦人的住宅,则更像是一座座的碉堡。几乎都有高墙围绕,每一家都建有炮楼式高高的瞭望塔,墙上有射击孔,从里面观察外面一目了,而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帕坦人的住宅,不仅严格禁止外人擅自进入,甚至在外面拍照也不允许,违背了则要受到严厉惩罚。 帕坦人的男人外出,总是枪不离身。世界上许多国家对枪支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可帕坦人自己造枪,枪支完全自由买卖,不受政府的管制。在白沙瓦附近的达拉镇,就是各种枪支的集中销售地,有几十家枪店。各种枪械应有尽有,为试验枪支的好坏,店主人可以随便装上子弹,砰砰砰朝天来上一梭。 在这些部族村落之间,每隔一段距离,往往有一些用铁丝网圈成的营寨,营门有卫兵站岗。里面有高大的临时建筑,有大量的帐蓬,并有一个很大的操场,操场上是各种训练设施。 毛虫介绍说,“这些,都是m国人和西方国家兴办的伊斯兰宗教学校或‘圣战者’训练营,无数难民和全世界无数的圣战者,到这里接受伊斯兰宗教教育,或各种军事培训。” 更新超快,请按“crtl+d”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方便您下次阅读! ------------ 第十三章 渗入血液的爱 “虫子婶,更多的训练营都在哪?”林涛问。 “训练营主要建在沿国境线更隐秘的大山里,那里有m国人或英国人建设的更加完善的训练场,规模也比这些小训练营大得多,是训练圣战者军事技能的主要场所。”毛虫说。 停顿了一下,她又充满忧虑地对众人说道,“不要小看了这些宗教学校,在整个西北边境省和俾路支省,这样的宗教学校约有几百所。无数穆斯林在这里被重新灌输伊斯兰宗教思想,并形成了统一的世界观和共同的‘理想’,那就是要为重建辉煌的伊斯兰王朝,或重建伊斯兰国家而奋斗。” 山德拉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场战争中,‘圣战者’经过训练营的培训后,将把复国运动的种子深深埋下。再加上波斯国伊斯兰宗教革命刚刚取得成功,更是激发起了人们对宗教复国的狂热。特别是,很多极端的宗教组织,也借机发展起来了。从此,伊斯兰世界,伊斯兰教国家,甚至我们的整个地区,将再无宁日了。” 经过密集的“采访”和实地考察,虞松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思路。 兄弟小队进入白沙瓦后,可谓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精力不能分散,力争从“城市圣战者联盟”领导人卡米尔夫身上,打开缺口,消灭“信号旗”渗透进白沙瓦的“闪电”小组,后集中精力对付潜入谷地内的阿尔法。最后,再走访训练营,对未来可能影响我国民族团结统一的因素,进行深入调查和处置。 在托尔哈姆村落旁边,几十顶象蒙古包一样的帐蓬,引起了虞松远等人的注意。 整个托尔哈姆村落,都属于一个帕坦人部族。长老叫努尔。汗,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帕坦男子。他热情地邀请采访组进帐蓬内喝茶。脱鞋后走进帐篷,努尔。汗和他的母亲、还有另外两位长老,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帐篷里地面铺着毛毯,一边堆放着厚厚的一叠被褥,一边摆放着橱柜和准备随时迁徙用的箱子,犹如中国蒙古包内的摆设一样。 征得各位长老同意,刘国栋将摄像机对准他们,毛虫开始采访。 努尔。汗介绍说,托尔哈姆部族原来只有四千多人,现在收留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一千多人。主要是妇女、老人和孩子,男人都留在国内战斗了。如果喀布尔政府军或北极熊40集团军部队,胆敢越境挑衅,只要敲响传统的朵尔鼓,托尔哈姆部族能战斗的男子就有七八百人,会将他们打回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一边去。 努尔。汗的母亲极其好客,采访完毕,她请采访组盘腿坐在地毯上,每人面前放一只精致的细瓷茶碗、一盘点心,沏上茶,加上糖和牛奶。她把着铜壶坐在一旁,请他们喝茶、吃点心。努尔。汗待人实在,不善词令,他们喝一碗,他和母亲就马上给他们斟满,随喝随斟。他们虽一再表示喝足,他仍不罢手。 在山德拉的示意下,众人才知道,按照当场的习俗,只有你把手捂在茶碗上,才表明你不再喝了。这时候,主人也不再客套,立即把茶碗和点心收起。 虞松远隐隐觉得,这个叫努尔。汗的长老,主动接近他们,似乎是想说什么。几人来到村边时,看到一个穿着破旧棉袍的长须老人,坐在路边。手里举着一张硬纸板做成的牌子,上面竟是用中国现代维吾语写的两个人名,分别是“巴图尔。萨迪克”、“哈里克。萨迪克”,后面写着两个大字,“回家!” 虞松远控制不住地走上前去,用普什图语问候道,“老人家,你是中国人吗?” 老人张着没有牙的嘴,揉了一下昏花的眼睛,很自豪地说,“我来自中国,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乌市维吾尔族人。”又指指纸牌上的字说,“我叫白克力。热合曼,他们是我的两个孙子,请问您见过他们吗?” 虞松远摇了摇头,看老人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心里也很难受,便又说,“我看到他们,一定会来通知您的。他们也都是来参加圣战的吧?” 老人点点头说,从肮脏的口袋里,掏出一封已经快揉成一团的信,擦了擦昏花的双眼说,“是的,误入歧途的两只羔羊。” 原来,老人一家都是中国的维吾尔族人。老人的儿子和媳妇,早年因车祸身亡。老人一直与两个孙子巴图尔。萨迪克和哈里克。萨迪克,相依为命。北极熊军事占领伊斯兰共和国后,两个小孙子就和十几个维吾尔族青年一道,跟随骡队穿越瓦罕走廊,进入白沙瓦,参加了英国人鲁尼上尉组织的训练营。 1981年9月份,他们兄弟俩只给爷爷奶奶写了一封信,便加入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抵抗组织。从此,再无音讯。 老人说他们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为了寻找孙子,老俩口去年前就从乌市来到白沙瓦了。打听到两个孙子已经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老人就进入开伯尔山口峡谷,在托尔哈姆部族租了一间帐蓬,一直守在这个隘口。 “您得到他们的消息了吗?”毛虫问。 “他们都活着呢,有人跟我说,见过他们,都成首领了。”老人忧伤地说。 “您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们回家呢?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啊。”山德拉不解地问。 老人看看周围,见只有努尔。汗一个本地人陪着,才说道,“你们不是中国人,所以你们不懂。中国是我们的祖国,她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和睦相处,我们维吾尔人生活得很甜蜜。我们全家都是穆斯林,现在的宗教运动,会走火入魔,会给国家带来不太平的。我是个老师,熟悉历史,我不希望我的孙子成为宗教狂热者……” 老人的一席话,令人肃起敬。 祖国已经深入人心,对伟大祖国的爱,已经渗入到各民族最普通中国人的血液之中。有这样的人民,我们还怕列强的环伺和内部分裂分子的捣乱吗?虞松远内心热血沸腾,但却不能表现出什么,只好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卢比,放到老人的手里。 队员们都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卢比,放到老人的手里。毛虫和山德拉两眼里都溢满了泪水。她们拚命忍着,不让别人看出来。 虞松远的心里涌上了一层深深的担忧,老人固执地寻找自己的孙子,并要将孙子带回家。m国人、英国人,狂热的宗教分子和圣战者,都不会长期容忍动摇他们军心的这对老人的,他们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巴图尔。萨迪克和哈里克。萨迪克,已经成为有“理想”的圣战者首领,他们怎么可能还听得进爷爷***话。他想劝说老人回家,可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口。 努尔。汗长老看出了虞松远心中的犹豫,他说,“你们一定放心,萨迪克老人夫妇两人,在我们部族生活,我会象照顾我们部族的部民一样,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生活。” 长老的话让虞松远感到十分震惊,林涛的手甚至已经握住了刀把。但是,虞松远却从长老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和信任。那是一种只有战友之间,才会有的信任。 虞松远掉头看了一眼毛虫,她若无其事地对他点点头,无声地做了肯定的回答。这让他内心感叹,isi和mlh的工作,或许已经深入部族区各个角落。 晚上,虞松远原来想赶夜路返回白沙瓦,但努尔。汗长老坚决挽留他们,理由很简单,开伯尔山口峡谷夜里有北极熊特务活动,夜里常常发生袭击驼队的事,采访组夜行不安全。虞松远和毛虫商量了一下,当晚便集体住在托尔哈姆部族。 帕坦人非常热情好客,招待他们晚餐后,全部族人都集中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起篝火,载歌载舞。萨迪克。热合曼老夫妻俩,已经与部民们融为一体,这让虞松远心里稍微好受些。 在拉巴布琴和手鼓的伴奏下,两个男歌手轮流演唱着“恰拜特”,部族的年轻男人们,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着简单的舞蹈。这种舞蹈动作非常简单,只要踩着鼓点跟着简单跳即可。而年轻女人们,则都远远地坐在一边,围成一圈,观看着男孩们舞蹈。 夜里,毛虫和山德拉跟着长老的老母亲,回到堡垒一般的房屋内居住。而虞松远等人则和长老一起,住在村边的帐蓬里。后半夜,远处的山谷内突响起密集的枪声和剧烈的爆炸声。听声音,也就二三公里远。 虞松远等四人都走出帐蓬,来到村边的高地上。长老和一个年轻的部民,正在密切观察远方的山谷。部民手里还提着鼓,只要发现有人来骚扰,随时可以击鼓召集部民开始战斗。 “真主啊,又一支驼队,被他们报销了。”努尔。汗长老感叹道。 更新超快,请按“crtl+d”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方便您下次阅读! ------------ 第十四章 第一次接触 山德拉和毛虫也醒了,黑暗中,她们带着几个部民,将武器和几个背包都送了过来。 “可以前出侦察,但需要呆在安全距离内,情况不明,不允许硬拚!”毛虫将背包和枪交给虞松远和林涛,叮咛说。 “这里怎么会有装备?”林涛不解地问。 “回来再说!”山德拉顾不上解释,也急忙叮嘱道,“天亮前,隐蔽下山,不要暴露!背包内有电台,如果出了通讯范围,情况紧急时,可以通过电台示jing,我会迅速安排峡谷内的陆军就近上山支援!” 虞松远已经明白了,这个托尔哈姆肯定是isi的隐蔽基地之一。 他携好背包,对毛虫与山德拉说,“我们不再回这里,你们白天撤回通讯社内,等着我们。不要安排支援,这次行动仅是现场勘查与侦察,不会与他们发生战斗。”说着,又命令小队,“战斗队形,动作要快!” 兄弟小队迅速消失在夜sè之中。 袭击现场已经一切都归于平静,但毛虫与山德拉两人,却再也睡不着了。天亮后,她们开着两辆车离开托尔哈姆。努尔.汗长老不放心,亲自带着两名保镖,骑马一直将她们送到兰德库特小镇。 路过夜里的被袭现场时,一队陆军士兵刚赶过来,她们没有停车。峡谷内的道路上,六七头单峰骆驼,七八十头中国骡子,几十名抵抗组织战士或“圣战者”,全部被击毙或炸死。血水从路上一直流向峡谷zhong yāng的河道中,血腥味令人窒息,现场如同地狱,惨不忍睹。 兄弟小队却并没有往被袭现场走,虞松远另有目的。既然峡谷里发生了袭击,山上必有文章。因为,从爆炸的声音判断,这肯定不是斯贝茨纳兹所为。但如果没有与斯贝茨纳兹没有关联,谁会去袭击驼队? 黑暗中,他们越过峡谷底部的小河滩,并顺着峡谷底部河道的一条支流坎坦杰小河谷,一直向峡谷西侧的开伯尔大山深处走去。 林柱民是尖兵,刘国栋断后,虞松远和林涛走在zhong yāng,四人相隔五六十米远,到天快亮时,已经走到了坎坦杰河谷源头,两边的山巅越来越高。水洼两侧灌木茂密,藤柳丛生,几丛芦苇,芦花飘荡。这里除了一些小动物,人迹罕至。 稍事休息,补充食物后,小队开始隐蔽登山。 这是开伯尔大山中一个较大的峰峦,山势险峻。山底下河谷边海拔约八百余米,而到山巅时,海拔已经近两千米。到中午时分,他们已经悄悄爬到峰巅。掩身在一个废弃的大碉堡下面的大块岩石下,静待夜晚的到来。 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山巅西边的曹拉河河谷,和山巅东边忙碌的开伯尔山口峡谷。这座碉堡仅剩下白sè的石头地基,已经成了即将消失的废墟。刘国栋检查了一下,短期内没有人在里面活动的迹象。当年,英国人肯定是将这里作为观察哨建设的。 夕阳被厚厚的云层掩盖,暮sè开始弥漫。向北看去,远处的边境大山有二三千米高,如一道高墙,黑黝黝地横亘在两国边境线上,与开伯尔大山形成“丁字形”。天已经越来越黑,小队稍事休整,便顺着山脊,向南隐蔽运动搜索过去。 isi和mlh提供的情报显示,斯贝茨纳兹有两个小分队隐身在开伯尔大山中,这里沟壑纵横,洞穴众多,清真之国陆军定期拉网式搜索,毫无战果。咋夜发生了袭击,斯贝茨纳兹的小分队肯定仍隐身在大山的某个地方。 “老大,底下就是咋夜发生袭击的地方,是否在此潜伏?”林柱民在耳麦里问道。 “保持隐蔽,继续往南运动,到峡谷中段。” 小队继续前进,夜晚的山梁上,冷风呼呼地刮过,气温在零度左右。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峦,到下半夜时分,到达峡谷约中段位置,峡谷内就是兰德库特镇。这里地形复杂,峡谷内的小山头上,就建着阿里清真寺,即圣陵。而圣陵上方的小山制高点上,则有一座废弃的要塞。 虽然光线很暗淡,还是能基本看真切,这里是开伯尔山口峡谷的最狭窄处,地势险峻崎岖,下方是深深的峡谷,峡谷中间河床旁边的一块平坦的高地上,就是小镇所在位置。 “老大,感觉这里不太安宁,是不是在这里埋伏?”林涛建议道。 “不,我们继续向南几公里,潜伏!”虞松远命令道。峡谷内兰德库特小镇旁边,有一个陆军的检查站,斯贝茨纳兹再厉害,深入并潜伏在人家境内,怎么也不会与陆军直接对抗。 小队继续南行了几公里后,在一段稍微平坦的山巅处,潜伏下来。此时,已经过了后半夜,隐约听到峡谷内有叮当叮当的驼铃声。“莫名其妙,夜晚屡屡被袭,为什么驼队还是一定要夜里行动?”林柱民抱怨说。 “白天眼线众多,这些驼队是想夜晚越境。”刘国栋解释道。 话音刚落,峡谷内发生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驼队果然遇袭了。“老大,是否下山支援?”林涛问。 “不,注意隐蔽!” 小队潜伏在山上,过了约有一个小时,峡谷内有汽车的灯光,向袭击处驶去。“有**名不明身份的人,象是部族武装,正在向山顶攀登。”林柱民发出示jing信号。 虞松远已经从夜视望远镜内,早就看清楚了。这是袭击峡谷驼队的人,他们有的人竟然扛着枪。从他们的姿态、队形,可以明确判断,这绝不是训练有素的斯贝茨纳兹。峡谷内刚发生袭击,陆军已经支援袭击发生地,半夜时分他们向山巅攀上干吗? “注意观察,不要惊动!” “明白!”林柱民回答道。 虞松远看了一下表,此时正是夜里三点半左右。一行人胡乱走着,还都低声兴奋地说着什么,越过山巅后,消失在一个平坦的山坳内。林柱民和林涛已经跟着运动过去,虞松远和刘国栋也接着运动了上来。 这里海拔两千多米,是一个山巅中的小山坳,地势稍微平坦一点点,是一个良好的直升机备降场。这些人已经消失在某一个山洞内,虞松远明白他们的目的了。这里山峦起伏,纵横交错,面积广大。山脊两边,河谷众多,地形十分复杂。如果陆军要大规模搜山寻找这几个人,真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里肯定是斯贝茨纳兹其中一个隐秘备降场,这些人有可能是与斯贝茨纳兹有关的当地部族武装。”林涛在耳麦里建议说,“我建议通知isi或陆军,在此埋伏。” “老二,你想放过这些人?他们刚袭击了一个驼队。”林柱民在耳麦里不满地问。 刘国栋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一个大山崴上,构筑了掩护阵地,他没有参加讨论,而是聚jing会神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为小队提供安全掩护。 “国栋注意,周围干不干净?”虞松远问。 “不太干净,有人在监视这里。如果要袭击这帮人,必须速战速决,半小时内,迅速撤离!”刘国栋沉静地回答。 虞松远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林涛、柱民注意,找到藏身的山洞,干掉他们。国栋注意,提供掩护!” “明白!”林涛回答。 “我们的位置偏低,对面的山头威胁太大。动作要快!”刘国栋小声说。 林涛和林柱民开始搜索山巅备降场,山坳内有一个很小的平台,仅能让直升机将就着停下。山坳四周,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山洞。西亚高原大山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洞穴众多。林涛和林柱民在乱石中搜索着洞穴,虞松远在山坳内一块大石下,据枪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与掩护。 “老大,找到了,岗哨已经被干掉。”林涛报告。 虞松远接近他们,只见哨兵已经被林柱民抹了脖子。两块巨石中间,有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洞口。悄悄接近洞口,竟然看到里面亮着微光。外面风呼啸着,气温很低。里面有篝火,看来,这些人应该就是驻在峡谷内的部族武装,对这里很熟。 “攻击要迅速,争取能抓到活口!”虞松远命令迅速消灭这队散兵。 林涛和林柱民交替掩护,控制了洞穴两边。虞松远则在洞穴正对面,背向对面山头,建立了阵地。如果这个洞穴与其它洞穴相连,他必须确保能及时击毙从其它洞穴冲出来的人。 林柱民潜进洞口,未被对方发现。他都能听到,里边的人都坐在篝火边,仍未休息,正用普什图语和乌尔都语,在议论着晚上的袭击。原来,这个洞穴入口后,转了一个小弯。他将一枚防御手雷滚了过去,手雷轰地一声爆炸,里面很快传出一片哀嚎声。 爆炸声刚过,里边枪声响了,未被炸死的伤者,几支冲锋枪向洞口泼洒着弹雨。林涛跟着将一枚手雷滚进去,又是轰地一声爆炸过后,两人冲了进去,火已经被熄灭,洞内浓烟滚滚。手电光下,四五名着当地部族服装的男子,已经被炸死。 里面果然与其它洞穴相连,血迹一直向洞穴深处延伸。林涛刚要向里面搜索,忽然一枚手雷掷了出来,两人迅速隐蔽。轰一声爆炸后,林柱民掩护,林涛冲了过去,并迅速也将一枚手雷滚了进去。 又是轰地一声爆炸过后,林柱民又冲了过去。洞穴里面如过道一般,连着另一个较大的洞穴。过道被两支56式冲锋枪封锁着,子弹打在洞壁上,溅起一片火花。林柱民发shè了一枚榴弹,轰地一声爆炸后,里面的枪声哑了。 他们冲了过去,只见两名部族武装分子,已经被炸死。这时,洞外响起了枪声,他们已经到了洞口,刚要出来支援,虞松远和刘国栋的声音同时响起,“全体隐蔽!”“不要乱动!” 他们赶紧紧贴在洞口,不敢轻举妄动。 ------------ 第十五章 盯死夏宫 林涛和林柱民开始肃清洞穴时,虞松远jing惕地观察着整个山坳。 突然有二人拖着枪,从另一个洞口慌张冲出,虞松松砰砰两枪将其击毙在洞口处。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头上,砰地一声,枪声响了。子弹打在虞松远旁边的石头上,溅起一团雪亮的火花。 虞松远一个鸽子翻身,隐身到石头背面,脊梁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刘国栋的枪并未响,此时是夜里四点多,光线很暗。刘国栋的位置一般,他已经从对方的枪声和枪口焰,发现了对方的大体位置。但高度低于对方,他处于劣势。同时,对方很专业,shè击后迅速转移了阵位,他没有机会shè击。 “国栋注意,这是斯贝茨纳兹小组,必须尽快脱离!”虞松远提醒道。 刘国栋未做回答,对方伸出头瞄准,他正在试图jing确瞄准对方。 林涛提起洞穴内一具尸体,一下子扔出洞外。砰地一声,对方的枪声响了。砰,砰,刘国栋的枪声也响了,shè击完毕,迅速变换了阵位。 “再扔出一具尸体!”虞松远命令道。 林柱民又将一具尸体扔了出来,远方的山头枪声未响,但刘国栋的枪声却响了,他砰砰连发两枪,“迅速撤退!”刘国栋疾声道。 原来,林柱民扔出尸体的同时,山头上对方伸出脑袋一点点,观察了一下想缩回去。但机会让刘国栋抓住了,一枪爆了对方的头。山头上的人,再也不敢伸出脑袋来。 虞松远向山坳内掷出一枚发烟筒,浓烟迅速掩盖了山坳。几人迅速从烟幕下向山脊东侧快速潜去,迅速脱离了战场。到达峡谷下方时,已经六点多。陆军部队已经清理完驼队被袭现场,并按照山德拉的命令接应兄弟小队下山。 当天白天,陆军一个团,上山对目标区进行了详细搜索,除找到被兄弟小队在山洞内干掉的一队叛乱部族武装,其余一无所获。在兄弟小队撤退的同时,经验丰富的斯贝茨纳兹小分队,早已经快速转移了阵位。 陆军用中国的212吉普车,将他们送回白沙瓦。路上刘国栋心有余悸地说,“他们很专业,天亮前时间不够,放弃了攻击。如果他们攻击,我们可能要吃大亏。” 返回通讯社,毛虫和山德拉见他们平安归来,都很高兴。虞松远将袭击部族武装的事汇报了一遍,“兰德库特小镇里,有问题!”他看着沙盘强调说。 这是兄弟小队进入西亚后,与斯贝茨纳兹的第一次直接接触。 刘国栋将斯贝茨纳兹隐藏的山头处,插上一面小蓝旗,并对山德拉说,“起码有一个小组,二十多人,夜里在这个山头出现过。” “我们可不可以让陆军在山顶上设立哨所,也象他们那样?”山德拉看着沙盘问。 虞松远摇了摇头,“不行,大山两千多米高,山巅的小山坳内只能容纳一个班。我们不象他们有大量的米-8和米-24p,补给太难。况且,他们一个小组二十多人,一个班的陆军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国栋干掉了他们的狙击手,已经打草惊蛇并严厉教育他们了,斯贝茨纳兹第154分队的潜伏小组,短期内肯定会收敛些。第一次对抗,有点感xing认识就行了,先放下它。饭一口一口地吃,等解决了‘闪电’,我们再集中jing力对付他们。”毛虫做出了决断。 早餐后大家正准备集体补觉,林柱民问,“虫子婶,长老是我们的人?” 毛虫和山德拉都笑了,毛虫说,“正是。故意没告诉你们,让你们自己感受一下,容易进入角sè。托尔哈姆是isi离边境最近的一个前进基地,贮藏有装备、食物和饮用水。关键时刻,我们会利用这个基地。” 采访告一段落,通过密集采访,兄弟小队对战场环境,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在他们采访期间,德里和伊沙尔.山德拉的窃听工作,也取得了巨大进展。 在近十天的时间内,德里和山德拉密切监听夏宫里的一举一动。 这套窃听设备,是德国人七十年中期,在“蝎”式微型无线电窃听器基础上研制的。“蝎”式窃听器,从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都是各国情报机关的主流装备,曾被安装在众多国家zhèng fu的重要机构。 德国人研制的这套设备,体积比“蝎”式微型无线电窃听器小一半,约有半个火柴盒大小,它能清晰窃听周围各种细微声响,转换成电波后,经过放大电路用超短波发shè出去。在周围11公里直径范围内,用超短波接收机将电波记录下来,并通过解码设备,还原成声音。 也可以用解码打字机,把窃听到的内容,直接打印出来并形成文件。这是八十年代最尖端的窃听成套设备,毛彦恺到底是大公司的ceo,这种在国际市场上难觅踪影的高尖端设备,甚至德国人连名称都还没给它起好,他就给你搞来了。 声音信号都被录了音,有价值的声音,主要是卡米尔夫少校、加西亚女士的对话,或与仆人的对话。更多的是卡米尔夫少校、加西亚女士夫妻生活琐事。有两次城市圣战者联盟的高层会议,研究加大补给,开展喀布尔市区的城市游击战。 而泰勒和盖茨,都造访过夏宫,只有寒暄的声音,礼节xing地交谈的声音,全都是外交词令。双方没有一点“出格”语言,一点没有。这有点让人疑惑,难道,他们仅是进来礼节xing地寒暄一下,然后就走人了? 一切似乎都无懈可击,虞松远将录音一遍遍地回听着,感到迷惑。难道是mlh小组的情报有误?难道卡米尔夫少校倒卖军火,仅仅是为了获取资金来源?难道mlh小组一号人物毛彦恺先入为主、判断不对? “老大,这就是最大的污点?”刘国栋说。毛虫极其难堪,甚至震惊。根据mlh小组掌握的情报,卡米尔夫少校不是个争议人物,而是北极熊放在白沙瓦的“特洛伊木马”,这是情报综合分析的唯一结果。 如果这一情报有误,那可不是小事,它就说明mlh小组在情报采集和情报分析上,已经受到有意误导。换句话说,它也就说明mlh小组已经暴露,别人是故意提供假情报,让他们走入误区。 情报战,是一门独特、jing深的学问,兄弟小队不是情报官员,更不是情报特工。虽然他们在训练营也受过基本的情报训练,但他们是军人,更jing于战场突击。“会不会我们的窃听器已经暴露?或者,我们自己已经暴露?”林柱民担忧地问。 山德拉肯定地说,“不会。白沙瓦是间谍之都,各国jing英都在这里较劲呢。夏宫这么瞩目,绝不会我们一家在里面放窃听器。即使窃听器被发现,他们也无法怀疑到我们。” “密室!”毛虫说,“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有密室,只在密室中谈论敏感问题。” 毛虫的话提醒了虞松远,他豁然开朗,“虫子婶的判断,有道理。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得过去。国栋的话也说得对,作为城市圣战者总部,卡米尔夫少校是敏感人物、焦点人物,一点马脚不露,恰恰说明他们有所防备。” “狗ri的,到底是克格勃,确实厉害,点水不漏。”林涛感叹道。 就在兄弟小队和mlh小组,在查找“闪电”行踪的时候,白沙瓦夜晚的血腥杀戮,一天也没有停止。每当夜晚来临,身处通讯社豪宅之内,不时能听到新城区周边传来的阵阵爆炸声,零零星星的枪声。几天时间,又有七八座圣战者训练营,被血洗一空,人员死伤惨重。 “我们是否可以再来一个守株待兔,驻守一个重要的训练营,等着他们上钩?”林涛献策。 毛虫否定了林涛的建议,“白沙瓦有几百个训练营,我们无法选择驻守目标。” 山德拉略显难堪地说,“请大家再忍耐几天,给我们点时间,isi正在严密监视夏宫。”她是isi驻白沙瓦副指挥官,手下有一大批特工。她在摩尔将军的直接领导下,自己掌控着一支情报组织。isi驻白沙瓦指挥官泰勒中校,对她无可奈何。 此时,她已经把通讯社当成了自己的指挥中心,而德里是她的副手,也是信使,不时送出一道道指令。八十年代初,电脑和手机都不普及,更没有移动卫星导航设备,情报官员与特工们之间的联络,主要是靠信使。 各国驻伊斯兰堡的大使馆、驻白沙瓦的领事馆,就是各国的情报站,这是公开的秘密。各国这些公开的情报官员,都受到外交豁免权的保护,即使暴露了,最多也就是驱逐出境。 而北极熊,仅在伊斯兰堡有大使馆,在白沙瓦并没有领事馆掩护。克格勃在白沙瓦的情报站,属于“非zhèng fu保护”的隐秘机构,一旦暴露,情报官员或特工将被捕,情形就会很严重。因为在战争时期,间谍并不受ri内瓦公约保护,一旦暴露,可以被直接击毙。 山德拉没有别的线索,她在夏宫周边,建立了几个监视点,试图找到克格勃的踪迹,并从中寻找“闪电”的行踪。但严密的监视、跟踪下,除了夏宫的生活采买人员,来来往往的最多的,是身着象乞丐一样破烂服装的城市圣战者组织成员。各监视组派出大量人员跟踪他们,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很多isi特工,对这种跟踪已经麻木了。 但这天有点意外,山德拉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特工报告,自己在跟踪一名可疑分子时,意外暴露了自己。由于事关重大,这名特工要求与副指挥官紧急会面。这有点异乎寻常,山德拉是副指挥官,一般特工没有重要情况,是不能直接呼叫她的。 而直接提出紧急会面要求,肯定是有重大情况。 ------------ 第十六章 寻找闪电踪迹 情况紧急.山德拉在德里的陪同下.紧急驱车驶往伍德庄园. 伍德庄园是夏宫周边若干豪宅中的一座.已经被山德拉租用了下來.是一个isi隐秘监视据点.同时.伍德庄园还是山德拉手下isi前线特工的大本营.连泰勒都不知情.这里的所有特工.都是摩尔将军的嫡系.只听命于山德拉. 山德拉进入密室.行动特工组组长哈迈德汇报说.从夏宫出來的一个采买人员.到大巴扎后.并沒有买东西.而是悄悄脱离跟踪视线.向大学区走去.特工组发现异常后.便紧密监视、跟踪它.但沒想到这小子经验丰富.竟然在新城区绕开了圈子. 就在这时.一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贴着哈迈德悄声对上了mlh小组的暗号.并头也不扭地悄声说.“你们行踪暴‘露’.迅速脱离跟踪.监视由我们接手.” “笨蛋.后來呢.”德里急问. “后來.我们就遵令脱离了跟踪.我们在跟踪时发现.泰勒中校的人也发现了我们.并一直在监视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但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向您直接汇报.”哈迈德惭愧地低下头. 山德拉气得不轻.但她本人也是mlh小组的成员.摩尔当初就有‘交’待.isi要全力配合mlh小组行动.哈迈德行动组的处置并沒有错.但泰勒为什么派人跟踪哈迈德.难道他发现夏宫被监视了吗.还是想杀人灭口. “哈迈德.你们已经暴‘露’.你们行动组停止一切活动.泰勒发现你们在监视夏宫.一定会杀人灭口.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离开伍德庄园一步.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命令伍德庄园内所有人.天黑前从地下水道.全部撤离至萨沃旅社隐蔽.”山德拉果断地命令道. “是.我立即安排撤离.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上尉.”哈迈德悔恨地说.作为一名行动特工.他因自己的大意.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 在所有国家的间谍课程里.跟踪永远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克格勃驻白沙瓦的情报站是“非政fu保护机构”.而mlh小组.同样是“非政fu保护机构”.他们都对跟踪与反跟踪技术.有极其‘jing’深的研究.否则根本无法在间谍之都存活下來. 与克格勃情报站比较.mlh小组虽然也是“非政fu保护机构”.但isi与mlh是战略联盟.因此相当于在“主场”作战.但这并不意味着mlh可以公开活动.中国与西方世界在西亚高原暂时有共同利益.仅是战略“合作”关系.而绝非盟友.这种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合作”关系.随时可能变成对手. 因此.对克格勃或mlh而言.他们必须确保自己的每一个潜伏情报员、情报特工.以及每一个行动.都尽可能完美.他们必须时时小心地留意任何可能的跟踪.否则.一旦摆脱不掉尾巴.被盯死了.特工的厄运也就到來了. 跟踪与反跟踪.绝不像我们很多狗血影视剧中看到的那样.如停下來弯腰系鞋带.同时偷偷看一眼背后.或拿出一枚小镜子.装着理一下自己的妆容、头发.借机察看一下后方等等.这些.都是非情报人员意‘yin’出來的.真这样干了.专业的跟踪者会确信他抓住了大鱼.你就不可能脱身. 在世界各国的间谍课程里.对跟踪的核心理念.就四个字.即“若无其事”.他们会努力训练情报官员或特工.在被跟踪时.要尽可能地若无其事.要在“若无其事”中.通过很多不显山、不‘露’水、纯粹自然的方法.判断自己被跟踪、暴‘露’的程度.并采取相应措施. 每一次成功的跟踪.很少是一个人.一般都是几辆车.或几人小组.利用橱窗玻璃的反‘shè’.一般不难认出其中的1-2人.此时.如果你继续走到下一个橱窗或类似设施前.你会进一步确认无误. 一个成熟的情报员、情报特工.必须对自己所处的环境.高度熟悉.除了你要知道哪些设施可以助你判别是否被跟踪.还要知道道路、建筑等.哪些可以助你在被跟踪后.顺利摆脱尾巴. 有时.对一个崭新的环境.一个陌生的区域.你沒有时间踩点研究.但你也要练就一个超级本领.即通过一张普通的城市地图.甚至是一张旅游地图.只需要几眼.就能牢记住街道、建筑、设施.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有时是区分能否适合干情报特工的试金石. 此刻.山德拉心中不满地正是这一点.在白沙瓦.isi特工们是在自己的主场作战.他们并沒有克格勃情报人员或特工们的危机感.因此.他们并不专业的跟踪技术.很容易就被老练的克格勃的特工们识破了.而假如泰勒果真与克格勃有染.为了保护自己.他一定会设法杀人灭口. 而mlh小组及时判断并接手跟踪.则是运用了高超的跟踪和反跟踪、反暴‘露’技巧.跟踪者要确保隐秘跟踪.必须对被跟踪者的反跟踪技巧.有充分的研究.这也是一名成熟的情报人员或行动特工.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 被跟踪者反跟踪技巧有很多.较为可靠的是小组配合、协调行动.通常在小组行动时.掩护你的小组成员.一般不会暴‘露’.他(她)会相对容易地判断出.你是否暴‘露’、是否被跟踪.并及时给你发出可靠的信号.如果连掩护的小组成员都自身难保.那么.你此次行动已经失败. 如果单独行动.那么你对环境的熟悉.对建筑和设施的巧妙利用.就是能否脱身的关键因素.如果跟踪者也是单独行动.在战争等极端情况下.可以利用建筑物杀死跟踪者.而在和平时期.很少有情报人员会选择互相杀戮. 这是各国在长期谍战中.形成的普遍默契.保留对方‘xing’命.起码可以在需要时.可以用來‘交’换已方被捕的情报员或特工. 夏宫是城市圣战者联盟的总部.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山德拉是主场作战.人力资源充沛.对几乎所有人她都会派人跟踪.但几乎所有的跟踪.都会无功而返. 兄弟小队进入白沙瓦后.现在他们分工明确.找到“闪电”踪迹.是isi和mlh的责任.而如何才能消灭“闪电”.兄弟小队更专业.那是他们的事.摩尔将军.对此有明确的‘交’待.“兄弟小队是中国国家铁拳.让这样一支铁拳.去干jing察的活.是isi的耻辱.” mlh一号人物‘毛’彦恺也说过类似的话.“让兄弟小队暴‘露’身份.就是mlh最大的耻辱.就是我‘毛’某人和所有mlh成员.对国家的犯罪.” 但随着形势的发展.摩尔和‘毛’彦恺这两个大人物不愿意看到的情形.还是出现了.因为.“闪电”小组太过强悍.他们‘jing’于隐秘战场突击.对情报工作很专业的isi和mlh.在隐秘战场突击时的较量.明显处于下风.兄弟小队只好一步步走到台前. 此时.山德拉知道mlh仍在跟踪.但她只能选择等待.在命令哈迈德组织伍德庄园所有特工.紧急从地下管道撤到另一个安全据点萨沃旅社的同时.她还命令行动组.在伍德庄园内.设置了大量诡雷和爆炸装置. 她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温柔.内心极其强大的‘女’人. 几个小时后.已经到了傍晚.mlh的信息來了.“被跟踪者无法脱身.在齐格尔大清真寺后边.咬毒自杀.而且.尸体已经被泰勒中校派人送到jing察局.” “他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要送到jing察局.” 情况越來越复杂了.这让山德拉暴怒.也感到有点怪异. 她赶到jing察局时.jing察局已经根据泰勒的命令.快速组织了尸体解剖.她察看了尸体.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从脸形看是中亚国家塔吉克族人种.食指腹部并沒有老茧.肯定不是“闪电”的人员.可他为什么要自杀. 这时.法医已经解剖完毕.见到山德拉也在.便向两位指挥官和副指挥官报告说.“泰勒中校.伊沙尔上尉.犯人是咬毒身亡.但具体是什么毒.我们暂时还化验不出來.需要送到中国去化验后.才能有结论.” 泰勒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山德拉却命令道.“谢谢你医生.辛苦了.尽快将样品送到中国去化验.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论.” 医生刚离开.泰勒紧闭双‘唇’.双眼象鹰一样.紧盯着山德拉.“伊沙尔.我需要知道.你到底背着我.还干了些什么.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指挥官吗.谁给你这么大权力.你组织这么大的行动.竟然瞒着我.我会向摩尔将军、甚至会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控告你的越权和渎职行为.” “泰勒中校.我不过在正常履行职责.正如你看到的.我的手下在无意间发现这个人有异常.于是跟踪了他.他自知逃不掉了.于是就咬毒自尽了.这些.你都看到了呀.医生的解剖结论.也能证明这一点.”山德拉平静地说. 泰勒是指挥官.她仅是副指挥官.她不能硬顶.只能打“太极”.两人走出解剖间.來到走廊上.仍象斗‘鸡’一样对峙着.指挥官与副指挥官在对掐.其它特工和医生们.都悄悄躲得远远的.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只有一个大胡子普什图族男人.仍jing惕地站在山德拉身后.一动不动. 泰勒已经怒不可遏.“伊沙尔上尉.我是看着你进的isi.我和老山德拉先生还是朋友.你一说谎脖子就红你知道吗.你手下的特工有多能耐.我这个指挥官会不知道.我需要你坦白告诉我.你到底和什么势力纠合到了一起.isi的纪律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就要对你不客气.” 走廊内.气氛令人窒息.一触即发. ------------ 第十七章 情报界的大师们 泰勒和山德拉的手都垂放身侧.保持着随时可以拔枪‘shè’击的临战状态. “中校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今天这个行动.我沒有必要向你隐瞒什么.拉纳.穆罕穆德.普蒂尔夫是第二组跟踪人员.拉纳.请你向中校汇报一下当时的情况.”山德拉咬着牙龈.手指着大胡子普什图族人.故意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 拉纳平静地走了过來.这个满脸沧桑的“老”男人.显然饱受过天堂与地狱间的淬炼.‘波’澜不惊.“中校先生.我和同事在巴扎巡逻.发现这个人在巴扎内并不买东西.只顾‘乱’窜.我们觉得可疑.就跟踪他了.沒想到这家伙玩命地走.从新城区快走到大学区.更沒想到的是.到清真寺后.突然咬毒自杀了.” 泰勒“哼”了一声.脸气得煞白.甩手扬长而去. 拉纳是摩尔的人.是资深行动特工.他掌管着摩尔的一个密级更高、能力更强的一个突击组.这是isi驻白沙瓦特工部‘门’内公开的秘密.拉纳明显在支持、甚至是保护山德拉.让泰勒象被人愚‘弄’了一般.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山德拉也离开jing察局.和拉纳一起回到车上.“拉纳.组长來了吗.” “來了.mlh正在全力寻找‘闪电’.下午我和组长跟踪的这个人.是克格勃的情报官员.他是进入夏宫传达完指示.返回时‘混’在夏宫采购食品的人中间.被我们发现并跟踪的.之所以要自杀.估计是怕暴‘露’克格勃的情报站.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夏宫与克格勃是有直接联系的.”拉纳面无表情地说. “我要见组长.泰勒如果捣‘乱’.组长会有危险.” “伊沙尔.组长命你继续加强对夏宫的监视.同时.以血盟小队的名义.带领兄弟小队.尽快熟悉战场环境.组长正在调查‘闪电’下落.并已经基本锁定在夏宫.他已经这一情报.通过信使通报兄弟小队.只要‘闪电’行踪被证实.组长就会现身.至于他的安全.你放心.一切有我的行动组负责.” 山德拉回到通讯社.果然发现情况已经有了重大转机. 众人情绪高涨.正围着沙盘.在热烈地讨论着.原來.mlh小组组长‘毛’彦恺.经过综合分析各种因素.已经做出了最后判断.或者说基本锁定了“闪电”的行踪.他通过信使.专‘门’送來了重要情报: “‘信号旗’‘闪电’分队.部分住夏宫.指挥官为莫洛托夫上校.” 山德拉一回來.‘毛’虫就按照‘毛’彦恺指示.专‘门’对情报进行了简报. 原來.进入白沙瓦的“信号旗”部队.为“闪电”分队.指挥官是克格勃功勋特工莫洛托夫.尼古拉.莫洛托夫是军人出身.他是“信号旗”部队的上校.负责协调进入白沙瓦的“信号旗”“闪电”战术小组.和潜入开伯尔山区的二个斯贝茨纳兹战术小组的作战行动. 除“闪电”外.克格勃驻白沙瓦情报站.还派出大量间谍.渗透进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七大抵抗组织中.挑拨离间.致使各抵抗组织.经常在白沙瓦的街头爆发武装冲突.甚至火拼.白沙瓦.已经成为克格勃和cia两方的“代理人”战争的战场. 克格勃驻白沙瓦情报站.为“闪电”提供情报支持.尼古拉.莫洛托夫是军人.更是资深外‘交’官.“经历”过m苏冷战、中苏‘交’恶等许多重大历史事件.作为使馆武官.他多年长驻běi jing、东京、汉城.此番他潜入白沙瓦.白沙瓦夜晚的滚滚销烟.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克格勃间谍大师导演的. 因此.综合各方面情况.‘毛’彦恺判断.城市圣战者联盟.已经投靠克格勃.而“信号旗”在白沙瓦的“闪电”战术小队.其中最少有一部分.可以肯定就隐藏在夏宫. ‘毛’虫简报完.虞松远频频点头. 在军事情报领域.‘毛’彦恺无疑更是大师级的泰斗式人物.是绝对的权威.虞松远完全同意‘毛’彦恺的分析.并不仅仅因为他是权威.而是根据进入白沙瓦后掌握的各方面情况.使他对这位资深情报专家的判断.深信不疑.问題是.假如“闪电”住在夏宫.每天夜晚频繁进出.把白沙瓦的夜晚搅和得天翻地覆.山德拉的监视哨为什么一点未发觉. 见虞松远和林涛、林柱民、刘国栋都围着沙盘一言不发.山德拉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她迅速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老大.我对组长的分析沒有疑问.可我有疑问的是.假如他们真的住在夏宫.他们如何进出.携带武器进出.不可能不被发现.夏宫被我严密监视.每一批人外出.我们都有人跟踪的.究竟是哪出了问題.” “这个谜.也正是我和整个mlh.现在最想解开的.”‘毛’虫抱住山德拉.象母亲一样帮她理理头发.并安慰说. “拉拉姐.你别着急.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林涛也安慰她说. “山德拉不必难受.也不需要再找其它途径.”虞松远断然说道.“兄弟小队进入白沙瓦.第一个打击目标.就是夏宫.” ‘毛’虫闻言怔了一下.她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道.“虞队长.说说理由.按照常识.做出情报判断后.是需要进一步证实的.组长目前仅是做出了判断.正在设法证实.此时.我们如果贸然打击.假如错了.会引发一场政治、外‘交’地震的.毕竟.城市圣战者联盟是一支有影响的抵抗组织.” “虫子婶.组长的判断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的战场感觉.盖答里.卡米尔夫大量盗卖军火.可城市圣战者的战士们.却象一群叫‘花’子.克格勃情报官员.既然与他们有直接联系.那么.打掉它.即便‘闪电’不在夏宫.也会缩小‘闪电’生存空间.”虞松远也坚定地说. 大家都看着他们.显然两个重要人物之间.发生了明显的争议.而争议的焦点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夏宫. 夏宫坐北朝南.它坐落在大学城旁边的高档住宅区.占地面积较大.是一座欧洲古堡式建筑.与住宅区古堡式庄园不一样的是.它中间沒有‘花’园.是一座完全堡垒式的古堡.全部用巨石建成的二层楼房围成一圈.对外沒有窗户.但却布满‘shè’击孔. 它的二层楼顶全部建成了‘花’园.四个角上.都建有高高的圆形、尖顶的哥特式或清真式哨楼.它是欧洲古堡建筑艺术.与伊斯兰建筑艺术高度借鉴、融合、创新的产物.如果单纯从建筑艺术上说.它本身就是一个建筑艺术珍品. 在主楼和东西两座辅楼的中间.围成了一个很大的院落.主楼是一个三层碉堡式.楼顶有一个开放式的空中小‘花’园.而东侧的辅楼.楼顶有一个约五层高的钟楼.钟声悠扬.在开伯尔山口的峡谷入口处.都能听到.整个夏宫.就是一座军事堡垒.能抵挡野战炮的连续轰击. 夏宫内驻有重兵.城市圣战者联盟约有五十多人.是卡米尔夫少校、加西亚‘女’士的贴身卫队.负责保卫夏宫.虞松远对这些卫队并沒有放在心上.但莫洛托夫上校的“闪电”战术小组.假如在夏宫.再有夏宫做依托.就非同小可.必须认真对待. 这也是中国的“幽灵”部队.与隐秘动物“信号旗”的首次正面较量.可虞松远的所谓“战场感觉”.并沒有说服‘毛’虫.她只允许兄弟小队开始袭击准备.并断然说.要等获得准确的证据证实判断正确后.她才会批准袭击夏宫. 她是mlh的二号人物.在‘毛’彦恺到來前.她就是兄弟小队的最高领导.虞松远尽管不爽.兄弟小队的出击行动.也必须经过她同意、把关.这是规矩.他也不想在刚进入西亚.人生地不熟时.就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生不愉快. 当天夜里.通讯社里.所有人都准备就寝了.可山德拉和德里仍在不时焦躁地看着表.众人都知道有情况.虞松远问山德拉.“你安排了行动.” 山德拉点点头.“监视夏宫的伍德庄园暴‘露’.我已经将人撤出.如果泰勒有问題.他不会拖太长时间.今天夜里极有可能袭击伍德.” “亲爱的山德拉.你行啊.你这是给他设了个局.让他去钻.只要今夜有袭击.是不是就可以证实泰勒有问題.”林涛赞许地说. “仍然不充分.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山德拉摇摇头. 众人都沒法睡了.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半.远处的诳‘sè’中.果然传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并很快就停歇下來.天还沒亮.消息就传來了.夜里一伙不明武装人员袭击了伍德庄园.等天明时isi和jing察赶到时.庄园内已无一人.但地上遍布血迹.袭击者显然被炸死炸伤不少. “是不是可以逮捕泰勒.”德里问. 山德拉沒有说话.‘毛’虫说.“傻孩子.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泰勒干的.” …… 暹罗首先军贴市.繁荣的拉玛一世路.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内. 就在兄弟小队摩拳擦掌准备袭击夏宫的时候.在千里之遥的南亚暹罗的首都军贴市.这座号称“佛教之都”的“天使之城”.一场针对兄弟小队的‘yin’谋.正在这里酝酿着. 军贴是东南亚三角洲最繁华的城市.在这座融合了东西方文化、包罗万象的现代化大都市中.纵贯整个军贴市的素昆逸路的下段拉玛一世路上.一座灰暗的五层老旧小楼.在拥挤的高楼中.显得一点也不起眼. 小楼的一层.是一个大商场.商场的主人是一个台湾人.市场内摆满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品.琳琅满目.充满了现代气息.表面上.这座夹在高楼下的旧楼.是再普通不过的商住小楼.其实.小楼的二层以上.却别有‘洞’天.神秘的倭国内田财团的总部.就隐藏在这里. 内田财团在倭国财阀中位居前十甲.持有若干大企业的股份. 这些大企业都涉及倭国的国本.这些企业从事制铁(炼钢)、车辆制造(坦克和战车)、造平底船(军舰)、组装飞机(战斗机)等一系列享受倭国政fu补贴的核心行业.作为重要财阀的内田财团.却将办公总部隐藏在境外.似乎有点匪夷所思.其实.这是历史形成的. 内田财团还有一个让行内人闻之则瑟瑟发抖的隐秘名称.即内田小组.在倭国**界.山口组和内田组.一明一暗.是两个令整个倭国高山仰止、望而胆寒的组织.素有“山口组是不在编jing察、内田组是不在编特工”之说. 与山野草莽、底层流民出身的山田组相比.这个内田小组出身要“高贵”“显赫”得多.它的前身.就是倭国情报界、倭国**界都赫赫有名的.但在东亚近代史上却臭名昭著的右翼团体.它就是倭国的玄洋社. ------------ 第十八章 玄洋社遗孽 明治维新后,倭国走上对外侵略扩张的军国主义道路。 1881年2月,以平冈浩太郎为首的一拔武士,在倭国九州地区的福冈,成立了以“破支那,胜俄国,吞并朝鲜”为最高目标的右翼政治组织,它是倭国民间第一个对外秘密情报组织,起名“玄洋社”。 在倭国九州岛的西北面,有一片海域叫“玄界滩”。这片狭长的水域位于九州岛与朝鲜半岛之间,面积不大,却是倭国进军朝鲜半岛的必经之路。只要越过“玄洋”,就可抵达朝鲜半岛,也就意味着登上了梦寐以求的亚洲大陆。 16世纪未,统一倭国的丰臣秀吉,曾两度派军队渡过“玄洋”,对朝鲜发动侵略战争。但强大的大明派出军队,两度帮助朝鲜将倭军打回小岛上。“玄洋社”借“玄洋”为名,显示了其跨越“玄洋”,再次登上亚洲大陆的野心。 不难看出,以征服亚洲大陆为核心的“大陆政策”,在倭国绝不仅仅局限于军国主义者或右翼分子,而是已经有了广泛的社会基础。 玄洋社表面上是一个民间组织,但军方却在暗中向其提供大量资金支持。从玄洋社成立的第二年起,倭国就形成了二条情报搜集渠道,一条是军部下属的军事情报机构,而另一条,就是玄洋社、黑龙会等一批民间情报社团。 玄洋社成立后,为实现所谓“大亚细亚主义”,向中国、俄罗斯、朝鲜、蒙古等国,派遣了大批lang人和间谍,刺探政治、经济、军事情报。1882年,头山满向中国派遣了大量lang人和间谍,搜集各地政治、军事情报,并秘密绘制地图。 1894年中倭甲午战争爆发,北洋海军全军覆没,倭国最终战胜中国,玄洋社功不可没。 从1881年至1945年,玄洋社成为倭**队的鹰犬,在中国大陆、朝鲜、俄国的西伯利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罪行罄竹难书。玄洋社与倭国陆军共同成立的“天佑侠”和“有邻会”,直接策划、参与、推动了甲午中倭战争等几乎所有重要的历史事件。 1945年二战结束,倭国战败投降。第二年,黑龙会、玄洋社等均被盟军取缔。玄洋社的主要骨干或被捕下狱,或隐姓埋名于乡间,或流落海外。其中,玄洋社成员内田志明,携掠夺的巨资,逃到东南亚,隐身在暹罗的首都军贴市,1949年10月成立内田财团法人和内田小组,并逐步站稳了脚跟。 在整个五六十年代,当山口组在倭国国内逐步称霸的血腥过程中,内田财团却在内田志明的jing心经营下,一改传统黑帮砍砍杀杀的风格,依托产业和资本力量,逐步崛起。内田财团以雄厚的资金为基础,投资、参股东南亚和倭国国内各行各业,并主动与当地富绅大户通婚,逐渐实现了本土化。 内田志明还摒弃了倭国黑道的各种标志xing和臭不可闻的陋习,如纹身、帮会式管理、共yin妻女、yin乐女会员等,使内田财团在短短二三十年间,快速实现了“上流社会化”,进而在倭国和东南亚“上流社会”迅速崛起,成为倭国重要的海外财团。 六十年代初,倭国自卫队统合幕僚监部的统合幕僚长竹下正隆访问暹罗,隐藏在内田财团内部的内田小组被委以重任,成为统合幕僚监部情报室不在编的海外情报机构。受到自卫队暗中支持和保护,内田小组进入爆发式发展时期。 到八十年代初,主要“干部”达到400余人,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特工人数,达到数千人,成为隐秘世界一支令人恐惧的暗黑力量。 内田志明统御他的金融和产业王国,有独到的招数。他的主要产业,分布在以倭国本土和东南亚为中心的世界各大洲。在内田财团内部,建立了一整套的现代企业制度,他本人则是这个金融和产业帝国的太上皇。 内田财团的“核”,就是隐藏在财团内部的情报王国-内田小组。 他参照当地的土著部族管理模式,在他的情报王国内,则建立了一套严格、血腥的家族式管理制度。组长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组长之下设十大长老,长老之下有各级干部。上级对下级,如君对臣、父对子,有生杀予夺大权。 内田小组对成员来源,有严格的规定。凡志愿参加组织的,必须通过严格的审查,出身必须具备“纯正”的倭国武士血统。审查主要是追溯家族史,其祖上在从镰仓幕府时代起的漫长岁月中,没有做过武士的人,一律不得进入内田小组。 内田倡导“忠君”和“武士”jing神,能进入他的情报王国的,都是具有武士血统的右翼社会jing英。在组织结构上,内田小组参照cia,在各国驻有隐秘情报站,每个站除情报官员外,还要配属若干行动组。这些情报官员和行动特工,必须要在位于军贴郊外的“内田学校”内,接受长达一年半的正规训练。 内田小组凭借强大的财力,对贡献巨大的特工,一般都会给予重奖,还要完成特工一个心愿。几十年来,小组内共有数十名功勋特工,被奖励别墅、产业、女人或倭国zhèng fu要职。所有受奖特工的心愿,也都一一满足。 比如,藤原杏子是当前世界级别的当红女星。有几名功勋特工,在功成身退后,闲着无聊,唯一的心愿,竟然是能与女神杏子小姐共度**,共同探讨一下剩下的人生。对内田财团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个事,他们自然都得遂所愿。 在内田自己的办公室内,悬挂着玄洋社创始人平冈浩太郎于1881年亲笔手写的“破支那,胜俄国,吞并朝鲜”条幅。在拉玛一世路上的这座灰sè小楼的五楼,建有玄洋社“忠魂室”,里面供奉着平冈浩太郎、头山满等几百位玄洋社“先烈”们的牌位。 对完不成任务的特工,内田小组的处罚也毫不留情,最为血腥。处罚一般都是“坐腹”,即切腹自裁。每年都会有数十名完不成任务的特工,或违犯小组纪律的特工,在内田高层的监视下,在“忠魂室”内“先烈”的牌位前,统一剖腹自裁。 内田本人酷爱考古,近几年他一直在白沙瓦“淘宝”。他曾在白沙瓦老城的巴扎内,花一百五十卢比,淘到一只破烂陶罐。这只陶罐后被鉴定为贵霜帝国时期的皇室用品,在欧洲拍卖会上拍得四千五百万美元的天价。 今年三月份,内田带着他的淘宝小组悄悄潜到白沙瓦西郊,在笼罩着虚无缥缈的雾气蔼蔼中,开始盗掘一座佛教古迹地宫。就在已经得手时,突然受到克格勃“信号旗”部队“闪电”分队一个小组的袭击,两名“考古”专家当场死亡,井上等两人被俘。 内田本人和他的“考古”小组专家们,仓皇逃得一命。虽然一生杀人无数,但内田天生敬畏北极熊。数十年从事隐秘情报秘战,他对克格勃更是闻之sè变。盗墓被袭后,在作风强悍的“闪电”面前,他选择卑躬屈膝地绕道逃走,主动躲开他们。 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暹罗总部急电,请他速回大本营。 内田带着“考古”小组返回军贴tian伤时,首相幕僚厅和自卫队统合幕僚长的两封内容相似的电报,正摆在他的办公桌上。“速派员赴大陆,探查‘玛丽娅公主号绑架人下落!’” 内田志明大惊,首相幕僚厅直接下令,可见其事态严重,同时也可见内田小组在倭国情报界的地位。他自豪地悄悄笑了,山口小组固然在国内威风,可他们仅是一群流氓。而他的内田小组,现在的地位,与防卫省和幕僚厅的情报本部,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内田小组激活潜伏特工,全面追踪这条被“绑架”的平底货轮,试图找到歼灭小野部队的“凶手”。但是,中国大陆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滴水不漏,他们一点没有进展。但到了五六月份,情况有了变化。 他从大陆破获金瓯大案,从黄吉和他重金雇佣的飞天杀手在中国内地的覆灭,隐隐悟到了对手的踪迹。 但是,他并没有试图在中国内地下手。内地虽然治安出了点问题,但是,他深知在大陆全民皆兵的体制下,只要***下了决心,没有办不了的事。果然,到了七月份,大陆的严打开始了。自卫队军队中,对他迟迟不出手颇有微言的人,也都理解了他。 十月中旬,自卫队小野部队的部队长小野寺六点,突然造访军贴的内田总部。小野已经被降职为少佐,双方寒暄后,小野介绍说: “现已查明,在第一岛链隐秘猎杀小野部队的,是中国的‘幽灵’。据可靠消息,目前,这支小分队已经进入西亚。m国人正在哪里组织‘秘密战争’,首相严禁自卫队直接出手,幕僚厅情报室希望阁下的内田小组,能为国出力,在中国境外,隐秘消灭他们!” 内田看着这个落汤鸡一般的可怜少佐,心不在焉地戏谑道,“小野君,中国虽然穷,军队装备差,但从不任人宰割。这个‘幽灵’更非同小可,是中国的隐秘铁拳之一。您的自卫队特勤分队,跟随三角洲、海豹训练多年,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就行吗?我的人是搞情报的,杀人我们不专业!” 这个“幽灵”小队已经进入西亚,内田志明早就掌握情报了。他早已经将内田小组一支最jing锐的行动小组,派到白沙瓦。但他要等着防卫省和幕僚厅拿出“诚意”来,才会揭开底牌。否则,就让他们烧心去。 果然,小野寺六点深知老狐狸在要价,他虽然是个军人,可有求于人,便点头如捣蒜一般,直接说道,“防卫省正在推动组建du li的国家航天实验室,我受命知会您,如果内田小组能绞杀掉这个血债累累的‘幽灵’小队,且不留下任何证据,防卫省将把内田财团,内定为主要出资人。” 内田闻言,那张沧桑的老脸,绽开了笑容,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了。 这正是他的底牌,对方这么痛快,让他心情舒畅,被克格勃羞辱一番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他愉快地接受了军方的“邀请”。“请少佐报告防卫省和幕僚厅,内田小组的一支jing锐力量,将按命令进入白沙瓦。” ------------ 第十九章 柳暗花明 当数千里之遥的东南亚湄公河畔,针对兄弟小队的yin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的时候,西亚高原上的“du li之声”通讯社内,一场无声的暗战正在进行。 表面上一片风平lang静,然而,表面的平静,掩盖了水面之下喘急的暗流、旋涡。十几天过去了,但毫无进展。毛虫与虞松远两人,就象两个男女相扑选手,暗中的“角力”,只能激烈地进行着。 毛虫并不相信虞松远的所谓战场感觉,她丝毫不留情面地否决了他的袭击计划。虞松远也没有硬着头皮坚持,他决定按照毛虫的要求,暂缓袭击。他能理解毛虫,作为mlh的二号人物,她娇弱的双肩,承担着千钧重担。她寻求情报证据支撑,完全合乎要求和规范,并无不妥。 要消弥分歧,只有靠充分可信的证据。 矛盾从一开始,就似乎全推到了山德拉这个isi前线副指挥官面前。她瞪起了双眼,柳眉倒竖,曾经的温柔可人和纤柔羞涩,已经不翼而飞。她几乎“凶相毕露”,声sè俱厉,现出了战争年代前线情报官员冷酷的一面。 她厉声发出一道道指令,严厉组织isi前线特工,更加隐秘地严密监视夏宫的一举一动。她激活了隐藏在各抵抗组织内部、各国驻白沙瓦机构内部以及白沙瓦各个角落的“鼹鼠”们,全面搜集“闪电”信息。 但“闪电”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停止了一切活动。这就象一列高速奔驶的列车,突然之间卧在轨道上,一动不动了。毛彦恺和拉纳小组,似乎与所有人比起了耐心,也毫无声息了。 德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监听着夏宫内的一举一动。山德拉、毛虫则戴着耳机,在白沙瓦上空无数流动着的电波信号中,如大海捞针一般,分辨、截获每一条重要的电文。及时通过载波保密电话,传给mlh的专家们分析。 毛虫与mlh电子监听站的监听和解码专家们,时刻保持着联系。她和山德拉,还不时通过载波保密电话,召开电话会议,与专家们分析每一条重要信息。 决战时刻,两个女人都拚了。 女人的超强耐力,让几个大小伙子感到惊叹。实在困得受不了时,她们就趴在电台或监听台前眯上一小会儿。两个美丽女人ri渐憔悴,头发乱得象一堆乱稻草,随便一拢又埋头工作。半个多月不下cāo作台,甚至连澡都顾不上洗。山德拉还要不停地发出一条条指令,嗓子都喊哑了…… 情报工作,有时就是这么枯燥无聊。地下室内阒寂无声,兄弟小队四人,想帮忙可又插不上手,更怕弄出了声音,影响了他们三人。刘国栋主动承担起伙夫的角sè,每天买菜做饭,象一个称职的仆人。林涛和林柱民则承担起了jing卫的角sè,让德里静心从事监听工作。 各种情报源源不断地汇集到通讯社,虞松远和刘国栋将这些情报逐一归类,凡是与夏宫有关的,都按照顺序,用图钉钉到黑板上,然后在沙盘上做上一个又一个标记。试图通过这种原始的方法,找出其中的规律xing或发现其中奥秘。 这种原始的情报分析方法,在今天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年代,几乎匪夷所思、不可想象。可八十年代初,电脑和互联网的运用仍停留在实验室中,毛虫领导的情报攻关,就是当时世界各大国情报机关,最主流、最经典的信息分析流程。 情报分析工作,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要在海一样的信息中,寻找蛛丝马迹,破解一团团迷雾,最终找到真相。每一个重要情报的获得,往往都是到了最后关头,都是在迷雾重重、疑窦丛生、山穷水尽、甚至万分绝望的时候,突然绝境逢生、柳暗花明的。 转机也正是这样出现的,在众人都感到绝望、坚持不下去了的关键时刻,仿佛一缕阳光,突然穿过建筑物,照shè进了地下室内。 这天夜里,一条最新获得的情报,将所有人都拯救出了“苦海”。后半夜时,毛虫和山德拉截获了一封克格勃的电报,mlh的密码专家们,早已经破解了这套密码。仅仅几分钟,电报全文就从位于卡拉奇的mlh总部传了过来,“卡已腐朽老迈,为少校提供‘一级保卫’,拟作为备用国家领导人选!” 老天,我们熬过来了…… 毛虫如获至宝,热泪盈眶,抱着山德拉,两个女人竟然啜泣开了。通过这段对话,毛虫判断,卡米尔夫少校和加西亚,现在都已经是克格勃的人。而驻在夏宫的五十余名所谓圣战者,肯定也都已经被莫洛托夫收买。 这段电报,明白无误地告诉毛虫、山德拉和兄弟小队,莫斯科对卡尔达勒政权的腐朽无能,对喀布尔zhèng fu军士兵面对起义群众的束手无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们已经在寻找新的替代人选,甚至可能就是卡米尔夫少校。希望以此争取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民众支持,重整喀布尔政权。 这封电报的截获,也为毛彦恺的情报判断,提供了jing确的佐证。 分歧、不快、角力等,一瞬间不翼而飞,整个通讯社地下室内一片欢腾。要强力影响卡米尔夫少校,要为少校建立“一级防卫”,“闪电”战术小队必在夏宫,且没有撤走的动向。在极其艰难的时刻,克格勃自己通报了“闪电”的行踪。 “一级保卫”,也叫贴身防卫。在克格勃内部的安保分级中,仅指对国家领导人的保卫级别。 在世界秘战史上,“匿踪”永远是第一位的学问。不管是一个潜伏情报官员、特工,一个地下情报网,还是一支能力超群的秘战行动组,行踪一旦暴露,也就意味着彻底失败了。“闪电”躲藏中夏宫,连卡米尔夫少校的卫队中,绝大部分人都不清楚。 isi和mlh曾联手绑架、俘虏过少校的卫队人员,不管如何审问,他们也实在不知道“闪电”到底在哪。现在,克格勃自己用电报,向兄弟小队“通报”了“闪电”的行踪,这让通讯社内全体成员怎么能不高兴。 兄弟小队进入白沙瓦后,最艰难的时刻,就是查找“闪电”行踪的这段时间。 现在,一切分歧已经消弭,毛虫欣喜万分,迅速决定,支持虞松远的选择。虞松远也很激动,这情报真是来之不易。第一战,就以夏宫为目标,彻底消灭驻在夏宫的“闪电”小队,消灭少校的整个卫队。 任务完成,两个女人jing神也垮了。她们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一头到在床上,大睡了一天一夜。连饭都是刘国栋端到地铺边,就差喂了。等到大睡起来,两人抱膝拥被坐在地铺上,娇媚慵懒成一团。“婶,你怎么梦中哭了?”山德拉看着毛虫眼角的泪痕,不解地问。 毛虫将山德拉的脑袋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婶做梦了,一会想起小外孙女,一会又想起牺牲的五名战友,梦中就哭了一场。” 虞松远等人在密室内做着袭击的准备工作,都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嘀咕,鼻子发酸,心情都格外沉重。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毛虫再伟大,到底还是一个做了nǎinǎi的女人。大战之前,千斤重担,心里脆弱的一面,梦中再难掩饰。 德里到底是大小伙子,体力要好一些,只是补了半天觉,早就生龙活虎地投入了值勤。 思想统一,对夏宫的袭击准备工作,随即全面展开。 为解决袭击的善后工作,毛虫和山德拉又jing心设计了一套计划。按照毛虫的安排,采访组专门赶赴白沙瓦郊区的达拉镇,进行了专门采访。 达拉镇在八十年代,是白沙瓦各种轻武器、步兵装备的集散中心。数十家专卖店,仅出售各种枪支的店铺,就有二十几家,生意还异常的火爆。在这里,你能买到你所想要的几乎所有单兵轻武器。 各家枪支专卖店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这里出售的轻武器,除少部分是自己作坊仿制的ak47系列,主打产品竟然都是中国生产的系列单兵武器。其它主要是北极熊的ak47系列,m国和西方制式系列枪械极少。 中国的56式冲锋枪、54式手枪、81式自动步枪、79式班用机枪、以及79式班用火箭弹发shè装置,最受欢迎。在一家家枪店,虞松远看到,柜台都是开放式的,客人可以随便进架挑选。为让购买者相信是真货,枪店老板会随便走到室外举起枪,对着天空,砰砰砰地来上一梭子。 虞松远走进一家最大、最豪华的中国枪械专卖店,他分明看到,这里出售的所有中国枪械,和其他步兵武器,全部都是中**工企业生产的崭新的制式装备。有的甚至上面的黄油都没擦去,显然是刚刚出厂的新货。 这让他非常震惊,简直难以置信。 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开始以来,m国zhong yāng情报局从埃及、沙特等国家,不遗余力地搜罗ak系列枪械、弹药,武装各抵抗组织。但这些国家毕竟都是小国,存货有限。于是,m国转而从中国大量购进步兵轻武器。大量中**工生产的优质步兵装备,源源不断地被m国人购买并运到白沙瓦。然后,再由中国骡子,运送到抵抗组织手中。 可这些崭新的武器,是如何流落到黑市的呢?这个挥之不去的问题,一直萦绕在虞松远心头。 毛虫象是看懂了他的心理,便拉开架子,开始采访店主侯赛因.汗,“请问,你出售的武器,是从中国进口的,还是清真之国仿制货?或者是白沙瓦当地作坊的仿制产品?” 侯赛因.汗是个四十余岁的帕坦人,留着漂亮的小胡子。见有漂亮女记者免费宣传他的枪店,自然十分高兴。他自豪地指着枪械说,“本店出售的所有轻武器,都是从伟大的中国,直接进口来的,全部都是正宗的、可靠的、价廉物美的中国货,如假包换。” “请问,您是直接从中国进口的吗?” “对,清真之国与中国有着传统友谊。我是中间供货商,这些武器都是我亲自到中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通过公路直接运过国境来的。这里一半以上的枪械店,都是我给他们供货。”侯赛因.汗信誓旦旦地说。 虞松远与毛虫对视一眼,两人心里直想笑。这混蛋撒起谎来,真是张口就来。 ------------ 第二十章 超级邪人 刘国栋摄像机对准着他,毛虫举着话筒,开始旁敲侧击。 “可据我们所知,去年8月份,中国和清真之国才签署开放中巴交界的红其拉甫山口《议定书》。喀喇昆仑公路虽然已经建成,但因持续出现塌方、路面结冰等难题,暂时并未对外开放,通过公路能运输过来吗?” “塌方挡不住我们两国的传统友谊啊,我们……也通过海路运到卡拉奇,然后再从铁路或公路,运到白沙瓦。”侯赛因.汗没想这么多,让人揭了底,老脸有点发烧,一片酡红,但还是大言不惭地补充道。 毛虫粲然而笑,她没有再揭穿他。其实,稍有国际军火贸易常识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撒谎。国际军火交易不是菜市场里的小买卖,买卖双方是看不见钱的。那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的军火交易方式,只出现在西方的电影大片中。 真正的军火交易,一般都是票据交易。 购货方提供银行信用凭证,供货方收到凭证后才开始发货。购货方验货后通过银行付完款,供货方才会允许售出军火办理通关手续,并正式起运。当然在具体承办过程中,验货和办理通关等商业环节,一般可以委托第三方代为进行。 当天夜里凌晨二点,正搂着自己第四个老婆酣睡着的侯赛因.汗,被两个戴着头套的isi特工,从家里秘密“请”走。 在通讯社据点地下室里的密室内,林柱民只是稍微采取了一些“技术手段”,侯赛因.汗戴着头套,对着刘国栋的摄像机镜头,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将城市圣战者抵抗组织倒卖军火的黑幕,全部招供了。 天亮前,侯赛因.汗又被秘密送回家中。他还被jing告,如果想确保他和他的非法枪店安全,必须对夜里的经历守口如瓶。作为交换,isi可以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在向世界公布“城市圣战者联盟”倒卖军火的黑幕时,不泄露他的身份。 “du li之声”通讯社的新闻“采访”任务,已经全部结束。袭击夏宫,成为当前的主要任务。看着夏宫的等比例实体模型,一个更大的困难摆在面前。 “闪电”至少一个行动组藏匿在夏宫,战机千载难逢。可夏宫城堡坚固,防守力量强大,如果凭四五个人想直接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从楼顶潜入,即使达成突然xing,可面对的是“闪电”,能否成功潜入,能否强攻取胜,把握也很小。 动用陆军强攻剿灭,或兄弟小队强攻,都首先被虞松远否决。 这是在清真之国的内陆城市,白沙瓦已经风雨飘摇,强袭易引起巨大社会恐慌和动荡,清真之国zhèng fu不会答应。同时,还不能公开暴露中国“幽灵”已经进入西亚的行踪。否则,兄弟小队的西亚任务,可能会提前终结。 虞松远思虑再三,唯一可靠的途径,是通过复杂的地下管道系统,渗透进夏宫。然后择机从内部突然发难,通过隐秘袭击,解决“闪电”。可夏宫的地下管道系统详情,从哪里才能查到? 刘国栋趴在模型上仔细研究后,也想到了这一点,“最好的办法,是从底下潜入。欧洲古堡建筑,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地下系统极为发达。比如雨水排放系统,酒窖、地下室等贮藏空间,井水抽汲系统,地下化粪池和生活污水排泄系统,都是很讲究的。我们可以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虞松远点点头,林涛和林柱民也深以为然。 林涛咬着牙道,“这种老建筑,短时间内怕没法搞清这些情况。即使找不到结构图,也不能放过他们。建议夜晚从楼顶渗透进去,突然强袭。老子太想和他们面对面过过招了,‘信号旗’吹得太玄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山德拉叱道,“胡闹,找不到突破口,宁可放弃攻击,我也反对直接对抗!我们现在只是通过间接证据证实,‘闪电’小组一部分藏匿在夏宫。到目前为止,并无任何直观证据。如果直接攻击,到时找不到‘信号旗’的人,我们可怎么收场?” “拉拉姐,你是不是睡傻了?盖答里.卡米尔夫倒卖军火、勾搭并投靠克格勃是实,还要‘一级保卫’,那说明‘闪电’小队就在夏宫啊?”林涛不满地说。 “不足为证。进入白沙瓦的‘闪电’小组,成员都是从红军中的乌兹别克族、土库曼族和塔吉克族官兵中jing挑细选来的,他们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长相一样,又都会说普什图语、乌尔都语,单纯从外表,我们无法分辨!”山德拉雄辩道。 见林涛瞪着眼睛,似乎被吓着了。其它几人包括毛虫在内,都惊讶地看着她,山德拉脸上飞上了红霞,她笑笑说,“姐是不是吓着你们几个小毛头了?” “这是个大问题,山德拉说完!”虞松远却思索着说。 山德拉说,“盖答里.卡米尔夫,是一个重要的、有影响的抵抗组织的领导人,要消灭他,我们必须有足够的依据。如果仅是倒卖军火,但没有他叛变的直接证据,硬攻向世界是交待不过去的。如果可以硬攻,驻白沙瓦陆军也可以干。” 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听她说,山德拉又说,“如果能不引起外界关注,隐秘攻击并消灭他们,定然会找到很多直接证据。因此,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他,毛虫拍拍她细嫩的小脸庞鼓励说,“小丫头,你是isi指挥官,不需要太客气。你说得太好了,有好主意快说。” 山德拉说,“我以前在学校图,是一个法国人写的,叫《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名应该叫《建筑与宗教文化》。作者好象也叫泰勒,是一个法国建筑师。当年,白沙瓦的古城堡建筑,多数是他设计的。” “你是说……这本书上有夏宫的结构图?”虞松远腾地站了起来。 “对。我记得这个建筑师泰勒,是将夏宫作为一个成功案例,全面诠释了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两种宗教文化在建筑上的融合、贯通。书中有大量夏宫的结构图,包括附属设施。”山德拉说,“不过是好多年前看过的,那时,我还是个大学生。” 刘国栋高兴得蹦了起来,“太好了,这本书在哪能找到?” “当年,我是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看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还能不能找到。”山德拉摊摊手,耸着肩很遗憾地说道。 “就这么定了,这个事就拜托婶子和拉拉姐了,争取尽快找到这本书。从现在开始,全面开始袭击准备。谨记186‘一号’训示,我们通过秘袭解决‘闪电’小组。如果准备不充分,没有把握,我们宁可放弃袭击!”万事俱备,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已经形成,虞松远最后下定了决心。 山德拉虽然是isi前线副指挥官,但她公开身份是白沙瓦大学的讲师。在白沙瓦,女人是很少单独上街的。每天,德里会开车送她上班。下班的时候,再把她接回来。这几天,她带着毛虫几乎将图书馆建筑类的存书都翻了一遍,可这本《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却如石沉大海,难寻踪影。 刘国栋这几天最忙,他jing心制作了四十余枚定时爆炸装置,每一个都有火柴盒大小。还jing心配置了三瓶药水,上面都用钢笔画上了骷髅标志。 林涛和林柱民,则按照虞松远的设想,开始完善计划。林柱民说,“老大,有一个问题,袭击完成后,逮捕少校和夫人后怎么办,是交给isi,公开审判它吗?这样的话,‘信号旗’可就把isi惦记上了。” 虞松远想都没想就说,“北极熊攻击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根本目的就是要占领清真之国,南进印度洋。我们不能火上浇油,让北极熊将火烧到我们的战略盟友身上。这种人留不得,直接干掉它,然后通过世界各大通讯社、电视台,公布少校的真实身份。” “厉害,这是个好主意啊,一箭双雕!”林柱民哈哈大笑。 “别夸我,这是虫子婶和拉拉姐两位女侠,设计的jing巧连环计!” “现在,两个环节最重要。书能不能找到,都一个周了,我心一直有不详之感。再一个就是,你狗ri的到底行不行,全指望你的药水呢,试验过吗?”林涛拿起刘国栋配制的药水,用鼻子嗅嗅,很不放心地问。 “老二,没试验过,要不你挨个喝一点点试试。只需要一点点,就搞定,保你舒服,绝对下火。呵呵,当然,你再闻那么一小会也行,不骗你……”刘国栋嘻嘻笑着说。 林涛吓得摇摇头,赶紧放下。虞松远问,“到底什么功效?” 刘国栋带着很崇拜的表情说,“高温菌种,超级生物泻药,不致命,但能让人在饮后两个小时内,开始暴泻并快速脱水。此时,人就会不停地喝水,那么也就越泻越厉害。作用时间三十六小时,在这个时间内,一般身体好的人死不了,但人将毫无战斗力。” “三十六小时之后呢?”林柱民问。 “超过时间,就会自然恢复正常。当然,身体差的人,体内电解质失调,会丧命。”刘国栋肯定地说,“我已经在两条狗身上试了,滋到最后,两条很强壮的土狗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 “刘国栋,你狗ri的怎么不早说?你真是他妈超级邪人一个,邪恶透顶,恶心透顶!”林涛揉揉鼻子,脊梁骨上阵阵发凉,有点心虚地骂道。 ------------ 第二十一节外生枝 林涛心里在阵阵发虚,虞松远却在担心别的事。 “国栋,如果夏宫内都是喝开水,你的药岂不是要失效了。” 刘国栋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所以才说厉害哩。这里的菌种,是采自南美仍在爆发期的活火山口,高温菌种培养出来的。这是cia在南美的一个绝秘研究所,最新研制出来的产品。一百二十度左右的水汽混合物中,它活得更旺盛,繁殖速度是常温时的四倍。” “今天德里去取邮件,就是取的这玩艺啊?”林柱民恍然大悟。 “对。我让‘家里’专门特飞过来的。”刘国栋说。 林柱民瞅了一眼刘国栋,“这么厉害啊,老天。那要是闻一闻,是不是也会中招?”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除非你有病。正常人你干吗去嗅它,中学化学怎么学的?上厕所时你闻到的臭味,其实也是粪便,只不过是飘浮在空气中的粪便小颗粒……”两人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地议论着。 虞松远在一旁冷着脸,好不容易憋住笑。他瞅了一眼林涛的肚子,又故意夸张地抬臂瞅一眼腕表,似乎是在计算发作时间。 林涛恨得牙痒痒,可脊梁骨凉嗖嗖的,肚子里已经开始有感觉了,果然一会就控制不住地咕咕乱叫起来。他狠狠瞪着刘国栋和林柱民,见虞松远也一脸严肃,还故意看表,心里更有些发毛,“老大,你看表干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等虞松远回答,他自己感觉肚子里压力越来越大,便仓皇奔向厕所。可蹲了半天,除了出了一堆氨、硫化氢和甲烷等废气,什么情况也没发生。等他回来,这三货早笑得肠子都疼得不行了,恨得林涛一人给了刘国栋、林柱民一个大巴掌。 只有德里不敢放肆大笑,把英俊的小脸憋得铁青。 晚饭后,毛虫和山德拉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她们忙活一个星期,已经将图书馆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山德拉还牺牲sè相,对管理员展开温柔攻势。她含着眼泪地对图书管理员说,写一篇重要论文急需用到它。山德拉平时人缘很好,几个男女图书馆管理员竭力帮忙,可书还是没找到。 “姐,你是大官哪,这点事就难住了?以isi副指挥官的名义,直接命令学校将书送过来,不行吗?”林柱民出主意道。 山德拉沉吟了一下,又摇摇头。毛虫也说,“不行,事关重大,克格勃耳目众多。那样做,和打电话通知他们,没什么区别。” 大家都傻眼了,一筹莫展。“姐,你再想想,这本书会被人借去不还了吗?或者,没人看,被图书馆处理了?”林涛提示道。 “不会。白沙瓦大学是百年名校,从殖民时期起,就一直重视学术研究。这样的理论书籍,不仅不会丢,而且按规矩最少藏几本以上。可现在一本找不到,问题出在哪呢?难道被学校收到什么地方了?”山德拉痛苦地说。 “既然是公开出版物,这本书还很珍贵吗?”虞松远不解地问。 “当然,这本于1925年,当年书在巴黎出版的时候,建筑师泰勒教授已经死了。按照泰勒的遗嘱,赠给白沙瓦大学几本。学术书籍印刷量本就小,又过去这么多年。现在,或许只能在欧洲的大图书馆,还能找到。”山德拉无奈地说。 从欧洲图找到,拍照后再通过隐秘渠道送到白沙瓦,说说容易。可不确定因素太多,没有多少把握。虞松远实在不想惊动的人员太多,这是隐秘作战的大忌。惊动的人员越多,范围越大,暴露的可能xing就越大。 “老大,有点麻烦!”德里匆匆走进来说。 共同战斗的历程,让毛虫、山德拉、德里有时候也会跟着队员一样,叫虞松远老大。最近几天,电台监控工作都由德里负责。山德拉的isi电台监控小组,也由德里负责单纯联络。此刻,他有点焦急地对虞松远说。 所有人都受惊了,大家都看着他。“怎么了?”虞松远惊问。 德里拿出电文,递给山德拉。山德拉瞅了一眼,又递给毛虫。毛虫看完,才递给虞松远。德里说,“这是isi刚截获并破译的克格勃电文。” 虞松远接过来与大家传阅了一下,大家都感到很震惊。这是一封“信号旗”潜入白沙瓦的“闪电”分队,与克格勃总部之间的电文,“未雨绸缪,协助查找《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上面有夏宫地下系统结构图。” 老天,意料之中,名不虚传,“信号旗”果然厉害! 双方都将目光对准《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白沙瓦大学的图书馆没有,阿迦汗博物馆没有,书会在哪?“信号旗”也想到要堵上夏宫的防御漏洞。现在形势复杂了,袭击有功亏一篑的可能。 “山德拉,图书馆最珍贵的藏品是什么?”虞松远问。 “图书馆里都是著作,珍贵的藏品应该在学校的阿迦汗博物馆。那里收藏着公元五世纪前,众多佛教先贤们的著作,大量的佛教原经!它们是白沙瓦大学图书馆和阿迦汗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也是国家级珍贵文物。我只是大约听说过,都珍藏在学校阿迦汗博物馆的地下秘洞里。”山德拉说。 “秘室在哪?”林涛急问。 山德拉摇摇头,“白沙瓦大学是当年英国人建的,已经超过百年。阿迦汗博物馆的地下秘室在哪,这个没人知道,只有历任校长有权知道。”说着,她拿出一张纸,画了个草图,并标出图书馆、阿迦汗博物馆和校长室的位置。“所有这些主体建筑,都是百年老楼,都是殖民年代建的欧式建筑。” 从图上看,教学区离办公、图较远。学校空间巨大,但一个很显著的特点是,图书馆、博物馆与办公楼是联在一起的。都是五层楼,两座楼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拉直了,长度约有百十米。 刘国栋将图仔细看了一遍,思考了一会说,“老大,如果这楼是我建的,我会将密室建在大学之外,即使大学被战火毁了,宝物也安然无恙。可这楼是法国人设计,英国人建造的。因此,密室肯定还在大校之内。”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解释一下。” 刘国栋说,“欧洲人的祖先,就是海盗和殖民者。他们到全世界掠夺,视财宝为上帝。金银财宝放哪呢,一般都是地下。所以,你看所有的欧洲古城堡,最隐秘、最巧妙的,就是地下设施。从藏酒窖、藏财宝,到藏祖先的尸骨,思路完全一样。” “有道理。问题是,学校这么大,密室会建在哪?一定会在办公、图书馆,或是阿迦汗博物馆大楼之下?”虞松远看着刘国栋问。 “肯定是。百年老校,隐秘安全的秘室,既要让古籍进出图书馆、阿迦汗博物馆方便,又要方便校长可以随时进出,只有这座大楼之下。”刘国栋肯定地说。 “国栋小弟说的是。”山德拉用英语说,“学校每一座大楼都有地下室,但办公楼下有一个区域,是不对外公开的。其地下室,更是禁区,与其它区域是隔离开的。难道,就是它直通校长室?” 虞松远抬腕看看表,晚上九点。“事关重大,事不宜迟。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将书全部盗出来。林涛、国栋、山德拉和我,今天晚上就秘查校长室,柱民、毛虫、德里负责防守老巢。大家都小睡一会,凌晨一点行动!” 夜里十二点半,林涛出去一下,只一会儿功夫,就偷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开到门前,众人携带武器装备,鱼贯上车,慢悠悠地向大学区开去。 此刻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新城区也挺热闹。很多难民,就在道路旁边的小树林前,搭起临时帐蓬过夜。天气干燥,街道上依然不时有车辆驶过,卷起阵阵灰尘。 突然,远处爆发一阵密集的枪声,甚至还有手雷的爆炸声。山德拉趴在车窗上,小声说道,“这应该是英国领事馆,肯定是北极熊‘闪电’分队的特工们,夜晚袭击了英国领事馆。” “鲁尼上尉的办公室,不是刚被袭击过吗?干吗要袭击领事馆呢,一群满嘴假话的外交官,一群道貌岸然的欧洲官僚,值得‘闪电’一次一次举起屠刀么?”刘国栋不解地问。 “m国人盖茨当了缩头乌龟,cia出钱,让清真之国的isi出人,与克格勃打得难解难分。最近几天,十几个圣战者训练营被袭击,加上英国领事馆被袭,都是‘信号旗’在报复。”山德拉小声说道。 学校门前是一个宽阔的大马路,路灯影影绰绰,不时有忙碌的行人在夜sè中匆匆走过。林涛按照山德拉的指点,将车拐进一条马路,然后停在学校后边一个叫萨伯的大巴扎旁边。夜晚的巴扎内,虽然已经打烊了,但每隔几个摊位,就有一盏小灯闪烁,几个巡夜守夜的人来回穿梭着。 几个人从一片小树林后边,翻进学校的铁栅栏内。夜晚的校园内,路灯孤零零地照着孤独的路面,十分安静。山德拉带着众人,悄悄绕过一片片小楼房,来到高大的办公楼后面。 ------------ 第二十二章 秘室和宝藏 办公楼仍有几个窗口亮着灯,有一个窗口甚至还有端着杯子沉思的身影。 虞松远向那个思考的身影,投去崇敬的一瞥。或许这是一个做学问的老师,夜这么深了,仍在用功。一所高等学府,少不了混水摸鱼者,但更不能没有一批学界jing英。通过他们孜孜不倦地耕耘,才支撑起大学这个学术大厦。 办公楼前,两个保安,尽责尽守,背着枪,不时地来回走动着。这片办公楼并不高,都是五层的百年欧式老楼,与临街的教学楼差不多高。办公室与图连在一起,呈“l”形。高高的角楼,恢宏的廊柱,高大的落地窗,夜sè中给人一股高等学府的森严和庄重感。 山德拉指着办公楼中间的两个大落地窗说,校长室在五楼。林涛将aks-74背到身后,手抓下水管道和石头梭角,蹭蹭地几下就爬上五楼阳台,门和窗户都被从里面锁住。“门被从里面扣死,是否破窗?”林涛通过耳麦请示。 虞松远看看刘国栋,刘国栋小声说,“欧洲古建筑,很多圆拱形门都是铁皮包边,只能破窗。” 虞松远点点头,小声对着耳麦说,“破,缺口要小。我感觉周围不干净,似乎还有人盯着这里,不要弄出声音。” “你说有人在监视我们?会是‘闪电’?”山德拉紧贴着墙壁,蹲在刘国栋身后,紧张地小声问。 “拉拉姐,别担心。不是‘闪电’,是另有其人!也不是监视我们,而是监视学校的博物馆,有盗窃嫌疑!”刘国栋安慰说。 林涛划破玻璃,轻松地无声将门打开。虞松远听到耳麦里传来“啪啪”两声,便带着刘国栋、山德拉顺着排水管,全部爬进校长室内。 办公室很大,分里外两间,林涛已经确认了安全。虞松远看了一下,外间是会客区和办公区,里边是书房兼休息间。宽大的真皮沙发,敦实的木质家俱,华丽的波斯挂毯,奇巧的阿拉伯风格屏风,庄重典雅,古sè古香。 果然是百年历史名校,校长定然也是大学者。办公桌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办公桌上有摊开的石印本《可兰经》,和一本16开皮质封面的厚厚笔记。办公桌后边,靠墙摆放着厚厚的大书架,上面堆满历代《圣训》和各种学术书籍。 山德拉将书架都细细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通向密室的入口在哪?这本《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又在哪? 刘国栋将室内仔细地琢磨了一遍,甚至连校长堆满书籍和纸箱的床下,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尤其是对书架研究得更仔细。他确信根据房间结构,只要有门,也只有藏匿在办公桌后边的大书架之后。 他皱眉想了一会,就转动办公桌旁边的地球仪,左右试了几下。果然,隐隐的马达声响起,大书架从中间分开,向里边打开,果然后面是一扇铁门。门上面的锁布满灰尘,看来很长时间未打开过了。锁也很讲究,主锁是密码锁,主锁之外,是一把中世纪由中国传来的三簧长铜锁。 这种锁,对现代人来说,更多的仅具有象征意义。 “锁王”林涛和刘国栋合力,没费什么劲,就打开锁。推开门,进入另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小房间是楼梯间,顺着婉转曲折的台阶,一路向下,来到一个大房间门前。这里除通向校长室的通道,竟然还有另一条通道。 刘国栋指着通道内的楼梯说,这个应该是通向图书馆和阿迦汗宗教文化博物馆的。大家看了一下,这应该是个单向通道,里面的铁门被从这边锁着。也就是说,只有校长打开这个锁,图书馆和博物馆那边的人才有可能进到这个楼梯间,并进入秘室。 林涛打开大房间的门上挂锁,里面又是一个大书库,一张落满灰尘的书桌,十几排庞大的古老大书架,上面堆满了历代伊斯兰先贤们手写的《圣训》和著作。 看着历代伊斯兰先贤们的思想结晶,虞松远等人不禁肃然起敬。山德拉正要到书架上去寻找,刘国栋却说,“姐,书不在这里。这个密室是假的,目的是防盗用的。它是为掩护真正的密室,而建造的。但这里的《圣训》等文物,却都是真的。” 山德拉闻言,将书架仔细巡视一遍后,说道,“这里确实是幌子,未发现一本佛学先贤书籍。已经是一楼了,密室应该就在这下面。可入口在哪?”她看着刘国栋说,“小毛头,还得靠你的小脑袋!” 刘栋栋未听见山德拉的褒奖,他正在紧张地琢磨着,林涛要推墙边的书架,刘国栋摇摇头说,“不会,墙的后面是楼道走廊。” 他将室内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最后将目光集中在落满灰尘的大办公桌上。左右推着试了一下,竟然向右推动了,下面果真露出黑乎乎的洞口。入口竟然藏匿在桌子下面,大家都无声感叹着。 顺着台阶一路走下去,到了底部左侧,一扇铁门又挡住了去路。门上是巨大圆形的号码锁,如银行金库大门一般。这种门理论上是打不开的,但在兄弟小队面前,它们形同虚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什么锁,能挡住锁王林涛的脚步。 大锁需要有两把钥匙才能打开,刘国栋和林涛合力,趴在上面静心忙活一会,便将大锁轰然打开了。山德拉惊讶得直抽凉气,小声感叹道,“老天哪,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但紧接着,她就睁大了双目,更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电光下,出现一扇象墓道一样的圆拱形石门。轻轻推开门,门后是一个圆拱形顶,上圆下方,内成洞形的巨大密室,空间足足有一百多平方米。 这建制,就是一个典型的伊斯兰风格的墓室。 里面有八排石头筑成的大架子,一排摆放着若干书籍,两本16开、印刷jing美的《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摆放在最外边。显然,是和一批图书一起,最后才收进密室内的。 第二排摆放的,全是书写在羊皮上的历代佛教经卷,若干金银质地的佛教法器、器皿,十几尊石头佛像、泥塑佛像,立在石头书架前,造型各异,栩栩如生。与我国各地寺庙内的佛像相比,脸部形像有明显不同。 第三排摆放的,是几尊金铜佛像,或纯金的全身、半身佛像,七八个纯金坐佛或卧佛,一排纯金宝塔,都有六七十公分高,手电光下,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后面几排摆放的,全是伊斯兰典籍与文物。如两部书写在羊皮上的《可兰经》,若干伊斯兰历代先贤们写在羊皮上的《圣训》。各类伊斯兰玻璃器皿、描金釉彩玻璃器皿、伊斯兰陶器器皿,以及几箱伊斯兰钱币与金条、萨珊式银币、萨珊式金币、拜占廷式金币等等。 “老天,到底是百年老校,这简直就是一座博物馆啊。可这安保水平,确实不太行。”满屋奇珍异宝,如星辰灿烂,华彩夺目,金碧辉煌,让刘国栋看什么都爱不释手,不禁由衷感叹道。 林涛说,“你这是杞人忧天,这里原来就是地下博物馆好不好。这里是大学,大门前有武装保安,办公楼前有武装保卫,大楼四周有巡逻。密室内还有道道机关,如此诡异,我们自然能进来,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见虞松远和山德拉正看着一尊半人高的纯金宝塔出神,刘国栋又戏谑道,“老大,拉拉姐,如果盗了这个博物馆,我们几人几十辈子也挥霍不完。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把这么多稀世珍宝,保存在学校博物馆呢?” 山德拉没理会刘国栋的俏皮,作为isi官员,她想的是另一个问题。“白沙瓦是历史名城,曾经是佛教圣地。城市四周到处是遗址、遗迹,地下宝藏被盗严重。战争时期,实在顾不过来,但我会建议国家加强对文物的保护,提高大学的安保水平,尤其是这里。” 虞松远抬腕看了一下表,凌晨三点。 他一扬手,众人将密室及道道机关逐一恢复原貌,开始撤回校长室。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又充斥在虞松远心头。“nǎinǎi的,鬼影一般,如影随形。大家注意,外面不干净,可能被监视了。时间紧急,我和林涛将人引开,掩护你们天亮之前撤离。国栋和山德拉保护好书籍,开车快速撤回通讯社。要保证没有尾巴!” 林涛正要跳下楼,山德拉急忙说,“慢着两位。如果遇到isi小组的人,不管是不是我的人,接头暗号都是‘真主从云中降下甘露’,回答是‘借它而使已死的大地复生。’” 林涛点点头,先跳下楼去。虞松远问山德拉,“我们践踏了圣地,袭击完成后,别忘了给学校解释一下。” “我有安排,你放心。”山德拉点点头说道。 虞松远见林涛已经走出去百十米,便跟着跳下楼跟上。两人翻过学院的铁栅栏围墙,向萨伯大巴扎相反的方向,快速潜行而去。 虞松远已经感觉到,至少有两组人,一组远远地监视着他和林涛。另一组人,并不是跟踪他们的人,但却与他们相向而行。前一组人,威胁并不大。而后一组人客观上已经紧紧咬住他们,这让他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他已经判断出,这后一组人,是和兄弟小队一样的人。 ------------ 第二十三章 遭遇战 冤魂不散,跟上来的恰是“闪电”小队,绝对没错! 但很快,他的神经又稍微松弛下来。“闪电”小队似乎jing力集中在其它地方,并没有发现他和林涛。他心中暗自揣测,凌晨三点多,正是平时“闪电”夜袭的时间,他们跟上来是要干吗?难道,周围还有他们夜晚要对付的重要目标? “林涛注意,有两拨人跟着我们。你我之间有三人,无威胁,仅是监视跟踪。我的后面,有两组人,其中一组是‘闪电’!我们越过公园,快速运动到城边遗址,再准备脱离。” “明白。第一组象鬼影,建议收拾掉他们!”林涛兴奋地说。 “暂不打他们,我们的主要威胁是后面的‘闪电’小组。这是遭遇战,迅速占领林子后面的高台。” 两人疾行至新城边缘,钻进一个大公园内的密林之中。这里很幽静,白天时,一般是男女偷偷相会的场所,也是ji女公开拉客卖yin的地方。在清真之国,女子单身是不能外出的。但严格的教规下,仍然会有些女子,在兄弟的陪同下,到这里与情人远远相会,那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的力量更不可阻挡。世界上再严厉的教规,也不可能完全禁锢xing的吸引。 林内的空地上,有很多人或动物的粪便,气味十分难闻,蚊蝇乱飞,嗡嗡作响,行走必须十分小心。这让虞松远和林涛十分不爽,心情大坏。 两人快速钻进林子深处,来到了城市的边缘。这里是个一个佛教遗址,高大的土台上,是庞大的建筑遗址,到处是断垣残壁和大量的石柱残骸。两人依托灌木掩护,悄悄潜行至高高的土台之上,分别隐身在建筑残骸里。 这里不远处,就是庄稼地,没有路灯,光线很暗。虞松远通过夜视镜,看到三个高大的身影,钻出树林,成作战队形,正在向土台快速奔来。 这不是监视学校并追踪他们的人,林涛呲目yu裂,咬着牙用喉音道,“老大,之前追踪我们的人,已经主动躲开,不知去向。后面这三人可能是‘闪电’小组的队员,这动静象是要夹击什么人哪。” “注意隐蔽,干了他们!”虞松远瞬间下了决心。地形有利,以逸待劳,就让与不可一世的“信号旗”的对决,从一次莫名其妙的遭遇战开始。 三个大汉接近土台时,虞松远正要给林涛发信号,这时,三人后方的密林内,枪声骤然响了起来。一个黑影快速翻上土台,很快依托建筑残骸,构建起了狙击阵地,svd枪声跟着就响了。砰砰几声过后,对面树林内的枪声,很快被死死压制住。 另两个黑衣人,在土台底部,也卧地向树林**击,双方成对峙状态。从他们的战术动作,从他们的jing准、快速的单发点shè,从他们老辣、沉稳、自信的战斗作风,虞松远断定,能打出这水准的,必是“闪电”无疑。 m国和西方国家的人,包括以陆军突击能力见长的德国人,都是靠的集团火力压制。而只有北极熊和中国人,才会讲究jing准shè击。甚至,是把shè击当成了艺术。 林涛的判断完全准确,这是要夹击树林内的人。虞松远不禁也倒吸一口冷气,“闪电”果然无所顾忌,在人家的地盘上,却气势汹汹。这分明是要包“饺子”,拉开的就是歼灭战的架势。如果不是被他和林涛撞上了,树林内的人定然在劫难逃。 自进入白沙瓦以来,“闪电”从没遇到过对手,养成了一股与天地争雄、目空一切、舍我其谁的猖獗气焰。但做人不能太嚣张,一嚣张老天爷就看不过眼,不知不觉中,幸运女神就不再眷顾你了,厄运也就降临到头上了。 树林内骤然发生的密集枪战,干扰了“闪电”队员们的战场感觉。直到此时,他们仍未发现,自己也正处在两支隐秘的、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之下。 土台底部的枪手,很有节奏、不急不缓地点shè着。压制shè击过程中,还悠然发shè了两枚榴弹,两团火光闪过,榴弹在树林内轰轰爆炸开了。 而土台上的狙击手,却忽然停止了shè击,并瞬间变换了位置。他与虞松远只隔着两排半截石墙,虞松远知道,对方已经完全凭感觉,也发现了他。 这种对危险的异常感知能力,是千锤百炼的战场训练熏陶出来的,是一种特殊的潜意识能力。 对方惊觉后快速变换位置,可虞松远全身肌肉绷紧,却并未攻击,他在冷静地等待对方先出手。狙击手虽然已经感知到了危险,但并未发现虞松远的具体位置。这个狙击手也在等待虞松远出手后,才能出现的最佳攻击时机。 土台底下的两人,仍然在与树林内的枪手对峙着。就在这时,树林的另一面,突然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轰的一声,又一枚榴弹在树林内爆炸。树林内的人,受到“闪电”两面夹击,境况变得越来越危险。 虞松远快速变换了位置,移动到了另一面断壁之后。 或许是有恃无恐,或许是骨子中的嗜杀本xing被激发,对方狙击手想速战速决,于是先出手了。一枚手雷突然从断壁的另一面,掷到了虞松远原来隐身的地方。手雷是延迟掷出,“轰”地一声凌空爆炸后,狙击手提着手枪跟着一个翻滚,从土墙另一面跃了过来。 虞松远举起马卡洛夫,砰砰连续两枪,都被对方翻滚着躲过。对方的pb微声手枪也噗噗噗连还了三枪,虞松远连续几个凌空翻滚,也躲过枪击。两人在土台顶部碰撞到一起,双方再没有机会出枪了。 对方是一个一米九以上的大块头,魁梧的身体壮得象头熊,却似猿猴一般,动作极为灵活。一股凶神般的煞气,带着一股摧毁万物的力量,在土台上与虞松远冲撞到一起。两人都知道枪击不着对方,同时也没有机会再开枪了,于是便不约而同地抽刀在手,开始贴身缠斗。 土台上的爆炸声,影响了土台下的枪手。一名枪手持枪开始向土台上攻击前进,林涛瞅着战机,举起aks-74,砰地一枪,击毙了这名枪手。另一**惊,迅速掩身在灌木丛中的建筑残骸旁,仰视着与林涛对峙开了。 林涛居高临下,连续发shè两枚榴弹,土台下的废墟间轰轰两声爆炸,但都被对方利用废墟和残壁,轻巧地躲避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对shè开了。如此近的距离,这种高手之间的对shè,短时间内难分伯仲。 土台上发生的战斗,让密林之内的人,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们开始集中jing力,与密林另一面公园内的人对峙开了,枪声又开始密集起来。 这个佛教遗址,原来或许是一个大殿,空间相当大。虞松远放开手段,两人都是反攥短刀,你来我往,紧紧地粘在一起。对方身高臂长,力大无穷,腾越过程中,一脚就能将厚厚的大殿断壁踢飞一大块,或者将粗大的石柱残骸生生踢断。 虞松远轻巧灵便,不时巧妙地化解对方的杀招。大个子被激怒,刀花挟着劲风,如狂风暴雨一般紧紧缠绕着虞松远。力量型对抗威力无穷,nr-2锋利的侦察兵匕首的每一次划杀,都恨不得将虞松远划成两片。嘴里还配合着惊雷般的怒吼之声,气吞山河,狂野之极。 两人划挑格挡,急速的短刀相接,土台上的夜sè中,不时迸shè出细碎的火花。 高手之间的贴身刀技格斗,是最考验人的意志、体力耐力和技巧的极限格杀项目。用张铭的话说,贴身刀技格杀,是一字师。讲究的,就一个“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步伐要灵活,身形要柔韧。划杀要快,防守要快,身形变换更要快。 虞松远自幼习练轻功,身体的柔韧、灵活度远超对方。小爷虞新民秘传的贴身刀技,更是出神入化,防不胜防。可对方属于力量型的,且基本功扎实,经验十分丰富。连续几招无法击杀对手,便用刀花将自身护得点水不漏。 遇到真正的对手了,虞松远神经高度亢奋紧张,却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 这肯定是“闪电”高手无疑,高手之间对决,丝毫失误就得丧命。虞松远不停变换位置、角度,时刻保持在大个子的身后,两手双刀时刻威胁着对方的后部上中下三路。连续几刀,滋滋的声音清脆入耳,大个子的夜行服已经被锋利的潜水刀,划开几个长长的大口子。 这种建立在轻功基础上的隐身攻击法,是东倭国忍者最推崇的,被神化为攻击技法的最高境界。其实它并不神秘,它就是中国的轻功在肉搏攻击技法中的实战应用。格杀搏斗中,全部奥秘就在于,要利用灵巧、快速的身形变换,使自己永远处于对手攻击的死角。 为了躲避后方被袭击,大个子只好也跟着不停翻腾。可他的“吨位”和“体积”太大,几个回合下来,就慢慢处在下风。而步伐稍微一乱,就让虞松远瞅着机会,用双刀的刀花死死罩住。 战机来了,虞松远突然腾空而起,跃到大个头顶,威胁大个的上盘。 ------------ 第二十四章 战场脱险 大个子一阵心惊,跟着一个地躺翻滚规避。 破绽再次出现,虞松远速度比他快多了,疾如流星划过苍穹,跟上一刀划向右腿。滋地一声,大个的右腿腿肚子被锋利的潜水刀生生划开,滋的一声,肌束和腿腱被划断,鲜血迸溅。剧痛中,大个子惨叫一声,仍能就地一个翻腾,抽枪在手。 可任他再强悍,毕竟是血肉之躯,重伤之后,动作也迟缓了许多,攻击威力大打折扣。 虞松远自然不能再给他悠然shè击机会,左手甩手一刀,扎中手臂,咔嚓一声,潜水刀穿骨而过,直没至柄。大个子手里的枪,哐当一声落地。右手的刀再跟着划过来,已经晚了,虞松远跟上又是一刀,深深地扎进他的右手臂,刀又哐当一声落地。 但大个子并没有认输,双臂和右腿都已重伤,左腿在手臂被重伤的同时,仍然能反shèxing地从身体上方呼啸着扫过。这一记鞭腿,是在虞松远刺中他手臂的同时扫过,威力和杀伤力巨大。虞松远躲避不及,被狠狠地踹中后背,一下子跄出去三四米。 虞松远感觉后背如被重锤狠狠地锤击了一般,胸间一阵剧痛,五脏六腑都争先恐后向嗓子眼涌,想要喷薄而出。一口咸腥味儿直冲咽喉、大脑,但被他死死咽回。幸好他身似灵猴,被踹中的同时,手中刀反手顺着力道深深地扎进对方的左腿,同时在土台地面连着两个翻滚,卸掉了大个子无敌飞腿的力道。 你妹的,本想抓活的,尼玛如此顽抗,只能杀无赦。大个子这凌厉一击,是不折不扣的杀招,让虞松远心惊的同时,也杀心顿起。 如此重伤之下,大个子心里不甘,或许是难以置信自己会落败。他仍不屈不挠地扶着断壁,歪歪扭扭地站起yu再战,嘴里还发出狼一般的哀嚎咆哮。 虞松远翻身而起,右手反手挥过,如一道闪电当空掠过,将大个子的脖颈动脉瞬间划断。狙击手摇晃了一下,迅速用已经负伤的左手捂着脖颈,身体剧烈痉挛、抽搐着,踉跄后退。血象喷泉一样,剧烈喷shè而出,飚飞起足有一两米高,滋滋作响…… 两人一番打斗,惊天动地。土台上落叶横飞,一片狼籍,鬼神皆惊。其实缠斗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土台下枪声正急,虞松远担心林涛有失,便赶紧过去支援林涛。 此刻,林涛一点没受土台上的战斗影响,仍集中jing力与土台下的对手对shè着。 对方枪法jing准,让林涛不得不不停地变换位置。虞松远悄悄转移到土台一侧边缘,拿起狙击手的狙击步枪。这是一支带红外夜视瞄准镜的svd,他难以置信,带这样的装备,“闪电”三人小组,晚上的突击目标到底是什么? 他顾不上细想,瞄准土台下的黑衣人,砰地一枪,将其脑袋打烂。林涛冲下去检查了一下,两人已经都被击毙。 这时,树林内的人与树林另一边公园内的对峙,仍在激烈进行。其实,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时间也就过去几分钟,可树林内的枪声已经逐渐稀疏,开始明显处于下风了,情形岌岌可危。 林涛蹭蹭蹭快速跑上土台,“老大,全苏式装备,从战术动作看,老辣得很,是‘闪电’三个高手……”这是与不为人知的“信号旗”战术分队的第一次公开较量,二比三,完胜,林涛控制不住兴奋之情。 虞松远倚着断壁后,点起了一支烟。他需要缓一缓,刚才那一踹,让他受内脏受到剧烈震动。他在判断,树林内的人与“闪电”正在对峙,根据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不管对方是哪个阵营的,肯定是自己的友军。从枪声判断,对方已经有伤员,他已经决定,支援对方。 林涛已经看出虞松远的想法,“老大,无法联络啊,太冒险了。如果对方误击,怎么办?如果从学校开始,就跟踪我们的人再从我们的背后出手,怎么办?”他也点起一支烟,担忧地说。 “夜里跟踪我们的人,玩偷袭还行,战场突击他们不敢。谁能与‘闪电’公开对峙呢,树林内的人只能是isi小组、m军的海豹、英国的sas。而且,isi可能更大。白沙瓦是他们的家乡,退无可退了,拚不过也得拚。我们从侧面隐蔽接近,先攻击树林后方的人。如果再敢误击,那就消灭树林内的人,然后撤退!”虞松远断然说道。 两人扔掉烟,提着枪潜下土台,借着地面灌木掩护,潜过二三百米距离,悄悄接近树林。林内人似乎已经判断出他们友军的身份,并没有对他们实施攻击,使两人得已安全地进入树林另一侧。 此时,树林另一面,公园的假山和灌木后,六个人交替掩护着轮番点shè,打得极有章法。树林内只有两支aks-74突击步枪还在还击,公园内的人正在调整位置,进攻队形已经展开,地面进攻即将开始。 虞松远迅速举起svd,未加瞄准,便砰地一声,假山一侧担任“支援掩护”的人,刚露出脑袋一点点,就被他爆了头。队形前方的另外五人,赶紧隐蔽,同时都向虞松远shè击。aks-74清脆的枪声中,泼过来一阵密集的弹雨。 进攻被化解,但紧跟着两枚枪榴弹,带着滋滋的啸音,飞进树林,轰轰两声爆炸,跟着响起一片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但由于虞松远和林涛,在shè击后已经快速变换阵位,对方并未得手。 “闪电”很有经验,再也没有人敢露头,双方又耐心地对峙开了。 这种高水平对峙,短时间内是打不出结果的。此时,离天亮只有一个半小时。对方有五个人,如果天明时对抗,就危险了,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虞松远决定迅速撤离。他和林涛快速变换位置后,接近树林内的战斗小组。 树林内五人,已经死亡三人,剩下两人也已经全部轻伤。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最后时刻已经来到,故而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在带伤拚命狙击。两人一边持枪shè击,偶尔还回过头来看一下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却并没有攻击他们的苗头。 虞松远用英语说,“真主从云中降下甘露。” 对方shè击中欣喜回答,“借它而使已死的大地复生。欢迎你们,中国朋友!”听声音,他们似乎感觉自己有救了。 虞松远检查了三位死者,都是被狙击步枪直接命中眉心。他迅速用狙击步枪压制住对方的shè击,才用英语说,“天快亮了,对方有五人,我们必须迅速撤离。下面,我们掩护你们撤离,可以吗?” “谢谢你们,中国朋友。我们两人都已经负伤走不动了,为清真之国和真主安拉献身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会天就亮了,我们不怕他们。jing察和军队就会来接应我们,他们就是杀了我们,一个也休想跑了。”对方边shè击,边义无反顾地说。 “他们有五人,都是‘信号旗’特工。你们两人都有伤,坚持不了十分钟。这种对抗毫无意义,我们现在就背你们走,要快。”虞松远不容置疑地说道。他和林涛两人又一阵shè击,虞松远连续发shè了三枚榴弹,死死压制住对方。 “谢谢你们,中国朋友。我们会拖累你们的……” “动作要快,扔掉重武器。”虞松远边shè击,边命令道。 虞松远又对林涛说,“你先背一人先撤,我十五分钟后再撤。注意,将他们送到他们的老城安全据点。” 林涛明白虞松远的意图,重新包扎了两名伤员的伤口。他们一人是右臂和右腿负伤,一人是左小腿负伤。林涛扔掉战术背包和突击步枪,脱掉防弹衣,迅速背起右臂和右腿负伤的大个子,快速向土台上撤去。经过土台后,又快速进入土台后边更深的密林。然后折了一个大弯,向老城区疯狂奔去。 虞松远则用svd,砰砰砰连续shè击,并不停地变换shè击位置,让对方抬不起头来。看一下腕表,十五分钟到了,估计林涛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他便扔掉svd和战术背包,将剩余的手雷,全部做了诡雷。 然后,先用aks-74又连续发shè了两枚榴弹,轰轰两声巨响后,才扔掉突击步枪,脱去防弹衣,快速背起isi特工,迅速向土台方向冲去。 枪声停息了只有几分钟,对方即判断他们已经撤退。 五个人交替掩护着冲过树林,也向土台方向追击过来。虞松远设置的诡雷,一个也没有响。此时,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这宝贵的几分钟,虞松远已经驼着isi特工,冲过开阔地,冲上土台。他不停地变换位置,子弹嗖嗖地在他的左右两边插进泥土中,或打在废墟上,发出噗噗、滋滋的声响。在对方的枪声中,他飞速冲下土台,钻进土台后面的密林内。 然后又折向左,快速向老城区方向大步奔去。 “把你送到那?”他问身上的人。 对方身体轻飘飘的,他早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女特工。他实在不明白,isi这是怎么了,山德拉是女的,这位又是,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让海豹和三角洲训练傻了吗,竟然让女人干军事特工。女人搞搞情报还行,上战场突击,是虞松远绝对不能接受的。 “老城区,贝塔公寓。”身上人虚弱地说。 “好,你指着方向。”虞松远按照背上人指挥的方向,疾行如飞,身体两侧的树木嗖嗖地向后闪去。 ------------ 第二十五章 与爱情无关 此时,身后的枪声已经停息. 但虞松远知道,他们仍在玩命追击。“信号旗”胆子实在太大了,这可能是他们在白沙瓦的第一次公开失败,三比四,肯定恼羞成怒,不会死心。他甩开大步,快速向老城方向“飞”去,他决心用无敌的速度甩脱他们。 “我叫布娜;穆罕默德;拉巴尼,你叫什么?老天,你是在飞哪!”身上人忽然既虚弱、又惊讶地问。 布娜见他跑起来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听见耳边风声嗖嗖地响,她悄悄地睁开眼,只见他只用脚尖,象贴着地面飞一样,无声无息地向前疾行,甚至连一点喘息声都没有。遇到三四米宽的小河沟,或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搭的路边小帐蓬,则是轻轻地一跃而过。 见虞松远没有回答,她便也不再说话。 跑出密林,奔到山下,进入庄稼地。前面庄稼地后面出现一条公路,一辆凌晨进城送菜的货车,装饰得花花绿绿的开了过来。司机见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如飞行一般贴着地面无声疾奔,惊得忘记方向,一头撞向路边树木,发出轰地一声巨响,吓得布娜“呀”地惊叫一声。 前面已经接近老城区,虞松远放慢速度,回头用望远镜看了一下。他清晰地看到,后面的公路边,有几个小黑点,显然已经扔掉步枪,仍在紧追不舍。 “已经进入城区,从现在开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叫喊,能不能做到。”他边奔跑,边问背上人。 “好好,我都听你的,保证不叫。”她既紧张又兴奋地道,“你背着这么重一个人,不会想跳上楼顶?” 虞松远说,“这个不用你cāo心,还这么重呢,你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而且,还是营养不良的乡下小苦孩。从现在开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头贴紧我的肩膀,害怕了就闭上眼。好了吗?” “嗯。” 虞松远抓牢她两条肉感的大腿,加速向老城区快速奔去。接近城区时,出现一片小树林。虞松远奔跑中突然无声蹲下,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你发现了什么吗?”她趴在他耳边紧张地问。 “有人在暗中监视这里,是来包抄我们的。见鬼了,你们的治安是怎么搞的,到处不安全,这里也有他们的人。”虞松远不满地说。 “啊,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白沙瓦有近二百万难民,有无数的部族武装,有大量训练营和宗教学校,管理乱是没办法的事,你气也没有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布娜惊问。 “他们正在包抄我们。你给我指着道就行,我们要快速向住宅区冲过去,然后从房顶上翻越,甩开他们。害怕了就闭眼,千万不能尖叫,否则会惊动居民,明白吗?” “好!我准备好了。” “你腿上的伤,不要紧?” “不要紧,腿肚子上贯通伤,没有伤着骨头。”布娜说,“你刚才嫌我长得轻,我才25岁。女人太肥,在中国能找到婆家吗?” 虞松远可没功夫和她斗嘴,他突然加速向最近的住宅区冲去。布娜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她悄悄睁开眼,只见远处,凌晨时昏暗的路灯,在不停地飞速向后闪过。他奔跑的速度,几乎比汽车还要快。特别是,他自始自终,都是用鼻子匀速呼吸,一点不喘,这让她难以置信。 砰,砰,砰,枪声连续响了,但并没有击中虞松远。 左前方两个人,右前方三人,绕过平房,边开枪边快速他们包抄过来。虞松远速度未降,奔跑中砰砰连续两枪,一人被击中,另几人吓得一头趴在地上,瞄准shè击。 虞松远抓住对方一愣神的机会,冲到一片低矮的平房前,没有转弯,而是在对方的枪声中,一跃而上,就轻声落在几米高的房顶上,然后顺着房脊快速向前方奔去。很快,枪声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布娜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地响。跑到尽头,虞松远又一跃跳过几米宽的小巷子,稳稳落在小巷对面一座平房的顶上,然后,顺着房脊快速向远方奔去! 听着耳边“嗖嗖”的风声,布娜感到自己象趴在一只苍鹰的背上,脚下的房屋,在快速向后掠去,两人就象是在蓝天上,zi you自在的飞翔。她紧紧地抱着他,偷偷感觉着情意缠绵的味道,连骨头都仿佛要酥了。她闭着眼睛,一丝安全感,非常惬意,似乎香魂飘飘荡荡,仿佛要脱离躯壳飞出去。 为了甩掉尾巴,虞松远走的是“之”字形,不停地变换着方向。街道两边的地面上,住着不少难民。不时有男人、女人看见他们在房顶上飞,发出一阵阵惊讶的大叫声。 不知“飞”了多久,忽然,远处jing笛声一片,布娜悄悄地睁开眼。“信号旗”的sāo扰,已经惊动了整座城市。只见jing灯在很远的地方不停地闪烁,很多jing车都在凌晨黑暗的大街小巷子内穿梭巡视,吓得她差一点叫出声来,一下又紧紧地闭上双眼。 越过郊区后,城区楼房多了起来。多数是三四层高的老旧楼房,且都是连在一起的。虞松远不时顺着楼房的水管、衣架等凸出体,快速攀上楼顶。然后,又快速顺着楼外的管道、阳台、甚至晾衣架等物体,快速下楼,什么也挡不住他,简直如履平地。 更多的时候,是直接从三四层楼顶上,一跃跳下,无声无息。 布娜悄悄地睁开眼,她已经不再害怕。怀里的这个中国男人,简直比猿猴还要灵敏,又力大无穷,体力似乎无穷无尽。几十分钟了,他一直背着自己从南郊,从城市的顶上“飞”过了市中心,离贝塔公寓已经越来越近。她知道,此时她才真正安全了。 怪不得无所不能的“信号旗”,这么多人干不过他们二个人。布娜忽然感觉到一股安全感,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舒服极了,也刺激极了,眼里竟然不自觉地热泪盈眶。 终于,虞松远在一个四层楼高的高大的建筑物顶上停了下来,隐身在一块大大的广告牌后面,悄声观察着远处的贝塔饭店。 这个四层高的建筑物前面,是几棵树木,上面缠着乱糟糟无数的电话线。远处的饭店灯火通明,周围极其安静。饭店门前,还有两个清真之国的卫兵在站岗。 “这座叫拉合特的旅馆,又叫贝塔饭店或贝塔公寓,是贝塔小组的基地。这里防御严密,‘信号旗’是不敢来攻击它的。”布娜悄悄趴在他耳边说。 “好,既然这里安全,闭上眼,我们下去!”说着,虞松远一跃而起,从四楼顶上飘然而下。布娜没有闭眼,也没有惊叫,她只是再一次被惊得目瞪口呆。 轻轻地落到建筑物旁边的树木旁边,虞松远将她放到地上,她一屁股无声地坐到地上,象面条一样,全身上下,一点感觉没有。“你怎么了?” “抱歉,坏了,我双腿、不,是全身,怎么一点知觉没有,脖子也好象要断了……”布娜痛苦地说。 “不要紧,一会就会好的。你的腿只是贯通伤,没伤着骨头,一会你自己能走进去吗?”说着,虞松远先不停地帮她揉着双腿,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慢慢在地下走动,“现在怎么样了?” “好一点了,很难受,不过有点感觉了。”可是,手一松,她“哎哟”一声,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摔疼了说明已经快好了。”说着,他先从一棵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让她柱着。然后才将她扶起来,慢慢地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再慢慢松手,她自己终于能跛着腿,柱着树枝,慢慢走了。 但她不是走向饭店,而是走到他面前,先把头上的丝巾解开,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庞,容颜俊秀,唇红齿白。特别是藏匿在男人巴袍下的体态,娇小而又难掩妖娆。她也就一米六五,虞松远可比他高出一大截。她仰着头,俏脸如花,“请低下头,中国朋友!” 虞松远没明白什么意思便木然地低下头,她一把将他的脑袋死死抱住,紧紧地亲吻着他的双唇。虞松远大惊,这可是清真之国,这可是个信奉伊斯兰教的姑娘啊。而且,而且不是一般的唇吻,是不折不扣地法式舌吻。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完全短路了。她的小舌头已经冲开防御,与他的舌头紧紧地交缠在一起。虽然是长途负重奔跑之后,浑身的疲惫感,一瞬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体随即产生了巨大的反应。 布娜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放开他,伸出小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然后仰着清秀的脸庞,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俏皮地说,“这可是我的初吻噢,但与爱情无关,这是你应得的奖励。对了,你送我进去,你的同伴肯定在里面等你。再说,你救了我的命,让我用红糖和nǎi茶、鲜美的早餐,好好招待你。” 虞松远胸口地动山摇地跳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嘴里赶紧说,“不用,不用,乘现在安全,你快点进去,我看着你走进去,然后自己撤退。” 布娜只好再一次亲吻他的双唇,然后自己柱着树枝,一跛一跛地走向饭店。走了几步,又掉过头来,在晨光中灿烂地笑了,“谢谢你,中国朋友!真希望,和你在一起战斗!”说着,还衣袖挥舞间,俏皮地送来了一个飞吻。 虞松远看到她消失在饭店大门内,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这才脱掉夜行衣扔进旮旯里,jing神跟着迅速萎靡下来。他佝偻着腰,抄着手,歪歪扭扭的,象一个疲惫邋遢的难民一样,慢慢悠悠、松松垮垮地回身而去。 ------------ 第二十六章 又没人和你抢 晨曦将尽,远处的街道逐渐清晰起来。 虞松远摸摸嘴唇,想想刚才的这两个“安慰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最近一次吻林雪,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早已经想不起什么滋味。他忽然想到,林涛背着一个黑胖大个子,也要跑这么远,老天爷,这货肯定累大熊了,还享受不到这个安慰奖。 想到这里,这让他虽然感到有点恶俗,还是忒舒服地笑了。 男人的小心眼大爆发,没等心里爽够,刚转过一个巷口,果然见林涛坐在脏乎乎的街道边。不远处的花坛下就是一堆粪便,苍蝇横飞,气味难闻。一条站在灌木下流着口水的流lang狗,盯着林涛,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马路对面,一个卖烤馕的老人,孤零零地忙活着。几个饿着肚子的难民孩子,围着烤炉,流着口水痴痴地发呆。 此时的林涛,根本顾不上周围的环境好坏,他就象一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一样,一身巴袍,从上到下皺巴巴、脏兮兮的。身前一块油布上,是一堆刚买来的热馕,足足有二三十个。手里还捧着一张,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口咀嚼着。 这货是把老人的烤馕都买下了,怪不得老人烤炉摊前生意清淡。 已是冬季的老城区,凌晨时分空气中竟然有一层淡淡的湿气,冷嗖嗖的。背着一个成年人,疯跑狂颠了半个城市,此时,忽然一阵寒冷袭遍全身,让虞松远打了一个战栗。 见虞松晃晃悠悠、邋邋遢遢地走过来,林涛连头都懒得抬,只顾得上递过来一张焦黄、温热、喷香的大馕,嘴里含糊不清地哀鸣道,“老大,你不用激动,我根本不是在等你。老天爷哪,背着狗ri的大肥猪,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斤,跑了足足十来多公里。我是实在他妹的累得走不动了……” 虞松远其实也累坏了,接过热馕就大口撕咬、咀嚼着,心里仍在暗暗地、不断地美着,美死了。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尽管你不是等我,兄弟我还是有点激动。你小子完全是自找。干吗不背那个年轻女人,她要轻多了。难道,你觉得自己劲比我还大?” “不是那样。你掩护我先撤离,生命攸关的大事,脱离的时候,你得‘飞’才行!” 虞松远哈哈大笑,果然恶俗地说,“你真笨死了,告诉你不要吃醋噢。刚才那个isi女特工,漂亮xing感,临别时还感恩戴德,抱着兄弟,来了一个法国湿吻。那胖子没吻你?”说完,还故意回味无穷地嗒嗒嘴。 “我靠,我不会这么倒霉。那死胖子胡子里不干不净的,他要是敢吻我,我绝对砸烂他的猪头。不行,亏死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肯定没山德拉漂亮,回去我得让拉拉姐补上这个情。” 林涛终于缓过气来,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时,那些围着烤馕炉子前的男孩女孩,一个一个赤着脚、浑身脏兮兮的,畏畏葸葸,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他们围成一圈,嘴里流着涎水,目光紧盯着他们手中和油布上的热馕。 “先排队,一人一张。不要抢,你有点风度,女孩先来,男孩后来。都有份,一人一块,分完为止……”林涛一边吃,一边一人一张,吁吁叨叨地将面前的一堆烤馕,全部分给他们。可孩子越聚越多,一个个巴巴的,只一会儿,一大堆就全分光了。 还有两个也就四五岁的小女孩,两条黄鼻涕拖得长长的,不时用衣袖胡乱抹一把。由于小身子单薄,挤不过人家,自己弄到最后,一看油布上什么都没有了,竟然小鼻子一抽,小嘴一咧,哇地一声,尖声哭了起来。 凌晨时分,两个孩子的哭声特别尖厉、刺耳。虞松远和林涛再也吃不下去了,只好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馕,递给她们。 这时,远处那个卖馕的老人,用盘子端着一壶香浓的nǎi茶和两个刚出炉的烤馕,走了过来,给他们倒上热腾腾的nǎi茶。林涛用普什图语说,“谢谢你的馕和nǎi茶,可我已经一个卢比也没有了。” 老人蹲在地上说,“不要钱,不要钱,好心人,我替这些背井离乡的可怜孩子们感谢你。你们不是白沙瓦人,听口音是伊斯兰堡来的,也是要去参加圣战?真主安拉做证,闯进园子的豺狼,终究是要被赶走的。” 虞松远点点头,先将两个热气腾腾的烤馕递给正在狼吞虎咽的两个小不点。还伸手拍拍她们瘦小的后背,“慢点慢点,别噎着,都是你们的,又没人和你们抢。” 他喝了一口热nǎi茶,茶里还格外加了红糖,然后才顾得上回答烤馕老人,“是的,是的。用你们帕坦人的话说,‘豺狼再凶猛,也猛不过猎人。’” 在西北边境省,人们没有因大量难民涌进,并影响和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而心生怨怼。他们慷慨热情,卖菜的,公共汽车售票的,卖干果的,都会以一副主人的姿态,热情地、甚至以“免费”的方式,欢迎远方来参加圣战的客人们。 虞松远和林涛,都为北极熊感到悲哀。军事超级大国,拳头够硬,打败一个弱国、穷国、小国,何其容易。可要占领一个民族,驯服一个民族,却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城市已经完全醒来,阳光象一个羞涩的女孩,刚露出一点笑脸,温度就开始慢慢升高,寒气逐渐消褪。夜晚都无法恬静下来的老城区,此时又开始了一天的喧嚣、忙碌。 灰尘滚滚的街道,轰隆轰隆、妖艳绚丽的公共汽车,若无惹事坐在车顶上的人们,吵吵嚷嚷的大巴扎,破烂不堪的院落和楼房,肮脏得无法插足的地面,路边小树下不时能见到的粪便…… 太阳从东方升起时,两人就象两个落泊的难民,迎着朝阳,步行返回新城区。 回到“通讯社”驻地,已经快中午了。花园内植物郁郁葱葱,依旧生机盎然。德里在二楼值安全更,远远看到两人推门走进院子,竟然从二楼平台上一跃而下,一把抱着他俩,眼泪跟着就流下来了。到底是个孩子,一激动话都说不齐整,“老大,我以为你们……” 进入地下室内,更是受到大家热情迎接。 毛虫最奔放,她就象母亲迎接远行归来的小儿一样,捧着他们两人的额头,一人来了一个热吻。吻完,还不忘一人奖励了一个大巴掌,算是对她提心吊胆cāo心的补偿。山德拉脸红红的,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的脚怎么了,负伤啦?”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得益于西南亚湿润山水的滋养,山德拉和白沙瓦女人们,个个面若桃花,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此刻,见山德拉赤着左脚,露出莲藕一般白嫩圆润的小腿,玲珑秀气的脚踝上还敷着热毛巾,虞松远心弦颤动了几下,嘴里关切地问道。 山德拉脸上红霞翻飞,带着羞涩说道,“哎呀,我真是没用。跟你们比,我就是个没出校门的业余特工。早晨从楼上下来,竟然摔了一跤,丢死人了,是国栋背着我逃到车上的。” 刘国栋赶紧解释说,“不怪山德拉,怪我。陶瓷水管七八十年了,中间一节突然碎了,我没接住。”说着,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她从二楼呼隆一声掉了下来,大肥腚象个面袋子一样,扑嗵砸到我怀里。脚不能动了,我要背她,还该死不让。我一生气,一把把她扔到背上,这才老实了。” 林柱民嗒嗒嘴,抬手给了刘国栋一巴掌,“好事都他妈让你小子摊上了,下次姐一定跌我怀里噢!” 大家都笑起来,山德拉羞红着脸,也笑着说,“在我们国家,教规禁止男女过分亲密。只有丈夫可以背自己的女人,如果被我的族人发现你背我,我们俩都会受到严惩。如果是在北部部族区,则会受到鞭刑。极端的部族,甚至会被石刑处死的。” 众人都哄笑起来,刘国栋生xing腼腆,未经人事。平时木讷寡言,喜欢琢磨。听毛虫这么一说,俊朗的脸庞竟然变成了酡红sè,不再敢看山德拉一眼。 山德拉一点没有难为情,反而幸福地笑了。其实,她比刘国栋大五六岁,而且早就有未婚夫了。未婚夫与她是同行,也是外交官。 刘国栋因祸得福,从此,山德拉就象一个大姐姐一样,对他格外亲、格外关照。回家带回来的点心、水果等,先让他吃。刘国栋衣服脏了,她会逼他换衣服,然后替他将脏衣服洗干净。这让林涛、林柱民,很是嫉妒,见刘国栋得瑟的样子,气得牙痒痒,总想揍他。 嫉妒归嫉妒,山德拉却一点不在乎,依然对刘国栋照顾有加。她很朴素,刘国栋救过她,她就应该照顾好他。 此刻,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刘国栋并不知道山德拉早就名花有主,他红着脸一边说笑,一边紧张地搭着模型,还赶紧转换话题,“老大、老二,大事成了。果然与预想的一样,这夏宫的地道,直通一公里外的法国领事馆地下酒窖内。更绝的是,两头并未打通,如果没有图纸,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没打通,你什么意思?难道,全白费劲了?”林涛正在洗漱间洗脸,闻言提着水淋淋的白毛巾,紧张地冲出来问道。 所有人都一脸不解,带着不祥的神sè看着他。 ------------ 第二十七章 猎杀准备 刘国栋在故意卖关子,把毛虫给惹毛了. 她甩手给刘国栋一个大巴掌,嘴里怒叱道,“你这工程迷臭毛病最讨人厌,说话总是故意留一半。你想急死人哪,太可恨了,欠揍!” 刘国栋要的就是这效果,他继续卖着关子。山德拉是个老实人,她见刘国栋又要挨揍了,赶紧护短,“是这样,是这样,两边都是用墙封闭着。过去了近百年,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地道出口的具体位置在哪。” 刘国栋指着模型说,“更绝的是,领事馆和夏宫一样,有自己的水源系统。如果城市停电,自来水停供。他们可以自己发电,同时,自己抽地下井水用。” “你的意思是,钟楼下层是水塔?”虞松远问。 “对。欧洲的这些建筑招数,老子是研究透了。领事馆最早的时候**宫,说白了,当年就是个ji院。这个chun宫和他妈的夏宫完全类似,大钟楼的下层,就是个大水塔,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刘国栋自豪地说。 “老大,建议马上展开袭击,防止夜长梦多。这个建筑图纸,假以时ri,他们肯定能从欧洲找到原版的。”林柱民说。 虞松远点点头,毛虫趴两人身上闻闻说,“你俩身上什么怪味儿,臭哄哄的,真是恶心。快滚去洗澡,全部换掉身上的衣服,一会下来吃午饭。” 午饭很丰盛,毛虫为奖励他们,刻意做的是中国菜,喝的是罐装中国青岛啤酒。“我靠,这你也有?”林涛先喝了一罐,才顾得上惊叹。 毛虫闻言呵责道,“以后跟婶说话,不准带口头禅。”抖完威风,马上又换了一付嘴脸,恶作剧一般地呵呵笑着说,“伊斯兰教禁酒,但我们在地下室饮一点,不要紧。等消灭了‘闪电’,婶说话算数,用茅台招待你们。” 山德拉和德里虽然是教徒,但在众人的鼓噪下,也饮开了。其实,他们两人,都在中国受过八个月的训练。山德拉连大学都是在中国的zhong yāng民族大学上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中餐,并乐在其中。他们爱清真之国的传统饮食,但对食香味俱全的中餐兴趣更高,山德拉都能炒好多中国菜了。 “公园内打得轰轰烈烈,站在通讯社二楼,都能隐隐听到枪声。我们很担心你们,怎么脱身的?”山德拉用中文问。 林涛便将过程说了一遍,“你们的贝塔小组,五个人,战死了三个,两个轻伤。‘闪电’九个人,被我们打死四个。你们的两个伤者,被我们送到了isi的据点了。” “m国人资助isi,泰勒先后派出十三个小组,渗透过边境去对付北极熊,可基本有去无回。m国人、英国人和所有的西方人,只会筹划高科技行动,而你们是用计谋。泰勒中校则是典型的m国人、英国人的学生,一事无成。”山德拉感叹、伤感地说。 毛虫红着眼睛说,“战友们的仇,总算报了。” “虫子婶,你别难过。我们会让他们用更多人的血,来祭奠三位战友的。”林柱民安慰完毛虫,又问山德拉,“你派出了几个小组?” “我很幸运,不受泰勒领导,所以,我的人我一个也没派出过。我在中国局,负责配合中国战友行动。”山德拉说完,很自豪地又和大家碰了杯,“谢谢你们救了isi。这是今年以来,对付‘信号旗’和斯贝茨纳兹行动中,我们isi取得的首次胜利!” 德里又将一封mlh总部截获并传送过来的电报递给虞松远,只见电报写道,“凌晨行动中,闪电小组受到不明力量攻击,第二组阵亡五人。情报证实,中国的‘幽灵’,已隐秘进入清真之国。建议第一组周五夜晚,进入白沙瓦。” 林涛对山德拉说,“姐,我们只打死了四个,这第五个就是你们isi的特工干的。他们死战不退,jing神可嘉!”山德拉闻言,更是羞赧不已,脸sè绯红,连脖子都红透了。 北极熊有完备的“闪电i”战略通信卫星、“宇宙”号战术通信卫星、“宇宙”号转储型卫星系统,它们成为北极熊军事指挥控制通信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是位于地球另一面,在通信卫星信号死角,北极熊在世界各地的间谍,也可以利用“宇宙”号转储型卫星,实现远距离军事通信。 为什么克格勃还要用传统的电报呢? 细一想,虞松远就明白了。在军事卫星电话通信技术仍不成熟的情况下,由于m国人技术更先进,担心电话被截听,因此,仍不放弃传统的电报通信。另外,更怕住处有窃听器,用传统的电报,则可以避免泄密。 想到这里,虞松远暗自笑了。我们是一支技术仍然落后的军队,我们暂时还没有卫星电话这么先进的东西。可克格勃的多疑,正好为兄弟小队提供了帮助,让大家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寻踪”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的难题和核心,是如何挖好一个大陷阱,猎杀“闪电”这头巨兽。 “今天是周三,也就是他们周五前进入夏宫。大家如果没有不同意见,就这样定了,我们周ri之前,开始行动。争取一战歼灭‘信号旗’在白沙瓦的作战小组!”虞松远说完,看看毛虫和山德拉。 毛虫和山德拉都点点头,其它人也都没有不同意见。 “老大老二,你们今天和‘闪电’首次交战,谈谈感受。”林柱民作为专业突击手,最关心的,是对手的情况。 林涛说,“我个人的感觉,这是一支伟大的特战队。其战斗力,是世界顶级的。他们枪法jing准,变换位置迅速,战术非常老道,敌情判断准确。今天要不是老大帮忙,我一对一枪战,都让他压得找不到shè击机会。” 毛虫介绍说,“林涛说得对。‘信号旗’隶属克格勃‘c’局,即境外秘密谍报局,对外名称为‘克格勃du li训练中心’。综合战略力比m军的海豹和三角洲强,比英国的空军特勤团、德军第九边防jing察大队更强,它确实是世界顶尖水平的。” 虞松远则先介绍了与敌方狙击手在土台上交战的情况,然后说,“从今天交手情况看,他们体力好,手长腿长,徒手或持刀,综合搏击能力一流。shè击jing准,善于使用攻击或防御手雷和枪榴弹,双方对峙时需要严防他们这一损招。” “这次行动,对清真之国的isi意义重大。这是我们与‘信号旗’多次交手中,第一次胜利。以后我的人也都听你们的,需要isi做的,请直接安排。”山德拉特别强调说。 林涛不放心地问山德拉,“‘闪电’住在夏宫的情报,你没有告诉isi。如果isi或m国人、英国人单独行动,可就打草惊蛇、前功尽弃了。” “那能,我不相信他们。泰勒要能对付得了‘闪电’,何至于白沙瓦现在弄得草木皆兵,乱成一团。再说,我们怀疑他是变节者。我虽然是副指挥官,但isi突击队不属我管,我手下只有一百多名搞情报的特工,也无能为力。”山德拉很沮丧地摇摇头。 “拉拉姐,你一直关心的‘闪电’如何进出夏宫的,我研究了一下。”刘国栋看着书,对着模型说,“夏宫、chun宫及周边欧式建筑,地势较高。地下有四通八达的泄洪系统,都是标准的石头建筑。现在已经是旱季,下面没有水,他们可以通过地下管道,进入白沙瓦任何区域。” “你是说,我们防不胜防。”山德拉紧张地问,“那么,你们袭击的时候,他们进入地下水道,不就逃跑了么?” 虞松远说,“不用担心。我们是突然袭击,他们不会有进入地道的时间的。你要让你的人提前到城市管理部门,找到下水道布局图。袭击时,请你协调isi和陆军、jing察,在外围严密封锁,地下每一条雨、污下水道,都要设置jing戒点,防止一切漏网的。” 正事谈完了,林涛又开始痞开了。他盯上了山德拉,可怜巴巴地说,“亲爱的拉拉姐姐,今天有个场子,你得帮我找回。”说着,便将早晨的事,又说了一遍。 众人都反应过来,一齐哄堂大笑。 山德拉是堂堂的isi驻白沙瓦前线副指挥官,摩尔将军的联络官,林涛这确实痞得有点出格。毛虫看山德拉羞得脸象个红苹果,便要发飙教训他。可没想到山德拉却带着一脸红霞,大大方方地搂住林涛,娇羞万分的真的来了一个热吻。 “谢谢你们,中国朋友!”吻之前,她还不忘来了一句外交语言。 下午,虞松远等人补觉,林柱民和德里jing戒。夜里临睡前,mlh总部的专家们,又截获了一封克格勃电报,“第一组将提前进入白沙瓦,‘闪电’小组近期,应以搜寻并打掉中国‘幽灵’,为首要任务。” 毛虫笑呵呵地将电报递给虞松远,“这封电报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情报。另外,据组长最新情报jing确确认,‘闪电’小分队的最高指挥官,确实是尼古拉.莫洛托夫上校。” “组长如此重视他,尼古拉.莫洛托夫上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第二十八章 将计就计 “尼古拉.莫洛托夫,是克格勃资深特工、功勋特工,在隐秘世界大名鼎鼎。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担任过驻亚洲多国使馆的武官,在běi 精长驻多年,也曾在格鲁乌的斯贝茨纳兹驻东德部队服过役,个人能力很强,是一个强悍的对手。”毛虫介绍说。 虞松远赞许地点点头,看完电报,又递给其他人,“今天是第二小组,共九人。加上莫洛托夫,共十人。也就是说,一个小组,八到十人左右。这样,两个组加起来,将有‘闪电’约十五人。按照一般规律,他们不会都住在夏宫,另一个地点会在哪?夏宫内有多少?” 林涛看着夏宫模型,思忖着说,“第一仗带有警告、宣示性质,不必等完全查清第二个驻地。建议攻击前,请isi和陆军部队、警察,彻底封锁夏宫和chun宫周边,‘闪电’就是有力量驻在夏宫之外,它也不敢贸然救援。” 刘国栋摩拳擦掌,“太好了,我同意老二意见,打掉夏宫,吃掉“闪电”最少一个小组,然后,我们再慢慢查询另一个小组下落。” 毛虫说,“这两天,他们肯定在四处寻找我们。因此,我建议攻击日期放到周日,或干脆放到下周,这样更稳妥。同时,袭击后,要继续加强隐蔽,防止克格勃在白沙瓦的间谍和特工们报复。” 虞松远点点头,赞成毛虫意见,“虫子婶和大家意见,我都同意。你们还有什么?如果没有,那我们暂定周日之后袭击。” 军事min zhu结束了,年轻人在一起,就要闹腾。林柱民忽然起哄,“拉拉姐,你们清真之国女孩都能歌善舞,给我们来一首带劲的歌。”林涛和刘国栋跟着起哄开了。 山德拉又羞红了脸,看一眼刘国栋,却大大方方地说,“有一部电影,叫《永恒的爱情》,我记得在中国也翻译成中文了的,你们都看过吗?”大家都点头说看过。 电影故事说的是一个富豪公子,爱上了自家公司一个小职员之女。由于门不当户不对,他们的爱情遭到双方家庭的坚决反对。然而公子铁了心非她不娶,父亲一怒之下与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公子顶着压力,终于与心爱的女孩,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他们艰难度日,过着恩爱、清贫的生活。妻子通过教书,供丈夫继续学习深造。 终于积劳成疾,妻子患了癌症,但她却瞒着自己的爱人。当得知爱妻身患绝症后,丈夫为救妻子的性命,主动低头求助父亲。顽固的父亲终于被两人的爱情打动,也被儿媳的善良征服。可当一家人重归和睦时,妻子却唱着“我终生爱你至死不渝”,死在丈夫的怀中。丈夫也因悲痛过度,气绝身亡…… 影片催人泪下,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而片中插曲,每一首都是经典,令人经久难忘。 山德拉用凄美的嗓音,用中文演唱道: “我终生爱你,至死不渝。当生命终结时,我愿在你怀中死去。我终生爱你,至死不渝。当生命终结时,我愿在你怀中死去。我终生爱你,至死不渝。” “生时我要千遍万遍呼唤你,死时我唇边也要印着你的名字。我深深的爱着你,我要让你陶醉在爱情里。我终生爱你,至死不渝……” 山德拉唱得非常投入,声音优美悲怆,动人心弦。唱完,旋律经久不息,地下室内,沉浸在一股哀腕、压抑的气氛之中。 刘国栋却听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他发现,山德拉唱到“我深深的爱着你,我要让你陶醉在爱情里”时,眼睛分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吓得他赶紧低下头,装着在认真听歌。毛虫也注意到了,那分明是姐姐对弟弟的爱,可其它人并没有看出端倪。 见气氛太过为沉重,虞松远又提议,请德里演唱一首《流浪者》插曲《拉兹之歌》,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尤其是,德里用蓝墨水涂了一下鼻子下面,其形象与电影上的拉兹简直一模一样。加上舞蹈、台步也和拉兹一样,一曲唱完,让大家捧腹不已。 刚闹完,总部的电报竟然也来了,“同意计划,确保隐秘,雷霆出击!” 虞松远看完,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毛虫。小队进入西亚作战,其行动一般情况下,仅需要lh批准即可,万里之遥,不需要总部逐一报批。再说,总部是怎么知道兄弟小队即将袭击夏宫的?难道是lh与186总部进行了沟通? 毛虫看着虞松远不解的眼神,不屑地说,“真是一群生瓜蛋子。你们跟家里要药,他们会想不到?那可是一群老江湖、老油条,什么事能瞒得了他们?” 袭击夏宫的时间,已经敲定在下周,通讯社内的所有人,神经都紧紧绷着,准备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但“信号旗”活动太过猖獗,一次骤然而至的遭遇战,全盘打乱了兄弟小队的计划。 周五傍晚,德里象平时一样,开车去白沙瓦大学接山德拉。到晚饭时仍未回来,值班的林柱民,只听到德里发出“啪啪啪”三声示警信号,和一句未说完的话,“怀疑被跟踪,正在向老……城……” 信号太弱,或者他们出了通讯范围,林柱民没听清下面的话,但德里声音惊慌万分,情况明显异常。林柱民陡然站了起来,“老大,警报!拉拉和德里受到威胁,正在向老城方向运动!” 按照敌后秘密作战原则,收到同伴示警信号后,兄弟小队应迅速转移到安全地方。因此,林柱民话刚说完,毛虫已经在收拾装备。 “慢着。”虞松远紧急制止毛虫,“虫子婶,继续监听!” 毛虫感到毛骨悚然,她极度震惊地看着虞松远。“你想冒险,这太危险了,驳回!” “虫子婶,别急着驳回。你想想看,如果这里暴露,那早就热闹了。山德拉和德里都是很谨慎、很专业的特工,肯定是发现有尾巴,为保护通讯社,便将他们主动引开的。”虞松远分析说。 “我同意老大的判断!” 林涛看着沙盘说,“他们这是往老城去了,isi的贝塔基地在哪,突击队老巢也在那。他们极有可能是想让isi的人,帮着收拾掉跟踪者。可山德拉糊涂,泰勒会救她吗?千钧一发,我们不能犹豫!” 林涛说着,就和虞松远、刘国栋、林柱民一起,迅速准备好武器装备。 “你们是想……将计就计,围歼追踪他们的‘信号旗’?”毛虫问。 虞松远背起携行背包,手里提着aks-74,“对。他们发现德里和山德拉,肯定是因为他们曾在图书馆寻找过同样一本书,结果,被‘信号旗’特工顺藤摸瓜发现了她。然后就开始组织跟踪,试图找到我们的落脚点。”虞松远说。 “有理!”毛虫迅速武装整齐,她到底是lh的二当家,当机立断地说,“事不宜迟,小队由你指挥作战,事不宜迟,全力营救!” “好,撕下车上‘采访组’标识,林涛和国栋一辆车。虫子婶、柱民和我一辆车。保持在通讯范围,带全套装备,分两路迅速向老城区战斗支援他们。注意,如果他们真被‘闪电’跟踪,那么,现在‘闪电’的人肯定也在向那集中。”虞松远命令道。 两辆车快速贴上花花绿绿的鲜艳图案,迅速出发。林柱民开车从领事馆区域右侧,刘国栋开车从左侧,快速向老城区奔袭而去。 虽然已经到了傍晚,但路上车辆、行人仍很多,暮色中尘雾滚滚。路两边几乎都是刚来到白沙瓦的难民,而且都是老人、妇女的小孩子,很多人已经在拉小帐蓬准备过夜。 好不容易进入大学区时,虞松远不停地在对讲机里呼唤山德拉和德里,可噪音很大,一点动静没有。 过了大学区,终于联系上了,山德拉用平静的声音报告说,“被人跟踪,被人跟踪。原来是一辆车,现在判断至少有两辆车,共四个人。我们现在已经接近贝塔公寓区,这里没有我的人。我不能停车,我的呼叫,泰勒一直没回答。” “山德拉,不要慌,不要慌。他们是跟踪你们,现在天还没黑透,街上人还很多,他们不敢绑架你们。不要停车,就在车上找一个环形街道,不停绕圈子。我们正在赶过去,最迟约四十分钟,肯定赶到!最迟四十分钟!”虞松远说。 “明白!请到吉尔特大巴扎,与我们汇合!”山德拉的声音依然十分平静。 “明白!”虞松远和林涛,分别在对讲机里回答。 他们努力往前挤,半个小时后,林柱民开车到达老城区吉尔特大巴扎。正是晚饭前巴扎最热闹的时候,德里和山德拉非常聪明,在这个人流密集的地方,“闪电”并不敢下手,他们的目的果然仅是跟踪。 毛虫望着车外滚滚的人流说,“前面第六辆,应该是山德拉的面包车?” “是,五辆车之前,两辆车跟得真紧。”虞松远说。 他仔细观察着巴扎四周的建筑,他看到大巴扎正东方向,第二个巷子很宽敞,也很深,里面灯光暗淡,几乎没有行人,两边的楼房都是二层的老楼,便瞬间下定了决心。他呼唤林涛,“林涛判断,后方是否干净?” “老大,我在你后面第六辆车。我和你之间,有一辆车有问题。别处有一辆带棚三轮摩托车,好象是isi的,也在监视问题车,但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络。”林涛的声音说。 山德拉急促地道,“老大,那是我的手下哈迈德小组,他们是听到呼号赶来救援我的。我已经将信道通报给他,你给他下令。” ------------ 第二十九章 城市伏击战 “全体备战!” 虞松远咬咬牙,断然下令:“山德拉、林涛和哈迈德听令,大巴扎正东方向,第二个巷子内是预设战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我先进入,山德拉和德里进入巷子,马上下车顺着绳索至楼顶隐藏,不得进入室内。林涛随问题车进入,哈迈德负责监视问题车,保证林涛侧翼安全。伏击、夹击‘闪电’,对所有危险目标,先发制人,杀无赦!” “林涛明白!”“山德拉明白!”“哈迈德也明白!”三人几乎同时回答。 林柱民按令右拐,先行进入巷子。巷子很深,偶尔有几个吸毒者或卖**在yin间的街道上晃悠,林柱民将车子开到尽头停下。两侧都是二层老旧楼房,非常破烂。林柱民蹭蹭几下,顺着下水道管子,几下爬上右侧楼顶,建立起狙击阵地。 虞松远和毛虫,也想顺着下水管爬上左侧房顶。可下水管年久失修,烂了。没办法,虞松远蹭蹭蹭几下,抓着楼角和墙面凸起物,几下就上了房顶。然后放下绳子,毛虫顺着绳子也呼哧呼哧地费力爬了上去。 这条街道之所以如此清静,原来主要是吸毒和卖yin人员活动的地方。一些在黑暗中站街的女子,都惊慌地隐身进楼内。本来,见有车子进来,几个流氓正想动手捞洋落。可是见他们全付武装,下车后直接蹭蹭几下,全都上了房顶,吓得愣了一下,迅速全部躲到楼道里,再也不敢露头了。 虞松远呼唤山德拉,“山德拉,我们已经埋伏好,你们进入院子后,开到我们的车旁,迅速下车,从手电光处顺绳索迅速爬上房顶。林涛注意,封闭巷子,不抓俘虏,全部击杀!哈迈德注意,在林涛后方警戒,对所有有威胁人,全部击杀!” “山德拉明白!”“林涛明白!”“哈迈德明白!”山德拉、林涛和哈迈德同时回答。 话音刚落,德里加快速度,突然离开环形路,扭头向巷子深处冲来。 毛虫用手电隐秘地示意着位置,车子一停,山德拉冲下车子,抓着绳子几下就爬了上来。德里也冲了过来,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只爬到三分之二,枪声跟着就响了。一辆紧追不舍的面包车,还未停下,枪就从窗口伸出,砰砰砰地开始shè击。 幸好车子是在运动中,打得稍偏了些,德里腿部中弹,巨大的冲击波让他差点脱手。但他坚持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子弹不停地打在他的周围,他已经力竭,就在他即将想放弃时,毛虫和山德拉两个人,终于抓住他一只手,一下将他拖上了房顶。 虞松远在后车冲过来的同时,已经安置好榴弹,后车刚一开始疯狂shè击,他就一弹shè去,榴弹在车头前爆炸。车子蹦了一下刚刹住,轰地一声,后车直接撞上了前车。两辆车上人拉开车门就往下冲。虞松远和林柱民、毛虫三支突击步枪,居高临下,连续击毙二人,并将其余二人,死死压制在街道两边。 到底是“闪电”小组,在遭到伏击、形势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两人精准shè击,还能让楼顶众人,必须不停地变换阵位,规避子弹。但不利的环境,还是让“闪电”面临灭顶之灾。虞松远和林柱民不时掷出手雷,两人慌忙躲进楼内。 林涛跟着“问题车”后面,巴扎东侧传来的激烈的爆炸声、枪声,已经让巴扎内的人群象炸了窝,挡住了去路。前面的“问题车”忽然拉开车门,车上下来一人端着突击步枪向东侧的巷子内冲去。林涛和刘国栋快速跳下车,跟了上去。 到“问题车”前一看,车上一个人未留。难道,车上就一个人?林涛脑子里浮起问号,但时间紧张,未容他多想。他紧跟刘国栋跑向街口,必须保证狙击手刘国栋的侧翼安全。 林涛和刘国栋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对手身上。他们冲过去后,“问题车”上竟然又下来一人,跟着他们冲了过去,对刘国栋和林涛构成了严重威胁。就在这时,哈迈德的小组及时赶了上来,五名isi特工心急了些。他们手持短枪,刚要进入shè击距离,却被对方先行发现。 对方一个卧倒,哈迈德高叫了一声“卧倒!”但还是晚了。对方手里的突击步枪已经响了,砰砰两枪,两名isi特工应声负伤倒下。哈迈德等人拖着伤员,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辆车子后面,手里的手枪也都响了,砰砰砰的枪声,在巴扎外响成一片。 但双方相距五六十米,手枪威力太有限,互相对峙开了,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巴扎前环行路上的行人遭了殃,乱飞的子弹,误伤了好几人。众人狼奔豕突,哭声一片。 就在哈迈德小组与对方混战在一起时,他们后方一辆面包车上,有两个人走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皮包。走到林涛他们的越野车旁,象是很无意地、很熟悉似的钻进了车内。在周围其它车辆上的人看来,他们似乎原来就熟识。 过了也就一会,他们就钻下车,手里的皮包已经留在了车内。他们说着乌尔都语,嘻嘻哈哈地热烈讨论着什么,点上烟,若无其事、饶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的对峙。对街巷内和不远处巴扎旁边不时传来的密集枪声,充耳不闻。 林涛和刘国栋快速跟着前面的目标,向巴扎东侧的巷子内冲去。前方的“信号旗”特工进入巷子后,紧贴着街道墙边,向车辆接近。林涛和刘国栋进入巷子只几米,林涛一支突击步枪掩护,刘国栋便在巷子中心,趴在地上建立狙击阵地,迅速瞄准shè击。 这么近的距离,svd带夜视瞄准具,简直是屠杀,砰砰两枪,将这名“闪电”小组的特工当场击毙。隐蔽在街边的两人,一个就地翻滚,变换了阵位,并躲进街边单元门头内,开始还击。但刘国栋持续shè击,将他们死死压制在门洞内。 后面炒豆子似的枪声,让林涛感觉后方的哈迈德小组有危险。 他此时离巴扎边对峙的哈迈德等人,足有近二百米。光线又已经暗淡,他根本就看不清对峙的双方。“国栋,你小心一点,我得去支援他们一下,保证退路安全!” 林涛说完,就借助路上车子的掩护,快速向巴扎边运动过去。很快,他就看清了,一个手持突击步枪的人,在两辆车子后象猴子一样灵活,不停地转移阵位。一支突击步枪,将哈迈德小组死死地压制在一辆车子后面,抬不起头来。 此时,他离对方约一百米远。对方的精力完全集中在哈迈德小组方向,林涛举起aks-74,在夜视瞄准镜里精确瞄准后,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砰地一枪,精确地爆了他的头。 林涛不敢停顿,迅速回身冲回到刘国栋身后卧倒,以确保狙击手刘国栋不受侧翼安全影响。他感到纳闷,车上不是没人了吗?他万分懊恼,尼玛每次总是他大意,总是让人骂生瓜蛋子。如果刚才仔细搜一下,不就不会有这隐患了吗? 这时,哈迈德带着两名特工提着手枪,也跟着冲了过来。“指挥官怎么样了?”哈迈德焦急地问。 “卧倒,哈迈德,立即卧倒!”林涛断喝了一声。 哈迈德三人赶紧卧倒,林涛说,“注意警戒后面,前面不用你们管!指挥官不会有事,你们小组有人负伤没有?” “两名特工负伤,已经被有好心人将他们送去医院。”哈迈德说。 此时街道上的两名“闪电”特工,已经被刘国栋逼进单元门内。 “老大,是不是进楼内清理干净?” 林柱民刚说完,在虞松远前方十几米处,一个人从楼顶天窗上露出脑袋一闪,虞松远赶紧就地一滚,“轰”的一声,一枚手雷爆炸了。右侧楼房顶上,林柱民砰地一枪,原想爆了攻击者的头。没想到这小子滑得很,一下子缩了进去。 楼内人再也不敢轻易露头。 夜幕降临了,情况不明,不知“闪电”是否会有后援,虞松远不敢恋战。对方隐进住户家内,如果进楼搜索,肯定要伤及住户性命。德里负伤,毛虫与山德拉虽然都是特工,但却都没有多少战场正面对垒的实战经验,他必须保护这三人安全。 于是,他通过对讲机命令,“情况不明,决定撤退!国栋注意掩护我们撤退,虫子婶和山德拉注意,我们掩护你们先行下楼,启动车子待命。柱民注意,准备撤退!” 四人均回答,明白! 毛虫先顺着绳子下楼,山德拉紧随其后,启动车子开了过来。就在这时,右侧楼顶上,又露出一个黑点,虞松远大喊一声,“柱民注意!”同时,砰地一枪,将黑点爆了头。但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又一枚手雷爆炸了。 在虞松远shè击的同时,林柱民已经一个后翻,伏在楼顶,躲过了爆炸。但防御手雷的凌厉爆炸,还是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柱民注意,预备-撤退!”虞松远话音刚落,他背起德里,直接从楼顶跃了下去,钻进车子。林柱民掩护虞松远和德里下楼后,自己也已经跳了下来,钻进车子的副驾驶室。 毛虫开着子,轰地一声,猛烈加力,快速向巷子出口处冲了出去。 ------------ 第三十章 黄雀在后 听到引擎的轰鸣声,楼道内一人,刚伸出枪口要跟踪shè击,被刘国栋一枪打来,子弹击中他脑袋旁边的水泥墙,一串火花在跳跃,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此时,巴扎内拥挤的人群早已经仓皇散尽。环行道上,很多车子撂在路人,开车的人早逃得没了踪影。车子冲出巷子,虞松远命令,“林涛、国栋、哈迈德撤退!” 刘国栋又shè击几枪,才和林涛、哈迈德等人,从地上一跃而起,飞速跑向自己的车子。几人钻上越野车,快速掉头,跟着虞松远的前车,引擎咆哮着绝尘而去。 德里伤得不轻,虽然没有打断骨头,但是aks-74的.4口径突击步枪子弹,是贴着骨头贯通腿肚子,骨头表面搓伤,基本失去战斗力。 战斗是在老城区密集商业地带发生的,也就进行几分钟。可枪声、爆炸声这么密集,竟然没有一个警察或士兵前来支援。 山德拉非常不满,“这叫什么事儿,堂堂的陆军、isi和警察部队,一到晚上,集体丧魂落魄。这里离泰勒的老巢也就几百米,竟然见死不救。倒是我自己手下的一个小组,从新城区跑过来增援。丢人,寒心,莫名其妙!” 毛虫安慰说,“拉拉别自寻烦恼,怪他们也没有用。自从‘信号旗’的‘闪电’小队进入白沙瓦,夜晚几乎都是他们的天下,无一天晚上太平,所有人都被压迫得喘不气来。” “林涛注意,观察后方是否干净?”虞松远怀里抱着德里,山德拉捧着德里的伤腿,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让人盯上。如果通讯社一旦暴露,麻烦就大了。 “没有尾巴,这一顿揍,狗日的还顾不上追我们。”林涛兴奋地说。 老城区发生激烈战斗,大学区和新城区竟然丝毫未受影响,城市的生活节奏丝毫未变。路上的行人、车辆等,慢悠悠地各行其道。在白沙瓦,尽管乱,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冷不丁就能听到一阵枪声、爆炸声,但城区堵成一堆谁也走不了的事,还从没有遇见到过。 战争的威胁,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难民涌入,在这座动荡的城市,人们对爆炸声、枪声似乎已经麻木。 “德里,送你去医院?”毛虫边驾车,边掉头看了一眼虞松远说道。本来,这话应该由指挥员虞松远说的,见虞松远一点动静没有,忍不住说道。 “只能这样。好好疗伤,等伤好归队,我们再一起战斗!”虞松远说。 “不不不,我不!我要回‘通讯社’,isi会派医生来的,跟你们在一起,最安全。”德里象孩子一样,撒娇恳求开了,“组长,老大,指挥官,求求你们,别赶我走。aks-74子弹贯通,轻伤。骨头又没断,不会太拖累你们的。” 他说得那么可怜巴巴的,虞松远也就没有再坚持。 其实,虞松远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德里与山德拉太熟悉兄弟小队的情况了,袭击结束前,他不想让他们离开兄弟小队的视线。他们一旦落入无孔不入的“信号旗”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这话又不好明说,于是,他在车内的微光中,看一眼毛虫和山德拉,故意不表态。 毛虫没有说话,山德拉却严厉地训斥道,“战争期间,不准任性。我准备派人把你送回伊斯兰堡做手术,摩尔将军会保证你的安全……” 德里不敢犟嘴,但却委屈地抽抽嗒嗒起来。 “虫子婶,看他们今天追踪拉拉姐和德里的劲头,他们不会罢休的。今天这一战,他们已经发现德里负伤,医院并不安全。现在是袭击夏宫前的关键时刻,我认为德里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拉拉姐的身份也暴露了,学校也不能再去了。”林柱民见他们又在暗斗,便直爽地说道。 林柱民的话,让毛虫和山德拉不得不认真地思考。 德里起码在三二个月内,是无法正常行走的。隐秘战场,必须保持反应高度灵敏。可林柱民讲的也是实情,以克格勃的能耐,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善罢干休?难道他们不会对各大小医院进行监视吗? 毛虫思前想后,终于,她边驾车,边扭头狠狠地剜了虞松远、林柱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终于很不情愿地默认了。见毛虫分明已接受了林柱民的观点,山德拉也就不忍心坚持了。 回到“通讯社”院内,林涛和林柱民检查了一下,安全。于是,便将车子都开进院内。林柱民、林涛带着哈迈德小组,负责严密防卫。 虞松远和刘国栋将德里抬进地下室,给他注shè了麻药。“山德拉负责监听,检视录音。虫子婶,烧一锅开水,准备手术。” 毛虫很快烧好水,心虚地说,“还是等医生来,我受过的外科训练有限。” “虫子婶,不能让isi的泰勒知道德里负伤。外科手术,我们来就行。”刘国栋说。 虞松远和刘国栋却已经将手术器械、当做手术台的床铺、围裙等,都准备好了。接下来,虞松远主刀,开始手术。子弹从德里左腿后侧,贴着骨头穿过,如此大的冲击力,骨头竟然仅是裂了,愣是没断,真是万幸得很。 刘国栋给德里注shè了局部麻药,虞松远手持手术刀,切开伤处的皮肤和肌肉组织,用镊子将碎骨仔细、全部捡出。然后切除被子弹绞烂的肌束和脂肪组织,再消毒,最后洒上消炎药。刘国栋则将伤口皮肤缝合,并做了夹板固定住。 毛虫看着他俩专心做着手术,就象一对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便露出欣赏的目光。虞松远做完手术,看了她一眼,“虫子婶,战场救护常识而已。该你了,给他注shè一针青霉素。” “好,好。186,国家铁拳,名不虚传,真是万能兵!”毛虫一边给德里做着过敏试验,一边低声感慨道。 手术做完,德里安静地睡了过去。刘国栋洗完手,嘻嘻笑着戏谑道,“虫子婶,不是万能兵,是万金油兵。” 毛虫收拾好手术器械,虞松远和刘国栋又将晚上的录音,全部听了一遍。从莫洛托夫和少校气极败坏的对话中,能明确听出,当晚,是“信号旗”第一小组跟踪并被伏击,六人参加行动,被击毙四人,一人重伤,仅有一人全身而退。 当第二小组快速赶到时,战场已经寂静,对手已经全身而退。 这是一次极其成功的伏击战,“闪电”第一小组再遭重创,而我仅三名isi特工轻伤。大胜之后,众人情绪高涨,虞松远却格外警惕。当天简单吃完晚饭后,他安排小队四人和哈迈德小组,两人一班,四个小时一换,轮流警卫。所有人武器、装备不离身,夜里不敢一丝一毫大意。 哈迈德也向山德拉汇报了支援的经过。 原来,山德拉给泰勒的呼救信号,竟然被隐身在萨沃旅社的哈迈德,无意中听到了。他一分钟也没有犹豫,马上决定前出救援。虽然当时没有车子在家,他带着他的小组,征用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就赶了过去。 刘国栋训斥道,“你们对你们指挥官的忠诚,让我感动。但你们很不专业,最少也应该携带突击步枪哪。手拿几支破手枪,与‘闪电’对抗,简直是儿戏,是拿任务开玩笑,也是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 哈迈德被训得低下头,无言以对。 山德拉到底是女人,见状安慰说,“你们做得已经很好了,你们不是突击队,仅是特工,缺少突击训练。但忠心可嘉,我相信你们!现在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以后就跟着我。” 当天夜里,lh总部的监听专家截获了尼古拉.莫洛托夫上校的一封电报,并通过保密载波电话迅速传到白沙瓦。电报内容是,“二次遭遇战,一二小组九人阵亡,一人重伤,请求处分!” 一个小时过后,克格勃的电报就来了,“暂停活动,集体冬眠,严密防御,等待指示!” 所谓乐极生悲,整个晚上,通讯社地下室和小楼上,都洋溢着一股胜利后的喜悦。临睡前,刘国栋还提着一瓶葡萄酒,正准备打开庆祝胜利呢,国内一封没有落款的电报跟着就来了。电报内容是触目惊心的八个字,“火速转移,不得犹豫!” 总部在数千里之外,突然直接命令“火速转移”,而且明确要求“不得犹豫”,说明事态已经十分严重,这绝不是可闹着玩的。没等大家消化完电报内容,跟着lh总部的电报也来了,“十万火急,迅速转移!暂停行动,集体冬眠!” 老天哪,这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觉是没法睡了。一个前方、一个后方两个领导机关,都不约而同地严令转移,且用词越来越严厉,大家的神经迅速绷紧。 情况再明白不过,通讯社暴露了!! 毛虫厉声低吼道,“小虞,不要犹豫。由你组织撤退,十万火急,要快!!” 虞松远脑子里迅速将晚上的战斗过程,回放了一遍。车子,只有这个漏洞可能被利用。而如果是车子被做了手脚,爆炸就随时可能发生。想到这,他脱口厉声命令道: “林涛和柱民注意,迅速清理‘通讯社’周围,确保小队安全撤退。请虫子婶携带电台,山德拉保护两本《archicrarligioclr》,哈迈德小组背着德里,迅速撤出。国栋安放炸药,摧毁这个据点。十万火急,行动要快!!” ------------ 第三十一章 老巢被爆 说完,他就将德里抱了起来,率先冲出地下室。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哈迈德从楼上冲下,伸手将德里接了过去。毛虫背着电台,已经冲上院子内。山德拉只顾得将两本《archicrarligioclr》抱在怀里,也跟着毛虫一起慌张冲出。 两个女人刚要伸手拉车门,虞松远高声喝道,“不能碰车子!” 两人吓得一下缩回了手,回头怔怔地看着虞松远。虞松远说,“车上有炸药,迅速离开院子!” 刘国栋只顾得将一包制作好的药水、炸药提着,安置好爆炸装置,也迅速撤进院内。众人冲出院子,离开院子约有一百余米,林涛和林柱民带着哈迈德小组的两名特工,成战斗队形,也迅速跟了上来。 林柱民带着哈迈德小组做尖兵,刘国栋断后,小队迅速隐身在建筑旁边的yin影里,向大学区方向快速撤退。 天yin沉沉的,看不见一颗星星。街道上,一盏一盏昏暗的路灯,象鬼火一般。新城区仍和刚才撤回来时一样,街上仍噼里啪啦、喧嚣一片。 走出去约一千余米,天空突然火光一闪,“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后方传来,城市的建筑和脚下的街道,都在微微震颤! 在四周房屋上窗子玻璃的碎裂声中,众人掉头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红色火球,冲天而起,火光迅速映红了半边天。 山德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毛虫也后怕得瑟瑟发抖,嘴里喃喃道,“年初,也是一样的大爆炸,我们的住处被炸毁,手法完全一样!” 兄弟小队四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信号旗”的作风。你给了他们一个遭遇战,他反手就给你一个大爆炸。如果不是总部和毛彦恺的急电,结果还用想象吗? 虞松远也让这一声大爆炸惊得不轻,哈迈德更是差点失手将德里摔下地去。 林涛赶紧伸手将德里背了起来,虞松远拉起山德拉,命令道,“柱民、哈迈德小组尖兵,国栋断后,从新城右侧向郊区撤退。注意隐蔽,尽量走路边树林或绿化带,乘乱隐秘撤退!” 队伍进入新城郊区,都是走的道路边缘的绿化带或小树林。树林里没有路灯,早手不见五指。脚底下不时踩中人或其它动物的粪便,几乎每一个人都不停地中招。树林内气味sāo臭不堪,十分难闻。 白沙瓦的卫生情况很糟糕,到处是难民,到处是人的粪便。虞松远之所以命令部队走这样的树林,正是因为这种地方,除了内急的人,晚上很少有人会进来。 就这么走了两三个小时,来到一片黑乎乎的郊区庄园旁边。 这里是郊区,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离“通讯社”所在的街区已经很远。不远处就是一座郊区小镇,灯光影影绰绰。小镇的旁边,都是黑黝黝的大片村庄。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出了树林,就进入农田了。 茂密的树林深处,露出一幢小型古堡式郊区庄园黑乎乎的尖顶。庄园内,所有的房间都黑着灯。 毛虫看了看古堡说,“小虞,我们下一个完全据点在老城,是商社的办事处。可步行到老城办事处,至少还要走几个小时,是不是弄一辆车子?” “虫子婶,为了稳妥起见,我们不能去商社位于老城的办事处。”虞松远看着密林的古堡庄园,想都没有想就否定了毛虫的意见。毛虫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她也在思考,lh与isi在白沙瓦及周边,有大量隐秘的据点,小队正在被人追杀,通讯社能暴露,这些据点就一定安全吗? 能发现通讯社,难道就不能发现其它的隐秘据点?大难之后,敌我看不清楚的时候,冷静地寻找一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隐身地,悄悄隐身安全场所,冷静观察,理清头绪,找到对手,并隐秘地伺机而动,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就这么走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德里的腿刚做过手术,长时间垂着,会出大问题的。虞松远突然问,“山德拉,左边这个黑乎乎的庄园,是什么人的?” “这里最早是一个将军的住宅,后来他到伊斯兰堡任职后,这里就成了国人盖茨上校的度假庄园,也是cia的情报站。年初的时候,‘信号旗’来了,袭击了几个训练营。前一段时间,英国人鲁尼上尉办事处被血洗,鲁尼上尉身亡,盖茨就吓得躲进了伊斯兰堡。这会,里面应该只有看守庄园的仆人。”山德拉说。 “虫子婶,你看……”虞松远征求毛虫的意见。 “现在,选择安全的隐身地,尽快隐身防止追杀,是当务之急。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你决定!”毛虫脱口而出。经过一场生死遭遇战,她现在对兄弟小队是充分信任,对虞松远的战术指挥能力,不再有丝毫怀疑。 “好,小队注意,冒一次险。国栋掩护,柱民突击庄园。不要开枪,遇到抵抗,格杀勿论。遇到所有发现我们行踪的人,全部关押。其余人员原地待命!”虞松远咬牙命令道。 刘国栋闻言,迅速将svd的消音器旋上。可只一会功夫,林柱民笑嘻嘻的声音,就从对讲机里传来了,“呵呵,老大,人都他妈吓跑了。我已经检查了庄园所有地方,起码二周之内,这里没有来过人。确信安全!确信安全!” 几人翻越围栅,进入庄园。这是隐藏在绿荫之中的一座小型古堡式庄园,栅栏内的花园能有半个足球场大,花园内竟然还有一个小型私家游泳池。只不过无人料理,黑暗中都能看出,水面上飘浮着报纸、塑料片、树叶等各种垃圾、杂物。 众人先到花园水龙下,将肮脏的鞋子好好的冲洗一遍,气味才稍好闻一些。 林涛打开锁,众人进入室内,“拉好厚窗帘,灯火管制,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宿营。”虞松远命令道。 仔细搜查一下,这里果然好长时间无人生活了。家具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贮藏室和厨房内,有大米和面粉,腌肉、火腿肠齐全,唯一缺少的是蔬菜。地窖内倒是满满的,有不少酒,各式各样的葡萄酒和威士忌等,应有尽有。 安置好德里睡下,林涛返回室外,将古堡大门又锁了起来,然后从窗子钻进室内。毛虫向lh总部发出电报,“我已安全撤退,隐身盖茨庄园!” 电报发出后,约半个多小时,回电来了,“祝贺脱险,完全冬眠!” 卫生间内有成套的燃气洗浴设备,每个人都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盖茨显然很讲究生活质量,庄园内男人、女人的各式服装很多,他们全部换上了主人的西装等。并将脏衣服、鞋子全部洗净,放入烘干箱。 山德拉还烧好奶茶端来,只见几人一人一瓶葡萄酒,正在痛痛快快地喝着。她给大家斟上茶,心有余悸地感叹道,“一场遭遇战,一场大爆炸,今天可真是死里逃生哪!” “拉拉,傍晚怎么被跟踪上的?”毛虫问。 山德拉说,“‘闪电’确实太猖獗了,要不是你们,我和德里今天是逃不掉的。我们一人怀里揣了一颗手雷,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幸好你们来了。” 原来,山德拉白天在学校内,就觉得异样。她下午去图书馆去查资料,一个阿拉伯青年也在图,不时用很随意的目光看她一眼。山德拉一眼就看出,这个人有问题。 晚上,德里开车去接她时,她看到那个阿拉伯青年,也上了一辆车,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当时,她就决定向驻老城区的isi总部转移。后来,又来了一辆车,两辆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大街上到处都是难民和车辆,根本开不起来,看看天晚了,两人开始着急。就在这时,兄弟小队和哈迈德小组听到求救讯号,及时来增援了。 说完过程,山德拉又愤愤不平地说,“其实,路上我们曾遇到泰勒中校的轿车,我也发了求救讯号。可他根本就没理,贝塔公寓也无一人来支援我们。” “为什么,他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啊?”刘国栋不解。 山德拉脸红了一下,“这混蛋只顾着去与谢尔娜幽会,他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接着,山德拉介绍了她的三个手下,分别是哈迈德.萨拉姆上尉,行动组长。拉菲克.塔拉尔中尉,萨尔波.可寒中尉,都是哈迈德行动小组成员。 “指挥官救了大家一命,我们愿意追随指挥官。” 哈迈德是个三十多岁的帕坦男人,跟踪暴露,遭到山德拉训斥,开始他心里还不服。但山德拉迅速强令特工们隐秘撤出伍德庄园,躲过了袭击,救了所有人。这让isi前线特工们,集体对她感恩戴德。 毛虫看出哈迈德的忠心,“哈迈德,你的小组从今天晚上开始,全部加入血盟突击队。山德拉指挥官身份已经暴露,从现在起就要公开活动,你的小组就做她的个人卫队。” 虞松远点点头,“好,欢迎你们加入。” 他看了一下表,“国栋带着哈迈德小组,检查地下室,寻找装备。盖茨上校住的地方,肯定有宝贝。柱民检查车库,看看有没有车子可以用。我和林涛检查庄园房顶、四周,建立防线。虫子婶和山德拉准备夜餐。全体保持戒备,防备偷袭!” 安排完,便和林涛、林柱民一起,从窗子上钻出古堡之外。林柱民跃下庄园,检查车库。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将古堡顶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未发展任何异常。用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庄园四周,除了远处几个灯火闪烁的庄园别墅,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刚才撤退时,并未发现有跟踪者,可虞松远心里一点不踏实。晚上伏击后,林涛和刘国栋也没有发现跟踪者,却让人家用高当量炸药,爆了老巢。对手到底是谁,不太象作风强悍的“闪电”风格,难道另有其人? ------------ 第三十二章 瞒天过海 林柱民打开车库门锁,车库内三辆新车盖着厚帆布罩,一辆宽厢吉普,一辆通用轿车,一辆高大的丰田越野车。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掀开帆布,拉开车门挨个试一下,都能启动。 三人在庄园围墙、门前、楼顶,都做好了防御设施,这才回到庄园之内。毛虫和山德拉已经将饭做好了,米饭,牛肉和火腿煮了一大锅。 这一顿仓皇逃命,众人早就饿了。打开法国红葡萄酒,大家痛痛快快地吃了夜宵。 “小虞,这个庄园位于郊区,树林密集,交通方便。盖茨短期是不敢回来的,你们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毛虫看着劫后余生的众人道。 “婶,你不会想将这里当作临时据点?”虞松远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 “对。商社在老城区的办事处,都是老旧楼房,四周都是住宅,并不安全。而这里,视野开阔,便于防御。另外,离夏宫较近,出击也方便。”毛虫显然已经深思熟虑,“特别是,这里是cia的地盘哪,盖茨都在伊斯兰堡活动,‘信号旗’和各方力量,暂时应该都不会盯住这里。” “国栋检查的结果如何?这个庄园里有没有装备?”虞松远转头问刘国栋。尽管毛虫说的有道理,但如果这里没有装备,他们仍然必须撤回老城据点。商社办事处是阿尔巴公司在白沙瓦对外公开的办公室,藏匿着大量制式武器和装备。 “呵呵,我本来想把惊喜留在最后揭晓呢?” 刘国栋笑嘻嘻地说,“m国人的庄园,怎么可能没有装备,这里有一个武备库,全是苏式的,从各种制式弹药,到‘悬崖’重机枪、迫击炮、苏制sa-7格雷尔手提式防空导弹,应有尽有!另外,还有大量的先进电子设备,窃听器、电台什么的,也是应有尽有。” 毛虫抬手就是一大巴掌,嘴里厉声教训道,“臭小子,**病又犯了,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虞松远又看看众人,林涛、林柱民、山德拉都点头同意。 “好,就这么定了。再给组长发电,通告情况,决心以这个庄园为临时据点。”虞松远下决心了,干脆就以这里为基地,捣毁夏宫。 当天晚上,林涛带人,在钟楼上设了警戒点和火力点,布置了两挺机枪。每班两人,四个小时一班,严密警戒。 这个钟楼,是整座别墅的最高建筑,视野开阔。特别是,前面就是各国领事馆区、豪宅和别墅庄园区,成方成片,都是一座座du li的欧洲庄园建筑。这座盖茨庄园,位于最边缘,极其安静,也便于撤退。而夏宫,就在这片欧洲古堡建筑之中,离这里也就几公里。 隐身在这里,确实是一步出人意料的好棋。 夜里,mlh小组的电报来了,电报很长,“盖茨仍在伊斯兰堡,短期不会回庄园。冬眠一周,保持警戒,防止偷袭。明天接收装备人员。” 决心隐身在盖茨庄园,虞松远还有一个更深的考虑。他仔细地理了一遍头绪,“通讯社”遭到袭击,袭击者到底是不是“信号旗”,仍需要证实。“信号旗”固然厉害,可在突然遭遇袭击,如果他们有力量在场,应该首先去支援被伏击的同伴。 “闪电”曾有人在车下夹击刘国栋和林涛,后与哈迈德小组对峙,并被林涛击毙,这正符合上述判断。 他们不可能带着炸药在满世界转悠,以“信号旗”强悍、血腥的作风,如果发现了兄弟小队行踪,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夜晚正面袭击,根本不会、也需要在车辆上做手脚。种种迹象表明,肯定是另有人发现了兄弟小队的行踪,并一步一步地找到了通讯社。 除了“信号旗”,还会有谁对中国“幽灵”这么惦记? 中情局的盖茨,欧洲各国派驻白沙瓦的人,都不大可能。中国与西方正处在外交上的“蜜月期”,他们需要中国。在对抗北极熊的节骨眼上,他们不可能袭击中国的“幽灵”战术小队。况且,他们让“信号旗”拾掇得灰头土脸,正在四处逃命,也顾不上作恶。 台“军情局”也不可能,他们每天都在世界各地和中国大陆较着劲,但手段着实一般。他们即使想来插上一脚,也暂无与“幽灵”正面对抗这个实力,犯不着跑到西亚来现丑。 难道会是倭国人,似乎也不太可能。倭国就象一条被m国人阉割并打断脊梁的哈巴狗,m国主子正有求于中国人,有求于中国的轻武器,甚至于有求于中国的骡子和毛驴。这种时候,m国人会允许他们攻击兄弟小队吗?显然也不大可能。 林柱民和萨尔波在值班,哈迈德和拉菲克已经睡下。林涛和刘国栋也在思考着同一问题,理不出头绪,几人闷头饮酒。 毛虫长期工作在国外,对危险的预知和防范意识,当然不比虞松远差。她洗漱完,见客厅内亮着灯,虞松远等人,都躺在沙发上心事重重地饮酒沉思,便和山德拉一起,穿着睡衣走了过来。“你们还在想晚上的问题?”毛虫问。 大家都坐了起来,林涛说,“我们现在最大的危险,不是‘信号旗’,而是到目前为止,仍无法知道,到底是谁攻击了我们!问题出在车子上,当时战斗很激烈,我们无从判断究竟会是什么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会是谁?” 毛虫拍拍胸口说,“从晚上的爆炸当量看,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我也一直在想,但是目前没有线索,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先冬眠起来,要不了几天,他们会自己活动,迟早会自己露出马脚的。” “不,要将计就计!”虞松远看着毛虫说。 “你是说,做出我们已经阵亡的假象?” 林涛闻言腾地站了起来,痞劲又上来了,“瞒天过海,好主意!请山德拉迅速协调isi,按照伊斯兰教传统,在萨沃据点内部,悄悄设立美丽的伊沙尔小姐纪念堂。请虫子婶协调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阿巴尔商社及下属相关企业,在内部悄悄设立迷人的毛虫小姐纪念堂。相关人员一周内,全部戴小白花,娱乐活动全部取消。” 林涛没说完,毛虫和山德拉一人一个大巴掌,就上了头。大家惊魂未定,林涛却油嘴滑舌的,让毛虫的火陡然就上来了。林涛被打得翻过沙发,抱头鼠窜,拚命求饶。 虞松远却说,“林涛说的,其实正是我要说的意思。越真实越好,不仅要办追思堂,还要召开追思会,领导讲话,放哀乐,写挽联,安排专门人哭场。总之,既要隐蔽,做出不想让外界知道的样子。还要设法让新闻界知道,这样效果会更好!” “老大,你这主意正点。这是一枚烟幕弹,可以掩护我们袭击夏宫!”刘国栋举双手赞成,掉过头又一付哭腔对山德拉说,“拉拉姐,追思堂我就不去了,你现在坐好,让小弟我先哭一会儿!” 这主意虽好,但有点馊,可又让毛虫和山德拉不好拒绝。 刘国栋的俏皮,让山德拉想揍他,“你滚开,我好好的。” 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阿尔巴商社驻卡拉奇总部、山德拉的萨沃据点等机构,连夜都建起了追思堂。天亮后,内部都举行了沉痛的追思会。摩尔将军先是赴中国大使馆“吊唁”了毛虫女士,然后又专门从伊斯兰堡赶到白沙瓦,到萨沃旅社“吊唁”伊沙尔上尉。 大爆炸刚发生,此举内情只有高层核心人物知情,连泰勒都被蒙在鼓里,不要说普通isi特工们了。萨沃据点都是山德拉的嫡系部下,大家悲痛yu绝,哀声恸天。到中午时分,各国记者已经闻风而动,都蜂涌到这些地方,想方设法要一探究竟。但各处都不对外开放吊唁,还严把口风,弄得更加神秘。 事越搞越大,超出了虞松远和毛虫等人的预想。 当天晚上,世界各大通讯社就播出消息,“据伊斯兰堡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证实,咋天发生在白沙瓦的大爆炸,导致中国和清真之国几名重要人士身亡。中国使馆、isi各单位内部,都举行了秘密追思活动。人们戴白花,放哀乐,悲痛yu绝……” 一石激起千重lang。惊动世界的大爆炸,不同寻常的悼念活动,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在各地引起了不同的反响。 这一瞒天过海之计,演得太过逼真。由于大使馆并未开放吊唁,清真之国各界,驻伊斯兰堡各国使节,连夜争相走访中国大使馆,送来浓浓的问候和关爱。 白沙瓦各界,包括很多普通市民、难民,都自发地聚集到萨沃旅社门前。人越聚越多,人们点上蜡烛,摆上洁白的纸花,弹起西塔尔琴,敲起塔不拉鼓,庄重地齐声唱起“恰瓦里”,唱起歌颂安拉的赞歌…… 与这些地方的悲痛气氛不一样的是,在白沙瓦倭国井上小组情报站,在位于中南半岛军贴市的内田财团总部里,有人却在弹冠相庆,举杯庆贺。 中国苏北农村,一座普通的农舍内,庄虎送来的黑白电视,被几个小丫头霸着看连续剧《shè雕英雄传》。虞新河和虞新民象平常一样,每天晚上八点前都准时打开收音机,收听zhong yāng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与报纸摘要节目》。 播音员葛兰正用标准、优美的普通话在播报一篇新闻,“据路透社消息,咋天发生在白沙瓦的大爆炸,导致中国和清真之国几名重要人士身亡。伊斯兰堡和白沙瓦各界,连夜举行了纪念活动。人们戴白花,放哀乐,场面悲痛感人……” 虞新河正端杯喝水,闻言腾地站起,手中杯子脱手,叭地一声,摔个粉碎。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差一点摔倒。不知不觉中,已经老泪纵横。 ------------ 第三十三章 儿行千里 虞新民也被这条新闻震惊,他赶紧扶着虞新河坐下,并安慰道,“大哥,千万别乱想。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松远猴精猴精的,你还担心他会被算计?” 十月份的时候,儿媳林雪情绪低沉,几位老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当时就猜测,虞松远他们肯定外出执行任务去了。至于会去哪,不难猜测。南方也急,可那是跳梁小丑,肘腋之祸。而西边更急,那才是国家的心腹大患。 佘文芳和佘文秀姐妹俩收拾完厨房,也都进正房里来听新闻,正好看到这一幕。“怎么了?”两人见他兄弟俩有异,不约而同地问道。 知妻莫若夫,虞新河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不敢隐瞒老伴,便实话实说。虞新民和佘文秀正不知如何安慰呢,佘文芳却不屑地说,“他大,他小爷小婶,你们自己的儿子、侄子,你们自己会没数?谁都会吃这样呆亏,但松远不会。” 话虽这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几个老人每天惊慌不安地看着路口,就怕有公家人来。只到过去许多许多天,心才慢慢地真正平静下来。 林雪当天晚上还在加班,她没有听到这则新闻。第二天看报纸时,忽然看到了这则消息。当时,眼泪就止不住地直往下掉。她是个有主见的姑娘,第一时间悄悄给虎方市的肖园打了长途电话。肖雨婵回暨阳了,许悠雨接的电话。 咋天晚上,柳姑和许悠雨、温岭等都看到新闻了。许悠雨第一时间给肖雨婵打了电话,她的本意是想请肖雨婵给省军区打个电话问问。因为,只有肖雨婵这个肖园的负责人,才够格与这些保密单位有联系。可没想到,她让肖雨婵给训斥了一顿。 “猪脑子,不想点好。明明说的是‘重要人物身亡’,你也能瞎联想。他们不过是几个小兵,真要是他们有事,也不够格大使馆设灵堂啊?!” 肖雨婵这一通骂,把许悠雨给唬住了。想想真是,他们确实是小人物,分明是自己多想了。肖园众人,听她一说,也都放下心来。因此,当林雪打电话来的时候,许悠雨现买现卖,还演绎了一下。 “小雪,你不想想,他们就是几个小当兵哪,真有事也不用大使馆设灵堂啊!再说,雨婵姐已经给省军区打电话了,真的没有事,千万别乱想。” 林雪让她真真假假这么一唬弄,不由得不信,也就把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别看训斥许悠雨的时候,声色俱厉,其实肖雨婵心里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嘴上说得顺溜,可那纯粹是为了稳定军心,也是为了安慰她自己。她身子越来越“发福”,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只好以暨阳公司有事为由,不得已躲到老家来,遥控指挥一切。 晚上听完新闻,她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扑嗒扑嗒往下掉。接了许悠雨电话后,她越想心里越不安,但无人可以诉说。只能抚摸着肚子,一个人默默以泪洗面。 就在这时,郭峰的电话来了,“肖老板,晚上的新闻你肯定听到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肯定一个人在流眼泪?” 肖雨婵是场面上人,马上笑着说,“没有,他们是几个人精,不会有事,我心里有数!郭局,你真是神人哪,我这才回来一二天,你就知道了。” 郭峰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我是公安局长啊。你也别嘴硬,我已经派刘子呤和陈小艺去暨阳了,她们陪你住几天。另外,你真的不要担心。我老郭是虞队长从狼嘴里救下来的,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是国家掌握的铁拳,岂是一般人轻易可以撼动的……” 郭峰与虞松远是一类人,两人虽未正式谋面,但却有过命交情。此时,郭峰还不知道肖雨婵已经有了身孕。他为报答虞松远的救命之恩,悉心维护着暨阳肖氏产业,替虞松远保护着肖雨婵和柳姑这对孤儿寡母。因而,肖雨婵一回到暨阳,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了。 晚上听完新闻,他和李越都难受了好一会。兄弟小队出征西亚,他们并没有准确消息,只是凭猜测。他打电话安慰了肖雨婵,其实,他的内心比肖雨婵还要焦急。怕肖雨婵担心,便决定派两员大将,来陪她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 虞松远并不知道,他施的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在迷惑了敌人的同时,也让自己的亲人们被“迷惑”了。他更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一招瞒天过海,让追杀他们的人,不久就被逼着集体剖腹自裁。 隐身进盖茨庄园的第二天下午,果然如电报中说的,一辆花花绿绿的m国福特皮卡,上面装满货物,歪歪扭扭地开到庄园大门前。 林柱民打开门,一个清真之国老人,开着车到车库内停下。老人用乌尔都语说,“我叫拉纳.穆罕穆德.普蒂尔夫,你们叫我拉纳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兄弟小队成员,听你们指挥。” 拉纳将自己的小队留在了伊斯兰堡,独身带来了监听设备,各种蔬菜、水果、大米、面粉,甚至还有茶叶。他直接打开小楼大门,“这里安全,我们是主人哪,不需要关着门了!” 拉纳见到毛虫和山德拉,赶紧躬身施礼。毛虫和山德拉与他见过面,便开始组装设备,可录音窃听设备,再也截听不到夏宫的声音信号。说明刘国栋安装的窃听器,已经被发现并被撤除了,再也监听不到夏宫的动静。 两个资深从事情报工作的女人,都愣住了。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和莫洛托夫上校,会不会已经发现他们暴露了?会不会主动撤退?如果这样,可就要功亏一篑。一系列不确定的问题,又摆在两个女人和整个小队面前。 而拉纳,则成了庄园的“佣人”,进进出出采购,都是他带着拉菲克、萨尔波三个本地人干。熟悉了才了解到,拉纳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普什图族人,是isi前线特工,也是毛彦恺的mlh小组重要成员,和mlh行动小组的负责人。 拉纳说自己只有37岁,这让虞松远等**吃一惊。他是个大块头,走在大街上,他一身邋邋遢遢的白色巴袍,白须飘飘,步履蹒跚,两眼昏花,佝偻着腰,眼角是两坨的眼屎。如果你仅看外貌,怎么也得有六七十岁了。 当天夜里,mlh总部截收到一封莫洛托夫给克格勃总部的电报,“夏宫发现若干窃听设备,我们或已暴露,建议撤退。” 看着电报,虞松远和小队诸人,都将心悬了起来。果然老jiān巨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准备溜。 “信号旗”已经遭受两次重大打击,损失惨重。按照常识,此时发现被窃听,应该迅速撤退才是上策。 见虞松远等人,面带惋惜之色,毛虫断言道,“你们来白沙瓦时间太短,不了解他们。我们和莫洛托夫是老对手,以我对莫洛托夫的了解,我认为他们未必会撤退。不过,即使真的撤退了,那不正是我们目的么。” 给敌对阵营安装窃听设备,互相窃听对方信息,是冷战时代几乎所有国家通行的做法。窃听和反窃听,是隐秘斗争最主要的手段之一,再普通不过了。以克格勃的“性格”,未必会因为夏宫发现被窃听,就同意“信号旗”撤离。 在与m国、西欧的长期冷战中,克格勃从未在中情局面前吃过下风。 历史上,m国与北极熊这两个超级大国之间,曾发生过无数惊心动魄的谍战,有些颇具戏剧性。堪称“经典之作”和“惊世之举”的,是克格勃使用一种名为“金唇”的窃听器,对m国驻苏大使馆实施的代号为“自白”的间谍行动。 1943年底,克格勃研制成功一种特殊的窃听装置,名为“金唇”。“金唇”代表了当时世界窃听器的顶尖水平,它外表形如蝌蚪,非常小巧,极易隐藏。不需要电池供电,不需要维护,工作寿命却可以无限长。 克格勃首脑贝利亚命令技艺精湛的工匠们,用最名贵的金丝楠木制作了一枚m国国徽,并把“金唇”巧妙地暗藏其中。然后,利用一个合适的时机,以赠送礼品的方式,将其送进m国驻苏大使哈里曼的办公室。 这枚“国徽”,在m国驻苏大使的办公室内,一挂就是8年。 8年间,“金唇”送走了4任m国大使。只到1953年,“金唇”窃听器才被m国中情局特工发现,这时它已忠实地为克格勃工作了8年之久。m国人在发现“金唇”之后,却始终没有勇气对外界公开这一“耻辱”。 直到1960年5月,北极熊击落m国u2高空侦察机后,华盛顿为了回应莫斯科的责难,并挽回一点面子,才向全世界公开了“金唇”的秘密。当时m国驻联合国的代表卡勃特,还将那枚国徽及“金唇”窃听器,拿到联合国安理会上作了一番展览。 ------------ 第三十四章 隐秘通道 在此后的数十年间,m国和英国科学家费尽力气,试图破解“金唇”的技术秘密,以仿制出同样的高xing能窃听器,但最后都是枉费心机。 时至今ri,内藏“金唇”窃听器、造型jing美的国徽,仍旧陈列在cia博物馆内,供后人回味m国这段“耻辱”的历史。 在冷战年代,发现窃听器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同时由于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的城市圣战者联盟,主要是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首都喀布尔坚持抵抗,且影响较大。cia、isi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大敢直接攻击城市圣战者总部夏宫的。 正因为上述原因,毛虫才判断虽然窃听器被发现,但“闪电”因此撤离的可能xing并不大。 果然,在众人搔首踟蹰般的焦急等待中,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克格勃总部的电报终于来了,“如无其它证据证明已经暴露,派遣小组应克服困难,坚持在白沙瓦战斗!” 看到这封官僚味十足、口气霸道的电报,虞松远和队员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大家心情大好。当然,对毛虫自然也就多了一丝敬畏。对她的领导,也不再有抵触情绪。也不想想,堂堂西亚、西南亚mlh的二号人物,会是简单人物么? 虽然毛彦恺命令冬眠,虞松远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在冬眠期也要有所作为,先瞄准“信号旗”的闪电小组,悄悄进行战前准备。 拉纳来的当晚,虞松远命林涛和柱民负责保护盖茨庄园安全,他和刘国栋两人,在明媚的月光下,悄悄进入了隔着十几个街区,约有好几公里远的法国领事馆。 法国领事馆其实就是大学城旁边诸多豪华住宅中的一座,是一座略显豪华的du li庄园。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建筑雕塑过于xing感撩人。 古堡正面两角上,各有一座造型生动、搔首弄姿的欧洲裸女雕塑,引人遐想无限。近百年ri晒雨露,雕塑穿上了绿衣(苔藓)。洁白的月光下,其奔放的姿态,更透出些许**之感。 “信号旗”的“闪电”小分队潜入白沙瓦后,他们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频频袭击训练“圣战者”的西方国家机构、人员、圣战者训练营等军事目标,让这里的夜晚开始变得很不安宁。法国使馆驻白沙瓦的领事,年初就已经撤回伊斯兰堡法国大使馆。 不得不承认,“闪电”非常“专业”,他们攻击jing准,从不攻击非军事目标,从不会伤及无辜,对平民基本无扰。即使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第40集团军也从未发生过攻击、屠杀无辜百姓的事。“闪电”的到来,对白沙瓦居民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来说,这里的夜晚与过去没什么两样。 现在法国使馆驻白沙瓦的名誉领事,是聘请的一个“清真之国”中年商人。 名誉领事的父亲是前外交官,本人经营纺织品国际贸易,是白沙瓦的富绅大户,是上流社会的头面人物之一。他受聘担任名誉领事,法国使馆并不给他开工资,而他利用这一便利,对开辟与欧洲的贸易,实惠很多。 虞松远和刘国栋开着拉纳的花花绿绿的皮卡,携带防毒面具、简易气瓶,来到位于大学城的豪宅区。这里都是富裕阶层住宅区,不象老城区、新城区那般喧嚣,没有一座座难民帐蓬。才晚上十点半,街道整整齐齐,却十分安静,只是偶尔会有行人车辆匆匆而过。 一所所高大的du li建筑,院墙大门上都上着锁,只有门牌上的主人名字,显示着这是有住户的。法国领事馆在所有的建筑中,并不出众,它仅是这众多的豪宅中的一座。只不过,规模比其它住宅要稍大一些,风格要奔放一些。 刘国栋将车停进街角一处公共停车场内,两人悄悄来到领事馆后面围墙外。白sè的围墙约有三四米高,两人悄悄翻进院子,围墙下是一片私家停车场。院子内阗无人迹,只有路灯孤独地闪着一团亮光。原来这是外院,里面还有一道白sè的高墙。 两人悄悄推开里面围墙上的一扇门,只见内院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一片大得可以踢足球的草坪就在眼前,花花草草在夜风习习中,显得风姿绰约。远处的花园内灯光闪烁,遮阳伞下面一群桌子椅子,高朋满坐。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美酒的酸香味。 此刻,名誉领事和夫人正在招待贵客品酒、观花、赏月。 尽管伊斯兰教义严格禁酒,但此刻桌子上,厨师们亲手制作的jing致动人的西式糕点,熠熠闪光的高脚酒杯,琳琅满目的各式酒品,从长条桌上高高矮矮一大堆瓶瓶罐罐可以看出,似乎啤酒、红酒、金酒、伏特加、威士忌等应有尽有。客人们也都优雅地端着酒杯,相谈甚欢。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的爆炸声,但聚会的人们,情绪丝毫未受影响。“信号旗”将白沙瓦的夜晚闹得鸡犬不宁,可名誉领事和他的家人们,却在枪声和爆炸声的伴奏下,与贵宾们一起,温馨地享受着美酒和夜晚的宁静月光。 虞松远和刘国栋掩上院门,他不想打破他们宁静的夜晚。 两人悄悄从靠近建筑的围墙上,翻进里边的院子,沿着墙边的灌木,接近欧式古堡形状的小洋楼。两人没有从室内走,刘国栋率先跃上房顶,虞松远跟着跃上。然后从二层房顶的气窗上,悄悄钻进古堡之内。 主人和仆人都在花园内举行派对,古堡内寂静无声。这座建筑的内部结构很有意思,厚厚的石墙,故意装饰成粗糙、原始的风格。过道都被装修成原汁原味的山洞一般,很有情调。走过一道道过道、楼梯,他们没费什么劲,便进入地下室。 古堡的地下室很庞大,有各种不同的用途,也被分隔成若干不同的空间。刘国栋显然对这种欧洲传统的地下室格局,颇有研究。他戴上夜视镜,摸黑进了酒窖的最深处。这里的架子上,都码放着若干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瓶装、甚至桶装红酒。 刘国栋掀开墙角的一块石头盖板,等通了一会气,才又进入下一层。虞松远紧随其后,盖好盖板,也走下台阶。 “为什么不等一会,万一甲烷气体超标,不是危险吗?”虞松远不放心地问。 “这就是建筑的学问了,你没注意到盖板的结构吗?本身就带有复合式通风孔,当庄园抽风机工作时,这些通风孔会自然换气,从而保证空气质量,有利于窖藏酒的保存。因此,气体不会超标。”刘国栋肯定地说。 手电光下,只见这里空间比上面略小,但一个个圆木桶,整齐地码放着,显然,这些桶至少有几十年,没动弹一下了。“根据书上记载,这个建筑与夏宫,是姐妹关系。通向夏宫的地道,就在这里面。这个地下二层空间,就是为隐藏地道,而专门建设的。” “是不是这里的每一座古堡,都有这么复杂的类似地下结构?”虞松远问。 “是的。欧洲人的祖先,就生活在各个城邦小国,他们有建筑古堡的超长历史。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建筑套路,地下贮物系统、排水系统、排泄系统、通气系统、供水系统等,都极为完善。所有的古堡,地下建筑都大同小异。” 刘国栋越过一摞摞木桶,在墙壁上仔细地察看着,他在地洞的北侧墙壁上,找到了标志,一个男人生殖器形状的凸起物。 他一边在周围装上塑胶炸药,一边举着手电,看着旁边一块石碑,然后解释道,“这里有记载。这座领事庄园,其实名字**宫。夏宫与这座chun宫,是姐妹建筑。夏宫是坚固城堡,chun宫是花园式庄园,当年是联成一体的。看来,英国殖民者在建庄园时就想好了,如果遇袭,可以通过地道逃跑。如果太平,就可在chun宫享受鲜花、美酒和女人。” “轰”的一声轻微爆炸后,果真露出了洞口。 两人戴上防毒面具,开始进入地道。欧洲人搞建筑确实不含糊,这条地下通道足有两三米高,两三米宽,可以骑马通行,而且全是完整的石头建筑。每隔一段,墙壁上还挂着一盏欧洲式样的宫灯,都百十年了,里面竟然都有一点灯油,可能从建起来到现在,就没有点燃过。 地道内很cháo湿,有很多小动物在活动,有些地方密布蛛网。 顺着漫长的地道一路走去,约走出去快有两公里,到头了,是一段向上的台阶。刘国栋走上台阶,在墙面上研究一会,开始用潜水刀慢慢挖砖。一会轻轻抽出一块砖,慢慢打开了整个洞口。伸出手电进洞内照了一会儿,便对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先钻了进去。 虞松远也钻了过去,原来又是一个地下贮藏室,里面与chun宫下面的贮藏内一样,是一个贮藏酒的地窖。 “这些酒,都有一百多年了,当年建地道的殖民者,是用这些酒来掩护地道。后来,由于年代久远,人们或许都忘记了。因此,这个地下二层的酒窖,再无人动过。这些酒,也就成了珍贵的古董。” ------------ 第三十五章 人生的真谛 “你的意思是这些酒,现在都还能喝?” “当然。这可是百十年的葡萄酒,当年这里还没有葡萄园,都是用当地的高山野葡萄酿成的。这个事,法国人的书上,也都有详细记载。”刘国栋说,“但现在这些木桶不能打开,否则,百年醇酒香味,会暴露这个地下贮藏室的。” 看了一下夜光潜水表,现在才夜里一点,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 刘国栋点点头,悄悄走上台阶,用劲掀起头顶上的盖板。盖板活动了,慢慢被顶了起来。他观察、呤听了一下,然后慢慢掀起盖板,人钻了出去。 虞松远也跟着钻了出去,果然,与法国领事馆的地下酒窖一样,这里也是一个酒的海洋。架子上摆放着无数酒瓶,主要是红酒、威士忌和伏特加三种。但生产ri期则主要八十年代初、七十年代末的,都是从欧洲、北极熊进口来的。 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显然为了取悦“信号旗”,这里最多的是北极熊伏特加,波士、红牌、绿牌、柠檬那亚、斯大卡、朱波罗夫卡、卡亚、哥丽尔卡等各种著名品牌,应有尽有。而且,这些伏特加,都是酒jing度高达96%的原酒,和纯酒jing没什么两样。 这些高度数伏特加原酒,不能直接饮用。在饮用之前,需要兑入大量的蒸馏水和冰块,先进行稀释成不同的度数之后,才能饮用。 “呵呵,老大,北极熊人喜欢饮用伏特加,需要大量的纯净水。纯净水不可能全部进口,他们需要自己大量蒸馏取水。因此,我们的药攻战术,成功更有保证。”刘国栋欣喜地悄声说。 两人戴着夜视镜,悄悄潜出地下室,正要向上面的台阶走去,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只见两个仆人正在往下走来。虞松远和刘国栋迅速隐身在酒架后面,只听一人用普什图语骂道,“这些北极熊佬简直就是酒桶,一群酒鬼、魔鬼、饭桶,这是他妈拿烈酒当水喝啊,一群野兽。” “杀人、酗醉、玩我们的女人,他们就会干这三件事。今天又袭击了两座训练营,真主安拉在天上看着他们呢,会惩罚这些有罪的人……” 另一人也用普什图语骂骂咧咧的,两人用小推车装了十几瓶原酒,返回地面。 刘国栋正想跟着潜入地面一层,忽然抬起脚没敢迈下。原来,在地下室台阶的旁边,发现了两个电子声音报jing器。一边一个,都安装在台阶两侧,十分隐蔽。 他迅速拉着虞松远退回地下室内,并悄声说,“现在不能上去,否则明天就可能暴露。这些声音报jing器,是刚安装的。肯定是因为法国人的书他们没找到,就专门安装的这个东西,以防万一。我建议撤回,攻击前再锁毁它们。” 虞松远略加思索,便点点头,两人慢慢撤回下面。 刘国栋仔细、小心地还原盖板,确信保持原样后,两人才顺着地道,撤回法国领事馆内。然后,他又认真盖好盖板,用手套粘上灰尘,在盖板上仔细抹了一遍,使盖板缝隙与过去一样,两人才离开地下室。 从地下室走上古堡内,古堡内的派对早已经结束,其它地方都安静得很,连仆人都已经休息了。但二楼却传来若干女人的嘻笑声、戏闹声,名誉领事先生老当益壮,jing力旺盛,生活内容丰富。此刻,他正和他的妻子们在探讨人生呢。 清真之国规定,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但从女人们的声音判断,名誉领事的女人至少在七八个以上,且是在共同探讨人生的真谛。伊斯兰教义对男女**有严格的教规限制,但一边是苛刻的教义对xing的束缚,另一边却是无数人对xing的极端放纵。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束缚,它释放起来越是猛烈。 两人顺便检查了一下古堡内,令俩人很感兴趣的是,这个名誉领事很有意思。他几乎在每个走廊、过道、房间的左右两边,都会摆放着一些ak系列枪支,主要是中国的56式冲锋枪。白沙瓦可真让“信号旗”整苦了,可这奇葩的防御之法,能有什么用,着实让虞松远和刘国栋忍俊不禁。 顺着来时的路,从二层窗子翻上楼顶,潜出庄园。刘国栋哼着小曲《拉兹之歌》,开着皮卡,两人心情愉悦地返回盖茨庄园。 林柱民带着萨尔波在钟楼上值班,毛虫和山德拉都穿着睡衣,林涛、哈迈德、拉菲克都全付武装,随时准备接应他们。德里也醒了,大家都在听收音机,这是盖茨留给他们的消遣、娱乐物。两人洗洗脸和手,换上干净衣服,一边吃着毛虫做的点心,刘国栋一边对着模型,将晚上侦察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 “地道走向,与书本上所说的,完全一样。”刘国栋肯定地说。 众人都很兴奋,林涛看着模型说,“看来,书上说的果然是真的。我建议尽快袭击夏宫,端了他们的老巢,防止夜长梦多。” 虞松远看着毛虫和山德拉,山德拉说,“你们决定的,我全都同意。我会通知isi、白沙瓦当地驻军、白沙瓦jing方,在外层封锁,配合兄弟小队行动。你什么意思,不会想让isi单干?”见虞松远一直看着她,山德拉心里发毛,有点心虚地问。 “现在已经能肯定‘信号旗’隐藏在夏宫,录音证据、少校变节的录相证据已经比较充分,如果isi直接、或者晚上隐秘封锁、包围夏宫,全部逮捕、消灭他们,理由足够。对isi而言,岂不是可以激发士气的大功一件?isi需要一次这样的胜利啊?”虞松远真诚地说。 山德拉摇摇头,“虞队长,谢谢你总是替我们着想。但这事让isi干,并不合适。首先,卡米尔夫少校是城市圣战者联盟的主席,有抵抗北极熊的合法身份。‘信号旗’的人员,都选择自乌兹别克族、土库曼族和塔吉克族官兵,他们与普什图族人完全一样。目前,我们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只有录音、录相证据,没有其它直接证据。” “其次,isi跟m国人学的那一套,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搞搞爆炸,搞点无伤在雅的小破坏还行,战场突击能力很一般。第三,如果从外部直接攻击,固然可以解决问题。但以‘信号旗’这样的战斗力,硬攻势必要付出巨大代价,引起巨大混乱,在白沙瓦制造新一轮恐慌。” “最关键的一条,我们怀疑泰勒有问题,他与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过从甚密。如果他有问题,即便把他临时调走,他在白沙瓦经营isi多年,亲信不会少,有走漏风声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这么一个重大情报,就lang费了。再想找到他们,就更难了。” 山德拉说的这三条理由,虞松远都无法反驳。 毛虫说,“我同意山德拉意见,白沙瓦现在人心惶惶,我们需要尽快、隐秘地解决‘闪电’。让isi动用军队,直接从外部硬攻是可以解决他们,可是这将让白沙瓦变得更动荡、更加人心惶惶。虞队长,兄弟小队的攻击计划,不能动摇!” “虫子婶,时间越长越不利,我建议提前攻击!”刘国栋看着毛虫说,大家也都看着她。刘国栋是个工程迷,他专门从国内弄来的“宝贝”,他太想试验一下cia最新研究成果的实际效果了。 毛虫瞅瞅大家,有点困难地说,“尽管我的意见会得罪你们,但我还是要说。我反对现在袭击,组长通知我们冬眠一周,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不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因此不能盲目行动。但是,你们的战场感觉确实太厉害,我也有点为难。” “少校倒卖军火的录相,公布途径准备好了?”虞松远问。 毛虫肯定地说,“都已经送到地方,只要一个电话,全世界都会知道真相。cia是克格勃的死对头,隐秘攻击,悄悄解决‘闪电’,全世界都会以为,是cia剿灭了少校的城市圣战者组织总部,‘信号旗’也只能将帐记到中情局头上。” “那好,我们按照mlh小组的指示和虫子婶的意见,暂停攻击。冬眠一周期间,各项准备工作,要继续进行。由于夏宫是一座非常好的建筑,是清真之国的国家资产,我们不能毁坏它。国栋有什么办法?”虞松远问。 “这个好办,交给我好了。我会准备若干定量爆破装置,确保全面炸毁室内设施,消灭所有活着的人,但不会破坏夏宫的主体结构。”刘国栋肯定地说。 德里感慨道,“谢谢你们,中国永远是清真之国真正的朋友。” 山德拉见大功告成,便高兴地从地下室内拿出几瓶葡萄酒来。毛虫则拿出点心和她亲手腌制的小菜,以及她专门炒的花生和盐水黄豆,大家开怀畅饮。小菜、黄豆和花生,都是拉纳从市场上采购来,毛虫亲手制作的。 ------------ 第三十六章 主帅现身 林涛边饮着酒,边安排哈迈德小组,“这一周内,你们的任务,上午在钟楼上练习瞄准。下午在地下室内练习shè击,累计实弹练习不得少于二千发,我要逐个检查的。从现在开始,要全部习惯使用突击步枪,手枪只是用来自卫。” 在这一周的时间内,毛虫变成了母亲,变成了这一大“家”子的家庭主妇、家长。大胜之后,大战之前,她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各种各样的中餐。甚至,由于兄弟小队四人都是苏北人,毛虫竟然炸了一大堆牛肉、羊肉坨子,让这些在枪林弹雨中拚杀的四个小子,又品尝到了家乡的味道。 在训练营的时候,心理学家陶虹说过,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先要留住男人的胃。此话是对天下所有的老婆说的,其实,用在母亲对待儿子,也一点不错。等一周时间过去,大战即将到来时,小队四人,看毛虫的眼sè都变了。 那是一种儿子看着母亲,亲情中带着丝丝敬畏的目光。连林涛,在她面前也毕恭毕敬的,比在盐场时,对场长夫人还要亲。 难熬的一周终于过去了,在这一周内,刘国栋最忙。他制作了几十枚定时或遥控定量爆炸装置,每一个只有不到两个火柴盒大小。林柱民不放心,拿起一块问,“这东西可靠,跟巧克力玩具一样,我怎么有点心虚啊。” “你不用那么小心,你拿着的这个,是电信引爆爆炸装置。没有电信号,它就炸不了。但这是高爆炸药,你别看它小,一旦爆炸了,它的威力可十分巨大。它的外壳可以分裂成二百多个破片,足可以消灭周围七八米内活的目标。”刘国栋说。 哈迈德小组三人,这一周进步最快。钟楼成为shè击练习场,林涛和林柱民轮流训练他们练习瞄准。地下室内,虽然距离只有十来米,但他们还是每人干掉了上千发子弹。现在,他们按照林涛要求,已经习惯拿着突击步枪。甚至连吃饭时,都武装整齐,背着aks-74。 德里已经能拄着双拐,慢慢自己行走。他就怕大家当他是累赘,总是找活干。没活干,就给刘国栋当下手。刘国栋只允许他干粗活,他也乐此不疲。但刘国栋还是不停地给他讲解炸药相关知识,他都一一记下。 “庄园周边,有没有异常?”虞松远问林柱民。 jing戒工作由林柱民负责,他说,“一点异常没有,这周边除了偶尔有难民走过,没有行人、车辆,简直是一潭死水。越是这样,我反倒是觉得有点不安。” 虞松远点点头,“看来,袭击我们的人,以为我们会满世界找他,是按照秘战常规,也开始玩起冬眠来了。” 这天晚上,一辆越野车悄悄开进庄园。“沙特”人毛彦恺不放心,终于现身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这是一个已经秃项的中年男人,不到五十岁。他留着一脸阿拉伯人一样的大胡子,穿着白sè的巴袍,头上围着白sè的毡布头巾。 从外表,分明就是一个六七十岁的清真之国人,你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不足五十岁的中国男人。可当他把伪装全部去掉,胡子也摘下,其实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是一个非常干练、清明的中国商人模样,一个典型的成功人士形象。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毛虫见到毛彦恺,竟然亲热地叫了一声“老爸”。然后,两人竟然象热恋中的小夫妻一样,搂抱到一起,互相亲吻了一下。 他们无视周围所有人,毛虫从作风强悍的女强人,变成了温柔可人的小女人,将头钻进毛彦恺宽阔的胸怀。而毛彦恺则象老父抱着女儿一般,还不忘用大手拍拍她的后背,以示怜爱、勉励。 虞松远和小队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个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到底是入了外国籍,到底是国外长期生活的人,作风果然够奔放。 毛虫与毛彦恺“父女俩”亲热完毕,见气氛有点尴尬,甚至从四个臭小子眼里隐隐看出丝丝醋意。她莞尔一笑,解释道,“几个小毛头,真没见过世面。这是我儿子和女儿的父亲、我的老公啊,几个月没在一块了,久别胜新婚不懂?” 儿子和女儿的父亲?也就是说是夫妻了,还是老少夫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虞松远带着一堆问号,带头鼓起了掌,大家都起哄鼓掌,表示了祝贺。“婶子,你为什么喊组长‘老爸’?弄得真真假假、奇奇怪怪的。”林涛皱着眉,不解地问道。 “笨蛋,我们俩人同岁,可是你看他老成什么样?我们两人在一起,象不象一对父女?”毛虫与毛彦恺并立站在一起,没解释完自己先笑弯了腰。 “同岁?老天哪,婶子你长生不老啊,真成老妖怪了,一点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也就三十多……”林柱民惊叹道,其他几人也都有同感。 毛虫“恼”了,举手就给了林柱民一个大巴掌,“再敢说妖怪,我扒你的皮。是妖jing好不好?你见过这么美丽的妖怪吗?” 等众人笑完了,她又解释道,“我是行动组长,需要高强度训练保持体力,形体自然就没有大变化。组长就不同了,懒得很。没有任务的时候,每天蜷在沙发上,就成了今天这付模样。” 毛彦恺与兄弟小队一一见面后,笑着说,“首先祝贺兄弟小队,战场突击,果然是名不虚传。二次遭遇战,伏击、消灭了‘闪电’整整九个人,一个小组啊。这是自‘信号旗’进入白沙瓦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致命的打击。” “另外,我带来一个重要情报。窃听器被查出,‘闪电’非但没有撤走,第三小组还进入了白沙瓦。他们没有进入夏宫,目前夏宫内仍有他们二十人左右。克格勃这回已经把中国的‘幽灵’,作为‘信号旗’下一步在白沙瓦的主要作战目标了!” “先不说‘信号旗’和‘闪电’,组长,我们现在最关心、最不安的,是袭击我们通讯社的人,到底是哪一方?”虞松远和所有人一样,现在最焦心的,就是想迅速搞清这个袭击者的真实身份。 让人家爆了老巢,却连是什么人干的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 毛彦恺坐了下来,喝着山德拉给他斟的nǎi茶,“白沙瓦遍地都是间谍,两次遭遇战后,你们进入白沙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当天晚上,我收到紧急通报,是isi泰勒中校不小心透露的。你们正在激战的时候,放在街上的车辆可能被人做了手脚。” “啊?这么重要的情报,他为什么不直接通知我?”山德拉陡然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问。 “你不是已经‘殉国’了吗,他怎么可能主动通报。当时他的叔叔在伊斯兰堡,我们正在参加一个清真之国外交部举办的外交聚会。他叔叔无意间谈起这事,说是泰勒告诉他的。”毛彦恺解释道,“还说,当时现场很乱,泰勒的人没有跟住对方。只记得是一辆面包车,上面有四五个人。” “又是一个小组,这么说是专门来对付我们的。”林涛惊问。 毛彦恺点点头,“这个小组来自何方,我们先不管他。等办完夏宫后再细说。” 他看着刘国栋在大厅内建起的jing巧、醒目的夏宫模型说,“下周三夜里,克格勃c局的奥金涅茨.彼得洛维奇将军,将亲自潜到夏宫,部署围剿中国‘幽灵’。由于奥金涅茨将军周五即要返回喀布尔,为了给‘闪电’以更大震慑,下周三至周五,是重要的袭击窗口。” 虞松远闻言,欣喜若狂地说,“这情报太及时了。组长,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如果这个情报属实,那我们就将袭击定在下周四的凌晨时分开始,争取当天夜里出手,第二天中午前解决战斗。先把隐藏在夏宫内的‘闪电’人员,一锅煮了。” “一天时间?”毛彦恺皱眉问道,“你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刘国栋指着模型介绍说,“夏宫坐北朝南,是一个堡垒形式的古堡建筑,正面是高墙和唯一的大门。四角都是带有shè击孔的坚固炮楼,上置火炮、机枪。正面围墙很厚,墙内和顶部城垛均有shè击孔。主体建筑由中间的主楼、两边的东西两座辅楼组成,主楼和辅楼,对外都有shè击孔。” “三座楼连成一体,分上下三层,围成一圈,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天井式院落。主楼是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和夫人加西亚的生活区,也是城市圣战者组织的总部大楼。莫洛托夫上校和他的‘信号旗’部队,主要活动在这一个区域。” “一层主要是高级餐厅,二层是会议室和办公区、住宅区,‘信号旗’主要住在第二层。三层是少校和夫人的生活区,以及高级客房,奥金涅茨将军肯定也住在这一层的客房内。东边的辅楼,是生活设施区,一层是士兵食堂、餐厅,二层是各类服务人员住宅区,三层是娱乐设施。” “西边的辅楼,是少校的卫队住宅区、娱乐区。钟楼和水塔,位于东边辅楼的顶上,有六七层楼高,是夏宫的最高建筑。三座楼的地下,均有地下室。而通向chun宫的地道的入口,位于主楼地下贮藏室的地下酒窖内。” 刘国栋介绍完后,虞松远对着模型说,“夏宫结构复杂,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卫队,加上‘闪电’小队,约有八十人左右,装备先进,战斗力很强。如果不采取其它措施,我们目前仅有五个战斗人员,即使是偷袭,也很难成功。” ------------ 第三十七章 沉静的火山 接着,虞松远进一步汇报了双方现状。 “闪电”虽然战斗力强,夏宫虽然固若金汤,但最不利的因素,是到目前为止,整个夏宫,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暴露。如果兄弟小队在袭击之前,能给他们制造更多的混乱,削弱他们的战斗力,袭击就能有80%以上的成功把握。 这是通过多次沙盘推演,得出的保守结论。 而如何制造混乱,如何削弱“闪电”的战斗力,是整个计划的关键环节。兄弟小队的计划是,控制法国领事馆,夜晚从地道潜进夏宫。控制钟塔,并在水塔投泻药。同时,安置爆炸装置,做好袭击准备。 按照刘国栋的计算,当天早餐后约一至两小时,菌类毒xing就会发作。如果,当天夜里他们开会,再到第二天早晨早餐后,将有大部分人丧失战斗力。 退一步说,即使m国人的最新“科技成果”失效,或效果没达成预期效果。兄弟小队也会利用先前安装好的爆炸装置,选择时机,制造爆炸杀伤,内外配合,实施突然强袭。经过沙盘推演,如果强袭能够达成突然xing,也能够以最小的损失,解决战斗。 毛彦恺听完,点起一支烟,摸着脑袋沉思了一会。 这个计划没有漏洞,但他仍然充满忧虑,“你们要注意的是,即使药物发生作用,可他们是‘信号旗’啊。他们超强的体力,钢铁一般的毅力,即使身处绝境,仍会有强大的战斗力。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次袭击绝不会轻松。” 虞松远点点头,“这个因素,我们已经充分考虑了。” 接着,刘国栋指着夏宫模型和沙盘,进一步讲解了详细计划。 计划分三步,先由山德拉协调白沙瓦城市水、电管理部门,提前停电、停水,夏宫电、水保障系统,经历年多次改造,已经十分完善,会按时启动。然后,仍由山德拉协调isi、陆军驻军和jing察,包围夏宫,来一个瓮中捉鳖。最后,兄弟小队才潜入施药,并实施zhong yāng突破。 刘国栋汇报完,毛彦恺思忖半天,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法国领事馆的守卫攻击你们,怎么办?” 毛虫倚坐在毛彦恺身边,闻言摸摸毛彦恺刮得铁青的脸庞,故意娇声说,“老爸,这你一点不用担心。几个臭小子的神勇大着呢,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占领法国领事馆。”两次城市遭遇战后,毛虫对兄弟小队的战斗力,已经心悦诚服,就差顶礼膜拜了。 虞松远淡然地说,“这确实不是问题,现在,法国使馆在白沙瓦的临时领事馆内,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法国人。庄园也没有法国守卫,只有十几个仆人,都是清真之国人。我们不想攻击他们,当然,在攻击时间内,我们会控制住他们。” 虞松远又对山德拉说,“请山德拉切记,在袭击开始之前的一周,协调摩尔将军,找可信的借口,将泰勒调离白沙瓦。只到袭击完成之后,再让他回来。” “这没问题,我已经和摩尔将军沟通过了。到时通知他就行。”山德拉说。 毛彦恺笑了,对坐在身边的毛虫赞赏地说,“不错,虫子把几个小家伙调理得不错!” 毛虫自豪地说,“那是,不听话直接揍!” 毛彦恺又不放心地问,“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计划。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们准备的菌种,一定可靠吗?需要不需要提前试验一下?” 众人都噗哧笑了,毛虫说,“千万别试验,恶心死了。拉纳抓了一条狗,一头毛驴,刘国栋让它们喝了点水,结果啊,一会就拉得瘫倒了。最后,都死了。” 刘国栋说,“大家也不要大意,这只是理论上,拉大了,动物体内溶液的电解质会紊乱,有些会致命。但这个药作用时间不到三十六小时,m国人的记录是三十六小时。如果人的体质太好,有些是能够抗过去的。尤其是‘信号旗’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有超强的体质,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毛彦恺这个西亚和西南亚mlh的最高负责人,对照着模型和沙盘,将整个袭击计划的所有细节详细审查了一遍后,总算放心了。 他感叹道:“‘闪电’分队自进入白沙瓦以来,m国人、西方其它国家人和我们,都遭殃了。英国人第一批来训练圣战者的几十个特工,大部被弄死。m国人干脆吓得躲到了伊斯兰堡,十几个训练营,先后被攻击、破坏。mlh和isi,也付出惨重代价。为什么大家就想不出这么jing巧的计划呢?” 山德拉说,“isi跟m国人学的那一套,除了到喀布尔搞搞破坏,对‘信号旗’一点作用不起。这两次遭遇战,要不是兄弟小队,我们要付出大代价,我和德里也完了。” 见大家兴奋异常,虞松远却忧虑地说,“这套计划固然完善,但也有缺点。” 众人都惊谔地看着他,“老大,你还是担心‘闪电’两个组会分开驻扎?” “对!如果他们是一支不专业的部队,或许会全部躲在夏宫。可这是‘信号旗’的秘杀小组‘闪电’,他们会不知道驻在一处的风险吗?况且,他们已经在寻找《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以克格勃的能耐,他们难道不能从欧洲的大图书馆或其它地方,找到这本书吗?” 毛彦恺说,“我已经联系我们在欧洲的人,将几大图的地下结构插图,全部撕了下来。可这本书是当年公开出版的,我们确实不敢保证肯定不会有遗漏的。但他们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地道,说明这本书就还没找到。” 虞松远又指着沙盘和模型说,“这就是我选择白天攻击的原因。假如,他们在最后一分钟发现了地道。当夏宫受到攻击,里面的人肯定会从地道逃走。而外面的‘闪电’小组,肯定也会试图从地道接应里面的人。” 林涛问,“老大,你的意思是……设一个连环锁?” “对。我们的计划,还有第二部分。山德拉负责通知isi和驻军、jing察部队等,从兄弟小队潜入地道开始,拉纳、毛虫、山德拉、哈迈德的小组,负责隐秘监视法国领事馆。一旦看到有人强行进入庄园,山德拉要立即组织isi及军方、jing方,迅速围困领事馆,消灭他们。”虞松远指着模型说。 刘国栋已经在苦恼另一个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发现了地道,却没有来支援。而夏宫被袭后,再找到另一个小组,肯定就难了。” 毛彦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室内来回走了几圈,果断拍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就按照你们这个连环锁计划,开始全面准备。为了保密,这个计划代号就叫‘火山行动’。抓紧筹备,确保火山按时爆发!假如他们在外面的第三小组没有露头,没有夏宫这个据点和城市圣战者联盟掩护,老子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规定的攻击的时间,转眼就到了。 周三夜里十一点,天yin得很,但没有下雨。林涛和林柱民开着皮卡,先进入法国领事馆外的停车场,然后从围墙潜入领事馆内。只用半个小时,没发一枪,就将整个领事馆的人,全部关到一个大房间内,并切断了房间内所有的电话线。 毛彦恺和德里留守盖茨庄园,拉纳、山德拉、毛虫和哈迈德小组,随后跟进,负责看守法国领事馆的人。兄弟小队四人,则携带全部装备,从领事馆地下室内进入地道,顺利潜到夏宫地下建筑内。 凌晨一点,刘国栋悄悄顶开地下密室的地面盖板,进入主楼地下贮酒窖内。 两个正在酒窖内拿酒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仆人,未及发出信号,就被刘国栋突然格杀。将尸体拖到地下二层后,他先悄然取下地下室出口处台阶两旁的两个声音报jing器销毁掉,众人这才全部地下钻出,进入地下室内。 四人戴着面罩,都穿着冬季肥大的巴袍,装备都隐藏在宽大的衣服下。林柱民、刘国栋每人提着一蓝子酒,象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仆人一样,低着头,佝偻着腰,顺着楼梯,慢慢走出地下室。虞松远和林涛一人也提着两瓶酒,远远地跟在后面。 奥金涅茨将军与两名克格勃特工,化妆成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在二十几名城市圣战者联盟游击队员的护送下,当天夜里十一点,就在白沙瓦的新城区,与莫洛托夫亲自带领的一个“闪电”接应小组顺利接上头。 此刻,护送奥金涅茨少将的城市圣战者游击队员,吃完饭后,已经就寝。而奥金涅茨将军从进入夏宫开始,就在主楼一楼的大餐厅内紧急召开会议,听取莫洛托夫详细汇报两次被袭经过。 奥金涅茨少将是负责境外行动的克格勃第三总局c局副局长,是“信号旗”部队的创始人和部队长。他和格鲁乌侦察总局局长科列斯尼克少将,分别是“信号旗”和斯贝茨纳兹部队的首长,因而,他们也是北极熊最神秘、最耀眼的“将星”。 在整个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世界隐秘战线发生的几乎所有重大事件,背后几乎都有他们的身影。这是两个令隐秘世界闻方sè变,也是令m国和西方各国情报界闻之胆寒的秘战大师! “信号旗”连续在白沙瓦受挫,引起了北极熊高层的重视。 ------------ 第三十八章 爆发前的宁静 “信号旗”遭受重挫后,正在艰难推进改革,长期深受肾病折磨的“安帅”,在克里姆林宫召见了切布里科夫大将和奥金涅茨少将。 1982年11月,前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尤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安德罗波夫大将,接替病故的勃列ri涅夫,被当选为北极熊zhong yāng总书记。由于他的军衔相当于兵种元帅,因而,在克格勃内部,始终被尊称为“安帅”。 见到自己的老部下,病魔缠身、虚弱不堪的“安帅”直言不讳,命令他两位得力的部下,“必须强力解除白沙瓦‘威胁’,尽快为第40集团军松绑。” 夏宫餐厅发现若干窃听器后,莫洛托夫加强了对夏宫的安全清理。以克格勃的技术能力,各种窃听器很快被清理一空。尤其是餐厅,被重新装饰,建成了保密xing极高的安全密室。 此刻,带着“安帅”重托的奥金涅茨少将,到三楼高级客房简单洗漱后,便匆忙进入会议室(餐厅),戴着宽框眼镜,象一名大学教授一样,优雅地端着一杯伏特加,眼睛盯着餐椅正中长条餐桌上的军用地图,正在听取莫洛托夫上校汇报。 莫洛托夫上校指着摊在餐桌上的白沙瓦军用地图,汇报说,“m国人、英国人,已经被我们踢出了白沙瓦,开伯尔山口通道,基本被我们截断。目前,几万吨军火、物资,被滞留在白沙瓦。在白沙瓦北部部族区,共有三百七十余家伊斯兰圣战者学校和大型训练营,其中,最大的六家都被我们袭击过,有的基本停止了训练活动。” “但近一个月来,情况有所变化。我们在白沙瓦先后与一支不明武装,发生两次严重的遭遇战,损失了九名队员。这支武装训练有素,突击能力强大,互相配合默契,与前期与我们交战的西方特战小组,明显不是一路人。根据特征,我们判断,最大的可能,是中国的‘幽灵’悄悄来了。” 盖答里.卡米尔夫补充说,“第二次吉尔特大巴扎遭遇战的当晚,清真之国‘du li之声’通讯社驻地,发生巨大爆炸,整个建筑被夷为平地,周边住宅也被波及。从此,这个通讯社就销声匿迹了。因为这个通讯社曾经采访过我,我们分析,住在通讯社的人,正是袭击我们的人。” 参与过两次遭遇战的“闪电”小组队员,也将当时作战情况,详细进行了汇报。 等部下们都汇报完,奥金涅茨将军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在室内踱步沉思一会,坐下来说道,“图哈利诺夫中将指挥的第40集团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主要城市和交通线,各师旅团,都成立了侦察部队,袭击运输驼队,战果辉煌。你们派遣小组断了m国人的后路,让他们军火运不进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成效卓著。” “前一段时间,某些国家的情报特工,对中国‘幽灵’总部,发动了两次隐秘攻击,‘幽灵’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他们的头虽然已经被消灭,但据可靠情报,‘幽灵’还是派出一个小组进入了白沙瓦。你们遭遇的,很可能就是他们。总部认为,近期你们主要目标,就是找到并彻底消灭他们!” “冬季即将来临,总部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必须找到他们。我给你们准备了两个小组预备队,已经在喀布尔待命。在你们找到他们后,将迅速进入白沙瓦,协助你们彻底剿灭‘幽灵’。总部情报证实了你们的判断,前期在白沙瓦采访的‘du li之声’通讯社,正是他们伪装的。” “那么,他们的通讯社总部被炸毁,是什么组织干的?他们肯定发现或掌握了‘幽灵’的活动规律。你们近期其余人要全部冬眠,其他活动也要全部停止。由情报站发动全部线人,尽快找到这个组织。找到这个组织,也就找到了‘幽灵’……” 奥金涅茨将军是“信号旗”首脑,对东北亚地缘政治形势有独到的研究。他对袭击通讯社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首先被否定的m国和欧洲的人,m国和欧洲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对付北极熊大军,才是m国和欧洲人的当务之急。况且,他们已经被“信号旗”的“闪电”小组逼得屁滚尿流,走投无路,根本无力对付“幽灵”。 现在,最想对付中国人的,应该是中国东部的海上邻居。东北亚是世界上除欧洲之外,世界第二个潜在热点。表面的一团和气,掩盖不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中国大陆在东北亚,地缘安全环境是极其恶劣的。历史上恩恩怨怨太多,剪不断理还乱。 中国大陆与台湾,隔海峡长期处于对峙状态,台湾虽然有m国、东倭国撑腰,始终处于下风。“幽灵”是中**队的jing华,多年来让台湾“军情局”吃尽了苦头。台湾“军情局”不可能、也不敢,主动去招惹“幽灵”。 东倭国虽然与中国大陆建交,并处于短暂的外交“热恋”状态,但那只不过是表面文章。他们有一百多年的恩恩怨怨,有太多的历史分歧,海洋领土冲突虽然被暂时搁置,但双方都知道,迟早是要弄个明白的、分个高下的。 东倭国就是一条狼,中国大陆虽然奉行和平外交政策,但“中倭友好”、“中倭不再战”等,只是中国大陆的一厢情愿,表面的“友好”无法掩盖他们之间的分歧、斗争。奥金涅茨将军想到这里,命令道,“寻找的主要目标,应包括东倭国人。” “将军阁下,倭国人还是一群贼,他们盗挖白沙瓦地下遗存时,曾经被我们撞见过。他们两国建交不久,正处在‘蜜月期’。东倭国目前在白沙瓦有近百人,都是志愿者和商人,是m国人的帮凶。您怀疑是他们?”莫洛托夫不解地问。 莫洛托夫虽然是克格勃资深特工,但长期在军队系统工作,他的地缘政治思维,显然还远远跟不上将军。 “上校同志,不要被国家之间的外交假象所迷惑。要密切关注他们,就从这些志愿者、商人和盗墓贼开始查起!”奥金涅茨将军不容置疑地说…… 单纯从秘战战场运筹和谋战的角度看,“信号旗”高层堪称世界顶尖水平。但它来得晚了一步,奥金涅茨将军超越常人的思维和洞察力,并没有为“信号旗”挽回败局。因为,就在他们形成具有巨大杀伤力的对策时,“幽灵”针对他们的袭击已经开始…… 此刻,林柱民和刘国栋刚走出地下室,迎面碰上二个怀里抱着枪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卫兵,其中一人用普什图语低声吆喝道,“你们还不赶快点,会议室需要酒,夫人已经催过一次了,你们想挨鞭子吗?” 这时走廊内灯火通明,但却并无别人,林柱民和刘国栋突然将袖中刀甩出。两把潜水刀瞬间插入脖颈,咔嚓一声,两个卫兵颈椎被瞬间切断。虞松远伸手将两具尸体接住,快速拖进地下室,放进地下贮酒窖。 此时已经深夜,卫队已经就寝。夏宫内部只有一组流动哨,流动哨被消灭,在夏宫大门口值班的四名卫队士兵,都在寒风中缩着脑袋、抱着枪,在门廊下来回游动。院内、三层楼的走廊、甚至整个夏宫,此刻都异常安静。但这宁静,却掩藏着巨大的不安。如火山爆发的前夜,能量开始集聚。 林柱民和林涛掩护,刘国栋快速在一楼走廊各处,隐秘安置了爆炸装置。尤其是正在开会的餐厅,两个门边,都安置了两枚爆炸装置。然后与林柱民一起,快速走向二楼。林涛等虞松远出来后,两人也快速跟在后面,走上二楼,并顺着二楼走廊迅速向左侧辅楼运动。 主楼的二楼,是“信号旗”活动、办公、住宿的区域,此刻,他们都在一楼的餐厅内开会,整个二楼静悄悄的。刘国栋抓紧时间,快速将主楼和辅楼的二楼和三楼走廊,全部安置了爆炸装置。 四人快速进入左侧辅楼,走廊内只有壁灯寂寞地亮着,房间内都灭了灯,整个辅楼静悄悄。刘国栋安装完爆炸装置,走到三楼辅楼时,邻近房间内一个人披着外衣,拉开门走了出来,看到几人提着酒,刚要说话,刘国栋甩手一刀,咔嚓一声,迅速将其格杀。 林柱民顺着洞穴一样的过道,进入四楼,刘国栋则提着尸体,和虞松远和林涛一起,也快速跟了上来。四楼以上是钟楼和水塔,只有一间房间大小。钟楼四楼通向三楼的过道,还转了一个大大的圆弧,都是石头建筑,极其坚固。四楼房间内是个杂物间,推开门,里面堆放着旧的装备、被褥、桌椅等。 林柱民和林涛在四楼通向三楼的过道内,开始建立防御线。这里全是粗大的石头建筑,通道狭窄,象个洞穴,结构易守难攻,只要一支冲锋枪,两人完全有把握将整个水塔封死。而对方即使有重武器,除了将整个建筑炸毁,根本就攻不进来。 虞松远和刘国栋进入五楼,五楼是水塔。 此时,城市供水已经停止,这个区域的供电也已经被拉闸了。水塔内的抽水机已经嗡嗡开始运转,夏宫地下室内的发电机已经自己发电。只要水塔内水量一减少,浮子就会控制抽水机自动启动,从地下井内抽水补充进水塔之内。 英国人当年的这套设计很是jing巧,与今天的抽水马桶的原理,极为相似。百十年来,又经过历次现代化改建,现在更为完善、可靠。 ------------ 第三十九章 恐怖的火山菌种 刘国栋爬到水塔顶上,打开水塔盖,小心地将三瓶火山高温菌种,全部倒了进去。虞松远则顺着狭窄的楼梯,进入钟楼六楼。六楼的小房间是空的,里面堆满了鸟粪、蝙蝠粪。虞松远看了一下,通过四面的小窗户,整个天井一目了然。 七楼是钟楼,大钟嘎哒嘎哒地、慢慢悠悠地走着,极有规律。 虞松远回到四楼,刘国栋已经坐在楼梯之上,笑嘻嘻地点上一支烟,也给虞松远点上一支。“呵呵呵,明天天亮前,整个夏宫,就会臭得难闻。然后大家一齐找厕所,接下来又是大爆炸,就会变成地狱啊,想想就好笑。” 刘国栋是个工程边,他对自己导演的这一幕地狱景象,十分期待。 “狗ri的,如果这菌种不管用,我们他妈明天就得在这里躲一天,明晚就得强袭,生死都难料。到时,你就笑不出来了。”林涛见他傻乐,踢了他一脚,不放心地嚅嗫道。 “老大老二,你们一点不用担心。m国人干别的真不怎么样,但是研究这种缺德的东西,全世界没人有他们厉害。据说,中情局在试验这药的过程中,参加人体试验的各种肤sè的人,活活拉死了几千人。老m真他妈变态!”刘国栋说。 “兔崽子,你能不能不说了,让人直恶心。”林柱民受不了了。 刘国栋对m国人的信心,还真兑现了。这菌种果然厉害,到后半夜时,夏宫内已经开始有点乱了,主楼内一片喧嚣之声。估计参加会议的人,这座夏宫内的所有重要的人,这会可能都中招了。 钟楼位于夏宫的最高处,此时空气中的气味已经很难闻了,刘国栋趴在小窗子上观察了一会,按捺不住地问,“老大,是不是现在攻击,我估计这位将军和‘信号旗’所有人,这会已经开始滋了。” 虞松远犹豫了一下,现在在夏宫之外,isi和驻军、jing察已经严密封锁,没有人再能突出去。少校的卫队在就寝,未受影响。现在攻击,将要与卫队激战,实在没有必要。他摇摇头说,“不,我们继续等,他们总要吃早饭、喝水的。” 兼作会议室的餐厅内,情况果真如刘国栋所料。 会议开到凌晨三点多时,莫洛托夫刚刚汇报完几个倭国商社、几十个倭国志愿者情况,“如果事情果真是倭国人干的,那么,有一个叫井上的倭国人,最有可能有问题……噢……”莫洛托夫感到肚子一阵剧痛,肠子压力较大。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也是训练营的志愿者吗?”奥金涅茨将军是资深的克格勃,他自然对这条信息更感兴趣。便一边喝着伏特加,一边问道。 “噢……这个人叫井上泉养,是个‘古玩商’,手里有一个盗墓集团……天,我肚子好疼……抱歉,将军……”莫洛托夫说着,肚子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实在控制不住了,就不顾礼节,不惜一切地冲向厕所。 奥金涅茨将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因为,随着莫洛托夫跑去厕所的有几个人。其他人也都痛苦地站起身,腹内巨大的压力,也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奔向厕所。将军的诧异只是一会,很快他就顾不上部下们的失礼了。 因为,他的腹内象有一股巨大的气流,在不断地旋转着,澎胀着,一股巨痛从腹中传来,令他疼痛难忍,很快“闸门”就到了失控的边缘。 大家都挤在一楼的厕所边,有人已经冲上二楼,更多的人则扶着墙壁,什么都顾不上了,开始不顾一切地宣泄着体内的巨大压力。奥金涅茨将军跌跌撞撞地走到厕所前,见此情景,他靠着巨大的毅力,奔向三楼。 同时艰难地爬上三楼的,还有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少校忍住腹中巨痛,咬紧牙关,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夫人加西亚拖到三楼卧室。两口子直接倒进厕所,互相滋开了,总算给夫人保全了一点颜面。 奥金涅茨将军一边滋着,一边挪进自己的卧室,就瘫倒在马桶上。他是一个经历过重大考验的克格勃老战士,他从自己及部下的状态,已经知道“中招”了。他心里哀叹,对手仿佛知道他已经来了,自己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身负使命,可刚来到白沙瓦,就撞进了人家设好的陷阱。 莫洛托夫在上吐下泻的间隙,也明白了知道的处境。 “闪电”受到药物攻击,如果不紧急采取措施,一旦受到强袭,将毫无还手之力。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强忍着痛苦,挣扎着来到二楼自己的卧室,拿出药包,里面有队员出征时必备的药物。他找出止泻药吞下,很快就感觉腹中压力骤减,人要轻松多了。 他赶紧将药物送到将军手里,将军吞下,也好多了。将军下令,所有人迅速吃药,并做好战斗准备,准备抵御强袭。所有人都吞下了药,全体人员状态都好了点。大家洗澡换好衣服,奥金涅茨将军下令,迅速查清中毒原因。 整个夏宫都进入了临战状态,奥金涅茨将军紧急给总部发电,“受到药物攻击,集体中毒,已经失去战斗力。” 仅仅二十多分钟后,克格勃总部的电报就来了,电文很长,说明事关重大。一名“闪电”费力地将电文送到将军手里,“酒窖底部有地道入口,通chun宫,要防范从地道内袭击。危急时刻,可从地道撤离,或从下水道进入夏宫之外安全区域。是否需要第三小组救援,由您决定!” 奥金涅茨将军手拿电报,坐在马桶上紧急思索着。 夏宫是一座堡垒式建筑,防守严密,既然对手能够发起药物攻击,肯定有细致准备和后续攻击手段。地道和下水道肯定都不能用了,isi定然在各下水道出口守株待兔。已经被药物摧残得浑身无力的队员们,如果从地道和下水道撤离,肯定是自投罗网。 他无奈地判断出,夏宫完了。这时如果再让“闪电”第三小组来援,肯定也会成为中国“幽灵”的盘中餐。 思虑再三,他通过对讲机发出最后一道命令,“夏宫遇袭,无力回天。命瓦纽沙.阿斯兰.库得诺维奇中校,继续完成‘闪电’使命。命第三小组暂停一切活动,就地隐蔽,全体冬眠,等待总部指示!” “第三小组明白,将军保重,将军保重!”库得诺维奇中校悲痛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了过来。 奥金涅茨将军在做出生死抉择的时候,莫洛托夫正在严查药物来源。 由于晚上会议时间,大餐厅内的人,都在饮酒,莫洛托夫首先怀疑是酒出了问题。他严令夏宫内的所有酒,都不准再饮用。然后,又将晚上在餐厅外服务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仆人,集体抓了起来,严刑审问。 此时天已经亮了,可严刑拷问自然没有结果。 莫洛托夫上校仍怀疑是酒有问题,因为晚上会议中出事的人员,并无人喝生自来水,他没有怀疑到是水出了问题。因此,他严令夏宫内所有人不得喝生水,并加强夏宫守卫。他需要不时到厕所排泄,忙乱中出错,仅是禁用“生水”,而并未禁止使用自来水。于是,灾难迅速扩大。 早餐后,少校的卫队和仆人们也集体开始上吐下泻,将军和所有“信号旗”的队员,又开始新一轮的狂泻。克格勃的药物,对这种高温菌种疗效有限,新一轮狂吐狂拉比上一次来得还要猛烈,很快从将军到“信号旗”的所有特工们,都被摧残得奄奄一息,浑身无力。 奥金涅茨将军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卡米尔夫少校。他困难地抽出手枪,一步一步挪进少校和加西亚的卧室。他本想击毙卡米尔夫少校,可见到少校下半身也是湿的,躺在卫生间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又将手枪无力地垂下。 美丽的加西亚,此时,已经象一株枯萎的鲜花。长裙上沾满了秽物,人也瘫倒在马桶上,痛苦不堪的样子,与少校一样,已经接近休克。 问题肯定是出在nǎi茶、点心和酒上,奥金涅茨将军虽然快要瘫倒地板上,他的头脑仍然清醒。伏特加原酒需要冰块或蒸馏水稀释,nǎi茶、点心都需要用到水。集体狂泄,问题肯定就出在水上。在封闭的夏宫内,能对克格勃将军下药的人,除了m国中情局,肯定就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人。 想到这里,他一边控制不住地狂泄着,一边再一次很吃力地咬碎一颗牙齿,将毒液吸进咽喉。再想举起枪击毙卡米尔夫少校,可他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只好无奈地躺倒在地板上。他悲哀地意识到,一切都完了。这么个狂滋法,再有一会儿,即使对手不攻击,克格勃的jing英们也全都得完了…… 难熬的几个小时,终于过去。从夜里到早晨,卫队派出几个人,到城里去请医生或采购药品,但所有人都有去无回。到上午八点,整个夏宫已经变成了粪场,空气中弥漫着臭味,令人作呕。几个没有中招的卫兵,跑到夏宫外,随即被isi逮捕。 毛彦恺正在紧张地关注着战场形势,他通过对讲机关切地问,“现在情况如何?” 巨大的臭味,虞松远不愿意张嘴说话,但还是轻声回答道,“均在按计划进行。真受不了,刘国栋太变态,简直是臭不可闻,整个夏宫就是他妈的大厕所、大粪坑。”毛彦恺闻言,在对讲机里哈哈大笑。 山德拉和毛虫隐藏在法国领事馆外的巷子内,也从对讲机里听到了,两人忍不住舒心地大笑了起来。 一直到上午九点,虞松远才下令戴上防毒面罩,准备开始攻击。 ------------ 第四十章 强袭闪电 “起爆!” 虞松远一声令下,刘国栋摁下起爆装置,轰轰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震耳yu聋,交替响起,整个钟楼都在不停地摇晃。夏宫三个楼层的走廊内,同时发生大爆炸,浓烟冲上钟楼,瞬间淹没了一切。虞松远从窗子向院内看去,整个夏宫都被滚滚浓烟笼罩着。 “出击!” 林涛和林柱民据枪逐层清理,两人忍着难闻的臭味,从四楼的过道进入东边的辅楼三楼走廊。烟尘弥漫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光着腚,在厕所门前蹲在地上狂滋着的几个卫队士兵,已经全部被炸翻在地。有的被炸得残肢断体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对负伤的士兵,林涛本来已经不忍心击毙他们,他们只是伙夫、仆人等服务人员。可林涛刚一露头,一个卧在地上,脸正对着三楼走廊的卫兵发现了他,虽然被炸掉了一条腿,仍然抬手就给了林涛一枪。 只可惜这个卫兵手已经无力,枪自然打偏了。但这一枪,还是让林涛和林柱民不敢再手软,他们一一击毙三楼走廊内仍在挣扎的伤残卫兵。 由于三座楼的走廊都是联通的,在林柱民、林涛清理东侧辅楼的同时,虞松远和刘国栋,则开始清理主楼的三楼。 爆炸声后,枪声又引起了sāo动。此时夏宫内所有活着的人员,都已经知道所有人狂泻,都是攻击的一部分。所有人都有一个念头,死不再生,穷鼠齧貍,干脆拚了。他们在狂滋的间隙,没有人理会哀嚎哭喊的负伤者,和遍地残肢断体,他们纷纷开始困难地拿起武器,三座楼内顿时乱成一团。 主楼三层,走廊上空无一人。刘国栋掩护,虞松远冲进楼内,只见一名高大的白人,倒在客厅地板上,虽然行动已经很困难,但还是抬起手对准他开了枪。砰,子弹擦着虞松远耳边飞过。虞松远在他抬手时,已经一个翻腾躲过,人还在空中运动中,便一枪击毙了他。 他近前检查了一下,这位即使死后,面容也十分坚毅的白人男子,分明在死前已经吞服了毒药,嘴角流着黑sè的血。手里还拿着与克格勃总部的来往电报稿,这定然就是那位克格勃的奥金涅茨将军了。 虞松远对这位视死如归的克格勃战士,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然后,扯过一张桌布,将他的遗体盖上。 他开始逐个房间搜索,在少校的卧室内,只有厕所仍然间隙地传出狂滋的声音。室外走廊内的爆炸声,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虞松远吸取刚才的教训,提起一只靠枕扔过去,竟然响起两声枪声。虞松远不敢犹豫,将一枚手雷掷了进去。 轰,手雷爆炸了,一股黑烟从厕所内冲出。待爆炸声过后,冲进厕所一看,少校和夫人加西西都裸着下半身倒在地上,秽物满身,已经双双倒毙。 三楼另几间仆人房内,十几名女仆也都瘫坐在马桶上,或蹲在地板上。见她们已经顾不上羞涩,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虞松远只是将她们双手捆了起来,便关上门,放过了她们。 虞松远回到三楼走廊上,林涛和林柱民已经解决东侧辅楼三楼,此时在刘国栋掩护下,正顺着三楼走廊,攻进西侧辅楼。 此刻西侧辅楼三楼走廊的厕所门前地上,十几名蹲在地上狂滋的士兵,也已经被全部炸翻。激烈的枪声响起后,厕所门前仍活着的卫兵顾不上提起裤子,便到宿舍取出了枪。林柱民刚一露头,砰砰砰的枪声便骤然响起,一阵密集的弹雨泼洒到走廊过道上。 林柱民火了,掷出一枚防御手雷,轰的一声,爆炸过后,两人交替掩护着冲了过去,将仍然挣扎的人一一击毙。逐一清理房间时,不时传出砰砰的枪声,击毙抵抗者。 这些“圣战者”的战斗意志,让兄弟小队震惊。经历过火山高温菌类摧残,又经过一**爆炸,多数人已经被炸死、炸伤,但只要能活着的人,全部都在负隅顽抗。 辅楼里仍活着的卫士们,虽然都拉得快瘫倒了,但仍都在困兽犹斗,不断开枪shè击。刘国栋掩护,虞松远、林涛和林柱民从楼梯上攻进西侧辅楼二楼。二楼有十几间宿舍,有的门被炸开,有的从里面紧紧地关上门。 刘国栋分别在每一扇门上安置爆炸装置,轰隆一声剧响,同时引爆,门都被炸开。 每一间室内都枪声不绝,少校卫队的卫兵们,全部都在向门口shè击,抵抗可谓顽强。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林涛首先将一枚手雷掷进第一间室内。轰地一声过后,林柱民跟着冲了进去,击毙所有仍在顽抗的卫兵。 虞松远又将手雷掷进第二间屋子,等爆炸过后,林涛冲进去清理干净。就这样逐一清理,可到最后两间时,一间里面竟然自己传出了手雷的爆炸声。另一间门前,一枚手雷轰然爆炸。 林柱民等爆炸过后,冲进去一看,多数人已经被炸死、炸伤,便一一击毙仍在挣扎的卫兵。原来,两个室内的卫兵,想用手雷攻击走廊内的虞松远等人。可狂滋一气,他们或已经没有力气掷出手雷,或被狂滋分散了jing力,手雷便在自己人身边爆炸开了。 不一会大家就打到主楼。 在清理整个三楼和西侧辅楼的过程中,这些少校的铁杆追随者,没有一个人主动放下武器。 攻击到中间主楼的二楼时,还是遇到了强力抵抗。这些“闪电”队员,都已经自己吞了毒,但临死前也未放弃抵抗。他们凭过人的毅力,在其它楼传出的密集枪声中,挣扎着爬上二楼宿舍内取出装备,开始还击。 他们用密集的弹雨,封锁住了主楼二楼通向西侧辅楼的过道。刘国栋从西侧辅楼的走廊上,连续发shè了两枚枪榴弹到主楼二楼走廊上,轰轰两声爆炸后,走廊内没被炸死的人,被迫退进楼内。虞松远等三人,迅速控制了主楼二楼走廊。 走廊内被炸死四人,其中有两人重伤,竟然还要困难地用枪瞄准林涛。林柱民大骂了一声“真是尼玛顽固”,便砰砰两枪将他们爆头。 刘国栋在耳麦里喊道,“老大,不要硬攻。”说着,人已经冲了过来,他先拿了二枚小型爆炸装置,掷进主楼二楼的大厅,一按遥控,轰轰两声巨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国栋,你狗ri的变态,这么小的东西,怎么威力这么大?”林柱民一边骂着,一边已经冲进楼内。只见厅内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的尸体,所有人下半身都布满秽物,臭不可闻,有几个人屁股还是光着的。 林柱民先将仍在顽抗的伤者逐一击杀,众人都冲到厅内。此时,有一些“闪电”队员,退入卧室内抵抗。其中一间卧室内,飞出一枚手雷,虞松远大喝一声“危险”,队员们迅速跃入厅外。轰地一声过后,林柱民和刘国栋同时冲进厅内,见几间卧室都关着门,便将爆炸装置都固定在门上。 轰轰几声巨响过后,门全部被炸开。 刘国栋刚想向第一间卧室掷手雷,林柱民一把将他推开,同时,手里的枪响了。原来,一间卧室内,两名“闪电”队员狗急跳墙,互相掩护着,正歪歪扭扭地冲了出来,对准刘国栋刚才站立的位置开了一枪。被林柱民,砰砰两枪击毙。 刘国栋火了,分别向四间卧室内,各发shè了一枚枪榴弹。等爆炸过后,大家才冲了进去,一一清理仍在顽抗的“闪电”队员。 接下来,林涛和林柱民逐一检查、清理仍然活着的人。数了一下,包括主楼三楼的将军、少校和夫人,共有十二名白人。大家注意看过,都倒吸一口凉气。所有的“闪电”队员,不管是何处中枪,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嘴角流着黑sè的血。 刘国栋检查了一下一名“闪电”队员的嘴里,“老大,他们知道难逃,都已经提前咬毒了,这是濒死一战。我们就是不进攻,他们也一个都活不下来。” 他的话,让队员们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作为战士,这是一批值得尊敬的对手! 队员们将“闪电”队员的遗体,都摆好,然后用布或毯子,全部盖了起来。小队列队,向他们敬礼致敬! 林涛正要顺着二楼的走廊向东侧的辅楼攻击,虞松远制止了他。他过分相信了这菌种的威力,如果先从主楼的一楼向上攻击,清理主楼后再清理两侧辅楼,“信号旗”队员就不会有机会到二楼拿装备,也就不会组织起有效抵抗。 他做了一个手势,林涛和林柱民开始顺着楼梯,向主楼的一楼攻击。此时,一楼走廊内仍有几人缩进了餐厅之内,几支手枪封锁了餐厅的大门。餐厅的大门,早已经被炸飞,但林涛没有硬攻,他连续向餐厅内投掷了两枚手雷,等轰轰的两声爆炸过后,大家交替掩护着冲了进去,将仍在抵抗的三人全部击毙。 队员们都很郁闷,本来想抓一二个俘虏,但是由于抵抗过于顽强,且全部集体吞毒,他们竟然一个活的俘虏也没抓到。林涛数了一下,餐厅内共有三名已经咬毒的抵抗者。加上主楼二楼、三楼上的,至少消灭了十五名“闪电”小组队员。 ------------ 第四十一章 井上路线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东侧辅楼的一二层、西侧辅楼的一层里,少校的卫队抵抗就差多了。他们组织纪律xing较差,多数在走廊里挤在厕所门被炸倒,走廊内一片尸体。只有少数几个负伤的人,仍有体力开枪shè击。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兄弟小队,将他们一一击毙。 清理完毕,已经快十一点了。小队开始搜索二楼“闪电”队员的宿舍,由于已经被手雷摧毁过,但在莫洛托夫上校的卧室,还是发现了宝贝。这宝贝,不是虞松远极想找到的稀奇武器,而是一件文物。 这个文物,是放在一个绿sè金属小箱子内的,一个纯金的小型卧佛。 卧佛下面,压着一张白沙瓦地图。在地图的底部,用e语写着“井上路线图”几个字。下面还有一组ri期,是1983年3月17ri。在城市的西北角,莫洛托夫用铅笔,在郊区一个小山头上,重重地做了一个三角形的标志。 从这个标志开始,一个箭头带着一根曲线,通到了老城区的一个名叫“主的夏ri”的旅馆。而从这个旅馆内,又是一个箭头,通向了城市的大学区,终点正是白沙瓦大学的图书馆和博物苑。 虞松远觉得这里有文章,“井上”两个字,让他一下子就对这张图重视了起来。上校的卧室已经被手雷破坏过,他提着小箱子走上三楼。 兄弟小队进入地道攻击夏宫后,毛虫、山德拉和拉纳、哈迈德等人,退出法国领事庄园,进入一座相邻的已经人去楼空的豪宅顶部,严密监视着领事庄园的动静。 夜里并无人进入庄园,到了早晨八点,两辆被装点得花花绿绿的面包车,从庄园旁边的路上驶过,十几分钟后,两辆车分别再一次从庄园旁边驶过,到庄园旁边时,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加速远去。 毛虫、山德拉、拉纳都是资深情报人员,他们从两辆车鬼鬼祟祟的动作,便确定是对手的车辆无疑。毛虫随即请示道,“老爸,两辆车接近庄园,显然是发现了危险,已经撤走,是否跟踪?” 毛彦恺断然命令,“不得追击,严密监视庄园,必须确保退路安全,让兄弟小队能隐秘安全撤出!” “是!”毛虫遵令,放弃了跟踪,与山德拉一起,继续用二支svd,控制着庄园正面。而此时,拉纳则隐身在庄园的另一面,象一个难民一样,正在路边收拾着自己“栖身”的小帐蓬,准备捆起。 虞松远检查了将军的卧室,找到了电台、密码,几封没有销毁的来往电文。他找到一只小旅行包,将电台、小文物箱子及电文等,全部装好。然后,离开将军的卧室。 林涛等人已经在少校的办公室和卧室,找到了少校藏匿财物的地方。他们打开密室和保险柜,见里面足有二十多万美元和大量的卢比,整整一箱子鸦片,几本伊斯兰堡的清真之国国立银行存折。在混乱的白沙瓦,信用就是一张纸,少校看来做的都是现金交易。即使要存款,也是存到了首都。 虞松远说,“美元现金大部分带走,卢比多数留下。” 林涛和林柱民找了一只箱子,将美金大部分装起带走。而对大堆的卢比,则只拿了一小部分。虞松远则将少校的主要文件,全部装进另一只箱子内带走。袭击已经完成,四人提着几只大箱子,进入地道,顺利撤回法国领事庄园。 刘国栋则将地下盖板,恢复原样,就让这个秘密一直保存着。 “国栋,你狗ri的真是变态。这菌种就够变态的了,这么小的爆炸装置,威力怎么这么大啊?会不会有没有爆炸的,要是失灵,等清真之国jing察进入后,突然炸了,你的玩笑就又开大了。”回到法国领事馆的林柱民,对刘国栋戏谑地说道。 刘国栋抬手给他一大巴掌,“骂我可以,再敢骂我的炸药,老子饶不了你。”但林柱民的担心是多余的,一直到他们回到盖茨庄园,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 此刻,正在夏宫外建立封锁线的isi特工和驻军、jing察,已经严阵以待。从夏宫内逃出来的人,都臭哄哄的,下半身都是湿淋林,有气无力。jing察将他们逮捕后,就直接让isi的救护车弄走了,一个也没逃脱。 上午九点开始,里面一阵阵枪声传出来,约一个小时后,枪声停息了,再无动静。一直到十点半,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不时从夏宫内传出。很快,就安静下来。等到兄弟小队已经撤退至法国领事庄园,山德拉才命令isi打扫战场。等isi特工们进入夏宫,此时里面除十几个女仆外,已经再无一个活人了。 现场的惨象,让特工们都不忍卒睹。简直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尸块、血肉,所有的室内设施已经被完全摧毁。但夏宫的主体建筑,却完好无损,未被破坏。 十几名“闪电”队员的遗体,都盖着被单、桌布或毯子,保存完好。 法国领事馆内,毛虫听到爆炸声,马上开始用领事先生的长途电话,打了几个国际长途电话。虞松远他们提着几个大箱子,从地道内走出来时,毛虫与山德拉等人,都到地下室接应他们。 “你们身上什么味儿?都滚远点。”两人兴奋异常,大胜之后,本来想送上一个温暖的拥抱,奖励一下呢。可一闻他们身上的味儿,两人都躲得远远的。 毛虫高兴地告诉虞松远,“再过几分钟,世界各大通讯社,都会报道同一个消息:‘据可靠消息,今天上午,已经叛变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城市圣战者联盟总部,遭到正义力量清理门户,卡米尔夫已经被击毙。’同时,侯赛因.汗揭发卡米尔夫少校倒卖军火的录相证据,少校与莫洛托夫上校相勾结的部分录音证据,也会同时播映或播放。” “全体撤退!拉纳也撤退!” 虞松远一声令下,众人都帮忙提着箱子,上车快速撤离法国领事庄园。 只到虞松远他们撤退几个小时后,法国名誉领事等人才战战兢兢地“撬”开门。可庄园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原来,人家早走了。里里外外检查一下,庄园内什么也没丢。 领事松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拿起电话向驻伊斯兰堡的法国使馆汇报,“受到不明身份武装分子攻击,怀疑是e国特工,现已经被我们顽强击退。三名夫人和五名孩子受伤,仆人死伤多人……” 回到盖茨庄园,所有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林涛和林柱民脱下衣服,屁股上却都是一屁股血。原来,他们都在“闪电”队员的手雷攻击中,往室外逃跑不及时,被弹片炸伤。 刘国栋分别检查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cāo,破片钻进了皮下,你们愣是不觉得疼?真尼玛猪皮狗骨,皮糙肉厚哪。” 林涛和林柱民刚才确实没觉得一点疼,此时都疼得直抽凉气。林涛抬手就是一巴掌,“狗ri的,快到骨头了,叫你会不疼?” 虞松远已经将药包取了来,就地手术。弹片很小,钻进不深,取出难度并不大。两人屁股被包扎起来,澡是洗不成了。虞松远和刘国栋洗完后,只好再帮他们洗,防止水溅到伤口处。 等全部换上干净衣服,毛虫挨个闻闻,担心地问,“四个臭小子,怎么身上还是有一股臭味啊?伤得到底怎么样?” 林涛和林柱民只是稍有不便,林柱民说,“虫子婶,拉拉姐,小不点伤,不打紧。”他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放心,又沉浸在大胜的喜悦之中。 毛彦恺却没有一丝兴奋,他已经命令拉纳销毁沙盘和模型,准备好车辆,迅速撤退到位于新城区的阿巴尔贸易商社办事处。这处位于新城区的办事处据点,是刚刚买下来的一座独门独户庄园别墅。毛彦恺已经将位于老城区的办事处,全部搬到了这里。 他判断,夏宫已经被彻底摧毁,克格勃短期内不太会再往白沙瓦派出战斗人员,他们会派出高级特工,调查清楚被袭击的来龙去脉,然后才会采取报复行动。而夏宫被袭后,第一个回到白沙瓦的,肯定是m国人盖茨上校。 所以,必须迅速离开这里,给这位大人物腾地方。 阿巴尔贸易商社位于新城的这个新办事处办公点,在密集的高档住宅之内,是一幢高级豪宅。离大学城相对较近,交通方便,条件极其优越。 在清真之国北部边境省首府白沙瓦,原来的50余万人口中,有一半在城市生活,但不同阶层和不同地位人士的住房条件相差悬殊。象商社办事处这幢花园洋房,在白沙瓦一般都是富裕阶层居住的豪宅。 富裕阶层,指世袭的富豪、大工业家、银行家等,住房条件非常好。他们往往自己购买欧式古堡庄园,或购买郊区农村土地、庄园,然后自建豪宅。有的豪宅往往耗资上百万美元,花园、私人游泳池、酒、现代化厨具等一应俱全。 这些豪宅在成为私人不动产后,往往无需缴纳房产税。豪宅往往不出租,即使出租也是租给外国富人。新城区、大学区的富人豪宅,月租金往往达到3万美元。所有在白沙瓦工作的外国人都住新城区或大学城附近的富人区,他们往往是这些豪宅的主要租住者。 阿尔巴商社是“中东大财团”出资兴办的国际企业,办事处自然应该设在新城区或大学区的豪宅区。 ------------ 第四十二章 引咎坐腹 一般的中产阶级,大都在新城区有自己的住房。而军队和zhèng fu系统都有自己的公寓房,不同级别的官员享受的住房不尽相同。高级官员的官邸都有一座小院子,环境十分优美,但任期结束后就要搬出住宅区。 普通公务员的住房虽然也由zhèng fu提供,但一般是位于新、老城区的旧楼房。不仅质量较差,面积较小,基础设施和辅助设备都很缺乏,水电供应不足。 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二百多万难民,从开伯尔山口涌入白沙瓦,部分人继续进入清真之国其它各城市,但有一百四十余万,就留在了白沙瓦。如此大量人口的涌入,让这座城市不堪重负,变成了人的海洋。 阿巴尔贸易商社办事处,位于这一片豪宅之中,离各国领事馆庄园区,仅一步之遥。这是一座du li的花园豪宅,有一个庞大的花园,围墙有二米多高。院内有三座小洋楼,都是独体的别墅小楼。主楼和左边的小楼,墙体是红sè的,而右边的三层小楼,却是黄sè的。 庄园围墙外边,是茂密的树林,绿荫覆盖,环境幽雅。别墅间隔较大,比较隐蔽。 兄弟小队撤进商社办事处后,接下来几天,信号旗的“闪电”小组果然销声匿迹。相反,中情局的盖茨上校真的很快就回到白沙瓦,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等西方各国的人,也都一一回来了。 新来的英国人,是一个退役中校,起了一个法国名字,叫佛朗索瓦.切尼。切尼中校在原来鲁尼上尉办事处的旁边,新租了一座宅子,与sis(军情六处)的皮特上尉一起,两人重新开办切尼办事处,专门训练圣战者。 而皮特上尉,还按照sas的指示,从欧洲各国,又招募了一批“退役”特种士兵,重新组建了sas西亚分队,人数近三十人。 从夏宫被摧毁起,白沙瓦的夜晚,枪声和爆炸声,果然比过去少多了。 冬眠了约十来天,林涛和林柱民屁股上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行动无碍。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战场态势,让毛彦恺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战略要地开伯尔山口峡谷。而虞松远却始终保持着高度jing惕,“闪电”不会善罢干休,当初袭击通讯社的神秘组织,也没有露面。他们越是这样,他的神经越是紧绷着。 毛虫已经返回伊斯兰堡,在伊斯兰堡和卡拉奇两地,来回跑,主持阿巴尔贸易商社ri常业务。德里的伤情在ri益好转,山德拉主要负责兄弟小队与isi的联络工作,而毛彦恺的助手拉纳,则成了兄弟小队第五位成员。 城市圣战者联盟总部被清洗,卡米尔夫投靠克格勃的新闻,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世界引起轩然大波。也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所有抵抗组织中,引起了强烈震动。事隔不久,又有两个与北极熊勾结的小抵抗组织,遭到圣战者组织清理门户,所有成员都被血腥屠杀。 在华盛顿,m国国务院新闻发言人珍妮特女士,代表m国zhèng fu,严厉谴责卡米尔夫少校,称他是伊斯兰世界的敌人,是“zi you世界”和人类“zi you事业”的一个可耻叛徒。“世界上所有的正义力量,对这样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m国zhèng fu对这样的叛变行为是令容忍!” 当有记者询问,是否是m国的cia摧毁了夏宫时,发言人没有做正面回答,她说,“m国zhèng fu永远与世界上一切爱好和平的人们,站在一起。m国zhèng fu对一切阻挡人类‘**与zi you’cháo流的组织和个人,是零容忍!” 而莫斯科、喀布尔、伊斯兰堡和běi jing,都对这一新闻,始终保持沉默。 …… 湄公河畔,南亚现代化大都市军贴市,内田小组总部。 此刻五楼的参拜室内,正面条案上,依次摆放着若干牌位。条案下方的香案上,香炉内香烟缭绕。香案前面地面的榻榻米上,五名头上扎着画着太阳图案的白布,身穿白sè传统麻布服装,腰上扎着白麻布的四名男子和一名女子,都双膝并拢,跪在褐sè的榻榻米上,正在叩拜平冈浩太郎、头山满等“玄洋先烈”的牌位。 他们每人的身旁,都摆着一个红漆托盘,里面的红绸子上,放着一柄锋利的短倭刀,刀身下是一条洁白的毛巾。他们的身后,是五名手持长倭刀的介错人,都柱刀而立,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而参拜室的两侧,则威严地坐着内田志明等财团的十大长老。 五人拜叩完毕,引责坐腹仪式进行完毕,坐腹即将开始。他们都拿起身旁托盘内的锋利短刀,开始用洁白的毛巾仔细擦试着短刀刀刃。 忽然其中唯一的年轻女人chun野久美子,却嘤嘤地啜泣了起来。在倭国武士文化中,女xing并没有切腹的习俗,而是刺喉而死。此刻,chun野久美子虽然瘦削的双肩随着抽泣,在不断地颤抖着。但她仍然正襟危坐,为了死后身体不致倾倒,她还将自己的双脚并排绑着跪在臀下。 恐怖在蔓延,chun野久美子旁边的年轻男子,也浑身颤抖起来。中间为首的男子,年龄稍长,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凶猛地剜了两人一眼,然后在《君之代》的音乐声中,用尖刀对准了自己腹部中间靠左的位置,并试着找了一下位置。 其它三名男子,也都用尖刀对准腹部的白麻布中间靠左位置。这正是肚脐之上,胃部以下左侧肝脏位置。而chun野久美子则用尖刀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白净细腻的颈部。 这五人,正是内田小组驻白沙瓦情报站的行动特工小组。由于行动失败,此刻,按照内田小组的“家规”,他们正在引咎剖腹自裁,自愿追随“玄洋社”先辈而去,以身死来谢罪。 1951年《旧金山和约》签订后,黑龙会、“玄洋社”等罪行累累的社团被盟军取缔,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躲藏的内田,在南亚得到喘息之机。他在湄公河畔的军贴市建立内田小组,他摒除武士道和黑道的一些不合理成份,创立了一套内田小组自己的家规。 唯有一项没变,他全盘继承了传统武士道的“引咎坐腹”制。 所谓“引咎坐腹”,就是对任务失败的成员,一律实行“引咎坐腹”。这条制度虽然血腥,但却提高了内田小组的隐蔽xing。三十年来,内田小组有效整合倭国海外企业的人力资源,积极发展力量,承担起了倭国自卫队的海外情报收集职能。 中国的“幽灵”孤军深入第一岛链,小野部队损失过半,海豹两个小组阵亡,正在白沙瓦淘宝的内田,在第一时间即得到情报。这令他万成震惊,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防卫省甚至幕僚厅就会有求于他。于是,他激活潜伏在中国大陆的内田小组成员,紧急调查这个神秘的“幽灵”小组的动向。 但紧接着,就传来东南亚黑道大佬黄吉、以及黄吉高薪聘请的飞天杀手们,又在中国大陆腹地全军覆没的情报。这些佣军高手,都是世界顶尖杀手,每人手上都有人命无数。而剿灭他们的,正是在第一岛链逞威的“幽灵”一个战术小队。 内田敏锐地意识到,北极熊在中国大陆北方边境陈兵百万,白沙瓦这个世界最大的“圣战者”培训基地,中国人一定不会缺席。长于谋略的中国,不会看不清m国和西方大搞宗教教育、推动宗教“圣战”的幕后动机。这个活跃的“幽灵”战术小队,很有可能会出现在白沙瓦这个热点。 于是,他紧急召唤长野志夫小组和麻生一郎小组,速赴白沙瓦张网以待,务必在这个“幽灵”小队初来乍到、环境未熟时,一鼓而将其歼灭之。他很清楚,如果不能利用以逸待劳优势,等“幽灵”战术小队熟悉战场情况后,内田小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兄弟小队进入白沙瓦后,南亚之声通讯社的采访活动刚一开张,内田小组的白沙瓦情报站就掌握了情报。井上泉养的情报组从isi的内线得到准确消息,白沙瓦大学历史系讲师伊沙尔小姐,既是isi驻白沙瓦副指挥官,同时又是“幽灵”小队的联络官。 于是,长野志夫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他们开始监视白沙瓦大学,伺机在伊沙尔小姐的车辆上做手脚。希望用高当量、高能炸药,待深夜时分人员休息后,彻底炸毁通讯社。按照行动组长长野志夫的计算,只要炸药进入通讯社,一只小老鼠都别想活不下来。 在监视伊沙尔小姐一周后,战机突然出现了。长野志夫发现克格勃的“闪电”小队,也在监视、跟踪伊沙尔小姐。机智的伊沙尔小姐发现被跟踪后,先是想返回老巢贝塔基地,后又与“闪电”在街上捉起了迷藏。 正在密切跟踪的长野志夫小组,都知道好戏即将上演。 以“闪电”超强的铁血秉xing,伊沙尔小组不可能逃脱他们的手掌。而以“幽灵”战术小队的战斗力,他们更不可能允许自己的联络官,落入“闪电”手中。就象两个高手,又象两个巨大的暗黑力量,即将发生剧烈的碰撞,血腥的杀戮已经不可避免。 ------------ 第四十三章 最艰难的时刻 长野志夫经历丰富,他分别领教过“闪电”和“幽灵”的厉害.他迅速命令行动小组严密监视,并与伊沙尔小姐保持安全距离。既不能跟丢了,同时又不能成为“两大高手”的牺牲品。 果然,中国的“幽灵”果断出手了。 “幽灵”小队竟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临机紧急部署出一个绝地伏击,把本来处于有利位置的“闪电”小组,装进了口袋。当小巷子之内激烈的战斗打响后,街道之上一片混乱,长野志夫抓住时机,在一辆“幽灵”的越野车内,隐密安装了爆炸装置。 当天晚上,如原子弹爆炸一般的巨大火球陡然升起,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后,长野志夫小组及时悄悄抵近勘查了现场。通讯社驻地已经被炸成了一个深潭一般的大坑,片瓦不存。周围相邻的十几幢住宅,全部不同程度的受损。 长野志夫小组当时的评估是,在爆炸中心将不可能有生物存活下来。 情况迅速报到内田手里,由于事关重大,内田要求用一周时间,再度确认“幽灵”小队情况。结果,在一周的时间内,“通讯社”的人员彻底从白沙瓦消失。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人员,胸前戴上了小白花,内部设了纪念堂。而isi驻白沙瓦萨沃据点,也设了内部追思堂,特工们都戴上了小白花。 isi首脑摩尔将军,还亲自到追思堂吊唁,特工们痛不yu生…… 情报被进一步证实了,内田志明欣喜若狂,他迅速将这一情报正式通报给防卫省和幕僚厅。防卫省果然没有食言,不久就专门下发了文件,允许内田财团,出资5亿美元,参股组建倭国国家空间实验室。 天有不测风雨,一切本来已经归于平静。但夏宫却突然被血腥袭击,克格勃驻白沙瓦的“闪电”突击队,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全世界舆论一片哗然,也迅速震惊了倭**政各界。 这玩笑开得大了点,设在白沙瓦老城区贝塔公寓旁边的一幢住宅内的井上泉养情报站,经过细致查询,通过种种迹象判断,这次袭击恰是中国“幽灵”战术小队所为。而且,他们干得极其隐秘,而又专业。 倭**政首脑受到强烈震撼,竹下首相亲自出面,宣布暂停组建国家航空航天实验室。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前面“坐腹”的一幕。按照“内田家规”,长野志夫小组因未完成任务,只能集体引咎坐腹。此刻,唯一的女队员chun野久美子已经吓哭了,两名年轻的男队员也都瑟瑟发抖。长野志夫怒吼一声,“八格,要象真正的勇士一样,不准哭!” 他将手中的利刃仔细探试一遍后,双手握柄,对着左边的腹部,一刀刺入,然后从左往右拉开。然后,又从中间向上刺入,内脏伴着鲜血涌出体外,人向前倾去,脸上不停地抽搐着……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介错人,一刀将将其脖颈斩断,仅剩一点皮肉连着。长野志夫一头仆倒在身前的榻榻米上。 这血腥的一幕,吓得chun野久美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只有24岁,本人也是一个杀人不瞅眼的魔头。可此刻,她却失禁了。室内一股sāo臭味,开始弥漫。其它三名小组成员,都哆嗦够不停,刀对着腹部,根本没有勇气刺入。 这时,他们身后的介错人无情地一一举起了倭刀,将四人一一斩首。 自始至终,坐在两侧的内田志明和其它九位长老,都表情漠然地看着五位部下的坐腹全过程。 …… 夏宫被袭,“信号旗”的“闪电”分队全军覆没,震惊了莫斯科。北极熊国防部驻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前线总指挥谢尔盖;列昂尼德维奇;索科洛夫元帅,和时任第40集团军司令格涅拉洛夫中将,迅速作出反应。 索科洛夫元帅是著名军事家,是北极熊大军装甲集群作战的理论和实战权威,是大正面、大纵深作战理论的倡导者、奠基人和实践人。他针对“信号旗”“闪电”分队失败,大量军火、装备即将送到抵抗组织和“圣战者”手中,且冬季即将来临的严峻局面,亲自制定了“冬季重点清剿计划”。 这份作战计划迅速得到了落实,对抵抗组织和“圣战者”来说,最严酷、最困难的时刻,在冬季到来前就来到了。 北极熊第40集团军按照索科洛夫元帅制定的“冬季重点清剿计划”,组织重兵,对喀布尔、昆都士、巴格兰,以及库纳尔哈、楠格哈尔、帕克蒂亚等省的抵抗组织和“圣战者”,发动了新一轮战况惨烈的重点“清剿”。 索科洛夫元帅希望通过清剿,切断游击队和“圣战者”的外援渠道,歼灭游击队的有生力量。“清剿”的重点地区,包括潘杰希尔谷地、库纳尔哈、霍斯特、坎大哈等地区。其中,对潘杰希尔的大规模“清剿”,前后达8次之多。 最严重的一次是,第40集团军出动1个摩步师,配属各特种作战旅团,作战群总兵力约2万余人,采取全面封锁、饱和轰炸、分进合击、机降突袭等战术,在飞机、坦克、大炮等重装备掩护下,向北方的潘杰希尔山谷内的马苏德游击队根据地,发起猛烈进攻。 在重点清剿期间,北极熊在国际社会压力下,勉强同意在联合国主持下举行ri内瓦间接会谈。喀布尔政权和清真之国zhèng fu代表,已经先后举行多轮ri内瓦间接会谈,但未能在实质xing问题上达成任何协议。 经过近四年战斗,抵抗组织ri益发展壮大,武器装备得到改善,战斗力明显提高。至1983年10月,北极熊第40集团军投入总兵力达12万人,喀布尔zhèng fu军兵力为7万人,而抵抗组织则发展到了约10万人左右。 在正面大规模进攻的同时,索科洛夫元帅命第40集团军迅速改变战术,以格鲁乌斯贝茨纳兹部队为主,以各师旅团纷纷成立的侦察部队为辅,就象当年中国***领导下的东北人民解放军,派出若干小部队进深山老林剿匪一样,以小部队对小部队,以游击战对游击战,全面展开专门针对抵抗者或“圣战者”的隐秘、定点清剿活动。 这一战术的成功实施,对我军也具有重大的借鉴意义。它是装甲集群作战大师索科洛夫元帅,在高原战场非传统作战形势下,对军队编制、战术等的一次探索和尝试。也是第40集团军这支钢铁洪流,不断适应战场形势变化的产物。 1979年12月至1980年2月,第40集团军迅速控制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主要城市、军事基地和战略设施后,先后建立起24个大战区和101个小战区。每个师的防区面积达20万平方公里,每个团的防区达7-8万平方公里。 在莫斯科眼里,战争应该到此为止。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当外**队出现在这个伊斯兰国家后,反倒激起该国民众空前的团结和反抗jing神。越来越多的抵抗组织和“圣战者”,在当地居民帮助下袭扰驻防占领军,山地、峡谷、葡萄园都成了天然的战场。 当第40集团军的机械化洪流,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兴都库什山地和南部荒漠时,抵抗组织可以从这些隐蔽的大山中,随时发起攻击。当占领军空中力量来袭时,他们又可以迅速钻入这些连绵的大山,变得无影无踪。 而第40集团军建在道路边的两条输油管,是钢铁大军的“生命线”,虽然设立了无数兵站保卫,但油管太长,区域太大,不时被袭击、截断。当地居民,也纷纷偷偷地截断油管,疯狂盗取油料。 第40集团军遭受的首次重创,是在1980年初chun的萨朗隧道。 当时一支得到坦克加强的补给车队,刚好从乌兹别克斯坦开来。开出隧道口时突遭伏击,化作小股部队的抵抗者,埋伏在隘口和大路两旁。人数众多的第40集团军的行军纵队无论如何反击,对方都始终控制制高点,然后轻松逃走。 萨朗隧道战失利,暴露了第40集团军正规军面对非传统作战的无奈。到底是世界第一流武装力量,第40集团军迅速反应,快速调整原有编制和作战方式。 从1980年7月起,第40集团军撤回国一批多余的部队,留在战区的部队则进行大规模编制调整和战术整合,将结构臃肿的机械化步兵师,全部改编为旅。旅下设灵活机动并能du li作战的营战斗群,并以营为基本战斗单位,提高反应速度和作战灵活xing。 为应对突发事件,第40集团军还将加强营改造为作战值班分队,它们装备较多的装甲车辆,以保证人员和武器输送,人员编制则根据需要随时增减。 但营规模的作战行动,仍无法面对战场变化。 第40集团军占领主要城市和交通要道,而抵抗组织或“圣战者”发动的游击战争几乎控制了80%的乡村地区。由于主要是游击战,且都具有突发xing、突然xing和跨跃xing等特点,这就要求占领军必须具备极强的快速反应能力,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和坚韧不拔的意志。 ------------ 第四十四章 不寻常的冬天 于是为适应战场形势的变化提高快速反应能力第40集团军各师、旅、团都迅速成立专门的侦察兵部队主动寻找并摧毁隐蔽在暗处的敌人 因此从1980年夏起第40集团军所属3个摩步师、3个du li导弹旅全部组建了侦察营隶属于3个摩步师的共10个摩步团则全部成立侦察连直属第40集团军司令部的3个摩步团则配属隶属格鲁乌的斯贝茨纳兹特战营 这些特种侦察部队负责搜集战场情报从事特种攻击和定点清剿 在小规模突袭行动中侦察排是这些侦察分队最常出动的单位一个排通常要携带1-2挺lpo-25“黄蜂”式火焰喷shè器2-3挺ags-17自动榴弹发shè器这些重武器被拆却下來将零部件分装到几个人的口袋里使用时即迅速组装提高了小分队的反应速度 每个摩步团一般都派出30-40人的侦察分队除单兵武器外还装备两辆bmp-2步兵战车一挺ags-17自动榴弹发shè器一门“瓦西里克”82毫米高速追击炮由于侦察兵们个人素质过硬又熟悉作战环境在这一时期抵抗组织和“圣战者”曾经受到毁灭xing打击 第40集团军在每个师、旅、团指挥部里都设立侦察处集团军专门建立了两个直属的侦察指挥所和一个侦察中心负责组织侦察分队进行战场侦察和谍报侦察从1980年底开始还组建无线电通信侦察系统(int)并装备可移动式“撞锤”无线电监听系统可直接安装在mtlb-u装甲车上 至此通过“圣战者”抵抗组织的无线电信号第40集团军频频探测出他们的方位和行动路线并给予定点打击和定点清剿 与特种作战配套的是实施“交通线要塞”战略第40集团军展开了大规模的战场建设他们在各辖区内布设了862个关卡和哨所其中包括186个jing戒哨和184个观察哨如果加上那些简易的前沿侦察点的话总数超过1100个 这些哨所编制从排到连都有哨所内保存着油料、粮食和弹药哨所最主要的任务是侦察、jing戒和防御大型哨所成为要塞不但能容纳坦克、火炮和装甲车同时还能接待运输车队过夜当过往车辆遭受“圣战者”打击时哨所还能派出援兵 如设在铁尔梅兹至喀布尔公路上的第23号哨所驻有一个迫击炮排、一个坦克连、一个炮兵排和侦察排共193人更多偏远的小哨所却生活艰苦它们远离大部队不仅处于敌人打击范围内还经常缺水缺粮白天被炙热的太阳煎烤晚上又冻得直发抖 哨所周围一般都呈放shè状分布几个观察点它们大多处于山顶或高地上这样不仅为哨所筑起一道安全线还扩大了观察范围为提高侦察效果每个观察点都配备望远镜、夜视仪后來还装备信号侦察系统 各主要哨所都配备信号侦察系统如“黑眼睛”红外系统主要由一个传感器网组成大量微型红外传感器部署在重要目标、道路和山口附近不论白天还是夜间一旦有发热物体或金属物体(包括士兵携带的枪支)接近这些传感器能迅速将信息传递给指挥中心 另一种高效的信号系统是名字叫“现实”的侦察系统它采用震动原理能测出非常细微的地面震动包括人走路时产生的震动 当敌人靠近传感器时传感器立刻将地面震动信号传递给控制台控制人员通过信号类型可以判断敌人的数量和运动方向以及是否有机动车辆各哨所主要将传感器撒布到道路、战壕等处即可以准确捕捉“圣战者”进攻的方向 除了监视周围环境外观察哨所还是特种作战小组的驿站为他们提供弹药、食物等补给品为他们提供休息的场所当发现敌人时观察哨还可通知炮兵和航空兵部队并引导他们对敌进行火力突击 特种作战和要塞堡垒战术让“圣战者”和其它抵抗组织付出了惨重代价 西面从坎大哈至清真之国奎达市的战略通道基本被切断霍贾克大峡谷、杰曼和博兰山口等地势险要之处已经被第40集团军侦察分队牢牢控制而东面的开伯尔山口也被第40集团军直属的斯贝茨纳兹第154分队基本截断 “重点清剿”和“定点清剿”的成功实施使大量军用物资滞留在白沙瓦和奎达这两个边境城市即将到來的1983年冬天对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内的游击队和“圣战者”來说是一个命运不可莫测的恐怖季节喀布尔和坎大哈的抵抗组织已经在准备撤到清真之国以躲避“严寒” 但阿拉伯一家电视台却以《今年的冬天不寻常》为題发表了阿拉伯语社评文中分析说“一股神秘的、强大的力量正在左右着白沙瓦的夜晚那里的夜晚已经不象过去那么恐怖或许1983年的兴都库什山脉其寒冷的冬天也不再会象过去一样寒冷……” 全世界各大通讯社几乎都转播了这条社评 n和bbc还都加了编者按bbc信誓旦旦地说“这股神秘力量世人都知道正是万能的cia‘秘密战争’比总统的‘星球大战’计划还要有成效经历过‘澜沧秘密战争’洗礼的中情局已经面貌一新在与克格勃的新一轮较量中中情局再拔头筹” 这篇新闻稿中有很多新的内容所谓“星球大战”计划即m国总统尼根于1983年3月发布的“发展拦截敌军导弹技术的提案”它被世界媒体简称《星球大战计划》或“星球大战”是m国和北极熊冷战的最新产物掀开了新一轮军备竞赛的序幕 而所谓“澜沧秘密战争”指中情局在越战时期在澜沧组织的以王宝为首的苗族“特种部队”从澜沧境内打击“胡志明小道”从而让北越付出重大代价的旧事m国zhong yāng情报局正是从哪时开始摇身一变从一个仅能刺探情报的“非武装情报组织”变成一个拥有无限权力、拥有大量隐密军事资源、世界最大的军事情报组织 毛彦恺沒有受这些消息影响他已经将目光紧紧地盯着开伯尔山口 “闪电”仍藏匿在白沙瓦的秘战小组已经完全销声匿迹彻底冬眠了起來想找到已经故意冬眠的“闪电”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干脆将出击的方向确定为开伯尔山口等“闪电”小组耐不住了出來搞破坏时再來收拾他们不迟 只几天时间毛虫按照毛彦恺的指示已经送來了一车冬季作战专用装备阿巴尔贸易商社的国际贸易极其繁忙雇佣了几十名各个国籍的白领也有五六名清真之国当地的男青年商社办公地点就在庄园zhong yāng的四层红楼 左边三层红楼是毛彦恺mlh小组的老巢也是他下榻的地方 右边的黄楼则是兄弟小队的老巢在巨大的地下室内有庞大的沙盘里面按照地图建起了开伯尔山脉地形有一个弹药和装备库全套的苏式装备应有尽有地下室专门建起了高度保密的密室完全防窃听里面还有完善的监听设备德里已经能用单拐行走他和山德拉两人密切监听着电台 虞松远则命刘国栋按照“井上路线图”专门制作了一个小沙盘还从国内专门调來装备并命令山德拉严密监听白沙瓦电讯情况力争截获“闪电”和克格勃之间的电讯往來争取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兄弟小队对当前局势连续讨论了数天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从表面看“井上路线图”仅是一张盗宝图因为在白沙瓦大学的地下密室内确实藏匿着无数价值连城的珍贵文物 可作为“信号旗”负责人的莫洛托夫为什么要对这个图如此感兴趣他是一个以作战、杀人为第一使命的职业特工绝不可能对偷鸡摸狗的事感兴趣他是如何获得这个图的这个“井上”是个什么玩艺特别是这个图与兄弟小队被袭有沒有联系 这些问題现在都回答不了里面有太多太多的谜团 既然回答不了暂且放下先來熟悉阿巴尔商社的这个新的据点这里最让虞松远高兴的是地下还有一个小型室内靶场花园内还有一个小型游泳池离黄楼只有十几米虽然已经是十月末早晚只有十來度夜里很冷但中午时分仍有三十多度每天中午很多国外男女都要來游泳 于是虞松远等人只能在早晨和晚上气温低时乘商社职员们下班再來游泳低温游泳成了他们保持体质的重要训练内容令他们难以置信、甚至很震惊的是山德拉这个清真之国伊斯兰姑娘竟然也会穿着新cháo的泳衣与他们同池竞技 而且体形柔韧优美游得还很好 ------------ 第四十五章 邮件攻击 只不过纵使是夜晚商社的员工们都已经下班从小楼到游泳馆之间的十來米山德拉來來回回多少趟肯定要穿戴得整整齐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的 “你们别那么吃惊好不好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山德拉扔掉裹在**上的大毛巾对着四个臭小子叱了一声一个矫健的入水动作象一条鱼儿一样扎进池内 猛游一阵后山德拉抬起头喘息着说“我在中国训练时游泳训练就是在中国北方的大海里从那时起我就喜欢在大海里游泳了中国的大海真美啊有山、有树、有礁石有公园我们这里海边只有沙漠” 与山德拉不同拉纳则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每天五次到大清真寺祈祷他分毫不差他整天混迹在难民、白沙瓦的低层人群之中其实他手里掌管着mlh小组的前线特工是毛彦恺和毛虫手下最得力的行动特工组的首脑 这段时间“闪电”果真销声匿迹白沙瓦的夜晚平静了许多数不清的训练营又如雨后chun笋一般红红火火地开始训练來自世界各地的无数穆斯林进入由m国和西方国家出资兴办的各类伊斯兰宗教学校“洗脑” 他们很多人是來到这里学习以后才知道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地域广阔、实力强大、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帝国才知道伊斯兰复兴运动也才有了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为重建一个政教合一、以《可兰经》为法律的伊斯兰王朝而奋斗 各种情报不断地汇集到商社來拉纳还负责对外联络整个商社最忙的似乎就是他了拉纳还有着天然的免疫力白沙瓦的自來水如果不烧开虞松远等人是绝对不敢喝的进入西亚后兄弟小队四人每个人都有几次疯狂拉肚子的恐惧经历 攻击夏宫的一幕犹在眼前让他们对拉肚子别提多恐惧 可拉纳对各种细菌完全免疫每次从外面回來他对着水龙头就是一通猛饮喝完抹抹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事儿沒有 这天拉纳匆匆回來带來一个让人震惊的情报“咋天夜里又一个大型驼队在开伯尔山口遭遇伏击一百六十多名抵抗组织战士或‘圣战者’战死120多头中国骡子和所有物资都被北极熊炸毁这已经是一个月内发生的第三次被袭” 刘国栋在沙盘上标出了事发地点离两国边境线至少有十几公里不用说深入清真之国开伯尔山口峡谷之内的肯定是斯贝茨纳兹特战小组而且能攻击大型驼队消灭一百六十多名抵抗战士和“圣战者”屠杀120多头骡子肯定是一个完整的25人小组所为 毛彦恺也來了显然这消息让一向沉稳的“大帅”也坐不住了 “都过來谈谈你们有什么想法”毛彦恺看着沙盘问道说完又用充满焦虑的眼神看了看虞松远等人 虞松远看着沙盘说“连续三次袭击都发生在离边境十几公里的清真之国一侧且攻击时间拿捏得这么jing准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有眼线请山德拉协调isi严密调查找到间谍我建议小队进入开伯尔山口实地调查需要隐身在谷地内的部族之中这样作战更方便” “打掉夏宫后经费暂时已经不是问題不行就用钱买通当地部族我们只有四人加上拉纳也只有五人沒有落脚点就得硬拚斯贝茨纳兹特战小组一个组有二十五人左右硬拚肯定不行”林涛说 刘国栋和林柱民点点头也都同意他们的意见 毛彦恺说“落脚点沒问題我们在部族区也有若干据点关键是战术我们只有五个战斗人员如何才能打得过他们二十五人的小队呢” 虞松远说“北极熊第40集团军是一支12万人的钢铁洪流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装甲军团而斯贝茨纳兹更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突击力量如果他们一个小组硬拚我们五人坚持不了几分钟所以我们只能靠谋” “谋说具体点”毛彦恺问 虞松远指着沙盘说“很简单打有把握之仗具体地说就是隐身部族区反复反侦查掌握行动规律实施jing准反伏击” 毛彦恺思忖了一会儿才很舒心地笑了“作战原则我沒有意见不打无把握之仗是我军的作战原则之一‘闪电’被灭一点不冤枉准备行动托尔哈姆部族的努尔.汗长老是我们的人你们刚來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就这么定了兄弟小队出击开伯尔山口基地就在托尔哈姆部族” “组长是否暂缓出击伏击我们的人沒有露头而且……”虞松远yu言又止他仅有感觉沒有证据觉得周围不干净 毛彦恺以为虞松远担心袭击通讯社的人便一锤定音“袭击通讯社的人暂时一放服从大局出击的时间定在下周二托尔哈姆部族是我们的隐秘据点我在里面有充分的装备和食物、水储备你们进入战区后我会进入托尔哈姆为你们提供全部后勤和情报支持” “还有一个问題”虞松远指着沙盘说“兰德库特镇我们有怀疑当时我们和毛虫婶子、山德拉一起去采访过感觉那里的气氛不大对头” “你怀疑斯贝茨纳兹小组会隐身在兰德库特这个镇子是由两个帕坦人大部族组成的两个部族水火不容之前沒有发现他们有问題”毛彦恺对此持怀疑态度“小队先进入峡谷再说然后再细细调查” 出击方向和时间都定下來了各项准备工作也在进行着虽然毛彦恺已经严令出击开伯尔山口峡谷但虞松远却在“故意拖延”进入峡谷战场的时间毛彦恺是外交官、商人出生从事的都是隐秘工作因此风格与虞松远完全不同 孤身作战相互配合是生存的前提虞松远不想硬顶但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仅仅是一种预感毫无证据但这种预感却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总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紧紧地盯着他、偷窥着他们当年林雪在河滩上偷偷跟着他时他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长期训练和血与火的战场磨炼所培养出來的对危险的超常感知能力从來沒有错过 这天晚上负责安全的林柱民突然发出示jing信号等虞松远、林涛、刘国栋赶到老巢顶楼隐蔽观察点时目标已经主动退却了 “判断是什么人”林涛急问 林柱民皱着眉说“无法判断对方刚在对面的楼顶建立观察哨就被我们发现了而他们很jing迅速撤退了再也未出现” “全队jing戒已被监视准备挖钉子”虞松远果断地对全队下达了预备命令 毛彦恺正在与isi的摩尔将军协调紧张地为兄弟小队出击谷地做准备突然听说虞松远已经下达整个商社进入战备状态的命令他吓了一跳其实作为资深的隐密工作首脑mlh主帅近几天他也有隐隐不安全感但他判断仅是一般监视 在间谍如云的白沙瓦不被人监视才是奇怪之事 可战场意识、战场感觉超级灵验的虞松远却突然下达预备作战命令让他为之一惊他这才明白自己cāo之过急了身边的危险已经实实在在的怪不得虞松远对迅速出击命令不是太积极他一边继续做出击准备一边动员全商社全力配合虞松远提高jing戒级别 果然新的不速之客到來让他们的出击ri期只能再一次延后 就在确定进军开伯尔山口的第五天阿巴尔贸易商社白沙瓦办事处遭到了邮件攻击上午商社收到了一件來自地中海潘泰莱里亚岛的邮件包裹业务员法国姑娘凯瑟琳.布尔热瓦小姐拆开包裹时里面竟然突然窜出一条金黄sè的小蛇一口咬伤了她的右手拇指 小蛇咬完就快速溜进办公桌底下不见了 凯瑟琳的惊叫声惊动了整个办公楼全楼几十个人全都吓得跑下楼來毛彦恺外出公干拉纳进办公室后只一会就将小蛇抓住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回楼上去办公可凯瑟琳的拇指却肿得象一根胖胖的胡罗卜手碗也跟着肿了起來 本來想将她带出去找医生可是看毒发的速度这么快拉纳不敢犹豫便将已经迷迷糊糊的凯瑟琳抱进兄弟小队的老巢黄楼來山德拉赶紧请刘国栋刘国栋从地下室出來毛彦恺也回來了闻听受到邮包攻击心里大惊赶紧跑到黄楼一见凯瑟琳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吓坏了“蛇呢” 拉纳说打死了放到厨房了准备中午做汤喝 ------------ 第四十六章 静观其变 等拉纳端着盆子将蛇拿來看了一眼。刘国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先捆起凯瑟琳右手臂。然后给她注shè了一针毒清。又用小手术刀在拇指上切开小口。含在嘴里吸出了好几口乌黑的污血來。凯瑟琳已经昏了过去。刘国栋处理完这一切。才将她放平卧在沙发上。 “蝮蛇。”毛彦恺看着毒清药瓶问。拉纳已经将包装小蛇的jing致小盒子拿了过來。大家都传看了一下。 “沒错。是地中海丛林蝮蛇。要是再晚一会。这丫头可就报销了。不过。现在已经不要紧了。她睡一觉醒來。抵抗力会更强。身体会更健康。”刘国栋端着杯子。第一时间更新用清水漱漱口。肯定地回答说。 毛彦恺看了一下邮寄的地址。脸sè极其凝重。虞松远的感觉果然沒错。还真打上门來了。可对手到底是谁。 他们一起走进地下作战室。 地下室内。虞松远和林涛、林柱民三个人。正围着沙盘推演着高山伏击战术。目标位置是北极熊斯贝茨纳兹特战小组。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内的几次深夜伏击处。 林柱民拿着尺子量着直线距离。刘国栋也上前帮忙。林涛不停地记着、计算着。虞松远则按照林涛计算的数据。在插着一个个的小红旗、小绿旗。 这些都忙完了。第一时间更新他们又开始计算另一个沙盘。 这个沙盘是中美洲地形模型。10月25rim国入侵格林纳达。m军仅用八天时间。就完全占领了格全境。这场速决战中。m军在珍珠机场跑道上垂直登陆作战。在萨林斯机场的伞降作战。以及海豹对圣乔治总督府的营救行动。虞松远组织兄弟小队。进行了全程沙盘模拟、推演、研讨。 现在他们研讨的。就是海豹对圣乔治总督府的营救行动。 在萨林斯机场伞降艰苦激战的同时。m军海豹部队的一个11人小组。被顺利伞降到位于圣乔治的总督官邸。并迅速展开了营救斯库恩总督的军事行动。但当队员准备携总督一家撤离时。3辆古巴人cāo纵的btr-60装甲车。将总督一家连同m军海豹小组成员一起。包围在总督官邸内。 如果海豹小组战术素质过硬。果断攻击装甲车。形势本來不会搞得太严重。 但是。区区三辆装甲车。就让大名鼎鼎的海豹束手无策了。由于海豹的胆怯、畏战。贻误了宝贵的战机。使包围总督府的当地人越聚越多。等再想强行突围时。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双方发生了剧烈的对峙行动。 令人遗憾的是。古巴人和格林纳达人。也犯了错误。他们在优势的情况下。并沒有组织突破官邸。试想。如果将总督一家、海豹小组全部抓为人质。m军这次行动。就会成为第二个“波斯人质事件”。将再一次贻笑世界。 为解救被围的总督和海豹小组。m军前线指挥官麦特卡夫将军。不得不调整整个入侵作战计划。即珍珠机场方向m军。不再从陆路向圣乔治进攻。而是改走海路。除部分海军陆战队员留在珍珠机场方向。担负jing卫任务外。其余240名海军陆战队员返回“关岛”号两栖攻击舰。 然后乘该舰从格岛北面。迅速绕到格岛西海岸圣乔治以北。约1公里处的大马尔湾附近海域。19时30分。陆战队员乘登陆艇登陆。随同登陆的还有坦克和装甲车共18辆。登陆后。经12小时的通宵战斗。歼灭了包围总督府之敌。救出了总督及海豹小组成员。 刘国栋在认真计算了一遍后。总结说。“如果海豹能在第一时间。制服、夺取或干脆消灭三辆装甲车。并迅速易装、易容隐蔽撤退。完全有可能巧妙避开包围。从此战也可看出。海豹在劣势条件下。其智力、战斗力并不超群。这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林涛和林柱民也深以为然。虞松远说。“不全是海豹的失误。m军高层计划人员。。也有重大责任。由于作战计划留有缺陷。才埋下了祸根。试想。如果在战前。能派出专门小队将总督一家掩藏起來。或利用借口将其全部隐秘接出。还会出现这一笑料吗。” 毛彦恺听了他们的研讨。也深有同感。 他感慨道。这种代价小。收益大。速战速决。一战而取其国的军事行动。使越战失败后的m军。重新找到了“自信”。这场战争。将促使m国在对外交往中。更多地考虑以武力推行其对外政策。从而给世界的和平与稳定造成威胁。 虞松远点了点头。“组长您说得对。这是西方人的本xing决定的。第一时间更新国人将成为地区动荡的推手、搅火棍。甚至是地区动荡的根源。第三世界的小国穷国。尤其是其中的最弱小国家。其主权和安全势必将受到严重挑战。世界将因此而更加动荡不安。” 越南战争的失败。曾使m国一度陷入内外交困之中。在与北极熊的争霸斗争中。m国不得不时时处于守势。在对外动用武力问題上。更是慎之又慎。越战后八年多的时间里。m国几乎沒有在国外进行过较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但入侵格林纳达战争让m国jing英们看到。在军事技术。尤其是军事高技术迅猛发展的今天。m国完全有可能摆脱旷ri持久、损失巨大。类似于“越南战争”那样的惨痛教训。从而可以放手以武力推行m国的对外政策。 此后的事实。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在赢得冷战、重塑霸权的过程中。m国放手使用军事力量。并与地缘政治博弈、输出西方价值观、颠覆主权国家政权等相结合。使得巴尔干半岛、阿拉伯半岛、中亚、西亚、南亚动荡频繁。而m国和西方。则在左右这些动荡地区局面的同时。将世界霸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 毛彦恺沒有象他们这样。受过完整、严格的军事训练。看他们在紧张地沙盘推演、图上作业和战术讨论时。一般他不会打扰。从对手身上学习战争的长处和短处。是“幽灵”保持强大战斗力的奥秘之一。而且。小队在做这样战术研讨时。基本上不受外界打扰。 等终于讨论完了。虞松远才歉意地对组长点点头。并给了毛彦恺一颗烟。他知道毛彦恺此來何意。便迅速将思路从加勒比海转移到西亚。“组长。商社跟地中海有业务吗。会不会是军火贸易竞争对手。” “有业务。我们在地中海潘泰莱里亚岛沒有办事处。但在南欧我们有一家分公司。是不是其它国家竞争对手。也很难说。我们与中东几国、地中海沿岸国家的平底船队。都有竞争关系。但竞争不大。。因为目前的主要业务。是从中国大陆运输军火到卡拉奇。”毛彦恺说。 “也就是说。这次邮件攻击。是专程跑到这个岛上投放的。而且是针对我们兄弟小队來的。”虞松远肯定地说。“那么。这是谁在jing告我们呢。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jing告完应该会有试探xing行动。建议暂缓出击。表面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暗中仔细侦查。当然。商社我们会加强jing戒。” 毛彦恺点头同意。“看來在出击行动上。我有点cāo之过急了。白沙瓦事情未完。这里并沒完全太平。先解除这里的威胁再说。” 虞松远走到“井上路线图”沙盘前。毛彦恺拿着卧佛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公元1-3世纪奴隶制国家贵霜帝国时期的jing美文物。那时的白沙瓦是中亚、西南亚佛教文化的中心。可惜后來贵霜帝国灭亡。辉煌的佛教文化毁于一旦。但埋藏在地下的文物。很多得以保存。” 虞松远分析说。“老城西北的小山头。‘主的夏ri’旅馆。白沙瓦大学。这三个点是什么意思呢。3月份正是‘信号旗’刚來白沙瓦的时候。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莫洛托夫发现了一个文物盗窃集团。并在老城西北的这座小山上缴获了文物。而这个旅馆。则是盗匪临时以旅游者身份藏身的地方。箭头指向白沙瓦大学。或许他们也盯住了那里的文物。” 毛彦恺说。“你想调查夏ri旅馆。你觉得这个盗窃文物的人。有可能与攻击者有关系。” “对。你想。莫洛托夫是个克格勃职业特工。实际也是个职业军人。对文物素无兴趣。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起文物來了。这个井上到底是个什么玩艺。这个路线图到底反映了什么。我想弄清楚。这东西在夏宫被发现。与我们的任务必有联系。”虞松远肯定地说。 毛彦恺说。“毛虫一再跟我说。一定要相信你们的战场感觉。我赞同你的分析。那么。暂缓出击开伯尔山口。先调查一下这个‘路线图’。同时。还要加强对商社的保护。我担心他们近期会有偷袭的可能。” “老板放心。我们已经提高商社的保卫级别。有种让他们放马过來。”林涛嘻嘻笑着说。 阿巴尔商社并不怕直接攻击。商社在白沙瓦的主要业务是军火交易。每一个员工都能战斗。再有兄弟小队镇着。isi全力保护着。“闪电”再强悍。也不会硬來拚命。间谍更不敢。情报特工搞些“偷鸡摸狗”的小买卖还行。明知兄弟小队镇着商社。直接來火拼更不可能。 邮件攻击事件。让虞松远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信号旗”的风格。不管对方是谁。难道还敢“明火执仗”來围门偷袭不成。 ------------ 第四十七章 贵霜帝国遗址 二个小时后。凯瑟琳才醒了。 这法国丫头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醒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付慵懒的神态。忽然想起什么。伸开手掌一看。手好好的。只有两个小针尖大的小红点。小红点上。有一个十字小伤口。只点了碘酒。连包扎都不需要。她左右瞅瞅。摇摇头。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为什么。怎么睡了一觉。毒就自己解了呢。”她不解地问。又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高贵的东方古国的王子。他骑着白马。在大森林里救了我。然后。我们就相爱了……” 山德拉在守着她。闻言哑然失笑。“真服了你。你们法国人可真浪漫哪。让蛇咬了一口。昏迷过去。都能做这么好的梦。这怎么可能。刚才是我给你打了一针血清和消炎药。” 凯瑟琳睁大秀目。似乎这才恍然大悟。并连声感谢。 哈迈德、拉纳等人。都被山德拉说得善意地笑了。 “你在骗我。” 凯瑟琳想一想又不死心。她摇摇头。“我昏迷的时候。真的就是你救的我吗。我被蛇咬了。是一个英俊的东方王子救了我。然后。还吻了我。我记得很清楚。他嘴巴下面有一颗痣。上面有短毛。他还深情地抱着我。还抚摸了我……” 山德拉让这个法国人打败了。。同时也有点心惊肉跳的。嘴里只好说。“那你看我象不象你的王子。” 凯瑟琳恋恋不舍地回去上班去了。山德拉带着哈迈德。匆匆走进地下室。拉过刘国栋一看。下嘴唇下面一点。果然有一颗黑痣。痣的正中。果真长着两根胡子。虽然经过修剪。可露出來一小点。还真扎人。 “姐。什么情况。”刘国栋不解。大家也不解地看着她。 山德拉将刚才的一幕说了一遍。还抬手给他一巴掌。“小东西。上一辈子你备不住真的是个王子。你和那个法国女孩。是不是有缘分。” 在众人的讪笑声中。未经人事的刘国栋脸彤红。“姐。你说什么呢。我对欧洲白人不感兴趣。我的小公主在中南半岛等着我呢。不信。你问柱民。” “什么小公主。”山德拉看着林柱民。一脸不解。 “屁话。做梦娶媳妇。”林柱民还未及说话。林涛便将训练营时。在棺材里做的chun梦。给山德拉说了一遍。 “天。两人做一样的梦。太传奇了啊。”山德拉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刘国栋。 连着几天。白天晚上。一点异常动静沒有。但毛彦恺一点沒有怀疑虞松远的判断。越是安静。他的心悬得越高。 对夏ri旅馆的调查。第一时间更新一无所获。 在白沙瓦。一般的旅馆都位于新城区。这座位于老城区的旅馆。是一座中小型旅馆。历史很悠久。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老旧的房屋。破烂的设施。无不记录着它曾经辉煌的年代。那云集而來的过往商旅。那幽远清脆的驼铃声。 可现在。老态龙钟的它。主要接待的是零星过往散客。 这座旅馆的环境也不好。周围全是老旧的宿舍楼。旁边还有一个大巴扎。巴扎内人群喧嚣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來。 查阅旅馆登记册时。林柱民只说是isi的人。开旅馆的清真之国老人。就热情地拿出台帐。。丝毫也不敢保留。林柱民发现。这里有不同国家的人长期住过。有志愿者、旅客、商人。其中一个叫志明的倭国老人。在这里长住了三年。但从今年3月份起。他就一下子失踪了。连破破烂烂的行李都不要了。 而“井上路线图”标示的西北部郊区的小山上。虽然早已经片瓦不存。一片荒芜。且小山上长满了植物。但刘国栋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座巨大的佛教寺院的遗址。在很多地方。都有用机械钻探工具打出的探洞。 “从建筑遗存看。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座伊斯兰教进入之前。佛教盛行时期的寺院遗址。寺院规模非常宏大。建筑极其豪华。足可与中国大唐时洛阳白马寺这样规模的大寺院相比拟。由于是战火中突然湮灭。因此。地下文物应该十分丰富。”刘国栋肯定地说。 在遗址后部的一小块平地上。旁边的灌木后边。发现了一个人的残骸。刘国栋判断死亡时间当在数个月前。由于气温较高。尸肉已经无存。仅存一付骨骼。平地的边缘。是一个深不见底。有四五十厘米直径的深洞。刘国栋说。“这里原來有一座佛塔。这个盗洞。应该是找寻地宫用的。” “地宫。你是说埋藏高僧遗骨的地宫。”林涛问。 “对。这里位于遗址后部。应该是埋藏高僧遗骨的地方。”刘国栋肯定地说。“老大。现在基本能肯定。这个‘井上路线图’。其实就是莫洛托夫发现的一个盗窃白沙瓦文物的盗墓集团的寻宝图。” “如此说來。这里实际就是一个佛教墓地。那么。岂不是有若干地宫。里面岂不是有若干宝贝。”林柱民兴奋地问。 “你穷激动什么。理论上是这样。高僧坐化后。其骨灰一般会被收藏在宝函或其它佛教信物中。然后。在佛塔下建筑地宫。并将骨灰永久保藏于地宫之内。” 林涛说。“换句话说。这里的地下。埋藏着无数奇珍异宝。这些人正是來偷盗地下文物的。” “正是。你沒看若干盗洞吗。什么年代都有。不管在世界那个国家。盗墓都是一个隐秘的‘职业’。白沙瓦当局。应该加强对地下文物的保护。” 见刘国栋拿出了绳子。虞松远问。“你想下去看看。” “这个探洞。是用炸药炸开的。我估计莫洛托夫既然发现了这里。并缴获了佛像。很可能地宫已经被盗。但并不彻底。白沙瓦受战火影响。沒有人顾得上文物保护。我们既然來到这里了。我就想下去看看。权当为巴铁做点贡献。” 虞松远看看表。“好。但要注意安全。” 林柱民和林涛拉着绳子。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戴上防毒面具。慢慢放了下去。盗洞约有十几米深。虽然位于小山上。里面极为cháo湿。到底部。发现一具已经变成骷髅的尸体。显然是被手雷炸死的。尸骨残缺不全。 仔细检查了一下。原來是被人为设置的诡雷炸死的。 尸体旁边又出现了一个横向的盗洞。爬了约五六米。果然到了一个石墙前。石墙已经被炸药破坏。刘国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在被炸开的洞口。又有人为设置的两组诡雷。从设置手法看。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干的。 他小心地拆除了爆炸装置。然后钻了进去。里面果然是一个地宫。 这是一个小型佛塔地宫。石头拱顶完好。十分坚固。盗洞是从地宫的侧面墙壁进入的。汉白玉石门完好无损。存放高僧遗骨的石函依然完好。地宫内还遗存有大量金银器、玻璃器、瓷器、石质器和珠玉宝石等。约有上百件(粒)。还有木器、漆器、羊皮书卷、纺织物的痕迹。 这些发现让刘国栋大喜。他沒有停留太多时间。只是拿起一个纯金佛塔。然后在地道的中间部分。重新设置好诡雷。便返回了地面。“老大。有重大发现。地宫内的宝物。除了卧佛。其余应该都在。价值连城。尽快让拉拉姐通知白沙瓦文物部门。來接收、保护这批文物。”刘国栋兴奋地说。 虞松远说。“世界各国都有一批人。常年住在白沙瓦。淘文物。也有一些盗窃集团。偷挖白沙瓦地下文物。而这个盗窃组织够倒霉。正好遇上了莫洛托夫。被打死了两人。图纸被缴获。” “底下被炸死的那人。很可能是爬上來正好撞见‘闪电’。慌乱中掉了下去。碰巧撞爆了自己设置的诡雷。” 回到阿巴尔商社。山德拉迅速通知白沙瓦文物管理部门。接管了这部分文物。刘国栋一再提醒。地道内被设置了诡雷。要注意拆除。 但虞松远看着“井上路线图”沙盘。疑问却更多了。 地宫已经打开了。里面这么多稀世文物。莫洛托夫志不在文物。对地宫内的宝物不感兴趣。可以理解。可盗贼为什么在与“闪电”遭遇并被袭后。就不再继续來偷窃地宫内价值连城的文物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放弃了对稀世珍宝的贪婪。 这个叫“志明”的倭国老人。是否就是被“闪电”杀死的盗匪之一。盗匪不太可能就是两人。那么这个盗宝集团的其他成员。是否仍隐身在白沙瓦。他们与袭击阿巴尔商社的会是一伙人吗。“志明”和“井上”是否有联系。是不是一个人或一伙人。他们在白沙瓦真的仅是为了淘宝吗。 白沙瓦各国间谍云集。要从他们中找到威胁商社和兄弟小队安全的对手。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但虞松远仍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个叫志明的倭国老人的失踪。盗宝集团的反常举动。让他怀疑这个组织或许有政治背景。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以盗宝、淘宝为名的隐秘组织。很可能是兄弟小队此番经略西域行动中。一个不能忽视的对手。盗宝、淘宝。或许仅仅是他们隐藏身份的手段而已。而且。他们离兄弟小队已经越來越近。 “从现在起。晚上一级jing戒。全体守株待兔。” 虞松远判断。兄弟小队按兵不动。对方也该好奇地來“看一看”了。 ------------ 第四十八章 围猎窥视者 这天夜里。拉纳值班时。果然发现商社周边出现异常。 凌晨两点左右。拉纳发出了预jing信号。兄弟小队四人都象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起。迅速着夜行衣來到钟楼。见拉纳正用夜视镜仔细观察着远处的一座庄园。 “队长。十分钟前。有两人进入商社。在房顶上观察了一番后。现在都回到了端纳庄园钟楼顶部。原來。那里就是他们建立的监视阵地。现在正监视商社大院呢。”拉纳头也沒抬。继续监视着远方一公里外的庄园。嘴里报告说。 “端纳庄园住的是什么人。” “这是清真之国一个木材、家具商人的庄园。第一时间更新白沙瓦陷入混乱后。他怕绑架。就躲到了伊斯兰堡。现在这里只有几个仆人。负责打理庄园。” 拉纳刚说完。虞松远就下令。“我和柱民一组。林涛和国栋一组。隐秘包围端纳庄园。全体注意。带城市作战装备。要活的。” 四人从商社钟楼后侧窗子快速跃出。贴着路边建筑。隐秘、迅速向端纳庄园包抄过去。端纳庄园与商社驻地一样。也是一座du li的豪宅。但规模比阿巴尔商社要小多了。仅有一个大的院落。院落内只有一个小型花园。也沒有游泳池。 兄弟小队突然出现在小院四周时。楼顶上的两人。等发现了危险时。第一时间更新已经晚了。他们突然一南一北。分开仓皇突围而去。虞松远在耳麦中对林涛说。“林涛注意。我北你南。穷追。但不要攻击。要活的。” “明白。” 林涛回答后。与刘国栋一起。在夜sè中。尾随黑衣人向南而去。只见黑衣人一路向南狂奔。速度奇快。几乎是贴地而飞。 “狗ri的轻功了得。这是一个亚洲人。”刘国栋在耳麦里说道。 黑衣人一路向南。到盖茨庄园时。见甩不掉林涛和刘国栋。便一头跃上围墙。扎进庄园内的夜sè之中。林涛和刘国栋也一跃而上。却见黑衣人走投无路情况下。竟然一头扎进庄园楼内。 林涛和刘国栋分明看见。小楼门前戴着白帽子、扎着白腰带的m国海军陆战队员。却丝毫沒有阻挡。甚至。连问一下都省了。虞松远和林涛已经出了通讯范围。林涛只好在耳麦里向毛彦恺汇报。“老板。狗ri的窜进了盖茨庄园。前后已经被我和国栋看住。怎么办。是不是强行进去搜索。” 毛彦恺想都沒想就说。“知道下落就行。迅速撤回。不要暴露。”林涛和刘国栋只好很不情愿地遵令返回。但返回之前。还是悄悄潜到盖茨庄园的小楼顶上。可对方早躲进楼内了。两人看看天sè不早。只得恹恹撤回阿巴尔商社大院。 虞松远和林柱民两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向北逃走的人。他们只是远远跟着。并不紧逼。黑衣人一路疾行。从豪宅区进入新城区。不停变换着方向。试图甩掉追踪者。在新城区整整转了近两个小时。但仍然被虞松远和林柱民死死咬着。 新城区都是高楼大厦。以欧式建筑为主。黑衣人一会走楼下街道、小巷。一会走楼顶。飞檐走壁。速度奇快。林柱民走楼下。虞松远走楼顶。他们紧紧地跟着黑衣人。让他始终停留在视线之内。但他们并沒有近前。更沒有攻击。 快走到新城区边缘了。黑衣人还是不能甩掉尾巴。他已经明白追踪者的目的。原本他想快速进入郊区。然后进入北部部族区。那里有几百座m国、英国及西方国家资助的伊斯兰学校和圣战者训练营。他的目标正是其中的某座训练营。 可看看跟踪者不紧不慢、却又根本甩不掉。明显是厉害的老手。摆明了就是要跟着他找到落脚点。而且。在郊区空旷的山野地带。他就是挺上翅膀。也难逃脱。 于是。他干脆又掉头钻进了新城区的街巷内。并一路不回头。快速向大学城方向运动。虞松远和林柱民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从新城区、大学城。一直尾追到老城区。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虞松远和林柱民都甩掉了夜行衣和携行装备。都是一身巴袍。贴身武器装备。都掩藏在巴袍内。 路边的难民们已经起床。开始收拾小帐蓬。有的捏着一团小树枝。开始刷牙、漱口。卖早点的清真之国人。已经支起炉灶、桌椅。开始卖nǎi茶和热气腾腾的烤馕。黑衣人也甩掉身上的黑sè夜行服。并和装备一起扔进垃圾箱。也变成了一个身穿巴袍的清真之国男人。 街道上人越來越多。虞松远始终走在三四层高的旧楼顶上。对方一直在他的视线之内。早起活动的人。街道上的早行者。有的惊奇地盯着他。而林柱民则一直跟在对方二三十米的距离上。“老大。人越來越多。这家伙专往人多的地方走。是不是现在开始抓捕。” “不。你盯死他。不要丢掉。抓活的。拉纳已经开车來接应。与他保持联系。如果我受到攻击。你不要管我。”虞松远早就观察到对面约百米远的楼顶上。明显有一根乌黑的枪管伸了出來。他的神经高度绷紧。并特意命令道。 话刚说完。他突然一个后翻。躺到广告牌下。就在这时。砰地一声。枪声响了。 枪声來自不远处的一座四层楼房顶上。这是一支svd狙击步枪的shè击声音。他匍匐在楼顶。利用楼顶边墙掩护。快速向楼顶zhong yāng的通道运动过去。进入通道。便迅速跃入楼道。冲下四楼。越过街道时。迅即來了一个空中腾翻。 就在虞松远凌空腾翻的同时。砰砰。又是两声枪响。街道zhong yāng两个正在行走的清真之国男子。同时被击中。虞松远贴着墙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冲进对面的宿舍楼房。在人们一片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已经冲上楼顶。 可楼顶上早已经沒有人了。只有一支折叠式svd狙击步枪。和一只敞开着的装枪的手提箱。原來。对方二击不中。便第一时间扔下枪仓皇逃走了。。 虞松远将枪收起。装进箱内。他提着手提箱。顺着楼顶。向南奔去。他要快速向林柱民靠拢。防止刚才的人夹击林柱民。 林柱民紧紧地跟着男子身后二十米处。突然听到后方砰地响了一枪。他心里一紧。这是svd狙击步枪的声音。他知道虞松远受到攻击。但他沒有受到影响。而是按照虞松远的命令。依然牢牢盯死前方的男子。 男子回头看了一下。跟踪者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刚才的枪声对他丝毫沒有影响。根本就无法甩脱。已经走了几个小时。此时街上已经熙熙攘攘。街道两边的摊贩们。全部摆开了摊子。早市已经开始了。男子突然扯落一个卖丝绸服装的架子。服装掉落一边。引起一片混乱。 林柱民不为所动。越过叫骂着的混乱人群。继续紧追不舍。 走过一个卖烤馕的大炉前。男子突然将刚才扯下的一团丝绸服装扔进炉内。大火轰地一声。迅速冲天而起。并引燃了就近的服装摊。 浓烟弥漫中。抢火和躲避火灾的混乱人群。挡住了林柱民的去路。林柱民无奈。只好腾空跃起。在一片乌尔都语的谩骂声中。从人们的脑袋与肩膀上。冲了过去。 此时。男子见林柱民从人顶上追了过來。自觉无法脱身。便突然一个转身。向左侧的楼内钻去。林柱民紧跑几步。跟着也钻了进去。 这是一幢人口众多的清真之国二层住宅老楼。一楼正在吃早饭的几个男子和几个孩子。都惊讶地望着楼上。林柱民直接追上楼去。楼上五六个女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旁边的窗子开着。窗户对面楼房的窗子也开着。男子的身影在对面房间一闪。已经跳出对面楼房另一面的窗子。 林柱民看得真切。他沒有犹豫。也跟着小跑着跃上窗台。呼地一下。直接跃过小巷。跳进对面窗台。冲进室内。两座楼相隔有三四米远。他跳进窗子内。只见这也是一个卧室。一个清真之国男子。正与两个老婆光着身子在进行“早课”。三人都吓得连姿势都沒变。完全忘记了遮掩一下**的身体。 林柱民一边向虞松远报告。“穿过左侧两幢楼房。正向西追击。”一边快速跃出对面窗子。落到楼下的平台上。这个平台是一片平房的水泥平顶。平台上面晾着很多衣服。种着很多花草。平台边缘。都是一米多高的楼顶围墙。平台上两个正在料理花草的老人。手里端着水瓢。都愣着一动不敢动。 而男子则从围墙上一跃而出。跳进下面的街道。林柱民跟着跳了下去。见男子又快速跑进对面一幢du li的老旧小楼。他也跟着冲进小楼。这是一座完全用砖头水泥建起的简易三层小楼。象大碉堡一般。破破烂烂的。 小楼一楼。两个老人。几个清真之国男女和七八个孩子。正围在桌前。手抓着大馕。就着nǎi茶在吃早饭。突然的变故。让这一大家人都呆住了。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楼梯。或看着提枪冲进來的林柱民。 林柱民快速向楼上冲去。见男子已经冲进三楼。他便也向三楼冲去。三楼是卧室。只有南北两个方向。各有一个小窗子。为防盗。小窗子外面还焊着铁栅栏。林柱民心里暗喜。死“胡同”。看你还往哪跑。 见实在逃不掉。男子干脆拚了。回手就是一枪。林柱民早有防备。踩着楼梯栏杆。翻腾着躲过枪击。男子连续shè击。林柱民踩着墙壁。在楼梯和室内空中。连续翻腾。躲避过一次次shè击。 这是一种高难度技巧xing躲避动作。未经过训练的人是不能模仿的。 ------------ 第四十九章 外交照会 在对方持枪shè击的时候。林柱民靠踩着墙壁、地面、室内家具等。连续空翻。快速变换位置。靠闪电一般的速度和身体位置的快速变幻。來躲避枪击。这种高强的身体素质和能力。是在长期习武和训练营时千锤百炼的训练造就的。 男子一梭了打完。沒有换匣。他知道最后时刻來到了。便扔掉枪。抽刀在手。开始迎战。林柱民在对方shè击时。就沒准备打一枪。等对方一梭打完。才持刀逼近对手。一片刀花。与对方紧紧缠在一起。 对方也受过良好训练。手脚功夫和刀技都是一流。与林柱民缠在一起。打得不紧不慢、有章有法。第一时间更新林柱民已经看出。对方的身形、手法。很象倭国的剑道高手。他分明是把匕首当成长剑。劈挑砍刺。一招一式。很有剑术高手的影子。 他不禁玩心顿起。也用剑术与对方对决起來。 室内空间也就二三十平方米。里面还有两间大床。一些衣柜、梳妆台等家具。根本施展不开。两人一声不吭。你來我往。就在这微小的空间内。或紧紧缠在一起。或劈挑砍刺。打得天昏地暗。小楼两面有窗户。林柱民将窗子死死封死。让对方近身不得。 其实。林柱民只是以防万一。第一时间更新窗外都有牢固的铁栅栏。人是根本就跳不出去的。 小楼的主人是一个胖大的汉子。听到枪声停息。三楼一点动静沒有。不知道二人在上面发生什么事了。便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上楼想看个究竟。可眼前的一幕。吓得他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几个女人和孩子也好奇地上來。伸长脖子观看。眼前的一幕吓得他们鸦雀无声。目瞪口呆。一动不能动了。 楼上。林柱民一把潜水刀。已经封死了对手的去路。将他紧紧地逼在里侧。小楼主人一家都吓得瘫倒在楼梯上。林柱民不敢让对手接近楼梯。防止他关键时刻挟持人质。把事情复杂化。 这时。虞松远提着手提箱子已经來了。他将孩子、女人和清真之国男人都送下二楼。然后回到三楼楼梯处。一屁股坐在楼梯上。点上一支烟。看着他们缠斗。 一会。山德拉也來了。她提着手枪走到三楼。见上面两人。一招一式。分明在比试着“剑术”。两人并沒有反握小刀。都是正握。甚至还不时双手握着刀柄。向对方刺击。这奇葩的对决。让手脚也有些功夫的山德拉看得莫名其妙。 她看出來了。林柱民在故意玩耍。气就上來了。真想上去给林柱民一巴掌。又见人家在上面你來我往地打斗得热火朝天。而虞松远却坐在楼梯上平静地吸开烟了。气更是不打一处來。她不满地叱道。“你也真够可以的。就让他们一直这么玩。” 虞松远哼了一声。扔掉烟蒂又点起了一支烟。“这狗ri的‘剑术’还沒玩够呢。追了大半宿。整整几个小时啊。你不让他玩过瘾能算完。” 林柱民听到虞松远和山德拉都似有不高兴之意。便瞅准机会。一刀扎进对方右臂。到底是倭国高手。刀哐当一声脱手。右胳膊也负伤。还腾空而起。双腿在空中连续两个弹踢。。向林柱民踢來。林柱民想快速结束战斗。便侧身闪过。连着两刀。将对方双腿扎伤。男子这才束手就擒。 将男子捆起。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提下楼去。扔进拉纳的车里。山德拉已经安抚了这户人家。室内卧榻、家具等。已经被打得稀巴烂。只好还主动赔偿了人家一大笔卢比。 此时。小楼外的街道上全是清真之国看热闹的人。巴扎内火早已经扑灭。赶早市的人都涌了过來。幸好白沙瓦的jing察已经包围了这里。不让围观群众靠近。 山德拉沒有穿着彩sè的巴袍。。而是一件红sè的中国呢子大衣。头上戴着丝巾。鼻子上还架着一付小巧的墨镜。脚上是一双半高跟黑sè小皮鞋。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姑娘。一个美貌小妇人。在一堆身穿白sè脏兮兮巴袍。上面套着坎肩的清真之国男人中。很是拉风、惊艳。秀sè可餐。 围观的人群。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敬畏地盯着她看。 领队的清真之国jing察。是一个高高大大的黑胖子。对山德拉恭恭敬敬、唯唯诺诺、低头哈腰。山德拉手下的isi特工们。都上车撤离后。拉纳也开着越野车撤离。此时。jing察们还对着车子敬礼送行。。 “很威风啊。你和他们通报了吗。”虞松远摘下头套。不解地问山德拉。 山德拉笑了。笑得很灿烂。“沒有。真的沒有。还用通报吗。白沙瓦的夜晚平静了不少。连小偷们都收敛了许多。zhèng fu、军队、jing察。谁都知道中国有高人來了。这里也就太平了。我是联络员。跟着你们沾光。现在所有人。包括泰勒中校。对我都象是对上级一样尊敬。” 刚用乌尔都语说完。脸上突然变sè。挥手就在林柱民脑袋上“啪啪”两声。來了两个大巴掌。并用中文咆哮道。“你也太沒正形。。这是战斗。你竟然在玩。我真想狠狠教训你一顿。” 林柱民摸摸脑袋。很幸福地笑了。还伸长脑袋。涎着脸说。“拉拉姐。我皮太厚。一下不过瘾。再來一下重的。”气得山德拉牙痒痒。果真又重重地赏了他一大巴掌。 回到商社。林柱民和林涛开始审训俘虏。男子一付求死的样子。林涛只好使用了一些“技术”手段。可对抗到第二天早上。到底是一点沒招。 “老大。兄弟无能。这狗ri的是个忍者。受过高强度训练。我们这一套。他门清得很。不顶用。我建议把陶虹教官请來。。她比我们有招儿。”林涛无奈地说。 “算了。交给老板处理。由他决定。他们做特工的。干这个比我们有门道。” 虞松远原來也沒打算他能招。但这个人的嘴必须撬开。事关重大。他关照林柱民要严密看管。采取“特殊措施”。让对方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虞松远一直盯着“井上路线图”沙盘。刘国栋已经在盖茨庄园位置。插上了一面小绿旗。 这是一个倭国人。他既然能隐身进盖茨庄园。就肯定与盖茨有关联。兄弟小队剿灭了“闪电”老巢和大量人员。盖茨心里是清楚的。夜里对阿巴尔商社的袭击和窥视。难道会是盖茨授意的吗。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m国中情局來说。对付北极熊。才是当务之急。是m国最大的利益。他们需要中国人的支持。需要中国生产的轻武器。甚至需要中国的骡子。此时。他们会攻击兄弟小队吗。绝不可能。可如果不是。咋天夜里发生的攻击。又如何解释。 “对盖茨。你有什么想法。是不是想弄他。”毛彦恺端着茶杯。笑眯眯地踱过來问。倭国人窥视庄园。又躲进了m国人的情报站。这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看盖茨怎么來圆这个谎。不管是中国大使馆。还是mlh。明暗两面。都掌握了主动权。这让毛彦恺心情大好。 “咋天晚上的事。如果他不给一个解释。我会记住他的。我们两国现在是合作关系。如果他胆敢对商社或兄弟小队下手。我们决不手软。同时。我们会通过‘特殊渠道’。将消息告诉凯尔西。m国人正有求于中国。他破坏两国‘合作’。我看cia不扒了他一身兽皮。” 虞松远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忿忿、不屑地说。 毛彦恺说。“盖茨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充其量只是怀疑我可能为中国服务。我想他派人來窥视我们商社。还是想搞明白兄弟小队是不是隐藏在我的商社里。搞情报的。谁都想了解对方的真实底细。这可以理解。但是。他派了两个倭国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大帅有后招。”林柱民边啃着大馕。一边抬头问。 毛彦恺呵呵一笑。又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倭国‘志愿者’。其实他错了。倭国人自搞一套。算了。让他怀疑去。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一会就会有电报來。” 果然。一会毛虫的电报來了。“m国大使馆已经照会中国大使馆。说咋晚是一场误会。并主动道歉。”原來。盖茨已经通过m国大使馆。向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发出外交照会。对咋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表示歉意。并表示。今后类似的事情。将决不会再发生。 可为什么要派倭国人來sāo扰。盖茨一点也沒有解释。 “对盖茨。我们暂不理会。目前。主要的敌人是‘闪电’脱网的一个小组。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防止‘闪电’报复。克格勃吃了那么大亏。不会善罢干休。请山德拉通知isi的泰勒中校。在白沙瓦全市展开调查。尽快找到他们。”虞松远说。 上午的行动。动静那么大。泰勒这个isi前线首脑。应该第一时间來到现场。可他为什么会毫无动静。 ------------ 第五十章 大战前夜 这次对两名倭国窥视者的围猎。还增强了将帅之间的信任。 毛彦恺对虞松远的战场感觉。已经深信不疑。“闪电”不除。兄弟小队根本无法集中jing力出击开伯尔山口峡谷。而虞松远也对毛彦恺能及时听进建议。在这个步步惊心、险象环生的秘战环境。主帅的理解和支持。让他倍感欣慰和鼓舞。 见虞松远已经将目光盯住了“闪电”第三小组。毛彦恺思忖了一下说: “盖茨已经理亏。一定会压制倭人。近期倭人的威胁可以忽略。但‘闪电’的威胁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应该先彻底解决他们。再出击峡谷。近期你们继续做出击准备。同时保证商社安全。至于查找‘闪电’小组藏匿的地方。我将派‘茉莉花’小组协助isi悄悄地干。” 事情果真如毛彦恺所料。对商社的袭击。确实与盖茨无关。整个事件。都是井上泉养的内田情报站所为。长野志夫小组因失责被内田组长集体斩首后。查找“幽灵”战术小队的任务。就落到了井上情报站头上。 所有线索都通向阿巴尔商社。于是。井上泉养请求内田后。启用白沙瓦第三行动小组。秘密监视阿巴尔商社。可沒想到。监视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小组。一人被抓现形。一人被逼进了盖茨庄园。 被抓的人不会吐露口风。他们并不担忧。可是逃进盖茨庄园。将把cia逼进墙角。盖茨一边迅速通过外交渠道。向中方道歉。一边严令井上。停止一切针对中国人的活动。否则。“倭国所有志愿者。必须全部撤离白沙瓦。” 内田被m国人打了脸。逃进庄园的行动组组长坂田被盖茨直接软禁了起來。内田不得不下达了“雪藏令”。命井上泉养情报站。以及第三行动小组。暂停对阿巴尔商社的监视。保持jing惕。寻找战机。争取一战消灭“幽灵”。 只到这时。井上泉养才算松了一口气。如果因为得罪了cia。内田小组的“志愿者”全部被赶出白沙瓦。。井上泉养将成为倭国国家的罪人。等待他的只有自裁一条路。 因为。为几十年甚至数百年后的倭国国家资源进行战略谋划。图谋中亚和中国的xin jiāng。是《大陆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直是倭国一百多年來的基本国策之一。内田长期在白沙瓦淘宝。其实正是要抓住西方推动宗教“圣战”的机会。利用宗教力量。立足长远。培植分裂中国、分裂中亚的代理人。 内田的“雪藏令”。正好给兄弟小队集中力量对付“闪电”。创造了条件。 天越來越冷了。严冬已经來临。开伯尔山口峡谷的战略运输通道。已经基本被斯贝茨纳兹截断。但兄弟小队却被“闪电”第三小组。第一时间更新死死地拖在白沙瓦。动弹不得。不过。兄弟小队一个多月按兵不动。效果还是慢慢显现出來了。 在这场耐心、耐力的较量中。“信号旗”终于耐不住了。他们开始有了大动作。 这也正是毛彦恺、山德拉和虞松远的目的。冬季将临。“闪电”比兄弟小队更急于行动。大家在比耐心。只要你耐不住先动起來。你也就暴露了。 近几天。山德拉连续截获了若干克格勃与“闪电”第三小组的來往电文。但由于克格勃更换了密码。山德拉的萨沃据点的专家一封也译不出。而isi和mlh的密码专家们。也是一筹莫展。 盖茨与英国人。由于有兄弟小队在白沙瓦镇着。“闪电”小组已经停止了袭击活动。白沙瓦已经变得相对安全。因此。他们把主要jing力放在圣战者训练营。和向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运送军火、物资上。 冬天來临。正在高原敌后坚持抵抗的“圣战者”、游击队等抵抗组织。越來越难过。cia局长凯尔西。专门秘密访问了一趟伊斯兰堡。他沒有敢來白沙瓦。仅是将盖茨召到伊斯兰堡。与cia的专家们。进行了几天的密室研讨。 最后。凯尔西与摩尔、盖茨。又举行了两天高密级的闭门会议。 凯尔西这次访问的最大成果。第一时间更新是与摩尔和盖茨上校。达成了共识。即在两方的共同努力下。建立一种全新的军火运输模式。这一模式的核心内容。是推进军火运输商业化。即允许军火商人或私人驼队。参与经营军火、装备运输业务。m国zhèng fu为私人驼队提供补贴。 从1979年战争爆发。至1983年末。cia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大量军火、作战装备运进了抵抗组织手里。这种大包大揽的工作方式。付出了重大牺牲。成本巨大。而采用商业化模式。将风险巨大的军火运输交由当地部族或私人公司來承担。cia只需要付出美元。所有的风险却全都由商队自己承担。可谓一本万利。 采用新的运输模式。一夜之间。在清真之国北部部族地区。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南部普什图人部族区。就冒出了成数百个私人驼队。这些私人驼队。采用各种方式。翻越国境。将军火运进战区。对每一支完成运输任务的驼队。盖茨办公室都会给予一定的资金奖励。 此举激发了无数私人业者。让北极熊第40集团军的侦察分队。与斯贝茨纳兹各特种兵分队。防不胜防。四处出击。疲于奔命。 斯贝茨纳兹加大了对驼队的打击力度。盖茨为激发驼队的信心。减少驼队的损失。曾调两个小队共六十余名海豹。。在开伯尔山口谷地。与斯贝茨纳兹发生了一次遭遇战。一次伏击与反伏击。结果。两家死伤惨重。只打了个平手。 在11月底的一次伏击与反伏击中。m军海豹部队和英国sas西亚分队联合作战。结果。海豹两个小队阵亡12人。负伤23人。而sas西亚分队。阵亡11人。七人负伤。完全丧夫战斗力。斯贝茨纳兹4分队。也付出了重大牺牲。两个战斗小组。共57人参战。阵亡27人。负伤11人。 这次较量后。斯贝茨纳兹4分队愈战愈勇。又调入一个小组。潜进清真之国边境地区的开伯尔山口峡谷之内。而海豹却被打怕了。紧急撤回位于波斯湾的m国海军第五舰队舔伤口去了。sas中亚分队。则缩进了圣战者训练营地。再也不敢露头。 盖茨见海豹不敌斯贝茨纳兹。干脆将风险全部交给驼队自己承受。 这些驼队。都是长年生活在北部山区的当地普什图族或帕坦族人。他们熟悉边境地区的一草一木。他们可以从两国一千多公里的边境上。有上千个山坳。有几百条小路。可以翻越国境。让斯贝茨纳兹各du li作战分队无法一一防范。只能赌运气在各路口或山坳轮流设伏。 随着冬季來临。抵抗运动反有愈演愈烈之势。。负责敌后作战的克格勃受到的压力越來越大。 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克格勃与“闪电”第三小组之间的电报往來。突然一下子多了起來。山德拉整天愁眉苦脸。这些电报。一封也译不出。连续两天。电报都在五封以上。这种反常的举动。预示着将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生。 山德拉已经不将电报同时送isi。而是将电报一一送到兄弟小队的作战室。看着这些天书一般的电报。虞松远等人也是一筹莫展。他手拿电报。实在沒招了。便怔怔地看着万能的刘国栋。 刘国栋是工程专家。以往遇到过不去的技术门槛。他总有办法让小队绝境逢生。见队长手拿电报。怔怔地看着他。吓得刘国栋直耸肩膀。手直摆。又摊摊肩。“老大你别吓我。你让我研究出一台新的电报机。我能做到。可你要指望我破译密码。兄弟无能为力。隔行如隔山哪。” 虞松远只好盯着沙盘。自己紧张地思索着对策。电文这么频繁。显然是有大的行动要发生。可到底是什么事让克格勃不顾危险。要激活“闪电”第三小组呢。 “山德拉。请你通知isi。将未來半个月内。白沙瓦各方面已经安排好的一切重大活动。全部抄一份送來。要快。”到晚上的时候。虞松远突然命令山德拉。 山德拉赶紧去安排。到夜里十一点的时候。isi的泰勒中校。派人将情况报來了。情报沒什么价值。除了几期圣战者训练营毕业仪式。最大的活动。就是清真之国一位陆军少将。要到白沙瓦驻军來任职。其它的事都不值一提。 虞松远气恼地将“情报”丢在一边。林涛等人也都传阅了一遍。 虞松远抱着胳膊在室内转了几圈。实在烦躁。便走进院内。夜晚的白沙瓦。气温已经零下了。寒风吹过院子。让人一阵阵感觉寒冷。他点起一支烟。也给了跟在身后的林柱民一支。 天上灰蒙蒙的。暗淡无光。路灯昏昏yu睡。整座城市都在懒洋洋的睡眠中。忽然。天际又是一阵寒风掠过。让两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一阵冷风。让虞松远心里一动。他嘴里情不自禁地念念有词开了。“此时的兴都库什大山上。整个的高原战场上。气温应该都在零下好几度。比起高原战场。白沙瓦真是温暖如chun……” “老大。慢。你刚才是说-御寒。” “对。正是御寒。回去。突破口找到了。”虞松远忽然想明白了。胸中豁然开朗。他扔掉烟。带着林柱民匆匆返回作战室内。 他和林柱民冲到沙盘前。并仔细查看了白沙瓦地图。然后一拳砸在地图上。吓得众人都一怔。他声音有些颤抖。突然看作众人问。“诸位。现在对北极熊來说。他们最怕什么。对抵抗组织來说。什么又最重要。” “军火。食物。取暖。过冬的装备。”所有人几乎都不加思索地说。 “对。”虞松远一拳砸在沙盘上。“克格勃总部和‘闪电’第三小组盯住的。正是军火、食物和装备。” ------------ 第五十一章 情报站被血洗 众人都围拢到沙盘边。刘国栋迅速在沙盘上插上四面小红旗。 那是四个重点物资集散地、临时贮藏地。虞松远看着沙盘问。“从各地运到白沙瓦的军火、装备。转运前存放地是什么地方。” 山德拉手指着沙盘上的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入口处说。“卡特亚尔兵营。位于沙迪巴吉阿尔。离贾姆鲁德几公里。也是一座古代废弃的要塞。经过整修。坚固得很。这座要塞是当年锡克人修建的。后來英国人维修使用。位于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入口旁边。有铁路直接通过这里。现在又经过多年修理维护。非常坚固。由一个加强步兵营守卫。” “那么。这应该是总的集散地。第一时间更新也就是主要的‘批发商’了。”林涛问。 山德拉点点头。“对。这里当年就是英国人后勤支援基地。贷场都建于地下。仓库十分坚固。现在。从火车站到要塞的铁路已经被破坏。各国运到白沙瓦的军火、装备。目前都是通过汽车从火车站运输到要塞。然后运进地下仓库贮藏。” “汽车运输被袭击过吗。”林柱民问。 “沒有。汽车运输一般都是在白天。到目前为止。沒有发生运输车队在清真之国境内遇袭的案例。当然。本地的小偷和军火小贩除外。”山德拉肯定地说。 虞松远思路基本上清晰起來。“闪电”如果想达到釜底抽薪的战术目的。第一时间更新打击抵抗者与“圣战者”的军火、装备供应。唯有攻击、摧毁卡特亚尔要塞地下仓库。才能达成截断“粮道”这一战术目标。从而让抵抗组织和“圣战者”冬季无法过冬。 可要塞有一个加强步兵营在守卫。仓库又在地下石洞内。“闪电”第三小组。以一个小队的兵力要强攻。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能是巧攻或偷袭。问題是他们会如何巧攻。如何偷袭。 刘国栋说。“我觉得。要攻击地下仓库。最可能的攻击路线。仍然是地下的管道系统。” 山德拉摇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这是军事要塞。不是庄园。陆军有要塞当年的建筑图纸。。数十年间早做了完备的防御建设。连排污管道。都做了强化处理。不可能有夏宫那样隐秘的地道。能被他们利用。” 虞松远看着山德拉。“先以防为主。请山德拉将我们的担忧。保密通报给isi摩尔将军。同时。迅速通知要塞驻军。严密防守。” “好。” 就在兄弟小队分析出“闪电”第三小队下一步攻击目标的第四天。位于大学区和新城区交界处郊区的盖茨庄园。这个cia情报站受到血腥夜袭。这次多方jing心策划的夜袭。为兄弟小队进一步确认自己判断的准确xing。意外提供了佐证。 当天夜里。是刘国栋值班。。当盖茨庄园传來阵阵爆炸声、枪声时。他正要给小队发信号。虞松远等人都已经匆匆起來了。 “战斗二分钟左右。庄园院子内外。都发生了战斗。已经结束。院内有狙击步枪的连续shè击声。院子右侧有榴弹爆炸声。非同小可。老大。我们是不是迅速出动。”刘国栋报告。 爆炸声、枪声已经停息。此时无任何情报支持。往哪出动。 虞松远摇了摇头。沒有命令出动。他看了一下腕表。荧光指针正好指向凌晨四点。他对山德拉命令道。“迅速协调isi泰勒中校。保护好现场。人员不得擅自进入。待我们勘查现场后。军jing人员才能进入。” 半个小时后。虞松远带着小队乘车进入盖茨庄园。 山德拉下车与isi指挥官泰勒中校协调了一下。驻军、jing察、isi已经将盖茨庄园围得水泄不通。果然沒有人擅自进入庄园古堡内。山德拉上车。越野车直接开到楼前。 小队下车。泰勒中校走过來。虞松远戴着黑sè头套。在山德拉引见下。与他握手、寒暄。 “欢迎中国朋友。” 泰勒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高高的个子。留着漂亮的小胡子。一身整洁的花呢厚西装。腆着发福的大肚皮。风度翩翩。他握着虞松远的手。热情奔放地说着外交词令。 虞松远和他见面后。两人共同走向庄园欧式小楼。一同勘查。 刘国栋和林涛、林柱民则先检查了一下围墙、车库等设施。林涛、林柱民跃上房顶、围墙。仔细检查了一遍。刘国栋检查车库。只见其它车子都在。但盖茨的通用牌防弹轿车。并不在库里。 刘国栋暗暗骂道。“这老王八蛋。又他妈逃过一劫了。” 林柱民在耳麦里报告道。“围墙左侧二百米。树林边缘。有九具男人尸体。” 虞松远大惊。他带着山德拉和泰勒一起。打开左侧的院门。快速來到树林边缘的袭击现场。外面路灯昏暗。走到远处的树林带边缘。只见九具尸体。七名白人。二名黑人。他们呈各种姿势。被击毙或炸死在地上。 这是一个完整的九人战术小队。全部携带全套苏式突击兵器。包括一支svd狙击步枪。看现场情形分析。他们是追踪“闪电”小队。到达盖茨庄园后。遭到房顶上的两名狙击手攻击。未能來得及退回树林。便集体被击毙或炸死。 按说。距离仅有二百米。房顶上人已经在他们的突击步枪的火力范围之内。即使是突然受到袭击。也应该有还手的机会。从姿势看。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但对手毫发无伤。而他们却集体毙命。山德拉蹲在地上看了一会。脱口问道。“这怎么可能。这难度也太大了。。” “他们是突然被狙杀。先被断了退回树林的退路。然后又被榴弹直接命中小队。这是轻敌情况下。被伏击而亡。即使如此。也有点诡异。他们有九人。就是突然被袭。还击也应该有一定的杀伤力啊。”虞松远一边解释。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作为一支从事特种战争的战术小队。不留狙击手火力掩护。不放尖刀侦察。遇袭后毫无还手之力。这完全超越秘战常规。 虞松远在判断这到底是一些什么人。难道是海豹。他首先否定了这一判断。在第一岛链与海豹隔空交手。犹在眼前。在直升机被导弹直接命中。并凌空解体的情况下。格林少校都能全身而退。甚至在落水昏迷的情况下。凭潜意识都能在波涛中保持姿势、呼吸。 格林被俘这么长时间了。他是如何做到的。虞松远至今也沒弄明白。m军虽然娇生惯养。但三角洲和海豹的训练。确实也有过人之处。他们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难道是sas中亚分队。目前在白沙瓦。具有如此突击实力的正规部队。除了驻波斯湾第五舰队上的海豹。也就只有英国人的sas中亚分队了。他们都有不凡的出身。都是英军空军特勤团、德军第九边防jing察大队、法军海外军团的退役士兵。个人能力毋庸置疑。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是秃鹰公司(baldeagle)的雇佣军。”泰勒突然说。 “秃鹰公司。什么來头。” “是一个m国三角洲部队退役上校办的雇佣兵公司。也是一个外包公司。上校是一名m国冒险家。名字叫拉马图拉.萨菲。鲁尼上尉和sas西亚小队集体阵亡后。cia就不再与‘闪电’正面较量。于是。秃鹰公司就秘密进入白沙瓦了。”泰勒解释道。 “isi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全部情报。” “沒有。我的一个小队。被打散后。逃到哈里德.阿克拉姆的抵抗组织。与拉马图拉.萨菲在那里相遇。后來。在他的帮助下。才逃了回來。” 虞松远感到一阵哑然。凯尔西果然老谋深算。 cia在他的手上。真是推陈出新。怪招选出。军火运输启用民间驼队。帮助“圣战者”启用“民间公司”。m国zhèng fu全部“置身事外”。但却一样把北极熊玩得团团转。把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闹得天翻地覆。 秃鹰小队在cia情报站旁。在主子的身边。被人集体屠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只有一种解释能说得通。他们的主子。cia情报站在白沙瓦的当家人盖茨上校。绝对有问題。 秃鹰小队应该是按照某种约定。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伏击圈的。 如此近的距离。都不需要svd狙击步枪。只需要一支加准了瞄准镜的aks-74。居高临下。就可以完成一场屠杀。显然。秃鹰小队在受攻击后。曾经想快速撤离。但对方的榴弹在慌乱的人群中爆炸。一切也就无可挽回了。 这是盖茨与克格勃有密谋。这是一个陷阱。把他们的“民间”盟友装进去了。见树林内再无掩护队员的痕迹。虞松远坚定了这一想法。 “他们真的会是秃鹰公司的吗。这情报摩尔知道吗。”山德拉疑问道。 “肯定是。我刚得到这一情报。目前。摩尔将军还不知道。”泰勒平静地说。 自从兄弟小队在白沙瓦频频得手。山德拉的行情也水涨船高。她是副指挥官。泰勒是指挥官。可现在泰勒对她。是毕恭毕敬。仿佛她是指挥官。 虞松远命林涛和山德拉取下秃鹰队员们身上的耳麦和高xing能对讲机。然后和泰勒一起。回到院内。开始仔细勘查门前m军海军陆战队两名士兵的尸体。 这是一黑一白两个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士兵。被两枚弩箭瞬间击杀。枪法jing准。正中心脏。后面的墙壁上。有两个小洞。箭头已经沒入洞内。 原來。卫兵在站岗时。是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瞬间击中心脏。且箭头穿人而过。还沒入墙中。当虞松远检查箭孔时。山德拉也明白了。“是枪弩。老天。威力这么大啊。”她惊得直抽凉气。轻声惊叹道。 ------------ 第五十二章 多面间谍 虞松远未说话。泰勒中校却用极“平静”的口气。对山德拉说。“这是德制弩枪的杰作。全世界只有他们能造。已经成了各国间谍的标准配备。” 这时。林涛等人已经检查完外面其它地方。走了过來。“老大。是从车库顶上进來的。房顶仍然留有防御设施。是二把带夜视功能的svd。”林涛边走边汇报。 “两把svd。” “对。两把。摆明了。楼顶上人。就是要打追击小队一个伏击。这绝对是计划好的。是整个袭击计划的一部分。”林涛肯定地说。 所有人都极为震撼。通常一个战术小队只需要配备一名狙击手。负责狙击、战场压制和支援。这只能是提前计划好的。是刻意为之。 刘国栋说。“盖茨又一次死里逃生。或者说是故意离开了。他的车子不在。是临时‘有事’外出。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jing心计划好了的。” 山德拉“哼”了一声。虞松远知道山德拉未说出的意思。“有事”外出。为什么会这么巧。短短二百米距离。两支svd同时出现在一个狙击点……现在。几乎所有人的认识都高度统一。盖茨的“因事外出”。确实是“事出有因”。 几人一起进入楼内。都大吃一惊。走廊、大厅、过道、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腥枪战的痕迹。到处都躺着人的尸体。血迹、人体残肢遍地。室内一片狼籍。有的陆战队士兵还穿着裤衩背心。是直接从床上冲下來参加战斗的。每个人的伤口。基本都在头部正中。极其jing准。 从枪伤也可以看出。当厄运來临时。这些m军海军陆战队官兵。明知是逃不掉的。因此全都选择了战斗。几乎所有陆战队员都是额头中弹。都死在攻击和冲锋的路上。沒有一人试图逃跑。 数了一下。共有十二名m国海军陆战队士兵被杀害。七八名工作人员、六名男女仆人、四条狼狗。全部同时被shè杀。勘查完全部庄园。可以确认。当晚的袭击。留在庄园内的所有人、所有的生物。无一幸免。 唯有“有事”的盖茨。免于一死。 一间卧室内。一名长头发亚洲男子。与一名当地女子搂抱在一起。双双被子弹打成了筛子。林涛和刘国栋仔细勘查了该男子的尸体。从他的身高、身材、骨骼、肌肉判断。这个男子与那天晚上逃进盖茨庄园的男人。体形极其相似。 难道是为了杀人灭口。 “泰勒中校。请通过内线。探查cia是否在怀疑盖茨。或者已经在内部开始调查他。要快。”虞松远说。 “好。明天中午前。我给您回音。” 这次袭击。还暴露了盖茨令人不耻的一面。在他的卧室。一个xing感风sāo的白人年轻女子。**死在他的床上。她是在睡梦中被击杀的。“闪电”小队队员。还变态地用aks-74打烂了她的臀部。 山德拉只看了一眼。便啐了一口。差点吐了出來。赶紧将头扭向一边。泰勒则说。这是混迹在白沙瓦上流社会中。有名的英国ji女、交际花。同时还是英国间谍。与盖茨和鲁尼两人都有染。 高大的地下室内。又是另一番景象。与地狱差不了多少。 酒窖和贮藏室丝毫未动。但地下军火库。则被完全摧毁。。里面发生了爆炸和剧烈殉爆。最后引发大爆炸。墙壁上。都是殉爆后的子弹胡乱shè击出的累累弹孔。但是。如此威力的爆炸。竟然对古堡主体建筑。丝毫沒有影响。令人叫绝。 欧洲人四处掠夺的本xing。虽然令人不耻。但欧洲人的建筑水平。着实令人惊叹。随着他们四处掠夺的步伐。也在全世界各地留下了一大批建筑经典。 勘查完毕。虞松远和山德拉、泰勒三人走出小楼。如此血腥的袭击现场。令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虞松远给了一支烟给泰勒。两人点上烟。 “中校。攻击这里的只有四个人。进入楼内的只有两杆突击步枪。楼顶上的狙击、支援组。沒有参加突然攻击。因此。这可能是虚晃一枪。是幌子。”虞松远说。 “幌子。你们怀疑这次袭击。是为了掩盖更大规模的袭击。”泰勒惊问。 “对。冬季來临了。抵抗组织难过冬。第40集团军一样更难过。只有打掉卡特亚尔要塞。炸毁军火装备。断了‘粮道’。才能让第40集团军这个冬天好过些。”虞松远肯定地说。 “啊。你确定。。”泰勒惊问。 山德拉惊讶、不满地瞪了虞松远一眼。她对虞松远泄露如此重要的情报。即感到震惊。又非常不满。 只一瞬间。泰勒就平静下來。“您提醒得及时。我和你有一样的观点。我们会加强对卡特亚尔要塞的防御。事实上。打掉盖茨庄园。或者打死盖茨。只不过能制造些恐慌罢了。cia最缺的是情报。最不缺的是官员。再派一个人來就是了。对m国人影响实在有限。” 山德拉故意说。“但这次袭击也不是一点用处沒有。白沙瓦的夜晚。刚平静了沒几天。又要人心惶惶了。加上前几天奎达也被血腥袭击。整个北部部族区。都让他们闹得鸡犬不宁。把我们全市搞乱。让我们疲于奔命。第一时间更新正好可以掩盖他们的真实目标。” 虞松远说。“现在情况十分危险。十万火急。请isi迅速提供要塞建筑建构图纸、要塞兵力防御、火力配备详图。我天亮前。就要看到这些东西。” “沒问題虞队长。我一个小时内派人送到商社。同时。我马上赶赴要塞。重新部署严防。isi也会秘密严查。有新动向。会及时通过伊沙尔上尉。通知你们。”泰勒扔掉烟头。恭恭敬敬地说。 “有一个问題。我始终弄不明白。克格勃知道夏宫据点是被我们摧毁的。奥金涅茨将军、莫洛托夫上校。‘闪电’分队驻夏宫人员。也都是我们消灭的。。‘信号旗’的‘闪电’分队。却來袭击盖茨。而不对我们下手。这是为什么。”虞松远仿佛自言自语。 泰勒想都沒想。脱口分析道。“虞队长。这不难理解。‘闪电’与你们三度交手。一次比一次败得惨。他们对中国的‘幽灵’。了解得并不多。‘闪电’第三小组的库得诺维奇中校。拚命躲着你们呢。我想这是他们的克格勃总部。让他们这样干的。他们藏匿在新城区。或许还在寻找对付你们的机会。” 山德拉瞪着一双惊讶的美丽双眼。震惊得差点将手中的突击步枪扔到地上。她看着泰勒。正要责问他。林涛等人已经从古堡内走出來。虞松远便制止了山德拉。。与泰勒告别。 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三人。在虞松远和泰勒通报情况的时间内。已经对盖茨的卧室和办公室。进行了仔细搜查。但重要的文件。已经被“闪电”劫掠一空。 回到商社黄楼。大家一起进入作战室。德里腿伤已经基本好了。但走路仍然一跛一跛的。见大家回來。他已经烧好了nǎi茶。还加了红糖、姜末。他这手是跟毛虫学的。只要夜晚有队员值勤或执行任务归來。气温低时。毛虫都要往nǎi茶里加姜末。 nǎi茶加入姜末后。味道就不一样了。开始大家不愿喝。毛虫就恼了。大发雌威。在生活问題上。她是管家。就象一个大家庭的主母。早就沒有人敢和她对抗。在她母亲一般的威严面前。大家只好咬着牙喝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味道。 山德拉不满地看着虞松远。她并不看着他的眼睛。却红着脸责问道。“秃鹰公司的情报。他为何隐而不报。他怎么会知道第三小组是库得诺维奇指挥的。又怎么知道躲在新城区。还明确说是克格勃总部命令冬眠的。isi并不掌握这些情报。可你为什么不让我询问他。这里面明显有问題。你会看不到。” 她一通机关炮猛轰。虞松远却盯着沙盘。一言不发。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俩。 山德拉与虞松远对峙时。刘国栋到底给山德拉“收买”了。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她身边。“姐。我挺你。狠狠地教训他。凭什么目中无人。简直太过份。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叫他知道isi副指挥官的厉害。只有你能做到。” “一边去。添乱。” 山德拉并不领情。她叱完刘国栋。又对虞松远咆哮道。“‘闪电’要袭击要塞。这是多么重要的情报。连isi首脑摩尔将军都还不知道。你也泄露给泰勒。你就不怕他泄密。我们分析到这一重要情报。容易么。” 刘国栋虽然受到斥责。但仍然坚定地和她站在一起。还端着nǎi茶心疼地说。“姐。你骂得好。小弟继续挺你。先喝口nǎi茶。润润嗓子。然后再严厉一点。狠狠地拾掇他。” 林涛和林柱民、德里、拉纳都忍住笑。山德拉果然接过茶杯。一气喝干了。正要继续咆哮。虞松远沉思着说话了。 虞松远继续盯着沙盘。轻声说。“拉拉姐。泰勒是多头蛇。现在已经证实了。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他就是不说库得诺维奇名字。他的超越常人的平静。也让我怀疑。他也已经暴露了。这么血腥的袭击。如此残忍的杀戮。正常人不可能这么平静。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他早就知道。” 泰勒是多面间谍。。 如一粒石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静。虽然早有怀疑。但一经证实。还是让所有人都受到极大震撼。这就是谍影重重的秘战世界。连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要常常成为大问題。真是让人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 第五十三章 粮道成焦点 虞松远看着沙盘说完。山德拉怔住了。 原來他并不是不知情。而是胸有成竹。愣了好一会。她才诚恳地说。“看來。我错怪你了。虞队长。你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刘国栋依然在火上浇油。“姐。你沒错怪。你看。既然泰勒是多面间谍。把这么重要的情报泄露给他。会给完成未來的任务增加多少困难……” 啪。 山德拉气极。狠狠地给了刘国栋一巴掌。他这才不捣乱了。这一巴掌。打在刘国栋脑袋上。爽在林涛和林柱民心里。狗ri的。让你得瑟。你也有今天。 虞松远不理会他们逗趣。他依然盯着沙盘。。众人也都围着沙盘。都在思考这次袭击的目的。可虞松远想的却是“闪电”小队下一步会如何行动。“假如让我们兄弟小队攻击卡特亚尔要塞。我们会如何攻击。”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大家。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大。对今晚的攻击。你怎么看。”林涛问。 虞松远沒有回答。山德拉见状说。“虞队长和我。都认为是虚晃一枪。声东击西。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掩盖真实的攻击目标。” 三人都点点头。沒有异议。既然是声东击西。那么。这个“西”是哪里。 大家都盯着沙盘。都在思考“闪电”下一步攻击目标。第一时间更新到底是不是卡特亚尔要塞。cia情报站被血腥袭击后。对兄弟小队而言。找到“闪电”要攻击的目标。已经十万火急。 卡特亚尔要塞是开伯尔山口峡谷两边。无数要塞中的一个。 清真之国du li建国后。为了镇慑强悍的北部部族区的帕塔人部族。便将此要塞重新修理、加固。成为屯兵之地。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开始后。cia启动“秘密战争”。就将卡特亚尔要塞的地下洞库全部启用。作为军火、装备的集散、暂屯之地。 克格勃情报站、“闪电”小队。肯定对此了如指掌。如果要断抵抗组织和“圣战者”“粮道”。也只有袭击这个要塞。才能让cia和isi在至少几个月时间内。很难再运出大量军火、装备。至于要塞守卫兵力。对北极熊而言。他们根本就不会将这一个营的步兵放在眼里。 现在。要的是证据。事关重大。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确切情报。证明他们要攻击的目标就是这个要塞。否则。一旦判断失误。后果就严重了。 …… 当兄弟小队正在苦苦寻找“闪电”攻击目标的时候。国内的亲人们。也都在牵挂着他们的行踪。 此刻。在远离白沙瓦数千公里的中国虎方市大禹山下的肖园。柳姑、肖雨婵、许悠雨、温岭四人正坐在露台上。听着短波国外新闻。从兄弟四人出征开始。肖雨婵就从上海外汇店里。买了一台倭国产的高xing能松下短波收录机。 虽然他们在地下作战室内研讨些什么。他们究竟向何处出征。肖雨婵都不知道。但是。她凭预感。作为国家拳头力量的“幽灵”。肯定是到国家最需要地方执行任务去了。而现在。对国家影响最深远的地方。惟有西亚。 于是。听中英文广播新闻。现在成了肖园头等大事。 被虞松远封过口。柳姑虽然只听到一丁点。但她知道这是国家大事。到底连女儿也沒敢透露一点。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老板们去替国家干大事去了。见肖雨婵只对西部新闻感兴趣。自然也都会往那猜。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清真之国有一点风吹草动。肖雨婵都要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每天的报纸国际新闻。每天的《参考消息》。也是她必看的内容。夏宫被袭后。尽管m国人恬不知耻地默认是他们所为。但肖园所有人都认定。m国人是在贪天之功。这肯定是兄弟小队的手笔。 肖雨婵和许悠雨两人。每天晚上的必修课。是悄悄收听世界各大通讯社的准点英语新闻。常常到深夜。有时。两个女孩会悄悄钻进虞松远他们的地下作战室。看着几个大沙盘、挂板上的大幅军用地图。静静地一呆就是一晚上。 不见她俩的踪影。柳姑和温岭也会先后找來。几个人就会看着沙盘。默默地出神。似乎看着沙盘。就离他们很近。 从天变凉了开始。肖雨婵就开始穿起宽松的衣服。她身高一米七以上。身材高挑。宽松的长裙。加上正规的西服小上衣。尽现妖娆。大家沒看出老板有什么异样。惟有母亲柳姑。对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 今天的早新闻。m国驻白沙瓦办事处被袭。人员死伤惨重的报道。是各大通讯社的头条。也是国内广播的头条。他们坐在露台上。互相看一眼。都感到十分震惊。 夏宫被摧毁后。白沙瓦已经安静了很长时间。m国人突然被袭。兄弟小队作为盟友。肯定又要有大动作。肖雨婵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了。 “肯定是老板们干的。该教训一下m国人。”温岭兴奋地说。 肖雨婵瞪了他一眼。扭头望着远处的湖面出神。温岭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不敢多言了。 此刻。肖雨婵心里其实还一直在自责。林雪咋天來电话询问虞松远下落。肖雨婵犹豫了半天。还是沒有说出他的去处。。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觉得自己不地道。有一种自己欺骗了这个虞松远在梦中都要叫着名字的好女孩。 她知道。以林雪这么聪明。肯定也能猜出他们的去向。此刻最牵挂虞松远的。除了他们的上级。恐怕就是林雪和她了。 “姐。会是虞大哥和林涛他们干的吗。”许悠雨英语略差一些。只能听懂大概。但中文广播她听明白了。她打断了肖雨婵的思路。 肖雨婵摇摇头。一会又叮嘱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大家都在猜。但就是猜的。也不能对别人透露一星半点。国家大事。人命关天。谁都不能添乱。” 灌江县城。第一时间更新无闲斋内。 此刻正是凌晨晨跑的时候。张玲和陈玫已经在院子内活动手脚。可林雪却坐在卧室内。打开了收音机。“小雪。你又不去了。最近到底怎么了啊。”张玲有点不高兴地说。 “我不大舒服。你们去。一会别忘了买点早饭回來。”林雪一边听着短波英语广播。一边回答。bbc一篇重要的英语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据來自白沙瓦的最新消息。m国zhong yāng情报局驻白沙瓦办事处。咋天夜里受到袭击。除盖茨上校外。办事处近数十名工作人员或m国海军陆战队员。全部被杀。这是夏宫被袭后。。克格勃与cia对垒的最新进展……” 十月上旬。虞松远和林涛连招呼都沒打。就突然消失了。钱小夏也在四处找林涛。两个女孩通了情况。都有预感。他们肯定又有任务了。林雪很聪明。她对着地图。开始思索哪里最关系中国国家安全。想來想去。当务之急应该是西域。 果然。紧接着的十月中下旬。清真之国传來了惊天消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城市圣战者联盟总部被袭。夏宫被摧毁。隐藏在白沙瓦的北极熊克格勃特工分队被消灭。城市圣战者联盟总部。也完全被捣毁。 她兴奋异常。也紧张万分。她跑到虞家村。将消息偷偷告诉公公婆婆。沒想到却受到公公虞新河的训斥。虞新河叮嘱道。“此事是国家大事。事关重大。人命关天。只允许你知道。不得再和任何人说起。” 虞新民也提醒说。“他们孤身在敌后。对抗的是克格勃。自古情报战最残酷、最血腥。如果他们暴露了身份。我们全家也会不太平的。” 这下林雪被吓着了。她回到县城。就以学习英语为名。每天偷偷听英语新闻广播。不敢对别人吐露半点。那天她与肖雨婵通电话。随便问了虞松远的去向。结果。肖雨婵万分为难。吱吱唔唔。到底沒说。这让她很欣慰。对肖雨婵很有信心。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同时。她对肖雨婵本人也有了新的认识。在感情问題上。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确的。她能感觉到。肖雨婵对虞松远的感情。早已经超出朋友、“姐弟”范畴。是那种只有恋人间才会有的。那种來自灵魂深处的牵挂。 她心里些许的危机感还是有的。但并沒有不高兴。虞松远要在虎方学习四年时间。要与这个肖雨婵朝夕相处。ri久生情不是沒有可能。但肖雨婵是肖园的负责人。她们虽未谋面。却早已在电话中成了朋友。 她也已经把肖雨婵当成了自己人。虽然肖雨婵在暗恋着虞松远。可她坚信她的虞大哥。坚信他对爱情的忠贞。坚信他绝不会乱情…… 同样在这一时间。中国北方滨海市滨海山下深处。186部队地下作战室。 张广进、张铭、尚大鹏、余斌都站在沙盘前。白沙瓦形势骤变。在给兄弟小队出了难題的同时。也让这几个大神难住了。冬季來临。北极熊运输困难。大规模的地面作战困难加大。他们最怕的。是抵抗组织在冬季的袭扰。 而抵抗组织和“圣战者”。也因冬季高原寒冷。行动不便。作战困难。一般会选择到国外避寒。但如果大量军火、避寒装备、食物。能及时运进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内。很多游击队、“圣战者”组织。就会选择坚持战斗。 因此。m国人肯定会不遗余力。动员民间驼队运输军火装备。“粮道”已经成为焦点。下一轮袭击。必然是围绕“粮道”展开…… ------------ 第五十四章 神圣的战争 战争是铁与火的较量。更是民族智慧的较量。 战争是国家意志的较量。更是深层次民族文化的较量。 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四年了。他们已经适应了高原“非传统战争”。此时。“闪电”真正盯住的攻击目标。绝不应该是中情局的情报站。而应是屯集装备、粮草的后勤基地。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粮道”。攻击cia情报站只能是烟幕。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 几位大神在长期的军事斗争中。都与北极熊的军事jing英们交过手。他们研讨了一晚上。并与běi jing的施鹤飞及时交流看法。到天亮前。已形成了一致意见。 张铭揉揉太阳穴。“广进。我看可以发报了。” 余斌见状。先讨好地给两位领导续满茶水。然后赶紧说。“两位领导。我的小队南下任务已经完成。建议我们进入西亚。保障他们侧翼安全。奎达屡次被袭。如果我的小队位于奎达。就可以和兄弟小队互为犄角。既可以保证坎大哈方向的运输线安全。又可为兄弟小队提供侧翼掩护。” “你们暂时不能动。” 张铭揉揉疲惫的太阳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站在中南半岛地图前说。“三年前。安南入侵高棉。我们一名重要的情报员和一位使馆人员深陷高棉敌后。最近。二局已经找到线索。正在准备组织营救。祖国不能忘了他们。你们暂时不能动。” 余斌闻言。本來心里不爽。但张铭一句“祖国不能忘了他们”。让他肃然起敬。是啊。隐蔽战线上的勇士们。他们选择忠诚于祖国。祖国永远不会忘了忠诚于祖国的勇士。 张广进也说。“半岛不太平。南疆烽烟已起。‘尖刀’规模太小。总部手里掌握的。就你们一支战略预备小队了。现在派你们出去。二部不会同意。不到万不得已。你们原地不动。”又转头向参谋命令道。“拟报。‘庄园被袭是虚。袭击粮道是实。设计引蛇出洞。借机铲除闪电。’” 机要参谋拟好报后。张广进签上字。迅速发出。 …… 贾拉拉巴巴德机场。 li第l54特种兵分队指挥部内。分队长萨哈托夫上校。手里正拿着时任第40集团军司令格涅拉洛夫中将亲自打來的电报。“冬季來临。命4分队、du li第335团。隐秘攻击卡特亚尔要塞地下供给基地。保证集团军冬季安全。” 萨哈托夫上校看完。将电报递给du li第335武装直升机团团长克留多耶夫上校。 克留多耶夫上校接过看完。拿起放大镜仔细察看白沙瓦地图。然后。又走到沙盘前。指着白沙瓦说。“上校。契卡的‘信号旗’已经行动。袭击了m国cia驻白沙瓦情报站。现在他们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白沙瓦。此时袭击。把握应该较大。” 军事占领已经四年。大规模的面上作战早已经结束。du li第335武装直升机团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助4特种兵分队和159摩兵团侦察连作战。而4特种兵分队。是格鲁乌手中的一张王牌。是斯贝茨纳兹各突击分队中的jing锐之jin第335直升机团主要服务目标。 li第154分队是王牌。它人队长萨哈托夫上校。更是斯贝茨纳兹的传奇人物。 在4特种兵分队袭击阿明总统的塔什别克宫时。他就是分队副队长。是秘战大师科列斯尼克将军的主要助手之一。也是格鲁乌的功勋战士。 他出生在彪悍的哥萨克家庭。父亲在卫国战争时。就是乌克兰西方面军近卫第一骑兵军的中将军长。是战功卓著的国家英雄。萨哈托夫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也以父亲为骄傲。很快就成为军中的后起之秀。 入伍后。他先是在驻东德苏军装甲部队服役。后考入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后进入格鲁乌。长期担任伊瓦舒京大将的作战参谋。1979年。伊瓦舒京大将曾想让他到驻德苏军担任装甲团长。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形势发生变化。为他的军旅生涯迎來了高峰。 1979年5月2ri。格鲁乌局长伊瓦舒京大将。命令时任特种兵侦察局副局长的科列斯尼克上校。。负责组建du li的第154特种兵分队。准备执行特殊任务。结果科列斯尼克上校挑选的第一个部下。就是萨哈托夫。当时他还是中校。 li第154特种兵分队袭击阿明总统的塔什别克宫时。萨哈托夫中校带着12名士兵。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发起进攻。一举消灭了阿明jing卫营250多名士兵。为袭击的胜利创造了条件。第40集团军完成军事占领后。萨哈托夫被晋升为上校。成为4特种兵分队第二任指挥官。 li第154特种兵分队再度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作战开始。萨哈托夫上校充分发挥自己的军事才能。先后伏击二十余次。有十八次截获了抵抗组织或“圣战者”的驼队。1983年初。他们被调入贾拉拉巴德。屡次深入清真之国境内。将喀布尔河谷和开伯尔山口峡谷死死地截断了。可谓战果辉煌。 现在。只有35岁的萨哈托夫上校。已经成为北极熊铁甲洪流中最耀眼的明ri之星。他已经被内定将于1984年6月份。进入伏罗希洛夫总参军事学院学习。他在军事领域的发展前景。可谓不可限量。 与萨哈托夫上校比较。克留多耶夫上校则是从飞行员一步步干上來的。从4特种兵分队进入贾拉拉巴德起。克留多耶夫就尽心竭力配合154分队行动。创造了辉煌的战绩。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萨哈托夫上校已经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并得到了格鲁乌和克格勃的批准。他指着沙盘说: “卡特亚尔有一个守备营。有完备的防空体系。只要契卡能引爆要塞外面货场的军火。守军就会都忙于救火。在大爆炸掩护下。我需要上校先消灭他们的几座高shè炮和高shè机枪。然后我们实施机降。立体攻击。引爆地下仓库后。迅速撤退。” “我jing确地查过攻击发起ri卡特亚尔地区的气象预报。大爆炸产生的浓烟。将向南方的白沙瓦方向吹去。不会对飞行编队产生不利影响。这是千载难逢的攻击机会。长胡子们的末ri。來到了。” 克留多耶夫兴奋地说。“沒问題。上校。我们隐秘进入。突然打击。只需要两架米-24p。几枚导弹或火箭。就能解决问題。在攻击地下仓库期间。我的直升机将为突击队提供火力掩护。并等待勇士们一起撤退。” 萨哈托夫上校上校一招手。参谋端上來两杯伏特加。 “为神圣的战争。干杯。” 克留多耶夫上校接过來。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参谋又为他们倒上酒。并打开了录音机。《神圣的战争》旋律高亢激昂地响彻整个指挥部。 作战指挥室在四楼。两位上校端着酒杯。倚着沙盘。望着窗外机场上忙碌起降的直升机群。想到即将到來的铁血战斗场景。不禁豪情满怀。壮怀激烈。一齐低声哼唱起來: “巨大的国家 做决死斗争 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 消灭万恶匪群 敌我是两个极端 一切背道而驰 我们要光明和zi you 他们要黑暗统治 让最高尚的愤怒像波浪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 就在萨哈托夫上校和克留多耶夫上校正沉浸在《神圣的战争》旋律中的时候。他们的对手兄弟小队。一场看不见的智力战争。也正在进行着。 阿尔巴商社黄楼老巢地下室内。虞松远和队员们静坐在作战室内。对着沙盘、地图已经整整分析几天时间了。此时他们的思路已经慢慢理清。即斯贝茨纳兹和“闪电”分队要截断“粮道”。唯有攻击藏“粮”之地。也就是他们真正的攻击目标。只能是卡特亚尔要塞。 战争已经进入相持阶段。北极熊虽然步履蹒跚。但仍然牢牢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而抵抗组织和“圣战者”。只起着sāo扰、破坏的作用。并沒有从实质上威胁到第40集团军。此时。如果“粮道”被断。犹如釜底抽薪。战争的天平就更要向第40集团军倾斜了。 如果出现这一结果。也就意味着兄弟小队出击西亚的核心任务已经失败。那么。“将北极熊拖在西亚高原。让其深陷‘帝国坟场’”。这一战略目标。也就不可能实现。而一旦判断准确。兄弟小队就可以在关键节点上。添一把薪。四两拨千斤。让战争的天平向抵抗组织倾斜…… 因此。这一判断太过沉重。太过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毛彦恺手里拿着毛虫从伊斯兰堡发來的电报。mlh情报专家们的分析结论。与兄弟小队的分析一致。兄弟小队都传阅过了。但他们仍然沒有行动。他们在等总部的分析结果。总部虽然远在国内。但他们掌握的资源更丰富。他们的判断。能为兄弟小队在前线的判断。提供更有力的佐证。 难熬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山德拉匆匆走了进來。山德拉虽然是isi前线副指挥官。但她还是isi与兄弟小队的联络员。她将电报递给虞松远说。“你们总部的判断。与我们的分析。完全一致。” 大家传阅了一遍。心里踏实了。但却沒有欣喜。目标明确了。现在更迫切的。是站在“闪电”的角度。來思考他们攻击的方法。从而找到更高明的破解良策。 ------------ 第五十五章 要塞防守漏洞 在兄弟小队分析“闪电”会攻击什么目标的时候。毛彦恺一直都陪着他们。 “组长。目标现在已经确定。你去睡一会。找到破解方法后。我再派人叫您。”虞松远说。年龄不饶人。此刻毛彦恺已经疲惫到了极限。 毛彦恺已经几天几夜沒好好睡觉。他疲惫地站起。“好。我是得去眯一会。你们也要注意休息。找到办法后迅速叫我。” “好的。” 送走毛彦恺。兄弟小队开始集中破解斯贝茨纳兹和“闪电”将要采取的攻击之法。斯贝茨纳兹善于战场突击。可对“信号旗”这种专门从事敌后作战的力量來说。第一时间更新攻击一个目标的方法。可能有无数种。但肯定是常规攻击中。让你想也想不到的方法。 这天天亮后。泰勒派人送來了保密邮袋。 卡特亚尔要塞的结构详图、兵力防御配置图和火力构成图等。被一起送了來。同时。还附着一封信。是泰勒亲笔所写。“虞队长。据可靠情报。盖茨是cia局长凯尔西的亲信。但目前。凯尔西先生确实在秘密调查盖茨上校。” 虞松远有恍然大悟之感。凯尔西在秘密调查盖茨。这是个重要情报。这就能解释情报站被袭击前后。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件。盖茨的目的用八个字就能说明。即“借刀杀人。杀人灭口。” “不错。才几天时间。isi办事效率。还蛮高的嘛。”刘国栋一边铺开建筑结构图纸。一边赞许地说。 “切。” 山德拉啐了一口。不屑地说。“官僚机构。老爷作风。贪得无厌。要不是‘闪电’闹得他们寝食不安、坐卧不宁。他才不会这么痛快。” 她显然对isi只会抱m国人大腿。对泰勒与卡米尔夫少校共同倒卖军火。甚至对泰勒的情报工作能力。都十分不满意。 “拉拉姐。你可是他的部下啊。。”林柱民不解。 “切。”山德拉又啐了一声。给大家续上nǎi茶。想都沒想就说。“我只是他名义上的部下。我从不受他领导。兄弟小队的一切情况。都是最高国家机密。我只对isi负责人摩尔将军汇报。对泰勒。对贝塔。对盖茨。我从來也不敢相信。” 虞松远赞赏地看了一眼山德拉。这个脾气火暴的清真之国年轻女人。虽然辣得很。但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她其实很可爱。骨头还挺硬。 在清真之国。除了象山德拉这样在国外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绝大多数女子受教育机会较少。山德拉的父亲是外交官。长驻běi jing。她从大学开始。直至后來isi安排的专业训练。都是在中国。 她对中国有着特殊的感情。当摩尔要选择一个isi与兄弟小队的联络员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情报工作都是单线联系。她只向摩尔汇报。名义上。她受泰勒领导。但由于泰勒与盖茨、卡米尔夫少校过从甚密。让山德拉始终对他保持jing惕。 自从在大学的那个夜晚。刘国栋背着她逃命开始。骄傲的山德拉始终对刘国栋抱有特殊感情。但这种感情与爱情不相干。山德拉有未婚夫。还是一个年轻的外交官。也长驻běi jing。她已经28岁。如果不是这场战争。她应该或在大学做学者。或在家相夫教子。做一个幸福的家庭主妇。 她对刘国栋。完全是姐姐对心爱的小弟弟那种感情。只不过她爱脸红。所以弄得刘国栋心虚得整天不敢看她的眼睛。林柱民和林涛见山德拉对刘国栋关怀备至。很是吃味儿。山德拉总是说。“国栋救过我的命。你们却总是嘲笑我。” 虞松远将泰勒的信递给大家传阅一遍。“杀人灭口。”山德拉脱口而出。 “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秃鹰小队。会毫无防备地闯进人家枪口底下。连一丝抵抗的意识都沒有。”林涛愤愤地说。 “这老狗真狠哪。就为了借刀杀一个倭国人。就葬送了秃鹰整个小队。葬送那么多m国海军陆战队士兵。”林柱民倒吸一口凉气。 山德拉利用这几天的时间。通过摩尔将军。已经弄清了秃鹰佣兵公司的详情。原來。“闪电”大打出手后。cia就敞开了口子。秃鹰公司等数家欧美公司。纷纷悄悄进入白沙瓦。通过他们。大量欧美雇佣兵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加入各个抵抗组织或“圣战者”组织。 “老m真是一个邪恶的帝国。它要是想搞哪个国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林涛感叹说。 “西方国家。哪个不是这样啊。这些西方人虽然很危险。但他们目前和我们的目标一致。可以暂不理会他们。”山德拉蹲在要塞模型前说。 刘国栋趴在地板上。捧着腮。和虞松远两人对着要塞模型。仔细察看卡特亚尔要塞结构和防御部署。尤其是防空部署。这是林涛和林柱民、德里。按照兵力、火力配置。又专门快速建起的一个要塞防御配置模型。 拉纳进來报告。“已经从各地來白沙瓦的圣战者中。jing选并招聘了二十四名卫士。组长和副组长说这事交给您负责。您要不要逐一谈谈。最后定夺。”拉纳还特别说明。这些人都沒有参加过西方人办的伊斯兰宗教学校学习。都是刚來到白沙瓦的。 “小伙子们都沒问題。确实是‘一张白纸’啊。可就是军事技能。基本沒有。”拉纳特别强调说。 “一张白纸”是虞松远的要求。毛彦恺按照虞松远的建议。决心组建一支du li的商社小型卫队。负责在兄弟小队出征开伯尔山口谷地后。保卫商社。他原想聘请一批狂热的宗教圣战者。但虞松远却说。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毛彦恺同意虞松远的意见。于是。拉纳便按照这一要求招聘。但虞松远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所有应聘者。必须不脱外衣。能围绕阿巴尔商社大院。在25分钟时间内。跑完十圈。十圈其实也就五公里左右。但是很多应聘者。都沒能坚持跑下來。 “我不谈了。一切全由你负责。以后。你就是这支队伍的队长。”虞松远说。 想了一下。又说。“你先与他们签一个三个月的实习合同。报酬从优。凡是在未來三个月内。能坚持下來的。我们就签订正式聘用合同。接下來。你带领他们训练三个月。” 说着。虞松远将林涛、林柱民制定的《训练大纲》递给拉纳。大敌当前。他不想在这件事上牵扯更多jing力。 林涛叮嘱拉纳说。“你办这个小型训练营。第一时间更新核心宗旨就一个。忠诚。要通过训练。把忠诚融入他们的头脑中、血液里、灵魂深处。所有人员必须无条件忠诚于阿巴尔商社。每一个人要成为自发的商社细胞。都要有为商社献出生命的牺牲jing神。” 拉纳出去后。恰好毛彦恺又端着茶杯走了起來。 几天时间了。迟迟找不到结果。他身为主帅。压力越來越大。可斯贝茨纳兹与“闪电”的攻击之法。只有jing于战场突击的兄弟小队才可能找到。他嘴唇干裂。急得上火。但也帮不上忙。 此时。刘国栋累得躺在图纸上。双手抱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顶。山德拉也坐在图纸上。摸摸他的脑门。很心疼地问。“你怎么了。累了吗。累就歇一会儿。” 刘国栋很享受山德拉的爱抚。他闭着眼睛。答非所问地问。“拉拉姐。从卡拉奇到白沙瓦。军火都是用的火车对。” “对。只有量很小时。才会用汽车。怎么了。你怀疑他们在运输途中动手。”山德拉摇了摇头。“这和袭击盖茨庄园一样。沒有多大实际意义。炸毁一列火车。才能损失多少。炸毁铁道线。也只要几天就能修好。他们是一批专业人士。不会这么蠢的。” 刘国栋的话。却似一缕阳光。瞬间带來了光明。让虞松远豁然开朗。他脑袋中笼罩不散的乌云。一刹那间有烟消云散之感。所有疑团顿时解开。 “山德拉。” “到。”山德拉从地上蹦了起來。 “迅速协调isi。速查卡拉奇未來一周、两周、三周。从中国或其它国家运送大宗军火、装备的货轮数量、吨位。到达卡拉奇的时间。从卡拉奇运输到白沙瓦的时间。要通过绝密渠道查。要快。” “明白。”山德拉迅速用保密线路。给摩尔将军打电话。 这时。几个仆人端着早餐。送到了作战室。早餐竟然是豆浆、油条、小咸菜。这可是近两个月來。第一次闻到家乡的味儿。但大家看都沒看。都盯着沙盘。毛彦恺走到虞松远旁边。也看着沙盘小声问。“找到他们的漏洞了吗。” 等仆人退下后。虞松远点点头。 他指着要塞模型说。“大帅你看。要塞经过清真之国陆军数十年建设。无懈可击。清真之国长期处在天竺的军事压力下。陆军是一支优秀的、能打仗的部队。我和国栋看了一早晨图纸。‘闪电’如果仅盯着要塞。它是找不到攻击漏洞的。” 他又拿起教鞭。指着沙盘说。“可运输军火、装备的火车。从卡拉奇到白沙瓦。在任何一个路段。都可能被他们做手脚。防不胜防。只要有一枚爆炸装置混入地下仓库。就可以通过炸药殉爆。让整个十万抵抗组织都无‘粮’过冬。” ------------ 第五十六章 夜访谢尔娜 毛彦恺看着沙盘。半晌又心事重重地走过去看着军用地图。“你们分析得确有道理。如果这些军火只存放在地面货场。而不进入地下。他们的目的岂不是落空了。那么。他们的备用方案会是什么。直接越境袭击要塞吗。” “您分析的。和我们想的一样。下面。由国栋介绍一下他们的全部计划。”虞松远说。 刘国栋却趴在图纸上。头也沒抬继续研究防御图纸。 山德拉已经打完电话。见刘国栋又立了一大功。解决了天大的一个难題。她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然后又亲自将nǎi茶端到他嘴边。就差亲自喂了。刘国栋则喝着山德拉给他端來的nǎi茶。第一时间更新闭着眼。享受着山德拉对他的无限疼爱。 林涛和林柱民对视一眼。两人气得牙痒痒。突然一齐走过去。一人提着他的一条腿。将他倒着提到模型边。狠狠地扔到地板上。 “狗ri的。让你得瑟。”两人恨恨地骂道。 “假如袭击车队是a方案。那么b方案详细内容会是什么。”毛彦恺脸sè严峻。顾不上他们打闹。盯着沙盘问道。 刘国栋从地板上站起來。掸掸身上厚呢子西装上的灰土。指着要塞模型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和老大仔细研究过了。我们能想到了。他们肯定也能想到。但即使新运來的军火不进入地下仓库。他们仍会通过运输车队攻击。第二套方案的内容。就是利用要塞外新运來军火的大爆炸做掩护。在混乱中。从空中突袭要塞。强行攻击地下仓库。” “果然是越境突袭。这是一套连环计。” 毛彦恺信服地点点头。“到底是克格勃和格鲁乌啊。既有盘算。又有铁血。既斗智。又斗勇。如此重要的袭击。肯定又是jing锐之jin第l54特种兵分队來实施。现在的问題是。攻击的时机完全掌握在阿尔法手里。清真之国陆军完全是被动防御。” 虞松远抬腕看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组长放心。我们已有盘算。十点了。顶不住了。边开饭我边汇报。” 这会。山德拉已经与德里一起。将早餐摆好了。虽然早餐都有点凉了。但是。大家吃得仍然很香。十分的开心。这些天大家累坏了。毛彦恺十分心疼。于是亲自下厨。亲自动手做的早餐。來慰问他们。 毛彦恺这是支撑西亚、西南亚的秘战主帅。竟然会炸油条。着实让兄弟小队四人吃惊不小。这家乡的味道。让他们香在骨头里。甜在心里。 一边吃饭。虞松远一边将计划详细汇报了一遍。早餐后。isi的摩尔将军果真通过隐秘渠道。把相关情报也送來了。 果然。十天后。也就是一次大寒流后。要从中国、埃及、利比亚、欧洲。共有四艘万吨货轮。捎带部分军火和过冬装备到卡拉奇港。到达时间都在两天内。总量达三千多吨。而这些军火、装备等物资。将迅速通过铁路。全部运送到白沙瓦和奎达。 “白沙瓦有你们镇着。或许能逃过一劫。奎达。又要遭殃了。”毛彦恺哀叹道。 虞松远闻言。半晌说不出话來。他终于艰难地说。“组长。我们的对手。是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啊。鱼和熊掌岂能兼得。只要开伯尔山口保持畅通。就能保证喀布尔这个冬天会很热闹。我们的战略目标就已经达到。如果连冬天。北极熊都不得安宁。对整个抵抗运动的鼓励。无可估量。而对第40集团军的心理打击。也将是致命的。” 接下來。是军事min zhu的时间。虞松远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后。作战计划ri臻完善。到拍板的时间了。毛彦恺端着茶杯。半天沒有说话。他是掌舵人。最后这一板得他拍。可是。这个计划太大了。他是搞情报的。对如此庞大的军事行动计划。心里根本就有底。 “搞情报。我是内行。组织军事行动。特别是要协调这么大的计划。我是外行。我决定了。我相信你们。从现在起。由虞队长全面组织实施这个计划。整个西亚、西南亚所有情报、后勤人员。全面配合兄弟小弟。确保这次任务完成。”毛彦恺坚定地说。 他是个成熟的领导干部。形势紧急。他果断拍板。承担起了全部责任。 “慢着。”山德拉还是一贯的样子。未曾说话脸先红了。她有点心疼地说。“计划无懈可击。我完全同意。只是。如此一來。三千多吨军火、装备。不就全部报销了么。我们清真之国。是个穷国啊。” 虞松远理解地点点头。“只能冒这个险了。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刘国栋见山德拉开始钻牛角尖。便问。“拉拉姐。卡特亚尔要塞仓库内。有多少军火。有多少装备。” “至少两三万吨。” “牺牲三千吨。保住两三万吨。还挖出了‘闪电’第三小组。这是赚钱的买卖。我们值得一搏啊。”刘国栋谆谆善诱。 山德拉摇摇手说。“道理。我当然懂。可就是有点心疼。算了算了。这也是沒办法的事儿了。行。认命儿。” 虞松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白天休息。晚上集体拜访谢尔娜。” 当天夜里二点多。白沙瓦大学区旁边的一座豪宅里。一辆轿车开了出去。大门又徐徐关上。等车子走远了。几条黑影就轻盈地翻进围墙。两条黑影迅速控制住了看门的保镖。其它人则快速走进室内。迅速将楼内所有人都控制住。 二楼卧室内的灯亮了。一个女人刚要惊叫。就被一个戴着头套的人捂住了嘴。“你不要说话。我不是來伤害你的。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床上的女人点点头。戴头套的人松开女人的嘴。“我是isi特工。只要你不做无谓的反抗。我就不会伤害你。你先穿上衣服。” 床上的女人点点头。她果真沒有反抗。掀开被子坐起。皎好的**钻出薄被。快速穿好衣服。披上丝巾。便跟着戴头套的人。走进厅内。 厅内大吊灯已经亮着。有两个同样戴着头套的男人。都安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这两人正是虞松远和林涛。而戴着头套的人也是个女人。她正是山德拉。 穿好衣服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走到厅内。也听话地坐到沙发上。但说出的话來。却显示是见过大世面的。“你们是isi的人。我就是一个歌ji。一个ji女。有什么事惊动了你们。”女人穿着金sè的巴袍。拢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戴上头巾。不解地问。 从她跟着山德拉走出卧室的那一刹那。就让虞松远和林涛。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不。说震撼。可能要更准确些。这女人仿佛有一股魔力。她随意拢了一下头发。很自然地整理并戴上头巾。就这么两个简单的动作。就会让男人心里的情弦不停地颤动。 有些时候。女人的美就是一种力量。而带着哀怨的美。往往更具有无穷的力量。 “谢尔娜小姐。你不要怕。你是一个艺术家。我们不会为难你。只想问你几个问題。”山德拉说。 谢尔娜.哈尔抬起一双大眼睛。那美丽、幽怨的眼神。一瞬间又让虞松远和林涛心里颤抖不已。有一种要心碎的感觉。 这是一张清丽无匹的脸。薄薄的樱桃小嘴。小巧而又挺拔的鼻子。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对动人心魄、惹人怜爱的眼睛。白嫩鲜润的肌肤。浑身上下散发出淡雅的女人幽香。 要知道。他们可是在训练营。经过整整两年严格训练的超级铁血战士啊。心理专家陶虹那一套独门绝技。已经让他们对一般女人的美sè。可以视而不见。产生不出任何共鸣。 虞松远能在与肖雨婵这样的绝代佳人同床共枕时。最终还是做了“柳下惠”。这与教官陶虹的专业水准与成功的训练。不无关系。可这个谢尔娜.哈尔。用美女來形容还嫌不足。只有一个词可以当得。这个词是“尤物”。而且还是那种足以移人的尤物。 “你们说是isi的人。那也就是泰勒中校的人了。如果真是问几个问題这么简单。你们白天直接來找我就可以了。还用半夜如此大动干戈吗。” 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谢尔娜裹紧头巾。凄然一笑。“我是泰勒的情妇。你们來时。他刚从我这里走了。这畜牲还把我卖了。我每周要被带到西苑。也就是泰勒家里的地下室。给他们演唱俄语歌。然后还要陪一个俄国人睡一晚。价格是二百美元。” “你难道知道我们的來意。”山德拉有点惊讶。 谢尔娜直直地看着山德拉。幽幽地说。“你是摩尔将军手下的人。我看得出。你是不是很鄙视我。一个低贱的ji女。沒错。我就是。我知道你们的來意。我都告诉你们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我的儿子。阿里.谢尔娜才三岁。他是个天使。他不该來到我这个低贱的女人家。我也不配做她的母亲。” 山德拉看了一眼虞松远。虞松远点点头。 山德拉说。“谢尔娜。我们了解你。你的灵魂是高尚的。你是一个天才的艺术家。12岁被逼着嫁人。18岁丈夫死了。你无处可去。婆家和母家都不要你。无人向你伸出援手。万般无奈。你做了艺ji。你是卖唱不卖身。但后來泰勒來了。你无奈地被他霸占。” 听着山德拉的话。谢尔娜心里的辛酸被勾起。山德拉沒说完。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 第五十七章 预设战场 “谢尔娜。你不低贱。是这个可恶的社会出了问題。是这些可恶的男人们。让你掉进了火坑。”山德拉说着。见虞松远和林涛仍然象在梦中一般。依然一言不发。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她都快词穷了。便恨恨地剜了虞松远和林涛一眼。 这凌厉的一眼。让虞松远和林涛都有一种心惊肉跳、无地自容的感觉。 听山德拉的意思。他们两人也属于“可恶”范畴之内。因为。在近距离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他们作为男人。实在是惊艳得有点惊惶失措。甚至都忘记怎么说话了。 那次在夏宫采访时。虽然她的歌喉和冷艳。。强烈地震撼了他们。但那毕竟是远距离。谢尔娜有时坐着、有时站着演唱。而今天晚上不一样。如此近距离看着她的哀婉和凄艳。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味道。 山德拉又说。“如果我们帮你换一种生活。一种有尊严的生活。你愿意吗。” “什么样的生活。”谢尔娜问。 “比如。你可以到卡拉奇去。做公司职员。你的孩子。可以在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接受良好的教育。甚至。如果他足够优秀。我们可以送他到国外去。比如中国。接受良好的教育。”山德拉无奈地唱着独角戏。连把底牌都掏出來了。第一时间更新 她知道。谢尔娜心里最想的。就是将她的儿子送到中国去受教育。而摩尔也曾答应过她。如果她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就帮她实现这一梦想。可摩尔老jiān巨滑。他的话。谢尔娜根本不敢相信。 谢尔娜忽然掉头看着虞松远和林涛。“真主佑护受苦受难的人。你们……不是isi。你们是中国人。”她忽然站起來。直直地面向虞松远和林涛跪下。象抓住了一根稻草。“我的儿子。泰勒还不知道。但他已经有所觉察了。他是个魔鬼。如果让他查出來。为了他的面子。阿里肯定活不下來。” 这突然的变故。。让虞松远和林涛措手不及。两人对视了一眼。无言以对。而山德拉则冷眼看着这一切。甚至故意扭过头去。看他们怎么收场。 她自怜自艾地垂下头。脸含娇羞。秀发从头巾里垂下。遮住了清秀的面庞。她膝行到虞松远和林涛面前。樱唇微启。脸上浮现出一丝哀怨绝望的神情。头慢慢叩到了地板上。 “你们中国人。从來说话都算数。求你们救救我儿子。他只有三岁。我知道。你们是來帮助我们的。只要你们答应让我的儿子去中国受教育、生活。就是让我腰上捆着炸弹去炸死泰勒。我也干。” 林涛将她扶到沙发上重新坐下。虞松远说。“你到底见多识广。沒错。我们是中国人。长话短说。如果你不反对。今天晚上。我就将你儿子接走。你可以随时和他通电话。等任务完成后。我们会送你到卡拉奇。到一家跨国企业上班。如果你想申请去中国。公司也会帮助你。” “阿里是泰勒的儿子。泰勒为什么会不知道。”林涛不解地问。其实。这也是虞松远想搞明白的问題。 “战争爆发的那一年。泰勒从伊斯兰堡來到白沙瓦。几天后就逼我当了他的情妇。我怀孕三个月时。他恰好到m国培训整整一年。等他回來。第一时间更新孩子已经出生几个月了。”谢尔娜低着头说。 “你说每个周末你都要到西苑的地下室去。地下室里有几个人在里面。”虞松远问。 “差不多有十來个人。他们躲在里面。泰勒还在里面关了两个年轻的ji女。从來不让她们走出地下室。这些人。平时连仆人都见不到。另外。泰勒还领克格勃和m国人的工资。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谢尔娜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虞松远示意一下。山德拉拿出一块手表。递给谢尔娜。“这块瑞士表。价值连城。明天是泰勒的生ri。你把这块表作为礼物送给他。第一时间更新一定要让他戴在手上。” 谢尔娜接了过去。点点头。“我给他准备的礼物原來就是一块表。你们放心。这畜牲现在索求无度。每周都要偷偷來一两次。他肯定会戴的。” 山德拉又拿出一块表。“这块表。是克格勃统一配发的潜水表。后天是周ri。你到西苑……演出的时候。想办法和库得诺维奇的表对调一下。如果实在做不到。就算了。不要冒险。不要暴露自己。” 谢尔娜接过表。咬咬牙说。“你放心。这不难做到。” 撤退时。谢尔娜带着他们來到邻近的一幢住宅。将门敲开。一会带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走出來。“这是齐亚.吉纳。她是我的使女。”说着。亲吻了一下妇人怀里的孩子。才让妇人抱着孩子上车。 山德拉将谢尔娜送回住宅。小队顺利撤退。 阿里.谢尔娜不到三岁。抱上车时。就已经醒了。但小家伙在黑暗中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车上人。一点不闹。如果不是战争。山德拉自己的孩子可能都好几岁了。她从齐亚手里抱过小家伙。他就盯着山德拉看。看得山德拉母爱超级泛滥。不停地吻他。 回到黄楼。小队众人一人抱一会。抱着就不撒手。 小家伙可爱极了。。他非常懂事。不哭不闹。虞松远抱他时。他伸出小手。摸着虞松远的鼻梁、脸庞。还主动亲吻了一下虞松远的脸庞。把虞松远弄得热泪盈眶。齐亚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妇人。见小宝贝受到大家如此宠爱。激动得直抹眼泪。 毛彦恺也忍不住抱了一会。“我要把这个小天使送到běi jing。好好培养chéng rén。让他永远成为中巴友谊的使者。为了他的安全。明天。我会派人先将他送到伊斯兰堡。由毛虫负责临时养育他。” 接下來的两三天。虞松远和林涛在在泰勒的陪同下。仔细勘察了卡特亚尔要塞的防御。而刘国栋、林柱民则在山德拉的引导下。整整三天时间。将要塞周边的山头。全面勘查、梳理了一遍。 要塞既有欧式城堡建筑风格。也有浓浓的阿拉伯风情。更有明显的天竺建筑味道。从不同风格的融合。不难想象。这个要塞。在历史上曾经一次次被战火焚毁。又一次次被重新建设。 高大的城墙一般的建筑。共有二层。围成一圈。将要塞内的广场围在zhong yāng。中间巨大的主建筑有四层。为全石头建筑。每一层。都构建了面向各种角度的交叉火力。由直瞄火炮与机枪。构成火网。它与周围山头上的堡垒、要塞。构成完整的防御体系。。就象一把锁。将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入口处。紧紧锁住。 而开伯尔山口峡谷的两边。都是连绵的大山。机械化部队根本无法穿越。 要塞的防空火力。主要由八挺轮式中国产54式12.7毫米高shè机枪担任。它是北极熊Дwkm(杰格佳廖夫-什帕金大口径机枪的改进型)高shè机枪的中国版本。其配套装备包括光学瞄准具。能shè击高度1500米以下的飞行器。 这种防空火力。主要是防范直升机偷袭。12.7毫米的子弹。如果命中直升机的发动机或尾部部件。都将造成致命杀伤。如果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八挺高shè机枪。足可以让北极熊的直升机部队望而却步。 仓库在要塞下面的地下建筑内。乘车进入。钢铁和水泥建成的大门后。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洞库。里面堆满从世界各地运來的军火、装备。防守要塞的。是清真之国的陆军jing锐。知道要塞即将成为攻击目标。加强步兵营防守极其严密。 如果沒有内应。即便是强悍的斯贝茨纳兹4分队。袭击基本不可能成功。 防守最薄弱的环节。是要塞外面的由铁丝网圈成的露天货场。货场里也堆着大量物资。都是未來得及运进仓库的军火、装备。货场四周有四座碉堡。平时。由一个陆军排负责守卫。 勘查后。虞松远明确对泰勒和步兵营长特塞尔中校说。“要塞固若金汤。克格勃的情报人员会汇报准确情况。斯贝茨纳兹4分队。不太可能拿鸡蛋來撞石头。” 他又指着货场。对泰勒和特塞尔说。“我从专业角度提一个建议。货场防卫薄弱。应该加强。未來新运來的军火、装备。要直接运进仓库。不要怕麻烦。” 特塞尔说。“摩尔将军已经命令我们。要完全听从您的建议。虞队长你放心。货场上这些军火、装备。这几天就会被运进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新运进來的。我们会及时运进地下仓库暂贮。确保万无一失。” 刘国栋和林柱民、山德拉三人和哈迈德小组。则悄悄将要塞周边每一个山头。都走了个遍。他们避开山脚和山半腰的民居。悄悄爬到最高的山头上。只见整个山头光秃秃、黄灿灿的。偶尔会有一丛灌木。几棵孤零零的矮树。与中国国内绿荫覆盖的山峦。形成鲜明对照。 刘国栋用望远镜观察并报着一组组数据。林柱民和山德拉则一一记录下來。并在地图上一一做上标记。三人整整忙了一天。基本测量完毕。 哈迈德小组负责周边jing戒。不让任何居民或难民接近。 ------------ 第五十八章 战争与和平 山上夜晚天气很冷。已经开始飘起小雪花。都穿着厚衣服。仍然冻透了。白天虽然好受些。但天yin沉沉的。浓云覆盖。峡谷内寒风呼啸着吹过來。让人浑身发冷。 午饭时。找了一个背风的大石头后面。哈迈德燃起火。将nǎi茶烧热。三人喝着热茶。啃着冰冷干硬的烤馕。山德拉边吃边问。“如果他们果真要远程奔袭。肯定是从峡谷下面低空接近。陆军的狙击地点配置在什么地方为好。” “不一定会从峡谷内接近。我们想到的。他们肯定也会想到。”林柱民说。 刘国栋指着峡谷两边延绵的大山说。。“我仔细测量了一下。如果他们飞行技术够好。以米-8和米24p超强的xing能。最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向。就是脚下的山脊。他们贴着山脊飞过來。在这个山头旁边调整方向。然后在货场大爆炸的掩护下。突然直扑要塞内部。米-24p用30毫米机炮。很简单就能消灭高shè机枪防空阵地。米-8会迅速在要塞中心机降。这是最可怕的。防不胜防。” “天。”山德拉惊讶地看着他。“你要在这半山腰部署高shè机枪和防空导弹。” “我测量了一下。如果在这里隐藏几挺高shè机枪和一个手持式导弹连。用英国的‘吹管’或m国的‘针刺’单兵导弹系统。就可以阻断他们从这里向下方峡谷内攻击。当然。峡谷内。要隐秘部署几挺高shè机枪和一个‘针刺’手提式防空导弹连。有备无患。”刘国栋肯定地说。 林柱民说出自己的疑问。“这里的两边都是山。沿整个边境线。都是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大山。开伯尔山口峡谷内。和大山背后的曹拉河流域的源头。陆军分别有一个防空营驻守。米-24p和米-8是从哪里穿越的边境。是怎么躲过防空营的攻击范围的。” 刘国栋一边忙着。一边肯定地说道。“这应该不难。高shè机枪有效攻击距离1500米左右。手持导弹攻击距离更有限。只要离它八百至一千米。它无可奈何。两个导弹营防御正面几十公里。同时位置不停变换。米-24p和米-8是如何jing确规避的呢。这是清真之国的一个防空漏洞。需要搞明白。不找出來。后患无穷。” “你们说得有道理。这是一个重大发现。腐朽的官僚体制。我们的防空专家们。那些只会对着地图制定计划的将军们。为什么想不到这些。我会尽快向摩尔将军汇报。争取找到这个漏洞。”山德拉说。 虞松远和林涛晚上就住在要塞内。第一时间更新当夜sè到來时。他们基本沒睡。仔细体会要塞的夜晚环境。记录着夜晚各时辰的风向变化情况。 刘国栋、林柱民和山德拉三人就住在半山腰。哈迈德小组三人裹着军毯。轮流jing戒。山德拉实在熬不住了。还钻进帐蓬。打开睡袋小睡了一会。 夜里小雪下得更大了些。背风处。都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则裹着厚军毯。冒着风雪在外面呆了整整三天两夜。仔细记录光线、气流、风向等数据。 山德拉睡一会就起來。点起火加热nǎi茶。第一时间更新让他们喝着热腾腾的nǎi茶驱寒。 只到第三天傍晚。他们六人才回到商社大院。几天沒合眼。可一看到小不点阿里。大家什么疲劳就都忘记了。先抢过來一人亲一会。抱一会。然后才补觉。 德里正在监听着泰勒的一举一动。并记录下他的每一句话。 由于在商社大院。已经完全zi you。小阿里和齐亚.吉纳在院子里荡着秋千。高兴得咯咯真乐。秋千是毛彦恺专门安排人装的。就在花园内。本來。毛彦恺想第二天就将他送到伊斯兰堡交由毛虫暂养。可虞松远建议暂缓。。别让他们母子分开。这样让谢尔娜更安心地完成任务。 毛彦恺接受了虞松远的建议。小阿里是谢尔娜的jing神支柱啊。 晚上。虞松远和林涛抱着小阿里。在作战室内讨论计划。齐亚则将里里外外收拾得井井有条。她也和阿里一样。仿佛重生了一般。干什么都充满力量。 德里戴着耳机。则在认真的监听着。忽然。德里先将耳机摘下來。偷偷看了虞松远和林涛一眼。又戴上了。很不自在的样子。 虞松远过來听了一下。原來泰勒正和谢尔娜正在行房。通过电波传过來的各种声音煽情、香艳。。能秒杀一切身体正常的男人。 谢尔娜正在放出勾魂手段。让泰勒的智商几乎已经变成零。虞松远只听了一小会。热血就阵阵上涌。连脖子都滚热。他扔掉耳机。命令道。“密切监听。每一句话都要记录下來。” “包括……那些话么” “对。所有话。必须一字不漏。”虞松远肯定地说。 表面道貌岸然的泰勒。此刻已吸过大麻。手里还端着高脚杯。里面是酡红的欧洲葡萄酒。情到浓时。两人便在阿拉伯肚皮舞音乐的疯狂伴奏下。忘我的纠缠在一起。德里是未结婚青年。既想听又怕大家知道他正在听。 德里忠实地记录下的一切。让虞松远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清真寺宣礼塔里祷告的传唤声。掩盖了不为人知的城市角落里的男欢女爱。宗教音乐与情歌sè舞并存。大麻的燃烧缓缓释放着男人的**。女人的面纱掩盖不住向往浪漫的双眼。 混乱而又奇特。战争和和平。冲突与和谐。这一切。到底哪一个更真实。白沙瓦。是一个在战争的沉重压力下。似乎已经停滞着的城市。它被历史层层堆叠着。被宗教重重地桎梏着。被传统沉沉地压制着。被战争残酷笼罩着。 一个有着几千年漫长历史的城市。它沒有对一时的苦难低头。 在战争yin云的厚重黑幕下。一股清新的空气依然荡漾着。希望潜藏在人们心底。女人们依旧让自己天天美丽。孩子的笑容依旧天真灿烂。烤馕和蛋糕店里依旧每天早上做出新鲜的点心。报纸上充斥着战争消息和难民报道。影院里活跃着宝莱坞影星。商店里有來自中国和西方的流行服装…… 时间在流逝着。生活在进行着。这是一种安静的坚持。一种时间的积淀。第一时间更新一种地域特sè和文化趣味。混乱、沧桑、坚韧、绚丽和宁静。必须细细地品尝。慢慢地体会。静静地回味。 山德拉、刘国栋、林柱民带着哈迈德小组回來了。刘国栋顾不上休息。就和林柱民两人趴在大沙盘上。jing心制作了一个等比例的要塞及周边大山环境模型。“老大老二。你们都过來看看。已经彻底弄明白了。” “拍一下左。拍一下右。打一下脑袋。亲一下小嘴。” 虞松远正躺在沙发上。阿里骑在他的肚皮上。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玩着中国儿童游戏“拍拍手。亲下嘴”。银铃般的稚嫩笑声。在地下室内回荡。他驼着阿里來到模型边。“找到最可靠的攻击阵位了吗。” “对。我们三人夜里jing确观察了。如果凌晨四点至五点。这一个小时时间。主峰下的光线、气流。最适宜攻击。但过了五点。风向就改变了。货场上大爆炸、剧烈燃烧产生的浓烟。就会影响视线。飞机无法飞行。” “详细说说。”阿里已经困了。趴在虞松远脑袋上就打开了盹。他将阿里交给齐亚抱走。山德拉本來也趴在沙发上打盹。也走了过來。 刘国栋指着沙盘和模型解释道。“从开伯尔大山向峡谷出口处实施机降攻击。机群规模被空间限制了。只能容纳4架米-24p武装直升机和2架米-8运输直升机。而且还有分成两个攻击梯队。2架米-8直升机可运送48名战士。正好两个小组。4架米-24p武装直升机。则负责提供火力支援和空中保护。同时每架也可在舱内后部携带12名战士。共48名。” “要塞后面的主峰下。如贴着山脊隐秘运动过來。只能允许一架米-8与两架米-24。同时进场攻击。也就是整个攻击。必须分两个波次。按照直升机运动速度。为防范高shè机枪。必须保持1500米以上距离。而为对抗手持式导弹。它们必须保持800-1000米距离。才能在地面发shè导弹后。迅速逃脱攻击。” “受主峰和气流影响。为保证顺利进入攻击阵位。它们必须在离主峰半腰200-300米的位置飞越过山巅。然后转向降低高度。才能进入阵位。攻击阵位离要塞直线距离有2000米左右。这段时间。第一组进入攻击。第二组在山腰待命。当第一组清除防空阵地并机降后。第二组随后跟进进入阵位展开第二波攻击。” 刘国栋说完。虞松远和林涛已经明白了。林涛说。“也就是说。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入口处的山峰半山腰里。埋伏一个防空连。用高shè机枪和手持式导弹。就可稳稳地吃掉他们。峡谷谷地内部也不能忽视。要防止他们佯攻变主攻。” ------------ 第五十九章 防空大战 “这个我们已经计算过了。只需要在峡谷下面的谷地内。悄悄埋伏另一个防空连。就能有效阻止佯攻变主攻。”林柱民说。 “山德拉。米-24p与米-8到底是从那里越境的。isi应该查清楚边境防空漏洞。”虞松远看着沙盘模型说。 “你放心。我已经通知摩尔了……”山德拉答应着。但却十分犹豫。 她仅是白沙瓦isi前线特工副指挥官。手下只有情报特工。秘密普查边境。这是必须有战场突击能力的军事特工或isi突击队才能胜任的任务。在山上林柱民和刘国栋已经提醒过。她一回來就报告了摩尔。她身为副指挥。目前只能做到这些。。 就在这时。德里叫道。“虞队长。有重要情况。” “你说。” “谢尔娜问泰勒。咋天晚上怎么沒安排给俄国人演出。泰勒说。他们已经都走了。等他们回來后。再去演出。”德里说。“泰勒还说。等中校完成任务回來。要谢尔娜好好慰问他。” 虞松远将录音回放了一遍。山德拉将记录拿起看了一遍。脸又红了。抬手给了德里一个大巴掌。嘴里训斥道。“你真是冗龊不堪。连这些下流话也记录。你才几岁的小屁孩。啊。。你可不要学坏了。不怕教规惩罚吗。” 山德拉红着脸。滔滔不绝地教训着。。德里低着头。老实挨着老大姐训斥。 “上尉。是队长让我必须全记的。我只是在完成任务。”德里委屈地小声顶着嘴。还求救似的看了一眼虞松远。 “你还不服。啊。你找揍。”山德拉气得小脸彤红。大发雌威。嘴里说着。啪地一声。果真给了德里重重的一巴掌。 德里在高压下。只好象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敢抗辩了。山德拉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她比德里大四五岁。又是副指挥官。她平时对自己的助手德里。要求甚严。就象姐姐管着小弟弟。自然容不得他“犯错”。 穆斯林国家的男女关系是一个禁区。第一时间更新在传统宗教观念的约束下。有许多人为设置的障碍。被扭曲得比较奇怪。爱是人类的天xing。xing是人类的本能。当它被人为的限制、禁锢时。必然会横冲直撞地去寻找“出路”。从而造就了种种奇怪的社会现象。 人们一方面听从“道德”的约束。自觉地去维护现状。另一方面又无法控制内心澎湃的激情。因此显得表里不一。有时甚至荒唐可笑。人xing本來如此。二十出头又正是xing心理成熟之前的阶段。怪不得德里好奇。 这时。拉纳走了起來。低声说。“虞队长。组长让我转告你。他已经赶赴卡拉奇。毛虫女士仍在伊斯兰堡。调度、配合你们实施计划。第一时间更新另外。我们的训练进展顺利。” “闪电”第三小组不知去向。毛彦恺紧急赶赴卡拉奇。是要确保公司总部和海运船队的安全。众人得到这一消息。都很振奋。虽然几天沒合眼。但是大战之前。都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很。沒有一人有疲劳感。 “国栋和林涛。迅速制定计划。夜里十二点前。通报给摩尔将军。山德拉同时协调摩尔将军。将泰勒调离白沙瓦。”虞松远命令道。 “慢。老大。” 刘国栋叫住虞松远。“米-24p号称‘雌鹿’。是一种大型快速武装直升机。除了后部能乘坐一个班8至12名步兵。。它与众不同之处是装有很厚的装甲。并配备强大的武器有效载荷。由短粗的机翼承载和安装在机身上。‘雌鹿’可携带速shè重型火炮、机关枪、火箭、炸弹、导弹。以及范围很广的各种不同机密载荷。包括生化武器、电子战吊舱等。” 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刘国栋接着说。“高shè机枪和单兵手持式导弹与米-24p对抗。理论上攻击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防空连一击不中。可能就沒有第二次攻击机会了。一架米-24p只需要一个攻击动作。就可以完全摧毁防空连阵地。” 虞松远点点头。沉重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就是残酷的战争。第一时间更新沒有百分之百的稳妥。制定计划时。把这一因素充分考虑进去。同时。请山德拉将国栋刚才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摩尔将军。最终决策权。掌握在将军们手里。” “是。” 众人面sè都有些凝重。大家都知道。这对清真之国陆军來说。将是一次极其严峻的生死考验。因为。假如运输直升机群受到攻击。提供掩护的米-24p势必要玩命攻击防空阵地。掩护攻击直升机撤退。 虞松远补充命令道。“制定计划时。要明确命令要塞防空部队。不得前出救火。不得离开战斗岗位。” 当天夜里。防御计划传到isi首脑摩尔将军手里。仅仅十分钟后。就分别到了总统军事秘迈德准将、陆军司令部参谋局长阿夫扎尔中将、清真之国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阿赫塔尔·阿卜杜尔·拉赫曼上将的办公桌上。 战争机器缓慢而又准确地开动起來。又过了几分钟。整个驻北部边境地区的陆军、空军部队。迅速开始行动起來。 泰勒到伊斯兰堡的当天后半夜。虞松远四人和山德拉一起。悄悄潜入西苑庄园。这也是一座殖民时代由英国人建的西式小型庄园建筑。庄园内只有一座低矮的小楼。花园也很小。一座挂满葡萄的凉棚。一直搭建到小楼前。很有情调。 仆人都睡了。小楼内却并不安静。 小楼一楼主要是会客和起居的地方。加上几间男女仆人卧室。二楼主要是泰勒起居的地方。有卧室、书房、会客室。此刻在二楼泰勒主卧室的大床上。管家正和两个女人在颠鸾倒凤。其声音站在院内老远。就隐隐能听得到。 三楼主要是客房。但几间卧室却并无人住过的痕迹。他们又找到地下室。果然如谢尔娜所说。这个地下室已经被完全改装、装修过。成了一个地下旅馆。七八个卧室。生活设施健全。zhong yāng是一个厅。里面一个大沙盘。正是卡特亚尔要塞及周边地形。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明白了。此刻二楼女人的叫声。应该就是那两个ji女发出的。 刘国栋迅速安装窃听器和遥控致迷爆炸装置。装置很jing妙。也很复杂。先是泰勒客厅的电话内安装了遥控控制器。接收特殊信号后。控制器通过电话线路。发shè特殊信号到地下室内电话上。此时。地下室内的电话内被提前安装进去的发shè装置。会发出特殊信号。低声打开致迷弹。散发无味致**。 安装调试好这一特殊装置。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在卧室门外jing戒的林柱民。几乎要被两个女人的叫声。给活活逼疯了。安装好后。众人消除室内各处痕迹。迅速退出西苑。。返回商社。 林柱民回到商社。第一件事就是跳进泳池内。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11月26ri。从卡拉奇到白沙瓦的火车。将数百吨军火运到白沙瓦。军火、装备运到卡特亚尔要塞后。isi扣留了这一批军火。不得进入地下仓库。军火、装备全部被临时堆放在要塞外面的货场上。 27ri凌晨三点。一个巨大的火球。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翻腾而上。货场发生剧烈大爆炸。大量炸药、手雷、炸弹被点燃殉爆。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子弹如飞蝗一般。嗖嗖乱飞向四周夜空。 大爆炸过后。数百吨军火、装备燃起熊熊大火。将开伯尔山口峡谷入口处的半边天空。都完全照亮、烧红了。 大幕已经拉开。接下來的战斗进程。完全如兄弟小队预料的一样。 凌晨四点。开伯尔山口峡谷左边边缘的山脊上。4架米-24p和2架米-8直升机。紧贴着山脊。在大爆炸的掩护下。正悄悄地向要塞飞來。 而在山口内的峡谷内。二架米-24p武装直升机。则顺着蜿蜒曲折的公路。直接向要塞飞來。隐藏在峡谷内的防空连。迅速发shè四枚导弹进行拦截。同时。几挺中国54式12.7毫米高shè机枪。猛烈开火。导弹也拖着尾焰。向直升机飞去。二架米-24早有防备。迅速扭头拔高。瞬间就脱离了危险。 导弹失去目标。如礼花一般。凌空爆炸。 而开伯尔大山的山脊上。六架直升机已经接近峡谷出口处的要塞。 斯贝茨纳兹一次派出如此规模的一个突击队。去攻击一个目标。这是志在必得。克格勃驻白沙瓦情报站传递回來的情报。未见白沙瓦有异常。而“闪电”第三小组。也正按照计划行动。一切似乎都在克格勃的掌控之中。 其实不然。战争是一场血腥的游戏。制约因素太多太多。有时太正常了。反而正是异常。对这个世界一流的铁血战队來说。一场他们未知的屠杀即将降临。 这确实是一场志在必得的战斗。du li第335直升机团团长克留多耶夫上校、4分队分队长萨哈托夫上校。均亲临战场。克留多耶夫上校亲自驾驶一架米-24p。位于第二梯队。萨哈托夫上校作为总指挥。则乘坐在第二梯队的米-8运输直升机内。 这时。第一梯队一架米-8和两架米-24p。已经进入攻击阵位。 “气流、风向正常。请求开始攻击。”第一梯队发來请示。 萨哈托夫上校命令道。“开始清理防空设施。准备实施机降攻击。” 上校的命令刚下达。灾难就來临了。机腹下的黑黝黝的山梁上、半山腰上。突然如焰火一般。几枚导弹腾空而起…… ------------ 第六十章 西苑秘战 三架直升机悬停在山脊待机。一架米-8在两架米-24掩护下。已经进入攻击阵位。两架米-24调整好阵位。即将对要塞高shè机枪阵地等防空设施发起攻击。此时。一二梯队的六架直升机。均处在山头上手持式防空导弹攻击范围内。 萨哈托夫上校座机此时位置较高。他在黑暗中观察着灯火影影绰绰的要塞。一股豪情在胸间升腾。 可就在他“攻击”的命令刚刚发出。下方的山腰处。犹如节ri时放焰火一般。十几枚“吹管”或“针刺”导弹。几乎在同一时间。拖着尾焰。腾空而起。直扑机群。 防空连4挺中国54式12.7毫米机枪。也都泼洒着密集的弹雨。全都击中了三架直升机。 正要进入攻击阵位的三架直升机。由于空间狭窄。无法躲避。都被直接击中。凌空爆炸。黑暗的夜空中。忽然犹如巨大的礼花爆炸。四分五裂。凌空而下。而后面待机的三架直升机。则紧急拔高规避攻击。可又有一架米24p仓皇间被防空导弹直接击中爆炸。 4挺高shè机枪也都掉转枪口。向脱逃的一架米-24p和一架米-8猛烈shè击。弹雨拖着红sè的曳光。打到机腹上。刹时冒出一簇簇啃噬钢铁一般的火花。 当地面防空导弹升空的一刹那。萨哈托夫上校就第一时间悲哀地意识到。袭击失败了。他立即凄厉地高声命令。“迅速撤退。脱离战场。迅速撤退。脱离战场。。” 但一切均为时已晚。高shè机枪的子弹。打得直升机防护装甲叮叮当当直响。让飞机内的驾乘人员和突击队士兵们魂飞魄散。整个机群。只有克留多耶夫上校驾驶的米-24p。和萨哈托夫上校乘坐的米-8逃脱厄运。 突袭意图暴露。他们一点未敢犹豫。迅速退出战场。 米-8迅速掉头。顺着山脊向山口外飞去。退出危险空域。而克留多耶夫上校驾驶的唯一的一架米-24p。则在离半山腰约二千米的安全距离上。靠高超的驾驶技能。一边规避着高shè机枪密集的弹雨。一边用三十毫米机炮和s-24火箭等。猛烈轰击半山腰的防空连阵地。 这是一个在夜晚难度极高、且非常危险的攻击动作。重机枪是直瞄火力。弹速高。威力大。如果被击中发动机或尾翼。飞机仍有可能受伤坠毁。但克留多耶夫上校未加犹豫。驾驶着唯一的一架米-24p。在不断的规避动作中。不停地轰击防空阵地。 两个防空连虽然紧急隐蔽、变换阵位。但小山头的半山腰地域有限。躲避不及。还是被炮弹和火箭炮弹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猛烈的轰炸也殃及池鱼。山腰到山脚下面的部族村落、难民帐蓬。部分被火箭爆炸摧毁。幸好战前陆军已经将民众转移。未造成民众大量伤亡。 清真之国长期处在战争威胁之下。陆军军事素养一流。就在遭到猛烈轰炸的情况下。高shè机枪阵地全部被摧毁。但唯一未被炸毁的一挺高shè机枪。仍不时吐着火舌。同时。又有几枚手持导弹。冒着弹雨。飞向米-24p。可惜由于距离太远。克留多耶夫上校稍做机动。米-24p便躲过了攻击。 米-24p有强大的防护装置。12.7毫米机枪弹。只有打到发动机或尾部装置。才会有伤害。此刻米-24p位置太高。距离太远。又正对着阵地。只能打到它的机腹。擦出团团火花了事。战士们咬碎钢牙。却奈何它不得。 不得已。防空连只得抛下同伴的尸体。带着伤员。迅速撤到山下。 克留多耶夫上校已经被激怒了。他不依不饶。米-24p跟着防空连屁股后面穷追猛打。只到打尽了炮弹和火箭弹。才意犹未尽地转身离去。此时。两个防空连已经死伤大半。完全失去战斗力。 整个空中战斗。也就进行了不到半分钟。 米-24p攻击防空阵地时。要塞防空火力点的四座探照灯。将要塞和山头上空照得如同白昼。要塞内的高shè炮、八挺高shè机枪等防空火力。第一时间更新全部向空中密集shè击。构成密集的火网。防止机群乘隙攻击要塞。 但距离太远了。这些防空设施。沒有能对防空连提供有效掩护。眼铮铮地看着战友们大部战死。最后克留多耶夫上校驾机安然退出战场。 很快。战场便沉寂下來。只有要塞外面的货场上。依然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大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下午。才被彻底扑灭。此时。数百吨军火、装备。已经付之一炬。 这场发生在凌晨的惊心动魄的空中大战。双方都沒有报道。北极熊由于是隐秘深入清真之国境内作战。亏理在先。。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自然不能报道。而清真之国。并不想、也不敢与超级大国直接公开对抗。况且。赚了大便宜。偷着乐就行了。也秘而不宣。 白沙瓦间谍多。记者更多。 大爆炸发生后。虽然陆军已经封锁了整个作战区域。但仍有无数的记者想尽办法向山口峡谷边缘处涌來。世界各大通讯社。都迅速报道了货场被攻击、大量军火被摧毁的消息。只有一家阿拉伯通讯社。报道了凌晨开伯尔大山上发生的大空战消息。但对具体内容。完全不知晓。 凌晨五点整。摩尔将军亲自向兄弟小队通报了这场大战的战果。 同时还专门通报说。泰勒已经被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把牢底坐穿。等摩尔将军在保密电话中兴奋地说完。接电话的德里才告诉他。兄弟小队并不在老巢。虞队长请摩尔将军六点整。派得力人员。到白沙瓦新城区的西苑公寓。接收十几名“闪电”俘虏。 摩尔手拿着电话。震惊得差点脱手。“闪电”隐藏在泰勒家中。之前为什么沒人给我通一点气。。 “你重复一遍。‘闪电’在哪。。”摩尔怒吼道。 德里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摩尔一把将电话扔掉。整个人迅速暴怒成一头雄狮。 这个伊沙尔上尉。为什么事前一点风声不漏。难道。还需要向我这个isi首脑保密吗。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局长吗。。 但随即。老东西又yin险地笑了。这不正是伊沙尔的可靠之处么。泰勒都能变节。事关重大。她选择绝对保密。做得一点沒有错。泰勒倒台后。摩尔正为选择驻白沙瓦isi指挥官发愁呢。现在他忽然感到柳暗花明。 此时。兄弟小队确实不在老巢。 他们已经将西苑小楼完全占领。并迅速制服了管家与仆人。这些人。只有管家进行了象征xing的反抗。第一时间更新这头肥猪醒來后伸手从枕下摸出手枪。举手打了一枪。砰地一声。子弹贴着林涛的脖子飞过。让林柱民甩手一刀。将手臂刺穿。然后。被哈迈德等人。冲上來紧紧地捆了起來。 林涛被气坏了。狗ri的。又是打我。他倒提着高大、肥胖的管家。足足实实地胖揍了一顿。才算解恨。林柱民也动了手。这狗ri的直顾自己爽。那天那要死要活的声音。刺激得林柱民小脸彤红。洗了一大顿冷水澡。好不容易才熄了火。 管家被两人一顿揍。刚开始还象杀猪似地嚎叫。很快就只有进气。沒有出气了。扔到地上时。只剩下有气无力地哼哼。 刘国栋戴着防毒面罩。打开地下室门。进去一看。里面十几个人。包括两个ji女。都在香甜地呼呼大睡着。每一个人都保持着睡前的姿态。极其生动。小队都进入地下室。将他们一一捆了起來。并将电台、卫星电话、文件、密码等一一搜出。 仔细检查的结果。让刘国栋大吃一惊。 “老天哪。老大。幸好你决定用**。如果攻击的话。这座jing美的城堡小庄园。可就彻底毁了。”刘国栋心惊肉跳地说。 这些“信号旗”的杀手们。深入敌后。就沒打算活着回去。他们在地下卧室内。隐秘安装了爆炸装置。且极其隐秘。每一个队员都可以在紧急情况下jing巧地引爆。从而与敌人同归于尽。绝不会让对手活捉。 而即便失去抵抗能力。他们也可以通过咬碎装在假牙上的毒囔。吞毒而亡。 虞松远也受到极大震撼。克格勃c局的奥金涅茨将军、莫洛托夫上校和十几名“闪电”队员吞毒自尽的场景犹在眼前。这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jing神。再加上他们强悍的突击能力。这支隐秘的铁血战队。将來必名扬天下。 在二楼泰勒的卧室。搜查出一批文件。美金足有十七八万。卢布也有十几万。“中国有句话叫‘吃里扒外’。泰勒这个狗东西就是。这回。老摩尔饶不了他。安拉更饶不了他。这混蛋是死定了。”山德拉恨恨地骂着。还不解恨的样子。 见大家都沒动保险柜内的钱。山德拉找了一个袋子。将大部分钞票都装了起來。仅留了几万卢比。虞松远等人都不解地看着她。她提着袋子说。“我们的官僚体制**得很。这钱留下。也会被來搜查的人贪污去。不如带着。作为我们兄弟小队在白沙瓦的活动经费。” 她是说的“我们兄弟小队”。而不是说的“你们兄弟小队”。看來。这丫头是把自己也当成兄弟小队的一员了。这让兄弟小队四个大小伙。心里都暖洋洋的。 ------------ 第六十一章 出击准备 大家都坐在泰勒装饰豪华的大厅内。饮着热腾腾的nǎi茶。虞松远说。“山德拉。这笔钱做你个人的活动经费。或者。将來给你做嫁妆。算你配合兄弟小队这一个多月的报酬。” 林涛等人都举双手赞成。“姐。将來要告诉大哥。这是我们兄弟四人的心意。”刘国栋对山德拉更亲。早已经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自然更沒意见。 山德拉却不领悟。还不屑地反问。“你们都什么意思。你们以为我家里缺钱吗。老山德拉、我未婚夫、我。三个人都是国家的外交官。我母亲是大学教授。我公开身份是大学讲师。我们一家有三个外交官、一个大学教授、一个大学讲师哪。第一时间更新在清真之国。我们是社会上层人士。我会缺这点钱。” “姐。别误解。别误解。你沒听明白。老大是有话对你说。有求于你。” 刘国栋明白了虞松远的意思。见山德拉拉开了斗嘴的架势。赶紧劝架。现在。小队只有刘国栋敢跟山德拉有亲密的举动。山德拉对他。越來越有一种对自家小弟弟的感觉。 “那你说。” 虞松远说。“泰勒倒了。‘闪电’短期是绝不敢再派人來捣乱。白沙瓦的夜晚。已经是我们的了。但是。我们已经暴露。在白沙瓦却更加不安全了。第一时间更新我们的对手。正在暗中惦记着我们呢。下一步。我们就要出击开伯尔山口。我们需要我们的背后安全可靠。我们需要商社据点绝对安全。” “这个沒错。你是想说……” “现在又正是冬天。高原上寒冷异常。作战环境艰苦。我们需要isi有一支强力的突击队。做我们的支援队伍。配合我们作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对安全一些。我们两国是天然的盟邦。我只相信你。但isi内部太复杂。象泰勒这样的人还有沒有。我不相信别人。你明白了吗。”虞松远干脆一吐为快。 “我。你以为他们会让我做isi驻白沙瓦的指挥官。第一时间更新” 山德拉指着自己的小鼻子。摇了摇头说。“我一个小女人。能担得了这么大的重任。根本不可能。我们国家。是一套腐烂的官僚体制。一切看m国人脸sè。可我又不亲m。如果不是和你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是。沒有出头之ri。一事无成。” 林涛说。“拉拉姐。你不能推。中国还有句俗话。叫‘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们名声在外。危险也就更多了。你的身份也已经公开。你也沒有退路。这活只有你干。我们才放心。才不会担心背后会吃枪子儿。” 刘国栋给山德拉斟上茶。。还亲自端到嘴边。“姐。亲爱的山德拉指挥官。你当了指挥官。小弟们在山上。心才会太平些。否则。我们在前面拚命。可能连后路。都会让人抄了。再说。你只有掌握更大的权力。自己也才能更安全。” 林柱民说。“我这样说。你就会明白。如果‘闪电’还在。m国人、英国人、倭国人。其它西方国家的人。会盯着‘闪电’。可‘闪电’被我们灭了。这些人。都会将目光盯着我们。你一定要相信。这些人。对我们并不全是友好的。” 虞松远说。“组长已经向摩尔将军正式建议。由你接任isi驻白沙瓦的最高指挥官。一会。。摩尔会亲自來。我也会当面向他建议。” “你们是抬举我。可我果真行吗。”山德拉脸红红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她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在isi比她有背景、有资历、有靠山的人太多太多了。 刘国栋说。“拉拉姐。你肯定行。再说。我们还在白沙瓦。关键时刻。我们可以帮你。你要相信自己。最近在白沙瓦。不是你配合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战果。” “如果真让我干。我就将贝塔的人。全部撤到商社。与你们在一起。全力配合你们行动。”山德拉咬牙说。“另外。你们得给我撑腰。否则。我会很快就被他们搞掉的。” 虞松远说。“这沒问題。你是我们的一员。至于你们总部所在地。是你们isi的家事。需要商量。也一会再说。我们无权干预。” 天亮了。十几辆车子开到西苑庄园门前。isi将这里都封锁了起來。摩尔将军果真亲自來了。他巡视了一圈地下室。然后命令将俘虏全部戴上手铐。抬进车内拉走。这才顾得上与兄弟小队一一相见。他一把抱着虞松远。又亲又吻。半天不松开。 漂亮的小胡子。让虞松远总感觉里面不干净。因而极其不爽。 大家都看着这个清真之国“老人”。高高的个子。佝偻的腰背。长长的白胡须。脏兮兮的巴袍。头上一顶阿拉伯小帽。昏花的双眼上。戴着一付黑框眼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肯定以为他已经六七十岁。其实。他是一个不到五十的中年人。小胡须已经花白。 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那胡须也是假的。 “欢迎你们。我亲爱的中国朋友。”他连着说了四五遍这句欢迎词。 “中国的‘幽灵’。果真名不虚传。自从你们來到白沙瓦。夜晚的天空更加晴朗。月光更加明媚。姑娘更加美丽动人。连鸟儿都在夜里歌唱。第一时间更新国人、英国人被‘闪电’打趴下了。而你们。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把他们收拾干净。我的真主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鸟儿夜里不睡觉。这也太夸张了。只到等他喋喋不休地说完。虞松远客气了一下。然后才问起要塞战斗情况。 他一听这话題。又激动起來。“击落飞机五架。二架是载满突击队的米-8。此战最少消灭他们近**十名斯贝茨纳兹突击队员。了不起。了不起啊。我再一次地谢谢你们。为了真诚地感谢你们。我决定送二个大礼物给你们……” “谢谢。礼物一会再说。我更关心我方伤亡情况如何。” “阵亡61名。负伤50余人。货场军火全部被毁。”摩尔低沉地说完。又高兴地说。“我们付出了重大牺牲。孩子们是为真主安拉而死。他们死得光荣。国家会永远记住他们。但是。得大于失。这是一个大赚的买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胜利。你们希望知道。我要送什么礼物么。”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他。他却卖了一个大关子。“这礼物现在不能讲。一会我要到你们的总部。亲手送给你们手里。” 老东西。果然是个老狐狸。屁大的事。他也弄得尽是包袱。第一时间更新 “将军。我有一个建议。泰勒变节。我们在白沙瓦这段时间。任务执行得并不顺。马上我们就要进入开伯尔山口峡谷作战。我们需要强有力的、可信任的后援。因此。我正式建议您任命山德拉上尉。负责全权协助我们未來的作战。” 老摩尔笑了。“我接受你的建议。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请讲。” “isi曾有13支突击队。都是m国人和英国人训练出來的。但是。现在剩下的人不够一个小组。我将组建一支专门、jing干的小队。协助你们作战。想请你把他们带出來。让他们成为你们。起码能象你们一样。无坚不摧。” “好。我答应你。我们会好好训练他们。并带他们一起作战。” 回到商社。已经快八点了。毛虫连夜从伊斯兰堡赶來了。她做了一大桌子中国早餐。三四样小咸菜。两个热菜。一堆油条、小馅饼。煎鸡蛋。还磨了热腾腾的豆浆。里面放了糖。 “虫子婶。想死我了。” 林涛一把就扑上去了。紧紧地抱着毛虫。就地悬空转了几个大圈。众人都与毛虫相见。小阿里心情也格外好。这小东西格外喜欢热闹。被众人你抱一会我抱一会。高兴得咯咯真笑。 “别动。臭小子。你负伤了。” 毛虫心细。众人细看一下。林涛脖颈上的皮肤。被子弹烫伤了一溜。皮肤已经烧焦了。象毛笔划了一道黑杠。“老天。再差一毫米。你个小王八蛋动脉就断了。人可就报销了。”毛虫惊讶地张大嘴巴。嘴里能塞进去个大蓝球。 山德拉赶紧给林涛用酒jing清洗了一下。然后包扎起來。“郁闷。太郁闷了。每次突击。为什么总是打我。”林涛感叹。 毛虫说。“臭小子。四个人。那三个都惹人喜爱。数你最欠揍。不打你打谁。” “虫子婶。你怎么來了。伊斯兰堡能离开。”虞松远等众人闹完了。才问毛虫。 “一会老狐狸要亲自來。组长在卡拉奇。我不來能行吗。人家是isi首脑。中将军衔。你以为就你们四个小毛头。够格接待他么。”毛虫说。“祝贺你们取得了大胜利。婶专门來给你们做大餐。慰问你们。今天晚上。庆功宴。全部家乡硬菜。喝顶级茅台。” 大家洗漱后。开始痛痛快快地吃早餐。久违的家乡味道。忒香太香了。 早餐后一会儿。几辆黑sè轿车无声地滑进院子。摩尔将军來了。还带來了大量新鲜的牛羊肉。几大筐新鲜蔬菜。与大家寒暄后。便与毛虫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礼节地交谈一会。看得出。他对毛虫很尊重。 此刻。毛虫代表的是中国大使馆。代表的是整个中国。 ------------ 第六十二章 送你们一件国宝 礼节xing、官方xing会见完毕。气氛开始轻松起來。 虞松远等人都期待地盯着摩尔。不知道他“包袱”里是什么令人震撼的大“礼”。 摩尔显然很满意这种效果。老东西yin险地一笑。终于抖开了“包袱”。“毛虫女士。我要代表isi。代表清真之国zhèng fu。送两件大礼给兄弟小队。现在我正式宣布。第一件大礼是。我任命伊沙尔.山德拉上尉。为isi驻白沙瓦指挥官。军衔晋升为少校。” 众人都高兴地鼓起掌來。室内气氛热烈。 山德拉小脸涨得彤红。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德里也跟着沾光。水涨船高。军衔由少尉晋升中尉。仍被任命为山德拉的助手。 “伊沙尔。我已经和老山德拉通过电话。他虽然不同意。但我还是要任命你。未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兄弟小队。不。是血盟小队。要扫清潜入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北极熊人。保证战略通道安全。当然。你也要负责清理白沙瓦的暗黑力量。” 老顽童这会是认认真真地说这番话的。 山德拉绯红着脸。站起身。举起右手。尊重宣誓。“我向真主安拉保证。一定履行好我的职责。为我的祖国服务。死而无憾。” “你的任务。还包括仔细甄别贝塔的人。保持isi的纯洁。泰勒这个混蛋。我们的组织已经被渗透。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什么玩艺都有。我对他们都不相信。现在在白沙瓦。我只相信你和血盟小队。”这几句话。摩尔也是认真地说的。 山德拉点点头。一脸沉重。她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 “你们。想知道第件礼物。是什么吗。” 老顽童也就严肃地说了几句话。但很快又不正经了。他嘻皮笑脸地jiān笑起來。大家知道要宣布第二件礼物了。又都很期待地看着他。果然。他说道。“第二件礼物。我要送给你们一件国宝。” 见众人都巴巴地看着他。他走到林涛旁边。林涛此时正抱着小阿里。小阿里小手不停地要掏林涛的耳朵。害得林涛不停地左右躲藏。老顽童将阿里抱了过去。先慈祥地亲吻了他的小脸庞。然后庄重地说: “第二件礼物。就是他。我们的未來。我们清真之国的未來。” 他忽然又严肃地亲吻了小阿里的脸庞。小阿里则好奇地抓着他的胡须把玩着。他接着说。“我们从1947年立国到现在。前后打了几场战争。在我们即将亡国的时候。是伟大的邻邦中国。支持我们度过了难关。” “现在。我们仍然受到四面围堵。南面、北面压力巨大。但我们有伟大的中国这个天然的盟邦。我们就有信心打败一切敌人。今天。我正式将小阿里交给你们。你们都是他的义父。毛虫女士就是他的祖母。带他去中国。让他受最好的教育。将來。让我们两国的友谊。象喜玛拉雅山一样高。象波斯湾和印度洋一样深。第一时间更新象ri月一样。光明永在。永远造福我们两国人民。” 等他说完。大家都受到感染。自觉地鼓起掌來。 毛虫向虞松远示意。虞松远庄重地将小阿里抱过去。“我们答应您。一定让他到中国受最好的教育。让他成为我们两国友谊的传承人。将老一辈革命家开创的伟大友谊。永远发扬光大下去。让我们两国人民的友谊。象山一样高。象水一样长。” 毛虫也说。“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大使馆已经办好手续。很快就将他们母子三人送到国内。先住我家里。我家在běi jing。老头老太太整天盼重孙子呢。正好让他们带孩子玩。谢尔娜可以到东方歌舞团或民族歌舞团上班。小阿里将來就在běi jing上学。上最好的学校。” 林涛迫不急待地说。“别别别。虫子婶。先送到肖园。是我们的安全据点。条件会好一些。让他们母子俩。在肖园躲过一段时间。等安全了。等你běi jing一切安排妥当后。再送进京。” “186的安全据点。肯定安全。也好。这样更稳妥些。”毛虫说。 见大家都商量妥当。老顽童玩劲又上來了。他双手拍了几下。谢尔娜身着盛装。带着乐队和八名伴舞的女孩。款款走了进來。。 沒有报幕。乐队刚坐下。音乐就响了。在沙林达、萨郎基、弹拨尔和笛子的伴奏下。尺垂里西塔尔和塔不拉巴雅鼓。已经开始演奏“恰瓦里”前奏曲。 “恰瓦里”。是伊斯兰教一种以声乐为主的宗教音乐体裁的音乐表演形式。 小阿里晃晃悠悠地走向母亲。途中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屁滚尿流地扑进母亲怀抱。谢尔娜抱起儿子。亲吻着他的小脸庞。然后向大家鞠了一躬。便坐下來。将小阿里抱在怀里。开始深情演唱。她用古典的格律。倾情演唱着赞颂安拉、穆汗默德和其他圣人的赞歌。第一时间更新 其实。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此刻她心中要表达的情愫。 乐曲的速度由慢到快。结构从简单到复杂。当音乐进入**。鼓手进入疯狂忘我的境界时。八个穿着长裙的的少女。鱼贯进入厅的正中。开始跳起回旋舞。他们非常投入。不停的旋转着身体。仿佛时间永远不会停止。 神圣的宗教音乐旋律。优美的歌喉。飞旋的舞者。时间终于停止了。所有人的情绪都融入了神圣、神秘的伊斯兰宗教世界中…… 与谢尔娜的所有演出一样。最后一个节目。依然是中国民歌《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也香不过它。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來年不发芽。 好一朵金银花。好一朵金银花。金银花开好比勾儿牙。奴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儿要将奴骂。 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开碗呀碗口大。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刺儿把手扎。” 歌唱家谢尔娜用甜美的歌喉。深情演唱着这首旋律优美、歌词委婉、感情流畅细腻的中国民歌。这首早在十八世纪。就已经流传世界的中国民歌。借赞美茉莉花、金银花、玫瑰花。含蓄地表达了年轻男女对淳朴美好爱情的向往。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给全场观众带來了强烈的艺术震撼…… 演出结束。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接下來。老顽童请大家吃了一顿正宗的大餐。清真之国北方边境省的烤全羊宴。只不过。沒有酒。毕竟。这是正规外交场合。一切得按照礼仪來。 等老顽童告辞后。虞松远等人才反应过來。闹了半天。除了送來的一堆新鲜的牛羊肉。老东西什么也沒付出。相反。他却把谢尔娜母子的安全问題。完全交给了兄弟小队。 谢尔娜立了大功。可也把自己彻底暴露了。 泰勒出自豪门。是个大家族。克格勃饶不了谢尔娜。泰勒家族更饶不了她。甚至连cia的盖茨也饶不了她。只到等到这时。大家才一齐反应过來。齐声感叹。isi掌舵人真尼玛不是白给的。果真是老狐狸。老滑头。老王八蛋。确实厉害。 这算计。真是点水不漏。无人能及。 你想想。以“幽灵”小队这一个多月在白沙瓦打下的威名。还有谁敢于深入商社庄园。來找谢尔娜的不痛快。又有谁会为了报复一个女人。深入中国腹地杀人放火。泰勒家族可能沒有能力。那些大的情报机关。比这重要的事情多得多呢。 “少校。这老东西到底多大岁数。”林柱民一本正经地问山德拉。 山德拉摇了摇头。“这老东西整天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的。他今天易了容。我从來沒看见过他真实面目。多大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可能只有虫子婶有幸见过他真容。” 毛虫莞尔一笑。“这就是他的风格。也就四十五六。我见过几次。别看今天他黑黢黢、脏兮兮的。在正规的外交场合。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故意把自己拾掇成这样邋遢。其实。本质上他是一个很帅气、很有知识、很有修养的中年男人。” “虫子婶。你不会对他有感觉了。他这么有权势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老婆。起码得有四个。沒位置了啊……”林涛故意说。 毛虫甩手就是一个爆栗。“小兔崽子。你以为你虫子婶是老花痴。都要做nǎinǎi的人了。再说。还有比你们组长这么优秀的男人吗。婶这辈子就守着这一个。就心满意足了。”一番自嘲地说完。自己带头先哈哈大笑起來。 谢尔娜象新生了一般。也不再化妆。虽然不施粉黛。她依然媚眼如画。粉腮香唇。活脱脱一个清新丽人。她已经不再盛装。穿上了普通的巴袍。可即使穿着宽松繁琐的及膝巴袍。依然蜂腰如柳。凹凸有致。依然无法掩盖风流妖娆的身段。惊心动魄的曲线美。 虞松远心里感叹。有这样的尤物。泰勒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点不奇怪。 ------------ 第六十三章 整顿ISI 谢尔娜、小阿里和齐亚加入商社。欢乐立即荡漾在整个商社庄园。 大战之后。毛虫决定集体放假休整。整个下午。虞松远和林涛下围棋。小阿里就在一边忙着捣乱。他一会在这个身上赖一会。一会又到那个身上闹一阵。忙得气喘吁吁。不亦乐乎。 谢尔娜是苦孩子出生。她象重生了一般。齐亚一起将包括拉纳、哈迈德在内的所有人的脏衣服、**单等。一个下午。全部洗了一遍。她指挥仆人们。将三座小楼内外。庄园的泳池和花园。彻底收拾、整理了一遍。到后來。毛虫和山德拉忙完了。也过來帮忙。一翻收拾。整个阿尔巴面貌焕然一新。 四个老中青女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欢声笑语。让商社小院变得**满园。 刘国栋则和林柱民两人。痛痛快快地在泳池内泡了整整一下午。累了。就躺在躲椅上舒舒服服地小睡一会。醒了。就抽烟、聊天、喝酒、饮茶。惬意透了。下午时间。商社的人都在上班。泳池内就成了他们两人的天下。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末。开伯尔山口峡谷内已经下雪。可白沙瓦的平均温度仍在10度~26度左右。兴都库什山脉和帕米尔高原的昆仑山脉。将中亚的寒冷气流死死挡住。而印度洋暖湿季风。也让这里的冬天。比开伯尔大山内。來得要相对要晚。 天还是有点冷了。白天穿衬衫、薄呢子裙、薄t恤。都很舒服。可一到了晚上。气温平均10度左右。仍需要穿上薄毛衣等保暖衣服御寒。下午气温都在20度以上。池内水温也在二十多度。很是惬意。两人全力狂游。将几个月的疲劳。都洗得干干净净。 晚上是大会餐。毛虫放出持家的主妇手段。亲自下厨做中餐。谢尔娜和齐亚非要跟着毛虫学。但只能打下手。山德拉本來也想凑热闹。可她接到通知。将要去接收整个isi驻白沙瓦特工总部。这让她心事重重的。 摩尔将军带着一个班的武装宪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贝塔开了一下午会。会议开得很血腥。老摩尔当庭宣布逮捕了二十七名特工。都是有明确证据证明已经变节或有其它罪行的特工。这些人有的知道事情败露。有的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被逮捕后早晚是个死。于是有六人拔枪反抗。被宪兵当场击毙。 一切理顺了后。才请山德拉过去接管营盘。 山德拉到底年轻。她战战兢兢地。泰勒的“魔窟”很是让她有点心虚。摩尔通知她去接管部队。她却到黄楼里转了一圈。看到虞松远和林涛在下棋。嘴唇嚅动了一下。到底什么也沒说出來。虞松远和林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故意沒说话。 她又找到游泳馆。见刘国栋和林柱民生龙活虎地在池中遨游。便就在池边坐了下來。捧着腮想着心事。刘国栋和林柱民当然知道她心里的心事。两人对视一眼。一圈游到头便主动出水。一会穿上衣服从更衣间出來。也來到她身边坐下。 “拉拉姐。你要转变角色。”刘国栋看在眼里。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鼓励说。 山德拉怔怔地看着他。刘国栋又说。“姐。全世界的特工队伍。情况肯定都复杂。摩尔老谋深算。肯定会先清理、血洗泰勒的余孽后。才会将队伍交给们。你沒有必要紧张。再说。还有我们。你怕什么。” “你小看我了。第一时间更新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担心完不成任务。影响兄弟小队。” “姐。老大看好你。我们都看好你。在白沙瓦的isi前线特工中。现在谁是老大。是你。伊沙尔少校。不管泰勒在isi内的根基有多深。不管他的m国靠山有多厉害。都是过去时。现在是山德拉时代。你的时代。”林柱民也不停地鼓励。 “切。你们说什么呢。这些我会不知道。我是想请你们陪我去一趟。又不好意思开口。怕你们说我胆小。”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刘国栋闻言。便自告奋勇当护花使者。两人向虞松远请示后。第一时间更新虞松远还命二人带哈迈德小组。全付武装陪同前往。 “***。国栋***不会爱上山德拉吧。人家可是有老公的。还是清真之国著名的年轻外交官。”林涛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 “庸俗。” 虞松远狠狠瞪了他一眼。将一颗云子狠狠扔进棋子盒子内。林涛一惊。我靠。心里想的。怎么嘴上就说出來了。赶紧捂上嘴。低头思考残局。 山德拉赶到贝塔公寓才知道。所有泰勒的亲信。所有已经被内部掌握出了问題的特工。已经都被逮捕。此时。摩尔已经变成了至高无上的特工首脑。第一时间更新他将一个铁皮箱子交给她说。这里面是秘密特工名册。和你的配枪、证件、秘密接头用的信物。 摩尔还说。这名册上面的人。都是你需要掌管的秘密特工名单。公开特工。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如何治理白沙瓦。今后就是你的事了。 摩尔说完。就带着助手和宪兵。扬长而去。把这一堆乱稻草。交给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一个因战争而影响婚斯的待嫁女孩。 看着这间泰勒的办公室。山德拉很不舒服。根本就不愿意坐下。刘国栋扶着她坐到象征着权力的黑色老板椅子上。“这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威。姐你得先坐下体验一下。” 山德拉只好坐下。她随便拉开底下的抽屉。便象火烫着了似的蹦了起來。林柱民过來一看。原來抽屉内都是女人的**。而且。污渍斑斑。还都是穿过的**。看來。泰勒这个王八蛋肯定在这张椅子上。沒少拾掇过手下的女特工。 这一幕让林柱民都想吐。山德拉更是直接就对着痰盂吐开了。 林柱民要清理。山德拉摆摆手。“别费劲。我不在这办公。让仆人來收拾就行了。” 等终于平静下來。山德拉走进会议室。林柱民和刘国栋就象两个保镖、两座铁塔。戴着头套。抱着枪始终站在她身后。哈迈德带着拉菲克和萨尔波。也都戴着头套。武装整齐。怀里抱着aks-74。威风凛凛地镇慑着室内众人。 特工们都战战兢兢地站了起來。有劣迹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一会厄运会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他们不用猜也知道。指挥官后面戴着黑色头套。眼上戴着风镜、全付武装的这两位。是何方神圣。 “信号旗”的“闪电”小组。在白沙瓦闹得翻江倒海。m国人、英国人四处躲藏。仓皇逃命。可中国人來了。“闪电”全军阵亡。白沙瓦很快安静下來。辉煌的战绩。让isi特工们。第一时间更新对神秘的兄弟小队敬畏如神。 从特工们的眼光就能看出。尽管很多人心里对山德拉不服气。但他们慑于刘国栋和林柱民的强大压力。全体噤若寒蝉。刘国栋和林柱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场只要敢反对的。肯定是有问題的人。他们绝不会手软。会立即处置。 山德拉威严地走到主席台坐下。点完名后。开始训话: “战争在继续。白沙瓦位于前沿。我临危受命。今天就是來和大家见一个面。过去我们是同事。今后。我们仍在一起共事。仍是同事。我将带领你们完成将军赋予我们的一切任务。当然。对背叛真主、背叛国家的人。isi绝不手软。” 她看了一下手表。“在这几次行动中立有战功的。我会记载你们的功绩。有罪过的。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晚上。有二十四小时时间。凡是在这段时间主动坦白、自首的。离开isi就行了。我既往不咎。超过二十四小时。一经查出。isi的手段。你们都知道。” “isi驻白沙瓦 总部。从今天开始。搬到阿巴尔商社红楼的一楼办公。我常住在红楼。贝塔公寓。作为我们的安全据点之一。重新改造后。作为isi驻白沙瓦总部的对外窗口。未來一段时间。我们的主要任务。仍然是对付潜入白沙瓦及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克格勃特工和特战队。各秘密小组。今晚要连夜开会。将我的话传达到每一个人。” 山德拉讲完。就宣布散会。 回到商社。毛虫已经将丰盛的晚餐做好了。众人正在等着她。见大家高兴地都在传阅着一封电报。山德拉也拿过來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只有八个中文字。“祝贺胜利。迅速出击峡谷。” “虫子婶。我建议你放他们一周假期。冬天來了。高原上寒冷异常。需要充分准备一下。另外。我准备利用这一周时间。从isi各突击小组中。组建一支专门的血盟突击队。配合兄弟小队行动。血盟小队也需要好好训练一下配合问題。”山德拉说。 毛虫噗哧一声笑了。“拉拉。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已经被几个臭小子收买了。好吧好吧。你现在是一方大员。不好驳你面子。准奏。” 菜很丰盛。毛虫只是露了一小手。酒是茅台。而且一拿就五六瓶。管够。四人大为惊喜。放开豪饮。还连声感恩戴德。奉承毛虫。 毛虫说。“这酒得说说來路。不能把国家的人情都贪了。这酒共有十二瓶。我带來六瓶。都是中国大使王传斌先生。亲自交给我带來的。他说自己因公务繁忙。不能亲來贺喜。特命我转致他的问候。等你们全部完成任务。他会代表祖国。亲自來给你们庆功。” 众人全都肃然起敬。热血沸腾。这可不是简单的茅台酒。这可是国家慰问哪。 ------------ 第六十四章 组建血盟突击队 接下來一周。开始紧张地备战。准备出击峡谷。 要和斯贝茨纳兹进行直接战场对抗。毛虫对战前准备工作。进行得极其细致。她亲自组织mlh行动组。在isi的帮助下。在商社的地下仓库、以及托尔哈姆等三个边境部族的秘密据点内。贮备了充足的军火、装备、食物和瓶装饮用水。 经过缜密准备。她能确保兄弟小队无论进入喀布尔河谷。还是开伯尔山口峡谷或曹拉河地区。都是及时得到充足的装备和部族武装支援。mlh和isi各情报据点。也全部被激活。对三个战区进行密集的情报收集。力争找到斯贝茨纳兹突击队的行动规律。第一时间更新 在主帅毛彦恺仍滞留卡拉奇的时刻。五十岁的毛虫。气定神闲。指挥若定。用瘦弱的双肩。担起了支援兄弟小队出击开伯尔山口的全部后勤和情报重任。 而另一个女人山德拉。初掌isi白沙瓦前线指挥部。就相继震撼出手。配合毛虫完善后勤和情报支持。 庆功宴后第二天。山德拉就接受了二十五个人的辞呈。这些人。都是变节或有**记录的特工。她果然厚道。真的沒有再追究。接着。她将isi驻白沙瓦总部。迅速搬进了商社大院的红楼一楼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雷厉风行地从所有秘战行动特工中。精选出五名特战精英。组成一个小队。取名“血盟”。专门配合兄弟小队行动。 只到此时。血盟小队才真正名符其实。 山德拉带着五名队员和一名女保镖。一起來到黄楼兄弟小队的老巢内。黄楼前。仆人已经准备好了十几头高大的骡子。虞松远带着兄弟小队四人。背着手威然屹立在黄楼前。他们破例沒有戴头套或面具。友好地一一握着他们的手。 这些人。将在未來一段时间一起战斗。对他们沒有什么好隐藏的。 山德拉庄重地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虞队长。这五位。都isi的精英特工。我把他们交给你们了。希望几个月后。即使你们接到命令回国了。isi也依然有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血盟小队。镇慑着我国的边境部族地区。” 兄弟小队名声在外。在整个白沙瓦乃至整个北部部族地区。都是如雷贯耳。此刻。这些isi的精英们。都用一双好奇、不服、甚至惊惧地目光。盯着虞松远。那名年轻的女保镖。原來正是布娜。她先是睁着一双惊异的目光。挨个看着兄弟小队四人。只到虞松远说话后。她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虞松远深知他们的心理。第一时间更新便对山德拉说。“名字先不要介绍。我们也记不住。到训练营再说。”然后又对五人说道。“欢迎你们加入血盟小队。现在全体出发。进入训练营进行战前强化训练。” 说着。他带头骑上骡子。带着两个小队全付武装。飞奔进入温都山谷内的拉纳训练营地。 拉纳受过严格的训练。很有军事素养。怪不得毛彦恺和毛虫这么倚仗他。他在白沙瓦郊区的温都山谷内。选择一块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山间小盆地。开了一个训练营。一条叫都罕的小河。穿盆地而过。这里离白沙瓦足有几十公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有一座小山头挡着。周围森林密布。是个天然的靶场、训练场。 林涛很满意。先赞许地给了拉纳一拳。拉纳受到赞扬。一脸敦厚地傻笑着。 山德拉则将她组建的血盟小队。一一向兄弟小队做了介绍。队长哈提卜·杰帕罗夫少校。副队长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队员萨布西丁·萨利赫上尉、阿卜杜拉·赛义德上尉和拉扎克·侯赛因中尉。 五个人象m国大兵一样。嘴里嚼着口香糖。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看都是海豹训练出的。还打过仗的老手。 阿卜杜拉·赛义德來自利比亚。拉扎克·侯赛因來自沙特。他们都是來自阿拉伯国家的圣战者。被isi招募后。经过m国海豹为期八个月的严格训练。成为秘战队员。以他们为基础。isi先后组织过13个战术小队。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执行任务。 这五人都是幸存者。他们是isi的英雄。也是清真之国的国家英雄。自视都甚高。哈迈德也想参加血盟突击队。哈提卜不屑地说。“大家都上前线了。指挥官的安全谁保证。你们小组和布娜共四人。现在就是少校的贴身卫队。少校出了安全问題。老子先宰了你。” 哈迈德不服。可怜巴巴地看着山德拉。山德拉小脸绯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林柱民见状说道。“山德拉指挥官已经暴露身份。今后只能公开活动。哈提卜少校的提议。也是我们兄弟小队的意见。不要再争了。” 哈迈德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不敢再争了。 拉扎克·侯赛因还出身沙特富豪之家。父亲是沙特豪华酒店业的舵主。而长兄是沙特一位将军。但他却自愿來到白沙瓦。原來想参加圣战。后被isi招募。成为前线特工。多次潜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作战。可谓出生入死。 五名队员个人素质非常优秀。第一时间更新但在训练营仅一天时间。就沒人再敢猖獗了。他们很快被兄弟小队的技能和训练水平。完全臣服。山德拉有心想震慑一下他们。便让拉纳将24名正在接受训练的商社卫队士兵。拉过來做观众。上午的项目。是射击体验。 血盟小队射击水平只能说一般。他们是海豹训练出來的。当然也染上了富贵兵的毛病。手枪射击时。必须双手持枪。且是静止状态。否则根本沒法瞄准。突击步枪射击。m国人讲究火力压制。子弹如水一般泼出去。根本不在乎消耗。运动射击也一样。准确性较差。远程狙击水平更一般。 一轮射击完了。靶标多数仍竖立着。 轮到兄弟小队时。除狙击外。射击全部是在高速运动中。有些甚至是在做高难度翻越障碍动作时随机击发。根本不需要瞄准。远程狙击。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用aks-74带瞄准具。兄弟小队能轻松击中400-600米目标。用svd。则全部可以轻松击中1000-1500米微小目标。 刘国栋的迫击炮对反斜面曲射。ags-17自动榴弹发射器对敌压制。更是到了百发百中、出神入化的地步。血盟小队看了他们的表演。都摇头叹息。觉得不可思议。而24名新兵们。则都被惊讶得合不上嘴。 接下來。是战术对抗演练。 不管是阵地突击、阵地防御、伏击、遭遇战等科目。血盟小队都坚持不了一回合。两轮训练下來。再沒有人敢呲毛了。而拉纳的24名手下。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了战术素质最高境界。竟然可以这样出神入化。于是训练热情空前高涨。 哈迈德带着他的小组三人和布娜一起。也上场试了一遍。他们手枪射击尚可。突击步枪射击离血盟小队哈提卜等人。还要差了十万八千里。自然心服口服。不敢乱说话了。 比试完毕。山德拉指挥官开始训话。 “你们都是isi的精英。看看你们的差距。想一想我们阵亡了这么多兄弟。我这个指挥官心里好难受。你们让m国人训练了八个月。连兄弟小队的边都不沾。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好好训练。争取配合兄弟小队。打通开伯尔山口。” “那些深入敌后搞破坏的活。我不会派你们去干。isi也不应该干这些。你们还有一周时间。完全按照兄弟小队制定的计划。训练战场突击战术。提高保护自己的能力。我要你们通过训练。成为isi一支无坚不摧的尖刀。” 山德拉很有主见。她沒有经过与虞松远商量。就宣布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五人与兄弟小队四人。对外的正式编制。是isi驻白沙瓦指挥部血盟突击队。对内。你们就是兄弟小队的成员。要完 全接受虞队长、林副队长的指挥。为了隐蔽。两个小队对外正式编制。就是isi血盟突击队。” 虞松远无言苦笑。人一当了官连气质都会变化。这丫头沒当指挥官时。性子虽然火暴。但更多时候是唯唯诺诺、温温顺顺的样子。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刚当了指挥官。连商量都沒有了。完全居高临下。不容置疑。 林涛将《训练大纲》发给每一个人。并由林柱民协助林涛进行战场突击战术训练。萨布西丁是狙击手。由刘国栋组织上小课。虞松远和刘国栋则负责检查拉纳的卫队训练情况。并进行战术指导。山德拉是个很用心的指挥官。她从头至尾。带着自己的卫队。参加了林涛的训练班。 训练营完全按照军队野营标准搭建。帐蓬和营具都是中国产的成套野营设备。子弹、炮弹敞开消耗。伙食很好。卫生条件也很注重。进入训练营的第一天。给卫队上完课后。虞松远和山德拉骑着骡子。在训练营仔细检查了一圈。 一圈下來。两人相视而笑。他们对拉纳的管理能力非常满意。 ------------ 第六十五章 了如指掌 为了便于小队研习作战计划。拉纳还在指挥帐蓬里。搭建了一个大大的沙盘。每天。根据isi的战场通报。及时调整开伯尔山口峡谷沙盘内的敌我态势。 “拉纳。你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也是一个称职的isi特工。”山德拉少校晚上讲评时。专门表扬说。 自从做了卫队指挥官。拉纳现在非常注重个人形象。大胡子也剃短了。成了漂亮的小胡子。衣服也干净了。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三十岁。受到山德拉表扬。他温厚地笑着说。“我一定会把卫队训练成真正的士兵。忠于商社。保卫商社安全。” 虞松远在这一周时间内。几乎很少到训练场。他偶尔骑着骡子去检查一圈。更多的时间。就是盯着沙盘。累了就踏着积雪。到都罕河里去垂钓。这条小河里鱼特别多。尤其是鲤鱼、鲫鱼、草鱼。 布娜面对这个自己奉献了初吻的救命恩人。很想套套近乎。可虞松远就是训练营的太上皇。气场过于强大。让她不敢接近。她寻找一切机会往虞松远面前蹭。虞松远对她的小心事了如指掌。见她蠢蠢欲动。只要一瞪眼。她马上举手投降。刹时安静下來。 此时的白沙瓦还犹如晚秋。而温都尔山下却已经下过几场小雪。地上都是一层薄薄的积雪。在温都尔山的主峰下。河道渐宽。水流较缓。虞松远一天能钓二三十斤。刘国栋也能钓一二十斤。但林涛、林柱民耐心就差了些。一天能钓七八斤。就不错了。 山德拉也把训练场当成了isi指挥部。不时通过对讲机。发出一道道指令。征得虞松远同意。她又组建了isi血盟第二小队。并已经在isi的秘密训练基地内。开始了集中训练。保证“血盟”小队后续人员支持。 到第三天早晨。主帅毛彦恺來视察了。 毛虫、谢尔娜、小阿里也都跟來了。毛彦恺主要是关心卫队和血盟小队的训练。“你觉得他们怎么样。能不能担负起支援任务。”毛彦恺看了一圈。心里沒底。悄悄问虞松远。 虞松远脑袋上驼着小阿里。一边不让他捣乱。一边说。“这是一支非常好的队伍。如果我们有时间训练他们两个月。这支队伍就能起大作用。大帅。其实我更担心……” “我明白。你是想说來自我国吸n江的圣战者。” “对。这些被isi招募的圣战者还好说。我在想。那些在宗教训练营中训练出來的狂热‘圣战者’。战后可怎么办。”虞松远忧心匆匆地说。 “这将是我们未來面临的一个巨大挑战。等争夺开伯尔山口任务一完成。你们就要仔细调查一下各训练营情况。mlh小组已经掌握大量情报。到时。我会交给你的。只是清真之国亲m。摩尔不会支持我们调查。实在不行。就交给山德拉悄悄來做。”毛彦恺亲了一下小阿里后说。 “另外。开伯尔山口峡谷的情况。我们心里还沒有数。需要情报支持。峡谷两侧。都是大山。地域广阔。河谷遍布。我们进入峡谷谷地后。如果沒有强大的情报支援。要找到斯贝茨纳兹潜入峡谷内的小分队。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虞松远说。 “我今天來。除了视察。主要就是为的这事。”毛彦恺说。 毛虫和谢尔娜骑了一圈骡子回來。虞松远注意到。第一时间更新谢尔娜小脸红扑扑的。她已经在跟毛虫学汉语。见兄弟小队有换下的训练服。她全给收集起來。原來就想在小河里洗呢。虞松远本想制止。但毛虫也帮着谢尔娜收拾。要带回商社洗。也就只好随她们了。 “卡拉奇公司那边。情况还好吗。沒受影响。”虞松远问。 “虚惊一场。‘闪电’到了卡拉奇。见我们已经有了严密防范。就未敢动手。而是在车上安置炸弹。他们胆怯了。失去了一次机会。如果他们攻击我们的海运货船。损失就大了。”毛彦恺说。“我从卡拉奇回來后。还专程检查了托尔哈姆据点。努尔。汗已经做好了你们进驻的准备。第一时间更新” “地中海那边。沒再攻击。” “这个事要解决。但不迫切。要等出击开伯尔山口任务完后。再根据情况看。” 午饭后。毛彦恺将两个小队全部召集到指挥帐蓬。努尔。汗长老也赶了过來。毛彦恺和山德拉一起。召开了一次重要的联席作战会议。进行全面情况简报。 毛彦恺开门见山。“到今天为止。我们的准备工作即将进行完毕。兄弟小队和血盟小队。进入谷地作战的时机。已经成熟。进入峡谷后。由mlh和isi共同组建的‘努尔边境小组’。将会为你们提供全面的情报、后勤支持。第一时间更新” 原來。努尔。汗长老也是isi高级特工。与山德拉一样。同时也是mlh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到现在大家才明白。mlh小组。是战争之初。毛彦恺和摩尔两人联手隐秘组建的一支王牌情报小组。 从此。这个以中国的茉莉花为名称的秘战组织(简称mlh)。就成了isi在北部边境地区隐秘战线最主要的支撑力量。 而努尔。汗长老。掌握着一支isi专门情报小队。负责掌握山口谷地、峡谷内、国境线里外的情报。泰勒当政时。与盖茨、卡米尔夫勾结在一起。努尔。汗长老按照摩尔将军命令。潜伏在边境。等待时机。mlh是搞情报的。在兄弟小队进驻前。他们无力与斯贝茨纳兹直接对抗。 努尔。汗长老手指着沙盘。开始简报边境两边的对手情况。“除了我们正当面驻贾拉拉巴德的毒丽第154特战分队(穆斯林营)。到目前为止。格鲁乌已经隐秘调整完了部署。斯贝茨纳兹各分队。已经在山人国全境。形成了完整的特种作战体系。” 这是一个重要情报。如果这一消息属实。那么。将能够说明边境地区越來越频繁的越境袭击的背景了。 格鲁乌特种部队最初成立的目的。是从事对敌破坏行动。第一时间更新包括寻找并消灭敌导弹发射装置、司令部和弹药库等重要目标。1950年3月。按照国防部长朱可夫元帅的命令。在各军区内成立了46个特种兵旅(也称作“特种任务旅”)。由格鲁乌统领。 这些特种兵旅严格按照规定任务进行训练。很快成为各军区的一把利刃。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场上。格鲁乌最初为第40集团军配属了毒丽第469侦察连。它长期驻扎喀布尔。主要任务是获取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组织线索。消灭其领导人、军官和活跃分子。 另一支最早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斯贝茨纳兹部队。是毒丽第l54特种兵分队。它完成1979年底突袭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总统府任务后。一直在国内的奇尔奇克休整。1981年10月。它再度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先后驻扎在阿克奇市、阿巴克市。 1983年初。毒丽第l54特种兵分队被隐秘部署到贾拉拉巴德市。主要针对两国边境作战。指挥官原來是斯托杰列夫斯基少校。后是著名的萨哈托夫上校。这是格鲁乌的一支劲旅。是斯贝茨纳兹各作战分队中。战斗力最强。作风最铁血的一支部队。 深入清真之国境内喀布尔河谷、开伯尔山口峡谷作战的。正是这支可怕的力量。 但在l982年前。第40集团军主要精力是控制城镇和交通要道。对特种兵使用不够好。领导毒丽第469侦察连的。往往是普通摩步团的指挥官。只安排一些重要工业目标的战术警戒。矿山路口输油管道的保卫任务等。结果特种兵们不但沒发挥应有的作用。就连原本的血性也失去了。 从1983年起。对特种兵的使用有了进步。格鲁乌又向第40集团军加派多支特种兵分队(又称为“特种任务分队”)。为了保密。红军总参谋部故意将他们的番号。与普通部队编排在一起。很好地隐藏了格鲁乌特种兵部队。使其长期不为人知。 如毒丽第154特种兵分队(即参与刺杀阿明行动的部队)。对外称为毒丽第1摩步营。毒丽第177特种兵分队。对外称为毒丽第2摩步营。他们在北极熊大军内部文件和日常生活中。都完全使用新番号。 除已经介绍的毒丽第154特种兵分队、毒丽第469侦察连外。其它各地的格鲁乌特种兵部队部署情况为: 毒丽第177特种兵分队。成立干1980年2月。首任指挥宫是克林巴耶夫中校。该部是由莫斯科军区第16特种兵旅、中亚军区第22特种兵旅的精英。合编而成。1981年10月。它与毒丽第154特种兵分队一同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被部署在加兹尼。守卫最重要的公路干线。 毒丽第173特种兵分队。成立于1980年2月。是根据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的命令。在外高加索军区第12特种兵旅的基础上组建的。从1982年底开始。它被部署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南部的坎大哈。 坎大哈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第二大城市。拥有较多人口和工业基础。该地区与清真之国接壤。是军火商队的必经之路。还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与西南方向各国交往的关键地区。它自古就是战略要地。 毒丽第173特种兵分队进驻后。坎大哈与清真之国奎达市、汗诺赞市以北的方圆400多公里的区域。霍贾克大峡谷、杰曼和博兰山口、海拔3000多米的苏莱曼山脉等地势险要之处。均已经被封锁、切断。 ------------ 第六十六章 出击开伯尔山口 毒丽第668特种兵分队。成立于1982年8月。由敖德萨军区第9特种兵旅骨干组成。对外名称改为“毒丽第4摩步营”。这支分队的驻地位于巴格拉姆空军基地附近的舒夫拉村。因距“圣战者”控制的巴拉克古堡不远。所以也有人戏称该分队是“巴拉克营”。 毒丽第334特种兵分队。是以白俄罗斯军区第5特种兵旅为基础组建的。同时还吸收了毒丽第2、9、14、22特种兵旅的精华。对外名称为“毒丽第5摩步营”。该分队部署在阿萨达巴德。是所有特种兵分队中。最强悍、最隐秘的一支。他们离边境最近。实力更强。可进入喀布尔河谷作战的。却不是他们。第一时间更新 斯贝茨纳兹特种兵分队的编制结构。和普通步兵营相差无几。由6个连和2个小队组成。兵力构成为。3个特种兵连、1个工兵喷火器连、1个追击炮连、1个维修保障连、通信小队和防空小队。总员额在500人左右。 为保证其机动性。北极熊大军为每支特种兵分队配备4架米-8运输直升机和4架米-24p武装直升机。这些直升机分别來自于毒丽第335武装直升机团(驻贾拉拉巴德)、毒丽第280直升机团(驻坎大哈)和毒丽第262直升机大队(驻巴格拉姆)。 驻喀布尔的毒丽第50混成航空兵团。第一时间更新也可随时派直升机支援各战区。随着直升机部队的加入。特种兵们不仅摆脱了重武器的束缚。各分队编制也跟着做了大规模调整。一般分为3个特种兵连、1个布雷连、1个维修连、1个通信排和1个自行高炮排。 3个特种兵连中。第1、2连装备bmp-2步兵战车。第3连装备bmd-1伞兵战车、brdm装甲侦察车和btr-60pb(也有少量btr-70)轮式装甲车。另外的4个火力压制排。主要装备ags-17榴弹发射器和rpo-a“黄蜂”式火焰喷射器。 “兄弟小队此番进入边境地区。主要作战对手。一是驻贾拉拉巴德的毒丽第154分队。毒丽第335武装直升机团。和第40集团军第159摩步团。二是毒丽第334特种兵分队。它隐秘驻在阿萨达巴德。作战能力、作战动作。至今全部不为人知。”摩尔。汗最后说。 “你是想说……”林涛问。 “据我们情报分析。毒丽第154分队和毒丽第334特种兵分队。可能内部有分工。即毒丽第154分队。主要负责从边境到贾拉拉巴德的一号公路的安全。和全部越境打击任务。而毒丽第334特种兵分队。主要负责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作战。擅长伏击、跟踪、战场突击等。”毛彦恺解释道。 “有毒丽第334分队的具体作战案例吗。”刘国栋问。 毛彦恺摇了摇头。“沒有。迄今为止。该部队完成的任务。全部不为人知。” 这次会议的召开。让兄弟小队诸人。再也不敢小看毛彦恺的mlh和山德拉的isi。看着拉纳调整好的沙盘。众人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隐秘作战。情报和后勤支持。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强大的支持。兄弟小队就和陆军全训部队。沒有任何优势和区别。 而我搞清敌详细配置。mlh和isi该做了多少艰苦、危险的情报收集工作啊。 会议之后。虞松远组织了若干针对性课題训练。林涛对血盟小队的训练。进展得也很好。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虞松远和山德拉带着小队撤离训练营。准备进驻托尔哈姆前进基地。临行前。他们重新帮助拉纳完善了防御设施。好在卫队的24名新兵。虽然生涩。但已经很象那么回事。自保一点问題沒有。 这天夜里一点。队员们骑着骡子。在夜色中悄悄向托尔哈姆进发。 装备已经在这之前。早已被毛虫提前安排运过去了。骡子的脚上都套上了毡毯。队伍无声地行走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内的积雪之上。尽管这条峡谷通道因斯贝茨纳兹的血腥夜袭。已经基本被截断。但夜色中的蜿蜒山道上。仍然不时有驼队。甚至有吉普车。载着军火慢悠悠地行走着。 狭窄拥挤的峡谷里。偶尔能能看到被烧毁的吉普车、皮卡的残骸。仿佛时时在提醒着人们。商队运送军火之路。是多么凶险。多么难测。 哈提卜解释说。“这些驼队都是私人的。他们会从国境线的任何一个地方穿越。很多人能成功。”话沒说完。遥远的地方。就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枪声。爆炸声和枪声都來自遥远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从声音判断。还有120毫米榴炮的巨大声响。 “又一个驼队报销了。每天都有人倒霉。真主啊。收了这些强盗。”比拉勒低声叹息道。 已经进入危险地段。虞松远低声命令道。“柱民、拉扎克前哨。国栋、萨布西丁后卫。作战队形。保持警戒。”小队迅速成作战队形。顺着公路。悄悄向边境进发。为隐蔽自己的身份。他们沒有策马狂奔。而是象其它驼队一样。慢悠悠地行走着。 已经十二月份。夜晚的峡谷内。气温在零度左右。北风挟着雪粒。呼呼地吹过。队员们都穿着厚厚的巴袍。戴着羊毛毡帽。围着棉围巾。里面穿着厚毛衣和轻羽绒作战服。脚上穿着牛皮棉战靴。仍然觉得寒冷。细细的月芽儿孤独地挂在天际。山谷内光线暗淡。两边黑黝黝的大山。巍然耸立。更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所有队员都感觉到了危险。但他们并沒有受到袭击。越过地势险要的兰德库特镇旁边的谷口时。虞松远再一次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里很可能是斯贝茨纳兹的前进基地。虽然沒有证据。仅是一种感觉。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危险的血腥气味儿。 忽然。谷地后方。他们刚才走过的路段。果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和枪声。又一支大型驼队。被袭击了。袭击也就半分钟。谷地内很快又归于平静。虞松远知道。又一支私人运输驼队。从这个苦难的世界上消失了。 “队长。我们是不是支援他们一下。”哈提卜请求道。 虞松远断然回答。“不。我们快速进入基地。会來收拾他们的。”其它人不再说话。小队默默前行。凌晨四点多。进入托尔哈姆部族居住区。努尔。汗长老带着几名武装保镖。正在夜色中的村边等着他们。 这里临近边境。但从未受过北极熊袭击。北极熊大军很少对非军事目标。第一时间更新实施袭击。因此。只要小队不暴露。住在这里就是安全的。平时。也常有驼队在这里歇脚。即使是夜间。村落里也时常有狗吠。不时有人员进进出出。兄弟小队的到來。并不会引起格外注意。 见面沒有寒暄。努尔。汗长老带着小队进入村子东边的一个住宅。这座碉堡一样的白色住宅。也属于努尔。汗长老。他和母亲住在村子最中央的大宅子。战争爆发后。他就常住在村边公路边的帐蓬内。时刻保持警觉。 这所宅子一直空着。“沙特”人毛彦恺对这里是下了大本钱。他指示努尔。汗长老。悄悄对这里进行了重新建设。院墙上都有射击孔。院子四周各有四座小角楼。其实也就是碉堡。中央尖顶的房屋。房顶上的尖顶。其实也是一个碉堡。视界极其开阔。 特别是。它位于村边。后边就是吉亚尼河。河畔就是连绵的大山。翻过重重大山。十几公里外就是大河道喀布尔河。既可顺着河边的走廊退入清真之国部族区腹地。也可以顺着河谷。向喀布尔市周边渗透。 为了防范空袭。房屋下面建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室。里面是一个完整的作战室和仓库。沙盘、军火、装备、食物、瓶装饮用水、药品。应有尽有。尤其让众人欣慰的是。毛虫还专门贮藏了來自中国的蔬菜干、豆角干、地瓜枣和若干鲜土豆。 冬季的开伯尔山区。要吃蔬菜必须从白沙瓦运过來。而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坚持作战。 院子内有一排马厩。拉扎克兼任饲养管理员。他已经开始指导努尔。汗长老派來的两名负责日常生活的部民。精心喂养几头骡子。最让小队兴奋不已的。是院内还有一头公犬。它友好地站在院内。一声不吭。用特殊的礼节迎接新战友的到來。 当虞松远摸着它的大脑袋时。它竟然礼貌地蹭蹭虞松远的裤角。表示友好。 它与大将矫健的身姿完全不一样。体形也比大将略小。腿和足较为粗壮。毛色纯灰。它受过严格的训练。有天然的敌友分辨能力。对小队成员都很友好。 努尔。汗长老进屋。先点亮油灯。然后递给虞松远一个小册子说。“它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叫小地主。这是口令和它的‘语言’。组长从伊斯兰堡isi军犬中心。专门挑选來的。它是你们第十名队员。” 队员们都高兴地抱着它的大脑袋亲热一番。它非常温顺。象一个小姑娘一般。就象队员们一样。静静地坐在桌边的凳子上。虞松远先看了一遍小册子。然后将它递给林涛。小册子很简单。众人传阅一遍。就都记下了。 “给组长发报。安全抵达基地。”虞松远命令道。刘国栋迅速将电报发了出去。 林涛摸摸小地主的大脑袋。“有了它。我们在需要战场追踪时。就方便多了。” ------------ 第一章 剑指喀布尔河谷 哈提卜队长说。“小地主祖先是高原狼。它与其它的军犬不一样。在高原冬季的艰苦环境中。能象狼一样生存。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清真之国高原地带。它是猎人的好帮手。是著名的猎犬。它的獠牙。能一口咬死一头比它体形更大的野猪。” 第二天。队员们集体补觉。虞松远和林涛坐在楼顶的尖塔内。他们用肉眼就能看到。在村边的公路边。萨迪克老人仍然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的雪地上。旁边是插在地上的一张牌子。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内。仍然有大量的难民。拖家带口。向清真之国进发。 老人问询着每一个路过的人。人们都友好地与老人打着招呼。第一时间更新 谷地两边的大山顶上。当年英国人建的白色碉堡。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在远处边境的另一边。山峦间能隐约看到米-24p直升机的身影。不一会儿。山谷的另一边。隐隐传來一阵火箭的爆炸声。 刘国栋、萨布西丁两人。已经在地下室内。根据高比例军用地图。建起了一个大型实景沙盘。努尔。汗长老则将两边大山上可能的藏兵地、已经发生过的若干次重大袭击发生地。一一帮刘国栋进行了标示。 这些袭击。都是十几人至二十人以下的小队完成的。 最远的袭击发生在开伯尔山口峡谷的入口处。离卡特亚尔要塞不足五公里。也就是驼队刚从要塞内装好军火。走出要塞不久就被袭击了。在峡谷左侧的喀布尔河谷。发生过十四次重大袭击。被袭驼队都在100头骡子以上。而在峡谷右侧的开伯尔大山背后的曹拉河谷流域。则发生过十几次重大袭击。十几支百头以上的大驼队。被血腥消灭。 北极熊的直升机。避开清真之国陆军的防空阵地。经常深入峡谷、河谷、大山中飞行。但直升机很少直接攻击驼队、难民或村庄。 峡谷数十公里长。两侧广大区域全是连绵的开伯尔大山。如果斯贝茨纳兹小队潜入这样的山区。他们可以神出鬼沒地随机袭击任何一支驼队。寻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清真之国陆军。每年都要组织多次大型清剿、搜山活动。但从无所获。 虞松远和林涛返回地下室。大家都围在沙盘旁。为了保密。虞松远严令。为隐蔽小队行踪。白天时间。所有人不允许外出。大家都围着沙盘。在琢磨出击方向。刘国栋带着萨布西丁。正在紧张地制作爆炸装置。林柱民带着阿卜杜拉。则在尖塔内放哨。 院子内。小地主坐在马厩前。静静地看着骡子们在吃草料。白驹是一头高大雄壮的马骡。是虞松远的坐骑。也是这群骡子的头骡。小地主瞅一会。会跳上食槽。第一时间更新看白驹咔嚓咔嚓地咀嚼。或者跳到白驹的背上。舒舒服服地坐一会。 白驹根本不理会它。自顾咔嚓咔嚓地咀嚼着草料。 每天夜晚。虞松远都带着小队。对峡谷两侧的主要山头、河谷、大型洞穴。进行体验性侦察。熟悉战场环境。 这天晚上。小队刚要出发。努尔。汗长老來了。他说。“虞队长。现已经查明。最近几晚山口峡谷内发生的袭击。有的并不是北极熊的人干的。而是兰德库特尔镇的沙尔罕部族。袭击、抢劫了军火、装备。现在。总指挥伊沙尔少校。正指挥isi和军警。在查抄他们。” 山德拉到了小镇。第一时间更新一会肯定能來托尔哈姆。虞松远只好决定暂缓夜查。等待她的到來。身为isi前线首脑。她可不会是专程來串门子这么简单。 “北极熊最近有沒有过境活动。”林涛问道。 “有。但情况发生了变化。袭击要塞失败后。他们对边境线上的商队打击。已经进入白热化。虽然有大量的商队被消灭。但‘死亡商队’越打越多。同时。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毒丽第154分队频频乘飞机越境。准确袭击喀布尔河谷和开伯尔山口峡谷。象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努尔。汗长老忧心忡忡地说。 从1983年夏开始。第一时间更新第40集团军大规模实施的釜底抽薪新战略。但并未取得多少实际战果。冬季來临前。毒丽第154分队重点实施的袭击卡特亚尔要塞、截断“粮道”作战失败后。他们不得不将作战的主要立足点。放在切断山人国内抵抗组织或“圣战者”的边境补给线上。严厉打击那些从外国过來的商队。 “粮道”无法切断。“死亡商队”斩不尽、杀不绝。第40集团不得不万般无奈地迅速实施“防堵边境线”战略。 “商队”这一职业。在北部边境省的部族地区。已经流传数百年。许多人从小就从事这项工作。他们熟悉沿途的每条道路、每条沟壑、每个洞穴。与一般商队不同。运送军火的商队。几乎全程都有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押送。 押送人员手中不仅有自动步枪和手榴弹。货车里甚至会隐藏防空武器。在一些大型的军火商队中。往往有100多头骆驼、中国骡子或车辆。押送人员往往有100余人。他们乘坐的都是性能优越的日产和丰田吉普车。有时押运人员直接由在训练营地结束培训的“圣战者”组成。押送完货物后就直接留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作战。 这些商队在运送军火时。都有一套非常完善的制度。首先他们将军火从波斯和清真之国境内装载好。然后历尽千辛万苦。转运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的中转站。最后再化整为零。送到各抵抗组织或“圣战者”手中。 北极熊第40集团军侦察兵们。虽然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已发现数十个中转站。第40集团军不止一次对这些中转站实施空袭和地面强攻。但收效甚微。抵抗组织或“圣战者”。一般把中转站设在北极熊军队难以到达的边境深山里。很难被搜索到。 商队组织有着丰富的行业经验和作战经验。并且十分小心谨慎。每次出发前。他们都会派人化装成牧人或流动商贩进行侦察。以确定道路是否安全。同时他们会在距离北极熊军队岗哨、巡逻线和航空兵飞行路线不远处作下标记。提醒商队远离这些区域。而当地居民也会将地雷区和北极熊军队埋伏区标识出來。 在确定非常安全的情况下。商队才会出发。而出发前。他们还会租借一些牧民运送一些正常货物打前阵。真正的军火商队则与他们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这些商队大多都在晚上行动。白天一般都躲藏在灌木丛或山洞中休息。 cia的凯尔西局长和白沙瓦情报站的盖茨上校。开创的军火运输商队私人经营方式后。军火运输迅速成为一个很赚钱的热门“行业”。开始军火是由m国人免费提供的。商队从中赚取运费和奖励费。发展到后來。军火成为“货物”。商队必须通过“交易”才能得到“货物”。 “交易”中。他们一般只收取贵重的宝石和毒品。一种叫做“海吸希”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大麻。就很受国际毒品市场欢迎。有时。军火商会将军火藏在普通货物中。在通过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政府设立的检查站时。利用贿赂的方式轻松逃过边检。 第40集团军和格鲁乌各特种兵分队。最头疼的就是对付商队这种“非传统作战”。虽然喀布尔政府有24个边防师团。驻扎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与清真之国边境上。如第25边防师和第59边防团就驻扎在多条商队必经之路上。而商队却能轻松地从距他们10-30公里的地方。进出山人伊斯兰共和国。 伏击军火商队。最大困难是如何发现商队。从清真之国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大小道路有100多条。沒有路的人迹罕至的山口则很多。即使事先通过情报。已经掌握了某商队的行动路线。但实际作战中。也根本不可能完全拦截他们。 因此。伏击作战90%以上。都无功而返。根据mlh和isi提供的情报。从1983年夏天开始。北极熊军队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共设下2800多次埋伏。只有262次拦到军火商队。 正是因为大山茫茫。无法拦截。于是在袭击卡特亚尔要塞、截断“粮道”作战失败后。他们便迅速将战场转移到边境线上。试图重点封闭白沙瓦和奎达两个军火物资集散地。仍然立足从源头上堵住军火向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内扩散。 毒丽第154分队。则更加猖獗地加大了对开伯尔山口峡谷和喀布尔河谷的越境打击力度。不断传來的袭击警报。让血盟小队再也坐不住了。 努尔。汗指着沙盘说。“大家再耐心等几天。目前敌情不明。不宜行动。mlh和isi驻贾拉拉巴德的情报人员。都正设法通过隐秘渠道搜集情报。很快就会将第40集团军战术调整后的最新部署传回來。” 虞松远更不想等了。几天夜晚对周围的寻查。他已经闻到了战火味儿。在喀布尔河谷边境地区。虽然驻有一个步兵营。并配有一个防空连。但配置的苏制sa。7格雷尔手提式防空导弹。采用目视机械瞄准和红外导引。只能白天使用。 改进型米-24p。夜晚时分从800-1000米之外飞过。进出尤如无人之境。sa。7对它无能为力。因此虞松远有预感。起码有一支斯贝茨纳兹小队。经常乘坐米-24p。频繁越境进入喀布尔河谷执行袭击任务。一个个大型平底船队。正是被他们血腥消灭掉的。 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就必须迅速出发设法猎杀他们。但努尔。汗长老坚持要他们等山德拉來之后再出击。正在争执不下时。山德拉來了。 ------------ 第二章 发现雌鹿踪迹 山德拉风尘仆仆。带着哈迈德小组和女特工布娜。风风火火地开车从兰德库特尔镇赶过來。她还带來了毛虫和谢尔娜精心制作的两大袋子玉米面发面饼。香喷喷的。两小瓶中国的腌咸罗卜干。一小瓶四川辣椒酱。几瓶四川榨菜。 虽然教规森严。年轻人到一起。仍少不了打闹。 林涛看着布娜。又很不爽地想起了那个山德拉代劳的“鼓励奖”。便故意说道。“噢。布娜。在训练营的时候太忙给忘了。你曾经给过老大一个‘鼓励奖’。在我们中国。姑娘的初吻。一般都是献给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而救命之恩。一般都是要以身相许的。第一时间更新” 林柱民也火上浇油。“说的是啊。在我们中国。这绝不是小事。一个小伙子。收下了姑娘的初吻。一般就表示他与姑娘订了终身。是必须娶回家的。” “真的假的。那太好了啊。” 沒想到布娜很大方。她看了一眼山德拉。见沒有反对的表示。便装着惊喜地要扑向虞松过的样子。虞松远眼一瞪。她立马举起双手。耸耸肩。一会很委屈的样子。 这丫头很快又神情恹恹地对大家说。“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不是我不愿意啊。我是沒问題啊。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家里正好还沒给我找婆家。你们让他留下。或带我去中国。举行婚礼后。立马以身相许。” 山德拉顾不上他们打闹。她指着沙盘直奔主題。“沙尔罕人已经被斯贝茨纳兹渗透。刚才。沙尔罕部族内的变节分子。已经被我们剿灭。现在查明。最近一周。谷地内发生的袭击。多数都是他们所为。” “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斯贝茨纳兹的两个小组。已经悄悄撤回贾拉拉巴德。初步判定。他们已经改变战术。根据克格勃间谍的情报。再由直升机携带突击队。夜里潜入谷地两侧的大山中。袭击完成后。再迅速撤回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 “亲爱的拉拉姐。前天夜里在欣博克河谷。发生的袭击。是他们干的。”刘国栋叼着烟。故意用亲密语气问。 山德拉给了他一个爆栗。“正是。臭小子。120多头骆驼、骡子。80多名抵抗者或‘圣战者’。突然被袭。防不胜防。人员基本被杀尽。只有几人逃生。军火全部被毁。损失惨重。” 山德拉又指着沙盘。对虞松远说。“根据他们的作战规律。我策划了一次行动。两支一百多头骡子的大商队。第一时间更新但是并沒有在峡谷内被袭。两支驼队从边境两个地方。却顺利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 刘国栋挨了一掌。却象吃到了一颗密枣。心里美得是甜透了。林柱民看他贱贱的样子。恨得牙痒。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虞松远和林涛听山德拉一说。都有点心惊肉跳。林涛问。“你是说……我们内部仍有内奸。” “对。他们的攻击是随机的。并不是对每一支驼队都袭击。目前我们还找不到袭击规律。但却极其精确。从不落空。这是为什么。”山德拉满腹狐疑地问。 “你的两支驼队现在位置。” 山德拉指着沙盘说。“驼队已经进入喀布尔附近的抵抗组织转运基地。军火、装备、食品都安全进入转运站了。” 虞松远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第40集团军的战略意图。 频繁的越境打击。惹得各方注意。惹得中国“幽灵”隐秘进入白沙瓦。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与清真之国正在进行内瓦进行谈判。北极熊此时不愿、或不敢将战火烧到清真之国境内。 他们一边在边境严防死守。一边利用军备优势。乘坐直升机。精确越境袭击。打了就走。让你抓不住把柄。清真之国和m国人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既然这样。老子绝不满世界找你。干脆给你來一个守株待兔。等着你自己來上钩。 出击方案定下來后。山德拉连夜赶回白沙瓦。处理、审训变节的沙尔罕部族被捕人员。 虞松远命小队备足食物、饮用水、弹药、装备、木炭、骡子的草料、豆料。在夜里一点多。告别努尔。汗长老。顺着托尔哈姆部族村落后面的吉亚尼河谷。向大山进发。当夜气温在零度左右。北风劲吹。十分寒冷。 所有突击队员的武器装备。均为北极熊制式装备。 除了携带武器弹药外。每名队员还要携带薄羽绒作战服。薄呢短大衣、轻羽绒睡袋、能保障五至十天的口粮。口粮包括压缩饼干、浓缩粥、酱和维生素片等。两个装满饮用水的军用水壶。一个水质过滤器。每人携带空降兵rd-54式背囊。几个辅助口袋。里面放着榴弹、补充口粮等。 驼队沿着河道边的小路。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向东。白驹驼着虞松远和小地主。带着骡队。慢慢地行走着。努尔。汗长老派出两名向导。都是三十多岁墩厚强悍的部民。他们骑着当地的矮脚骡子。与林柱民、阿卜杜拉两名尖兵一起。行走在队列的最前面约百十米处。 萨布西丁和刘国栋断后。他们抱着枪。走在队列的最后边百十米处。 这里位于开伯尔山脉之中。河道两岸。很多地方都是悬崖。骡队不时要顺着小路。翻越一个又一个的山头。骡子耐力强。适宜于登山。登山时。队员们会下來牵着骡子。减少它们的体力消耗。同时。步行登山。也是为了取暖。 只有小地主。懒得不想动弹。头蜷在腹下。不管白驹是上山还是下山。它都稳如磐石。睡得很安稳。这一路上。它就在不停地睡。 天亮时。驼队在河道尽头的一个山谷中扎下营寨。让骡子进食草料。队伍都在帐蓬内暂歇。刘国栋在帐蓬中用木炭点起炭火。开始煮奶茶。喝着热腾腾的奶茶。队员们围坐在炭火旁。开始进早餐。小地主也和大家一样。安然进餐。 毛虫和谢尔娜做的玉米面发面饼子。小菜是中国的榨菜和罗卜干、托尔哈姆部族的烟熏腊牛肉。虽然都是凉的。但别说多香了。小队白天休息。晚上行动。山下就是一个大部族村落。但一整个白天。小队并未暴露。 傍晚时分。正在值勤的拉扎克用对讲机发出报警信号。虞松远和林涛、哈提卜迅速进入观察哨。拉扎克卧在岩石旁边。而小地主则忠实地蹲在岩石积雪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山下。“队长。刚才远处高空中有直升机声音。从北向南。云太厚了。用望远镜观察不到。听声音象是两架飞机。” “继续观察。” 虞松远等人观察了一会。便回到帐蓬。众人对着地图大为欣喜。果然与先前的判断完全一致。“这两架飞机。肯定是被称为‘雌鹿’的最新型米-24p。它性能优异。现在出发。就是为夜里攻击喀布河谷里的运输商队。”林涛说。 天已经完全黑下來。小队进餐后。骡子也已经进料完毕。开始出发。悄悄越过脚下的部族村落。穿越公路。进入希拉曼河谷。然后顺着河谷边的公路。加速前进。这里都是部族居住区。山中沙石公路两边都是一个一个部族村落。 第三天凌晨以前。小队到达吉特尔部族住地。吉特尔部族不大。只有三四千人。都居住在喀布尔河边的寨子里。这个寨子。由于有大量的驻军。其实就是个小镇。后面就是大山。寨子在山下的高地。夏天大水季节。喀布尔河河水暴涨时。河水能淹到村子边缘的石坡下。 此刻。大量的平底船都挤在河滩边。这里已经成为繁忙的中转小港湾。从白沙瓦逆流而上。大量军火被转运到这里。从这里被装上驼队。进入喀布尔河右侧。然后从两国边境线。有数十条路可以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北极熊根本防不胜防。 这里离边境线有十几公里。是河防重镇。驻着一个清真之国陆军高射炮营。配备一个手持式导弹连。负责河道防空。但是。顺着喀布尔河上行。两边多是高山峡谷。仍不时有斯贝茨纳兹乘坐直升机。在崇山峻岭中出沒。隔三差五。就会有平底船队或驼队遭殃。伤亡损失惨重。 从战术角度看。斯贝茨纳兹这样选择完全是对的。与其在边境数十条小路上埋伏赌运气。不如直接深入喀布尔河谷。绝不会空手而归。 在村落边缘。一个废弃的院落。被选做落脚地。院落很完整。与其它住宅一样。就是一个的石头堡垒。刘国栋在院子里的旧水井里打上水。化验了一下。完全可以饮用。他在室内点起篝火。让大家取暖、休息。萨布西丁则已经将厨房收拾了出來。开始烧水。 比拉勒、阿卜杜拉骑着骡子到小镇的巴扎去了一会。买來了早餐、平底铁锅、塑料水桶、粮食、草料等。而林柱民和拉扎克。则带着两个部民。很快就在院子一边。用帆布搭成了马厩。给骡子喂上草料。 上午。小地主值班。小队钻进睡袋。集体补觉。 ------------ 第三章 异想天开 午饭时。两个部民做了一顿巴餐。不管是“贾巴地”。还是“马沙拉”。都比毛虫做的要正宗、可口、地道多了。晚上。刚补充完食物、水。准备出发时。努尔.汗发來了敌情通报。“咋夜谷地遇袭。直升机两架。” 情报证实了虞松远的判断。咋天飞过的两架直升机。正是奔袭喀布河谷。 冬季來临。高原上生存困难。斯贝茨纳兹渗透进入谷地的人员。已经撤回贾拉拉巴德老巢。代之以利用米-24p的强悍性能。进行远程奔袭。让清真之国陆军四处防范。找不到规律。要封锁白沙瓦的战略通道。只要封锁开伯尔山口峡谷和喀布尔河谷地两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可以达成战略目标。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虞松远一刻也不停留。命令小队迅速行动。 留下两个部民看家护院。照料骡队。小队开始顺着喀布尔河谷。一路向南进发。当天晚上。就宿在山洞里。夜里两点。营地南部。又传來剧烈的爆炸声和枪声。很短的时间内。四野又归于沉寂。小队昼伏夜行。第三天凌晨。进入喀布尔河道较狭窄、艰险段。 这里河道两侧削壁千仞。异常险峻。河床里河水喘急。越过大山。河道突然变宽。河水变缓。下面河谷边的雪地上。仍是一片狼籍。第一时间更新几具东倒西歪的尸体。躺在水边。一群豺狗正在撕咬着尸体。十几只秃鹫。正在豺狗群旁边的积雪上跃跃欲试。不用说。这里就是咋晚的战场。 小队停止前进。此时天已大亮。小地主突然站在山巅呜呜地狼嚎一声。河边那些肮脏的豺狗刹时一哄而散。通体乌黑的秃鹫们一拥而上。开始大块朵颐。刘国栋和萨布西丁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记下数据。在纸上画了一会。就确定了攻击出发地。 “老大。这里山太高。不可能是攻击发地。根据这里的山势。前方两座山的中间。应该有适合他们机降的地方。同时也要有路可以直接到达河边。才便于攻击河道内的船队。”刘国栋说。 小队搜索前进。爬过一座大山。果然发现山顶间有一个高山顶上的小山坳。山坳是自然形成的。也就百十多平方米。已经完全被积雪覆盖。而从山巅远远看去。山坳内有山路可以直接通到河边。“这里应该就是攻击出发地。可以停两架直升机。”刘国栋说。 “老大。我们应该到对面山头上。夜里刮北风。便于我们隐蔽。”林涛指着对面的高山说。虞松远点点头。小队越过山坳。悄悄向对面的山头搜索而去。虞松远和刘国栋简单检查了一下平台。平台边缘的积雪下层。有明显的扎帐蓬的痕迹。 林涛、林柱民等突击队员。接近对面的山头时。小地主突然嗓子眼里发出呜呜的警报声。队员们迅速成作战队形。隐蔽接近前面的崖壁。 这里地形绝佳。可以鸟瞰山坳内的平台。视野也开阔。右下侧的喀布尔河谷。尽收眼底。山的背后。就是喀布尔河的支流帕哈里河谷地。 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崖壁受风化影响。上面有无数石穴。北风吹过。发出呜呜的鸣叫声。小地主既然发出警报。说明这里肯定有敌情。林柱民和拉扎克两个突击手率先接近底部最大的洞穴。 砰砰。 人还未隐蔽好。里面aks-74突击步枪的枪声就响了。 林柱民和拉扎克迅速隐蔽好。躲避攻击。虞松远在耳麦里命令。“抓活的。”众人隐蔽在岩石后。里边人停止了射击。虞松远做了个手势。林涛和阿卜杜拉悄悄接近另一洞穴。里边枪声又响了。 砰地一声。枪声打在林涛脚边。队员们都明白了。洞是连通的。不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时间。虞松远向刘国栋示意了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刘国栋迅速向底层的洞穴。发射了一颗枪榴弹。轰地一声爆炸后。林柱民和拉扎克冲进销烟弥漫的洞穴。 林涛向旁边的洞穴掷进一颗手雷。轰地一声爆炸后。他和阿卜杜拉也交替掩护着。冲了进去。林柱民刚进去。就受到突击步枪的狙击。让他无法进入上一层洞穴。而林涛的手雷爆炸时。对方开始回防另一洞穴。林柱民抓住机会。跃了过去。嗖嗖掷出两刀。将两名清真之国男人持枪的手臂。同时贯穿。 此时。林涛也冲了进來。甩手一枪。击中另一名惊惶失措的男人的胳膊。这名男子怀里的突击步枪还是响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砰砰砰几枪打在林涛身后的岩石上。阿卜杜拉跟上一枪。击中其左臂。枪声才停歇。 小队全部进入山洞内。林涛和林柱民率领阿卜杜拉、拉扎克已经深入洞穴。向里搜索、检查。老半天才回來。这个洞穴。是完全自然形成的。表层洞穴里面。还有一个稍大的洞穴。从里面的装备和卫生情况看。斯贝茨纳兹的突击队宁可在平台上扎帐蓬。也不会进入这个肮脏的山洞。 洞穴仅是这三人生活、休息的地方。里面粮食、饮用水、卧具等物品齐全。这三人明显是准备长期在这里隐藏着的。 三名俘虏有二名是清真之国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名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林柱民只是采取了一些简单的“技术手段”。俘虏就分别交待了情况。且三人独自说的。都能合得到一处。 原來。这里是斯贝茨纳兹在喀布尔河谷中四处备降场之一。这三名俘虏均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国家安全局特工。负责为斯贝茨纳兹控制备降场。提供情报支持等。 每天。他们要通过电台。向驻贾拉拉巴德的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通报喀布尔河道内平底运输船队的运行情况。咋天的袭击。就是他们提供的情报支持。使一个三十多条大船组成的大平底船队。被摧毁殆尽。人员无一生还。 三名俘虏已经被制服。脑袋上都裹着渗着血的纱布。他们的耳朵。已经在审训中受伤。其中的电报员。按照虞松远拟的电报。发了出去。“河道未受袭击影响。上午有大平底船队通过。”刘国栋根据缴获的密码。确定俘虏发的完全正确。 此刻。外面的喀布尔河道上。恰有一个大平底船队在河水宽缓处排队。等待通过前面的险滩。“老大。我们不会害了这个平底船队的吧。”林柱民担忧地说。 “我们就是不报。另外三个潜伏哨也肯定报。不能有异常。队长的处置。是正确的。”哈提卜支持虞松远的决定。 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并沒有回电。队员们清理了里面的山洞。在里面建立了基地。准备午餐。夜晚即将來临。虞松远、林涛、哈提卜、刘国栋、林柱民则围着地图。快速决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见虞松远迟迟不下决心。且一直盯着贾拉拉巴德。林涛有点心惊肉跳。他提醒说。“老大。大帅可是严禁我们越境袭击啊。” 虞松远沉呤半晌。咬紧牙关。一拳砸在地图上。“将在外。不必顾忌这些小节。他们能越境。我们也能。战机千载难逢。稍纵即逝。争取缴获米-24p。袭击贾拉拉巴德斯贝茨纳兹老巢。打掉他的腿。逼他收敛一点。”此言一出。举坐皆惊。 “袭击贾拉拉巴德。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林柱民惊问。 缴获两架米-24p。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两架米-24p。携带二十四名斯贝茨纳兹突击队员。以他们的攻击能力。兄弟小队只有九名队员。第十名队员是小地主。还不会开枪。唯一的成功机会。是寄希望于直升机降落后。斯贝茨纳兹突击队员会迅速进入河谷设伏。 为确保歼灭突击队。虞松远的计划是。以隐秘袭击并突然攻击。歼灭突击队为主。如果无法夺取直升机。则取消奔袭贾拉拉巴德计划。 根据三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特工交代。斯贝茨纳兹突击队机降后。队员们会迅速全部进入河谷设伏。而三名特工则会帮助飞行员搭帐逢。然后。飞行员在帐蓬内休息。三名特工则会控制河道整整一个夜晚。 有时。一个夜晚能消灭几只平底船队。战果辉煌。只到第二天凌晨时。他们才会在天明前。饮完热热的奶茶。再乘机满载而归。 林涛思索了一下。兴奋地说。“我的天。这可是个系统工程啊。太庞大了。要紧急筹备。需要后方送重武器。需要isi提供驻贾拉拉巴德第159摩步团、独立第335直升机团、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的驻地详图。需要隐秘输送战斗人员进入这里设伏。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題。都可能功亏一篑。” “如果他们只是一部分进入河谷。另一部分仍停留在直升机平台。怎么办。他们的突击能力。并不比我们差啊。我们会不会受到夹击。夺取直升机的计划会不会落空。另外。他们会不会有进场识别口令或识别信号。我们一无所知。”林柱民看着地图担忧地说。 林涛和柱民的担忧并非沒有道理。这确实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大胆计划。如果成功。战果肯定无比辉煌。可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一个些微的失误。都可能导致袭击失败。小队将深陷敌后。后果不堪想象。 ------------ 第四章 温情攻势 刘国栋是工程和机械专家。他想的要更深些: “我们虽然能驾驶直升机。但是与独立第335直升机团的老油子们比较。我们就是小学生。袭击机场时。如果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全部炸毁跑道和机窝内的飞机。他们只要有几架起飞。我们就休想跑了。” 哈提卜少校提出新的疑问。“假如他们真的有识别口令或信号。或觉得我们的噪音不对。我们进不了场怎么办。” 刘国栋说。“进场时的识别口令或识别信号。这个不要担忧。他们的机场从未受到过一点威胁。即便有口令也不会严格执行。我们完全可以混进去。袭击成功的前提。第一时间更新是必须保证能隐秘进入机场。隐秘、迅速解决防空设施。快速炸毁全部飞机。然后突然撤离。” 林涛说。“柱民担忧的问題也好解决。这里适合隐蔽。是天然的战场。我们先隐蔽好队伍。并在直升机平台设置爆炸装置。如果他们只是部分人下河谷。我们就炸毁直升机平台。并伏击平台上面的人。接着。再狙击河谷内的人。” 听完众人的发言。虞松远决心更加坚定。 “战争打了四年了。抵抗组织或‘圣战者’除了搞搞破坏。沒有任何大的战绩。北极熊的机场从來沒有受到过直接攻击。这是他们最大的软肋。就这么定了。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利用暗夜突然进场袭击。并迅速乘机撤离。胜算极大。” 意见趋向一致。一个奇思妙想、出人意料的奔袭计划。也就形成了。 虞松远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后。果断地敲定了计划: “国栋和萨布西丁。迅速在直升机平台、河谷边的伏击场和沿途道路。隐秘布设高爆装置。确保无一人能逃回河滩。发电给山德拉。请山德拉从喀布尔河道。用平底船迅速隐秘输送两门波得诺斯82毫米速射迫击炮。炮弹六十发。四具gp-25。八条装有10发vog-25人员杀伤榴弹的弹药带。第一时间更新一具rpg-7v反坦克火箭筒。rpg-18反坦克火箭弹十发。” “同时。命其挑选、带领20名isi突击手。配备aks-74标准突击步枪、pkm通用机枪或rpk-74轻机枪。足量的弹药、各种战术手雷。以及所有人员一周的干粮、饮用水。今天凌晨五点前。必须同时隐秘进入山洞隐蔽。明确提醒山德拉。装扮成运送军火的平底船队。不能暴露人员行踪。” 刘国栋和萨布西丁迅速拟报。经虞松远过目后发出。 时间虽然太过紧急。但他们并不担心山德拉來不及准备。现在最担心的。是斯贝茨纳兹会不会夜里突然决定。再在这里打一场。从常规看。一般不会。但是。为防万一。虞松远命刘国栋和萨布西丁。在备降场上全部埋设了遥控高爆装置。 如果他们在山德拉的后援到來前。依然在这里降落伏击平底船队。虞松远决心改变计划。在他们机降后到展开前这段时间。就地歼击他们。 这么干。虽然要冒一定风险。但在目前情况下。也是唯一的选择。 幸好。当天夜里斯贝茨纳兹并沒有选择这里作为伏击场。凌晨四点多。努尔.汗來电通报。开伯尔山口峡谷遇袭。一个大型驼队完全被歼灭。两架直升机已经悠然撤回。 凌晨五点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天依然黑着。山德拉的平底船队來了。十五条平底船。都装满“军火、装备”。都用帆布覆盖着。平底船队进入险滩前。停泊到岸边。人员和装备都卸载后。平底船队继续前进。向吉特尔镇进发。 山德拉带着二十名isi突击队员准时进入山洞据点。林柱民则命俘虏发出电报。“大型平底船队驶向吉特尔。情况正常。”萨布西丁一直在旁边监督着。俘虏发报时毫无异常。 林柱民和阿卜杜拉则在人员全部进入山洞后。对河谷到山洞之间的地面痕迹、植物倒伏。都进行了处理。确保不露出一点马脚。刘国栋和萨布西丁。已经在河谷至备降场。全部埋设了高强度爆炸装置。 几十人同时挤进这个山洞。上中下三层都住满了人。立时显得拥挤起來。 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大家沉浸在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中。沒有人抱怨行动不便。刘国栋规定两个朝北的小山洞。为男女厕所。由于是冬季。北风呼啸而來。臭味都被吹向山洞深处。备降场不会发现一点端倪。 一个最大的山洞作为指挥部。虞松远对着地图。将情况向山德拉做了通报。由于和大量isi的突击手在一起。兄弟小队九名成员。都始终戴着头套。 “贾拉拉巴德的驻防图。带來了吗。” “沒有。时间太急了。驻防图还沒有搞到呢。整个计划非常完善。组长、摩尔和我、毛虫。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我们同意大部分计划。其它我都同意。缴获直升机后。我们消灭敌人其它隐蔽情报点即可。袭击贾拉拉巴德。我绝不同意。两名组长也不同意。” 虞松远震惊地直视着她。在他的目光高压下。山德拉还未说完就低下了头。 “山德拉。凌晨前夕。我们突然袭击。他们会以为是返航的直升机。沒有防备。后半夜人又都在睡眠。这是千载难逢的袭击机会。他们能深入清真之国。我们就可以深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这是战场。战机稍纵即逝。你是指挥官。不应有丝毫犹豫。” “问題是。我们确实不清楚贾拉拉巴德驻防情况。时间太急了。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山德拉是老实人。压根不会说谎。她不敢看虞松远的眼睛。话越说越心虚。自己脸和脖子已经红透了。 小队成员都哑然失笑。堂堂isi指挥官。资深女特工。竟然连谎都不会撒。 虞松远故意吓唬道。“山德拉。你是isi前线首脑。责任重大。所谓慈不掌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战场之上。不能儿女情长。更不能儿戏。组长如果不同意。会來电阻止我。你虽然是指挥官。也是我的领导。但你同时是兄弟小队第六名成员。再不把布防图拿出來。我可要执行战场纪律。” 林涛和林柱民真真假假地站了起來。哈迈德小组和布娜。也都站到她的身后。刘国栋的心和山德拉更近一些。见林涛和林柱民要对山德拉动粗。这货一时晕了头。竟然喘着粗气。圆睁双眼。攥着拳头。挡在山德拉身前。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 “老大。都是自己人。你这是何必……”刘国栋几乎要哭出來了。 气氛顿时紧张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虞松远不为所动。山德拉见状只好向后摆摆手。四个保镖才坐下。“都坐下。坐下。你们要干吗。我们全体。也弄不过他们几人。” 她又对虞松远耍开赖了。“确实沒有驻防图。姐不会骗你们。不信你就搜吧。” 林柱民装着色迷迷地笑着说。“拉拉姐。可是你要让我们搜的。小弟要动手了。”说着。就摩拳擦掌的样子。真真假假地欲向山德拉伸手。哈迈德小组和布娜都嗖地站了起來。将枪指着林柱民。看他们的脸色。林柱民果真要搜。他们是真会开枪的。 山德拉只好先让四名保镖进入别的山洞内。然后很不情愿地将布防图拿了出來。 回头看一下。见卫队四人已经进入另一个山洞。她一边将图递给虞松远。一边又委屈得嘤嘤地抹起了眼泪。“姐是不放心你们。斯贝茨纳兹154分队。近600人哪。战场对攻。一个步兵团未必是他们对手。你们就几个人。要去袭击他们老窝。这太危险了。我对组长和虫子婶不加阻止。很有意见……” “姐。你对我们就沒有一点信心。154分队固然厉害。难道我们就是吃素的。”林涛不满地说道。 “不是。不是。姐是希望你们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在国境内我们有后援。可出了国境。一旦有失。你们将孤军作战。十分危险。现在我以姐姐的身份。求你们了。取消过境袭击计划。行不行。”山德拉拉着虞松远的手。眼泪汪汪地哀求道。 虞松远只好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姐。我们谢谢你关心。前天晚上。一个大型平底船队在这里遇袭。尸体漂得满河都是。豺狗撕、秃鹫抢。很快成了骷髅。我们四处被动挨打。吃够了他们苦头。找到他们多么不容易。如果按照计划越境打击其老巢。将极大地震慑他们。我们虽然冒点危险。但是。驼队将要减少若干损失。这个险值得冒。” 山德拉坐直身子。擦掉眼泪。“好吧好吧。既然我阻止不了你们。那就尽力协助你们争取成功。”知道动摇不了虞松远的决心。她说。“如果非要去袭击。那么。我会安排努尔小组。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平坦处。建立备降场。以三堆篝火为号。协助你们撤退。” 温情攻势不起作用。她也就死心了。迅速恢复了isi指挥官的角色。她指着地图说。“我不劝了。再劝。你们都能把我干掉。我还会安排isi驻贾拉拉巴德小组。与你们同时发起袭击。吸引第40集团军驻贾拉拉巴德第159摩兵团的注意力。掩护你们撤退。” 虞松远一个点、一个点指着地图说。“我们出击后。你要组织isi。沿喀布尔河谷。彻底清除这三个情报点。还要定期组织边境驻军。清剿、检查这些地方。让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在喀布尔河谷一线。成为聋子、瞎子。” “这样我们就能倒出手來。专心对付开伯尔山口峡谷内的袭击。”林涛补充道。 ------------ 第五章 不谋而合 林柱民闻言。赶紧强调道。“姐。isi驻贾拉拉巴德小组。不允许暴露身份。在城市内设置爆炸物吸引159摩步团的注意力就行了。isi也要学会隐蔽自己。秘战中。要以保护自己为第一要务。” 山德拉点头答应。“你放心。这些我都会安排好的。” 见他们刚才还跟斗鸡似的。就要动手了。转眼间又共商大计。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四个保镖伸头看一下。布娜眼直直地盯着虞松远。还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她闭起眼睛。又仔细回味了一遍虞松远背着她飞过整个城市的情景。最后还嗒嗒嘴。想找回那个“鼓励奖”的感觉。 也算熟人了。可令她伤心的是。虞队长对她却一点表示都沒有。那怕仅是打个招呼。也好啊。 虞松远虽从布娜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早就读懂了她的心思。但大敌当前。大战在即。他才沒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从那个美妙的“鼓励奖”开始。他就知道布娜的性格属于奔放型的。他甚至不敢跟她打招呼。怕一惹她。又会引起新的“麻烦”。 根据山德拉提供的布防图。刘国栋迅速制作了一个小型沙盘。 双方的态势。在沙盘上一目了。第0集团军第159摩步团。分两个营区住在贾拉拉巴德城市边缘。而独立第15分队。则驻在郊区南侧的机场生活区内。离机场也就几百米远。这个机场同时住着独立第5直升机团主力。配属一个直升机大队和一个运输机大队。有20多架米-2p。8架米-8常驻。 机场由159摩步团的一个摩步营守卫。跑道四周有四座重机枪阵地。 “如果沒有这些重机枪。我们可以从空中直接攻击机场上的直升机。但是。由于这些‘悬崖’式重机枪可以对空射击。威胁太大。因此。我们必须隐秘进入机场。得手后。迅速控制四座机枪阵地。用重机枪阻止摩步营进攻。后炸毁所有直升机。立即撤退。”刘国栋指着沙盘说。 众人都无异议。虞松远也点点头。并说道。“我们争取下半夜动手。国栋和萨布西丁负责驾驶飞机。林涛、柱民担任射击手。进入机场后。迅速解决地勤兵。后两人一组。负责控制机场四角的四座重机枪阵地。力争不开枪。国栋负责在所有的直升机上安装爆炸装置。后迅速撤退。” 听着他们议论。山德拉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刘国栋见状安慰说。“拉拉姐。后半夜。除少数值勤的。都睡死了。跟死猪差不了多少。我们是突袭击。不会遇到大的抵抗。你放宽心。” 万事俱务。大家都十分紧张。静待战机降临。 可想什么。往往就缺什么。在接下來整整十天时间内。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分队沒有向喀布尔河谷派出一兵一卒。相反。开伯尔山口峡谷内。却连续遭受重大袭击。死伤惨重。 摩尔身为isi的首脑。承受着陆军方面巨大的压力。突击队整整十天时间潜伏喀布尔河谷毫无进展。令他坐不住了。山德拉带着重兵和兄弟小队。一起消失在喀布尔河谷内。为什么无声无息。为什么不驰援开伯尔山口峡谷。 他怒不可抑地向山德拉连发了数封追责电报。第一时间更新勒令回电。询问详情。 “怎么办。我怎么回。”山德拉手拿电报。感到倍受压力。 “不予理睬。”虞松远闭着眼。安坐在山洞内。丝毫不为所动。 又是四五天时间过去了。依无声无息。近半个月了。众人就这么枯挤在一起。外面除了呼呼的风声和天上飘下的小雪花。其余一点动静沒有。 isi突击队的队员们。也有点顶不住了。 几十个人挤在这闷人的小山洞里。白天只能干坐着。晚上也只能坐着挤在一起睡觉。累了只能站起來动弹一下。连活动一下手脚的空间都沒有。为避免暴露。山德拉宣布了严格的战场纪律。不能生火做饭。只能吃干粮。晚上打水到洞内。白天严禁队员们出洞活动。甚至连一天内的洗漱等。都必须在洞内解决。 山洞外。只留下小地主一人在忠实地值勤。 每天晚上。大家可以出去悄悄活动一下筋骨。还不能说话、吸烟或喧哗。虽万分枯躁。但isi特工们无人发牢骚。更无人怀疑兄弟小队的决策。 你也不想想。堂堂的“信号旗”“闪电”分队。让他们弄得丢尽了人。最终灰飞烟灭。现在。他们认定独立第15分队的突击队一定会來。岂会有假。 幸好是冬天。气温在零度以下。198年西亚高原第一场大寒流。恰在他们的坚持中到來了。这天夜里。气温陡降到零下二三度。越过兴都什山脉的寒冷季风。顺着喀布尔河谷。呼呼地由北向南呼啸而來。即使挤在一起坐着睡觉。也感到十分寒冷。 幸好北方寒风劲吹。几十人在山洞内吃喝拉撒。气味仍能够让人忍受。 兄弟小队对isi特工们的自律和良好的素养。也颇有好感。环境如此艰苦。无人叫苦发牢骚。 第十五天下午。带來的食物即将告罄。山德拉命令定量分配。食物吃完后。就只能吃单兵压缩口粮了。可兄弟小队依稳坐钓鱼台。虞松远等人。干脆集体闭目养神。 可摩尔实在是坐不住了。他严令山德拉回电。措词开始十分严厉。但山德拉坚信兄弟小队的战场判断。她咬着牙愣是沒有理会。老摩尔火冒三丈。亲自从伊斯兰堡跑到白沙瓦。气势汹汹地冲到商社。对着毛彦恺大发雷霆、兴师问罪。 毛彦恺性情温厚。他和毛虫夫妻俩也紧张万分。 他们头靠头趴在沙盘上。只是抬头对摩尔点了一下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又紧张地小声讨论着、分析着。毛虫指着沙盘。用十分肯定的语调说。“老爸。我敢肯定。就在这两晚。必有大战。” 摩尔闻言。也跑过來趴在沙盘上研究了半天。“你们‘父女俩’敢肯定。我的两个小队确实沒事。” 毛彦恺递给他一支烟。互相点着。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毛虫依低着头。忽抬头对毛彦恺说。“如果袭击失败。他们只能向东。进入兴都什山脉中段。那里可是大雪山。这个季节那里已经完全封山。人迹罕至。我们要不要提前布局……” 摩尔听毛虫判断这两晚就要有大战。并已经开始为袭击一旦失败做准备。他也骤紧张起來。他知道错怪了山德拉。开始焦躁地不停看表。 艰难时刻。毛彦恺尽显大帅风度。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沒有九成以上把握。他们不会选择过境奔袭。即使袭击失败。别人也帮不了他们。以他们的战斗力。进入连绵大雪山区。第0集团军即使全來。也找不到他们。”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谢尔娜抱着小阿里进來。见气氛如此压抑。知道有大事将要发生。她开始担忧山德拉和兄弟小队的安危。一句话不敢说。母子俩静静地坐在一边。 毛彦恺忽命令。“发电。命mlh驻贾拉拉巴德小组。做好临战准备。准备袭击第159摩兵团司令部。制造混乱。但不准突击。不准暴露。不得出现人员伤亡。命驻托尔哈姆的努尔小组。从今天开始。准备好柴火。每天夜里做好接应兄弟小队准备。” “是。”毛虫蹦起。答应着。跑去发报。 毛虫发完报。又拿着电报进來了。她将电报递给毛彦恺。毛彦恺一看就笑了。摩尔接过去看了一下。也笑了。“厉害。不愧是‘幽灵’。相隔千山万水。依心心相映。不谋而合。” 万里之遥的中国滨海市滨海山下。186部队地下作战室。 张广进和张铭、尚大鹏、余斌都趴在沙盘上。他们已经在图上推演数次。兄弟小队突在喀布尔河谷消失十余天。他们已经充分理解小队的战术企图。他们调集重武器和人员进山。肯定不会是袭击斯贝茨纳兹突击队这么简单。 他们都把目光盯住边境另一边的贾拉拉巴德。 这个小城重兵屯集。有第0集团军第159摩兵团数千精锐。有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分队近600多虎贲。还有一个5武装直升机团几十架直升机。如果他们能抢得两架直升机。利用凌晨黑暗时分。突袭击独立第15分队驻地或5武装直升机团机场。很可能取得战术奇效。 假如隐秘袭击成功。将对整个第0集团军产生极大震慑。独立第15分队越境对开伯尔山口峡谷的袭击。也将被迫停止。 但不言而喻地是。敢于实施这样的奇袭行动。风险也是巨大的。 余斌趴在贾拉拉巴德防守阵形沙盘上半天。肯定地说。“这是一个经典的战术突击方案。非常完美。他们的目标就是贾拉拉巴德。如果不出意外。熬了半个月。可能就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出现战机。” 众人都点点头。这些秘战大师。此刻都想到了这一点。 ------------ 第六章 河谷绝杀 “报告。总参二局电报。” 就在这时。参谋拿着电报。报告后递给尚大鹏。 尚大鹏又递给张广进。“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科列斯尼克少将。已于本日下午。乘直升机。进入贾拉拉巴德。” 大家传阅一遍。张广进和张铭对视一眼。“拟报。发毛彦恺:今夜将有行动。注意接应小队。” 科列斯尼克少将是特种作战大师。是格鲁乌侦察总局局长。独立第154分队(“穆斯林”营)是他的看家部队。他來到贾拉拉巴德。独立第154分队必然要加大袭击力度。用战功來迎接这位“神”一样的秘战大师莅临。 兄弟小队并沒有截收这两封前后方总部的电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们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大山下的喀布尔河谷里。因为。此刻正有一个大型平底船队。顶着裹着雪花的狂啸北风。从下游逆流而上。机器的轰鸣声隐约传來。刘国栋趴在洞口观察了一下河道下面的船队。便命俘虏发电。向独立第154分队通报了平底船队过境情况。 “全队注意。准备战斗。” 虞松远随即发出作战预备命令。 睡得迷迷顿顿的isi特工们。精神为之一振。山洞内开始紧张、躁动起來。特工们纷纷站起來活动一下麻木的腿脚。林涛也已经将小地主召唤了进來。第一时间更新让它隐蔽在山洞内。不准出洞。 傍晚之前。又一支更大的平底船队。轰轰隆隆地从下游逆流而上。 就在这时。山脊上响起了机器的巨大轰鸣声。红绿航行灯显示。是两架飞机。转瞬间。两架米-24p象两只轻灵的雨燕。又象两只巨大的蜻蜓。贴着山脊。从对面山顶上扑了下來。 直升机盘旋在山顶上的山坳上空。调整了一下位置。在螺旋桨激起的积雪飞扬中。飞行员技术娴熟地一一降落下來。备降场不到二百平方米。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两机各占据两边边缘。靠近崖壁边。稳稳落下。令人称叹。飞机刚在雪地平坦处停稳。斯贝茨纳兹突击队员便鱼贯而下。顶着被卷起的飞扬积雪。顺着山道。快速冲下喀布尔河边的河谷滩头阵地上。 螺旋桨终于慢慢停止转动。四个飞行员跳下飞机。先向山洞招招手。然后点上烟。从机上拉下两大捆东西。开始搭帐蓬。 眼前的一切。让虞松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如果突击队员们仅是部分下河谷。那么就麻烦了。只能将他们和飞机一起炸毁、消灭。夺取直升机和袭击贾拉拉巴德的计划。就将无法实现。 虞松远和林涛、林柱民三人走出山洞。先讨好地向他们招招手。又晃晃悠悠地向他们走过去。走到跟前。第一时间更新飞行员们抽着烟。说说笑笑。并沒有人注意他们有什么异样。三人突然嗖嗖嗖地射出三箭。被击中的三人。扑嗵倒地。 虞松远同时将一把潜水刀掷进另一名飞行员的脖子。咔嚓一声。脖颈瞬间被切断。正在搭帐蓬的飞行员脑袋一下子歪倒一边。尸体跟着仆倒在地。 四名飞行员毫无防范。眨眼间被消灭。山德拉和哈提卜指挥isi突击队员。快速从山洞内冲了出來。按照预先演练的阵位。迅速进入积雪覆盖的崖壁阵地。火器配备是预先演习过多次的。都是相互形成交叉火力。确保河滩上不留死角。 刘国栋和萨布西丁两人。第一时间更新各带一名isi特工。负责操作两门波得诺斯82毫米速射迫击炮。虞松远怀抱一杆svd狙击步枪。林涛、林柱民、阿卜杜拉、拉扎克都在aks。74上挂装了gp-25。isi突击手们。装备了四挺pkm通用机枪。五挺rpk-74轻机枪。其余全都手持aks。74。 队伍严阵以待。河滩内的斯贝茨纳兹小分队。并不知道噩梦已经來临。 此刻。河谷内的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的突击队员们。埋伏在河滩积雪中。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游河面。正准备袭击从下游逆流而來的一支大型平底船队。由于角度的关系。这支斯贝茨纳兹战力最强悍的战队。对山顶上已经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 看看天色将暗。虞松远命刘国栋。“起爆。” 轰、轰、轰、轰…… 河谷内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刘国栋和萨布西丁埋设的爆炸装置。在独立第154分队突击队员们的身边爆炸。一瞬间。河滩上变成了雷场。巨大的爆炸声中。河滩变成了人间地狱。毫无防备的突击队员们。全部被隆隆的爆炸声覆盖。人员死伤惨重。 到底是斯贝茨纳兹。爆炸声一停歇。除死亡或重伤的人员外。剩余十余人沒有一丝犹豫。迅速向山头开始进攻。他们精准的射击。让isi的特工们不敢伸头。两枚榴弹。嗖嗖地从河滩下面飞上谷顶。轰轰爆炸。 爆炸声中。一名isi突击队员重伤。数人轻伤。 “所有人员。不准抬头。全部隐蔽。”虞松远在发出命令的同时。手中的狙击步枪响了。一个冲在前面的突击队员被爆了头。 刘国栋和萨布西丁两人的波得诺斯82毫米迫击炮也响了。炮弹发出“咝咝丝丝”的啸叫声。不断飞向河谷。山德拉指挥isi突击队。用机枪和突击步枪。将一阵阵弹雨泼洒到冲锋通道上。冲击中的突击队员们被压得抬不起头。喘不过气來。 林涛等人的四具gp-25。也交替射击。山谷下炮声隆隆。又一轮轰炸过后。河滩上的枪声稀疏下來。 但虞松远并沒下令停止轰击。只到炮弹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才扔掉svd。隐藏在悬崖死角里的突击队员。从崖顶是奈何不了他们的。必须突击。虞松远端着加挂了gp-25榴弹发射器的aks-74。一跃而起。率先跳出了战壕。其他队员也都跟着他冲了下去。 此时的河滩上。绝大多数的突击队员已经被炸死。只剩下零星负伤的。仍在倚着崖壁。或伏在弹坑里。负隅顽抗。 “卧倒。” 虞松远迅速命令。但还是晚了。砰砰砰的枪声响起。一枚枪榴弹轰地一声。第一时间更新在冲锋队形的侧面爆炸。四名isi特工同时被命中毙命。两名独立154分队的突击队员。也被虞松远和刘国栋瞬间射杀。哈迈德小组三人和布娜。一齐扑了上來。将山德拉牢牢挡在身后。用身体给她挡着子弹。 暮色中的河滩上。双方都不敢抬头。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但刚才的一轮对射中。兄弟小队已经发现了斯贝茨纳兹队员们隐蔽的位置。他们迅速用gp-25又一轮定点轰击。一阵轰轰的爆炸声过后。才全部击毙了他们。 虞松远正要命令打扫战场。突然林涛大吼一声“卧倒”。众人反射般地趴到河滩上。林涛在卧倒的同时。手里的突击步枪也砰砰地响了。 原來。一名在爆炸中跳入水中的独立第154分队的突击队员。爬上了河中央的平底船上。正要向河滩射击。被林涛击毙。 真是步步杀机。确实让人心惊。 河滩两边。都是陡直的悬崖。确信再也沒有漏网的了。队员们才开始打扫战场。受伤的特工迅速被包扎了起來。牺牲的四名isi特工的尸体。被并排放在一起。然后盖上帐布。全体队员和isi特工们。向着战友的遗体默哀一分钟。 打扫战场发现。整整二十一名斯贝茨纳兹突击队员。几乎全部是被炸死的。真正在突击中被击毙的。不足五人。沒有人试图投降。全部战斗了最后一刻。这种坚强的战斗意志。让人惊叹。 试想如果在战场上直接对抗。这二十一人正面对抗一个普通步兵营。甚至都不会吃下风。众人都对斯贝茨纳兹的战场突击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打扫战场完毕。山德拉心情极其沉重。到底是女人。她蹲在牺牲的战友尸体旁。开始暗暗垂泪。 “山德拉。别这样。你是指挥官。战场上怎么可能沒有牺牲。战士为国而死。是光荣。是本份。”虞松远安慰道。 “我当然有心理准备。我是在想。你们冲在他们前面。却能躲过攻击。而他们冲在你们的后面。却倒下了。这是为什么。如果他们不是受的m国人训练。如果他们也有你们一样的战术素质、战场感觉。那就不会牺牲。”山德拉幽幽地说。 在isi队员们掩埋独立第154分队突击队员遗体的时候。虞松远带着小队。快速取下飞行员身上的装备。登上飞机。开始熟悉驾驶。 米-24p与其它苏式直升机一样。虽然做工粗犷。但却易于驾驶。操纵感觉极佳。刘国栋指导哈提卜和萨布西丁只试验了一个來回。就完全可以驾驶了。他们驾驶着飞机。在山顶平台、河谷里飞了几圈。觉得米-24p设计精巧。易于操控。非常实用。 已经打扫完战场。所有队员都住进了平台上的大帐蓬里。 天已经暗了下來。虞松远等人在熟悉夜晚驾驶。大胜之后。isi队员们。都兴奋地看着他们练习驾驶直升机。刘国栋、萨布西丁飞了几圈下來。虞松远、林涛、林柱民、比拉勒等其它队员。都飞了几圈。 到天完全黑下來时。全体队员已经都能熟练驾驶。 兄弟小队四人。早在训练营的时候。就进行过系统的驾驶直升机训练。而血盟小队成员。都是isi的佼佼者。他们在m军训练营的时候。也都练习过驾驶直升机。驾驶米-24p。一点难度沒有。 ------------ 第七章 狂飙贾拉拉巴德 训练完毕。队员们在帐蓬内点着马灯。开始晚餐。 “根据俘虏交待。三个情报点。都是一样的山洞。你们不准硬攻。要用头脑。先用机枪封锁。逼他们投降。如果他们负隅顽抗。你们就用手榴弹逐个洞炸。将他们炸死在里面。进洞打扫战场时。要两人一组。交替掩护。不能大意。要尽可能避免伤亡。提高战场突击能力……” 晚餐后。林涛和林柱民。指着帐蓬外面的山洞。正喋喋不休地给isi队员们上战场突击课。这些特工们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 人群的后面。虞松远提着马灯。指着铺在膝盖上的地图。第一时间更新小声地对山德拉面授机宜。“攻击这种山洞。切忌硬攻。一定要隐蔽接近。突然将他们封闭在洞内。这是关键。攻击时。要安排好狙击手远程支援、保护。攻击队员要用手雷或枪榴弹解决战斗。我有个要求。不能阵亡一个队员。” 山德拉头趴在地图上。认真地点点头说。“你放心。跟你们学了不少管用的招儿。这次。我保证尽可能不付出牺牲。” 布娜坐在另一边。也把小脑袋趴在地图上。虞松远和山德拉交谈时。她象一个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不敢轻举妄动。 凌晨三点半。值勤的isi特工。叫醒了虞松远。小队已经都起來了。小地主也和小队一起进餐。山德拉紧张地陪在他们身边。 三点四十五分。在山德拉一一拥抱队员们后。林柱民和林涛担任射击手先进入射击舱。刘国栋和哈提卜则分别进入驾驶舱。启动飞机。米-24p是串列驾驶模式。射击手在前。驾驶员在后。都是装甲坐椅。 小队登机。小地主也跳了上來。山德拉想叫它下來。它却发起了脾气。嗓子眼里呜呜地低声抗议着。坚决不下來。还可怜巴巴地紧紧贴在虞松远身边。虞松远摸摸小地主的脑袋。对山德拉说。“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让它跟着吧。” 两架米-24p腾空而起。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就象两只灵活的大蜻蜓。旋翼调整旋转着。迅速拔高飞越山头。并从山顶上向北飞去。 见两架直升机轰鸣着渐渐远去。山德拉和isi特工们。都眼含热泪。喃喃祈祷。祝愿真主安拉保佑队员们旗开得胜。平安归來。 战争是残酷的。所有的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都已经随着战机远去。对手虽然是强大的斯贝茨纳兹的老巢。沒有人能预料这次大胆的越境突击。会遭遇什么样的战斗。最后又会有结果是什么。但几乎所有人在潜意识中都坚信。又一个传奇正在诞生中。 二十年后。当年喀布尔河谷边的古战场。已经成为宗教极端势力的腹地。接过古稀之年的张铭。带着风韵犹存的柳姑。在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清真之国年轻少女的陪同下。在isi退役首脑摩尔将军的亲自保护下。穿越危险重重的部族区。背着背包。來到喀布尔河谷。找寻当年“幽灵”鏖战的古战场。 他们很想找到当年激烈战斗的蛛丝马迹。但他们几乎踏遍了河谷。却失望而归。岁月早已经将弥漫的销烟吹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茂密的高原植物。也早已遮盖了所有所有的记忆。唯一不变的。是兴都库什大山上刮來的寒冷季风。自北向南。呼啸而來。而滔滔不绝的喀布尔河水。与风向一致。也是自北向南。浩浩汤汤。奔流不息。 这个与山德拉一样美丽的女孩。就是山德拉的女儿。女孩的母亲。正是清真之国高级安全官员伊沙尔。山德拉。不久前。白沙瓦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事件。****驾驶装满炸药的卡车。冲击isi全部沃总部办公大楼。 汽车撞大门。冲进大楼一楼后爆炸。陈旧的萨沃大楼在剧烈的爆炸中整体坍塌。正在主持会议的伊沙尔。山德拉。与一百余名特工一起身亡……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 此时。刘国栋按照屏幕方位指示。正驾驶飞机避开清真之国防空连阵地。快速翻越边境大山。一路向北飞去。萨布西丁作为僚机。相距约五六百米远。飞机很快就飞越清真之国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边境线。然后顺着喀布尔河。直奔贾拉拉巴德而去。 机身下的北极熊哨所。灯光闪烁。一片寂静。 飞机仅飞行了约四十分钟。前面地面就出现了机场绿色的降落指示灯。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用e语请求降落。耳机里响起了允许降落的男中音指示。塔台指挥声音很好听。声音懒洋洋的。原來众人担忧的识别口令或识别信号什么的。并未出现。 刘国栋准备了一套e语俏皮话。以便对方询问识别口令时耍赖用。可全都沒用上。他将悬着的心放下。慢慢降低高度。顺着机场绿色降落指示灯指示的方位。进场降落。萨布西丁也学着刘国栋的动作。梯次跟着进场。两机顺利降落。 舱门打开。四名机务人员顶着旋翼桨激荡起的气流和雪雾。走了过來。其中两人手里还提着工具包一样的东西。虞松远命小地主在机上呆着不准动。然后率先跳了下去。他先用俄语和地勤远远打了个招呼。队员们突然发难。瞬间将四名机务人员就地格杀。并快速拖进机腹下隐藏着。 除刘国栋外。其余人员。两人一组。迅速无声地向机场四角的重机枪阵地运动过去。 335武装直升机团平时警备级别很高。但他们防范的重点。是地面袭击和骚扰。现在机场四周的防御设施。都是为防范抵抗组织或“圣战者”可能发动的地面侵扰。而专门设置的。整个机场对空袭或机降攻击。完全沒有防范。 事实上。自军事占领以來。在整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第40集团军也从來沒有发生过重兵设防的机场。直接被空袭或机降攻击的先例。 警卫机场的步兵营卫兵。站在高高的哨塔上。警惕地盯着机场外面的山头、道路。对机场跑道上发生的变故。丝毫沒有察觉。机场四角的四座防空工事内。各装备一挺hcbc-12。7毫米口径“悬崖”式重机枪。机枪工事内无人值守。机枪都被用帆布枪罩罩着。 “悬崖”式12。7毫米口径重机枪。是第40集团军为对抗抵抗组织和“圣战者”普遍装备的中国产54式12。7毫米机枪。而专门配备的。它最大瞄准距离达2000米。使用光学瞄准具时可以压制2500-3000米的敌有生力量和非装甲火器。 现在四挺“悬崖”式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阵地。已经被兄弟小队迅速无声地占领了。 比拉勒取下机枪罩。快速做好了射击准备。虞松远对他说。“控制好机枪。如果卫兵发现后进攻。就平射阻击。另外。别忘了打掉塔台。” 比拉勒占领的跑道左角机枪阵地。离跑道边上的哨塔较近。此时。哨塔上的哨后已经发现有点不妥。不停地用按照灯扫描机枪阵地。虞松远大大咧咧地点起一支烟。晃晃悠悠地向高高的哨塔走过去。 哨塔顶上只有一名哨兵。主要精力集中在机场外面的道路和小山头上。机枪阵地发生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虞松远大大咧咧的动作。迷惑了他。他疑问顿消。并未发出警报。等虞松远走到了哨塔下了。他也沒有发现不妥。虞松远突然举起弩枪。嗖地一声。箭头自下而上。准确从哨兵腹部钻进胸腔。 哨兵从高高的哨塔上。象一口沉重的大麻袋。嘣地一声闷响。尸体轰然落地。砸得地面上雪花飞溅。 这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哨塔内休息的士兵。三个哨兵涌了出來。慌乱中aks-74清脆的枪声就响了。子弹胡乱打在虞松远身边。虞松远迅速用gp-25发射了一颗vog-25杀伤榴弹。榴弹在哨塔上轰地一声爆炸。三名迷迷顿顿的卫兵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就被迅速消灭。 行动已经暴露。机场警报系统。已经“呜呜”地鸣叫了起來。 夜晚的宁静被瞬间打破。机场警卫值班分队。率先从塔台后面的简易营房内冲出。枪声砰砰砰地响了。士兵们一群群地蜂涌冲向跑道。 “机枪狙击。”虞松远厉声命令道。 林柱民和林涛控制的机枪阵地。在塔台一边。两挺“悬崖”式重机枪开始咆哮起來。一阵密集的弹雨。将一百多名冲锋的士兵。全部扫倒。 第40集团军不愧是一支百战之师。机场内战斗刚发生。营区内警报和哨音就此起彼伏地响起來。独立第154分队的特种兵和拱卫机场的摩步营。成群结队的士兵。从机场宿舍区内涌出。潮水一般向机场跑道快速冲了过來。冲锋的同时。密集的弹雨则泼向机场跑道四周的重机枪阵地。 “机枪压制。攻击装甲车。” 机场跑道四角的机枪工事内。4挺“悬崖”式12。7毫米口径重机枪。一齐转向营区宿舍方向咆哮起來。暴风骤雨一般的密集弹幕。象镰刀一样。将冲锋的步兵们一片片、一茬茬地扫倒。而更多的人。则被远远地阻击在跑道之外。趴在地上还击。 ------------ 第八章 投胎时来中国 贾拉拉巴德机场遇袭前。百度搜索在独立第154分队的作战指挥室内。刚刚乘坐直升机专程前來的格鲁乌侦察总局局长科列斯尼克少将。正在召开小型作战会议。 随同将军一起前來的。是毕业于韦斯特列尔高等军官学校。曾经担任过独立第154分队分队长、现为侦察总局副局长的哈尔巴耶夫上校。 另外两名参加会议的。是现任独立第154分队分队长萨哈托夫上校。独立第335直升机团团长克留多耶夫上校。 1979年底。当时担任格鲁乌侦察总局副局长的科列斯尼克上校。受命组建独立第154分队(即穆斯林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亲自担任队长。两名副队长即是哈尔巴耶夫和萨哈托夫。战后。科列斯尼克担任侦察总局局长。晋升少将军衔。 而哈尔巴耶夫担任侦察总局副局长。萨哈托夫则接任独立第154分队分队长。两人先后晋升上校军衔。三人都是红军铁甲雄师中。最灿烂的“明日之星”。 在格鲁乌若干支斯贝茨纳兹特种兵分队中。分队长一般军衔都是少校。极个别资历高的是中校。唯有独立第154分队。分队长是上校军衔。可见这支“穆斯林营”。在总参谋部和国防部的将帅们眼中。地位之高。 科列斯尼克少将此次专程从喀布尔來贾拉拉巴德。第一时间更新是专门來下达作战任务的。克格勃的“信号旗”部队。在白沙瓦连遭败绩。而独立第154分队。越境袭击卡特亚尔要塞。也宣告失败。两大败绩。让红军总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元帅异常恼怒。 阿赫罗梅耶夫元帅命令格鲁乌侦察总局。在冬季到來前。组织一次重大越境袭击行动。继续摧毁“粮道”。确保第40集团军安全越冬。 为此。科列斯尼克少将制定了一个绝秘的作战计划。命名为“猎魔计划”。决心亲自带领整个独立第154分队。在独立第335直升机团的配合下。第一时间更新全建制从低空突然潜入开伯尔山口峡谷。袭击并摧毁卡特亚尔要塞。彻底断了抵抗组织和“圣战者”的“粮道”。 如果此次袭击一旦得已实施。大胜之后仍处在麻痹状态的清真之国陆军。必然会受重创。卡特亚尔要塞驻军根本就对付不了独立第154分队这支铁军。那么。1983年的冬天。对抵抗组织或“圣战者”來说。将是一个恶梦一样的寒冬。 任何战争的进程。都是不可预料的。往往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就会改变整个历史的进程。 兄弟小队临机发起的对贾拉拉巴德机场的铁血狂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无意间使秘战大师科列斯尼克少将制定的“猎魔计划”流产。当几年后科列斯尼克少将这一完美的计划再次启动实施时。已经到了数年后的战争末期的大撤军时刻。 此刻。科列斯尼克少将对着沙盘。刚宣布完计划。机场上的枪声、爆炸声就响了起來。警报器也突然响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异常激烈。将军和各位上校都震惊地涌到作战室的窗前。作战室在四楼。推开窗子。夜色中机场跑道上的作战情景。一目了然。 机场塔台已经被摧毁。萨哈托夫上校和克留多耶夫上校。迅速通过指挥室内的电讯系统。指挥摩步第159团守备连和独立第154分队。要不惜一切攻击入侵者。并保护机场内直升机群安全。 机场跑道四角的重机枪阵地。已经被袭击者占领。四挺重机枪喷吐着火舌。阻止了步兵和独立第154分队的进攻。进攻受阻。独立第154分队的特种兵们。迅速用ags-17自动榴弹发射器和“瓦西里克”82毫米高速迫击炮。攻击重机枪阵地。 榴弹和炮弹弹着点正在迅速向机枪阵地靠近。四挺“悬崖”式重机枪构成的火力网。子弹如暴雨一般。牢牢阻挡着步兵冲锋的散兵线。林柱民和林涛两人心里最担忧的。就是对方的步兵远程重火器。他们两挺机枪不停地延伸射击。迅速瓦解了自动榴弹发射器和高速迫击炮的威胁。 萨哈托夫上校和克留多耶夫上校站在四楼。通过望远镜看着下面的一切。两人痛不欲生。却又一筹莫展。 “将军。请求命令262、280和第50三个飞行团。迅速升空支援。否则。第335团就完了……”萨哈托夫上校痛苦地请求道。 话音未毕。一排12。7毫米重机枪子弹扫过窗棂。几发子弹从将军头顶上飞过。并击中室内一盏吊灯。吊灯轰然掉落。在玻璃爆炸的巨大碎裂声中。哈尔巴耶夫、萨哈托夫和克留多耶夫三名上校。都猛地冲上前來。将少将死死围住。 特种作战大师科列斯尼克少将巍然不动。他痛苦地摇了摇头。“晚了。來不及了。这不是抵抗组织。更不是‘圣战者’。这是专业的、高水平的特种作战。他们有完整的、精巧的作战计划。他们或许是三角洲、sas。或者会是中国的‘幽灵’。他们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多。上校。还有米-24p在外面作战吗。” “有。将军。我们有两架米-24p、一架米-8。越境袭击山口峡谷。即将返航。”克留多耶夫上校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命令他们迅速返航。直接从空中截击逃回边境的直升机。”将军铁青着脸命令道。 克留多耶夫上校迅速召唤三架已经潜入清真之国境内的直升机。并下达了作战命令。 科列斯尼克少将沒有命令友邻机场來援。独立第280直升机团驻坎大哈。独立第262直升机大队驻巴格拉姆。独立第50混成航空兵团驻喀布尔。相距都不远。可晚上已经开始下雪。等他们赶來时。袭击者很快就将撤退。连送行都來不及。 大势无可挽回。将军命令道。“命令集中火力消灭机枪火力点。命令边境各哨所、各据点。各防空阵地。开始严密封锁边境地面和空中。命令摩步第159团、独立第154分队、独立第334分队。准备搜剿贾拉拉巴德、阿萨巴巴德到边境的整个地区。必须找到并消灭他们。” …… 虞松远在密集的枪声中。快速向机枪阵地冲去。比拉勒正在紧张地射击。虞松远迅速用突击步枪为他提供侧翼防卫。比拉勒操纵着“悬崖”式重机枪。象“收割机”一样。更象一把巨大而锋利的镰刀。将从营区内冲过來的159摩兵团的士兵们。一片一片、一层一层、一茬一茬地扫倒。第一时间更新很多人都被拦腰斩断。 此时。刘国栋仍在停机坪上安装爆炸装置。他是个工程迷。对设计精巧、制造精良、性能优异的直升飞机。即将被自己亲手摧毁。心里感到万分痛惜。忍不住要落泪。他每安装一个爆炸装置。嘴里就要语无伦次地念叨一句。“抱歉了伙计。谁让你生错了人家……投胎时注意点。到中国。哥会好好疼爱……” 米-24p和米-8。因优越的作战和操纵性能。使其已经成为北极熊第40集团军的主流装备。从最初的军事占领。到后期的“非传统作战”。第40集团军几乎所有的作战任务。都离不开它们。到1983年初。配属第40集团军的直升机数量已经达到350多架。 米-24p攻击直升机。既用來攻击计划好的固定目标。又可攻击临时发现的目标。或者地面部队遭遇的目标。都表现出相当大的灵活性。开战四年來。陆军航空兵完成了33%的预先计划好的攻击任务。75%的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 地面作战行动。第40集团军将其分为三个等级。分别由摩兵师、摩步旅、摩步营对应组织实施。但无论那种规模的进攻行动。都需要米-24p和米-8直升机的支援。而俗称为“雌鹿”的米-24p。更是利用其多样化的武器被频繁作为铁拳使用。 第335武装直升机团。在贾拉拉巴德机场。平时只有一个大队的20余架直升机驻防。但此时。停机坪上竟然有十九架米-24p武装直升机。八架米-8运输 直升机。刘国栋不敢嫌麻烦。他将每一架上都安置了爆炸装置。并发出了撤退信号。 他还向虞松远通报。必须快速撤退。防止第335武装直升机团有漏网的、或其它机场的直升机前來支援。真要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兄弟小队从空中撤退的计划。将无法实现。只能进山在敌后打游击。 此时。不时有榴弹。在机枪阵地四周轰轰地爆炸。形势越來越危急。守备营和独立第154分队投鼠忌器。怕伤着直升机。不敢向跑道内发射榴弹或迫击炮弹。从而为小队顺利撤退。提供了条件。 “打掉塔台。”虞松远突然发现已经被摧毁的塔台上。竟然用手电在里面照射的闪光。虽然只是一闪。他还是高声命令道。 林柱民和比拉勒同时向塔台扫射。“悬崖”重机枪密集的弹雨。象一阵飓风一样。将塔台完全摧毁。 轰。轰。轰…… 独立第154分队的特种兵被激怒。他们无法冲击到机场跑道。便不停地用ags-17发射榴弹。攻击四角的重机枪阵地。且弹着点离四座重机枪阵地更近了。榴弹密集的爆炸。也阻挡住了四挺“悬崖”重机枪的射击视野。形势越來越凶险。 ------------ 第九章 猎鹰计划 危急关头。虞松远迅速做出了战术调整。 他通过对讲机命令道。“炸毁机枪。迅速撤退。所有人员坐僚机。我和国栋做主机。如果遇到空战。我和国栋掩护大家撤退。” “明白。”队员们齐声回答。 此时。队员们一边射击。一边快速跑向两架并未停车的直升机。 轰、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中。烈焰腾空而起。机场四角的机枪阵地。被同时炸毁。四个红色的大火球翻腾着飞上夜空。 机枪射击声刚停。机场外的摩兵营士兵和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的突击队员们。又开始新一轮冲锋。第一时间更新他们蜂涌冲向机场。机枪子弹、突击步枪子弹如暴雨一般。不停地向机场跑道内泼洒。阿卜杜拉奔跑中腿部中弹。扑嗵一声倒地。林柱民顾不上询问。一把将他抓起扛在肩上。飞跑着登上飞机。 两架飞机迎着弹雨。引擎咆哮着。拨地而起。飞机厚厚的装甲上。被aks-74突击步枪子弹击中的声音。以及机枪子弹在机体钢板上跳动的声音。如雨点一般叮叮当当作响。形势岌岌可危。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如果不是夜晚。如果机场灯光系统沒有被摧毁。仅用点五口径的重狙。击中飞机油箱。都可能摧毁飞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导致机毁人亡。 飞机迅速拔高。刘国栋按下按钮。机场停机坪上的武装直升机和运输直升机。同时爆炸。烈焰熊熊而起。机场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如同白昼。就在这时。贾拉拉巴德市内。也传來了剧烈的爆炸声。地平线上。几个巨大的火球。相继腾空而起。火光迅速映红了半边天。 “迅速升空。速到上风头。躲避烟雾。防止发动机熄火。” 刘国栋一边驾驶飞机。一边对萨布西丁大声命令道。两架直升机迅速拔高。躲开滚滚烟柱。此时情况依然十分危险。机场浓烟四起。飞机发动机一旦吸入浓烟。将造成空中停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结果依然是机毁人亡。 在飞机升空的过程中。虞松远和林柱民两个射击手。用两架直升机火箭巢内的s-24大型无控火箭。和机艏下的30毫米机炮。猛烈轰击正围拢过來的步兵和独立第154分队的突击队员。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油库、加油车、弹药库。已经开始殉爆。 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落。机场已经完全淹沒在炽烈的火海之中。跑道上、停机坪上所有的直升机已经被完全摧毁。大火已经如燎原之势。从空中看整个贾拉拉巴德机场。犹如森林火灾一般。遍地都是烈焰和滚滚浓烟。 在两架直升机机载武器轰击地面步兵的过程中。队员们也用突击步枪砰砰射击。或不停地向地面人群中扔下手雷。轰炸地面目标。 独立第154分队的作战指挥室内。科列斯尼克少将和他手下的几员干将。都痛苦地目睹了整个战斗的过程。s-24火箭和30毫米机炮对机场和营房区的一轮轰击。使整个机场与跑道上一样。变成了人间地狱。 作战室所在的楼房也中了两发炮弹。剧烈的爆炸声中。门窗琉璃被全部震碎。受伤人员的哀嚎、哭叫声一片。三名上校死死地围着少将。怕流弹伤着他。但科列斯尼克少将却抱着双臂。第一时间更新巍然屹立窗前。他遥望着远处夜空中的两个小红点。几乎把钢牙咬碎。 “将军。我们的三架飞机已经返回。他们跑不出国境。” 克留多耶夫上校眼含热泪。咬牙切齿地说。作为团长。他从头至尾。目睹了自己全团的直升机群。都在地面上被袭击者摧毁。这种心情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精彩。专业。经典。单纯从军事上看。这是一次完美的立体袭击。计划周密。执行坚决。干净利索。将作为我军反面教材。永远载入特种作战教课书。” 科列斯尼克少将望着远方天宇上渐渐消失的红点。第一时间更新若有所思。频频赞叹。 直到远方夜空的天幕上小红点完全消失。他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几乎瘫了下來。他眼含热泪。咬牙切齿地命令他的几名部下。“命令。暂停执行袭击卡特亚尔要塞计划。他们给我们上了一课。格鲁乌将还他们一课。” 兄弟小队的这次越境袭击。令科列斯尼克少将深受震撼。他是特种作战大师。他咬着牙说要还上一课。这可不是随口而言。 四年后。第40集团军被逼着撤回国内前。科列斯尼克少将亲自率领独立第154分队这支钢铁劲旅。深入清真之国境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实现了四年前的这一诺言。演绎了世界特种作战史上。又一段辉煌的传奇。 1987年12月7日。戈尔巴乔夫乘坐伊尔-62专机來到m国纽约。受到m国朝野热烈欢迎。出尽风头的戈尔巴乔夫。接着与尼根总统在白宫签署了销毁中程导弹条约。这一条约承诺。北极熊要销毁1752枚导弹。而m国只需销毁859枚。 这是一个标志**件。它标志着这位北极熊总统。已经下决心要将自己的祖国和军队送进坟墓。这一不平等条约。卖国条约。令红军将领感到遭受奇耻大辱。戈尔巴乔夫“风光无限”地从美国访问归国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从国防部到总参谋部。北极熊军方竟然无一人到机场迎接。 军方的不满。并沒有阻止这位“总统”埋葬军队和国家的行动。 1987年12月19日。北极熊国家电视台首次向全国人民播放了第40集团军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战斗实况”。片子经过精心剪辑。血淋淋的镜头。飞舞的残肢断臂。伤员痛苦的哀嚎。无休无止的爆炸声。灰头土脸的红军战士及他们的咒骂声。被击毁的坦克飞机…… 血腥的电视画面。强烈震撼着这个国家的人民。反战浪潮迅速席卷全国。 在舆论攻势发挥了作用后。戈尔巴乔夫接着就命外长谢瓦尔德纳泽。专程來到喀布尔。公开向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纳吉布拉政府和红军第40集团军宣布。北极熊将在一年时间内。全部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撤军。 接着。谢瓦尔德纳泽又带着纳吉布拉來到塔什干。秘密会见了戈尔巴乔夫。随即。双方发表了洋洋洒洒的声明。声明的核心内容有两点。一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政府要求苏m两国。担任日内瓦协议的担保人。二是即使阿巴日内瓦谈判破裂。第40集团军仍将按原计划撤军。 这一不同寻常的声明。等于向世界公开宣布。北极熊是单方面撤军。不再有任何附加条件和政治前提。换句话说。北极熊已经彻底放弃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了。并彻底承认军事占领完全失败。 至此。北极熊军队。这支曾战胜过法西斯德国和日本关东军。并取得卫国战争胜利的伟大军队。完全被自己的“国家元首”出卖了。 在世界任何一支军队。撤退永远是比进攻更加艰巨、更加严峻的课題。 撤军重任落在了新任第40集团军司令格罗莫夫中将肩上。格罗莫夫中将离开莫斯科前往喀布尔之前。阿赫罗梅耶夫元帅、索科洛夫元帅和瓦连尼科夫大将。都一再叮嘱他。红军是有组织、有秩序地撤离。不是败退和逃跑。不能造成无谓伤亡。 此时。位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最南端的贾拉拉巴德。为保证部队安全撤退。独立第154分队和第159摩步团。在空军的配合下。对**武装基地阿塔村进行了血腥围剿。并将其夷为平地。独立第154分队摧毁了抵抗组织的军事仓库、补给村、中转站等。缴获并销毁了大批武器弹药。 就在这时。格鲁乌取得可靠情报。m国重点资助的极端“圣战者”组织希克马蒂亚尔派武装。正在白沙瓦开会。拟组织、发起对撤退的第159摩步团的尾追袭击。 瓦连尼科夫大将、第40集团军司令格罗莫夫中将当机立断。命令格鲁乌侦察总局特种侦察局局长科列斯尼克少将。亲自指挥独立第154分队(“穆斯林营”)。越境深入白沙瓦。实施斩首行动。摧毁希克马蒂亚尔派武装老巢。 科列斯尼克少将带着副局长哈尔巴耶夫上校。风尘仆仆赶赴贾拉拉巴德。与萨哈托夫上校和克留多耶夫上校汇合。重启“猎魔计划”。只不过这次打击的目标。已经不是卡特亚尔要塞。而是极端“圣战者”武装组织希克马蒂亚尔的老巢。 1988年4月14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平协定”在日内瓦由阿巴两国政府代表签署。4月15日上午。位于白沙瓦郊区的一幢独立庄园内。一场记者招待会正在举行。希克马蒂亚尔狂妄地公开宣称。“苏军撤军日期就是**武装进攻日期。**武装沒参与日内瓦协议的签署。所以不承担停火义务。” 下午。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最激进的极端宗教“圣战者”组织希克马蒂亚尔派400多名大小头领。正在这座庄园内召开会议。研究尾追攻击从贾拉巴巴德撤出的第159摩步团。 下午三点多。天空难得一片晴朗。 一阵闷雷一般的引擎轰鸣声隐隐传來。庄园四周角楼碉堡上的卫兵。忽然发现连绵的白云下。一群银光闪闪的直升机。向庄园猛扑了过來。 ------------ 第十章 跃入库纳尔河 白色云团一样的直升机机群。正是科列斯尼克少将率领的突击队。 他们从贾拉巴巴德出发。贴着山脊翻越两国边境线大山。然后从曹拉河谷。超低空准确绕过防空部队阵地。一路奔袭而來。飞机上的红五星都被涂掉。变成了“usa”字样。沿途军民都以为是m国人在训练。防空部队仓促之中。根本就來不及反应。 机群到了庄园上空。卫兵还未反应过來。直升机上狙击手的机枪率先响了。 直升机上安装的“悬崖”重机枪泼洒一阵密集弹雨。四个角楼碉堡上的卫兵全部被消灭。克留多耶夫上校指挥8架米-24p。迅速占领庄园四周空域。提供支援、掩护和火力压制。4架米-8。在米-24p强大火力的掩护下。迅速在庄园内的广场机降。 独立第154分队96名特种兵。从直升机内鱼贯而出。科列斯尼克少将提着aks-74。与哈尔巴耶夫上校、萨哈托夫上校一起。指挥特种兵。准确包围了庄园内的两座小楼。科列斯尼克少将毫不畏惧。蹲在离小楼仅百余米的广场上。建立了前沿指挥所。 克格勃白沙瓦情报站的行动特工们。则倾巢出动。全部钻进地下。逐一封锁了庄园地面之下的四条主下水道。 攻击开始了。克留多耶夫上校指挥8架米-24p。对两座小楼的每一扇窗户。第一时间更新都进行了一阵火力急袭。12。7毫米重机枪。30毫米机炮。s-24火箭。瞬间让两座小楼变成了一片火海。变成了人间地狱。变成了屠宰场。 近百名极端“圣战者”从庄园后门。一窝蜂地冲了出來。想强行突围。两架米-24p的12。7毫米口径重机枪。象一阵飓风清扫落叶和般。瞬间就将他们消灭干净。 空中火力准备刚停。独立第154分队的特种兵们就开始了地面进攻。 科列斯尼克少将和哈尔巴耶夫上校、萨哈托夫上校。各带一组特种兵。亲自向里进攻。开始逐一清理房间。主会场内。几百名极端圣战者中。有许多人已经被米-24p的一轮火力急袭消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其余人以会场内设施为掩护。开始剧烈抵抗。 萨哈托夫上校和哈尔巴耶夫上校各带一个战术小组。从两侧两个大门向里进攻。他们用榴弹和手雷清理大门背后。然后两名喷火兵用火焰喷射器。将会场变成一片火海。里面的极端“圣战者”很快就被化为灰烬。 战斗仅用40分钟。两座小楼内所有人都被剿灭干净。几十名试图从地下水道逃走的极端“圣战者”。也被隐藏在水道内的克格勃特工。一一消灭干净。 打扫战场时发现。此役共打死极端“圣战者”分子近500人。十余名清真之国陆军顾问。凯利·文森特等三名m国cia顾问。都被打死。希克马蒂亚尔派老巢被彻底摧毁。而独立第154分队无一伤亡。甚至连一名轻伤的都沒有。 战斗结束。科列斯尼克少将一声令下。“穆斯林营”的战士们迅速乘上直升机。快速撤离战场。 由于袭击发生在白天。希克马蒂亚尔派老巢又位于郊区的印度河畔。40分钟的激烈战斗完毕后。大队警察才赶了过來。此时直升机群已经悠然离去。它们顺着喀布尔河谷。避开清真之国陆军防空营。毫不费力地返回贾拉拉巴巴德。报了四年前的一箭之仇。 事后得知。清真之国陆军参谋长古尔将军阴差阳错地沒出席本次会议。第一时间更新国中情局一手培养、悉心扶持的希克马蒂亚尔和奥萨马。乘混乱时躲进庄园地下骚臭熏人的化粪池内。才侥幸逃脱一命。 此役之后。希克马蒂亚尔派武装再也无力对抗正在撤军中的苏军。第159摩步团和独立第154分队离开贾拉拉巴德时。未发生任何抵抗或骚扰。 …… 让我们把视线再拉回到1983年底。isi血盟突击队对贾拉拉巴德机场的经典奇袭现场。 摧毁机场后。两架米-24p一前一后。在浓烟的掩护下。躲避开地面零星重机枪火力的攻击。顺着喀布尔河支流库纳尔河河谷。向东北方向高速遁去。飞行了约几分钟。然后两机拉高高度。飞越大山。向南边的清真之国方向。准备快速飞越边境地区。 可就在飞机拉高后的瞬间。后面黑乎乎的天宇上。出现了两盏红绿闪耀的飞行灯。“老大。两条漏网之鱼终于來了。”刘国栋赶紧报告。 虞松远命令。“林涛听令。编队正受到攻击。长机掩护你们。命僚机快速撤退。返回商社内冬眠。长机自行返回。不需要救援。再重复一遍。我们自行返回。禁止越境救援。再重复一遍。禁止越境救援。” “老大、国栋保重。林涛明白。林涛明白。” 林涛说完。已经热泪盈眶。他沒有多说一句废话。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所有的队员也都听到了。大家全都眼含热泪。萨布西丁驾驶飞机。绕过北极熊的山头哨所。快速向国境线飞去。阿卜杜拉大腿被击中。伤到了骨头。拉扎克和比拉勒好不容易才给他止住血包扎好。 库纳尔河谷上空。后方两个红点越來越近。刘国栋突然掉头。一个回马枪。居高临下。直扑后方的两架直升机。由于是在暗夜。天上又飘着雪花。刘国栋出人意料的战术动作。迷惑了后方正在快速追击中的两架直升机。等它们反应过來。两机相距仅有二三百米。 虞松远抓住战机。突然提前开火。30毫米机炮率先泼过去一阵弹雨。一架直升机躲闪不及。被直接命中。发动机起火。飞机一头扎了下去。轰地一声。飞机快速坠毁河岸边。地面迅速燃起熊熊火球。另一架直升机一阵弹雨跟着泼洒过來。并快速拉高躲避虞松远的攻击。 由于是在慌乱中射击。他们并未击中目标。 “俯冲。超低空。贴河道飞行。”虞松远高声命令道。天上乌云滚滚。且飘着雪花。能见度较低。在飞机转向过程中。刘国栋规避着浓烟。借着地面上坠毁飞机燃烧的熊熊火光。虞松远却隐隐约约看清了白练一样的河道。 刘国栋抓住机会。迅速低空机动。躲避过攻击。 同时。他遵令突然向下俯冲。完全脱离对方视线。第一时间更新然后在黑暗中。紧贴着库纳尔河河面超低空飞行。河道两边。都是黑乎乎的高山。山体如云团一般嗖嗖向后闪去。虞松远见对方正在调整阵位。即将再度攻击。便迅速命令刘国栋。“自动驾驶。降低速度。准备跳河。” 恰好前方河道较直。刘国栋快速将飞机速度降到100余公里。同时调整为自动驾驶状态。 直升飞机离河面也就十几米高。刘国栋松开保险带。打开舱门。将小地主紧紧抱在怀里。嘴里高叫了一声。“忠诚于祖国。”人已经一跃而下。扑向十几米高度下面隐隐发亮的河面。 “忠诚于祖国。” 虞松远爬出射击舱。也跟着高叫了一声。迅速跃下飞机。扑向机腹下隐约如白练一般的狭窄河面。 此时。光线暗淡。两架飞机一前一后。快速远去。追击直升机显然比刘国栋驾驶技术要熟练。能见度较差。两侧又都是高山。驾驶员已经快速调整好角度。顺着河道开始攻击。一阵火光从直升机喷出。遥远的前方。一声闷响。河边山上火光腾空而起。飞机被击中坠毁了。 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仅是听到声音。并沒有看到飞机坠毁的那一幕。他们正如同两块沉重的大石一般。狠狠砸向河面。虽 然是低速。但仍有100多公里的速度。巨大的惯性。让两人都在水面上顺着河道翻了几个大跟斗。才一头扎进寒冷彻骨的河水里。 刘国栋紧紧抱着小地主。河水呼地一声。迅速将他们包围、淹沒。这一下摔得是真重啊。河水足有几米深。他的双脚都踩到河底淤泥了。惯性才消失。由于担心小地主会被呛死。他赶紧双腿用力蹬水。从河里快速浮起。 小地主可真是遭老罪了。很可怜人地咕嘟咕嘟地灌了一肚子冷水。但在刘国栋未松手的情况下。它竟然一动不动。真是训练有素。 等刘国栋抱着它浮上水面。它马上昂首“呃呃呃”地咳嗽开了。咳嗽得喘不过气來。痛苦不堪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平静下來。这一幕让刘国栋倍感心疼。赶紧不停地拍着它的背。 刘国栋为自己的失误而内疚。如果他在落水前。放开手。凭小地主超强的游泳技能。绝不至于被狂灌一气。但他怕它在高速砸下时受伤。因而牢牢抱着它。 虞松远由于是一个人。因而要好受了些。入水前。他在翻滚中已经调整好身体。是倾斜着双脚入水。受到的冲击要小多了。他迅速浮起。转头寻找了一下。沒见到刘国栋。心里一沉。正要入水搜寻时。只听远处黑暗中水面呼隆一声巨响。小地主跟着猛烈的咳嗽开了。 两人爬上库纳尔河右侧河岸的石头岸边。快速向河谷上攀去。 河边的水面已经结上冰。岸边怪石嶙峋。上面覆着厚厚的积雪。异常难行。此刻气温在零下好几度。爬上岸不一会。衣服就冻成了冰棍。冰凉冰凉地贴在身上。挪动腿脚都很困难。 彻骨的寒冷。旬是掉进了冰窖内。头发和眉毛都被冻硬。他们哆哆嗦嗦。不敢停步。害怕一停下就被彻底冻住。他们必须不停运动。靠身体散发的热量。保持运动协调性。可一迈步前进时。冰冷铁板一样的衣服。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摩擦得腿弯处皮肤钻心地疼。 倒是小地主。呼吸已经平稳。抡圆了甩了甩身上的毛发。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在寒冷地带高原狼的优势。显露无疑。它们厚厚的毛发隔水。根本就不怕冷。看得虞松远和刘国栋好生眼红、嫉妒。 此刻。两人恨不得自己也能长一身这样的好皮毛。 ------------ 第十一章 收编游击队 河岸上是一片坡地。上面是积雪覆盖着的庄稼地。 坡地里面分布着很多民宅。但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部族。一大片零散的村庄。东一家西一家。零零落落地分布在整个河谷和两边的坡地上。河谷内的庄稼地里。间或有一两棵树木。地面的积雪约有一二十公分深。 远处的山巅上。影影绰绰。灯光闪烁。那是北极熊第40集团军的山头哨所。在整个军事占领期间。各类道路、河谷、要地上的山头哨所。总数超过1100多个。每两个哨所。控制区域约有15-20公里。 此刻。由于是夜间。刘国栋并不担心远处山顶上的哨所会发现他们。两人带着小地主。第一时间更新一刻不敢停留。快速穿越村落。象机器人一样。迈着沉重、僵直的双腿。膝盖尽量不打弯。咔嚓咔嚓地向后面的山地蹦去。 两人行动十分困难。但到天亮之前。终于越过沙石公路。钻进了大山之中。 山势越來越高。山坡都是积雪。由于衣服僵硬。登山十分困难。 两人艰难地踩着积雪走了约一个多小时。离开了危险地带。这时山势连绵。山峰林立。刘国栋迅速找到一个山洞。很深、很隐蔽。也很保暖。两人折了一大堆柴火。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又从洞外背yin处。揉了几个大大的雪球。拿进洞内。 他们互相帮忙。第一时间更新先将身上的湿衣服好不容易地剥了下來。用木棍支着。慢慢烤着。然后又将携行包。及里边的装备。都摆在篝火边慢慢晾着。 两人光着腚。打着喷嚏。拿着硬硬的大雪球。从肚子开始。不停地擦着身体各处。他们默不作声。不顾一切地擦着。擦完前面。就互相帮忙擦后边。只到擦得浑身皮肤暖洋洋、红彤彤。象两个刚出笼的热馒头。从上到下都冒着热气。又象两个刚被洗干净的红彤彤的大红罗卜。这才擦干身体。点上烟歇口气。 小地主身上早已经干了。在虞松远和林涛拚命用雪摩擦身体的时候。它却jing惕地坐在洞口放哨。还不时掉过头來瞅他们一眼。嗓子眼里呜呜低哼着。或许他已经发现了情况。在不停地发着jing报信号。 虞松远和刘国栋顾不上它。它只好自己jing惕地继续盯着洞外。 这种高原狼军犬。默默无闻。忠于职守。还不会象狼狗那么娇气、调皮、撒娇。看着它专注、认真的神情。虞松远就想起大将。 一丝思乡的情绪。弥漫在胸间。大将出身高贵。多愁善感。还很固执。与大将比起來。小地主属于憨厚勤奋、吃苦耐劳型的。它更能吃苦。无怨无悔。总是默默地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从沒有任何过高的奢求。 比如。吃饭时。大将会早早将自己的盆子叼到桌子上。与主人平等用餐。但小地主不一样。你放好了食物。并通知它可以进餐。它才会过來进餐。如果你只吃自己的。它一点不会发脾气。只会静静地呆在一边。绝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虞松远受大将影响。总是与小地主共同进餐。因而。小地主对兄弟小队。情意更深。此时。两人拿出干粮。与小地主一起。开始早餐。水壶里的水原本已经结冰。此时已经化了。刘国栋倒出一些到不锈钢餐盒内。小地主几口就舔掉了。 到中午时分。帽子、手套、袜子、鞋垫、衣服、睡袋等。从里到外全都烤干了。一件件穿上衣服。感觉暖和舒服。心里倍爽。身上一舒服。疲劳感就汹涌地涌來。虞松远决定两人轮流休息一下。 刘国栋先睡了一小会。轮到虞松远休息时。小地主嗓子眼里又开始低声呜呜地报jing。刘国栋赤着脚走到洞口小地主身旁。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山下库纳尔河畔。天上雪有越下越大的意思。纷飞的雪花中。隐隐看到有一队喀布尔zhèng fu军士兵。正冒着风雪。在顺着河道搜索。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登上河岸的地方。 他迅速叫醒虞松远。两人开始收拾装备。准备出发。 让他们不爽的是。军靴烤了这么长时间。里面依然湿漉漉的。沒有时间再烤了。不能在这里停留时间过长。必须继续向大山里运动。两人咬牙将烤干了的两层毡垫垫上。再将军靴将就着套到脚上。开始向大山深处运动。 翻越一座大山。前面是一条大峡谷。 谷地两侧的庄稼地里。都是收获后的罂粟秸杆。山谷间。东零西碎地分布着一些零散、低矮的农家。两人快速穿越河谷。向对面的大山走去。爬上山坡时。小地主用低沉的喉音。又呜呜地发出jing报。刘国栋说。“老大注意。有人在瞄准我们。” “是游击队。不是瞄准我们。他们是从河边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暂时不用理会。一会收编他们。”虞松远若无其事地说。。其实。刚越过河边坡地不久。小地主就发过jing报。虞松远就发现有人开始尾随他们。而且。是对他们并沒有威胁的一群人。 进入大山。只要再翻过前面这座高山。便是清真之国了。此时。两人已经不可能独自穿越国境。因为。后面一支队伍。还真是战战兢兢地跟了上來。“到底还是跟上來了。还对我们放了条jing戒线。怎么办。是不是消灭他们。”刘国栋问。 “开玩笑。是自己人。不打。” 虞松远脱口而出。带头爬上面前的小山头。山坡上和下面的峡谷里。都长满了零落、低矮的桦林。两只山地野羊正在翻开积雪。第一时间更新啃食草根。听到动静。便费力地一齐向远处树林内奔去。 山头对面的山顶。是北极熊一个小型山头哨所。白sè的碉堡在雪幕中影影绰绰。虞松远趴在岩石下。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这个哨所。小地主则坐在他身边。嗓子眼里继续呜呜地低声发着jing报。它前肢绷直。已经摆出攻击架势。随时准备出击。 虞松远用手摸摸它的头。并安抚道。“是自己人。不要紧张。”都让人用枪指着了。还说是自己人。小地主虽然心里不舒服。嗓子眼里低哼一声。抗议过后。还是服从命令。很快安静地坐下來。 通过望远镜。前方山头上。一个大的碉堡。。底下一圈围墙。里面露出几间房屋。最突出的是围墙上露出的炮口。明显是120毫米榴弹炮的炮口。这是个连排级哨所。兵力至少有几十人。围墙边上。还有一个很小的停机坪。 “我们后面。有十几支枪对着我们。”刘国栋头也沒抬。用喉音jing告说。 “我知道。他们从河边开始。一直跟着我们。不会攻击的。”虞松远也用喉音回答。 他沒有掉头。仍然仔细观察着哨所。只见一架直升机飞到哨所。迎着风雪悬停在停机坪上。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飞机悬停中。从机上下來十几个士兵。“反应真快。斯贝茨纳兹名不虚传。第一时间更新这应该是4分队派出的小队。我们的退路被截断了。” 小地主仍jing惕地不时回头看向包围者。嗓子眼深处。又低沉地呜呜作响。 虞松远点上一支烟。回头瞅了一眼。包围他们的人。有十几人。每人都披着一条北极熊军用毛毯或破被子。腰上捆着绳子。头上一圈圈扎着厚头巾。多数人脚上裹着一大团黑乎乎的毡布。连鞋子都沒有。衣服全都破烂不堪。象一群叫花子。 他们手里都端着中国制造的56式冲锋枪。神情十分紧张。又十分犹豫的样子。虞松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十几人都一齐向后退了一小步。见虞松远又扭头抽开了烟。根本不理会他们。虽然感到受到轻视。但胆子却慢慢大了起來。 刘国栋也点了一支烟。烟虽然被河水过。但塑料硬盒却并未漏水。 这时。领头的男人。或许已经判断出他们不是敌人。手里端着的枪慢慢垂下。还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地走了过來。见两人都不搭理他。只好低声主动问道。“对不起。你们……是什么人。” 虞松远吐出一口烟。扭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一脸沧桑、疲惫的“中年”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男人。长长的大胡子。虽然身上邋遢不堪。但看起來还很干练。便笑着说道。“和你们一样。抵抗者。” “你们属于哪个组织。从哪來。”这个男人看到虞松远和刘国栋身后的装备。手上和身上的家伙。气焰早沒了。又谄媚、讨好、很沒自信地问。 虞松远看了一眼高度戒备、随时准备进攻的小地主。用手摸摸它的脑袋。让它安静下來。才说道。“噢。我们属于‘高原狼抵抗组织’。从贾拉拉巴德來。” “你们就两人。咋天夜里。机场被全炸了。大火烧了一夜。是……你们干的。”这人带着震惊的神sè。很崇敬、很敬畏地问。 “是啊。这有什么了不得的。” 虞松远点点头。又开始观察哨所。见虞松远又不理他们了。男人便又主动低声下气地说。“我叫哈瓦什·卡里米。‘工人大团结’抵抗组织负责人。我们都弹尽粮绝了。请问。你们能不能……带上我们一起走。” 刘国栋故意不屑地说。“不能。看看你们落泊的什么样儿。” 男人闻言。回头看了一下。低下了头。人家说得一点沒错。自己人还什么抵抗组织。分明就是一群落荒而逃的残兵。一群叫花子。 “你们手上都有枪。怎么把自己弄得跟难民似的。三二个人就可以号称什么什么组织。。名称太多、太滥。全部是乌合之众。拜托别说名字。说说你们有多少人。有多少弹药。有什么战果。从哪來。想到哪去。” 刘国栋分明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用乌什图语滔滔不绝地训斥道。 ------------ 第十二章 主仆分明 领头男人虽被训得低下了头。但刘国栋的一顿骂。还是让他听到了希望。 他向后招了一下手。十几个人这才背起枪。稀稀拉拉、无精打采地蹭了过來。“我们有十七个人。是从喀布尔來的。其余人都被打……死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人。” “负伤的、不能带走的。都被你们自己打死了吧。你们这也叫军队。”刘国栋看着衣衫破旧、叫花子一般的队员们。嘴里不屑地叱道。“要带你们走也可以。但要看你们象不象一群男人。敢不敢跟着我们打下对面这个山头哨所。” “打哨所。你确定。” 哈瓦什显大惊。“你们不是开玩笑吧。对面哨所在山头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居高临下。少说有几十人驻守。还有一门大炮。可我们呢。加上你们。我们才十九人。我们子弹每人不超过几发。我妻子希莎尔玛·哈瓦什。还不会打仗。” “军中无戏言。我跟你开玩笑。不敢打仗。你当什么抵抗组织。那就一边玩儿去。各走各的。本來也不需要你们。我们两人。再加上小地主三个人就能打下來。”刘国栋摸摸小地主的头。不容置疑地说。 小地主也傲慢地掉过头。瞅了他们一眼。又掉过头去。不理会他们了。 那个叫希莎尔玛的女人。却忽说话了。“你们敢打。我们也就敢。真主赐给我们力量。我们跟你们***。第一时间更新” “当家的说话。女人别插嘴。”刘国栋故意说道。 “你……”女人掀开围在脸上的厚厚的棉质黑头巾。怒视着刘国栋。刘国栋瞅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圆睁着。棕色的皮肤。年龄也就不到三十岁。从气度就能看出。和哈瓦什等人根本不是一个阶层。 虞松远见状呵呵地笑了起來。他给了一颗烟给哈瓦什。并给他点着。又看看正与刘国栋对峙着的希莎尔玛。 这是一个年轻女人。头上用黑色大头巾。将脑袋全部裹了起來。只露出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身上同样披了一**军毯。里面穿着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女性难民常穿的黑色罩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长及脚面。脚上是一双男式军靴。 从她眼里的目光。从她讲话时不容置疑的声音和神态。从哈瓦什和其它队员对她的态度。虞松远一眼就看出。这分明是一主一仆。还什么夫妻。***。骗鬼去吧你。 “你们到底谁当家。”虞松远故意问道。 见对方尴尬一阵。都不愿回答。他便又掉过头去。开始观察哨所。故意不理会他们了。此时。直升机已经起飞。向贾拉拉巴德方向飞去。但十几名士兵。却并未登机一同飞去。很明显。他们留在了哨所。 “反应真快。这是冲着我们來的。”虞松远说。 看这架势。斯贝茨纳兹已经确定。袭击者逃进了这座大山。大规模的搜山即将开始。必须迅速转移。这里离边境一步之遥。有若干条高山中的小路可以穿越国境。而国境那一边。就是抵抗分子或“圣战者”设在清真之国境内的若干基地。 但虞松远不想冒险。斯贝茨纳兹已经被激怒。肯定会在多条小路埋伏。况且。他内心深处。已经决定带这一小队残兵败将一起走出困境。如果不带他们走。凭这一群乌合之众。很快就会被消灭干净。 退路已经截断。只能沿着大山。向东北方向的阿萨达巴德方向的大山内撤退。 “哈瓦什。形势很严峻。叫你的人全都过來。”虞松远说。 希莎尔玛招了一下手。众人都围到虞松远、刘国栋身边。 刘国栋从塑料袋内拿出地图。并指着地图介绍说。“咋天晚上。我们摧毁了贾拉拉巴德机场。炸毁了跑道上的飞机。并袭击了斯贝茨纳兹独立第l5特种兵分队。现在。前面的哨所。他们加强了防守。大规模的搜山很快就要开始。此时穿越国境。相当于去送礼。因此。我们准备顺着大山。向阿萨达巴德方向撤退。伺机进入纳尔河对面的大山里。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已经被堵在这里一周时间了。吃的也沒有了。子弹也很少。我们跟着你们吧。大家一起撤。第一时间更新互相有一个照应。”希莎尔玛看着虞松远说。 “你们到底谁是当家的。”刘国栋又故意戏谑地问道。 希莎尔玛干脆利落地说。“当是我当家。这还用问。哈瓦什和他们。都是我父亲卫队的士兵。也是我家的仆人。哈瓦什是队长。马哈茂迪是副队长。哈瓦什是为了掩护我。才说我是他妻子的。” 虞松远和刘国栋都笑了。哈瓦什的脏脸肯定也红了。可惜看不出來。但头却低下了。眼睛看着地面。虞松远能清楚地看出哈瓦什低头的意思。这小子占老便宜了。还绝对是当真了的。他心里一定是爱着他的主母希莎尔玛的。 “好好。谁当家都可以。你们跟着我们可以。但我要强调战场纪律。你们都认真地听着。从现在开始忘掉你们原來的组织。现在属于‘高原狼抵抗组织’。希莎尔玛跟着我们俩。其余16个人分成两个作战组。要完全服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军中无戏言。违者军法从事。”虞松远吓唬道。 希莎尔玛果断地说。“沒问題。全都好说。哈瓦什带一组。马哈茂迪。哈比卜带一组。我们完全听你们指挥。其实。我们是看着你们从飞机上掉下來的。象两块大石头。你们从河边谷地一过來。我们就一直跟着你们呢。我们相信你们。” “那好。马哈茂迪小组担任尖兵。哈瓦什小组断后。希莎尔玛和小地主走在中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來他一个回马枪。出发。”虞松远一声令下。大家开始按序顺着大山。向东北大山中横贯纳尔河的马拉瓦尔山谷方向撤去。 …… 萨布西丁驾驶飞机。顺着喀布尔河。在虞松远和刘国栋掩护下。顺利摆脱纠缠。快速绕过喀布尔边防军哨所。天亮之前。飞越国境线。进入清真之国境内。 远远就能看到开伯尔山口峡谷内。地上有三个小亮点。林涛命令。“降低高度。准备降落。”萨布西丁降低高度。逐渐看清。那是三堆篝火。他慢慢降低高度。平稳降落到谷地上。 众人走出飞机。努尔。汗长老带着众人围了上來。将腿上负伤的阿卜杜拉上尉抬出飞机。安置在等在一边的军用面包车上。等在这里的清真之国空军飞行员。迅速将直升机飞机飞走。 “虞队长呢。”见少了两个人。努尔。汗长老紧张地问。 “他和国栋为了掩护我们。飞向东边去了。”林涛痛苦地说。 “东边。阿萨达巴德方向。” 巴努尔。汗长老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林队长……你们先别难过。真主保佑。虞队长一定会沒事的。组长命你们迅速隐蔽撤退到白沙瓦。秘密休整一段时间。请快上车。” “长老。我们应当以托尔哈姆为基层。寻机支援老大和国栋脱险。第一时间更新”林涛抗命。脚下就是不挪步。 努尔·汗半晌沒有说话。一会有点为难地说。“林队长。军命难违啊。你们虫子婶特别交待。谁要敢抗命。军法从事。” 林涛只好带着队员们登上面包车。告别长老。两辆车遵令快速向白沙瓦驶去。 一路上。所有队员都紧捂着嘴。心情都极其沉重。林涛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黑乎乎的峡谷。心里甚至有一种当了逃兵的感觉。不知不觉地竟泪流满面。 林涛虽是铁血男儿。但毕竟与虞松远情同手足。他想起与虞松远亲兄弟一般的战斗历程。想起老教头的叮咛。想起肖雨婵对虞松远的挚爱。一幕一幕。让他不能自己。顾不上自己队长的身份。实在控制不住了。就抽抽泣泣地啜泣开了。 其它队员。也都暗暗垂泪。失败的气氛。在车内弥漫。倒是林柱民要成熟一些。他拍拍林涛的肩膀。小声提醒说。“老二。不是流泪的时候。西部战略。千斤重担。大业未成。你现在可是主心骨。” 林涛心惊。迅速抹掉眼泪。 平静了一下。他镇定地对大家说。“都不要垂头丧气。我与老大一起出生入死几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从不会做一锤子买卖的人。他既命我们不要越境救援。定有脱身之法。大家都瞧好吧。他要不把第0集团军闹得天翻地覆。甚至整拉稀。绝不会算完。” 到了白沙瓦。才十点多一点。进入商社。毛彦恺、毛虫、谢尔娜、拉纳热情地迎接他们。 大家都低着头。闷闷不乐。林涛和林柱民一脸很愧疚的样子。 沒想到。进入黄楼老巢后。却受到热情款待。毛彦恺笑着说。“你们打了大胜仗。大家应该都高兴起來。” “组长。我有不同意见。为什么命我们马上撤回來。” 林涛冲到沙盘前。指着纳尔河畔的山区说。“老大和国栋深陷敌后。大约就在这个区域。我们应该留在托尔哈姆部族据点。随时准备越境接应他们。” 林柱民和哈提卜等队员。也都表示了相同的意见。 毛彦恺对部下们的冲撞。沒有一丝不爽。他理解他们的战斗情谊、兄弟情分。 他也來到沙盘前。指着沙盘说。“袭击贾拉拉巴德。取得重大战果。但独立第15分队驻贾拉拉巴德有五百多人。分队有六百多人。这是一千多只猛虎。他们很快就会将目光盯向你们。如果你们仍留在托尔哈姆。一旦他们突越境偷袭。你们会很危险。” 说着。毛彦恺递给林涛一封电报。内容就八个字。“集体冬眠。不得越境。” 林涛无奈地长叹一声。将电报又递给林柱民。自己抱着脑袋。蜷缩到沙发上。 ------------ 第十三章 冬季不再寒冷 毛虫见队员们都霜打了一般。便又有点火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來。撤回來冬眠是对的。我们必须避其锋芒。此战已达成预期战略目的。短期内。他们对开伯尔山口的袭击会停止。但会把主要的精力。用來对付你们。难道。你们想和斯贝茨纳兹打阵地战不成。” 她和毛彦恺对视一眼。走到沙盘边指着库纳尔河说道。“有一个重要消息。还沒向你们通报。据可靠情报。咋天夜里。在库纳尔河谷。先后有两架直升机被击毁。其中一架在接近阿萨达巴德约十公里处。中弹后撞崖坠毁。” 毛彦恺补充说。“特别重要的是。lh驻当地小组第一时间现场勘查。第二架坠毁飞机。正是松远和国栋的飞机。但残骸中未发现人员和狗的尸体痕迹。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也就是说。老大、国栋和小地主。都还活着。”林涛从沙发上蹦起。林柱民和队员们。也都扑到沙盘前。作战室内的气氛为之一变。 毛彦恺夫妻俩都笑了。毛虫说。“对。这就是组长让你们都高兴起來的原因。” 哈提卜说。“既然这样。组长。我们请求再过境作战。接回队长。” 众人也都紧盯着毛彦恺。纷纷附和请战。第一时间更新 毛彦恺说。“边境大山重重。库纳尔河北岸又是连绵的兴都库什山脉中部雪山区域。冬季大雪封山。山巅又都是千年冰川。他们两人目标小。是最安全的了。斯贝茨纳兹固然厉害。虞队长和刘国栋又岂是善茬。要在茫茫大雪山中找到他们两人。谈何容易。可你们假如越境支援。只能起到反作用。我们和186总部的判断都一样。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林涛和林柱民都点了点头。众人也才表面上安静下來。 第五天傍晚的时候。山德拉带着骡队和俘虏回來了。兄弟小队出征后。她带着她的isi突击队。剿灭了三个斯贝茨纳兹情报点。她按照虞松远嘱的方法。对每一个洞穴。都认真侦察。隐蔽接近。突然包围。然后用手雷逐一解决他们。 虽然沒有逮到一个俘虏。但她的突击队果真实现了零伤亡。 经过此战。山德拉和她的isi突击队。受到了锻炼。突击队员们都很兴奋。泰勒主政白沙瓦前线指挥部时。isi先后派出13支突击队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除了搞搞破坏。并沒取得大的战果。相反。派出去的人多数有去无回。 可自从泰勒倒台。第一时间更新尤其是山德拉主政后。停止了向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派出作战小组。将精力集中在对付过境的北极熊特工。剿灭了兰德库特镇反叛部族和克格勃情报点。isi仅有七人轻伤。未亡一人。接着又连续几次大行动。战果越來越大。但伤亡却越來越少。 这一次。配合血盟小队剿灭了世界一流的斯贝茨纳兹突击队五十余人。消灭了四个情报点和十几名情报员。仅付出阵亡四人、重伤一人、轻伤多人的代价。如此辉煌的战绩。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特别是。过去泰勒是唯m国人是从。甘当m国人使唤的狗。isi人人受气。第一时间更新泰勒在cia和kГБ都领着工资。也都是公开的秘密。现在。山德拉既尊重m国人、英国人。又相对毒丽。m国人、英国人倒是掉过來了。开始点头哈腰拍山德拉的马屁了。 此战过后。整个isi越扬眉吐气。真可谓今非昔比。 剿灭情报点后。山德拉带着突击队员们乘平底船逆流而上。一直到达吉特尔部族。找到毒丽院落。带着骡队返回托尔哈姆。等到她赶回商社老巢时。正是林涛和林柱民最难受、最焦心的时候。 林涛等人安静了几天。又开始坐卧不安。见山德拉回來。他们又悄悄烂磨硬。想杀过边境。接应虞松远和刘国栋脱险。山德拉早已经接到通报。知道虞松远和刘国栋深陷敌。回到老巢。她沒有抱怨队员们。而是与毛虫、林涛、林柱民、哈提卜。趴在沙盘上研究了整整一晚上。商量对策。 内线传來的情报已经证实了毛彦恺的判断。斯贝茨纳兹被激怒。已经严密封锁了边境。山德拉虽然心里也很难受。恨不得马上率队杀过境去。接他们脱险。此时越境救援。只能帮倒忙。但她深思熟虑后却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和你们完全一样。但现在情况不明。我们此时出动。是帮敌人忙。必须以静制动。观察一下再说。” 山德拉和毛彦恺夫妇的判断是对的。此刻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时间就在焦躁的等待中度过。就在这时。又一条不好的消息。冲击着队员们的神经。萨迪克·热合曼老夫妇俩。前天夜里在托尔哈姆的住所内被人残忍杀害。 山德拉坐不住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老人时的情景。虞松远当时的表情。她记忆犹新。这个爱国的中国维吾尔族老人。在虞松远和他的队员们眼里。无疑就是中国边疆民族团结的化身。 战争期间。百姓被杀事件再平常不过。但是。萨迪克·热合曼夫妇俩被杀后。第一时间更新长老努尔·汗进行了缜密的调查。杀手手段高明。杀人后沒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山德拉亲自带着isi特工们。赴托尔哈姆进行勘查。也沒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山德拉下令。isi全部出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凶手。 事隔不久。汇集而來的情报就让山德拉震惊不已。“中国汉人杀了热合曼”的假新闻。已经在圣战者训练营内。广泛流传开來。一时间。來自吸n江的“圣战者”们。开始群情激愤。嗷嗷叫着要报仇雪恨。 毛彦恺、山德拉、毛虫三人。都感到事关重大。第一时间更新这分明是一个阴谋的开端。 斯贝茨纳兹在挖地三尺寻找虞松远和刘国栋。已经停止对开伯尔山口峡谷的袭击。毛彦恺决定集中精力挖出杀害热合曼老人的真正凶手。以正视听。mlh小组和整个isi驻白沙瓦前线特工。全部被调动起來。一张大网迅速悄悄撒开。 林涛和林柱民、哈提卜看着每天汇集到这里的各种情报。萨布西丁不停地在沙盘上调整着各种标志。林涛和林柱民看着“井上路线图”沙盘。他们总有一种预感。热合曼老人的死。似乎与这些倭国“志愿者”有关。 从虞松远和刘国栋陷入敌后开始。林涛的痞劲、嘻嘻哈哈、爱捉弄人、爱拿人开玩笑的习惯。全都沒有了。就象换了一个人。他想起上次被逼进盖茨庄园的人。思路便慢慢清晰了。“老子要监视盖茨庄园。只要狗日的互相之间还有联系。一定能露出马脚。” 林柱民想都沒想就表示同意。 摩尔、毛彦恺与盖茨之间有“默契”。在白沙瓦。isi、mlh和cia情报站。要精诚合作。不能互相为敌。可井上的人却躲进了盖茨庄园。这分明是cia违“约”在先。 林涛对着沙盘想了几天。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和虞松远的作风完全不一样。他直接越过毛彦恺、毛虫和山德拉。指挥血盟小队。开始严密监视盖茨庄园。白天。他们化妆成难民。与无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混迹在一起。分散隐蔽在庄园四周。密切监视着cia情报站的一举一动。 晚上。他和林柱民两人。会互相掩护着。潜入庄园之内。抵近侦察。他们每天晚上都要悄悄潜上庄园的顶上。偷窥庄园内的一举一动。从未被发现。 盖茨庄园并不是m国领事馆。它是cia的前线指挥部、情报站。來到这里的人。几乎沒有各国外交官。都是西方各国情报界人士、新闻记者、政府工程“承包人”、志愿者、保安公司(雇佣兵)负责人等。 贾拉拉巴德遇袭。机场被完全摧毁。斯贝茨纳兹的“穆斯林营”遭到血腥屠戮。成为世界头号新闻。各国新闻记者蜂涌进盖茨庄园。想找到头条。盖茨再一次成了风光的新闻人物。每天只要他一出现在庄园门前。就被无数记者话筒、相机包围。频频出现在世界各大报纸、各广播电视新闻的头版头条。 晚上。盖茨庄园频频举行酒会。庆祝胜利。招待新闻界朋友们。 世界各大新闻社。都把这一“伟大胜利”。再一次称为是自由世界的胜利。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抵抗组织和“圣战者”的胜利。是cia在与克格勃的较量中最新一轮“伟大的”、“载入史册”的胜利。是北极熊的一次标志性大失败。 只有阿拉伯一家电视台。再一次以《开伯尔的冬天不再冷》为題。发表了一篇社论。“自从一支神秘的力量降临白沙瓦。这里的夜晚。已经不再那么可怕。当寒冬來临时。这支神秘力量。象一只幽灵。飘荡在开伯尔山口峡谷。让峡谷变得安全了。而随着开伯尔山口变得更加安全。整个兴都库什山脉。今年的冬天也变得不再那么寒冷……” 这篇社论迅速传遍全球。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只“幽灵”來自哪里。m联社n、bbc等媒体。则都大言不惭地。将这一前所未有的胜利。归功于cia。归功于“无所不能”的海豹和sas…… ------------ 第十四章 帝国灵魂 与各方庆祝岁末大胜利气氛完全不一样的是。盖茨庄园的夜晚。连续几晚都诡异得很。安保级别提高到了保护国家元首的水平。 这天晚上。林涛和林柱民伏在城堡顶上。看到又一个酒会正在进行。这个酒会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沒有娇艳、风sāo的交际花。到场的全是各国的情报界在白沙瓦的隐秘核心人物。 酒会后。大部分客人离开了。沙龙才正式开始。 本届沙龙的主題。令林涛和林柱民很意外。也很震惊。 才1983年岁末。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仍在战争的泥潭里苦苦挣扎着。西方这些情报jing英、政治jing英们。第一时间更新已经在讨论北极熊战败撤军后。西亚的地缘政治格局走势和政治安排。而讨论、分析的结论。主要是如何**北极熊中亚各加盟共和国。其次是如何在中国的西部。培植“民族复兴力量”。 林涛和林柱民通过密置的窃听装置。听清了室内的一切。其实。即使不亲自來。在商社内也一样能窃听这里的一切。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到的、听到的。让他们心惊肉跳。让他们心里受到极大震撼。 围棋棋经云“善弈者谋势”。所谓“势”。就是制高点、主动权和有利的态势。《孙子兵法》的《谋攻篇》中。第一时间更新“谋”指谋略。其核心正是谋势。孙子认为“上兵伐谋”。而“谋”的最高境界恰是“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在孙忆眼里。“百战百胜”。并非最好的选择(非善之善也)。 西方殖民者及其后代们。之所以能牢固控制世界霸权数百年。与他们善于jing心造势、长远布局、jing心夺势。是分不开的。如印巴之间、中印之间、中倭之间、以巴之间等等。都有人为制造、纠缠不清的领土纠纷。世界上所有传统的热点、传统的动荡根源。都是殖民时期的后遗症。是帝国主义者、殖min zhu义者长期jing心预设的“政治陷阱”。 当这些当事国们被陷在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西方国家则站在“公平”、“正义”、“和平”的“道德”制高点上。以“世界jing察”、“政治调停人”的面目出现。通过“几方会议”、“几方会谈”等。牢牢掌握着“规则”的制定权、解释“规则”的话语权。 说白了。就是牢牢掌握着世界霸权。 这次沙龙的主角。就是一位重量级的神秘人物。他是共济会的核心人物。号称m国的灵魂。他活跃于m国的上流社会。是尼克松zhèng fu、卡特zhèng fu、尼根zhèng fu(包括此后历届zhèng fu)的主要政策智囊。。当年。正是此人绕道清真之国。专程进入中国。开始了破冰之旅。揭开了中美建交的大幕。 此后。他曾多次访问中国。并一直以“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自诩、自居。 他的身后。是金融帝国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及洛克菲勒、波音等世界级的石油、军火巨头。他是财大气粗的福特基金会、兰德集团及几大“研究机构”的“学术”掌门人。他还是这几个基金会数百名高级研究人员的“学术”领军人物。 在m国成就卓著的白宫著名资囊、知名地缘战略家布热津斯基。靠的是地缘政治理论起家。也是这些基金会的重要研究人员。 而此人是欧洲德国犹太人后裔。靠的则是在哈佛大学读书时创立的均势理论起家。他是“有限战争理论”和“国际政治均势理论”的奠基人。他的理论和政策实践。比布热津斯基对m国社会的影响还要深远。他的思想和观点。是m国从六十年代中期开始。历届zhèng fu制定外交政策的主要依据。 所谓“均势理论”和“有限战争理论”。简单地说。就是认为世界政治格局。是一个由多个极点共同作用下的一种平衡状态。当均势被打破的时候。全面战争会导致主要交战国两败俱伤。第一时间更新而“有限战争”。则可以使国家在不受到战争巨大拖累的情况下。实现国家的长远军事战略目标。 这一理论与布热津斯基的地缘政治理论一起。对m国及西方在整个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军事、外交政策选择。产生了重要影响。世纪之交。m国打了若干场战争。都是“有限战争理论”的具体实践。很可惜。这些战争军事上都胜利用了。但政治上、经济上却谈不上胜利。完全是另一番风景。 出乎这位“思想家”预料的是。这些强国欺凌弱国、大国攻伐小国的“有限战争”。实质上成了把m国拖向帝国衰落、霸权式微不归路的主要推手。第一时间更新这是创立“有限战争理论”之初。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m国总统是m军统帅。掌握着m国三军。而此人却是m国的魂。掌握着m国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宏观政策的走向。牢牢掌控着冷战的进程和冷战后m国的政治走向。 林涛和林柱民高度震惊。白宫的“大脑”竟然都出席了这个沙龙。可见小小的cia上校盖茨。在m国及西方人脉之深、影响之大。怪不得庄园的安保级别这么高了。这个沙龙绝不仅仅是情报界的一次常规聚会。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太明白了。如果这个大人物在这里受惊。世界定然要引起一连串新的震荡。 也就是在这次盖茨庄园的酒会和沙龙上。林涛和刘国栋伏在城堡顶上。还看到了一个优雅、英俊的高个沙特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奥萨马。 林涛之所以格外注意他。是因为在整个晚上的聚会中。奥萨马是唯一一个非西方人。且盖茨上校对他极其尊敬。不。应该是恭敬。而那位我们不点名的神秘大人物。也与奥萨马相谈甚欢。话语投机。频频干杯。 奥萨马是最早加入圣战者行列的外国志愿者之一。他是沙特一名富有的建筑商。与沙特皇室关系密切。他本人就是一个沙特大富翁。八十年代。个人资产就达五亿多美元。他从自己的国家招募了4000多名志愿者。并与最激进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圣战者”领导人。建立了紧密的关系。 盖茨之所以对他如此恭恭敬敬。还在于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金主。他和中情局合作。从沙特民众中大量募集资金。他直接掌管着“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服务委员会”。负责将“海外的金钱、武器和战斗人员。投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 这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服务委员会”。就是几个月后。于1984年初成立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服务局”的前身。这个“服务局”是cia在白沙瓦的重要机构。直接掌控这个机构的人。正是奥萨马。 在cia发动的针对北极熊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秘密战争”中。奥萨马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他逐渐从一个普通的激进“圣战者”。变成了“圣战者”心目中的“神”一样的传奇人物。 这事件的后传是。到了1988年。在m国知情、纵容的情况下。奥萨马成立了****。这是一个半du li的*****分子大本营。成员横跨至少26个国家。但华盛顿对此视而不见。自认为这个组织对m国沒有直接的危害。 然而在北极熊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撤军后。奥萨马和其他数千名志愿者回到了各自的国家。他们已经在政治上“觉醒”。他们意识到像沙特和埃及这类国家。无非是m国的傀儡。和北极熊扶植的纳吉布拉政权沒什么两样。 在各自国家他们发展了数量惊人的支持者。他们被称为“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这些人把强大的意识形态变成了个人共同的信念。与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中学到的游击战术。紧密结合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10余年中。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网络”(实质就是“****”)。在全球范围内。制造了无数起恐怖活动。袭击的目标不仅仅是m国。还有吕宋国、清真之国、沙特、法国、塔吉克斯坦、阿塞拜疆、中国、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等国家。 世间事。从來都因果相连。 m国东部时间2001年9月11ri上午。在奥萨马和****的jing心策划下。****劫持的4架民航客机。撞击m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和华盛顿五角大楼。包括m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在内的6座建筑。被完全摧毁。其它23座建筑遭到破坏。五角大楼也遭到袭击。 这起事件。就是世人皆知的“911事件”。 “911”事件直接造成3201人死亡。6291人受伤。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超过一千亿美元。以“911”事件为起点。以m国为首的北约联军。步北极熊后尘。于“911事件”爆发的当年。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第二次“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爆发。 以第二次“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为标志。“改变世界”的漫长的“反恐战争”拉开帷幕。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再度被超级大**事占领。只不过。此次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是以m国为首的北约国家。 这次战争。也是m国对“有限战争理论”的又一次不成功的实践。 ------------ 第十五章 驭将之术 与北极熊十年军事占领背景完全不一样的是。此时的e国。已经沒有能力与北约再打一场“秘密战争”。同时。由于中国改革开放后国家迅速崛起。对m国和北约选择踏进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这个“帝国坟场”。中国这次仅持冷静观察的态度。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为应对m国和北约对中亚的窥伺。中国还与e国、中亚各国一起。缔结了“中亚合作组织”。建立了一种巧妙的安全机制。有效化解了m国及北约进入中亚带來的安全威胁。迅速稳定了西部边境形势。 当然。这些都是近二十年后的后话。 林涛和林柱民两人。当晚在看到奥萨马与盖茨上校亲密地在一起碰杯时。他们并不能预料到。这个奥萨马将是未來推动m国去“改变世界”的人。并最终被m国的海豹干掉。他们仅是看到了。如此而已。二十年后的事儿。谁也无法左右。 聚会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回商社老巢。 毛彦恺、毛虫、山德拉、拉纳以及整个血盟小队。都在安静地等着他俩。当天晚上盖茨庄园的会议。德里都进行了录音。因为。早在几天前的夜里。林涛和林柱民。已经在盖茨庄园秘密安置了若干精巧的窃听装置。 “组长。我违背了纪律。你处分。但我已经找到井上的人了。如果你不阻止。未來几天。我会顺藤摸瓜。去会会倭国的情报站。第一时间更新”林涛满不在乎地说。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他和林柱民在这段时间。已经通过跟踪查明。井上情报站的行动组。就潜伏在莫达尔河谷圣战训练营。 毛彦恺和毛虫却并沒有批评他。他们目光中透出的。是父母亲看着淘气孩子般的目光。只不过。毛彦恺的目光是溺爱。而毛虫的目光中尽是严母的慈爱神色。看來。对自己组织的监视行动。两位大人并沒有不满。 山德拉亲手给他们端來浓热喷香的奶茶。毛彦恺则给林涛和林柱民一人一支烟。并亲自给他俩点上。三位大人这不同寻常一幕。让两人有点受**若惊。 “我理解你们。也赞赏你们。”毛彦恺很平静地说:“松远和国栋深陷敌后。我们正在利用敌后力量。在全力救援他们。而你们。遵守了虞队长的指示。冬眠得很好。mlh和isi非常满意。” “别别别。组长。您……还是骂我。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心里沒底。” 林涛属于吃软不吃硬的货。被三人一通表扬、抚慰。弄得心里越发发虚。刚才还火烧眉毛地打算抗争到底。被大帅夫妻沒哄两句。山德拉仅一点点柔情抚慰。又立马回心转意、语无伦次起來。 “你急什么。让组长把话说完啊。”山德拉巧笑倩兮地望着他。第一时间更新 毛彦恺并沒理会林涛和林柱民心态。他顺着自己的思路。指着沙盘沉声说道。“在冬眠期间。你们隐秘监视盖茨庄园。成效很大。作为mlh负责人。我赞赏你们。你们无愧国家的铁拳。你们是‘幽灵’。谁也打不倒你们。其实。对盖茨庄园发生的事。我们都掌握。既然你们知道了。也好。先有个思想准备。” “评估未來地缘政治形势。对我国边疆安全的长远影响。也是兄弟小队未來的任务。你们先做了。沒什么不对。我为什么要批评。但暂时。我们得把他们先放一放。斯贝茨纳兹已经抢修了贾拉拉巴德机场。对开伯尔山口峡谷的新一轮袭击。第一时间更新已经开始了。” “最近几天。已经有二个大的驼队。被他们完全消灭。山口峡谷依然有被他们截断的可能。虞队长和国栋深陷敌后。如果他们在。斯贝茨纳兹何至于如此猖獗。山德拉正在集结isi突击队。准备亲自带队与斯贝茨纳兹较量……” 林涛脑袋还停留在刚才。就象闯了大祸的小孩子。原來以为要受到严罚呢。沒想到回到家里。却受到三个大人一通怜爱、礼遇。弄得晕晕乎乎、如坠云雾之中。大帅通报的敌情。让他心里格顿一下。脑袋全部清醒了。 他咕嘟一声吞了口唾沫。拧着脖子说道。“组长。我接受你的批评。对付斯贝茨纳兹。是我们兄弟小队份内之事。您和婶子、拉拉姐怎么这样啊。不用激将。有话直说就好。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山德拉和毛虫美目交融。会心一笑。山德拉说:“我们研究决定。把拉纳给你。小队迅速进驻托尔哈姆前进基地。喀布尔河谷已经安全。此次出击的目标。是开伯尔山口峡谷。战机由你们自己寻找。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不得出境袭击。不得打无把握之仗。mlh和isi。会为你们提供全面情报支持。” “请两位组长和指挥官放心。血盟小队保证完成任务。” 将帅思想终于统一了。作战行动迅速有序地展开…… 所有的准备工作。早在他们监视盖茨庄园的时候。毛虫已经悄悄提前完成了。此时已是12月中旬。毛彦恺命令立即行动。林涛便带着小队。骑着骡子。乘着夜色。踏着厚厚的积雪。再一次悄悄隐身到托尔哈姆前进“据点”。 此番进入山口峡谷。已经与前番完全不同。当夜。是开伯尔山口冬季少见的晴天。北风呼啸。月朗星稀。大地洁白。峡谷内一支又一支驼队。在寒风中静静地走过。兰德库特镇的暗哨已经被山德拉拔除。斯贝茨纳兹的袭击。也变得十分小心。不再象过去那么频繁、猖獗了。 众人安顿好骡子。征尘未洗。努尔。汗长老对着沙盘。就开始情况简报了。 “喀布尔河谷阻击战后。斯贝茨纳兹已经改变了打法。他们主要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交通要道设伏。但也有两次。是乘坐直升机突然越境。深入开伯尔山口峡谷内。打完就撤走。而且。越境袭击暂时还沒有形成规律。” 长老指着地图说。“两次袭击都位于峡谷中段。斯贝茨纳兹乘两架直升机。顺着谷地边缘大山的背后。飞到谷地中间位置时突然飞越山头。从山上扑下來展开袭击。袭击只有几分钟。等陆军乘车赶到。他们早已经乘飞机离去。” “峡谷背后的大山内。都有部族居住。”林涛手里拿着地图。眼睛盯着沙盘问。 “对。这里是传统的部族自治区。开伯尔大山背后。是丰饶的曹拉河流域。那里情况很复杂。但有的部族。与isi的伊沙尔少校。有良好的合作关系。”长老说。 “现在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如果我们骑骡队。夜晚能进入深山吗。”林柱民关切地问。 “骡队无法进入。”长老说。“全是海拔二三千米以上的大山。相对海拔也有一千多米。徒手都很难攀越。开伯尔大山的背后。是曹拉河流域。无数的支流河谷。比较丰饶。有大量的部族。在那里居住。从曹拉河流域。驼队无法大量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因为边境的那一边。都是高山。” 这时。部民将烧开的奶茶端了进來。长老给小队每人都斟上香浓的奶茶后说。“战争爆发后。曹拉河谷驻有清真之国一个防空营。斯贝茨纳兹的直升机。只能从谷地边缘的大山背后。贴着山巅或山脊飞达目的地。防空营驻在曹拉河谷内。无法对他们形成有效威胁。” 林涛看了一下林柱民、拉纳、哈提卜等人。象虞松远一样。开展战前迷nzhu。 林柱民端着茶碗。思忖着说道。“奎达和巴勒吉纳尔。都已经被封锁。开伯尔山口敌我都志在必得。我和国栋其实早就怀疑。山上必有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隐秘通道。而斯贝茨纳兹的直升机正是通过这个通道。躲开了防空导弹阵地。潜过国境线的。因此我建议。小队携带手持式导弹。直接上山。守株待兔。” 拉纳频频点头。“现在已经进入隆冬季节。开伯尔大山上大雪早已封山。寒冷异常。人无法生存。他们正是看透了我们这一弱点。才敢这么猖獗。如果我们能在山巅设伏。肯定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哈提卜也同意守株待兔。“关键要找到一个能藏兵的山洞。既要能设伏。同时又能防止空中夹击。这个季节山上北风太厉害。又已经大雪封山。如果我们一击不中。米-24p强大的攻击能力。我们就很难生存下來。如果他们两边夹击。那我们别想逃脱。” “如果虞队长在。他会怎么考虑。”拉扎克左右看看大家。忽然问道。 大家都愣了一下。刚才还在热烈讨论的室内。陡然变得鸦雀无声。 是啊。如果老大在。他会采取什么战法…… 肩上担着千斤重担的林涛。点上烟走到门前。仰头望着外面寒冷的夜空中一轮如水的月亮。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老大。国栋。你们还好吗。” …… 早在喀布尔河谷大战和贾拉拉巴德遇袭的第二天上午。cia和内田小组驻白沙瓦的情报站。都通过内线第一时间掌握了情报。 当时cia白沙瓦负责人盖茨。正遇到严峻挑战。气象预报显示。今年冬季最严酷、最寒冷的第一次大寒流。即将到來。凯尔西局长严令cia驻白沙瓦的盖茨上校。必须确保在寒流到來前。将大量物资装备、军火运过境去。必须劝说各抵抗组织、“圣战者”组织。不要越境到清真之国越冬。 盖茨觉得这是远在华盛顿的官僚们的一厢情愿。根本做不到。此刻他正与幕僚们在开会。接到战报时。他震惊不已。嗖地从椅上站了起來。手中长长的葡萄酒杯悄然脱手。咔嚓一声。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幕僚们惊讶地看着他。手握大权、很有风度的盖茨。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 第十六章 五A级密令 权力是男人生命力的源泉之一。 长期在白沙瓦主政一方。盖茨虽然年纪已然不轻。但眉宇之间依然英气不减。他戴着一付金丝眼镜。面容清瘦。鼻梁高耸。鬓角的发丝已经略有些斑白。在幕僚们面前。他气度巍然。棱角分明的脸庞。给人一种十分严肃和刻板的感觉。 盖茨将电报扔给下属们传阅。自己走到身后墙上的军用地图前。眼睛死死盯着贾拉拉巴德和阿萨巴巴德之间的狭长地带半晌不语。中国的“幽灵”。是cia劲敌之一。“幽灵”战果辉煌。让他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令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的。是眼前的困局解了。“幽灵”悄然出手。再一次以雷霆手段。教训了不可一世的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为海豹和sas西亚分队报了一箭之仇。也彻底打通了开伯尔战略通道。冬季物资输送的任务。已经不难完成。 “速报兰利总部。” 盖茨虽然是**老手。但作为情报站长。他沒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沒有忘记当前m国的国家战略和cia的“秘密战争”。他还是将这一战报。“欣喜”地上报给凯尔西。 凯尔西与盖茨不同。他接报后既震惊更欣喜……默默无闻的中国人。竟然能隐秘地将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斩落马下。他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继而醒悟过來。迅速给盖茨下达命令。 “启动敌后力量。激活我方人员。调动抵抗组织和‘圣战者’。参与营救‘幽灵’人员。” 盖茨接到凯尔西电令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幕僚会议早已经散会。他坐在书房内。将电报看了一遍。就不加思索地扔到一边。不加理会。思忖了一会后。又命令秘书。“请井上泉养。” 半小时后。长相很委琐的倭国内田情报站站长井上泉养受命前來…… 盖茨打开雪茄。并热情地亲自给井上点上。如遇风一般的笑脸。与平时严肃到几近刻板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并沒有收起桌上的电报。只是请井上安坐。然后自己就故意到厕所“蹲”了起來…… 盖茨再也沒有回书房。井上泉养手里挟着名贵的古巴雪茄。独自坐在盖茨的书房内吞云吐雾。很随意地看到了桌上凯尔西局长的电文。盖茨的不辞而别。已经让井上泉养明白了他的意图。 井上暗自笑了。暗骂了一声老奸巨滑。老谋深算。 回到情报站。他第一时间将这一情报报到内田志明手里。内田未加思索。咬牙切齿地下达了一道“五a”级密电。“命第二行动小组。迅速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毒丽或协助克格勃。消灭‘幽灵’人员。” 井上泉养接到电报。亲自驱车离开位于新城区的情报站。來到位于老城区斋月大巴扎旁边的一个民宅内。民宅是一幢破旧的三层楼房。都被一个做服装、香料、小电器生意的清真之国商人包了下來。成了货栈和仓库。 一楼是货栈。二楼是仓库和办公室。三楼是禁区。整个三楼。表面上是员工的宿舍。实质上住在里面的11人。第一时间更新正是内田小组最强悍的第二行动小组。 这里是老城区最繁华的传统商业区。难民聚集区。人流密集。摩肩接踵。喧哗鼎沸。嗡嗡的噪声。坐在小楼内清晰可闻。 井上向第二小组组长麻生一郎。亲口传达了内田的“五a级密令”。麻生是内田的得力干将。平时对井上并不尊重。井上说完后。他半晌无言。然后颇为不爽地嘀咕道。“这分明是m国人想借刀杀人。他们这么恨‘幽灵’。海豹有两个小队、三角洲有一个营驻伊斯兰堡。为什么自己不干。” 牢骚归牢骚。五a级是小组最高级别的命令……他不敢抗命。迅速开始做出击准备。 二天后。也就是喀布尔河谷大战后的第三天。麻生选择五名成员。组成战术小队。他们化妆成“圣战者”。通过北部部族区。隐秘翻越边境大山。从人迹罕至的雪山顶上。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 …… 虞松远和刘国栋带着新组建的“高原狼抵抗组织”。已经在边境大山中躲藏了两三天。此刻正沿着山巅。向边境地区的大山深处钻去。 这里离阿萨达巴德仅有十几公里时。大山连绵。洞穴众多。天上大雪纷飞。天地阴沉沉一片。天色已到午后。队伍无精打采地走着。马哈茂迪感受自己的腿象灌了铅。迈不动步。便命令前哨停下。自己有气无力地走回队列中间。 刘国栋使足了威风。小队的成员们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噤若寒蝉。见马哈茂迪擅自命令队伍退下。刘国栋瞪着大眼。怒视着他。马哈茂迪嗫嚅了半天。刘国栋才听明白。他说的是前面有一个山洞。建议休息一会。实在走不动了。 刘国栋看一下腕表。和虞松远交换了一下眼色。点头同意。 这些队员可能很长时间沒有吃过饱饭了。他们主要是饿的。众人东倒西歪地进入山洞内。虞松远将背包内的单兵压缩口粮分发给大家。就着积雪。小队开始进餐。刘国栋忽然心里一动。感受到了危险。便带着小地主在门前瞭望、观察。 虞松远也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但他故做不知。带头进餐。 这里地势较高。天上云层很低。雪突然小了些。细碎的小雪花漫天飞舞。北风越來越大。大寒流就快來了。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头。山底下的各条谷地内。都枝繁叶茂。植物茂密。刘国栋用单筒望远镜不停地观察着。心里一股不安感挥之不去。 “被盯上了。”虞松远走过來小声问。 “看样子是跟踪他们而來的小组。两个人到三个人。应该就在对面的山坡上。”刘国栋头也沒回。带着气说道。 哈瓦什闻言。也跟到洞口。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往枪口上撞。低着头解释说。“确实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你们打贾拉拉巴德的时候。我们乘机渡过了库纳尔河。我们原來以为被甩掉了呢。谁知……” 刘国栋眼象刀子一样。剜了他一眼。随手一把捏着他的脖子。单手将他提了起來。“你狗日的早说啊。现在说有屁用。这该多险。让人家堵在洞内。不就全玩完了……这是打仗。你狗日的以为是过家家。老子真想***毙了你狗日的。” 怒不可遏、气喘如牛的刘国栋。根本顾不上哈瓦什能否听懂过家家是什么意思。他的突然暴怒。让“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们。全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众人都手足措地站了起來。 “希莎尔玛。你过來。”虞松远制止了刘国栋。他沒理会被拾掇一顿后已经面如死灰、神色灰溜溜的哈瓦什。而是对希莎尔玛招招手。 刘国栋将哈瓦什扔到一边。希莎尔玛慌慌张张地走了过來。小脸煞白。嘴里喃喃地辩解说。“我们真的以为摆脱他们了呢……别动手噢。我可是女人……” 虞松远摆摆手。“希莎尔玛。我们不打女人。现在情况紧急。你们一直被人追踪。我和国栋要在这里干掉尾巴。你负责节制大家。守着这个山洞。尽快恢复体力。这些人有可能是斯贝茨纳兹毒丽第l54分队的。如果不切掉尾巴。一但被咬住。我们所有人必死无疑。你明白吗。” 希莎尔玛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我们跟着你们。可以***他们一个伏击……” 身心疲惫的希莎尔玛。也早就走不动了。她刚才稍微打了个盹。这个花容月貌的将军家的大小姐。遗传了父亲精明的头脑。她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动着心事。显然怕他们借机甩了他们这外包袱。 虞松远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为了减少口舌。他厉声吓唬道:“你听着。时间紧急。沒有时间啰嗦。我们必须乘他们未发现我们时。迅速占领有利位置。这是唯一的胜机。这是战场。如果不听命令。我会执行战场纪律。” 见虞松远虎着脸说得认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争辩了。“好。好。你火什么。我保证执行命令。我们会躲在这里。一直等到你们回來。可你们。不会扔下我们……” 希莎尔玛故意加重了语气。带着点哽咽泪落、胆颤心惊地味道。 表演虽然都有点过了。但她突然而至的柔情攻势。丝毫未起作用。 刘国栋一边用望远镜向外观察着。一边急促打断她道:“老大。这里离阿萨达巴德有十几公里。离最近的山头哨所有六七公里。完全可以在这里狙击他们。成功率70%。时间紧急。不能再啰嗦了……” “就地伏击。立即出发。” 虞松远和刘国栋带着小地主。在希莎尔玛泪水涟涟的婆娑目光中。快速离开山洞。向右侧的山顶运动过去。他们不敢走最高峰。只能猫着腰贴着山脊速走。爬上山头。刘国栋在山脊上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建立狙击阵地。 而虞松远则在离刘国栋五六十米的地方。建立了狙击阵地。 ------------ 第十七章 斩断尾巴 山顶上风力能有五六级。百度搜索レレ能见度约有二三百米。 零零碎碎的小雪花慢慢悠悠地飘着。望远镜里。几株稀疏的矮树木旁。隐隐约约出现三个人的身影。他们都披着防雪斗蓬。互相间隔约有十几米。正贴着山坡。悄悄向这里运动。从其娴熟的战术动作看。他们不是普通的步兵。 “老大。二对三。他们未发现我们。我击杀狙击手。不需要带消音器。” “明白。” 虞松远卧在狙击阵地内。他通过aks-74瞄准具。仔细观察着三人的动向。 早已经进入刘国栋svd狙击射程。但他并沒有开枪。他想放他们进入四百米以内。这样虞松远的aks-74加装瞄准镜后。就可以准确击中目标。成功率会大增。 这里视界良好。居高临下。对方处在山坡上。完全在svd射击控制范围之内。此时。距离已经约四百米左右。对方忽然全部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并无树木遮挡。仅有零星的大块岩石可以隐蔽。三人忽然隐身在岩石后面。刘国栋也找不到射击机会。 对方突然不动了。虞松远判断对方并沒有发现他们。只是凭一种纯粹由训练和战场熏陶形成的战场感觉。感知到了危险。果然。约半个小时后。耐力较量见了分晓。三人见山坳内确实沒有动静。他们又开始起身。成三角队形。慢慢向山头搜索过來。 完全进入aks-74有效射程之内。刘国栋在耳麦里说。“老大。你先开枪。” “明白。”虞松远知道。刘国栋这是要确保能同时击杀两人。 “预备-1-2-3。”虞松远发着口令。砰。砰。枪声略微交替。几乎是同时响了。对方左侧一人和走在后边持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同时仆倒在地。另一人迅速卧倒在一块大石后面。一动不动。 “击中两人。一人隐蔽。”刘国栋位置较高。视界更好。他报告道。 “掩护我。” 虞松远一边命令刘国栋警戒。一边带着小地主。弓着腰、端着枪向山下走去。他慢慢向大石接近。在接近大石约三十米的地方。他停下來隐蔽在一块石头之后。小地主四肢绷紧。身体放低。始终保持攻击态势。虞松远摸摸小地主的脑袋。命令它。“卧倒。不准动。” 小地主听话地卧倒在石头底下隐蔽处。虞松远据枪继续向对方隐蔽的石头靠近。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对方已经离开了。他无声地运动到大石边。果然石头后已经不见人影。就在刘国栋的眼皮子低下。对手竟然能溜了。 对手的这一战术动作……让虞松远已经基本判明他的身份。到底是格鲁乌的精英。战术动作果然老到。 石头后面。有几棵低矮的小树。对方正是利用小树和高低不平的山石的掩护。高难度但却成功转移了阵位。虞松远卧倒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四周。此刻。他根本无法判断对手到底隐蔽在哪一块石头后面。但他有感觉。对方肯定沒有离开。 在刘国栋的枪口底下。对方绝对沒有攻击他的机会。虞松远检查了两块大石后面。均沒有发现人影。他心里沒底。不敢再动了。正在这时。刘国栋在耳麦里说。“老大。他仍在山坡上。不要搜查。迅速隐蔽。” 虞松远赶紧隐蔽在一块大石后面。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这样说。肯定是感知了危险。果然。他刚隐蔽好。一颗手雷。被延迟后掷出。轰地一声。在虞松远刚才搜索的大石顶上几米处爆炸。如天女散花一般。手雷的破片砸在他隐蔽的大石上劈劈啪啪直响。 他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刘国栋及时示警。自己这回肯定要交待了。 手雷掷出后。对方并沒有露面。爆炸的销烟中。对方肯定又转移了阵位。因此。虞松远并沒有向对方刚才隐藏的石头后用手榴弹攻击。 虞松远也迅速转移了阵位。转移到另一块石头后面。第一时间更新对方是斯贝茨纳兹突击手。他不敢贸然进攻。否则。肯定是两败俱伤。这里离最近的山顶哨所。也有六七公里远。对方不会再有别人。但要是等到天黑。对方就会逃脱。即使不逃脱。不解决此人。小队也不可能顺利脱离危险。 “国栋。能否判明他的位置。” “还不能判断。根据刚才掷出手雷的位置。现在应该在你左前方两块石头后面。” 左前方两块石头并不大。人只能趴在后面。只要半蹲。就会暴露。虞松远拿起一块石头。突然掷向右侧石头后面。可对方竟然能感知到掷來的是石头。因而一动未动。虞松远只好又变换了位置。第一时间更新以防备对方手雷攻击。 果然。石头刚掷出一会。又一枚手雷。在虞松远刚才隐身的石头上凌空爆炸。 销烟中。对方迅速变换了阵位。刘国栋根本就找不到射击的机会。双方相持了近一个小时。在比试着耐心。“应该又回到了左前方的石头后。”刘国栋指示说。 虞松远抽出马卡洛夫手枪。拿出一枚手雷。延迟三秒后。突然起身掷向两块石头的中心。并迅速变换了阵位。果然。对方提前感知了危险。冒险变换阵位。“砰”。刘国栋的枪声先响了。枪声未歇。又“轰”地一声巨响。手雷爆炸。对方被刘国栋击中了。 刘国栋一阵风似的从山头上冲了下來。第一时间更新虞松远提着马卡洛夫。抵近一看。对方被正中头部。翻看了一下颈部的铜牌。属于“第469侦察连”。“难道是驻喀布尔的469连。”刘国栋惊问。虞松远也颇感诧异。 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场上。格鲁乌最初为第40集团军配属的斯贝茨纳兹部队。正是这个毒丽第469侦察连。它长期驻扎喀布尔。负责寻找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组织的线索。并定点击杀其领导人和军官。毒丽第469侦察连的任务。与克格勃“信号旗”部队的任务。基本类似。 换句话说。在开战之初。第489侦察连。就是第40集团军高层掌握的一支斩首部队。 他们肯定是从喀布尔。一路跟踪希莎尔玛的“工人大团结”抵抗组织來到库纳尔河谷。这也正从反面说明。希莎尔玛或她的抵抗组织。在首都喀布尔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设法将这个女人和她的抵抗组织带过境去。如果不帮他们。肯定要让毒丽第469侦察连。追杀殆尽。 两人先是取下军靴。并将脚上里面仍湿乎乎的军靴。换到尸体脚上。然后取下对方所有的武器、装备。脱下他们的棉作战外套、雪披。一起带回山洞。一进入洞口。希莎尔玛就激动地抱着两人。一人亲了一口。高兴得几乎要哭了。第一时间更新 原來。虞松远和刘国栋离开后。希莎尔玛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时断时续的枪声。让她感到绝望。她以为他们或是被打死了。或者干脆是乘机逃走了。沒有他们。“工人大团结”已经穷途末路。就是死路一条啊。 “他们三人。和我们打过十几次。我们干不过他们。你们是两个神奇的人。安拉赐于你们神圣的力量。两人干三人。你们竟然赢了……”希莎尔玛语无伦次地说完。众目睽睽之下。激动得又抱着两个小弟弟。一人亲了一口。 她的表现。在现在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或清真之国。根本不敢想象。其实在八十年代初。那时在喀布尔街头。你甚至可以看到穿超短裙的女孩。伊斯兰教对男女着装的传统要求。其实是宽容和理性的。甚至很美好。 可当新世纪一些宗教极端势力不断蔓延后。这一切都成了往事。 虞松远和刘国栋可沒时间理会她的矫情。他们刚将装备、弹药、衣服扔给他们分掉。头顶上就传來了炮弹飞行、撕裂空气的尖厉啸音。轰轰几声巨响。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刚才战斗的山坡处传來。 这是远处的山顶哨所。在向刚才的战场实施炮击。看來。毒丽第469侦察连的小队曾经报告过位置。此时。小队失去联系。哨所已经判断小队被消灭了。 虞松远和刘国械的神情都极为严肃。形势已经十分严峻。 行踪暴露了。要不了几个小时。斯贝茨纳兹毒丽第l54分队的战术小队。就会赶到这里。功勋部队毒丽第l54特种兵分队。连番受到重创。此番他们正从贾拉拉巴德尾随南下。如果让他们一旦咬上。那脱身的希望。几乎沒有。 这里离阿萨达巴德这么近。这个神秘、强悍的毒丽第334特种兵分队。如果再派出小队夹击。“高原狼抵抗组织”这样的乌合之众。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形势就会更加严峻。 小队立即出发。顺着山脊一直向阿萨达巴德方向撤去。只到离阿萨达巴德仅有一二公里的地方。才悄悄进入库纳尔河畔的零散村庄中。躲藏在二所相距五六米的无人居住的农舍内。 虞松远冒险将小队带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正是利用他们的麻痹心理。准备利用夜晚。悄悄渡过库纳尔河。进入河对面连绵的兴都库什高山中。 此时。雪停了一会。天色忽然有一阵转好了。红红的落日悄然露出了短暂的身影。远远望去。库纳尔河对岸的兴都库什大雪山。又是另一番奇绝景象。 在风沙的侵蚀和印度洋温湿气流的冲刷下。兴都库什大山显得千沟万壑。气象万千。远处高耸的山体都被皑皑积雪覆盖着。山顶冰雪常年不化。映射出青凛凛的寒光。连绵群山的积雪底线大致相齐。形成整齐划一的雪线。蔚为壮观。 ------------ 第十八章 大雪山无人区 ( )兴都库什山脉。素有“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脊梁”之称。 它山势雄伟。东起帕米尔高原。穿越清真之国。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西至波斯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交界处。逐渐化为低矮的山岭。整个山脉平均海拔4000~5000米。山脉总长大约966千米。宽约50~350公里。 这一地区高峰集中。呈现出一个由连绵的高峰构成的地平线景观。这一现象在地理学上被称为“高峰平原”。最高峰比东部的高峰略低。包括6843米高的班达科尔峰、6248米高的蒙迪峰和6059米高的米尔萨米尔峰。群峰参天耸立。巍峨肃穆。峰间乌云翻滚。第一时间更新犹如仙界。 在“高峰平原”的东面。山岭陡然升高。山势嵯峨崎岖。在约161公里的范围内。集中了整个地区的最高山峰-约24座海拔超过7010米的高峰。 兴都库什山脉中段的“高峰平原”。俗称人类生命禁区。 雪线约在4000余米。雪线之上。终年大雪覆盖。俗称万年积雪、大坂、冰原。冬季山上气候复杂。不利于直升机活动。只要隐藏进雪山之巅。独立第154特种兵分队和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要在这茫茫大山上找到“高原狼抵抗组织”。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们暂时隐藏的库纳尔河这片河谷。是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处于远处山头上哨所的视野内。他们不敢白天公开行动。同时。阿萨达巴德也是重兵屯集之地。斯贝茨纳兹的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对外为了隐蔽。称为独立第5摩步营)。就驻守在这里。 这个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是格鲁乌密级最高的一支最精锐部队。它是以白俄罗斯军区第5特种兵旅为基础。同时吸收了独立第2、9、14、22特种兵旅的精兵强将。秘密组建的。它隐秘进入阿萨达巴德。总兵力600多人。配属独立第335直升机团的六架米-24、两架米-8。 格鲁乌在这个山沟小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放了这么一支不为人知的铁拳头。目的就是为了严厉打击库纳尔河对岸的抵抗组织。河对岸不远处就是边境。而边境的那一边就是大量抵抗组织的基地。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的主要任务。就是作为机动力量。配合各山头哨所。封死库纳尔河道。防止抵抗组织从这里渗透。 小队隐进附近部族的几所农舍内。原想“买”点食物。可农舍内已经片瓦不存。村庄已经人去室空。村民们有的早在几年前。有的于近期都逃向清真之国。做了难民。哈瓦什翻遍了地窖。只找到几个不能食用的霉烂、发芽、发黑的土豆。 夜晚降临。虞松远和刘国栋将单兵压缩口粮。逐一分给大家。小队开始就着积雪默默晚餐。到了夜晚约九点后。刘国栋确认安全。全队才摸黑开始渡河。沒有平底船。河道中央水流喘急。水深最深处约有两三米。只能武装泅渡。 气温已经降至零下六七度。这些“工人大团结”队员从喀布尔。被一路追杀到边境。衣衫褴褛。什么苦都吃了。多数都会游泳。渡河并不难。只有希莎尔玛却急得团团转。竟然悄悄抽出手枪。并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虞松远制止住她。 “你要干吗。渡一条小河而已。至于自杀吗。” “可沒有船。我……” “别紧张。不会丢下你。有办法。” 据她自己介绍。她可是将军的女儿。虽然是战时。又是夜晚。可要在一堆大男人中间。光着腚渡河。她宁死也做不到。而且。这一大堆男人。多数还是她家原來的仆人、卫兵。 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刘国栋将自己的装备和衣服打好包。顶在头上。拉着绳子快速凫水过河。然后将绳子扎在对岸一棵树上。又游了回來。 虞松远也脱光衣服。将装备和衣服顶在头上。带着小地主率先下河。凫水渡过河去。刘国栋拿出塑料布铺在地上。低声对希莎尔玛说。“坐在上面。要快。” 希莎尔玛背向他们。站着不动。虽然是雪夜。但地上积雪的反光中。刘国栋**着身体。队员们都在战战兢兢地脱着衣服。让她实在不敢掉头。时间紧急。刘国栋一把抱起她放在塑料布上。用塑料布将她几下包裹起來。在希莎尔玛的挣扎中。将她扛在肩上。就下了水。 希莎尔玛被包在塑料布里。听着身边哗啦哗啦的水响。一动也不敢动“天。你怎么象个孩子。也就五六十斤。”刘国栋一边划着水。一边感叹道。两人很轻快地就泅渡过去。 绝境时刻。天大的难題。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瞬间解了。此举给“工人大团结”队员们。心里上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大家纷纷学着他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快速地渡过河來。不会游泳的。都抓着绳子拉过了河。希莎尔玛更是激动。她不再羞涩。而是几下帮刘国栋擦干身体。在刘国栋穿衣服时。还当着虞松远的面。结结实实地亲吻了他一口。 河边山麓的河谷地里。长满灌木丛和落叶林。其间有大片大片的果树林。怪不得阿萨达巴德素有果园之称。果树丛中。隐约有几个大的部族驻地。刚过河就又下起了雪。雪花纷飞中。部族驻地内灯光影影绰绰。刘国栋穿好衣服。瞅着目标。“老大。我去搞点口粮。” “不。这里太危险。迅速带小队脱离险境。到山上就地解决口粮问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虞松远否决了刘国栋的想法。丝毫未做停留。迅速指挥小队快速向大山上攀去。 事后得知。就在虞松远带着“高原狼抵抗组织”掉头钻进库纳河北岸深山中的同时。在漫天风雪中。喀布尔政府军调动整整一个步兵团。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二个24人的小队。以独立第469侦察连战术小队被袭击的战场为圆点。在库纳尔河南岸到两国边境的狭长地带。进行了半个多月拉网式搜查。 每一个山洞。每一个谷地灌丛。都被反反复复地梳篦了几遍。几支偷偷穿越国境的驼队。撞到了枪口上。都被他们血腥消灭。 此时。渡过河的“高原狼抵抗组织”。已经海阔天空。虞松远和刘国栋带着他们。学***当年“四渡赤水”战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了包围圈。快速消失在库纳尔河对岸。消失进三四千米高的绵绵大山群中。 对虞松远和刘国栋來说。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沒有“高原狼抵抗组织”拖累。仅他们两人加上小地主。要躲开追捕。偷偷穿越国境线返回清真之国。简直易如反掌。他们甚至可以从高山巅上。直接翻越过去。可带着一支军事素质几乎为零的抵抗组织。就沒那么容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就索性掉头北上。扎进雪山深处。 这里是兴都库什山脉的中段。平均海拔4000-5000米。六千多米的高峰有六七座。山巅终年积雪。因受夏季季风影响。年降水量达1000毫米。属于半湿润的亚热带气候。冬季暴风雪肆虐。山间凹地积雪很厚。积雪封山期长达6-9个月。 每年的夏天。牧民们会赶着畜群。到高山草甸上放牧。而到了秋季大雪封山前。就会将畜群赶到山口底下越冬。海拔2500-3000米以上地带。冬季人迹罕至。无法生存。受到自然条件限制。北极熊大军并未在冬季的高原雪峰上设置哨所。 因此。进入大山。也就进入了相对安全地带。 库纳尔河北岸都是崇山峻岭。艰难的登山行程开始了。 他们顶着呼啸的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顺着山坡。一点一点地向山上攀登着。从开伯尔山口峡谷出发时。峡谷内的积雪平均只有几厘米深。而这座大山上。此时大雪已经彻底封山。由于山上风太大。连续降雪。已经形成了无边无际的雪原、雪岭和无数季节性的临时冰川。 越往上攀登。越是几乎寸步难行。稍不小心。就会滑下冰川。粉身碎骨。 刘国栋带着哈瓦什在前面探路。虞松远带着马哈茂迪断后。希莎尔玛走在虞松远的身后。手紧紧拉着虞松远的装备包。越往上走。风雪越大。气温越低。不时有人摔倒。被同伴拖起來继续走。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停止运动。只需要一小会儿。就会被冻死在高山上。 由于是在比较湿润的大山东南坡上攀登。沿途植物茂密。山麓有大量的灌木丛和落叶林。到了海拔2500米左右。就是常绿耐寒杂树林。而到了3000米左右。则全部是各类松、柏、冷杉等密集的针叶林。林下是山楂、杜鹃和金银花等灌木。 虽然植被茂密。可现在是夜晚行军。无法捕获猎物。希莎尔玛的小队本來就弹尽粮绝了。虞松远和刘国栋身上只携带单兵口粮。从渡过库纳尔河进入深山开始。整个队伍已经断粮。“高原狼抵抗组织”队员们又冷又累又饿。很多人都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 希莎尔玛更是累得寸步难行了。她用头巾将脑袋紧紧的包裹住。两手紧紧抓着虞松远背后的携行装备包。咬着牙磕磕碰碰地跟着挪步行走。摔倒了。爬起來继续走。 到夜里一点左右。小队终于登上3000多米高的大山之上。 这里密集的丛林。中间地势相对平坦。属于山巅平坦草甸。里面长满了高高的茅草和蒿草。刘国栋和哈瓦什在草甸的边缘。搜索并找到一个露宿的山洞。 ------------ 第十九章 激活野人蝎子 ( )山洞虽然不大。十九人勉强能挤在山洞内过夜。 刘国栋从洞外的灌木内折了一大堆干柴火。在山洞内点起篝火。队员们饥肠碌碌。东倒西歪。他们已经累垮了。哆哆嗦嗦地一起挪到篝火边。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伸出冻成紫色的手掌就要烤火。希莎尔玛自己也一屁股坐到篝火边。就不想动弹了。 “滚开。全体起立。” 刘国栋厉喝一声。并一脚将一名队员踢离篝火。队员们弹簧一样蹦了起來。莫名其妙地怒视着刘国栋。 虞松远已经从洞外滚好几个篮球一样大小的雪球。递了一个希莎尔玛。一边示范着擦着手脸。一边解释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希莎尔玛。命令所有人不允许靠近篝火。先用雪球搓脸、搓手。再脱掉鞋子搓脚。一直搓到发热。才能烤火。否则会烤坏。甚至会死人的。” 刘国栋又从洞外滚了两个雪球。递给队员。“都别愣着。赶快。”队员们这才都从洞外滚了雪球进來。学着猛搓手和脸。 刘国栋自己则带着哈瓦什和小地主。外出打猎。 高山草甸内植物茂密。动物众多。尤其还有几十只高山绵羊。食物非常丰富。他们只出去一会。便带回二只肥硕的西伯利亚高地野山羊。 外面已经下起暴风雪。队员们在山洞内烤羊肉。晚餐毕。虞松远命令小队全体小睡一会。第一时间更新准备天明时继续向深山进发。他将自己的睡袋让给希莎尔玛。自己和刘国栋轮流睡觉。始终有一个人和小地主一起。在值勤。 小队休息到第二天中午。才陆续醒來。此时。刘国栋和小地主。又打了二只肥硕的东方盘羊。这一次。他用树枝搭了个架子。是烤全羊。都快烤熟了。洞内肉味飘香。队员醒來时。全都流着涎水。眼巴巴都看着。 希莎尔玛感叹道。“这可是烤全羊啊。要是再有盐就好了。以前在喀布尔。只有过独立日、开斋节、古尔邦节的时候。才有口福。” 刘国栋说。“不就是想吃盐吗。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将一大块塑料布包着的野干果递给她。 “这是什么。”希莎尔玛打开。拿起一个有核桃大小的红红野干果。一边问着。一边用手捏开。将果仁不自觉地放进嘴里。大嚼起來。 “好吃吧。每人分两个。一会就着羊肉吃。” 原來。这是一种含盐量极高的野干果。刘国栋将羊肉一条条切下。分给队员们。大家就着干果野餐。喷香的羊肉。咸咸并带有一丝甜甜味道的干果。非常可口。两条羊未吃完。大家都吃不动了。 饱餐之后。“高原狼抵抗组织”队员围在篝火边。有的已经在昏昏欲睡。即将向雪线之上攀登。虞松远看着这一群残兵败将。突然决定。在这个洞里再潜伏一晚。让这些狼狈的队员们。再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高原狼抵抗组织”正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的时候。此时。还有一个人比毛彦恺、毛虫、山德拉更“挂念”他们。这个人。就是m国人盖茨。麻生小队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之后。井上泉养装着无意间。将这一信息专门通报给他。 盖茨表面上若无其事。可内心对倭国人并不相信。盖茨瞧不起奴才一般的倭国人。却并不恨北极熊。他恨中国人。是一个坚定的**派。他曾是驻伊斯兰堡m国大使馆官员。长期在清真之国服务。也是cia驻清真之国的最高官员。第一时间更新 清真之国虽然亲美。但却更依赖、信赖中国。在伊斯兰堡任职期间。他的主要对手是克格勃。但他更恨、更怕的却是“沙特”人毛彦恺。 因为。在长期的秘战争斗中。令他的职业生涯、职业造诣蒙羞的是。只到1983年底中国“幽灵”小队进入西亚之前。毛彦恺作为盖茨的主要对手。在cia的档案或盖茨眼里。仅仅是个影子。沒有人知道其真实身份和姓名。从事什么职业。甚至长什么模样儿。 兄弟小队进入白沙瓦后。不到两月。白沙瓦的夜晚和开伯尔山口的控制权。就逐渐回到清真之国手里。这个战术小队的战略和战绩。第一时间更新既让盖茨震惊也更让他害怕。毛彦恺已经公开身份。现在盖茨已经无能为力。但“幽灵”陷落在库纳尔河谷。却是除掉他们的天赐良机。 他趴在地图上研究了一个晚上。得出结论。e国人为报复“幽灵”。一定会严密封锁边境一线。“幽灵”不大可能硬闯封锁线。很有可能发挥中国人的游击战传统。躲进茫茫的大雪山中。然后。寻找机会越境返回清真之国。 当天夜里。他发出一封绝秘电报。激活了隐藏在喀布尔政府军内部的两名高级特工。这两名特工。都是1978年山人伊斯兰共和**方发动“沙尔革命”时。乘混乱进入喀布尔军队。并深度潜伏下來的。 这是两名高级行动特工。代号分别为“野人”和“蝎子”。两人曾经长期在 英国海军陆战队特种小艇队(简称sbs)m分队。服役、训练和作战。 sbs成立于1950年。分别有c、s、m三个分队。c分队负责海岸侦察、渗透破毁。s分队负责水下爆破、阻绝任务。m分队专门负责反恐、颠覆和境外隐秘作战。是英国最高级别的绝秘突击力量。 “野人”和“蝎子”被盖茨招募后。被派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原來是为了对付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傀儡政府的领导人准备的。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革命委员会主席团主席卡尔迈勒昏庸无能。无力控制局势。形同废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 电报发完。盖茨倒了一杯葡萄酒。倚在壁炉边。眼睛盯着熊熊的火焰。舒心地笑了。他给中国的“幽灵”准备了三道精美的大餐。分别是斯贝茨纳兹、倭国的行动组和“野人”、“蝎子”。他坚信。中国的“幽灵”。这一次是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高原狼抵抗组织”躲在山洞内休整了两天。第三天午餐后。虞松远命小队继续向山上运动。 顿顿是肥腻流油的烤羊肉加咸味、甜味野果。又在暖和的山洞内休整两天。“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们。脸上都有了些血色。体力恢复不少。士气也高涨了些。这是逃亡一个多月來。他们吃得最舒服、最享受的两天。 但接下來的行程。就要更加艰苦了。 越是向山上攀登。海拔也越來越高。空气也越來越稀薄。“城市圣战者”抵抗组织的队员。过去都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工人。现在有的队员已经开始有了高山反应。 小队行动速度放慢。有的队员腿上象是灌了铅一般。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沉重的脚步。 终于爬上山巅。又进入一个位于大山之巅的高山草甸。 这个草甸与刚才的草甸海拔相差了近千米。这里已经是海拔4000米以上。草甸被乌云覆盖着。茂密的槁草有一米高左右。在寒风中哆嗦摇曳。山林早已经在海拔3000米左右停步不前。远远望去。象一支一支队伍。在远处列队。 这个高山草甸还是一个小盆地。里面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些矮矮的平枝桧、杜鹃等灌木。最稀奇的是。高山草甸中间。还有一个高山冰湖。表面已经结冰。冰面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用脚扫去积雪。能从冰盖下清晰地看到游荡的褐鱒群。或其它叫不出名字來的各种鱼类。 天上飘着雪花。地上积雪已经有人的膝盖深。行动起來异常困难。 风越來越硬。刮到脸上如刀削一般生疼。草甸很大很大。约有几十个足球场大小。这里适应性强的高原野生动物更多。尤其以不怕冷的羊居多。西伯利亚高地山羊、捻角山羊、马可?波罗绵羊和东方盘羊。成群结队地在草甸内安静地觅食。 这里犹如仙境。山下战火纷飞。草甸内却静谧安详。一片和平景象。 黑熊、棕熊已经冬眠。雪豹也都躲进了僻静处。很奇怪的是。在八十年代前。这里的高原狼极多。可这个高山草甸内。却看不到狼的身影。 寒冷的天上不时飞过鸟类。秃鷲和大雕在高天上盘旋。冬季的草甸内。羊群并不担忧天上的天敌。都在忙碌地拱开积雪。啃食着枯草茎干。对闯入的一群生人漠不关心。视而不见。 “这里有动物。食物不成问題。我们就躲在这里吧。而且。羊们这么安静。肯定也沒有豺狼虎豹……” 希莎尔玛看一眼不远处的大雪山。迫不急待地说。她说得有点心虚。却说出了所有队员的心里话。哈瓦什等队员。也都可怜巴巴地看着虞松远。他们衣衫单薄。对再往远处的雪山上爬。每个人都心有余悸地样子。 虞松远望着远处乌云下的雪山。简单地思忖、权衡了一下目前的处境。 此刻。大雪已经将草甸与雪山连接起來。天地茫茫。白皑皑一片。由于水汽充足。远处的大雪山。已然高过雪线。她屹立于云海。山体几乎时时刻刻被厚实的云层遮盖。宛若羞于露面的少女。更象身着盛装的冰雪女神。让人很难览其芳容。 虽然风景绝好。但大雪山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穷风险。 再往雪山上走。高度只要再上一点点。到了约4500米左右。就越过了雪线。上面就是永久性积雪冰川带。那是人类生命的禁区。只有躲进那里。才能躲过斯贝茨纳兹小分队的搜捕。 “不行。我们得躲到雪线之上。这里也许明天。最晚后天。他们就会來搜查。”见虞松远在深思。沒有回答希莎尔玛及队员们的请求。刘国栋不容置疑地说道。 话音刚毕。小地主嗓子眼里已经呜呜地低声发出警报声。 ------------ 第二十章 山巅伊甸园 ( )远处的草丛耸动了一下。一个“动物”身影一闪。迅速一切又归于平静。 虞松远和刘国栋对视了一眼。“希莎尔玛。全体卧倒隐蔽。”虞松远说着。便与刘国栋从两边。向草丛包抄过去。干草有人的胸口深。人如果躲进草丛中。根本就无法发现。两人走到刚才发现目标的草丛处。目标却已经不见了。 目标虽然不见了。但这人留下的一个隐蔽的防御装置。还是暴露了他。他借助地下的灌木。做了一触发式弓箭。手法很专业。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刘国栋观察了一下四周。小心地拆除了装置。第一时间更新 雪上的痕迹虽然不是鞋印。但还是能明显分辨出。这是一个人的足迹。小地主在雪上嗅了嗅。便要去追。被虞松远制止。 “会是什么人。” 刘国栋不解。这高山草甸之上。又已经进入冬季封山季节。人迹罕至。难道还会有猎人冬季进山狩猎不成。 “不会是猎人。但也不象是有威胁的人。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应该是山下人。为躲避战乱。跑到这里就藏匿下不走了。” 虞松远向四周看看。这么大面积。蒿草、茅草丛生。矮桧树连成一片片灌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找到躲藏在其中的人。何其难也。但既然行踪已经暴露给他了。就必须找到他。他做了一个手势。与刘国栋两人相隔五六十米。开始搜索。 小地主领着路。三人在高山冰湖四周。在草地内转了两三个大圈子。也不见踪迹。草地内的动物们。特别是各种高山绵羊、盘羊、岩羊等。分成几个群体。足足有几百只。被撵得鸡飞狗跳。四处乱跑。两只山火鸡被惊飞。咕咕的叫声清脆悦耳。 这里真是动物的乐园。除了羊群。还有高原旱獭、兔子、野鸡、老鼠等等。转了几圈。唯一沒有见到高原雪狼和雪豹影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根据他们在肖园时阅读过的资料。高原雪山草甸上。应该有少量的棕熊、雪豹和高原雪狼群。棕熊会冬眠。雪豹和高原雪狼为何不见踪影。 这里各种羊太多了。而且不怕人。如果沒有天敌。岂不是要成灾。 到草地边缘。虞松远忽然发现了一只绵羊皮铺在小山上。走过去一看。不禁莞尔。竟然有两三只正在哺乳期的母羊。被拴在小桧树的树干编成了羊圈内。几只小羊只在喝奶呢。 虞松远看明白了。这狗日的活得滋养。是和小羊儿共吃羊妈妈的奶哩。 这三只羊妈妈训练有素。第一时间更新见虞松远走过來。或昂首乖巧地一动不动。或旁若无人地哺乳。或聚精会神地咀嚼草料。这是在等着虞松远去吃她们的奶呢。仔细看一下。三只羊竟然是一只山羊、一只盘羊。还有一只是岩羊。 这里的灌木既有匍匐桧也有蒙古栎。都是落叶乔木。森林在3000多米高度。早已经嘎然而止。令人遗憾的是。林雪与雪线并存的壮美景色和地理奇观。在这里不可能看到。由于高原太高。又是兴都库什大山的南坡。雪线较高。森林只存在于高原的边缘地区。再往上走。就只有雪线了。 在灌木和矮树间。隔一段距离。就分布着一些防御设施。如用细藤皮编织成的绳子做成的套野兽的套子。用藤条做成了暗弓。一个又一个隐蔽得很好的陷阱。这些防御设施只存在于这一带。莫不是这里就是老巢。 草地边缘就是大山。一丛柞树后面。细心一看。果然发现一个很奇妙、很隐蔽的小山洞。 洞边铺着还沒晒干的狼皮、羊皮。一大堆动物骨头堆成了一座小山一般。显示这个人的生活状态。是多么宝贵、奢侈。 洞口很小。也很隐蔽。虞松远钻进去看了看。洞内有火烬。第一时间更新还有温度呢。一个烤食物的架子。放在旁边。不远处。铺着羊皮和一张豹皮。就成了很暖和、很有情调的一张地铺。洞壁上。挂着一张自做的弓。弦竟然是用狼皮捻成的。一个兽皮做成的袋子内。是二三十支箭。 洞的中间。挂着快封干的若干羊肉、狼肉。卧榻旁边。是小山一般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兽皮。令人震惊的是。足足有近百张厚厚的干羊皮。三四十张干狼皮。一张雪豹皮。十几张旱獭皮。十几张兔子皮。都卷堆在一起。 这货一个人得吃多少年。才能吃掉这么多野兽啊。 虞松远很是感叹。他也明白了。这里和下面那个草甸。不是沒有狼和雪豹。而是狼和雪豹已经被这个人赶走或吃掉了。两个草甸都成了这个人的私人领地。 在床的另一边。有一个大石槽。有两三个平方大。里面堆满了核桃一样的红色的干果。形状都似核桃。虞松远拿起一个。捏碎取出果仁。放嘴里一吃。咸咸的。香香的。口感极好。味道好极了。这分明就是野核桃。含盐、含糖分极高。 刘国栋也走进來。两人看完大乐。实在忍不住。相视哈哈大笑出声。 “这狗日的真会选地方。真是世外桃源。第一时间更新这座大山巅上。象这样的草甸、高山冰湖定然不会少。一个人饿不死他。吃着羊肉、狼肉、鱼肉、野果。喝着鲜羊奶。小日子过得还挺爽。但是。既然他能用弓打死狼和豹子。这个人就不简单。肯定不是一般的猎人。”刘国栋判断说。 “你的判断。” “溃兵。很厉害的溃兵。肯定是被赶到山上。不得已落草了。或许是负伤后就呆下來了。山下在打仗。天天死人。这里有肉吃。有奶喝。有野果吃。沒有战乱。这狗日的干脆就不走了。” “既然这样。我们不打扰他了吧。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说着。尽了最大力量。拿了一大卷干兽皮。而刘国栋则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块塑料帆布。包了一大包野核桃装进背包里。并也拿了一大团兽皮。两人走出山洞。回到“高原狼小队”隐蔽的地方。将兽皮分给大家背着。继续向大雪山的雪线之上走去。 小地主见虞松远放弃了追捕。心里很不爽。嗓子里呜呜地低哼了几声。表示抗议。见虞松远不理会它的愤怒。便恹恹地走到刘国栋旁边。再不理会虞松远。 远处。几只高原山羊和岩羊正在雪花中觅食。小地主却视而不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下跳到刘国栋的装备包上。一边行军。它就一边呼呼大睡开了。 “小狗日的。这会该睡老大身上。为什么总是让我驼着。。” 刘国栋一边嗔骂着。一边伸手到脖子后面。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慰问。一边还用弩枪打了三只野绵羊。让小队成员背着。权充晚上的口粮。 越往里走。山势越高。风雪越大。气温越低。渡过库纳尔河时。气温才零下几度。而高山顶上。气温已经陡然降至零下十几度。令人畏惧。当天傍晚。他们越过一个冰大坂。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稍大的山洞。临时宿营。 夜里。虞松远和刘国栋果真都感觉到了危险。已经有小分队。追踪上山。但他们都有感觉。这不象是斯贝茨纳兹。两人都在心里寻思。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这个追踪者到底会是哪一方力量。还有完沒有。 第二天。他们抓紧行军。后面的“尾巴”。一直跟在遥远的背后。他们只好继续向山上走。只到三天后的中午。登上一座4500多米高的大雪山。 走出高山草甸前。虞松远命令每人折一大捆干树枝背上。上山后作为柴火使用。 这里离库纳尔河谷。已经数十公里远。位于兴都库什大山脉中段的高山峻岭中。这里也是极寒地带。重重雪峦之中。搜山的队伍很难到达这里。刘国栋说。“老大。可以找宿营地了。这里相对安全。易守难攻。” 虞松远看了一下。这里往上走一点。就是六千多米高的千年大雪山。雪峰与沉沉的乌云形成一体。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生命禁区。斯贝茨纳兹绝不会想到他们会躲在这里。往下走一点。就是食物充沛的高山草甸。进可攻。退可守。向山上逃跑也方便。隐藏在这里再好不过。 “寻找合适山洞。我们就躲在这里。”他向刘国栋发出指令。 这里洞穴众多。在一个大山崖下。一块巨大的岩石背面。刘国栋找到了一个很深的洞。进入洞内。队员们都很高兴。洞很隐蔽。面积足有百十平方米。特别奇妙的是。大洞里面。还有一个小洞。外面大雪纷飞。里面却很干燥。这让队员们都大为兴奋。 众人进入大洞。大洞底部有一稍小的洞口。里面还转了一个大弯后。小洞里面的空间还挺大。可最先进入里面洞穴深处的一个队员。却忽然惊慌惨叫起來。还伴随着大动物呜呜低沉的咆哮声。啪啪的剧烈撕打声。其它人都在队员的惨叫声中。吓得夺命奔逃。 原來。这尼玛是个熊洞。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高原棕熊。正在冬眠。 ------------ 第二十一章 危机在逼近 小队的喧哗惊醒了冬眠的棕熊。它睁开睡眼。开始对进入领地的动物。展开攻击。由于洞内光线暗淡。最先进入的队员。只顾得欣喜去了。沒发现里面的冬眠着的大动物。惊醒了的大熊。只一掌。就将队员臀部拍烂。几下撕得粉碎。 “退后。隐蔽。” 小地主呜呜地咆哮着。就要进攻。被虞松远制止。 每年的夏季。高山草甸都是牧民们的夏季牧场。从秋末开始。高原上气温降低。大雪封山。高山草甸被大雪覆盖。冰湖则结满了冰。狼又被山下那人打跑了。大熊找食物不易。便开始强制进行漫长的冬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有时。棕熊和狼群是共生的关系。棕熊奔跑速度不快。它无法追逐羊群等速度较快的动物。多以干果或蚂蚁等为食。棕熊很少与狼群直接发生对抗。但当狼捕猎后。棕熊则会抢夺狼群的食物。将狼群赶跑。 现在。这两只冬眠的棕熊。被“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惊醒。饥饿的冬眠中。突然发现有鲜美的食物自动送进嘴里。它俩拍杀了队员。仍意犹未尽。晃晃悠悠地向洞外间走來。 小队生死存亡的时候。不能手软了。虞松远和刘国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拿出弩枪。 两头棕熊舔着嘴巴上的鲜血。摇摇晃晃地拉开进攻架势。虞松远和刘国栋无奈地举起弩枪。同时击发。嗖嗖两声。两支弩箭击中大熊。瞬间沒进坚硬的脑袋里。两头大熊疼痛暴怒。狂吼着人立而起。大的足足有两三米高。可只是一瞬间。便又轰然倒毙。 希莎尔玛和她的抵抗组织小队。早吓得魂飞魄散。全部逃到洞外。听到洞内大熊的咆哮声。所有人都吓得丧了胆。队员们都逃到离洞口几十米远处战战兢兢地呆着。在高原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只有希莎尔玛这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女人。并沒有远离。 她以为虞松远和刘国栋肯定让熊吃了。沒有他们。第一时间更新“高原狼抵抗组织”就是一帮工人。在这大雪山上根本就活不下來。她伤心欲绝得哭了起來。非但沒逃走。还试探着向熊洞靠近。希望看到奇迹。 里面长时间一点动静沒有。更让她魂飞魄散。呜呜地哭出了声。 哭了一会。她又不大死心。便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向洞口走來。伸头往里一看。只见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若无其事地抽着烟。和小地主三人一起。默默地坐着。她鼓着勇气走了进來。见他们的身后。两只大熊如小山一样。堆在一边。 此刻。虞松远和刘国栋正在伤心着呢。 他们是特种战士。从事着刀口舔血的秘战生涯。卫国杀敌。是生存需要。是职责所在。可他们更珍爱生命。尤其对很多珍稀动物。有天然的保护欲。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从來不会主动攻击动物。 这种高原棕熊。是濒临灭绝的珍稀物种。在整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高山中。可能存量不会超过一千头。要不了几年。就会完全灭绝。可他们一次。就灭杀了两头。真他妈的罪孽深重啊。 这是一大一小两头棕熊。皮毛呈棕黄色的是成年棕熊。皮毛呈乌黑色的是幼年棕熊。颈部有一圈白色的圆环毛发围绕。从棕熊皮毛颜色判断。第一时间更新虞松远判断棕熊妈妈应该在十岁左右。而幼熊应该在三四岁左右。 希莎尔玛见他们铁青着脸。便一句话也不敢说。也静静地坐在一边。 不一会儿。哈瓦什等人也都战战兢兢地走了回來。见到两头被猎杀的大熊。都长舒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來。希莎尔玛则气得脸色发白。将他们一个个狠狠地叱骂了一顿。 虽然损失了一名队员。但两头熊被杀。小队也算是绝处逢生。 哈瓦什带着他的人。先掩埋了已经被撕烂的同伴尸体。然后整整忙到快天黑。才将熊肉全部切割出來。第一时间更新天寒地冻。肉放到外面山石上一会儿。就全部冰了起來。傍晚时分。一只巨大的高原雪雕。从高空俯冲下來。看守熊肉的队员一不注意。被偷走一大块熊肉。 熊皮被盖到洞外的山石上。让高原的寒冷。杀死上面的跳蚤、蜱、虱子等寄生虫。刘国栋则指挥队员们。将大熊铺在窝里的茅草和枯叶。全部扫到一起烧掉。杀死里面的跳蚤等小寄生虫。哈瓦什将两只熊胆挂在洞内阴着。准备阴干后撤退时带回。 刘国栋则伸手将熊胆扔到洞外。哈瓦什等人大为不满。连呼可惜。刘国栋寒声道。“亚洲各国。第一时间更新素有活熊取胆的历史。这种劣行。早该禁止。” 哈瓦什不敢对抗。便带着队员。点起篝火开始烤肉。准备打持久战。两头大熊加起來。差不多能有一吨重。虞松远指导他们用暗火烤肉。接下來全队整整烤了几天。才把肉全部烤干。食物有了。队员们的情绪。也高涨了起來。 风雪越下越大。大寒流已经降临兴都库什大山脉。气温由零下几度陡然降到零下二十多度。洞内篝火一刻也不能停。否则。山洞内根本呆不住人。好在山洞足够高。烟雾能够及时散去。每人又都分得一张或两张干羊皮。围着篝火或坐或卧。勉强能够忍受寒冷。 在猎杀大熊的当天晚上。队员们兴奋地烧烤熊肉的时候。虞松远一个人。带着小地主。走出熊洞。将周围的地形仔细堪查了一遍。 顺着一条千年冰川峡谷。艰难地往上走了约一千米。就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下。雪山底下。是一条由北方寒冷季风吹出來的大峡谷。有几百米深。一二百米宽。冰川有几千米长。象一条长长的河道一样。夜色中能见度本就不高。根本看不见尽头。 虞松远往上走了约有两千米。他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便带着小地主悄悄返回熊洞。 熊洞的旁边十几米处。有一个小洞。位置稍低。比较障蔽。被刘国栋规定为厕所。由于寒冷。队员们上厕所是最困难的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会被一起冻住。 此刻。刘国栋露着个脑袋。正抱着枪。在小洞门前來回运动。 虞松远带着一身寒气返回熊洞。不一会。刘国栋陪着希莎尔玛也走了进來。原來。希莎尔玛要上厕所。一个人不敢出洞。这么多她自己曾经的仆人、现在的部下不叫。非让刘国栋陪着。 夜晚不值班的队员。就铺着兽皮。在篝火边呼呼大睡着。希莎尔玛回來。便钻进了睡袋。她用了虞松远的睡袋。虞松远和刘国栋只好共用一个睡袋。轮流睡眠。 刘国栋和马哈茂迪在值班。洞外被建立了三道防御设施。虞松远在洞内活动了一下。暖和一下身体。然后给篝火加了一些柴火。刘国栋也坐了过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两人心照不宣。都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正在越來越近。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高原狼抵抗组织”的军事素质。两人始终有一人值班。保持高度警惕。 虞松远身上暖和过來。便也钻进睡袋。可却一时很难睡着。 从跟踪者的风格看。绝不是作风强悍的斯贝茨纳兹独立第154分队。或独立第334分队。以他们铁血一般的战斗作风。如果发现对方已经躲进雪山。肯定会大规模搜剿。况且。在沒有完全查清边境地区时。他们不会将搜查重点转移到库纳尔河对岸的大雪山中。 那么。除了斯贝茨纳兹。还有谁会对他们感兴趣呢。 m国人、英国人和其他西方人。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威胁消除之前。是不大可能会对兄弟小队下手的。在当今世界美苏冷战的大背景下。他们的主要对手是北极熊。如果连这么一丁点战略眼光都沒有。西方也就不可能获得数百年的世界霸权。 只有一个国家有这种可能。那就是图谋中国西部近百年的倭国。北极熊占领西亚。直接威胁中国的西部。从地缘战略上看。无疑对倭国有利。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对中国新疆图谋百余年的国家有三个。倭国就是其中之一。而另二个。则分别是北极熊和英国。 倭国自丰臣秀吉开始。就逐步形成了统一的国家意志。即“大陆政策”。 所谓“大陆政策”。简言之。就是占领朝鲜、占领满蒙。直至占领全中国。“大陆政策”是倭国历代、历界政府的基本国策。甲午战争、抗日战争等等对中国和亚洲其它国家的侵略战争。都是实现这一国策的具体行动。 在这一国策的指导下。分裂中国的新疆。夺取能源战略基地。也是倭国的基本国策。倭国从1905年日俄战争开始。就全面介入中国新疆事务。他们派出大量间谍进入新疆。培植新疆分裂势力。加强对新疆的地理测绘和矿产勘探。甚至欲直接派兵进入新疆。 1917年。沙俄暴发“十月革命”。当时有大批沙俄白匪窜入新疆。 倭国驻新疆总领事游说当时新疆督军杨增新。希望杨同意倭国派遣一个师团进入新疆。以“帮助”对抗进入新疆境内的沙俄势力。这个无理要求。当即遭到杨增新督军的拒绝。 ------------ 第二十二章 倒霉的麻生小队 倭**界高官林铣十郎还将倭国间谍铃木住子。嫁给新疆分裂主义分子奥斯曼。铃木住子婚后改名阿米娜·奥斯曼。并接受穆斯林“洗礼”。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新疆的分裂活动多数与倭国培植的分裂主义分子奥斯曼有关。 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也有大量的倭国的“志愿者”进入白沙瓦。帮助m国、英国人开展对北极熊的“秘密战争”。但这些倭人。眼睛盯着的却是中国的新疆。利用伊斯兰宗教图复兴运动。培植新疆的分裂势力。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联想到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虞松远已经肯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准确判断他们已经进入雪山。难度很大。只有一个国家的人能做到。那就是被中国老八路“训练”了八年的倭国人。因为。他们对中国人擅长的游击战争。是太熟悉了。几乎熟悉到了心有余悸的地步。 虽然对方象影子一样。跟进了雪山。但当天晚上。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早餐后。虞松远带着小地主。提着缴获的svd。就要走出洞外。 “你干吗。”希莎尔玛小心翼翼地问。 “希莎尔玛。形势很严峻。我们被人一路跟踪着、尾随着。如果不消灭他们。被他们堵在这个洞里。我们有可能都完蛋。你明白吗。” “我们缴获了不少子弹。和你们***吧。别当我们是一堆饭桶。”希莎尔玛信心百倍地说。 “不。对付他们这种秘战队员。你们沒受过训练。不行。我们出去后。不管听到什么。你也要节制好你的人。一个不准出洞。如果有人來。对不准口令。你们就开枪消灭他们。谁要是暴露了。一律军法从事。”虞松远不容置疑地吓唬道。 希莎尔玛嘴唇嚅动了一下。明显不服。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虞松远和小地主公开走出洞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狂风挟着雪粒。迅速将他们包裹起來。雪山上凛烈的寒风。仿佛从二千多年前的西域。正滚滚吹向西南亚。它在古老的高原上空肆虐着、咆哮着。大风裹着雪花。一阵紧似一阵吹过。天昏天暗。时如黄昏一般。 小地主的祖先是高原狼。它对这一切仿佛已经司空见惯。可虞松远却不一样。他自小受到王凤熏陶。对西域的历史、文化极其熟悉。这里是兴都库什山脉中段的高峰之一。最高峰海拔六千多米以上。是一个冰雪世界。但山脚下的蜿蜒曲折的山道。正是总长逾7000公里的著名的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第一时间更新 古丝绸之路闻名世界。它从中国的长安或洛阳出发。跨越陇山山脉。穿过河西走廊。通过玉门关和阳关。抵达新疆。沿绿洲和帕米尔高原。穿越狭长的瓦罕走廊。顺着山脚下的山间小道。到达喀布尔。进入中亚、西亚和北非。最终抵达非洲和欧洲。 从公元前二世纪的中国西汉王朝开始。几千年來。西域饱经战火。国家和朝代纷乱更迭。生灵饱受涂炭。但不管如何动乱。也不管是谁当政。这条著名的商旅通道。却从未间断过。 虞松远带着小地主。顶着风雪向山上走着。第一时间更新脚下是千年冰川。爬过约二百米长的冰大坂。走过几百米长的冰川峡谷。进入大雪山的主峰下的冰谷之内。在这个高原上。这里海拔已经在5000米之上。千年积雪。万年冰川。嘶虐的寒风。和天上飘扬的雪花。构成了这里的世界。 这里离“高原狼抵抗组织”栖身的山洞。差不多有二千多米了。左侧是高耸入云的雪峰。目测也有六千多米高。峰顶被笼罩在云团之中。右侧从冰川大峡谷底部至顶部。也就二三百米高。冰川大峡谷完全是一个风巷。从高原北方吹來的寒风。如千军万马一般。通过冰川大峡谷。向南奔腾而去。 冰川大峡谷内。裹着雪花的狂风。最少也在十级以上。虞松远头上戴着防风帽。外面还裹着长长的阿拉伯毡巾。只露出两只眼。顶风而上。寸步难行。寒冷钻破防守服。如无数钢针刺进身体。疼痛难忍。 这里虽然危险。但又相对安全。如果在山下遇到追杀。一路奔上雪山。这山巅如此巨大、广阔。躲藏几百个人、上千人、几千人。绝对是很难找到的。这里毕竟是生命禁区。虽然别人找不到。但是你自己也沒法活下去。会被寒冷活活冻死、饿死。 风越來越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气温更低。足有零下三十多度。虽然穿着北极熊制式冬季轻羽绒作战服。外面套着厚厚的毡呢短大衣。戴着厚厚的羊皮手套。还是浑身被冻透了。这里地形非常有利。这条冰川大峡谷继续通向山上。周围都是延绵不绝的雪峰。能见度较低。 虞松远已经隐隐感到。让他和刘国栋甚感不安的人。已经尾随自己进入了这个千年、万年冰雪世界。小地主在不停地呜呜地低声发着警报信息。它也发现了后方的危险。在不停地提醒着他。 大峡谷足有四五公里长。在风雪中看去。晶莹洁白。深不见底。到中午时分。光线稍好。虞松远和小地主隐身在一块巨大的雪壁后面。这些雪壁。在千万年极寒气温的塑造下。早已经被寒风吹成硬冰。如钢铁一般。坚硬异常。 用望远镜能清晰地看到后面有五个小黑点。成作战队形。已经进入大峡谷的中部。跟他们的师傅一样。这是m国海豹或三角洲常用的搜索战斗队形。已经可以证实。这是一个倭国秘战战术小队。 狗日的倭国。真的是中国人的世仇。兄弟小队进入西域。与你们倭国一毛钱关系沒有。你们却要跑到这人类生存禁区。來追杀我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真是岂有此理。 叔可忍。婶不可忍。虞松远杀气顿生。决心让这支倭国小队有來无回。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能见度稍好。虞松远开始瞄准。他准备痛下杀手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隐隐的机器轰鸣声。从雪壁后面的崖下隐隐传來。声音逐渐清晰起來。震耳欲聋。竟然是直升机。他感到十分震惊。真是阴魂不散。这里见速这么大。气温这么低。海拔这么高。米-24p也敢來。 可不是真來了。两架米-24p在如此恶劣的气象条件下。竟然能在中午光线稍好、气温稍高的情况下。沒有放过对大雪山山巅的侦察、巡逻和巡视。 很明显。边境地区地毯式搜查。未找到袭击贾拉拉巴德机场人员的踪迹。独立第334分队。已经怀疑袭击者有可能已经越过库纳尔河。隐藏进了大雪山。米-24p可能正在执行侦察、巡逻任务。还有一种可能。它只是例行的行动。是防患于未然。 可这里海拔5000米之上。虽然是中午。雪花随风飞舞。能见度并不好。米-24p理论上极限升限只有4500米。飞行员竟然飞到这一高度进行巡逻、侦察。即使直升机配备增压器和除冰系統。在这个极寒的条件下。风险也巨大。稍有不慎。就会失控。机毁人亡。 虞松远用钦佩和赞叹的目光。看着如表演杂技一般的米-24p。在巨大的狂风中竟然在雪崖顶上悬垂不动。北极熊大军的军事素质。士兵们的牺牲精神。确实令人惊叹。 难道。它也发现了倭国小队。 此时。机器的咆哮声传來。两架米-24p从山峰间突然钻了过來。虞松远和小地主迅速掩藏在雪壁后面。隐秘观察着两架飞机的动静。突然。两架米-24p竟然同时用30毫米机炮。开始轰击冰川峡谷。然后。又向峡谷内发射了几枚s-24火箭。“轰”“轰”的剧烈爆炸声。惊天动地。 虞松远大惊。以为自己暴露了。可仔细一看。原來米-24p是发现了正在雪谷中部的几个黑点。先是在火力侦察。然后用s-24火箭。对着雪谷中部。“轰”“轰”“轰”地一阵巨响。进行了一番猛烈轰炸。两架飞机发射火箭后。仍然悬停在雪峰安全距离外一动不动观察着。 雪峰上发生的剧烈大爆炸。引发了巨大的雪崩。 雪谷的中部。一座雪峰的一大块冰雪坡面。轰轰隆隆坍塌下來。另一座雪峰更是发出轰然巨响。巨大的雪块砸向山下。雪谷内。无数雪坡如千军万马一般。争先恐后。轰轰隆隆地向下翻滚。好一阵才消停下來。 就这一会儿。冰川大峡谷内的面貌。已经完全改变。 等雪崩终于结束。又过了一会儿。米-24p详细观察了一会。确信雪崩已经掩埋了一切生命。两架飞机颇感无聊。相继掉头远去。他们可能觉得受到攻击的人。肯定已经被雪崩掩埋了。道理很简单。这么大的大雪崩。人很难躲过去。 飞机虽然飞走了。但虞松远还是感到形势正越來越严峻。按照常识。米-24p发现雪山山巅有人隐藏。即使大雪崩可能已经消灭了潜入者。独立第334分队。依然会向山上派遣小分队进行实地查证。防止有漏网之鱼。 要知道。这可是斯贝茨纳兹的防区。他们不会忽视一点蛛丝马迹。 ------------ 第二十三章 雪山天谴 …… 此刻。受到米-24p攻击的。正是内田小组麻生一郎的行动小队。 他们穿越国境后。很快就发现喀布尔政府军正在拉网式探索边境。几支驼队已经被独立第154分队的特种兵们消灭。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躲过独立第154分队的搜捕。偷渡过库纳尔河。进入雪山。 指挥各部队进行大搜捕的。正是独立第154分队的指挥官。萨哈托夫上校。 攻击卡特亚尔要塞失败。损失惨重。亲自出战的克留多耶夫上校负伤。萨哈托夫上校受到格鲁乌严厉训戒。 时隔不久。在喀布尔河谷。又遭遇重创。贾拉拉巴德的独立第335直升机团。接着又遭遇毁灭性打击。二十余架直升机就地被炸毁。守备连和独立第154分队死伤惨重。这一系列的打击。让萨哈托夫上校几乎想自杀谢罪。 贾拉拉巴巴德遇袭。是截止1983年底。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四年时间内。损失最大的一次战斗。在第40集团军、北极熊国防部和总参谋部。都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但克格勃和格鲁乌确并沒有降罪于他。因为。他们已经得到准确情报。萨哈托夫上校遇到了克格勃和格鲁乌的老对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中国的“幽灵”來了。当判断“幽灵”是从飞机上跳入库纳尔河时。萨哈托夫上校惊讶得半天喘不过气來。 他默默坐在库纳尔河边一个多小时。只到双腿快被完全冻僵。 从袭击贾拉拉巴德机场。到空中狙击后。直接从飞机上跳入库纳河。中国的“幽灵”演绎了一段几乎难以重复的传奇。让他不得不从内心深处感到震撼。感到敬佩。 克格勃和格鲁乌说得沒错。遇上真正的对手了。格鲁乌侦察局局长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科列斯尼克少将。已经受命返回喀布尔。临行前命令萨哈托夫暂停打击开伯尔山口的驼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等消灭了中国的“幽灵”后。再展开越境隐秘攻击。 科列斯尼克少将还明确指示萨哈托夫。截断边境线。将“幽灵”封锁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同时。加强对库纳尔河两岸的搜索。并明确指示。不允许以单个小分队。与中国的“幽灵”正面碰撞。要与独立第334分队一起。以重兵围剿“幽灵”。力争完全消灭他们。 萨哈托夫上校按照将军的命令。迅速与独立第334分队协调行动。组织两支部队。以24人的战斗小组为单位。迅速分成几个集群。进入边境各哨所。彻底截断边境。并与喀布尔政府军一个团。一起在边境拉网严查。 但搜捕战果甚微。除了消灭了几支驼队。小分队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伊瓦舒京大将亲自严令他撤回贾拉拉巴德。将军要保护这个明日将星。不想让中国的“幽灵”将他再次斩落马下。萨哈托夫上校接到命令。只得含泪无奈撤军。 与中国“幽灵”的几次交手。让这个骄傲的哥萨克。让这个明日之星。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果。 …… 与萨哈托夫上校感受不同的是。麻生一郎却感到很兴奋。因为。他此时已经带着小队。夜晚悄悄渡过了库纳尔河。虽然河畔气温当时在零下十來度。但小队训练有素。一言不发。很快泅渡过去。并快速通过河畔的部族区。消失在兴都库什大山中。 麻生一郎之所感到兴奋。是因为喀布尔政府军一个团。在边境空忙活了一场。而他。凭他对中国人的研究。凭他对中国老八路游击战的深刻研习。准确判断。此刻。中国人肯定反其道而行之。掉头北上。进入了兴都库什大雪山中。 当年在华北。共军的老八路。也正是这样与皇军捉迷藏的。 他带着小队。默默地向大山中进发。气温越來越低。他们越过亚高山草甸、高山草甸。也慢慢來到了雪线之上。晚上在一个山洞中宿营时。忽然发现了对方的痕迹。虽然地面被清扫过。但仔细分析还是证实。这里最近有人宿过营。 从这个痕迹。麻生一郎判断对方最少有七八个人。他们小队有五人。这是与大名鼎鼎、十分神秘的中国“幽灵”作战。硬攻肯定不是办法。他仔细权衡后。下决心先设法找到他们的落脚地。然后争取通过隐秘偷袭解决对手。 第二天。他们继续向雪山进发。 此时。大寒流已经來了。气温陡然下降十几度。达到零下二十多度。寒风如刀子一般。但队员们收拾好行装。开始继续向雪山上追击。 三天后的凌晨。他们进入到雪线之上。就在这时。从望远镜内。看见了雪壁下摊着的大熊皮身影。 “八格。终于找到他们了。” 麻生和队员们都很兴奋。“队长。乘支那人沒有防备。进攻。”队员小岛说。 “小岛君。你知道对手是些什么人吗。他们是一个影子。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是自由世界的一个恶梦。迄今为止。我还沒有看到有谁战胜他们的记录。他们会让我们瓮中捉鳖吗。”麻生教训说。“他们人多。又诡计多端。我们人少。只能偷袭或捕捉他们的零星人员。一点一点地吃掉他们。” 他们就在熊洞约几百米远的一个雪洞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隐秘建立了宿营点和阵地。 连续几天。“幽灵”缩在熊洞内。沒有任何动静。这天早晨。奇迹出现了。从望远镜镜内。能看到一个人在寒风中伛偻着腰。带着一条狗。毫无防备地样子。从熊洞内走了出來。向山上的冰川峡谷方向走去。 麻生看了一下军用地图。大雪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冰川大峡谷。他上冰川峡谷想干吗。冰谷两边洞穴众多。难道他要找寻新的宿营地。还是他们在山上面还有宿营地。 见熊洞内再无人出來。麻生下定了决心。“小岛君。通知大队。第一时间更新跟踪此人。” 小队迅速出发。绕过熊洞。向雪山上的大峡谷内进发。远远地跟踪着前方的人。可好不容易进入冰川峡谷之内。望远镜内。一个人、一条狗。两个小黑点仍在前方不紧不慢地向雪山上走。麻生感到不可思议。他究竟要干什么。 “八格……” 麻生刚來得及骂了一声。灾难就发生了。 远处如滚雷一般。一阵隐隐的引擎轰鸣声传來。 两架米-24p贴着雪谷右侧的雪壁。轰然钻了出來。机上的30毫米机炮对准他们就轰击开了。“轰轰轰”。一阵剧烈爆炸。第一时间更新地动山摇一般。“右侧隐蔽。”麻生高叫一声。小队迅速扑向冰川右侧雪壁下。 这里是直升机的视野死角。但直升机并沒有停止攻击。它们直接用s-24火箭。对准大雪山开始轰击。这些可恶的北极熊飞行员。是要制造地质灾难啊。 “轰”“轰”“轰”。一阵更加剧烈的爆炸声传來。冰川峡谷之内。销烟弥漫。雪雾纷飞。整个大雪山都微微震撼。 火箭轰炸声刚停歇。伴随着隐隐的、犹如滚雷一般的隆隆声。巨大的雪球、冰块。如波浪一般。正从雪峰上滚滚而下。火箭的大爆炸。引发了巨大的雪崩。轰然而下的冰雪。刹那间将峡谷掩埋了起來。 队员们紧紧挤在雪壁。躲避着雪块、冰块的攻击。很快。冰雪还是将他们埋了起來。他们奋力挣扎着。一点一点地随着积雪的堆积。不断提高自己的位置。 米-24p用火箭轰击一阵后。先是悬停在崖壁上方。颇有兴味地观看着它们制造的雪崩灾难。只到看过瘾了才呼啸着飞去。 当雪崩终于过去时。麻生一看。小队只剩下四个人。他们四处挖。想找到小岛健生。可这个只有26岁的突击队员。已经被大雪坚冰永远地掩埋在了雪山之上。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时。麻生刚要下命令补充能量。好继续追击。就在这时。远处雪谷的下端。“砰”。一声枪响。队员小林一头仆到雪地上。 …… 虞松远继续趴在冰壁上观察着。刚才这一幕。让他目瞪口呆。这肯定是驻阿萨巴巴德的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这高山雪原属于他们的作战区域。怪不得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从不越境作战。原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控制库纳尔河流域及周边的大山区。 前面的冰川峡谷内。此时已经安静下來。虞松远继续观察着。他要确认一下刚才两架直升机的作战效果。过了一会。从雪谷内的积雪下。慢慢钻出一个人。二个人。四个人。四个同伴拚命搜寻。可另一个再也沒有找到。 在刚才那种雷霆万钧的大雪崩时刻。身手稍差一点的人。动作稍有一点犹豫、迟疑。就得被埋进去。自然界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四个人犹豫了一会。或许准备就地午餐。正是中午时分。光线稍好。刘国栋的枪响了。砰地一声。其中一个黑点。一头扎到雪地上。其他三人迅速跟着趴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砰”。虞松远的枪也响了。他虽然也是用的缴获的svd。但对方趴在雪地上。距离又太远。这一枪沒打中。比起刘国栋。他的狙击能力还是要差一点。 “砰”。刘国栋又开了一枪。也沒打中。 ------------ 第二十四章 西域都护使 此时。峡谷中部的人。已经完全被封闭在冰川之内。插翅难飞了。不一会。刘国栋又开了一枪。但地上一点动静沒有。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虞松远端着枪。开始向峡谷内搜索前进。很快。他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也同样端着枪。顺着冰川巷道。向这边慢慢地探索过來。 虞松远慢慢向冰川内走去。接近冰巷中段时。忽然小地主挡住去路。盯着虞松远的眼睛。发出呜呜的警报声。见虞松远不理它。便开始发起脾气來了。虞松远明白。它是担心再有雪崩。到底是高原狼的后代。它们对高原上发生的一切。有天然的敏感和感知力。 虞松远摸摸它脑袋。“别紧张。我们会主动规避危险。” 小地主不哼了。但还是不情愿地走在前头。他们进入雪巷深处。由于大塌方。冰川峡谷的两边露出很多隐藏着的洞穴。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冰洞。其中一个洞穴。露出一支锈迹斑斑的ak-47的黑色枪身。虞松远向洞口走去。他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洞穴并不深。也就十來米深。里面竟然隐隐冒着热气。几具已经冻僵的尸体。表层皮肤已经开始萎缩发黑。他们成各种作战姿势。一动不动。这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抵抗者。死亡时间最少也有二年以上。他们有11个人。两个负伤的躺在最里面。其余人员都成作战姿势。守在洞穴入口处。 洞穴最深处。竟然有一个小孔。在冒着热气。这是一个小温泉。难道高原上曾经有过火山活动。虞松远对这种地理现象感到迷惑不解。 他能想象当时凄惨的战斗情景。 一支弹尽粮绝、身处绝境的抵抗组织战士或“圣战者”。被强悍的斯贝茨纳兹特种兵们。追到了雪山之上。他们实在走不动了。便躲藏进了冰川峡谷。找到了这个洞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斯贝茨纳兹特种兵分队的特种兵沒有找到他们。但是。寒冷的气温。却把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全部冻透、冻僵。并埋葬进雪山之中。 小地主无聊地出去逛了一会。又走了回來。并咬着他的裤角。将他往外拖。他跟在小地主的后面。向上又走了百十米。又看到了一个更大的洞穴。 刘国栋已经搜索到了这里。他检查了一下被他击中的人后。只是将尸体上的厚皮质羽绒作战服脱下。并取下对方的战术背包。然后便持枪警惕地警戒着。 这个大洞穴入口处。有两个人可能数千年封闭在冰雪中。已经成了黑色、干巴的木乃伊。他们上半个身子从雪壁中露了出來。仍然保持着攻击时被击中的态势。一个人头垂到胸前。一个人的头后仰着。 两人都戴着羊皮毡帽。编着长长的辫子。手持弯刀。毡帽和尸体都已经炭化。变成黑乎乎的粘在一起。他们身上被数支箭射中。痕迹明显。手中的刀已经化成了粉末。只有铁锈痕迹。是明显的刀的形状。且刀尖都指着洞穴入口处。这是攻击洞穴时战死后。被突然发生的雪崩掩埋并被冻僵。 从他们的穿着。以虞松远并不丰富的历史常识。隐约觉得这些应是匈奴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埋在这里最少得有千几百年了。肌肉沒有完全腐烂。但紧缩、碳化。全部变成了黑色的木乃伊。 雪崩后。洞穴只露出六七十公分大的一个洞口。小地主钻了进去。一会发出安全信号。虞松远费力地也钻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大为惊骇。 洞穴内部很大。足有七八十平方。四五十个人。成各种形状。或坐或卧。都保持着生动的姿态。挤在一起。与口门被埋在冰雪中的人不同。这些人全部都变成了骷髅。且骨头上都有明显的伤口。 洞穴入口处。二十多个沒有负伤的人。第一时间更新持刀、矛、剑、弓箭、弩等各种武器。正处于防御态势。洞穴底部。一个身穿铜铠甲的将军被刺杀。另外多名部下。又击杀了刺客。并将其剁为肉酱。成了一堆碎骨。 门外人正在向里进攻。门内人正在向外防御。这幅定格在历史瞬间的图画。表面上反映的。就是这一内容。 但由于是发生在雪山之上的千年冰川之内。就有了不同的涵意。当时的真实状况或许是。就在他们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中的时候。大雪崩发生了。门外人被迅速埋在冰雪之中。而洞内的人。也被封闭在冰雪中一千多年以上。 之所以判断是一千多年至二千年。虞松远的依据是他从王凤那里得來的有限的历史知识。 匈奴人崛起于战国时期。约从前300年开始。屡犯中原。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前214年。曾命蒙恬率领30万秦军北击匈奴。收河套。屯兵上郡。“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过秦论》)。 到了两汉年间。汉武帝挥军北击漠北。班超大军横扫西域。匈奴到公元二百年。部分归附于东汉。部分不断西迁至中亚以西。作为一个民族。从历史上湮灭。 山洞内虽然潮湿。且高度密封。气温极寒。但他们的兵器仍基本锈蚀了。刀剑多以铁制成。只剩下形状。一动即成一堆锈末。还有少量的铜刀。多装有木柄。木柄早已烂光。刀的样式有直背弧刃、弧背直刃、直背直刃等各种形制。刀鞘带有精巧的装饰物。短剑为铜质。双刃。铃首或环首。柄末装饰有精美的动物纹饰。 长剑约一米左右。双刃。均为铁质。锈蚀严重。均变成粉末。只剩下形状。斧、矛和戈。明显受到中国内地中原地区兵器的影响。这些兵器。铜质地的上面都长满青绿色的铜锈。而铁质的基本已成锈末。虞松远以自己的历史知识。一眼就能认定。所有兵器。都具有匈奴短兵器和汉朝中原兵器的双重特点。 在辽阔的历史长河中。匈奴对中国中原政权。造成了长期压力。在长期与中原王朝的征战中。匈奴吸收中原兵器长处。其武备表现出较强的一致性。具有鲜明的草原民族特点。即使与同为草原民族的蒙古大军相比。其兵器也有极其明显的区别。 而汉唐时中国驻西域的大军。主要以西域各属**士为主。其兵器制式也深受西域影响。尤其是其主要作战对象正是匈奴和后來的突厥。因而受匈奴和突厥兵器影响也最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当时的西域驻军中。很多人正是用的适合马上交战的匈奴兵器。 在被刺杀将领的身旁。二个烫着金色花纹的干牛皮袋。引起虞松远的注意。尽管这是二个用棕榈油浸泡处理过的硬牛皮袋。但毕竟年代过于久远。他小心翼翼地想拿起袋子。可袋子已成粉末。层层掀开。手电光下。一个袋内为各种金银器皿。另一个袋子内一股蓝色的光茫。让他为之一惊。 他伸手拿出一件。竟然是一个蓝色的石头手镯。“天然青金石。”虞松远大惊。他将牛皮袋子全部揭开。里面竟然是一包蓝色的首饰。足有几十付。胸针、耳环、手链、手镯、山子、挂坠、护身符、圆柱形玺、朝珠、圣甲虫等。 从他们的铠甲、兵器。虞松远大致判断。他们应该是中国两汉时期的朝廷军队。更进一说。更可能是一支正在与匈奴大军交战的中国东汉班超大军的一部分。因为西汉时期。作战的主要地域和方向是漠南、漠北。只有东汉时期。班超的大军在西域作战数十年。 公元前138年。汉武帝派张骞为使者出使西域。准备联络被匈奴从河西赶到西域的大月氏人。共同夹击匈奴。公元前119年。张骞再次出使西域。遍访西域诸国。之后西域各国纷纷归附汉朝。公元前60年。西汉设立西域都护府。总管西域事务。从此。今新疆地区开始隶属中央政府管辖。成为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公元73年。东汉派班超出使西域。他仅率部下三十余人。利用西域各国的力量。即率领大军帮助西域各国击败了匈奴的控制。被东汉任命为西域都护史。 公元89年(东汉永元元年)六月开始。班超命大将窦宪、耿秉。率军与南匈奴军队在涿邪山会合。与北匈奴战于稽落山。汉军大胜。俘杀一万三千余人。北匈奴二十余万人归附东汉。接着。又于公元90年和91年。两战北匈奴。北匈奴大败。残部不得不西迁至伊犁河流域的乌孙国。 公元95年。东汉朝廷千里封候。下诏封班超为定远侯。公元102年。已经71岁的班超功成返回洛阳。同年病逝。 班超离开西域后。北匈奴卷土重來。公元119年击杀汉将索班。东汉朝廷震怒。任命班超幼子班勇为西域长史。屯兵柳中。公元124年和126年。班勇两次率军击败北匈奴。西域的局势得到稳定。后汉将裴岑和司马达分别于137年和151年。再次击败北匈奴。北匈奴不得不退出西域。进入中亚以西。 班超在西域前后经营31余年。加强了西域与中国内地的联系。 ------------ 第二十五章 班超的勇士们 虞松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这支队伍。应该就是西域激战正酣时的班超的旧部。因为。公元89年之前。战争主要发生在伊犁河流域以东、天山南北。而91年后。战场才主要在西亚。 虞松远脑袋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当时的过程或许是这样的: 班超的大军在西域征战的过程中。忽然得到重要情报。一批匈奴人正在转移从大月氏国缴获的一批宝藏。并有重要信物。于是。他们派出一支小部队。深入敌后。袭击并截获了匈奴人的财富和信物。但他们受到匈奴人追杀。不得不逃进兴都库什大雪山中。 他们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迷失在这茫茫大雪山之中。寒冷的高原。气温越來越低。他们弹尽粮绝。饥寒交迫。便进入洞穴躲避寒流。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内部发生了内讧。首领被刺杀。他们将叛徒剁成肉酱。准备继续坚守。等待大部队來援救他们。 就在这时。追踪他们的匈奴人发现了他们。于是进攻开始了。他们发生了激战。这里易守难攻。他们击退了匈奴人。可他们是中原人。还不了解大雪山的厉害。突然而至的大雪崩。完全掩埋了他们。让整个小队在窒息、寒冷中。迅速冻僵、并凝固成了历史。 雪崩。。 虞松远意淫到这里。尤其是想到“雪崩”两个字。心里突然就格顿一下。不住地颤抖。刚才小地主一直在示警。甚至还不断地发脾气。气极败坏地來咬他的裤角。这会儿。祖先们难道不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在提醒他们的后人们。又将有致命的大雪崩要发生吗。 他神经迅速绷紧。快速将这一包青金石宝物。装进背包内。 带着小地主迅速从洞穴内钻出。手一伸。小地主已经跳上他的肩头。稳稳地蹲在战术背包上。这时。刘国栋也用惊慌、声嘶力竭地的凄厉叫声高声示警。“老大。快跑。快跑。。” 雪山顶上已经传來隐隐的。如雷声一般的隆隆声。整个世界都在微微震颤。虞松远來不及向左右和上方看。他凝神屏气。踏着脚下的冰雪和冰棱。甩开大步。向雪谷的右侧。开始与时间、与生命赛跑。 在虞松远钻进洞穴检查的时候。刘国栋就已经发现可能有危险。他迅速爬到雪谷右侧约二百多米高度的一小块冰崖上。快速放下了绳子。绳子刚放下。雪崩的轰隆声就开始响起了。 “快。快。再快。抓紧绳子。。”一向沉稳的刘国栋也紧张得声音变了调。 虞松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雪崖下。抓着绳子、脚踩冰壁。就往上飞窜。刚窜上去约二三十米。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地动山摇。大雪峰约有三分之一体积。从千米以上高空轰然而下。天地间雪雾迷漫。遮天蔽日。 虞松远不顾一切地继续往上窜。几个大雪团、冰块直直地砸在身上。灌进领口。他不管不顾。仍在顽命地往上爬。小地主倒了霉。被砸得哇哇乱叫了好几声。嗓子里呜呜地直哼哼着。显然气得不轻。 终于。他爬到了约有百米高度。紧贴着雪壁之上。喘一口气。回首看去。雪谷底下。已经完全被冰雪掩埋。雪山顶上。仍然轰鸣作响。沒完沒了。犹如沙漏一般。大块大块的雪团冰块。仍在奔腾而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老大。不能停。迅速上來。”刘国栋见他停下休息。迅速叫唤道。小地主蹲在背包上。嗓子眼里也在呜呜低吼着。从声音能听出。它的肺都被气炸了。 虞松远歇了一口气。迅速继续往上爬。一鼓作气爬到刘国栋蹲着的小平台上。累得一屁股坐下。瘫倒在冰崖上。再也不想动弹了。再往上看去。更大的雪崩又开始了。轰隆隆的巨响中。如万马奔腾一般。大块大块的冰雪。从雪峰顶上滚滚而下…… 刘国栋点起了二支烟。给了虞松远一支。两人看着脚下。这么宽大的峡谷。就这一会。雪被堆起了少说也有一百五十米深。这就是自然界的力量。试想。如果迟出來一会。被埋了进去。瞬间就会窒息而亡。如果靠徒手救援。來一个工程兵团挖一个星期。也救不出人來。 “老大。我叫你你沒听见。小地主都看到我了。我以为你肯定能听见了。”刘国栋心有余悸地问。 “不怪你。是我那会已经忘掉了一切。也不怪小地主。它都快气哭了。拚命咬我的裤角。”虞松远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忘我。洞口有古人木乃伊。洞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紧张、好奇地问。 虞松远从背包内摸出最大一件递给刘国栋。 雪山上的雪崩仍在继续。冰川峡谷内依然雪雾迷漫。轰然作响。可刘国栋接过去一看。两手就颤抖开了。“青金石。老天。宝石玉玺。” “你认识。” 刘国栋抢过他的背包。一一翻出來看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雪崖上。“老天哪。你知道你拿回來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刘国栋说。“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唯有这一件宝石玉玺。草原文字和古埃及文字我读不出。第一时间更新但我认得。这是古埃及工匠精雕细琢而成。为草原王朝北匈奴的传位宝玺。后宝玺落入乌桓之手。大月氏便遵照班超之命攻陷乌桓。得此宝玺。匈奴为夺此玺。又攻陷大月氏。公元97年。东汉大将班超与大月氏夹击匈奴。大月氏重得宝玺……” “后面。你不用说了。我已经能够想象。” “可你知道它的价值吗。”刘国栋又问。 “……”虞松远摇摇头。 “这是国家顶级文物。无价之宝。难道是巧合吗。这一宝玺埋葬雪山两千年。国家派我们來了。祖先们就突然显灵。将这一宝物重新交到我们手里。这绝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这是天意。” 刘国栋说着。将宝物重新在背包内放好。然后庄重地提醒说。“绝对保密。事关重大。” 中华民族。源远流长。勇士们埋葬异国雪山两千年。仍不忘自己的家国使命。这让虞松远和刘国栋。肃然起敬。也无限感叹。能和祖先们的忠勇魂灵一起佑护伟大的祖国。一起战斗在这雪域高原。更让他们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 此时。虞松远已经缓过劲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雪崩也终于停了下來。再看脚底下。刚才脚下二百米深的冰川大峡谷。此时也只有几米深了。大自然的威力。让人不寒而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心有余悸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地主还是不理虞松远。离他老远坐着。气哼哼地。虞松远看了刘国栋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涎着脸。拿出一块熊肉干。向它道歉。小地主瞅了一眼肉干。先是不理他。但掉过头只一会。便舔了一下嘴唇。还是走过來吃了肉干。 虞松远摸着它的头解释道。“事关重大。我们值得冒这个险。”小地主到底训练有素。并沒得理不饶人。吃了肉干。气也算消了。 两人跳下雪谷内。走到雪峰底下。“是倭国人。让狗日的给我们的祖先殉葬吧。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刘国栋检查了一遍问。 “很有可能是袭击玛丽娅公主号事发了。”虞松远早已经想过这问題。 “会不会去攻击我们的家人。” “难说。老家和肖园暂时还不要紧。我临走时已经交待肖雨婵。加强肖园安全防范。等腾出手來。老子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什么机关在追杀我们。” 刚才的冰雪洞口。已经深埋在冰雪之下。虞松远和刘国栋用冰块做了一个大大的坟头。他真不想让高原的寒风。惊扰了勇士们已经沉睡两千年的异乡梦。 安息吧。勇士们。安息吧。佑护伟大祖国的不死英灵们。。 两人面向坟头。庄严地向着原來洞口的位置。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带着小地主。顺着雪谷。慢慢返回藏身的山洞。 …… 麻生在雪谷之下枪声响起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中招了。他高呼了一声“卧倒。”自己率先卧到雪上。就在这时。雪谷上头。枪声也响了。 这是两支狙击步枪的声音。子弹“滋”地一声。钻进麻生身边的雪里。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小队经过严格正规的军事训练。自然也都经受过狙击训练。他们深知在这巷子一样的冰川峡谷之内。两头被两支svd狙击步枪封锁。意味着什么。“进入洞穴。”麻生高叫一声。带头伏在脚下的冰面上。向左侧的雪峰下快速运动过去。 这时。雪谷两头。两支svd仍在不时射击。 麻生看看地形。刚刚雪崩过。这里其实不宜停留过久。可两头被封锁。如果不进洞穴。只有死路一条。进洞穴虽然危险。但还有一线生机。等对方探寻洞穴时。可以给他迎面一击。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就是逃不出。起码。临死也能抓一个垫背的。 ------------ 第二十六章 为国战死是本份 仔细看了一下。洞穴众多。麻生选择了一个内部结构稍微复杂一些的洞穴。率先钻了进去。这个洞。不象其它洞直进直出。进入洞口后。里面有一个小转弯。正好可以阻挡外面人用手雷直接进攻。 洞穴里面极其干燥。洞也很深。里面竟然有热气冒出。或许。几万年前。这里曾经是火山。麻生想。 他们三人成战斗队形。举枪瞄准着洞穴入口。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洞外隐隐传來狗张嘴呼吸的“呼哧”“呼哧”声音。以及人踩在冰雪上的“咔嚓”“咔嚓”声。他们都警惕地据枪瞄准洞口。等待即将到來的直面搏击。第一时间更新 可对方并沒有进入他们隐身的洞口。不一会。又听到狗和人先后钻进隔壁一个洞穴的声音。可又过了一会。外面人依然沒有进來搜索他们藏身的洞穴。但麻生能清晰地听到不远处。狗嗓子眼里发出的呜呜的低哼声。极度不满、甚至带着些许恐惧时的那种低吼声。 这条狗是在发出警告呢。难道这畜生发现了我们。 就在这时。如地震一般。山洞的洞壁似乎开始轻轻摇晃着。隐隐的、如雷声一般的“隆隆”声。由远而近。令人恐惧。“队长。是雪崩。”队员村上彬声音里面夹着哭腔。惊慌地喊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麻生脑袋一片空白。他深知雪崩的厉害。闻言便顾不得对方是否封锁洞口了。高叫一声:“快冲出去。”就带头向洞穴入口处冲去。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洞口已经被积雪死死堵住。这些雪。可能都有上千年、上万年了。常年累月的寒风。已经将其吹成一个一个硬硬的冰坨。如同白色的花岗岩一般。麻生用手电照了一遍洞穴。再也沒有出路。他悲哀、绝望到了极点。他成分恐惧地感到。小队完了。 “大家不要说话。不要运动。减少氧气消耗……”麻生将枪扔到地上。解下装备包。一屁股坐到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队员村上已经低声啜泣开了。可只一会。就哭不出來了。空气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难。麻生在手电光中。看到两个同伴无力地拥抱在一起。他也想过去。与他们死在一起。可浑身似被压着千斤重的大石块。腿脚根本就挪不动步。一下子便昏睡过去。 他自己不知道。他这一睡。可能也得上千年、上万年。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早在内田命令麻生小队越境追杀兄弟小队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 虞松远和刘国栋回到熊洞跟前。看看这里的地形。两人又是一阵心有余悸。 这里虽然在冰大坂和冰川大峡谷之下。且高度只有四千多米。可地形、环境。与冰川雪巷几乎完全相似。如果刚才米-24p不是在冰川大峡谷。而是对着他们藏身的雪峰來上几枚威力巨大的s-24火箭弹。那么。虽然这座雪山要微矮一些。但肯定也会引发大雪崩。 或者。假如第40集团军确定袭击贾拉拉巴德的人员。已经躲藏进了兴都库什大山中段这几座大雪山。那么。仅需要用苏-24前线轰炸机。对这几座大雪山进行一轮无目标轰炸。“高原狼抵抗组织”躲藏的熊洞。必为雪崩掩埋。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管出现上面哪一种结果。“高原狼抵抗组织”全体队员。结局都一样。都将全部被大雪崩掩埋、消灭掉。 历史不能假设。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假如真是这样。多少年以后。当后人们发现他们时。“高原狼抵抗组织”必将与东汉王朝的勇士们一样。被凝固成历史。 这或许是天意。冥冥之中。近两千多年前也在这里浴血鏖战的祖先们。他们忠魂尚在。英灵不远。他们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佑护着、提醒着他们的后來人: “这雪谷、这雪峰绝不是久留之地。这里非常凶险。第一时间更新孩子们。你们必须尽快离开。回到安全的地带去。。” 虞松远热血沸腾。一股热血上涌。但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刘国栋也一样。他其实也想到了这些。极寒地带。风雪迷漫。此时如果流泪。只需一小会。泪水就会结冰。后果会很严重。 回到山洞。大家都围在篝火边。并沒有人感受到这里的危险。看看衣衫单薄的队员们。虞松远看了刘国栋一眼。还是咬牙决定。就在这里躲藏几天。等大寒流稍过。且风声渐息时。再迅速下山。争取伺机穿越国境。 刘国栋则将缴获的羽绒作战服、手套。递给希莎尔玛。希莎尔玛高兴地接过穿上。刘国栋又翻看了一下缴获的战术背包。这狗日的还是卫生兵。里面有一个药包。和一大团白纱布。他将里面的弹药、装备分给其他人。最后将背包递给希莎尔玛。 希莎尔玛接过看了一下。脸红了。但还是感激地向他点头致意。 晚上休息后。白天的生死一幕。让虞松远和刘国栋都无法入眠。 虞松远已经在睡袋内睡下。刘国栋的睡袋给希莎尔玛占了。他只能睡在两张豹皮上。篝火在慢慢地燃烧着。暖洋洋的。睡不着了。他干脆坐起來吸开了烟。并心有余悸地用中文说。“老大。沒睡着吧。提一个意见。” 在兄弟小队。刘国栋心思缜密。是爆炸、机械和工程专家。战场上更是全队的安全保障。虞松远对他也格外尊重。也只有他敢跟虞松远提不同意见。刘国栋也格外信服虞松远的战术指挥。他很注意维护虞松远的权威。从不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提意见。 虞松远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坐了起來陪着他抽烟。并用中文说。“我宣布。批斗会正式开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还是觉得我今天冒了不必要的险。对吧。” “对。太险了。我的天。就差一点点。你就完了。如果你是查找跟踪我们的人。我不怪你。可你是在寻宝。尽管它价值连城。也实在不值得。打通开伯尔山口。是一项战略性任务。中国北方边境压力巨大。已经不堪重负。我们责任重大。再珍贵的国宝。岂能与国家的安全利益相比拟。。” “我接受批评。完全、诚恳地接受。现在我想想也后怕。老天哪。当时我就象进入了时空隧道。脑袋完全与一千多年前的祖先们在一起。想还原他们当时战斗的情景……如果被雪埋了。影响了任务。真是罪莫大焉。” “你也不想想。如果你是因寻宝有了闪失。回去后。我怎么向‘一号’‘二号’交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怎么向柳阿姨和肖大姐交待。你这是开玩笑啊。从现在起。你要答应我并且一定要做到。一切为全队着想。为任务着想。也为柳阿姨和肖大姐着想。不再冒无谓的险。” 这浓浓的战友情。让虞松远很受震动。“国栋。我答应你。也向你检讨。今后一定不再无谓冒险。谢谢你。” “不要客气。老大。你说我们躲藏在雪山。吃了这么多的苦。能不能把这些人带回去。阿尔法可不是海豹。即便是m国刚刚组建的‘蓝光’反恐怖特种部队。也不是阿尔法的对手。这回我们是与世界上最顶尖的对手在较量哪。” “当然能。就是不能。我们也无怨无悔。忠诚于祖国。甘愿为国牺牲。我们义不容辞。身为‘幽灵’。为国战死是我们的本份。”虞松远掷地有声地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华民族。历朝历代都会有一批人。以‘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作为人生信条。老大。你说得对。能够参加这场战争。我们无怨无悔。身为国家的‘尖刀’。身为威名远扬的‘幽灵’。只要国家需要。国栋随时准备赴汤蹈火。” 虽然声音不大。洞外狂风呼啸。但希莎尔玛和队员们。还是都坐了起來。只有小地主。白天累大了。此刻呼呼大睡着。他们说了半天。一句听不懂。希莎尔玛终于忍不住用普什图语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刘国栋敷衍道。“我们在分析白天的袭击者。是否还会有漏网之鱼……” 北极熊战败后。据说中国驻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驻清真之国大使馆。曾按照虞松远、刘国栋精确绘制的地图。专门组织工程队。到这座大雪山上。试图找到我们祖先们的遗骨。好迎送他们回中原家乡安葬。让他们千年忠魂得归故国。 可是。工程队将整个冰川峡谷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那个山洞。而且。当工程队无奈撤退后不到半个小时。大雪山再次发生惊天动地的大雪崩。这一幕极其令人费解。为什么会这样。这让当时很多专家众说不一 五十多个近二千年前的先人遗骨。永远留在那个生命的禁区里。 接下來的几天。高原大寒流肆虐着。刺骨的寒风挟着冰雪。呼啸而來又奔腾而去。无休无止。“高原狼抵抗组织”潜伏在熊洞内。围着篝火。虽然勉强能够忍受寒冷。但似乎每一天都那么漫长。永无尽头一般。 就这样在熊洞内躲藏了七八天后。这天下午。山下突然传來隆隆的爆炸声。刘国栋判断。这声音是从那个山巅盆地上的高山草甸内发出的。不一会儿。果然山下黑色烟柱滚滚而起。升到一定高度后。又被雪山上强劲的北风吹散。 ------------ 第二十七章 日尔曼战士 “燃烧弹。狗日的。开始怀疑雪山上了。在清理下面的高山草甸。”刘国栋倚在洞口观察了一会。走回洞内说。 希莎尔玛一把抓住虞松远胳膊。紧张地问。“那怎么办。他们肯定会怀疑到雪山上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 虞松远其实更紧张。雪山5000米之上。根本就是生命禁区。沒有人可以长期在上面存活下來。可现在下山肯定不行。**第334分队之所以只用直升机搜索三四千多米高的山巅草甸。说明边境搜索仍未完成。 况且。在兴都库什大山脉中段。象下面这个高山草甸和雪山冰湖。会有几十个上百个成千个。让他们挨个去炸毁吧。他们无法判断。就在这个高山草甸和冰湖之上。雪线后面大雪山上隐藏着他们要找的人。 “不。我们以静制动。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我们要在这里再躲几天。”虞松远做出了决定。刘国栋想了一想。点头同意。见他们两人意见一致。希莎尔玛撇撇嘴。虽然心里不踏实。但也就不再坚持了。 当天夜里后半夜。是刘国栋值班。虞松远值完班。就钻进睡袋要睡觉。希莎尔玛躺在自己的睡袋内。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悄悄移了过來。贴着虞松远的睡袋。很快两人头靠着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沉沉睡去。 忽然。外面呼啸的风雪声中。似乎继继续续响起一个男人的叫唤声。 虞松远从睡梦中醒來。抬起头凝神谛听。刘国栋笑嘻嘻地说。“山下被烧了。这狗日的來投诚了。” “他喊的是什么玩艺。” “听不明白。好象既有德语。又有英语。还有普什图语。他叫什么托马斯的。大意是我要冻死了。我们是一类人。我会战斗。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进來吗。等等。” 希莎尔玛也抬起身。其它队员们也都醒了。“会不会有诈。”希莎尔玛见虞松远和刘国栋很平静。便不放心地问道。 虞松远起身。提起aks-74警戒。刘国栋走出洞外。一会带进來一个“怪物”。吓得“高原狼抵抗组织”全体人员都呼地站了起來。 这是一个全身穿着兽皮的高个子“野人”。身高足有一米九。此人头上顶着一只羊皮“帽子”。身上裹着羊皮“大衣”。脚上是用几层兽皮包裹着脚板。腰间。则扎着一根用藤条搓成的绳子。全身上下。除了羊毛。就是白雪。整个一个野人。 最震撼的是。他的肩膀上竟然蹲着一只半米高的黑色雪雕。它像大号的鹰一样。全身乌黑。翅膀顶端一抹洁白。尾羽毛是黄色的。篝火光亮下。背面有金属光泽。尖利的趾、爪呈纯黑色。钩嘴呈黑褐色。眼睛血红、锐利。形象凶悍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条威风凛凛的高原成年雌雪狼。体形与小地主差不多大小。四肢粗壮。吐着红红的长舌头。它进洞后。小地主抬起头看了一下。便站起身友好地走过去。还十分委琐地闻了闻它的尾巴下。然后。两条高原雪狼又一起默默地走回來。一块卧倒睡下。 这一幕。让刘国栋想狼揍小地主一顿。 來人将雪雕放到洞壁上一块岩石上站着。他一双眼睛。在篝火的亮光中。依然亮晶晶的。专注、寂怆而又幽邃。 “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全都紧张地用枪指着他。室内的安静、怪异。让小地主抬起头又瞅了他一眼。便又很无聊地哼了一声。将脑袋挤进毛绒绒的肚皮下面。舒舒服服地大睡开了。 “你是谁。乱叫唤什么。”虞松远点起烟问。 野人先鞠了一躬。然后仔细将身上羊皮上、头发上的雪都掸掉。才口齿不清地用英语说道。“我叫thomas·horster(托马斯·郝斯特)。是德国第九边境警察大队的退役少校。是sas西亚分队的军官。两年多前我们在贾拉拉巴德战败。被从那里一路追杀。逃到这座大雪山上。” 鲁尼上尉从欧洲各国退役士兵中招募人员时。托马斯主动应招。进入sas。sas西亚分队组成后。1980年初。就得到英国政府承认。组建之初。英国人不知天高地厚。西亚分队于当年隐秘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潜伏到贾拉拉巴德周边的山上。 经过周密筹划。他们偷偷袭击了贾拉拉巴德机场的一个运输车队。 袭击成功后。sas西亚分队沒有及时转移阵地。被**第159摩步团的侦察连包围。全队24人。只有托马斯和海恩斯两名队员逃脱。他们两人进入兴都库什大山中。几个月时间内东躲**。终于翻越大雪山。來到这个高山草甸时。已经弹尽粮绝。 当他们下山后试图从库纳尔河渡过时。受到驻阿萨达巴德军**第166摩步旅侦察连的伏击。海恩斯战死。托马斯只身逃回山上。此后。**第166摩步旅侦察连又多次登上雪山搜剿。但都被托马斯逃了过去。 两年多來。托马斯就是靠一柄匕首。在山上存活了下來。 他先是斩杀了统治盆地的两只雪豹。并用篝火吓跑过棕熊。进而成了盆地的实际统治者。而北极熊阿萨达巴德驻军。也把他忘记了。他已经成了盆地内动物中的一员。他能叫上每一只羊的名字。平时喝羊奶。定期宰杀一只羊或其它动物食用。 但就在咋天。两架直升机突袭了山巅草甸。发射了几枚燃烧弹。将高山草甸内的草原全部烧光了。动物们很多被烧死。侥幸沒被烧死的。也已经四散逃命。万不得已。他才下决心上雪山來投靠“高原狼抵抗组织”。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抵抗组织。” “十來天前。你们经过的时候。饶了我一命。我当时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当时。我担心你们会抢夺我的食物和领地。还准备和你们拚命呢。” “草甸被烧了。你可以再找其它高山草甸啊。这座大山中。这样的山巅谷地、高原冰湖有的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般的雪线以下都会有。食物不成问題。你干吗要來投奔我们。” 托马斯向刘国栋要了一支烟。脱掉他自己“缝制”的羊皮“大衣”后。坐下來说道。“两年來。我成了羊群的酋长。可这样不行。我要跟着你们重新参加战斗。我要重返现代社会。我不能与现代社会脱节下去。嘿。你们这支抵抗力量叫什么名字。” 刘国栋指了指睡成一团的小地主。 托马斯说。“你在污辱我。” 希莎尔玛也用英语说。“沒有人污辱你。我们这支队伍。就叫‘高原狼抵抗组织’。我们就是要象高原狼一样。不怕暴风骤雨。风雪严寒。不屈不挠。在这个国家生活、战斗下去。只到北极熊战败为止。有什么不对吗。” “好。我加入。” 托马斯烟抽完了。又伸手向刘国栋要了一支。点上烟。眼睛却色迷迷地看着希莎尔玛。这是躲进高原雪山后。他两年多來第一次看见女人。 希莎尔玛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直竖。后背凉嗖嗖的。两条腿肚子直哆嗦。赶紧钻进睡袋里。还推了推虞松远。慌慌张张地说。“快让他走。不能收他。这个人是野兽。眼光都要吃人了。绝不是个好人。” 哈瓦什和马哈茂迪等人。都悄悄将枪口指向他。 洞壁上的雪雕翅膀一阵扑闪。嘴里发出“嘎”“嘎”的哨声。托马斯嘴里发出低沉的一声忽哨。雪雕很快安静下來。呆在洞壁上一动不动。 虞松远却沒理会惊惶失措的希莎尔玛。而是指着希莎尔玛对托马斯说。“这个女人是这个抵抗组织的头。如果你想加入。就需要向她。也是你的‘上帝’宣誓。必须效忠‘高原狼抵抗组织’。必须听众指挥。不能再和sas有一点关系。不能违反军纪。不能调戏女人。不能杀害俘虏。擅自离开以逃兵罪论处。” 希莎尔玛狠狠地剜了虞松远一眼。只好气呼呼地坐了起來。当一回上帝。 托马斯掏出匕首。高高举起。面向希莎尔玛。毫不犹豫地用英语宣誓道。“我。thomas·horster。一个日尔曼战士。向圣母玛丽亚。虔诚宣誓:效忠‘高原狼抵抗组织’。听从指挥。自觉脱离和sas关系。遵守军纪。不调戏女人。不杀害俘虏。绝不当逃兵。如有违背。甘愿受您处罚。” 人家在真诚宣誓。希莎尔玛只好坐下來。郑重其事地说。“你要牢记你的誓言。我们接受你了。但如果你违背你的誓言。你的上帝会处罚你的。”然后又对虞松远不满地说。“你为什么要接受他。” 刘国栋却握着托马斯的手说。“欢迎你加入。” 托马斯看着希莎尔玛说。“亲爱的玛丽亚。伸出你仁慈的手。帮帮我吧。” “你滚蛋。我叫希莎尔玛。找你的玛丽亚帮你去。”希莎尔玛气极败坏地说。 托马斯沒理会希莎尔玛的无理。将左腿上的兽皮慢慢掀开。小腿肚子后面。有四五公分大一块皮肤。已经腐烂。篝火下流着黄水。十分瘆人。 “沒问題。你躺下。嘴里咬着刀。” 虞松远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表皮溃疡和皮肤腐烂。只需要切割掉即可。 ------------ 第二十八章 野人蝎子在逼近 他让托马斯趴到篝火旁边暖暖的地上。认真检查后说道。“托马斯。你的伤不要紧。你营养丰富。体质超好。只是表层皮肤受到感染。得全部切割掉。” 说着。拿出急救包。从里面拿出手术刀。先用药棉将黄水挤净。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他腿肚上的腐烂的皮肤、肌肉组织。仔细切割掉。最后洒上消炎药粉。用纱布包扎起來。从始自终。托马斯咬着匕首。一声未吭。 刘国栋又拿出两粒消炎药丸。让他吞下。 手术做完。地下已经流了一摊血。托马斯却站起來走了一圈。“哇。太舒服了。轻松多了。两年多了。我自己无法全部看清。总是清理不干净。一直好不了。我简直受够了。谢谢你们。谢谢你玛丽亚。” 虞松远站起。将一支aks。74和两个备用弹匣庄重地递给他。然后说道。“这是你的枪。以后。你的位置是尖兵。” 托马斯单腿跪地。双手捧着接过步枪。亲吻了几下枪托后。竟然流下了眼泪。“一个日尔曼战士。两年了。沒有摸过枪。这是奇耻大辱。我要为找回荣誉而战。” “这个大寒流。什么时候能结束。”虞松远不理会他的感慨。他更关心生死攸关的大寒流。 “队长。这个山上的寒流。在冬季是不结束的。这里的冬季是漫长的。要一直到明年的四五月份。寒风和暴雪才会停止。山下的人也才能上山來。六七月份开始。牧民才來赶着动物來放牧。到十月份下山避寒……” 托马斯的语言功能已经稍有退化。但意思大家还能听明白。 “这只鸟和这条狼。是怎么回事。”希莎尔玛好奇地问道。 “尊敬的玛丽亚。它们不是普通的鸟和狼。它们是我训练的战士。这只雪雕叫露丝。这只母狼叫安娜。”托马斯说完。安娜抬走头看了一下他。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托马斯的加入。也给小队增加了生机。甚至可以说是诗意。 小队蛰伏在熊洞之内。既要抵抗寒冷。食物既有限又太单一。环境的艰苦。让队员们身体逐步虚弱。几乎所有队员。都不同程度地有手脚无力、便秘、唇裂、手脚冻疮、皮肤皲裂、脱皮瘙痒等等症状。 在潜伏期间中。刘国栋曾两次专门带人。悄悄到高山草甸内采集野果。他最想捕高山冰湖内的鱼。以解决食物难題。但捕鱼他不专业。砸冰动静又太大。草甸内又有人“驻守”。他因而两次都沒有下手。 托马斯的加入。解决了这一难題。第二天一早。虞松远便命托马斯带着哈瓦什、马哈茂迪等六名身体状态好的队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再回到被烧毁的高山草甸内狩猎。 托马斯说。“队长。不用狩猎。只需要让安娜去赶几只羊过來。就ok了。”说完走出洞外。手一扬。露丝冲天而起后。便带队出发了。 安娜出发前。还深情款款地走到小地主向前。两只狼互相嗅嗅对方的鼻子。算是与小地主告别过了。才追着托马斯而去。 “小地主恋爱了。”希莎尔玛感叹道。 托马斯带着哈瓦什等人。來到高山草甸。高山草甸内生存。他比刘国栋有经验。他沒有猎杀逃过火灾的野羊群。而是先带着队员们斩下藤条。到他的“宫殿”内歇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用一晚上时间。编织成五六只简易的大篮子。 第二天凌晨。清理开湖面的积雪。准备凿冰捕鱼。 这里是极寒地带。气温极低。冰面太厚。凿冰眼难度最大。托马斯在冰面上画了一个半平方米的圆圈。队员们用56式半自动步枪的军刺和石头。轮流凿冰。冰层厚度达七十多厘米。从凌晨至午后。终于艰难地凿开一个面积约半平方米的大洞。 很快。队员们的过度疲惫。就被收获的喜悦冲跑。洞凿开不一会。小鱼儿就慢慢聚集、然后是蜂涌到洞口。密密麻麻。头靠头浮出水面。拥挤成一团。只需要拿着用藤条临时编织成的篮子一舀。第一时间更新就是半篮子活蹦乱跳的小鱼。 大伙将鱼倒到冰面上的积雪上。瞬间就冰成冰鱼干。这个高山冰湖。是一个冷水湖。并无其它鱼类。这些小鱼如中国国内的泥鳅一般。有拇指粗细。十來公分长短。圆滚滚的。 托马斯打起鱼。先拿几条瞬间冻僵的小鱼扔给安娜。然后自己拿起两条。扔进嘴里。骨蹦骨蹦地咀嚼开了。 气温太低。必须不停地舀。一会就舀了一大堆。足有二三百斤。不能舀了。多了也运不走。等他们停下只一小会儿。无数小鱼头靠头被冰面重新冻死。凝固成一个惨烈的“雕塑”。 托马斯对着天空呼哨一声。露丝从天下直扑而下。稳稳地站到他的肩头。 露丝和安娜看着猎物。托马斯又带着哈瓦什等人。回到他的“宫殿”。山洞内有一个池子。专门存放着他收藏的若干干果。以往。这些干果可以够他吃整个漫长的冬季。用两只大篮子。装满干野果。众人先美餐一顿后。就连夜轮流担着猎物。向雪山进发。 托马斯带人走后。希莎尔玛不放心地说。“你们就这么放心。他不会带着人跑了吧。” 刘国栋戏谑道。“临走时。你不是都偷偷叮嘱哈瓦什和马哈茂迪了吗。” 希莎尔玛为她的小心眼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能在这大雪山上活下來。第一时间更新哈瓦什和马哈茂迪那里是他的对手。” 但几天后。托马斯带着队员们满载而归。几百斤新鲜的小鱼儿。百十斤干果。让小队焕发了活力。其实。不仅希莎尔玛提心吊胆。虞松远和刘国栋也是有意想考验一下托马斯。等到他满载归來。两人也才真正放了心。 当天晚上。晚餐是烤鱼加干果。鱼肉很鲜美。带点咸味。干果也咸咸的、甜甜的。就着吃。味道美极了。托马斯先将烤好的鱼。放到露丝面前。看着露丝大快朵颐。自己才高兴地也开始进餐。而小地主。则与安娜一见如故。等安娜吃好了。它才开始吃。 “小狗日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见色忘友。”刘国栋摸摸小地主的大脑袋。安娜抬起头不满地瞅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鱼。在喀布尔从來沒吃过。”希莎尔玛吃饱了。站起來走了一圈。好不容易忍住。才沒有打呃。她一边擦擦嘴。好奇地问。 托马斯讨好地说。“亲爱的玛丽亚。我问过上山來的牧民。这是一种高原鳅。冰湖直径有一英里。里面无数这样的小鱼。我每年冬天。都要打几次鱼。这个果实是灌木上结的。我叫不出名字。但含盐量特高。可以补充人体盐分。” “你狗日的还跟着我们走干吗。有鱼、有羊肉、有干果吃。有上百只羊妈妈可以喂你奶喝。上哪还能这好事。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取笑说。 托马斯认真地说。“国栋刘。你不懂。雪山太枯燥、太寂寞。时间长了不行。这里no马路。no路灯。no公共汽车。no啤酒。no姑娘……再这样下去。我自己也会变成一条狼……” 托马斯和露丝、安娜的加入。让熊洞内枯燥的生活。有了欢乐。有了生气。 此时。在远离大雪山的库纳尔河畔。两个男人正背着臃肿的装备包。在夜色中如诡异的影子一般。顺着河畔的山坡。踏着积雪。慢慢向阿萨达巴达德方向静悄悄地搜索着前进。 这两个男人。正是“野人”和“蝎子”。 “野人”是斯拉夫人。身高一米九。“蝎子”是塔吉克人。还是一个小个子。只有一米七六。他们原本是cia潜伏在喀布尔政府军中的两枚“炸弹”。潜伏几年來。他们一直沒有接到指示。可激活后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进入兴都库什大山。刺杀中国的“幽灵”。 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接到的指示。是潜入兴都库什大山。搜索、寻找并击杀中国的“幽灵”。可“幽灵”到底在哪。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战斗力如何。所有情况两人一无所知。 尽管如此。他们经过充分准备后。还是迅速行动了。他们仅是两台有生命的杀人机器。是cia从事颠覆、暗杀、破坏的工具之一。他们以完成艰险的杀人任务为乐。必须无条件执行情报官员盖茨的任何命令。 中国的“幽灵”被斯贝茨纳兹围困在雪山上这么长时间。已经强弩之末。此时击杀他们。并非沒有可能。“野人”和“蝎子”适合野外生存。当年在英军服役时。他们就在全世界执行过无数次类似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以休假为名。迅速摆脱国民军。他们沒有从喀布尔郊区进入大雪山。在喀布尔生活多年。他们深知翻越大雪山并不容易。而是先乘车來到贾拉拉巴德。然后。顺着库纳尔河向阿萨达巴德方向探索。 一周后。他们在一个雪夜。來到了阿萨达巴达德郊区。夜晚时分。他们按照地图标示。找到了当时的直升机坠落现场。直升机早已经被雪掩埋。他们扒开积雪、植物灰烬。勘查驾驶室后。里面的一切证实了盖茨的判断。 一般直升机被击中坠毁后。通常驾驶室内都会留下前面的驾驶员、后边的射击手的尸体痕迹。或他们身上的残留物、装备残留等。但这架坠毁的米-24p。驾驶室内干干净净。一丝一毫痕迹都沒有。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结果。坠机时“幽灵”并不在飞机内。机艏钻进河畔灌木。说明飞机是在低空被击中。凌空爆炸后坠毁。燃起熊熊地面大火。河畔灌木也都被烧成灰烬。这还有时间低空跳伞吗。这太有点匪夷所思了。 但“野人”和“蝎子”确信。对手是“幽灵”。一切就皆有可能…… ------------ 第二十九章 再打一个时间差 库纳尔河至边境线之间的狭长地带上。**第154分队、**第334分队和一个政府军步兵团。正在地毯式搜查。“幽灵”小队要躲过搜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渡过库纳尔河。进入大雪山。然后。再伺机穿越边境逃回清真之国。 “野人”和“蝎子”都持相同判断。他们迅速决定。从离阿萨达巴德约十來公里的马拉瓦尔冰川峡谷。进入茫茫大雪山。主动寻找中国的“幽灵”作战。 马拉瓦尔冰谷。俗称死亡谷。即使是当地剽悍的普什图猎人。对这条峡谷也是谈之色变。 这条大峡谷。源头在兴都库什山脉中段的大雪山中。它从大雪山一路向下。与库纳尔河谷相交汇后。又继续一路北上。一直到巴阿两国的边境地区。从大雪山至库纳尔河谷这一段。由于地势较高。每年从五六月份开始。水量较大。会奔腾注入库纳尔河。 从五六月份直到十一月份。这条峡谷时常如万马狂奔一般。发生剧烈的山洪灾难。洪水从高山上一泄而下。速度越來越快。带着隆隆惊雷一般的巨响。挟着摧枯拉朽般的千钧力量。扫荡、摧毁沿途的一切生灵。直至冲到库纳尔河中。不管是动物还是人。一旦误入峡谷。遇到大山洪。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每年封山季节。这个峡谷更恐怖。 北方寒冷的季风。和兴都库计山脉南麓的暖湿气流。第一时间更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因此。这里是有名的雪窝。持续不绝的降雪。和南方暖湿气流交替影响。又形成了极其恐怖的季节性冰川、冰大坂、冰原。整个峡谷内寸步难行。步步陷阱。成千上万的动物。会跌下冰川。成为牺牲品。 由于阳光和极寒季风的交替作用。峡谷内形成了独特的冰雪地貌。面向大雪山。峡谷内大部分地段。两侧是高高的冰壁、冰崖。在峡谷的左侧冰崖下。冰大坂、冰原、冰墙延绵不绝。人能够勉强艰难步行。而峡谷的右侧冰壁下。却是一条深达数十米、最深处近百米的裂谷、冰川。 “野人”和“蝎子”在喀布尔政府军工作数年。自然知道这条死亡谷的厉害。他们判断。对手是中国的“幽灵”。就不会在乎什么死亡峡谷。如果他们要下山。肯定也会选择一条出人意料的下山通道。而死亡谷再好不过。 他们沒有犹豫。在一个夜晚。两人相伴着进入死亡谷…… “高原狼抵抗组织”在山洞内整整躲避了近二十天。风雪依然很大。大寒流却一点沒有减弱的迹象。兴都库什大雪山被沉沉的乌云。如锅底一般牢牢扣着。寒风挟着暴雪无休无止。严冬无边无际沒有尽头。让人即使在洞内也不寒而栗。感觉不到盼头。 虞松远和刘国栋颇感惊讶的是。米-24p轰击了大雪山后。**第334分队并沒有派出一兵一卒进入雪山侦察、查证。或许。他们以为雪线之上人类根本无法生存。中国的“幽灵”不会自己迈入这一绝境。或许。他们选择封锁边境。守株待兔呢。并不想在严冬季节。到大雪山中來大海捞“针”。 其实。虞松远和刘国栋不知道的是。正是格鲁乌和第40集团军的一纸命令。让他们才得已在大雪山上苟延残喘二十余天。格鲁乌和第40集团军都判断。“幽灵”假如逃进了雪山。也只是权宜之计。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总是要逃回边境的。而严密封锁边境。就能让“幽灵”陷入绝境。第一时间更新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但虞松远还是不想再等了。他并不迷信。他相信自己的战场感觉和判断。他估计按照斯贝茨纳兹不服输的战斗作风。在边境地区确认沒有他们的踪影后。各分队肯定也会向河这边的大山上搜索。而雪线之下找不到。就会试探着搜寻雪线之上。 一个步兵团。探索库纳尔河至边境那块狭长地域。仅需要半个月到二十天。而半个月至二十天时间后呢。应该正是他们转移搜索方向、搜索区域的时间点。 他决心冒一次险。下山探查、侦察斯贝茨纳兹行踪和库纳尔河谷的情况。于是。他带着托马斯。顺着山巅谷顶。准备抄近路。利用三天时间。直接潜入库纳尔河畔侦察。 正是大寒流肆虐的时候。天寒地冻。从雪山一路下來。昼伏夜行。只有呼啸的寒风。挟着雪花。一路裹住他们。又奔腾远去。 托马斯虽然在山上独自生活了两年多。但依然严谨得很。对虞松远的规定执行得一丝不苟。他始终坚守自己尖兵的位置。总是走在虞松远的前面二三十米之处。 露丝盘旋在天上。在夜空中密切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安娜走在托马斯的前面。看起來。他就象是一个带着猎犬、夜晚行猎的猎人一般。 下到海拔四千米处时。恰好是白天。他们便在山巅高山草甸内休整。 这块小山巅平原内。半人高的蒿草、茅草、柞树等已经付之一炬。冰原上黑乎乎一片。地面上的雪又有十几公分厚了。几只野绵羊、山羊、盘羊等。正在雪地内安静地吃着未被烧完的枯草、草根。天上两只大雕严阵以待。一场自然界常见的捕猎行动。似乎即将开始。 托马斯的保护欲顿生。他将手指放到嘴里。打了一个忽哨。露丝突然向盘旋在天上的两只大雕俯冲过去。正在待命的两只大雕猝不及防。迅速躲避逃命。 “托马斯。你能叫它们过來吗。”虞松远指着远处的羊群问。 “当然能。”托马斯说着。“呜呜”、“咩咩”地叫了几声。 二十几只高原野羊果真向他们走了过來。象一群溃兵一样。稀稀拉拉地立在他们面前。特别是几头羊奶肥大的哺乳期母羊。站在队列前面。静静地看着托马斯。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安娜则威风地围着羊群。巡视了一圈。 托马斯又叫了一声。羊群才返回草地内继续找草根吃。 虞松远哑然失笑。这些羊妈妈以为又需要哺乳呢。近墨者黑。一点不假。和动物长期生活在一起。人也会成为真正的动物。 他们两人又艰难、隐秘行走了三天。第一时间更新才到达库纳尔河边。沒想到。山下风小了些。但雪更大。漫天鹅毛雪花飘落。天地白茫茫一片。但气温却比山上高了一倍以上。也就零下十四五度。一路上。飞在天上的露丝。并沒有发现任何危险。 特别令虞松远不可理解的是。从雪山上一路下來。直到库纳尔河畔。既未发现一兵一卒。更沒有发现一个信号观测传感器。这显然有点违反常规。难道斯贝茨纳兹真的把注意力。全部盯住边境地区了吗。 夜晚时分。他们顺着库纳尔河。一路向阿萨达巴德市走去。两人在天亮之前。悄悄潜到城外的山坡上。虞松远在一块大岩石底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建立了隐秘观察阵地。安娜蹲在托马斯身边。它不是军犬。沒有小地主那样的军事素质。露丝飞翔在天上。张开一米长的大翅膀。安静地盘旋着。 阿萨达巴德市。其实就是一个人口万把人的镇子而已。 两人观察了整整一个下午。天上的雪花在无休无止地飘着。街面上一个行人也沒有。这座城市驻有喀布尔政府军一个团。和**第334特种兵分队600余人。城市旁边的简易机场上。帐布建成的停机坪内。停着十來架直升机。既有米-24p也有米-8。 旁边的营房内。驻有喀布尔政府军一个连。在拱卫机场。河对面的山顶上。有一个要塞一般的哨所。视野极其开阔。控制着这周边几个山头、河谷和谷地。城市和河道两边的谷地。几乎都在他的120毫米重炮的控制范围内。 城市建在河道的转弯处。河道在这里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弧形。库纳尔河绕城而过。公路临近城市边缘。四座大炮楼上的探照灯。不时扫过街面、公路。每隔半个小时。就有一个班的士兵。在城市街面上巡逻。整个小城。防范严密。找不到一丝一毫破绽。 虞松远和托马斯又整整观察了一夜。基本掌握了他们的巡逻规律。 “队长。如果能抢一架直升机。就太棒了。”托马斯盯着空无一人的机场。很向往地说。 虞松远沒理会他。他沒有这个“自信”或“浪漫”。机场驻有一个营的步兵。以“高原狼抵抗组织”的军事素质和身体条件。要夺取直升机。简直是天方夜谭。 难熬的白天又过去了。整整一个夜晚。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潜伏在这里。到凌晨时分。一队身材高大的士兵。披着白色的披风。怀里抱着步枪。从库纳尔河的上游。沿着河道向阿萨达巴德镇走來。虞松远清晰地看到。共21名。这是一个完整小队的斯贝茨纳兹特种战士。 他一瞬间明白了。在边境堵着一直见不到他们的影子。斯贝茨纳兹**第334特种兵分队派出的小队。渡过库纳尔河。回到了阿萨巴巴德。 他们沒有乘坐直升机。而是故意选择步行。正是为了隐蔽行踪。这一切都证明了他的判断。在边境地区搜索不到。他们很快便会开始搜索库纳河对岸的雪山之上。 隐藏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高原大雪山中。相对安全。因为。机械化大部队无法进入山中搜剿。但是。如果是斯贝茨纳兹**第334特种兵分队的一支小部队。情况就会不一样。虞松远绝不想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与斯贝茨纳兹主动交手。他受领的任务是在友好邻邦清真之国境内。保护中国国家资产的安全。 他沒有丝毫犹豫。迅速做出了大胆的决断。准备再打一个时间差。跳出包围圈。 ------------ 第三十章 智斗亚高山草甸 按说。在敌情不明的时候。最稳妥的是继续进入深山。避开锋芒。 之所以说这样最稳妥。因为他目前最缺的既是过冬装备。更是弹药。希莎尔玛的“高原狼抵抗组织”。原來弹药已经基本消耗殆尽。虽然后來库纳尔河对岸缴获了两个斯贝茨纳兹特种兵的几百发弹药。但他们根本就沒有战斗力。 如果与强悍的斯贝茨纳兹**第334特种兵分队派出的小分队正面交手。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一个回合都不支。一点取胜的希望也沒有。 可要穿越冰川峡谷。爬上更高的雪峰。在沒有御寒装备的情况下。希莎尔玛的人。可能多数人将要冻死在冰大坂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即使不被冻死。也会象东汉王朝的勇士们一样。被雪崩掩埋。果真这样。班超的勇士们的在天之灵。绝不会原谅他。 “孺子愚钝至极。都提醒你了。还要自寻死路。真是天理不容。。” 现在出奇制胜的一招。是乘斯贝茨纳兹**第334特种兵分队还未派出小队进山时。隐秘渡过库纳尔河。突然撤回边境地区。再打它一个时间差。 在**第334特种兵分队的小他队返回阿萨达巴德营房后。虞松远和托马斯利用凌晨之前的黑暗。悄悄地离开观察点。向下游走了约十來公里。然后选择马拉瓦尔峡谷。直线快速返回山上。 从这条峡谷往回赶。如果夜里不休息。只需要二天半时间。就能到达雪线之上的熊洞。 但这条峡谷却异常难走。这是一条完全被冰雪覆盖的大峡谷。进入峡谷。两人走得极其艰难。脚下是数不清的冰川、冰大坂、冰原。左侧是高高的冰崖壁。而右侧。是深不见底的一条裂谷冰川。足有几十米、近百米深。峡谷内的地形。你难以想象的复杂。稍不小心。就会滑一个大跟斗。而如果稍不留意。就会滑下冰川或冰大板。就容易丧命。 这一路。虞松远一再被地形的奇特所惊叹。 两人艰难的小心行走着。托马斯在高山雪原生活了两年。他和安娜在冰上行走很平常、很轻松。很多地段。需要托马斯先过去。然后借助绳子。以虞松远的身手。才能安然而过。 两人进入峡谷两个多小时后。天上的露丝。突然吱吱发出一阵清脆的口哨声。声音虽然轻。却清晰入耳。安娜一听。迅速紧张起來。嗓子眼里呜呜地低哼着。跟着发出警报声。 “队长。有情况。”托马斯将枪抱在怀里。迅速示警。 虞松远早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他清楚地感觉到。已经有人在他们之前。也是从这条路。进入了雪山之上。 “露丝看到了什么。” “队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露丝不是军用鹰。它只是觉得地面有东西要威胁我。就给我发警报信号。从它发出的信号看。威胁应该离我们有半天路程。” “让它继续侦察。我们继续出发。”虞松远下定了决心。 托马斯发出一声忽哨。三人继续前进。这里的地形更是奇特。一座座冰大板。如狭窄的桥面一般。一座座冰崖。如城墙一般。有的地段。无数几十米高的冰块。组成**阵。很容易让人迷惑而走不出去。 又走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渐渐变暗。露丝突然又在天上发出了一阵哨音。 “队长。这是危险靠近的信号。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闻言。忍不住了笑了。“你狗日的也算是当兵出身。为什么就不能将它训练得专业一点。” “队长。我在山上啊。见不到人。只要知道大动物什么时候來攻击草甸。是什么野兽來攻击草甸。就行了。我根本就沒想到。要让它成为军用鹰啊。” “好。我不怪你。我们不能走了。对方已经发现我们在后边。他们或许正在准备伏击我们呢。” “那我们怎么办。原路折回吗。” 虞松远拿出绳子和飞爪。“嗖”地一声。向左侧冰岩壁顶上抛去。崖壁足有七八十米高。掷上去后。用劲一试。飞爪又被拽了回來。连续试了几次。换了十几个地方。终于抓住了。试了下。已经吃住力。 “你先上去。”虞松远命令道。 托马斯手里抓着绳子。开始向上攀登。这是一段冰壁悬崖。直上直下。异常险峻。安娜在底下急得乱转。虞松远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才安静下來。 由于人往上攀时。几乎是悬空的。完全靠手掌的力量移动。托马斯毕竟在山上苦熬了两年。体力仍未恢复。攀登非常吃力。但还是一点一点地攀了上去。耳麦里终于传來托马斯气喘吁吁地声音。第一时间更新“队长……我已经上來了。噢。我要死了。老天……绳子安全。” 虞松远蹲上。示意安娜跳到他背后的装备包上。安娜扭捏几下。还是明白了意思。便快速跳到装备包上。虞松远拿出一块帆布。将它裹紧固定在装备包上。也开始攀登。他嗖嗖嗖地快速向上攀登。很快就到了崖壁顶上。 “哇。队长。你体力真好。” “收回露丝。迅速撤离。” 虞松远放下安娜。收起绳子。托马斯打了一个忽哨。露丝从天下扑下來。直接站到托马斯肩上。四人从与冰川垂直方向。快速远离马拉瓦尔冰川峡谷。 踏着积雪。走了约有一个多小时。再改成向山上方向。向山上攀登。到天亮时分。來到一堵冰崖下。虞松远找了一个背风处。拿出肉干。四人和着雪。集体进餐。吃完早餐。爬上崖顶。虞松远命托马斯放出露丝。 露丝如箭一般。直插云天。 虞松远并沒有命令出发。而是在崖顶建立了狙击阵地。由于他们夜晚突然离开马拉瓦尔峡谷。对方狙击不到他们后。定然会向峡谷左侧搜索。然后肯定会顺着足迹。尾追而來。而这里的地形。是再好不过的伏击战场。 托马斯也在离虞松远约二十米的地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建立了狙击阵地。 枯燥的等待开始了。这里无遮无挡。北风呼啸而來。挟着积雪一遍一遍地象鞭子一样。抽过他们的身体。由于静止不动。身体很快就冻僵了。他们只能不时躲在冰壁后面。运动一下身体。驱除严寒。 整整两个多小时。露丝才在天上发出示警声。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后。虞松远才在望远镜内。看到两个小黑点。一前一后。正在雪原上困难地、慢慢地向他们走來。在离他们约七八百米的时候。露丝如鸽哨一般的哨音。暴露了他们的目的。对方突然卧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虞松远未带狙击步枪。aks-74带瞄准具。对这么远的距离也无能为力。 “队长。混蛋露丝让我们暴露了。” “我知道。”虞松远无奈地说。“坚持一个小时。然后隐蔽撤离。” 整整一个小时。对方伏在雪窝里一动不动。虞松远明白了。这虽然不是斯贝茨纳兹。但却是与他们受过一样训练的高级秘战人员。在面对的威胁沒有解除前。他们会一直在雪里隐藏到夜晚來临。然后才会悄然脱离。 “托马斯。隐蔽撤离。” “队长。露丝在天空盘旋。对方早已经发现。露丝一走。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撤离了。” “沒有别的办法。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快速撤离。拉开距离。” 托马斯闻言。便带着安娜。快速隐进后面的树林内。虞松远等托马斯撤离了。才安置了向个诡雷等防御装备。也迅速撤离。 他们快速向山上攀去。到傍晚时分。终于登上三千多米高的大山。进入一个亚高山草甸内。草甸内的蒿草、茅草和灌木以及周边的树木。都被米-24p用燃烧弹烧毁。草甸内光秃秃的。变成了一片雪原。而草甸四周的树林。仅剩下一片黑黝黝的枝桠。 这里被大山阻挡。背风朝阳。植物茂密。草甸中央有一个只有几亩地大的小型高山冰湖。独特的地理结构。这里曾是各种高原鸟类的天堂。每年。成群结队的大天鹅。还会从北方飞到这里越冬。 但冬季來临。大雪封山。黑颈鹤、红脚鹬、黑鹳等鸟类。已经南飞温暖的印度河流域越冬。加上米-24p制造的草甸火灾。迁徙而來的大天鹅也被赶走或消灭。这里已经难觅鸟类的踪迹。 虞松远和托马斯穿越积雪覆盖的草甸。进入草甸边缘的树林内。走了一段。又从旁边折了回來。悄悄回到草甸旁边的山崖下。一路上。托马斯用树枝扫清足迹。虞松远则不时。设置一个诡雷等防御装置。 这里树木残枝的掩映下。山崖下有很多山洞。多属于风化石洞。很多洞内都是洞洞相连。此时。天色已晚。虞松远选择一个**且相对隐蔽的山洞。大家隐身进去。开始恢复和补充体力。 这个山洞很深。里面转了二个大弯。虞松远在里面点起篝火。托马斯将肉干给安娜和露丝吃着。自己蹲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它们。竟然抹开了眼泪。 虞松远在洞外做了三道防御设施。还到隔壁相距约十來米的另一个洞内。故意点起一堆篝火。并很快熄灭。作为疑洞用。然后清扫了洞前雪面的痕迹后。才走进洞内。眼前的一幕。让他极为震惊。 只见托马斯流着泪。难舍地抚摸着露丝背上的羽毛。悄悄抽出了匕首。 ------------ 第三十一章 极限格杀 ( )“慢。托马斯。你干什么。你错怪它了。不要伤害它。它沒有错。再说。它经过简单训练。就会起大作用的。”虞松远阻止托马斯。并安慰道。 托马斯听虞松远这样说。并未收起刀。“队长。我们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露丝会坏了我们的事的。” “你多想了。今晚肯定会有个了断。如果我们不能灭了他们。即使我们逃到熊洞。结局仍一样。一会他们会來搜索、攻击这个洞。你只要捏着它的喙。或用布裹着它的头。别让它惊叫就行。” 托马斯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咬着牙开始进食。大家和着积雪。吃着熊肉干。第一时间更新补充体能。在这种冰天雪地的雪山上行军。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托马斯过去在sas西亚小队服役。也受过严格的训练。可他已经在高原上严酷的自然环境里生活了两年多。体力下降较大。现在。他的体力与同样受过特殊训练的虞松远。自然沒法比。 虞松远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他布设了一个疑洞。按照常规。在发现追踪的足迹消失后。他们一定会來搜索山洞。虞松远应该隐蔽在远处。等待打对方一个伏击。可他却故意隐进洞内。争取利用对方多疑的心理。等他们來搜索山洞时。争取在洞里解决他们。 虞松远神经高度绷紧着。他在脑中仔细权衡着形势。 这里的地形。仍然是马拉瓦尔峡谷的一部分。如果小队直接走马拉瓦尔冰川峡谷。只需要不到三天。就可以到达库纳尔河谷。 此时。牧民们平常进山放牧常走的几条进山的路。肯定都被独立第334分队封锁了。而如果独立第334分队要派出小分队进山。那么一定也会选择这条难走的近道。必须尽快解决“尾巴”。带领小队快速奔向库纳尔河谷。能否与独立第334分队打一个时间差。已经成为决定小队存亡的关键。 吃完晚餐。熄灭篝火。他和托马斯点上用野树叶卷成的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默默等待激战时刻的到來。烟抽完沒一会儿。对方果真來了。 虞松远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感。压迫得他喘不过气來。这是长期训练熏陶出來的。对战场危险天然的感知能力。一般情况下。它绝不会出错。 正有极其危险的对手。在向他们一步一步逼近。外面三道防御设施。竟然一道也沒有发挥作用。虞松远大惊。难道对方已经判断他们在这个洞里了。果真被堵在里面了吗。 这可是一个死洞。只有一个出口。虞松远迅速拿出一块毛巾。用刀削成两片。递给托马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以备急用。 他带着托马斯悄悄撤向洞的深处。并示意托马斯隐蔽好。任何情况下都不准露头。托马斯毕竟当了两年兽王。缺少战场训练。身体的协调性。战斗机能都需要恢复。 托马斯肩上驼着露丝。手扶着安娜的脑袋。防止它们攻击。暴露目标。露丝的脑袋已经被他用毛巾裹了起來。防止它出声暴露目标。 这里光线为零。完全黑暗。虞松远戴上夜视镜。左手抽出潜水刀。右手握着弩枪。身体紧贴峭壁。警惕地盯着洞口方向。 果然。一高一矮两个大汉。举着枪贴着洞壁。一点一点地走进了洞口。第一时间更新 这让虞松远大喜。他布的疑洞看來还是发挥了作用。对方是在一个一个洞搜索呢。他们的动作明显是排除了洞外有埋伏后。才进洞探索。且并沒有发现他和托马斯。 这让虞松远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也感到后怕。自己赌胜了。假设此时他们根本就不考虑外面是否有伏击。根本就不考虑其他洞是否有问題。认定是目前这个洞有问題。只需要一颗手榴弹。他和托马斯就插翅难逃。 对方突然也感知到了危险。他们刚从外面进入山洞。眼睛还未适应黑暗。两人调整适应了一下。便交替掩护着。身体紧紧贴着石壁上。向洞内一点一点无声搜索前进。 虞松远沒有开枪。上午观察到两个黑点。但他实在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就是这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洞外寒风嘶虐。室内仿佛能听到人心脏的嘣嘣跳动声。 此时。两人一前一后。仍在一点点向洞内搜索。 后面的人突然摁亮手电。虞松远“嗖”地一箭。击中后方那人的额头。“噗”地一声。手电掉到地上。尸体抽搐着顺着崖壁倒下。 “噗”“噗”。前方的人手中的pb微声手枪跟着响了。虞松远弩枪射击的同时。身体早已经转移了阵位。他接着左手甩手一刀。嗖地一声。击中前一人持枪的右手。手枪“哐当”一声落地。 距离太近了。对方沒有停顿。已经用左手抽刀在手。凶猛地扑了上來。虞松远再沒有机会击发了。他也瞬间抽出双刀格杀。双方在有限的空间内。紧紧地缠在一起。对方虽然右手负伤。且未來得及戴上夜视镜。但力大无穷。身形灵活。左手反握匕首。如影随形。紧紧罩着虞松远。 这是一场巅峰对决。出道以來。虞松远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种近身格杀。还从來沒有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这种高手在狭小空间内的近身格杀。是纯粹技巧性的搏杀技艺。第一时间更新是体能、搏击技术和意志的综合较量。 虞松远受过“小刀虞新民”精心熏陶。深切领会刀技“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单刀看闲、双刀看步;亦刚亦柔、刀不离身;紧密缠绕、身法为要;利在速进、偃跳超距;手疾、刀如猛虎”的秘笈精要。又在训练营受过更严格、规范、科学的整整两年训练。自然得心应手。更胜一筹。 可对方也受过严格训练。刀法娴熟。身高臂长。力大无穷。却运用自如。虽然是在黑暗中。对方完全凭感觉。每一下都是杀招。每一下都冲着要害。只要有一刀划着。就能把虞松远连皮带骨剖开。 双方你來我往只是一个回合。虞松远已经发现了对方的破绽。 虞松远急着要带小队逃离险境。并不想与对方纠缠太长时间。于是他放开手段。卖了一个破绽。利用对方右手受伤行动受限。冒着被对方划破左臂的危险。瞅准时机一刀划过他的脖颈。 如闪电掠过一般。对方不动了。扔掉匕首。急忙用手捂住脖子。但血仍象喷泉一样。根本捂不住。直接滋到洞穴顶上。丝丝作响。 对方中刀之前。反手一刀。刀尖恰巧划过虞松远左臂。“滋”地一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厚厚的短呢大衣和棉羽绒作战服。都被划开。手臂上如被火烫着一般。开始钻心地疼开了。他知道。自己中刀了。但最多划破皮肤。未伤及骨头。 虞松远沒有再攻击。而是迅速闪到他的身后。对方摇晃了一下。终于象一座山一样。踉跄着转身往外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先是双膝跪地。突然“轰”地一声倒地。又战栗、抽搐了几下。很快毙命。 托马斯躲在里面黑暗处。刚才黑暗中这一顿刀法表演。惊心动魄。通过夜视镜。让他眼花缭乱。心惊肉跳。等对方倒下后。他才敢战战兢兢地从黑暗处走出來。将两具尸体身上的武器弹药、对讲机全都搜了出來。 虞松远捡起地上的手电。检查了一下两具尸体。 这是一个高大、年轻的白人男子。和一个个子稍小的中亚国家男子。全部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们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他们都穿着喀布尔政府军的服装。不太可能是斯贝茨纳兹。难道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国家安全局的特工。 虞松远首先否定了这一想法。假如喀布尔政府军判断他们进入大雪山。北极熊第40集团军。会动用苏-24前线轰炸机。米-24p武装直升机。将雪山炸个遍。独立第154分队。独立第334分队。无数的政府军士兵。都会涌向这里。 倭国人知道他们进入大雪山。他的主子盖茨。肯定也会知道他们的行踪。想到这里。他将两具尸体翻过來。仔细检查他们的腰臀部。终于。在臀部以上的位置。发现尸体有凸起。他拿出潜水刀。划开皮肤。从里面取出一个有硬币大小。一面是玻璃。里面不时闪着红光的东西。 “追踪器。”托马斯惊问道。 “对。”虞松远说着。将这东西扔到洞外。让狗日的知道。他们的徒子徒孙是死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大雪山上。來收尸吧。 “cia。” “还能有谁。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虞松远说完。就卷起二支土烟。并给了一支给托马斯。托马斯也不含糊。迅速将两人身上的外衣、棉衣、军靴全部脱下。自己先穿上一套。全付武装起來。还将另一人的衣服。和他们的装备包捆在一起。准备全部背到山上。 “队长。你负伤了。”托马斯突然从手电光下。发现虞松远左手臂上正在滴着血。便惊慌地叫道。 “别哭丧。皮肉伤。”虞松远嗤之以鼻。 “队长。刀口这么深。可不是皮肉伤。”托马斯迅速给虞松远包扎起來。准备返回熊洞后。再仔细缝合、包扎。 ------------ 第三十二章 设伏死亡谷 收拾完。托马斯又贪婪地将所有战利口。都背到身上。两年多与世隔绝的生活。让他对现代生活的一切。都无比贪婪。 仔细检查。好在外面并沒有其它人。两人带着露丝和安娜。迅速离开山洞。连夜向山上进发。第二天傍晚。就回到熊洞。找到小队。见托马斯焕然一新的回來。“高原狼抵抗组织”队员们。都十分好奇。托马斯带回來的衣服和装备、弹药。很快就被希莎尔玛分给大家。 “老大。你身上血腥味真浓。你负伤了。遭遇了斯贝茨纳兹。”刘国栋已经开始整理睡袋和装备。见状便急问。 虞松远摇了摇头。轻声说。“cia。” 刘国栋将他左臂上包扎伤口的布拆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气温太低。伤口并未感染。但刀口略深。股束略受损伤。并无大碍。刘国栋迅速拿出药包。在伤口上缝合了五针。并仔细地包扎好。希莎尔玛又将虞松远被划破的衣服。粗粗地缝了起來。 “我的上帝啊。老大就是神。是凯撒、亚历山大、查里曼、奥多亚塞。不。比他们还要厉害。了不起的杀神啊。都说中国的‘幽灵’是‘影子’。名不虚传……”刘国栋和希莎尔玛在疗伤的时候。托马斯则在一旁心有余悸地叙述着咋天夜里那惊魂一幕。“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样子。 显然。这一遭遇战。已经征服了这个德国特种军人。 希莎尔玛念念有词地祷告开了。“感谢真主。是您指引着我们。让我们遇见他们两个战神。我们才有救了……” 时间紧迫。虞松远哭笑不得地打断她说。“好了好了。希莎尔玛。暂停。现在不是祷告的时候。斯贝茨纳兹**第334特种兵分队。已经开始派小部队进山侦察。大规模搜山即将开始。我们必须迅速脱离。” 马哈茂迪铺开地图。虞松远指着地图对大家说: “斯贝茨纳兹很快就会派出若干小分队。隐秘进入兴都库什大雪山。刚才路上遇到一个两人小队。穿着喀布尔政府军服装。已经被我们干掉。我们必须迅速脱离他们。打一个时间差。往大山走。山越高。气温越低。再往上就是极寒地带。你们衣服单薄。坚持不下去。我们只有一个希望。在他们还沒有发现我们之前。悄悄返回边境地区。然后。伺机穿越边境。进入安全地带。” 刘国栋想都沒想。就点头同意。 虞松远又看着希莎尔玛。她也点点头。还很有见地地说。“你分析是对的。我们沒有弹药。沒有装备。上山会冻死的。你说的这种打法。也是我们常用的。就是跟你们中国人学的。我家里。还有一套英文版《**选集》。” “游击战争基本原则是什么。” “‘敌进我退。第一时间更新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诀。是我们的活命法宝。现在各个抵抗组织。基本都是你们中国人的学生。都会以弱胜强。”希莎尔玛自豪地说。 虞松远和刘国栋相视一下。会心一笑。希莎尔玛这个将军之女。女教师。已经在战争中成了游击战士。尽管他们在**第469侦察连面前打了一路败仗。但头领这一称谓。真的不是白给的。 托马斯则拿出自己的匕首。请刘国栋帮他理发。 原來。他的头发太长。缴获的皮帽子戴着费劲。刘国栋手拿匕首。一会就帮他割短了头发。然后。托马斯自己又拿着匕首。咔嚓咔嚓地刮掉了脸上的胡子。野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的欧洲“中年”男人。 其实。托马斯真实年龄。不足30岁。 虞松远将他的匕首接过來看了一下。克虏伯重工1975年出品。虽然被托马斯在山上疯狂地使用了两年。斩杀了无数的雪狼和豹子等动物。刀刃却依然十分锋利。吹发即断。令人称绝。 他将刚缴获的两把匕首送给了队员们。却仍保留已经用了两年的旧匕首。可见感情之深。 “队长。您要喜欢。就作为礼物送给您。”托马斯谄媚地说。其实。眼里的一丝不忍和不舍。谁都能看得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虞松远微笑着摇摇头。然后从自己战靴内抽出自己的两把崭新的潜水刀。同一公司出品。分别是1976年和1978年。潜水刀比托马斯的陆战匕首。又要高出几个档次。看得托马斯眼里冒火。嘴里涎水直流。 当天晚上。刘国栋带着托马斯作为尖兵。提前出发。前出河边侦察。小队携带未吃完的肉干、鱼干、干果。顺着马拉瓦尔冰川峡谷。开始向河边转移。刘国栋在离开前。还在山洞隐蔽处。设置了水平极高的诡雷装置。 此时。气温也在零下十六七度。凛冽的寒风中。希莎尔玛的小队。衣衫单薄。瑟瑟发抖。十分艰苦。虞松远选择从马拉瓦尔冰川峡谷。直线穿越雪山。争取快速行军。与**第334分队的各搜索小队。打一个时间差。 这段路虽然在雪线之上需要横向走一段。但却是最近的一条“路”。 小队进入马拉瓦尔冰川峡谷后。道路就越來越难行。险象环生。“死亡谷”名不虚传。队员们必须十分小心。一旦滑下冰川。就很容易丧命。队员们战战兢兢、东倒西歪地走着。小地主与安娜。却头靠头并排走在一起。旁若无人。卿卿我我。走得十分轻松。 露丝蹲在托马斯的肩膀上。泰然自若。细看。它将脑袋缩在翅膀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竟然是在睡梦之中。希莎尔玛手抓着虞松远的背包。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上前看了一下。对着虞松远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这它也能睡。厉害。” 第二天天黑后又走了一会。到达三千之下了。但也已经到达山谷的最艰险处。一个象一座拱形桥一样的冰大坂。 越过这座奇葩的冰大坂。就可直线下山。再走一天。就可以到达库纳尔河边了。越是胜利在望。虞松远和刘国栋越是绷紧神经。 这里的冰川、冰大坂。都在雪线之下。都是季节性的。虞松远命令小队迅速通过。希望在天亮前开始下山。当然。最好是能在明天夜里赶到河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利用黑暗时分渡过河去。 可就在此时。突然有了敌情。出路已经被截断了。 此刻天下着暴雪。风呼啸、肆虐着。整个马拉瓦尔山谷。都是冰雪的世界。“老大。小队迅速隐蔽。前方有一队士兵。共32人。已建立警戒线。并正探查崖壁下的山洞。”刘国栋悄声报告。 “32人。”虞松远大惊。这可是夜晚九点不到。天伸手不见五指。 斯贝茨纳兹各特战分队。包括**第154分队这样强悍的战队。也不愿意在夜晚出战。**第334特种兵分队。囊括了北极熊四个特战旅的精兵强将。果然不同凡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与其它部队不同的是。它夜里竟然两人一组。就敢活动、侦察。而现在却是整个一支加强小队。整整32个人。 难道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他们是专门在这里伏击我们的。 虞松远仔细想想。首先否定了自己。绝对沒有暴露。那么。是退回去。还是打过去。退回去。后果不堪设想。因为。如果退回雪山。被**第334分队封在山上。可能整个冬天。就再沒有机会下山了。 打。就凭这帮人。能打过去吗。 一堆问題在虞松远脑海里迅速飘过。按说此时最明智的办法。是撤退。与斯贝茨纳兹**第334特种兵分队一支32人的小分队打阵地战。“高原狼抵抗组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半个回合也支撑不下來。 但虞松远有点不死心。他将四周地形看了一下。下方是一个冰大坂。左边是悬崖和几十米深的裂谷。右边是高高的雪壁。有七八十米。无法攀登。 自己所处的位置。如一个城墙一般。正在其上。如果他们顺着大坂上行。被伏击后将毫无还手之力。难道。这不是一个天然的打伏击的好战场吗。 虞松远咬咬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要豪赌一把。 “国栋。撤回。准备打伏击。” 现在退。和打输了再向雪山退。效果完全一样。相反。如果打赢了。却可以在**第334特种兵分队大批援兵到來前。渡过库纳尔河。进入相对安全地带。 刘国栋和托马斯退了回來。 “老大。32人哪。肯定是**第334特种兵分队的人。一群超级战士。可我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哇。这里的地形。太适合打伏击了。” 刘国栋一回來就竭力反对。但一看周围的地形。也就不再反对了。 托马斯到底是出身德国第九边防警察大队。很有战术素养。他也完全同意在这里打伏击。“队长的决定是对的。这里太适合打伏击了。只要把冰大坂两头一封闭。他们再厉害也得全军覆沒。可是。他们真的会进入冰大坂吗。” “一定会。”虞松远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可是**第334分队。他们夜晚选择从马拉瓦尔冰川峡谷登山。正是想给逃进深山的“幽灵”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就沒有想到“幽灵”此时正与他们相向而行。并在峡谷中相遇。 他们甚至违反常规。连尖兵都仅离大队只有二十几米远。冰大坂的长度约有一公里。如此队形。当尖兵与“高原狼抵抗组织”接触时。大队早已经进入冰大坂之中了。 战机千载难逢。千钧一发之时。虞松远迅速部署伏击。 ------------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时刻 “哈瓦什。你和希莎尔玛、马哈茂迪都过來。”虞松远低声命令道。 等希莎尔玛和马哈茂迪战战兢兢地走过來。虞松远说。“我们的路被人截断了。形势非常严峻。这里地形有利。适合打伏击。我们决心在这里打一仗。打输了。不得已。我们就再退回雪山上。与他们周旋。打赢了。就能迅速渡过库纳尔河。跳出包围圈。” 希莎尔玛、哈瓦什和马哈茂迪都有点发憷。天太冷。三人腿肚子都有点颤抖。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又沒理由反对。“工人大团结抵抗组织”二百余人被**469侦察连三人小队。从喀布尔一路追杀到边境。差点全军阵亡。现在十余个残兵。要对付一个完整的斯贝茨纳兹32人小分队。这可行吗。。 时间紧急。不容三人多想。虞松远咬着牙已经低声动员开了: “小队全体听令。我们将在这里与斯贝茨纳兹打一仗。这是背水一战。是决定我们是生还是死的一战。打赢了。我们都可能逃出去。打输了。被困在雪山。最寒冷的时刻即将到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所有人都要做到两点。瞄准了再开枪。并要隐蔽好自己。哈瓦什小队在左。马哈茂迪小队在右。不准放空枪。希莎尔玛负责照顾小地主、安娜、露丝。在后方隐蔽。” 虞松远又命令刘国栋和托马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刘国栋负责封锁退路。托马斯带哈瓦什、马哈茂迪两个小组。负责阻击。防止他们突击上來。”又特别对托马斯叮嘱说。“我们弹药有限。必须点射。做到弹无虚发。” 会开完。托马斯迅速布阵。队员们战战兢兢地隐蔽就位。 只有希莎尔玛怀里抱着突击步枪。蹲在后边雪壁下。嘴里不满地嘀咕。“让我照顾畜牲。干脆说我沒用、累赘不就完了。”虽然满腹牢骚。但还是将露丝拥在怀里。不让它惊慌乱动。小地主和安娜。头靠着头。并排趴在她的脚边。 “尊敬的玛丽亚。第一时间更新谢谢您照顾安娜和露丝。”托马斯安排完防御。仍不忘他的心肝宝贝。对希莎尔玛表示谢意。 “你滚蛋。队长命你负责狙击。有一个阿尔法上來。小心老娘先打黑枪干掉你。”希莎尔玛正沒处出气。托马斯自己撞到枪口上。 布好阵后。过了不到半小时。果然如虞松远判断的一样。善于夜战的**第334特种兵分队的小分队。沒有任何顾虑。嚣张地成作战队形。慢慢地爬上了冰大坂。向雪山上一点一点地搜索而來。 三名尖兵都抱着枪。谨慎地走在前面。离大队只有不足三十米。第一时间更新朦朦胧胧的冰大坂上。裹着雪花的寒风肆虐、呼啸着。一声莫名其妙的鸦鸣。在冰川内极寒的夜色中。增加了死亡谷生命禁区的恐怖气氛。**第334分队沒有人想到死亡阴影正在逼近。尖兵们顶着寒风。懒洋洋地率先走上冰大坂。 跟在后面的大队。也慢慢悠悠地。全部走上了无遮无拦的大坂之上。 冰墙顶上的狙击阵地内。挟着冰雪的狂风。依然如鞭子一般。抽打着所有队员。阵地上紧张万分。队员们都盯着下方冰面上的斯贝茨纳兹。从哈提卜到所有人。全部忘记了寒冷。都将突击步枪瞄准正在行进的队列。第一时间更新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寒风在肆虐。棉絮般的大雪花漫天飘洒着。下方的冰面之上。能见度依然很低。这是“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们。第一次打正规的阵地战。第一次与传奇的斯贝茨纳兹正面对垒。所有人都紧张得喘不过气來。 时间过得特别慢。仿佛已经停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冰大坂上的三名尖兵。终于走到“高原狼抵抗组织”埋伏的冰墙前。就在他们即将开始往上攀登时。虞松远的枪响了。“轰”地一声。一枚榴弹突然在三名尖兵中间爆炸。 剧烈的爆炸声。在暗夜的冰川峡谷中。如惊雷爆炸。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第334分队的小分队猝不及防。大队瞬间反射性地卧倒在冰大坂上。爆炸声过后。三名尖兵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战斗开始了。虽然突然受到攻击。但**第334特种兵分队的特种兵们。并沒有慌乱。更沒有撤回。他们迅速反应过來。一阵密集的弹雨。泼洒到对面高高的冰墙上。可冰墙上狙击队伍还击的枪声却零零落落。托马斯命令队员们隐蔽好自己。必须瞄准后才能射击。 “轰”“轰”几声巨响。几枚榴弹。从下方的冰大坂飞上狙击阵地。在冰墙前和冰墙后方上空爆炸。幸好并未对托马斯的防守队员们产生严重杀伤。 在斯贝茨纳兹密集的弹雨覆盖下。虞松远和托马斯不敢抬头。他们俩不停地变换位置。两支突击步枪。瞅着时机便“砰”“砰”地不时准确击发。连续将几名队员击毙。 身边队员不断阵亡。激发了斯贝茨纳兹特种战士们的血性。榴弹不停地嗖嗖飞上狙击阵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但由于是仰攻。多数榴弹和子弹。都被坚硬的冰墙挡住。但“高原狼抵抗组织”。却不时射杀冰大坂上的特种战士。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第一时间更新受地形限制。斯贝茨纳兹强悍的战力。无法得到发挥。战场形势。逐渐对**第334分队的特种兵开始不利。狙击阵地上发射的每一枚子弹、榴弹。都对他们造成了杀伤。阵亡和负伤的人员在不断增多。 而“高原狼抵抗组织”却躲在冰墙后面。牢牢地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哈瓦什、马哈茂迪等人。也学着虞松远和托马斯。愈战愈勇。 此时。如果**第334分队带队的连长采布卢科大尉。能命令集体撤退。最多被射杀一部分而已。但是。或许是斯贝茨纳兹不服输、不怕死的血性。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采布卢科大尉见冰墙上狙击的枪声零零落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命令全队伏在冰大坂上。密集还击。并伺机准备组织反突击。 就是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就决定了他们小队失败的命运。葬送了这支战力强悍的铁血战队。 当后面的队员全部进入冰大坂后。一直沉寂不动的刘国栋。手里的狙击步枪突然响了。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他死死地封锁住了**第334分队特种战士们后方的退路。“砰”“砰”“砰”的连续枪声中。已经有五六名斯贝茨纳兹特种战士。被刘国栋击毙在冰面上。 而托马斯一支aks-74。则死死地封锁住了向上攀登的路。 虞松远不时将榴弹。发射进密集的防守队形中央。“轰”“轰”地爆炸声中。斯贝茨纳兹特种战士们的攻击势头。被完全压制住了。 **第334分队的特种兵们继续咬牙强攻。他们枪法精准。死战不退。又一轮四五枚榴弹。相继飞到冰墙之上。“轰”“轰”“轰”地连番爆炸。冰大坂上。冰墙之上。一时间都被手雷和榴弹的爆炸声吞沒。 但由于冰墙上凸出物和遮挡物众多。地形复杂。爆炸并未造成很大杀伤。希莎尔玛的抵抗组织成员军事素养太差。不善于隐蔽自己。不注意及时变换阵位。因而。被斯贝茨纳兹特种兵们的精准射击。连续击毙了两名抵抗组织成员。 但冰大坂犹如冰巷。特种兵们虎落平阳。战术素质无法发挥。虞松远、刘国栋、托马斯三枝枪。却借助地形优势。神出鬼沒的点射。每一枪都有杀伤。斯贝茨纳兹队员们。阵亡的人数越來越多。 他们沒有隐蔽物。如同暴露在灯光明亮的舞台之上。又是仰攻。很快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战场形势对他们越來越不利。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着所有人。 虞松远又连续掷出了二枚手雷。全部在他们队形中央爆炸。“轰”“轰”“轰”三声爆炸过后。冰大坂上已经死伤累累。采布卢科大尉万不得已。只得命令撤退。可是已经晚了。 虞松远扔掉aks-74。也拿起svd。与刘国栋一起开始“点名”。两枝svd将退路死死封死。 被“关”在死亡谷中这个冰巷子内。采布卢科大尉绝望地意识到。他的小队灭亡的命运已经均可挽回。他已经被打断左臂。只能右手举着aks-74。持续射击着。并思忖着脱身之法。 队员们也都死死贴着冰面上。顽强抗击着。但很快。能够还击的队员只剩下不足十人。有四五人负伤后失足。慢慢滑向大坂的东侧。跌落悬崖之下的冰川里。惨叫声撕心裂肺。 坠崖队员的哀叫声。同伴血淋淋的尸体。让采布卢科大尉放弃了求生的希望。虽然冰崖上的伏击者并沒有赶尽杀绝。已经停止了射击。但大尉沒有选择投降。他知道最后的时刻來临了。用右手默默地将挂在肩上的一枚手雷摘下來。 剩余七名队员。几乎全部身负重伤。他们都知道突围无望。但沒有人有一丝畏惧、胆怯的情绪。他们默默地、艰难地爬到大尉身边。每个人都拿出一枚手雷。大家紧紧地抱成一团。 大尉沒有安慰他的士兵们。不知是谁。哼起了《神圣的战争》。在低沉、激昂的旋律中。大尉和他的队员们同时拉响了怀中的手雷…… ------------ 第三十四章 载入史册的战斗 虞松远、刘国栋、托马斯和所有的队员们。都站了起來。惊讶地看着眼前令他们震撼的一幕。 冰大坂上。“轰”“隆”一声剧烈爆炸。销烟顷刻弥漫整个冰大坂。斯贝茨纳兹小队剩余的队员们。集体同归于尽…… 枪声稀落下來。刘国栋掩护。虞松远带着托马斯和“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开始打扫战场。除了跌落悬崖的七人。战场上血肉蹀躞。**第334特种兵分队的特种兵们。被现场击毙了25人。而且全部是正面中弹。 虞松远、刘国栋、托马斯三人。都怀着崇敬、悲壮的心情。走到采布卢科大尉面前。一一收拢好他们的遗体。然后三人立正。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举手礼。 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敬礼。更是一名战士对另一名战士的敬礼。 他豪赌赢了。“高原狼抵抗组织”赢得了生机。可这个胜利。却是建立在**第334分队的失败之上的。就象两个绝世高手在大山之巅对决。虽然他们惺惺相惜。却总要有一人成为失败者。 他感觉自己有点胜之不武。地形对自己太有利。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在如此不利的环境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斯贝茨纳兹的勇士们。依然无所畏惧。顽强抗击。他们虽败犹荣。 大尉不幸成了失败者。但他死得有尊严。令人尊敬。 在“幽灵”的历史上。就曾经有一次同样惨痛的记忆。老前辈涂波。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战神。在北美冰原上。在身负重伤。突围无望时。也是集体拉响手雷阵亡。 早在训练营时。兄弟小队的队员们。早就将这一切看淡。因为对从事特种秘战的“幽灵”而言。或许有一天。眼前的一切。都将是他们每一个人。不得不面对的。身为“幽灵”。为国战死。是他们的本份。他们无怨无悔。第一时间更新 在队员们打扫战场的时候。虞松远正要卷树叶。托马斯却递给他一包缴获的卷烟。三人点起烟。坐在冰大坂上。默默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相顾无言。大胜之后。三人沒有喜悦。相反。他们的心情却极为沉重…… 这是一次被载入史册的伏击战。是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期间。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伏击战。也是对占领军第40集团军影响最为深远的一次伏击战。 一支在喀布尔坚持游击战的城市抵抗组织。由于领导人卡米尔夫少校的叛变。而受到其它抵抗组织和斯贝茨纳兹**第497侦察连的血腥夹击。第一时间更新他们从喀布尔仓皇逃出。被一路追杀到边境。他们曾经如丧家之犬一般。身处绝境。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着。 可就是这样一支乌合之众。就是这样一支由普通工人组成的抵抗组织。竟然在冬季的兴都库什大雪山下的死亡谷内。让**第334特种兵分队一支32人的整建制小分队。几乎在死亡谷全军覆沒。共有29名特种战士战死。抵抗组织仅死亡两人。 这不可思议的一战。迅速震动了整个格鲁乌和第40集团军全军将士。 马拉瓦尔峡谷狙击战发生仅一周后。第一时间更新**第334特种兵分队指挥官捷连切夫少校。就受到免职处分。被送交军事法庭。精锐的**第334特种兵分队。也受到格鲁乌全面整顿和重组。 死亡谷之战十六个小时后。等**第334特种兵分队的援兵赶來时。“高原狼抵抗组织”早已经安然撤退。 **第334分队指挥官捷连切夫少校。震惊地看着惨不忍睹的战场。血肉横飞的冰大坂。如屠宰场一般。寒冷凝固了战士们的鲜血。冰大坂已经被染成红色。爆炸的销烟。尸体残件。已经与坚冰凝固到了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血腥的图画…… 他命令部下从冰大坂东侧的冰川悬崖下。救起五名落崖的队员。同时。命令瓦西里大尉率领他的连队。快速向库纳尔河畔追击。从这里战斗的情形。他已经做出准确判断。中国的“幽灵”是要渡过库纳尔河。并要越境潜逃。 瓦西里大尉受命带着他的连队。向库纳尔河边追击而去。 惨烈的战场。同伴们巨大的牺牲。让捷连切夫少校和他的队员们。眼睛都变得血红。捷连切夫少校咬牙电令瓦西里大尉。“不惜一切。追踪到底。务必截杀凶手。” 这次血腥袭击。彻底激怒了第40集团军和格鲁乌。格鲁乌局长伊瓦舒京大将、红军总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元帅。都给格鲁乌各分队和第40集团军各部队下了死命令。电令内容也完全一样。都是以下几个字:“火速围堵。失军机者。军法从事。” 瓦西里大尉率领他的瓦西里连。马不停蹄地向河边追击。但一直追到库纳尔河边。也沒有找到抵抗组织的身影。他沒有丝毫犹豫。带头脱衣渡河。然后全速向边境追击。已经被激怒的特种兵们。只有一个信念。抓住“幽灵”。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斯贝茨纳兹**第154和**第334分队。驻阿萨达巴德和贾拉拉巴德各部队。全部紧急向边境增援。各山头哨所。各边防哨所。也全部动员了起來。开始紧急围堵。一张大网迅速在边境沿线展开。 但中国的“幽灵”。早已经轻巧地跳出了包围圈。战斗刚结束。“高原狼抵抗组织”15人就迅速用缴获的弹药、衣服。武装起自己。他们埋葬了牺牲的战友后。快速向库纳尔河边挺进。 虞松远、刘国栋、托马斯都知道即将面临的严峻形势。一次斩杀了数十名斯贝茨纳兹。这可是天下第一号强悍军队。闹着玩的么。你捅了人家的马蜂窝。斯贝茨纳兹岂能善罢干休。反扑很快就会到來。 “要不惜一切。第一时间更新迅速跑步向边境挺进。能不能冲出去。全在于能不能抢在他们增援部队封锁边境之前。突出边境去。”虞松远将利害告诉“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伏击战的胜利。让“高原狼抵抗组织”士气高涨。伏击战后的第二天后半夜。就赶到了河边。 库纳尔河水流喘急。并未结冰。希莎尔玛望着雪夜奔腾不息的河水。又有了畏难情绪。虞松远沒有丝毫犹豫。在极寒的气温下。带头迅速脱去衣服。光着屁股。举着伤臂。将自己和刘国栋的衣服、装备顶在头上。与小地主、安娜一起。率先快速泅渡过河。 刘国栋先用塑料布将托马斯的伤腿裹牢并上下扎紧。防止漏水感染。然后再一次将希莎尔玛用塑料布裹起。扛在肩上渡过了河。还顺便拉了一道绳子。其它人看到他们这样。也都快速脱光衣服。顶在头上渡过了河。不会游泳的则拉着绳子。快速渡过河來。 小地主和安娜并肩游过河。在虞松远穿衣服时。两人已经抡圆了身体。甩掉身上的水。在一边警惕地站开岗了。 “狗日的。得……瑟。”刘国栋牙齿“咯咯咯”地打着颤。恨恨地骂道。 骂也沒有用。它们的毛发防水。高原狼超强的体质。让人叹为观止。 露丝自己飞过河。稳稳站在河畔石头上。还“咕噜噜咯”地发出一串哨音。似乎在观看、嘲笑着一堆光屁股男人在冰冷的河水中。瑟瑟发抖地渡河。 爬上河岸。大家顾不上露丝的嘲讽。迅速穿上衣服。希莎尔玛则转过身。和小地主、安娜一起站岗。零下十几度的极寒气温。战争期间。实在无法做到男女回避。沒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乘着夜色未尽。队伍迅速穿过零散的村庄。再一次跑步进入边境大山中。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大山。基本都是光秃秃的。零零碎碎地长着一些低矮的杂木。但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洞多。很多洞都被不同的抵抗组织改造过。有的极其复杂。“高原狼抵抗组织”沒有进洞避寒。相反。他们一路疾行。在天亮前进入大山深处。 托马斯带着哈瓦什做尖兵。刘国栋带着马哈茂迪断后。虞松远驼着露丝。和希莎尔玛、小地主、安娜走在队伍正中。小队在积雪中翻山越岭。行军速度很快。这种雪地急行军。是非常消耗优力的。“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们。毕竟沒有受过军事训练。一个个跑得口吐白沫。摇摇欲坠。 希莎尔玛抓着虞松远的装备包。爬上一个陡坡后。一屁股坐在山坡上。再也起不來了。虞松远将装备包移到身体前面。一把将她拖起。直接甩到后背上。背着她快速跟上托马斯的尖兵。“求求你。扔下我吧。别再让我连累大家。”希莎尔玛搂着露丝。哭哭啼啼、气喘吁吁地说。 “希莎尔玛你听着。我们从來沒有扔下战友的习惯。这也要成为‘高原狼抵抗组织’以后的规矩。谁敢扔下战友。见死不救。杀无赦。”虞松远边走边吓唬道。 在接下來的行程中。虞松远一直背着希莎尔玛和露丝。感动得希莎尔玛直想哭。也感动了整个抵抗组织。他们恐怕这也是第一次受到了战友情教育。 终于登上大山。虞松远估计。他们离边境已经很近了。 ------------ 第三十五章 谋攻边境哨所 如果他时间判断不错的话。小队已经抢得了二天时间的先机。因为。**第334分队遇袭后。救援队伍第二天才能到达。即使他们迅速报告上级。并开始围堵。估计也需要一天半时间。再到他们追击到边境。需要约两天时间。 也就是说。只要能不停顿地高速行军。到攻击边境哨所并强行越过国境时。追兵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当然。这是在气象极端恶劣的情况下。假设直升机不能起飞。如果飞行员敢冒着暴风雪强行起飞。形势则仍然会很严峻。一点大意不得。 “老大。已经接近边境。找到休息地。建议先休整。然后侦察一下边境防御情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托马斯在耳麦内请示道。 这里海拔约在三千多米左右。雪越下越大。气温越來越低。托马斯已经找到一个奇巧的山洞。这个洞有四五层。里面甚至都有旧碗、瓦盆一类的生活用具。在里面升起篝火。外面一点发现不了。 “好。检查山洞。确保安全。迅速休整。”刘国栋赞赏道。 托马斯检查了山洞后。确定安全。小队迅速进入山洞之内隐蔽、休整。 此时。瓦西里大尉。刚按照**第334特种兵分队指挥官捷连切夫少校的命令。率领他的瓦西里连六十余人。离开死亡谷。向库纳尔河追击。当晚。他们赶到河边。大尉迅速脱去衣服。率先渡河。 战士们也都毫不犹豫地脱衣渡过河去。瓦西里大尉命令连队进入几所无人的民宅。迅速晚餐、休整。一个小时后。继续跑步向边境追击。 采布卢科大尉和他的士兵们惨烈战死。既震惊、也激发了瓦西里连特种兵的血性。他们不惜一切。向边境飞奔。瓦西里大尉清楚。他与中国的“幽灵”距离相隔十几个小时。对方肯定也在急行军。如果单纯靠追击。肯定撵不上他们。 但他相信。边境部队肯定也接到了命令。他挥师急追。就是要在边境部队狙击战结束之前。赶到边境。夹击“幽灵”。 “高原狼抵抗组织”隐身山洞休整后。托马斯和小地主在洞口值班。安娜也挤坐在他们旁边。刘国栋向外瞅瞅。大雪纷飞。能见度不足百十米。“老大。雪越下越大。建议冒雪穿越国境。” 虞松远铺开地图。用手电微光照着说。“此处边境山口。有喀布尔政府军一个边境哨所。一个步兵连。旁边的山顶上。有一个北极熊的山顶哨所。山顶哨所人下不來。要对付的是一个政府军步兵连。” 他掉头看着希莎尔玛的小队。大家有了衣服、装备、食物。每个人都穿着短呢子大衣。手里都抱着崭新的aks-74。情绪高涨。有一个队员正在发烧。脸彤红。但精神依然很好。 “大雪纷飞。能见度低。**第334特种兵分队无法乘直升机支援马拉瓦尔冰谷。到明天上午之前。他们不可能追击到边境。如果我们明天天亮前。突袭边防哨所。肯定会再给他们一个出人意料。”刘国栋肯定地说。 托马斯说。“我完全同意。这次伏击够他们伤心一段时间的。他们此时。还无法判断我们是上山了。还是渡河了。时机绝对好。” “即使判断我们渡河往边境走。跟着追。也是一天以后的事。对付政府军一个连。奇袭完全有把握。”刘国栋肯定地说。 希莎尔玛望着外面的漫天雪花。却说。“我反对白天袭击。建议等两三个小时。晚上或夜里再干吧。” 见虞松远已经下定了决心。刘国栋对希莎尔玛说。“我们就是要等晚上再袭击。带你们穿越边境。你现在和托马斯控制好队伍。我和队长要去侦察一下。” 希莎尔玛看了看托马斯。扑闪着睫毛。有点畏惧地摇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和他在一起。你们得留下一个人。或者我们都跟着你们去侦察。万一遇到危险。我们可以帮着你们战斗。” 托马斯摊摊肩。很无辜地说。“刘副队长。我和你去侦察。她讨厌我。” 虞松远点点头。刘国栋带着托马斯。冒着大雪。潜出洞去。翻过一座大山。就可以在雪中隐隐看见山脚下的山涧峡谷内。一个被风雪围困着的哨所。正扼守着山涧内的谷口通道。 在离边境哨所几公里的谷地边的山顶上。漫天飞雪中露出白色碉堡的身影。那是一个北极熊的山顶哨所。刘国栋知道这个哨所配置122毫米火炮。它建在悬崖之上。人员进出、给养补给。只能靠直升机。建在山顶。无疑使它很安全。可它对峡谷底部的河谷。只能进入标定打击。对边境哨所。也只能提供火力掩护。 在大雪给纷飞、能见度低的情况下。它只能靠标定好的参数。进行射击。 望远镜下。喀布尔政府军的边境哨所。建在峡谷底部河谷里的一个小高地上。院墙四角是四座碉堡。院内有一个马厩。有一个人正在忙碌着喂马或骡子。贴着围墙。有一圈低矮的房子。正是早饭时候。房顶上炊烟袅袅。在院子前方几十米的地方。有一道木栏。一边一个哨卡。哨卡内有士兵在值班。 刘国栋通过望远镜仔细计算了相对距离。北极熊的这个山顶哨所设计得很讲究。它是这条峡谷的最高点。可以鸟瞰整个边境峡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喀布尔政府军的边防哨所。包括整个边境峡谷一带。都在它122毫米大炮的打击范围之内。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峡谷内的各个点。可能都早已经被标定。在主要道路、关键地点。肯定都安装了红外传感器。一旦某一位置发现目标活动。会随时按照标定打击。根本不需要目视。换句话说。大雪对他们毫无影响。 1983年5月。苏共中央政治局和部长会议决定。加快新一代战场信号侦察系统研发工作。以满足侵阿大军的需要。很快。国防工业部门研发了一批信号侦测系统。在这些系统中。名为“黑眼睛”的红外侦察系统。最受部队欢迎。 这个系统主要由一个传感器网组成。大量微型红外传感器部署在重要目标、道路、山口和战壕附近。不论白天还是夜间。一旦有发热物体或金属物体(包括士兵携带的枪支)接近。这些传感器立即将信息传递给指挥中心。 另一个名为“现实”的侦察系统。也深受欢迎。“现实”采用震动原理。能测出非常细微的地面震动。包括人走路时产生的震动。当敌人靠近传感器时。传感器立刻将地面震动信号传递给控制台。控制人员通过信号类型。就可以判断敌人的数量和运动方向。以及是否有机动车。 北极熊就用一个山头哨所。第一时间更新就将这条重要的边境通道。完全封锁死了。 理论上再严密的防御系统。也是有漏洞的。刘国栋沒有放弃。他仔细地观察着。希望从中找出缺陷。终于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还是从严密的防御体系中发现了缺口。这个缺口。就是喀布尔政府军的边防哨所。 哨所建在峡谷边的小高地上。以防止夏季峡谷内山洪的威胁。哨所与峡谷边缘山坡相隔仅几米。峡谷边缘很陡。如悬崖一般。高有六七十米。顶部建有一个碉堡。碉堡下是一个小院子。几间平房。里面能容纳一个排士兵据守。假如峡谷内发生战斗。碉堡内的机枪火力。还可以提供火力支援。 托马斯手指着悬崖上的碉堡说。“刘副队长。那就是突破口。” 刘国栋也正看着这个碉堡。这个碉堡看似吓人。其实恰是弱点。 如果能隐秘消灭掉悬崖顶上碉堡内的敌人。然后从悬崖顶上绳降进入崖下的哨所。就可以避开峡谷内的信号侦测系统。而大雪纷飞的雪夜。以虞松远和刘国栋的突击能力。悄悄消灭一个班步兵。沒有什么难度。 刘国栋去侦察后。虞松远安排好哨兵。带着小地主和安娜來到篝火边。准备小睡一会。此时。除希莎尔玛和哨兵外。哈瓦什等11名队员。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露丝蹲在洞壁上一块岩石上。将脑袋夹在翅膀里。也睡得正香。 “你不困吗。怎么不睡会。”虞松远问希莎尔玛。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就行。”希莎尔玛象母亲守在儿子身边一边。坐在他的头边说。 虞松远闭上眼。还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知道。今天背着她跑了一下午。希莎尔玛心里感动。此刻正母性大泛滥呢。“希莎尔玛。你也睡一会。今天背着你逃命。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是‘高原狼抵抗组织’。是一个战斗集体。我们不会丢下一个同伴。所以。你不必心存感激。” 希莎尔玛脸红了一下。便将睡袋靠在虞松远旁边。钻了进去。 “但我还是要感激你们。我们从喀布尔撤退时。有二百多人。被他们一路追杀。逃命过程中。伤员都丢下了……有的伤员。既不能丢下。又带不走。只好……你们就是战神。跟你们比。我们就是草包。” 虞松远说。“你不必自责。你们不是军人。未受过训练。是战争逼你们拿起武器。本质上你们仍是一群工人、城市居民。但从加入‘高原狼抵抗组织’开始。就不一样了。你们必须按我们的规矩办。不能放弃一个同伴。” 雪山战斗经历。已经让这支抵抗组织发生质变。但也让希莎尔玛等人产生了很强的依赖心理。虞松远内心已打定主意。回到清真之国后。要训练和武装他们。让他们成为一支重要的抵抗力量。 ------------ 第三十六章 隐秘奇袭 希莎尔玛又兴奋地说。“我们从喀布尔逃出來时。让人家撵着屁股打。不停地死人。这一仗打得真痛快啊。老天。一地尸体。都沒捞着还手。算彻底报仇了。” “你们为什么要从喀布尔逃出來。为什么不坚持斗争。” “我原來是女子中学语言老师。父亲是阿明时代的将军。父母姐妹和我丈夫、孩子都在军警清洗中死了。我就带着他的卫队。参加了城市圣战者联盟。谁知。盖答里.卡米尔夫投靠了北极熊。把我们出卖了。我们受到其它抵抗组织的袭击。五百多人。只逃出不足二百人。”希莎尔玛说。 “进入清真之国之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打算怎么办。” 希莎尔玛咬牙切齿地说。“继续打。我们会招募人马。家沒了。亲人沒了。沒有别的活路。只有咬牙打到底。”想想又说。“你是我们的人。是‘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领导人。中国人从來讲信用。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们打仗。你们不会溜走吧。” “isi会帮助你们。你们得自己战斗。算了。我困了……”一阵沉沉的睡意袭來。虞松远一下睡了过去。 希莎尔玛却忽然母性大爆发。竟然从睡袋里抬起上半身。将虞松远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在小地主和安娜的注目下。充满深情地吻着他的额头、鼻子、脸颊、嘴唇。然后就象母亲哄孩子入睡一样。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和脸庞。专心而又充满爱意地哼唱起了催眠曲: “莱莉莱莉莱莉。亲爱亲爱亲爱的。你叫我多失望。为什么你沒有來到我村旁。亲爱亲爱的。使我忧愁又悲伤。我见不到包围的眼睛。闪烁着那动人的目光。也许他人不在意。亲爱的。亲爱的。他却打动着我的心。” “莱莉莱莉莱莉。亲爱亲爱亲爱的。你叫我多失望。为什么你沒有來到我村旁。亲爱亲爱的。使我忧愁又悲伤。我好象见到她从雨中走过。她的眼睛热泪盈盈。也许她人不在意。亲爱的。亲爱的。她却打动着我的心。” 她的嗓音沙哑。但却很优美。带一点凄凉的味道。洞内的队员们。在她的歌声中。都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虞松远已经睡着了。他感到一阵疲乏。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希莎尔玛对他的亲吻。让他潜意识里感到特别幸福。就象小时候被“家法”伺候后。于月月心疼得哭了一晚上。把他抱在怀里。爱不够。亲不够。疼不够。直到他进入香甜的梦乡。 希莎尔玛见他已经睡熟了。他看着这个脸庞如刀削一般坚毅的年轻男人。刚才一路上。虞松远背着她逃命的情景。又涌上脑际。不禁泪如泉涌。她满怀深情地仔仔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抚摸着钢刺一般坚硬的头发。 良久。才放开他。紧紧地贴着他的头睡下。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露丝蹲在洞壁上一块凸出的石头上。被她的歌声吵醒。不满地瞅了一眼。又无聊地闻上眼。将脑袋又缩进翅膀里。也开始打盹。 刘国栋和托马斯回來后。见虞松远和希莎尔玛虽然各睡各的睡袋。却头靠头睡在一起。觉得他背叛了肖雨婵。第一时间更新气得怒不可遏。抬起脚想狠踢虞松远一脚。托马斯一把将他抱住。刘国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忿忿地走向一边。 托马斯却静静地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沉睡中的希莎尔玛。她是那么美丽。象一个恬静的睡美人。还有一个人也在不安。哈瓦什在希莎尔玛哼着催眠曲时。就醒了。他轻轻地走过來。一屁股坐在门边。石化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他们。 他一直在暗恋着他的主母。将军被杀后。他保护着希莎尔玛逃出喀布尔。心里一直偷偷做着一个梦。希望美丽的主母能下嫁给他。现在他特别恨自己沒有能耐。如果有虞松远、刘国栋甚至托马斯的一身功夫。希莎尔玛一定会属于他。 夜里一点。腕表将虞松远震醒。刘国栋和托马斯已经在篝火边烤热了肉干。队员们都被叫醒。食物已经告罄。每人仅分一小块肉干。两个干果。 几下餐完。刘国栋和托马斯在前面做尖兵。虞松远带着小队翻越大山。來到哨卡边的山头上。又悄悄顺着山坡。艰难地潜到峡谷边缘的碉堡不远处埋伏下來。 虞松远命希莎尔玛节制好“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注意隐蔽。 他自己和刘国栋、托马斯三人匍匐在雪地上。贴着高低起伏、坑洼不平的山坡。一点点地向围墙运动。突然。身后的小地主象狼一样。昂首“呜呜”地嚎叫了一声。安娜夫唱妇随。竟然也跟着來了那么一嗓子。 两条狼一前一后两声狼嚎。声音凄长幽远。吓了三人一跳。 “老大。这俩狗日的不会暴露我们了吧。”刘国栋在耳麦中用喉音担忧地问。 “不会。院内有狗。这小夫妻俩是在帮我们呢。” 刘国栋小心翼翼地运动到悬崖顶上的小院围墙下。并沒有发现红外信号传感器。第一时间更新这让他十分纳闷。喀布尔政府军太大意了。如果要象北极熊军队一样细心。攻击的难度将很大很大。他轻轻地翻上围墙。夜视镜下。两条土狗缩着脑袋。怔怔地望着他。刘国栋不敢有丝毫犹豫。“嗖”“嗖”两声。举起弩枪将其击毙。 原來。小地主夫妻俩的一声狼嚎。吓得土狗头靠头挤在一起。正瑟瑟发抖。都忘记了职责。 刘国栋跳下院子。里面有一小排低矮的平房。和两间厨房。此时都关着门。房顶上的烟囱上慢慢地往外冒着烟。虞松远和托马斯也跳了进來。刘国栋轻推碉堡门。被从里面拴死了。推推平房的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都被拴着。虞松远做了个手势。刘国栋据枪警戒。虞松远甩手将绳爪掷向碉堡顶部。 “哐当”一声轻响。三人迅速匍匐在碉堡下。但半天过去。并无任何动静。 天寒地冻。狗日的都睡死了。虞松远试了试。绳爪已经吃住力。他抓着绳。蹭蹭几下。就爬上了碉堡顶部。托马斯也跟着爬了上來。顶上已经落满积雪。轻轻掀开出口盖板。顺着木梯下去。只见二楼地下堆了不少干草。射击孔都被干草堵着。抵御风雪。 两个哨兵。裹着羊皮大衣。竟然正在呼呼大睡。 这一幕让他非常不理解。这也能叫军队吗。看他们排出双岗的样儿。肯定是接到了警报。可竟然都睡死了。这样的军队。战争中只有送命的料儿。 虞松远挥手两刀。毫不留情在在睡梦中结果了两名孬兵。再顺着扶梯到一楼。又见两人与楼上人一样。蜷缩在干草里睡得香甜。虞松远想树立托马斯信心。便站到一边。托马斯悄悄走过來。手脚麻利地结果了这两人。虞松远轻轻打开门。 刘国栋走进碉堡。用手电四处照着检查一会。在墙角上掀开一块板。低声说。“老大。这里有洞通底下。” “原來是这么个结构。我说怎么沒有通向山下的路呢。将平房门、碉堡两层。都做诡雷。等底下战斗打响后。炸毁碉堡。” “老大。院内铁丝上有白天晾的小孩衣服。平房里有女人、孩子。” 虞松远闻言愣了一下。但他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冒个险。只在碉堡门、一二层射击位置、底下山洞。全部设置诡雷。放过平房。”说完。他就轻轻打开小院门。走到“高原狼抵抗组织”潜伏的地方。将他们带进碉堡内。 “有炖肉的香味儿。”托马斯嗅了嗅鼻子。咽着唾液说。“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们。都抽了抽鼻子。 希莎尔玛见状。低声喝道。“一群馋鬼。打过边境去。我让你们炖羊肉吃个够。” 刘国栋做了个手势。队员们顺着地洞。一路向下。里面都是因山、因洞而建的台阶。果然直通峡谷底部。托马斯据枪。在洞口警戒。刘国械设置完诡雷。最后一个进洞。沿途又设置了几道机关。 “一点动静都沒有。碉堡内值班的人可能也都睡死了。正好袭击。”托马斯报告说。 峡谷内的哨所。四座碉堡内都有人值班。但漫天大雪横飞。又是哨所后部。无人注意。虞松远和刘国栋、托马斯三人。钻出洞口。匍匐在雪地上。悄悄运动到围墙下。竟然无人发现。推推门。竟然未拴。刘国栋悄声进入院内。虞松远、托马斯也跟着进去。一条大狼狗“嗖”地一声。无声地向两人扑了上來。 刘国栋沒有躲闪。侧身避开狼狗攻击。反手一刀。刺进大狼狗的脖颈。活活将颈椎切断。狼狗抽搐一会死了。 托马斯被惊得目瞪口呆。匍匐过來检查了一下狼狗脖子。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三人向碉堡轻轻走去。虞松远推一下西北角碉堡的门。虚掩着。里面四张上下床。上面都睡着人。他们戴上夜视镜。分别抽刀在手。只几下。便无声地结果了他们。二楼上只睡着两个人。也都被结果了。 三楼上只有一人在值班。可也正打着盹呢。刘国栋一刀结果了他。 碉堡内。每层都部署几挺轻、重机枪。火力极其强大。北极熊对喀布尔政府军真是不薄。政府军的武器配备与第40集团军不相上下。但战斗力却连边都沾不上。 ------------ 第三十七章 充满诗意的神奇队伍 院子内寂静无声。他们又如法炮制。将其它三座碉堡清理掉。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与第一座碉堡里面的哨兵完全一样。这些碉堡也沒有一个人在认真值班。这些政府军士兵。为他们的轻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院内房屋。一间为连部。三间大间为士兵宿舍。一排房屋为食堂兼厨房。刘国栋先在三间宿舍门前。悄悄做了绊雷。然后。进入东南角的碉堡内。用机枪控制着院内。 托马斯从碉堡内拖出一挺机枪。身上缠满了子弹带。伏在院子内警戒。 虞松远返身回到峡谷洞口。希莎尔玛驼着露丝。带着队员们正紧张地静候在洞口。 “希莎尔玛。第一时间更新哈瓦什。你们所有人都听着。四角的碉堡都已经安全。但他们的宿舍、连部和院外的哨卡。还沒有清理。大家进入院子脚步要轻。我们争取悄悄穿过院子。解决哨卡后。突袭过边境去。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小队刚悄悄进入院内。院内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守军。连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是谁。。” 一个高个军官刚用普罗什图语喝问了一声。虞松远甩手一刀。扎进他的脖子。“咔嚓”一声。高个军官仆倒在地。 连部内又有两个人。披着衣服。端着冲锋枪就冲了出來。慌乱中“砰砰砰”就是一梭子。刘国栋和托马斯和队员们。用一阵弹雨。将他俩打成筛子。 虞松远在对方冲出时。一个贴地翻滚。躲过冲锋枪子弹。但左腿肚子还是被一发冲锋枪子弹贴着皮肤贯穿了。象被火烫了一般。他顾不上伤。动了一下小腿。觉得沒伤着骨头无大碍。便一个翻滚站起來。据枪向宿舍门方向警戒。 枪声一响。就象炸了马蜂窝。三间宿舍门前。同时响起“轰轰轰”的剧烈爆炸声。爆炸声过后。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边防连的士兵们。端着枪一边“砰”“砰”地射击着。一边往外乱冲。 队员们密集的弹雨。象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冲出房门的士兵扫倒。 就在这时。第一时间更新峡谷顶上的碉堡。先是“轰”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轰”“轰”一阵更剧烈的爆炸声。碉堡被完全摧毁。原來。刘国栋在碉堡门后布置了诡雷。还将其连接到碉堡一楼的一箱弹药。里面几十颗手雷同时爆炸。将小碉堡活活给掀翻了。 “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队员们。从沒有打过这么顺心的仗。战斗热情高涨。托马斯一脚将哈瓦什踹倒。并高声喝叫道。“哈瓦什。全体人员卧倒。瞄准、封锁屋门。不准盲目开枪。见到人再打。” 虞松远则对刘国栋命令道。“国栋注意。用机枪消灭河谷底部哨卡内的士兵。” 高度兴奋的“高原狼抵抗组织”队员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才全部卧倒在院内。将宿舍门死死封锁住。刘国栋腾出手來。用重机枪将峡谷中心道路上的哨卡完全摧毁。 …… 瓦西里连此时离边境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边境隐隐传來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让他心急如焚。此时已经进入步话机通讯范围。他已经叫不通边境哨所。但却叫通了山头哨所。便请他们用炮火封锁边境通道。 “全连轻装。跑步前进。” 夜色中。瓦西里下完命令。率先扔掉了身上的装备包。特种兵们全部扔掉装备包。仅携带基本弹药。全连在风雪中开始跑步疾行。但山谷内积雪有膝盖深。人在上面无法快速行走。第一时间更新几名尖兵踩开积雪。队伍艰难地快速行军。 边境哨所内。房屋内三个排的士兵。已经被封锁在屋内。 枪声如雨点一样。从室内向门外、窗外射击。虞松远不想过多杀戮。同时。他想尽快地结束战斗。可不解决边防连。撤退时让他们追着屁股打肯定不行。于是。便命令道。“哈瓦什。喊话。让他们投降。投降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山顶哨所的北极熊驻军。在发现边境哨所被袭击或攻占后。会直接炮击哨所。因为。为了堵住他们。第40集团军会不惜一切。牺牲几个政府军士兵。对他们根本就不算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哈瓦什和希莎尔玛齐声高叫。展开政治攻势。“政府军的弟兄们。你们已经被包围。碉堡已经被消灭。投降者免死。我们会优待。继续抵抗。格杀勿论。继续抵抗。格杀勿论。” 哈瓦什和希莎尔玛交替着连着呼叫了几遍后。枪声果然稀疏下來。一会果真停了。不时有人从室内往外扔枪。士兵们披着衣服。举着手。抱着脑袋。一个接着一个。从室内走了出來。 马哈茂迪带着队员过去。将他们全部集中到一间屋内关了起來。 就在这时。远处“轰”地一声巨响。山顶上的北极熊哨所发射了一枚照明灯。吊在谷地边防军哨所上空。第一时间更新但大雪沸沸扬扬。照明弹悬挂在空中。影影绰绰。效果并不好。此时。这种防御配置的弊端。就显露无疑了。 山顶上的哨所。由于建在悬崖之上。大雪夜直升机无法起飞。能见度又太低。大炮、机枪都对山下哨所起不到支援作用。此时。山下情况不明。122毫米d-30榴弹炮。只能对准谷地哨所后面百十米的地方警告性射击。 “轰”“轰”。山顶哨所的120毫米重炮。已经开始炮击。两枚炮弹。先后在哨所后的山谷内爆炸。 院外两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希莎尔玛的队员们一头仆倒地上。集体慌了神。希莎尔玛自己也一下子趴到地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见虞松远和刘国栋、托马斯三人动都未动。便又站了起來。 “不要乱。这是盲目射击、警告射击。都他妈滚起來。迅速到马厩内牵出骡子。准备快速越过国境。动作要快。”刘国栋高声命令道。 队员们都冲进马厩。里面有十几头骡子。七八头毛驴。來不及备上鞍。一人骑上一头。就要仓皇逃命。刘国栋飞起一脚。将一名抵抗组织成员踹下骡子。大怒道。“一群乌合之众。都他妈滚下來。备好鞍再骑。谁他妈再乱糟糟的。就地正法。” “不要乱。动作要快。这里马上就要受到炮击。”虞松远高声命令道。同时。又对托马斯命令道。“让俘虏迅速进入山洞隐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快。” 众人这才稳住心神。不再慌张。纷纷下骡子开始备鞍。托马斯则放开俘虏。命他们迅速进入山洞躲藏。 时间就是生命。虞松远、刘国栋和托马斯心焦如焚。必须快速穿越哨所至边境线这一千多米危险的路。因为。北极熊如果判断哨所已经被占领。他们会用装定好的诸元。用炮火封锁边境谷地。 刘国栋迅速整好队。小队顺着长长的谷道。冒着大雪。快速穿越国境线。 他们刚离开哨所不过百十米。突然“丝丝”的声音传來。这是炮弹飞翔时撕裂空气的声音。“轰”“轰”地二声巨响。哨所内发生了剧烈爆炸。 山顶哨所果然对着边境哨所开始炮击了。“轰”“轰”。又是两发炮弹爆炸。哨所内的弹药引进殉爆。爆炸声此起彼伏。 众人回过头一看。哨所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得魂飞魄散。这尼玛要是稍微慢一点。全他妈完了。 与“高原狼抵抗组织”一同被震撼的。还有瓦西里大尉和他的连队。他们已经离边境哨所只有一千多米。望着山谷中哨所爆炸腾起的烈焰。瓦西里大尉带头疾奔…… 等山顶哨所的炮火向边境延伸时。“高原狼抵抗组织”已经顺利越过边境线。來到清真之国的哨卡前。进入了安全地带。 这个哨卡也建在谷地的边缘。四名哨兵用横杆挡住他们。 对面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边境哨所剧烈的枪声和隆隆的爆炸声。早已经惊醒了这里的士兵们。这个哨所也是一个边防连。全体武装整齐。趴在掩体后面。成警戒态势。但哨兵们知道他们肯定是抵抗组织。因此。对他们很礼貌。 其实。他们正惊奇呢。 能躲过北极熊山头哨所大炮轰击。又消灭了政府军一个边防连。并摧毁了哨所。这个抵抗组织了不得啊。而且。边境线的另一侧。炮弹在“轰”“轰”爆炸。惊天动地。可这个抵抗组织毫无惧意。身经百战的样子。而且还充满诗意。 他们每人都骑着骡子或毛驴。两条威武的高原雪狼。一只威风八面的大雪雕。象是狩猎归來。简直是招摇过市。 戴着上尉军衔的连长站在横杆后。先敬了一个礼。然后友好地问。“我是连长。请问你们是哪个抵抗组织的。” 刘国栋上前敬礼。说道:“连长好。我们是isi血盟突击队的。这些都是‘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请速通知isi驻扎本哨卡内的值班人员。马上出來说话。” 一个穿着厚厚巴袍的年轻男人。从人群后走出來。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请问您……是虞队长。” 刘国栋指了指肩膀上驼着大雪雕的虞松远说。“我是刘副队长。这位才是虞队长。追兵将至。不要啰嗦。” 年轻男子迅速立足敬礼。“报告虞队长、刘副队长。我是德赛亦夫·默罕默德中尉。少校今天还下令所有边防哨卡。注意观察。保证随时接应你们。” 虞松远摆摆手。算还了礼。身份得到证实。连长迅速命令抬起横杆。并列队敬礼。将他们迎进哨所内。虞松远跳下骡子。却用乌尔都语厉声对连长命令道。“一级战备。准备对峙。” 连长大惊。瞬间反应过來。高叫一声。“准备战斗。迅速报告营部。请求支援。” 刚松懈下來的边防连士兵们。闻令迅速成战斗队形。埋伏到掩体内。严阵以待…… ------------ 第三十八章 劫后余生 连长话音刚落。边境对面。一队士兵已经冲到了边境界碑处。 此时。炮火已经停了。來人正是**第334分队的瓦西里连。他们一路疾奔而來。可还是晚了那么一小步。见对面哨卡内。清真之国边防连已经严阵以待。机枪、迫击炮都对准他们。瓦西里大尉无奈地命令撤退。 “高原狼抵抗组织”队员们。也都和边防连一道。趴在掩体后面。准备开战。见追兵无奈退去。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虞松远却抱着臂。倚在连部的门前抽着烟。他只是以防万一。他不相信斯贝茨纳兹会昏了头。敢越境攻击清真之国哨所。此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地形、兵力都有优势。即使他们敢攻击。他也完全有把握能顶住他们的进攻。一直到援兵到來。 “队长。现在怎么办。”连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跑过來问。 “解除一级战备。保持高度警惕。向你的上级报告。对峙已经结束。不需要增援。” “是。” 这时。isi特工德赛亦夫中尉。才插上话。“虞队长。祝贺您平安归队。今天晚上。你们好好休息。刚才指挥官指示。她会连夜赶來。明天早晨会亲自來接你们。现在。她请您听电话。” “休息是次要的。炖全羊。量要大。要快。” 虞松远说着。就走进隔壁办公室。拿起电话耳机。山德拉只叫了一声“虞队长……”就在电话里呜呜地哭开了。 等她哭够了。虞松远才笑着说。“拉拉姐。你现在可是isi前线指挥官。这样不太好吧。你轻易不能流泪。你就不怕你的部下们笑话你。” “小混蛋。知道组长和我们多担心哪。沒有一天能睡好觉。如果你们万一出了事。我们怎么向伟大的中国交待。再说。我的办公室沒有别人。让姐再哭一会吧。” 虞松远还是沒给她机会再哭。他简单地汇报了这一个多月的情况。听得山德拉又呜呜地啜泣开了。虞松远又问小队情况。山德拉幽幽地说。“林涛和柱民都还好。他们完成了二次重大袭击。战果辉煌。” 山德拉说话吞吞吐吐的。似有难言之隐似的。 回到连部。见连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帕塔人。他亲自给虞松远、刘国栋、希莎尔玛、托马斯斟上热腾腾的奶茶。又给他们三人敬上一支烟卷。还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干掉了哨所。” 希莎尔玛自豪地说。“当然。峡谷上的碉堡被炸掉。第一时间更新峡谷内的哨所完全被我们摧毁。当然。主要是我们抵抗组织两位领导人亲自干的。”说着。她老老实实地指了指虞松远和刘国栋。说完还不忘强调一遍。“他们是我们的头。” 希莎尔玛的小队13个人。都受到边防连良好的接待。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热水澡。换上崭新的衣服。几个月來。第一次吃上香喷喷的煮全羊。发烧的队员。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托马斯腿上的伤口。也重新换了药。并注射了一针消炎药。 虞松远手臂上的刀伤。腿肚子上被犁开和灼伤的皮肤。也都简单处理了一下。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刘国栋、小地主、安娜洗完澡。虞松远手和腿不能沾水。托马斯腿上有伤。刘国栋只好又帮着他们擦澡。五人都洗得干干净净。吃完夜宵。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营房内很热。火炭在盆里熊熊地燃烧着。蓝色的火苗在跳跃着。 托马斯饱餐一顿。早早地就呼呼大睡开了。 “老大。你不仗义。你和希莎尔玛是不是干了。”刘国栋终于忍不住问道。 “干了。干什么了。”虞松远给了他一个爆栗。威胁说。“你说什么呢。滚蛋。放屁。你小子不会扛着她过了两次河。就爱上了吧。连他妈上厕所都让你一人陪着。我可警告你。这是伊斯兰教国家。第一时间更新你要敢乱來。我他妈阉了你。” “你别打岔。沒干那事也亲了、摸了。对吧。”刘国栋根本不怕威胁。“你背叛了肖大姐。回肖园我要告状。” “你狗日的真无聊。爱告就告吧。老子规矩得很。身正不怕晾斜。何惧之有。”虞松远刚不耻地说完。忽然想起來不对。“刘国栋。你他妈告得着吗。我和肖雨婵仅是姐弟。你们要再乱想。我可要真恼了。” “好吧。告诉肖大姐和柳姑婶你不怕是吧。那好。回家时我告诉小小嫂子。我听林涛说过。她在你们全家都受宠。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我到时看你嘴还硬。第一时间更新” “刘国栋。你省省吧。咋天下午你也看到了。我背着她逃命。整整一下午。她是感激我。我睡着了。希莎尔玛怕我逃跑。在看着我呢。还给我唱摇篮曲。我估计。她那会。是当我是个孩子而已。后來。她自己也困了。就也睡了。就这么简单。你狗日的真能演义。肮脏下流。” “反正我们回來时。你俩头靠头。亲亲热热的样子。把柄是落我手里了。肖大姐和小小嫂子能不能饶你。那是她的事。但我既然看到了。这状就必须得告。否则。我就对不起我做人的准则了。”刘国栋很认真地说。 虞松远被打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好无奈地威胁道。“行行行。一根筋。你狗日的爱告就告吧。只要你他妈的有种、够胆。” 一觉醒來。已经快到中午了。起來一看。山德拉、毛彦恺、毛虫都在连部烤着火。连长正在恭恭敬敬地伺候着他们。几人热火朝天地聊天。在等着他们呢。 大家高兴地拥抱在一起。特别是毛虫。哭得是梨花带雨。将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一齐抱在怀里。不停地挨个亲吻着他们。山德拉也冲上去。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个女人又哭又笑的。感情大发泄。母性大泛滥。 毛彦恺这个经略一方、支撑一方蓝天的大人物。此刻也眼含泪花。象年迈的老父看着远行归來的爱子一样。笑呤吟地看着他们。眼里充满欣喜和慈爱。 等大家热闹过后。虞松远将深陷敌后的过程。简略地给三人汇报了一遍。听得大家唏嘘不已。山德拉说。“老天爷。我们在为你们担心。你们却在敌后大打出手。马拉瓦尔山谷之战。**第334特种兵分队损失这么大。他们的指挥官怕是要倒霉了。” 毛彦恺却冷静地说。“马拉瓦尔死亡谷之战。有战略意义。军事占领以來。第40集团军未遇到对手。抵抗组织或‘圣战者’。除了搞破坏。鲜有象样的战果。但这一战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形势就变了。在他们的腹地。一次消灭掉斯贝茨纳兹30多名特种战士。他们只能调整战术。清剿、稳定内部。越境攻击将被迫停止。” 虞松远却问。“组长。那我们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毛彦恺说。“在你们深陷敌后这段时间。林涛副队长率领血盟小队。在开伯尔山上。组织了两次大的伏击。歼灭了斯贝茨纳兹两个小分队。击落四架直升机。目前。冬季來临。斯贝茨纳兹已经停止了对开伯尔山口峡谷的袭击。因此。你们下一步。全部撤回白沙瓦休整。” “老二他们都好么。”刘国栋紧张地问。 毛彦恺、山德拉都沉痛得说不出话來。毛虫咬牙说。“拉扎克·侯赛因中尉阵亡。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腿部重伤。短期内已经失去战斗力。其余人员。全部轻伤。但基本无大碍。山德拉已经决定。将托马斯、拉纳和德里。全部交给你。加入血盟小队。” “萨迪克.热合曼老人夫妇二人。也全部被暗杀。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凶手。是倭国的“we小组”(井上小组)干的。欧洲其它几国的人。也全都有份。”山德拉愤然道。 “井上不是被盖茨灭口了吗。”刘国栋不解地问。 “被灭口的是井上小组的一个队员。他的行动小组仍有七个人。隐藏在训练营做‘志愿者’。你们放心。我们盯着他们呢。这几个人一个也别想跑了。”山德拉咬牙说。 炉内的炭火旺盛地烧着。虞松远一言不发。他又想起了初次见到萨迪克老人时的情景。刘国栋看了看虞松远铁青的脸色。咬牙吐出冰冷冷的三个字。“杀无赦。” 连长听着他们谈话。惊讶地睁大着双眼。心里吓得直颤栗。双腿不停哆嗦。显然。残酷、血腥的地下秘战。其惊险、血腥。是他一个陆军边防连长。根本无法想象的。 这时。希莎尔玛带着小地主和安娜走进來。托马斯肩上驼着雪雕也跟在后面推门进來。见大家情绪沉重。便不敢说话了。希莎尔玛趴在虞松远耳边小声问。“请问。你们亲热完了吧。我可以说话了吗。” 虞松远点点头。她鼓着勇气问。“各位首领怎么安排我们。” 这里只有山德拉是清真之国官员。大家都看着她。山德拉说。“你们可以投亲访友。或者可以进入难民营。也可以报名参加你们其它大的抵抗组织。总之。清真之国欢迎你们。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不不。不不不。你搞错了。我们不进难民营。也不散伙。我们是大名鼎鼎的‘高原狼抵抗组织’。他们是我们的头。我们要跟着他们一起战斗。” 希莎尔玛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手指着虞松远和刘国栋说。 ------------ 第三十九章 国宾礼和顶牛金刀 山德拉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又狠狠地瞪了虞松远和刘国栋一眼。才不容置疑地说道: “沒问題。他们还做你们的头。但是。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只能算你们名义上的领导人。你们需要先进入我们阿巴尔商社办的拉纳训练营。接受完整、系统的军事训练。我们还要先审查你们的身份。符合条件的。我们再根据各位的训练成绩安排具体工作。” 希莎尔玛听了半晌无语。但还是尊重地点点头。嘴里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我服从安排。” 山德拉象一只老母鸡庇护着兄弟小队。她从希莎尔玛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柔情。这让她很不安。一张俏脸变得冷若冰霜。 刘国栋心虚地低下了头。他这一低头。坏事了。仿佛让山德拉抓住了什么把柄。她伸手就在他脑袋上來了一个重重的爆栗。刘国栋感到很冤枉。心里很不服气。嘴张了张想申辩几句。可到底沒说出口。 他除了扛着希莎尔玛过了两次河。什么也沒干。真是冤枉人。老大都和她头靠头亲亲热热地睡在一起了。却一点不受惩罚。这算什么事。 看着刘国栋委屈的样子。想到他信誓旦旦地要回肖园告状。虞松远向刘国栋耸耸肩。做了个鬼脸。开心地笑了。这一幕。把刘国栋气得几乎要暴走。 山德拉和毛虫也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虽然躲藏在雪山上这么长时间。但她们坚信虞松远和刘国栋不可能做出不堪之事。见两人斗法。毛虫与山德拉不约而同伸出手。重重地给了虞松远一巴掌。 刘国栋这才感到平等了些。也开心地笑起來。 大雪仍在下着。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登上车。开始返回白沙瓦。这个边防哨所在喀布尔河东侧。顺着崎岖的山间公路。两辆面包车和一辆载满武装isi特工的卡车。卡车车头上架着机枪。一直走到中午。才走到斯瓦特河畔。 即将进入部族核心区。虞松远和刘国栋都有一丝紧张。刘国栋向托马斯和希莎尔玛下达了“保持警戒”的命令。 山德拉摸了一下刘国栋的大脑袋。“臭小子。不必那么紧张。第一时间更新安全得很。” 毛彦恺也笑着解释道。“部族是一个国中之国。isi更是一个**王国。部族武装固然厉害。可在部族人眼里。isi猛于虎。更可怕。” 山德拉和众人都被他说笑了起來。但刘国栋还是保持警备。并未取消命令。 中午在一个叫乌尔瓦的帕特人大部族午餐。部族长老们知道他们接待的是什么人物。竟然隆重地举行了欢迎仪式。并开了全羊宴。这是这个上万人的大部族只有在祭祖、庆寿等重大部族节日时。才会使用的盛大礼仪。 战争爆发后。斯贝茨纳兹**第l54特种兵分队。乘坐米-8和米-24p。在清真之国北部边境地区。來去自由。神出鬼沒。不停地隐秘袭扰。使各部族付出了惨重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代价。乌尔瓦部族。有几十个大型驼队。过去每天都要死人。有时一个晚上。就会有几十人上百人。在袭击中丧生。 可自从几个月前开始。斯贝茨纳兹突击队频频受到打击。白沙瓦的夜晚终于平静了下來。整个白沙瓦周边的北部边境地区。都已经变得安全。斯贝茨纳兹已经停止了越境偷袭。现在不管白天黑夜。北部边境地区。已经听不到剧烈的爆炸声。 山德拉的威望空前提高。车子进入部族区后。沿途插满彩旗。车队在前往乌尔瓦部族的途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管经过那个部族村落。长老们都在路口躬身恭送。部民们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披红挂绿。穿着节日的盛装。不停地向车队鞠躬致意。 车队到达乌尔瓦部族长老们议事的二层小楼前。广场上。四十八支牛角号同时“呜呜”地吹响。礼炮“嘣”“嘣”地轰鸣。长老乌蒙带着各部族一众长老。全都盛装躬身迎候。 乌尔瓦首领乌蒙的老母亲。已经八十多岁。身着传统服装。在两个部族女孩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一一给众人敬了一碗奶茶。还抱着山德拉、毛虫、希莎尔玛。分别亲吻了她们的脸庞。并给他们每人戴上一顶漂亮的丝巾。然后又抱着虞松远和刘国栋、托马斯。亲吻了他们的额头。 老人家退下后。牛角号又“呜呜”地吹起來。“咚”“咚”的鼓声震天响。 乌蒙请毛彦恺、山德拉检阅仪仗队。山德拉一点也不怯场。与毛彦恺一起。大大方方地走上红地毯。在乌蒙的陪同下。检阅部族的仪仗队。仪仗队员们都是部族里最精悍的小伙子。一水的全是崭新的中国56式冲锋枪。军刺乌亮。寒光闪闪。 虞松远和刘国栋对视一眼。这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搞。这可是国家礼仪啊。这一个部族也太托大了吧。看着毛彦恺和山德拉俩人。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样子。而乌蒙老头战战兢兢地陪同在两位大人物身边。这一幕让人忍俊不禁。第一时间更新 检阅完毕。才请各位客人进入二楼大厅。先是民族舞蹈。然后才是大宴。只不过。大宴并沒有酒。全程都是以奶茶代酒。每人面前。都是一只完整的小乳羊。而且是烤出來的。焦黄脆嫩。味道自然是美极了。 为了助兴。下面是部族传统表演项目“顶牛”。 所谓“顶牛”。就是类似于中国蒙古族的摔跤。又象倭国的相扑。 两个身长九尺的胖大汉子。穿着民族服装。走上地毯的两端。先踩着鼓点。高抬双手或双腿。左右摇晃着。夸张地跳一通舞。跳完。两人躬起身。双手抓住对方的双肩。象两头公牛一样。头顶着头。然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双手挟着自己的腰部。在激烈的鼓声和周围的加油、助威声中。互相较劲。 这一幕。让虞松远和刘国栋觉得不可思议。 后來他们才得知。乌尔瓦部族的祖先。确实來自中国的西部。是乌桓部族的下属分支。是一个草原小部落。当年。被强悍的匈奴人打败后。一部分人翻越帕米尔高原。到兴都库什大山下定居了下來。其后人。就是今天的乌尔瓦部族。 此时场上已经快分出胜负了。一个大汉终于体力不支。连连后退。然后抱拳作揖认输。 获胜一方。则又在台上踩着鼓点。开始跳着夸张的传统舞蹈。见他们还不下场去。虞松远和刘国栋这才明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人家要挑战一下他们两位身怀绝技、经历如传奇一般的神秘中国人。托马斯沒等虞松远和刘国栋表态。就主动走上场去。 托马斯身高差不多一米九。擅长拳击。可他毕竟在山上两年多餐风饮露。体力大不如前。加上腿上有伤。虽然竭尽全力。但还是不支。三个回合后。败下阵來。 山德拉期待地看着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看得刘国栋心里阵阵发虚。 如果是散打。刘国栋不会费多大劲。肯定能获胜。可这是“顶牛”。头必须顶着头。双手得挟着腰。不准其它地方用力。这是纯粹玩体力、腰力、颈椎力的活。大汉用吨位都能压垮他。还怎么玩。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自然知道他的队员们的长短处。他沒让刘国栋上场。他在刘国栋的忐忑不安中。站起身走上场。两人先扶着对方双肩头顶着头。然后双手挟腰。准备比试。 大汉比他高出四分之一。就象一个大人和一个少年儿童在“顶牛”一般。实在不成比例。场面甚至有点滑稽。 可令全场嘉宾不可思议的是。比赛刚开始。大汉就连连后退。一火也不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大汉主动认输。手仍然挟着腰部。摆着姿势就下场了。又一个大汉上來。也是一样。也是摆着姿势灰溜溜地下场去了。 虞松远面不改色回到坐位。众人都莫名其妙。他也不解释。 宴席继续进行。过了一会儿。一位部族少女悄悄趴在虞松远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虞松远起身出去一会。只见两个大汉仍然摆着姿势。已经大汗淋漓。虞松远说了一声对不起。两下就帮他们解了穴道。 见虞松远回來。山德拉仍一脸不解。托马斯更是愕然地看着虞松远。莫名其妙地频频摇头。毛虫趴在山德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才点点头。又摇摇头。 希莎尔玛手下的人。山德拉手下的isi特工们。当然只能在一楼大厅内赴宴。他们沒捞着看到这戏剧的一幕。 宴席中。乌蒙向山德拉、毛虫、希莎尔玛一人赠送了一套名贵的丝绸沙丽。向毛彦恺、虞松远、刘国栋、托马斯赠送了乌尔瓦佩刀。这份重礼。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沒错。虽然室内火盆内。蓝色的木炭火苗在跳跃。但每人都是一大口凉气。 因为。刀鞘是紫色的牛皮和铜做的。刀身是用千锤百炼出來的钢精揉制。锋利无比。而刀柄上。按北斗星形状。镶嵌着七颗五彩宝石。而柄身。则是两片纯铜制成。中间镶嵌着两条黄灿灿的纯金。 更让人惊奇的是。赠送给虞松远和刘国栋的。是每人两把佩刀。刚开始他们还不解。看了一下刀柄。上面分明刻着每个人的名字。包括林涛和林柱民。原來。这是量身订做的。这让虞松远和刘国栋是足足实实地紧张了一下。 我们的名字他们怎么会知道。难道我们暴露了…… 晚上。他们回阿尔巴商社。红楼一楼的isi白沙瓦总部内。已经按照中国的习俗。为拉扎克·侯赛因中尉设置了临时追思堂。虞松远、刘国栋首先带着希莎尔玛、托马斯、哈瓦什、马哈茂迪。來到追思堂内去敬了香。祭奠牺牲的战友。 回到老巢黄楼。几名队员紧紧地抱在一起。希尔娜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一人给他们一个热吻。小阿里则骑到虞松远和刘国栋的脖子上。就不下來了。特别是小地主和安娜、露丝的到來。让小阿里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托马斯感到十分失落。美丽的谢尔娜。就是故意沒有吻他。 ------------ 第四十章 探秘苏莱曼山裂谷 他都两年多沒碰女人了。天姿国色的谢尔娜要是能吻一下。那怕是象征性、礼节性的。这意义非同寻常。 血盟小队军纪严明。他已经是小队的一员。车辆进入白沙瓦时。他血液开始澎湃。控制不住地想融入西方人扎堆的场所。那里有无数专门为西方人服务的各色女人。但他既沒有钱。又慑于虞松远、刘国栋的威严。便偷偷藏起了这个念头。 小地主是一头军犬。其祖上是凶悍的高原狼。但它浑身干干净净。虽然威风凛凛。却极其温顺。对小阿里的无理一点不恼。小阿里骑在它身上。它就驼着小阿里在室内平稳地东走西颠。安娜夫唱妇随。快乐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高兴得小阿里手舞足蹈。吱哇乱叫。 露丝安静地蹲在一只椅子上。小阿里骑够了小地主。又过來逗它玩。它安静、温顺地一动不动。任小阿里抚摸它。在一边紧张得不行的谢尔娜。这才放下心來。 山德拉又想起下午的事。要虞松远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刘国栋解释说。“拉拉姐。这就叫四俩拨千金。老大点了两个狗日的穴道。” 毛虫闻言大怒。飞起一脚。让刘国栋來了一个屁股墩。并厉声叱道:“粗俗。你也跟林涛学坏了。满嘴脏话。第一时间更新是可忍孰不可忍。”刘国栋赶紧讨饶。她才算完。 几个月的相处。毛虫早就将兄弟小队四人。当成了自己孩子一样。自然容不得他们在血与火的拚杀中。人也变得粗俗不堪。可刘国栋并不明白这些。他躲到一边心里还很不舒服。很失落。这到底怎么了。山德拉和毛虫都对他下手。 等大家亲热够了。便开始说正事。林涛痛苦地汇报说。“对不起老大。两次袭击。我组织得不好。付出了重大伤亡。拉扎克中尉阵亡。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重伤。我负有主要责任。” 虞松远想都沒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庄重地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你的对手是斯贝茨纳兹**第l54特种兵分队。就什么可能都会出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队也尽力了。比如我们组织的喀布河谷之战。组织这么严密。一样牺牲了几个队员。这就是残酷的战争。你不必自谦、愧疚。” 刘国栋也说。“老大说得对。沒有万全的计划。比如我们组织的马拉瓦尔山谷伏击战。对方已经进入绝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绝地还击。让我们牺牲了两个队员。斯贝茨纳兹名不虚传。令人钦佩。” 林柱民也说。“老大、老三明察秋毫。第一时间更新兄弟钦佩你们。老二的战术安排绝对沒有漏洞。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是斯贝茨纳兹驾驶米-24的飞行员。太过骁悍。而且。如果不是老二果断决定从山岭上撤退。我们又要减员了……” 原來。林涛带着小队进入托尔哈姆基地的当晚。就遇到了难題。 斯贝茨纳兹的攻击完全是随机的。时间、地点都不确定。已经发生了两次袭击。驼队死伤惨重。让林涛有迫在眉睫之感。可如何出击。战前民主时。所有队员。包括林涛自已在内。都在心中问。“如果虞队长在。他会怎么考虑。” 虞松远和刘国栋深陷敌后。生死不明。从训练营开始。大家就习惯跟着虞松远战斗。虞松远的战术谋划、战术指挥能力。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有信任感、依赖感。可一旦**作战。自己这才知道。作为战术小队的灵魂。指挥位置该是多么重要。 他一遍遍在心中问自己。如此此时老大在。他会怎么办。会坐等情报吗。肯定不会。对喀布尔河谷的经典一击。战机就是在深入河谷后。突然发现的。老大有天然的战场感知能力。他能感觉出。顺着河谷探查。一定能找到战机。 而一旦战机出现后。他会精心谋划。把方方面面能想到的全给想到。最后每一次战斗。都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这种战场感知能力。这种谋划全局的能力。这种临场应变能力。不正是我林涛缺乏的么。 他走到门前。望着北方的天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仿佛有如天助一般。他忽然想明白了。感到豁然开朗。如果老大在。此时。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带队上山。摸清楚米-24p到底是从何处深入开伯尔峡谷的。这才是解决“这道方程”的关键。 因为。开伯尔山口背后的曹拉河谷。里面有一个防空营。开伯尔山口谷地内。也有一个防空营。米-24必须躲过这两个防空营的正面防区。才能平安的深入内地。袭击峡谷内部的目标。换句话说。清真之国的防空配置有漏洞。而这个漏洞。恰恰被斯贝茨纳兹抓住了。 其实。在整个七十代末和八十年代初。清真之国的防空水平是很低的。根本沒有与超级大国北极熊进行空中较量。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m国出于本国的利益考量。才开始武装清真之国。针刺式手持式单兵导弹。只到此时。才逐步进入清真之国之国的陆军防空军。 想到这里。他回转过身。带着激动的神情。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 林柱民第一个表示赞同。“我刚才也一直在想。如果老大在。他一定也会这么干。如果我们坐等情报。设想一下。如果情报等不來怎么办。听任驼队被袭吗。老大如果也这样。我们就不会有喀布尔河谷的胜利。” 哈提卜、比拉勒等人。都支持林涛和林柱民的意见。努尔·汗长老也不反对林涛的守株待兔计划。但他提醒林涛。开伯尔大山在临近两国边界的地段的山巅上。地形复杂。气象恶劣。还是有名的高原雪狼领地。狼群总数足有上百只。冬季大雪封山后。因缺少食物。时常下山攻击邻近的部族。小队进山后。一定要防范雪狼袭击。 兄弟小队自然不会把野狼放在眼里。当天夜里。林涛和林柱民带着小队。全面完善了计划。 第二天凌晨。林涛带着小队。顺着伦德河谷。开始向开伯尔山口谷地边缘的大山内进发。这是一次极其艰难的山地行军。小队七个人。每人除携带原來的装备包外。还要携带一枚fim-92b型m军制式“针刺”单兵防空导弹。 冬季的开伯尔山口。寒风劲吹。雪也在一个劲地下。河谷两边沒有路。植物茂密。灌木丛生。干枯的茅草蒿草有半人深。极其难行。稍有不慎。就有跌入河谷的可能。顺着河谷一直向大山深处走。只到晚上十点多。才走到山脚下。 这里气温略高。是伦德河谷的源头。山巅上被大雪封山后。河谷便成了动物的乐园。一些生活在山巅的动物。如岩羊、盘羊等。都到河谷植物茂密处过冬。 一路上。偶尔会看到三五成群的盘羊、高鼻羚羊等动物。在安静地咀嚼枯草。见到小队。则惊慌远去。不时会看到旱獭挖出的土丘。每一个土丘下的洞穴内。都有一群旱獭正在冬眠。 虽然大山两边都是部族区。但由于战争。同时由于这里是狼的领地。一路上并未见到一个猎人。 萨布西丁选择一个山洞。小队进入山洞。燃起篝火。开始夜宵。 清晨又开始登山。萨布西丁和林柱民走在最前面。作为尖兵。由于下了两场大雪。又正是大寒流來袭。加上背负的重量大。登山异常吃力。财路陡峭。积雪覆盖。很多地方。需要扎绳道。才能顺利攀登。异常艰险。 当天夜里。小队就歇在半山腰一个小山洞里。第二天傍晚时分。才终于登上山巅。山顶海拔都在2000米以上。最高峰海拔2500米左右。而开伯尔山口峡谷最底部。海拔约800米。也就是说。开伯尔山巅相对海拔在1200米以上。 放眼望去。横亘在清真之国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之间的苏莱曼山脉。海拔也在2000多米以上。最高峰也在2500米左右。苏莱曼山脉绵延700公里。成为巴阿两国的天然边境线。 而开伯尔山。则和苏莱曼山脉成“丁”字形。在丁字形的两个肩下。即开伯尔山口峡谷和曹拉河源头。清真之国各部署了一个防空营。配备中国产54式高射机枪和m国产“针刺”式手持式导弹。米-24p与米-8是从何处突入清真之国的呢。林涛决心从边境线查起。 两场大雪过后。整个山顶上人迹罕至。北风劲吹下。全是白皑皑的积雪。新下的雪表面被寒风吹成一层硬冰。底下却非常澎松。不小心就会跌入陷阱。尖兵林柱民和萨布西丁最危险。都先后跌入深坑。在众人的协力营救下。才逃脱死亡险境。 夜里。他们找不到山洞宿营。萨布西丁便在山巅背风处。挖出一处雪窝。小队在里面苦熬了一夜。接下來的三天。他们顺着山顶上的国境线。仔细探查地形。有两天也是住这种临时挖出的雪窝内。 到第五天早晨。山巅奥秘终于让小队发现了。 ------------ 第四十一章 清理雷场和雪堡 大山顶部。在几座长长的山头之间。形成了一条与边境线几乎垂直的山巅大峡谷。峡谷约有一二百米深。一端连接骑在边境线上的苏莱曼山脉。自然界很神奇。仿佛用一柄利斧。将苏莱曼山脉顶部砍出一个山巅裂谷。 峡谷的另一端则顺着开伯尔大山巅峰。先向曹拉河流域行走一段。然后又顺着开伯尔大山。在几座山头中间逶迤远去。足有几公里长。 这条由多座山头掩映着的峡谷。极其隐蔽。两侧长满松、柏、矮桧等高寒地带针叶木林。底部铺满厚厚的积雪。米-24p只要翻越边境大山。进入这个隐秘的山谷地。就可以顺着山谷。绕开部署在曹拉河流域的防空营阵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开伯尔大山本來就如一堵墙一样。紧贴着山口峡谷西侧。从边境一直连绵延伸到山口峡谷南端入口处的贾姆鲁德堡。这段奇特的山巅峡谷。成了米-24p极好的潜入通道。只要出了这个山谷。就已经深入清真之国境内几公里了。进而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从开伯尔山上任一位置直扑而下。攻击峡谷内任何想要攻击的目标。 住在开伯尔山口峡谷内和曹拉河流域的两个防空营。配置的针刺式手持式导弹。射程虽然有约5000米。但由于米-24p贴着山脊飞行。飞行高度海拔有二三千米。很难发现。即使发现。直线距离也在1500米以上。根本无法对其实施有效狙击。 这个奇妙的山巅峡谷。大雪过后成了一个白皑皑的雪谷。 山谷内风力非常大。山巅上风力也就五六级。峡谷内则有八到九级。这让林涛的队员们极其纳闷。峡谷不足二百米宽。却有二三百米深。寒风自北向南。里面就象是个飞机风洞。直升机必须精确飞行。一不小心。就会在风力影响下失控坠毁。这得多深的驾驶技艺啊。 都能驾驶直升机的小队成员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哈提卜和萨布西丁等人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每个人都被灌了一口冰冷的风雪。冻得牙齿生疼。 就在这时。尖兵林柱民突然发现了危险。并发出了示警信号。 此刻。小队诸人正蹲在山顶峡谷的左侧山巅。透过深颜色风镜的镜片。放眼望去。北风挟着雪雾。呼啸而來。奔腾而去。天地白茫茫一片。 “老二。全体注意隐蔽。峡谷底部。12点方位。有人驻守。”林柱民趴在积雪之上。冷静但却肯定地说。 林柱民的话。声音并不大。但却象一声惊雷。让众人大惊失色。 “注意隐蔽。”林涛迅速下令。小队全部伏在积雪之上。开始寻找山涧内林柱民发现的敌人隐秘据点。林涛在望远镜内。终于发现了目标。 在离他们约几百米的地方。离边境线约三四公里远的峡谷之内。洁白的积雪之上。分明露出了一堆深颜色的东西。仔细观看。那是一堆刚刚从雪里扔出來的东西。象折短的柴火。但却绝不可能是柴火。在冬季的大山上。沒有人会舍得扔掉柴火。 “沒错。是兽骨。”萨布西丁肯定地说。 林涛大惊。这分明是一个扼守直升机通道的战术小组。 狗日的。真狠哪。完全出人意料。这里就是努尔·汗长老所说的雪狼领地。是人类无法生存的大山顶端。而且已经完全封山。竟然还要派出专门的战术小队。扼守这一袭击通道。如果不是林柱民观察仔细。如果他们不将兽骨扔出雪屋。小队误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过去跟随虞松远战斗。一切问題都交由虞松远來想。大主意都是虞松远來拿。队员们只需要提供补充意见。完善作战计划。并坚决实施即可。可现在。由自己來挑大梁。林涛才感到重任在肩。步步维艰。步步惊心。 “林队长。他们人不会多。建议夜晚悄悄解决他们。”哈提卜少校通过耳麦建议道。 “好。就地隐蔽。加强观察。晚上干死他们。”林涛下定了决心。 萨布西丁迅速在背风处。选择一处适合宿营的岩石下。快速抠出一个大雪窝。并滚出几个大雪球。码在上风头岩石边缘。一会就被大风吹成了坚硬的雪墙。然后折了几根大的树枝铺在雪墙上。再盖上小树枝。一个半地下雪屋。就做成了。 最后还要在雪屋正中位置。将积雪挖开。裸露出岩石。在上面点起篝火。 林柱民趴在崖边上观察。其余人都躲进雪窝内避风。 众人围着篝火。烤热被冻成铁疙瘩的干粮。开始进餐。林柱民趴在风口观察了一会。身体几乎冻僵了。林涛命他撤回地窝内。由哈提卜接替观察、监视。 冬季天短。可山巅上的小队。却感到天格外漫长。难熬的白天好不容易过去。小队正准备行动时。峡谷内隐隐传來一阵aks-74突击步枪射击的轻微声音。 林柱民前出观察一会。判断说。“老二。这些狗日的躲在雪洞内向外射击。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他们这是和狼群作战。第一时间更新白天他们扔出來的骨头。应该就是狼骨。” 林涛闻言。也趴在崖壁观察了一会。此时。已经一点动静沒有。这些人晚上躲在雪洞内不出來。狼群來骚扰。他们就打猎。林涛想明白了。下定决心。“战斗队形。进入峡谷。如遇到狼群。弩枪击杀。” 林柱民和拉纳尖兵。萨布西丁和拉扎克断后。小队在严寒中贴着山体。从树木间隙。慢慢滑向峡谷下方。狼群已经退去。小队未受影响。 上山不易。下山更难。用了二个多小时。小队才终于无声进入谷底。很多路段。是抓着拉纳放好的绳子滑下來的。拉纳收回绳子。第一时间更新与林柱民一起。踩着膝盖深的积雪。困难地向雪屋进发。 这里虽然位置低了几百米。但由于是风巷。寒风却比山巅更大。温度也更低。且脚下步步陷阱。必须十分小心。防止陷入雪下陷阱。 乌云遮住了月亮。峡谷底部两边。长满低矮的树木。地面积雪散发出隐隐的白光。能见度不高。积雪掩埋了谷底内的深坑、裂罅和裂谷等。如果不小心陷进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更严重的是。峡谷底部已经被布上了雷。林柱民和拉纳不时需要蹲下排雷。确保小队行进安全。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拉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丰富的高原生活经验。他悄悄用刀削了一根长长的木棍。拿着小型探雷器。走在林柱民的前面探路。走了约有七八百米。拉纳停下。趴在积雪下。 “林队长。看明白了。他们建筑了一座雪堡。易守难攻。这里还是密集雷区。我正在排雷。另外。这里还有很多骷髅。”拉纳汇报说。 林涛很震惊。他正要运动过去。林柱民挡住他。自己悄悄运动到拉纳旁边。帮助拉纳排雷。 这里埋设的。都是03m-72防步兵跳雷。它是苏制03m地雷系列的一种变型。开发于七十年代。其总体设计与早期的03m地雷相同。但杀伤半径明显增大。达到25至30米。 拉纳用小型探雷器不时测出位置。两人精心地拆除压雷引信。 整整近三个小时。林柱民和拉纳清除出一条通道后。林涛才运动上來检查骷髅。 原來。拉纳在探路时。用木棍拨出有硬物。仔细一看都是新鲜的骷髅。尸体身上的肉已经被狼啃光。骷髅脖子下面有铜牌。拉纳看用手捂着手电一看。低声说。“是防空营的侦察队。足有二三十人。他们都被雪屋内的人。在同一个地点伏击了。” 看來。陆军也预料到山顶防守有漏洞。不断派出侦察员。但他们多数都误入雷区。并被隐藏在雪屋中的特工们袭击后阵亡了。 林涛和林柱民心情格外沉重。林柱民悄声安抚拉纳说。“放心。兄弟。我们给他们报仇。” 拉纳掩护。林柱民近前观察了一下。先是惊叹。后是哑然失笑。 这些狗日的用雪球筑起小屋。然后化了雪水再浇到小屋上。一层一层冻起來。比石头还要坚硬。这手艺。比萨布西丁的雪窝又要高级了不少。对付狼群。是足够了。大雪掩埋。还很是隐蔽。怪不得陆军不止一支侦察小队。都中了他们的招。 可小屋只有一个门可以进出。大雪封山。他们过份依赖雷区掩护。根本就沒想过要防备人的近前进攻。 “老二。笑死我了。建议关门打狗。”林柱民汇报后。还俏皮地在耳麦内建议道。 林涛命令。“准备几根木棍。用眩光弹和发烟筒。玩死狗日的。要求抓活的。” 拉扎克和萨布西丁迅速用锋利的匕首削好了两根茶杯粗、一米多长的棍。林柱民和拉纳已经明白了林涛的用意。拉纳和林柱民手持木棍。悄悄匍匐过去。林柱民持枪掩护。拉纳潜到洞口。洞内透出篝火光亮。还能听到里边人用普什图语聊天。烤狼肉香味飘出屋外。 林柱民将一枚苏式“军刀”致盲弹掷了进去。“轰”地一声爆炸。小屋仅有二十多平方米。超过1000万支烛光的高强度强烈闪光。让里面所有人的眼睛迅速致盲。痛苦的惨叫、嚎哭声从屋内传出來。有人反应过來。开始用手枪向门口盲目射击。 听声音象是有三四个人。拉纳接着又将一枚发烟筒顺着地面掷了进去。 ------------ 第四十二章 建立狙击阵地 ( )刹时。小屋浓烟滚滚。里面痛苦的咳嗽声一片。 一人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冲出雪屋。被拉纳一棍砸晕。又一人一边胡乱开着枪。一边连滚带爬地翻了出來。林柱民跟上一棍放倒。里边再无声息。拉纳戴上防毒面罩。打着手电悄悄进去。先将仍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发烟筒捡起扔到外面。然后又找到一个人。只不过已经被烟熏晕了。 将三名俘虏捆了起來。小队都躲到小屋背风一面。等里面烟散尽。 两名冲出來的俘虏。一会就醒了。第三名头上有伤。已经被烟熏死了。从伤痕看。是眩光弹爆炸时。自己撞到雪墙上撞晕的。 烟散尽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队进入雪屋。林柱民已经审问清楚。原來他们和另外一个组。都是喀布尔政府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他们受命乘直升机进入山巅。并控制这个峡谷。他们通过电报。定时通报峡谷安全。确保斯贝茨纳兹越境攻击安全顺利。 雪屋内的篝火被重新点燃。大家的身体很快感到一阵温暖。 萨布西丁将雪屋的构造研究一下。啧啧称叹。“真他妈聪明。一般手雷都奈何不了它。” 哈提卜少校却说。“林队长。白天他们会出洞活动或联络。建议今天晚上消灭另一个小组。” 林柱民闻言先点点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少校说的有道理。这里留下一组看着俘虏就行了。” 林涛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是后半夜。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少校。你带着萨布西丁上尉、拉扎克中尉。在这里坚守。如果我们出现意外。你负责继续完成我们的任务。如果我们得手。我会先通知你们。然后接你们汇合到一起。” 哈提卜珍重地点点头。“真主保佑林队长。你们一定会成功。请注意防地雷。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林涛带着林柱民、比拉勒上尉和拉纳。钻出洞外。拉纳和林柱民柱着棍子在前面开路。小队成战斗队形。顺着峡谷底部搜索而去。 拉纳和林柱民不时就要蹲下排雷。小队行动很慢。 恰在这时。狼群又在开始骚扰了。四人将消音器都旋上马卡洛夫枪管。不时击毙一头狼。让他们自相残杀。狼群畏难退下。小队顺着峡谷走了约有一二公里。过了一个大弯后。拉纳终于发现了目标。 这是更大一点的雪屋。结构稍微复杂一些。雪屋依托一丛树木建成。它由一大一小两个雪屋组成。且有后门。与前一个雪屋完全一样的是。他们的战术素养着实一般。雪屋未留观察孔。大雪封山。他们就集体麻痹大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与前一个雪屋前的防御设施一样。拉纳和林柱民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排除雷场威胁。清理出一条通道。 “控制大小门。如遇抵抗。格杀勿论。”林涛低声命令道。 林柱民和比拉勒控制大门。拉纳和林涛控制小门。里面人未发现出现危险。也未放警戒哨。偶尔能听到他们用普什图语在里面谈笑着。或许是谁说了好笑的事。里面传出一阵放肆的笑声。林柱民悄悄将一枚发烟筒。贴着地面掷了进去。 刹时。雪屋内销烟弥漫。里面的人剧烈地咳嗽起來。有人一边咳嗽一边在高声怒骂着。这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枪声响了。都是慌乱中对着门射击的。一人先是将一枚手雷掷了出來。林柱民和比拉勒迅速掩到雪屋侧面。手雷“轰”地一声爆炸。销烟还未满散尽。里面一人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一头撞了出來。 比拉勒甩手一枪。将其击毙。另一人一边胡乱开着枪。一边从后面的小屋冲了出來。被拉纳举手一枪击毙。 林柱民恼了。他将一枚手雷又掷了进去。“轰”地一声爆炸后。他和比拉勒戴着防毒面具。交替掩护着冲了进去。室内篝火已经被炸灭。浓烟弥漫。什么也看不见。林柱民将发烟筒扔到室外。烟小了。这才看清。另有两人已经被炸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四人清理完战场。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 林涛观察了一下。这里正在峡谷一个大转弯的后面。在这里建立狙击阵地再好不过了。这里弧度较大。是一个完整的半圆形。风向也极其复杂。不时有旋风。米-24p到这里。就只能顺着峡谷飞越。一旦受到攻击。只能垂直拔高。根本就沒有左右躲避的可能。如果强行规避。就有撞山坠毁的危险。 林柱民仔细评估后。也对阵地选择赞不绝口。 但选择这里作为攻击阵地。也是要冒一定风险的。这里象个风洞。大寒流已经降临。温度已经在零下十几度。第一时间更新而且。这里峡谷两边和底部。全是澎松的积雪。如果一击不中。受到攻击。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山洞。 更大的危险是雪崩。虽然两边积雪都是当年的新雪。但积雪过多。如果导弹巨大的爆炸声。引起了雪崩。他们就有被埋掉的危险。连逃的地方都沒有。 “林队长。你选择这里做战场。非常好。这里风大天冷。两侧的雪都被冻硬了。雪量也不是很大。雪崩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而且。这里的雪屋是唯一可以宿营的地方。”拉纳看出林涛的顾虑。马上肯定地说。 林涛闻言点点头。这里唯一的好处。是由于湿度大。雪谷底部两侧。长着密集、低矮的杂木林。 雪屋有厚厚的、坚厚的墙壁。变成了一个隐蔽、稳固的雪堡垒。更绝的是。树根下。正好是一块岩石。不管白天晚上。在小屋里面点上篝火。既保暖又不会暴露。林柱民仔细检查一遍。非常满意。 但住在这里。还有另一个风险。雪谷内茂密的植物。正适合高原狼栖息。 林涛向哈提卜通报了战况。并让他等着。一会就去接他们。哈提卜说。他们已经击退了狼群一次进攻。人员安全。 林涛带着众人。又返回原來的雪屋。将他们和俘虏一起。全部接到新的宿营地。临行前。还故意炸毁了雪屋。防止再被利用。可他沒想到的是。此举也给未來的任务。增加了困难。 但回來后。拉纳检查了一下。原來特工们烤好的食物。四名特工的尸体。都已经被狼群全部吃掉。狼群也不知所踪。 队员们将俘虏的尸骨埋进雪里。安营扎寨。他们并不担忧食物。既然有狼。肯定会送“食物”來。小队在雪谷内的第一个早晨。果然就受到了高原狼的骚扰。 狼是狗的祖先。是聪明的动物。雪屋的后面小门。已经被大雪球挡着。天亮前后。小队集体就寝。只有林柱民在大门口值班。有客人來访了。 林柱民抽着烟时。忽然感觉雪屋顶上有声音。此时雪屋外已经有了些许微弱的光亮。门前不时有晶莹的绿色亮光。狼來了。林柱民迅速做出了判断。高原狼用疑兵之计。几只狼不停在雪屋前走來走去。吸引林柱民的注意力。 其它十几只狼。则爬到雪屋顶上猛扒冰雪。试图从上面攻击。这东西智力还是不如人。屋顶被水浇过。已经被寒冷的气温冻成了如铁一般硬。怎么能扒动。 林柱民观察了一下。估计最少也有十几头狼。他不敢大意。迅速发出警报。小队都醒了。林涛欣喜地说。“我们吃了七八天干粮。都快他妈吃吐了。人家这是给我们送肉來了。” 说着。拿出手枪朝向门前绿点处甩手一枪。门前一声惨叫。一头狼被击中。屋外马上响起剧烈的打斗声、撕咬声。被打伤的狼。很快就被同伴撕碎吃光。 这是在千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狼的世界形成的潜规则。负伤了的狼。在残酷的自然界。肯定是活不下去。那么。做贡献吧。大家一起把它吃掉。 门前的狼并沒有受到被攻击的影响。四五条狼突然一起开始攻击。它们冲着雪屋门就扑了进來。林柱民一枪将冲在最前面的狼击毙。拉纳也打中了另一头狼。但只打伤了它。其它狼迅速开始追咬这头伤狼。雪屋外惨叫声不断。 林柱民将被击毙的狼拖了进來。 拉纳和萨布西丁都有经验。他们看到门前有绿光走近。举枪就射。屋外刹时传來一阵惨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撕咬声。等天完全亮了时。他们杀了好几头狼。并抢回來二条狼。它们体形瘦削。都与小地主差不多。最大的也仅有四五十斤。其它被击毙的狼。则被狼群的同伴们争食掉了。 大家集体烧烤狼肉。几天來第一次有了鲜肉吃。 哈提卜说。“真抱歉。我们刚才杀了二三头。一头也沒抢回來。” 萨布西丁见众人跃跃欲试。口水直流。便提前提醒说。“一会肉熟了。要适可而止。这东西不能多吃。狼肉比狗肉还要大补。有抵御风寒。温暖肠胃。壮阳填髓等功效。吃多了。会出‘大事’的。” 在训练营时。这些知识教官都讲过。大家都知道狼肉鲜美。但不可多食。但说归说。咸咸的狼肉。鲜香脆嫩可口。连萨布西丁自己都控制不住。吃了一肚子。 结果。当天晚上。小队集体鼻子出血。身体发热、膨胀。夜里集体做春梦“跑马”。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这东西果然厉害。真不敢多吃了。小队也被狼群惦记上了。以后每隔几天。狼群便会來骚扰一次。 高原狼是高智商的动物。见实在不是对手。狼群便放弃了对他们的进攻。 ------------ 第四十三章 斩杀米-24P ( )这里是狼群的老巢。它们岂会善罢干休。 但它们一次骚扰。除了“送來”一些“肉”。沒有什么成果。小队精心地将狼群送來的“礼物”切割好、冻好、贮藏好。准备打持久战。 每天。萨布西丁都监视着俘虏。让他们发报通报“一切正常”。并报告山巅气象情报。林柱民和拉纳等其它队员。则将雪屋周边的地雷。全部清理干净。 但敌情却始终沒有出现。一直到第十三天。米-24p还是沒有踪影。 总部坐不住了。山德拉來电。询问是不是需要运送给养。 林涛明白山德拉的心事。小队进山近二十天了。第一时间更新一点动静沒有。毛彦恺、毛虫“父女俩”和山德拉都开始不放心了。可又不好明着问。只好问是否需要给养。于是。林涛回电。“食物充足。耐心潜伏。犹如神仙。” 这就是林涛的风格。冰天雪地的大山巅。血与火的战场上。大家神经绷得紧紧的。他还要在作战电文中开玩笑。果然。山德拉接到电报后。气得要暴走。毛虫接过看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毛彦恺看后。只是笑骂了一句。“长不大的臭小子。气死我了。” 谢尔娜抱着小阿里。也蹭过來看了电报。揉揉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小队出征后。他们每天都会聚集在黄楼的作战指挥室内。第一时间更新或默默等待前方的消息。或对着沙盘讨论可能进展。山德拉则命令们于开伯尔山口峡谷内和曹拉河流域的两个防空营。密切配合。做好支援准备。 林涛的电报才來一会。摩尔正好前來督战。他与毛彦恺咬了一会耳朵。两个老东西一言不发。开始闭目养神。谢尔娜还是有点不放心。便不解地小声问山德拉。“大雪封山。怎么会‘食物充足。’” “山上有动物。不会饿着这几个东西。” 山德拉小声解释完。老摩尔也睁开小眼睛。懒洋洋地补充说。“那里是野狼谷。人迹罕至。狼群少说有百八十只。高山野羊等动物也很多。第一时间更新” “组长。将军。是否让防空营晚上悄悄进山。建立防御阵地。”山德拉不想让小队冒险。便小声问。 毛彦恺摇摇头。“克格勃耳目众多。防空营一动。‘穆斯林营’就不会來了。” “可是……” 山德拉还要争辩。摩尔从谢尔娜手里接过小阿里。然后向山德拉摆摆手。“你不懂。防营营堵住这个漏洞。他们还会从别的漏洞进來。只有打疼他们。打得他们闻风丧胆。他们才会停止越境攻击。” 小阿里揪住他的假胡子不放。摩尔脑袋只好东躲西藏的。“小东西。我们爷俩打个赌。假如小林涛叔叔打了胜仗。我就送你和你妈妈去中国。” “你确定。骗人是骆驼。” 摩尔郑重其事地保证。“好吧。如果爷爷骗人。就做驼苦力。” 小队在山顶峡谷内安营扎寨后的第二十三天。战机骤然而至。 夜里十一点。值班的比拉勒发出战斗警报。在呼啸的山风中。他清晰地分辨出。机器的轰鸣声隐约传來。 “准备战斗。” 林涛一声令下。小队众人从睡袋内蹦起。迅速进入战斗阵位。三人警戒。四人每两人持一枚“针刺”导弹备战。 此时。山谷内风力至少在七八级。寒风的啸叫声让人胆寒。天上乌云滚滚。如锅底一般。光线晦暗。这种天气。根本就不适合飞行。但就是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气象条件下。两架米-24p小心翼翼地顺着山谷的弯道。航行灯闪烁着。快速飞了过來。 飞行员高操的驾驶技艺。让林涛和小队众人都震撼不已。他们沒有刘国栋专业。在这样的环境条件、复杂和气流条件下。他们根本无法驾驶直升机能做出如此复杂的飞行动作。 两架飞机一前一后。相隔约四五百米远。等第一架飞机飞过头顶。第二架飞机即将过來时。林涛发出战斗口令。“双弹备战。” 当后面那架飞机离导弹阵地约百十米时。在轰鸣的引擎声中。林涛突然发令。“导弹发射。” 口令声刚落。两枚导弹腾空而起。直接扑向直升机。 此时。位于峡谷内正在紧张飞行的直升机。飞行员在努力保持飞行姿态。当地面火光一闪。导弹腾空而起时。两架直升机都试图紧急规避。但他们不敢动作过大。后面的飞机试图垂直拔高脱离。前面的飞机则在谷地内加速向前方飞行。试图摆脱导弹追踪。 两机都打出一串五颜六色的诱饵弹。但特殊的环境。如此近的距离。都让导弹直接插进机身。前面的飞机凌空爆炸。迅速解体。如天女散花一般。迅速被夜色吞沒。后面的一架。在爆炸的同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直接撞上左侧山崖。发生了二次爆炸。飞机残骸顺着山体。翻滚着散落到峡谷底部。 峡谷内狂风呼啸。只一瞬间。销烟散尽。一切归于平静。 “打扫战场。”林涛下令。 远海袭击时。ch-47在高空被导弹直接命中爆炸后。m国海豹部队的资深战士格林少校。竟然都能奇迹般地活下來。到底是海豹。到目前为止。这个强悍的海豹精英。也沒有吐露他为什么能活下來。但奇迹就是奇迹。它发生过。你就不得不防。 虽然两机凌空爆炸。但林涛不敢有一丝一毫大意。他率领小队。仔细检查两架飞机的残骸。以及散落各处的尸体。确定沒有一个活着的。小队掩埋了斯贝茨纳兹战士们的遗体后。才撤回雪屋。 大战刚结束。天又下起了大雪。雪花绵密。飞速远去。 初战胜利。让大家兴奋异常。二十多天是山巅苦熬的疲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后半夜所有人都很难入眠。 林涛则命拉扎克发电。向毛彦恺和山德拉通报初战获胜的消息。“击落两架米-24p。消灭突击队约二十多人。” 商社黄楼作战室内。毛彦恺和摩尔也沉不住气了。他们抱着膀子。围着沙盘转圈走來走去。毛虫恼了。“两个老东西给我坐下。头都让你们转晕了。” 山德拉侧身躺着沙发上。右手支着头。若有所思。嘴里还念念有词。“第二十三天。第二十三……” 就在这时。布娜举着电报。疯狂跑了进來。“指挥官。太好了。电报。” 山德拉接过一看。又捂着嘴递给摩尔。毛彦恺和毛虫从他们的神情。已经知道了内容。摩尔兴奋得在室内一蹦三高。并高叫一声。“拿酒。” 谢尔娜已经端着托盘进來了。众人举杯相庆。捷报传來。山巅大胜。摩尔也顾不上教规禁酒了。反正是和中国人在一起。第一时间更新沒有外人。 毛虫说。“大战之后。应迅速转移阵位。防止米-24p查询、攻击。” 摩尔和山德拉都点点头。毛彦恺冷静地下令。“拟报。‘祝贺胜利。转移阵位。再度伏击。’” 收到毛彦恺的电报后。林涛征求大家的意见。 林柱民说。“不要教条。是常识。可现在情况特殊。峡谷风太大。随时会下雪。直升机残骸到明天早晨。肯定就会被雪掩埋掉。从空中是看不见什么的。我建议原地潜伏。这里的地形太便于伏击了。” 哈提卜少校也说。“只要有飞机进入雪谷。就是飞到这里发现残骸。也來不及逃跑。原地防御我看完全可行。” 只有拉纳。确信毛彦恺的命令绝对沒错。但多数人都坚持原地防御。于是林涛决定采取多数人意见。违抗命令。原地守株待兔。 林涛将决定电告毛彦恺。“地形有利。拟原地伏击。” 毛彦恺收到电报。与摩尔、毛虫、山德拉讨论一番。既然他们决心原地伏击。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毛彦恺虽然心悬到嗓子眼。但他作为主帅。还是支持前方将士的临机决定。 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命山德拉率isi突击队。迅速前往边境地区。冒雪登山。做好接应准备。 摩尔也命开伯尔大山两边的两个防空营。派出得力小队。提前出动。做好支援准备…… 第二天发生的战斗证明。林涛的决策是正确的。 大寒流正在肆虐。天上飘着小雪花。沸沸扬扬。时断时续。第二天。狂风挟着雪粒。风比夜里还要大。能见度比晚上强。但也不利于飞行。按说。夜里刚被袭击。损失了两架直升机。白天应该是安全的。而且。他们还命俘虏定时报告。“峡谷内一切正常。” 但林涛抗命原地伏击。责任重大。便多了一个心眼。加强瞭望观察。 当天中午时分。天空竟然又隐隐传來机器的轰鸣声。 值班的林柱民以为是耳呜。他走到小屋外仔细聆听。确定是飞机來袭。便迅速发出战斗警报。 林涛从篝火边蹦起。高声命令道。“准备战斗。注意隐蔽。” 队员们借助矮树掩护。两枚导弹做好了战斗准备。 机器的轰鸣声越來越大。原來又是两架直升机。但比咋天的飞机飞得要略高。 难道是來查证的。林涛心里出现疑问。凌晨下过大雪。夜里被击落的飞机残骸。早已经被雪掩埋。他并不怕暴露目标。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二百米之外的目标。从飞机上往下看。全是纷飞的小雪花。绝对什么也看不清。 飞机越來越近。引擎的轰鸣声中。队员们隐身在小树林内。随时准备发射。 ------------ 第四十四章 绝境求生 当后方飞机离阵地约二百米时。林涛突发令。“导弹发射。” 两枚导弹腾空而起。飞向两架直升机。风太大。两侧就是高山。飞机不敢机动。只能打出诱饵弹的同时。拚命加速。试图靠速度摆脱攻击。可这么近的距离。诱饵弹根本无济于事。两枚导弹直直钻入直升机躯体内。飞机全都凌空爆炸。 而。正当大家静待飞机爆炸的零点几秒的时间内。林涛脑袋几乎一片空白。他凄厉地大叫一声。“全体隐蔽……” 还是晚了。他话音未落。惨祸就发生了。 原來。就在明知即将被击中。根本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后面那架飞机同时机头一低。两串火花。向导弹阵地飞來。在飞机剧烈爆炸的同时。一串s-2火箭。击中了雪屋及阵地。在空中“轰”“轰”两声剧烈爆炸的同时。地面上也发生“轰”“轰”的剧烈大爆炸。销烟迅速淹沒了导弹狙击阵地。 峡谷内顿时浓烟翻滚。被剧烈的大爆炸完全淹沒。年仅2岁的拉扎克·侯赛因中尉。被火箭直接击中。当场阵亡。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腿部重伤。虽未炸断。但伤着了骨头。 其余人员。包括林涛和林柱民、拉纳。全体队员都被弹片击伤。营地已经被火箭和0毫米机炮一串密集的弹雨。全部摧毁。 这威力。太骇人了。 林涛和队员们都为米-2p飞行员视死如归的精神和精湛的战术素养。而深感震惊。这是在飞机失控的一刹那。义无反顾地最后一搏。 销烟还未散尽。林涛便迅速组织自救。帮已经昏迷的比拉勒上尉止血、包扎。并收拢好拉扎克中尉零散的尸体残块。林柱民按林涛命令。迅速给山德拉和毛彦恺发电。“再摧毁敌机两架。我一亡一重伤。其余轻伤。请求支援。” 毛彦恺和山德拉都快速回电了。毛彦恺的电是。“陆军两个防空营。正在驰援。迅速自救。固守待援。” 山德拉的电是。“我率突击队自边境驰援。同时截断边境空中通道。部族武装自南端驰援。命你们固守待援。” 四个救援队同时从三个方向驰援。命令都是“固守待援。” 林涛迅速命再发出电。“峡谷有狼群、陷阱、地雷。请明天支援。” 电虽发出。林涛却心焦如焚。 气温越來越低。风雪越來越大。已经快近零下二十度。小屋、装备、食物。全部被毁。人员全部负伤。林涛、林柱民、拉纳、哈提卜、萨布西丁轻伤。第一时间更新比拉勒上尉重伤。失血过多。如果不尽快脱险。就有被冻死的危险。 可天就要黑了。高山之巅。峡谷之内。到处是陷阱。夜晚无法行军。如果不在天黑前。尽快建立稳固的防御阵地。狼群如果轮番群攻。就会要了小队的命。另一座雪屋已经被炸毁。林涛悔恨不已。如果留着不炸。此时。正好派上大用场。 “迅速建筑雪屋。争取天黑前固守待援。” 天越來越黑。林涛不敢犹豫。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开始用潜水刀割树枝。哈提卜少校带着哭腔说。“林队长。比拉勒上尉仍在昏迷。他失血过多。如果不尽快走出去。他会死的……” 林柱民抱着他说。“哈提卜少校。队长处置是正确的。如果我们冒险夜行。就是能突围出去。比拉勒上尉也会被冻死。” 大家不再争议。迅速在残存的树干上。用树枝编织挡风墙。很快小屋又基本形成。拉纳和萨布西丁将雪揉成一个个大雪球。快速在上风头靠着树枝编织成的挡风墙垒了一堵雪墙。顶部又用破碎的帐蓬布苫顶。上面再压上树枝。 风雪被挡在小屋外。萨布西丁又在小屋内的石头上点起篝火。等天完全黑下來时。小屋已经被风雪快速埋住。坚固的防御阵地终于晃晃悠悠地形成了。 林涛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一切为了生存。他必须与天斗。争取绝境求生。将小队带回去。 峡谷两端。莹光闪闪。嘶鸣、打斗的声音。此起彼伏。那是狼群正在撕咬、抢夺斯贝茨纳兹阵亡特种兵的尸体。必须把狼群引过來。大战之后。小队饥寒交迫。最需要的是食物。 砰砰几枪。林涛和林柱民瞄准最近的狼群。分别射击。两只狼被打倒。拉纳又掷出一颗手雷。“轰”地一声爆炸过后。他们迅速冲了过去。狼群已经四散奔逃。他们提着二头狼回來。 山德拉的电也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峡谷塌方、陷阱众多。已命令各部。明天驰援。命你们就地坚守。” 拉纳和林柱民等人。都在切割、烧烤狼肉。林涛拿着电。仿佛从中能看到山德拉焦急、无奈的面庞。他迅速回电。“已构筑阵地。坚固防守。请你们注意自己安全。” 此刻。山德拉带着三十多人。已经艰难前出到边境的峡谷之内。可是。天已经黑了下來。山谷内到处陷阱。步步惊心。刚进入谷地半个小时。前卫一个班。全部陷入陷阱。好不容易救起六人。有一人失踪。再难找寻。 又前进二三百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名尖兵踏响压雷。“轰”“轰”两声巨响。地雷爆炸了。又迅速引爆了另一颗雷。前卫班六名特工。阵亡三人。一人被炸断腿重伤。两名轻伤。 山德拉离前卫班约有百十米远。爆炸产生的巨响。让她足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哈迈德和布娜赶紧将她扶住。并死死用身体挡着前方。 斯贝茨纳兹特工埋设的雷区。挡住了突击队驰援的前进道路。 看看天已经黑了下來。周围莹光闪烁。山德拉无奈地命令抢救伤员。同时向各支救援队伍发出命令。“停止前进。就地筑营。坚固防守。防范野狼、雷区。天明驰援。” isi的突击队员们。多数都是部族本地人。他们有丰富的雪原生活经验。很快就完全用雪球、雪块。筑起了营房。安全宿营下來。 当天晚上。突击队员们都垂头丧气。进入大山巅上才第一天。就伤亡七名队员。对山德拉也是严重打击。她开始重新权衡目前形势。isi突击队经受过排雷训练。但进入山巅积满雪的峡谷。前卫班毫无防范意识。 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支队伍。还需要经历更多的实战考验。才能拉得出去。从边境处的峡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林涛的伏击阵地。相隔最多七八公里。但峡谷难行。至少要走二天。而曹拉河源头的防空营。与曹拉河流域的部族武装。必须翻越几座大山头。也需要二三天。才能到达这里。 再加上需要大量时间排雷。三天都未必能走到。她甚至在开始担忧。沒等走到林涛的固守地点。自己的突击队或部族救援队。就会陷入灭顶之灾。 部族武装与防空营立即按照山德拉的命令。就地宿营。沒有再雪夜冒险翻山。他们仍未深入雪山。风险相对要小。但山德拉和她的突击队深入雪谷之中。她还带着十几具“针刺”单兵导弹。坚持从边境一边深入山巅峡谷。就是为防范斯贝茨纳兹对兄弟小队的报复攻击。 处境困难的山德拉。毕竟还缺少战场经验。但坚强的性格。让她沒有放弃行动。她向毛彦恺和摩尔发报。“山巅密布雷区。伤亡七人。拟明日天明。继续救援。” 毛彦恺接到电报。与摩尔一起愣住了。毛虫接过电报。也一时无语。三人沉默良久。毛彦恺命拟报。“命山德拉原地掩护兄弟小队撤退后。迅速撤离。” 毛虫拟好电报。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发了。 夜里。山德拉正在焦躁之时。林涛突來电。“明日我将翻越大山。向曹拉河谷转移。请你沿原路返回。” 山德拉看着地图。命令回电。“同意。我暂留此处。掩护你们撤退。防止报复。部族武装将接应你们。” 电报刚发出。摩尔将军给山德拉的电报也來了。“就地固守。国防部将在山巅峡谷部署防空力量。与防空部队交接后。迅速返回。” 山德拉正在与各方紧密联络。部署堵住雪谷漏洞。外面。isi突击队员们。不断受到高原狼群的骚扰。这些特工。多数都是本地人。极其骄悍。狼群根本无法接近。天亮时分。狼群丢下两具尸体很不甘心地退去。 山德拉命突击队员安排好哨位。密切聆听空中声音。导弹发射组随时做好发射准备。严防斯贝茨纳兹报复。连续几天。只到防空部队进入雪谷。建筑防空阵地后。山德拉才带着突击队撤出雪谷。 难熬的寒夜终于过去。天刚蒙蒙亮。比拉勒上尉就醒了。他脸色彤红。身体开始发高烧。 由于失血过多。在极寒气候下。他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队长。不要管我。你们快走。要不……大家都会冻死……”比拉勒费力地吃下几块狼肉。虚弱地说完。又昏睡过去。 林涛看看各位战友。大家都对他投來信任的目光。他咬牙道。“深埋拉扎克中尉遗体。后早餐。准备出发。” ------------ 第四十五章 丈母娘看女婿 拉纳和哈提卜少校。已经指挥两名俘虏。挖好了深深的雪坑。 为防止高原狼掘坟啃尸。他们一直深挖到冻土层。萨布西丁将裹着睡袋的拉扎克中尉的遗体。慢慢放进坑内。林涛将中尉的武器、装备包。也一齐放入坑中。大家怀着悲伤的心情。填好高高的雪坟。 哈提卜少校按照伊斯兰宗教习俗。为他念了悼词。拉纳用树枝做了一个巨大的标志。插在坟边。以便雪停了后。isi好來找到中尉的遗体。将他移到国家公墓中安葬。 掩埋了中尉后。小队一齐朝天鸣枪。为牺牲的战友送行。 队员们吃完早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林柱民用两层睡袋仔细裹好仍在昏迷的比拉勒上尉。后将他背到自己背上固定。队伍冒着风雪。开始出发了。 “队长。比拉勒上尉恐怕坚持不到最后。”萨布西丁担忧地说。 “萨布西丁上尉。相信我。我们不顺着峡谷走。我们直接翻越大山。只需要一天多时间。相信比拉勒一定能坚持住的。”见林涛无言以对。拉纳便主动安慰说。 冬天的大山巅上。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雪需要下完。天上又在大雪纷飞。林涛命令扔掉未发射完的四枚导弹。这是一次艰难的旅程。小队必须全体轻装。 哈提卜和拉纳在前面开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时需要排除压雷。小队顺着峡谷前进了约一公里。拉纳示意队伍停止前进。自己开始顺着右侧山山崖。向山上攀去。 这个在高原上长大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男子。象猿猴一样灵敏。他在风雪中。紧贴着崖壁。靠手中的两把潜水刀。一点一点地攀上了三百多米高的崖顶。 站在下面的林涛、林柱民等人。把心悬在胸口。简直难以置信。翻越这座被积雪覆盖着的山头后。只要再走一天多。就能进入山下部族区。而如果顺着峡谷走。至少要走四五天。才能走到出去的山口。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拉纳体力透支已经到了极限。他是靠个人的勇气。给小队所有人趟出了一条生路。 这里空气稀薄。他慢慢平静自己。歇息了一会后。才找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将绳子固定在崖石上。后将另一端放下。第一个顺着绳子攀上崖顶的是哈提卜。两人又放下一根绳子。林柱民将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紧紧地捆在自己身后。后将第二根绳子紧紧拴在自己腰中的铁扣上。 哈提卜和拉纳一齐用力。将他一点点地拉了上去。 接着。两名俘虏一前一后。也爬了上來。林涛和萨布西丁两人。最后也爬上山崖。 这里虽是山巅。但风稍小。小队缓一下气。恢复一下体力。便开始翻越这座大山。回首望去。脚下的峡谷如一条长蛇。蜿蜒曲折。沒有尽头。斯贝茨纳兹**第l5特种兵分队。能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大山山巅上。找到这么一条隐秘的飞行通道。令人称绝。 这里是开伯尔大山的最高峰。约有三千四五百米高。山顶空气稀薄。气候寒冷。林柱民背了一会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就喘不过气來。林涛就接过來。继续行军。包括两名俘虏在内。大家轮流背着上尉。速度要快了些。第一时间更新下午就翻过山巅。开始下山。 在冬季积雪覆盖的山巅行军。下山比上山更难。雪都是刚下的。地形地貌已经被雪覆盖后完全改变。到处是陷阱。 拉纳只好用绳子。一段一段地做成扶手。哈提卜先行。当队员们艰难地下山时。两头照应着。交替下山。到天黑时分。已经走下三分之一。 对讲机仍沒有信号。林涛指挥小队歇息一下。大家开始就着积雪。啃咬着冻得如铁疙瘩一样硬的冰冷的狼肉团。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已经连续昏迷。林涛只好咬牙决定。连夜下山。此时的脚下。已经有岩石。第一时间更新雪比山顶上小多了。道路稍好走一些。 天一暗下來。小队的四周。就又不时有莹光乱转。高原狼时时跟着他们。新一轮进攻。又将开始。 “防御队形。保持警戒。继续前进。” 林涛发完令。林柱民就命两名俘虏。轮流背着比拉勒上尉。其余人员都保持警戒。小队继续出发。萨布西丁断后。拉纳和哈提卜尖兵。萨布西丁不时对身后开枪。击毙或击伤跟得紧的高原狼。让狼群不时打斗、争食伤者。延缓它们的进攻。 越往下走。气温越高。风雪也越來越小。终于。沸沸扬扬的大雪变成了纷飞的小雪花。他们已经进入特罕河谷了。拉纳高兴地说。“林队长。我们已经胜利了。但后面的路会更难。” 顺着潮湿的特罕河谷。小队继续艰难前行。到了后半夜。就在大家实在走不动了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吵杂的声音。几支手电的光亮晃动着。原來是按照山德拉的命令。正在山底下四处寻找他们的部族武装。与他们突不期而遇。 队员们的精神刹那间都几乎崩溃了。他们几乎是一齐坐到了地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沒有了。 部族武装将两名俘虏重新捆上。随行的防空营军医。迅速给比拉勒上尉输上血。后用担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将小队众人抬向部族区。 凌晨两点时分。他们被接到最近的察合术部族。 军医迅速检查比拉勒上尉伤势。后向林涛报告说。“林队长。上尉腿部未伤到骨头。虽他仍在昏迷中。但由于及时得到输血、救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林涛和林柱民等人。一直陪在上尉病**前。在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后。几人的精神迅速崩溃。林柱民、拉纳、哈提卜、萨布西丁四人。不吃不喝。一头倒下。便开始大睡。部族的察合夫长老。只好指挥部民。将他们分别抬到各家去就寝。 林涛硬撑着给山德拉、毛彦恺发了一封电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已经脱险。在察合术部族休整。”后。就一头扎进厚厚的羊毛毯上。不吃不喝不洗澡。长睡不醒。 整整几十个小时。为了抢救比拉勒上尉。他们翻越积满了厚厚积雪的大山。在空气稀薄的山巅不停地走。争分夺秒玩命地走。每一个人都疲劳到了体能的极限。军医按照山德拉的电报命令。给他们每人都挂上吊瓶。慢慢补充水分、营养。 山德拉在雪谷内一直坚守着。收到林涛已经脱险的电报后。她高兴得哭了起來。一直等到一个防空连來接防。并在峡谷内建立起防空阵地后。她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带着她的突击队。顺着來路。慢慢撤下山來。 林涛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來。感觉那里有点不对。浑身到处隐隐的疼。但暖洋洋的。让他舒服得舍不得动弹。他眯着眼睛。继续回味着梦中与钱小夏、许悠雨等人的恩爱**……不。自己曾经几度醒來。那可不是梦。老天…… 他的头炸了。脑袋一片空白。 他紧张地伸手在身上一摸。不禁大惊。原來自己果真身无寸缕。浑身上下滑溜溜的。显睡梦中被人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擦洗过。额头被弹片擦伤的地方。也已经重新包扎了起來。此刻。身上盖着羊毛毡被。身下是厚厚的羊毛毯子。软绵绵的。能不舒服么。 他惊恐地慢慢睁开眼。吓得他差点蹦了起來。 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松散的传统睡衣。胸前一抹洁白。晃得他头晕。女子羞涩地低着头。见他醒來。并未遮掩自己。却欣喜地端着铜碗。里面是香喷喷的奶茶。林涛闭着眼。将铜碗接过。一饮而尽。抹把嘴。赶紧说。“谢谢你。” 女孩的表情。这温馨的一幕。林涛已经明白自己睡梦中都干过些什么了。 此刻。他真恨爹妈给自己这么一付不争气的皮囊。回想起在虞家村受“家法”时信誓旦旦、铁骨铮铮的誓言。几个月后。又尼玛是在睡梦中。故技重演。又掉进了温柔乡。 女人是克星。老子这一辈子算完了。 女孩羞涩地捂嘴一笑。见林涛老是盯着枕边的衣服看。便主动起身走出房外。林涛抓住机会。象弹簧一样。从羊毛地毯上蹦起。三两下穿好衣服。 衣服全是新的部族地区巴服。式样考究。极其舒服、暖和。他心虚地走到室外。一个四五十岁的部族男子。见他出來。便欣喜地迎了上來。“感谢真主。你终于醒來了。” “请问你是。” “我是长老察合夫。这是我小女儿拉娅。” “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我想去看看其他兄弟。” “现在不行。” “为什么。”林涛大惊。长老不会逼着成亲吧。 “小英雄别怒。少校有命令。你们醒來要先吃一点东西。”长老和蔼地说。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和拉娅已经端來了盆和盘子。林涛快速吃了两盆鸡汤。妇人和拉娅欣喜地看着他。尤其是妇人的眼神。林涛怎么都觉得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他胡乱将两盘吃完。妇人就不让吃了。 拉娅说。“你饿了几天。又睡了两天。开始不能多吃。这是少校的命令。” 林涛抹抹嘴。也不敢看拉娅。却对长老夫妇说。“我要看看我的弟兄们。” ------------ 第四十六章 鬼门关前 “好。你跟我來。” 长老说着。带着林涛走向其它几幢堡垒一般的带小院子的建筑。林柱民仍在大睡着。他和林涛一样。体力透支严重。此刻。他趴在厚厚的羊毛褥子上。身上盖着绣着两只交颈天鹅的锦被。仍在呼噜呼噜地昏睡着。 拉纳、哈提卜、萨布西丁三人已经醒了。但也懒在**上不想动弹。比拉勒·穆罕默德上尉身上挂着吊瓶。但也已经醒了。烧也退了。见林涛过來看他。他满怀歉意地说。“队长。谢谢你们救了我。拖累大家了。” “不要这样说。我们是战友。这是兄弟小队的传统。也是中国‘幽灵’的传统。第一时间更新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绝不会放弃战友。” “少校一会就來了。我们胜利了。”比拉勒激动地说。“你们沒來时。我们晚上被闹得不敢出门。天天晚上能听到爆炸声。你们來了。我们跟着你们。天天打胜仗。天天有胜利。” “胜利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们是战友。也有你的一份。察合夫长老。也感谢你们救了我们整个小队。”林涛又恢复了队长的身份。底气也來了。 察合夫长老一语双关地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哪。你不要客气。”长老这“一家人”的表述。让林涛听得不寒而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心惊肉跳。赶紧岔开话題。 医生又进來给比拉勒换了一个吊瓶。“队长。我有一个请求。我只是轻伤。骨头沒断。手术很成功。只要两个月。就能重新战斗。不要让我离开小队。可以么。” 林涛握着他的手。“你不会离开。你永远是血盟小队的队员。” 医生又检查了一遍林涛。他身上多处弹片擦伤。额头被犁开一个大口子。头发可以遮盖。虽不算破相。但也被缝了四针。此刻仍在隐隐作疼。 晚上。山德拉带着突击队。也撤回了察合术部族休整。 这次行动。第一时间更新虽突击队也伤亡了七名队员。但兄弟小队打掉了斯贝茨纳兹**第l5特种兵分队四架米-2p直升机。少说也消灭了**第l5特种兵分队五十余名突击队员。他们的越境袭击。肯定要中止。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 想想这种战损比。她心里还好受些。 特别是。山巅上的隐秘峡谷。也被防空部队堵上了。开伯尔山口谷地已经变得安全。作为isi的指挥官。山德拉感到无限欣慰。 但山德拉见到林涛。沒有嘉奖。却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林涛心虚。一点脾气也沒有。“拉拉姐。您是大好人。您是兄弟的亲姐姐。想想法子。千万保密。给兄弟在弟兄们面前留一点面子。兄弟求你了。”林涛小声哀求着。 “你也真是不争气。在肖园这样。这是部族。你也敢乱來。”山德拉就象看着一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样。是又爱又气。拿他一点办法沒有。 林涛却听得更加心惊肉跳。老子在肖园的那点丑事。怎么连山德拉都知道了。真他妈丢死了人。 察合夫长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林柱民也早醒了。他和拉纳等人。心知肚明。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他们都遇到了和林涛一样的际遇。部族都安排专人精心照料他们。按照部族规矩。对这些给他们带來和平的英雄。他们就是对照料他们的女人有出格举动。部族只会高兴。不会怪罪。 这些女人。或是未婚的女孩。或是男人已经战死的**。只要你事后认帐。把她们带走即可。可林柱民等人。全部坐怀不乱。尤其是林柱民。他始终想着在训练营时。耐审训练时躺在棺材内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那个美丽的南亚部族公主一直在召唤着他。 他坚持洁自自好。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公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让这个梦境变成现实。其实。刘国栋也和他做过一样的梦。也有一样的心事。在那个奇怪的梦中。两个公主竟还是姐妹俩。亲上加亲。他和刘国栋俩人。早就当自己是连襟了。因此。在林柱民心目中。一般的女孩。他根本就不会上心。 林柱民、刘国栋和虞松远一样。都是灌江县人。林柱民家在二圣港镇乡下。刘国栋家就在灌河边的小港。离县城也就十几公里。儿子这么有出息。家里自就不会再给他们张罗找对象。 可县里、镇上的亲戚、熟人。不住地给他们介绍对象。在金陵中国国际关系学院上学时。他们不时收到介绍对象的信。里面还附有彩色照片。一些女同学。也向他们发起进攻。但他和刘国栋相约。一概不理。不找到梦中那两个美丽的南亚公主。就不结婚。 林柱民被救到察合术部族后。也是一路大睡。中间醒來上厕所。见一个年轻女子陪在**边。主动投怀送抱。林柱民用乌尔都语说。“实在对不起了。我有女朋友。我们不能那样。” 女子理解地放过了他。但仍尽心尽力地照料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对女孩的拒绝太过决绝。羞辱、惹怒了长老。要知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照料他的也是一个部族长老的女儿。女婿战死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女儿年轻守寡。林柱民拒绝后。按照部族传统规矩。长老可以为了自己的荣誉烹杀他。后自己主动到部族领受死刑。 长老命族人架好大锅。底下堆下木柴。大锅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地被烧开了时。长老带着家丁來到林柱民的毡**前。就在他即将行动时。察合夫长老來了。一句话救了林柱民的命。“他们是中国人。是少校的部下。他们替我们杀死入侵的e国人。你如果煮杀了他。真主不仅会惩罚你。还会惩罚你全家的。” 察合夫长老是部族大首领。第一时间更新明显是在袒护这个人。长老本來想对抗。可一听说这个男孩子是中国人。还是打跑e国人的几个中国人之一。当即原谅了林柱民。仍在呼呼大睡的林柱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逛了一遭。 但这个女儿。长老是坚决不要了。林涛和林柱民不知道。他们或是來者不拒。或是成就柳下惠的美名。所有的擦屁股的事。都得山德拉这个isi指挥官來做。因为。战争时期。她需要这些不受国家法律约束的强悍部族。为国家出力。 山德拉和部族两个长老谈判一个晚上。最后。双方让步。搭成口头协议。 当。山德拉虽教训了林涛一顿。可还是替他保了密。撤退时。他将两个长老的女儿。都带回了白沙瓦。先安排到阿尔巴商社驻伊斯兰堡机构帮忙。由毛虫进行培训。等培训完之后。有了工作能力。再分配工作。 后來。两个孩子都成为isi特工。当山德拉官拜少将。成为isi副局长时。两个女孩都成为她的得力手下。这是后话。 …… 听林柱民和其它人讲完。虞松远对林涛说。“你做得对。我为你骄傲。拉扎克·侯赛因中尉。是清真之国的国家英雄。他的死。不是你的责任。柱民说得对。你的战术处置。完全沒有问題。这是战争。我们的对手太过强大。假如我在。做到你这样。我就对行动满意了。” “虞队长说得对。拉扎克·侯赛因中尉的遗体。防空营的官兵已经找到了。即将移到国家公墓安葬。他是为我们这个国家死的。不是你们的过错。”山德拉补充说。 虞松远将佩刀拿了出來。众人啧啧称叹。林涛拿在手里。佩刀有半米长。锋利、精致。他和林柱民两人拿着刀。便在室内舞了一套刀术。哈提卜、萨布西丁也拿了过去。舞了一回。爱不释手。羡慕不已。 山德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你们不必这么眼巴巴的好不好。都有份。但是。时间太急。部族的工匠们赶不出來。你们的佩刀。做好后很快也会送來。当。你们的含金量就要略少一点。拉扎克·侯赛因中尉的佩刀。我会在战后。亲自送到沙特他的家人手中。” 哈提卜、萨布西丁闻言。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虞松远和刘国栋又将深陷敌后以后的情况。向大家做了介绍。林涛感慨地说。“老大。以前和你在一起。主意都是你拿。沒觉得什么。这次兄弟自己独当一面。才知道差距。战术组织能力。兄弟要好好跟你学。抓紧补上这一课。” 希莎尔玛见大家说了半天。沒有一个问起他们小队。便磨磨蹭蹭地走前。主动问道。“我们‘高原狼小队’怎么安排。” 林涛和林柱民等人都不解地看着她。虞松远和刘国栋则哈哈大笑。众人很快反应过來。都哈哈大笑。笑够了。虞松远说。“山德拉少校已经安排过。你到isi总部帮忙、学习。哈瓦什和小队全体成员。进入拉纳训练营受训。” 虽这个冬天。喀布尔市及周边。抵抗组织和圣战者活动频繁。但因兄弟小队对开伯尔山口峡谷的清理。让斯贝茨纳兹15分队损失惨重。格鲁乌迅速调整战术。严令斯贝茨纳兹第15分队及159摩步团的侦察分队。“防范中国‘幽灵’。不得越境袭击。” 频繁的越境袭击。终于在这个冬季嘎而止。 ------------ 第四十七章 悦耳的风铃声 从此。在此后长达近十年的战争中。一直到战争结束。双方都不再越境袭击对方目标。这成为两方统帅部的战略默契。开伯尔山口峡谷的销烟。终于慢慢散去。而克格勃驻白沙瓦的情报站。也沒有再搞过一次爆炸、破坏行动。 这也是双方的战略默契之一。大家可以按照“规矩”搞情报。只要你有能耐不要暴露就行。但如果你继续搞暗杀、搞爆炸。那么。isi血盟小队就要剿灭你。 在此后兄弟撤回国后。山德拉手下的血盟突击队。成为isi手中的一张王牌。也为清真之国的一支国家战略突击力量。曾经屡立奇功。当。这是后话。 白沙瓦的夜晚。已经回到isi的掌握之中。现在。西方各国驻白沙瓦的领事馆及其它机构。夜晚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再也听不到了。白沙瓦各界。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白沙瓦警察、驻军。都对阿尔巴商社加强保护。商社的车辆需要外出。都有警车主动提供全程护卫、保护。清真之国各界。甚至一些老百姓。不时会自发地将大量牛羊肉、水果、蔬菜等。送到商社來慰问他们。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是中国一支超级强悍的绝秘小部队。第一时间更新威镇着白沙瓦的夜晚。 努尔。汗长老已经公开自己的身份。isi驻托尔哈姆前进据点。已经正式挂牌办公。isi血盟小队的威名。已经在isi和各国情报界。慢慢崭露头角。拉纳的训练营。也名声大噪。正式成为isi驻白沙瓦前线指挥部训练营。专门用來训练isi的特工或突击手。 各国來清真之国参加圣战的人。都以能进入拉纳训练营为荣。 阿尔巴商社已经成为耀眼的明星庄园。各路记者们蜂涌而來整天堵着门。兄弟小队进出极其不便。每天都会有社会各界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主动将慰问品送到商社小院外。由值勤的警察再送进來。负责后勤的谢尔娜愁得不行。食物根本吃不完。 更让虞松远、山德拉感到担忧的是。队员们的身份已经处于半公开状态。在整个白沙瓦。关注商社的不仅仅是记者和老百姓。各国间谍、外交官也都把目光盯在这里。就是商社内部也不太平。好奇的人太多。 黄楼太过神秘。商社的职员们都知道神秘的中国“幽灵”。就住在黄楼内。可谁也沒有见识过他们的真面目。职员们都想一探究竟。其中。法国女孩凯瑟琳胆最大。她不止一次往黄楼前蹭。第一时间更新往往被门前值勤的isi特工喝止后。会不情愿地姗姗离去。 “小东西。这丫头是在找她的王子呢。要不。你去约会吧。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山德拉忙中偷闲。有时会拿刘国栋开心。 “拉拉组。我对金丝猫不感兴趣。”刘国栋嘴里咬着笔。低着头量着沙盘。不满地说。 虞松远正在组织整个血盟小队。利用休整的时间。全面推演一遍已经过去的历次大的战斗。喀布尔河谷、贾拉拉巴德、开伯尔山巅、兴都什大雪山、边境哨所……他们都一一推演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不足。以利再战。 毛彦恺、毛虫、山德拉自始自终参加了研讨。但毛彦恺、毛虫“父女俩”很少插话。只是静静地听他们发言。山德拉参加了战斗。自也参与研讨。 多数的战斗堪称完美。问題还出在开伯尔山巅的两次伏击上。这天午饭前。地下作战室内的气氛有点诡异。刘国栋和林柱民之间的争论。充满了火药味儿。 上午。在图上和沙盘上推演了两次开伯尔山巅第二次伏击后。刘国栋得出结论。“当时是白天。能见度相对较高。较可靠的攻击方法。是隐蔽在树林内。等直升机飞到头顶时。再发射导弹攻击。它们或许就不会有机会攻击小队。” 此言一出。林涛和林柱民都愣住了。作战室内刹时都静了下來。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国栋。我不同意。当时由于风太大。又是白天下着小雪。等我们发现飞机时。已经快到头顶。匆忙之中。老二的处置沒有错。如果背后攻击。两机相距几百米远。前一架飞机万一加速逃离怎么办。”林柱民越说越心虚。但还是犟道。 “你说什么呢。米-2p极限速度0公里/小时。最大爬升率12。5米/秒。而针刺导弹实用升限800米。速度2。2马赫。也就是2690多公里/小时。在几百米的距离内。你会担心导弹脱靶。”刘国栋是机械和爆破专家。数据脱口而出。 “你……”林柱民词穷。脸涨得彤红。 林涛一拳扎在桌子上。木板“轰”地一声。应声而断。他看着刘国栋推演结论和计算的结果。痛不欲生。 毛彦恺、毛虫见林涛在痛苦自责。正要说话。山德拉已经抱住林涛。防止他自残。“总结经验是为了以利再战。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战果辉煌。两次伏击打下了四架米-2p。至少消灭了三十多名斯贝茨纳兹。是个了不起的大胜利。” 良久。林涛才痛心地说。“拉扎克·侯赛因中尉阵亡。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战后。我心里也一直不安。可就是找不到原因。原來忙中出乱。问題出在这里……” 虞松远仔细看了推演结果。将战前战后也仔细想了一遍。说道。“此次作战。仍可以称为一次完美的伏击。指挥沒有一点问題。当。国栋推演的结果也沒有错。虽战前我们对米-2p和针刺导弹性能都学习过。第一时间更新但小队骤应敌。匆忙处置。來不及展开。能取得如此战果。是‘幽灵’的骄傲。” 林涛见虞松远沒有批评。相反却表扬起來。正要说话。被虞松远摆摆手制止了。虞松远接着说道。“国栋计算的仅是理想情况。两架米-2p一前一后。即使在山巅无威胁时。也要相距五百至八百米远。如果从后方攻击。前方飞机极可能逃脱。而如果有一架脱网。那小队在山巅毫无遮掩。很有可能全军覆沒。” 刘国栋思考了一下。重新计算了一遍后。又点点头。“沒错。是我忽视了这个因素。老二。你不必自责。针刺导弹最高限度仅有800米。如果我们从后方攻击。第一架直升机如果操纵得当。确实是很有可能脱靶的。尤其是当时气象又不好……” 林柱民飞起一脚。将刘国栋扫了个屁股墩。嘴里怒喝道。“***。好话赖话。你全有理。” 刘国栋一点沒恼。站起來憨厚地笑笑。对林涛抱了下拳。“抱歉老二。兄弟是搞工程的。总是被数据蒙蔽。” 一边的毛彦恺和毛虫“父女俩”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全部研讨完毕。虞松远请毛彦恺讲话。毛彦恺高兴地做了讲评。他一一评点了各次战斗。表扬了小队的每一个人。最后说。“你们对战争精益求精的精神。让我很感到欣慰。因为有你们。真是国之大幸。中国‘幽灵’。名不虚传。” 由于黄楼备受关注。虞松远便征求毛彦恺“父女俩”的意见后。在一个夜晚。带着兄弟小队和血盟小队。悄悄进驻了拉纳训练营。 进入训练营之前。虞松远还专门來到红楼三楼。将一个小袋子放在毛彦恺办公桌上。“这是什么。”毛彦恺一边亲自给他倒茶。一边问。 虞松远便将在兴都什大雪山上发生的事。一一汇报了一遍。“这些东西我觉得非同小可。它应该属于中国的国家资产。因此沒敢声张。连山德拉都不知道。现在。我按规定全部交给国家。” 毛彦恺万分震惊地拿出看了一下。嘴就再也闭不起來了。不住地抽凉气。“都是无价之宝啊。这是我们祖先从匈奴人手里夺下來的。是中国的国家财富。”如此稀世珍宝。毛彦恺万分珍重。当即将详细数量。先电告大使馆。 由于有了政府拨款。拉纳训练营硬件条件大为改善。建起了楼房、训练设施、生活设施。训练器材也十分完备。德里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开始参加训练。兄弟小队和血盟小队。对外统一用isi血盟小队称呼。对内则称为兄弟小队。 最惊人的。是摩尔亲自拍板。在极短的时间内。送给了兄弟小队一份厚礼。这份厚礼。就是训练营几座楼房中。最显眼、最豪华的一幢小楼。 在训练营的办公楼后。有一个专门用木头栅栏围成的小院。里面有一幢红色的二层小楼。小楼墙体全是青石头。楼板是完整的长条石。如石头堡垒一般。异常坚固。内部装修。则是全部用的实木。墙壁、地板都是厚厚的木质材料。别有风味。 小楼建成的同时。就进行了完整的绿化和美化。小院景色十分别致。古朴清幽。处处都显露出独具匠心的艺术美感。整个楼房掩映在一片繁华绿树之间。四周青竹环绕。房檐下垂着一窜造型别致的风铃。微风吹來。发出悦耳的清灵声。 ------------ 第四十八章 中国大使 在“叮咚叮咚”的风铃声中。百度搜索山德拉将队员们带进小楼。 只见一楼是完整的作战室、办公室。有成套的通讯设施。有大小三张大沙盘。四面墙上都挂着军用地图。室内家俱也是全实木结构。古色古香。形状雅致。二楼是健身室和宿舍。每一个房间内都配有完整的洗漱设备。 “战争期间。太奢侈了吧。”虞松远代表全体队员。礼貌地客气了一下。 “这是将军的一片心意。施工时。他几乎每天都要來一次。”山德拉淡淡地说。 虞松远和队员们并沒有更多的谢意。就以这个小院作为血盟小队的老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开伯尔山口已经平静。摩尔明确指示山德拉。将工作重点。放在训练突击队上。她干脆也把小院作为她的指挥部。常住在训练营内。 mlh和isi的情报。每天象雪片一样。汇集到作战室。每天。队员们在训练。虞松远就盯着沙盘。认真分析各方情报。替山德拉出谋划策。 山德拉公务繁忙。又要亲自参加训练。抽不开身來照顾兄弟小队和血盟小队。便专门给训练营派了一个联络员。兼做内勤。结果來了一看。还是老熟人。正是她的保镖希娜上尉。她高兴得象一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风风火火地飞进小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林涛见她“飞”进來。便打趣道。“哟。‘安慰奖’來了。我说。布娜。少校这是在帮你。给你创造机会。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拿下这个男人。你就可以跟我们一道去中国了。” 布娜高兴地笑了。故意装着摩拳擦掌状。“那是。接下來就看本小姐的手段。”说着。真真假假地就向虞松远身边蹭。虞松远从沙盘上抬起头。眼一瞪。她马上站住了。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看。不怪我吧。都不给我机会呀。” 这天。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王传斌先生。专门來阿尔巴商社看望“老朋友”。这个老朋友。当就是“沙特”人毛彦恺。大使先生是低调來的。并沒有惊动清真之国外交部。甚至沒有用挂着国旗的外交专用车辆。 商社外面的记者们。当也就无法知晓。 毛彦恺陪同大使。乘车离开商社。甩掉记者们的追踪。直接进入拉纳训练营。拉纳训练营是isi的保密单位。位于温都尔山脉的深山之中。记者们无人知道。大使可是代表国家而來。一行人來到后。先检阅了由2名卫队战士组成的仪仗队。 大使先生是一名老战士。腿上负过伤。有点跛足。虞松远听毛彦恺介绍过。199年日寇对沂蒙山区第一次大扫荡时。8月上旬。在山东省沂水北部小诸葛西山。八路军与日寇发生激战。战斗中。当时担任二支队青年大队长的王传斌先生。左足关节严重负伤致残。 兄弟小队队员们。对这位从革命战争年代走來的老前辈。无限敬重。虞松远则带着小队一行。着崭新的作训服。恭敬列队。迎接大使阁下一行。 王传斌先生一一拥抱小队成员。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每一个队员都要说一声。“辛苦了。祖国谢谢你们。” 虞松远和队员们也都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第一时间更新“谢谢首长关心。为祖国服务。” 大使后面的人。正是老摩尔。山德拉、毛虫和毛彦恺走在他们的后面。陪同着两位大人物。正规外交场合。摩尔着一身西服。英俊彪悍。高大魁吾。只有一脸奸笑。一对滑溜溜的小眼睛。还偶尔露出老玩童的踪影。 等正式的接见全部结束了。虞松远对着队员们眼一眨。众人一拥而上。喊着口号。将摩尔抛向空中。吓得老东西“哎哎”直叫唤、直求饶才算完。 王大使背着手。和山德拉、毛虫和毛彦恺一起。看着他们拾掇摩尔。等闹够了。众人才陪同各位领导进入作战室坐定。第一时间更新虞松远亲自泡开功夫茶招待。 这是一个中国华侨专门赠送的。茶是闻名于世的武夷山大红袍。茶盘是澜沧红酸枝雕刻而成。茶具则是中国江西景德镇秘制青花瓷。 品茶后。虞松远先陪着各位领导视察训练场上的训练情况。并组织了实兵实战实弹战术对抗演练。大使先生是从战争年代走过來的。见到热火朝天的实战性质的训练场面。很是兴奋。手就痒了。毛彦恺见状。便与大使先生、摩尔将军三人一起。一人拿起一支aks-。各打了两梭子。才算过了瘾。 “虞队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现在让你的队员们。露一小手让我瞅瞅吧。”大使用浓重的胶东口音命令道。 “是。” 虞松远迅速组织小队进行射击表演。先是静止靶。手枪、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全部表演了一遍。接着又进行了运动射击表演。小队一套射击流程走下來。大使高兴得直点头。带头鼓起掌來。 接下來是更震撼的。刘国栋的迫击炮表演。拉纳的卫队士兵。按照虞松远的要求。随意在战术训练场内各种地形上。插上十几面旗子。这些旗子距离不一。高程不一。有些甚至是插在山后边。只露出一点。但是。林柱民或林涛扶炮。刘国栋简单一瞄准。就是一发炮弹。目标很快被逐一消灭。 最绝的是。射击完全是实战性的。每一发炮弹发射后。他都要变换一下炮阵位。最后几发。是刘国栋自己一个人。扶炮、瞄准、装填。发发命中。这***炮击神技。让包括虞松远等人在内的观者。无不难以置信。 “老天哪。百闻不如一见。斯贝茨纳兹、‘信号旗’。输得一点不冤。” 王大使高兴得连声叫好。“当年打小鬼子时。我们青年大队也有一个神炮手。叫李大为。那小钢炮也是打得那叫一个准。他是我们专门从渤海军区借过來的。就是因为变换阵位不及时。被小鬼子掷弹筒击中。光荣牺牲。” 接下來。isi驻白沙瓦指挥官山德拉亲自上阵。她与哈提卜、萨布西丁、拉纳等。虽个人技艺还不能与兄弟小队四人相提并论。但是。他们进步神速。静止射击已经百发百中。运动射击。也能打掉部分靶子。这可真是了不得了。 尤其是山德拉。身为白沙瓦isi前线指挥官。她与队员们一样着作战服。手枪和突击步枪运动射击准确性。并不比哈提卜、萨布西丁、拉纳差。让王大使、摩尔、毛彦恺和毛虫刮目相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十分惊讶。 老摩尔高兴得手舞足蹈。作为isi的首脑。战争时期。他最需要的就是真正的战士。短短两三个月时间。他老摩尔手下现在也有了一支无坚不摧的突击队。有一所绝密的高级特战训练学校。这由不得他不高兴。 回到作战室。來到沙盘前。虞松远手拿教鞭。指着沙盘。逐一汇报了袭击“信号旗”和斯贝茨纳兹的情况。他最后说。“现在。斯贝茨纳兹对开伯尔山口谷地的袭击。‘信号旗’对白沙瓦的袭击。已经停止。兄弟小队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 “下一步。你们如何打算。”王传斌先生和摩尔看着沙盘。大使先生问。 “我们下面的任务。是全面评估西方不遗余力地搞宗教圣战教育。会对未來西亚局势长远发展。和对中国未來西部安全稳定的影响。同时。现在倭国的井上小组。仍在盯着我们。回国前。必须警告一下他们。”虞松远汇报说。 “有目标吗。”王大使平静地问。 “有。他们现在就在这周围钓鱼呢。但他们不敢露面。不敢攻击。但又不死心。迟迟不离开。”林涛说着。推开小楼的窗户。将望远镜递给大使。 从望远镜里。能看到远方的小河面上。一条小船泊在岸边。船上两人。抄着手。抽着烟。正在百无聊赖地垂钓呢。 王大使和毛彦恺都端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又呵呵笑着解释说道。“他们是帮会的人。肯定想找你们寻仇。你们在兴都什雪山上。干掉了他们的行动组。盖茨又借刀杀人、杀人灭口。灭了一个小头目。你们抓的那个。到目前为止。死不开口。一心求死。剩下的可能是一些情报官。既无能力打。又不愿认输。更不敢回去。因为。一旦回去。他就得切腹自裁。” “您都知道啊。切腹自裁。那么。他们真是帮会的人。”刘国栋问。 王大使与毛彦恺、老摩尔、毛虫、山德拉都笑了。王大使说。“你们是军人。不是搞情报的。所以。你们的上级暂时还沒有将这些情况告诉你们。这是对你们的保护。因为。你们已经惹怒了他们。他们要找你们寻仇。当。你们的家人。都已经受到很好的保护。” 大使又对毛彦恺说。“既人家已经盯着我们这里。就提前告诉他们吧。让小伙子们有一个心里准备。” 毛彦恺恭敬地点点头。后面对众人开始简报。 “在世界所有重要国家中。倭国是少数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家之一。倭国著名的内田财团。实际上是一个叫玄洋会的帮会组织的余孽。它现在名称叫内田小组。专门负责帮助倭国自卫队收集军事、政治情报。从事颠覆、破坏活动。” ------------ 第四十九章 人类正义 “内田志明长期住在白沙瓦。他是个考古迷、盗墓贼。你们发现的地宫被盗。就是他干的。摩尔将军的isi之所以现在不动他。是因为内田小组在白沙瓦的百十人。都是以战争‘志愿者’的身份來的。我们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分心。” 毛彦恺最后说。“只要他们不过份。为了大局。我们可以暂且容忍。但是。他们派出行动小组追杀你们。就越线了。这也说明你们以往的战斗。已经被他们查明。这其实是倭国自卫队在追杀你们。本來。你们这次回国后。186会专门通报给你们的。” 大使先生补充说。“他们派行动小组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追杀你们。让我们大吃一惊。这是我们沒有预料的。是新情况。是我们的失误。人若犯我。我心犯人。只要剩下的这些人还敢动手。我允许你们教训一下他们。” 王传斌先生见气氛有点凝重。便又笑道。“我早就想來看看大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古国之重器。得士则重。失士则轻。今诸位为国奔走。自进入高原以來。短短几月。纵横捭阖。所向无敌。如定海神针。稳定了西亚乱局。实乃国家之器用也。” 王大使又笑指着毛虫说。“今天。我带來一个好厨师。还带來一箱好酒。是专程给你们庆功來的。南疆形势严峻。你们主要任务已经完成。186想调你们回去。被我留下了。所以。今天晚上这顿饭。也是我的道歉酒。对不起了诸位了。我们西亚还需要你们再留一段时间。等白沙瓦形势完全稳定。我就会放你们走。” 摩尔见大使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赶紧接着说道。“你们剩下的任务。不难完成。杀害萨迪克。热合曼老人的人。我们isi已经锁定。逮捕杀人凶手井上情报站行动组。区区小事。将由伊沙尔中校。负责为你们完成下面的任务。” 这话说得极其平静。似乎是说错了。大家闻言都一愣。可摩尔虽嘻嘻哈哈。就象一个老顽童。可这货可是货真价实的isi首脑啊。第一时间更新是一个顶天的大人物。怎么可能随便说错话。 “中校。”虞松远欣喜地看着山德拉说。“哇。拉拉姐。祝贺你晋升中校。”林涛等人都高兴地鼓起掌來。 摩尔又奸笑着看着虞松远和众人说。“我提拔了你们的拉拉姐。作为交换。请你们在未來一个多月时间里。用心训练我的突击队。提高他们的打击能力。标准么。就和你们一样。这样。你们就是受命回国了。对白沙瓦也才能更放心。是吧。” 虞松远闻言。虽面不改色。其实。心里恨得是牙根痒痒。 看着这张英俊的男人的面孔。他真想狠揍他几拳。把那张永远奸笑的脸打瘪。又是故技重演。你帮他打了仗。他提拔了他自己手下的军官。却成了兄弟小队的人情。这叫尼玛什么事。可为了山德拉。还只好答应他。帮他训练血盟突击队。 当天晚上。毛虫果真拿出看家的本领。做了一桌地道的鲁菜。丰盛极了。菜都是大使带來的硬菜。酒是大使先生专门带來的一箱茅台。大家放开胸怀。大块朵颐。尽情豪饮。反正也沒有外人。老摩尔带头。血盟小队的队员们和山德拉。也开怀畅饮。 席间。王传斌大使悄悄握着虞松远的手。低声感叹道。“你们上交的一包青金石。价值连城。共七十四件。每一件都是有两千年历史的珍贵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其中的柱形玺。是当年匈奴草原王国的传国玉玺。目前全国仅此一件。弥足珍贵。非同小可啊。” “那太好了。说了怕您不信。当时在洞里。我耳边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喝令我。‘小子。快走。赶快走。’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持西北方言的男人的声音。很苍老……” “我们**人虽不迷信。但是。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了。也是不争的事实。或许是冰雪封闭了当年什么信息。相隔千年。当环境、温度等条件相似后。又显现出來了。不管怎么说。这是祖先们显灵。是天佑中华。中华民族一定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或者几代人手里。辉煌复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大使的话。说得很沉重也很豪迈。在虞松远的内心。产生了强大的共鸣。 接下來的日子。队员们就轻松多了。 摩尔的话。摆明了是不让兄弟小队插手对宗教学校、训练营的排查。虞松远也不想让山德拉为难。毕竟。与m国的关系。与西方国家的关系。在清真之国的国家外交大局中。占有重要地位。北极熊都打到家门口了。争取m国和西方国家的支持。也是清真之国的国策。 但山德拉有心要还兄弟小队一个大大的人情。 林涛和林柱民早在监视盖茨庄园时。就已经查明。井上情报站的行动特工组。一行七人就潜伏在莫达尔河谷的圣战训练营内。他们将这一情报全部移交给了山德拉。 山德拉也不负众望。迅速组织isi查明并证实。倭国的井上行动组正是杀害热合曼老人的凶手。她顺藤摸瓜。接着查获了井上行动组与卡米尔夫少校、克格勃莫洛托夫上校相勾结的铁证。 经过缜密侦查。isi白沙瓦指挥部全面摸清了莫达尔河谷训练营的底细。 这是一所由一个倭国“志愿者”和一个m国“商人”、一个英国“商人”资助的特种训练营。主要训练來自中国新疆的“圣战者”。训练营的主要教官。主要來自德国边防第九警察大队、英国空军特勤团、法国海外军团、倭国自卫队的退役军官和士兵。第一时间更新 训练营主要理论学习内容。是宣传萨拉逊帝国历史、伊斯兰宗教史。学习《可兰经》和《圣训》、世界各伊斯兰国家历史等。而军事技能。则主要是暗杀、爆炸、敌后潜伏等基本骚扰和破坏技术。 山德拉将井上行动组成为克格勃双面间谍的证据。通过摩尔。全部移交给了cia。摩尔对盖茨发了脾气。他明确告诉盖茨上校。isi已经掌握全部证据。清真之国和中国政府都已经高度关注此事。isi将不得不对训练营采取行动。 世界冷战正酣。m国人不敢开罪中国。盖茨一屁股屎。更不敢暴露他的暗黑勾当。只能自己灭口。当天晚上。cia主动采取灭口行动。海豹二个小组。对莫达尔干河谷圣战训练营进行了封闭突袭。训练营变成了一片火海。整个山区都被映红。几百名宗教狂热分子全部被血腥击毙。 在这次血腥袭击中。唯有倭国的井上行动组。悄脱险。 m国人对它手下的喽啰们。下手从來不留情。 消息传來。兄弟小队万分震惊。为了拉中国帮助他们对付北极熊。m国人真是什么下流手段都用上了。如此血腥之事。也只有m国人干得出。第一时间更新 需要你时。给你提供经费、装备。封你为“民主”斗士。“自由世界”的“英雄”。可一旦不需要你时。随时可以派军队颠覆你的国家。毫不手软地剿灭曾经为他们出过大力的“同盟”者。 山德拉中校带着她的isi突击队。对几百家训练营和宗教学校。详细进行了一遍调查。并专门写出了报告送给兄弟小队。isi还通过隐秘侦查、追踪。找到了井上行动组藏匿的地点。摩尔下令。以盗窃历史物罪名。迅速将他们七人全部逮捕。 可夜里刚逮捕了井上行动组。关到了isi的秘密据点里。到第二天上午。山德拉就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强大压力。而最大的压力正是來自白沙瓦cia情报站。盖茨专门赶到伊斯兰堡。与摩尔谈判几个小时。会谈一结束。摩尔就严令山德拉。尽快释放这七名“志愿者”。 摩尔的解释是。这七名倭国人已经爆光。成了过街老鼠。不管是美国人还是倭国人。都不会留他们一条狗命。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去解决吧。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 经过几个月血与火的考验。山德拉已经成了很有担当的安全官员。放了这些人。对白沙瓦安全的影响。她作为前线指挥官。比谁都要清楚。 她并沒有立即放人。而是下令将这七名犯人。悄悄移交给了白沙瓦警察局。 当天夜里一点。白沙瓦监狱外。几条黑影快速控制住监狱值勤人员。后悄无声息地进入白沙瓦老城监狱的地下牢房内。 这所监狱是一百年前。英国殖民者修建的。它是座高大的城堡建筑。全部用巨石修成。与其它的监狱不同的是。重犯囚室和死牢。全部修在地下一层。 监狱内的警察们、看守们都沒有反抗。他们主动举起手让戴着头套的黑衣人一一将他们捆起。一个黑衣人从警察办公室的墙上取下钥匙串。准确地打开了地下一层的一间重犯监舍。 监舍内很宽敞。靠墙修着一条长长的大通铺。通铺上坐着二十几名重犯。 犯人都从通铺上坐起。一名黑衣人拿着花名册。逐一点名。每点到一名。都有一个亚洲黄种人站到一边。点到七名时。不再点了。黑衣人逐一给他们戴上手铐。将他们带到地下二层一间无人的死囚室内。 铁门“轰隆”一声关上。犯人排成一排。其中一名黑衣人对犯人说。“你们是内田小组的杀手。都是多年练武的武士、忍者。可你们颠覆破坏。滥杀无辜。盗挖物。无恶不作。甚至连年逾古稀的善良老人都不放过。简直毫无人性。罪不可赦。你们的罪行已经天地难容。今天我们就代表人类正义。将你们绳子以法。还死难者一个公道。” 他刚说完。几名犯人的队列混乱了一阵。其中一人已经软瘫在地。 ------------ 第五十章 武士们的颤抖 “都站好了。百度搜索有点风度好不好。”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厉声喝道。“一百多年來。你们的祖先是倭寇、强盗。祸害亚洲各国。罪恶罄竹难。一百年后。你们仍做着你们祖先的‘帝国梦’。继续做武士、忍者。手上沾满鲜血。为害亚洲各国百姓。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魔鬼。” 说着。他走上前。将其中一人手上的手铐打开。并将一把短刀扔在他的脚下。“这把刀是热合曼老人防身的佩刀。既你们是武士。那么。我们就给你们武士的荣誉。让你们自己选择死亡方式。可以用这把刀切腹自裁。也可以选择和我们四人中任何一人决斗。第一时间更新在战斗中结束你们罪恶的生命。” 这七个人都是二十岁至三十岁的倭国武士、忍者。都是内田小组第一流的行动特工。第一人毫不犹豫地拿起短刀。指了指前面说话的黑衣人。黑衣人沒有抽刀。空手走上前。两人开始决斗。 倭国武士凶猛地持刀进攻。他果非等闲之辈。身手异常矫健。翻越腾挪。出刀凶猛。招招致命。但黑衣人显技高一筹。沉着应对。双方交手仅一个回合。黑衣人就轻易空手夺刀。持刀右手如一片轻云掠过。已经斩断了倭国武士的手腱和腿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年轻的武士一脸不可思议地瘫坐在墙边。 黑衣人毫不手软。反过身來。持刀的手又如闪电一般快速挥过。武士颈项动脉被划断。血一下子喷上墙壁。不一会就在抽搐颤栗中死去。 决斗的过程也就几秒钟。但却强烈地震撼了井上行动组的队员们。有的人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也有的牙齿紧咬。目露凶光。 黑衣人又打开另一名武士的手铐。这名武士走到尸体边。拿起地上的刀。狞笑着指了指另一名黑衣人。被指着的黑衣人抽刀在手。慢慢走上前來。两人开始交手。这名武士手段更高强。他身轻似燕。如一片树叶一般。总是飘在黑衣人的身后。手中的刀也神出鬼沒。不时威胁着黑衣人的上下两路。 “忍者。” 黑衣人嘴里轻蔑地念叨一声。不急不缓。用一片刀花将自己上盘牢牢护住。第三个回合时。黑衣人瞅准时机。突一个地躲翻滚而过。躲过武士的下击。翻滚中手中刀从身后挥过。锋利的刀刃划过武士腾空的双脚。将其脚腱齐齐斩断。 “啊。” 武士惨叫一声。人已落地。黑衣人并沒看着他。而是顺势反手又是一刀。生生斩断武士持刀的右臂。刀“哐当”一声脱手落地。黑衣人抽刀回身。潜水刀从武士身前掠过。武士的颈项已被划破。血再一次如喷泉一般。高高地滋向墙顶…… 这场决斗由于持续了三个回合。对井上行动组队员们的震撼更甚。 后面几人知道打不过。有一人选择自栽。可只是将刀插入腹部后。就痛苦得浑身抽搐战栗。再也下不了手。另外几人吓得屎尿都出來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拚命求饶。说不该他们的事。但几名黑衣人并沒有放过他们。都被无情地一一格杀…… 第二天。第一时间更新监狱长“挣脱”手上的绳索。才将夜晚遇袭事件报告警察局长。 摩尔接报后已经是午后。他恰好正在白沙瓦。闻讯便与山德拉迅速赶到监狱。 监狱内的惨象。让摩尔气得暴跳如雷。他与盖茨谈好的政治“交易”。并已经向盖茨打了包票。七名倭国人将尽快获得自由。可现在这七名“志愿者”却已经全部被近身格杀。死状极惨。身为isi首脑。摩尔杀敌如麻。但如此血腥场景。仍让他捂着鼻子。指着山德拉大发雷霆。嚎叫着要处分她、开除她。 山德拉默默承受着训斥。一点也不辩解。等摩尔发泄够了。她才不软不硬地说道。“将军。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应该迅速考虑怎么善后。” 摩尔眼睛血红。死死瞪着她。气得几乎要暴走。但很快就无奈地消停了。 他知道。就是把伊沙尔解职了。又有什么用。这七名倭国人反正是死了。盖茨这个m国老头已经被无可挽回地得罪了。焦头烂额的摩尔转了几圈。一筹莫展。突他站在山德拉面前。看着抱着双臂一脸平静的山德拉。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和老山德拉是挚友、政治同盟。他视伊沙尔就象是自己的闺女。此刻。他仿佛已经不认识她了。这个曾经爱害羞、连枪都不敢开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足智多谋、杀敌不眨眼的isi前线指挥官。再不能用老眼光來看她了。 “我老了。未來是他们的天下。国家的未來靠他们。我已经左右不了他们了。” 摩尔心中哀叹。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气焰刹时消了。他疲惫地问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既敢做了。肯定有对策。说吧。接下來我们怎么办。” 山德拉抿了抿嘴。一丝看不见的笑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从她秀美的面庞一闪而过。火发够了。已经“走投无路”的摩尔。说的竟是“我们”。他毕竟是isi的首脑。很难独善其身。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与她站到了同一条战线。 山德拉平静地说。“这七名倭国人该死。cia会让盖茨承担责任的。” 老摩尔看着这个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干将。仿佛不认识她一般。跟着中国人学了一身的本事。闯了这么大的祸。竟面不改色。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深浅的小鸡崽。你以为cia的手段一般人能对付或忍受得了么。第一时间更新你以为权势熏天、无所不能、杀人如麻的盖茨。是那么容易唬弄的么。 他的火气又“腾”地上來了。瞪着她的秀目。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谁闯的祸。谁來了。在你地头上出的事。这事你负责兜底。我提醒过你。可你根本不听。那么好。m国人要是不算完。我只好把你交出去。你就到关那塔摩度过余生吧。” “将军放心。cia不敢揪住不放。”山德拉不软不硬地回击道。 “好……好。cia也斗不过你。”摩尔气极。扬起手一掌就要打下去。可山德拉依目无表情。也不躲闪。摩尔手举在空中。半晌。长叹一声又无力地放下。他看着山德拉长大、成长。视同已出。怎么对她下得去手。 “罢。罢了。你羽翼丰满了。翅膀硬了。我奈何不了你了。捅破天的事。我就在白沙瓦。在我眼皮子底下。竟敢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罢了。所有的一切。你自己想法收场吧。” 摩尔恨恨地说完。背着手扬长而去。 回到贝塔他在白沙瓦的办公室。摩尔将自己关在室内。背着手仔细权衡了半天。还是拿起了专线保密电话。先是要通了北京。后又直接要通了正在m国弗吉尼亚州兰利总部的cia凯尔西局长…… 虽说了气话。但摩尔并沒有落井下石。这件捅破天的大事。经过各方一番较力。很快就平静下來了。山德拉自也沒有被关到关那塔摩。 因为。此事最终的结局是峰回路转。给摩尔巨大压力的盖茨上校。末日骤來到了。 全世界都一样。从事秘战的情报人员或军事特工。很少有能善终的。他们不是普通人。特殊的环境。特殊的任务。需要特殊的生存方式和特殊的手段。一个成熟的情报官员或特工。在秘战生涯中。掌握了太多的不能示人的秘密。不越线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越了那条线。最终都足以致命。 盖茨在白沙瓦的所作所为。终于让凯尔西忍无可忍。一篇新闻稿。揭开了重重黑幕。白沙瓦被盖茨捂得严严实实的“盖子”。一下子被揭开了。触目惊心的黑幕。迅速震惊了m国社会和欧洲各**政界。 白沙瓦监狱遇袭三天后。一家阿拉伯电视台。向全世界播发了一篇长篇通讯。通讯的标題是《倭国人在白沙瓦前线都干了什么。》 这篇带着长长问号的新闻稿。迅速在全世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通讯揭露了倭国“志愿者”残杀无辜。制造混乱。破坏“秘密战争”。嫁祸于人的阴谋。新闻稿中还提出了一个问題。矛头直指cia白沙瓦情报站。“是谁在纵容倭国人。这些‘志愿者’在白沙瓦‘搅局’。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新闻引发了一场政治地震。各大通讯社同声谴责倭国人的搅局行为。m国总统尼根专门召开国家安全会议。讨论此事对西亚局势的影响。m国国务院新闻发言人也专门撇清。“此事与m国无关。m国的西亚政策沒有改变。” cia坐不住了。凯尔西成了众矢之的。成了“替罪羊”。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正在紧要关头。此事事关m国和西方的整体利益。凯尔西被迫参加了参、众两院的四次听证会。承受了多方强大压力。 ------------ 第五十一章 暗流涌动 一怒之下。凯尔西将盖茨上校调回国内。提前“退休”。同时。cia开始全面调查盖茨和cia情报站。一年后。正当盖茨即将被起诉前。在墨西哥湾风景宜人的椎湾别墅内。罗伯特。盖茨和他的夫人。被人双双秘密枪杀。无情地灭了口。 当。这也是后话。 isi清理白沙瓦倭国“志愿者”。刮起了一阵这么大的风暴。可那个叫内田志明的倭国老人。却始终不见踪影。这让山德拉很是郁闷。也很不甘心。 麻生小队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很快就与井上情报站失去联系。可时隔不久。中国的“幽灵”却全身而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井上泉养凭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经验。随即做出了麻生小队已经失败的判断。他第一时间将这一判断报告内田组长。内田拿着电报。双手颤抖。半天不发一言。 几天后。内田激活潜伏在克格勃内的鼹鼠。开始调查麻生小队的踪迹。可调查需要时间。麻生小队神秘失踪。短期内成了一个谜。联想到isi对倭国“志愿者”的调查、清洗。七名“志愿者”的神秘死亡。让这个间谍世界的老手。脊梁柱上阵阵发凉。 他感到仿佛有一个神秘的力量。正在开始慢慢将矛头对准内田小组。也仿佛是一大片乌云。正飘到他的头顶。让世界变成黑暗起來。 内田沒有给井上任何指示。却带着迷人的樱子。悄悄经过城市小国星岛。躲到千岛之国因德坭坹的玛拉岛上。玛拉岛位于赤道以南。是一个死火山岛。只有几平方公里大小。 这座小岛是一座荒岛。气候十分宜人。由于受南半球季风影响。岛内雨水丰沛。年降水量达到1600mm至2200mm。岛上山势极其险要。郁郁葱葱。植被茂密。山峦之间覆盖着热带原始雨林。岛上沒有土著居民。是各种热带动物的天堂。 因德坭坹是一个千岛之国。类似的小岛屿总数有二万多个。玛拉岛仅是一个荒凉的海岛。第一时间更新多年无人问津。内田财团早已将其买了下來。并进行了全面的现代化改造。修建了机场、码头、别墅。山体内建设了现代化的洞府。是内田财团隐秘基地之一。 这个小岛的情况是高级机密。只有内田财团的长老以上核心人物知道。建设这个小岛的所有人。都在小岛建成后。随轮船沉进了数千米深的太平洋马里亚纳大海沟之中。小岛平时由内田贴身卫队三井小队负责管理。其余人凡进入这个小岛的。就再难走出來。 他和樱子躺在洁白的沙滩椅上。两条好斗的秋田犬。正在他们旁边的沙滩上嬉戏。第一时间更新见内田正在闭目静思。樱子担心小狗的吵闹。会影响了内田。于是。便向两条狗儿招招手。娇声叱道。“你们都过來。不准吵闹。” 两条体形硕大的黄犬。停止打斗。快速跑到沙滩椅旁边。温顺地坐下。一动不动。樱子摸摸两狗的脑袋。夸奖道。“好儿子。真乖。” 内田闭着眼睛。不理会樱子和两条爱犬吵闹。他需要思考。需要理出头绪。 五亿美元的倭国重大工程。利润虽不可限量。极其诱人。可他需要做出一个判断。为这些未來的利润。赌上内田财团的明天。來与一支强大的力量对抗。前途根本就无法预测。值得吗。 麻生小队在m国三角洲训练了三年。战术突击能力连m国人都敬畏。是内田的一支拳头。队员们的个人能力都很强。每个人都有在暹罗拳击赛中拿过前三名的实力。可就这样的一支力量。竟就这么在兴都什大雪山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重大的警示信号吗。内田闭着深思。不断地问自己。 内田几十年屹立不倒。对危险有超越常人的洞察力。现在。他正在做着一个重大抉择。内田是一个财团。一个金融帝国。既得罪了那支可怕的力量。还能有退路吗。退。或许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不能退。那就动员一切资源。杀出一条血路。用铁和血重现玄洋辉煌。 …… 这段时间。虞松远等人过得却极其烦躁。 他们集中精力。训练血盟小队、“高原狼抵抗组织”和isi突击队。争取为摩尔和山德拉培养出一支威力强大的突击力量。但这些信奉伊斯兰教的特工们。一天五次雷打不动的虔诚叩拜、功修。就必须中断训练。中断一切工作。还是让小队不太适应。 虽人在训练场。只要遥远的山那边的清真寺宣礼塔里艾杂尼(祷告的传唤声)悠扬响起。正在训练的所有人。都会面向麦加方向。虔诚叩拜。全无杂念。令人动容。此时。就是正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他们也会自动停下來叩拜祈祷。 祷告一天五次。每次时间一般也就半个小时。祷告完。他们会精神饱满。平静安详。这让虞松远等人甚是疑惑。这要是正打仗。怎么办。 但四人的担忧纯属多余。在与血盟小队共同战斗的过程中。在子弹横飞、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这些虔诚的教徒们也会忘记一切。全心投入战斗。哈提卜队长解释说。“祈祷能让我的心灵平静下來。虽现在是战乱岁月。每天训练、战斗很艰苦。但祈祷完我们浑身会充满了力量。感觉到了真主的护佑。” 天越來越冷。开伯尔大山外的白沙瓦。雪也越下越大。阿卜杜拉、比拉勒的伤势也日益好转。能够自己柱着单拐下地行走。虞松远带着血盟小队全体成员。定期到医院去看望他们。“队长。我们想归队。”每次。两人都会提出同一个要求。 大雪纷飞中的白沙瓦。低矮的房子。昏暗的街道。漫山遍野的难民帐蓬。遍布大街小巷的无数携家带口的难民。嘈杂拥挤的大巴扎。花花绿绿、顶上坐满人的公交车辆。一切依旧。与这一切相对应的。是隐藏在喧嚣尘世深处的高大豪宅。安静的庭院。美丽的花园和私人游泳池。 虞松远带着小队返回训练营时。看着满街的难民。一路上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战争摧毁了他们的家园。让他们成了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难民。不管战争策动者们自己宣扬的动机多么高尚。战争中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这些普通的老百姓。 回到训练营后。小队再无人有抵触心理。全都尽心尽力地组织训练学员。 枯燥的训练生活。第一时间更新让每天的时间都变得很漫长。虞松远已经进入了新的状态。指挥室内的大幅军用地图。已经换成了东亚中南半岛。他的目光死死盯住的。是数千里之外的中国南疆和战火纷飞的中南半岛。 每天早晨。当虞松远和血盟小队成员们完成例行的晨练后。布娜就做好了早餐。一壶香浓的奶茶。一盘西红柿煎蛋饼。还有热乎松软的烤馕。佐餐的报纸。也会很有条理地摆放到桌上。 她是山德拉给兄弟小队派來的专职服务员。知道兄弟小队即将归国。便精心负责一日三餐和日常生活料理。每天早餐时。守着山德拉和众人的面。她毕恭毕敬。小院里的花花草草。她也服侍得很专业。是非常敬业、非常放得开的一个女孩。 可队员们开始训练后。她就开始围着虞松远转來转去。有时。虞松远驼着小阿里疯狂打闹时。她也会凑过來。坐在旁边。恬静安详。其乐融融。眼里流淌着羡慕和幸福。三个人就象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好羡慕你们哪。真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娜娜。你不会真有什么企图吧。” 每当看到布娜腻着虞松远和小阿里。刘国栋总会取笑她。布娜耸耸肩。摊摊手。无奈地说。“有企图又有什么用。把人家的初吻掠去了。又不负责任。” “你少來。是你主动赠送的好不好。‘与爱情无关’。是‘安慰奖’。不是你说的。说起來。我才是一个‘受害者’。”虞松远反唇相讥。 布娜想了一会。很认真地摇摇头。“我说过吗。那我不是疯了。我沒说过。绝对沒说过。”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有时。当刘国栋不在。她就会鼓足勇气蹭过來。真真假假地要动手。虞松远眼一瞪。她就高高举起双手投降。老老实实了。 刘国栋有时开玩笑。故意火上浇油。“娜娜。对一个姑娘而言。初吻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要不。你把老大留下算了。或者。你干脆跟我们去中国。看他跑得了。” 布娜摇摇头。还装成很失落的样子。故意长叹一口气。“把你们谁留下都行啊。要不就你也行。我立马就嫁。算了。想也是白想。你们谁也留不下。我也去不了中国。” 谢尔娜每隔两三天。就会來一趟训练营。将小队所有人换下來的脏衣服洗净。她扎着围裙。和齐亚、布娜三人在厨房内烧好热水。后洗得热火朝天。欢声笑语。溢满营区。如果不了解她的过去。你难以想象。她曾是清真之国北方最有名的歌唱家、最著名的艺妓。你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清秀美丽的清真之国邻家大姐。 198年白沙瓦的冬天。喧嚣中也有宁静、安详。可对北极熊军队來说。这个冬天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 第五十二章 白驹的乡恋 在这个严酷的冬季到來的时候。第0集团军很快适应了与抵抗组织游击队、“圣战者”的“非传统战争”。军事占领策略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他们改变过去单纯铁血清剿、打击的套路。转而采取“剿抚并举”之策。频频取得重大战果。其后。在整个历时十余年的军事占领期间。第0集团军始终牢牢掌握着战争或整个战场的主动权。 在m国和整个西方倾尽全力支持下的抵抗组织或“圣战者”。虽在广大的乡村地区活动频繁。但整个军事占领期间。他们除了袭击一些运输队、骚扰一下城市治安。抵抗组织或“圣战者”。从未取得过象样的军事成果。 尽管如此。第一时间更新198年的冬天。还是一个严峻事实的开始。 抵抗者和“圣战者”越剿越多。活动越來越频繁。战场形势正悄发生着戏剧性变化。尤其与往年不一样的是。当严酷的冬季降临兴都什大山时。山人之国境内的抵抗组织和“圣战者”们一反常态。并沒有象往年一样退回到清真之国过冬。 军事占领完成后。苏共总记勃列日涅夫曾想很快就撤回军队。但卡尔迈勒政权难撑大局。第0集团军12万精锐的钢铁洪流。被死死地拖在寒冷的高原上。并正一步步深陷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这个“帝国坟场”中。不能自拔。 到198年最冷的严冬掠过西亚高原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卡尔迈勒政权摇摇欲坠。红军第0集团军的官兵们。带着复杂的情绪仰望北方。思乡和厌战的情绪笼罩着军营。撤军成了奢望。战争变得遥遥无期。陷入这个“帝国坟场”的不仅仅是这支百战雄师。北极熊整个国家都已经深陷进去。 这是块神奇的高原。从古至今。陷入这个帝国坟场的。北极熊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从史前6世纪中期波斯帝国统治时期开始。到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经历了二十五六次大国、强国的军事入侵。这个苦难的国度。几乎经历了历史上所有世界大国的入侵。所有亚洲地区的强大帝国。都曾统治过这里。第一时间更新 但不管是大国入侵。还是强国统治。都很难长久。沒有一个帝国能支配这个地区。顶多一时占领。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在这些入侵或统治面前。从來都屹立不倒。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把对方拖垮。 今天进入这个帝国坟场的。是红色帝国北极熊。明天又会是谁。 白沙瓦忙碌、吵杂。沒有了几个月前的爆炸声、枪声。又显得安静、详和。小阿里穿着厚厚的棉衣。成了一个洋娃娃。他骑在小地主身上。在营区内四处走动。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营区上空。林涛带着队员们在训练场训练。刘国栋已经将作战室内的两个沙盘。调整为中国南部边疆、南亚中南半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连续几天。两人都趴在沙盘上。细细地琢磨着各方态势。北极熊整个国家已经泥足深陷。短期内他们再也无力他顾。兄弟小队。已经圆满完成了预定任务。而此时的中南半岛和中国的南疆。却战火正酣。如一团乱麻。 “老大。澜沧、暹罗、安南、高棉。” 刘国栋说出了自己的研究结果。“如果我是高层。需要出一支奇兵。澜沧是首选之地。如果在这里放一个强悍的战术小队。向东可侧击安南边境各军事要塞。向西可打击洪沙瓦底国贩毒武装。压制cia的暹罗老巢。向南。可对正在高棉西部剿灭民柬的安南精锐之师。进行侧击。向北。第一时间更新可对安南陆军驻澜沧的68兵团。进行致命打击。” “吾非英雄。但与你所见略同。”虞松远点起烟说。 小阿里已经被他妈妈哄睡。虞松远可以畅快吸烟。“中南半岛打成一锅乱粥。如果要派出一支小部队。在关键节点上施加影响。让整个形势朝着向我国有利的方向发展。澜沧是再好不过的立足点。” “老大。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我们在雪山之巅生命的极限区域。几乎命悬一线时。他们竟还要落井下石。派小队去追杀我们。那么。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会不会对我们的家人动手。”刘国栋也点着烟。第一时间更新“以倭国人的倭寇本性。完全可以这么做。我们不能不防……” “长话短说。你想剿灭内田小组。” “这次如果到澜沧作战。我们应该越过湄公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如果你是内田志明。你会在行动小组失败后。还将老巢放在原來的地方吗。他可是个老狐狸。能几十年屹立不倒。会这么愚蠢吗。”虞松远盯着沙盘。象是问刘国栋。更是在问自己。 “那就找到他。只要他沒有移民到火星、月球。他总要活动。而且。我有预感。他不会将老巢搬出亚洲……” 布娜静静地看着两个男人在研究战场。第一时间更新终于忍不住了。也蹭到两个沙盘边问。“你们真要走了。你们要到这个地方作战。” 刘国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热奶茶。瞅了她一眼。眼里冒出丝丝杀气。“娜娜妹妹。目前在清真之国。只有你看到这个沙盘。如果……” “切。难度你们要杀人灭口。我也是个特工。这个会不懂。我在想。如果我再负伤。还会有一个超级无敌的伟大战士。來救我吗。他带走了我的初吻。老天。手都不挥一下。就这么无情地走了……”布娜红着眼睛啐道。 刘国栋却故意冷着脸。到枪架上取下他的svd。“哗啦”一声。推了一下枪机。还故意凶猛地看了一眼布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布娜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你真要杀人灭口。太好了。哇。我太幸福了。來吧。來吧……”说完。竟闭上眼睛。昂起美丽的小头颅。见好一会沒动静。再睁开眼。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刘国栋已经早走远了。 虞松远沒理会他们的斗嘴。他走出作训室。走进马厩。牵出自己的那头白驹。飞身一跃而上。小地主一步不离地跟着他的身后。眼疾腿快。也紧跟着一跃而上。坐到他的鞍前。他策马扬鞭。冲出训练营。门卫们迅速向他敬礼。他未加理会。直接向营区后面的都罕河的上游狂奔而去。 这条小河并未完全结冰。在上游靠近山脚处。河面较宽。水较深。是垂钓的好场所。刚撤到训练营时。训练间隙。虞松远等人偶尔会带着小阿里來垂钓。但天冷了以后。他们就很少來了。但现在。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偶尔会有人在这里固定垂钓。且一呆就是一天。 白驹直冲过來。一直冲到河边垂钓人处。才骤止步。 河边泊着一条小船。船上坐在垂钓的两个男人都被惊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向衣服下。就在这时。“砰”地一声。不远处枪声响了。他们身边一只打满了水的红色塑料水桶。被穿了两个洞。象小男孩尿尿一样。水“哗哗”地滋了出來。 两人一惊不小。第一时间更新在小船的摇晃中。慌忙歪歪扭扭地举起双手。神情紧张地看着虞松远。其中一人失去平衡。“扑嗵”一声掉入水中。一阵忙乱。好不容易爬上船帮。立马又举起双手。 虞松远戴着头套。眼前的一幕。让他仰首面向苍天。哈哈大笑。 这笑声分明带着讥笑、嘲讽的意味。等终于笑完了。才指着他们说。“看看你们被吓成的熊样儿。还情报官员。真尼玛一群蠢材。” 骡子威武地转了一个圈儿。张扬地打着响鼻。 虞松远又说道。“别紧张。不杀你们。你们只是小角色。不值得杀。回去告诉你们的情报站长井上泉养。停止对训练营的监视。停止一切有害行动。让井上转告内田。如果再不停止对中国不利的活动。我们将在全球范围内。追杀内田小组。只至斩草除根。” 说完。他掉转骡头。加速向温都尔山脊上冲去。 白驹是一头马骡。体形高大。四肢健壮有力。登山能力强悍。他们一直登上温都尔山山巅。迎着寒风。伫立在悬崖之上。山下。就是拉纳训练营的训练场。不远处。则是希莎尔玛的“城市圣战者”抵抗组织的训练营。 此刻。拉纳训练营的训练场上。队员们只有蚂蚁一样大。影影绰绰。激战正酣。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原來。林涛、林柱民、哈提卜、萨布西丁、拉纳带领学员们。正在都罕小河旁边。进行排进攻、排突击演习。 这是具有战术背景的实弹实兵战术对抗演练。林涛这个狗东西玩心太重。他一点沒有思乡情绪。每天带着林柱民、哈提卜、萨布西丁和拉纳。变着法儿。可劲折腾这些生瓜蛋子。 山脚下的都罕河垂钓处。两个垂钓人正收拾东西。灰溜溜地划船离去。 极目远眺。曹拉河流域的主河道如一条白练。上游连接着白沙瓦城市右侧的印度河。后一直到达巴阿两国边境。若干支流。如枝桠一般。流向远方。河畔无数的部族村落。都被积雪覆盖着。无数的宗教学校、圣战者训练营。从世界各地而來的圣战者们。正在源源不断地向这里汇集。 开伯尔山口形势。已经稳如磐石。白沙瓦的夜晚已经平静下來。兄弟小队经略西亚的战略任务已经完成。虞松远有预感。此时随时都会有电报來。召唤他们回国。遥远的中国南疆和中南半岛。很快将是他们征战的新战场。 白驹是一头中国骡子。它仿佛也有归意。忽昂首扬蹄。长嘶一声。 虞松远跳了下來。抱着它的脑袋。有点难舍难分。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來。“老伙计。我知道你想家。可是。你已经出国。再想“海归”可就很难了。你是立有战功的中国骡子。我会让拉纳好好照顾你的。下次再來。我们仍做搭档。” 小地主也紧紧地站在他们身边。大家默默地眺望着山下覆盖着积雪的土地。 ------------ 第五十三章 血腥空难 ( )温都尔山主峰。属于开伯尔山脉的一条支脉。只有七八百米高。 刚下过大雪。山上一片白皑皑的。是童话一般的积雪的世界。虞松远又想起几个月前。在飞越帕米尔高原时做过的一个小梦。一个老人在他的面前走过。嘴里吟唱着一首好听的歌谣。他清楚地记得。老人唱的是: “你创造了夜。我制作了灯。 你创造了黏土。我做成杯盘; 你创造的是沙漠、山岭和溪谷。 我呢。创造了花床、公园和果园; 是我把石头磨成镜子。 是我。从毒物里酿出蜜汁……” 一阵清脆的哨音从高空隐隐传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虞松远仰首望去。只见黑沉沉的天宇上。一只大雪雕展开翅膀。在高空盘旋着。他身后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又一头骡子奔上了山巅。 骑士戴着毡帽。穿着油乎乎的老羊皮棉袄。离老远就恭恭敬敬地跳了下來。牵着骡子与虞松远走到了一起。两人并肩站在山巅上。 小地主与露丝夫妻俩并立在一起。你亲我一口。我舔你一口。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尤其是小地主。还很沒风度、十分委琐地地闻闻露丝的尾巴根。简直厚颜无耻。旁若无人。 “报告队长。第一时间更新你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任务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身体恢复得如何。” “伤已经全好了。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我已经按照毛组长和将军的指示。从世界最好的退役特种士兵中。高薪招募了十一人。组成欧洲‘志愿者兄弟小队’。他们都是世界顶级的战士。现在。我的小队正在训练。随时听从您的指挥。” “我给你的任务。是尽快疗好伤。这个什么‘志愿者小队’。完全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一分钱关系沒有。我光棍一个。也沒有一分钱军费能给你。” “经费有人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用您掏一分钱。我只希望继续在您领导下战斗。” “兄弟。我们的缘分尽了。你总不能跟着我去中国吧。你总得回到你自己的祖国去。罢了。跟你讲这些也是对骡子弹琴。你们这个什么狗屁‘志愿者小队’。下一步目标是那里。” “我们想现在就进入南亚中南半岛三角洲。上帝啊。我太喜欢暹罗的年轻姑娘们。充满活力的躯体。太阳颜色的细腻肌肤。浪漫迷人的热带风情……我醉了。我会在那里等着您。并提前调查内田小组全部情况。” 虞松远啐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小子听明白了。你们有你们自己的文化。花你们自己的钱去嫖娼。我管不着。但如果你的这个狗屁小队。真想跟着我们去战斗。那么。贪婪、好色这些臭毛病。你们必须全改了。否则。你们爱干吗就干吗。我们不会干涉。” “好的。好的。队长。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我保证改。我的编制仍在isi的血盟小队。但山德拉中校允许我自由活动。中校将我们的秘密训练基地。也放在白沙瓦。” “好吧。我们南亚见。” “我们等着你。队长。南亚见。” 來人向虞松远敬礼后。骑着高大的骡子。带着露丝。象一阵风一样快速冲下山崖。瞬间已经远去。小地主嗓子眼里又传出呜呜的低哼声。这是在给它的爱人难舍难分地送行呢。虞松远收回视线。回首看着他的训练营。 拉纳训练营其实就是一所军校。学员有近五百人。分高级、中级和初级。高级班也是特种作战训练班。目前被选送进高级班的。都是isi自己的突击队员。以及isi从世界各地蜂涌而來的圣战者中。精挑细选出具有特殊素质的人才。 林涛是总教官。林柱民是副总教官。刘国栋是技术总监。拉纳是训练营总管。谢尔娜是后勤总监。这些大大小小的官。都是虞松远任命的。第一时间更新众人整天忙得是不亦乐乎。可他却闲得很。他只在每个训练科目的开始下达科目内容。和结束时进行训练讲评时。才会出现在训练场上。 isi下了本钱。营区建起了围墙、临时校舍、训练设施、生活设施。操场上高高的旗杆上。是猎猎飘扬的清真之国国旗。摩尔还专门调來一个服务排。受拉纳和谢尔娜领导。提供全面后勤服务。 山德拉中校身先士卒。带头参加全部科目训练。每天早晨的五公里越野。她也一次不落。坚持参加。指挥官玩命参加训练。所有队员们自然进步很快。尤其是isi突击队。简直脱胎换骨。战斗能力不断提高。 摩尔隔三差五就要偷偷來一趟训练营。现在。这个训练营成了他的心头肉。有时。他会偷偷躲到训练场外面。趴在铁丝网下。用望远镜远远偷窥着他的部下训练情况。 “老大。摩尔这老狗日的偷偷摸摸的。我去把他逮來教训一顿吧。”刘国栋忍不住说。 “你搞搞明白。这是他的地盘。全是他的兵。我们只是客人。”虞松远其实对摩尔的一套把戏了如指掌。他心里有大事。对这个老顽童。只是懒得理会。 拉纳训练营成为训练营中的明星。惹得新來的m国驻清真之国国防代表处主任赫伯特·沃森准将。第一时间更新多次提出要來观摩。都被摩尔找各种借口婉拒。 盖茨被cia局长凯尔西“清理门户”后。m国驻白沙瓦的前线机构。正式改称为“m国国防代表处”。接替盖茨上校担任m国驻清真之国国防代表处主任职务的。是资深cia官员赫伯特·沃森准将。m国发起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秘密战争”。也随着他的到來。揭开了新的一页。 但几年后。赫伯特准将也步盖茨后尘。命殇这场“秘密战争”。 1988年8月17日下午3时47分。清真之国总统齐亚哈克将军。在视察完巴陆军第31军美制新型坦克在沙漠中的作战演习后。乘坐“空军一号”c-130总统座机。前往木尔坦参加一个悼念仪式。悼念一位几天前被杀害的木尔坦女修道院的m国人院长。然后准备再飞回伊斯兰堡。 可飞机刚起飞不到5分钟。就在空中爆炸。凌空解体的飞机。随着一团大火球翻滚而下。象一枚燃烧着的鸡蛋。沉闷地一声。直接栽到地面上。方圆10公里内。都散落着飞机的碎片和机上人的尸体。 哈克将军随行的10多名高级军官。包括清真之国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阿赫塔尔·阿卜杜尔·拉赫曼上将、陆军司令部参谋局长阿夫扎尔中将、穆罕默德·沙里夫少将、阿卜杜勒·萨米少将、穆罕默德·侯赛因·阿瓦少将、总统军事秘迈德准将和总统新闻秘书沙利克等无一幸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m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阿诺德·拉菲尔。m国驻清真之国国防代表处主任赫伯特·沃森准将。以及13名机组人员也同机遇难。 这次空难发生后。m国的cia很快调查出结果。但m国政府却压住清真之国政府。不允许对外宣布空难的真正凶手。只到又过了几年。戈尔巴乔夫公开各种北极熊档案。人们才知道。这起空难是当年克格勃第1总局c局局长德罗兹多夫少将的杰作。 1983年末。“信号旗”被中国的“幽灵”赶出白沙瓦后。双方达成默契。“信号旗”部队再未进入巴境内作战。 但是。随着北极熊撤军日期临近。满腔悲愤的红军总参谋部截获了一条重要情报。于是克格勃闪电出手了。德罗兹多夫少将指挥下的“yw小组”特种行动军官。却悄悄把高科技炸弹。放在齐亚总统专机上的芒果筐里。在空中炸死了齐亚.哈克和m国大使拉菲尔、国防代表处主任沃森准将。 这些。都是即将发生的历史。也是后话。 中国的元旦來了。这天一早。山德拉就陪着老摩尔來了。前一天。布娜就在山德拉的叮嘱下。提前在小院内挂上四个红红的大灯笼。上面用中文歪歪扭扭地写着“元旦快乐”四个大字。 据布娜说。这四个字可不简单。“元旦”两字是山德拉所写。“快乐”两字是谢尔娜现学现写的。 山德拉手里拿着红粉。见到虞松远等四人。先互致问候。然后老摩尔拿起红粉。神情庄重地在每人额头点上一团红痣。林涛也学着样子。用红粉将摩尔、山德拉和布娜额头点上大大的红痣。大家互相瞅着。都哈哈大笑。小院内一时变得快快乐乐。春色无限。 摩尔关心的是他的突击队。他进入作战室围着沙盘转了一圈。便提出要视察突击队。虞松远心里虽然有事。但也只好陪着他。并专门组织血盟突击队进行了射击和战术表演。摩尔看到突击队进步很快。心情很好。手舞足蹈。最后满意离去。 “不对啊。你们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再担心也帮不上忙啊。”打发走摩尔。回到作战室。见四人围着沙盘一言不发。山德拉本來心情很好。此刻便不解地问。 大沙盘上。此刻是中国南疆麻栗坡一线地形图。小沙盘上是南亚中南半岛形势图。小队四人都沒有回答。此刻。作为共和国的铁血战士。作为一柄锋利的国家“尖刀”。他们心早已经飞到了战火一触即发的遥远的中国南疆。 咋天晚上。毛彦恺作为信使。专门送來了标注为“绝密”的南疆前线战报。 ------------ 第五十四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 )从公开媒体中不难发现。中国政府对安南的警告意味越來越明确。中央军委已明确要求。“要夺取边境斗争的主动权”。 这说明。南疆边境斗争形势正日益严峻。它强烈地牵动着队员们的心。 中国人一贯先礼后兵。后发制人。早在1979年2月17日。中国的《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社论《是可忍。孰不可忍。。來自中越边境的报告》。这篇罕见的《社论》。迅速在全世界引起震动。 《人民日报》上一次以这种口气说话是1962年。那一年爆发了震惊世界的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结果。天竺军队惨败。被歼近万。全线溃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以2月17日这篇《社论》为标志。中国发动的对越自卫反击作战。由此拉开序幕。从1979年2月17日至3月6日。中国动员9个军29个步兵师、5个炮兵师共近56万兵力。用“牛刀宰鸡”战术。在约500公里长的战线上。以摧枯拉朽之势。对安南发动了突袭。 战争开始后。我军击破了谅山、老街等军事要塞。击溃了安南军队在北方边境一线配置的8个主力步兵师、4个炮兵团。共计正规军10多万人。以及数量庞大的地方武装、武装民兵等。安南北方重镇悉数陷落。 就在我军兵锋直逼安南首都罗城。安南全国陷入一片亡国的惊慌之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军因已完成了预定作战任务。1979年3月6日。中国政府突然宣布从安南开始全面撤军。 从3月6日至3月16日。我军各参战部队按照中央军委命令。交替掩护撤回国内。并将占领区内的安南军政设施全部炸毁破坏。能拿走的机器设备全部拿走。并回收了大量当年支援给安南的装备物资。至3月16日。全军顺利撤回国内。战争快速结束。 由于中**队班师回营。并沒有“严守边界”。安南在中国宣布撤军之日。竟然发布全国总动员令。要求男性18岁至45岁、女性从18岁到35岁的所有公民。都要参加民兵游击队、民兵自卫队。安南军队大摇大摆地占领了法卡山、扣林山、老山、者阴山等大多数边境“骑线点”。并在上面驻兵、修工事。向中国境内侵扰挑衅、制造事端。 所谓“骑线点”。通常指两国边境上的界山。国境线一般会沿山脊延伸。按国际惯例。对边境“骑线点”。一般两国互不派兵。 可安南却不知死活。悍然占领“骑线点”。尤其以老山一线。形势更为严峻。 安南军队抢占老山主峰及边界线中方一侧的有利地形后。迅速建立了4个军事据点。1979年3月。安南军队占领占了者阴山5个高地。这些高地能俯瞰中国境内杨万乡及以北纵深十余公里以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能掩护安南江利以南地区的安全。具有一定的战略价值。 从1980年开始。安南军队收缩了3个高地的兵力。重点加强了1250高地和高地的防御力量。并在这两个高地上修筑了永备工事和半永备工事。 1980年9月18日夜。安南河江省属247团九连。摸黑侵占了中国境内猛硐乡的罗家坪大山。安南军队以这些制高点为依托。不断进行挑衅。从1979年3月至今。向我麻栗坡县境内开炮690多次。发射炮弹3万多发。打死打伤我边民300多人。炸毁民房上百幢。对我境内安全构成严重威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针对安南毫不收敛、边境斗争形势日益严峻的现实。中央军委迅速作出了“在中国和安南边境问題上。要取得边境斗争的主动权”的指示。虞松远充分理解军委的战略意图。作出这样的重要决定。军委显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这是一局“大棋”。 夺取边境斗争的主动权。起码有两个方面好处。 一方面。可以保持对安南的军事高压。继续逼迫安南从高棉撤军。1979年的边境战争。中**队在3月16日之前。全部撤回了国内。可安南的军队。仅从高棉撤回了部分占领军。精锐主力仍继续赖在高棉不走。第一时间更新 可以说。逼迫安南军队从高棉撤军的战略目标。并沒有实现。 另一方面。可以避免大规模越境作战。用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1979年边境自卫战争。战果大。但代价也大。战争期间虽然摧毁了安南北部的防御设施和主要军事力量。但我也付出了重大牺牲。边境战争后。安南不仅侵占老山等边境“骑线点”。而且向我境内开枪开炮。持续派特工向我境内渗透袭击。 因此。在边界线上有利地区的攻防作战。无疑就成为我教训安南的最佳选择。 针对安南军队的持续骚扰。忍无可忍之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中**队再次被迫自卫还击。1979年4月。昆明军区陆军第14军42师进驻中国的滇省文山州。在滇省省军区边防部队的密切协同下。坚守边防一线阵地。给安南军队以有力回击。 1980年10月15日。14军42师在滇省省军区边防12团、省军区独立师1团配合下。一举收复罗家坪大山。1981年5月5日至6月31日。桂省省军区边防3师9团。一举收复并坚守法卡山。1981年5月7日至7月10日。14军42师126团经激战后。一举收复并坚守滇省文山州边境扣林山。 扣林山之战后。虽然边境战况进入相对平缓期。但虞松远和队员们。都有一种强烈的战场感觉。一场新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他们现在思考的重点是。身为国家战略突击力量的“尖刀”。怎样为达成国家战略目标服务。 见虞松远和小队众人盯着沙盘沉思。山德拉摇摇头。不解地说。“真是搞不明白。蚂蚁和大象斗。他们真是找死。你们觉得这个地区会爆发边境战争吗。” “拉拉姐。只要安南军队掌握了老山。它就掌握了边境斗争的主动权。中国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如果要打老山战役。老山的主峰及附近的八里河东山等高地。会是最主要的战场。而者阴山、扣林山。则是这一战场的左右两翼。”见虞松远和林涛都沒有回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刘国栋指着沙盘解释说。 山德拉点点头。坚定地说。“这一仗该打。不管什么时候。清真之国永远和中国站在一起。我有预感。你们归国的命令。可能很快就要來了。安南频频越境骚扰你们。北京绝不会将目光局限在边境……” 其实不用山德拉说。小队四人心里比她更清楚。小队远在万里之外。186总部让毛彦恺这个西域秘战主帅做信使。专门将《战报》送到兄弟小队的老巢。其用意不言自明…… 首届特战作战训练班射击训练全部结束之前。摩尔又不请自來。 虞松远对这个老滑头心里有阴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要他來了。虞松远总是找理由远远地躲开。他最喜欢的是骑着骡子溜出营区。带着小地主到山上去打猎。或到河里去垂钓。这天。摩尔又把自己弄得象邋邋遢遢的难民。故意沒带随从。肩上挎着一个脏兮兮的双头布口袋。悄悄地一个人來到训练营。 虞松远是训练营受训人员心目中的“神”。是训练营的太上皇。虽然摩尔不让门卫通报。但门卫还是背着他迅速用电话悄悄通报了。虞松远本想躲开。可小阿里赖着就是不让走。等谢尔娜闻讯赶來。将大发脾气的小阿里抱开。虞松远一抬头。完了。老顽童已经笑嘻嘻地堵住门了。 “虞队长。你再讨厌老夫。但也有逃不掉的时候啊。” “我干吗要逃。这是你的地盘。将军。欢迎你來视察、指导。” 虞松远气不打一处出。但也只好陪同他视察了训练场。山德拉带领isi突击队给将军表演了射击技艺。小队战术突击等科目。他们都比之前长进了不少。看得老摩尔高兴得手舞足蹈。口水哗哗哗地流下來。竟然丝毫不知。 “将军。中校。也请你们也视察一下我的部队吧。”希莎尔玛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摩尔欣然前往“城市抵抗者联盟”的训练营视察。虞松远只好带着血盟小队陪同。 这个训练营规模更大。它位于拉纳训练营旁边几公里。也是依山而建。由山德拉的isi前线总部提供经费支持。林涛、林柱民、刘国栋、拉纳等人。是训练营的教官。训练营内接受训练的学员有数百人。主要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 特别优秀的战士。从“城市抵抗者聪明”训练营毕业后。会被选送到拉纳训练营。再进行为期两个月的深度强化训练。掌握特殊的战斗技能。 希莎尔玛和她的原“高原狼抵抗组织”的成员。全部在拉纳训练营接受了训练。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抵抗组织的骨干。 希莎尔玛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她是isi的成员。是山德拉的部下。她按照摩尔的命令。再次打出了“城市抵抗者联盟”大旗。原來被打散的“城市圣战者联盟”各部。纷纷重新聚集到她的麾下。哈瓦什、马哈茂迪成为她的主要助手。已分别进入喀布尔和坎大哈指挥战斗。 而希莎尔玛作为“城市抵抗者联盟”的幕后老板。就在这个训练营内。建立了自己的抵抗组织总部。一直到战争结束。 中国的农历新年到了。山德拉带着队员们。将营区装扮得花团锦簇。毛虫亲自來做了一顿中国风味的年夜饭。谢尔娜召來她的原班人马。献上了一台精彩的晚会。 等这一期训练营终于结束。年已经过完了。 ------------ 第五十五章 壮哉帕米尔 ( )从年三十开始。毛虫就反常地沒有离开过训练营。 她每天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厨房。变着花样给他们开小灶。做家乡风味的好吃的。还专程和山德拉、谢尔娜、希莎尔玛到市里去采购了两次。每次都满载而归。虽然毛虫不说。她反常的举动。还是让虞松远感觉到了。归国的命令可能马上就要到來。 “婶。跟组长说说。我们就留在西亚吧。永远在您的领导下战斗。”林涛也感觉到了。他口不由衷地说。 “西亚需要你们。可南疆烽烟正起。祖国更需要你们哪。” 毛虫伤感地说完。又用母亲一样的口吻说。“不管你们在哪里战斗。你们都是婶的好孩子。婶都会想你们的。”她的话说得有点伤感。第一时间更新说得山德拉、谢尔娜、希莎尔玛眼睛发红。说得哈提卜、拉纳等队员们。也都有点恋恋不舍。 果然。正月初十时。兄弟小队突然接到了回国的命令。 毛彦恺、摩尔、毛虫都专程从伊斯兰堡赶來。在训练营内。组织了隆重的送行仪式。给他们送行。毛彦恺还专门带來了王大使的亲切问候。是四本鲜红的笔记本和四支中国上海自來水笔厂生产的英雄金笔。 笔记本的扉页上。王大使都用遒劲的钢笔行写着十六个字。“幽灵美名永铸高原。铁血男儿志在四方。”落款都是“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 每一支钢笔的笔帽上。也专门刻上了四人的名字。 虞松远专门带着血盟小队全体人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來到红楼一楼的isi白沙瓦前线总部。在“殉国勇士追思堂”内。向阵亡的拉扎克·侯赛因中尉遗像告别。 中尉英俊潇洒。阵亡时仅有24岁。照片上的他。带着一股孩子气。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正灿烂地笑着。 在哀乐声中。虞松远为中尉点上香。队员们也都一一给中尉点上香。然后血盟小队集体列队。每一个人都眼含热泪。面向照片中年轻英俊的中尉。庄重地行举手礼。队员们都紧捂着嘴唇。林涛、哈提卜·杰帕罗夫少校、萨布西丁·萨利赫上尉已经止不住低沉地啜泣起來。 专门祭奠完中中尉。虞松远又带着血盟小队全体。在追思堂中央的香炉内点上香。祭奠所有为了清真之国国家利益而阵亡的isi前线特工们。 拉扎克·侯赛因中尉阵亡后。山德拉命isi专门建起追思堂。后又在此基础上。扩建成了现在这个规模的“殉国英烈追思堂”。 此后。isi前线特工的入列、晋升、嘉奖等仪式。全部增加了一项内容。即要到追思堂。举行专门的祭奠牺牲的“国家英雄”仪式。这个追思堂。陈列着278张殉国英雄的照片和遗物。他们都是isi白沙瓦前线特工。都牺牲在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之后。 这些阵亡的isi精英。仅有二十余人遗体被葬到了清真之国的国家公墓。其余人都战死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第一时间更新连遗体也找不到了。 这个祭奠活动。让血盟突击队所有队员。都受到了极大震撼。虞松远等四人的心情也极为沉重。为抵抗北极熊的军事占领。清真之国isi付出了巨大牺牲。可这一切外人却无从知晓。 这278名英灵。他们不是普通的军队士兵。他们都是清真之国的国家精英、栋梁。他们也都是永远不为人知的无名英雄。或许再过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等这一切的一切都解密后。他们的英名。才会为他们国家的人民知道。 用常人的眼光看來。这一切似乎无法理解。也太残酷了些。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在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从事血腥秘战的各国精英们。他们身负国家使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背负民族重任。他们以身报国、无怨无悔…… 兄弟小队归期临近。最受伤的是布娜和小地主。 布娜仅是个普通特工。她身份低微。仅是指挥官山德拉的保镖。几天來。她想尽一切办法。想接近虞松远。起码引起他的注意。可兄弟小队四人都被大人物围绕着。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她只能一个人躲在一边。期期艾艾。黯然神伤。 虞松远心惊肉跳。躲得远远的。怕这个性格奔放的女孩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刘国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主动拿出一套包装精美的中国景德镇陶瓷。当着众人的面递给布娜。“布娜。谢谢你这些天为我们做的一切。这套中国陶瓷。是老大送给你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算‘鼓励奖’吧。你留做纪念。” 布娜吓得小手直摇。“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再说。人家是送给你们的。” 这套高端陶瓷。是一位中国华侨商人送的。价格不菲。布娜自然不敢要。虞松远见状说。“难道你要我们不远万里再把它带回中国。这是我……和大家的一点心意。收下吧。”布娜听他这样说。才战战兢兢地收下。 小地主仿佛也知道虞松远和刘国栋即将与它分别。这几天它一步不离他们。晚上。它就卧在虞松远或刘国栋床边的地毯上睡眠。每天早上等他们一睁眼。它已经安静地坐在床前。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神情幽怨。难舍难分。 “老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是真受不了了。带它回中国吧。”一天早上。刘国栋摸着小地主的大脑袋。泪汪汪地说。林涛和林柱民也深受感动。连声说受不了了。干脆带它一起回国。 可说归说。小地主是清真之国isi的在编军人。你说带走就能带走。 归国的时刻终于來到了。毛彦恺、摩尔、毛虫、山德拉等大人物。哈提卜、拉纳、萨布西丁、小地主等血盟小队成员。以及哈迈德等卫队成员。亲自将兄弟小队送到白沙瓦军用机场。希莎尔玛也代表“城市抵抗者联盟”來送行。双方难解难分。自不必说。 一架草绿色的中**用运输机。正静静地等候在停机坪上。 比拉勒上尉、阿卜杜拉上尉都恢复得很好。两人拴着单拐。晃晃悠悠地也來到机场送行。大家紧紧抱在一起。相约下一个战场上仍然并肩战斗。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他们结成的生死友谊。比天高。比海深。永难忘。让人动容。 临上飞机前。山德拉将一个沉甸甸的精致鹿皮小包。悄悄塞给虞松远。“虞队长。这是摩尔将军私下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这里的东西价值连城。是isi全体特工的敬意。也是清真之国的国家谢意。你们必须回到家才能打开。一定不能提前打开。否则。就不灵了噢。” 虞松远让她说得胆颤心惊的。不知道这老王八蛋、老顽童。又挖了一个什么坑。使着什么坏心眼。他向老摩尔看去。并向他敬了一个军礼。老家伙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也还了一个军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登机前。谢尔娜和希莎尔玛哭成了泪人一般。谢尔娜还抱着小阿里。和齐亚一起。忽然跪在跑道上。向着伊斯兰堡方向。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头。 飞机滑行后。小地主箭一般地穿出人群。跟着飞机就追。让兄弟小队四人集体泪奔。飞机起飞后。在白沙瓦上空转了一圈。才向着东方飞去。 再度飞越帕米尔高原时。谢尔娜母子三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紧张得小脸雪白。林柱民将小阿里抱在怀里。小阿里已经沉沉睡去。谢尔娜和齐亚看着机舱外壮丽的景色。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兴奋地议论个不停。 虞松远等四人也十分兴奋。心情却与來时完全不同。 几个月前。当他们首次飞越这座世界屋脊时。除了感叹它的雄伟。还沒有其它什么感受。此时此刻。再看着机翼下林立的群峰。对这座壮丽而雄伟的高原。感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经过几个月的血腥战斗洗礼。现在每人心里涌上的。都是一股激昂澎湃的战斗豪情。 这是丝绸之路的通道。是五个巨大的山脉。在这里拧成的一个“结”。 它象一个巍峨的巨人。屹立于亚洲中心的干旱地区。千万年云山冰川。被称为“万水之源”。它遍布高寒荒漠。云端巅峰。但又是牧人们的桃花源。它被尊称为“万山之祖”。神秘、高远、幽长。被诗人赞叹为盛开在亚洲大地上的“重瓣莲花”…… 中国的整个地势呈东低西高走向。如果把山脉看做固体的波涛。自东向西。“巨浪”不断酝酿着力量。那么。到了这里已掀起海啸般的“惊涛骇浪”。欧亚板块与印度板块之间剧烈的聚合与碰撞。在这里垛起了这个伟大的地球隆起。 从飞机上往下看。连绵不绝的皑皑雪峰。仅是帕米尔高原给人的最初印象。 细看你会发现。数条庞大的山脉在这里打成巨大的“山结”。然后向四面八方奔腾而去。又如同一只展开的巨大手掌。大拇指的位置是天山。食指是昆仑山。中指是喀喇昆仑山。无名指为喜马拉雅山。而小拇指朝西南再撇一点。就是兴都库什山…… 倘若把山视作帕米尔高原的骨骼和肌肉。那么流淌其间的无数条河流。便是它的血脉。帕米尔高原有八个大“帕”。还有难以计数的众多小“帕”。 一个“帕”。便是一个以河谷为中心的小世界。每一个小世界。都是群山环抱。山顶白雪皑皑。谷地较宽阔。中央有河流蜿蜒流去。两岸有一块块或大或小的河漫滩草甸。如果你能攀登到群山的最高处。你便不难发现河流诞生秘密。 雪线之下是一片砾石层。放眼望去有一片闪烁的亮点。在砾石的间隙。不断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正慢慢渗流。合奏成一片细密的“沙沙”声音。 再往下。开始有双手可掬的细流。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水洼。水争先恐后地奔向谷地。逐渐有了声势。有了流速和明朗的水声。越往下走。迈过这些小溪流的难度就越大。终于。它们在谷底汇成了一条在大块砾石间奔流的河…… 壮哉。帕米尔。 壮哉。地球的屋脊。 看着灿烂壮丽的河山。虞松远脑际又浮现起兴都库什大雪山的凄美壮景。又想起被掩埋在万年冰川下的班超的勇士们。耳畔仿佛响起西汉名将陈汤那穿越两千年岁月的苍凉声音: “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陷阵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 ------------ 第一章 蛙鸣犬吠是乡愁 ( )中国苏北。南潮河畔。虞家村。 虞松远正在训练营百无聊赖地等待归国命令的时候。教授专程从金陵回苏北过年了。人老了。就忒念旧。心事就忒多。落实政策后。她们离开苏北返回金陵。再也听不到蛙鸣犬吠。再也喝不上甜甜的小河水。再也沒有几家人亲如一家的相濡以沫。教授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 于月月善解人意。对婆婆的心思了如指掌。正月初二。她就让史元东派车。专程将婆婆送回苏北过年。并明确说。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想家了。就让庄虎派车送回金陵。 教授返回虞家村。成为过年时虞家村一大盛事。 公社书记周建国、大队书记周昆。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都亲自到县城迎接。当天晚上。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亲自在庄虞氏饭店宴请了教授。宴请结束后。教授归心似箭。庄虎便调了一个大面包车。将陈老师一家。陈岚、林雪等小姐妹。一起连夜送到虞家村。 乡亲们都知道教授晚上要归來。都聚集在教授房前等候。她一进村。就放起了鞭炮。好不热闹。感动得教授热泪盈眶。与大家相见已毕。众人陪教授热闹一会。才都络绎散去。 周建国和周昆是最后走的。并约好日子。公社和大队要分别宴请。教授都愉快地接受了。 所谓穷家值万贯。一草一木总关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是她们一家重生之地啊。 众人都散去后。老人家前前后后看看。房前屋后瞅瞅。猪圈内养着大肥猪。厨房锅内烧着热水。锅台碗灶收拾得整整齐齐。厕所也干干净净。一切都与离开时一模一样。不禁连声感叹。泪水长流。心情又大好。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温小林和庄虎经常回來居住。平时。虞雅和四丫就在她的家里给她看家。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还专门给她们养着一口大肥猪。其实。现在他们都是企业大股东。养猪可不是象过去一样是为了钱。 这次教授回來。温小林和庄虎也跟着一起回來。陪她居住。林雪、陈岚、陈玟、松权、张玲也都一起回來了。大家要一起陪她老人家热热闹闹地过年。 看了一圈。教授和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回到室内。教授感叹地说。“这里才是我的家啊。谢谢你们这么用心。” 室内的火盆内。木炭蓝色的火苗不舞动着。温暖得很。 见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俩低着头。心事重重地在抽着烟。教授瞅瞅屋内庄虎、温小林、林雪等晚辈都在。便说。“虞老大。虞老二。天塌不下來。我坐了一天车。你们也都放心睡个好觉。一切明天再说。” 林雪心里“扑嗵扑嗵”直跳。别人都不明白教授话里的意思。只有她心知肚明。公公婆婆、二公公二婆婆是心胸何其博大的人。此时心事重重的样儿。不用说肯定是虞大哥出事儿了。但她不敢乱问。婆婆不主动告诉她。就是还不能让她知道。她就绝不能问。 第二天是正月初三。是回娘家的日子。虞新河的大女儿虞琴也回來过年了。当天中午。虞新河象操办喜事一样。让庄虎从饭店调來厨师、碗盘用具。开了十六桌。大宴全村。给教授接风。 教授德高望重。本來按照农村规矩。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要轮流请教授赴宴的。可教授年事已高。那受得了这折腾。虞新河与大伙一商量。便决定自己大宴全村。每家來两人。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心意尽到了。也就行了。 可就这也不得了。各家送的瓜子小吃。肉坨子、鸡鱼肉蛋。吃出正月教授也吃不完。幸好陈老师一家也一块來了。正好一起慢慢消化。 等轰轰烈烈的大宴进行完毕。晚上王凤将年轻人都赶到各家去看电视去了。连虞松东、虞琴都沒资格留下。几个老人都坐在陈老师家。紧紧地关上门。 教授沉默了半天。看了一下众人。终于说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要静心让我说完。都让虞老大、虞老二猜着了。小远这回是闯大祸了。”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教授喝了一口水又说道。“虞老大病了一场。我们都吓了一跳。小月专门派她的学生去了一趟暨阳。那个肖丫头确实怀孕几个月了。小史做了不少工作。通过军区的领导。和他们部队联系上了。总算保住了军籍。” “这么说。他们部队早就知道了。”虞新民惊问。 “那可不是一般的部队哪。什么能瞒得了他们。但部队也是爱惜人才。也舍不得开除他们。据部队首长讲。小远是负伤后昏睡中发生的事。肖丫头也是人品端正的好姑娘。她在照料他。事发突然。又不忍拒绝。小远自己从始自终是一点不知道。自己都快做爸爸了。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第一时间更新” “混蛋。自小习武。竟然昏迷至此。莫名其妙。”陈老师是虞松远的师傅。闻言脸先红了。不满地嘀咕道。 “别乱怪好人行不行。松远是负重伤昏睡中出的事。要怪也只能怪肖丫头。”都说师徒连心。王凤是虞松远的文化师傅。她与于月月。对虞松远是视同已出。自然听不得对他不好的话。 佘文芳已经呜呜地低声啜泣起來。佘文秀也流着泪说。“小雪这可怎么办哪。可怜的丫头。这么招人爱。她要知道怎么能受得了。这熊孩子怎么能这么干哪。” 教授长叹一口气说。“沒那么严重。小史说。部队领导从侧面了解到。第一时间更新这个肖丫头很有主见。她不想破坏小远和小雪的婚事。她要自己独自养大这个孩子。” 此言一出。屋内的众人都愣住了。 “这可太亏待肖丫头了。她和孩子可是连个名分都沒有啊。”陈老师哀叹道。 “大家都不要愁。车到山前都有路。小史说。这个肖丫头现在也算是这个部队的人。他们部队首长正在想办法帮他们补救呢。我临來前。小史一再关照。请家里长辈就当什么事也沒发生过。一切要保密。将來有办法弥补。” 室内静了半天。虞新河才抬起头。咬牙说。“小雪是忠烈之后。首先不能亏待了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事至此为止。严格保密。家门不幸。孽畜如敢始乱终弃。虞氏一门就沒有这个孽子。” “啪”地一声。佘文芳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听丈夫说出这等狠话。她心惊肉跳地叱道。“说什么呢。话别说那么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们老虞家顶天立地的汉子。” 虞新河见佘文芳恼了。便不再吱声。他英雄一世。但对自己的老婆。却从不顶撞。甚至连说话。都轻声曼语的。大家正各想着心事。或许是电视看完了。年轻人好动。外面远远传來几个小伙、丫头高声说笑的声音。 虞新河皱眉道。“教授。孽子败坏门风。带了一个很坏的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风不可长。要给他们敲敲警钟。” 教授点点头。“应该。小远带着几个孩子出国作战。九死一生。他们是真正的国家栋梁啊。他们都出去半年了。也该回來了。你们兄弟俩要掌握个度。他们为国尽忠。见多识广。点到为止就行。主要是警示一下其它的丫头小子就行了。” 林雪一直在外边转着。可她又不敢走近陈老师家。 陈老师家中大家正在讨论着什么。她既想知道又怕知道。她恐惧地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从虞松远写信要“肖园”二字。她就隐隐觉得要出问題。但是。她坚信自己与她的虞大哥的爱情。她早已经想通了。虞大哥英雄盖世。很招姑娘们爱。就是闹出点绯闻。也在情理之中。 她爱虞松远胜过爱她自己。虽然她对自己充满自信。但她早就想好了。假如有一天。虞大哥爱上一个比她更好的姑娘。她不会缠着他不放。她会选择默默地走开。 她就是这么想的。至于走开以后怎么办。她沒想好。也不敢想。 …… 八十年代。农村的“年”一般要过到正月二十二。有些地方。甚至未出正月都是“年”。 正月十五。禹山区组织了盛大的禹山庙会。西肥村的锣鼓队、高跷队、灯谜队、秧歌队等。在庙会中大出风头。今年的庙会。禹山区就选择在肖园门前的马路上举办。黄梅戏大舞台就搭在肖园马路对面的空地上。当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庙会的**。就是市黄梅戏剧团演出经典名剧《女驸马》。市、区领导等头面人物。都被柳姑请到肖园四楼的露台上。观摩演出。中午。肖园开了四桌。招待各路领导、名流、主办方。 肖园已经是禹山区的纳税大户。还是禹山区最有社会公益心的企业。区里选择肖园门前作为庙会主场。其实也有宣传肖园的意思。柳姑对此心知肚明。因此。正月十五当日。隆重宴请了各路领导和主办方。 从正月初一开始。每天都有民间的表演队。或到门前扭一顿秧歌。或來唱一段黄梅戏。或表演一通高跷、旱船。然后就伸手要赏钱。每次杨梅都根据自己心情。表演好的。赏五元、十元。表演水平一般的。一元两元。太差的。五毛。 庙会热热闹闹的要搞四五天。白天是演出。晚上是灯会。灯谜会。每天白天夜晚。都是人山人海。 正月十七晚上天刚黑。彩灯已经都亮了起來。虎方市來逛灯会的人络绎不绝。肖园门前摩肩接踵。肖园大门两旁。挂着两盏红红的大灯笼。灯光闪烁。充满节日气氛。夜色中的肖园。象一个恬静、优雅的女子。在迎接着兄弟小队的归來。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军用卡车。从公路中心慢慢开了过來。到了肖园前面。两辆车好不容易才从彩灯空隙。开到肖园门前停下。 ------------ 第二章 我们到家了 ( )旁边几十米远的修理厂门前。灯火辉煌。笑语喧哗。 那是十几个邻近村庄的顽童。正在厂前的灯光下玩摔炮。他们不时点燃一个鞭炮。扔向同伴。小鞭炮在小伙伴们的仓皇奔跑和欢笑声中。“砰”“砰”地爆炸。惹得不远处正在看灯谜的一群姑娘被吓得高声尖叫。 远处西肥村及其它村庄。以及大学校园内、市场夜市内。不时传來一阵阵“劈雳哗啦”、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偶尔会有一两个焰火。带着长长的啸音飞上高高的天宇。爆炸后异彩纷呈、摇摇晃晃而下。公路两旁的灯会现场。男男女女正在看彩灯。猜灯谜。姑娘小伙们笑语喧哗。一派和平景象。 肖园不远处。是一个汽枪摊。突然打起架來。惹得一大团人在吵吵嚷嚷地围观着。人越聚越多。架子上摆着无数五颜六色的汽球。汽球上都写着商品名字。汽枪是一元钱十枪。打爆一个汽球。上面写着的玩具物品就归开枪的人。 西域的冬天。基本都是乌云如盖。阴阴沉沉的。可位于中国中部的虎方市。天正是月圆时分。却也是阴沉沉的。俗话说“月儿弯弯照九洲。十五不圆十六圆”。可现在正是小寒流天气。天上下着小雪。根本就看不见月色。 气温也就零下一二度。可四人还沒下车。竟然就感觉凉嗖嗖的。 车子停下。大家心情复杂。都沒有抢着下车。肖园门前灯笼高照。既无摊贩。也无逛灯会的人逗留。显得相对宁静。远处修理厂门前。不时传來的鞭炮的爆炸声。犹如枪声一般。让小队四人和谢尔娜母子三人。都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妈妈。外面怎么这么多红灯。我们这是到哪了。”小阿里刚睡醒。懒洋洋地躺在妈妈怀里。迷迷瞪瞪地问道。 “阿里。我们到家了。我们安全了。伟大的中国。就是我们的新家。”谢尔娜亲吻了一下儿子。带着哭腔小声说。 林涛将小阿里接过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小东西。这就是林爸爸的家。你看多热闹。”说着。便拉开窗玻璃让他看车外漫山遍野的红灯笼。第一时间更新窗子一拉开。就听到了汽枪摊里的打闹声。一个女孩尖厉的哭叫声。撕心裂肺。 林柱民皱着眉伸出脑袋瞅了一下。见警察已经到现场维护秩序了。这才未加理会。想想也是。这么热闹的灯会。不出点故事才不正常呢。 杨梅和小红抄着手。说说笑笑的。正从修理厂返回肖园。修理厂内。工人们仍在热火朝天地加班。两个女孩眼睛盯着汽枪摊那边正在打架的人。走到肖园大门前。正好见两辆车开到门前停下。她们好奇地瞅了一眼。开始以为是拉货的车。并沒当回事。 正要进入大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杨梅忽然怔住了。因为卡车分明挂的是军牌。她又掉过头來。伸着脑袋向车子慢慢走近了两步。又停下了。这时。面包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了。虞松远带头跳了下來。杨梅“啊”地惊叫了一声。一下用手捂住嘴。 她慌慌张张地向车子冲了两步。又骤然停下。象被火烫着了似的。掉头对着院内高叫了起來。“大婶。快來。老板们回來了。” 杨梅的一声吆喝。刹时打破了小院内的宁静。 柳姑和许悠雨闻言。还扎着围裙呢。便从厨房内冲了出來。温岭和工人们。也从修理厂里冲了过來。逛灯会的男女老少。不少人也涌过來围观。第一时间更新刚刚从西域风尘仆仆归來的小队四人。一下子就被高高兴兴的众人围在中央。 肖雨婵回暨阳了。柳姑亲自领队。高高兴兴地迎接他们归來。柳姑象母亲迎接从战场上归來的儿子一样。挨个检查了一下。见四人一个零件不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她一一拥抱他们。竟然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婶。我们回來了。您应该高兴啊。”虞松远安慰道。 “高兴。都回來了。婶的一颗心才放下了。婶是太高兴了。” 虞松远又将谢尔娜母子三人介绍给柳姑和大家。谢尔娜和齐亚躬身施礼。柳姑抱起小阿里。“扑哧”一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亲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了。生活的磨难。让小阿里很懂事。他抱着柳姑的脑袋又亲了一口。还捏着柳姑的鼻子。用乌尔都语乖巧地问候了一声。 “阿里说的是‘奶奶好。’”林涛赶紧翻译说。 柳姑激动不已。将小阿里紧紧搂在怀里。又拿出一个红包。揣进他的衣兜里。 温岭指挥工人们卸车。一边指挥工人放起了五万头的长鞭炮。肖园门前。一时热门非凡。刚才汽枪摊前还打打闹闹的年轻人。也都被吸引过來。见是军车。很多小伙子便主动伸手帮忙。 许悠雨始终躲在杨梅后面。当着虞松远、刘国栋和林柱民等人的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既想和林涛相见。又怕林涛的“禽兽风格”让她下不來台。 只到众人一起进入楼内。林涛才找到机会。乘别人不注意。给她來了一个熊抱。这一抱。差点沒把她揉散架了。 毛虫、山德拉给他们准备了若干当地的土特产、果脯、油炸水果等小吃。尤其是清真之国的传统服饰。每人足有二三十套。女人的丝巾。各种各样的丝巾。每人足有几十条。谢尔娜这个后勤总监负责发放礼品。肖园上下众人人人有份。皆大欢喜。 谢尔娜和小阿里的到來。让肖园充满了欢乐。谁都要抢过小阿里抱一会儿。虽然语言不通。大家还是很快便打成一片。晚上的肖园家宴。自然如年夜饭一般。柳姑亲自下厨。规格当然是最高的。刘国栋还刻意关照柳姑。一会肯定还会有客人到。 果然。不一会儿。市局的吕队。警卫连的赵连长。侦察连的徐连长。省军区副参谋长饶中红。大队书记刘五堂等。都不请自來。济济一堂。小楼一楼的餐厅内好不热闹。 晚宴开始。谢尔娜是个艺术家。重生的她。兴致盎然。她落落大方地弹起西塔尔琴。瞬间琴音如水。洒满肖园。在琴声的伴奏下。她展露歌喉。深情款款地演唱了一首中国歌曲《茉莉花》。第一时间更新歌喉婉转。嗓音甜美。一曲唱完。众人都醉了。 在众人的掌声中。她又热情洋溢地拨动琴弦。演奏起帕坦族舞曲“卡塔克”。 舞曲旋律奔放优美。虽然她的班子不在。但齐亚抱着小阿里。伴着美妙的音乐跳起了卡塔克舞。这种舞其实非常简单。兄弟小队第一次到托尔哈姆部族的那天晚上。就都学会了。他们四人在齐亚的邀请下。全部加入到舞者的行列。 好在餐厅足够大。到最后。除柳姑、吕队、饶中红三人年龄大了不好意思动弹。其余人全部手拉着手。跟着西塔尔琴舒缓的节奏跳起了舞。 一曲终了。大家回到座位。欢迎晚宴接着进行。 “婶子。我们回來了。肖大姐也不來迎接我们。真不够意思。她过年的时候。就在暨阳过的吗。我们好想她。您说怎么办吧。”林柱民憋了一晚上了。终于忍不住问。其实。虞松远、林涛、刘国栋都想问。 柳姑看了一眼虞松远。神情黯淡。眼红了一下。却又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说。“那边公司出了点事。她走不开。” “什么事。莫不又是肖二春。”林涛急问。 “沒什么。和供货方……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她去处理一下。”柳姑说。 大家都在兴奋头上。都沒往深处想。商业纠纷。以肖雨婵的能力。还会有什么商业方面的纠缠。需要常住那里。但宴席热热闹闹的。让小队四人都沒有时间细琢磨。 但很快。这股思念的气氛。就被饶中红、老吕和赵、徐二位连长等人的好奇心冲淡了。 军人坐到一起。谈得最多的当然是战争。此时。他们争先恐后。抓住一切机会悄悄打听西亚征战的情况。说得不详细还不行。虞松远等人只好捡能说的。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就这。还让他们听得目瞪口呆。大呼过瘾。 饶中红刺溜一声。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抹把嘴感慨地说。“军委这一招真厉害啊。只要北极熊在西亚不得安宁。中国这盘棋就全活了。北方边境压力骤减。西北边境形势也稳定了。东边倭国、台湾地区。都不敢轻举妄动。南方小霸。尽管跳得最凶。但独木难支。牵一发而动全身。高招啊。” 老吕“嗵”一声。将杯子掷在酒桌上。恨恨地说道。“老子一身能耐。狗日的。生不逢时啊。怎么当初沒睁眼。就投胎到了步兵师。” 赵连长血气方刚。他馋得两眼直冒火。只恨自己沒有三头六臂。“老徐也快有机会参战了。一样是男儿。一样是共和**人。凭什么我们就只能当太平兵。这太不公平了。饶副参谋长。我请调南疆的报告。你得开开后门。帮帮我。” 饶中红驴眼一瞪。怒叱道。“臭小子。滚蛋。都他妈去打仗。你让老子堂堂副参谋长。扛着八一扛去大门口站岗。” 副参谋长是他的直接上级。赵连长被骂老实了。只好郁闷地低头喝酒。徐连长这人话不多。属于三脚揣不出个屁來的闷骚型男人。见老赵被骂。他竟然反常地耸耸肩。摊摊手。气得赵连长差点将一杯酒。全部泼洒到他头上。 刘五堂和温岭都是退伍兵。尽管他们现在都混得很有些身份了。可与这些正宗军官坐在一起。还是觉得天然的矮三分。自然不便多话。 “我总有预感。南疆还要大干一架。”老吕不理会省军区的家务事。突然脱口说道。 ------------ 第三章 一蓑寒雪愁煞人 ( )饶中红端起杯。与大家碰杯后一干而尽。 这里他官最大。只见他扔下酒杯。长叹一声说。“纵观中国周边安全环境。最大的压力在北方。最长远的安全威胁是m国、西方和倭国。最讨厌的却是南亚小霸。中南半岛一盘乱局。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盘龙错节。中国不能失去对中南半岛的影响力。将小霸赶出高棉。让印支联邦变成黄梁一梦。是最大的国家利益。” 几人除了老吕和温岭不善饮。其余都是海量。一人一瓶口子窖已经见底。已经开始均分老吕和温岭剩下的两个半瓶白酒。柳姑和许悠雨、杨梅等女人喝葡萄酒、黄酒。喝得小资优雅。第一时间更新看着他们象喝水一样喝着高度白酒。都心惊肉跳的。赶紧劝他们多吃菜压压。 这可是肖园。女主人家里开着东南闻名的肖府家常菜大饭店。肖园的夜宴自然饭菜精洁。醢酱调美。肴、脯、醢、羹道道讲究。可此时酒已到了这份上。菜已经不重要了。几人不断自我加压。很快又将两个半瓶喝得差不多了。 柳姑等人并不阻拦。这些男人都是人中豪杰。他们仅是借酒浇愁。或以酒会友。从不会无聊拚酒。能喝的。必须喝足。不能喝的。绝不会有人逼你喝。一般的规矩或节奏是。高度白酒一人一瓶。各人自扫门前雪。最后。不能喝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家平分。 酒喝得差不多了。饶中红领头。大家齐声低声哼起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 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的旗帜高高飘扬……” 温岭和刘五堂。仿佛又回到了火热的军营中。眼含热泪哼唱着。 柳姑、许悠雨、杨梅等女人。都被这激扬的旋律、铁血一般的男儿豪情感染。谢尔娜虽然听不懂歌词。但她是个艺术家。她从音乐旋律就能听出这是一首军歌。想起他们离乡万里。为国征战。还救她们母子于火海。不禁也热泪盈眶…… 虞松远一边哼唱着。一边在脑海里象放电影一样。飘过一帧帧画面。 父亲小爷和妈妈小婶四个孩子。一次次袭击日伪。林雪的爷爷奶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纵横江淮大地。最终壮烈殉国。李海潮带伤潜入东南沿海。组织剿灭祸国妖孽。林涛、老吕与黄杰的飞天杀手在林中拚杀。为救战友不惜重伤。小队征战西亚。迎战世界第一流的秘战队伍。拉扎克·侯赛因中尉殒命大山之巅…… 吃完饭后。送走客人。四人随便逛了一下灯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依然人山人海。一场大酒之后。灯谜、字谜、急转弯。多数都猜不出來。不禁索然无味。走到汽枪摊前。有几个年轻人正在“噗噗”地射击。打中一个气球。刹时一片欢呼声。 一个少妇抱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的漂亮小女孩。也就四五岁。女孩的爸爸也够衰。已经打了五元钱。五十枪哪。愣是一个不中。周围一片嘘声。 男人不好意思再打了。小女孩哇哇地哭开了。坚决不干。少妇只好又交了一元钱。丈夫扣到板机。虞松远将手中的一枚瓜子弹了出去。气球“噗”地一声爆了。 “哇。小熊。我的小熊。”女孩指着玩具熊兴奋地直叫。 可开枪摊的小伙子却不干了。他是干这个的。虞松远手法虽然隐蔽。他还是感觉到了有问題。“这枪不算。你分明沒瞄准。是有人悄悄帮你的。”于是。又吵起來了。尽管周围众人都帮忙说情。第一时间更新可开枪摊的小伙后面又呼啦啦地站起來两三人。怒视着这一家三口。坚决不兑现。 林柱民看不下去了。交了十元钱。回头对流着眼泪的小女孩说。“你只要不哭了。再叫我一声叔叔好。叔叔将所有玩具都打下來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点点头。“好。叔叔好。” 汽枪瞄准线被动过手脚。林柱民门儿清。他单手举着汽枪。“噗噗”不停击发。一会架子上的气球全爆了。林柱民才打了十九枪。小伙子这回沒脾气了。递出來十九个玩具。堆了两纸箱。小女孩高兴得哇哇大叫。少妇也兴奋得咯咯大笑。 可小伙子却不再往上挂气球了。围观的人开始起哄。小伙子身后的三人本來还想动粗。可看着林柱民和他身后的三人。还是看出了名堂。主动将十元钱递还给林柱民。“大哥。对不起。前面是我们不对。饶我们这一次吧。” 本就血性男儿。又刚从战场上下來。林柱民看着这四人都不是好东西。有心想激怒他们好借机教训他们一顿。见人家主动认熊。顿时觉得沒了兴致。 可少妇和她的丈夫却愁了。一大堆玩具。他们拿不走。林柱民看着小伙子。小伙子很会见风使舵。立马拿出原來的包装纸箱。还帮他们打起包。小女孩更是高兴地抱着林柱民的大脑袋。亲吻了他。夫妻俩抱着孩子。一迭声感谢后满载离去。 林柱民也算打了一场胜仗。哼着小曲。四人回到肖园。进入地下作战室。因为。就在他们回來前。186的专门信使。已经送來了一个保密邮袋。上面是大大的“机密”二字。 四人都把乌瓦尔部族赠送的佩刀。珍重地挂在作战室的墙壁上。 这里已经成了186的隐秘安全据点之一。肖园的所有核心成员。也都成了186的外围服务人员。也只有这个作战室。才与金刀珍贵的出身相佩。 从此开始。这四把珍贵的宝刀一直保藏在这里。后來。随着城市化的快速推进。虎方市的城市新区不断向禹山挺进。肖园所在地也被国家征用。柳姑便将四把佩刀取回暨阳。一直保存在别墅里。成为兄弟小队永远的记忆。 半年高原征战。一身征尘未洗。刚回到肖园。新的任务已经來临。虞松远打开邮袋。里面是四个小保密邮袋。分别装着一套资料。封面是“南**报汇总”几字。 四人心照不宣。分别打开资料看了一会。 饶中红到底是正团级军事干部。他的感慨一点沒错。中南半岛就是一盘乱局。 安南仍然占领高棉。澜沧也被其控制。洪沙瓦底内战不休。自顾不暇。大马、星岛和暹罗都亲m。是m国势力范围。尤其是暹罗军方更亲m。cia在中南半岛的活动中心。正在暹罗的首都军贴市。 中南半岛局面。关系中国南疆和马六甲战略通道安危。中国绝不可能坐视群魔乱舞。小队四人都清楚地认识到。西亚高原和中南半岛形势。是密切相关的。在这一盘乱局中。兄弟小队进入中南半岛。怎么做才能保证中国国家利益最大化。 虞松远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就闭起眼睛沉思起來。刘国栋和林柱民已经将大沙盘调整好了。林涛抱着胳膊。看着沙盘说。“看这架势。国栋、柱民你们可能要先行一步。” “好啊。正好我们的学习课程。都是在训练营学习过的。一点意思沒有。老子正想去寻找我的梦中情人呢。啊。公主。小生我來也。”林柱民夸张地叫道。无限憧憬的样儿。 刘国栋也流着涎水说。“我有个强烈的预感。我们的公主们。此刻。就在南亚等着我们呢。可惜。老子的光棍岁月。就要结束了。” “你狗日的想女人想疯了吧。真是两个废物。想找对象。请肖大姐。或者林雪小嫂子帮忙啊。好姑娘大把大把的有的是。陶虹大教官催眠制造出來的桃色梦。你们也能当真。”林涛不耻地说。 见虞松远不睡了。正躺着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林涛便心事重重地问道。“老大。不会是想小小嫂子了吧。做好准备。回去跪搓衣板吧。” 虞松远摁灭烟。“屁话。我什么坏事沒做。干吗要跪。倒是你。你倒一点不愁。你能跑得了吗。不信钱小夏不扒了你的皮。我和肖雨婵清清白白。我只需要解释清楚就行。可你呢。不但干了禽兽不如的事。还他妈一拖二。想想我就想捧你小子。将來。部队要是知道。你怎么办。” “老大。钱小夏这一关我一点不怕。我就怕场长、副场长这对老古董。不定在家设好什么套让我钻呢。要不。我跟你到虞大大家里去呆几天算了。” “躲过初一。十五怎么办。二月二怎么办。反正脸面已经丢尽了。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迟早是要挨的。晚了不如早了。” 林涛说。“老大。你不用愁。你和肖姐姐之间。什么事也沒发生。虽然这有点禽兽不如。但这让我对你更加敬重。许悠雨开始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你放心。家里人的误解。到时。我会给你证明清白的。” 刘国栋和林柱民笑嘻嘻地。轻松地抽着烟。在瞅着队长、副队长为女人发愁。 “狗日的。一脸奸笑。别得瑟早了。将來你们也会有得罪受。不信等着瞧。”林涛恨极。气急败坏地痛骂道。 ------------ 第四章 只能送给情人 ( )刘国栋和林柱民终于放声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容易笑够了。刘国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又非常认真地说。“老大。肖大姐不在。你躲过一劫。但这不代表你就沒事了。你干的事。回灌江。我可是要报告小小嫂子的。” 虞松远闭目养神。理都沒理他。他与希莎尔玛什么事都沒有。自然不怕打小报告。就是果真有事。他也确信刘国栋不会、也不敢出卖他。 林涛和林柱民都看着刘国栋。惊问什么事。刘国栋便将山洞里虞松远和希莎尔玛睡在一起。并被他“抓住”的事。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 林柱民直摇头。刘国栋是搞工程的。脑袋绝顶聪明。可有时候。又笨得不可理喻。林涛干脆不屑地说。“刘国栋。你狗日的想女人想疯了吧。真尼玛瞎联想。当着‘高原狼抵抗组织’众人的面。你认为老大和希莎尔玛能干成事。就是真干了。又能咋的。” “希莎尔玛是真漂亮。老大不动心可能是假的。但当着众人……”林柱民也直摇头。 刘国栋却极其严肃地叱道。“你们懂个屁。我是亲眼所见。老二。你滚一边去。你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无可救药。自然觉得干了也是白干。但我不能允许其它人也堕落。让无敌的兄弟小队。成为一支沒有道德水准的浪荡公子小队。” “你放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刘国栋故意把话说得重了点。林涛果然拍案而起。拉开架势就要动手。但刘国栋不为所动。一点不憷。攥紧拳头。昂然对视着他。 林柱民用身体将他们两人隔开。“两个狗日的。刚从战场上下來。就内斗开了。我说老二。看你那点出息。国栋说得一点沒错。在部族区你干了什么。在肖园你又干了什么。是人也干不出來。还尼玛一拖二。你狗日的舒服的时候。沒想过后果吧。” “在部族区发生了什么事。快说说。”刘国栋急问。 林柱民啐道。“去。这是机密。与你无关。甭乱打听。” “你混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说就算。反正老二肯定又沒干什么好事儿。恶心。你沒完沒了的。典型的摧花辣手。纨绔子弟。真他妈的下作。气死我了。从现在开始。你要胆敢亏待小许姐妹俩。老子饶不了你。”刘国栋指着林涛的鼻子痛骂道。 林涛被林柱民揭了老底。马上象泄了气的皮球。低下头躲到一边。一下子蔫了。他害怕虞松远追究。更怕刘国栋刨根问底。赶紧夹起尾巴。一言不发。 虽然刘国栋骂的是林涛。虞松远脸上却阵阵发烧。 禹山大战时那个不明不白的夜晚。接风宴上柳姑婶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让他不敢往深处想。种种迹象。都让他心惊肉跳。有一种大祸临头、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感。 队员们在互相掐着架。他懒得管。这是战场综合症。他们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一下子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坠入和平环境。每个人都很茫然。潜意识里有点不知所措。又不能让他们出去打架。内斗消耗一下。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途径。 他懒散地将老摩尔给的鹿皮小包打开。不禁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來。从包内竟然倒出的是一堆绿油油的手镯、耳环、手链、胸针。灯光下如水一般晶莹碧透。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数了一下。每一样都是八付。正好每一样都是一人两付。 “老天。这老东西还藏了这么一手啊。” 虞松远感叹着。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皮球。见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几行中文字。“刀是部族馈赠。作为永久纪念。首饰为国家赠与。必须送给妻子或情人。此事经组长同意。两者都不得上交。否则收回。” 硬笔行楷虽然潦草。字迹却十分娟秀。看着很是眼熟。虞松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字条。竟然是亲爱的毛虫婶子亲笔所写。 “这是什么东西。又是青金石。” 刘国栋是搞工程的。只有他识货。他拿起手镯对着灯光瞅了一圈。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老天。isi首脑。出手太他妈阔绰了。这……这也太贵重了啊。老大。这个也价值连城。但还不能与你在雪山上找到的相提并论。” “雪山上。你们发现什么了。”林涛和林柱民都不解地看着他和虞松远。 刘国栋便将在大雪山上找到青金石国宝文物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最后。他总结道。“简单地说。青金石就是出产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蓝色宝石。是全世界最高端的蓝色宝石。可与洪沙瓦的玛瑙硬玉相媲美。它们价值连城。比黄金还要贵重若干倍。” “天哪。这老王八蛋整天奸笑。就爱捉弄人。气得我时时想揍他。沒想到他还留有这么一手。这最后一下。还真有点意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弟已经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林柱民说。 虞松远又将在兴都库什大雪山冰川洞穴内。与班超的勇士们“对话”的奇异经历。给大家叙述了一遍。惊得大家都目瞪口呆。啧啧称叹。 “按照规定。我们无权私下接受纪念品。但是。摩尔既然这样说了。条子又是婶子写的。我决定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向大队解释。刀作为纪念品永久保存。首饰由各位赠与自己的另一半吧。”虞松远看着生死与共的三名战友。咬牙做出了决定。 三人欣喜若狂。可虞松远话刚说完。柳姑正好进來了。老远就说道。“你们忙完了沒有。刚从战场下來。先歇歇。第一时间更新弄來大小一对小哑巴。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急死人了。你们都躲着不出去了。可让我们怎么办。” 虞松远心里直喊坏了坏了。但还是晚了。柳姑已经看见了这堆宝贝。 “老天。这可是蓝宝石啊。得七八万一个啊。”女人天生爱这东西。柳姑是肖雨婵的亲妈妈。商贾之家。自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拿起一对手镯。对着灯光细细瞅瞅。便爱不释手。再也放不下了。 忽然觉得众人的情绪有点诡异。便看见了那张小纸条。拿起看了一下又很自然地放下。脸色平静地说。“东西很贵重。你们都收好。将來好送给小媳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快都上去吧。小家伙在到处找你们哩。找不到就急得吱哇乱叫。大发脾气。” 虞松远说。“婶。我们马上上去。这几把刀。是金柄。贵重得很。都放在这里保管。婶你想着这个事儿。” “行。你们放心。婶负责亲自给你们保管好。” 五人回到楼顶露台。大家都坐在上面品茶。在等着他们。谢尔娜只跟着虞松远他们学了沒几句汉语。大家在楼上正猜谜语一般地说比比划划。典型的鸡同鸭语。十分费劲。笑料丛生。只有小阿里。见他们上來。直接就骑到虞松远脖子上。 假期只有几天了。虞松远准备带着大家集体回乡过节。柳姑也要回暨阳有事。他便将谢尔娜母子三人托付给许悠雨。请她负责临时照顾他们几天。 晚上睡觉前。虞松远在房内焦躁地走來走去。唉声叹气。柳姑正好拿了四个别致的锦盒进來。见状欲言又止。“雨婵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回家时让你把这个带上。给四个姑娘一人一个。”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精致的四条黄灿灿的金项链。“哇。真别致啊。”这时柳姑又拿过几个盒子來。虞松远打开。里面都是精致的羊毛保暖内衣。“婶。这得花多少钱。” 柳姑却说。“回家看父母。礼轻了说不过去。行李我和悠雨都给你们准备好了。里面有一箱小瓶装的极品老黄酒。一家分两瓶意思意思吧。” “谢谢婶子。您费心了。林涛他们的也给准备了么。” “雨婵都安排好的。都有名单。项链连韩桂枝都有份。柱民和国栋先给准备着了。也放到他们行李里。但雨婵说。只能送给对象或相好的。” 虞松远犹豫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地将摩尔赠送的饰品拿了出來。 “婶。这次出国作战。临归国前。清真之国领导人赠送的礼品。弥足珍贵。手镯、耳环、手链、胸针共两套。一套我要带回家送给小雪。另一套。手镯、耳环给雨婵姐。手链、胸针给您。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松远。这可使不得。人家不是要求。‘只能送给情人或妻子’的吗。虽然是你的心意。婶还是不能要。雨婵的性格你也知道。她仅是你的姐姐。肯定不会收的。还是留着送给小雪吧。” 虞松远急了。“婶。老摩尔那是开玩笑。您也当真啊。” 见虞松远急了。柳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真诚。心便软了。“那好吧。你别急。我替雨婵收着。由她自己决定收还是不收。婶子先谢谢你对雨婵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早晨四点多。柳姑就将大家叫了起來。吃送行饺子。院子里一片机器的“嗡嗡”声。两辆崭新的吉普车。并排放着。全部挂的虎方市内牌照。 一听声音。四人都大感诧异。温岭和刘九斤、小柱子等人。正在热车。“老大们。我又重新组装了一遍。都是新款进口的3.0发动机。超级改装。国内独一无二。如果把棚子再拿掉。绝对拉风。” 四人大为欣喜。告别肖园众人和谢尔娜、小阿里。开始故乡行。 温岭下了功夫。车子改装得非常到位。动力强劲。换了宽胎。通过性、操纵性都很优越。虽然刚下过小雪。路上泥泞得很。夜里十点不到。还是到了灌江县城。“老大。上无闲斋。还是饭店。”林涛是头车。他在对讲机里问道。 “废话。这么晚了。自然是饭店。” ------------ 第五章 王凤怒训徒儿 ( )二辆车一齐驶到庄虞氏饭店前。庄虎、林雪带着众人。早就在夜色中等着呢。 虞松远震惊地看到。钱小夏、韩桂枝竟然也站在灯影下。林涛一下车。庄虎就抢着搂住他。还沒等亲热。林涛就闹开了。“庄大哥先一等。谁也不准介绍啊。先进店里再说。我要考考这两个生瓜蛋子。” 众人让他唬住了。只好都跟着他走进店内。來到二楼庄虎的大办公室。 林涛指着众女孩说。“刘国栋、林柱民。你们两个小子听着。这一大屋子美女。只有两人。一个属于老大的。一个属于本公子的。你们两个好好瞅瞅。要是看不出來。今晚别睡了。绕着灌江县城跑五圈。” 刘国栋和林柱民看到这么多漂亮姑娘。第一时间更新虽然脸红心跳。但让他这么一咋呼。便只好挨个认真看了一遍。刘国栋已经心里有数了。便问。“要是猜对了呢。” “你们这趟回家所有费用。林公子全部承担。金瓯大化的信息费。正好我和老大还沒领呢。”林涛豪气万丈地说。 到底是在训练营呆了两年。刘国栋和林柱民只是对温小林、张玲、陈玫以及围观的服务员等瞅了一圈。便一齐看着林雪。腿一软就差跪下叩头了。嘴上说。“小小嫂子好。小叔子有礼了。” 林雪眉开眼笑。笑嘻嘻地躬身致意。“小叔子们好。” 刘国栋看着林雪。第一时间更新“小小嫂子。我……有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虞松远。欲言又止。话都到嘴边了。虞松远凌厉地目光仅是扫过他。便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虞松远脸都白了。林涛赶紧打圆场。“国栋和柱民还沒对象。他想请小小嫂子保媒。” 刘国栋的样子。正让林雪和众人诧异。林雪冰雪聪明。一切都看在眼里。林涛这么一说。算圆了场。林雪便笑道。“就这事啊。吓我一跳。沒问題。公司漂亮姑娘有的是。肖园漂亮姑娘也有的是啊。包在嫂子身上了。” 钱小夏紧张得小脸彤红。小手心里全是汗。人家一眼就认出小雪了。这要是把自己认错了。第一时间更新可就丢大人了。正在她紧张的时候。刘国栋和林柱民又一齐向他行礼了。“小嫂子好。小叔子有礼了。” 钱小夏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來。赶紧躬身回礼。“小叔子们好。” 闹完了。众人这才开始相互介绍了一下。陈师傅、王凤一会也來了。众人相见后。便一齐到大包间内吃饭。当天晚上。都住在饭店。假期只有三四天。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大家便简单地吃了饭。刘国栋和林柱民便奔向家乡看望父母。 送走二位弟兄。虞松远想赶林涛也走。林涛说。“我还有事。帮你办完再走。” 虞松远只好随他。又和衣钻进被窝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第一时间更新只到林雪将他叫醒。他才懒洋洋地醒來。睁开眼。见林雪红着脸正看着他。便一把将她揪到被窝里。上下其手。林雪推住他。“你讨厌。都在外面等着呢。你把我衣服弄皱了。我一会怎么见人。” 虞松远最怕林雪一本正经的样子。便狠狠地吻了一会。饶过她。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八点了。赶紧起床。师傅和王凤已经在包间内等着了。松权、庄虎、陈岚和张玲、陈玫、温小林。也都在等着他吃早饭。 林涛、钱小夏、韩桂枝也洗漱完进來了。大家正要坐下吃饭。陈静背着书包。也进來了。小丫头一见面就扑进虞松远怀里。小拳头不停地擂。第一时间更新“花心大罗卜。花心大罗卜。光顾着与小雪姐亲热。把我们全忘记了。” 虞松远拍拍她的后背说。“忘了谁也不能忘记我们的无敌美少女。别闹了。一会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早饭时。他从师傅与王凤婶的眼里。还是看到了一丝让他不寒而栗的东西。吃完饭。回到二楼的办公室。赶紧乘大家都在。先将礼物拿出來一一献宝。 最先拿出來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新颖别致的三洋小收录机。陈静眼都绿了。一把抢了过去。“哇。这是倭国最新型的微型机哎。同学中还沒一个有用的哩。我都提前更新换代了。” 王凤伸手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慢着。先上交。我先保管着。你这学期成绩有退步。等下学期成绩上去了再赏给你。” 陈静虽然不甘愿。可还是很委屈地将收录机交给妈妈。眼泪扑籁籁地直往下掉。“不是吧。妈。我好赖也是前十名。我保证下学期进前三名行了吧。” “说到就要做到。不然。到时我还沒收。”王凤显然是看不得小女儿的眼泪。心一软。又还给了她。陈静抹一把泪。皱皱眉头。赶紧躲到一边一个人玩去了。 虞松远又拿出几个盒子递给几个女孩。几人打开一看。小嘴都变成了o形。虞松远又拿出几个扁长盒子。递一个王凤说。“这是给婶子的。其它的小雪负责给大家。”王凤打开一看。喜不自禁。“这可是进口的羊毛保暖内衣。今年的最新款啊。” 然后。又拿出清真之国的传统服装。女孩和王凤一人一套。大家戴上丝巾。一个个风情万种的样子。爱不释手。都问是从哪买的。 “这不是买的。这是清真之国送我们的礼物。”林涛故意想制造点气氛。钱小夏闻言扬手就给了他一拳。林涛对看得正眼红的钱小夏和韩桂枝说。“你们俩丫头别眼红。都有份。回新浦再给你们。一样不少。” 虞松远瞪了林涛一眼。他赶紧将话又咽了回去。虞松远又将酒拿了出來。递两瓶给陈老师。“师傅。这是极品黄酒。您老尝尝。” 陈老师还沒说话。王凤先明白过來了。她抬手给虞松远一个爆栗。“黄酒。小王八蛋。我明白了。这些礼物都是肖丫头买的。是不是。。”然后又“啪”地一声。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你以后要敢委屈小雪。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巴掌是真打。很重很重。声音清脆入耳。打完手疼得要抽筋。王凤赶紧揉揉手。嘴里直抽气。“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气死我了。” 众人都憋住气。将笑忍了回去。虞松远也心疼。但还是低头不敢说话。 其实姑娘小伙子们早已经知道。除了清真之国的传统服饰。其余礼物肯定是肖雨婵用來收买他们的。见虞松远难堪。庄虎赶紧说。“虞小弟。合着全沒我们弟兄们什么事。你也太偏心了吧。”陈岚和松权也故意跟着起哄、鼓噪。 到底是弟兄们。虞松远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让胡兵将车上的一个大帆布袋子抬了上來。 “这是我和林涛去年捣毁东瓯庄园时缴获的。是我们从‘灰色别动队’的装备库里拿來的。全是新的。五套真皮飞行服、硬帆布裤子和战靴。一人一套。其余装备。暂时保存在酒店胡兵那里。由公司的特保队使用。” 庄虎穿上皮衣和靴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高兴地弹跳了一下。“太棒了。太棒了。不过。少了点什么。对了。你还欠我条皮裤子。” 温小林抬腿给了他一脚。“太贪了吧。虞大哥你别理他。” “那个以后再说。” 陈岚和松权也都穿上。高兴得咧不上嘴。胡兵拿着衣服沒穿。“虞大哥。我就沒资格要了吧。留着送给松东大哥吧。” “这是作战装备。你怎么能不要。你是我们的大将。带好那帮保安。保公司一个安宁。” 陈老师说:“小胡不要推。这事我说了算。我这套给松东。我老了。今后就全靠你们几个年轻人。松东也是场面上人。让他穿合适。” 王凤也说:“这事就听老陈的。不要再争了。” 虞松远说。“师傅。你一定得要。松东大哥。我已经送他一双战靴。这种皮装。上上下下这么多口袋。他穿不合适。”陈老师这才收下。 礼物送完。虞松远又拿出几个照片夹來。“这是我在虎方学校旁边。与林涛一起。开辟的一个大庄园。当然。产业都属于部队的。大家都看看。”于是。又将开辟庄园、开办工厂、修理暨阳别墅等事。全部给大家讲了一遍。 众人啧啧称叹。王凤说:“现在这些产业。都是那个姓肖的丫头和她妈妈在照应着。” “是。创意、建设和管理。全都是她们在弄。她们是天生的商人。” “这么说。你们倒是捡到一个宝了。”王凤脸色又变了。又要开始恼。虞松远赶紧低下头。老实挨训。 “你一点沒有做哥哥的样子。带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头。我不管她和她妈多能耐。以后小雪是一家之主。这是原则。否则。故乡的路。你就断了。”王凤厉声叱道。 “婶。我记住了。” 虞松远心里发憷。嘴上老老实实地答应着。但心里又不甘。“但我要说明。我收留肖雨婵。绝沒有坏心事。完全是因为任务。如果长辈们不信。我可以让我的上级來证明。林涛也可以证明。我和她清清白白。我只拿她当成象虞琴一样的亲姐姐。” 林涛说。“叔叔婶婶。我以人格保证。老大确实与肖大姐绝对清白。” “妈。肖大姐多可怜的一个人。老大要不救她。她还有活路吗。”陈岚见平时温柔贤淑的母亲。今天却频发雌威。也开始打抱不平。 “你给我闭嘴。” 王凤根本不听解释。她冷着脸又指着庄虎、陈岚、松权、胡兵。厉声喝道:“还有你们四个。跟着你们大哥闯天下。我们支持。但是。要学他好的方面。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些下三滥的恶习。你们要是敢沾上。以后家乡这座县城。就不会有你们立足的地方。” 众人噤若寒蝉。再不敢抗辩。林涛也给她震住了。脸和脖子刹时红透…… ------------ 第六章 三堂会审 ( )陈老师本想给徒弟留点面子。见状也说道: “既然你婶子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接受肖姑娘。是你用花招逼的。她的身世是可怜。可是天下可怜的女孩多了去了。你能照顾得过來吗。今天我不罚你。一会回家。你等着挨罚吧。我们都是你做的这事。师傅都替你脸红……” 林雪看着虞松远无地自容的窘相。心中不忍。赶紧说。“叔叔。婶子。你们真是冤枉虞大哥了。林大哥也能证明。他确实是清白的。” “傻丫头。三杯迷醉汤一灌。又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说说看。你能拿什么证明。”王凤啐道。林雪一时语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低下头。脸憋得绯红。 虞松远低着头。他恨不得此时身前有一个地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 摆明了。自己这回真成反面教材了。他站起身來。走到茶几跟前。面对陈老师和王凤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师傅、师母。我愧对你们的栽培和教诲。您今天罚我。或者一会一起罚我。我都认帐。庄大哥和几位兄弟。我虽然沒错。但自己把自己弄得一身臭。里外不是人。你们都从我身上吸取教训吧。” “你起來吧。师傅舍不得打你。你一身英气。侠肝义胆。铁骨柔情。可你大错在身。你大被你气得病了半个月。人瘦了一大圈。你已经不是顽童。第一时间更新道理不会不懂。算了。不说了。一会回家你多说点软话吧……” 大家散去后。虞松远木然地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王凤婶子和师傅的话。强烈地震撼了他。全家对他寄予厚望。可他却给弟兄们带了这样一个头。甚至把大大都气病了。他恨自己。可他又实在怪不上肖雨婵。生死相依几个月。她铁心追随。自己又怎么能忍心置她于不顾。 林雪将东西都收拾好。抱着他的膀子。静静地坐在他身边。“虞大哥。要不。我们……一会见过老人后。就找借口说有事。先逃回县城。躲过眼前再说。” 虞松远抱着她。“不。丫头。大哥确实有错。第一时间更新沒有深思熟虑。让别人看來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长辈们都有误解。可我摊上这事。当时除了收留她真沒别的办法。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担当。错了就是错了。一万个理由也沒有用。我给兄弟们带了一个坏头。应该有个交待。任何惩罚。我都接受。” 说着。便将青金石饰品庄重地拿出來。亲手给林雪戴上手镯。“丫头。大家都不相信我。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 林雪幽幽地说。“又开始忽悠我。我算砸你手里了。不相信你。不理解你。我又能怎样。”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便怔住了。她可是识货的。“老天。你总是有好东西。这东西比黄金还要金重。你和肖雨婵。还真是心心相映。你们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啊。”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呢。”虞松远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虽然从话中听出了醋意。但林雪主动收下了贵重的礼物。让他的心踏实了些。因此。对林雪略带嘲讽的语气。完全沒往心里去。 “你不知道这次回來要干什么。” “干什么。挨‘家法’呗。我说。感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虞松远莫名其妙地问。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中午大家陪着他们一起回到虞家村。 虞松远的感觉果然应验了。林雪的父母也被请來了。教授也回苏北过年了。第一时间更新公社书记周建国、大队书记周昆都在陪教授。午饭开了几桌。热热闹闹。但虞新河与虞新民的脸却始终绷着。虞松远的心便也跟着一直吊着。 农村订亲就这么简单。两家的长辈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就成了。事前。沒有任何人给虞松远透一点口风。就订婚了。这让他十分吃惊。 倒是周建国和周昆这大小两个书记。围着教授和王凤转。尽心竭力地侍候。 这一幕让虞松远感觉很滑稽。想当初。把于月月和教授往死里整。于月月、王凤差点被祸害。教授和陈老师差点丧命。现在却极尽奉承。只让人感叹风水轮流转。人生无常。 好在教授和王凤、陈老师都很大度。第一时间更新并沒有计较过去。宴席气氛很好。 订婚宴上。心情最复杂的。要数林雪的母亲了。刚得知女儿与一个当兵的好了时。还寻死觅活大闹过一阵。但当林虎将虞家、以及虞松远的一切都告诉她了后。她才不敢闹了。但心里始终有点不甘心。 只到林雪和庄虎拆掉旧房子。并新建了一座高大敞亮的三间大瓦房加两间小厨房。她才知道。当年沒少受她欺负的女儿。翅膀硬了。已经今非昔比。她已经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才从此再也不敢胡闹。 但今天。她还是感到震撼。虞家这么大一个大家族。上至教授。下至虞松远的小兄弟们。全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全都深宠着林雪。这让她这位做母亲的既感到欣慰、荣耀。也有一丝不解。 这个小丫头从小就是劳碌的命。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大家这么宠着啊。她心里又有点酸。丫头对自己这个亲妈。只有尊重。沒有对婆婆、二婆婆亲。甚至都沒有对教授和王凤亲。 周建国和周昆心情也很复杂。见到虞松远。他俩眼里总有一丝畏惧感。显然。他们并沒有忘记几年前。被虞松远带着一帮顽童拾掇的情景。 晚饭后。虞松远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知道。该來的总是会來的。果然。一会儿。虞雅过來叫了。虞松远和林雪只好跟着她來到教授家的房子内。 只见室内教授端坐正中。自己的父母、小爷小婶、陈老师夫妇、林虎夫妻。全都端坐在堂上。女孩们都被赶到温小林常住的东头房内。庄虎、陈岚、松权和林涛都站在旁边接受再教育。 这架势。如果站在两旁的人再來一声“威武”。分明就是一场“三堂会审”。 林雪和虞松远一进來。虞雅和陈静、小惠就将门关了起來。并在外面把着。不让人打扰。林雪一看这架势。腿一软差点跪下。虞松远连忙将她扶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大大妈妈。叔叔婶子。师傅师母。他是我男人。已经知错了。我们大家都冤枉他了。他是可怜才收留肖姐姐。他与肖姐姐清清白白。这林涛可以证明的。今天是我订婚大喜的日子。求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林雪洒泪哀求。 佘文芳走上前來。将哭哭啼啼的林雪送到东头房内。然后转过身來。狠狠地给了虞松远一巴掌。“不争气的孽畜。你给我跪下。”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还要再打。被佘文秀和王凤走过來。扶她回去坐下。 虞妈妈这一巴掌。这一声怒喝。让林涛受到极大的震撼。这可是1984年早春的中国苏北。生长在干部家庭的他。从小就与场长、副场长夫妇斗智斗勇。何尝见识过这种传统文人家庭教子的一幕。更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接着又发生了。 只见在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中走出來的。令隐秘世界敌人闻风丧胆的“幽灵”战术小队队长虞松远。竟然面向自己的父母和长辈们。轰然跪下。并叩了三个响头。砸得地砖“咚咚”作响。 然后。只听他昂首大声道: “各位长辈。请容我辩解几句。我自小在你们面前长大。我是什么样人。你们最清楚。我与肖雨婵仅是姐弟关系。天可作证。我与她清清白白。她身世悲惨。被人追杀。我和林涛如果不管。她母女只有一死。难道。你们希望我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吗。。” “我和小雪。在绝望中相识。我们是患难之交。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背叛她。但我收留肖雨婵。弄得不清不白。让人误解。这是我的错。对此。儿知错了。甘愿领罚。绝无怨言。” 大将始终陪在他身边。跟着叩了三个头。然后仰首向天。“呜呜”地低哼了几声。意思分明是。你们不了解情况。是非不分。我都心里不服。 教授、虞新河、虞新民还沒说话。林涛已挺身而出。他走到虞松远旁边。躬身施礼后。昂然说道: “各位长辈。我是老大的部下。也是搭档。我犯过大错。该罚的人是我。但老大严于律已。确实被你们冤枉了。咋天晚上。我女朋友小夏一见面就打了我一顿。你们看。全是伤。我有错。但情有可原。我是受伤昏迷时犯的错……” 接着。林涛便将救肖雨婵、许悠雨。并与两个姑娘在相处中产生感情。自己还沒有守住底线的事全部叙述了一遍。林涛最后说。“各位长辈。我主动留下。就是为了证明老大清白。入伍几年。我们一直在训练、征战。杀敌无数。战功累累。今后。我们会继续用战功。给家乡的父老增光。” 大家都被林涛所言震住了。室内一时鸦雀无声。 安静了半晌。虞新河说话了。“站起來说话吧。” 虞松远遵令站了起來。昂首背手跨立。 “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有教授奶奶给你们撑腰、说情。媳妇小雪也护着你们。大家也都给你们说情。我们不打你们了。你们一身本事。打几下也是挠痒痒。但道理不能不说明白。” 虞新河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看着铁塔一般的两个威武男儿。内心洞若观火。饱经风霜、老谋深算的他。深知纸包不住火。他要在自己还能左右小儿子的时候。再帮他一把。绝不能眼看着他刚开始飞翔。就折了翅膀。 他故意当着亲家的面教子。就是要把这一切提前公开。既让亲家有一个思想准备。也为将來一旦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时。提前设下“埋伏”。 ------------ 第七章 君子怀德怀刑 ( )教授深知虞老大的良苦用心。她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说道: “小月怀着孩子。她夫妻俩今天沒能來。我既然來了。就要说几句。松远、林涛。你们是国家重器。为国赴汤蹈火。这样的事。你们今后还会遇到。奶奶问你们一句。如果将來会有更多的弱女子被你们救了。更多的人与你们在危难中产生难舍之情。你们怎么办。。” “你们英雄盖世。女孩喜欢你们。我们也以你们为骄傲。倒退五十年。你们三妻四妾。无可厚非。可今天不一样。这是新中国。一夫一妻。是国法规定。今天教育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明白。人应该活出境界。最根本的一条。就是要守住底线。法律、道德、人伦、社会公议。都是底线。出线了。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道德的谴责和社会的批判。” “我们不是封建大家庭。沒有超越国法的家规。我已经给你们说情。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大和你小爷不会打你们。但道理不能不说清楚。帐都给你们记着呢。这条家规。是铁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要明白。今后不管是谁。绝不能逾越。否则。休怪国法不容。休怪家法无情。” 虞松远和林涛齐声说。“谢谢奶奶。我们听明白了。” 庄虎、陈岚、松权、胡兵也齐声道。“谢谢奶奶。我们也记住了。” 虞新河脸色稍缓。他慢慢说道。“今天叫你们來。不是要打你们。而是要让你们切记一个道理:‘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教授奶奶的话。希望你们牢记在心。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社会。都应该自觉接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都应该活出一定的境界和水准……” 话才说了一半。虞雅突然将门推开。“大大。有贵客來访。” 话未毕。门被完全推开了。一个留着平头、腰板挺直的中年人推门而入。抱拳对堂上众人朗声道:“教授。虞老大。虞老二。各位。新浦张一丁冒昧來访。打扰诸位教子了。” 虞新河和虞新民赶紧站起。走过來握住张先生的手说:“原來是张先生。早闻大名。今日才得相见。您快请坐。上茶。” 虞新河赶紧也将教授等室内众人。一一给张一丁做了介绍。然后大家在堂上按序坐下。林雪、温小林、钱小夏等姑娘也赶紧从内室出來。重新给大家奉上茶。 张一丁说:“得到小英雄订婚的情报。我们全家。是紧赶慢赶。大雪封路。还是晚了一步。不过。现在看。來得也正好。”又掉头指着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小伙介绍道。“这是贱内。这是小侄。” 张成赶紧过來。先给长辈行礼。然后与虞松远紧紧拥抱。 张一丁又对室外叫道。“抬进來吧。” 只见十几个年轻人。抬着六座精美的山水石雕走进來。一大五小。精美绝伦。张一丁说:“得到五位小英雄即将订婚的情报。我们定制了六块东海绿玉石雕。五块小的。给五位小英雄权当贺礼。这块大的。则作为你我两个家族。永结通好之象征。” 他刚说完。张夫人又拿出五个锦盒和五个大红包。一人给了一份。林涛说:“我还沒订婚。” 张一丁先生说:“算先给了吧。改日到小英雄家光喝喜酒。不再给双份。” 虞新河说:“礼重了。礼太重了。不敢当啊。谢谢了。”又掉头对虞松远母亲和小婶说。“赶快摆席。” 佘文芳、佘文秀、王凤姐妹三人。赶紧带着众女孩。前去张罗。 张一丁走到虞松远、林涛面前。将他们紧紧抱在怀里。张夫人也过來。与他们抱在一起。两口子泣不成声。 终于平静下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张夫人走到林雪和钱小夏面前。将两个女孩抱在怀里。好一顿亲热。然后。拿出两个存折。“孩子。当年。我的两个儿子。被魔鬼害死。我夫妻两人就内定。谁能帮我们报了大仇。就悬赏二十万元。是松远和林涛两个小英雄。帮我们报了杀子大仇。这个恩德。张家将世代不忘。现在。这钱就正好给你们当嫁妆吧。” 二十万元。在那个万元户就是“放卫星”的八十年代。两个女孩都吓坏了。根本不敢收下。林雪说。“张妈妈。虞大哥和林大哥为国除害。是份内之事。这不仅是你们的家仇。也是国恨。这钱我们不能要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虞新河也说。“张先生、张太太。国家已经奖励他们了。再说。当年。我们无处栖身。是您倾情相助。帮我们渡过难关。两相抵消。这钱再收下。就说不过去了。再说。他们都是公家人。即使收下。也得交给部队。” 张一丁说。“不然。虞老大。这钱不能不收。且不能上交部队。如果不是两个小英雄威武。不但我杀子之仇不能报。张氏企业也早晚落入他人之手。我夫妻二人也性命不保。海一样的恩情。岂是区区二十万所能报得。” 又对林雪说。“我两个儿子已经沒有了。但是。第一时间更新我又多了两个亲侄子。从今天开始。你们也是我的孩子。张虞两家。从此是一家。孩子。这个钱。你们必须得收下。” 林雪和钱小夏看着虞新河。虞新河看看教授。只到教授点点头。她们两人才收下。但虞松远和林涛却对视一眼。空背了人家张先生的人情。这钱他们一分都不能留下的。必须全部上交给部队。 这时。虞雅、陈静和虞小惠來通报。“宴席已经好了。”于是。大家一起起身。來到虞新河的大房。 席间。张一丁挨个看了一遍年轻人。忽然垂泪。“虞老大。当年家有大难时。小侄幸得你家松远与小雪相救。才保全性命。老虞家对我新浦张家有再造之恩哪。”言毕。夫妻二人与侄子张成一起。又抱头痛哭。令人动容。 虞新河和众人赶紧相劝。张一丁抹掉眼泪说。“幸亏松远和小林涛英雄盖世。让我两个儿子的大仇得报。刚才來时。你们教子的过程。我夫妻俩人在门外都听到了。老虞家祖辈英烈。老少英雄。门风清正。令人钦佩。” …… 晚上。张先生就住在虞家。与教授、虞新河兄弟俩、陈老师彻夜长谈。 这一晚上。年轻人心灵上都感到很震撼。虞松远明显是冤枉的。可连虞松远犯错都不饶。其他人更不用说了。沒人再敢越这条线。最郁闷的是韩桂枝。本來。还抱着一线希望。但林雪这么优秀。虞家家教这么森严。让她胆寒。 林涛当完证人。当天夜里。就开着车返回新浦。见岳父岳母。 与虞松远相比。林涛就要幸运多了。晚上回到钱小夏家。已经快夜里一点了。岳母端上夜宵。大家陪林涛吃着小混饨。钱小夏一脸冰霜。副场长夫妇知道女儿正在教训女婿。脸上装着什么事也沒有。心里却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简单与岳父母见了面。吃了夜宵。岳母就将小夫妻俩推向钱小夏的闺房。大家洗洗安歇。一进房间。林涛就涎着脸动手动脚。钱小夏全沒有了咋晚的缠绵。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跟着就咆哮开了。“你滚开。从现在起老实一点。等脏手洗干净再碰我。” 知道母老虎又开始发威。林涛赶紧坐正了。门一关。钱小夏却穿着衣服。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生开闷气了。林涛一碰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样吧。你打我一顿吧。只到解气为止。” “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我不回。但咱要说好了。我皮太厚。骨头也硬。打疼自己的手别哭着喊着赖我。”林涛说着。脱掉外衣。只穿着球衣球裤。举着双手站在地上。 钱小夏从床上坐起來。忽然委屈得嘤嘤地哭了。“你为什么不能象虞大哥那样。你看人家对小雪多好。不要脸。无耻。下作。曾经海誓山盟。说话不算数。乱搞女人。做了丑事。还要满世界广播。你让我在爸爸妈妈面前怎么说。让我在亲戚、同学面前哪还有一点脸面。让小雪她们瞧不起我……” “事出有因。我已经给你好好解释了。目前。事已经犯了。你哭也沒用。心里有气。你就发出來。不要窝出病來。反正。要杀要剐。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你能解气就行。” 钱小夏越哭越伤心。她站在床上。拿起枕头拚命擂打着他。可越打越气。便又动起了全武行。手掐、拳打、脚踢。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见林涛面不改色。纹丝不动。气就更大了。抓着胳膊就狠命咬了一口。林涛一点反应沒有。等她自己反应过來。都咬出血了。这下自己先吓哭了。 她赶紧从抽屉内找出碘酒和纱布。给他处理好后。又心疼得抱着他哭开了。“傻瓜。你疼了就叫一声啊。我在气头上哪有轻重。” “臭丫头。你气消了沒有。消了我要办正事了。” “你想得美。滚远一点。我气还沒消。” ------------ 第八章 看不到结局的爱情 ( )钱小夏见自己又哭又闹心疼了半天。竟然就落这么个结果。气就呼地又上來了。刚要再打。又看见林涛额头、脖子上的累累伤疤。心一下子又软了。 她将林涛的衣服掀起。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哒扑哒地滚落下來。摸着林涛身上累累伤疤。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哇”地一声。尖声大哭了起來。 她哭着将林涛拖到床上。脱去衣服。上上下下数了一遍。从上到下。刀伤、枪伤二三十处。触目惊心。尤其是大腿根处的伤疤。有铜钱大。皮肤铮亮。灯光下象一面镜子。十分瘆人。钱小夏趴在他身上。哭成了泪人。 林涛确实“禽兽”。钱小夏伤心欲绝。他却见风浪已过。紧紧抱着她就开始温存起來。钱小夏不哭了。她抚着林涛身上的伤疤说。“林大哥。我不要你当兵了。你这怎么得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将來我们还要有自己的孩子……” “臭丫头。这会心疼开了。刚才打我的时候。你都恨不得打死才解恨。” “对不起。你这该受了多少罪……” “哥就喜欢这种生活。刺激。这些刀伤。弹片擦伤。都是轻伤、皮肉伤。枪伤。也都是擦伤。可我们干掉的、俘虏的。都是世界顶尖杀手。金字塔顶尖的兵。我们小队累计杀敌差不多有几百人了。你应该为哥自豪……” 副场长和爱人见他俩进屋后。就连哭带嚎。打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的。老俩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解一番呢。可沒想到就这么一小会儿。小两口就又好上了。也就互相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小俩口一直睡到上午九点才起來。起來一看。韩桂枝已经來了。韩桂枝咋天送她回家时。情绪就很低落。今天一见。钱小夏吓了一跳。只见她眼圈都是黑的。眼睛却是红的。眼袋很明显。肯定一夜沒睡好。 钱小夏将她拉到闺房。将林涛赶了出去。然后仔细盘问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你别盯着他了。你都看见了。虞家家教森严。想起來我心里就乱跳。” “不。他和林大哥救了我全家。我忘不了他的。小夏你不懂。我对其他人沒兴趣。沒感觉。我真的是离不开他了……” “可他有林雪啊。他们可是过了命的交情。你拆不散的。再说现在又多了一个肖雨婵。那可是劲敌。价值500万的厉害角色啊。你想。连肖雨婵这样的女人。虞大哥都不动心。你又能怎么样。” “我也沒想拆散他们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也知道我斗不过她俩。我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好。” “这可怎么好。你这样太委屈自己了呀。我后悔死了。怎么觉得是我害了你。上得好好的学。突然陷入一场看不到结局的爱情。真是罪孽啊。” “小夏。不说这个了。我今天來是有事。虞大哥和林大哥帮我们报了仇。我阿爹也有了点起色。手指已经能动了。我妈当时的赏金就是二十万。她想现在给你们。但我看咋天他俩的动静。肯定是要上交的。所以。等你们结婚时。我给你们做嫁妆吧。。” “小韩。这两码事。他们是该做的。你的钱。我们绝不会要……” 这时。林涛在外面叫。两人一起來到外面。只见林涛正在分礼品。递给她们两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条金项链。钱小夏拿在手里。高兴万分的样子。韩桂枝捧着看了一会。却伤感地又递还给他。 “怎么了。”林涛不解地问。“这么贵重。你再有钱。这是情份。也不应该瞧不上啊。” “不是。你送的小夏收就行了。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死丫头。看你这点小心眼。告诉你吧。肖园是我和老大共同打拚出來的。是部队的安全据点。是肖雨婵母女俩一手打理出來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礼物是肖大姐亲手准备的。也有老大的份。你不明白。” 韩桂枝一听说有虞松远的份。立马收下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林涛又拿出两套羊毛保暖内衣和精致的黄酒。岳父岳母都高兴得喜笑颜开。特别是毛虫和山德拉、谢尔娜精心挑选的清真之国传统服饰。让几个女人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肖雨婵不在肖园期间。柳姑就成了总管。过年之前腊月二十。柳姑按照肖雨婵的电话安排。采办了一大批年贷。将地方政府、办事机构等关系一一打点、融洽了一下。丰厚的年终奖。加上年货也是全体工人人手一份。整个肖园皆大欢喜。 腊月二十三。柳姑只留刘蜀笋带着几个工人看厂。安排厂里工人全体放假。修理工培训学校的学生们。已经回家过年。惟有修理厂。生意火爆。只能轮班。 腊月二十四。柳姑不放心闺女。想赶回暨阳过年。都准备上车了。肖雨婵忽然來电话。肖园这么大个企业。过年期间领导來走访。企业间迎來送往也不会少。她不放心肖园。便让妈妈年后再回暨阳。 “丫头。你一个人行不行啊。姆妈不放心。让我回去看看心里踏实。”柳姑心早就飞回暨阳了。便不放心地问。 “姆妈。第一时间更新我感觉几个小东西快回來了。他们回來。肯定要回老家探亲。我们都不在。他们心血來潮集体來暨阳怎么办。不就露馅了啊。” 肖雨婵这么一说。真把柳姑给吓住了。她只好叮嘱了一顿后。留在肖园过年。肖雨婵心细。开了一个单子。让柳姑准备好虞松远等人回家的礼物。甚至连迎接他们的鞭炮。都安排温岭提前准备好了。 虞松远等人返乡后。柳姑归心似箭。 她授权许悠雨负责肖园的日常管理。并照顾好谢尔娜母子三人。温岭负责抓好修理厂节日生产。然后让小柱子开着桑塔那轿车。直奔暨阳而去。当天晚上一直走到夜里十点。第一时间更新才回到自己位于浣溪湖畔的家中。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桑红和刘九斤正带着两个姑娘。在别墅前迎接她们哩。 这座小别墅当初被毒贩武装付之一炬。地上建筑只剩骨架子。肖雨婵翻身后。马上让柳姑回乡重建。基本骨架经评估并未有大的损伤。她组织施工队在原楼基础上全面进行内外包装。并修缮了小院子。里外一新。 其实。肖雨婵年前阳历11月份就回了暨阳。此刻。她正挺着大肚子。笑呤呤迎接母亲归來。“情况都好吧。”柳姑见了闺女。赶紧检查一番。 “姆妈你讨厌。前天才做的检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切正常。”肖雨婵幸福地说。 柳姑的眼泪却扑哧扑哧地掉了下來。怕肖雨婵伤心。赶紧说道。“几个孩子都回乡探望父母去了。小虞也回去了。几个月时间。一个个又黑又瘦。肯定吃了不少苦。林涛额头多了一道长疤。其他也都有伤疤。但都不碍事。” 肖雨婵怔了一下。眼圈有点发红。但很快又镇静起來。反过來安慰柳姑道。“姆妈你别担心。回來就好。这几个小子厉害着哪。自然沒事的。” 世间事。总是这么难以预料。林涛与许悠雨有时间就在一起缠绵。人家许悠雨也沒怀孕。可禹山大战后。虞松远竟然在昏睡中。与肖雨婵**一度。花儿盛开。就这么结下了果实。其实早在祝可夫追求她时。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否则。当虞松远帮着学校撮合她与祝可夫时。她也不会那么难受、伤心。 等虞松远带着小队出发后的第二个月。她就回了暨阳。从此。就在暨阳遥控指挥一切。掌握大局。柳姑知道肖雨婵怀孕后。心情十分难受。虞松远与小雪情深意重的。这可怎么好。那些天。做母亲的。真觉得天塌下來了。 可肖雨婵却说。“姆妈。我不能拆散他们。你也不许难过。这是高兴的事啊。我要自己把宝宝养大。她是个小天使。是上天送给我们肖家的礼物。” “苦命的丫头。可这样太苦了你啊。” “姆妈。他们部队有纪律。这事让部队知道。会影响他的。再说。他当时在昏睡着哪。是我……自己主动的。等孩子将來长大了。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英雄无敌的伟大父亲。”肖雨婵自豪地说。 柳姑知道。女儿有主见。她铁了心想生下这个孩子。自已左右不了她。看她心意已决。只好暗自垂泪。她把虞松远赠送的礼物拿了出來。肖雨婵看了大喜。惊得嘴巴张成了o形。“老天。姆妈你怎么舍得置办这么贵重的好东西啊。” “丫头。这是松远送给你的。清真之国赠的。共两套。一套带给小雪了。一套送给你的。‘清真之国’还专门提醒。‘必须送给妻子或情人’。” 肖雨婵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柳姑也心酸泪落。赶紧抱着闺女劝道。“丫头。你不能哭啊。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姆妈。我是高兴才哭的。”肖雨婵又破涕为笑。逐一亲吻着这些宝贝。似乎这些青金石就是虞松远一样。 柳姑感叹说。“不枉你一片苦心。他的心里是真有你。或许。负伤那个晚上的事。他潜意识里多少也有感觉。” 虞松远赠送的这套首饰。成了肖雨婵的精神动力。 肖雨婵不放心肖园。柳姑在暨阳只呆了几天。便返回了虎方。柳姑走后。肖雨婵一边养胎保胎。一边指导、帮助桑红。由肖氏暨阳公司为投资方。与其它三家资本一起。合资投资建设了暨阳服装总厂。在国家工商总局注册了“肖园”牌成衣品牌。到六月份就已经正式投产。 ------------ 第九章 边关烽烟起 ( )假期仅有几天时间。虞松远等人都沒顾上互相串串门。便驾车返回学校。 刘国栋和林柱民直接回了金陵。虞松远和林涛赶回虎方。柳姑也已经回來了。见到他俩。只说肖雨婵很好。很快就回來。两人也沒往心里去。 小阿里一见他俩回來。自然高兴坏了。虞松远让温岭等人开着两辆车。两人带着许悠雨、谢尔娜、小阿里、齐亚。到虎方市好好逛了一顿公园。 晚上到宿舍一看。除两三人外。同学们基本都來了。都是提前归队。晚上学校影院放电影《苦恼人的笑》。很多同学都去看电影了。 两人到队部刚一坐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宿舍里的同学便都围过來了。几个月沒见。自然一顿亲热。周筠等同学最感兴趣的。是这半年多他们执行任务的情况。见他们吱吱唔唔不想说。也就不敢追问了。各人都把从家里带來的土特产拿到队部。只有他们两个队长两手空空。 他们不敢把已经订婚的消息告诉大家。试想。学校连恋爱都不让谈。他们一个大队长。一个副大队长。却一个寒假时间。双双抱得美人归。你让他们还怎么有脸领导大家。不让大家恋爱。 林涛看着办公桌上堆着的书和本子。一脸苦笑。一个学期。五门课。愁死了。周筠见状说。“你们也不用愁。支部早就研究过。由我和子微负责给你们补课。笔记、作业都一直保留着。再说。这几门课。都是专业课。对你们不难。” 万军调侃道。“周美女。你不是说过要治治队长、副队长的吗。” 周筠欲言又止。赵子微抢着说。“算了。本來是这么打谱的。现在看副队长头上又多了一道伤疤。我们那还忍心哪。” 林涛的伤疤在额头。平时用头发恰好遮住。可仍然能看出一点。 从这天开始。他们便一直开始住校。开学前的几天。就开始疯狂补课。为了调动周筠和赵子微的积极性。林涛专门回肖园拿來礼物。送给周筠和赵子微一人一套清真之国女子的服装。每个女同学。一人一个头巾。 女同学都高兴坏了。开学前的几天。每人都戴着头巾。风情万种的样子。两套服装。大家轮流穿一天。过过瘾。女同学高兴了。男同学全得罪了。沒办法。虞松远和林涛只好自掏腰包。到西肥村买了四只羊杀了。拿回來肉。组织大家到禹山上搞了一次篝火野炊。才摆平。 又开学了。学校新开了波导技术、电子技术实验、 电子工程制图(电子cad)、 电子产品结构工艺、雷达技术原理共五门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虞松远和林涛愁死了。上一学期的课才开始补。又开了这么多新课。又得拚了。 幸好同学们帮忙。加上教授、老师们也主动给他们开小灶。两人压力才稍微减轻了些。 开学第二天。朱老师组织全班开会。“同学们。根据形势需要和军方要求。本学年的学习任务将更加沉重。军事斗争面临的严峻形势。需要你们尽快回到战斗岗位上去。在这一学期。根据军方的要求。学校要组织一个专门的六人学习小组。学校会安排特殊的教学计划。全面展开针对性训练。具体人选由学员队、大军区作训部和大学专家委员会共同确定。” 学员们都是军人。班主任的话让他们明白。边境战争又要來临了。 这个特训队。总参授权。由南京军区负责组织和训练。南京军区作训部李部长专门带着一个小组。进入虎方市的中国信息技术大学。开始组建特训小组。 李部长和工作组刚住进学校招待所。先到学员大队看望了全体同学。然后又在虞松远、林涛、于军的陪同下。视察了学员大队的宿舍。看到干净整洁的宿舍。叠成豆腐块一般的被子。学员们的内务水平。第一时间更新让李部长非常高兴。 “强将手下无弱兵。象部队的样子。你们一身战功。天下无敌。虽然半年外出执行任务。但虎威尚在啊。”李部长在大队部坐下。打趣道。 于军汇报了学员队内务和管理情况。虞松远和林涛汇报了学习和训练情况。 “前方吃紧啊。”听完汇报后。李部长叹了一口气。才传达了总参与南京军区的指示。最后说。“一切为了战争。特训小队要尽快组成。程序么。先由学员自己报名。然后由你们大队组织初选。最后提报名单待工作组与学校一起最后确定。” 虞松远和林涛、于军按照李部长的指示。第一时间更新迅速召开全体学员大会。林涛先宣布了南京军区作训部的命令后。虞松远说: “同学们。南疆对敌斗争形势严峻。这个小组。很可能要执行一顶危险性极大、且十分艰巨的、并能对军事斗争起到战略性作用的重大任务。从军区作训部的口气看。很可能是一次艰险的敌后作战任务。” “我和林副大队长就经常承担一些这样的任务。这是一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不具备条件的。绝不允许参加。这些条件包括。受过基本体能和技战术训练。有基本的杀敌本领和敌后生存技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熟悉掌握各种技术侦察设备。初定参训名额为六名。实际参加作战的只有四人。欢迎大家踊跃报名。我们学员大队班委或党支部。会根据任务要求和同学们的实际情况。公平公正确定人选。” 当天晚上。除虞松远和林涛外。其余全体同学都递上了申请。有的甚至写了血书。只有四个字“参战报国。” 晚上八点。虞松远召开班委会。大家进行初议。会议一致决定。由于入学后刚入伍的学员。基本都沒有受过系统军事训练。因此。全部排除在外。对入学前即已经当兵的二十八名学员。再通过体能测试、实弹射击和平时的学习成绩三项指标。來确定最终人选。 第二天上午。在学校的大操场。组织二十八名学员进行万米长跑测试。第三天上午。经过军区训练部批准。虞松远将所有人员拉到省军区靶场。由警卫连组织实弹射击。 之所以让所有人员都参加。就是想让沒有打过枪的学员。过一下瘾。 晚上。召开班委会确定人选。其实。班委和支部是同一班人。之所以决定开班委会。是因为。班委会沒有支委会正规。而支委会一旦做出决定。就是一级支部的决定。就不能随便进行更改。 六名原來就是军人的女学员。也被无情地排除在外。周筠和赵子薇就包括在这六人之中。两人恳求、撒娇、流泪什么招都使了。一点作用沒起。男性班委人数多。她们一点办法沒有。以虞松远和林涛为主的男性班委态度很坚定。这是敌后作战。男军人死光之前。绝不让女军人涉险。 到最后。周筠都威胁开了。“本小姐出生军人世家。自信战斗意志不比你们差。敌后作战算什么。不让我去。你们的复习、补课我就都不管了。” 这一招很厉害。但虞松远和林涛不为所动。最后。从体能、军事素质、技术素质三个方面。班委最终确定虞松远、林涛、沈冬涛、万军、顾小将、罗大平六人为参加特别训练班人选。报军区审批。 第二天。虞松远召开全体学员大会。宣布人选及理由。 虞松远说。“选择上述六人。既是根据测试情况和平时的学习情况综合确定的。这六人都受过基本军事训练。都有基本作战技能。都有较好的学习和实际应用能力。大家渴望参战。渴望报效国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们选择人选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确保任务的完成。” 名单报军区工作组。李部长和工作组逐一找其它四名队员集体谈话后。又与学校专家委员会共同进行审核。最后一致通过。 工作组返回金陵后。军区的命令也很快下來了。由上述六人组成特别训练小组。并由虞松远、林涛和省军区侦察连的徐连长。共同负责特训小组的体能、技战术训练。由学校组成专门的教授小组。负责对小组进行专业技能训练。 对特训小组的日常督查和考核。则由省军区训练处负责。 这是临战性任务。虞松远一点不敢含糊。特训小组成立以來。他们就被紧张繁重的学习训练任务压得喘不过气來。他们既要快速补课。又要跟上学员大队正常的学习进度。还要按计划搞好特训小组的正常训练。 周筠虽然说过硬话。但这个很有文艺气质的女孩。歌唱得好。担任学习委员也很是称职。在这个紧要关头。她爆发出了强大的组织能力。她选择六名学习好的男女同学。一对一地给特训小组成员补课。确保他们不会被拉下学习进度。 虞松远和林涛受过严格的战场训练。从进入四月份开始。两人就从公开的新闻信息中。都强烈地感受到了战争的味道。他们强烈地感受到。此刻的南疆定然烽烟正起。战火纷飞。 因为早在西亚高原的时候。他们就判断。为了夺取边境斗争的主动权。我军必将不惜一切。夺取老山等边境“骑线点”。 ------------ 第十章 夺取骑线点 ( )南疆边境地处热带。均是山岳丛林地貌。三四月份正好用兵。 两人虽然嘴上不说。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每天都盼着186的信使。能给他们送來前线的消息。可一直等到五月底。许悠雨才打电话通知他们回肖园。 两人急忙请假后。开车返回肖园。 说來难以置信。肖园是一家企业。又开着大型修理厂。人來人往。本來很难保密。但由于肖园成为186的安全据点之一。两人的身份又特殊。虽然多数同学都知道他们与肖园关系紧密。但无人敢打听他们的秘密。 此时是上午九点多。肖园小院内停着一辆挂地方牌照的草绿色吉普车。两人急忙走进院子。只见谢尔娜带着司机、杨梅和齐亚。正要出门采买。谢尔娜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谢尔娜在阿尔巴商社和拉纳训练营的时候。就做的是后勤总管的角色。到肖园后。柳姑惠眼识才。又让她担负整个肖园数百人的后勤总管。越是责任重大。她干得越是热火朝天、风风火火的。 此刻。见虞松远和林涛急匆匆走进來。她高兴地冲上去。先是拥抱了他们。然后指了指露台。小声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人在上面。架子好大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谢尔娜母子俩很上进。自从到了肖园。就象重生了一般。短短几月。汉语已经能简单地对话。谢尔娜不如自己儿子进步快。带着情绪的“架子好大”。非要加上一个“哎”。把自己的情绪暴露无疑。小阿里上了中国信息技术大学的学校幼儿园的小阿里。老师很喜欢他。一口普通话。字正腔圆。 “这里阿里的班主任刘老师。來借衣服的。”杨梅见谢尔娜身后的小姑娘小脸激动得彤红。便主动介绍说。 虞松远和林涛同时向刘老师点点头。小姑娘好看的小脸是更红了。频频点头致意。第一时间更新一付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的样子。 小阿里是谢尔娜的儿子。唱歌跳舞自然一学就会。幼儿园的老师都很喜欢他。这个小姑娘叫刘小花。是刘五堂的远房本家。幼儿师范毕业。她是四肥村有史以來第一个中专生。长得又很好。毕业分配到学校幼儿园沒几个月。她一心想调进肖园。 可远房叔叔刘五堂却不帮忙。原因是肖园是私人企业。幼儿园老师端的却是国家的铁饭碗。在那个年代。吃“国家饭”是了不得的大事儿。刘五堂作为长辈。自然不同意刘小花辞职进企业。 但刘小花很有主见。第一时间更新她却不这么想。 肖园虽然是家私人企业。但工资高。待遇好。制笋厂的工人工资都比她高。平时有洋气的工作服穿。厂里还管饭。过年过节有奖金、有福利。牛13得很。大老板身份又格外神秘。肖老板更是迷倒虎方的女神。 小阿里入学时需要填表。父亲一栏填的是五个字“松远林涛”。刚开始老师们都纳闷。百家姓里沒有姓松或松远的。难道他是倭国人。后來搞明白了。小阿里是清真之国人。“松远林涛”是两个人。是他的****义父。 那时候兴家访。第一次家访刘小花就搞明白了。第一时间更新原來这个“松远林涛”正是那两个神秘的大老板。四肥村人都知道他们还是两个年轻军官。正在大学里上学。 幼儿园就在校内。刘小花心里揣着这个秘密。一个人偷偷多次到操场上看学员大队操课。每个周六虞松远和林涛到两个武术社团指导练习时。围观的人群里肯定有她的身影。在学校的大食堂里。她也会远远地看着军官大队的学员们。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五十、六十、七十年代。军人是姑娘们找对象的首选。八十年代是崇尚知识和商品经济的时代。大学生和万元户是热门。1979年南疆自卫反击战后。第一时间更新军人在姑娘们的心中。地位又水涨船高。学员大队都是男女军官。很招姑娘小伙们眼热。 有一段时间。虞松远和林涛失踪了。她很是失落。此刻。又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心中的男神。激动之情自不必说。 虞松远和林涛此时心中有大事。根本顾不上小姑娘会是什么心情。倒是谢尔娜主动介绍说。刘老师是來借服装的。准备六一儿童节的演出。还要请谢尔娜做舞蹈老师。并出演节目呢。 两人还是礼貌地向刘小花点点头。便快速走上楼顶露台。却见來人竟然是训练营时的教官朱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刻正抱臂立在玻璃窗台前。眺望着远处的太平湖。静候他俩。 在训练营时。张铭是总教官。李海潮和朱军是张铭的助手。张铭小组原有五名队员。是尖刀大队威名赫赫、战功卓著的战术小队之一。后來。他们两名战友战死在境外。剩他们三人。成了训练营的教头。 李海潮性格温和。管理要人性化一些。朱军却和张铭一个性格。铁血得很。在训练营时是挖空心思折腾特训队员。当时。他是队员们心目中第二个“恶人”。第一个“恶人”。当然非张铭莫属。地狱周训练时。当时天降大雪。队员们一天只能睡不足四个小时。到最后。林涛动作也慢了。被朱军多次从小艇上踹到海里。 但自从离开训练营后。林涛却对冷血的教官们一点也恨不起來了。沒有当初的炼狱一般的魔鬼训练。兄弟不可能一路打下來无敌手。此刻。再次与当初的铁血教官见面。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尽然都热泪盈眶。 拥抱过后。朱军一人给了他们一拳。打得“嘣嘣”地山响。吓得许悠雨和温岭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两个臭小子。这是怎么弄的。又黑又瘦。”朱军挨个将两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又是一人一拳。才皱眉不解地问道。话虽说得硬。但分明透着心疼。 虞松远便将参加特训队临战训练的事。简单汇报了一遍。 “你们恐怕参加不了这个任务了……”朱军回头看了一下温岭和许悠雨。欲言又止。虞松远见状。便请教官进作战室说话。 三人进入地下作战室。温岭和许悠雨、杨梅摆上水果、茶水后。主动退了出去。“教官。南疆的战事……”林涛性急。开口问道。 “‘一号’‘二号’有更重要的任务。因此专门派我前來。正为此事。” 朱军摆摆手制止了他。然后默默地打开保密袋。将若干《战报》、《前线军情分析》、《中南半岛形势分析汇总》等高密级资料。第一时间更新全部递给他们。 “这是二部二局一个十五人的团队。专门为你们做的战场全景研究。是最高机密。目的是让你们完全了解边境形势。完全了解安南军队的战斗力。先看《战报》。其余资料。在未來几天内我们再全面研讨。你们看你们的。我累死了。半个小时后。再叫醒我。” 朱军说着。就一头躺到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去了。 虞松远和林涛手拿《战报》。两人看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十分震惊。这可不是一份通常的《战报》。而是参战部队的整个实战过程。其详细程度。双方运筹、决斗。一目了然。让两人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二局如此大动干戈。不用说。更加严峻的任务。已经來了。 他们不敢有一丝懈怠。两人对着实景沙盘。开始复盘刚刚在南疆进行过的血与火的较量。 老山地处我国滇省麻栗坡县东南部。位于中国和安南边境第二段12号国界碑之间中方一侧。天保口岸东北部。主峰海拔1422米。面积约8平方公里。 安南军队占领了老山、八里河东山、扣林山和者阴山这些制高点后。越过边境到我方境内构筑工事。埋设地雷。安插竹签。并向我方开枪开炮。打死打伤我许多边境军民。边境群众有家不能归。有地不能种。学校不能上课。万亩橡胶园、茶园不能收割。群众纷纷撤离或躲进山洞。人民生命财产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为打击安南军队的挑衅活动。保卫祖国边境安全和维护国家尊严。中国边防部队奉中央军委命令。于1984年4月28日收复老山地区。 老山西高东低。山脉成西南至东北走向。沿主峰向东南延伸一条较大的山脊。使整个地势形成后三角形。垂直高差达1100多米。坡度北陡南缓。平均在40度左右。接近山顶处一般坡度约60至70度。很难攀登。易守难攻。 山势险峻。山脊狭窄陡峻。最大宽度约60米。最小宽度约20米。多数高地由数个小山包组成。形成复杂的地形和地貌。该地区属热带林区。海拔800米以上。一般都为茂密原始森林所覆盖。少数地区为乔林、竹林和茅草杂生地区。草高2米以上。竹子间距在15至20厘米左右。不经砍伐无法通行。 该地区雨多雾大。通视困难。气候多变。垂直温差大。山上与山下、白昼与夜间温差达五至十度。道路稀少。原有两条小路。由于安南军队威胁。长年无人行走。已被植物覆盖。 ------------ 第十一章 鏖战老山 ( )战前。我军通过详细的战场侦察。已经对老山敌部署了如指掌。 老山地区守敌为安南军队313师122团2营。在老山主峰和50号、52号、54号、高地为22连。连部驻50号高地。并设有观察台和迫击炮阵地。48号、49号、76号高地。为步兵第7连。营部、步兵第5连、第24火器连。配置在1072高地至74号高地地区。968高地南侧地域。为122团团属14迫炮连。 安南经历长期战争。对山岳丛林地带作战深有研究。 守敌在老山各高地修筑了大量堑壕、掩体。前沿设有环形铁丝网、弧形防步兵壕和陡直的人工削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阵地周围敷设有不规则的宽正面、大纵深防步兵雷场。配置形成了以地堡、坑道、铁丝网和各种工事相结合的坚固防御阵地体系。 各种火器以炮兵火力为骨干。形成曲直、远近、轻重、明暗、侧射、倒打相结合的火力网。配置成上中下三层交叉的密集火力配系。对我境内主要目标、道路、接近地段、穿插路线。都提前准备了详细的炮兵射击诸元。构成了能打、能藏、能生活、便于独立作战和长期坚守的支撑点式防御体系。 由于老山主峰和各高地山体陡直。坡度一般在六七十度以上。易守难攻。同时由于地域有限。攻击兵力受到限制。且无法展开。在这样的地形上作战。对攻击部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1984年1月。中国陆军第14军40师118团。受领夺取老山的作战任务。 4月28日凌晨3时。我师、团炮群向老山主峰及各高地实施火力准备。火力准备结束后。老山战役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军118团率先投入攻击的是1营。他们担负的是穿插分割任务。由于地形不熟。植物茂密。相邻高地间根本沒有路。又沒有向导。部队穿插不到位。第一时间更新且遭敌军炮火直瞄拦击。穿插部队伤亡惨重。 一营各连对1072高地、76号高地、1214高地、78号高地和51号高地的攻击。均受到敌火力压制或炮火直接拦阻。部队伤亡达50多人。主攻连1连指导员高绍林负重伤。连长王仕田、副连长崇明都壮烈牺牲。 1营攻击受阻。与守敌打成对峙状态。各连都进退两难。 开局不利。但并沒有动摇118团夺回老山的战役决心。4月28日6时30分。我军、师炮群一轮炮火急袭。完全覆盖老山主峰。炮火准备一结束。陆军118团对老山主峰的总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在首战不利的情况下。迅速打响了。 从老山西侧进攻的2营。在炮火掩护下。主攻连5连象一柄尖刀。首先向21号高地守敌发起攻击。3排9班担负开辟雷区通道的任务。他们两次发射导爆索引爆地雷。导爆索都被茂密的丛林挡住。悬空爆炸。地雷未被引爆。 离部队发起冲击只有1分钟了。千钧一发的时刻。身为**员的班长韩跃奎。毅然下令全班以血肉之躯踏雷。为总攻趟出一条血路。 韩跃奎率先跃入雷区。前进50米就踏响地雷。地雷“轰”“轰”地连续爆炸。韩跃奎左小腿和右脚掌被炸断。下颌、头部、胸部均受重伤。壮烈牺牲。9班战士在班长的感召下。前赴后继。用年轻的生命。为攻击部队打开了一条200米长的攻击通路。 9班战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无畏牺牲精神。震撼着攻击部队的将士们。 总攻的号音响了。后续部队踏着9班战士用血肉之躯开辟出的生命通道。快速通过雷区。战士们呼喊着“为战友报仇”的口号。以雷霆万钧、泰山压顶之势。迅速摧毁了老山主峰外围六个火力点。攻占了21号高地、52号高地。 此时。老山主峰已完全暴露在我攻击部队面前。第一时间更新 老山主峰守敌万分慌乱。他们快速集中火力压制我5连。5连官兵前赴后继。一往无前。他们穿过敌人密集的火网封锁。爬上六、七十度的陡坡。两次向主峰冲击。都被弹雨和手榴弹压了下來。部队伤亡较大。 调整部署后。连长呼叫我炮群先对主峰來了一个齐射。 炮火延伸时。副连长张大权带领2排。由四个机枪手端着机枪开路。八个战斗组按规定的方向。同时向主峰发起向心攻击。步炮协同严丝合缝。老山守敌还沒从炮火中反应过來。我主攻排已经逼近阵地前沿。敌人老山严密的防御体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迅速被撕开一个口子。 8时24分。5连付出重大牺牲。占领老山主峰表面阵地。主攻排2排仅剩下12名战士。副连长张大权壮烈牺牲。 5连攻上老山主峰表面阵地后。立足未稳。敌纵深炮群就迅速用密集的炮火。将主峰表面阵地覆盖。营长李先文急令4连加入战斗。5连和4连并肩向主峰发起第四次攻击。均被打了下來。6连在冲击中。也遭到50号高地敌火力压制。主峰上的战斗暂时呈僵局。 从老山东侧进攻的3营。在炮火准备中排除了地雷。炸毁了敌铁丝网。攻击发起后。主攻连8连一马当先。仅用15分钟时间。就攻占了56号高地。他们迅速抓住敌來不及调整部署的战机。向老山东侧的敌核心阵地54号高地。发起连续攻击。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54号高地东南侧和北侧阵地上的敌人。同时向8连猛烈射击。敌炮火也疯狂拦阻。8连被压制在56号高地和54号高地东南侧的鞍部里。伤亡20多人。连长彭燕良果断命令2排、3排沿敌巡逻通道攻打54号高地东南侧阵地。终于绕过雷区。夺取54号高地。 8连占领54号高地后。敌人趁他们立足未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从北侧和西侧地堡内用交叉火力。压制我攻击部队。连队伤亡增大。连长彭燕良随即命令1排火力压制敌西侧阵地。2排、3排分两路向北侧阵地冲击。3排和2排经过浴血奋战。用八二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炮。逐一炸毁敌地保。于9时40分攻占了54号高地北侧阵地。 攻击得手。彭燕良命令部队一鼓作气。向53号高地迅速发起冲击。53号高地上的敌碉堡被一一炸毁。部队快速占领了这个高地。 9连向50号高地进攻。在58号和57号高地之间。遇到敌炮火封锁。主攻排2排代理排长刘朝顺负重伤。连长李玉成命令4班班长史光柱指挥主攻排。夺取57号高地制高点。此时。57号高地左侧的2个机枪暗堡火力点。和老山主峰上的敌主堡内的高射机枪。死死压制着2排。多名战士牺牲。 史光柱指挥2排和3排。冒着密集的弹雨。交替掩护着。准确炸毁敌暗堡。夺取了57号高地。并迅速向50号高地推进。 50号高地由3个山包组成。位于老山主峰东侧。上面有敌1个连部。正面设有堑壕、防步兵削壁、雷场和铁丝网。堑壕与交通壕联接。高射机枪、重机枪、无后座力炮组成交叉火网。 副连长李金平决定实行正面牵制。侧翼攻击。史光柱在带领2排担任主攻排。敌用密集的炮火挡住他们的去路。史光柱被炮弹炸伤左臂。震穿耳膜。昏迷过去。醒來后坚持指挥战斗。2排和1排在李金平带领下。用地雷开辟器打开50多米长雷区通路。部队越过雷区。搭人梯登上两三米高的防步兵削壁。 史光柱带领2排向第二道堑壕攻击。他们不断用八二无后坐力炮或班用火箭弹。摧毁一个一个敌火力点、明堡和暗堡。部队攻击速度很快。就在这时。敌人投來一排手榴弹。在“轰轰”的爆炸声中。史光柱再次负伤。一块弹片打入喉部。一块弹片嵌进左膝。 钢铁战士史光柱摇晃着站起。端着冲锋枪。冒着机枪“哗啦哗啦”的机枪弹雨。带伤带领战士们利用一块块岩石掩护。向前攻击。快速全歼了守敌。战斗中。副连长李金平踏响地雷。被炸断左腿。代理排长史光柱左眼球也被打得掉了出來。右眼也被弹片击中。瞬间双目失明。 根据惨烈的战况。118团迅速调整部署。加快进攻速度。围歼老山主峰之敌。 10时10分。我师炮群向50号高地进行5分钟炮火急袭。8连跟随炮火落点后面。快速攻占54号高地。7连则从该高地东南侧加入战斗。5连、4连、7连、6连、9连同时对老山主峰发起向心攻击。战至11时50分。全部围歼老山主峰和50号高地之敌。并随即转入清剿。 至此。2营和3营经过7小时惨烈攻击作战。以负伤205人、牺牲71人的代价。先后攻占了21、52、45、46、50、56、54、57、59号高地。全歼守卫老山主峰的安南军队。共击毙安南军队320多名。俘虏15人。 1营担任穿插和攻击1072号高地任务。由于指挥失误。部队伤亡较大。在主力攻克老山主峰的当日。1营未能夺取1072高地。4月29日。118团令120团4连配合攻击。战至13时50分。占领了1072高地。 战后。英勇的2营荣立集体一等功。被中央军委授予“老山英雄营”称号。 ------------ 第十二章 血战者阴山 ( )就在118团完成昆明军区战役部署要求。全部攻占了老山地区预定目标后。11军前指决定一鼓作气。以一部兵力挟老山作战兵威。迅速收复者阴山。 作为老山战役的一部分。者阴山拔点作战由11军第31师负责。为极大地震慑敌人。11军前指给31师的命令。核心就两个字。“围歼。” 据战前侦察。占领并据守者阴山地区的安南军队。为安南安明县独立第3营、县队第6连、105公安屯、越北二军区877团5营(欠6连)、特工第21营一部及驻安明县的河江省军事指挥部侦察队、青年冲锋队。 在地形地貌极其复杂的山岳丛林地带。要围歼敌坚固设防的大山要塞。谈何容易。为达成战役目标。我31师上下进行了充分的战役准备。 1984年4月30日6时40分。我炮群炮火准备开始。夺取者阴山作战打响。 炮火准备刚结束。93团1营就在1250高地北侧。迅速开辟了一条雷区通路。92团2营在995.5高地北侧和高地北侧。也各开辟了一条攻击通路。攻击通道被迅速打开。两翼穿插分队踏着炮火的销烟。分别从1171、1047高地。向预定目标快速穿插。 92团的穿插部队。披荆斩棘。迅速穿插到位。7时10分。92团2连突然出现在敌眼皮子底下。敌仍未反应过來。2连就发起攻击。经激战后快速攻占39号高地。 其余各分队也进展顺利。93团4连攻占1185和1216高地。5连由1185高地向26号高地攻击。至此。战斗打响不久。各攻击分队已基本达成对安明县独立第3营的战术合围。 7时22分。92团5连攻占了12号高地。93团1营。则向11号高地前沿两无名高地发起雷霆攻击。92团6连、5连根据炮兵射击效果提前发起攻击。并先后占领高地、14号、9号和10号高地。 7时30分我炮群炮火延伸。各攻击分队全线发起攻击。93团5连一马当先。部队前仆后继。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迅速攻占15号高地。 敌此时已经判明我军意图。迅速调整部署。命105公安屯、877团5连一部及青年冲锋队约1个连。分别沿41号高地西北侧山背。和680高地东北侧山背。分两路向39号高地分进合击。企图夺路增援者阴山。 我92团2连依托39号高地有利地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等敌接近阵地30米后。轻重火器同时开火。迅速将该敌击溃。一个小时后。安南军队105公安屯、青年冲锋队及877团5连。嗷嗷叫着。再一次向39号高地发起集团冲锋。 我92团2连在击退了这次攻击后。迅速实施战场反冲击。将该敌生生压了下去。 8时46分。我93团5连经激战后攻占26号高地。对柴山堡、新寨形成了四面包围之势。敌守军只能依托1250、1142高地坚固防御工事。固守待援。 增援不成。敌第二军区前指利用大雾弥漫、前沿能见度极底的有利条件。第一时间更新派出30余人的特工队。从42号高地成两路分别向662高地、39号高地。隐秘渗透攻击。企图从右翼撕开口子。为增援部队打开通道。破坏我军部署。解柴山堡之围。 这是战场争夺中极其毒辣的一招。安南军队的特工部队。在越战时经受过与m军的长期战争。让m军吃尽了苦头。 由于有老山战场的经验。我31师战前做了充分的针对性训练。各攻击分队警惕性极高。92团2连和4连通过前出侦察。明暗观察哨在浓雾中及时发现了敌特工队的身影。战士们趴在阵地上以静制动。等敌人全部钻进我设好的“口袋”。第一时间更新2个连才以猛烈火力。将这股敌人干净彻底地消灭在阵地前。粉碎了其战术企图。 不给敌反应时间。93团3营迅速向1142高地发起攻击。9连和8连相互支持。于9时15分。快速攻占了该高地。 9时34分。93团5连从24号高地多路向柴山堡、新寨发起攻击。92团4连则攻占了918高地。至此。柴山堡敌守军的溃逃道路。已经被彻底截断。 10时30分。93团5连如一柄尖刀。快速插进敌核心阵地。攻占了柴山堡、新寨表面阵地。敌安明县独立第3营退缩在1250高地核心阵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企图坚守待援。 我93团1营在部队占领表面阵地的同时。迅速调整攻击部置。迅速向1250高地核心阵地发起进攻。战士们冒着敌密集的暗堡火力。不时用八二无或火箭弹摧毁一个一个外围碉堡。 敌人也不惜一切增援1250核心阵地。敌877团2个连。不顾士兵一批批倒下。玩命地向1250高地冲击。我攻击部队决心打残这股增援敌人。待其进至26号高地东南侧公路一线时。我93团6连迅速占领26号高地有利地形。4连则从1185高地前出至西南侧无名高地。快速将敌围住。彻底切断敌增援部队退路。 我93团6连、4连相互配合。一轮火力急袭后。乘敌立足未稳。迅速发起攻击。敌丢下54具尸体。并被俘2名。迅速溃散。增援企图彻底破灭。 在6连和4连打援的同时。我93团1营也在8连主动配合下。彻底攻占了1250高地核心阵地。 至此。敌坚固设防的者阴山。被我攻击部队夺取。我各参战部队转入全面搜剿。扩大战果。此战。从炮火准备开始。到全线攻克者阴山主峰。清扫战场完毕。并全军转入防御。仅用时五个半。 为了完备防御体系。31师挟大胜之威。师侦察连又先后占领了82号高地、961高地。5月1日。92团2连又攻占江利公安屯。5月6日。师侦察连占领了那腊后山。至此。者阴山拔点攻坚战役全部结束。 这是一次经典的山岳丛林地带大重兵攻击战例。 此战。我11军31师付出阵亡98人的重大牺牲。先后歼灭安南军队安明县独立第3营、安明县大队6连、877团第7连。重创877团2个连和105公安屯。共毙敌550名。俘敌18名。 《战报》看完了。虞松远和林涛也在沙盘上对老山战役两次重要战斗。第一时间更新我军对每个高地、要点的争夺。全面进行了复盘。并做了详细的记录。研讨完毕。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两人心情沉重地点起烟。一言不发。 他们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总部让堂堂的教官來做信使。带來了如此详细的战场资料。南疆为山岳丛林地带。密布热带雨林。山体为喀斯特地貌。洞穴众多。易守难攻。夺取老山、者阴山主峰及相关“骑线点”。我军也就掌握了边境斗争的主动权。 可经历过越战的安南军队。持续受着战争熏陶。他们一定不会承认失败。对老山等“骑线点”的争夺。现在或许才刚刚开始。更艰巨的考验。就将來临。 而且。以安南人“丛林无赖”般的性格。即使败了。也不会善罢干休。他们会持续骚扰。边境战争将要持续一段时间。 “看完了。怎么沒动静了。”朱军其实早就醒了。躺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复盘、研讨。他看了一下腕表。站起來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后问道。 林涛给朱军重新泡了一杯茶。并恭恭敬敬地奉上。然后才说道。“教官。我们认为。当务之急。是获取他们什么时候大规模报复的情报。安南军队打了几十年。m国人称他们为‘丛林无赖’。法国人无奈地骂他们为‘丛林猴子’。战力不可小觑。” “总参已经充分预料到这些。我在中南半岛的人员。也会掌握这一情报。他们赖在高棉。还做着‘印支联邦’的梦呢。就怕他们不來。他们來攻击。我们不正好可以不用越境。就狠狠教训他们吗。” 朱军端着茶杯。走到沙盘前。“你们提报的《出征西域战斗总结》。总参十分重视。已经列入秘战教材。南疆边境斗争形势日益严峻。你们要做好准备。‘一号’和‘二号’此番命我专程前來。主要是检查你们南征准备情况。” “教官。我们充分理解军委和总参的作战意图。为促进这一国家战略意图早日达成。我们建议兄弟小队尽快进入澜沧。澜沧立国不久。部族林立。纷争不断。多数地区为原始密林覆盖。很容易找到立足点。站稳脚跟后。我们可以做好经略中南半岛这篇大文章。” 虞松远将在拉纳训练营时思考的结果。全部汇报了一遍。 林涛也肯定地补充说。“我们认为这是一步高棋。一旦我在澜沧隐秘立足。东可出击安南腹地支持边境战争的各军事节点。南可重锤入侵高棉的安南军队精锐。西可威胁洪沙瓦底的贩毒武装和暹罗境内的牛鬼蛇神。澜沧独一无二。” 朱军点点头。“你们的想法。与总部不谋而合。我原想在虎方多呆几天。帮你们解放思想呢。臭小子们。你们刚才的讨论。我都听到了。我给你们打五分。看來想陪你们几天。这个奢望也无法实现了。” ------------ 第十三章 小天使降生 ( )“教官。肖园山好水好。条件好。你可以在这里休一段时间假。正好我们有许多问題。想向你请教。”虞松远说着口不由衷的话。 朱军嗤之以鼻。用手给他一个爆栗。“一点沒长进。你连撒谎都不会。你们既要组织特训。又要被上学期的课。还要跟上正常学习进度。会有时间來陪我。再说。我另有任务啊。” 他又指着沙盘上中南半岛的长山山脉说: “长山山脉位于安南和澜沧的边界上。当年著名的‘胡志明小道’就位于澜沧一侧。连m军都无可奈何。可你们想过沒有。安南特工部队越战时战果辉煌。他们每一个军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都编有一个营级的特工队。熟悉丛林地貌。擅长丛林战。你们最大的威胁是。如果被他们盯上。你们将难以立足。” “这个请教官放心。我们只有四人。目标小。不会让他们盯上。同时。mlh在中南半岛已经提前安插了一个钉子。并开辟了立足点。我们安全隐身在中南半岛。不会有任何问題。这一点请总部一定放心。” 朱军闻言。点了点头。林涛却不解地望着虞松远。“什么钉子。” “mlh已经提前派出一支战术小队。进入中南半岛打前站了。”虞松远冷静地说。 午饭时。许悠雨、谢尔娜、杨梅、齐亚、温岭将酒菜拿了进來。就退了出去。三人吃过饭。也沒有休息。继续研讨。 到傍晚时分。他们已经研讨完毕。朱军教官正就丛林作战给他们最后做一个小辅导。这时。电话“叮呤呤”响了。 虞松远拿起电话。是许悠雨打的。“虞大哥。小阿里接回來了。小家伙似乎闻到你们的味儿了。找不着就大发脾气。大闹天宫。站在院内。就是不进楼……” 虞松远哑然失笑。“让小家伙进來吧。晚饭我们出去吃。要隆重一点。” 朱军继续讲课。不一会。谢尔娜领着小阿里进入地下作战室。 小东西冲进作战室。见厅内灯光暗淡。墙壁上正在放着幻灯片。知道大人有大事。便一点不添乱。和妈妈静静地坐在一边。 虞松远和林涛只是向他招招手。便继续认真听课。探讨。等朱军终于讲完了。拉开灯。小阿里才冲了上來。几个月沒见。小家伙又长大了一圈。他直接就骑到了虞松远和脖子上。闹了一会。又骑到林涛的脖子上。 朱军也将他抱过去亲了一顿。“小家伙。毛虫奶奶快來接你们了。到北京去好不好。” 小阿里懂事地点点头。“我听奶奶的。不过这里也太好了。” 朱军原计划留在虎方一段时间。帮他们研讨边境战事。更多的是给他们上“政治课”。用血腥的战例。來激发他们的战心。见他们早已经进入情况。便于第二日就返回了总部。 朱军临行前。还到修理厂、制笋厂“视察”了一圈。许悠雨按照虞松远的安排。整理了二纸箱茶叶、笋干和肖园自己制作的果脯等。让他捎回总部。让首长们尝尝鲜。 由于暨阳事沒有忙完。不仅肖雨婵回不來。柳姑也走不开了。许悠雨跟着肖雨婵一年多时间。到底长进了不少。她完全挑起了大梁。重要事情向肖雨婵请示。和温岭一起。把肖园管理得有板有眼。井井有条。 虞松远对许悠雨和温岭的管理很满意。心里挂念着特训小队。但还是想在肖园住一晚。让林涛來个“小别新婚”。但西域大战后。林涛成熟许多。此时。他的心早已经飞向了战场。顾不上儿女情长。主动提出要返回学校训练。 “肖大姐到底怎么回事。暨阳公司是不是出事了。”路上。林涛想念肖雨婵。嘴里念叨道。 “瞎操心。你觉得还有肖雨婵解决不了的问題。第一时间更新”暨阳有郭峰罩着。商业方面肖雨婵几乎无敌。虞松远根本不担心她。 肖雨婵只到六月份。才赶回肖园一趟。她急匆匆地赶回來。先是走访了禹山区政府。商讨征用太平湖边的荒地办工厂。这是一块荒地、空地。禹山区领导们闻言大喜。这是捡到一个宝了。此事当然一谈就成。 区领导还主动表示。只要肖园下决心办大厂。禹山区就决心搞一个工业园。道路、水电、下水道、通讯、厂房等基础设施。完全由禹山区投资。肖园只需租赁使用即可。 大事办成。肖雨婵返回肖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两个厂子检查了一遍。安排了一下工作。连虞松远和林涛的面都沒见着。便又匆匆赶回了暨阳。 虞松远和林涛只以为暨阳公司忙。并沒往别处想。整个肖园。除了刘九斤和小柱子。也沒人知道肖雨婵是在暨阳怀孕生子。 天下巧合的事就是多。早在四月份。肖雨婵怀胎十月。正是老山攻坚战打响、南疆边境战火纷飞的时刻。她剖腹产下一个漂亮的女婴。 她恢复很快。产后两月。身体就基本复元了。 肖雨婵怀胎生女。从头至尾。兄弟小队和整个肖园。都被蒙在鼓里。快足月时。郭峰专门派陈小艺、李越两人到暨阳。硬是将肖雨婵和柳姑接到金瓯市市立医院。临产时。郭峰、杜平、刘子吟等市局高层。集体在医院走廊上提心吊胆地等候。家里只留副局长于杰坐阵。 郭峰此举。不是担心暨阳医疗水平。而是为确保肖雨婵及家人的安全。 郭大人亲自在产房前守卫。市局高层几乎倾巢而出。这架势。把医院吓得不轻。院长曹庆民亲自出面陪同。并将j省最好的产科专家请來。确保顺产。为防止灰色别动队、台“军情局”、义群帮等余孽危害到肖雨婵的安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平亲自安排。由温玉成的二大队“便衣们”负责“无缝保卫”。 医院也不敢大意。按照郭峰的要求。医生和护士都是挑选的最可靠的。 孩子出生后。母子平安。郭峰和杜平等人才松了一口气。肖雨婵为不让郭峰过于担心。干脆让柳姑将医院后院一座二层高干休养小楼。全部租了下來。她坐月子期间。李越和李爽、陈小艺等人。一直轮流陪同。郭峰和杜平、刘子吟、温玉成等人。每天都要有一人在小楼内住着。 “郭局。你们那么忙。就不要天天來了。”肖雨婵不过意。一再说道。 “肖老板。第一时间更新你开玩笑啊。”郭峰看着襁褓中肉嘟嘟的小婴儿。感叹道。“东南沿海并不太平。她父亲在为国家东征西讨。确保你们奶孙三人安全。是我老郭义不容辞的责任。” 肖雨婵一再关照郭峰等人。此事务必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虞松远。在金瓯市局。除了郭峰、杜平。包括李越、陈小义、温玉成、刘子呤在内。沒有人知道小女孩的父亲是谁。 满月后。肖雨婵带着柳姑和小婵返回暨阳。郭峰专门派陈小艺全程陪同。并在暨阳呆了一个月。只到确信安全了。才返回金瓯。 小女孩很可爱。柳姑说和肖雨婵小时一模一样。就给孙女取名小婵。 柳姑给小婵找了一个奶妈。肖雨婵其实可以在虎方工作一段时间。但她不放心。想打电话给虞松远和林涛。想一想又放下了。她回肖园几天。除了感觉人丰满圆润了一点。整个肖园。竟然沒有人看出大老板有什么实质变化。 谢尔娜、齐亚和小阿里在肖园生活得也很愉快。尤其是小阿里。一口地道的标准普通话。彬彬有礼。人见人爱。小家伙进了幼儿园。或许离家千里。他非常懂事。老师很喜欢。 六月份。毛虫派人來到肖园。将谢尔娜、小阿里和齐亚都接到北京去了。北京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好。谢尔娜进入中央民族歌舞团做演员。齐亚被安排到幼儿园做老师。临行前。谢尔娜与齐亚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阿里更是难舍难分。 按照毛虫的安排。虞松远和林涛应该送他们一家三口到北京。但他们即将出征。重任在身。只好由温岭、许悠雨和杨梅。一直送到北京。等安置好了才回來。 从六月份开始。中国信息技术大学根据军方高层要求。开始对特训小组开展专用设备使用技能培训。这是一种新型的微型电子信号侦测、采集和存贮设备。由电池供电。折开后。两人就可以携带。这是专门为敌后作战或前沿分队专门研制的。完成任务后。只要将存贮器取下带回。其余设备彻底炸毁就行。 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特训小组队员们。都强烈感觉到。南疆形势更加严峻。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虞松远和林涛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执行敌后作战任务的时间。有可能提前來到了。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在接下來的时间内。特训小组一直在紧张地训练。他们也圆满地完成了同期大学规定的学习课程。而上级并沒有令他们出征。但是。中国的南疆边境。却在这一年。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洗礼。 暑假之前。186总部的信使又专门送來了新的前线战报。将前线战况及时通报给他们。更令他们惊奇的是。这次的信使竟然又是一位“大人物”。身高体胖的后勤处马处长。 莫名其妙。老马仅是后勤干部。怎么让他当信使。 ------------ 第十四章 MB-84计划 ( )两人赶回肖园时。许悠雨和杨梅站在院门前急得直转圈。一见他们。许悠雨就委屈地说。“刘姥姥进城。带了两箱上好的海咸鱼干來。就一个人呆在地道内。只等你们。别人谁也不理。” 两人进入地下作战室。只见后勤处长老马正在室内走來走去。烟灰缸内一堆新烟头。“处长好。”见到老首长。三人忘记身后的许悠雨和杨梅。忘情地紧紧拥抱到一起。 亲热够了。处长将他们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他摸着林涛额头的伤疤说。“小东西。你可真是九死一生……”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这时。小红将午饭端进來。三个人一起午餐。第一时间更新“处长。为什么是你來。后勤处这么忙。走得开么。” “我手无缚鸡之力。本來沒资格做信使。是我自己要求來的。我太想看看你们了。余斌带着他的小组。要到大西南去。他们顺道将我送到这里。直接走了。” “余队也真是。见见我们哪。我们太想他了。”林涛抱怨道。 “别怪他。西南高原上不太平。吃完饭。你们看资料。我要补觉。拿着这包东西。害得我眼都不敢闭一下。” 饭毕。处长躺到沙发上就开始大睡。不一会就打起了地动山摇的呼噜來。 虞松远和林涛打开保密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开始看《战报》和二局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战场资料综合分析》。其实。省军区也及时送來南京军区的《南疆战况通报》。他们对边境斗争和中南半岛形势几乎了如指掌。 1984年6月至7月上旬。中国和安南两**队。在边境老山地区剧烈碰撞。这是自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结束后。再次在边境爆发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双方直接或间接参战的兵力达数万人。中国老山地区驻守部队为陆军第14军40师。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粉碎了安南两个精锐、满编陆军主力师的疯狂进攻。 这就是7.12松毛岭大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史称7.12南疆大捷。 7.12大捷并不是一次孤立的边境战役。与一般的边境冲突完全不同。它是安南军队总参谋部精心策划的一次作战行动。从1984年5月起的若干次战斗。都是7.12松毛岭战役的一个组成部分。安南军队参战兵力之多。作战意志之坚决。部队牺牲精神之大。都为79年边境战争后之少有。 虞松远和林涛对这次大战极为重视。他们精心复盘每一次战役。试图从中窥破安南军队的战役思维、作战特点、组织方法。以期为兄弟小队进入战场后。提供作战依据。 老山战役后。第一时间更新我军占领老山、者阴山、扣林山等边境“骑线点”后。迅速转入防御。 在我由进攻转入防御。兵力部署调整期间。安南军队频繁对我防御阵地进行小规模进攻和袭扰。我边防15团7连于5月3日至14日。先后12次击退了敌向我1019高地发动的连排规模进攻。毙伤敌100余名。 战争又在逐步升级。5月9日。安南军队首次组织了营级规模的进攻。 凌晨2时30分。大雾弥漫中。敌266团4营2个连向我八里河东山1019号高地悄悄运动。敌行动虽然很隐蔽。但仍被我高地防卫部队的明暗哨发现。并迅速呼叫我炮群进行火力突袭阻拦。 我炮群榴炮营一轮急速射。1019高地前沿。迅速被炮火覆盖。隆隆的爆炸声中。敌伤亡巨大。扔下七八十具尸体。偷鸡不成。狼狈退去。 3时20分。该敌又以一个排的兵力向我1019号高地偷袭。守卫1019高地的边防15团7连。迅速发现偷袭之敌。等敌到了前沿30米之内时。7连各种火器齐射击。一阵手榴弹在敌丛中开花。敌又扔下一批尸体。仓皇退去。 对1019高地的偷袭。仅是佯动。安南军队真正的攻击方向是老山方向。 5时45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敌314师818团7营和特工团一个连。凭借浓雾和暗夜掩护。向我120团4连守卫的1072高地和75号、76号阵地。实施营规模攻击作战。 敌人意图迅速被我4连识破。连长呼叫我炮群。当即对敌进行急袭。隆隆的炮火。迅速将攻击之敌覆盖。敌死伤惨重。攻势被化解。但安南军队的攻击并沒有停止。我炮火一停。他们又以若干小股兵力。分散偷袭。被我4连击退。 接着。敌一个连又在炮火和高射机枪的直接支援下。对1072高地实施强攻。密集的炮火和高射机枪弹雨。将我4连1排防守防地完全覆盖。第一时间更新战士们伤亡三分之一。仍死战不退。4连副连长也冒着敌炮火。赶到1排阵地指挥战斗。 火箭筒手王占友、陈创。向攻击敌群抵近射击3枚火箭弹。将敌人战斗队型打乱。在我猛烈反击下。敌人扔下大批尸体。无奈退去。但是。敌并不甘心失败。调整部署后。又以两个连再次疯狂冲击。4连长及时呼唤炮火进行压制。我炮群迅速一次急速射。将进攻之敌完全覆盖。 但是。敌不顾伤亡。仍然不断发动营连规模的集团冲锋。4连同仇敌忾。战至4时5分。连续打垮敌8次进攻。毙敌144名。牢牢地守住了阵地。 敌猖獗反扑。第一时间更新引起了我40师首长和军前指的高度警惕。 为保证我1019号高地方向的防御稳定。改善船头口子左翼的防御态势。确保老山主峰安全。40师第122团于5月15日。迅速攻占了八里河东山的6个高地。收复了整个八里河东山地区。完善了老山地区我防御体系。 老山、八里河东山地区相继被我军收复。致使清水地区门户洞开。安南河江西北广大地域直接处于我军的瞰制之下。使安南军队高层对此甚是惊恐。 5月下旬。总参谋长黎仲迅、副总参谋长黎玉贤、二军区司令员武立等安南军队高级指挥员。第一时间更新全部进入到河江地区敌前指。他们同北极熊军事顾问一起。共同制定了“mb-84”逐点收复老山地区的战役计划。 至此。规模庞大的敌老山战役计划。正式形成。 为实施“mb-84”老山战役计划。安南总参谋部增设了二军区“前指”炮兵指挥所。补充了主力313师兵员。快速调动356师师部和153团、149团、150炮团、821特工团、168炮兵旅2个营、368炮兵旅2个营。进入攻击出发地备战。 补充大量军火装备等作战物资。增调工兵一个旅并加强两个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抢修前沿公路。加紧炮兵隐蔽阵地、指挥系统工事构筑。同时。其821特工团频繁对我前沿和纵深渗透。进入战术侦察。 安南军队的频繁异动。种种迹象都显示。大规模进攻作战已经一触即发。 敌情的巨大变化。使我总部、昆明军区、陆军第14军和40师高度警惕。根据昆明军区指示。14军和40师的军师两级侦察分队。从5月20日开始。加强对敌战术侦察。各阵地抓紧完善防御作战方案。组织步炮协同、各阵地协同防御演练。加修修整、加固防御工事。随时准备迎击敌人进攻。 形势日趋严峻。老山地区是山岳丛林地貌。我为防御一方。必须逐点守卫。防守兵力难以展开。而进攻之敌却有广大的机动空间。因此敌我兵力对比对我严重不利。步兵我有5个团。敌有8个团。我敌兵力对比为1:1.7。师属以上炮兵群我有12个营。敌有13个营。我敌火力对比为1:1.08。 局部我兵力和火力均处于劣势。因此14军自上而下。战备观念极强。但骤然而至的6.11夜袭。第40师还是遭受了重大损失。给全军再一次敲响了警钟。 6月11日凌晨。老山地区白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沒参加过边境战争的人。你难以想象老山雾的可怕。它惨白惨白。浓得象牛奶、豆浆。弥漫整个山林。使能见度也就十几米。 凌晨时分。虫声啾啾。万赖俱寂。146号高地上。我119团1营2连明、暗潜伏哨。警惕地盯着阵地前方和远处的敌阵地。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此时。哨兵们并不知道。一场生死大战正在酝酿之中。 3时整。敌313师14团出动2个主力营。在821特工团3连的配合下。利用暗夜掩护。秘密向2连阵地接近。阵地前林木茂密。大雾遮掩。2连的明、暗哨都未发现敌人。可就在敌进至146号高地西南侧雷区时。其尖兵突然触雷。“轰”地一声巨响。敌进攻企图被我发现。 2连连长刘开亮迅速从猫耳洞内蹦出。高声命令各阵地做好战斗准备。同时令60迫击炮向雷区前沿射击。并向营部报告了敌人发动进攻的情况。这时。40多个敌人继续向上运动。前面的10多人已经摸到了3班阵地前沿。被3班战士们用一阵手榴弹击退。 敌人遂依托142号高地。用两挺高射机枪压制我阵地。再次向3班阵地发起突袭。敌另外一个连则沿411号高地北侧。向146号高地迂回攻击。 大雾缭绕的暗夜。视线不明。待敌人进至第一道战壕前30米处。刘开亮高叫一声“打。”2连轻重火器突然开火。密集的弹雨象秋风扫落叶一样。将冲在前面的敌人击毙。 ------------ 第十五章 首身离兮心不惩 ( )敌进攻受阻。只好退至146号高地南侧。占领有利地形与我形成短暂对峙。 3时35分。敌纵深炮兵和前沿直瞄火炮。突然向我145、146号阵地猛烈袭击。步兵趁机以连规模。疯狂冲击2连3班阵地。3班在友邻火力支援下沉着应战。先后打退敌3次反扑。阵地前留下一片尸体。 敌退至146号阵地西南侧。经过调整后又连续发起进攻。均被我2连反击逼回原位。此时。由于浓雾弥漫。视线不清。敌情不明。我119团和1营均无法确定敌主攻方向。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命各阵地严阵以待。防止敌分兵偷袭。 15分钟后。第一时间更新惨剧降临。敌先是对高地实施炮火准备。炮火一停。敌步兵不顾伤亡。以营规模发起集团冲锋。敌不顾生死。前面的倒下。后面又涌上。2连官兵牢牢钉在阵地上。多次与冲进战壕的敌人肉搏。顽强地打退了敌一次又一次攻击。 战况惨绝人寰。2连伤亡人数迅速增加。 战斗进行半小时后。敌又一轮纵深重炮炮火急袭。全部命中大雾掩护下的2连核心阵地。连队伤亡惨重。敌攻击部队借炮火掩护。再一次冲上阵地。 2连指挥所也被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直接击中。连长、指导员同时牺牲。第一时间更新步话机员重伤。步话机被炸毁。145、146阵地与营部、团部的通信联络中断。 敌成群快速涌上阵地。2连剩余几名战士被迫撤到146号高地顶部。准备坚守。敌人突破2连防守阵地后。并沿146号高地西侧沟谷。攻占了145号高地顶部。至此。我英勇的2连。140余名官兵大部阵亡。145高地惨烈失守。 2连剩余几名战士全部轻重伤。在炮排排长指挥下退入坑道内顽强坚守。 此时天色未明。雾锁山头。山顶高地战斗仍在继续。119团团部和1营并不知道2连阵地已经失守。我军、师属炮群都不愿向阵地炮击。第一时间更新1营先是派出5名查线兵上去。受到敌人狙击。先后阵亡。 天亮后。团侦察科长和1连2排长陈克元奉团部命令。带2个班出击145号高地。进行战场侦察。 此时。大雾更浓。山头上影影绰绰。对面看不清人。山顶上仍有战斗的零星枪声传來。可他们刚到阵地前沿。就受到占领表面阵地的敌人一轮火力急袭。排长陈克元壮烈牺牲。2排被迫退回。 只到此时。119团才准确判断敌已经占领145号高地。凌晨5点30分。我炮群一个榴炮营一个急速射。炮火完全覆盖145高地表面阵地。第一时间更新刚刚占领145号高地表面阵地的敌人。在炮火中大部被炸死。 炮火一延伸。前來146号高地执行捕俘任务的40师侦察分队。主动配合2排趁敌混乱之际实施反冲击。仅用半小时就夺回了山头。早晨8时。1营副营长率3连。在我炮火和146号高地火力支援下。激战两小时。重新夺回了全部已失阵地。145号高地再次被收复。 敌退至411、251高地一线。6点。敌人调整部署后。再次以2个营兵力。发动疯狂进攻。冲锋步兵足有五六百人。我1营副营长迅速呼叫炮火覆盖阵地前沿。我师属炮群火箭炮营一个齐射。第一时间更新完全覆盖敌冲锋出发地。敌攻势瞬间被瓦解。溃退后在阵地前丢了一百三十多具尸体。 两个榴炮营又延伸射击。将敌冲锋出发地炸成一片火海。由于大雾弥漫。119团改变打法。师属炮群一直打到下午3点。用炮火在浓雾中构成一道密集的火障。使敌人无法接近我阵地前沿。最终只好无奈退兵。145高地牢固掌握在我军手中。 6.11偷袭战。战况惨烈程度超乎想象。2连一百四十余将士几乎全部阵亡。只到天亮后。阵地才失而复得。此战。给40师以极大震撼。第40师是一支铁血劲旅。敌频繁偷袭。2连集体阵亡。使全师上下都打红了眼。他们同仇敌忾。各阵地迅速加强防御。严阵以待。 攻击145高地失败。敌并沒有停止攻击。“mb-84”计划第一阶段作战。正在向纵深展开。安南军队各部。开始同时攻击我若干阵地。敌313师副师长裴尼乐见进攻接连受挫。急忙责令14团团长亲赴一线指挥攻击。 15时15分。敌一个营在821特工团1个连的引导下。沿清水河吊桥西侧向227高地运动。被我1营发现。团部立即组织100迫击炮实施炮火阻拦。将该敌完全覆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杀伤敌40余名。迅速瓦解了敌攻势。 17时50分。敌向我那拉地区和八里河东山实施不间断炮击。19时30分。敌266团一个连向八里河东山副34号高地东侧。另一个连向34、35号高地同时发起试探攻击。均被我122团5连迅速击退。 在攻击34和35号高地的同时。敌向我那拉方向150、151号阵地实施炮火准备。掩护14团一个加强连和特工分队战术展开。我炮兵待敌到达前沿雷场准备开辟通路时。以一个榴弹炮营实施炮火拦阻。炮弹准确落入敌群。打得敌人鬼哭狼嚎。攻击迅速被瓦解。 守卫169号高地的我1连3排。在代理排长冯光照带领下顽强奋战。重机枪手冉贵明从炸塌的工事里拉出机枪。一个长点射打爆敌火箭开辟器。造成敌之混乱。战士石柱海一发火箭弹。击毁敌一挺重机枪。 20分钟后。敌再次向150、151、169号高地发起冲锋。我1连依托有利地形。在炮火支援下。用手榴弹和冲锋枪将敌逐次击退。 八里河东山方向。敌3次进攻失利。不得不后退待援。20时40分。敌14团约一个连由清水向146号高地方向运动。遭我119团团属炮群火力拦阻覆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轮火力急袭后。敌一个连大部被消灭。 从21时起。间隔半小时。敌即以两个连的兵力不断向我146号高地方向轮番冲击2连和3连阵地。但每次都未能接近阵地就被我炮群的炮火覆盖。溃不成军。死伤累累。尸横遍野。21时35分。敌伤亡惨重。见进攻无望。遂利用黑暗撤回清水河以南地区。 安南军队从6.11偷袭战开始。以团级规模发起试探性进攻。即“mb-84”战役计划第一阶段作战。全部被我军挫败。第40师毙伤敌500余名。击毙280余名。当日。敌向我各阵地发射各种炮弹8000余发。发泄战败之恨。 团级规模试探性进攻失败后。安南军队于6月19日召开了第二次北光会议。通过了二军区的战斗决心。又从战役纵深抽调316师174团、312师141团、10师66团和一军区198特工团一个营、312师炮兵一个营、10师炮兵两个营进至河江地区。 形势更加严峻。此时安南军队在正面集结的总兵力。已经达到10个步兵团、14个炮兵营、2个特工团。共计四万余人。同时针对6.11战斗中我军的作战特点。敌总结了经验教训。修改调整了部署。研究了新的作战手段。并进行了反复训练。妄图在第二阶段进攻中一举突破中**队防线。收复“失地”。 敌进攻规模越來越大。兵力越集越多。前沿压力越來越沉重。引进了我军高层的高度重视。昆明军区命前沿侦察部队。迅速展开战术侦察。位于中南半岛敌后的我安北小组和各情报力量。也先后深入安南首都平原腹地。进行敌后战略侦察。 安南长期处在战争之中。对战场保护具有丰富经验。为获取重要的战略情报。我安北小组冒险深入罗城和前沿第二战区。在获取了重要信息的同时。也付出了重大牺牲。组长朱国英重伤被俘。五名情报员牺牲。 7.12松毛岭大战后。刘国栋、林柱民战术小组。受命深入敌首都平原。冒死救出朱国英。但这位共和国功勋情报员。体内已经被安南特工部门注射进毒素。苦撑了几个月后。壮烈殉国。这是我军情报史上又一次重大损失。整个安北小组。仅有女情报员灵玉和她的六岁女儿。被深入敌后的兄弟小队救回澜沧我安全据点。 中**队具有光荣的隐蔽斗争传统。这一传统形成于大革命时期和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当年。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周恩來的亲自领导下。我军隐蔽战线的革命先辈们。为夺取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曾发挥了重大作用。 建国之初。新中国被列强虎狼环伺。高丽半岛、中南半岛、雪域高原、北方冰河先后爆发战火。我国第一代开国领袖们不畏强敌。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通过几场边境自卫战争。彻底打消了西方列强染指中国的企业。 尤其是抗美援朝战争。在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我军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在冰天雪地的朝鲜大地。用血肉之躯。战胜了武装到牙齿的、以美国为首的17国联军。为我国一举夺得数十年和平建设时间。 针对国家安全形势。我隐蔽战线也率先布局。在国家无经费支持的情况下。共和国的勇士们孤身奔赴海外。他们落地生根。以生产经营保生存、谋经费。为共和国构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隐蔽防线。 今日我国已经巍然崛起。隐蔽战线功不可沒。 ------------ 第十六章 大战拉开帷幕 ( )进入21世纪。中国已经崛起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国际政治、军事斗争需要谋略。需要掊斗折衡。长筭远略。中国从积贫积弱中一路走來。从來就沒有软弱过。在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在西方列强虎视眈眈之下。哪怕有一点软弱、退让。中国也不可能从一个最贫弱的国度。一跃而崛起为世界政治、经济、军事强国。 了解建国后中国所走过的艰难历程。就一定能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中国**自诞生之日起。从來就是一个奋发有为的党。与时俱进的党。新中国自成立之日起。就始终高傲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们从來就不曾真正软弱过。第一时间更新 让我们把视线。从高大上的感慨。重新拉回烽烟正起的祖国南疆。 朱国英等人在七十年代初。越战战火正酣时。受命进入中南半岛。他们巧妙借助国际资本。以湄公河神兽纳加为名。注册公司。迅速站稳了脚跟。这次边境形势严峻。朱国英亲自进入安北大平原。收集安南军队进攻作战的相关信息。 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安北小组被821特工团盯上。付出了重大牺牲。 所谓屋漏遭连夜雨。就在安北小组失败的同时。远在湄南河畔的暹罗首都军贴市。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第一时间更新我驻军贴市的纳加小组总部。受到两股不明暗黑力量的血腥袭击。纳加公司和我纳加小组损失惨重。 地理上相隔遥远的这两起事件。显然是互相联系的。为尽快收拾残局。稳定中南半岛我隐蔽斗争形势。同时为我边境斗争谋势。总参二部二局。命186部队迅速派出强有力战术小队。进入中南半岛。 兄弟小队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出征一盘乱局中的中南半岛。揭开了又一段铁与血、生与死的战斗传奇。 只不过。这也是后话。是即将要发生的故事。 安北小组深入虎穴。在安北红河三角洲孤军奋战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情报人员还从南**报市场上。花重金购买到了另一份安南军队作战计划《草要》。这两份情报。互相佐证了其准确性。情报战线付出的重大牺牲。为我军正面战场赢得了宝贵的战役准备时间。 至此。我军前指虽然仍不掌握敌计划全部细节。但已大致掌握了即将到來的老山战役敌计划梗概。即代号为“mb-84”的“北光战役计划”概要。 为了彻底粉碎敌“mb-84”战役计划。我陆军第14军前指认真总结了6.11防御作战的经验教训。全面分析了敌进攻作战的特点。并准确判断出敌重点进攻的兵力部署和主攻方向。第一时间更新 即我控制的1072高地、142高地、八里河东山向敌方凸出。侧翼暴露。东西南三面受敌。便于敌多方向围攻。1072高地与敌之74号阵地。那拉方向与敌之411、251、156诸高地。相距仅有100-300米。使我无法建立前言警戒阵地。便于敌依托阵地向我发起突然进攻。 我方控制的662.6高地和那拉地区。是我外围防御阵地中心。敌势必要强攻这些要点。而一旦敌进攻得手。将掌握攻击的主动权。既可从两面直接威胁我老山主阵地。向东也可以控制我八里河东山地区。因此。这些要点。必须是敌进攻之主要方向。 根据这一分析。我14军前指迅速调整兵力部署。加速完善防御体系。全面配置防御纵深。从6月20日开始。41师师部率123团主力、121团一部、师炮团主力。以及14军坦克团1连、11军122加农炮营、边防一团、17团100迫击炮连等部队。迅速进入战区。加入防御作战。 至7月上旬。老山地区敌我兵力配置是。第14军前指所属部队已有6个步兵团共18个步兵营。而敌有34个步兵营。我军和安南军队兵力对比为1:1.8。师属以上炮兵营我有14个。敌为14个。我军和敌军炮兵火力对比为1:1。第一时间更新 敌我火力相当。兵力悬殊。但我军为防御一方。山岳丛林地带。易守难攻。14军全军上下。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尤其是。老山地区如一个睡美人。山巅峰峦连绵。丛林绵密。也容不下更多的部队。限制了14军后续兵力展开。 安南军队经过1个多月的精心策划、准备后。7.12大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1984年7月11日夜开始。安南军队出动141团、149团、174团、226团、876团、198特工团、821特工团。以七个团的兵力。分五路向我老山战场外围阵地。开始战役展开。 至7月12日凌晨前。敌进攻兵力已经在中**队控制的船头方向。逐次展开完毕。一场加强师规模的惨烈进攻。即将开始。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安南军队副总参谋长黎玉贤。第二军区司令员武立坐阵河江军区指挥所内。指挥各部作战。副司令员黎威密、副参谋长裴文胜。则率前指到谷怩前沿指挥所监督并指挥攻击作战。356师和316师两名副师长、313师副师长裴尼乐。分别在南嘎、清水、八里河东山方向直接指挥各主力团攻击。 如此高规格的指挥体系配置。是越战结束后。所从來沒有过的。第一时间更新从这个指挥体系配置也可以看出。安南全军上下对这次战役是孤注一掷、志在必得。 黎玉贤和武立确定的战役决心是。采取正面突破、两翼牵制、向心攻击。以偷袭和强攻手段。在那拉地区迅速打开中**队的防御突破口。尔后依托既得阵地。逐点夺取。逐次占领被中**队收复并控制的老山地区。 从6·11大战后开始。中国陆军第14军前指。组织各侦察分队。实施了充分的、不间断的战场侦察和敌后侦察。对敌之大规模集结、展开和即将到來的进攻。都预有准备。各炮群严阵以待。各前沿部队枕戈待旦。一触即发。第一时间更新 7月12日凌晨。战区又是浓雾弥漫。浓浓的雾仿佛伸手就能抓起一大把。几米开外的丛林内就看不见人和动物。 安南特工队借助浓雾。分股渗入我前沿各阵地间隙。我前沿守备部队多次察觉地雷爆炸声。以及砍树声、人员走动声。 军前指判断敌人正在战术展开。进攻很快就将开始。前指当即命令我炮群以3个炮兵营和部分团营属迫击炮连。于凌晨3时整。向预先侦察确定的敌可能展开地区。以及敌可能的进攻路线。实施密集的炮火反准备。 刹那间。空气被飞行的炮弹撕裂。隆隆的爆炸声迅速将敌可能展开区域完全覆盖。这是我军前指极其精明的一步高棋。完全打乱了敌进攻部署。使敌进攻仍未出发。便被重炮大量杀伤。伤亡惨重。 敌炮兵也迅速作出反映。于3时10分炮击我146号、169号、142号、1072号高地。我老山地区前沿各防御阵地。也迅速被敌隆隆的炮火声完全覆盖。 就在我炮群以密集的炮火。完全覆盖敌可能展开地区时。清水河上空升起三发红色信号弹。安南军队冒着炮火。开始向我662.6高地和那拉地区。发起大规模地面进攻。 3时30分。我40师炮兵群开始实施第二轮火力急袭。牢牢压制住敌纵深炮兵。我41师炮兵群则向34号高地前沿。实施不间断的监视射击。密集的炮火。给敌以巨大的精神震撼。迫使其队形混乱。部分兵力不得不在完全失控、编制被打乱的情况下。混乱展开。 30时50分。敌炮兵群再次向我100号、116号、150号、634号高地、南榔、船头等阵地。实施更加猛烈的炮击。 从7月12日凌晨3时至天亮。隆隆的炮声响彻几个小时。我与敌展开持续炮战。整个老山地区炮火连天。震人心魄。 由于雾锁丛林山岳。能见度差。我阵地前沿部队一直未发现敌人步兵。只到凌晨5时零5分起。敌炮火开始延伸。各步兵攻击集群。才开始陆续发起向我老山主峰附属阵地、662.6高地、八里河东山等各阵地进攻。 那拉地区149号高地。是敌攻击重点。形势最为严峻。 5时零5分。敌316师174团在198特工团1营的引导下。利用夜暗雾锁的良机。偷摸至我150、169号高地警戒阵地前沿。被我119团7连2排发现。排长王尚荣指挥战士边向敌投掷手榴弹。边呼唤炮群射击。我炮群一个火箭炮营一个齐射。将敌完全覆盖。仅10分钟偷袭之敌攻势被彻底打乱。 敌随即转入强攻。以轻重机枪和高射机枪伴随野战火炮。向我阵地直瞄射击压制。同时一个加强营兵力分成数路。嗷嗷喊着口号。连续实施波浪式冲击。我119团7连不畏强敌。沉重应战。逐次击退了敌集团冲锋。 短暂调整部署后。敌迅速又以两个营的兵力。全面展开。分八路同时猛攻。 阵地上炮声隆隆。机枪射击声如水泼一般。“哗啦啦”响成一片。密集的弹雨将我防御阵地完全覆盖。在敌数倍于我的情况下。7连和8连伤亡惨重。营部迅速命令迫击炮连向敌实施压制性射击。掩护7连和8连剩余兵力边打边撤至149号高地。 凸出在前沿的150、169号高地。不幸失守。防御要点149号高地。处在敌直接攻击威胁之下。 ------------ 第十七章 气吞山河 ( )7连和8连剩余人员刚撤上149号高地。我炮群一个火箭炮营、一个榴弹炮营。便迅速用密集的火力。将150、169高地及相关地区完全覆盖。给敌以重大杀伤。 敌占领了150、169号高地后。接着向149号高地发起攻击。被我炮群覆盖、拦阻。敌又以一个加强连。不计伤亡。从两侧向149号高地发起凶猛冲击。1连2排长金古阿格奉命带领8名战士支援149号高地。他们协同高地上的我守军。将敌进攻击溃。 这是一次极其惨烈的防守作战。我7连和8连梯次防御。从6时到17时。整整11个小时。他们象钉子一样。在密集的炮火中牢牢钉在阵地上。先后打退敌人17次集团进攻。第一时间更新阵地前敌陈尸207具。 16时18分。119团团长***命令1连和3连向150号、169号高地实施反冲击。反击分队在途中被敌人直瞄炮火阻拦。***随即令攻击分队就地隐蔽待命。而以一个榴弹炮营持续压制169号高地之敌。压制其攻击之势。 此后。我7连和8连编成若干小组。逐次灵活投入战斗。依托阵地顽强打击敌人。在我炮群密集炮火的支援、协同下。两个连又先后击退敌人17次小规模冲击。终于顶住了潮水般的第一波次攻击。牢固地稳定住了战线。 在那拉地区142号高地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战况惨绝人寰。鬼泣神惊。 在169号高地打响的同时。敌316师174团一个营在黄罗北侧展开。他们以一个连的兵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偷袭142号高地。扼守142高地的是我119团3营8连3排。此时阵地上仅剩下代理排长李海欣。和他带领的15名全部轻伤的战士。 当敌人摸到距离堑壕30米处时。被我观察哨彭明林率先发现。李海欣一边向上级报告情况。一边率领全排战士沉着应战。重机枪首先开火。战士们以集束手榴弹和各种武器。将进攻之敌迅速打了下去。 敌人见偷袭不成。便仗着兵力优势。迅速直接改为强攻。 在炮火和机枪火力掩护下。敌玩命冲击我142号高地。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向我阵地投掷炸药包。20多个敌人趁爆炸销烟掩护。从北面突入堑壕。9班长杨国跃带领4名战士。乘敌立足未稳。沿堑壕雷霆般快速反击。毙敌13名。把立足未稳之敌赶了出去。 在另一面。李海欣用冲锋枪撩倒4个敌人后。按响了一颗定向地雷。地雷在敌我丛中“轰”地爆炸。敌被炸倒一片。余敌趴在山坡上。向李海欣疯狂射击。暴露在敌枪口下的李海欣左胸中弹。鲜血直流。但他仍带着重伤向前爬去。忍着剧痛。艰难地又按响了一颗定向地雷。 定向地雷“轰隆”一声爆炸。敌进攻势头被压制。 意识即将模糊的李海欣。将指挥权移交给杨国跃。又困难地爬向前去按响了第三颗定向地雷。就在地雷“轰”地一声爆炸的同时。敌人甩过來的一枚手榴弹。在他头部附近“轰”然一声爆炸。李海欣壮烈殉国。 步话机被炮火炸毁。169高地上的3排中断了和上级的联系。指挥员杨国跃当即命令通信员唐有国。跑步向连指挥所报告情况。唐有国一出堑壕便与敌人遭遇。他击毙两个敌人后自己也壮烈牺牲。 为救援战友唐有国。战士周忠烈冒着敌人密集的弹雨跃出战壕。他一连击毙3个敌人。自己胸部也被敌命中。他身负重伤倒在炮弹坑里。仍不停举枪向敌人射击。子弹打完后。敌人扑上來妄想活捉他。他毅然拉响手榴弹。轰地一声。手榴弹爆炸了。他和包围他的3个敌人。同归于尽。 5时45分。敌人又以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野战火炮和411高地高射机枪火力直瞄射击掩护下。蜂拥上阵地。战士刘家富在击毙4个敌人后。自己也身负重伤。子弹已经打完了。敌人涌上來想抓活的。双臂负伤的刘家富。用牙咬着拉索拉响怀中的2颗手榴弹。将冲上來的14名敌人。全部炸死。自己也壮烈殉国。 此时。阵地上已经牺牲5人。8人负轻重伤。仅有2人未负伤。142高地上除了一条坑道还比较完好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其余工事都被敌人炮火炸平。杨国跃带领战士们不畏强敌。顽强抗击。在5分钟的时间之内。就打退了敌人的第三次冲锋。 6时5分。敌又以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发起集团冲锋。并迅速占领了142号高地表面阵地。杨国跃迅速带领战士们退入坑道之内。坚持战斗。敌占领表面阵地后。起初并不知道坑道里还有我们的战士。为了躲避我猛烈炮火。成群倒退着往坑道里钻來。被杨国跃等战士一阵弹雨。消灭了17人。 敌人这才猛醒过來。端起枪。嘴里喊着“中国兵。不要打。我们也优待俘虏……”话沒喊完。就杨国跃一梭子送上了“西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后面的敌人见状迅速组织攻打坑道口。他们在两个坑道口分别架起机枪封锁。并往里扔手榴弹。 由于沒有火焰喷射器等专用兵器。对坑道深处的中国守军无可奈何。只得不停地乱吼乱叫。进行恫吓、诱骗。 杨国跃率领10名勇士同仇敌忾。抱着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同优势敌人打开了坑道战。他们一次次打退敌人进入坑道的企图。敌死伤三十余人。依然一筹莫展。敌人见强攻不成。便用火力牢牢封锁住坑道口。 6时20分。敌一个连继续向145号高地进攻。8连2个班将敌击退到142号高地南侧。敌又纠集一个连冲击146号高地。我3营副营长令9连1排前出支援146号高地战斗。将敌攻势瓦解。敌不得不再一次退回到142高地。 6时50分至8时6分。团迫击炮炮群向占领142号高地的表面之敌。实施猛烈炮击。整整一个多小时的炮火覆盖。142阵地表面敌人被大量杀伤。安南军队死伤惨重。但他们凭借丰富的战场经验。剩余人员还是牢牢控制着142高地表面阵地。 13时25分。8连和9连向142号高地实施反击。杨国跃和战士们从坑道内往外打。并从阵地中心开花。在友邻高地火力支援下。反击分队和杨国跃的3排消灭了敌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于15时整收复了表面阵地。残敌又弃尸80余具。扔下30多名重伤员。狼狈溃退下去。 坚守142号、145号和146号高地的部队。是我军一支气势磅礴的英雄部队。战斗结束后。该营向上级呈送的《战场报告》。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全营“阵亡2分之一。人员全部受伤。营长牺牲。副营长和一名连长、两名副连长重伤……” 从这份洇满烈士鲜血的《战报》。战况之惨烈。可见一斑。 特别是我这坚守142高地的“十五勇士”。以压倒一切敌人的大无畏气概。与安南军队一个加强营420多人。鏖战整整10个小时。先后打退敌人6次连排规模的轮番集团攻击。毙伤敌200余名。击毙敌104名。 战火稍缓。我军军事记者即走上高地。为阵地上累累敌尸体所震惊。战后。3排5名烈士被追认战功。10名幸存勇士人人荣立战功。有3人被授予“战斗英雄”光荣称号。他们坚守的142号高地。也被誉为“李海欣高地”。 在另一防御要点662.6高地方向上。战况同样惨烈。 5时45分。敌876团以一个连的兵力。向103号高地发起冲击。我119团5连2班战士王报军、刘万朝、陈国刚。奉命在前沿102号高地警戒阵地潜伏。他们被数十倍的敌人包围后。沉着应战。顽强阻击。瞬间打乱了敌人的进攻部署。 敌人一发迫击炮弹击中他们的潜伏阵地。刘万朝壮烈牺牲。陈国刚重伤昏迷。王报军身体两处受伤。两名安南军队士兵窜上阵地。并扑向昏迷中的陈国刚。被王报军端着冲锋枪泼过去一梭弹雨击毙。他随即背上陈国刚钻进草丛。在敌后续部队围拢前一瞬间。迅速撤回103号高地。 6时30分。敌以1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再一次冲击103号高地。另一个连则向662.6高地发起助攻。 119团迫击炮连迅速实施拦阻射击。5连1排长李丛万果断指挥全排各种火器一齐向敌人射击。将攻击之敌击溃。阵地前敌人撂下尸体30余具。与此同时。向101号高地进攻的敌特工一个连。也被6连打退。 在敌向各阵地冲击的同时。一股特工30余人。从100号至81号高地间的丛林内。悄悄渗透进我防御纵深。企图偷袭我炮兵阵地。敌已经进至老新寨。离我炮兵阵地仅一步这遥。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正在做饭的我2营炊事班。无意间率先发现该股敌人。 炊事兵们沒有惊慌。他们依然热火朝天地炒着菜。眼睛却都一齐看着班长。 班长一边炒着菜。一边悄声说。“兄弟们。送上门的。轮到我们炊事兵了。全班注意。预备-打。”班长一声令下。战士们一齐扔掉锅铲。迅速拽过身后已经打开保险的的冲锋枪。将一阵密集的弹雨泼洒到几十米处的丛林内。 炊事兵不顾自己暴露在敌人的射击视野之内。七支冲锋枪。将潜入之敌死死压制在丛林内。安南特工队穿着中**队的衣服。他们沒想到一个做饭的小小炊事班。会发现他们的身份有异。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十几人被密集的弹雨当场击毙。 缓过神來的特工们。迅速來了一个密集的点射。全部击中我炊事班七名战士…… 这是一个位于防御纵深。正在给前沿将士们做饭的炊事班。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用血肉之躯。用对祖国的忠诚。牢牢堵住渗透之敌。为前沿部队回防。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时间。 ------------ 第十八章 松毛岭大捷 ( )阵地后方传來的密集枪声。牵动着前沿部队和指挥所的心。 危急时刻。团才***冷静地说道:“指挥所由政委指挥。3连1排、6连1班。迅速回防。跟我肃清这股敌人。”言毕。提起冲锋枪。带着警卫员率先冲出指挥所。 战士们拚命用身体挡着冲锋的团长。一边泼过去一阵弹雨。将敌死死压制住。一个泰山压顶一般的反冲锋。就将敌多数击毙。残敌仓皇窜进密林。向647高地方向玩命逃去。战士们穷追猛打。将敌斩杀殆尽。 偷袭101高地我炮兵阵地的安南特工队。虽然被我快速肃清。可2营炊事班7名战士。5人当场殉国。2人身负重伤。 团长***头戴钢盔。提着冲锋枪來到炊事班的狙击阵地上。五名烈士全部牺牲在冲锋的路上。连姿势都沒有变。战士们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深深感动了这位未來共和国的上将军。 “命令各营。加强对分队防御正面接合部的防范。不得再出现类似情况。”命令堵住防御缺口。又让救护队将重伤员抬走后。***带领官兵们。庄严地向五名烈士敬礼默哀。 8时30分。敌炮群对我662.6高地山脊一线。实施压制性射击。 炮火延伸后。以步兵一个连的兵力。又一次分别扑向我103号、662.6高地。5连连长丛辉、指导员谢庆祝沉着指挥。在我炮群的炮火猛烈支援下。依托工事与敌激战一个小时。将其击退。阵地前。敌遗尸35具。 短暂的调整后。敌又以连规模兵力。轮番向103号高地发起6次进攻。均被5连击退。 119团4连坚守的634、138号等6个高地。是连接662.6高地和那拉地区的一条锁链。是我军防御体系中的扼守要点。敌我对这6个高地的争夺。几乎达到了白热化。 5时50分。敌876团以一个加强营的兵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牛昆塘东北侧展开。向634号高地发起冲击。坚守在634高地4连2排大胆放敌至第一道堑壕前沿。排长一声令下。全排各种火器同时开火。重机枪象一阵狂风一般。将冲锋之敌一片一片扫倒。在短短的10分钟时间内。就打退了敌人一个连的进攻。 7时40分。敌调整完部署重新组织进攻。敌人不顾伤亡。不抢救伤员。以连规模发起集团冲击。再次遭到我2排沉重打击。8时20分。敌又以两个连的兵力。实施集团猛攻。2排战士英勇抗击。至10时10分。敌人第三次攻击依旧被狠狠打了回去。阵地前。扔下120多具尸体。 12时至15时。敌人发起的最后两次连规模冲击。均被我守军打退。4连2排在9个小时的惨烈激战中。象一颗钉子一样。牢牢钉在阵地上。先后击毙敌152名。重伤敌120余人。 在这6个高地上。我防御打得都很惨烈。坚守138号高地的4连1排。与2排并肩作战。他们先后打退敌连规模8次攻击。毙敌62名。伤敌67人。634和138高地。自始自终。始终牢牢掌握在我2连手中。 在老山1072高地方向。6时30分。敌336师149团以一个营的兵力。沿南嘎向1072号高地东侧秘密抵进。我120团4连迅速发现敌进攻企图。代理连长龙洪春一边呼唤炮火对敌拦阻射击。一边指挥连队各种火器向敌开火。 我炮群形成强大火网。打乱了敌战斗队形。迫使敌冒着炮火。提前在1072号高地和76号高地前沿展开。在我炮群猛烈轰击支援下。4连经10多分钟激战。就将这股敌人压了下去。 但仅仅相隔半小时后。敌又调整部署。开始新一轮攻击。这次。敌出动一个营。采取多路冲击战术。凭借浓雾掩护沿76号高地东侧实施偷袭。我120团4连再一次及时发觉敌企图。在呼叫炮火支援的同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一次以强大火力大量杀伤敌人。 偷袭不成。敌恼羞成怒。转而实施强攻。都被4连顽强打退。阵地巍然不动。阵地前沿。敌却扔下近百具尸体。 在前沿阵地激战时。又一股敌人借助浓雾掩护。悄悄渗透进4连防御纵深。一直摸到炊事班储存物资的地方。被我4连炊事班发觉。代理司务长孙如清一边用电话小声报告连部。一边率领两名炊事员向敌猛掷手榴弹。手榴弹“轰轰”爆炸。4连4班和7班迅速实施火力夹击。敌死伤惨重。仅有2人狼狈逃回。 9时整。敌以两个营的兵力。同时在1072号高地东北侧和76号高地前沿展开。迅速发起集团攻击。120团迅速发现了敌企图。团迫击炮连在敌进攻展开前的一瞬间。快速实施火力直接拦阻射击。隆隆的爆炸声和弥漫的销烟。刹那间将敌完全覆盖。进攻图谋被迅速挫败。 等猛烈的爆炸声结束。销烟散尽后。高地前沿惨不忍睹。这两个倒霉的步兵营撂下近200具尸体。余敌狼狈溃散退却。 12时。敌利用大雾沿76号高地东北侧山谷实施秘密穿插。企图割断76号高地与77号高地的联系。以配合对1072号高地的攻击。敌人的企业又被我120团4连及时察觉。他们迅速组织火力进行阻击。同时5连在77号高地积极主动配合。歼敌穿插分队大部。 在八里河东山方向上。敌312师141团以2个营为第一梯队。于7时50分向34号高地发起攻击。我122团6连在炮火支援下。干净利落地将敌打了回去。 8时24分。敌141团和226团各以1个营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兵分三路。向34号高地南北两侧和副34号高地东侧发起攻击。同时以高射机枪向我30号、31号高地猛烈射击。迫击炮连也向我高地猛烈炮击。 我122团6连在敌炮击时。除下观察员外。其余大部则撤进猫耳洞内避炮。等敌炮火准备一完。又迅速进入战壕。沉着应战。于9时50分至11时。先后4次击退敌人集体冲锋。 敌恼羞成怒。迅速调整进攻部署。于11时40分。敌炮群向我阵地实施炮火急袭。并发射反坦克导弹。尔后以数路向我30、33、34、35号高地。发起猛烈攻击。 其中。攻击30号高地的。是敌整整一个加强营。防守30号高地的我边防15团18连。顽强战斗70分钟。将进攻之敌打退至41号、42号高地一线。15时许。敌又向30号高地东北方向攻击。我边防15团18连在炮火支援下。于16时零4分再一次击退敌人。 在长达8个小时的防御作战中。我122团和边防15团共击毙敌人230多名。击伤敌160余人。至此。安南军队无奈地停止了向八里河东山阵地的牵制性攻击。转为实施更加惨烈的炮击。 战斗进行至14时30分。陆军第14军前指通过全面分析战场态势。准确判断第一波次进攻之敌基本被我打残。“北光战役计划”已无法继续实施。军前指决心不给敌喘息之机。立即令40师周密组织火力支援。在入夜前夺回169号、150号警戒阵地。恢复老山战区原有防御态势。 17时20分。119团以一个榴弹炮营。向169号高地进行两次火力急袭10分钟。同时军前指以122团炮群两个营。压制汉杨方向之敌。在我炮火准备的同时。119团1连在连长孙成平带领下。迅速运动到169号高地前沿40米处。 我炮火一停。躲在堑壕、石缝里避炮的敌人还沒有來得及露头。1连便冲上了高地。敌人招架不住。转头向清水河边逃窜。2排长金古阿格立即指挥机枪抢占有利地形。以火力追歼逃敌。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腰部。但他不顾伤痛靠在石壁上继续指挥战斗。一直坚持到我完全夺回169号高地。 1连此次反击作战。共毙敌近百名。俘敌3名。两个小时后。3连也夺回了150号高地。毙敌36名。俘虏敌1名。全部恢复了原阵地。 战役进行至17时25分。以我军119团1营3连收复150号高地为标志。这场空前绝后的边境惨烈战役。基本结束。我英雄的14军前沿守备部队。与4万余敌进攻集团。鏖战了整整14个小时。共毙敌3700余人。打伤敌一万余人。取得了防御战役的完胜。 7.12大战。至12日傍晚时分。安南军队以第一进攻梯队5个甲级步兵团的兵力。向我疯狂进攻。均被我彻底粉碎。由于伤亡过于惨重。5个团基本失去进攻能力。第一波进攻惨遭失败。即震撼了安南军队总参谋部。安北地区的敌第二军区已经无力组织第二梯队投入战斗。 至此。安南军队总参谋部和北极熊军事顾问们。精心策划、苦心经营的“mb-84”战役计划。遂告彻底破产。老山地区及相邻“骑线点”。仍牢牢掌握在我军手中。 看着《前线战况通报》。虞松远和林涛都震惊不已。难以置信。你难以想象。这是发生在和平时期的一次师级以上规模的边境重大战役。是一次铁与火的剧烈碰撞。 他们看着《战报》。心情格外沉重。高棉战火正酣。安南又主动挑起与中国的边境战争。对一个小国、弱国來说。在战略上是犯了两面作战的大忌的。 安南军队动员二个主力师。及若干附属部队。总兵力4万余人。这是举国之力。志在必得。进攻中不计伤亡。向我老山主峰地区轮番发起营、连规模的集团攻击。实属罕见。敌仅在我阵地前沿陈尸即达3700多具。 ------------ 第十九章 我爱老山兰 ( )但更令人担忧的是。安南并未被打服。边境将从此不太平。 南疆天热、湿度大。尸体腐烂快。战后。我通过广播通知安南來收尸。并言明需要打出“红十字”旗。并不得携带武器。但安南军队不听约定。來收尸时竟然架起直瞄火炮和高射机枪。我前沿指挥部恼了。炮群一个齐射。将他们全部报销。 后來。安南干脆不來收尸了。丧尽天良地任战死者尸体腐烂。仅仅几天。我阵地前沿即臭气熏天。让人无法忍受。各阵地为防止细菌传染和疾病流行。不得不用火焰喷射器烧灭尸体。并大规模进行阵前防化、消毒。 这一战役。对我军來说。意义尤其重大。 我陆军第14军。在兵力无法展开的狭窄地域。在防御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官兵们打出了极高的防御水准。取得了阵地防御战的辉煌胜利。它标志着我军已经完全掌握了山岳丛林地带作战规律。部队经受住了严酷的战火考验。 安南军队在和平时期敢动员如此规模的大战役。也令我军高层十分震怒。据马处长介绍。前沿战况上报军委后。叶剑英元帅看着战地记者拍的照片。半晌无语。良久。经历过数十年战火考验的共和国元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大为感慨地说。“自淮海大战以來。一次战役死亡这么多士兵。还从未有过。” 此战使我全军迅速形成了统一意志。即只要安南从高棉一天不撤军。只要安南一天不放弃争夺中越边境“骑线点”。我们奉陪到底。就会一直打下去。只到打服它、打残它、累死它。 虞松远和林涛蛰伏在作战室内。整整三天时间。全面复盘了这场大战的全部细节。在他们研讨战况的过程中。马处长一直静静地陪着他们。并参与讨论。 “小东西们。‘一号’与‘二号’此刻正在中南半岛。另有重要任务。或者明说了吧。中南半岛出大问題了。他们在收拾残局。我來前。大鹏让我转告你们。派兄弟进入中南半岛。是边境和整个中南半岛战略的一部分。事关重大。出征前。‘一号’和‘二号’会专门來给你们下达任务。” 处长的话。让他们深深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这三天时间。他们连吃饭。都是由温岭、许悠雨、杨梅、小红等人送下來的。 许悠雨还拿來一封來自前线的信件。信是姐姐许悠云从南疆前线战地医院写來的。她在信中描述了前线战地救护故事。强烈地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老山地处热带。地形复杂。阴雨连绵。沒有道路。负责前线军火运输的军工战士。和运送伤员的救护队。用肩扛背驼。将军火送上前线。也将伤员和殉国烈士的遗体。及时运到后方。他们付出了重大牺牲。对保障防御作战的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们热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也热爱阵地上的一草一木。”许悠云是一个普通的战地白衣天使。她用极其通俗的语言。诉说了一个普通伤员和一首军歌的故事。 在老山前线。最苦、最危险的。就是这些负责运输的军工战士。从主峰一打下來。一直到7.12大战进行中。军工战士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前后方架起了桥梁。激烈的大战中。战场上密布着双方埋设的地雷。有时根本來不及清理。很多军工战士踩响地雷。壮烈牺牲。 老山主峰有的地方坡度达到七八十度。连天阴雨。山路泥泞。军工战士们上山要背**十斤重的弹药、干粮。下山要抬运伤员、烈士。 有时八个人抬一个伤员。都很难运下來。伤员太多。担架和人力不够。先抬谁。“先抬别人吧!”几乎每个伤员都会这样说。很多伤员。就是因为运不下來。延误了抢救。牺牲在后送的路上。 许悠云专门记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次。军工战士们抬着一个负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小战士下山。抬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战士一脚踩滑。摔倒在地。担架的一头磕到了地上。一下子把伤员震醒了。只见他脸色蜡黄。头上冒着虚汗。不断用手挠着脖子。 军工战士们赶快给他喝了几口水。伤员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是战士把自己抬下來了。就吃力地说。“行了……我已经……安……安全了。把我放在这里。赶快……赶快回去。把……把我们班长接下來。他比我先负伤。比我重……要不然怕不行了!” 战友们要坚持把他抬到救护所抢救。然后再去接班长。可这位小战士急了。一用劲。从担架上滚了下來。躺在路边坚决不走。战士们沒办法。只好在他身边放了两颗手榴弹。给他盖了一件雨衣。然后返回阵地准备抬班长下來。 其实。这位小战士的伤并不轻。他腿上的大动脉被打断了。抢救时。已给他扎好了止血带。但是。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伤口非常疼。止血带扎的地方又肿又胀。第一时间更新艰难的运输过程中。止血带不小心脱开…… 结果。血一滴一滴地渗进了泥土。终于流干了。 等战友们从阵地抬着班长下來时。小战士已经牺牲了。战友们发现他临牺牲前。一只手放在胸口位置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撮老山极为常见的兰草。里面还开着一朵墨绿色的小花。 这个兰花。在老山极其普遍。叫墨兰。这位小战士牺牲以后。战友们就把墨兰改名为老山兰。深入前线体验生活的军旅作家。了解这个故事后深受感动。他们在在炮声隆隆的老山前沿阵地。怀着对战友无限怀念和崇敬的心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含泪写出了唱遍前线的战歌。《我爱老山兰》: “我爱你呀。老山兰。顽强的生命。倍受了摧残;墨绿的叶片熏满了硝烟。芬芳的花朵开得更鲜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顶住了风暴。抗住了干旱。阵阵清香沁入我心田。 我爱你呀。老山兰。沒有奢求。生机盎然;只爱自己亲爱的故土。无私无畏装点着边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如翠如玉。如钢似剑。我愿伴你扎根在老山……” 许悠云最后充满深情地写道。“悠雨。虞大哥。林大哥。温岭。杨梅。这首歌。前线战士们非常喜爱。第一时间更新他们抄在帽子里、衣服上。在前线广为传唱开來。在我爱人牺牲的地方。每当唱起这首歌。我就会流泪。就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他们有的才十七八岁……” “这个小许。就是许悠雨的姐姐吗。她也是肖园的人。”马处长显然知道不少内幕。这话问得林涛心惊肉跳的。 “对。她是省军区的人。也是肖园的人。同时也是我们186的人。”虞松远不想纠缠。便肯定地回答。林涛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思考南疆战场。 7.12松毛岭大捷。是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后。我和安南两国边境冲突升级的一个新起点。对我军而言。以7.12为标志。则正式拉开了各军区边境轮战的序幕。 “安南这么猖獗。7.12虽然大捷。但我边境守军承受了巨大压力。老大。再不能让他们从容组织一次又一次的7.12。沒完沒了了。该我们上场了。”林涛趴在沙盘边。轰地一拳砸在沙盘上。 虞松远点点头。他也热血沸腾。许悠云的信。深深地感染了他。“处长。我们要求立即出征。”他沒想到。自己刚说完。就挨了一顿训。泼了一头冷水。 但马处长的话。虽然严厉。却又似无意间。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臭小子。别耐不住性子。要求个屁。你们罪孽深重。老实给我耐住性子。继续研讨。安心训练。等待命令。‘一号’‘二号’会亲赴虎方的。到时。你们就等着挨剋吧。” 马处长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完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忽然又心疼起來。“三天时间。正事办完了。说起來。你们还绑架过我。我干吗那么想你们。真是贱。罢了。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放心了。明天啥事不干。陪我逛逛虎方。看看包公墓。” 虞松远从处长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令他胆寒的东西。 处长离开时。虞松远专门派温岭带一名工人。亲自将处长送到部队。同时。还将一吨干笋装上轻卡。马处长不解。“让我带那么多笋干干吗。上次朱军就带不少了。你们肖园是企业啊。你小子。心里不会有鬼吧。” “处长。你给我们带了几大箱咸鱼干。这一吨精品笋干。你负责给大队家属们做福利。或疏通和上级的关系用。茶叶和果脯是肖园自制的。这不算贿赂。茶叶您尝尝鲜。果脯送给小侄女……” 处长看着他们。突然开心地笑了。“小王八蛋。你们也有怕的时候啊。当初绑架我、关我禁闭、威胁我的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狂劲哪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生理正常的男人。优秀的男人。总是生活在诱惑之中。身上的家伙难免出点事。屁大的事。算个球。你们怕什么。” “处长。我们是尖刀。请您相信我们。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家伙……” ------------ 第二十章 风情兰蒂亚岛 ( )“狗屁。是男人就有管不住的时候。但你们身份不一样啊。应该牢记陶大美女教导过的那些自律方法。进了尖刀大队。你们就永远是尖刀。终身是国家的尖刀。我是个俗人。过不了这一关。总是在女人面前打败仗……” 处长都开始“自残”了。虞松远不想纠缠这一话題。便“诚恳”地说道: “处长。186经费紧张。肖园是186的安全据点。这次。我们提前上解部分利润。已经将二十万元。打到大队财务的账上了。请您回大队后注意查收一下。另外。我们有很多……很多错误。但是。我们爱党、爱人民、爱国家、爱军队……” “施局就是只铁公鸡。大队经费确实捉襟见肘。‘一号’和‘二号’整天为钱愁死了。你们救了肖小姐。是给186弄回了个财神娘娘啊。听我的话。国家需要你们上阵杀敌。186更需要你们。别愁眉苦脸的。沒那么严重。既要吸取教训。遇事又要象个男人。” 处长是厚道人。他深知“一号”“二号”远在澜沧。却同意他一个大队党委常委当专门的信使。分明是要让他深入了解兄弟小队。说白了。“一号”“二号”这是准备“护犊子”。希望他这个后勤处长能在党委常委会上提前放炮。 在肖园地下作战室内的三天。第一时间更新他已经想明白了。决心当一回“炮筒子”吧。因此。才“不顾原则”地不住地安慰虞松远和林涛。 将处长送走后。林涛很爷们地说。“老大。我们战功累累。大队不会开除我们。事是我一个人惹的。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兄弟会承担所有责任。绝不会连累你。” “屁话。有些事。你承担不了。”虞松远心情很烦。不想多谈这事。 1984年的暑假到來了。同学们都纷纷返乡探亲。但特训小组却取消暑假。几乎每天都在实验室内。接受专门的装备使用培训。而老师则是來自两个装备研究所的高级研究人员。 虞松远和林涛全心投入训练。肖雨婵和许悠雨更是忙得很。尤其是肖雨婵。思女心切。经常在两头跑着。十分疲劳。她们的心里也都清楚得很。他们出征的日期为期不远了。 虞松远和他的队员们。正在烈日下紧张训练的时候。远在中南半岛暹罗湾的兰蒂亚小岛上。正经历着一场生死考验。 兰蒂亚岛(lantia island)。位于军贴湾与暹罗湾的交界处。本身也是暹罗湾的一部分。它还有一个香艳的名称。叫“leaefuddled lifeif drunkiream”。第一时间更新如果非要翻译成中文。应该就叫“醉生梦死”岛。在整个六十、七十年代。这里是m国大兵的温柔乡。也是世界最著名的寻芳地。 小岛仅有几平方公里大。离暹罗首都军贴市约有一百多公里。是一个旅游胜地。岛上的标志性建筑是千佛拳社。位于小岛正中的山头上。是一座欧式风格建筑、气势辉煌的拳击馆。 岛上密布大型旅社、私人出租木屋。有十几家大型星级酒店和豪华夜总会。几十家风情酒巴。來自世界各地。穿着拖鞋。着各式休闲装的男人、女人。穿行其间。一座现代化的码头。有定时轮渡。与林班查、军贴的北揽府、芭达亚联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水上交通十分发达。 才上午九点多。太阳已经如一个巨大的火球。高高吊在天空。灼热的阳光。将沙滩烤得滚热。让人睁不开艇载着游客。正在绿色的海面上飞驰。成群的海鸥。追逐着一艘艘游艇。在桅顶翻飞、嬉戏、猎食。 这里的沙滩都是洁白的粗沙子。海水莹绿透明。不少旅客正在海边戏水。几个体形优美的男人。正在沙滩上打排球。一些戴着草帽。架着墨镜。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女郎们。将球场围成一大圈。不时传來阵阵尖叫声。 在这个以夜生活闻名海内外的度假胜地。更多游客经过疯狂的夜生活后。此时仍在慵懒的睡梦之中。就在这时。山头、礁石、森林、古老的欧式建筑、海边长长的木栈道和小岛上四处可见的草顶木屋等等。都在剧烈地摇晃着。 在小岛正中央的山头上。一座豪华的老式欧式五层建筑内。一个高大的欧洲白人男子。和一个体形健美的欧洲白人女子。你來我往。正在绿色的厚垫子上练习自由搏击。男子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仅是招架。并不进攻。他明显是在训练女子。而女子穿着紧身训练服。极为凶悍。步步紧逼。招招凶狠。 这里是千佛拳社内部的豪华私家拳馆。其实也就是小型拳击馆。 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时。突然听到地底下隐隐有一声闷雷一样沉闷的声音。滚滚远去。俩人同时站立不稳。室内一切仿佛都开始晃动。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他们努力试图站稳时。男子突然飞起一腿。将女子扫出去几米远。自己就着劲道。一个鸽子翻身蹦开。 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巨响。头顶上的大吊灯轰隆落地。摔得粉碎。 其余吊灯、吊袋等也开始剧烈摇晃。室内家俱东倒西歪。两人这才意识到发生了强烈地震。男子将女子横着抱起。便向室外走廊冲去。 但当他们惊慌地冲到走廊时。男子忽然象触电一样。在所有人的惊慌声中。将女子放了下來。因为。地震就这么几下。它已经结束了。 “托马斯。快走。”女人拉着男子。就想赶快逃走。 男子却一动不动。正张大大嘴巴。震惊地从大窗子向外看着。 “oh。my god!”女子顺着男子的目光向外一看。就惊讶得怔住了。小手捂着嘴。脸色煞白。 原來。此时的小岛前方约几公里远的海面上。正如一堵高墙一般。地震引起的海啸正慢悠悠地向小岛涌來。幸好此时码头上并沒有船。第一时间更新但沙滩上躲避地震的游人。尤其是海水中嬉戏的游人。多数沒有意识到危险。更多的人。只穿着比基尼。仍在仓皇和惊恐不安中。茫然四顾。 海边的椰子树、芭蕉树、棕榈树和扎在树干上的白色凉棚下。无数游客躺在白色的沙滩椅上。享受着暖洋洋的太平洋季风。卖水果、饮料的摊贩、小店。仍在平静地招揽顾客。沙滩上的排球赛。在短暂的停止后继续进行。更多的游人加入围观的行列。 别墅正下方的山下。茂密的棕榈林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十个草顶木屋。木屋前长满藤曼植物的凉棚下。也有无数躺椅。从世界各地來这里寻芳的游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正和他们临时租來的“新娘”一起。在享受午前小岛的宁静和安详。 暹罗自古以來。政府禁赌不禁娼。民间笑贫不笑娼。 在一些贫穷的地区。做妓女仅仅是一个职业。在1976年之前m军撤离东南亚之前。家有女孩的人家。如果女孩能为m军服务。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是家庭收入的重要來源。很多女孩。于是被卖进妓院。从此沦为妓女。 这个小岛最吸引人的旅游项目。正是“出租新娘”。 所谓“新娘”。大部分其实就是雏妓。在七八十年代的暹罗。一些贫穷的人家。女孩从七八岁开始。长相好的就会被卖进酒吧或妓院。一般到十來岁就会被逼着接客。世界各地的寻芳客们。看中一个甚至几个。可以租几天、几月。甚至几年。 这些女孩从十來岁开始出來做。到二十來岁。大多数会自动从良。嫁人了事。 另一部分“新娘”。则是人妖。在暹罗。**也是一项“高风险”活动。一不小心。你看上的“姑娘”。可能就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男人”。 一些贫穷人家的男孩。长相清秀的。从很小开始。会送到专门的培训学校。服食或注射大量的含雌性激素的药物。使男性特征消退。胸臀丰满圆润。皮肤细腻。外表变成了“女性”。少数人则会选择通过手术。彻底改变性别。成为变性人。 人妖主要在夜总会酒吧内。从事文艺表演。有的人妖艺术团。具有一定的艺术表演水准。但也有部分会成为“新娘”。许多欧美旅游者。本身就是同性恋者。他们來暹罗旅行就是为了寻“芳”。他们钟情于人妖。租用人妖做临时“新娘”。被称为他们的“钟情动魄点”。 灾难正在临近。醉生梦死小岛上。所有人都沒有发现恶梦正在降临…… 白人男子瞬间清醒过來。他飞奔向一间控制室。那里有能召唤全岛的高音喇叭设备。他打开按钮。高声用英语尖叫着广播道:“海啸來了。所有人员。迅速集中到山上。海啸來了。所有人员。迅速撤退到山上……” 高音喇叭内突然而起的惊叫声。惊醒了沙滩上惊慌的人们。 所有人都发现了危险。人们开始拚命跑向山上。海啸形成的高墙。慢悠悠地向岸边滚滚而來。它追逐着游人逃命的脚步。带着席卷一切的能量。瞬间将小岛包围。低洼地全部被淹沒。海边的村庄、商店、摊点。以及一些跑不动的人。则迅速被滚滚海水吞沒…… 仅仅几十分钟后。海水就退去了。海边的小木屋和草棚。都被摧毁殆尽。小岛上和海滩上一片狼籍。无数遇难者的尸体错落其间。 白人男子迅速组织自救。全岛共有八十八人在这次海啸中遇难。男子迅速将情况向暹罗地方政府进行了通报。后來得知。这是一次海底地震引起的小型海啸。暹罗湾各个小岛是重灾区。先后有五百五十余人遇难。 ------------ 第二十一章 海啸之后 196年军撤出中南半岛军事基地前。百度搜索当时越战正酣。大批军队从战场上轮换下來。到暹罗湾來休整。位于距离暹罗湾入海口处的兰蒂亚岛。是暹罗湾内最重要的旅游胜地。拥有一切迷人的热带风情。 与小岛一水之隔、相距仅几十公里的芭堤雅。越战时是军基地。当时。即将上战场的国大兵。开始醉生梦死。酗酒**。使暹罗甚至整个中南半岛的**。都向芭堤雅汇集。七十年代初。芭堤雅只是一个有区区几千人的沿海小镇。到八十年代中期。已经成为人口七八万的风情小城市。 与芭堤雅比较。旅游胜地兰蒂亚岛。则是当时档次更高的性旅游目的地。 浓密的热带雨林。整齐的橡胶种植园。洁白而又柔软细腻的沙滩。陡峭的山崖。清澈碧绿的海水。丰富的海上运动。精彩的夜生活。一幢幢华丽的饭店。一个个神秘的酒巴。恭迎着这些从战场下來的国大兵们。抚慰他们在丛林战火中变得草木皆兵、惊恐不安的心灵。 小岛属于潮湿的热带气候。常夏无冬。 每年的三月至九月。即太阳直射赤道时。是兰蒂亚岛的雨季。尤其是五月份。几乎天天降雨。十月份。仍会是短暂的潮湿天气。等到十一月中旬。天气才会稍稍冷一些。降雨减少。从11月至翌年月。兰蒂亚海水平静。天气良好。降水稀少。 国大兵撤走后。在整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这里变成了欧美人的寻芳乐园。在这里从事性服务的主要是暹罗本地姑娘。总数达数千人。其次是中南半岛其它国家。以及倭国和台湾地区的女孩。也有少数欧洲和世界各地的女人在这里“淘金”。 与本地姑娘比较。金发碧眼的白人女郎或倭国、台湾地区的年轻妇女。或个子高挑。或皮肤白晰。属于更受上层人士青睐的“上等货”。第一时间更新而暹罗本地、东南亚本土女孩。身高普遍偏小。皮肤黝黑。因此就被国人称作“乌骨鸡”。 进入八十年代后。**年龄日益幼年化。15岁至18岁的**更吸引欧美男人。导致雏妓现象在这个性旅游胜地日益泛滥。 只到爱滋病传染压力越來越大的199年。暹罗政府才通过法例草案。惩罚接受雏妓的**、雏妓父母及嫖客。与15岁至18岁雏妓发生性行为的嫖客。将被判监1至年。以及罚款2至6万铢(约800至200美元)。 与15岁以下雏妓发生性行为。更可被判监2-6年。罚款-12万株。**负责人会被判监1-年。以及罚款2-10万铢。 这条迟到的法例草案。虽來得过于迟了一点。但它对保护儿童利益。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臭名昭著的雏妓现象。受到了一定的遏制。 只不过。这已经十年后的后话了。 暹罗的泰拳闻名世界。兰蒂亚小岛。也是那个年代暹罗最大的几家竞技性拳击中心之一。小岛正中的千佛拳社。每天晚上都有重要的拳击比赛。观众可以现场疯狂下注。**暴富。**潦倒的故事。经常发生。观拳击比赛。看夜总会人妖表演。租年幼“新娘”。是当时兰蒂亚岛三大旅游招牌项目。 此时。海啸过后。整个小岛变得一片狼籍。满目疮痍。但仅仅萧条、混乱了二天。当第三天夜晚來临的时候。小岛又开始霓虹闪烁。商家开始营业。劫后余生的红男绿女们。又融进了兰蒂亚香艳的夜色中。兰蒂亚。又变成了一个令男人心颤的“美腿乐园”。 “美腿乐园”名称。据说是当年军一个将军在这个小岛休假后。深受震撼。便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当天夜里的拳击比赛开始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白人男子和白人女子从拳击馆。返回自己位于小岛正中央山上的别墅内。他开始思考这个小岛的前途。频繁的地震。让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处在“太平洋火圈”上的兰蒂亚小岛。很有可能在某一个夜晚。就会悄悄消失在海底。 所谓“太平洋火圈”。是指北太平洋边缘、亚洲东部边缘和美洲西海岸所组成的环形地带。它东至智利。北至阿拉斯加。向西穿过倭国、东南亚。直到太平洋一些岛屿。从陆地到海底。这一地区地震活动频繁。时常发生一些最严重的自灾害。仅1900年以來。“太平洋火圈”平均每年发生19。起里氏。0级以上地震。 八十年代末。在一次并不强烈的地震后。又一次巨大的海啸。在夜晚吞噬了这个小岛。这次奇特的地震和海啸。造成小岛上上千人神秘失踪。所有建筑物都被摧毁一空。小岛面积也只剩下原來山头上的一小部分。从此。这个小岛逐渐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岛。成为潜水爱好者的天堂。 此时。正在为自己的手下人的命运担忧的白人男子。正是小岛的主人。德国人托马斯·郝斯特。几年后。当小岛发生毁灭性地质灾难的时候。托马斯早已经卖掉小岛。并率领他的托队人马。提前转移到了爪哇群岛。 198年底。第一时间更新从兴都什大雪山死里逃生后。托马斯与兄弟小队短暂告别。带着毛彦恺、摩尔、山德拉隐秘交给他的秘密使命。返回了欧洲。仅仅一个月后。他带着十二名新招募的特种战士。返回白沙瓦。 这些人很快经过isi和lh的甄别、考核。签订了为期二十年的聘用合同。正式编入托马斯的兄弟小队。让托马斯组建“托队”。最早是摩尔的主意。长期以來。倭国人内田小组发挥自己前身是**的优势。在西亚、南亚和中南半岛兴风作浪。无恶不作。 由于有国人罩着。isi对他们无可奈何。 兄弟小队在白沙瓦、在兴都什大山雪山中连续遭受内田血腥袭击。激怒了摩尔和毛彦恺。于是。摩尔便说服毛彦恺和山德拉。命托马斯组建一支佣兵性质的“托马斯战术小队”。专门用于剿灭内田小组。彻底斩草除根。 虞松远带着兄弟小队遵令回国不久。托马斯也带着他的托队。以旅游者的身份。分批进入中南半岛。最终汇聚到暹罗湾底的军贴市。 开始。他们持旅游签证。栖身在拉玛一世路的皇后街如月大酒店里。酒店与内田总部所在的灰色五层小楼仅一条马路之隔。托队以酒店为据点。开始密切监视着内田总部的一举一动。 托马斯在西亚时。深受虞松远影响。小队持旅游签证。如无根的浮萍一般。他知道内田小组树大根深。剿灭他们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他参考虞松远设立拉纳训练营的做法。将托队的另一个立足点。选择在离军贴一百多公里的海上孤岛中。 托队将兰蒂亚岛上两座草顶木屋长期租借下來。作为临时立足点。当时的中南半岛中部。正是最混乱的时候。越战失败后。军撤离中南半岛。安南军事占领高棉。高棉与暹罗交界处的丛林内。战火纷飞。大量高棉难民涌入暹罗。 随着难民偷偷涌入的。还有安南的越青帮组织。越青帮进入暹罗湾地区。与本土黑帮私会党、南洋华青帮。同时盯住了聚宝盆一般的兰蒂亚小岛。这突而來的偶机会。让托马斯通过一次“拳击大赛”。摇身一变。从旅游者变成重要的投资者。并在旅游区兰蒂亚小岛上。建立了自己的老巢。 八十年代初。随着兰蒂亚岛**旅游业的繁荣。渐渐引起了中南半岛和南洋五大黑帮中三大黑帮的注意。私会党、华青帮、越青帮三大帮会的大舵主。同时将目光盯住了这个“聚宝盆”。一场争夺兰蒂亚小岛的**战争。拉开帷幕。 当时。这座小岛的主人是昆差·西蒙。他是中国客家人之后。是华裔暹罗人。其家族主要在富饶的湄南河流域。做稻米生意。五十年代。昆差接手家族生意后。便将这个荒凉的小岛低价买了下來。开始大规模基础建设。 五十年代中期。奠边府战役失败后。法国殖民者灰溜溜地撤离东南亚。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迅速扶植吴廷琰担任南越总理。建立亲政权。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爆发。1965年。时任国总统约翰逊下令采取“雷声隆隆”行动。国直接派军队参战。侵越军迅速增加。最高时达50万人。 暹罗**业合法。而动荡的中南半岛。正需要一个能让国大兵抚慰伤口的温柔乡。昆差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商机。并很快就把小岛打造成了家族的聚宝盆。滚滚而來的财富。也让他的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最早盯上兰蒂亚小岛的。是暹罗本土的私会党。六十年代末。私会党眼红这个聚沙成金之岛。昆差借助军的力量。血腥击退了私会党对兰蒂亚的染指。保住了对小岛的控制。但也与私会党结下了仇怨。 1969年华裔春节时。私会党在湄南河畔。袭击并绑架了他的全家。后血腥撕票。昆差家族在湄南河祖业所在地的男女老幼五十余口。全部被绑上巨石。沉进滚滚的湄南河。 ------------ 第二十二章 剿灭私会党 湄南河惨案发生时。昆差因人在欧洲躲过一劫。 惨案惊动了暹罗社会。但是。私会党手眼通天。警方调查了一阵。逮捕了几名私会党成员顶缸。此案最终不了了之。 1973年1月。m国在结束越战的协定上签字。为时12年的侵越战争结束。到1975年。m国大兵全部撤出东南亚。失去了m军这个保护伞。私会党开始步步紧逼。昆差迫不得已。只好“卖”掉了湄南河畔的祖业。 但私会党并未就此罢手。他们的目标并非仅是稻米生意。而是要置昆差于死地。 1984年2月。昆差的再婚妻子。第一时间更新 午前时分。在首都军贴市街头被私会党绑架。后与使女一起。两人被**至死。尸体被扔进了暹罗湾。此时的大色枭昆差。已经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他得胰腺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剧烈的疼痛。频繁的化疗。他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他本來要到m国去治疗。可兄弟子侄全部死于私会党之手。身边除了年仅八岁的弱女。已无人可堪用。私会党围逼甚急。他无法脱身。只好躲在兰蒂亚老巢内。筹划应变之策。可此时的他。已经无力对抗私会党对昆差家族最后这点产业的掠夺。 3月15日。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乘船來到兰蒂亚岛。将一封烫金贴子送到千佛拳神。昆差卧病在床。管家将贴子呈上。上面就八个烫金大字: “拳赛定生死。赢者生。输者死。江湖恩怨从此了。” 这份贴子。分明就是挑战书。 每年的4月1日。兰蒂亚岛的千佛拳神。都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雄风暹罗”年度泰拳大赛。赌家、游客都可以及时下注。千佛拳社靠雄厚的资本。豢养着一批顶级拳手。过去有m军压场。各大帮会奈何不了他们。可自从m军撤走之后。千佛拳社日薄西山。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暹罗境内最顶级的拳手。早已经被私会党控制。 私会党利用暹罗军队和政府中的保护伞。与越青帮和华青帮三大帮会纠合在一起。并由私会党二号人物亲自送來挑战书。相约在4月1日的“雄风暹罗·1984”泰拳挑战赛上。与千佛拳社一决高低。 “老爷。來人正是军师玉观音。他直言。‘如果千佛拳社输了。或不敢应战。则卷铺盖走人。从此不得进入兰蒂亚一步。如赢了。私会党从此再不与兰蒂亚为敌。’” “其它人还说什么了。” “玉观音还威胁说。在送出这个贴子的同时。私会党已在整个东南亚发布江湖追杀令。如果千佛拳社不敢应战。将围剿昆差家族。届时刀枪无眼。寸丁不留。” 昆差毫无血色的脸上。刹时象一张惨白的纸。他长叹了一口气。费尽平生力气说道。“将这消息。告诉众人。各寻生路去吧……”话沒说完。就晕了过去。 私会党将來屠岛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家族。家族众人得知末日即将來临。轰然一声。全部作鸟兽散。几天内。全部逃离兰蒂亚岛。躲到世界各地。将奄奄一息的昆差和他只有九岁的小女儿。抛弃在**包围中的兰蒂亚小岛上。 托队长驻岛上。托马斯和队员们。偶尔会参加千佛拳社拳赛。因而托马斯与管家乌残先生小有交情。托马斯当天晚上。就得到了私会党要來屠岛的信息。 **世界的混战。将美丽的暹罗湾和湄南河。搅得乌烟瘴气。但却令正在寻找栖身之所的托马斯。用德国人的缜密思维。头脑中灵光一闪。迅速发现了这个重大“机遇”。经过冷静地思考后。托马斯决心震撼出手。 他锁定军贴市。将队员们都撒了出去。对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秘战特工。要找这些本地黑帮的“麻烦”。并非难事。仅用几天时间。托马斯小队已经摸清了这三大帮会在军贴市的落脚点。 托马斯自己并未离开兰蒂亚岛。他在暗中保护着昆差。并静等“交易”上门。 果然。第四天晚上。管家乌残带着一份昆差亲自签名的文件。找上门來了。 “托马斯先生。老板想见您本人。不管您见不见他。他都已经签署了这份文件。老板知道你们道行通天。不是凡人。如果你们能帮助千佛拳社打赢这场比赛。老板愿意以兰蒂亚岛1/3的股份相赠……” 乌残先生。我想你沒有搞清情况。即使我帮你们打赢这场比赛。私会党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再说。我也不会要你们的股份。这有点乘人之危。第一时间更新 ” 乌残“扑嗵”一声跪下了。“先生。你们既然能搞清他们的底细。就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乌残与老爷相依为命。祖辈世代在老爷家为仆。老板倒了。乌残老少十三口。也必死无疑……” 托队队员西蓓走了过去。将乌残扶了起來。托马斯说。“乌先生。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要赠予股份。不是不帮你们。相反。我会帮到底。请转告昆差先生。我要买下整个兰蒂亚。当然。也包括你。我需要你继续为我管理好这个小岛……” 接下來。托马斯率领他的托队。用乌残提供的成套武器装备、车辆。先是将昆差的卫队重新组织了起來。加强小岛的防御。同时。他们雨夜潜入位于湄南河畔的株虎村。在原來的昆差祖宅大院内。将私会党高层共73人。全部从睡梦中捕获。 当夜大雨如注。雷声隆隆。托队将“犯人”的家人关在大院内。然后将“犯人”带到河边。全部斩杀殆尽。然后。将尸体装进麻袋。沉进了湄南河底。 这次惊天捕杀行动。连警察都沒有惊动。就巧妙地完成了。在接下來的几年间。曾经无法无天。罪恶滔天的暹罗私会党。几乎销声匿迹。只到八十年代末。才慢慢恢复生机。重新开始活动。 托队马不停蹄。又冒雨乘船赶到军贴市内。在繁华的拉玛一世路中段。潜入当时名声响亮的“春花广场”酒吧。湄南河穿城而过。而这个酒吧也位于湄南河边。这是安南越青帮在军贴市的隐秘据点。从高棉潜入暹罗的越青帮高层和拳师。都住在酒吧后院小楼内。 托队大开杀戒。将躲在后院的越青帮高棉舵主倪世豪。及手下干将共31人。全部格杀。并如法炮制。细心地将尸体全部沉进了喘急的湄南河。 两次偷袭完美收宫。几乎未遇到抵抗。队员们都很兴奋。神经都有些松驰。所谓乐极生悲。就在小队大功告成。准备撤离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一名漏网的越青帮杀手。恰好从酒吧内尽兴归來。托队两名队员因毫无防范。被杀手甩手两枪击毙。 当枪声“砰砰”响起时的刹那间。托马斯和队员们几乎同时。将杀手击毙。 虽然有暗夜和轰隆的雷声掩护。但密集的枪声。还是让托队的行动暴露。托马斯不敢犹豫。迅速带着两名队员的尸体。全队乘昆差的汽轮。从湄南河穿过军贴市入海。直接从海上返回兰蒂亚岛。 私会党和越青帮被灭。是八十年代中期。暹罗众多无头大案之一。第二天中午。从南洋大马过來“打秋风”的华青帮舵主陈韩儿。就带着手下三十余人。匆匆忙忙地离开军贴。仓皇逃回大马老巢。再不敢觊觎兰蒂亚岛。 托马斯付出两名队员生命的代价。却分文不取。替昆差剿灭了越青帮和有血海深仇的私会党。让病榻上的昆差大为感动。他已经知道小岛的危机基本过去了。自己和女儿的命已经保住。便开始为家族产业和女儿的未來着想。 昆差派乌残带着自己仅八岁的女儿拉亚·昆玉。专门來拜谢托马斯。并隆重慰问托队后。为两名队员举行了秘密而又庄重的安葬仪式。 4月1日。比赛如期举行。千佛拳社获胜。三大帮会竟然沒有一个人到场。暹罗境内著名的拳师。却悉数到场。为全体游客奉献了一场精彩的泰拳大赛。 “雄风暹罗·1984”落幕后。昆差主动以极低价两千万美元。将兰蒂亚小岛50%的股权。卖给托马斯。但提出的条件是。仍由乌残管理小岛的经营。小岛其余50%的股权。由他的女儿拉亚·昆玉继承。并立了遗嘱。进行了公证。 为了使托队能有一个稳定的隐身之处。摩尔和毛彦恺及时出资。让托马斯做成了这笔大交易。从此。托马斯小队摇身一变。就成了暹罗旅游业巨头。尤其是他德国人的身份。也让他在与暹罗军方和警方的交往中。占尽了便宜。 昆差为报答托马斯的救命之恩。卖岛只不过是象征性的。他已经将兰蒂亚的经营管理权。完全交给托队。而托马斯对乌残高度信任。小岛重新焕发生机。随着夏季旅游高峰期的到來。游客蜂涌而來。生意一派兴隆。 经营兰蒂亚小岛仅仅两个月后。托马斯便大手笔将位于拉玛一世路繁华地带的三星级酒店“如月”整体收购。在内田小组的眼皮子底下。深深地扎下了一根钉子。小队在人生地不熟的军贴。悠然立足。 自此。托队进入中南半岛仅仅几个月。就以兰蒂亚岛和如月酒店为基地。牢牢监视着内田总部的一举一动。 ------------ 第二十三章 美丽的信使 托马斯在暹罗空手套白狼时。始终关注中国与安南的边境冲突。 随着边境形势的恶化。他越來越兴奋地感到。虞队长和刘副队长快要來了。就在这时。队员伊万诺夫从军贴市的如月酒店打來电话。“队长。中国的纳加公司被不明力量袭击。死伤惨重。公司总部仅三名人员逃出。躲进了如月酒店。我们要不要驰援。” 托马斯大惊。手中的红酒杯脱手而出。“咔嚓”一声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西蓓惊问。“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了。” 托马斯厉声喝道。“伊万。保护好三人。不得让他们有任何危险。我连夜带队过去……” 八月下旬。虎方市进入夏季高温季节。中国信息技术大学校园内。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整个校园变成了一个大火炉。 特训小队的教室。在实验楼的顶层。室外的梧桐和槐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恬噪着。室内沒有空调。白天中午头温度在三十四五度。教员是研究所的高工邵福來。这个高个子工程师。此刻正在汗流浃背地板书。并讲解着专用微型电子侦察机的原理。 室内变成了蒸笼。一台大风扇。鼓起來的都是烫人的热风。特训小队众人却都板板正正地端坐在课桌前。衣服都**地裹在身上。 第一节课完毕后。沈冬涛正要奔向小卖部买冰棒。周筠和赵子微提着一只暖瓶、一个精致的不锈钢锅。款款走了进來。暖瓶内是冰棒。锅内是一锅绿豆汤。 “谢谢美女。”队员们都象饿狼一样扑了上去。周筠先是恭恭敬敬地将一支冰棒送到邵教员。然后才一一分发给众人。吃完冰棒。狂灌一通绿豆汤。继续上课。 一天傍晚。特训小组训练结束后。虞松远和队员们挟着书本。带着一身疲惫、一身汗水。懒洋洋地回到宿舍。第一时间更新 冲一个冷水澡降暑。 整理洗漱完。众人一齐來到宿舍楼外的小卖部前。这是每天晚饭前的必修课。天气太热。出汗太多。狂灌啤酒。既可降温。又可补充水分。 太阳已经被楼房遮住。但地面依然很热。气温只是比中午稍低一点。梧酮仍然耷拉着脑袋。在整个**两月。白天和夜里都闷热异常。晚上人根本无法无法入眠。 小卖部前。于军带着周筠、赵子微等六名学习尖子。早已经摆开了战场。在等着众人。这些学习尖子们。主动放弃了暑假。负责给特训小队补课。并负责后勤保障。 赵子微爱干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队成员刚坐下。她就抽了抽鼻子。不满地说。“都滚离我远点。全都沒洗干净。身上的馊味还是这么大。” “大小姐。你将就点。捂在汗里一天。皮肤都泡烂了。让我们歇口气。再去好好洗白白。”万军嘴里不饶人。但还是坐得离两个女孩远点。 售货大嫂热情地打着招呼。给他们摆上花生米、牛肉干、榨菜等一堆小菜。又打开冰镇啤酒。 学生全部放假了。整个学生宿舍内。只有特训小队和补课小组十二名学生。连看管宿舍的阿姨都休息了。大嫂是农村户口。爱人是老师。平时也沒有工作。第一时间更新 就照应着这个小卖部。每天周筠和赵子微都会到她家。煮上一大锅绿豆汤。让小队防暑降温。 大家痛痛快快地喝着冰镇啤酒。咀嚼着喷香的花生米。 “小周、小赵。明天中午到我家吃饭啊。提前去。帮我包槐花饺子。”大嫂显然很喜欢唯一的两个女孩。手摸着周筠的秀发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您还当真啊。”周筠不好意思地说。她曾经在聊天时看着满树云团一般的槐花。说过母亲在老家时喜欢摘院子里的槐花晒干。包饺子吃。 “我们也想去。包饺子最拿手了。”于军涎着脸说道。 大嫂啐道。“臭小子都滚远远的。一身汗味。真难闻。熏死人了……” “哟哟哟。一级战备。”万军举着啤酒。突然就不动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远处的宿舍楼下。一个戴着大墨镜。穿一身黑色衣裙的高个漂亮女人。正若有所思、姿态优雅地从楼下走过來。众人一瞬间都愣住了。顾小将小声说。“哇塞。90分以上。国宝啊。稀缺资源……” 女人体形优美。姿态飘逸。象一片黑色的云。从他们身边轻轻飘过。 宿舍只有他们十一个大小伙子和周筠、赵子微两个第一时间更新 什么时候又多出这么一个宝贝啊。 “这人不简单。我们一直在宿舍。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宿舍。”赵子微蹙眉。带着嫉妒的神情说道。 越子微和周筠都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而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 虞松远和林涛同时看到。这个仪态万方、身穿黑色衣裙的女人抱着书本走过他们身边时。左边手里在随意把玩着的。分明是一个徽章。一个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会有的徽章。两人都象被电击中一般。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 信使來了。 虞松远将书本交给万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叮嘱道。“带回宿舍。管好队伍。”又对于军说“不管我们在不在。暑假时所有人额外消费。从大队经费中支出。钱要花完。不准省。”说完。便和林涛一起。象被中了魔法一般。远远跟在女人的腚后。向停车场走去。 “嘿嘿。什么情况。大队长和副大队长不会是……”几个队员见虞松远和林涛象着了魔症了似的。直接就跟着漂亮女人身后走了。都吃惊不小。集体愣住了。 “别胡说八道。他们身份特殊。沒看那女的手里拿着的东西吗。好象是个军微。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们的联络员。或者专业一点说是信使。是在这里专门等他们的。今天的事情。是军事机密。谁也不准乱传。”万军断然说道。 “天哪。这么神秘啊。” “哇。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做信使。也太幸福了点……” 大嫂早在一旁“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小虞和小林平时那么沉稳。这是咋的了。冲着人家小姑娘就上去了。” “以后喝酒。aa制。”万军心里有数。队长与副队长又有任务了。 “胡说。队长刚才的话你沒听见。喝酒、水果、看电影。所有的支出由大队开支。”为了稳定军心。于军豪情万丈地说。 虽然大家都是军官学员。第一时间更新 都有工资。但平时训练间隙搞点小吃。下个馆子。基本都是虞松远和林涛掏钱。同学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身份。更不知道他们还经营着肖园。但他们都知道。队长与副队长经常完成重大任务。奖励不会少。 学员大队只有省军区训练处提供的极少的日常经费。为了暑假期间特训队员们能安心训练、补课。虞松远专门从肖园调了一笔经费。由教导员于军负责掌管。改善学员的业余生活。每天水果、饮料敞开供应。尽可能抚慰大家的思乡之情。 女人身材修长苗条。穿着黑色的中跟小皮鞋。丰臀细腰。裙子下面精致的小腿健美有力。薄裙裹着的臀部。圆润性感。风情万端、很有韵律地摇摆着。只是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一会儿。林涛就感觉一种心神摇曳、悠然欲醉之感了。 女人并沒有回头。以她这样的尤物。一定知道两个臭小子跟在身后心里受到的冲击力。可她充满只有真正的美女才会有的自信。仪态万方地走着。 走出宿舍区后。來到停车场上。并直接走到了一辆白色拉达轿车旁边。只见她拉开车门。手压着裙摆。屁股先坐上驾驶座。然后双腿并扰着。很优雅地坐进驾驶室内。开始打火启动汽车。 虞松远和林涛拉开后车门。坐进车内。 女人对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上了她的车。一点也沒有吃惊。只听她淡淡地说了一声。“欢迎归队。201、202。有一位重要客人想见你们。”说着。也不待他们回答。便启动汽车。“呜”地一声开出了校园。 车子离开大学。一直向着虎方市城内驰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小伙子。魂就这么着让人勾走了。”大嫂盯着远处的车子说。 “你馋了。早上啊……” “啪”地一声。两包香烟飞了过來。正砸在沈冬涛的脑袋上。 大嫂跟着啐道。“臭小子。敢拿你大嫂开涮。明天想不想喝啤酒了。。这是找你们的两包烟。喝完快滚。我要回家做饭。” “啪”“啪”两声。周筠和赵子微一人一掌。也上了头。沈冬涛赶紧狼狈求饶。 “一群神秘的人。他们不会又要有重大任务了吧。沒错。就是來找他们的。我们可能沒有与大队长、副大队长共同出征的荣耀了。”万军和队员们并沒有理会大嫂的误解和打闹。他们远远看着车场上这一幕。自言自语地惋惜道。 于军却对大嫂和所有同学。开始封口。“今天看到的一切。都是部队机密。所有人都要保密。” 路上女人一言不发。虞松远和林涛也沒有问。车子开进有名的红星宾馆。女人将车停在停车场上。沒有回头看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组数字。 ------------ 第二十四章 东窗事发 虞松远和林涛下车。进入酒店内。这是省军区的招待所。对外就称红星宾馆。其实也是当年虎方市市内较为高级、较为豪华的酒店了。即使按照现在的标准。也应该有三星级水准。 正是傍晚时分。大堂内进进出出。一派繁忙景象。 两人上了电梯。到五楼。走廊内极其安静。16号房间的门虚掩着。林涛在门外警戒。虞松远推门而入。只见房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见虞松远走进來。男子站了起來与他握手。似很无意似的。也向虞松远出示了一下尖刀徽章。 男子紧紧握着虞松远的手。“201。先请202也进來。” 虞松远将林涛也叫了进來。男子又与林涛紧紧地握着手。他和处长、朱军教官一样。也是上上下下地将虞松远和林涛检查了好几遍。并象女人一样地摸着林涛额头的伤疤。然后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见两人坐了下來。他又给他们端上已经泡好的两杯热茶。 “我叫汤红兵。原是27军的一名团政治处副主任。曾经是侦察连指导员。我刚调到186。是第一次见到征战在外的传奇尖刀们。你们是共和国的英雄。首先向你们表达敬意。我曾经自己也想当一把尖刀。看到你们。我明白了。我现在看门都沒有。” 他先奉承完。接着话锋一转。连口气也变了。“但很抱歉。201、202。第一次见到你们。我竟然是來传达一个对你们极其不好的消息。实在抱歉。也很不幸。两位东窗事发了。。” “……” 两人闻言。面如死灰。无言以对。 探家临回学校前。父亲和小爷专门将虞松远叫到一边。提醒他说。解放军有铁的纪律。部队肯定要处理你们。能瞒多久瞒多久。要争取将学上完。处长专程前來肖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既是给他们通风报信。也是來给他们打预防针。 还真让两位老人和处长说着了。果然处分跟着就來了。 男子从桌子上的包内。抽出一张纸。“我是大队政治处副主任。我受权向你们宣布大队处分决定。”说道。一字一句照本宣科开了: “经调查证实。虞松远和林涛。在与林雪、钱小夏恋爱后。在独自执行任务期间。自律不严。仍与肖雨婵、许悠雨长期保持暧mèi关系。生活作风问題严重。败坏了社会风气。影响了我军形象。鉴于你们所犯严重错误。经大队党委研究决定。给予你们二人记过处分一次。大队长兼政委张广进签字盖章。” “……” 刚踏进门來。先是一顿透着密的好话、甜话。跟着这凌空一记铁锤。当头一记闷棍。让两人彻底石化。 汤副主任看着面如死灰的两人。显然很满意这效果。脸上嘻笑着又拿出两枚奖章。“201、202。我作为部队长的特使和专门的信使。现在受命为你们颁奖。鉴于你们在雪域高原战功卓著。经大队申报。海军受总参委托。批准你们分别荣立一等军功。” 说着。尊重地将两枚一等功军功章。分别别在他们胸前。又将装着另两枚奖章的红色锦盒。递给虞松远。“这两枚奖章。第一时间更新 由你代表大队。颁给刘国栋、林柱民两同志。” 两人象木偶一样站着。内心却象过山车。一会在荣誉的天堂。一会又在处分的地狱…… 汤副主任心情很爽。脸上灿烂地笑着。“鉴于你们有重大战功。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大队决定。保留学籍。希望你们能积极改正错误。严格要求自己。争取做一名合格的尖刀。” 忽然犹如在绝望中看见一缕阳光。又似在火炉一般的沙漠中发现绿洲。处分决定、授予一等功奖章和这个补充决定似乎前后矛盾。莫名其妙。但未等他们想明白。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本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部队长要亲自给你们宣布处分和奖励决定。但因另有重大任务。已经离开。由我代为宣布。为帮助你们尽快提高思想水平。这两包学习资料。他让我转交你们。限一周内看完。当然。也可以在这里看。旁边两个房间。是给你们订的。” 虞松远已经大体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分明是一套把戏。但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让人处分了。搁谁也高兴不起來。 汤副主任却公事公办。将两个极为常见的绿色军用大帆布保密包交给他们。“你们也可以回到肖园去看。注意保密。今天是八月十七日。一周后。部队长会亲自來拾掇你们。”说完。男子就起身送客。 两人接过保密官。欲言又止。这保密包是有讲究的。紧急时刻。摁动提手上的开关。可以迅速自行销毁。 “我有话说。我是冤枉的。”虞松远终于开口说道。 “你不冤枉。相信我。”汤副主任并不听他解释。笑嘻嘻地。很礼貌地将他们“送”出门外。“希望部队长來时。你也不要当面辩解。” 虞松远极为不服。这算什么事。不听解释。不给申辩机会。未免太武断了吧。都记大过了。还以观后效。还拾掇个屁。难道要整死我们不成。 两人满怀“悲愤”。提着帆布包。将奖章取下放进兜内。起身下楼。这番被拾掇得有些过分。脑袋似乎已经停转。象木偶一样。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的停车场。 不幸被见多识广的父亲说中。军籍幸好保住了。但被记一次大过。不幸之中的万幸。“保留学籍。工资照发。以观后效”。让他们觉得又并不是糟糕到底。似乎还让人觉得有希望。“后效”如果好。是不是还可以取消记过。 “老大。对不起。你受我牵累了……”林涛觉得自己连累了虞松远。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们是兄弟。第一时间更新 有难同当。这就是命运。注定的。再说我也有错。我早有不好的预感。或许错得会比你还大。你不必太自责。说实话。怪我自己潜意识里动心了。我这会他妈的干掉自己的心都有。丢人……” “老大。你……”林涛惊得目瞪口呆。“你和肖大姐。难道……” “滚。别他妈胡思乱想……”虞松远闻言大惊。有点气极败坏。差点说漏了嘴。 话沒说完。两人提着包。已经走到了停车场。 只见黑衣女人一手挟着小蛮腰。一手优雅地举着烟。正春风满面、幸灾乐祸、一脸奸笑地看着他们。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看着女人不怀好意的“笑”脸。铁拳攥得骨嘣骨嘣响。差点一拳就砸过去。这张笑脸分明和一个看不见的“阴谋”。是一体的。 女人显然看出了虞松远羞怒交加的窘相。她并不计较。很优雅、很宽容、很灿烂、也很享受地露齿一笑。这一笑。可谓国色天香。十分美。美不胜收。 觉得她一付看笑话的神情。肯定沒怀什么好心眼。虞松远和林涛也懒得理会她。便直接坐进车内。女人倚在车旁。只到一支烟享受完。才飘然坐进车内。发动汽车。 汽车却并未向禹山方向行驶。而是一头钻进街巷深处。“你要干吗。这车是往哪开。” 女人象过年一样高兴。嘻嘻笑着说。“别紧张。两位刚受了处分。姐想安慰安慰你们。” “你……”林涛刚要发作。被虞松远制止了。 车子驶到一条较为安静的小巷子内停下。女人说。“两位。请吧。” “这是哪。你要干吗。不会犯花痴吧。你确定我们不进去。你能有办法。” 女人嗤之以鼻。高傲地扬起美丽的小头颅。“别想歪了。就凭你们。两个生瓜蛋子。滚下來吧。这是茶楼。” 看來沒有陷阱。虞松远和林涛提着包下楼。跟着女人腚后上了茶楼二楼。茶楼很简朴。生意清淡。二楼空空敞敞。一个客人沒有。 “请坐。” 虞松远和林涛坐下。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服务员。端來一壶茶过來。给大家斟上。一会又有两人上了四五样好菜。一瓶五粮液。见虞松远和林涛闷闷不乐、犹在梦中的样子。女人粲然一笑。给他们倒上酒。“这就被打倒了。多大点事儿。都给我抬起头來。” “这是命令吗。”两人端起酒喝了。 女人再给他们倒上酒。自己却又很灿烂地笑起來。“这不是命令。这是安慰奖。” 又是一个可恶的安慰奖。 见林涛瞋目而视。象火山即将爆发的样子。女人仍甜美地笑着说。“呲什么毛。你们受了处分。大姐安慰你们一下。有错吗。” 见虞松远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林涛一肚子委屈也憋了回去。虞松远说。“大姐。让您看笑话了。有什么话。直说吧。不会有比记大过再倒霉的事了。沒必要别绕弯子。” “痛快。我也就长话短说了。我叫徐天一。是南亚中南半岛纳加公司的负责人之一。纳加公司是一家欧洲私人资本投资的跨国公司。由于南亚半岛长期不稳定。治安混乱。公司因业务需要。有组建一支高水平特保队伍。不知两位是否有意到南亚半岛。去散散心。” “你找错人了吧。我们是军人。一切行动听上级指挥。无权自行决定去留。” ------------ 第二十五章 阴谋的一部分 “这不用你们操心。” 徐天一拿出徽章把玩着。“这是我的事儿。说白了。这是一次任务。但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这次你们有自主权。你们就是不去中南半岛。也正在训练。要执行敌后任务。因此。你们可以拒绝。留在学校上完学。” “既然这样。那么纳加公司主要经营业务是什么。” “除了人口、军火、毒品等联合国和各国政府禁止的违禁品。我们什么生意都做。你们无须了解经营情况。这与你们无关。因为经商你们不懂。你们的长处是杀人。如果愿意加入。只须完成公司的安保任务即可。” “南亚是毒品产地。如果你们贩毒。我们就成了毒贩的帮凶。”虞松远大杯喝酒。大口咀嚼着肥肉。毫不客气地说。 “好吧。纳加公司的主要经营业务。是消费商品贸易、木材资源采伐、稻米贸易、矿业采掘等。当然。最主要的业务是开发澜沧的红酸枝资源。” “明白了。待遇呢。” “相当于国内的几十倍吧。你们虽然还在处分期间。国内工资并未停发。因此不能叫工资。只能算补贴。或者外快。时间半年到一年。如果任务完成得好。公司还有额外奖励。数量不会小噢。” “我们不关心钱。我关心的是其它待遇。” “作为公司特聘的安保专家。你们享受与公司高层一样的所有待遇。在完成了公司安保任务的情况下。你们完全是自由的。可以想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 “我们怎么去。护照谁办。学校怎么办。” “这些都是我们考虑的问題。公司会全程包办。经公司争取。你们学籍保留。任务完成后回來继续完成学业。顺便说一下。你们的战友刘国栋和林柱民。已经被本公司于几个月前特聘。并已经为本公司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第一时间更新 ” “你们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公司。弄我们一批杀手去干什么。”林涛不解地问。 “啪。” 女人将酒杯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扬手就是一筷子上了脑袋。“粗俗。放肆。纳加是一家跨国大企业。不会容忍社会无赖、小混混。在加入本公司之前。你给我好好回去刷刷牙。把你的这些公子哥的臭毛病。都得给我改了。。” 林涛被一筷子打愣了。又一只母老虎。跟毛虫那只母大虫。有得一拚。 “好好。姐。你威武。我认输。好男不和女斗。”速度太快。第一时间更新 以林涛的身手。竟然还未反应过來。就狠狠着了一招。一看女人有接着发飙的架势。赶紧求饶。 “好吧。今天就这样吧。让你们弄得我已经沒心情多说话了。考虑时间十天。十天后。我会去接你们。”徐天一开始逐客了。 “徐大姐。你很象是一个阴谋的一个环节。不应该解释一下吗。”虞松远紊丝不动。直接开口问道。 徐天一甜甜地笑了。“聪明。头脑清醒的人。肯定会认为是阴谋。但我要告诉你。你们的教官。与我父亲是老战友。我从他那了解到。他有两个兵因生活作风腐化坠luo。第一时间更新 差点被开除。而我。正好需要这样的人手。于是。我就说情。帮你们保住了学籍、军籍。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我们要感谢大姐了。是你在我们绝望之中。给我们又打开了另一扇窗子。” “沒错。难道不是这样吗。。” “可雇我们对你而言。是有很大风险的。我们生性好动。在保证公司安全的前提下。我们还有自己的自由活动空间吗。你就不怕我们惹事生非。” 虞松远自小便从王凤嘴里。听过《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这分明就是先來上一个紧箍咒。第一时间更新 远征西域高原时。四人年轻好动。开始时毛虫的权威一再受到挑战。将帅之间经常发生龃龉。这次。统帅部分明是先给他们上手段。在树立这个女人的权威呢。 徐天一沒管他们在想什么。“你们有自由活动空间。公司花钱聘请你们。是负责公司驻地、贸易航道、林木采伐场、仓库等等安全问題。在完成了主要职责后。你们就是自由的。想干点什么私活。或者在南亚再谈个异国恋爱。我不干涉。我只关心公司的安全。” “你在取笑我们。” “不。公司聘用你们。也是有风险的。澜沧与安南是‘兄弟国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安南正在高棉打仗。并在我国边境搞摩擦。澜沧到处是安南军警、特工。为少惹麻烦。你们需要彻底融入澜沧部族社会。我们会安排一些优秀女孩來掩护你们的身份。因此。发生点恋情。甚至更直接一点的男欢女爱。当地文化允许。纯属正常。” “这可以理解。可就是残酷了点。我们刚因为女人受了处分。” “这是两码事。你们在十天时间内。考虑成熟吧。如果你们改邪归正了。准备开始洁身自好。为了避嫌。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们不会强求。当然。如果你们能修炼到柳下惠那厮坐怀不乱的境界。我钦佩、鼓励。” 话说到这份上了。沒法再谈下去。晚餐草草结束。女人直接将车开到了肖园门前停下。 两人下车。女人沒有掉头。嘴里却说了一句:“下下周日。也就是十天后的中午。十点整。我在这里接你们。届时。我只等十分钟。如果你们拒绝。不要出现就好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车子已经掉头远去。 “她吃定我们了。还沒答应她啊。就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小样儿。妈的。臭娘们。母大虫。下手真狠。气死我了。”林涛吃了一筷子。脑袋上现在还有感觉。对徐天一的作风。显然一肚子不满。 “还有得选择吗。你难道沒看到手里是一包保密袋子装的资料。” 他们走进肖园。桃子正在院子内忙活什么。见了他们。立即冲了过來。欢快地叫了起來。“呀。两位大老板回來了。”奶妈、肖雨婵、许悠雨和杨梅听到叫声。都出來迎接。 肖园业务繁忙。她们母女俩人都从暨阳回來了。柳姑在虎方市内租了一个独门小院。奶妈带着孩子悄悄在那里住着。肖雨婵母女俩。则经常悄悄去看望自己的孩子。 “今天怎么这么隆重。”林涛弹了一下许悠雨的鼻子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们都忘记还有个家吧。还知道回來。不过既然回來了。我们就有喜事要告诉你们。”肖雨婵说。 走进厅内。两人将包放在手边。不离左右。“有吃的吗。饿死了。”茶楼不是饭店。两人都沒吃饱。林涛赶紧问。 杨梅说:“有。刚才大家都在加班。饭吃得晚。这会还热着呢。” 一会。饭就上來了。两人热火朝天地吃了起來。“有什么喜事。小嫂子。不会是……”见杨梅和桃子、小红都走出了餐厅。林涛打趣道。 “胡说八道。你就沒想过别的。告诉你们。明年的合同已经签订了。去年的账也全结了。扣除成本。肖园最后纯利三十一万。”肖雨婵高兴地说。见两人并沒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神情。“不对。你们俩心里有事。说。又怎么了。” 林涛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口吃肉。“沒什么大事。对了。老大解了一批款给186了。修理厂和培训学校怎样。婶子你估计全年会不会亏损。” 柳姑负责管帐。相当于现在的财务总监。她看了一下门口。小声说道:“不会。全年盈利是肯定的。不加上你们打给186的钱。纯利润应该还在五十多至六十万吧。” “很不错啊。小嫂子。你可真是个宝贝。幸好当初沒把你扔了……” “打住。” 虞松远瞪了林涛一眼。赶紧又对肖雨婵说:“肖大姐你辛苦了。婶子和小许也辛苦了。大家也辛苦了。” “你们俩这是什么毛病。不对。怎么都怪怪的。让人心里发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许悠雨问。 饭已经吃完了。虞松远和林涛提着帆布包。向四楼凉台走去。 许悠雨泡好茶。大家刚在凉台坐定。温岭和刘蜀笋也气喘吁吁地跑了上來。林涛将通向凉台的门关死。虞松远说:“大家不要紧张。既然人都在。有一件事要给大家通报一下。过几天。我和林涛又要外出一段时间……” “你们是不是又接到了什么任务。”肖雨婵冰雪聪明。担心地问。 “是。但大家不要问。这是机密。也要对外保密。”林涛说。 “好。既然是机密。我们也不问了。我也有重要事情向你们通报。请掉头向湖边看。”肖雨婵带着自豪的语调说。 虞松远和林涛向小湖边看去。只见湖边原來的空地。已经被铁栅栏围墙圈住。圈住的面积最少也有半平方公里。里面的水泥道路都已建好。四通八达。四排钢筋结构的大厂房已经建成。 “老天。小大姐。你弄这么大动静。什么时候的事。这得多少钱。 ------------ 第二十六章 大神降临 “切。”肖雨婵啐了一口。与柳姑相视而笑。 “这也叫大。暨阳厂光工人就几千人呢。我们沒花一分钱。都是地方政府和银行的钱。他们认定我们行。信任我们。便建好营区和厂房。我们租用。对他们而言。这叫筑巢引凤。说白了。就是希望我们在这里投资建厂。” 等肖雨婵说完。虞松远并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想想几年前。自己家徒四壁。身无分文。不得不栖身鬼楼。茕茕孑立。孤形吊影。是何等的落泊。今天能有肖园的成就。当初连想都不敢想。总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你在暨阳办的服装厂的分厂。什么时间开始建的。” “对。暨阳服装厂分厂。四月份就开始建了。暨阳总厂负责设计。提供订单。肖园只管加工。这可是目前中国国内服装业最高加工水平。设备全部进口国外的成套流水线。” “怪不得你们母女俩在暨阳这么长时间。可惜我和林涛将要有大任务。帮不上你们。大家要齐心协力。让肖园蒸蒸日上。” 听虞松远这样说。柳姑和肖雨婵对视一眼。柳姑欲言又止。肖雨婵赶紧抢过话头说。“本來也沒指望你们能帮上忙。服装业现在慢慢进入好时候。暨阳厂利润超好。在这里投资是成本凹地。效益不会差。第一时间更新 ” 闲聊一会后。虞松远和林涛进入地下作战室。 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沙发上。拿出资料一看。大部分是南亚各国的资料。政治、经济、军事、社情、风俗、民情。应有尽有。另一部分则是近几年安南国对我国南疆的侵扰、吞食。对我边境村寨、边民、医院、雷达站等的摧毁、残害和杀戮。照片充满血腥。令人热血上涌。 “我的天。老大。我们不会他们的语言啊。乌尔都语刚学会。又得学一大堆狗屁鸟语。我们他妈的都快成四个鸟人了。”林涛一边按照内部资料将沙盘调整为南亚。一边骂骂咧咧道。 “先看完资料再说吧。” “满嘴脏话。小许是拿你沒办法。你确实需要一只母大虫勤修理着点。起码管住你这张臭嘴。”虞松远一边斥责着。一边展开一幅标注有各种军事设施和重要军事节点的军用地图。这是一幅绝密军用地图。雷达站、港口、屯兵基地、补给基地、各级指挥所等。都有详细的经纬坐标。 林涛对着沙盘说。“老大。再明白不过了。这就是我们的任务。我有一种感觉。安南确实太放肆。赖在高棉不走。又在我边境大打出手。这是激怒我国的高层了。所有注明的这些重点目标。可能都是我们的任务目标。” 虞松远将资料锁进他们自己的保险柜内。点上烟。也走到沙盘前。手拿一把小红旗、小蓝旗。一一插到沙盘上。然后指着这些目标说。“短期内全部摧毁这些目标。是不可能做到的。从明天开始。深入消化资料。制定一个初步方案。” “老子最想的。是抄了内田这条老狗的老窝。敢追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追杀寻仇。这仇不能不报。”林涛咬牙说。 “跑不了他。这次争取彻底切除这个瘤子。” 奶妈、肖雨婵和许悠雨三人。满怀心事地呆在凉台上的茶室内。她们已经习惯。他们肯定又有重大任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肯定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电视已经只剩下一片雪花。这时。虞松远和林涛走上凉台。三人都看着他们。 “这么晚了。大家怎么还不睡。”虞松远说。 “你们到哪去。多长时间。”肖雨婵问。 “……” “好吧。沒劲。不问了。未來一周。我们所有外出活动计划全部取消。陪你们呆一个星期。送你们出征。”肖雨婵果断地说。 “天不早了。年轻人觉多。你们都去睡吧。”奶妈开始撵他们。 虞松远和肖雨婵、许悠雨沒有动。林涛向大家点了下头。便拉着许悠雨向自己的房内走去。许悠雨半推半就地“挣扎”着。小手不停地擂打着骂道。“野兽。丢死人了。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虞松远和柳姑、肖雨婵都粲然大笑。奶妈对闺女说:“我也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说着。柳姑也下楼去了。 “我也懂《保密守则》。我也不打听你要到哪去。要出去多长时间。这一周。你想怎么过。肖园所有人。都听你们的。对了。你等一会。”肖雨婵说着。下楼一会又上來了。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虞松远沒等她说话。便鼓足勇气。吞吞吐吐地问道。“姐。你……沒什么事瞒……着我吧。” 从一回到肖园开始。虞松远便偷偷地观察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觉得她与过去沒什么两样。要说有变化。是说话、办事更沉稳了些。人也更圆润、性感了些。这让他心里更是沒底。大队严厉的处罚。大大和小爷严厉的责罚。都让他感到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他从小被长辈们灌输的。就是“责任”二字。假如。真的对肖雨婵做过什么。自己该怎么对待她和小雪……他不敢往下想。但他沒想到的是。肖雨婵很果断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是怎么了。我沒有什么事瞒着你啊。”肖雨婵说着。迅速转移话題。“谢谢你的礼物。可我不能收。我听姆妈说。人家要求这东西必须送给妻子和qing人。我只是你的姐姐。而且还是亲姐姐。亲姐姐与qing人。自然不是一样的。我怎么敢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姐。那是人家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 “那也不行。你还是送给虞雅小妹或虞琴姐姐吧。” 虞松远就怕和她独处。此刻知道她又在动心机。心里恐惧得很。赶紧讨饶。“姐。我斗不过你。你别绕我。反正我觉得你该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不收。我会很伤心的。” “我绕你了吗。你不说明白。我不会收。否则。和‘偷’有什么区别。”说到“偷”字。让她脑际又闪过禹山大战后的那个“美妙”夜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枕上桃花。两情相悦。脸和脖子不禁都微微发热。 虞松远又被打败了。“好吧。好吧。你威武。我这样说吧。在姐妹中。你这个姐姐。在我心目中很重要。你看。肖园是186一个重要的安全基地。都靠你一个人撑着。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这样说。总行了吧。” “不行。” 肖雨婵听他刚才这么一说。内心深处。已经心安理得地收下礼物了。但嘴上还在穷追猛打。“你干吗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就直说我是你和你们小队的后盾。不就完了吗。” “好好。小弟认败。你是我们小队的坚强后盾。你绝对是。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不敢深究。赶紧说得她心满意足为止。 肖雨婵看着他的窘象。开心地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乱颤。 虞松远看着她带着讥诮的巧笑。心里又是一阵打鼓。已经能确实。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而肖雨婵返回自己的卧室后。将一包首饰抱在怀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花容月貌、却哀戚幽怨的形象。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虞松远早早起來。写了二封信。让温岭送给朱老师和于军教导员。然后又与林涛两人晨练完。便进入餐厅早餐。 按下來的一周时间内。他们仔细研读了资料。初步制定了二个计划。 周日上午十点。太阳已经如火球一般。小院内的花草植物。都在烈日下耷拉着脑袋。几丛翠竹。碧绿欲滴。随风摇曳。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拉达轿车。果然很准时。缓缓來到肖园门前。并直接开进院内。 虞松远和林涛注意到。这辆车上次可是挂的地方牌照。这次却是挂的军牌。两人沒有丝毫犹豫。正要拉开车门上车。车门打开了。两个穿着短袖白衬衫、蓝军裤的高大男子。从车上下來。 “一号。” “二号。” 虞松远和林涛赶紧立正。向两位首长敬礼。 张广进和张铭分别握了一下他们的手。然后便仔细看了一下小院内的花草、竹林、假山、喷泉、葡萄架。“好手持家。别有洞天。真是一言不假。‘肖园’二字。原來就有的吗。”张广进问。 虞松远正在思索着要怎么说。林涛在一旁边已经透露了底细。“报告大队长。原來沒有。这是虞爸爸专门写的。” “从公路上老远就能看到。肖园最震撼的就是这幅字。老英雄的一手字。真是不得了。一绝啊。”张广进与张铭都感叹道。 徐天一女人天性。她从驾驶座下來。兴冲冲地走到水池边。 池内的假山上。一条瀑布。淙淙流淌着。池内一群红色鲤鱼。迅速从树荫下游出來。簇拥到她的身边。她高兴地咯咯笑着。赶紧拿起旁边的鱼食犒劳鱼儿。小院内欢声笑语。让人忘记了烈日的酷热。 “上次沒细看。还真有点苏州园林的味道。”张广进背着手。看着徐天一象小女孩一样在喂鱼儿。 张铭提醒说。“不能多喂啊。撑死了主人会找你算帐的。” 奶妈柳姑、肖雨婵和许悠雨三人在凉台上看着院内。原以为他们会上车去市内领受任务。忽然看到有三名贵客、他们的领导上门了。赶紧下來迎接。 张广进高兴地一一握着她们的小手。当握着柳姑的手时。一边问候柳姑。一边还要回头看了一眼张铭。张铭的老脸。刹时变成一片酡红。嘴里却装成若有所思地说。“小院太好了。但缺一样东西。” “缺一样东西。”肖雨婵不解地看看他。又掉头看了一下虞松远。 ------------ 第二十七章 蕙质兰心 林涛解释道。“‘二号’是说。小院环境很好。风景绝佳。但缺一条看家护院的狼狗。” 肖雨婵将众人请到露台上坐下。泡上茶。虽然是午前十点多。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可露台四面都是厚玻璃窗。此刻。朝南的窗子已经拉上帘子。其余三面。都开着窗子。风嗖嗖地吹着。十分凉爽。宜人惬意。 露台上的沙发、座椅、茶几。都是竹子做成。别有情调。露台边缘。摆放了数盆花草。唯有北侧摆放的两盆兰花。随风摇曳。花色妍丽。清香幽远。 “肖小姐。你应该到186做个后勤处长。管理小小的肖园。第一时间更新 屈才了。”张广进啧啧称叹。脱口说道。 “首长您可是部队长。军中无戏言啊。可我也就是一个小商人。”肖雨婵开心地笑了。还转过头看了一下虞松远。看得他心惊肉跳的。其实肖雨婵的心理是。这个“一号”首长显然对她管理的肖园很满意。这也算是给虞松远长了脸。 张铭更关心的是肖园自制的山茶。他眯着眼。小呷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品着。心里又醉了。他是资深茶控。一生嗜茶如命。半晌嗒嗒嘴说。“肖园毛尖。绝对是茶中极品。今年你们弄了多少茶。” “今年我们下手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茶树管理也好。得差不多有二十多斤。”肖雨婵汇报说。“可惜禹山山泉水量太小。现在每日只能得约两三碗。” “为什么水这么少。是因为天旱吗。”徐天一不解地问。 “今年春旱严重。地下水位降低。泉水比往年要小许多。”柳姑解释道。 一会。杨梅摆上点心、瓜子、水果。张广进指着远处的厂房问。“那也是你们投资的厂子吗。” 肖雨婵便汇报了一遍服装厂情况。张广进和张铭高兴得频频点头。 这个安全据点。他们两位大神已经來过一次。不过。那次任务紧急。白天都在地下室内活动了。这次仔细看了这里的情况。地形和建筑构造。他们原本就都仔细研究过。做一个安全据点。真是太完美了。 “哇。蕙质兰心。蕙芷竞荣。小小的肖园。人杰地灵。到处是宝。小肖。你这两盆兰花可是珍品哪。”徐天一到底是女人。她看着露台北侧的两盆兰花感叹道。 众人都顺着她的目光。看着两盆中国兰。 只见紫红色的泥盆内。各种植了一株高贵清雅、芬芳圣洁的中国兰。兰花是国花。清风徐來。随风摇曳。姿态清丽脱俗。丛丛翡翠。幽香缕缕。清香宜人。第一时间更新 柱顶或碧玉数朵。或一花独素。姿色香韵超凡绝俗。使整个露台上飘香曳翠。露台内的所有人都被中国兰的色香秀姿所感染。心灵为之颤动。 肖雨婵笑道。“这是我姆妈种的。我好动。可伺弄不了这个。” 徐天一笑问。“大婶。这种春兰不是应该在三五月份开的吗。另外。一株只开一朵。一株花开一片。品种还不一样么。” 柳姑说。“这是武夷山中国蕙兰。别人送來后。我养在这里。这里的气候特别适宜她。本应该春天开花的。不知今年为何。春天开过了。夏天接着开。左边这株是兰。第一时间更新 右边这株是蕙。古人不是有‘一干一华而香有余者兰。一干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一说么。” “哪周围这几盆如韭菜一般的。也是兰花吗。”林涛见这东西这么金贵。便好奇地问道。 徐天一叱道。“笨蛋。这是白芷。芬芳香草的一种。中国自古就有蕙质兰心和蕙芷争荣压众芳一说。二者结合。被称为‘国香’。而且。兰、蕙、芷的这种幽香味。有包治百病功能。” 柳姑终于找到了知音。优雅地地笑了起來。徐天一一番高论。让室内四个行伍之人。对柳姑刮目相看。张铭老脸酡红。第一时间更新 低下头饮茶。张广进欣赏地看着柳姑。又看看张铭。柳姑被他看得脸儿绯红。心里发虚。也赶紧低下头。 幸好其余众人。听徐天一说兰香可治病。都在闻着兰花淡雅的清香。并沒在意。 喝完茶。两位大神和除天一。在虞松远和林涛陪同下。进入地下作战室。准备开始工作。肖雨婵带着众人。早已经在里面准备了茶水、点心、水果。地下作战室有换风系统。还备有风扇。但由于深埋地下。冬暖夏凉。根本用不上。 等一切安排停当。肖雨婵便带着众人离开。他们开始工作。 回到露台。柳姑看到肖雨婵和许悠雨两人眼里已经有了点点泪光。便幽幽地说。“丫头们。既然你们选择追随他们。就应生死相随。不要想着拴住男人。他们是雄鹰。就得让他们飞。不要动摇他们。好女人应该让男人放心远行。” 肖雨婵点点头。“您放心姆妈。我会的。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回來。我都会让他们想着还有肖园这个‘家’。” 许悠雨却说。“婶。我怎么看这个张教头。看您的眼光有点不对啊。” 柳姑一抹红红霞飞上两腮。“别乱说。我去准备中午饭了。”说着赶紧逃离露台。 “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沒看出來吗。”许悠雨又问肖雨婵。 肖雨婵捂嘴不语。其实。她早就看出來了。上次这个张教头看着姆妈柳姑就会脸红。眼睛躲躲闪闪的。分明是有那么点意思。 地下作战室内。张广进、张铭、徐天一被挂在墙壁上的四把金刀吸引了。虞松远早就专门向大队汇报过。张广进和张铭都是开明人士。他们知道这刀是兄弟小队进入西域作战的纪念。意义非同寻常。因此特许他们留做纪念。和首饰一样。不需要上交。 尖刀从事的是敌后“买卖”。九死一生。从尖刀部队成立的哪天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允许队员们将有重要纪念意义的纪念品。个人留做永久纪念。并可传家。以便尖刀为国分忧、尽忠报国的精神。代代相传。 虽然有规定。但看到做工如此精致的佩刀。三人还是啧啧称叹。他们是何等人。什么奇珍异宝沒见过。也就是感叹了一会。并沒当成多大事。 此刻。张铭捧着茶杯。闭着眼在回味着茗香。张广进背着手。站在大地图挂架前。在若有所思地思索着什么。虞松远和林涛在紧张地调整着大沙盘。虞松远拿着地图念着数据。林涛和徐天一在调整着沙盘。 一切弄停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徐天一悄悄地说。“一会挨批评时。你们多说软话。不准辩解。”她显然已经拿虞松远和林涛。当作自己的部下了。 软肋被人捏着。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发烧。哑口无言。等待两位大神发作。 虞松远情绪最复杂。既感到一肚子委屈。又心里沒底。不知自己“祸”闯得到底有多大。重大任务在即。他选择继续装糊涂。再说。“一号”与教头能來肖园据点。就说明两位大神并沒想计较他们的错误。 徐天一报告沙盘已经调整好。大队长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虞松远正想开始汇报西域作战情况、南疆作战准备情况。大队长又摆摆手。 等他俩坐下。张教头端着茶杯。虎着脸就走过來了。 他凌厉地瞅了两人一眼。开口就骂。“两个小王八蛋。气色不错。刚才守着肖园众人。我给你们留足了面子。余斌和尚大鹏走遍半个地球。到三十岁了。才尝到女人的滋味。你们倒好。连半个中国都沒走到。一人找两个女人。还都是漂亮女人。我百思不得其解。在训练营两年。我教过你们这些。。” 教官的话越说越严厉。两人低下头。噤若寒蝉。 “我们來肖园。是念你们有重大战功。不代表我们无视你们违犯部队纪律。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谈。这些帐都一笔一笔给你们记着。有时间。会从头到尾再和你们算总帐。下面请部队长介绍有关情况。” 张广进打开包。平静地递给他们两份标注着“机密”的材料。“五分钟看完。” 两人迅速收回心情。开始看着材料。越看越震惊不已。 从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结束后。安南军队的特工部队就一直非常活跃。他们战斗力很强。有着与m军多年对抗的历史。如在越战时期战功卓著的安南126水上特工团。就曾不断派出小组潜入南越敌后。炸毁m军“卡德”号航母等近千条舰艇。 近几年。安南特工部队经常派出战斗小组潜入我边境纵深。开展了一系列袭扰战。雷达站、野战医院、炮兵阵地屡遭攻击。人员和财产损失惨重。 7·12松毛岭大战前后。他们变本加厉。违犯国际战争公约和交战双方的默契。多次潜入我纵深非交战区。对我边境以内大量非军事目标进行无情袭击。村寨、城镇及民生设施。遭到极大破坏。景象触目惊心。无辜边民死伤累累。 尤其是821特工团。竟然越境深入我军战线纵深。炸毁我辛伯林炮位侦察雷达站。让我军高层和前线部队的忍耐。一下子到了极限。 ------------ 第二十八章 中国特工在干吗 ( )1984年7月6日。对我军老山前沿各部队而言。是一个悲痛和震惊的日子。 7月4日夜。23时整。安南陆军最精锐的第821特工团。派出406营7连一个排。从八里河东山以北地区的1134高程点两侧哑口。偷偷潜入中国境内。他们贴着地面一点一点匍匐运动。越过我雷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防线之后。 特工排动作非常专业。边境的“骑线点”又都山高林密。整整几个小时。我前沿明、暗哨、监视器材、雷区等。竟然都沒有发现异常。到7月5日佛晓。这个排在我前沿各阵地的眼皮子底下。成功运动至预定集结地-白石岩山。。悄然潜伏下來。第一时间更新 7月5日白天。全天大雾弥漫。已经潜入我防线纵深的敌人。化装成我军零散军人。对白石岩地区诸阵地进行了一昼夜抵近侦察。此时。敌“北光战役计划”正在紧张地筹备之中。我前沿各部队的注意力都盯着前线。防范对峙之敌突然袭击。精神高度集中在前沿。也给小股敌特工的渗透。提供了可乘之机。 7月6日夜。零时30分左右。袭击行动开始了。潜入之敌留下一个战斗小组在白石岩山洞。担任警戒和接应任务。其余4个战斗小组。借助浓雾掩护。秘密向我炮阵地等预袭目标区域运动。 此时。我前沿各部队。第一时间更新根本沒想到战线后方会出现情况。因此毫无戒备。 7月6日2时30分。敌全部运动倒位。特工排长一声令下。我炮兵阵地和9连营地哨兵很快就被摸掉。敌各战斗小组突然展开。同时开火。他们沒有开一枪。所有人员均使用单兵火箭弹、手榴弹、定向雷、炸药包等。猛烈攻击我炮兵阵地和邻近的我9连营区等目标。 大雾弥漫之中。仓促之间。我遇袭阵地和分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至2时40分。敌见已经达成袭击目的。速战速决。快速结束战斗。我边防17团迫击炮阵地被摧毁。122团9连营区受到惨重打击。官兵当场阵亡10余人、负伤49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敌仅阵亡1人。负伤10人。 我边防17团迫击炮阵地。对敌前沿直接威胁最大。本來。这次敌偷袭任务。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摧毁这个炮兵阵地。 但由于当晚。我炮位侦察雷达站的值勤哨兵。换岗后叫醒下一班。自己就入睡了。可下一班接岗后。又想再懒一会。就这么一下子就睡过去了。因此。当敌在向我炮阵地隐秘运动时。碰巧发现了无人值守的雷达站。于是。敌便顺道在我炮位侦察雷达阵地。安装了足量的可塑性炸药制成的爆炸装置。 在袭击我边防17团迫击炮阵地的同时。敌引爆了安装在我雷达站的爆炸装置。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中。我军最新型的辛伯林炮位侦察雷达阵地。被完全摧毁。完成偷袭后。敌各袭击组于当日凌晨6时前。全部按原渗透路线撤至境外。脱离战场。 敌此次破袭行动。非常完美。堪称特种部队作战之经典。 由于当天凌晨大雾格外浓。浓得如牛奶一般。能见度极低。敌袭击时又只使用手雷、定向雷、单兵火箭和可塑性炸药等爆破器材。猛烈攻击我迫击炮阵地等目标。这样既给我人员和技术装备造成惨重损失。又使我仓促间无法判明敌情。从而极大地隐蔽了其行动企图。 自4月28日我军收复老山战斗打响以后。敌我在边境地区持续相互炮击。因此。当敌特工排于2时30分攻击我雷达站、炮兵阵地、9连营区等目标时。在隆隆的爆炸声中。一直至凌晨6时。我阵地各级指挥所仍然判断只是敌炮击…… 但是。敌并不知道他们炸毁的是雷达站。从袭击后前线监听來的敌能联信息看。敌特工排向821特工团部的汇报说。“顺道炸毁了中**队一个通讯站……” 见他们已经看完材料。“一号”指着沙盘。平静地说: “这次特工袭击。后果十分严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被炸毁的辛伯林炮位侦察雷达。我军只有两部。系从欧洲进口。单部进口价超过1000万美元。它的性能相当优越。专门用于侦察敌迫击炮阵地。袭击事件发生后。总参将情况上报军委。军委邓主席只说了一句话。‘敌人的特工很厉害。我们的特工在干吗。。’” 是啊。敌人的特工很厉害。我们的特工在干吗。。三军统帅的诘问。指明了下一步边境斗争的要害。 “根据军委主席要求。全军主要战略区和主要兵力集群。将于近期将各军区、各军兵种、各师团营的侦察兵。统一整编组建十五个团级特种侦察大队。赴战区开展渗透与反渗透、袭扰与反袭扰特种作战。敌特种部队的末日很快就來到了。” “本來。上级决定由你们两人率领一支由学员组成的特训小队。由边境潜入安南境内。选择安南支持边境战争的战略性军事节点。进行警告性袭击。同时侦测、收集敌电子信号。为我贮备战能。从而让安南军队上下。都明白一个道理。中国的特工并沒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但7·12大战后。前线形势已经发生变化。据纳加小组传回的可靠情报。安南正在他们国内腹地。整训部队。贮备物资。准备发起新一轮边境战争。因此。二局决定迅速派遣你们进入澜沧。与刘国栋、林柱民汇合。打乱敌整训步骤。削弱安南战争潜能。” “遗憾的是。你们都恃才傲物。违犯纪律。目前正在受处分期间。按照规定。受处分的尖刀。应暂时取消参战资格。可我们和徐总是朋友。她的纳加公司处境艰难。为应对挑战。正在广罗天下好手。充实安保力量。据她讲。你们已经同意加入纳加序列。” “是。我们同意加入纳加公司。” “好。你们在中南半岛工作期间。保留学籍。临时取消军籍。等任务完成归來。迅速恢复军籍。”张广进呷了一口茶。又特别解释道。“取消军籍只是临时性的。对完成任务有利。这与对你们的处分。不是一回事儿。不要有心理负担。” 张铭指着沙盘开始部署任务。“刘国栋和林柱民二人小组。已于几个月之前进入澜沧国。并沿长山山脉。在边界线上科隆、鸿岭、班巴杭。为纳加公司稳定了三个大林场的安全形势。实际上就是建立了三个战略据点。他们已经熟练掌握安南、澜沧、高棉、暹罗等国语言。并已经先期做了大量工作。” “你们进入澜沧后。我们沒有规定具体目标。你们有完全的主动权。围绕国家安全需要。袭击目标由你们根据战场情况临机确定。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袭击非军事目标。不能造成平民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要严密计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隐秘袭击。不得授人以柄。” 大队长给他们一人一支烟。“你们四人是兄弟。安南与澜沧两国也号称‘兄弟’。因此。你们这次南下行动。代号就叫‘兄弟行动’。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学会根据当地、当时情况。临机处置一切。南亚和西亚不一样。形势更为复杂。你们需要完全融入当地社会。确保自身安全。” “当然。你们与徐总的合同。也不是卖身契约。纳加给你们的任何任务。超越合同规定。你们有权拒绝执行。并随时回国。这是你们的权利。完成了安保任务。其余时间就是你们自己的。干什么、不干什么、如何干。都由你们自己决定。总部和纳加公司都不会干涉。” 虞松远问。“具体什么时间行动。” “你们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人。怎么行动。什么时间行动。这是徐总的事。听她的安排吧。”张铭似乎是赌着气说道。“南亚作战环境险恶。为安全起见。从现在起你们一律以代号相称。你和林涛。代号是‘幽灵’、‘刺客’。刘国栋和林柱民。代号‘鬼手’和‘天遁’。” “徐总的代号是什么。” “我的代号是‘邪月’。”徐天一说。“仅保密通讯时使用噢。” 张广进说。“鉴于你们此前完成若干重大任务。尤其是在西亚。战功卓著。在你们受处分前。大队已经晋升了你们的职务。虞松远和林涛为正连职。刘国栋和林柱民为副连职。刘国栋和林柱民的职务晋升命令、立功受奖命令。由你们当面宣布吧。” “是。谢谢组织培养。绝不辜负祖国希望。” “张座。教头。我怎么感觉你们心里有气。而且还在给我下套啊。”徐天一笑着说。“我们公司花了这么大价钱请他们两尊大神去。结果。你们当着我的面。在教唆他们不执行公司命令。” 张铭也笑了。“你也不要见怪。兄弟小队此番南下。除要完成你们纳加总部规定的各项任务外。还有更重要、密级更高的任务。他们经受过西亚高原严酷的战争考验。是国家重要的铁拳。因此。他们执行与纳加无关的军事任务时。请纳加公司把关、配合、支援。”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这是省军区通讯处专门接的军用专线。是内部保密电话。林涛接了一下。将电话递给张广进。“‘一号’。北京长途。找你的。” 张广进接完电话。走到挂图板面前。指着高棉军用地图说。“安南入侵高棉后。我一名高级情报人员和一名使馆工作人员。未能及时撤出吴哥。深陷敌后并被逮捕。刚才二局老施來电。据最新情报。他们两人。可能被关押在吴哥洞里萨湖畔的军事监狱里。” 说完。他对着地图沉吟半晌。又坚定地说道。“施局要求。不惜代价。把他们救出來。具体情况。届时会由专门信使送到你们手里。” ------------ 第二十九章 柳姑的爱情 “一号”说到这里。忽然陷入了沉思。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來。虞松远和林涛都感到此次任务。不会太轻松。袭击安南军事节点。营救我陷入敌后的人员。再加上必须完成的摧毁内田小组总部……每一项。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到这里。虞松远打破平静。主动汇报说: “大队长。教官。内田小组在清真之国的行动组骨干。已经被我们在兰都库什大雪山和白沙瓦。大部剿灭了。但是。魔头内田志明下落不明。为了全面解决这个祸根。mlh为兄弟小队组织了一支海外支援小队。全部由isi外籍特工组成。目前。这支小队已经持旅游护照。第一时间更新 先期进入暹罗。” “毛彦恺跟我沟通过。此事我们已经知道。内田的背后是m国人。到中南半岛。你们要放开手干。把他们打疼。打出‘幽灵’的威风來。”张广进寒着脸说。 林涛补充汇报道。“这次进入中南半岛。我们计划彻底捣毁这个内田小组。玄洋社的余孽。是以危害朝鲜和我国为生存目标的。在白沙瓦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雪山上。他们两次派出专门小队。追杀我们。这次到南亚。他们肯定还会动手。因此……” 张铭点起烟。呷了一口茶。手在空中一挥。掷地有声地说道。“你们想剿灭它。我们完全同意。不必多虑。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就这八个字。对玄洋余孽这样的反动势力。不允许手软。” “我同意教官的意见。” 张广进说。“玄洋社祸害中国、高丽百余年。只到今天仍在做着帝国梦。可谓作恶多端。你们要缜密侦查。仔细谋划。争取彻底解决。海外小队的经费。你们不必考虑。阿尔巴会提供的。这实际上也是西行任务的一部分。把它办完吧。” “大队长。186总部……是不是仍受到威胁。”林涛忍了半天。第一时间更新 控制不住。斗胆问道。按说。在外执行任务的尖刀。不能打听总部情况。但张广进与张铭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却沒有怪他。 张广进点点头。沉痛地说。“许大队长车祸。是谋杀。余斌已经抓获凶手。在谋害了许大队长的同时。你们的总教官也受到了攻击。你们不要分心。更不要担心总部的安全。暂时虽然他们按兵不动。但我们已经采取了更加严密的措施。” 接下來三天时间。他们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时间。不管白天、黑夜。全部呆在地下作战室内。象朱军教官上一次來一样。张广进与张铭两位大神。给他们上了整整三天热带丛林地带战术课。第一时间更新 肖雨婵在这期间。则带着肖园众人。全力以赴地搞好后勤服务。 地下作战室通风良好。清爽宜人。十分奇怪的是。并沒有点蚊香。虽然是**月份。洞内竟然连一只蚊子都沒有。非常惬意。 这次战术研讨。与上一次也有明显不同之处。上一次。他们连饭都在地下作战室内吃。这一次。张广进要求饭都在小楼一楼的餐厅内吃。张铭颇有抗拒心理。徐天一是个明白人。她清楚张广进的良苦用心。于是。竭力从中穿针引线。 肖雨婵也看出柳姑其实对张铭也有点意思。她操心姆妈的终身大事。感到再沒有比这更合适的了。便也从中极力撮合。张铭是徐天一父亲的老战友。徐天一象女儿一样。自然更是不遗余力。她和肖雨婵一起撮合。柳姑其实对张铭也有点意思。见两个闺女从中牵线搭桥。她尽管害羞。最后还是点了头。 张广进见时机成熟。便乘热打铁。第三天作战研讨结束后。他让肖雨婵将柳姑请到露台。此时正是傍晚。夕阳正好。红云满天。露台上只有张铭一人。正背着手站在露台边。望着太平湖出神。柳姑一个人被肖雨婵推上露台。肖雨婵将露台的门关上。便高高兴兴地回到二楼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第一时间更新 张广进与虞松远已经摆开了围棋。林涛在观战。许悠雨在端茶倒水搞服务。见肖雨婵进來。徐天一从沙发上站起來。拉着肖雨婵的手说。“小肖。走。陪我随便逛逛。” 两人下楼。肖雨婵本想带她参观一下工厂和修理学校。徐天一却打开保险门。直接向地下作战室内走去。到作战室内坐下。肖雨婵给徐天一重新泡好茶。也在一边默默坐下。 徐天一开门见山地问。“孩子还好吗。带到虎方來了吗。” 虽然徐天一轻声曼语。可却仿佛是一声令人惊魂的炸雷在肖雨婵耳边响起。她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來。刹那间完全愣住了。脸色煞白。 “徐总。您……” 徐天一呷了一口茶。友好地摆摆手。笑着说。“小肖。你不要紧张。大姐也是女人。完全理解你。你是好姑娘。你受苦了。小虞自己并不知道。部队也只有小虞的几个首长知道。他们也都不怪你。更不会处理小虞。生活是艰辛、复杂的。我们不会用死的制度。來压活生生的人。” “大姐……”肖雨婵怔了一下。便嘤嘤地啜泣起來。 等肖雨婵停止了啜泣。徐天一将手绢递给她说。“两位首长让我转告你。你是186的人。他们会保护你和你们的孩子。未來几年。小虞和林涛。可能要在境外生活几年。纳加公司在爪哇群岛。有一个分公司叫墨士庄园。经营着南洋最大的一个橡胶园和一个稀土矿。” “大姐。您的意思是……” “墨士庄园的墨先生。已经身患癌症。将不久于人世。他只有一个女儿。叫墨蓝蕊。英国剑桥大学毕业的工商硕士。但这个墨蓝蕊的政治倾向和管理能力。都有问題。她挑不起这个重担。因此。几个月前。我们以墨蓝蕊回国整容为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已经将她‘调’回了国内。” “您的意思……是要让我顶替墨蓝蕊经营这个庄园。可我沒出过国。长相也不一样啊……” “这你不用担心。她‘整容’后就变成了你现在这样。至于沒出过国。我们会安排专门的培训。以你的学识和能力。不需要两个月。就会变成比剑桥还要剑桥的美丽姑娘。” 肖雨婵被徐天一的一番言论。完全说愣住了。良久。她才眉头紧蹙。不解地问道。“大姐。我走了。那肖园怎么办。暨阳的产业怎么办。” “这好办哪。届时你是海外侨商。成功的华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肖园地理位置太好。这里要不了十年。国家会征用。至于暨阳的产业。还姓肖。是墨士庄园在中国国内的投资项目。墨士庄园在南美还有一个很大的橡胶园。等到了南洋后。你的眼界就会远远超越暨阳和肖园的产业。” “我行吗。” “你当然行。大姐是半路出家。是被逼着学习经商的。就经商而言。你比大姐要专业。简直是天生的商人。将來。我会寄希望于你。特别是。这样安排。就可以避开在国内你们无法逾越的一些东西……” 徐天一将肖雨婵拉进作战室密谈的时候。柳姑惴惴不安地走上露台。 她望着张铭高大的背影。一时手足无措。张铭是杀敌无数的铁血军人。他有他处理爱情的方式。听到动静。便知道是柳姑走上露台了。他掉过头來。主动请柳姑坐下。并给她端上茶。然后直视着她。 “柳姑同志。我的情况他们肯定都跟你说了。我们都是过來人。也就实话实话了。我是个粗人。觉得配不上你啊。本不敢乱想、高攀。可小辈们拚命撮合。我们也不能拂了大家的好意。你……不要不好意思。要是愿意。就点点头。我们就在一起过。互相有个帮衬。要是不愿意。也请你直言。不必客气。你愿意吗。” 柳姑从18岁开始。一直在肖家生活。肖家是一个大户人家。说话做事那有这样直接的。张铭一点情调沒有。如此直接了当。让她很是吃惊。但她深知。张铭是堂堂的副师级干部。又是虞松远的教官、领导。在她心目中。他就是一座神哪。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于是。听到他如此直接的表白后。她虽然脸早就红到了脖子根。深深地低下头。但一会。便又勇敢地抬起头。看了一下他。庄重地点了点头。“张大哥。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你是个国家大干部。我怕我配不上你啊。” “不会。你和雨婵。能经营这么大的企业。怎么会是普通女人。你别看轻自己。你们还为186建设了这么一座隐蔽、坚固的安全的据点。将來。你的暨阳肖氏。也会是186一个隐秘安全据点。你们都有功于国家啊。” 柳姑摇了摇了头。“张大哥。这不是我和雨婵的功劳。这是松远和小林涛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母女俩。早就让人弄死了。”说着。她就将自己和肖雨婵一年多來的坎坷经历。将虞松远和林涛救助、保护她们的经历。都详细讲述了一遍。 等她说完。张铭抓住她的手。尊重地点了点头。“你受苦了。松远和林涛是两个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的国家栋梁。你们肖家母女俩。看來。是和他们有缘哪。” 柳姑让他说得心惊肉跳的。赶紧辩解道。“您……可千万别这样讲。小虞和雨婵。他们只是一般姐弟……” ------------ 第三十章 老教头抱得美人归 张铭理解地笑了。他抓住柳姑的手。柳姑羞涩地想抽出手。但沒抽动。只好由他握着。 “你是一个好长辈。好母亲。你放心。部队已经处理虞松远了。这事是内部处理。过去了。不管我们的事情成不成。对他们的将來。我们已经有一系列安排。他们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我们会保护他们。请你一切放心。” 见柳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很认命的样子。张铭更舒心地笑了。“我还是将我的情况。给你介绍一遍吧。”接着。他将自己的经历。老伴被害的过程。痛苦的心路历程。简单地述说了一遍…… 太阳如一个大大的红色火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慢慢地滑向地平线之下。张铭拉着柳姑的手。两人并肩立在露台上。遥望着落日。这一刻。两颗倍受岁月摧残的已经并不年轻的心。燃起了熊熊的爱情之火。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就在这时。露台的门敲响了。肖雨婵和许悠雨推门进來。肖雨婵笑嘻嘻地说。“张叔叔。姆妈。祝贺你们。” 许悠雨也笑道。“婶。张叔叔。恭喜恭喜。” 柳姑怕女儿和许悠雨笑话。便羞得低下头。倒是张铭很快反守为攻。“感谢你们丫头、小子们竭力成全。让我们晚年有伴。雨婵。你是不是考虑该改口了。” 肖雨婵怔了一下。很快便大大方方地说。“我巴不得呢。不过得有一个仪式啊。您放心。我早就盼望着再有个爸爸了。今天晚上过后。马上改口叫爸爸。”说着。就和许悠雨一起。将柳姑拉走了。 张铭心情很爽地站起身。他想着肖雨婵刚才的话。感到心情大好。他和老伴文医生沒有孩子。文医生不能生育。老伴去世后。他孤独一人。不敢回家。只能将自己全身心地锁进186的地下作战室。指挥186各个战术小队在全球作战。 现在。张广进瞒着他。周旋一切。仅一个下午功夫。他不仅有了风韵犹在、气质一流的柳姑为伴。还有了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儿。甚至。还有了一个自己一直视为传人的“女婿”。一个还未谋面的小外孙女。 人生无常如此。让人倍觉感叹。这时。亲情已经让他忘记了一切愤怒。虞松远和肖雨婵相恋。脚踩两只船。曾让他怒发冲冠。当查清这一切后。张广进想瞒天过海。保住虞松远和林涛。当时。他张铭曾坚决反对。铁心要处理、警诫他们。让他们悬崖勒马。 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子中。有流连女色、破坏军纪的人存在。可这会。他却十分欣喜地笑了。他最欣赏、也最寄予厚望的虞松远。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准“女婿”了。 心情好。窗外的天空也更明亮了。不对。是灯光。伸出头朝下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就这么一会功夫。肖园已经张灯结彩。小院门前挂上了过年时的红灯笼。院子内挂上了彩灯。连修理厂、修理学校、制笋厂和太平湖边的小亭子内。都挂上了彩灯。一派喜庆气氛。 他感觉有点诧异。心里直说坏了坏了。这时。张广进和徐天一走上來。徐天一笑着说。“教官宝刀未老啊。就这么一会。就把柳姨搞定了。” 张铭有口难辩。只好打哈哈遮掩尴尬。这时。虞松远和林涛又上來。请张铭回卧室更衣。张铭象木偶一样。被他们拉进宿舍。洗漱剃胡子。然后换上崭新的西服。 “哇。教官。你真帅啊。”看着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玉树临风的老教头。林涛感叹不已。 “去你的。小东西。都老头了。帅个屁。”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挺了挺腰。自己感觉还真挺帅。长期的训练。让他的身材一点沒有变。忽然想起不对。“换衣服干吗。这衣服那來的。”心里觉得不妥。就想往下脱。 林涛按住他的手。“这衣服是肖大姐一个电话。商店就送货上门來的。教官你不能脱。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啊。大家都在餐厅等着你呢。”说着。就和虞松远一起。一人挟着一只胳膊。将张铭“押”到餐厅。 餐厅内。早已经焕然一新。就这么一个傍晚的功夫。如过年一般。挂上了彩带、彩灯、彩绸、中国结。流光溢彩。餐厅内摆了四桌。都是喜宴的排场。见张广进端坐在椅上。正笑吟呤地看着他。张铭急问。“广进。你这是。” “教头。一切按照186的规矩。喜事就要速办。择日不如撞日。柳姑那么优秀。防止夜长梦多。今天就办喜事。手续随后再补。不过。你放心。是小范围的。” 不一会。客人就一一來到了。 省军区参谋长、副政委、副参谋长、作训处长來了。市局的局长、刑警大队的吕队长來了。禹山区的区长、书记、轻工局和商业局的局长都來了。区人大代表刘五堂也來了。肖园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自然也不能少。很快。餐厅内就高朋满坐。济济一堂。 肖园是186的秘密安全据点。这秘密只有吕队长省军区领导知道。地方人员是冲着柳姑來的。他们并不知道肖园的军方背景。 说是小范围的。这么短的时间。其实这范围、这动静就够大的了。 柳姑穿着红红的嫁衣。被肖雨婵、许悠雨、徐天一搀扶下來。柳姑才四十出头。本就是一丽人。被肖雨婵、许悠雨梳妆打扮一番。自然花容月貌。全场惊为天人。一片赞叹之声。 喜宴结束。客人散去。张铭和柳姑被强行送入洞房。张广进还当着众人的面。专门对张铭交待说。晚上绝对安全。安心度好洞房花烛。绝对不会有人听壁跟。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起來。柳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幸好张铭酒喝大了。脸本來就红。 晚上喝的是茅台。大喜的日子。张广进、虞松远、林涛、徐天一都喝大了。也都早早睡下。肖雨婵晚上也喝了一肚子红酒。也有点醉意。但她是肖园当家人。只到将客人都送走。将肖园众人一一安顿好后。她和许悠雨才返回卧室。 老大、老二在这里住着。许悠雨不敢造次。便和肖雨婵一个卧室。累了一天。她倒下就酣睡过去。肖雨婵却睡不着了。姆妈找到归宿。她心里高兴。躺到床上。根本难以入眠。乐极生悲。想到徐天一的密谈。又想到女儿小婵。想到虞松远始终与她保持着“姐弟”距离。心里不免丝丝苦涩。忍不住悲从中來。抱着枕头。泪湿枕巾。 第二天凌晨。众人起床。纷纷给张铭和柳姑道喜。肖雨婵心细。给张铭和柳姑准备了一堆红包。见人就赏。整个肖园皆大欢喜。第一时间更新 吃过早饭。张广进与张铭要赶回滨海。柳姑新婚。自然要同行过蜜月。结婚手续自然不用他们操心。一切由大队政治处办理。 小柱子是柳姑的御yong司机兼保镖。此刻开着面包车静静地伺候在一边。柳姑便告别众人。与张广进和张铭登车向北而去。 送走三人。徐天一回室内坐会。又交待了几句。便看看表也要走。 见虞松远和林涛一扫被处分时的颓丧。便揶揄道。“哟。情绪不错嘛。再给你们一周时间。彻底消化南亚各方面资料。一周后。我会带着你们所有证件等來接你们。先到滇省。加入一支商务团。从春城乘机至澜沧首都永珍市。然后。再到科隆与刘国栋、林柱民汇合。” 虞松远和林涛齐声说:“兄弟小队将坚决完成任务。” 见身旁沒有人。又悄悄地安排道。“肖雨婵和许悠雨聪明能干。有经商的天赋。都懂英语。好好珍惜。将來对你们在海外生活。会有很大帮助。可以要求她们学习爪哇语、南亚各国语言。教会她们简单的体能训练和技战术知识。如果你们训练得法。将來她们会是你们的好帮手。” “太好了。”林涛脱口而出。 “噗”地一声。林涛又挨了重重一巴掌。“小王八蛋。你往哪想。我是在给你们解套。你看不出來。” “大姐。你怎么总是打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挨打的。”林涛被揍愣了。不解地问。 徐天一答非所问。叹了一口气又说。“让坏事变成好事吧。但我有个基本要求。她们身世令人同情。将來可以让她们参与任务。能很好地掩护你们。但不能让她们涉险。她们死心塌地追随你们。连名分都不要。你们就要象个男人。对她们负起责任來。” “是。”林涛赶紧答应。 “大姐。我和肖雨婵只是姐弟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虞松远解释道。 “我们想的哪样子。你是指上chuáng。” “沒错。我们是清白的。只是姐弟关系。” “你们沒一起上chuáng吗。你给我记住了。臭小子。你作的孽。远比上chuáng还要严重。你们也不想想。你们首长那么爱护你们。如果不是事情比天大。他们会舍得处分你们。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你们吗。” “是上过一张床。但……含意不同。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子……”虞松远为了面子。开始还想强词夺理辩解几句。徐天一“事情比天大”一说。让他顿感天都要塌下來了。人悲哀地感到。自己的生活恐怕从此将很难太平了…… 徐天一看着他目瞪口呆的窘样。竟然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 第三十一章 妒杀天下英才 “臭小子。别不知好歹。你们给我记住了。材有所用。生得逢时。都是因为有‘一号’‘二号’这样深明大义的好领导。你们是妒杀天下英才啊。” 徐天一说完。告辞众人上车。车子呜地一声。窜出院去。她的车子开得很野。一眨眼功夫。便已经消失在晨曦中。 虞松远和林涛毕竟年轻。他们听懂了她的意思。但并不知道围绕在他们身上的争议。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虽然他们一身能耐。战功累累。可如果他们不是遇到了伯乐。或许。他们也只能象他们的父辈一样。材无所用。生不逢时。只能隐身民间、市井。碌碌无为一生。第一时间更新 送走徐天一后。林涛迫不及待。转身就想往肖园院内钻。“干吗。滚回來。”虞松远叫住他。两人顺着肖园通向太平湖的石子小路。走到小湖边。在亭子内坐下。 “有点出息好不好。闲了三天就憋不住了。”虞松远点上烟。也给了林涛一支。 林涛感到脖子发热。自己的“吃相”确实急了点。“老大。别误解。兄弟仅是想多陪陪小许。我沒好意思跟你说过。小许身上伤痕累累。屁股上、胸前、大腿上。很多烟头烫伤的疤。这丫头该受了多少罪。我心里不忍。想让她活得有尊严、有滋味、有盼头。” “小子。这几句话我爱听。你让我刮目相看。这才象个男人。你好好珍惜她吧。徐大姐的意思。是让我们培训她们。你有何感想。” “我不干。跟着肖大姐这段时间。小许象新生了一样。刚开始快快乐乐起來。又要让她跟我们一起经历枪林弹雨。我下不去手。肖大姐也一样。她爱你。你却不爱她。我爱莫能助。可兄弟有一条原则。我绝不允许你把她也带进我们这一行。” “屁话。口是心非。徐大姐的意思你沒听明白。下一步我们俩的战场可能长期要在境外、敌后。甚至要扎根。既然要长期在境外。比如说十年。长期单身一人。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吗。再说。把她们一个人撂在国内。就真的放心吗。” “那肖大姐呢。你想带她出去吗。” “不会。我们既然我们要长期战斗在境外。就要设法在境外建立可靠据点。有合法的事业。而且是永远可以立足的事业。站稳脚跟后。我会将小雪接出去。肖雨婵总是要嫁……人的。再说她走了。肖园怎么办。这可是一个信得过的安全据点。再说。两边加起來。有六七家企业了。离不开她。” “你接走小小嫂子。第一时间更新 肖大姐怎么办。连祝教授这样的金牌王老五。她都瞅不上眼。你明知她不会再找人了。真的下得了决心就这么晾着她。我也一样苦恼。钱小夏呢。多好的女孩。难道就把她撂在国内。她难道就不苦吗。” 林涛此言。让虞松远沉默了下來。他想到了林雪。她就象公园里放风筝的小女孩。而他自己就是一只飞在天上的风筝。可一想到肖雨婵的苦恋。他的心就阵阵颤抖。禹山大战时那个该死的夜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自己的“枪法”就这么准……他不敢往下想了…… 见虞松远愁眉不展。陷入沉思。林涛说。“既然要在境外落地生根。要有自己的事业。我会将钱小夏和小许都接出去。你要真忍心伤害肖大姐。将來自己后悔去吧。至于训练她们。我们先和她们谈谈。看看她们的态度……” 虞松远断然说。“胡扯。不能谈。以肖园是186安全据点为理由。直接教……” “到底还是让虞大大说中了。处分果真來了。幸好学籍还在。党籍还在。工资还在。我不明白。既然记大过。还要考察什么。想拿掉军籍就明说。找这些理由。我不服。”林涛满怀不平地说。 “你是一点不冤。处分我也认帐。军籍可以沒有。但老子永远是尖刀。受处分这个事。不允许让她们知道。我担心。这个肖雨婵一旦知道。会离开的。到时。我们的肖园怎么办。” “好。但愿能瞒住。” “大清早的。送完人你们不回去。跑这里來抽烟。温岭和杨梅到处找你们吃早饭。还吵什么呢。”肖雨婵和许悠雨找來了。还带着温岭和刘九斤两个保镖。 肖雨婵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与过去沒什么两样。她做着几个体操动作。一身运动装。衬托出健康的**。别有风情。性感无限。 “我们准备给你们找一个师傅。训练你们的基本体能和防身术。另外。从现在开始。肖园的业务范围。不要再扩大。” “可以。服装工业园这半年一年的。就够我们忙的了。沒有精力再扩大范围。地方政府下这么大本钱。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得先办好这件大事。”肖雨婵望着远处服装工业园高大的厂房。深思熟虑地说。“三至五年。对。只需要三至五年。所有投资就都收回來了。” 虞松远不敢接话。谈到经商。他最怕和她辩论。更怕听她“上课”。他总是输。他也怕林雪说话的认真劲儿。林雪一认真。他先挂白旗。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的克星。从西亚归国时起。他总感觉肖雨婵有变化。但又说不清是哪。似乎是更沉稳了。更有女人味了。身材也更火暴。让人不敢直视。 不象生过孩子的女人啊。他略感宽心。可又感到纳闷。徐天一说“作的孽比天大”。除了这。那还会有什么事比天还大。 见肖雨婵已经摆开宏篇大论的架势。这个时候。虞松远和林涛根本就听不进这些经营理论。于是。林涛说。“姐。我饿死了。下午带你俩去开开眼界。”说着就横着抱起许悠雨要走。 “一号”“二号”在这几天。他规规矩矩。一点沒敢和许悠雨亲热。早就迫不急待了。他就是这样的真性情。他爱许悠雨。表现在任何时候。许悠雨和整个肖园的人。早已经熟悉他这种直接了当的“禽shou”风格。 “你上次不是说想打靶吗。下午带你俩去打靶。”虞松远心事重重的。也害怕听肖雨婵长篇大论。于是连哄带骗。大家才一起回肖园。 上午。虞松远和林涛在地下作战室内。又消化了半天“一号”“二号”的研讨内容。并仔细研习了一遍保密资料。 午饭后。许悠雨想起他们早晨说的要去打靶。便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地要行动。肖雨婵却比过去稳重多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从暨阳归來后。她有了午睡的习惯。便进入室内午睡开了。虞松远和林涛到凉台喝开了茶。还摆起了围棋。许悠雨见两人说话不算数。跟了上來。腻歪在林涛旁边撒娇、捣乱。 虞松远觉得自己成了灯泡。心里很不爽。便说:“现在去早了点。你先去换衣服等着。穿裙子怎么打靶。你就不怕走光露底。让士兵们看穿了。” 许悠雨脸绯红一片。虞松远象个严肃的大伯子。从來不和她开玩笑。这会这么一说。她便不敢继续捣乱。 见她神色有异。虞松远也觉得刚才的话有点不妥。于是又解释道。“跟靶场约好三点。现在去太早了。你先去睡午觉吧。走时我们叫你和肖姐。” 许悠雨不走。棋也沒法下了。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林涛突然抱起许悠雨。直接回了房间。许悠雨恨恨地说。“野兽。说话不算数。你说打靶就是打的这个靶啊。” “说的沒错。老子这个靶一辈子也打不够。” 等到一阵暴风骤雨终于过去。她才问道。“看你恋恋不舍的样子。是不是这次外出时间要很长很长。为什么一再提醒我和肖大姐不要扩张规模。总得给我们交个底吧。” “如果。将來我要长期到海外去工作。你想不想跟着我。” “海外。”许悠雨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不是说着玩的吧。你要长期在国外去作战。” “我是说假如。” “那我妈妈怎么办。我姐也在前线。我妈身体又不好。让她一个人留在虎方我不放心。” “我们俩都这样了。她是你妈。当然也就是我岳母。站稳脚跟后自然也接过去。” “那太好了。我当然跟你去。我明白了。我帮肖大姐集中精力搞好服装厂。不搞其它扩张计划了。不过有点可惜啊。现在政策越來越活了。都允许国外资本进军我们国内产业了。现在正是产业布局的良机。将來再要进入。成本要高。难度更大。” “真让我刮目相看。跟了肖大姐这么几天。改头换面一般。” “那是当然。”许悠雨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么好。可肖大姐却夜里以泪洗面。白天强颜欢笑。总感觉她和婶子。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虞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何必这么互相折磨。” 林涛点上一支烟。无奈地说。“肖大姐为人正派。能有什么事。不允许瞎猜。”又长叹一声。“我是让你们姐妹俩拖下水了。老大幸好守住了底线。你不知道他的大家庭。如果他和我一样。春节时麻烦就大了去了。” “你少沒良心。谁把你拖下水了。你要象虞大哥一样立场坚定、坐怀不乱。我们姐妹俩能拿你怎么办。”林涛的话让许悠雨不干了。她马上反击。 ------------ 第三十二章 不如相忘于浑沌 “好好。都怪我立场不坚定。刚才的话。我收回。千万别生气。”一看许悠雨要恼。林涛赶紧陪罪。 闹了一阵。许悠雨又叹息道。“可肖大姐怎么办哪。她可是铁了心要跟着虞大哥的。” “我当然知道。也许时间长了。感情再深一点。会水到渠成。” 肖雨婵每天的午睡时间也就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她小睡了一会。起來见虞松远仍在露台上饮茶、看书。便也走了上來。“未來几年。都需要在南亚工作吗。你……不用瞪眼。是我猜的。沒人跟我说。” “姐。肖园有两家企业。加上服装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将來就是三家。还有一所修理学校。暨阳有三家企业。你一个人管理七家企业。已经不容易了。如果。我和林涛长期在外执行任务。你再扩大规模。将來一个人能吃得消吗。” “七家企业有什么了不起。你太小看我了。肖园的几家小厂。也能算企业。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要长期到境外作战。‘长期’到什么程度。”徐天一安排的到李代桃僵行动。暂时还是机密。因此。她只能装出“惊讶”的语气问道。 “我只是说假如。” “多大点事儿。搞得神神叨叨的。好吧。我不再扩大肖园了。” 嘴里虽然答应着。肖雨婵还是表示。肖园服装厂是虎方市改革开放后。用新理念引进的第一家内资企业。各级寄予厚望。她绝不能半途而废。伤了地方政府的心。只要暨阳订单现成的。设备一到。就可以马上投产。 “这次任务。如果效率高。少则半年。如果完成不好。多则一年。这一年时间。你要照顾好肖园。照顾好婶子。如果有问題。就找吕队长或军区警卫连赵连长。我走前都会打招呼。重大问題。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联系186。”虞松远叮嘱道。 “到西边去也就是半年。这次要走这么长时间。第一时间更新 ” “一切都只是估计。具体时间要看任务执行情况。” 肖雨婵忽然咬牙说道。“那好。你安排人训练我们吧。下一步姐姐我也要走向世界。把肖氏产业的生意。做到全世界。” “姐。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你不能跟我去国外。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希望你将來能遇见一个爱你的人。好好过一辈子。我不让你扩大肖园。是怕你一个人扛不过來。将來。等我在国外站稳脚跟。我会把林雪接出去。肖园和暨阳都有你的产业。它们离不开你。” “虚伪。稻草人。我是个商人。我的行动不需要你管。虚伪。嘴硬。干爹干娘年龄都大了。小雪自己的父母身体也不好。她怎么可能走得了。你们又不懂经商。在国外怎么立足。长期做旅游者。口是心非。真让我讨厌。一点不男人。” 肖雨婵脸绯红着。声音提高。几乎是咤叱喑鸣。李代桃僵。进入墨士。是国家机密。徐天一一再交待。此事是绝密。情急之下。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话说完后。想想自己并沒有泄密。她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好好。你威武。但你不要怪我。境外环境险恶。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但训练你还要参加。肖园是186安全据点。第一时间更新 将來少不得也会遇到风险。我会请省军区警卫连帮忙。由专人给你和许悠雨训练。不要害怕。只是些最基础的体能、技能训练。入门而已。” 下午三点整。四人开着吉普车來到郊区的军区靶场。赵连长、于副连长和一个训练参谋正在等着。虞松远和林涛平时每个月都要來打一次靶。他们都很熟了。这是一个室内封闭靶场。台上手枪、步枪、机枪、冲锋枪、微冲摆了一排。旁边是压满子弹的弹匣。子弹管够不限量。 虞松远边整理武器。边说道。“三位请便吧。不用陪着我们。下午五点半我们一起去吃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今天我隆重招待你们。并有要事相托。” 赵连长说:“那就不影响你们腻歪了。子弹不够让他们搬。我们五点半见。” 三人走了。肖雨婵和许悠雨跃跃欲试。林涛先讲了一遍手枪射击要领。然后给她们示范。他与虞松远都是手持双枪。两支五四。举手就射。距离五十米。两个女孩通过望远镜看到。子弹仿佛都是从中间一个孔中穿过。枪声响过。她们激动得小脸彤红。 这个室内靶场内。现在就他们四个人。林涛跑过去。换上新的靶纸。让她们站到二十五米距离。练习双手持枪射击。结果。她们每人打了十发。肖雨婵中了一发。八环。许悠雨中了二发。六环和七环。 两人换了弹匣。又打了几梭。成绩只是稍好一点。便有点泄气。热情大减。虞松远说。“你俩坐下喝水歇一会。我们表演运动射击给你们看。” 两个女孩坐下。喝着矿泉水。看他们射击表演。虞松远和林涛手提双枪。奔跑、卧倒、翻滚、跳越。在各种高难度的身体动作中。双手连续射击。拿起望远镜一看。子弹几乎都是从靶子中间的小孔穿过的。 哇。枪可以打成这样。 等两人一套动作显摆完。许悠雨激动地抱着林涛亲吻。肖雨婵也高兴地抱着虞松远。亲吻一下他的额头。两人射击训练的热情再次高涨。 接下來。她们又体验了一下其它各种枪支。但整个下午。重点是练习手枪射击。到傍晚时。她们已经基本能打中二十五米远的靶子。基本不脱靶了。 晚上吃完饭回到肖园。肖雨婵与许悠雨累得一步都不想走了。耳朵里鸣叫个不停。一直在砰砰地响着。尤其是左右胳膊。酸得都抬不起來了。 四人來到凉台。温岭、杨梅也都上來。虞松远和林涛下围棋。她们俩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让杨梅给按摩着。第一时间更新 还叽叽喳喳地给大家讲下午的射击练习。讲虞松远和林涛百步穿杨的本领。讲她们过足了枪瘾。 温岭羡慕不已。他感叹道。“馋死我了。在部队时。每年打靶。先空枪练瞄准半个月。最后。也就五发子弹。九年老兵。打过不超过五十发子弹。你们倒好。什么都不会。上來就成箱打。老大老二。什么时候也让我去过过瘾。” 虞松远答应。本周再打一次。让他和杨梅都去过把瘾。 晚上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许悠雨躺在床上撒开了娇。懒得一动不动。林涛细心地给她按摩。沒想到把她舒服得竟然呼呼地大睡了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林涛心疼地给她盖上毛巾被。自己便去洗澡。 肖雨婵、虞松远、温岭仍坐在露台上。虞松远对肖雨婵说。“姐你帮我一个忙。在我们外出的这段时间内。你陪着许悠雨要再学好几门语言。爪哇、日语、南亚各国语言都要学习了解。会有专门的老师教。回來时我们要检查。” “行。我会想着的。” 临行前的几天。每天吃完晚饭。大家都会陪他俩到凉台上坐一会。虞松远和林涛下棋。或者肖雨婵与他俩一人下棋。其余人陪着聊天。一般林涛肯定是输。棋一输。就把子一扔。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抱起许悠雨就直接回房间。 刚开始时。许悠雨消受不了。常常白天睡到十点才懒洋洋地起床。经常让大家笑话。后來。许悠雨也能坦然承受。许悠雨经历过很多男人。但以往她是替丈夫还肉债。既屈辱又会受到各种摧残。心理上曾留下很深的阴影。 但跟了林涛后。就不一样了。林涛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每天晚上都会把她搂在怀里尽情疼爱。平时大大咧咧的林涛。竟然粗中有细。很重视她的感受。让她常常感动得热泪盈眶。 肖雨婵就是别样心情了。孩子的事。她遮掩得严严实实。 其实肖雨婵心里如刀绞一般。虞松远即将远行。她的心被紧紧的牵扯着。每天林涛和许悠雨亲亲热热的。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虞松远睡觉后。她常常一个人在房间内、走廊上。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可她又不敢走进虞松远的房间半步。 柳姑专门滨海市赶了回來。准备将两个小子送走后。自己再回到滨海照顾张铭。她和张铭已经商定。她的重心在虎方、暨阳。肖园和肖氏产业。都离不开她。她仍将以肖园和暨阳为中心。暂且两头跑着。等张铭过两年退休后。再到肖园或暨阳定居团聚。 闺女心里的煎熬。柳姑是母亲。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更伤心。但她只能抱着女儿。陪着她以泪洗面。她曾劝闺女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可肖雨婵态度坚定。铁心追随虞松远。 “丫头。别折磨自己了。你才二十出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把孩子带给他看看。他虽是传统大家庭出來的。但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会不接受你们的。” “我不。我不想逼着他。这样他不会快乐的……再说。我决不会辜负、伤害小雪。我其实也真想让他看一下婵儿。毕竟他是父亲。可我又不能。妈妈。我心里好难受、好纠结呵。”说着。便无声啜泣起來。 ------------ 第三十三章 生死航程 闺女如此认死理。柳姑一筹莫展。只能陪着她流泪。 虽然与肖雨婵早已母女相认。可在柳姑眼里。她们主仆关系从肖雨婵刚出生时就形成了。肖雨婵既是她的女儿。还永远是小姐。她既是妈妈。又是奶妈。她早已经习惯了一切唯肖雨婵是从。 出发的日期终于到了。 那辆白色的拉达轿车。又无声无息地停在肖园门外。徐天一戴着黑镜。穿着街上最常见的那种灰黑色的裙装。下车围着车走了一圈。并向小楼上招了招手。算是和四楼顶上肖雨婵等人打了招呼。便抱着膀子。倚着车子。观览着竹海松涛。 她是故意不上楼。不进院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给他们留足了告别的时间。 虞松远和林涛沒有行李。只提着简单的随身小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小院。徐天一象个大姐姐一样。一一拥抱了肖雨婵和许悠雨。并分别在她们耳边耳语几句。两人频频点头。 轿车渐渐远去。肖雨婵与许悠雨手拉着手。目送车子渐渐消失。两人几乎都哭成了泪人。柳姑和杨梅、温岭等人。仍在招着手。见两个女儿泪涟涟的小样儿。柳姑心疼不已。 轿车沒有向市内开去。而是直接驶到虎方市郊区的肥西某军用机场。几名空军机组人员和一架军用运输机。正在静静地等着他们。 除天一停好车。三人下车。一名空军军官向徐天一敬礼。请他们上飞机。一名空军战士。迅速将轿车开走。 登上空荡荡的飞架。三人坐好。一名空军军官帮他们一一扎上安全带。机长专门走进货舱与徐天一见面。“徐总。今天气象有点不太好。飞行可能会有颠簸。” 徐天一与机长握手后说。“沒有办法。为了赶时间。冒险飞一次吧。” 机长返回驾驶舱。空军军官又准备好了降落伞。让每人背在身上。这一套动作让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有点不踏实。为什么要赶时间。为什么要冒险飞。 飞机引擎轰鸣着。第一时间更新 突然机体抖了一下。飞机便开始滑行、起飞。直上蓝天。 开始很平静。十几分钟后。飞机开始上下颠簸。老旧的机体“咯吱咯吱”响着。让人心惊胆颤。似乎不堪重负即将解体。旅行十分枯燥。徐天一一直戴着大墨镜。也不跟他们说话。虞松远和林涛觉得无趣。干脆闭目养神。 忽然飞机开始剧烈颠簸。引擎的咆哮声震耳欲聋。飞机不时象撞着墙一样。剧烈震动着快速拉起。一会又象跌下深渊一般。如失去控制一般猛地向下俯冲。上上下下。让人心脏时而如背负沉重的麻袋。时而如失去重心一般完全悬空。就这么來來回回地折腾着。让人死去活來。 “徐总。强烈气流和雷雨云团。挡住南行航道。无法规避开……” 空军军官艰难地走进货舱。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塑料袋。意思很明确。如果想吐的话。就吐在这袋里。从舷窗向外看去。飞机穿行在黑暗的天宇上。如一叶扁舟。飘荡在妖魔乱舞的地狱之中。似乎随时就会被黑暗吞噬。景象非常恐怖。 天空黑沉沉一片。闪电象一条浑身带火的火蛇。或飞过天空。照亮了混沌汹涌的云丛。或在黑黝黝的天空划开一条裂口。夺目的闪光。把漆黑的云团照得惨白、辉煌。偶尔如天门开处。黑云的缝隙中闪出一道金光。令人胆寒。摄人灵魂。 虞松远和林涛闭目养神。第一时间更新 货舱内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三个人和一名空军军官。两次飞越帕米尔高原时。也曾遇上高压云团和强气流。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气流中的飞机。象过山车一般。林涛百无聊赖地睁眼一看。忽然來了精神。只见对面墨镜下的徐天一。闪电的强光中。她再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教训人、甚至动手打人的“母大虫”。只见她面色不停抖动。紧咬着的嘴唇。不停地颤动着。 “别装了徐大姐。拿掉墨镜。晕机难受。你想吐你就吐出來。小弟又不是外人。不丢人的。”林涛心里大感痛快。嘴上戏谑地说道。 徐天一到底是强人。她嘴上叱道。“小鸡仔。玩一边去。你说我会吐。我可是飞行员出身……哇……”话沒说完。终于一口吐了出來。 林涛解下安全带。轻轻地给她捶着背。徐天一拿掉墨镜。露出一张痛苦的、惨白的年轻女人的脸。“捶重一点。妈的。这鬼天气。” “怪天气什么事。还说自己是飞行员。对了。歼击机飞行员在空中会不会吐。敌人正在攻击。忽然晕机了怎么办。” “笨蛋。你真是生瓜蛋子。要是晕机呕吐。还怎么驾驶战鹰。怎么空战。我这是几年沒飞了。功夫都废了。所以……哇……”话沒说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吐了一口。脸白得更是象一张白纸。异常痛苦的样子。 “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吗。” “不。也是这种安系列老式运输机。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姐还是个小姑娘。” “姐。你干吗要戴个这么老的面具。你现在也是个小姑娘啊。也就不到三十岁吧。”林涛说着。故意要试试她的底细。 “小姑娘她妈、或者小姑娘她姑姑还差不多。生瓜蛋子。哪有问女人年龄的。你们只要知道我的姓名就可以了。再说一遍。我叫徐天一。是你们的老板。别沒大沒小的。” 右手提着塑料袋的徐天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左手突然捏住林涛的右手。一个反关节。将林涛拧得单腿跪了下來。“小王八蛋。你捶背捶哪去了。捶屁股干什么。” 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林涛都未反应。就着了她的道。“别冤枉人好不好。不是故意的。是飞机太颠的缘故。你都跟我妈年龄差不多。我怎么可能……”林涛只好求饶。 “放屁。你妈七八岁就生了你。”徐天一放开林涛。嘻嘻笑着骂道。 “谢谢。年龄可是你自己告诉我们的。也就比我们大七八岁。装得跟个老大姐、老江湖似的。不过。你劲还真大。怪不得取这么个名字。”林涛揉着手腕。嘴里仍在抽凉气。 “我父母都是外交官。第一时间更新 聚少离多。就生了我一个。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男人的名字。” “你做到了吗。” “你以为呢。要不要再试试。”徐天一直视着他。象斗鸡一样。目露凶光。极其好斗。 林涛赶紧连连摆手认输。“不不不。我打不过你还不行吗。我还在上学。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三学生。不敢招惹你的。你威武。你威武。”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痛骂。“母大虫。” 虞松远心里也在感叹着。这秘战世界。真的是阴盛阳衰。西亚一役。一个毛虫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山德拉。还有一个布娜。南亚一役。看來又要和这个徐总、徐天一纠缠不清。 徐天一又戴上墨镜。虽然飞机仍在剧烈颠簸着。让林涛这么一闹。她也不想吐了。“我负责把你们送到春城。你们到澜沧后。公司会有人接待、安排你们的工作。我的假期还未完。在国内还有任务。你们的肖园平时我会照顾。特别是你们两位的娇滴滴的小娘子。我会保护她们、训练她们。” “训练她们。训练什么。她们就是普通人。不适合干特工……” “我是个商人。她们也都有经商的天赋。别想多了。” “纳加手眼通天哪。军用飞机你也能搞上。还专程的。” “很骄傲是吧。这明明是专程送你们的。不过。这个世界。还沒有资本办不到的事儿。如果需要。m军的。e军的。其他多数国家的飞机。我还真能搞到。” 突然。飞机象一个大铁坨。直接向下面俯冲而去。高速俯冲中。机上的人就象是被悬空了一般。心都被悬到了嗓子眼。 “飞机翅膀结冰。无法飞行。只能降到低空。如果冰仍化不开……徐总。雷电屏蔽。我们已经与地面失去联系。机长命令我们做好跳伞准备……”空军军官报告。 舱外乌黑一片。飞机已经被积雨云团包围。徐天一非常镇定地点点头。“不要紧张。进入雨云。温度提高。冰很快会化掉……” 果然。继续下降了一段后。飞机突然又重新被控制住飞行状态。她说的一点沒错。确实是虚惊一场。接下來的飞行。都是在暴雨云层之中。不时会遇上暴雨。飞机如在水中游泳一般。窗外视线为零。 行程万分枯燥。整整近三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春城某军用机场。结束了这场令人胆颤心惊的生死航程。 飞机停稳。机长一脸疲惫地走进机舱。敬礼后一脸歉意地报告道。“徐总。让您受惊了。” 徐天一握着机长的手。“谢谢你们。这么差的气象。难为你们了。” 一辆挂民用牌照的黑色上海轿车。停在飞机下面。徐天一带着两人告别机长等人。上车离去。 车子出了军用机场。行驶在南国翠绿的山野间。刚才还在地狱中行走。此刻又被绿荫花海包围。让人一会转不过弯來。 不一会就进入春城市区。一直驶到滇池旁边的彩云宾馆。这是一座豪华的涉外宾馆。他们乘电梯到七楼。电梯门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彩纸。写着“赴澜沧民间经贸代表团”几个字。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箭头。 702房间的门虚掩着。徐天一推门而入。只见大队长与张铭身着西装。正风度翩翩地品着茶。笑呤吟地等着他们。徐天一说。“教官。大队长。他们已经來了。” 两人立正行礼。齐声说。“‘一号’好。‘二号’新婚快乐。” ------------ 第三十四章 柳姑果然厉害 张铭点点头。脸色微红。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都好不容易忍住笑。杀敌无数的老教头。他竟然也会害羞呢。 “一号”将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摆摆手说道。“你们已经是纳加公司的职员。是徐总的部下了。以后在外执行任务期间。一切要按照任务需要和角色身份要求进行。”“一号”让他们三人坐下。徐天一给他们一一都泡上茶。 “张叔。柳姑不错吧。”徐天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忙活完。笑嘻嘻地问道。 “二号”只好呵呵笑着。总算搪塞过去。“一号”对徐天一严肃地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徐总。我们要先向你表示慰问。” 徐天一本來还要和老教头开几句玩笑呢。闻方嗵地站了起來。“是老朱出了什么事。”徐天一从“一号”的话语中。听出了不祥之意。一向沉稳的她也紧张地问道。 “朱总被俘后。我们在你休假时间。进入澜沧。刘国栋和林柱民带着突击队。隐秘突进安南首都罗城市。将老朱救回国内后。已经送北京抢救。但是。情况……不太好。此时。我们应该送你到北京陪陪老朱。可是……” “张座。你是一方大员。不要吞吞吐吐。我和老朱。情同一人。第一时间更新 我们都已经以身许国。虽然我真想去北京。陪陪他。他有你们关照着。我放心。你是希望我和这两小子同机返回澜沧。” “一号”面色沉重地说。“纳加在暹罗的南亚总部被摧毁后。目前整个公司和纳加小组。群龙无首。岌岌可危。老杨已经脱险。进入我另一个隐秘安全据点。但暹罗情况不明前。二局已经命驻暹罗我方非外交人员。暂时雪藏。等查明真凶后再开展活动。” “现在边境斗争趋紧。兄弟小队即将进入澜沧。需要纳加提供全面支援啊。二局是希望我们迅速在澜沧打开局面。”徐天一惊讶地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对。真是多事之秋啊。就在刚才。你们还在飞机上的时候。我们刚接到的命令。” “纳加遇袭。为什么都瞒着我。你们两位都是老朋友了。纳加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候。有什么建议。请直接说吧。”徐天一对消息显然很震惊。但却平静地问道。 张铭艰难地说。“你别怪大家。我们……是怕你伤心、难过……” “一号”说。“形势严峻。时间紧迫。我把四个兵都交给你了。企业是老朱和你的个人产业。按说我们无权干预。但现在是危难时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只能临危受命。挑起纳加的担子。纳加公司和纳加小组的总部。必须迅速转移至澜沧境内。以你为中心。尽快甄别人员。重整队伍。重建总部。恢复元气。” “杨组长不进入澜沧。公司总部遇袭。他留在暹罗很危险。” 张铭补充说。“老杨不能离开暹罗。支持民柬。逼退安南入军队。暹罗与高棉两国交界处。已经是与外界唯一通道。我们不能失去这一战略支点。” “好吧。我……接受命令。老朱的事。烦劳你们多费心了。请你们放心。请祖国放心。纳加绝不会垮掉。我决定了。与这两个小毛头同机直接返回澜沧。”徐天一沒有一丝犹豫。很干脆地说。 “一号”又对虞松远和林涛说。“目前。陆军各侦察大队。以‘打疼他。打怕他’为目标。正在正面与安南特工较量。战斗异常艰苦残酷。双方损失都很大。你们加入纳加后。要尽心尽力。协助徐总重振纳加。要围绕维护国家安全利益。积极创造条件。主动完成任务。我们预祝你们成功。” 张铭也对虞松远和林涛说:“我和大队长只能送你们到这里。这次任务不比西亚。南亚半岛情况更复杂。未來这段时间。会有无数艰难险阻。都要靠你们自己去克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最低要求。把四名队员都给老子带回來。” 说完。老教官忽然走到虞松远面前。虞松远和林涛急忙站起立正。 教官捧着虞松远的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又深情地将他抱在怀里。与柳姑成婚后。他受柳姑影响。已经把虞松远和林涛。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与柳姑成婚的当晚。他的情感上就受到极大的震撼。 原來。他只知道柳姑母女是兄弟小队救的。且虞松远与肖雨婵无心插柳。肖雨婵已经偷偷育有一女。为了保护虞松远和林涛。他们冒着极大的个人政治风险。决定给予虞松远和林涛处分。算对此事有了组织交待。在186内部。他们也做了“技术”处理。努力将消息控制在小范围内。 但新婚之夜。柳姑详细讲述了这一年多來的所有经历。肖园亲如一家。柳姑就是家长。肖雨婵是当家的。即使沒有虞松远与肖雨婵这层关系。柳姑也早已经将虞松远和林涛等四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她根本就离不开他们了。 这让张铭对虞松远和林涛刮目相看。对肖雨婵和许悠雨也不再看低。刚得到他们“乱情”情报时的愤怒。第一时间更新 已经烟消云散。 此刻。老教头象父亲抱着即将远行的孩子。叮嘱道。“你们都是我的……兵。虽然受到处分。但你们也记住了。你们永远是‘尖刀’。混小子。老子就一个要求。一个不少的。把人都给我带回來。” 虞松远分明从张铭的眼里。看到了父爱般的慈爱。他感动地说。“请教官……请张叔放心。我们保证完成纳加交给的任务。并确保人员全部安全归建。” 教官拍拍他的背。然后双将林涛紧紧地抱住。“用你们苏北话。小骚包筒子。你给我记住。好好保护好你的队长和大姐。也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你们谁掉了一根汗毛。回來老子先宰了你。” 林涛说:“教官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队长。保护好徐大姐。我会协助队长完成任务。并将队员全部平安带回。完好无损的交还给您。” 徐天一很感动地站了起來。教官却只握着她的手。她主动地抱住教官。教官拍着她的背说:“你更要保重。以身付国。你是巾帼豪杰啊。虽然你不属于我们管。但我还是要求你。多保重。家里不要担心。老徐我会派人照顾的。老朱……我们也会尽力而为。第一时间更新 要以保护自己为第一原则。你能做到吗。” 徐天一说。“张叔叔您放心。我会的。纳加将确保‘兄弟行动’圆满成功。下次去看您。我给您带一个南亚大蛇胆。” 大队长与他们三人的手握在一起。也将教官的手拉在一起。“教官刚才的话。也是我要说的话。祝你们成功。归來时。我和教官在国内最好的饭店。不。就在你们肖园。给你们接风。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教官和大队长沒有将他们送到机场。而是匆忙离去。上车后。大队长对教官说:“教头。您放心。这是尖刀最有战斗力的小组之一。他们不会让纳加公司失望。一定会不辱使命。平安归來。” “也许我确实老了。我的那么多弟子。都是万里挑一、百万里挑一、千万里挑一的英雄好汉。绝大多数都为国捐躯了。有的埋骨异国他乡。连烧纸的地方都沒有。我难过啊。这两个小东西。我有预感。将來能派大用场。十年后。会是尖刀的传承人和中坚。” 说着。或许是有了柳姑的缘故。新婚的铁血教头。也有了丝丝柔情。开始抹了把鳄鱼泪。“一想到他们要孤身涉险。九死一生。老夫是发自内心地难受。刚才。我差点沒忍住。当着他们的面掉眼泪。” “我果然沒看错。柳姑果然厉害啊。就这么几天。一块钢铁就被她融化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魔鬼教头竟然也有眼泪。可能会让这些小兔崽子掉一地牙。现在最重要的是。协调好陆军各侦察大队。在正面战场狠狠打。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减轻小队的压力。” “改革开放后。经济是越來越好。斗争的环境却越來越差。人的思想观念、社会的思潮和文化取向。似乎都在变化。广进。我一直在反思。我们的对敌斗争的方式方法。也应该随之而变。才能始终保持主动。” 大队长和教官走后。徐天一从包里拿出护照等证件交给他们。并从衣柜内拿出两个旅行背包。“旅行中需要的衣服、资金、旅游地图等。都在这个包里。我们明天出发。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下。留在酒店里。会有专人回收保存。整个楼层都是代表团的。很安全。我就住在隔壁。有事用内部电话联系。晚安。” “徐大姐请留步。稍坐一会。”虞松远一边说。一边已经给她泡好茶。 徐天一回过头看着他。“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首先。对朱大哥遭遇的不测。向您表示慰问。”虞松远接着说。“您花这么大本钱把我们揽入麾下。肯定要有大任务交给我们。总得透露一点。让我们晚上好好睡过觉吧。 ------------ 第三十五章 临危受命 徐天一只好返身优雅地坐下。端起茶呷了一口。 “你们威振西亚高原。南亚半岛正需要你们这样的钢铁战士。纳加是国际贸易公司。也投资澜沧红酸枝资源。与龙傣部族合作开办了三个大林场。澜沧停战才几年。社会很乱。**武装、部族战争持续不断。我需要你们维护公司的林场和航运安全。” “能说具体点吗。” “我们在澜沧有一个贸易船队。一直通过湄公河从事与中国的贸易。但湄公河沿岸土匪、散兵不断。屡屡被劫。人员、财产损失很大。三大林场。持续受到武装分子和山地部族攻击。伤亡惨重。我们需要你们这些专业人员。在不产生巨大影响的前提下。切实维护公司的利益。” “我们掺和澜沧部族之争不好吧。这是当地人自己的事。” “从加入纳加之日起。你们就成了龙傣部族的一员。我们只是商人。商人只重利益。你们四人的任务。是负责维护船队和三大林场的安全。至于部族矛盾。公司和你们。都不会掺和进去。这是澜沧政府和人民自己的家事。外人不应该插手。” “沒有了。” “我开给你们的报酬。就够干这些事。当然。你们是军人出身。比我专业。在完成这些任务的同时。你们是自由的。你们按照二局和186的部署。需要从事的所有行动。纳加都会从情报搜集、后勤保障、战术支援、安全撤退等方面。全力支援。” “谢谢你。” “不客气。澜沧到处都是安南的特工人员。环境很险恶。你们已纳入南亚纳加总部序列。是纳加公司的正式职员。必须完全融入龙傣部族。任何行动都必须以确保人员安全为前提。不准无谓涉险。” “怎么才能彻底融入龙傣部族。我们连语言都不会。”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了全套的安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你们的肖园作战室时。你们主要研讨战术问題。我插不上话。纳加的情况。今天我也都介绍了。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趟任务可能比你们的西亚之行更为复杂。” “你为什么要在南亚开公司呢。”林涛说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題。 “这说來话长。简单地说。我们国家还穷。还拿不出更多的经费给我们这类人。我们只能通过自己在当地的努力。解决经费问題。不仅我们纳加公司。其实我们在各地的人员。都是用这个办法解决资金和生存问題……” 徐天一回自己的房间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虞松远和林涛开始检看给他们准备的物品。 “我操。他们可真能编。‘虎方市肖园远涛冬笋加工厂贸易代表’。南亚到处是竹子。他妈的最不缺的就是竹笋。还贸易代表。贸易个屁。” “我的是‘苏北庄虞氏总公司贸易代表’。看來我们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啊。我们他妈的还偷偷摸摸的。自以为做得很谨慎、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今天一直有一个不好的念头。老大。这个徐天一无所不能。你说。我和许悠雨、许悠云这一点破事。他们不会也都一清二楚吧。‘一号’和‘二号’不会把这些丑事也捅出去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丢死人了。这个混蛋许悠云。真是害死老子了。呜呜。” “天下事无不如此。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是自找的。不过。是许家姐妹主动设套拿下你的。况且你当时在半昏迷状态。再说。大队已经处理了。即将将來有人拿这个事说事。我也会说公道话的。” 林涛说起这话題。虞松远又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内心早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徐天一说自己“受处分不冤枉”。“作的孽更大”。这让他隐隐觉得。自己负伤时肯定是对肖雨婵干过什么。而且还有了严重的影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最严重的能是什么。他不敢往下想。难道。就这样一个晚上…… 他忽然感到肩上有了另一种责任感。是一种只有做了父亲的人。才会有的责任感。他隐隐感觉。自己的生活可能就要乱了。乱套了。肖雨婵分明有什么事在刻意瞒着自己。一想到这里。他就心烦意乱。感觉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林涛的话。将他又拉回现实。“纳加到底是被什么力量袭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角色。能承担起中南半岛秘战重任吗。在西亚有毛组长掌控大局。我们心里很踏实。在这。我们未來要受她指挥。到底靠谱吗。第一时间更新 ” “她只是二号人物。组长是杨明涛。别乱想了。我和你一样。心里有一万个问号。可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强行撬开她的嘴。既然想不明白。干脆睡大觉。”一路上象一直坐在过山车上一般。两人也十分疲惫。倒头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徐天一早早敲门进來。带他们到一楼的餐厅去吃早饭。 早餐是自助餐。徐天一很快便吃完了。优雅地喝着豆浆。看他俩又端回堆积如山的两大盘。便笑道。“胃口不错啊。小早点很好吃。多吃点。中午开始。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中餐了。” 上午一行人乘大巴一起來到春城国际机场。与代表团一起。乘上南方航空的波道飞机。机上乘客满满的。吵吵嚷嚷。虽然拥挤。但比空军的运输机要豪华、舒服多了。 但刚刚坐下。飞机还未起飞。就出了“情况”。 一个三十多岁、个子高大、碘着个肥肚子的东北商人。坐在邻座。正不停地给徐天一献殷勤。又递名片。又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的养猪企业。嘴里唾沫横飞。小眼睛色迷迷的。不停地往徐天一高耸的胸部瞄。恨不得马上扑上來。整点旅途yàn遇似的。 徐天一就象是个纯情、沒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少妇一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仰着头。捧着腮。象是已经被深深吸引、彻底被征服的样子。优雅、矜持又略带羞涩地。频频点头。 最后。男人发出了邀请。“徐小姐。晚上请赏光。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徐天一已经变成了一个多情的小少妇。她假装思考了一下。很为难地点了点头。“实在抱歉。晚上我已经有约了。这样吧。我们再约吧。” 徐天一坐在虞松远和林涛中央。等猪头商人终于消停一点。坐回自己的坐位上去后。林涛悄悄趴在她肩头说。“大姐。这猪头想泡你啊。你就这么让人容易上手。” “你觉得他怎么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看就是个小土豪。或者是个暴发户。反正肯定忒有钱。姐与他來一场yàn遇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浪漫。”她笑嘻嘻地小声问道。 “呸。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我一拳把死肥猪的猪头砸扁。”林涛想都沒想就回答。 徐天一先在他的鼻子上。重重地给了他一个爆票。然后才用耳语训斥道。“小鸡崽。那我就把你的狗头砸扁。你听明白了。他装得色迷迷的。只不过是在掩护我。防止机上有眼线。要学会融入团体。互相掩护。这样不容易暴露。懂吗。” 林涛和虞松远对视一眼。奶奶的。随随便便地又被上了一课。 “徐大姐。公司为什么取名叫纳加。是什么意思。”林涛百无聊赖。很随意地小声问。 “纳加是梵语和巴利语词汇。指一种传说中的神秘生物。这种生物的外表。类似巨大的蛇。有闪亮的绿色鳞片。有一个头或多个头。在婆罗门教、印度教和佛教经典中。纳加的形象经常出现。被引申为神物。” “在湄公河沿岸各国。古老的传说中。湄公河就是由巨龙‘纳加(naga)’创造的。在一场与天神的战斗中。纳加落荒而逃。遁地而行。所过之处穿出一条大沟。后來被河水灌满。于是成了今天的湄公河。” “这里的人民。把纳加传说成是天龙。能喷火、身怀剧毒、相貌凶残。令人生畏。但它却是湄公河沿岸人民眼中的吉祥之物。并被供上神坛。传说它曾在大洪水中拯救过佛祖。因而是信徒们心中的英雄。人们相信纳加真的存在。甚至有人说曾亲眼目睹纳加这一神秘生物。” “公司取名纳加。是崇尚力量、希望带给人民吉祥之意。” “对。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吧。”徐天一感觉有点累了。她敷衍道。说完便闭上眼养神。虞松远和林涛都不好意思打扰她。纳加正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她是临危受命啊。老朱是她的爱人。此刻生死难料。一堆乱麻。这个年轻女人背负重任。她确实需要迅速理清思路。 一个多小时后。还不到十一点呢。飞机就降落在澜沧首都永珍市的瓦岱国际机场。从飞机向外望去。林涛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可是一个国家首都的国际机场啊。让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机场太小、太破。哪里象个首都机场啊。塔台低矮、破旧。外表黑乎乎的。跑道只有两条。机场很短。再大一点的飞机。根本无法降落。候机大楼只有两层。破旧不堪。管理也不好。乱哄哄的一片。它甚至都不如中国内地一个地级市的机场。 莫名其妙。难道飞机降落错了地方。 ------------ 第三十六章 正大光明看美女 三辆旅行大巴。将代表团接到位于古乃莫大街的寮寨国际大酒店。 沿途所见。就象我国五六十年代一个县级市的小县城一样。虽然到处是芭蕉、棕榈、椰子等热带树木和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但城市的主格调却是灰蒙蒙的。除了标志性建筑凯旋门显得高大巍峨外。其余基本都是灰色、尖顶的寮国风情建筑。 市区街道窄小脏乱。电线杆上各种电线乱如蛛网。更象是一团乱麻。沒有高楼。整个城区都是三层以下的破旧建筑。城市的边缘。还有不少类似我国南方少数民族居住的吊脚楼。 空气十分湿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植物枝繁叶茂。一派原生态景象。尤其是一种不知名的花儿。长在房前屋后。挂在房檐下。点缀着这座老旧、破败的城市。街上以自行车为主。很少能看到行人。偶尔有一两辆摩托车或拉货的三轮摩托车。“啪啪啪”地轰然而过。除了老旧、歪歪扭扭的长途汽车。一般汽车则较难见到。 酒店房间倒是不错。房间在四楼。也是顶楼。可以远眺湄公河景致。房间很干净。虽然永珍位于湄公河畔。但室内并不潮湿。家俱都是上好的红木做成的。敦实厚重。小摆设主要是竹子工艺品和木头工艺品。整体摆设有一股独特的南国情调。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和林涛一进入房间。就被窗外壮美的景象吸引了。在城市的北边。一条大河。从西向东。浩浩荡荡。一条大型客轮。拉着汽笛。浑厚的“呜呜”声。隐隐传來。在一片帆影中。庞大的船身显得突兀。慢悠悠行驶的样子。显得气度雍容、卓尔不群。 忙碌的大河面上。客轮的前后左右。舸帆片片。争相从河面上游。奔腾而下。从下游溯流而上的船舶。主要靠马达行驶。不急不躁。慵懒缓慢。河堤上和堤岸边。无数芭蕉、棕榈和椰树。随风摇曳。三三两两的游人。或行或坐或卧。随心所欲。享受着这大河美景。 “湄公河。我來也。” 林涛受到大河感染。张开双臂高声感叹道。 中午是澜沧贸易机构举行的接风宴会。就在寮寨国际大酒店宴会厅举行。虞松远和林涛作为徐天一的陪同人员。也参加了宴会。饭以糯米为主。菜以酸辣为基调。到底是中华文化圈。每桌都全部备了筷子。 下午的活动。是参观贸易展会和浏览主要景点塔銮。虞松远和林涛身着西装。跟在徐天一后面。煞有介事地参观了贸易展会。展会规模很小。中国的展位占了三分之二。主办国澜沧的展位只占极小一部分。且主要是木制品、竹子等植物编织品、金银首饰等各类工艺品。 展会上。不时有身穿绿色安南陆军军便装的男子出现。他们流连在中国的日用品展位前。看什么都爱不释手。有的安南军人。则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们才是澜沧真正的“主人”。 徐天一悄声对虞松远和林涛说。“他们是安南的顾问。其实就是安南驻澜沧678兵团部的特工。所有从中国來的人。他们都会安排跟踪。” 组织半天参观。主要是为熟悉场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为明天才会正式开始的贸易洽谈做准备。接下來。就是参观永珍的主要景点塔銮了。 与东南亚大多数城市一样。永珍是一座佛教气氛浓厚的城市。受印度佛教影响最为深远。各种寺庙、古塔处处可见。最有名的佛寺是玉佛寺。澜沧的男孩子。从小就要进入寺庙。学习英语、法语及各种知识。一般20岁之前还俗。开始找工作。因此。寺庙在澜沧。某种意义上就象是一座一座学校。 塔銮是澜沧最著名的佛塔。始建于1560年塞塔提腊国王统治时期。塔身高大雄伟。金碧辉煌。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塔銮数度遭战火毁坏。也历经多次修葺。最终得已保存至今。成为永珍市的标志建筑和东南亚重要名胜古迹之一。 塔銮广场是永珍最大的广场。规模仅次于北京**广场。每年的11月。澜沧都会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塔銮庙会、贸易展会。成为澜沧最大的展会。 澜沧长期遭受西方列强的殖民统治。展会上和旅游景点的男人各种肤色都有。一般都以西装为正装。女子则一般都穿着南亚各民族的传统服装。有身穿奥黛的安南女子。有穿中国旗袍的各国女人。甚至还有围着纱丽的天竺女子。更多的女子。穿着小筒裙。第一时间更新 娇小玲珑。很有韵味。也很可爱。让人流连。 见虞松远和林涛流连往返的神情。徐天一忍俊不禁。捂着嘴开心地笑了起來。 “别笑话我们。仅是好奇而已。”林涛赶紧解释。 徐天一理解地一笑。“澜沧虽然贫穷。但却是南亚各国中。最盛产美女的国度。想看女人就大胆看。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动手摸。她们一般不会反对你们看她们。尤其是对中国男人。澜沧女子很有好感。嫁给中国人。都是很有身份、很幸运的人。” 正说笑着。徐天一突然象说着一个好笑的笑话。开心地说。“不要回头。有人盯上我们了噢。” 就在这时。一个一身白色裙装。身材高挑的安南姑娘。手拿相机。正在东张西望。她的对面。三个姑娘并排站在一起。姑娘们长裙飘飘。在身体两侧都开着高叉。腿上都穿着长裤。裙裾随风飘荡。别有一番风情。虞松远主动走了过去。用英语问。“如果我沒猜错。你们想找人帮你们照相。” 长腿姑娘高兴地点点头。也用英语请求道:“是的。是的。你们好。能请你帮我们照一张相吗。” “当然沒问題。” 虞松远接过相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老式的日本佳能135相机。这是四个亭亭玉立的安南女孩。都穿着白色的奥黛。有两个怀里还挟着书本。照完相。四个女孩齐声感谢后离去。 跟在他们身后较远处的两个男“游客”见状。感到无趣。又转向了别的地方。寻找新的目标。 徐天一带着他们两人。跟着游览队伍身后。一边对他们说。“反应不错。我特许了。你们可以拿出小sè狼本性。尽情地看美女吧。不过要注意。要放心大胆地看。澜沧姑娘很乐意男人看。她们会认为自己很有魅力。如果是偷窥。则会被认为很不礼貌、很委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有她这么一句话。林涛自然也就放开了。看美女。对男人來说。可是一种享受啊。 走过广场边的一间啤酒屋。两个身穿绿色小衫。着金色小筒裙的啤酒女。强烈地吸引了虞松远和林涛的目光。徐天一看在眼里。便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两个女孩热情地招待他们。三人喝了几杯加冰块的啤酒。见她们胸前都戴着黄色的胸牌。原來是会议主办方为会议特设的啤酒小屋。喝完酒。徐天一提议给她们照张相。两个女孩高兴地同意了。她们主动地贴着虞松远和林涛。还非常乖巧地搂着他们的腰。甜甜地笑着。一付小鸟依人的可人样儿。 “开眼了吧。刚才这两个。都是在国外上学。暑假回国参加会议服务的。” 他们跟上参观的大队人马。徐天一调侃道。林涛左右瞅了一会。又感叹开了。“澜沧的女孩还真不错。热情、美丽、大方。中国应该和澜沧在这方面联谊。把她们都嫁到中国去。” 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在澜沧首都永珍街头。都是独具南亚风情的各色美女。除了肤色较深一些外。几乎无可挑剔。“老大。太厉害了。我的天。一天时间。看到的全他妈美女。” 林涛小声对虞松远嘀咕。 但是。徐天一还是听到了。她小声道。“臭小子们。这里全是南亚正经姑娘。澜沧不象暹罗。民风纯朴。这里禁娼。**业是违法的。你们看到的都是良家女孩子。这里的女孩不仅长得美。目前还是南亚民风最纯净的地方。” 徐天一这样说。分明就是想让他们爱上南亚。于无声处。潜移默化。用心可谓良苦。虞松远听着她的解说。心里忍不住苦笑。 他的细微表情。徐天一看在眼里。“我这样说。是为了让你们对澜沧有个好印象。你们今天看到的女孩。都是南亚各国生活在澜沧首都永珍的。或是來永珍旅游、工作、学习的。形象、气质当然都不错。真实的澜沧还很贫穷。尤其是边远地区、山区都很落后。生存条件很差。女人沒法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在那些地方。你们就不会看到这么多‘美女’了。” “这些人中。不会也有人妖吧。”林涛问道。 “当然有。在澜沧。人妖只是很女性化的一类人的代称。他们蓄长发。穿筒裙。但基本沒有做变性手术的。他们是很正常的一群人。不会受到蔑视。至于暹罗的人妖。即使有來到永珍的。也是在地下酒吧里搞表演。 ------------ 第三十七章 湄公河畔 晚饭后。林涛原本还想出去逛逛。可一名青年妇女和两名着西装的男青年。进入他们的房间。青年女人向徐天一点点头。便在室内安坐下來。虞松远明白。从明天开始。他们三人将代替自己和林涛、徐天一。完成后面的整个“商贸行程”。 徐天一拿出三套当地服装。让虞松远和林涛到卫生间换上。两人上衣都是无领的格子衬衫。下身都是水洗纱的纱笼裤子。脚上是中国产的黄色塑料凉鞋。而徐天一自己。则回自己房间穿上无领、斜襟、蓝色收腰小衬衫。下身扎着湖蓝色的白色碎花小筒裙。穿着一双漂亮的白色皮凉鞋。 再走回來。虞松远和林涛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徐天一的身材本來就够惹火的。再加上这紧身小衫、小筒裙。真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让人不敢直视。 “我操。我明白了。姐啊姐。澜沧的民族服饰果然厉害。你说你本來就够谋杀男人的眼睛的了。再一换上这小衣。啊。小弟直接不行了。呜呜。我膝盖软了。大哥可真是好福气啊。”林涛看着一身傣族部落女性装扮。柳腰丰臀的徐天一。痞劲又上來了。 他的话。把刚进入室内的三人都逗笑了。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但嘴一张。说出的话却显示也不是善茬。“真是小色鬼。这里可沒有不正经的第一时间更新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徐天一摆了个造型。“这是龙傣部族的服饰。其实他们和我国傣族是一个民族。我国傣族和白族一样。天生出美女。这里的人种不是土著人。而是从公元前后至解放前夕。从中国南方各省。不断迁徙而來的。加上澜沧的原生态水土和湿润的气候。因此。女孩子确实生得美。但是。澜沧还有很多本地土著民族。他们不管是形象还是面貌。都是南亚本土特征。” 换衣后。三个人只带着证件和钱包。一付悠闲自得的旅游者样子。互相挽着手离开寮寨大酒店。乘上停在门前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后厢内。在夜色中悄然离去。 身穿绿色军装。在酒店门前监视代表团的安南特工们。并未注意他们的行踪。 “啪啪啪”的三轮摩托。晃晃悠悠。歪歪扭扭。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将他们带到永珍郊区。位于湄公河边的一个独立的、临河的、长满芭蕉和竹子的庞大院落里。 这个院落高大、气派、土洋结合。院墙是用粗大坚实的圆木密集搭成的。十分坚固。有五六米高。从外面。几乎看不见院内情况。院门前挂着一块用澜沧语写的大木牌子。门前灯光辉煌。有两个部族战士值班。 路灯下。大院两边。都是错落有致的吊脚竹楼。而旁边就是夜晚的湄公河。宽阔的河水。自西向东静静的流淌着。岸边成排椰子树影影绰绰。对岸的暹罗城镇。却灯火通明。一派繁忙景象。 三轮车直接开进院内。几名仆人迎了上來。虞松远先跳下车。扶着徐天一下车。徐天一拢了一下秀发。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这里。今后就是我们的纳加公司老营了。” 院子里停着四辆车子。一辆轿车。一辆吉普。两辆小型面包车。院内有四幢二层小楼。沒有用一块砖瓦石头。都是木材结构和使用了大量竹子材料。很象中国滇省的西双版纳傣族居住的房屋建筑。第一时间更新 但木材用料却极其讲究。几乎都是用澜沧特有的深红色、带有淡淡香味的百年、千年红檀木和紫檀木建成。 院落很大。占地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大。一直到江边。地面都是长长的青石板铺成。院内布置着景观树木、花草、盆景。院墙边是翠竹、芭蕉、棕榈和高高的椰子树。院子正中。是一个大水池。里面养着各种热带鱼。水池子外边。是一圈大凉棚。凉棚下摆着竹子制成的桌子、椅子。 楼房都分为上下两层。与中国傣族民居不一样的是。它的底层不是用來放杂物或圈养各种动物、宠物。第一时间更新 而是住人。主要是居住着船工及其他下人。而二楼才是正房。有宽大、气派的楼梯从外面直接通到二楼。 远处的湄公河边。有一个宽大的木码头。是公司的私家码头。 明亮的路灯下。只见码头上面拴着四条宽大的机帆船。船上和院子里的男性船工木拖鞋或塑料拖鞋。女仆人一般着凉鞋。这些男性船工或下人。普遍长得瘦瘦小小的。很少有超过一米六五的。有几个从船下來的人。干脆赤着双脚。 从院子里向对岸望去。湄公河宽阔浩淼。水光潋滟。黑暗的河面上不时有挂着灯的船儿驶过。南亚的九月份。雨季还未过去。各种各样的飞虫、蚊子等。在耳边“嗡嗡”嘶鸣。不时有飞虫砸到雪亮的路灯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无数蝙蝠在院子上空低空掠过。捕食这些飞虫。 虞松远和林涛才走下车一会儿。脖子上就被咬出两个疙瘩。很痒很痒。越挠越痒。越挠越大。最后有半个小鸡蛋高。 “啪”地一声。林涛伸手在脖子上拍死一只大蚊子。“一年四季。每年都是秋冬派我们出來。莫名其妙。”让大蚊子惹恼。林涛生气地说。 “笨蛋。第一时间更新 气温一高。南亚、西亚春夏虫子多。蚊蝇横飞。水也不敢喝。细菌猖獗。受伤了容易感染。那多可怕。有什么好的。” “我想组长、虫子婶、拉拉姐、拉纳了。也想柳姑婶、肖大姐和小许了。老大。你说他们这会都在干什么。我们还能见到他们吗。” “西亚战火纷飞。他们独挡一面。此刻肯定也在艰苦战斗。我也想。可世界很大。中国也很大。他们都是隐秘战线上的战士。见到了是缘分。分别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还是把心收回來吧。这里是澜沧。不是西亚。” 徐天一不理会他们在后面低声抱怨或牢骚。第一时间更新 指着小楼介绍说。“四幢小楼。一幢是部族大首领龙吉的寓所。一幢是纳加公司办事处。以后就是总部了。一幢是我的办公室。另一幢是高层人员宿舍。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最后。部族主母英雅要举行家庭仪式。欢迎你们。” 两人跟着徐天一先到她的办公室。徐天一说。“这里对外是禁地。其它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你们來了。第一站就参观这里。很自豪吧。” 果然。门是保密门。且有两名全付武装的警卫人员专人值守。 进入办公室。中间是一个大厅。里面是一个会议桌。有六个房间。围在大厅四周。都是办公室。正面最大的一间。是徐天一的办公室。其它办公室除电报房外。人都下班了。电报房内。是一个娇小的部族女孩在值班。 徐天一指着会议室左边的一个大间说。“你们平时在澜沧的时候。就在这里办公、学习。当然。也可以在宿舍。” 三人又來到另一幢小楼的二层。中央的大厅内。是会客的地方。周围的六间。都是宿舍。正面的最大间。是徐天一自己的卧室。徐天一指着左边的大间说。“这一间。是你们的卧室。”走进一看。两张竹床。枕头、席子都是竹子做的。上面都挂着蓝布做的蚊帐。书桌、椅子。都是竹子质地。很有南国风味。 其余房间内。人都外出公干。只有对面的房间内。住着一个中年人。徐天一介绍说。“这是老周。周铁犁。是公司贸易船队船工队伍负责人。”虞松远、林涛与老周握手。互致问候。 老周很象中国南方人。打过招呼后。便跟徐天一耳语了一番。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徐天一介绍说:“老周是原籍中国g省的华侨。是渔民。还是船老大。他也是我们公司在安南的业务负责人。目前的身份是进入澜沧经商的商人。手下的船工武装负责航行安全。但刚成立不久。战斗力还未形成。从现在开始。未來一个月内。你们就在这个院子里隐蔽下來。这里很安全。靠近郊区。是我们最安全的据点。” 另一幢小楼。是公司办事处的办公楼。里面都黑着灯。也早下班了。 “我平时都在位于市中心的贸促会办公室内处理公务。原來这里只是纳加在澜沧办事处的一部分。现在。暹罗总部被摧毁。这里就成了纳加的总部了。公司业务较广。在暹罗还有稻米国际贸易行、在洪沙瓦底有玉石开采业务。” 徐天一又将他们带到大首领龙吉住的高脚楼内。与其它小楼一样。门上有漂亮的纱门。窗户上也有纱窗。里面灯火通明。沒有蚊子骚扰。室内空间很大。分里外两进。里间有两个大房间。这是主人住的地方。外人一般不能进入。 大首领龙吉的住所。也是龙傣部族的老营。平时部族重要会议。就在这个大厅内进行。 一个肤色略深、气质优雅、脸形精致、身材修长的龙傣部族年轻女子。和一个扎着一对羊角辫子的十分可爱的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纱门后。双手舍十。将他们迎进室内。年轻女子比徐天一稍矮。约有一米六五以上的样子。高贵典雅。落落大方。 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学着大人的样子。有板有眼的。让人怜爱。 ------------ 第三十八章 部族主母 徐天一用澜沧语向年轻女子说了句什么。又指着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两人甚至还偷偷地捂着嘴。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回。笑得虞松远和林涛心里直发毛。感觉两人似乎在酝酿一个什么阴谋。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小女孩则好奇地看着虞松远。虞松远抱起她。她非常友好。竟然高兴地捏捏虞松远的高鼻子。然后抱住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的额头、鼻子和嘴唇。林涛也将她抱过去。她竟然也高兴地亲吻着林涛。一点不认生。 徐天一和女主人则手拉着手。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着着他们。 这时。又有二个身材修长、袅袅婷婷的龙傣部族美少女。穿着漂亮的小筒裙和白色的小皮凉鞋。掀开纱门。一前一后走进楼來。立即和徐天一亲热地拥抱在一起。两个女孩与年轻女子身高一样。甚至连长相都差不多。如亲姐妹一般。 好不容易等四人打打闹闹地亲热够了。两个女孩才低首红着脸。躬身、双手合十。向虞松远和林涛行礼。嘴上都说:“沙罢地。” “姑娘们在向你们问好。‘沙罢地’是澜沧语‘你好’的意思。”徐天一看着他俩解释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虞松远和林涛早在中国的虎方时。就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对话。赶紧也学着她们的腔调说:“沙罢地。”大家都被他俩不标准的发音逗笑了。尤其是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笑得十分开心。声音稚嫩。前仰后趴。玩皮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徐天一又指着虞松远和林涛向两个少女说了句什么。少女们的脸立即红透了。两人偷偷看了虞松远和林涛几眼。见他们也在看着她们。便立即害羞地低下了头。这一幕。弄得虞松远和林涛手足无措。莫名其妙。感觉不对劲。大有文章。 竹楼中央的大客厅很讲究。第一时间更新 中央是一个用厚厚的石板建成的火塘。里面有木炭火的灰烬。上方的铁钩上。吊着一把大大的银壶。与普通人家不一样的是。这个火塘除了烧水外。显然装饰的作用更大一些。做饭是在另外专门的一个竹楼内。 大厅墙壁边。摆放着几张厚实的檀木条案。上面摆放着银器、供品、银质香炉。正对厅门的墙面上方。挂着一幅挂毯。画面上。释迦牟尼手握枝条。正在布施。 大客厅的里面。则是主人住的两个大房间。两个少女都进入里间。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议论着、争论着什么。不时传出咯咯咯的娇笑声、打闹声。 大厅两侧都有一个大房间。空间很大。里面各有两张床。上面挂着用蓝布制成的蚊帐。床边有床头柜。窗户下有一张大大的用竹子制成的大书桌。桌前。是一把竹子制成的藤椅。墙壁边则是满墙的檀木柜子。 不用说。这就是部族大首领夫妻办公的地方。 徐天一和年轻女子将他们安排在大厅临河一侧的那间大房间内。从床上的物品和办公桌上堆放的文件。虞松远能看出。这是客房。 “她们……”林涛又向里屋一呶嘴。 “噢。她们都是自己人。都是我们公司的高层。这里的饭你们吃不惯。她们母女俩和两个少女会给你们做中餐。母亲叫英雅。跟丈夫龙吉姓冯。她是部族主母。相当于是部族的王后。她的父亲原來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小女孩叫水雅。只有五岁半。现在还沒有姓。将來嫁人了才会有姓。英雅的丈夫龙吉是现任大首领。到上游跑船了。一周后回來。要专程送货到科隆。就是为了让你们能顺利、安全地进入科隆据点。这些。都是我回国期间安排好的。” “那两个少女又是谁。我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龙傣部落的女孩太漂亮了。”林涛感叹着说道。 “小sè狼。见一个爱一个。家里有两个女人了。还这么色。”徐天一骂了一句后说道。“这两个女孩。都是部族的公主。先进來的女孩叫梅雪。是英雅的妹妹。后进來女孩叫苏吉。是英雅叔叔的女儿。她的父亲也是一个长老。并不是每一个澜沧女孩。都能象她们这样。锦衣玉食。白白美美的。” “你呢。以后也常住在这里。”虞松远问。 “公司在澜沧贸易协会也有办公室。我偶尔会住那边。多数时间都在这里办公。这里的四幢楼。第一时间更新 以前是办事处。现在就是纳加公司总部。在你们执行任务期间。我主要住在这里。澜沧很穷。象英雅家。就算是澜沧最顶级的富人了。” 徐天一接着介绍道。“他们有崇高的社会地位。一般军警。包括安南驻军。都很尊重他们。不会骚扰这里。这个大院外面。四周有几千幢吊脚木楼。整整两个半街区。都是龙吉建的。住的都是他的船工和部族人。从班科海至班巴推。沿湄公河北岸边居住的。有很多老族龙傣部落的村寨。因此。这里很安全。你们不要担心。” 这时。一个女孩捅开正屋中央的火塘。炭火红红地烧了起來。吊在上面的铜壶“哧哧哧”地叫了起來。很快水就开了。英雅在银托盘内摆好五只蓝花瓷碗。另一个女孩则开始冲茶。小女孩水雅则在地板上摆上几只小竹垫子。走过來用中文说:“徐大娘。茶好了。” 虞松远抱起小水雅。“小不点。你竟然会中文。” 小水雅说。“切。我从小是先学中文。后学澜沧文。中国小学一年级的课文。我全会背。全能写。你是大学生。要不要考考我。” 虞松远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又问徐天一。“她叫你大娘。你有这么老么。第一时间更新 ” 徐天一笑道。“澜沧的老族都是这样。很讲礼貌。尤其是龙傣部族。与中国的傣族一样。是一个非常讲礼貌、有礼节的民族。他们一般叫比他们年长的人都叫大爷、大娘。快來吧。下面英雅要举行‘素宽’礼仪。隆重欢迎你们。” 三个人走出來。分别与她们母女和两个女孩打了招呼。只见明亮的大吊灯下。英雅和两个女孩已经盘起了美丽的发髻。都换上了金黄色的民族盛装。上身着斜襟无领金色小衫。下身是金色的拖地筒裙。耳朵上是一对白色的珍珠耳饰。 三个女人真是美不胜收。让虞松远和林涛有惊艳之感。 她们微微躬身施礼。双手合什。故意用澜沧语。对他们的到來表示欢迎。虽然语言听不全懂。但女主人高贵典雅。庄重美丽。落落大方。散发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两个少女则千娇百媚。仪态万方。让人感到美不胜收。 大家按宾主席地而坐。中间摆着插满鲜花的银制托盘。鲜花上挂着一束束洁白的棉线。英雅用澜沧语开始念祝福词。念完后把鲜花上的棉线取下。给徐天一拴在手腕上。 接着。两个少女则也取下线。分别给虞松远、林涛的手腕上都拴上一根线。一边拴线还一边低头。用澜沧语说着祝福的话语。 小女孩则将已经凉好了的茶水。一一端到各人面前。徐天一也拿起鲜花上的几根线。分别给英雅、水雅和两个女孩拴在手腕上。她们立即低头双手合十致谢。 欢迎仪式结束后。小姑娘就坐到徐天一怀里。显然很喜欢她。英雅用中文说:“欢迎两位小弟。我和梅雪、苏吉会做很多很多的中国粤菜、鲁菜、甚至淮扬菜。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对我说。不要客气。” 经过徐天一的介绍。他们才知道。英雅她们刚才盘起的发型。只有重大节日、重要贵宾來访。她们才会盘起头。英雅祖籍中国的滇省。是傣族。龙吉祖籍也是中国的滇省。是侗族。现在龙吉做的水上贸易。是纳加公司贸易行的主要业务之一。进口中国的五金小电器、日用品、化工产品、服装和食品。主要是和中国边境的贸易商人做的。 或许是生活在热带的缘故。英雅肤色较深。但脸形却十分精致。很象中国的傣族青年妇女。她与徐天一在一起。真是双姝并艳。姹紫嫣红。却各有千秋。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两人嗔笑倩兮中。都隐隐有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女人身上的这种气度。是表演不出來的。它是骨髓深处、心灵深处自然流露出來的。只有那种手中握有生杀予夺大权的人。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來。那种刻骨铭心爱你的人。也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來。西亚的毛虫算一个。肖园的柳姑算一个。于月月和王凤自然也是。母亲和小婶更不用说了。当然也是。 此时。说不清缘由。虞松远对英雅好感倍增。感到她与徐天一一样。好亲切、好亲切。“以后。我们就叫你英雅姐吧。你老家那边还有什么人。” 英雅自豪地说。“说起來话长啊。我们的祖上可不是凡人。我爷爷的爷爷。可是广东督军、两广巡阅使陆荣廷手下最精锐的手枪队队长啊。 ------------ 第三十九章 美丽的占芭花 英雅的祖爷爷叫龙南天。曾是中国民国时期的风云人物。是陆荣廷的拜把子兄弟。陆荣廷少年时在武鸣山寨啸聚山林、当山大王时。龙南天就从滇省赶到桂省。追随陆荣廷。 1907年。陆荣廷参加镇压孙中山、黄兴发动的镇南关战役。升任右江镇和左江镇总兵。龙南天就是在那时。拉起手枪营。一水配备德国的盒子炮。作为陆荣廷的贴身卫队。 1920年直皖战争爆发。陆荣廷投靠军阀吴佩孚。当年11月。孙中山重回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陆荣廷暗中与直系联系。发兵反对。但在革命军的打击下。第一时间更新 桂军溃败。所部大部倒戈投入革命阵营。陆荣廷率自己的“八大处”逃到上海租界。做起寓公。 龙南天作为卫队长。与陆荣廷同时进入上海租界。1921年。陆荣廷陪姨太太在上海新世界逛商场时。遭到革命党暗杀。危急关头。龙南天只身挡子弹。身上连中四枪。当场毙命。龙南天战死后。陆荣廷拿出二千块大洋。命龙南天的独生儿子龙子豪。扶棺回滇安葬。并相约守孝三年后。再归队。 1922年。陈炯明在广东发动叛乱。被孙中山的国民革命军击破。陆荣廷觉得时机成熟。便悄悄潜回龙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收集旧部。重新举起军阀大旗。被北洋政府任命为“广西军务督理”。让其对抗广东国民政府。但不久。以李宗仁为首的新桂系军阀崛起。旧桂系军队很快被消灭。陆荣廷兵败后。再一次只身一人移居苏州。后病死在江苏。 陆荣廷“东山再起”时。正是用人之时。曾给龙子豪发來专电。约其來龙州相助。但因孝期未满。龙子豪决意缓行。沒想到。就这一个决定。救了一家老小性命。陆荣廷再次兵败后。李宗仁开始清剿旧军阀势力。龙子豪不得已。带全军数十口。逃入澜沧与安南的交界处…… “1922年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爷爷带着祖奶奶和全家数十口。背井离乡。跑到澜沧深山老林里來。就在这里扎下了根。现在老家已经沒有直系的亲戚了。但远房亲戚很多。现在龙傣部族的九位长老。都是我爷爷龙子豪的后代。” “你们龙傣部落都是民国前后过來的吗。” “不是。我们这个部落。是由二个小部落合并而成的。一个是傣族和白族融合而成的部落。一个是壮族和侗族融合而成的部落。后來。受到排挤和打击。一部分被赶到边境桑怒地区的山里。另一部分在永珍受欺压。过得很艰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爷爷从广西进入澜沧后。受到本地部族围攻。死了很多人。但他带了一支只有十二人的小部队。都是原來祖爷爷手枪营的老兵。很强悍很能打。他们打服了各部族。我们部落才在桑怒扎下根生存下來。桑怒也就成了我们部族的黄金大地。我祖爷爷姓龙。又是傣族人。所以。我们这个部落就改名为龙傣部落。” “龙吉的祖先又是怎么加入龙傣部落的呢。后來怎么又回到永珍了呢。” “爷爷成了大首领后。我们部族越來越强大。后來我们的部族同盟。也就是由壮族和侗族形成的一个部落。就自愿与我们合并了。加入我们部落。75年澜沧独立时。我们一部分人才回到永珍。刚开始过得非常艰难。后來。徐大姐來了。我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过起來。徐大姐。您永远是我们龙傣人的观世音。”说着。英雅双手合十。向徐天一深深鞠了一躬。 徐天一赶紧鞠躬还礼。 水雅抱着徐天一。摸着她的脸说。“我长大也去中国念书。将來我也要做徐大娘这样的人。” 徐天一亲吻着她的小脸庞。爱怜地说。“大娘都给你安排好了。将來。让我们的小水雅到中国最好的学校去上小学、中学、大学。将來要成为澜沧最有学问的女政治家。或女外交官。” 两个美丽少女。则静静地坐在一边。大眼睛扑闪着。始终认认真真地听英雅和徐天一说话。或者笑呤吟地看着他俩。那眼睛里分明有一丝欣喜。不。是惊喜。当然还有一丝丝爱意。让虞松远和林涛觉得不平常。心里直发毛。 她俩中文显然听不全懂。别人说完后。徐天一或英雅会用澜沧语。低声给她们翻译一遍。 欢迎仪式已经进行完毕。室内忽然响起了溢着淡淡忧伤的旋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水雅用稚嫩的童音。用中文唱起一首忧伤的歌曲: “啊。占芭花。 看见你。 心中升起了太阳;望见你的心。 你的芳香就在我们心里荡漾。多少年來。父亲就把你栽种。 在花园的土地上。孤独寂寞时。你來相慰。 解脱心中的惆怅。啊。占芭花和我们相伴。 从那童年时光。” 徐天一和英雅、两个美少女。都齐声伴唱起來。只不过。两个女孩是用澜沧语。那舒缓优美的曲调。犹如一弯涓涓清泉。流淌出一种抚慰心灵的力量: “啊。占芭花。第一时间更新 澜沧之花。美丽得像星星;我们无比欢乐。你生长在澜沧的土地上。当我们远离亲爱的祖国。流落异乡。你是我们形影相随的挚友。日久天长。啊。占芭花。澜沧的灵魂。清丽芬芳。” 歌曲唱完了。却余音缭绕。经久不息。它的歌词和曲调。既有淡淡的忧伤。又充满希望和力量。很有感染力。 英雅说。“这首歌叫《占芭花》。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澜沧歌曲。其实。占芭花在我们澜沧。是很平常的花。大街小巷。庭前屋后。随处可见。它并不艳丽。却有一种淡雅朴素的风韵。它不如玉兰那样香馥浓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总是以自己淡淡的清香。令人心醉。” “平日。姑娘们喜欢采來别在头上。节日里人们把它浸在清水里。连同祝福一起洒向亲朋好友。《占芭花》这首歌的作者。是澜沧政府首任文化教育局长乌达玛先生。创作的灵感。却來自于乌达玛先生的一段凄婉的爱情经历。” 原來。乌达玛先生18岁那年。从家乡來到永珍进入巴维尔中学。那个年代。这所学校是澜沧唯一的最高学府。在这里。乌达玛先生认识了一位叫丹玛尼的姑娘。她长得并不特别娇美。但那深邃澄澈的眼睛中却透出清纯、智慧和真诚。他们很快相爱了。在林中箐箐小径上。在湄公河畔的绿荫下。他们相互倾诉着自己的心愿。 乌达玛先生说。毕业后想当名教师。用文化知识去开启人们的心灵之窗。而丹玛尼则希望做“白衣天使”。去拯救那些在死亡边缘上苦苦挣扎的生命。他们在一起相处。生命中充满了明媚的阳光。到处都飘着鲜花的馨香。 然而。在法国殖民主义的黑暗统治下。每个澜沧人的生命都处在禁锢、扭曲和绝望之中。青年人的爱情与理想之花又哪里能有机会自由绽放。 一天。放学后。丹玛尼急匆匆找乌达玛先生说有事要谈。她那苍白憔悴的面容和凄惶困惑的目光。使乌达玛先生的心立时收紧了。一个巨大的不幸。似乎正迈着蹒跚的脚步无情地向他们逼來。 丹玛尼告诉他。一个法国殖民军官对她起了歹心。天天到她家纠缠不休。非要娶她不可。心地善良的爸爸已被折磨得病倒了。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望着她泪眼模糊的秀脸。乌达玛先生的心碎了。他愤怒。对着苍天大吼。可在那国破家亡的昏暗天地里。他真正品尝到了失去祖国后的无奈与悲哀滋味。 接连几天。校园里再沒见到丹玛尼的身影。一天。乌达玛先生终于无法抵御期待和相思的煎熬。决定去她家找她。未曾料到。丹玛尼的家已人去楼空。只有那几株占芭花依然无声地开在清寂的黄昏中。 生命真的犹如一滴蜜泪。甘美与悲苦。总要你自己去品尝。乌达玛先生更加寡言少语。常在校园墙边的占芭花丛里徜徉。一如从前他和丹玛尼在那里流连过一样。仿佛只有那从花心里溢出的阵阵清香。能给他温馨和慰藉。为他抚平心灵的创伤。而那从花瓣上轻轻滑落的雨滴。更像是丹玛尼晶莹的泪珠在诉说着别后衷肠。 也是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也是在一样的烛光下。一股激情在乌达玛先生心底涌动。一串串音符在他眼前跳跃。一段段诗篇在他的笔下流淌。他用自己的心写下了这首不朽的歌曲《占芭花》。 1945年10月。永珍和琅勃拉邦等城市相继爆发了反对法国殖民统治的斗争浪潮。成立了以苏发努冯亲王为首的‘伊沙拉阵线’(即自由阵线)。乌达玛先生也离开学校。参加了“伊沙拉”。成为一名为祖国的自由独立而战的战士。 在那动荡战乱的年代。他像是天上的行云。在澜沧的大小城镇和青山绿水间飘泊流徙。他一直在寻找丹玛尼。可始终杳无音信。有人说她已远走他乡。也有人说她已离开人世。而乌达玛先生却相信她仍站在占芭花丛下守望… ------------ 第四十章 植根澜沧 ( )此后几年。乌达玛先生仍继续奔走于澜沧各个战场。过着革命者居无定所的战斗生活。他是一个对爱情忠贞不贰的人。他爱心中的丹玛尼。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他一生痴守着自己的初恋和期待。孤身独处。终生未娶。 1975年澜沧解放。乌达玛先生出任首任教育部长。后來病逝在工作岗位上。他两袖清风。带着他对丹玛尼的无尽思念、带着他的爱情之梦。悄然离开人世。他留下的那首《占芭花》。却被传唱了半个多世纪之久。依然常青。 湄公河畔的夜风夹着一丝凉意。从椰子树和芭蕉梢轻轻刮过。使竹楼显得丝丝清冷。第一时间更新借着透窗而入的几缕轻柔的月光。虞松远和林涛都发现。包括小水雅、徐天一在内。屋内所有的女人。眼眶里都闪动着泪花。周围万籁俱寂。空气也似乎凝固。大家谁都不愿打破眼前这一短暂的宁静。 徐天一突然打破了这无言的静谧。“澜沧人民曾深受殖民主义压迫。人们失去爱的自由。都怀有亡国之痛。你们从中国进入澜沧。要珍惜和理解澜沧人民对爱的崇高追求。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象乌达玛先生一样。把美好的爱情当们生命的一部分。当作终生追求的目标……” 虞松远和林涛并沒想别的。徐天一的话他们也沒有深思。相反。《占芭花》优美、忧伤的旋律。一次次在他们的耳畔回荡: “啊。占芭花。澜沧之花。美丽得像星星;我们无比欢乐。你生长在澜沧的土地上。当我们远离亲爱的祖国。流落异乡。你是我们形影相随的挚友。日久天长。啊。占芭花。澜沧的灵魂。清丽芬芳。” …… 住在大河畔的庞大庄园内。与住在禹山下的肖园完全不同。沒有沉重的课程压力。每天除了徐天一提供的必须看的一些更详实的南亚资料。他们几乎无所事事。一周下來。他们对中南半岛和南亚各国的了解。已经有了明显的身临其境之感。 同时。他们对这个所谓的纳加公司。也有了深入的了解。 纳加公司在澜沧企业的全称。叫“澜沧纳加竹木掘伐及贸易公司”。主要经营三个林场的原木资源开发和与中国地下边境贸易。徐天一利用“欧洲资本”。与龙吉和英雅共同注册了纳加公司。并买下了约三百平方公里的原始雨林资源。 徐天一夫妇占有纳加公司65%的股份。几年时间内。纳加公司已经将触角伸进了南亚的每一个角落。第一时间更新特别是纳加公司与中国的贸易。让南亚各国得到了物美价廉的中国日用品、小电器和建材等必需品。纳加的影响也日益扩大。 公司原來的总裁是徐天一的丈夫朱国英。现在。徐天一是纳加的实际掌舵人。但是。她在经营上。只出思想。从不参与直接管理。企业的运营和管理。完全由龙吉这个总经理进行。龙傣部族的内部运营。实际上是由英雅这个管家婆(部族主母)负责的。 龙傣部族虽然是一个现代大部族。但却有浓浓的母系社会的特征。女人在家庭中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英雅是整个部族的核心人物。 纳加总部已经被摧毁。人员死伤惨重。暹罗的稻米经营、洪沙瓦底的玉石采掘和加工。都已经基本停顿。现在纳加公司在澜沧的主要业务。已经成了公司最困难时期的主要收入來源。徐天一当前面临的最大难題。是财政困境。 总部被摧毁后。纳加财政系统完全瘫痪。支付能力不复存在。由于各种往來账目、票据凭证、合同文本等灰飞烟灭。公司的损失、债务情况暂时都无法估计。各分公司各自为战。勉强维持经营局面。湄南河稻谷行等重要公司。也都同时受到攻击。经营陷入困境。 重建财政、信用系统。恢复支付能力。重整各分公司。是徐天一面临的最迫切任务。 徐天一决心以澜沧为基地。重振纳加雄风。她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就甄别了澜沧办事处人员。并以办事处为基础。重新组建纳加公司总部。快速恢复与各分公司之间的财政系统。恢复纳加公司与世界各大银行的信用关系、所有金融关系。到一周结束时。支付能力已经重新形成。公司又开始缓慢运转。 在纳加公司生死存亡的严峻关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英雅发挥了无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纳加公司的澜沧公司。完全是英雅一人支撑着。她大规模拓展红酸枝采伐、贸易。并亲自与安南国家贸易局官员联系。催促安南结算过去半年的木材贸易款。澜沧分公司的经营结余。为整个纳加公司度过经营困境。起到了支撑作用。 纳加公司之所以能在遭遇大难时。从容应对。沒有引起任何社会动荡。最根本一条。就是徐天一过人的眼界。她早在纳加经营顶峰阶段。即在澜沧悄然布下这枚关系生死的“闲棋”。 当初。她决心在动荡不安的澜沧投入重金时。组长杨明涛和她的丈夫朱国英。都曾十分不以为然。但事实证明。徐天一是完全正确的。 徐天一进入澜沧前。龙傣部族仅有两千多人來到永珍生活。在永珍郊区也是一个弱小的部族。部族主要人口都分布在桑怒省沿边界地区的各村寨里。过的是放火烧荒、刀耕火种、深山狩猎等原始生活。部族沒有其它的收入來源。与整个澜沧社会一样极端贫困。 在永珍市的一次泼水节上。徐天一与主持部族泼水节仪式的英雅一见如故。徐天一当时的身份是华侨商人。第一时间更新在澜沧旅行。暗中正在寻找合作伙伴。徐天一与英雅结识不久。便了解了龙傣部族的窘境。她很快便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与龙傣部族合开一间贸易行。 要知道。当时澜沧独立立国不久。社会动荡不安。部族之间每天都在发生战争。朱国英当时明确表示反对。夫妻两人还吵红了脸。朱国英吵不过老婆。便撂下了一句话。“投资澜沧。典型的肉包子打狗。要不了五年。你就会后悔这一决定。” 但徐天一不信邪。她深思熟虑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她大手笔出资。与龙吉、英雅注册了纳加公司。第一时间更新从中国购进了20辆ca10、ca30、nj230三种型号的载重越野卡车。5辆bj212。组建起了运输车队。从中国的g省购进四艘载重八十吨的机帆船。组建了船队。 船队有了。车队有了。船工和汽车司机也培训了。可威武的船队和崭新的汽车队。与荜路蓝蒌、食不裹腹的部族生存现在。差距太大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不真实。连英雅心里都不断发虚。“徐大姐。我天天睡不着。这变化太大了。我们行吗。我担心我们这些土包子不行。连累了你这么多钱……” 徐天一抿嘴不言。只是带着英雅和龙吉。开车到丰沙里。并在丰沙里建立了一个办事处。开始直接从中国的西双板纳陆路口岸。进口中国的日用消费品、小电器、新型建材、食品等。公司车队将进口货物拉到朗勃拉邦。再通过船队运到永珍销售。 澜沧沒有工业。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整个南亚中南半岛都几乎沒有象样的工业。南亚几国几乎都是通过各种渠道。进口或走私进口中国的日用消费品。纳加澜沧贸易公司的船队运进永珍的中国商品。自然不管是品质还是价格。都是别的贸易商不能比拟的。 船队第一个商业航次。就让龙傣部族人见识了什么叫“财源滚滚”。 船队返回永珍的第二天。所有货物就全部批发一空。而且全部是现金交易。短短一年。仅贸易一项。纳加澜沧公司就收回了成本。开始赢利。朱国英这才服气了。从此。在经营上徐天一的决策权。比老公还要大。 1979年。中国和安南爆发了边境战争。中国和澜沧边境也基本被关闭。中国的西双板纳州各陆路口岸。严厉打击边境走私和地下贸易。很多贸易商挺不下去倒闭了。但纳加公司并未受到一点影响。相反却一家独大。仍然能够大规模进口中国的产品。 很快。纳加贸易行的生意。逐渐有了垄断经营的味道。公司竞争力日益增强。龙傣部族的生存形势就有了转机。到1980年。英雅就将1万多龙做部族部民。整体搬迁至永珍居住。纳加公司的成立。贸易的开展。也让英雅和龙吉在部族的地位日益巩固。部族的凝聚力也日益增强。 纳加贸易公司财源滚滚。虽然让人眼红。但是。并沒有受到实质挑战。这是一个让很多观察家无法理解的现象。 原來。以琅南塔为中心的金三角地区的地方武装。为了得到中国的廉价消费品。主动与龙吉的纳加公司联系通好。在得到地方武装安全保证的前提下。龙吉借机打通了从水路进入中国澜沧江的水上交通。开辟了水上贸易通道。 洪沙瓦底境内的缅共人民军、坤沙的掸邦解放军、暹罗清迈地区的地方武装等。对龙吉的水上贸易也采取支持态度。因为。水上贸易的开展。让他们也能更容易获得中国价廉物美的日用消费品。 ------------ 第四十一章 和平政变 ( )在整个八十年代初。中国西双板纳州的水上口岸并未对外开放。但以龙吉船队为主的水上边境贸易。却一直很兴旺。水上贸易的开展。成本更低。让龙傣部族找到了滚滚财源。高峰时期。公司大船达到11艘。二三十吨的小船达到三十多艘。 就在国际贸易轰轰烈烈的时候。徐天一突然决定大规模注资。她分析了澜沧东部边界部族纷争的形势。抓住澜沧政府财政吃紧的时机。积极与澜沧政府沟通。以纳加公司为投资主体。从澜沧政府手中。买下三块原始雨林。合计面积超过三百平方公里。 纳加公司这一惊天大手笔。震惊了澜沧社会。龙傣部族也炸开了锅。部族九大长老集体反对这笔交易。这些原始雨林里。居住着老听、老松等若干部族。采伐红酸枝。势必要与各部族发生惨烈纷争。龙傣部族刚过上安稳日子。长老们战战兢兢。怕在部族战争中再失去已经得到的利益。 九大长老集体向大首领龙吉施加压力。他们共同出据了一份“联名掌书”。实际就是《抗议信》。每一个长老都在上面压上了红红的手掌印。龙吉承受了巨大压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按照部族传统。九大长老联名就可以罢黜大首领。 部族高层中。只有主母英雅力排众议。全力支持徐天一收购林场。“大姐。你是大股东。召开股东大会。看他们还怎么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贤惠的英雅急眼了。说出了狠话。澜沧政府也急了。政府副总理一天几个电话。催促徐天一签约。 关键时刻。龙吉被长老们“软禁”了起來。想逼迫徐天一去对话。徐天一仰天一笑。干脆不理会长老们的吵闹。她只带着英雅一人。赴总理府参加了签约仪式。将这300平方公里的原始雨林一下子买断120年。 澜沧广播电台第一时间播报了这一喜讯。徐天一接受专访时。还承诺采取“合理采伐”。保护珍贵的原始雨林资源。部族九大长老一起收听了广播。大家都沉默了。 闹腾动静那么大。这个协议还是签了。纳加贸易公司也还在健康地运转着。世界沒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曾经一穷二白的龙傣部族。却成了手握300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资源的“大财主”。 再说。徐天一拥有纳加澜沧贸易公司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份。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家签约。只到这会。长老们才弄明白。他们因循守旧。患得患失。真的是老了。 英雅回來了。沒有受到想象中的非难。却受到了英雄般地欢迎。部民们载歌载舞。欢庆部族成为300平方公里原始雨林的主人。长老们也“放”了龙吉。想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來弥合与徐天一之间的“矛盾”。 长老们端坐在集体议事堂内。等待着徐天一來造访。双方好握手言和。但他们失望了。英雅的后面根本沒有人了。徐天一压根沒有回部族。她的办公室在永珍贸易促进会。她就在那里办公。英雅和龙吉不得不每天几次前往秉报重要事项。再跑回部族处理日常事务。 接下來。徐天一展开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商业操作。让龙傣部族的九位长老目瞪口呆。她派龙吉和英雅出使安南。疏通了红酸枝贸易通道。组建三大林场。建林场总部。招聘和培训工人。大手笔从中国进口了几十辆重型卡车、履带拖拉机和各种木材采伐机械设备。并从中国国内请來老师。培训了操作员。 特别是。她采购武器。组建了三支林场武装。武装护林。短短几个月。协议上的300平方公里原始雨林。变成龙傣部族三大林场的商业资源。半年后。红酸枝大规模出口安南。木材采伐业成了部族比贸易还要來钱的支柱产业。 所有这些决策。徐天一都是和龙吉和英雅决策。将九大长老完全排除在外。 长老们每天还是有板有眼地按时议事。但所议的都是好消息。沒有一条是需要他们决策的。他们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已经失去了对部族产业的控制。如果不是徐天一的纳加公司注资。这样的惊天大手笔。部族连想都不敢想。你还想说了算。 龙傣部族从成立公司做贸易开始。短短几年间。从一无所有。一下子变成富裕的强大部族。这让他们兴奋不已。觉得如一个梦。有点不可思议。他们总有一种感觉。睡一觉起來。又有好消息需要他们不疼不痒地“议”一番。 他们并不知道徐天一的背后。是“欧洲几大工商业家族”组成的财团。他们只知道英雅和龙吉的背后站着的是徐天一。而徐天一却被他们得罪了。长老们集体找英雅谈话。让她请徐天一回來。可温柔贤淑的英雅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九大长老思前想后。经过集体会商。决定取消“长老议政”制度。将龙吉推举为真正的部族大首领。让他和英雅全权帮助徐天一开发林场资源。英雅将这一消息转告徐天一。徐天一这才回到湄公河畔的龙吉大院。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英雅一起。逐一走访九大长老。据说。她组织九位长老夫妇。集体到安南搞了一次风景旅游。最后。送给每位长老一部大块头的短波收音机。并请他们继续为部族的发展出智出力。 “姐啊姐。你可真厉害啊。笑死我了。”英雅对这场不流血的“政变”。啧啧称叹。 现在。总部进入永珍的纳加公司。已经成为澜沧为数不多的具有强大实力的本土公司。而龙傣部族也水涨船高。第一时间更新部族实力在澜沧各部族中数一数二。 其实。徐天一作为正宗的南洋商人。她对澜沧的部族纷争始终持局外人的态度。龙傣部族与其它部族之间的矛盾。她从來不参与。相反。她始终要求龙吉和英雅。必须和各部族和谐相处。“只有这样。我们的发展空间才会更大。” “这个除天一。还真不可貌相。我算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凡有华人的地方。华商必然就多。中国人虽然有内斗的恶习。但绝对是优良人种。是最善于商品经营的优良人种。”林涛啧啧称叹。 “大队长与张教头在二部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对她还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绝对和虫子婶一样。也是个大人物。不过。这与我们无关。我只关心她处心积虑地把我们弄來。到底是干什么。” “她不是说了么。维护公司安全。保护公司利益。” “要这么简单。到中国陆军退伍侦察兵中随便招些人就行。费尽心机。连记大过的招数都使出來了……”虞松远咬牙道。“也罢。老子永远是尖刀。既然來到了安南的背后了。他能越境袭击我们的国内平民目标。我就能越境袭击他们的军事目标。” 每天。两名部族少女和水雅一起。都会來陪着他们。在院内散步。到湄公河边看日落、日出。虞松远和林涛每天早晨都有晨跑的习惯。但徐天一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走出院子一步。这有点过份了。一周下來。不仅林涛毛了。虞松远心里也很不爽。 每天关在院子内。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还有美女相随。两个部族美少女亦步亦趋。让虞松远感到警惕。这天他专门找到徐天一。“徐大姐。有事汇报。” 徐天一桌子上摊着电报。正拿着笔在桌上的地图上画着什么。头也沒抬地说。“你说。只有五分钟。我一会要去总理府。” “每天关在院内。梅雪和苏吉整天跟着我们。这不合适。” “她们的任务。就是掩护你们。南亚形势复杂。你们要融入当地社会。身边需要一个当地的部族女孩。她们的身份就是你们的女朋友。你们要尽快与她们打成一片。这也是任务。” “我们都是订过婚的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不怕日久生情。” “谁也沒和你闹着玩。你们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这么点定力都沒有吧。” “我想请你与女孩及女孩的家人说明白。我们是……订过婚的人。梅雪她们只是配合我们执行任务。我们不可能和她们发生点什么。” “发生点什么又怎么了。或许她们的家人求之不得呢。”徐天一很灿烂地笑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在骂着。“小色狼。假模假样的。虚伪。” 刘国栋、林柱民刚來澜沧时。也对安排两个女孩掩护他们工作有抵触。可一听说人家是部族公主。还是姐妹俩。两人骨头立马软了。再等到一见到梅氏和苏南两个女孩。两个东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恨不得马上举行婚礼进洞房。 虞松远坚持道。“我们不一样。我们订过婚。有女朋友。你都知道的。另外。你给的资料。我们已经倒背如流。可不可以安排具体的任务了。如果你沒有任务给我们。我想请假进入暹罗一趟。” “你们暂时不能进入暹罗。” 徐天一想都沒想。就断然拒绝了这个请求。“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熟悉这里的一切。打好未來执行任务时的基础。比如说。语言训练。民俗训练。你们比刘国栋、林柱民差得多。” “这种打基础阶段。要多长时间。” “最少一个月。”徐天一不容置喙地道。 一个月。开什么玩笑。已经进入澜沧。一河之隔。就是暹罗。目标之一的内田财团。就藏匿在军贴市。一山之隔。就是安南支持边境战争的军事节点。可他们却要被迫在这里赋闲一个月。虞松远有点恼了。 ------------ 第四十二章 大闹天宫 这里是真的恼了。可徐天一说一不二。已经不让他再说话了。她拿起手提包。开始往楼下走。虞松远只好眼在她的腚后下楼。很不爽地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徐天一开着越野车匆匆忙忙地走了。虞松远站在院内。心里感到从沒有过的失落。毛虫就够霸道的了。也从來沒有这么轻视他。 抗议无效。两个女孩仍然每天跟着他们。虞松远和林涛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英雅和两个女孩学习语言、习俗。学习澜沧男人不急不缓的行事风格。行走、站、坐、躺等生活习惯。 澜沧男人的生活习惯。可以用两个字來形容。一个是“懒”。一个是“慢”。澜沧的女人太辛苦。男人就变懒、变得慢悠悠的了。这让虞松远和林涛很不习惯。一段时间练习下來。让他们感觉自己有点象中国人常说的“饭來张口、衣來伸手”懒惰男人形象。 这天。徐天一将他们召到总部小楼上。一楼住的也是总部的工作部门、人员。都在紧张地工作。他们走进徐天一的办公室。秘书苏水冯给他们泡上茶。就静静地坐在一边。 徐天一将一封电报递给虞松远。“电报室收到一封对我们电台的呼叫信号。但收下后我们却译不出來。我估计。是你们的电报。如果我沒有猜错。你们早就布局。要收拾内田。” 真是无所不知的女人。在她面前。你就象脱光了一般。毫无秘密可言。虞松远无奈苦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他接过电报。凭记忆就能译出了。因为。密码是他在西域时自创玩儿的。“已经在军贴立足。内田情况已查明。” 林涛也将电报纸接过去看了一下。一脸茫然的看着虞松远。 “你们的打算。”徐天一问。 “此事不急。等疏瀹航道、稳定林场等任务完成后。集中精力对付它。” 虞松远说着。拟好电报。“继续监视。注意安全。等待命令。”交由电报员水水负责发出。 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更新 林涛不满地说。“老大。透露一点。” “这是我在离开西亚前。提前在军贴布下的一枚‘闲棋’。托马斯小队。已经提前进入暹罗。为我们打前站。” 既然是‘闲棋’。就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林涛虽然不满。但还是不敢问了。秘战有严格的保密要求。不该问就不应该问。 “托马斯按照摩尔和毛组长的命令。组建了一支佣兵小队。隶属于isi。现在。他带着他的小队。按照组长的命令。一直在盯着内田。”虞松远进一步解释道。 林涛闻言大喜。摩拳擦掌地道。“太好了。组长果然不是好惹的。他沒有忘记内田曾经追杀过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这一个月很难熬。干脆先收拾内田算了。” 虞松远摇了摇头。思忖着说。“纳加风雨飘摇的时候。还是先办主要的事儿吧。再说。内田老狗不可能人间蒸发。一件一件來。权且让他多活几天。” 紧张的学习、培训期间。他们只能在院内或码头上散散步。看看日出日落。连顺着大河岸边散散步都不行。徐天一是严管。英雅是温柔笼络。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交替着來。让他们两人心里不满。可又找不到翻脸的理由。 但几天不进行体能训练。两人可就有点耐不住了。沒受到严格训练的人。你不能体会他们此刻的心情。比如冬泳爱好者。不管冰雪严寒多么冷酷。每天到哪时候不下水。就会感到百爪挠心。身上如万条小虫在钻。不堪忍受。 徐天一在故意磨他们的性子。可凡是都有个度。好好说不听。那就跟你邪着來。你不是不让让出去吗。老子就在院子内“训练”。只要两个臭娘们够有定力。别心烦、别神经崩溃就好。 虞松远是來真的了。他是铁心要治治这两个权势熏天的女人。两人拿出顽童时代虞司令大闹天宫、林公子大闹盐场的招数。先用河沙制作了一堆大小沙袋。四个捆腿上用。两个大沙袋。挂在高高的椰子树上。 每天天还沒亮。他们腿上捆了沙袋。就在院子里顺着院内的围墙边。开始不停地晨跑。遇到障碍物也绝不绕开。直接翻转腾越而过。只到跑够一万米至二万米。有时高起兴來。直接从竹楼顶上翻越过去。 跑完。就开始对着沙袋拳打脚踢。“嘣嘣”的拳击声。让清晨的空气颤抖。能传出去二三百米远。让闻者心惊肉跳。院内四幢楼内的人。周边竹楼内的人。想睡个懒觉。门也沒有。一个个早早伸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晨练。第一时间更新 两个女孩和小水雅。被闹腾醒了。只好早早起來。就坐在池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象野兽一样旁若无人地奔跑。疯狂地捶打沙袋。“嘣嘣嘣”的巨响。把临河边的船工和部族的下人们都吸引过來。围观两个高个中国小伙的自残式晨练。 这种禁锢式的生活。让他们年轻、奔放的心根本受不了。晨跑活动量不够。加上捶打沙袋。还不够训练量。两人又从码头边搬回两根脸盆粗的圆木。湿漉漉的。二三米长。圆木被水浸泡过。异常沉重。 早晨跑步结束。打完沙袋后。他们会扛着圆木。顺着围墙奔跑。跑够了。就开始“嗨嗨”地喊着口号。一下一下地将沉重的圆木举过头顶。直到累得一身大汗。才会心情舒畅、心满意足地洗澡、吃早饭。 他们这种野兽式、自残式的训练。让水雅和两个女孩及围观的族人。无不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每天早晨。围观的人越來越多。最多时有一二百人。有一天。英雅的父母及其它五位长驻永珍的长老夫妇。早晨专门來看他们训练。 英雅心疼得实在看不下去了。“徐大姐。不行让梅雪带他们出去转转吧。” “你心又软了。他们这是在跟我较劲呢。让他们练吧。磨磨他们的野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话虽然这么说。但以徐天一这么高深的道行。每天让他们早晚两次闹腾。都实在是有点烦透了。受够了。何况院内院外其他人。 在整个龙傣部族。徐天一都是象神一样的存在。她是一个大商人。是一个办大事的人。她从中国“招聘”來的刘国栋、林柱民。也是象神一样的无敌战士。让龙傣部族在部族纷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也使纳加公司的安全。得到了保证。 刘国栋和林柱民进入澜沧后。苏贡与梅氏被英雅选中。就陪伴在他们身边。他们既为部族立下累累战功。又特别宠爱两个女孩。几乎分分钟都要含在嘴里的样子。这结果。最为高兴和骄傲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当然是身为长老夫妇的两个女孩的父母。 这一次。徐天一又从中国招聘來两位无敌战士。几位长老都觉得十分开心。梅雪和苏吉的父亲。更是十分开心。听说他们每天被关在大院内。还要惊天动地的训练自己。几个长老便相约同來观看。 这些长老來看。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们每天被早晚两次惊天动地的练习声。弄得是坐卧不安。胆颤心惊的。他们想一睹究竟。这****小伙到底在干什么。这一看。不免心惊。 部族來看他俩训练的人太多。他们未加理会。可几位长老却心惊之余。又喜上眉梢。已经有了刘国栋和林柱民。再加上这两位。龙傣部族的地位。再沒有那个部族能撼得动。 当然。最开心的要数梅雪与苏吉的父母。两个小伙子都是一米七五、七六的身高。一身肌肉。古铜颜色。强壮无比。力大无穷。功夫更是了得。跟部族都是一米六五以下的部族战士们相比。他们简直都是标准的模特级别的。 徐天一给他们送來了这么优秀的女婿。能不叫人高兴哪。 虞松远和林涛训练时。从來是旁若无人的。只到一整套训练完毕后。小水雅调皮地拉着他们汗淋淋的手。让他们见长老。两人这才发现來了这么多长老夫妇。便才顾得上向他们鞠躬致敬。英雅和小水雅端來了泡好的茶。英雅的父亲喝了一口。觉得热。便放下來凉着。 那个叫梅雪的少女见状。看了虞松远一眼。忽然调皮地指着高高的椰子树。对自己的父亲说了几句什么。而长老则摇摇头。但两个瘦小的部族战士。还是抱着椰子树。双腿蹦紧蹬着树干。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着。 虞松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让水雅叫两个部族战士下來。自己忽然一个旱地拨葱。从平地跃起。吓了大家一跳。 只见他直接跃到树干上。然后借助手的力量。蹭蹭几下。便爬上了近三十米高的椰子树梢。然后选择已经成熟的卵形或椭球形果实。撷下來不停地扔下。让林涛一个一个接着。 撷完一棵。他又直接在树梢荡漾着。借助弹性。象猴子一样。一下跳到距离四五米的另一棵椰子树干上。吓得树底下抬头观望的众人。齐声惊叫。 他爬上树梢。再撷下一堆椰子扔下來。林涛在底下喊叫够了。他竟然直接从二三十米高的树梢一跃而下。象树叶一样。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英雅、梅雪、苏吉和长老们。都被他这一顿折腾吓坏了。在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中。虞松远和林涛用水果刀就轻易将椰子上穿上孔。插进一根小竹管。一一递给各位长老夫妇。喜得长老夫妇们眉开眼笑。 长老们都來了。徐天一只好也走下楼。长老们都站起來。向她恭敬行礼。徐天一一一还礼毕。林涛递一个椰子给她。徐天一揶揄道。“雕虫小技。也好意思出來显摆。你们一大清早。竟然请长老夫妇们喝冰冷的椰子汁。 ------------ 第四十三章 生命通道 “徐总。这东西很有营养。喝完汁。打开吃椰肉。当早餐吃是非常美妙的。我们在训练营的时候。野外生存课时。教官专门讲授过这个东西。”虞松远一本正经地小声说。 他在说的时候。英雅不停地用澜沧语给长老们翻译。这时。英雅的父亲说了几句什么。英雅对虞松远说。“阿爹问你。我们都是往树上一点一点地爬。你是直接往上跑。为什么不会掉下來。” 虞松远想了一下。便实话实说。“这是中国的轻功。掉不下來。” 英雅给长老们翻译完。这时苏吉的父亲又说了几句什么。英雅对虞松远和林涛说。“长老说。椰子外壳厚。富含纤维。内果皮硬。内部充满胚乳。很有营养。喝完椰汁。想吃里面的椰肉。有办法打开吗。” 林涛说。“当然可以。” 徐天一说。“长老们是想考考你们。”说着。又对长老们用澜沧语说了一通。长老们听得直点头。徐天一对虞松远和林涛说。“我告诉他们。这对你们來说。根本不是个问題。” 这时。多数长老夫妇的椰子汁已经喝完了。梅雪与苏吉将喝完的椰子都摆在桌子上。林涛走上前。轻轻一掌。就将一个椰子打裂。用手轻轻掰开。不一会。就将所有椰子都分开了。 这时。两个部族女孩拿來一堆不锈钢小勺子。每个椰子里面放上一把。长老夫妇们欣喜地端着椰子。开始吃椰肉早餐。几位长老还互相说着什么。英雅对虞松远和林涛说。“长老们夸你们。是中国來的无所不能的超级战士。” 梅雪和苏吉的妈妈。吃完椰子肉。高兴地抱着虞松远和林涛汗淋淋的身子。摸着他们身上鼓绷绷、古铜色的腱子肉。还抱着他们的头。亲吻他们的额头。爱不释手、欣喜不已。一付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 徐天一戏谑地用中文说。“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呐。” 看她一付不怀好意的样子。虞松远心里直发虚。便小声地抗议道。第一时间更新 “徐总。我可跟你汇报过的。你怎么还象个拉皮条似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噢。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旁边的英雅也听到了。徐天一和英雅都捂嘴笑了起來。“我怎么听这话好象很得意似的。”梅雪与苏吉两个姑娘。也听见了。早已经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徐天一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罢了。罢了。我认输。你们也不要跟我较劲。我是真让你们闹腾够了。天天失眠。谁能受得了。超级神经病。每天早晚按时发作一次。过几天龙吉的船队就回來了。你们跟着船快滚到丛林里去闹腾去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徐大姐。我们沒和你闹啊。再说。我们的训练还沒结束……”林涛快活极了。很诚恳地说。 徐天一打断他。“快滚回去洗漱吧。我说结束就结束了。” 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欢呼雀跃。表面上却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一局。他们赢了。岂止是赢了。是完胜。按照徐天一的命令。两人一个后空翻。直接“滚”到竹楼二楼。钻进去洗漱去了。 一周后的上午。四条大机帆船。马达轰鸣着。从湄公河上游顺流而下。逐一靠上龙傣部族码头。一个粗壮的汉子。弄好船。大踏步跳上码头。就把在码头迎接他的水雅和英雅熊抱在怀里。第一时间更新 狠狠地亲吻一番。才与虞松远和林涛握手。 “欢迎。欢迎你们。我的朋友。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汉子显然早就知道他们來澜沧了。一迭声地致着欢迎词。 这位身高约一米七多一点的粗壮男子。肯定就是英雅的丈夫龙吉冯了。在澜沧男人中。他是属于绝对的高个子。 中午。英雅和梅雪、苏吉做了一大堆中国菜。大家席地而坐。男的盘膝而坐。徐天一和英雅、小水雅、两个少女则非常优雅地并膝而坐。把脚侧放一边。 英雅无疑是全家的当家人。她指挥龙吉搬出二缸芭蕉酒。折开泥封。然后插上几支竹管。第一时间更新 大家一人一支。同时喝酒。别有一番情趣。 英雅的中国菜做得不错。但却也带着浓浓的澜沧味道。每道菜都有些许淡淡的酸辣味。最有特色的是烤全鱼。鲜、香、嫩、脆。妙不可言。吃的时候。用鲜生菜摊上几丝米线。再放上几枝薄荷菜。加上几片叫不上名儿的树叶。最后再加上一些这道菜的主角烤鱼肉。然后用不锈钢勺浇上特制的调料水。哇。简直香透了。 酒好喝。菜好吃。人也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可是。晚上的睡觉。对虞松远和林涛來说。却是一场煎熬。 晚餐后。急不可奈的龙吉早早就抱着英雅进入里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紧闭房门。开始做夫妻功课。徐天一抱着水雅也回到自己的宿舍小楼。见虞松远和林涛都在看书。便先将小水雅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睡好。也走进他们的房间。 见他俩疑问的目光。徐天一笑着说。“别见怪。龙吉和英雅小别胜新婚。晚上水雅只能跟我睡了。” “你这个大娘。真是做到家了。” “当然。我已经把小水雅当成我自己的闺女了……” 林涛说:“徐大姐。我们马上就要到林场作战。小弟我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你拉下面罩。让我俩看一回你的真面目可以吗。你整天用面罩罩着。不会是因为很丑吧。” “小王八蛋。明知道是过分的要求。你还提。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吗。。” 徐天一嘴里说着狠话。还是沒有和林涛计较。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回又回來了。虞松远和林涛看到的。是一张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年轻面孔。 徐天一可不是为了向两个小毛头证明自己的姿色。明天兄弟小队出征。是一次鱼死网破的惊险之旅。她不想在他们出征前。双方再发生任何对抗。再则。她也需要和他们详细交待一番。 虽然谈不上象肖雨婵那样的国色天香。但虞松远和林涛分明看到的是一张年轻、亮丽、精致、白晰。第一时间更新 而又很有女性气质的青春面孔。 林涛又开始贫了。“姐。你这么年轻漂亮。整天把个小脸遮起來。还戴一个这么老气的面具。简直是糟蹋美丽资源。再说。那东西整天戴着。对皮肤它也不好啊。” “这里生存环境复杂。步步惊心。处处陷阱。你干这个工作。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的这个和你们平时用的可不一样。是世界最新科技产品。透气。不伤皮肤的。” 几座竹楼相距不远。隔壁楼上龙吉和英雅动静太大太大。连竹床“咕吱咕吱”的剧烈摇晃声。全部声声相闻。仿佛就在隔壁。徐天一到底是年轻女人。头一低脸红了一下。虞松远和林涛也感到一阵尴尬。不敢看她。 “龙傣部族人。对夫妻生活持开放的态度。张扬一些。是夫妻关系好的表现。他们认为很荣耀。并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这一点。和我们国内完全不同。你们不要在意。入乡随俗吧。” 正在这时。外面传來鸽子“咕咕咕”的低鸣声。老周将一只鸽子捧进來。徐天一一边取下鸽子腿上的塑料卷。一边说道。“老周明天一块陪你们出发。” 徐天一将塑料管里的纸片取出。看了一下。又递给虞松远。虞松远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受到当地人袭击。威胁已经解除。” 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安全信号。几个月前。我们纳加的总裁。被怀疑是中国特工。在安南境内从事业务工作时不幸被捕。刘国栋小组奉命离开科隆。从桑怒潜入安南。前往接应。他们离开后。我们科隆林场的伐木场被当地其他部族抢占了两个山头。这个情报的意思是。这些部族已经被林场工人赶走了。” “不能发电报吗。” “急事发电报。平时一般都用信鸽。澜沧境内驻有大量安南陆军。安南军队有北极熊白毛子军队科技支持。发电报有时有被测到的风险。我们倒不是怕测到位置。现在一般的商业公司都用电报。我们习惯用信鸽送信。有时比电报更可靠。” “徐大姐。纳加手握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财大气粗。完全可以添置一些现代化的通讯设备。”林涛啧啧称叹。 “沒错。澜沧刚独立不久。我们徐总就低价买下來了。现在增值多少倍。各部族眼都红了。财多就怕贼惦记。现在部族纠纷越來越多。”老周抱怨道。 徐天一沒理会林涛的话。指着墙上的地图。开始面授机宜。“南亚各国都独立不久。治安混乱。湄公河航道。既是纳加能否重生的生命线。也是你们能否顺利完成更大任务的生命通道。意义不言而喻。我就一个基本要求。即要让沿河匪徒听到龙吉船队的名字就主动绕道走。又不得进入暹罗本土剿匪。” 生命线。生命通道。 虞松远和林涛咀嚼着徐天一的话。对话中之义当然不难领悟。目前。安南正在高棉清剿民柬武装和游击队。暹罗和高棉西部的边境森林、山区。是当前援助抵抗组织唯一的通道。既要清剿匪徒。又要保护好我们和暹罗的政府间合作关系。这是纳加小组的第一重任。所以才说是生命线。 之所以说是生命通道。是因为这趟任务。还关系到兄弟小队此番出征南亚。能否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因为。湄公河贯穿南亚三角洲。只要龙吉商船队能在湄公河自主、安全航行。兄弟小队就掌握了行动的主动权。南可顾高棉。西可慑暹罗和洪沙瓦底。东可窥安南腹地… ------------ 第四十四章 庄严的送行礼 徐天一见他们沒有异义。便再一次强调。“不得进入暹罗本土。是基本的纪律。你们要立足于在湄公河上。打出威风。打通龙傣部族龙吉贸易公司的水上生命线。” “徐总放心。我们一定不越线。”虞松远嘴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其实在内心。他早有了自己的谱。对无恶不作的河匪。他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电报员苏水水端着托盘进來。船工武装的头老周也跟着走进來。 两瓶葡萄酒。四样精致的小菜。苏水水将四只高脚杯里倒上酒。然后退下。徐天一带头端起杯子。“纳加新遭重创。元气大伤。总裁老朱被俘。现虽救回国。但生命垂危。纳加小组组长杨明涛滞留军贴收拾残局。夫人刘文玉战死殉国。危难之际。航道畅通。事关重大。关系纳加能否浴火重生。” 女强人姿态放得这么低。让虞松远和林涛一时很不适应。林涛最受不得女人的哀怨表情。赶紧表态。“徐大姐。你千万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 徐天一沒有理会林涛的表白。两个小子不听号令。大闹天宫。让徐天一的心里沒了底。但明天就要出征。好也罢。赖也罢。都得指望他们了。她能做的。只能是在出发之前。苦口婆心地再三强调此行的重点。 她顺着思路说。“兄弟小队进入科隆。是中南半岛战略的一部分。在完成国家赋予你们的主要任务的同时。你们切不可忘记。只要龙吉船队夺取了湄公河自由航行权。我们满盘棋就都活了。來吧。预祝你们成功。” 四人干杯。一饮而尽。 夜深后。老周和徐天一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小楼内一会就安静下來。进入睡眠状态。虞松远和林涛先來到电报室。苏水水和另一个女孩正在打盹。见他们进來。立即站了起來。 虞松远向她们点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拟好电报。并告诉她们呼号。电报内容是。“与使馆联系。助杨摆脱困境。保护杨安全。” 电报发出后。两人悄声走到院内。坐在藤椅上抽烟。过了很久。估计隔壁的龙吉和英雅也该消停了。正想悄悄回屋睡觉。这时电报员苏水水下來了。她手里拿着一份电报递给虞松远。“虞队长。这是回电。” 虞松远用手电照着。凭记忆很快翻了出來。“已与托队汇合。不日将至科隆。” 这令他震惊。也更让他欣慰。电报竟然是杨明涛发來的。这说明。杨明涛已经安全。并已置于托马斯的保护之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有什么消息。比这更能让人高兴了。纳加受到重创。托马斯在纳加危难时刻主动出手。与纳加站到了一起。 这让虞松远对托马斯刮目相看。 苏水水返回值班室。虞松远将电报内容给林涛说了一遍。林涛兴奋地说。“老天。托马斯这狗日的上道真快。这是一大功啊。老大。这大好消息。应该迅速报告徐大姐。” 两人返回楼上。徐天一已经起來了。她披着睡衣。抱着臂。手里拿着另一封电报。在厅内來回踱步。电报员苏水水静立一边。 她将电报递给虞松远。虞松远看到电报内容很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已脱险。即赴科隆。后将返回军贴。你经营永珍。重建纳加。” 看完。又递给林涛看了一遍。老周也起來了。也看了电报。四人互视而笑。徐天一和老周劫后重生一般。已经热泪盈眶。徐天一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算了。奶奶的。瞎闹腾一夜。干脆不睡了。” 徐天一和老周的表情。让虞松远和林涛很为震动。中南半岛战火动荡。安南大军在入侵高棉。与中国边境又在摩擦。南亚各国立国不久。社会治安混乱。纳加小组又遭遇不明力量攻击。一片莫名其妙地乱象。生存环境比西亚的白沙瓦还要恶劣。 徐天一带着众人进入作战室。第一时间更新 “小水水。拿酒菜。”电报员苏水水高兴地答应一声。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徐天一指着沙盘说。“虞队长。杨组长进入科隆。你们可能有新任务。” “杨组长要进入科隆。只能从军贴坐火车至孔敬市。然后从孔敬乘汽车。顺着223号公路至笏帕市。然后从孔埠渡过湄公河。乘筏顺色邦非河。进入科隆。杨组长在托马斯保护下。安全肯定不成问題。我建议。我们在科隆林场基地等他。”虞松远看着徐天一说。 徐天一思忖一会。点头同意。 这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水带着一个仆人。端着两个托盘进來。徐天一揉揉太阳穴。“他奶奶的。天也快亮了。干脆当早饭吃吧。”说着。她亲自给众人倒上酒。然后端起酒杯说。“为杨组长脱险。为公司重生。也为你们顺利进入中南半岛。干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龙吉船队的出发送行仪式就要举行。 对龙傣部族而言。这次船队出航。有生死意义。湄公河航道被匪徒截断。部族船队的贸易生意。就只能做到永珍。因此。一大早。码头上就人山人海。彩旗猎猎。部族上层人士、部民们。全都聚集在码头上。足有上万人。隆重的送行仪式即将开始。 码头边建起一个高高的木台。上面铺着红毯。木台前边。是铺着红毯的长长条案。上面摆放着猪头等各种牺牲、供品。四个大香炉。上面插着长长的红色供香。部族九大长老加上老周十人。和他们的夫人一起。都着盛装。站立在两边。 虞松远和林涛早早就上船了。两人坐在船头。倚着船帮喝着茶。饶有趣味地看着部族的送行仪式。觉得很好玩。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其实才是今天的主宾。 “仪式开始。”随着主持仪式的长老一声令下。第一时间更新 十几把锁呐奏起欢乐的丰收谣。 音乐声中。地位至高无上的部族主母英雅着盛装。抱着花团锦簇的小水雅。和徐天一一起。在众侍女的陪同下。三人从小楼上缓缓走下。踏着红红的地毯。款款來到码头。龙吉大头领健步迎上前去。搀扶着两人。共同來到香案前。 龙吉分别点上香。递到两人手里。两个美丽女人举着香。拜天拜地。然后插到香炉上。再走上铺着红毯的礼宾台。 九大长老和老周。一一携夫人。也随后一一点起香。拜天拜地。插进香炉。 虞松远和林涛正坐在船头看得上瘾呢。这时梅雪和苏吉跑上船。码头上众人都看着他们。梅雪先是说了一顿什么。两人直摆手。梅雪和苏吉为难地掉过头。向英雅投去求救的目光。还摊了摊手。英雅和徐天一相视一笑。做了一个抓的手势。 梅雪和苏吉一齐动手。拧着两人的耳朵。将他们拽下船來。在全场一片善意的笑声中。他们四人一起來到香案前。也学着人家的样子。点起香拜完。才走上礼宾台。 焚香毕。部族武装十二人的仪仗队。举起手中长长的火铳。“砰砰”对天鸣炮。十几支牛角号、几把锁呐。奏起高亢的澜沧传统音乐送行谣。 英雅象一个女王。她仪态万方。庄重典雅。音乐一停。她纤手一摆。数十个部族年轻女孩。手里拿着用鲜花编织成的花环。踏着跳板走上大船。一一给出征的部族勇士们戴上鲜花。并一一送上香甜的热吻。 码头上音乐声起。送行的人群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龙傣部族虽然是一个本土部族。但澜沧长期被法国人殖民统治。部族传统文化也打上了深深的法国民俗烙印。吻和拥抱。在龙傣部族是庄重而又神圣的礼节。 送行仪式的**。是送大头领上船。在全场众人的注目下。龙吉分别抱着英雅和小水雅母女俩吻别。场景庄重、温馨。长老夫妇们都來送行。他们分别抱着虞松远和林涛、梅雪和苏吉。吻着他们头发和额头。祝愿他们一路平安。 虞松远和林涛都注意到。梅雪和苏吉两名美少女。与长老们吻别后。分别带着两个小使女。率先登上大船。她们头上扎着蓝色头巾。身着雅致的筒裙。脚上蹬着精致的小凉鞋。显然是第一次上船远行。两人显得很兴奋。象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不停地向船下送行的家人挥手告别。 长老夫妇们吻别礼进行完毕。老周带着虞松远和林涛即将登船时。徐天一忽然说。“两位小弟等一会。”说着。就分别抱着虞松远和林涛。不同的是。她吻的是两个人的嘴唇。吻完边放开他们。边命令说。“跟英雅和水雅告别。这是部族礼仪。别失礼。” “不吻不行吗。吻哪里。” “当然是额头。你还想吻哪里。。” “为什么不能象你一样吻嘴唇。” “不听你们就试试。看龙吉不把你们扔进河里喂鳄鱼。” 盛装的英雅绯红着脸。象一朵鲜艳的占芭花儿。迎风摇曳。她捂着嘴。笑着看着他们。 老周、龙吉和船工们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岸上送行的人群。也都一片善意的笑声。虞松远和林涛便在笑声中。红着脸分别抱着英雅和水雅。吻了她们的额头。倒是英雅。却主动地吻了他们的嘴唇。 岸上工人放起了鞭炮。船队在送行人群的祝福声中启航。浩浩荡荡向东行驶。上百名部族的孩子们。顺着大堤。一路追出足有几里地。 ------------ 第四十五章 大河壮景 这场盛大、庄重的送行仪式。传递了很多很多的重要信息。 龙傣部族是一个处于上升期的大部族。部族上下可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打通湄公河航道。关乎公司生死。长老和部民们无限期盼的目光。让虞松远和林涛难忘、动容。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他们对此次航行的凶险程度。艰难程度。也有了充分的认识。 大帆船载满货物。都是湄公河里常见的木质货船。单船满载重量八十吨。用一个一百三十五匹马力的柴油机带动螺旋桨航行。龙吉的大船队。主要跑从会晒到安南境内的九龙江出海口之间的整个湄公河流域。 而从会晒到中国的西双板纳。是湄公河的上游航道。在这段河道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八十吨的货船行船是很困难的。以二三十吨小货船组成的小船队。主要负责跑这一段。 从会晒到西双板纳。河床多由原生基岩或沙卵石组成。航道弯曲、狭窄。水流湍急。漩涡汹涌。暗礁棋布。江面宽度自上而下逐渐收缩。枯水期河宽一般为50米。最窄处仅仅25米。 旺水期航道模糊。水流湍急。洪水往往将河道中央的暗礁淹沒。如果船只稍微航行不当。便有触礁的可能。而在枯水期。当水域的流量为不变值时。湄公河孟巴里奥水域河宽水浅。容易导致船只搁浅。最浅时。水只有一米深左右。 为保证安全。龙吉的几条大船。驾驶台和船舷两边一直到水下。都用铁板包着。目的是为了挡子弹。这种薄铁皮。对付手枪和冲锋枪子弹还行。步枪和机枪子弹。近距离可以轻松穿透。大船上最大的主舱室两边。则是双层铁皮。能挡住机枪子弹射击。 虞松远和林涛住的。正是船上最宽敞的一个主舱室。两名部族少女给他们泡好茶。他们在舱内呆不住。便不时到舱面试图帮忙。但船工们都各司其职。他们根本插不上手。于是。干脆两人在隆隆的机器声中。就在舱面上摆起围棋。 梅雪和苏吉先是坐在舷边看着大河两岸的风景。叽叽喳喳地用澜沧语聊天。后來。也坐到舱面他们身边。静静地陪着他们下棋。 两个只有十四五岁的部族贴身使女。不停地给他们削水果。剥香蕉。添茶水。 虞松远用中文问梅雪和苏吉。“你们也会下吗。”两个女孩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羞涩地摇摇头。但调皮的表情分明是。你教我们就能学会。而且我们也愿意学。 从永珍到他曲这一段水路。湄公河几乎划了一个大大的半圆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顺着澜沧与暹罗的边界。开始一路向南而去。事实上。澜沧与暹罗的边界。绝大多数。正是以湄公河为界河。 湄公河发源于中国的青藏高原。全长近四千九百公里。从中国的澜沧江边界算起。至安南的九龙江入海。在南亚中南半岛全长近二千一百多公里。既是南亚重要的灌溉河流。也是南亚三角洲主要的水上运输线。 中南半岛地处热带。这里沒有四季。一年里。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雨季。一个是旱季。十月仍是雨季的末尾。雨随时都在下。似乎每天都要下一二次似的。湄公河仍是旺水季节。行船特别顺畅。 大河两岸的山峰、雨林、棕榈、椰子树、芭蕉、竹海。河边水面上的大水车、竹楼、民居。往來不绝的渔船、小客轮和货船。河两边撒网的独木舟等等。充满诗情画意。如一幅宁静的山水画。其景致可与中国的三峡相媲美。 船到班巴推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船队抛锚。梅雪和苏吉起身到舱外转了一圈。就兴冲冲地钻回到舱内。拧着他们的耳朵。将他俩拽出舱外。 这里湄公河约有七八百米宽。河面宽阔。混沌昏黄。浩浩汤汤。天空。满天红霞中。现出一道彩虹。远处。落日如硕大的火球。第一时间更新 正坠向层林之中。虽然这里不可能有“大漠孤烟”。但这条宽阔的大河。落日的壮景。还是令人叹为观止。 虞松远忽然对南亚产生了无比的亲近感。他心里在感叹。有朝一日。等这里太平了。这壮美的大河晚景。必将成为中国公民的境外旅游目的地。 大船都泊在岸边。靠帮联在一起。厨房在最后一条船上。部族战士做饭时。两个女孩仍然不离虞松远和林涛左右。等饭做好。梅雪和苏吉帮着使女。将船工送过來的饭菜摆好。然后和虞松远、林涛、龙吉和老周一起开饭。 “老天。这里的蚊子真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虞松远不胜其烦地说。 “现在才是傍晚。到了晚上和夜里更多。水面上不仅是蚊子。各种小虫子、小咬。一抓一大把。全年只有十二月至第二年的二月。蚊子少些。”龙吉解释。 水面上的蚊子尤其多。晚上就歇在船上。大家都成了蚊子的美餐。虽然每个人都不时用大芭蕉扇子拍打。但还是防不胜防。除了蚊子。夜晚的湄公河上。黑黝黝一片。无数蝙蝠在水面飞过來掠过去。更多的黑色的小飞虫。有的象苍蝇一样。叮上一口。马上起一个大包。红肿挠痒。 虞松远和林涛在舱面上看着月光下的湄公河夜景。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使女一步不离。给他们倒茶。用扇子给他们驱赶着蚊子和飞虫。提着竹筒给他们倒水洗漱。 就寝时。虞松远钻进蚊帐内睡下。这是船上最大的船舱。三面是三顶蚊帐。林涛正要钻进旁边的蚊帐。虞松远制止了他。“我们睡一起。另二张是她们的。” “你确定。船上地方很紧张么。” “既然是掩护我们。肯定要睡一舱的。还有两个小不点。你让她们睡哪。” 两人躺下。梅雪和苏吉自己也洗漱完。竟然也悄悄地钻进舱内。两个小使女最后进舱。她们拧暗马灯。然后穿着无领斜襟小衫和小筒裙。第一时间更新 就这样钻进旁边的蚊帐。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中。四人起先还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很快便安静下來。 蚊帐是用蓝花布做成的。但仍能清晰地看清外面。虞松远和林涛闭着眼。他们可不敢在帐内偷看四个少女灯下更衣。这虽然美不胜收。但都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很快疲惫感袭來。两人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虞松远他们仍在睡梦中。船队开始继续航行。 虞松远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原來天已经亮了。两个小使女先钻出蚊帐。她们还是小孩子。自顾穿上衣衫。然后快速将小筒裙一圈圈地裹到小蛮腰上。仅是在腰的右边简单那么一挽。两人就爬出舱去。 一会。梅雪和苏吉两人穿好衣服。才钻出蚊帐。也爬上舱面。 “老大。你快杀了我算了。这他妈的太折腾人了。咋晚。吓得我是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才睡着。” “忍着吧。我和你一样。总不能那么禽shou。直接把人家撂倒正法了吧。” “反正。再这样。我不敢保证不会兽性发作……” “如果你真要这么禽shou。够胆就试试。部族有几万人。这可是长老的女儿。部族公主。看他们不把你撕成碎片。再说。人不能一错再错吧。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把苏吉当成你妹妹林冬雨。不就一切ok了。”虞松远说着。穿上衣服走出舱外。 虞松远这话说得不轻不重。让林涛耳根发热。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把柄一大把。都在几个兄弟手里攥着呢。 这里两岸都是一座座独立的、高高的青山。上面长满各种植物。倒映在水里。景色又别是一番韵味。航行了约二个小时。大河岸边的青山、稻田、树林、村舍。似乎一动不动。到了北汕市郊区。再转向往南走。临河的寨子也越來越多。 很有趣味的是。很多临河的村寨。村民的吊脚楼干脆就建在岸边的水面上。粗大的几根大木柱。将吊脚楼高高地支撑在空中。远离了水面。很多人家的高脚楼旁边。都拴着一二条小木船。 村寨的后面。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稻田。微风吹过。稻浪翻涌。 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小使女。提着竹筒侍候他们洗漱完毕。刚到舱内坐下。老周进來说:“快到匪徒出沒地了。武器在舱板下。” 见他们不解。梅雪掀起一块舱板。果然见下面底舱内。步枪、手枪各四五支。两小箱各式子弹。他们将枪全部压上子弹。老周说。“一般不动枪。但也有不懂规矩的。就只能打了。估计这趟肯定不会太平。四条船都重载。不少人会眼红的。” “你们就用这武器。这些匪徒都是什么玩艺。”林涛问。 “说起來。很复杂的。”老周详细介绍了一下沿途匪众的情况。。 澜沧境内的土匪成份复杂。都是多年战争的后遗症。既有原王宝苗族“特别部队”的余孽。也有法国殖民统治时期的武装残余。甚至还有本地受欺压的部族零星武装、零散人员。以及一些以此为生的沿河村寨中有武器的百姓。 这些土匪一般讲道上“规矩”。给点钱就会让开道。跑船挣的钱。基本上都落进了他们的腰包。最可怕的是暹罗境内的散兵游勇。暹罗军队年初时。在洪沙瓦底与掸帮‘人民解放军’和缅共南瓦游击队。打过一次大仗。结果。队伍被打残了、打散了。很多散兵游勇变成了凶残的“土匪”。 ------------ 第四十六章 夜宿土匪窝 老周最后说。“这两群散兵游勇。对我们船队威胁最大。暹罗政府和军队都对他们无能为力。眼看着他们胡作非为。之前他们夜里打劫。龙吉指挥船队。和他们血拚了一次。互有伤亡。徐大姐命令。不得进入陆上攻击。更不得进入军营袭击。只要他们敢于袭击船队。就放开手脚自卫。保持有理、有利、有节……” 老周还沒说完。林涛就不满地发开牢骚。“女人当政。沒个好。我就奇了怪了。只能等人家打上门來了。才能还手。而且。还不能追到岸上。莫名其妙。敢情那只可笑的鸵鸟。或许它也是母的……” 虞松远瞪了一眼。林涛才知道话多必失。第一时间更新 立马咽下后面的一堆不满。徐天一毕竟是支撑一方蓝天的大员。背后发发她的牢骚也罢了。守着她的部下这么损她。就有点不科学、甚至不地道了。 但船上人多。虞松远沒有时间给他解释。林涛满腹牢骚。主要是不了解更多的内情。举行送行仪式的那天早晨。徐天一和英雅在徐天一的办公室兼卧室内。一起单独召见了虞松远。徐天一一夜几乎未睡。但两个漂亮女人正在梳妆。 此刻。英雅正细心地帮助徐天一盘着头发。一边笑着问道。“不让你们进入暹罗清剿土匪。你们都有意见对吧。” “既然是纪律。我们执行就是了。”虞松远知道她这么慎重地单独召见他。肯定有重要事情要单独交待。便淡然地说。 “blue water pany(蓝水公司)。听说过吧。”英雅随意地问。 “当然知道。与秃鹰公司(bald eagle)一样。都是m国国务院、国防部、或cia委托的外包公司。实质就是私人佣兵公司。也就是m国政府的一条可取人的狗。在西亚的白沙瓦。秃鹰公司就曾被cia灭口了。景象非常血腥。” “私营承包军事公司。是m国兵力投递和保护其国家安全利益的重要工具之一。也是国防部和cia增强兵力和自主作战能力的一个重要途径。第一时间更新 秃鹰公司在西亚。而蓝水公司。则是m军撤出中南半岛后。cia重点支持的一个私人外包公司。” “英雅姐。你是想说袭击纳加驻暹罗总部的。是这个蓝水公司。蓝水的背后是cia。”虞松远将一把小梳子递给她。惊讶地问。 徐天一说。“高棉形势危急。民柬独木难支。为了粉碎安南吞并高棉的企图。国际社会不得不支持民柬。但是。民柬高举反帝、反殖民主义大旗。m国人容不下它。表面上。m国与我国在高棉有共同利益。看似一团和气。但在对待民柬上。我们有重大分歧。” “所以cia就借助私人承包公司之手。第一时间更新 袭击了我纳加总部。。”虞松远气愤地问。 “情况要更为复杂一些。我不认为cia会指使蓝水这么干。蓝水公司的主要东家是cia。它与秃鹰不一样。主要承包cia的军事项目。越战失败后。m军撤出中南半岛。cia也灰溜溜地撤走了其行动部队。但是。原來cia组织的‘白星游击队’。仍在澜沧北部原始森林中坚持活动。”徐天一介绍说。 “‘白星’现在在哪。有确切的情报吗。” “沒有。据可靠情报。现在‘白星游击队’的维持、运转。cia已经完全承包给了蓝水公司。纳加向澜沧发展。进军原始雨林资源。开创了一种发展模式。危及到了‘白星’的生存。袭击纳加总部。是一箭三雕。” “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在暹罗。破坏我对民柬的支持。也减轻‘白星’的压力。”虞松远脱口而出。 “不错。蓝水公司这个暗黑力量。袭击纳加公司。正是这个目的。”徐天一咬着牙道。“你们进入科隆。途中势必要与暹罗兵匪发生摩擦。要注意这些兵匪的背后。正是蓝水公司。他们对纳加的船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明白了。第一时间更新 你不让我们进入暹罗境内清剿。既是防止蓝水公司借机破坏我与暹罗的外交关系。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虞松远恍然大悟。 “蓝水公司雇佣了不少中南半岛受过特殊训练的士兵。他们很有战斗力。你们的首要斗争方向是安南。是减轻我边境压力。减小我边境斗争的代价和牺牲。不能在湄公河耽搁太多时间。明白吗。” “我明白了大姐。我会根据战场情况。临机处置。”虞松远点点头。可徐天一听到“临机处置”几字。眉头还是皱了一下。 此时。林涛发完牢骚不一会。岸边陡然“砰”地一声枪响。吓了众人一跳。大船已经缓缓停下了。旁边船上人和龙吉大声对话。一会船又开了。老周翻译。“岸上人叫‘龙老大发财。兄弟们跟着喝汤。’龙吉说‘大家一起发财。’这些人都是懂规矩的。拿了钱走人。” 果然。又过了不一会。船队又被拦下了。给了钱才放行。 几条大货船顺流而下。速度全开起來。能有约十节速度。但不断被骚扰。一路走走停停。从北汕到班帮匡。整整走了一天。晚上。龙吉决定在离班帮匡镇约十几公里的地方。在靠近左侧岸边的河道内扎锚宿营。 这里水面较宽阔。水流较和缓。两岸浅滩较长。芦苇茂密。水草丰沛。水下有大批鳄鱼。宿营相对安全。但这里的蚊子与各种水面飞虫。也更是多。更是厉害。嗡嗡嗡的乱叫。耳边全是它们飞行的声音。 龙吉对整个船队发出警戒命令。老周安排了二组流动哨。每组四人。 “虞队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我们只能在这里宿营。一路上有无数土匪。夜里行船不安全。但这地方是暹罗和澜沧境内的土匪窝。你看……”龙吉面对虞松远欲言又止。 “龙大哥。明知道是土匪窝。你完全可以早一点在别的地方宿营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林涛一句话。说得龙吉哑口无言。“梅雪和苏吉。可都是你小姨子啊。你这姐夫当的……如果我沒猜错。这又是徐天一的主意吧。” 龙吉无言以对。老周也很紧张。在安排他的船工队伍。加强防御。梅雪和苏吉紧紧跟着虞松远和林涛。整个船队都笼罩着一层恐慌气氛。 虞松远心里明镜似的。徐天一果然出棋和别人不一样。她既规定不得进入暹罗境内袭击。又让龙吉将船队宿营在土匪经常出沒之地。这分明就是要虞松远和林涛一定要打掉这些土匪。毕其功于这一个旅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心机可真是够缜密的。不用说。对如何对付蓝水和“白星”。这个无所不能的年轻女“魔头”。肯定也早就胸有成竹了。 龙吉象陀螺一样围着他们两人打转。虞松远观察一下周围地形。给他吃了定心丸。他小声说。“龙大哥。你是船队老大。别人都可以怕。但你不能。你放心休息。我们心里有数。” 饱餐船工们吃得战战兢兢的。虞松远和林涛两人。见老周已经严加防范。也插不上手。两人在几条船上转了一下。便洗漱完。钻进一张蚊帐内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两个女孩心事重重的。在舱面上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天。也进舱睡下。 虽然虞松远让大家放心。但龙吉的心还是悬在嗓子眼。他根本不敢睡。抱着枪坐在驾驶台内。一颗接一颗的抽着烟。他一个晚上都在想。要是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个杀神在。那该多好。 夜里一二点。甲板上人员慌张走动的声音。把虞松远和林涛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从舱板下拿出武器。见梅雪和苏吉、两个小使女。都从蚊帐内探出惊慌的小脑袋。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俩。虞松远蹲下來。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懂。用英文小声安慰说。“都不要惊慌。不会有危险。全呆在船舱里。不准上舱面。” 见四人象四个木偶一般。脑袋猛点一气。两人提着枪走上甲板。龙吉和老周及几个船工。都提着枪趴在甲板上。原來。远处白雾蒙蒙、隐隐约约的河面上。象鬼影子一样。时隐时现。出现了几个小舢舨的影子。 “这些是什么人。是暹罗散兵吗。” “半夜出沒的。肯定是暹罗的溃兵、强盗。我们挂着澜沧的国旗。澜沧的土匪都知道我龙吉的名号。很少有敢硬抢的。沿途不管是政府的。还是地方势力的。我该交的钱。一个基普、一个阿特都沒少交。只有暹罗的军警散兵。他们不懂道上的规矩。胆大包天。这肯定是他们。硬着來抢劫的。”龙吉紧张地说。 “六条小船。一边三条。每条船上都有三人。十八个人。这來头不小啊。平时遇到过吗。”林涛问。 “遇过多次。一船讲理的给钱也放行。但是。也遇到一次硬抢的。也是这地方。遇到大风跑不起來。夜里在这宿营。那次是六个人。三条小船。也是夜里。让我们全干翻了。喂了鳄鱼。但我们也沉了一条大船。死了十七八个人。” 虞松远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神经迅速紧张了起來。 龙吉、老周及整个船队。都被暹罗的溃兵吸引了注意力。更大的危险。却是隐藏在河边苇丛后面的另一股澜沧土匪队伍。河岸左边。在大堤顶上至河道这几百米距离内。生长着一大片茂密的芦苇。苇丛离船队约有百十米。边缘分明露出两根黑色的棍子。 虽然光线暗淡。但仍不难判断。那是两支黑洞洞的枪口… ------------ 第四十七章 灭杀群匪 这股队伍很隐蔽。龙吉的整个船队都沒有发现。很明显。匪徒们中有“高人”。他们是想当个不劳而获的“渔翁”。当陆军溃兵与大船船工们两败俱伤时。他们会迅即出手。抢劫整个船队的财物和溃兵们的枪支弹药。 虞松远迅速权衡了当面的形势。并与林涛交换了一下手势。他们已经确定了打击顺序和计划。为怕船工们惊慌失措。他们沒有透露这一秘密。 溃兵在三百米距离内。他们两人有足够的把握。掌握战场主动权。后方一百米。更有足够的把握可以精确压制住苇丛内的土匪。 龙吉和老周及船工们。显然都知道这些溃兵的厉害。生死攸关的时候。虞松远和林涛作为纳加公司雇员。作为龙傣部族的“一员”。此时成了整个船队的主心骨。众人都眼巴巴地等着他们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溃兵摆明了就是要灭杀船队。抢劫货物。 这些溃兵狠着呢。与一般的**土匪完全不一样。他们抢劫货物后。是不会留活口的。打掉他们。已经成了船队唯一的求生途径。 可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却互相做了几个手势。一言不发。这让龙吉和老周的心里开始沒了底。他们甚至都在怀念。要是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个杀神在。对付这些溃兵根本就不是事。这两位可是刘国栋和林柱民的领导啊。这是咋的了。 就在他们的期待声中。虞松远平静地说话了。 “龙大哥。我和林涛各负责一头。打起來后。你命令其它三条船上的弟兄。压制射击即可。任何人不准露头。你们的武器太烂。安排几个人。给我们两人压子弹。老周负责监视、压制岸上。防止岸边有狙击手或炮手躲在壕沟里支援。” “好。全靠你们了。好兄弟。不过。要等他们先开枪。能用基普解决。尽量不要用子弹。”龙吉说着。将命令传达到每一条船。 林涛闻听此言。鼻子里很不满地“哼”了一声。他对徐天一的不满已经越來越多。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龙吉竟然也跟着学会了“不开第一枪。”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一枚迫击炮弹从左侧的岸边射來。在离大船约二三十米的地方。砸进水底。“轰”地一声。爆炸后掀起高高的水柱。水落下河面。“哗-啦啦”一片巨响。 对方有炮。炮弹爆炸。对船队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炮声一响。船工都被吓得趴在舱面上的铁板后面。瑟瑟发抖。惊慌失措。 沒有选择了。只能立足于打。虞松远、林涛和老周几乎同时掉转枪口。三枝步枪向左侧岸边的迫击炮阵地开枪。“砰”“砰”“砰”。几个点射后。岸边的人被打倒几个。再也不敢抬头了。 虞松远担忧的果然沒错。听声音他就能确定。岸边确实有一门m1960小炮。刚才躲在壕沟里。突然开始射击。幸好被迅速压制住了。 让龙吉和老周等人震惊的是。虞松远和林涛压制住炮阵地后。迅速掉转枪口。朝相反方向的岸边芦苇丛内。“砰”“砰”“砰”“砰”地射击了几枪。苇丛内传出一声一声人被击中的惨叫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刚才露出的枪口。已经缩了回去。 但芦苇丛内。也不时有零星的枪声传來。只不过他们沒有机会瞄准。多数子弹都打飞了。少数子弹打在船舷铁皮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后面也有人。他们是什么人。”船队竟然受到夹击。老周一边射击。一边惊问。 又一枚炮弹拖着短促的啸音。“日”地一声。砸进河里。“轰”地一声爆炸。炮弹爆炸的水柱刚落下來。六条小船上的人。这时也开枪了。河面上“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 此时能见度不高。第一时间更新 小船又在晃晃悠悠的。惊慌之中。小船上的枪手射出來的子弹。多数从大船上空飞过。少数打到船体铁皮上或船舷上的铁皮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但也有子弹直接穿透薄铁皮。舱面上不时传來船工中弹时的惨叫声。 虞松远一边射击。一边对老周解释道。“这是一帮來捡洋落的土匪。已经被我们包围。告诉大家不要怕。等收拾完溃兵。再收编他们。” “包围。收编。”老周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还是将命令传了下去。 溃兵们原以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要迫击炮一响。商船肯定就害怕投降了。可沒想到大船反应奇快。几乎是与炮弹的爆炸声同时。就开始零星还击。枪声虽然稀薄。但几个点射后。岸上的炮阵地竟然被人家生生给压制住了。炮手露头即被爆头。 即便这样。这些溃兵此时也沒把船工们放在眼里。他们直接站在小船上。举枪瞄准射击。枪声“砰”“砰”“砰”直响。子弹也越打越准。大船上的船工们被压得抬不起头來。果然是有备而來。船队此时夜宿在澜沧一侧。暹罗散兵。竟然渡河到澜沧的地面上。这是开始强行抢劫商船了。 船工们见虞松远和林涛不慌不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住精准点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來。老周和龙吉继续向左侧岸上射击。不让炮手有机会开炮。船工们则按命令紧紧趴在钢板下。不时从钢板上抬起枪口。对岸边、芦苇丛和河面小艇进行压制射击。 但这些船工。基本都将子弹打到了天上。由于射击时脑袋不时露出铁板之上。又不及时转移阵位。船队先后有4名武装船工。被溃兵们爆了头。另有2名船工重伤。 令人惊奇的是。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小使女。提着药箱。趴在船舷后面的钢板后面。冒着被子弹击中的危险。在一一抢救、包扎伤员。四名阵亡船工尸体。都被她们合力从船舷边拖到一起。盖上帆布。 澜沧部族之间经常有战争。这些娇娇滴滴的部族女孩。平时会撒娇。战时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名战士。战场救护。极其专业。负伤船工被她们包扎好后。又投入战斗。 虞松远连着几个点射。每打一枪。都要快速变换一下阵位。对射中。后方河面中央三个小艇上人员。被他一一打落到水里。河里立即波涛翻滚。象开了锅一般。惨叫声不断。鳄鱼们开始发威。争抢、撕咬落水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打完一梭。他把空枪扔下。一个翻滚。换了一个射击位置。然后拿起船工递过來的压满子弹的步枪。又连续打落数人。 每过一小会。他和林涛就会掉头对准后方的芦苇丛打一枪。每打一枪。就会传來人被击中的惨叫声。这声音。让大船上的船工们听得心惊肉跳。因为只到此时。他们也沒发现后方芦苇丛内到底有多少人埋伏着。 这时。河面上。只有一只小艇还有人趴在船上。可也早乱了方寸。小船在水面原地打着转。溃兵们沒想到船工枪法这样精准。后悔也來不及了。虞松远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一个点射。小艇上再也无人能动。这时。岸边的人开始移动。虞松远一枪一个。把他们全部摞倒在河滩上。 在虞松远清理河面的时候。林涛也“砰砰砰”一阵射击。将河面中央船队正前方三只小船的人。全部快速干翻落水。 “老天爷。你们打得这么准哪。。”几名船工。都被虞松远、林涛的精彩表演。给震慑住了。竟然在激战中忘记风险。也想学着他们一样射击。可子弹都打飞了。 大船上的人。都是老周训练出來的武装船工。虞松远和林涛的精准枪法。让他们目瞪口呆。羡慕不已。这里离河岸左边的迫击炮阵地。足有二三百米远。连人都看不清。昏暗中根本沒法精确瞄准。完全是靠感觉概略射击。但他们几乎弹无虚发。枪枪着肉。 “下面怎么办。是不是先消灭土匪。”龙吉一面命令抢救伤员。检查船体并堵漏。将阵亡船工遗体收拢好。同时请示虞松远。 河面上枪声已经停歇。龙吉趴在船上问。他明显开始依赖他们了。徐天一规定的纪律。是不让进入岸上暹罗境内攻击。如果执行这一命令。岸上的人逃回。肯定要招來更多溃兵。和更大的报复。那以后船队可就麻烦了。 虞松远根本不管徐天一的禁令。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溃兵已经都被消灭了。岸边的土匪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下面。开马达打扫战场。把小船都系在大船后面。同时。上岸边把迫击炮和弹药弄到船上。岸上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话沒说完。他突然和林涛一起。转身对着后方的河堤。“砰砰”地射击了几枪。后面昏暗的苇丛后面。立即响起了人被击中的惨叫声。 虞松远继续端坐在大船边。不时向后方的岸边射击一枪。此时光线暗淡。后面的芦苇丛内情况不明。在虞松远一支步枪压制下。土匪们始终不敢露出身子射击。虞松远心里清楚。如果让他们缓过劲來。土匪们一个齐射。大船只有快速逃跑一条路。 ------------ 第四十八章 他们被包围了 林涛和龙吉带着武装船工。负责打扫暹罗溃兵的战场。 龙吉命令发动机器。将小船全部收集起來。拴在大船后面备用。前方一条小船上。两个重伤的暹罗溃兵。被部族战士直接给掀到水里。河面立即传來阵阵惨叫声和暹罗鳄激烈的翻滚声、撕咬声。 “龙大哥。命令所有人。不允许杀俘。”林涛恼怒地高声喝令道。 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小使女。抢救并照顾着伤员。见虞松远闭着眼睛。在低头抽烟。不时对准后方的芦苇丛开上一枪。立即就传來一阵嚎叫声。 “后面也有很多土匪。你也不瞄准就能打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梅雪一边包扎伤员。一边问。 虞松远突然举走枪。“砰”地一枪。又一人传來被击中的惨叫声。打完。又点上一支烟。才顾上回答道。“后面有一二百人。被我们包围了。” “啊。。” 四个女孩吓得张大了小嘴巴。都能塞进个蓝球。这里离岸边有百十米。一大片黑乎乎的苇丛。十分茂密。一二百人。就他一个人一枝枪坐在船上。何谈包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你开玩笑。他们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不还击。”苏吉问。 虞松远又是“砰”的一枪。然后才在岸边一个男人的哀嚎声中解释说。“他们呆的地方。是低洼的死地。要逃走就得爬过高高的河堤。就得经过我们的枪口允许。他们也不敢露头。一露头。我这支枪就点名。” 梅雪竟然走到他身边。也在船舷边坐下。带着感激抱着他的脑袋。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嘴唇。又一个鼓励奖。虞松远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你们也可以很厉害。”虞松远为转移尴尬情绪。捡起脚边一支步枪。递给梅雪说。“芦苇丛不足二百平方米大。一二百人躲在里面和后面。都扎着堆呢。你对准打就成。注意不要露出脑袋。” 梅雪趴在甲板上。“砰砰砰”打完膛内五发子弹。岸边芦苇丛内响起一片中弹的嚎叫声、哭喊声。苏吉也端起枪就打。两个小使女只有十四五岁。也各打了几枪。过足了瘾。 生存在部族战争不断的澜沧部族社会。这些女孩很小就会打枪。 岸边芦苇荡里的土匪们可倒大霉了。他们原是准备來捡洋落的。大家拥挤在苇丛内和苇丛后面。后面的河堤很高、很长。想逃走就得暴露在大船上的枪口下。有几人试图逃走。已经被击毙。众人再也不敢乱动。 其实。这些土匪沒经过训练。如果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最多扔下几具尸体。一个冲锋就冲过大堤了。 林涛和龙吉带着几名武装船工。乘一只小船向岸边划去。老周带着一名船工划着另一条小船跟在后面。上岸一看。五名迫击炮手。被打死两人。三人轻伤却抱着头。撅着腚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呢。一动不敢动。 林涛将三名负伤的士兵捆了起來。还给他们包扎了伤口。并让老周将三名俘虏和缴获的五支m16自动步枪、三箱弹药一起弄上小船。并运回大船上。 送他们走后。林涛才将一门m19迫击炮。一箱m55a1榴弹。一箱m502白磷弹和m91照明弹搬上小船。然后将两个死尸拖到下游约七八米处。扔进水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呼隆”一声。就迅速被二条大鳄翻滚着拖进深水里面。 回到大船上。龙吉已经审问清楚了。 这是一支从金三角剿毒战场败下阵來的一支暹罗散兵。他们脱离暹罗军队。逃到湄公河岸边。作威作福。祸害两岸百姓。恰好看到有四条大货船夜宿澜沧岸边。吃水又很深。估计是装满了货物。便抢了老百姓的小船。偷偷过河。准备打上一票发上一笔。可沒想到遇上了克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又不让杀。留着需要药品、粮食。那这些俘虏怎么处理。”龙吉颇感为难。请示虞松远。 虞松远不便回答。林涛见状便淡然地说道。“龙大哥。你是部族老大。我们只是在你船上做客。他们是你的俘虏。我再强调一遍。从现在开始。龙傣部族不准杀俘。当然。他们一旦回去。肯定要去报信。暹罗陆军会记住你的。你们船队今后麻烦就可能大了。” 龙吉又看着虞松远。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虞松远突然举起枪。很随意地对着后方开了一枪。在一个男人的嚎鸣声中。很肯定地说。“船队一切由你做主。你的决定就是我的意见。不过。我们就一条规矩。不能杀俘。” 说着。就将缴获的武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加上从小艇上缴获的步枪。共十一支。全是m16a1突击步枪。全部八成新。暹罗陆军。原來全部是用的m军的制式装备。 见他们不说怎么办。龙吉只好与老周商量一通。决定将俘虏拖到船舱内关押起來。等带到林场。让他们去做苦役。 “这种m19手提型迫击炮。最短射程也就二百米。但最远射程近两千米。这里各种武装势力猖獗。治安乱得很。我们有它。以后威慑力可就大了。”老周摸着迫击炮。高兴地说。 “放心。未來几个月。我们争取给你的船工队伍配备一流的装备。绝不亚于暹罗和安南陆军。真是怪了。就这么一帮毫无战术素养的黑帮、土匪、散兵、游勇。就骑在船队头上。航道就让人家封锁了。你们简直是贻笑大方。”林涛不屑地斥责道。 老周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他仅是个特工。根本沒当过兵。更沒受过战场训练。与正规的暹罗陆军对垒。刚才那般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战法。他和他的船工队伍。完全是开了一回眼界。平时想都不敢想。 林涛口无遮拦。沒顾上老周的尴尬。而是架起m19手提型迫击炮。对准后方的岸边芦苇丛后面的大堤。“咚”“咚”发射了两枚炮弹。苇丛后面的堤坡上。“轰”“轰”两声爆炸后。一个男人用澜沧语高声哭叫了起來: “别打了。求你们了。别打了。我们投降。。” 虞松远和林涛又很随意地对准苇丛。“砰”“砰”两枪。里面又传出两声惨叫声。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我们投降。真的马上投降。”一个男人又带着哭腔高叫道。 “小土匪也有今天。忘记抢劫杀人的时候多么威风了。应该全部杀掉。全不是好东西。”小使女在一边嘀咕道。 “龙大哥。报出你的名号。命令他们到苇丛外面的河滩上集合。扔掉武器。”林涛说。 龙吉闻言。迅即挺立在甲板上。高声喊道:“芦苇丛里的人听着。我是龙傣部族大首领龙吉冯。你们已经被包围。如果想活命。现在人全部走出芦苇丛。扔掉武器。抱着头。马上投降。” 龙吉威严地吆喝完。过了一小会。里边的人遵照命令。领头的大胖子用苇杆挑着白衬衫。小土匪一个接着一个从芦苇丛里钻了出來。歪歪扭扭地走到河滩边。将武器扔到一堆。抱着头。规规矩矩地跪在河滩地上。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一二百人。 林涛又“咚”“咚”地两声。对准芦苇丛发射了两炮。“轰”“轰”两声。炮弹在芦苇丛内爆炸。河滩上跪着的一大堆土匪。吓得一齐“哇哇”哭叫了起來。抱着脑袋趴到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一顿打。这些小土匪吓都吓死了。也都后悔死了。很多人屎尿都吓了出來。他们多数人原來不过是当地的农民。兵荒马乱。不得已入了伙。平时欺负个商船还行。要知道会遇上龙傣部族这帮杀神。打死他们也不敢当土匪。 “下面怎么办。我想到岸边火葬烈士遗体。”龙吉小心翼翼地征询虞松远意见。 虞松远沒有理会他。林涛说。“天色未明。船队泊在土匪窝。龙大哥你不能离船。我和老周带船工。乘小船到岸边。火化牺牲船工的遗体。再把他们大头领、二头领带到船上來。龙大哥。你要拿出大首领派头。教训下土匪头子。一定要有威风。要命令他们必须听从龙傣部族大首领号令。不得再干伤天害理的活。否则。下次再抓住。一律先割耳朵。然后再杀头。” 龙吉频频点头。老周命四条船靠帮抛锚。梅雪、苏吉带着两个小使女。流着眼泪。一一将烈士面容擦净。然后龙吉亲手用军毯将阵亡船工遗体仔细包裹好。全体船工则在甲板上列队。向牺牲的船工鞠躬致哀、告别。 澜沧龙傣部族的丧葬习俗是火化。出殡仪式程序繁琐冗长。但是。战争时期。只能一切从简。全部按战时规矩來。 龙吉亲手收拾好阵亡船工遗体。站起身洒泪说道。“勇士们。你们都是我龙傣部族的好男儿。部族不会忘记你们。我们还要去战斗。只能在这里给你们送行。你们功在部族。部族会很好地照顾你们的家人。他们会因为你们而感到荣光。” 龙吉是个有情义有血性的大首领。他的话。让很多船工们洒泪。梅雪、苏吉和两个小使女。更是痛哭失声。 追悼仪式进行完毕。林涛和老周带着十几名船工。带着四名毯子裹着的阵亡船工遗体。划小船登上大河岸边。 ------------ 第四十九章 法外开恩 此刻天还蒙蒙胧胧的。离天亮还早着呢。从大船上看去。只见林涛背着手。很拉风地站立在河滩上。他先是命几名土匪爬上河堤走了。然后威风八面地开始训导土匪。大小土匪们跪了一地。在听着他训话。 船工们则端着枪。威风凛凛地指着地下的土匪。林涛演讲沒完沒了。这边大船上。使女从竹筒内倒出水。龙吉洗得干干净净。老周让船工从驾驶室里搬出一张木椅子。龙吉安坐在椅上。都准备好了。再看河滩上。林涛还在训导土匪呢。 终于。先前走的小土匪们。用车子拉來几小车柴火。小土匪们将柴火铺好。然后船工们将烈士的遗体搬到柴火堆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林涛命令所有土匪列队。老周亲手点燃了柴火堆。大火熊熊而起。林涛和船工们一起举枪向天射击。用枪声为战友送行。 龙傣部族的丧葬习俗。一般到火化场点火时。丧葬仪式就算结束了。 不一会儿。林涛、老周和船工们。先互相拍干净身上。然后耀武扬威地押着一个猪头猪脑的肥胖男人和一个贼眉鼠眼、瘦巴巴的中年男人。一齐回到大船。两个男人伏在船板上。面向威风凛凛的龙吉大首领跪下。战战兢兢地不停地叩头。如捣蒜一般。 林涛点上一支烟。开始审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原准备给他的小苏吉好好露一小手呢。可沒想到都不需要费什么劲。两人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古脑儿全招了。 他沒想到会这样无趣。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得怒骂。“一对怂货。乌合之众。丢人现眼。全他妈枪毙。” 两个土匪头子一听说要枪毙。都疯狂叩头。其中的小个子匪首不断求饶。 这个胖大土匪头叫邦虎。是苗族人。曾在王宝的特种部队干过。澜沧独立后。他从北部逃到中部。带着几个人在湄公河畔落草为寇。并以河边不远处一个村寨为据点。经常在夜里打劫商船。当地的农民不断加入。手下的人慢慢聚集了近二百人。 安南驻军多次來清剿过。他们都躲进山里。或渡过河來避风头。等安南军队一走。又回來继续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 瘦小匪首。是这支土匪队伍的灵魂、军师。虞松远和林涛从军师阴险的小三角眼里。就觉得这绝不是个好东西。眼里有“内容”。留不得。 这一次。他们发现暹罗陆军要抢龙吉船队的货物。军师就起了歹心。建议邦虎渔翁得利。可军师却漏算了。他们沒想到。自己本想当渔翁。却被人家两杆枪死死地压制在苇荡内。抬不起头攻击。更逃不走。先后有十几个人想逃上大堤。都被步枪打伤或击毙。 最关键的是。这个军师果然不是凡人。他一边哀求。还一边抬出安南人來壮胆。半阴不阳地“请求”船队放他们一马。原來。他在王宝的“特种部队”时代。就混得风生水起。是个地方官。王宝倒台后。安南人控制了澜沧。他又与安南人私下有了“交情”。否则。安南军队也不可能网开一面。任他们胡作非为。 情况已经都搞清楚了。林涛先将梅雪、苏吉和两个小使女赶进船舱内。并关上舱门。然后趴在龙吉耳边嘀咕了几句。龙吉愣了一下。还是当起“法官”。宣布“判决”: “你们都是澜沧百姓出生。却为祸澜沧地面。伤害贫穷百姓。可谓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怨民忿。军师足智多谋。是出主意的人。你如果能出好主意。这支队伍。不会这么不堪、下作。军师。你罪不可赦。当判死刑。立即执行。” “大首领。万万饶命啊。我对您有用啊。”龙吉话音刚落。军师疯狂哀求。却突然失jin。甲板上臭气冲天。令人恶心。 “怂蛋。怕死你还出來混。。”林涛捂着鼻子。怒喝一声。一挥手。两个船工走上來。举着枪准备射击。林涛说。“切。节省子弹。让他跳河多省事。”船工得令。背上枪。一人挟着军师一只胳膊。军师嚎陶大哭。拚命求饶。 林涛烦了。他示意一下。船工们松开手。军师以为饶了他呢。拚命叩头。船板被撞得“嘣嘣”直响。林涛促狭地说。“军师请抬起头來。” 军师抬起脑门已经肿成小山一般的脑袋。林涛又道。“大凡能做军师的。多多少少都是读书人。足智多谋的。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读书人的面子何在。气节何在。” 军师低着头。一言不发。虞松远好不容易忍住笑。狗日的。你都判处人家死刑了。还要人家讲面子、气节。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林涛又说。“人固有一死。你他妈一点不男人。哭个屁。大首领判处你死刑。是莫大开恩。这要在古代。按你的罪行当凌迟、活剐。都已经宣判了。哭就能回头么。给你二选一。或者把你送回澜沧政府。公开审判后。当着成千上万的群众和你家人的面。处以绞刑。或者。你自己跳河。一了百了。” 林涛说的都是中文。老周一一给翻译成澜沧语。军师听完。又嘤嘤地哭开了。他伸头向船舷外的河面看了一眼。水草下面。几条大鳄早严阵以待。就等着开饭呢。他吓得又呜呜地哭起來。再抬起泪眼。看了一圈船上的人。大首领和众人都鄙夷地瞅着他。实在无趣。 于是。便咬咬牙。用双手抱着脑袋。滚下了船舷。“扑嗵”一声掉进河里。河面迅速响起激烈的水花翻卷声。哀嚎声中。军师很快就被鳄鱼拖进水下。河面一下子清静下來。 河岸边众匪见军师直接跳了河喂了鳄鱼。都惊恐地看着河中间的大船。不知首领一会又要挨什么处罚。他们想作鸟兽散可又不敢。船上杀神们枪打得准。还有大炮。只好老老实实地跪着。 这场审判。把邦虎吓得半死。他知道轮到自己了。浑身瑟瑟发抖。但他到底还算有点骨气。强忍着并沒有求饶。可跪着的船板。却湿了一大摊。原來。这狗日的尿给吓出來了。他自己还不知道。 接下來。龙吉摆足了派头。训斥了邦虎后。表示留他一条狗命。前提是效忠龙傣部族。否则。如再敢为匪。下次逮住他定然碎尸万段。邦虎拚命叩头。把船板叩得嘣嘣直响。一再发誓。从此效忠龙傣部族龙吉大首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龙吉训完话。林涛说。“小子。你也应该死。龙吉大首领法外开恩。饶你不死。但不能就这么就算了。饶你也行。你作恶多端。手上人命少说也有几十条。你嘴上表示要听从龙大头领号令。心里不定怎么想呢。叫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 邦虎闻言愣了。他将头猛地叩到船板上。咚咚直响。“邦虎在‘特种部队’打过安南猴子。早就将生死看得淡了。只是我死了。我手下这些人。定然还要为祸乡民。所以。请龙大头领饶命。只要小的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从今往后。唯龙大头领号令是从。如有违背。就和军师一样。天诛地灭。” “叩头不管用。赌咒发誓也不管用。”林涛点上烟。不为所动。虞松远则将头又扭向另一个方向。听凭林涛处置水匪。林涛又说。“你们湄公河水匪是一群沒有良心、沒有信用的人。你得留下点什么。才会长点记性。” 老周当作翻译。龙吉和船工们。听到林涛说要留下点什么。都开始心惊肉跳。 邦虎明白了。今天要想活命。不留下点什么。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他咬牙抽出匕首。左手拉住自己左边的肥耳朵。右手就要挥下。龙吉、老周和船工们见状。都吓得赶紧掉过头。或紧紧地闭上眼…… “慢着。” 就在邦虎咬紧牙关。右手正要挥下的时候。一声娇喝。梅雪和苏吉拚命推开舱门。走出船舱。 “把刀放下。”梅雪叱道。还用小手捂着鼻子。 邦虎抬起眼看了一眼。便紧紧地低下头。扔掉刀。 “龙傣部族是澜沧数一数二的大部族。抓住你个小河匪。就象捏死一只蚂蚁。今天。龙吉大首领给你一条生路。从今往后。如果你不能改过自新。听从龙吉大头领的召唤。下次再逮住你。你必死无疑。我做主了。你滚回去吧。” 邦虎从梅雪的口气和年龄。就知道这肯定是部族的公主。他对梅雪心生感激。频频叩头。船板“咚”“咚”直响。嘴里说道。“谢谢公主救命。从今往后。邦虎铁心归顺龙傣部族。从新做人。如有违背。就让纳加或鳄鱼吃了邦虎。” “以后。你的寨子就以你的名子为名。就叫邦虎寮。你是头人。我们部族给你们提供必须的日用品。但你们自己要学会种稻谷。养活自己。每年两次。要向大首领秉报寨子情况。要上贡部分稻谷。你滚吧。” 虞松远和林涛虽然还不能完全听懂澜沧语。但经过老周的同声翻译。两人都十分震惊。这个平时娇娇滴滴的小丫头。象是见过大世面。处理起部族事务來。头头是道。有条不紊。或许是受她姐姐英雅影响。还极有主见。喜欢自做主张。 邦虎划着小船走后。船工们赶紧从河里打上水。将甲板冲干净。 ------------ 第五十章 日久生情怎么办 这帮河匪。毛沒捞着。被人家枪炮一顿教训。军师喂了鳄鱼。喽啰死伤十几个。一下子全都丧了胆。邦虎回去后。带着土匪们灰溜溜、稀稀拉拉地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天下土匪都一样。记打不记哄。邦虎被打服了。从此邦虎寮果真改恶从善。年后。部族主母英雅又专门來了一趟。带來日用品。与别的部族协调。帮寨子里的农民确定了地权。此后。邦虎寮成为龙傣部族一个重要的稻米产地。 梅雪自做主张放了河匪头子。龙吉和老周及船工们。都战战兢兢。怕虞松远和林涛发毛。梅雪更是小心翼翼地用英语问。“我放了他。你们不会有意见吧。我只是想感化他。不想再看见鲜血。打仗用刀枪。管理好部民。可不光靠打打杀杀的。要恩威并用。我姐姐可一直是这么办的。” 两人都不理她。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直接钻进舱睡觉去了。 此时。离天亮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虽然付出了四人阵亡、两人重伤的代价。哀伤过后。全船上下。又慢慢笼罩着一层胜利气氛。这一仗何等威风。何等荣光。船工们都是参与者啊。大家都睡不着了。都在甲板上兴奋异常地摆开了龙门阵。 虞松远和林涛不一样。他们见过大风大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想看。在狂涛怒海。在烽烟笼罩的白沙瓦。在兴都库什万年大雪山上。在喀布尔河畔和开伯尔大山上。他们与世界顶尖军队较量并将其纷纷斩落马下。那是什么景象。现在杀了几个破散兵和小河匪。他们根本沒当回事。 特别是林涛。本想表现一下男人的英雄气概震震可爱的小苏吉呢。结果一拳打空。老大沒趣。因此。他俩进舱又呼呼地睡开了。 梅雪和苏吉并不怕他们生气。见他们身手如此了得。从心里是爱慕有加。两人和两个小使女一起。坐在舱面上。叽叽喳喳。兴奋得一直低声聊到快天亮。才钻进蚊帐内小睡了一会。 天渐渐亮了。龙吉指挥船队继续启航。 机器的轰鸣声。让虞松远醒了过來。舱内还很暗。但也有了一丝光亮。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帐外。只见两个小使女已经起床。小丫头先是顽皮地贴着蚊帐向帐内瞅了一眼。或许是想看看他们的睡相。然后才无声地互相打闹了一下。钻出舱去。 林涛还在呼呼睡着。虞松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哑然失笑。他回忆了一遍夜里的战斗经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暹罗陆军会不会沿河追赶。血腥报复。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未留下什么证据。心里也就平静了些。 他已经打了谱了。如果他们敢追杀。他决心和林涛潜入暹罗境内。把这股溃军的指挥部、指挥官全给他搞了。斩草除根。他相信只要注意掌握好尺度。对溃兵失望至极的暹罗军方。绝不会追究。 天已经蒙蒙亮。他们起來。两个小使女泡好茶伺候着。还笑嘻嘻地搬着竹筒倒水。尽心伺候他们洗漱。两个小孩都姓龙。却都有一个奇葩的名字。一个叫梦露龙。一个叫费雯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原來。梅雪和苏吉喜欢玛力莲·梦露和费雯·丽。便赐给自己的贴身使女这么个名字。 包括龙吉和老周。船工们都畏惧他俩。但两个小丫头却一点沒有生疏的感觉。相反。却特别喜欢亲近他们。林涛洗完。见小费雯很可爱的样子。便用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小丫头脸红了一下。小声说道。“林涛哥哥。我知道你想了。弄苏吉公主吧。等我们长成了。再给你们……”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了一眼。都有点胆颤心惊的味道。这话内涵太丰富了。那意思是公主们你们可以随便享用。我们还小。等长成了才可以享用。甚至。我们心里也愿意。只是我们还沒长大…… 两岸仍影影绰绰的。大河浩浩荡荡。两边的青山和高大的椰树、芭蕉、棕榈树。都倒映在水里。景色静止不动。象一幅山水画。在晨光中十分优美。 龙吉在指挥航行。老周在甲板上活动了一下。走过來陪虞松远和林涛坐在船头喝茶。梅雪和苏吉也懒洋洋地起床了。小使女帮着她们梳妆后。两人先去检查了一遍伤员。并给他们换了药。又回來紧紧地贴着他们坐着。 虞松远向她们一呶嘴。问老周。“她们是怎么回事。” 老周理解地一笑。“她们接受过徐总系统培训。是纳加小组的预备成员。任务是掩护你们执行任务。安南军队指挥官。多数都在中国受过培训。了解中**队的纪律。等你们语言关过了后。有她们在身边。安南驻军、各国的情报人员。就都不大容易怀疑到你们。” “也真够可以的。徐天一也真是想得出。弄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宝贝搁在身边。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她得负责任。再说。对这些女孩也不好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林涛叫苦不迭。 老周笑问。“能出什么事。老族是澜沧最大的民族。老族又是由若干民族、无数部族组成的。龙傣部族其实与我国的傣族、侗族、白族。大体是一个民族。澜沧老龙族占澜沧人口70%多。有几十个分支。最强大的分支才能住在永珍。” “龙吉这一支过去比较弱小。最早住在桑怒周边的原始森林中。被当地老听、老松各部族差点赶尽杀绝。在他们最危险的时候。是徐总保护了他们。你们不知道。有一次英雅被别的部族扣留。徐总带着二十多个部族武装战士。晚上愣是打进去将英雅给抢了出來。第一时间更新 ” “那段时间。我们就是在部族战争的销烟中度过來的。一直到刘国栋和林柱民小组进入澜沧后。龙吉的地位日益巩固。整个部族有几万人。一部分搬到永珍周边湄公河沿岸的部族旧地來居住了。在他们眼里。你们就是神。” 原來。部族三大林场建成后。刚开始向安南出口红酸枝。就受到了邻近各部族的挑战。当地的各部族。想方设法攻击、骚扰。想夺去林场和机械设备的控制权。龙吉的龙傣部族。几年间先后有上千男人战死。几百个女人被抢去为奴。 纳加公司不能直接掺和部族纷争。为了生存。徐天一便指导龙吉训练部族战士。龙傣部族才慢慢在原始雨林站住脚跟。红酸枝出口才总算慢慢开展了起來。 只到七八个月前。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小组进入澜沧。形势才陡然改观。桑怒各部族的骚扰。**武装的偷袭。都受到毁灭性打击。林场的木材贸易。才真正开展起來。这才开始有了稳定的收益和回报。 前不久。边界各部族、**武装等又联合起來。与龙傣部族展开了几场大的血战。但由于刘国栋和林柱民小组的存在。龙吉部族越打越强。林场形势越來越稳固。 最极端的一仗是。刘国栋和林柱民带着十几个武装部民。被一千多人包围在桑怒的林场基地内。人在永珍的英雅当天得报后。都吓哭了。觉得天一下子都塌了。想赶到桑怒。用自己去换回他们。但徐天一却稳如磐石。她对英雅和龙吉说。“回去安心睡觉。明天会有好消息。” 结果。第二天早上信鸽送來战报。林场基地安然无恙。部族战争打赢了。这怎么回事。英雅和龙吉、各大长老都被搞迷糊了。 徐天一看到战报。却只是会心地付之一笑。 原來仅一个晚上。刘国栋、林柱民深入对方营阵之内。大开杀戒。先后击杀了近二百名骨干分子。全部逮住了四大部族的十一个首领。逼迫一千多部族武装集体投降。加入龙傣部族为奴。 英雅火速赶到桑怒。主动与四大部族谈判。最后逼对方签订了“互不侵犯”“友好”协议。然后又将俘虏全部放回。龙傣部族打抚并举。一下子将一场部族大战。化为无形。稳定了形势。 在澜沧部族战争史上。1984年桑怒这一仗。震惊整个澜沧社会。也被载入了澜沧史册。后來。连安南驻澜沧的678兵团。都派人來慰问。从此开始。再沒有部族敢于对龙傣部族下手。 “在龙吉的这个部族里。刘国栋和林柱民不是人。是神。本族女孩子以能接近他们、陪伴他们。甚至仅仅种上他们的种。作为最大的荣耀。你俩又是刘国栋和林柱民的老大。龙傣部族人就差对你们顶礼膜拜了。现在这两个女孩。在族里的地位仅次于英雅。你们可要善待她们。” “善待她们。什么意思。我们都结婚了的。你们可别乱來。你沒听说过日久生情吗。我们又不可能带她们走。万一发生点什么。她们以后可怎么办。”林涛不满地道。 “你想多了。龙傣部族的习俗。男女青年都是自由恋爱。对婚前性关系很宽容。父母并不干涉。沒有人在乎女孩婚前是不是所谓的处nu。但一旦结婚。妇女就再不会和婚外的男子发生性关系。相反。男子婚后倒是可以**、养qing人。 ------------ 第五十一章 云雾中的你 “比如龙吉。是倒插门进入英雅家的。他很爱英雅。可他作为族长。还有几个qing人。住在不同的竹楼里。这是族里公开的事。英雅也不会因此就不高兴。沒人以为不妥。” 虽然“听不懂”。但两个女孩显然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她们贴着虞松远和林涛坐着。不时捂着嘴。嘻嘻笑着看着他们聊天。 “也有人侍候你。” 老周笑了。“我是安南华侨。安南排华。120万华侨死伤惨重。我父母、老婆孩子也被害死了。刚來澜沧时。独身一人。那段时间痛苦极了。后來徐总做主。我就在桑怒和一个部族长老的闺女结婚了。你说呢。” “那徐大姐呢。龙傣部族人怎么感谢她。” “她是龙吉整个部族的大救星。太上皇。他们的长老。都把她称为北方中国來的观世音。或西王母娘娘。你们说龙傣部族会怎么感谢她。不过。她爱人老朱也在南亚。只是不容易聚到一起。她也反对龙傣部族这么做。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啊。” “你干脆明说她支持不就完了。甚至幕后黑手就是她。我操。语言都不通。这不是给我们添堵么。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徐天一是想用这四个臭丫头。來监视、控制我们。”想起“一号”“二号”的严厉训导。想起部队的处分。想起在虞家村受到的“家法”。林涛心有余悸地说。 “这两个女孩和刘国栋、林柱民身边的两个女孩。都是族里长老的掌上明珠。她们受过良好的教育。迁居永珍后。上过联合国卫生组织办的国际护理学校。她们懂英语、法语。你们可以用英语、法语和她们交流。她们也早已经在学习汉语了。我们的对话。尽管他们听不全懂。但大体意思应该能明白。” “啊。她们能听懂汉语。你干吗不早说。那我们刚才说的。这两个死丫头不是都听进去了吗。”虞松远和林涛脸上一阵发烧。第一时间更新 象被人偷窥了**一样难堪。 两个女孩却抱着他们的胳膊。咯咯咯地娇笑了起來。还用手刮他们的鼻子來羞他们。 “咕咕咕咕”。一阵鸽哨传來。两只可爱的小灰鸽。从天而降。落到梅雪和苏吉的面前。两人惊讶地叫了一声。怜爱地捧起信鸽。并从鸽子腿上的塑料管里。抽出两张纸条。梅雪和苏吉看了一眼。便都递给虞松远。 纸条是徐天一的笔迹。“老家破例來电。边境轮战。牺牲太大。施、张命你们星夜兼程。速往科隆。谋划行动。减轻边境压力。” 虞松远看完。又让林涛和龙吉、老周传阅一遍。他深知。敌我特工部队。在边境地区玩命互掐。这种惨烈的特工战。敌我牺牲都会很大。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科隆。带领小队。杀过边境。大打出手。 林涛点火烧掉信。问道。“为什么一样的信。要写两份。放两只鸽子。” 老周说。“这是下的双保险。部族一直这么做。这里离家还比较近。两只小鸽子都一齐飞來了。路远了。有时受各种原因影响。偶尔会有迷路或失踪的。” 虞松远也写好了一模一样的两张纸条。卷起放进鸽子腿上的塑料管里。“已灭或收编土匪数百。船工亡四人。请报家里。数日即至科隆。” 梅雪和苏吉将小鸽子拿在嘴唇上亲了一下。一抬手。两只小鸽子扑闪着翅膀。飞上蓝天。 接下來的航程。就有惊无险了。龙吉和老周虽然仍很紧张。但却再沒有土匪、散兵游勇或河匪出现。航行变成了观光之旅。 湄公河左侧澜沧境内。是丘陵地貌。绿树成荫。其间分布着无数稻田。而右侧的暹罗境内。却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全部种植着水稻。此时。正是今年最后一茬水稻收割前夕。放眼远望。沃野千里。微风拂过。金色波浪翻滚不息。气势磅礴。令人震撼。 大河两岸。如万花筒一般。不同的地段。景色各不相同。船队徜徉在如诗如画的水墨长卷中。傍晚时分就到了他曲。 但在他曲码头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队身穿绿色军装、胳膊上扎着白袖标、身后背着枪的安南678兵团的宪兵。 船队停稳。放下舷梯。龙吉巍然立在船头。宪兵少校抱拳上船。然后向龙吉敬礼。“龙大首领。别來无恙。” “他莫少校辛苦了。此番给林场运送给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带两位新婚公主出來散散心。还请少校提供帮助。不要惊扰了她们。”龙吉握着他的手。请少校坐下饮茶。 梅雪和苏吉在两位使女和虞松远、林涛的陪同下。盛装从船舱内走出來。他莫少校一见。赶紧立正敬礼。梅雪和苏吉躬身还礼。并请少校坐下。奉茶。 他莫少校那里敢坐下。他抱拳说道。“公务在身。不敢打扰公主。我们告辞。” 龙吉也沒留。但在送行握手时。却将一叠澜沧基普和安南盾。悄悄塞进少校的手里。 宪兵退去。晚上船队就泊在他曲码头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准备天亮时卸下部分货物给他曲的商家。然后向科隆进发。 龙吉说。他莫少校性陆。是这个小城安南驻军的最高指挥官。与他素有“私交”。船队有他提供的通行证。进入科隆就会十分安全。沿途的驻军都不会骚扰。 大船全部停泊妥当后。龙吉命将两名重伤员和几名轻伤员。全部转到他曲的医院内。接受治疗。并由龙傣部族驻当地人员。负责照料和警卫。等回程时。再将他们捎回永珍治疗。 船队靠帮停稳不一会。刚转运完伤员。几艘花花绿绿、流光溢彩的暹罗花船。就划了过來。船上挂着彩灯。一排年轻美丽的南亚姑娘。穿着暴露。挠首弄姿。十分风sāo的样子。排着队欢迎客人上船。 龙吉有心想请虞松远和林涛、老周去喝花酒。感谢他们路上消灭了溃兵。但他沒想到。自己的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他刚张口说出意思。林涛就勃然变色。“你他妈的。简直胡闹。” 林涛骂完。点上一支烟。径直上岸。扬长而去。突然的变故。让梅雪愣住了。她看到林涛独自上岸散步。赶紧让苏吉带着梦露和几名武装船工。紧跟了上去。 龙吉极其尴尬。他愣住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知自己错在哪。虞松远解释说。“龙大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你想想。船工与我们同生死、共患难。我们去喝花酒。却留下他们。不合适啊。干脆。今晚就在我们自己船上。大宴全船。让花船给我们献上几首音乐助助兴。给船工们鼓鼓劲。你看怎么样。” 有了台阶下了。龙吉和老周都说这个办法好。于是派人上岸到酒店定菜。拿到船上摆宴。又跟花船说好。请她们提供一整套音乐伴奏。至于价钱。保证比吃花酒多。 菜一会就全送來了。龙吉让船工搬來几缸芭蕉酒。准备大宴全船。开席前。林涛与苏吉手拉着手。小梦露则拉着苏吉的手。三人高高兴兴地回來了。龙吉不计前嫌。主动迎上前去。很有风度地给林涛点上一支烟奉上。 会餐时。龙吉和梅雪、苏吉。陪着虞松远、林涛、老周三人。敞开肚皮喝酒吃肉。船工们也开了几桌。不时有人來给他们敬酒。他们四人。也一起到各桌敬酒。果真是好主意。整个船队士气高涨。看得龙吉热血沸腾。 所谓干一行专一行。这条花船并不全是靠“卖肉”生存。音乐、歌舞也是了得。龙吉是大老板。是澜沧的社会名流。他出的钱够足。花船上负责演奏的。是一个完整的暹罗民间乐队。他们卖力地演奏东南亚传统民乐。让港口内的船工、码头工人们听得如醉如痴。 花船并沒有因为他们不嫖而不高兴。相反。出于敬重他们。十几个“卖肉”的小姑娘。都一齐换上民族服装。劲歌热舞。高耸的发髻。窈窕的腰臀。风情无限的小筒裙。独具东南亚民族特色的传统民间舞蹈。展现了浓香醉人的中南半岛民族风情。 乐队音乐悠雅。演奏水准颇高。姑娘们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最值得称道的是这些姑娘们的舞姿。她们舞蹈动作的幅度普遍不大。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姿态优雅。极富韵律。舞蹈水准极高。整个晚上。乱糟糟的港口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音乐、舞蹈不俗。歌喉更是让人惊叹。一排姑娘手里举着一盏盏水灯。里面的蜡烛都点亮。她们随着悠扬的音乐。跳着动作幅度较小的舞蹈。一名美丽的姑娘从队列中边舞边走出。用并不标准的中文开口演唱: “一年呀又一年。漫漫长夜与谁共;满园的景色。依旧是那样翠葱;渐渐寒风相思匆匆。无情风吹走。我爱人的影踪。过去的一片情。要向谁來歌颂。偷偷隐藏在心中。寄托情意在虚空…… 花开呀又花落。又见潮來又潮往;多少年等待。谁知道梦儿也寂寞。來來盼望來來呼唤。呼唤你爱人。你不要躲在云雾中。爱人要诉情衷。爱情要來歌颂。千山万水又一重。天涯二地再相逢…… 爱人要诉情衷。爱情要來歌颂。千山万水又一重。天涯二地再相逢…… ------------ 第五十二章 科隆基地 当姑娘如泣如诉地开始演唱时。虞松远和林涛震惊地对视一眼。难道这个女孩是故意演唱中文歌曲。但他们随即就坦然了。中南半岛属于中华文化圈。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八十年代的中国。正是港台文化风靡南亚和南洋的时候。这首由大马音乐家用中文谱写的暹罗民歌。早已经唱红南亚大地。 整个晚上。港湾内气氛热烈。虞松远别的听不懂。但是乐队似乎也演奏了中国传统民乐《花好月园》《彩云追月》、暹罗民谣《宾河流淌》、《清迈姑娘》。他却是听懂了。通过这几首曲子。让他看到了乐队的实力。这是真功夫。 相邻的货船、码头上。第一时间更新 围观的、听音乐和看戏的。足有上千人。几名监视港口的安南军人并未完全离去。他们与码头上观看演出的人群挤在一起。如醉如痴地欣赏着情歌曼舞。演出结束前。龙吉还封了一堆红包。特意给乐队和表演歌舞的姑娘们打了赏。 劲歌曼舞结束后。花船久久不忍离去。龙傣部族船队一路南下。过关斩将。消灭万恶的溃兵。收编无恶不作的河匪。消息传的比电波还快。班主有意巴结龙大首领。专门跨过船舷來相邀。表示只要龙大首领赏光。姑娘们的脂粉金可分文不取。 龙吉被林涛训斥一顿。正丧魂落魄。班主又來相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一时说不出话來。梅雪和苏吉见姐夫下不了台。便主动现身。班主忽然见到梅雪等几个女孩。一下子愣住。说不下去了。老周介绍说。这是龙傣部族的二位公主。班主赶紧施礼。连说不知公主在此。得罪得罪。言毕仓皇离去。 花船这才起锚。依依不舍地慢慢离去。 花船远去后。大家意犹未尽。都坐在甲板上聊天。龙吉畏惧地远远躲着林涛。晚上临睡前。虞松远提醒林涛:“如果我们完全按照我军的纪律。來要求龙吉的部族战士。你觉得他们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湄公河流域。还能生存下來吗。” “当然不能。” 梅雪也从另一张蚊帐内伸出头來说:“虞大哥说的对。晚上看演出的。就有五六个安南顾问站在人群在。澜沧亲近安南。这里安南驻军多。特工也特别多。我们要露出马甲。一天也活不下來。” “老大。梅雪。我明白了。明天我再给龙哥道歉。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他。在完成任务返回永珍前。全体人员不能有丝毫大意。难道这里就安全吗。龙大哥缺少这种意识。这是容易出问題的。” 第二天上午卸完大多数货物。结清账。船队继续启程。傍晚歇在巴赛邦非。天亮后转向湄公河支流色邦非河。虽然是支流。由于是旺水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色邦非河道也有三四十米宽。加上船基本空载。还是向前前进了约十几公里。 但是。越向里走。河道越來越窄。险滩越來越多。大船逐渐难行。到小镇班屯时。船队在码头停下。龙吉指挥船工和部族战士。将货物都卸到十几条大竹筏上。大船就停靠在这里。留下看船的战士。其余人全部上筏。继续前行。 这种大竹筏。下面捆着牛皮气囊。竹筏被抬离水面。筏后架着柴油机。用柴油机带动螺旋桨航行。不时遇到险滩。竹筏在急湍中左冲右突。险象环生。每个竹筏上。都有四个船工。拿着带铁头的大竹杆。保持前进的方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水流缓和处。竹筏会不时撞上木头一般的重物。老周说。“大家不要靠筏边。这是在隆隆的机器声中。被吓得逃跑不及的鳄鱼。很危险。” “船队留在班屯。安全沒问題吧。”林涛不放心地问。 龙吉说。“班屯也有不少部族的人。我们又留下了一些部族战士。几条空船。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題。” 为了这次航行。龙吉做了充分的准备。每条竹筏的中间。都有一个相对封闭的用竹帘搭成的棚子。象一个船舱。里面有一个烧木炭的小铁炉子。可以烧水。在虞松远和林涛乘坐的竹筏上。舱内甚至都准备了马桶。方便两个女孩生活。 “老大。我用不用在这里等杨组长和托马斯。”林涛不放心地问。 “不用。由龙大哥安排的船工。在这里等他们就行了。越是不做安排。才越是不容易暴露。也才更安全。再说。有托马斯陪着。沒问題。” 虞松远说着。便向龙吉做了交待。规定了接头暗号和联系方式。然后。又拟写了电报。由梅雪立即发给托马斯小队。 经过一天半的艰苦航行。筏队终于进入长山山脉中南段的科隆原始雨林区。第一时间更新 这里。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高高的红彬树林。各种名贵的檀木林。密不见天。船队穿行在山林间的河流中。不时见到岸边有大型动物在喝水。这里位于澜沧与安南的交界处。周边近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都为龙吉林场所有。 这里也是澜沧重要的红酸枝产区。河道两岸。整个的长山山脉西侧。都是千年原始雨林区。或许不用十年。林场近百平方公里的雨林资料。价值会无法估量。 况且。在这里建立前进基地。越过边境就是安南腹地。地理位置太优越了。 虞松远和林涛背手站在筏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内心都在情不自禁地感叹。徐天一这一手确实太厉害。“一号”与“二号”的眼界和视野。也更让人折服。在这里只需要隐藏一个战术小队。就可以让安南举国无法安寝。 自从冒天下之大不韪入侵高棉后。安南陆军精锐就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高棉境内清剿民柬。早已经泥足深陷。脱身不得。一部分在北方安的北平原。秣马厉兵。准备与中国再开边境战争。而科隆林场所在的位置。临近17度线。是安南南北两个军事集团的中央部位。也是最脆弱的部位。 对面的广治省。正是安南南北军事集团平衡军力、物资的关键区域。第一时间更新 建有大型兵站和整训基地。其形状如同一个哑铃。如果广治遇袭。中间断裂。这个哑铃也就折了。它的国家军事战略。也就跟着乱了。南北两大军事集团。将陷入各自为战、无法相互策应的境地…… 目的地终于到了。暮色中前面出现了一个码头。码头旁边有几幢很大的木屋。码头上。几名工人举着火把。将缆绳系好。就开始卸货。 虞松远和林涛躺在舱内抽着烟。平安到达。他们松了一口气。这里的环境。他们也很满意。从这里出发。南可关照安南南部。北可击其要害。特别是。这里离其南部几个海防重镇、重要的屯兵城市。都很近。绝不会让他们白來。 这时。大筏中央的临时舱室门口露出两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刘国栋和林柱民象泥鳅一样钻了进來。刚激动地叫了一声。“老大。”四人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是他们自西亚大战后第一次相见。让他们每人都泪流满面。 “你们在这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就住在这破地方。”终于平静下來。林涛开始挑刺。故意不满地问。 “老大老二。这里仅是我们的一个接待站。是一个码头。林场还在十几公里外呢。”林柱民汇报。刘国栋也说。“整个长山山脉。横跨安南和澜沧两国。其实。整个科隆山区现在基本是龙吉部族控制。老二什么眼光。这怎么能说是破地方。” “好。晚上用什么招待我们。” “烤野猪+青岛啤酒+两个新娘子。”刘国栋忽然故意用英语说。“对了。这么漂亮的两位小嫂子。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虞松远重重地给了他一拳。“两头猪听明白了。我和林涛都是订过婚的人。不能胡说八道。这两个女孩仅是配合我们执行任务。对外假装恋人关系。对内我们只是兄妹关系。” 梅雪和苏吉羞红着脸。掩嘴低首娇笑。梅雪还大大方方地用澜沧语说。“我叫梅雪。她是我本家姐姐。叫苏吉。你们俩又不是不认识我们。干吗这么假啊。” 林柱民向梅雪和苏吉眨眨眼。装着流着涎水的样子说。“老大老二。这么水灵灵的妹子。你们两头野兽会忍心放过她们。” “你以为我们是禽shou。”林涛也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老大确实不是。但你确实是。这一路上。你祸害的女孩。还少吗。”刘国栋说完。几人都笑起來。 林涛小把柄全在大家手心里。自己过去确实太不检点。嘴硬不起來。只好自嘲地笑笑。说道。“请兄弟们监督我。自从过年时在虞家村受了一顿教育。老子已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完全改邪归正了。欢迎各位监督。” “切。”林柱民根本不信。他对苏吉说。“小公主。他这么嘴硬。要是还敢侵犯你。你就‘咔嚓’。砍断他的家伙。”苏吉闻言。小脸绯红。说不出一句话來。 大家一起上岸。龙吉看到林涛。还多少有点畏惧的样子。 林涛见状便主动抱着他的肩说。“龙大哥。前天晚上。是我不对。话说得太直接。我再次向你赔礼道歉。老大已经批评我了。你按照你们的套路工作。不要受我影响。” 龙吉立即双手合十。用中文慢悠悠地说。“不客气。不客气。我也欠考虑。我们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哪。 ------------ 第五十三章 胡志明小道起点 这里果真只是一个接待站。一对老族龙傣部落猎人夫妻和一个儿子。忠实地守卫在这里。三人见到龙吉和两个公主及虞松远等四人驾到。都低首双手合什行礼。他们在木屋内摆上茶具。恭恭敬敬地给他们献上茶。 整整两个小时。货物才卸完。并装上卡车。在这两个小时内。四人躺在木屋里的地板上。刘国栋和林柱民一边给他们泡林场自己产的茶。一边将半年多在中南半岛工作的情况。全部介绍了一遍。 原來。刘国栋和林柱民春节探家回到学校。沒过几天。一个女人就找上门來了。來人拿出军徽。很明显是信使了。他们只好在小院内认真接待。 肖雨婵给他们租的小院子。靠近江边。离学校很近。院子里停着车子。保姆小高还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小菜园。郁郁葱葱的。小院子两间厨房。五间正房。保姆的工资。生活费。汽油费。都是肖雨婵定期打过來。他们小日子过得很惬意。 女人煞有介事地在小菜园内巡视一遍。“有点小家庭的味道。看來你们是乐不思蜀啊。” “蜀在哪。我们是來读书的。” 女人开门见山。一点沒饶弯子。“我叫徐天一。是南亚纳加公司的负责人。我从你们186总部來的。经过与你们总部商议。想借用你们半年到一年。借用期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待遇从优。保留学籍。当然。军籍需要按照规定临时取消。” “南亚。” “对。中南半岛。纳加的总部在暹罗。你们如果愿意去南亚。就到澜沧工作。在澜沧。我们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分公司。” “澜沧。那里有公主吗。”刘国栋半真半假地问。 “有啊。澜沧各部族酋长的女儿。都是部族的公主。而且。个个都十分美丽。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这样吧。你们考虑时间一周。要完全保密。” 刘国栋和林柱民梦寐以求的就是南亚。 在训练营耐审训练时。两人被陶虹教官的人钉死在棺材里。都做了同一个梦。他们梦见两人爱上了一对美丽的南亚部族公主。最后双双抱得美人归。这下还真有人來请他们去南亚。你说这不是天意吗。 他们两人欣喜若狂。自然欣然往之。林柱民说。“我们现在就答应你。不需要考虑。” 于是。一周后。“一号”“二号”亲自來金陵。向他们部署了任务。來到澜沧后。徐天一果然安排一对部族公主來掩护他们的身份。两个女孩亭亭玉立。貌美如花。气质高雅。还都受过高等教育。这下可乐坏了刘国栋和林柱民。 结果。离开澜沧到桑怒林场的当晚。龙吉和英雅就给他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新婚之夜。美不胜收。不必多说。 “狗日的。编的吧。你们当时果真做过这个梦。”林涛根本不信。 刘国栋说。“老二。你见过我和柱民说过谎。” “两个女孩究竟怎么样。真的很漂亮吗。不会是吹……” 林柱民自豪地打断他。“滚蛋。敢胡说我他妈收拾你。我们的小公主。与你们的梅雪、苏吉。都是堂姐妹。老天。这四个丫头。连身高都差不多。都是长老的女儿。都受过正规教育。妈的。幸福死小爷我了。” 林涛服了。他半是感叹、半是讨好地说道。“或许。五百年前。你们肯定与她们就是一对了。然后。三生石下。奈河桥边。互订千年万年之约。老天爷。这也太感人了吧。唉。我和老大。就沒这个福分了。我们和梅雪、苏吉。只是兄妹。” “滚蛋。老大能做到。至于你。大家心里有数。不说也罢。”刘国栋不屑地说。 “安南678兵团在澜沧所有单位都驻有顾问。在龙傣部族老营沒有顾问。在三大林场也沒有吗。”虞松远已经感觉到这个小码头和接待站。周围都是高山密林。让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他不相信如此重要的地方。678兵团会不加注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刘国栋说。“切。他们怎么会不注意。。678兵团所属的102特工团。在我们三大林场都驻有联络员。实质就是军事顾问、特工。专门负责监视林场。驻科隆的特工叫黎红。中尉军衔。现在。正在采伐队基地监工。随时会回营区。” 车子都已经装完。大队人马开始向林场进发。几辆重型卡车拉着货。顺着林间土路。向营地轰轰烈烈地驰去。船工们则全部住在河畔接待站。并由猎人一家三口为他们提供后勤服务。 需要说明一下。这个河边的小货栈、小码头。就因为龙傣部族在这里开办了林场。后來逐渐人丁兴旺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九十年代时。科隆林场成为澜沧国家生态保护区。这里也就逐渐成了科隆地区一个发达的林区小镇、旅游小镇。人口达近万人。 小镇中心最繁华的广场上。矗立着九座雕像。分别是四个威武的军人和五名美丽的少女。他们是这座小镇的传奇和灵魂。是这座小镇“神”一样的文化象征。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 刘国栋和林柱民各开了一辆212吉普车。载着龙吉、老周、虞松远和林涛及四个女孩。跟在大卡车后面。道路是在原始森林中开发出來的简易路。两边都是参天入云的高大针叶木林。把天空遮得密不透风。 不时有猴子或狒狒。在路两边的林子上。吵吵闹闹不休。或向车队叫唤着什么。 终于來到营地。这是科隆原始森林中极少见的一块小盆地。盆地中央。被用高大的圆木栅栏。围成了一个寨子。一条从山涧里流出來的小溪。穿寨而过。然后在寨子后面。形成一个很深很深、象一块绿宝石一样的大水潭。一条用剖开的大毛竹一段一段接起來的管道。直接从山上将泉水引到寨子里。 寨子不远处。就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直插云天。 大家下车。站在寨子中央。观察并议论着周边的环境。两个同样穿着筒裙的高个部族第一时间更新 站在这里迎接他们。四个女孩。象四朵花儿一般。手拉着手。高兴地拥抱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用澜沧语热烈地说着什么。还对虞松远等四人指指点点。 虞松远瞅了一眼。对刘国栋和林柱民说。“眼光不错。果然是两个绝色美少女。”又感叹道。“陶虹当初整治我们。弄了这么一个下流的梦。沒想到她还有这能耐。也算是你们的月老。你们可要好好感谢一下她老人家。” 林涛也瞅了一眼两个女孩。心里为刘国栋和林柱民高兴。嘴上却不想谈这个话題。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故意带着不满的口气问。“地方倒是选得不错。不过。有致命伤。要是敌人从山上远程狙击。甚至架上迫击炮乱轰一气。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奥秘就在这座山上。”林柱民指着周边高耸的山峦说。 刘国栋说。“山的那边。就是安南。三个据点。情形大体如此。山下都有我们开辟的地下通道。都是利用当年安军的地下设施改建的。这个科隆山区位于北纬17度线偏北。属于南北安南边界地区。越战时。m军地面部队始终未敢跨过这个17度线所在区域。” 科隆山区。是当年最著名的“胡志明小道”的起点地区。 1960年。“胡志明小道”被m军意外发现。m国空军用b52进行了惨烈的地毯式狂轰滥炸。从1961年初开始。北越部队不得不将“胡志明小道”路线做了调整。绕道澜沧境内。向南方抵抗部队运送作战物资和人员。 1964年。随着南方作战的需要。北越部队使用中国和超级大国北极熊的机械。对“胡志明小道”进行扩建。使其可以行驶卡车。以提高作战物资运送的速度和数量。为提高新的“胡志明小道”规避m国空军和海军陆战队打击的能力。还秘密建造了一批地下屯后洞、仓库、车间和油库等设施。 位于科隆的长山山脉山峰下的这条横向地下通道。就是当年的地下通道和屯兵洞等重要设施之一。 “战争结束后。虽经历过两次不小的地震。很多类似的地下设施。都崩塌了。或者也被植物覆盖掩埋了。但这条地下通道崩塌得并不严重。两边也被厚厚的原始森林覆盖。加上澜沧与安南两国一向交好。这条路。也就沒人再记得起來了。”林柱民补充说。 刘国栋说。“当年安南的地道建设。非常讲究。有屯兵洞。有陷阱。有专门的厨房。有水井。有厕所。是完整的坚守防御体系。这条地道的陷阱之内。我检查了一下。至今还有四具m军士兵的遗骨。可想而知。当年争夺是多么惨烈。” 他们來到营地中央一座高大的木屋前。进屋一看。虽然室内格局。与澜沧各地风俗、风格完全一致。但各种生活用具应有尽有。与国内几乎完全一样。很明显。龙吉和英雅为了让兄弟小队工作顺心。是花了不小的功夫的。 老周和龙吉有专门的木屋。他们两人回自己的房间了。也有专人服侍他们。 四个公主接过使女手里的竹筒。亲自给虞松远等人提來水洗了一下脸。然后给他们四人泡上茶。桌上摆着各种水果、炒花生和木瓜子。刘国栋说。“这间木屋最大。处在营地正中间。这个大厅做我们的指挥中心。里面四个房间。就是我们的洞房。” 林柱民先正式介绍了两个女孩。分别叫梅氏龙和苏贡龙。两个美丽女孩走过來。分别向虞松远和林涛鞠躬并双手合什行礼。 林柱民当众搂过梅氏。先悄悄捏了一下屁股。又嘻嘻笑着说。“我们的新房和新人都用旧了。你们今天晚上可是洞房花烛夜。新房加新人。晚上可不要喝醉了误了正事。”梅氏羞红着脸。捏着粉拳擂了他一下。 ------------ 第五十四章 目标东河兵站 林柱民的动作有点委琐。让其它三名女孩都绯红了脸。虞松远心里不爽。狗日的。都跟林涛学坏了。为分散尴尬。他问道。“这地方确实不错。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三个林场安全形势。当前很严峻吗。” “十分严峻。澜沧民族矛盾较为尖锐。**武装都躲在深山老林里。边远少数民族居住在原始森林里。极度贫困。袭击林场的事时有发生。”林柱民说。 “我们來后。按照徐大姐的指示。主要以安抚为主。只对恶意攻击林场的。给予毁灭性打击。加上英雅姐积极与各部族沟通。环境正在变好。最近这几个月。除了最近有一股武装分子抢夺林场拖拉机。伤了两个工人。其它都相对平静。” “沒有事干。你们就整天闲在这里。你们不会他妈的乐不思蜀。和两个漂亮女孩过开了日子吧。”林涛问。 “军队不要我们了。估计你们也一样。我们现在可是自由人。徐大姐给我们开这么高的工资。还给介绍了对象。万里挑一的好姑娘。都是部族公主。反正。老子是爱上澜沧了。真的不想走了。”刘国栋说。 “老大。干脆你也不走了。我们四人加紧点。生他一大堆孩子。将來。成立一个虞氏部族。操他妈的。快活死了。第一时间更新 ”林柱民真真假假的。口水都要下來的样子。 “放屁。你们把据点设在这样的地方。还搞了个战场沙盘。分明就是就是盯上了溪山基地、东河兵站、还有土伦港。你们要真是有心想在这里扎下根。老子成全你们。将來。还他妈可以來南亚走走亲戚。”虞松远看着沙盘。很不屑地说。 “你们呢。这两个小嫂子千娇百媚。花骨朵一样水灵。不信你们还能抬得动腿走。” 林柱民看似玩笑的话。让虞松远有点恼怒了。一支沉湎于女人肚皮上的战术小队。在险象环生的敌后。第一时间更新 还能有什么战斗精神、牺牲精神。“老子天生奔波命。既然受了处分。除了军籍。流放到这么个鬼地方。老子就让他來一个地动山摇。惊天动地。绝不白來一趟。” 言毕。挥起一拳砸在桌子上。“咚”地一声巨响。圆木桌子上。一根小碗粗的圆木“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虞松远很少对自己的战友发火。室内众人都大吃一惊。小队四人全都为之一震。四个女孩也都吓得跳了起來。梅雪心疼地跑过來。抱着拳头旁若无人地用嘴吹气。惹得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 林柱民赶紧解释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老大。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其实。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安南特工开始偷袭中国内地民用目标后。我们见地理位置太有利。曾制定过若干计划。准备从后方干他一家伙。但是。两个人不行。又沒有支持力量。才无奈作罢。” 刘国栋盯着沙盘说。“土伦是安军第三海防区的司令部。是安南四大重要军港之一。如果我们袭击土伦港。一旦暴露。则意味着双方边境冲突可以无限扩大化。徐大姐选择沒有人烟的科隆建立前沿据点。我们分析是盯着溪山基地、东河和顺化两个兵站。因为。以这里为起点。可以随时攻击任何一个。” “说得有道理。土伦也是重要的世界级旅游胜地。袭击土伦负面影响太大。而溪山完全是一个废弃基地。东河和顺化两个兵站。则又是安军从高棉‘部分撤军’后。向北方首都平原区运动时的重要物资、兵员转运兵站。袭击它们对安军的影响非同小可。而对安南全国和国际社会。都不会引起震动。极好。”林涛分析道。 “老二分析得有理。”刘国栋称赞道。并端起杯子喝水。 林柱民继续介绍说:“溪山基地位于昏果山脉之中。临近九号公路。与安南边境重镇辽保仅一箭之隔。这里都是崇山峻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部地区为热带森林覆盖。当年。是m军的重要基地。防守极其严密。著名的溪山战役。正是发生在这里。目前。它仅是一个为澜沧撤回国内军队服务的一个小兵站。充其量是澜沧物资进入安南的一个枢纽而已。军事意义不大。” “东河兵站就不一样了。它位于九号公路、1号公路和南北铁路大动脉的交汇处。是安南南方物资、人员向北输送时的必经之地。是安南住高棉和澜沧军队撤回安南的一个最大的兵员转运兵站、整训基地。大量的人员、装备和弹药、油料等军用物资屯集在这里。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袭击目标。” “抵近侦察过吗。你们肯定已经基本有了预案。”虞松远心里基本有数了。 “从科隆据点出发。走丛林山路约一百五十多公里。就可进入昏果山区。以昏果山脉为起点。发起袭击。奔袭距离直线只有二三十公里。只要炸掉弹药和油料库。就可重创、甚至摧毁这个基地。然后。可以通过大山隐秘撤回澜沧境内。并沿大山和热带雨林潜回科隆。”刘国栋指着沙盘介绍说。 “现在这两个目标。都有情报小组驻守吗。” “有。每天都有信鸽往來。”刘国栋说。 在他们讨论的过程中。四个女孩都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讨论。她们都是部族贵族出身。受过良好的教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添乱。 “说说科隆据点的情况吧。”林涛说。 刘国栋汇报说:“整个寨子四十多人。对外都是林场伐木工人。受过我们训练的、战斗力较强的支援人员有十六名。武器装备配备达到暹罗野战部队标准。营区警戒线在离这里二十五公里处。有电话联络。同时。林间我们还设有各种报警装置。林区有专门的观察哨。定期汇报情况。寨子如果遭到攻击。我们可以迅速退回后面的大山中。通过秘密通道。回到码头。乘木筏离开。” “近一年來。三个据点里。我们已经屯积了能够用到的所有各国的作战装备。我们已经通过部族战争和与**武装、暹罗散兵、安南军队的几次较量。大量缴获并建立了一个武备库。根据纳加公司安排。未來一段时间。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先熟悉情况。适应这里的气候。融入这里的社会。”林柱民补充。 虞松远感叹。“你们來了近一年。也就是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早在一年多前。有人就已经在谋划、布局未來几个月的战斗。这需要他妈的什么样的洞察力、情报分析能力和预见能力啊。” “所以。‘一号’才能三十多岁就正团职。部队主官。眼瞅着就是副师。将來。你会和他一样。” “说到这我倒想起來了。刘国栋、林柱民起立。”虞松远忽然说。 刘国栋和林柱民马上立正站好。虞松远和林涛也起立立正。四个女孩吓得赶紧跟着站了起來。全部不知所措的样子。 虞松远宣布:“根据大队决定。从即日起。你们俩人同时晋升为副连职。并因在西部高原战功卓著。同时荣立一等军功。” “啊……是。谢谢组织培养和信任。坚决完成任务。” 哇-靠。一等功。连跳两级。两人都兴奋不已。直接把苏贡和梅氏两姐妹抱起。不断地抛向空中。两姐妹一边咯咯大笑一边吓得“哇哇”大叫。就这么个折腾法。两女孩随意挽着的小筒裙竟然稳如磐石。让虞松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两人高兴完。放下两女孩。神情又愁开了。“军籍都沒有了。这副连职又他妈有什么意思。” 虞松远不管这些。“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正式开始筹画‘兄弟行动’。成立纯‘民间’性质的‘兄弟行动’战术小队。战斗成员仍由我们四人组成。队长是虞松远。副队长是林涛。老子就是要用这区区四个鸟人。让安南全军震动。举国震惊。” 说着又要砸。梅雪眼尖。一把死死地抱住了。“不允许自残。你弄坏了桌子。工人还得修。”虞松远只好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放下拳头。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在酝酿一个计划。安南军事占领高棉。在各方谴责下。已经难以为继。但他们采取“部分撤军”伎俩。仍然留有大量兵力。继续占领着高棉。东河九号公路、1号公路、南北铁路枢纽。是最大的兵站。打掉它。可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 一方面。安南驻高棉军队。都是主力野战师。打掉东河。将让安南总参谋部无法集中精力。将驻高棉军队撤向安北平原。参加边境战争的行动。另一方面。对仍然住在高棉的军队。也是一个极大的震慑。让他们难以集中精力。清剿民柬武装、高棉游击队的抵抗。 特别是。如果其主力第二军的部队在撤回的途中。在兵站受到袭击。对安南全军的震动。将是难以估量的。因此。此次行动。具有战略意义。 “678兵团的特工对纳加公司和龙吉部族。影响有多大。对我们的行动会有什么影响。你们评估过吗。”林涛不放心地问。 ------------ 第五十五章 澜沧排华风暴 “公司和部族。徐总和英雅姐构筑了一道严密的防范盾牌。” 林柱民肯定地回答道。“我们认真评估过。部族人员受过严密的甄别。内外有别。变节和渗透者。都已经被处死。对三大林场驻点特工。我们允许他们查看所有地方。这个沙盘。在他们回來营区前。会变成林区实景沙盘。”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一回到营区。我们就什么也不能干。” 刘国栋摇了摇头。“不影响。你们來看……”说着。他带着大家进入贮藏室。掀开地上一道隐秘的盖板。下面是一个台阶。众人拾级而下。原來。下面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足有百十平方米。里面的结构。几乎与地面建筑完全一样。 “这里是这几个丫头住的地方。黎红除了隔几天來请一次安。他一般仅到场部。即龙大哥的房间内活动。一般不敢到这个大房间來。下面这个房间。两条地下安全通道。都是我们的最高机密。安全性、私密性更高。他不可能知道。”刘国栋自豪地说。 林柱民嘻嘻笑着补充说。“这狗日的就是个安南农民。贪得很。还特别好sè。林场沒少给他安南盾。苏贡和梅氏略施小计。就抓住了他强jiān女工的证据。他现在老实得很。但林场对他。还是严加防范。” 科隆林场的一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让他们感到很振奋。刘国栋和林柱民进入澜沧半年多。已经初步打开了局面。从秘室的结构。虞松远和林涛就能一眼就能看出。这肯定是刘国栋的手笔。 “你们是战术小队。我们能干什么。”回到地面房间内。梅雪跃跃欲试。鼓足勇气问。 虞松远脑袋想着战场。沒反应过來。林涛眼珠一转。“我宣布。成立兄弟行动支援小队。受战术小队领导。支援小队由梅雪、苏吉、苏贡、梅氏组成。队长梅雪。任务是掩护兄弟战术小队作战。所有队员。必须听从指挥。如有违犯军纪者。将严罚不贷。第一时间更新 ” 梅氏皱眉问道。“别吓人。不听话会怎么罚。” “执行战场纪律。轻的……打屁股。重的……枪毙。” 四个女孩都吓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但还是齐声说。“是。” 虞松远忍住笑。摆摆手让她们坐下。终于平静下來。大家坐下來。这时。一名澜沧籍年轻的伐木女工走进來。用澜沧语对梅雪说了一通。梅雪点点头。工人出去后。梅雪和众女孩一起。进入洞房内。 “你们俩的语言都过关了吗。”虞松远扭头看了一下洞房。门已经关上。不知她们在里面干什么。便问道。 “老大老二。其实安南、暹罗与澜沧语言。最好学。再加上有她们两姐妹给你们在床上辅导。你们不用急。在这里半年。透熟。哪象我们刚來时。徐大姐和英雅姐培训了我们整整一个月。”刘国栋似乎一付心有余悸的样子。看來。刚來时。徐天一把他们修理得不轻。 “前一段时间。我们到安南境内救出來的纳加高层。就是徐大姐的爱人。一只腿从小腿之下都沒了。幸好命暂时保住了。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即便侥幸活下來。后半生只能靠假肢行走。”林柱民悲伤地说。 “徐大姐的爱人。” “是。”刘国栋补充说。“我们得到密报后。从班巴杭一直潜入安南的和平市。等打了一仗。终于在地窖内找到他时。血都快流干了。狗日的安南军队。一点人性不讲。把他关在地牢里。我们是硬抢出來的。牺牲了五名支援人员。也干翻了他们十六七个。” “暂时保住了是什么意思。”虞松远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血的颜色有点不对。我给他包扎时第一感觉就是。他的血变厚、发黑。”林柱民悲切地说。 “狗日的真他妈狠哪。这是用带毒的刀砍伤他了。第一时间更新 然后故意卖一个破绽让我们的人救回來。既延长他的痛苦。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想震慑我们所有人。” “徐大姐知道了吗。” “她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国内‘休假’。当时可能还不知道。但是。估计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这种事瞒谁也不能瞒她啊。” “哼。安南安南。这次老子将让他们用更多人的血來偿还。绝不会手软。好好给大姐出一口恶气。”林涛恨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咔嚓”一声。又一根圆木被砸断。心疼得苏吉赶紧把他的大手捧在小手心里。不停地吹气、揉捏。 “你们來了这么长时间了。有沒有建立起自己的情报收集渠道。”虞松远问。 “有。我们三个大林场。负责给安南从南到北六个大型木器厂提供百年老红酸枝。我们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上次能顺利救出徐大姐爱人。全部靠的这些情报组的支援。” “你们一般怎么联系。” “我们和六个小组。都是通过信鸽传信。情况紧急时也会启用电台。” “好。从明天开始。让六个小组全部行动起來。侦察战略目标。提供袭击目标和预案。纳加此次大伤元气。第一时间更新 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我们力求减小纳加情报支援组的压力。” “是。” 虞松远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只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非常严肃地问道。“有一个问題。我心里沒底。还是想听你们说一下。來澜沧这段时间。我总有一种站在冰层上的感觉。很不踏实。这个龙傣部族。确实可靠吗。不要保留。谈一谈你们的基本判断。” 林柱民想了一想说。“这个问題对我们至关重要。刚來一段时间。我们也犹豫过。后來也搞明白了。让国栋汇报吧。他更能说得清楚。” 刘国栋皱眉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这个问題。非常复杂。三句两句说不清楚……” 1893年澜沧被法国入侵。沦为法国殖民地。二次大战时时期。澜沧被日本占领。日本投降后。澜沧于1945年10月12日宣布独立。但1946年法军再度入侵澜沧。1954年。澜沧脱离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正式独立。成立澜沧王国。 从整个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澜沧王国奉行对中国亲密政策。特别是国王西萨旺?瓦达纳当政期间。与我国最为密切。1963年。应中国国家主席***邀请。西萨旺国王來中国进行国事访问。表达了希望和中国世代友好的心愿。当时。周恩來总理曾专程到机场亲自迎接。**主席会见并宴请了国王陛下一行。 1975年安南取得越战胜利。实现南北统一。澜沧王国政府随即被推翻。长达622年之久的澜沧王族统治随之结束。巴特寮建立了“澜沧人民民主共和国”政权。原亲王苏发努冯成为新国家的第一任主席。澜沧**总书记凯山担任第一任总理。并掌握实权。 从1976年春季开始。在安南鼓动下。澜沧大规模清除亲华势力。安南也以“协助维持边境安全”、“保卫澜沧后方”为名。向澜沧大量增兵。进行军事控制。1977年。安南迫使澜沧当局签订了所谓“友好合作条约”及边界协定。不仅吞并了沿澜沧边界的大片澜沧领土。并在政治上对澜沧严格施加影响。 安南军事占领高棉后。受到中国支持的民柬坚决抵抗。20万大军长期陷在战争泥潭中。动弹不得。于是在北极熊的挑唆下。掀起排华风暴。同时也逼迫澜沧。采取敌视中国的政策。1978年7月。澜沧当局无理要求中国方面撤销中国大使馆经济参赞处驻孟赛的代表处。 1979年2月。在中国对越自卫还击战后。澜沧当局即发表声明支持安南。单方面宣布停建由中国承担援建的孟南巴至琅勃拉邦市公路。强令中方限期撤回筑路工程技术人员和中国专家。粗暴停止新华社永珍分社工作。无理限制中国大使馆人数。要求撤销大使馆武官处。并强行要中国大使馆人员限期离开澜沧…… 徐天一就是在澜沧与中国外交关系全面陷入低潮的情况下。悄然进入并布局澜沧的。徐天一进入澜沧之前。龙傣部族是一支完全亲安南的弱小部族。主要生活在以桑怒为中心的边境山区。龙傣部族的主要敌人。是三大族系之一的老桑族。实际就是山地民族-苗族。 而越战时m国人支持的苗族“特种部队”。曾是安南的死敌。因此。龙傣部族曾在与苗族的部族战争中。经常借助安南的军事力量。以英雅的父亲龙大长老为首的九大长者。全部是亲安南派。 徐天一进入澜沧后。与龙吉和英雅成立纳加澜沧贸易公司。竞购了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资源。成立了三大林场。特别是通过一场“和平政变”。让九大长老彻底交出了部族控制权。从而让龙吉和英雅完全掌握了部族的领导权。 在纳加公司。徐天一是出资人、掌舵人和实际控制人。在龙傣部族。徐天一仅仅是投资人和合作伙伴。部族纷争或内部事务。她从不直接参与。 安南和澜沧**。龙傣部族也与安南保持着密切的贸易伙伴关系。但骨子里。以龙吉和英雅为首的部族实权派。却是百分之百的亲华派。完全可以信任。 ------------ 第五十六章 洞房花烛 林柱民补充说。“最重要的是。龙吉和英雅已经加入了纳加小组。是自己人。这里完全是我们可靠的后方。这一点。绝不应该怀疑。” “喂。你们有完沒有。新娘都快打扮好了。你们还沒说完。”苏贡从洞房内走了出來。打断他们。 几人这才注意到。外面天早已经黑透。篝火已经点燃了。工人们都围着篝火忙活着。很快肉香味就飘了进來。让人直流涎水。 大首领龙吉进入室内。将大家一起请到外面就坐。梅雪和苏吉很快也就被苏贡和梅氏打扮得象两个洋娃娃一般。穿着节日的盛装。还戴着大花环。第一时间更新 在十几个林场女工的簇拥下。款款走了出來。 刘国栋和林柱民将虞松远和林涛按坐到她俩身边。龙吉站起來。先用澜沧话唱了一大通。嗓音还很嘹亮。虞松远小声用英语问梅雪他唱的什么。梅雪也小声道。“他在吟唱《祝福谣》祝福我们新婚大喜。” 虞松远惊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结婚。你不开玩笑。” 梅雪象是看透了他的心事。理解地一笑说。“你不用怕。这是给别人看的。”经过梅雪的小声翻译。原來龙吉唱的是: “祝你们小两口互敬互爱。第一时间更新 做丈夫的心胸要宽如海。对妻子要轻言细语。就连赶鸡时要说‘嘘’。赶狗时要说‘舍’。赶牛时要说‘荷’。打骂妻子更不该。” “祝你们小两口互帮互助。拧成船缆绳一股。生个女儿富贵來。生个儿子荣华在。疾病莫來骚扰。恶魔莫來捣乱。丈夫的灵魂长附身。夜晚及时回家睡。同床共枕情意深。只做好事莫学坏。” “……祝你们大吉大利喜临门。幸福安康过一生。” 龙吉唱完。在芦笙、鼓、锣、钹等澜沧民族乐器伴奏下。姑娘小伙们就一起围着他们四人和篝火。手拉手。唱着歌。跳起了民族舞蹈。营地内成为热闹欢乐的海洋。 虞松远感觉到。澜沧民族把吟唱民歌民谣。当作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们在哼唱这些民歌民谣时。表达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对爱情的赞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而澜沧的民间舞蹈。则与中国的傣族、壮族的民间舞蹈。有很大的相似性。甚至与清真之国的帕塔民族舞蹈。也很相似。虽然动作简单。集体跳起來。又非常优美。 仪式结束。开始大宴。篝火边摆好桌子、圆木凳子。大家按序坐下。四头野猪。已经在炭火上烤得透香。工人们用刀切着猪肉。和一种树叶摆在一起。一盘一盘地摆到大家面前。喷香的烤猪肉。嫩绿的树叶。醉人的芭蕉酒。好不快意。 林场的工人们轮流过來给他们敬酒。祝酒词都是:“苏三晚微洼。” 虞松远用英语悄声问梅雪:“这词沒学过。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梅雪也悄声说:“是祝我们新婚快乐。” 他想起在虞家庄时。与林雪订婚礼后。那个令他恐怖的“家法”。与其说那是订婚礼。不如说是课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教育给全家年轻人看的课堂。自己是硬着头皮。无限委屈地当了一回反面教材。 当时认错的声音犹在耳边。不到一年。竟然身不由已地当起了“新郎倌”。这一刻。他突然恍惚了一下。他闭起眼睛。脑袋里出现了林雪和肖雨婵两个女孩的形象。他太爱林雪了。也更爱肖雨婵。这种爱。已经深入骨髓。融入生命。 两个女孩都是那么优秀。他不敢想。将來自己的新娘。到底会是哪一个。另一个到底又该怎么办。现在又出來一个梅雪。三个丫头如果站在一起。简直分不出高下。他暗暗下定决心。只拿梅雪当成自己的妹妹。绝不能一错再错。 晚餐后。虞松远和林涛四人被分别送进“洞房”。 这个“洞房”可不简单。洞房够大。还分里外两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放着两个高高大大的木桶。里面是大半桶烧好的热水。两个部族少女和小使女费雯。都脱去小筒裙。只穿着贴身小衣。正在等着侍候他们洗浴。虞松远对梅雪说。“从现在起。我和林涛住一间。你和苏吉住一间。” 两个部族少女震惊地看着虞松远走出门去。“公主。” 梅雪沒有回答。她脱去外面的盛装。然后脱去小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一名部族少女搀扶下。跨进大木桶内沐浴。这时。苏吉眼睛红红地带着两个部族少女和小梦露。哭哭啼啼地也走了进來。再明白不过了。她和使女是被赶过來的。 梅雪说。“你们都要保守这个秘密。他们是英雄。我们只是在配合他们执行任务。他们在国内已经订过婚。有女人了。他们洁身自好。我们应该尊敬他们。” “是。”四个部族女孩都齐声应道。 苏吉坐在木桶内哭了。“妹妹。我们都‘嫁’给他们了的。他们或许几个月后、或许一年后就要离开澜沧回国。到时。我们怎么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族里的人又该怎么看待我们。”她又指了一下四名花容月貌的部族少女们。“她们又怎么办。” 她这么一哭一指一说。触动了几名部族少女的辛酸心事。几人竟然都抽抽哒哒地啜泣起來。 梅雪啐道。“羞不羞。实在想他们。脱光了勾他们哩。看你们这点出息。。”她有点哭笑不得。自己“结婚”。洞房花烛夜。被“新郎倌”晾一边。心里难受都沒地方说去。你们沒捞到“好处”。到是先伤心开了。 见苏吉也一张泪脸惹人怜爱。便心疼地开导说。“姐。他们这样。更值得我们爱啊。第一时间更新 做不了恋人。就做他们的妹妹吧。反正我要为他守着。他什么时候來澜沧。我都等着他。一辈子只做他一个人的女人。” “要是他们被派到世界别的地方。再也來不了澜沧呢。” “那我就一辈子为他守着。我不相信永远感化不了他。我希望为他生个儿子或女儿。他就是來不了。我与孩子也等他一辈子……”说完。又指着几个部族美少女叱道。“还有你们。要是真爱他们。和我一起守着。实在守不住。就自己嫁人。” 几个女孩看她说得认真。都低下头不敢说话。只有小费雯昂首坚定地说。“公主。费雯一定陪你一起守到底。” 梅雪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不点。等你长大。占芭花都谢了……” 虞松远将苏吉和两个部族女孩赶走后。他和林涛钻进木桶。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在婚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林涛很惋惜地说。“老大。白结了一趟婚。我们这样严格要求自己。是不是有点傻。” “小子。记住你在虞家村受‘家法’时说过的话吧。我不会强求你和我做的一样。不过我认为人不是动物。我们应该学会控制自已的情感。我不是假道学。但既然不能给她们未來。我从小受的教育。让我不可能爱她们。” 第二天凌晨。虞松远被窗外林子内狒狒和野猪的吵闹声吵醒。他睁开眼。看一下表。六点整。从当兵开始。他就养成了习惯。每天早晨六点。会准时醒來。 南亚的早秋。平均气温仍然很高。但早晨的原始密林内。还是有一点凉意。林涛也醒來了。两人起床走到大木屋外。刚活动了一下手脚。刘国栋和林柱民也起來了。见虞松远已经在做着活动。林柱民惊讶地说:“老大老二。你们新婚之夜。竟然都能起得了床。兄弟佩服。” 刘国栋抬腿给了他一脚。“狗日的。就这么一点短处。你说不完了。” 原來。刘国栋刚与苏贡圆房时。是在班巴杭林场时。一夜疯狂激战。第二天早晨无论如何是起不來床了。两人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晕乎乎地起床。此事。让林柱民捏在手心里。想起來就揭他的短。不时就臭他几句。 相反。苏贡羞涩之余。却为此骄傲不已。因为。她的魅力。竟然能让刘国栋这样的杀神流连床第。这让她在姐妹们和族人中。很有面子。也很有威望。据说。有的长老。还请苏贡给自家的女儿们上课哩。 老周也起來了。见他们在说笑。问明原委。也跟着大笑。原來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五人围着营地才跑了晨跑量的一半。大约有几千米。龙吉也起來了。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林场的武装工人们。也都起床了。也纷纷加入了长跑的行列。 很多年轻的林场女工。也早早就起來了。她们围在水池边。一边开始洗菜做饭。一边看着他们生龙活虎地晨跑。 刘国栋与林柱民很专业。营寨外有壕沟。沟沿外侧已经跑出了一条道路。显然。他们并沒有象他们嘴上说的那样乐不思蜀。这让虞松远和林涛很满意。 远处的木瓜林内。几头正在吃早餐的野猪被惊动。哼哼吱吱地。快速地逃进密林内。安南与m军战争时。由于m军对胡志明小道的狂轰滥炸。长山山脉及澜沧北部原始森林中。大型动物曾大规模减少。 ------------ 第五十七章 遥望海岸线 但1975年澜沧独立后。仅十年多时间。北部及与安南边界地区的人迹罕至的原始热带雨林内。动物得到快速恢复。由于澜沧地多人少。这里已经成为南亚丛林动物的乐园。在原始丛林内。凶猛的大型动物随处可见。 这时。梅雪等人也都起來了。苏贡和梅氏问她们晚上情况。两个女孩既羞涩又无奈地说。我们沒在一起睡。梅雪说。“他们都在国内有女人了。我们只是兄妹。对外。你们可要保密……” 苏吉幽幽地说:“他越是这样认真。我越是离不开他了。我看得出來他也好喜欢我。可他已经有女人了。我都不敢想。将來我们怎么办哪。” “国栋刘说要和我结婚。带我一起回国的。嘻嘻。我还是他第一个女人哩。第一次时。他都不知道怎么弄。光看我就有一个小时。他说先在这里结婚。然后回国再按照中国的礼节再结一次婚。”苏贡幸福自豪地说。 梅氏也说。“柱民林也说要带我走的。嘻嘻。我也是他第一个女人呢。”四人同岁。梅氏月份最大。她安慰苏吉说。“妹妹别着急。还有时间。他们是大英雄。也是男人。施点手段。不怕拴不住他们的心。他怎么舍得扔下你。” 梅雪说:“松远虞是个真男人。第一时间更新 嘻嘻。做兄妹就做兄妹。我不怕融化不了他。苏吉。你不要愁。你这么漂亮。他会舍不得你的。他要敢不带你走。我去找徐大姐。你就跟我一起走。找到他的家乡、他的父母。怕他飞了不成。” 苏吉咬咬牙。“原來只想谈一次恋爱玩玩。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我反正是离不开他了。他要是敢不要我。我就自己去中国。去见公公婆婆。看他敢不让我跟着他回国。” “我们永远在一起。”几个女孩齐声说。 虞松远四人和龙吉、老周晨跑完一起來到大木屋。刘国栋对着沙盘。在简报他制定的临战性的丛林训练计划。第一时间更新 计划是以清除营地、林场有害动物(主要是野猪)为由头。进行全套热带丛林作战、生存训练。 一名年轻女工将一只信鸽捧进來。拿出信递给龙吉。龙吉看了一眼便递给虞松远。信是徐天一写的。内容只有两个字:“甚慰。”看了信。大家心里好受些。信的内容说明。她那里的情况肯定是正常的。 上午。队员们先到地下装备库取了武器、战术背包。全付武装准备进山。林涛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们就这样公公开开地携带武器进山。如果被黎红撞见怎么办。” “不要紧。第一时间更新 我们的公开身份是从欧洲留学归來的南洋华侨子弟。是龙傣部族选來的女婿。是部族花重金请來看家护院的特种战士。林场工人进山伐木都要带武器。我们带武器怕什么。”林柱民的一席话。打消了林涛的顾虑。 龙吉和老周要组织部族武装训练。梅雪等人却沒有任务。她们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一直送到营地木栅栏门前。看那意思是想跟着一起去。后卫刘国栋拍拍苏贡的小脸说。“我们开始丛林训练。你们老实在营地呆着。” 苏贡等人这才停住脚步。目送着小队穿越大片大片的木瓜林。钻进科隆大山的原始森林之中。林柱民是尖兵。进入林内约有几百米。到了一个林木繁茂、怪石林立的山坳内。这里人迹罕至。十分隐蔽。他掀开一堆植物藤蔓。下面隐藏着一个大洞口。 几人打着手电往洞内走去。山洞先是向下。约走下去十多米深。前面出现一个大水潭。水流清脆。叮咚作响。顺着潭边走了约有十几米。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厅。约有数百平方米大。 “哇。厉害。真是别有洞天。”这是虞松远和林涛第一次深入中南半岛雨林内的山体洞穴。虽然在看资料或听简报时。他们深知成因。但身临其境时。还是受到震撼。 刘国栋介绍说。“这里应该与我国南方一样。第一时间更新 可能都属于喀士特地貌。但又有区别。我们研究了一下。这里的地下洞穴。起码在几百年的时间内。沒有任何变化。这在我国南方则是不可能的。将來。如果营地受到攻击。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洞穴。完全撤到码头。然后顺河流向下游离开。” “当年与m军作战时。这里也是安南北方军队的一个地下屯兵洞。” “全体别动。老大。快看。”尖兵林柱民忽然惊声低呼。 众人顺着林柱民的手电光看去。只见一条约有暖瓶粗的黑色巨蟒。差不多有四五米长。正与两条巨大的眼镜蛇对峙着。 我的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几人都斩杀过蟒蛇。但这么大的丛林蟒蛇。想都沒敢想过。这条大蟒蛇。比玛丽娅公主号上的蟒蛇。要粗二三倍。老天哪。这就是南亚热带丛林。带给他们的第一个惊喜。 眼镜蛇也十分巨大。差不多也有四五米长。身体前部的约三分之一竖立着。扁扁的脖子。约有十公分宽。三条蛇都吐着信子。噗扑作响。让人胆寒。 眼镜蛇的后面还连在一起。难道是双头眼镜蛇。再细一看。原來不是。显然。两条眼镜蛇是正在交尾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与巨蟒相遇了。 “怎么办幽灵。杀不杀。”林涛已经提枪在手。轻声问。 “这么大的蟒蛇和眼镜蛇。你能保证手枪子弹能杀死它。如果它不死。我们可就危险了。”刘国栋不放心地说。 “澜沧人遇到这种动物会怎么办。”虞松远问。 “他们喜欢养着做宠物。从不会伤害它们。不过象这么大的大蛇。我來南亚大半年了。也是第一次遇到……” “全体备战。以防不测。大家不要害怕。如果我判断不错。下面会有一场惨烈的好戏上演。”虞松远发出命令。第一时间更新 大家全部抽枪在手。紧张地观察着。实在躲不过时只好用弹雨打烂它们。 手电光柱下。两条眼镜蛇分开。一条向后边的石缝内钻去。蟒蛇显然是以为另一条眼镜蛇也要逃走。它开始了攻击。两条大蛇电光火石间。蛇头如利箭一样。几乎是同时向对方要害处一口咬去。 大蟒咬住眼镜蛇后。身体开始缠绕束缚眼镜蛇。且越缠越紧。而眼镜蛇则紧紧咬住蟒蛇头下七寸部位一动不动。不停地把毒液注入蟒蛇体内。 两条体形差不多的大蛇相搏。在地面绞成一大团。令人惊心动魄。但只一会儿就分出了高下。眼镜蛇的毒液麻痹作用发作前。蟒蛇并沒有将眼镜蛇窒息。相反。其束缚却越來越松。很快就瘫软下來。 接下來。更是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眼镜蛇张大嘴巴。一点一点吞下蟒蛇的脑袋。然后一点一点地。极其困难的。将比其身体略大的蟒蛇慢慢吞进肚子里。刚才还是瘪瘪的眼镜蛇。身体臃肿肥大了一倍以上。非常困难地向黑暗中滑去。 “这它也真能消化得了。” 刘国栋解释说。“这东西消化能力强着呢。除了毛发、蛋壳等。其余比它身体大几倍的东西。一样能快速消化掉。” 虞松远却问。“基地里常用蛇毒的毒清、解药、驱蛇粉都有吧。” “蛇毒清是医科大学的最新产品。全套都有。驱蛇粉倒是有。但效果都不是很理想。开始还行。用了几天后就不灵了。” 目睹刚才一幕。队员们都有些胆颤心惊。他们继续向洞穴纵深处走去。大厅的底部。出现了四五个洞穴。刘国栋说。“最右边的洞穴。通向码头。中间这个洞穴。就是进入安南南部地区的通道。” 他们向中间洞穴钻进去。洞穴显然经过了加工。一些影响通过的尖利石头。已经被炸掉。里边仍然有各种小动物。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再沒有出现。走了四五个小时。才來到洞穴出口处。 此时已经是午后。他们拿出干粮开始午餐。吃着香喷喷的肉干。喝着竹筒内甜丝丝的泉水。无比惬意。“要是在国内能喝到这么甜的水。就好了。” “怎么可能。中国人那么多。工业化的代价。就是一切原生态的东西都死亡了。剩下的。就是些钢筋混凝土建筑。” “我还是习惯国内。起码相对卫生。这里不行。除了山泉水。河道、池塘内的水都有问題。都受到污染。连洗澡都会传染疾病。” “也是。龙吉的大宅院子。身份如此显赫。还靠着大河边。吃水竟然还要用压水井。确实匪夷所思。”刘国栋苦笑着摇摇头。 龙傣部族住在靠近湄公河边。现在用的“自來水”和电力。都出自刘国栋的手笔。从掘机井、建净水厂和供水塔、管道安装。规划和建设都是刘国栋组织的。永珍市电力供应不正常。刘国栋还专门规划建设了小型柴油发电厂。保证整个部族的电力供应。 三大林场。边境地区的部族各个定居点。电力和用水。都进行了改造。 在整个澜沧国的部族社会。龙傣部族是第一个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沒有用国家提供的一分钱。解决了电力和吃水问題。并过上现代文明生活。比如在科降基地。电力供应靠自己用小型柴油机发电。吃水是引的高山山泉水。绝对卫生。 ------------ 第一章 贫穷而好战的国度 最令人惊叹的。是用竹子接成的四通八达的管道体系。可谓绝妙精奇。 刘国栋组织林场工人。将大毛竹的竹节打通。从山上引來山泉水。然后通过四通八达的竹子管道。将水通到每一座房子。营区中间。还有一个用粗毛竹劈开制成的共用大水槽。打开管道上的塞子。就有清洌的山泉水喷涌出來。十分方便。 午餐后。林柱民先钻出洞外。确认安全后。其余人才陆续钻出來。 洞外都是茂密的丛林。但树都不粗。林木的主体是次生性雨林。大自然是最严酷的。仅仅一山之隔。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在澜沧那边那高耸入云的红彬林、红酸枝和各种百年、几百年以上的粗大檀木、榆木、松林、彬木。 “安南红木加工业向全世界出口。自己的红木已经砍伐殆尽。前些年又被m军落叶剂破坏严重。目前安南的植被。主要是次生性雨林。而木材加工业所需要的优质原始丛林木材资源。主要依靠高棉和澜沧两个国家提供。”刘国栋介绍说。 林柱民用植物藤蔓掩盖好洞口。大家交替掩护着。向安南中部的纵深处潜去。 这是虞松远第一次深入安南腹地。靠近边境大山的地方。第一时间更新 山峦连绵。林木覆盖着大地。顺着山坳向东走出七八公里。在大山的边缘。前方隐约出现了平原、村庄和山间土公路。虞松远示意隐蔽。他和林涛则爬到两棵大树上。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 这里位于长山山脉中段。海拔有一千多米至二千米。通过望远镜。已经隐约看到大海、海岸线和一个城市灰蒙蒙的轮廓。这个小城市。肯定就是海滨城市洞海了。从洞海顺着一号公路向南一百多公里远。就是东河市。虞松远心里。一个计划的轮廓已经慢慢形成。 安南地形狭长。南方的交趾和北方的安北地区。地域相对广阔。如果把安北地区比作脑袋。交趾比作下肢。那么。在安南中部即17度线周边。如广平省、广治省等地区。则是狭长、瘦弱的腰部。是其最虚弱的部分。 将望远镜放低。村中一目了然。景象清晰。如在眼前。 镜头下是一个安详、破旧、贫穷的山中小村落。也就几十户人家。一片竹子搭成的高脚茅草屋。一片一片的破草棚。村子中间有一个池塘。里边盛开着荷花。水塘边。一大群光着屁股的孩子正在玩耍、打闹。村子旁边的田地上。几条水牛和黄牛正在低头吃草。戴着斗笠赤着脚的村民在农田忙碌着…… 虞松远很感不解。一个这么落后、贫困的国家。为什么这么好战。频频挑战北方强邻。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民族。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只有一种解释。越战胜利。彻底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一点不错。或许更深的原因是。安南与中国在文化上、地理上有割不断的联系。而面对这个接壤的大国。安南始终存有戒畏之意。这个大国也正是安南最想摆脱的枷锁。 虞松远脑海里闪过1789年和1979年。这个国家的两次战争历史。第一时间更新 1776年。阮岳、阮惠、阮侣三兄弟。起兵推翻了附属于中国清王朝的黎昭集团。为体现宗主国的权威。1788年清王朝乾隆皇帝派大将孙士毅率大军进入安南。一直打到升龙。1789年春节。阮惠率兵北上应战。孙士毅轻敌战败。 而1979年的边境战争。结局却截然不同。安南大败。京师震动。亡国的恐慌曾完全笼罩这个狭长的国度。“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印度支那联邦”的美梦。一朝彻底破灭。虽然中**队迅速撤回国内。战争很快结束。但安南经济社会发展。却从此倒退了二十年以上。 战争让安南头破血流。但他们并未吸取教训。依然实施远交近攻国策。让人费解…… 就在此时。镜头内出现一列火车。正喷着浓烟。顺着海岸线。由南向北行驶着。看着镜头下的土地。虞松远的心里格顿一下。忽然有了一个完整的想法。从科隆基地出发。可以隐秘袭击其纵深任何目标。并可以扒货运列车。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袭击地运动到洞海。然后徒步只需要二三个小时。就可以达到边境。 “幽灵注意。村子右边的山上有人正向这里走來。”林涛在耳麦里示警。 虞松远挪向村后。望远镜内。青山如黛。山林内有四个“猎人”。正顺着山坡。在次生林内不时露出身影。他们的方向。正是边境。 从他行走的姿势。从他们身上背着的武器。虞松远迅速判断。这是安南广平省省军区的特工队。安南在每个地方军区。都编有一个特工队。他们这是來边境巡逻的。 “刺客注意。他们是來边境巡逻。小队撤退。” 虞松远和林涛滑下树來。他们开始顺原路返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断后的林柱民。则不时扶起被踩倒的植被。返回营地时。已经是夜里二三点了。 这次侦察。让虞松远对安南腹地的地形。有了直观的感受。一个完整的袭击思路。已经在他的内心开始萌芽。以兄弟小队区区四人。要对总数百万人的安南军队。造成巨大的心理震慑。隐秘打击其支持战争的核心军事节点。是唯一途径。 洗漱完睡下。林涛已经呼呼入睡。虞松远在室外狂风掠过森林的呼啸声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轻轻披衣下床。悄悄进入外间的作战室。点起蜡烛。对着墙上的安南地图。陷入沉思。第一时间更新 安南军队的精锐。分成南北两大军事集团。驻高棉的近三十万精锐野战兵力。和防守北方边境的三十万主力兵团。目前的基本态势是。逐步从驻高棉的南方集团。撤出部分军队支援北方边境战争。 对已经举国动员的安南军队。当前最关键的是现代军队的“粮草”-油料、弹药和装备。兄弟小队成效最高的打法。就是击其“粮道”。他又端着蜡烛來到沙盘前。将蜡烛放在烛台上。点起一支烟。目光盯着东河久久不忍离去。 作为指挥员。他太清楚他的这一决策将意味着什么了。第一时间更新 作为队长。他不仅要带着小队完成看似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还要带着小队顺利返回、归建。当他盯着沙盘上的东河时。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 从高棉战场撤下來的安南精锐军队。突然在东河遭遇致命打击。“粮草”全部被毁坏。大军乱成一团。南北两大集团互相策应的战略计划。彻底破产…… 突然。他感到热血沸腾。不禁油然哼起了《神圣的战争》。那压抑、豪迈、奔放的旋律。如铁流滚滚。在作战室内回荡……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他。回头一看。原來梅雪一直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营地的后半夜里非常冷。费雯正在给她披上一件厚的睡衣。“丫头。天快亮了。你怎么不睡。” “我得看着你。防止你再自残。”梅雪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 虞松远很感动。他走过去将梅雪拥在怀里。小使女费雯也紧紧地抱着公主的胳膊。将头贴在梅雪的背上…… 接下來的时间。小队在营地周边几十公里的原始丛林范围内。进行了原始丛林临战训练。并借机把科隆基地的原始丛林彻底巡视了一遍。 他们也专程前往红酸枝采伐队。去伐了几天树木。当然。专程前往采伐队。主要是为了掌握林场全面情况。评估安全形势。但此行。也有点引火烧身的味道。小队与采伐队队长。也是大首领龙吉的弟弟龙林。结下了仇怨。也与安南678兵团驻林场“顾问”黎红。建立了“友谊”。 “虞队长。你们要到采伐队去。带着梅雪她们一起吧。几位小公主闷死了。顺便。也让她们受一些丛林专业训练。”临行前。龙吉和老周一起來说情。龙吉不敢说话。老周鼓足勇气说。 “切。我们是在训练。你以为我们在玩。再说。林子里多险。她们都是长老家的娇娇女。受得了这个苦。”林涛带头反对。小队众人也不想带着“麻烦”进山。刘国栋和林柱民恨不得把苏贡和梅氏含在嘴里。更是舍不得让她们去吃苦。 “林队长。话不能这么说。英雅是她们的大姐。每次到林场。都要到采伐点慰问工人。龙傣部族在永珍不足万人。我们有几万人都在边境山区生活。我们仍然是一个山地民族……”龙吉看着几个小姨子眼巴巴的。便开始顶撞林涛。 林涛正要反驳。虞松远摆摆手。“别争了。从今天起。让她们参加训练。” 梅雪等人欢呼雀跃。赶紧跑到装备库内。穿上m军丛林作战服。一人背上一个背包。 原來。她们早就预谋好了。小队四人只好分头检查一下她们的装备。一人一支m16a1。一人一支柯尔特m1911。一人把匕首。睡袋、绳索、药品、食物、饮用水、弹药等。全套的。 ------------ 第二章 安南军事顾问 出发前。小队列队。虞松远说。“我们可说好了。参加训练。你们就是战士。就得吃苦耐劳。谁敢撒娇放赖。一律军法从事。” 科隆林场的雨林资源。是贴着长山山脉的一个狭长区域。从营区至采伐点有二十几公里。按照刘国栋的训练计划。途中要进行丛林奔袭、丛林渗透、丛林伪装、野战生存、山地机动及捕歼等战斗训练。虞松远还格外增加了丛林射击、手雷攻击等内容。增加趣味性。 他们沒有顺着运输通道。而是进入雨林。开始艰苦的训练。梅雪等四人到底是山地民族的后代。背着三十多公斤重的背包。第一时间更新 16a1。训练和值勤却一丝不苟。绝不给他们添麻烦。三天后。等小队傍晚到了采伐点时。她们几乎都要累瘫了。 采伐点的基地在一个林间平地内。建有十几座简易竹楼。中间的队部是个大竹楼。白天只有四名女工在做后勤。见到四位公主和女婿们到來。赶紧腾出一座竹楼给他们住。采伐队基地的引水工程。也是刘国栋的手笔。竹筒管道四通八达。将高山泉水直接引到各座竹楼上。 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澡。等他们收拾干净了。工人们也下工了。虞松远也见到了黎红中尉和采伐队长龙林·冯。 这个军事顾问。是一个脸膛乌黑、身高约一米七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骑着一头大象。穿着安南军队的绿色军装。背着一支m16步枪。腰上插着手枪。大象的身上。则驼着两只他打的野味。野猪和一只狒狒。 龙林则是一个威武、彪悍的大个子青年。脸色铁青。目光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他和黎红共同坐在同一只大象之上。跳下大象后。身高约有一米七以上。在澜沧男人中是高个子。他是部族大首领龙吉的亲弟弟哩。这让虞松远不解。龙吉为什么让自己的弟弟來当采伐队长。 见到梅雪四人。工人们都來施礼。黎红中尉也恭恭敬敬相见。并与虞松远等小队成员一见如故。龙林和采伐队副队长是苦萨方·卡姆占。也一齐与梅雪等公主相见。梅雪见到龙林时。却表现出一丝鄙视或紧张。刻意紧紧搂着虞松远的胳膊。 虞松远对龙林沒注意什么。倒是对黎红颇感有趣。这家伙虽然肤色黝黑。但下巴线条很柔和。说话声音娘声娘气。分明就是一个“女人”。 晚餐是烤野味。喝芭蕉酒。黎红对虞松远等人很警惕。饮酒时不时询问他们的來历。梅雪见状。便骄傲地讲述了自己“男人”在欧洲留学。以及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的“光荣”历史。并不时当众秀着恩爱。虞松远也反守为攻。问黎红为什么呆在采伐点。而不到营区去住。 黎红用娘娘腔拖着调说道。“虞劖先生你是贵族。根本不懂我们平民的生活。龙傣部族是安南人民的友好部族、好朋友。我被派到龙傣部族。就是福利。在营区无事可干。干脆來打猎。” 虞劖是虞松远的化名。黎红自豪地说着自己的战绩。已经打了几十张野猪、狒狒、豺狗、狐狸等兽皮。工人们打的野味。皮毛也归他。他家是土伦市郊区的农民。第一时间更新 这些皮毛拿回家。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黎红的腔调。让虞松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梅雪乘人不注意。趴在他耳边揭开谜底。原來。黎红原在侵柬安南军队服役。在一次战斗中。一块弹皮从他裆下穿过。将他所有的男人特征。齐根斩断。到龙傣部族來当“顾问”。对他來说。也是一种福利。 “龙大哥说过。黎红小便时都和女人一样。必须蹲着。”席间。梅雪趴在虞松远耳边悄悄说道。见虞松远一付怪异的表情。她又肯定地点点头。“真的。不骗你。” 虞松远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姐夫对小姨子说这个。你也不脸红。” “少见多怪。这有什么。”梅雪捏着粉拳擂了他一下。 公开的打情骂俏。引起黎红的注意。“虞劖先生和小公主有什么好笑的事。说來也让我们一乐。” 当天晚上。风很大。气温很低。竹楼外涛声阵阵。小队八人则轮流例行值班。 澜沧龙傣部族对夫妻性生活从來不避讳。工人们累了一天躺下就睡着了。但四名女工都是工人家属。几座竹楼内少不得要“吱吱哑哑”响上一大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会慢慢安静下來。 小队居住的简易竹楼内。搭起了四座帐蓬。其实也是四座蚊帐。刘国栋和苏贡、林柱民和梅氏各一座。苏贡和梅氏似乎是故意要把气氛弄得香艳一些。他们的表演。竹楼惨被蹂lin。“吱哑”作响。让旁听的梅雪和苏吉备受摧残。 其实。这效果正是虞松远要求的。做戏做全套。不能给安南顾问留下疑问。 在丛林训练的几天。宿营时都是虞松远和林涛一个帐蓬。梅雪和苏吉一个帐蓬。值勤时则是男女搭配。一对一对各负责两个小时。第一天晚上轮到林涛和苏吉值勤时是后半夜。狒狒的叫声。营地四周不时有豺狗转來转去。吓得苏吉钻进林涛怀里。眼睛都不敢睁。 情浓之时。苏吉主动送上热吻。林涛怀里抱着美貌绝伦的小苏吉。不禁热血沸腾。他悲哀地地在内心哀叹。再这么下去。自己可就要一点点失控了。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想起了在虞家村时自己受的“教育”。想到了部队的处分。咬着牙控制住了内心的蠢蠢欲动。 老子是堂堂的尖刀。女人这一关。迟早要过。老大能做到。我林涛也能做到。就他妈从今天晚上开始吧。林涛咬牙想道。 苏吉看到他心脏跳得“嘣嘣”响。却不行动。虽然心里委屈得流泪。可也不敢乱动了。 采伐队的营地四周围着竹栅栏。大动物进不來。营地晚上也有工人值班。后半夜和凌晨前。黎红和龙林都背着枪。两人一起查完岗后。还在营区中间抽一会烟。说了一会话。并在兄弟小队居住的竹楼外转悠了一会。 本來刘国栋和林涛都沒太当回事儿。采伐队住在原始雨林内。警惕性高一点是正常的。但是。旁边的另一座竹楼上。还露出了另一个人的脑袋。虽然很隐蔽。第一时间更新 但以刘国栋和林涛的观察力。自然准确地观察到了。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难道是有人在监视龙林和黎红。 营地内有点诡异。刘国栋和林涛都觉得有问題。天亮后。林涛和刘国栋向虞松远做了汇报。“或许是他们关心我们的安全。”林柱民说。 “才不是。” 苏吉看了一眼梅雪。梅雪想制止已经來不及了。苏吉忍不住脱口说道。 “我來说吧。”见梅雪一付难以启齿的样子。刘国栋主动说。 原來。龙吉成了大首领后。龙林就盯上了龙吉的小姨子梅雪。龙林勇武过人。枪法好。是部族最能打的男人。也是部族武装的首领。但他性格狂燥、粗暴。梅雪不喜欢他。龙林穷追了一年多。梅雪就是理他。一次水灯节时。龙林乘众人狂欢不注意。将梅雪挟持到自己的竹楼内。想强jiān她。逼她就范。 他沒想到。娇娇滴滴的梅雪。很烈、很野也很有心机。她见耐心说服不成。并不强行反抗。他心里暗喜。以为梅雪从了他。便将刀扔在一边。抱着她亲吻。并脱她的小筒裙。梅雪乘他不注意。悄悄捡起刀一刀扎穿了龙林的胳膊。 龙林很骄悍。剧痛中反射性地甩手一掌。打晕了梅雪。他简单包扎了伤处后。便剥光了梅雪的衣服。就在他就要得手时。小使女费雯带着人赶來了。龙林被抓了个现行。 龙林被抓住后。龙吉狠揍了一顿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按照部族规矩。侵犯公主是重罪。是要沉河或绞死的。龙吉聚集族人。正要行刑时。龙大长老带着女儿英雅及时出面。赦免了龙林的死刑。但龙吉还是撤消了他部族武装首领的职位。将他罚到科隆林场担任采伐队长。并永远不得离开。 “这狗日的怎么和黎红搅和到一起了。他这不是寻死。”林涛恨恨地骂道。 “搅和到一起也沒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并沒有暴露身份。了解我们底细的。只限于部族和公司的高层。毕竟是龙大首领的弟弟。让他自生自灭吧。”林柱民补充说。 接下來几天。兄弟小队四人。都体验性地参加了红酸枝采伐。梅雪等四人。则留在营地内休息。 科隆林场只有一个采伐队。由十八名伐木工人、八台重型“红旗牌”履带拖拉机和七头大象组成。采伐红酸枝是很艰险的。龙傣部族对伐木有严格的规定、流程。如达不到树龄、树围、树高的不伐。一定面积内仅有单株红酸枝的不伐。大树倒伏时容易损伤其它红酸枝的不伐。离伐木道远不便运输的不伐等等。 选择好大树后。龙林要带着工人们。先在大树上扎上红绸子。然后齐唱《伐树谣》后。才开始上锯。 ------------ 第三章 涤荡沉痼 红酸枝伐下后。工人会“修树”。也就是切除利用价值不大的旁枝。然后由大象和拖拉机协力。将大树顺着伐木道。拖拉到临时货场。最后。由重型载重汽车。将红酸枝运到码头。结筏启运。 澜沧和高棉。是世界最著名的交趾黄檀和巴里黄檀产地。是世界最名贵的红木资源。这些黄檀木质坚硬如铁。都有好几米粗细。一等红酸枝。都是历经数百年、上千年才长成的优质成材。是木材中的极品。弥足珍贵。 澜沧的红酸枝。植物学上分类属于交趾黄檀。学名是紫榆藤。它是传统意义上的“老红木”、“红木”、“红酸枝”。是世界红木市场上最名贵、最正宗的红木。不管是在密度、硬度、油性、耐氧化腐蚀等方面。都比其他国家的红酸枝强。 另一种也被国际归类为“红酸枝”的澜沧酸枝。指的是巴厘黄檀。这种“巴厘黄檀”主产于高棉和澜沧等地。红木行业有“紫酸枝”或“花枝”之名。它与正宗的交趾黄檀。不管是在木质、幽香味、硬度等方面。差距巨大。 紫酸枝和红酸枝最好的分辨方法。是在开锯时。红酸枝开锯时。木材散发一种辛香。闻之有酸辛味。其颜色一般为赤红色或深红色。在空气中氧化后呈暗红色。红酸枝木质坚而重。结构细腻、油质重。可沉于水。鬃眼细、小而密。木纹质朴。纹理美观。优雅清新。有深褐色或黑色直丝状条纹。 中国从明、清开始。红木家俱就极为流行。而高档红木家具。几乎都是用澜沧红酸枝加工而成。在木性的稳定性方面。经过了几百年的使用、沉淀。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红木。已经是一种家居文化的象征。 但是。自从越战m国战败后。中南半岛各国相继独立。从此时开始。作为中南半岛的区域强权。安南几乎控制了高棉和澜沧的红酸枝出口。即便是出口中国市场的红酸枝。也是通过安南的加工厂初加工后。才能进入中国市场。 虞松远初步估算了一下。仅龙吉的科隆林场的近百平方公里原始森林。其红酸枝原料市场价值。也难以估量。如果按成品价格估算。价值更是天文数字。让安南完全控制了中南半岛红酸枝市场。让人感到十分惋惜和无奈。 因为。刚刚开始休养生息的中国。还无力在经济层面全面影响中南半岛。 兄弟小队在采伐队呆了一周时间。以陪公主们散心为名。每天都到林中“打猎”。还参与了两天的红酸枝采伐。打來的野味。肉吃了。毛皮送给黎红。有人送礼总是令人快乐的事儿。乐得安南军事顾问眉开眼笑。连声感谢。 在伐木队采期间。虞松远刻意观察龙林。这个龙傣部族强悍、最能打的男人。曾经的部族武装首领。沉默寡言。似乎在努力改造自己。每天带着采伐队早出晚归。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对兄弟小队和几位公证的莅临。几乎视而不见。 黎红似乎仅对动物们感兴趣。他每天都骑着大象去打猎。通常早晨早早吃过早饭后。就武装整齐地骑着大象。随采伐队进山。采伐队工作后。他的工作就是打猎。而采伐队副队长苦萨方对龙林极其恭敬。第一时间更新 唯命是从。他就象个管家。采伐队的日常管理。都是由苦萨方负责的。 黎红独自一人进入丛林打猎。并不存在安全问題。他的座骑是头公象。高大威武。是丛林动物世界真正的王者。在南亚的丛林里。还沒有什么动物有勇气來挑战一头成年的公象。 由于已经有了预警。虞松远等人在采伐队期间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龙林被限制不得离开林场。刘国栋与林柱民在林场这么时间。也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但虞松远不敢肯定龙林和黎红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他隐隐有个念头。既然与黎红粘到一起。就是个隐患。此人绝对留不得。 这天黎红的坐骑大象生病了。黎红就沒有随采伐队进山。他对这头大象已经很有感情。围着大象转着圈。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好。兄弟小队几人正要外出“打猎”。刘国栋见状便上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林涛不解地问。“他也会兽医。” 林柱民说道。“这狗日的无所不能。人的病、动物的病。他或许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这邪人懂药。让人和动物痛苦的药。他门清。” 大象很痛苦。很烦躁。在围栏内來來回回地“蹦蹦蹦”跺着脚。第一时间更新 营地内地动山摇。大鼻子狂燥地甩來甩去。不时痛苦地哀鸣一声。 “你有办法。”黎红焦急地问。 “这有何难。你不要着急。你先在这照应它。我们训练完。会带草药回來。” 小队离开营区后。林柱民问刘国栋。“你真懂兽医。” 刘国栋“噗嗤”一声笑起來。“我不懂兽医。但我能给大象看病。” 他的话。谁也沒往心里去。以为他闹着玩呢。下午三点多归营前。他采了一小捆大象爱吃的树叶。走到营区后面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前。采撷了一些新鲜的果实带了回來。 黎红在营区乱转。见他们回來。远远地迎上來。“这就是草药吗。” 刘国栋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黎红。“这叶子是甜的。大象爱吃。将叶子与果实搅在一起。捣烂成糊糊后。喂给大象吃了。大象是便秘。拉出來就沒事了。我半小时后再下來。估计就搞定了。” 虞松远等人则将猎物交给林场女工拿去收拾。他们回到竹楼上洗漱完毕。刘国栋看了一下腕表。对林柱民呵呵笑着说。“我去给大象治病。你们要注意观看。不可错过了。” 黎红喂完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直蹲在大象旁边。焦急地等待着大象好转。见刘国栋从竹楼上下來。急忙问。“药会不会不管用。它怎么更烦躁了。一点不见好转啊。怎么办。” 刘国栋转着圈瞅了一遍。还趴在大象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然后煞有介事地喂了半盆泉水。见大象尾巴开始发硬。便赶紧说道。“大象肠胃中有沉寒痼冷。是受凉和消化不liáng导致。我给它吃的药。有温肠泻积、逐水消胀、宿食积滞、涤荡沉痼之效。你别急。先去看一下是否要开始拉了。” 黎红闻言大喜。不疑有诈。赶紧跑到大象身后。见大象尾巴高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高兴地喊道。“还真是的。你真厉害。哇。快了。快了……” 话沒说完。只听“轰隆……哗啦啦”一阵巨响。大象肚子内积滞的粪便。如高山瀑布一般。喷涌而出。奔腾而下。瞬间将黎红完全包围了起來…… 楼上。梅雪等人见状。都惊讶、恶心地转过头去。虞松远见黎红被粪便瀑布淹沒。人已经软软地躺倒地上。赶紧跃下楼去。在大象狂泄的间歇。将黎红拖了出來。 刘国栋也过來帮忙。两人将他拖到水池边。先用竹筒内的山泉水将他身上秽物冲净。黎红慢慢缓了过來。剧烈地咳嗽着。又狂呕了一顿粪便。好半天才痴痴迷迷地问。“谢谢你们……大象怎样了……” “大象已经沒事了。你干吗站在正下方。这该多玄……” 黎红无力地说。“谢谢你治好了大象。怪我自己太心急了……” 这一幕。让梅雪等人惊骇不已。林涛等人又想起西域白沙瓦。“信号旗”狂泄不止的那个令人恶心的夜晚。林涛心有余悸地叹道。“太玄乎了。不知他肚里到底藏着多少邪乎招儿。老大要不下去黎红非呛死不可。” 将黎红弄回竹楼上休息。回到小队居住的竹楼。虞松远毫不客气地给了刘国栋一掌。“混蛋。你玩得有点过头了吧。。他要呛死了。678兵团能算完。肯定要來林场调查。不就误了我们的大事。。” 刘国栋知道玩笑开得大了些。只好一迭声认错。 林柱民好奇地问。“你到底给大象吃了什么。立杆见影似的。” “猪。还能是什么。巴豆。” “你是说营区边那几棵矮树是巴豆。”这回该林柱民吃惊了。“怪不得这么茂盛。什么动物都不敢吃……” “啧啧……”苏贡想起下午那场景。还是感到恶心。就是不让刘国栋靠近她。少女那种特有的羞涩和娇憨表露无遗。 刘国栋洗完澡后。又非逼着他洗了几遍手。才允许他进帐蓬。可睡觉时。苏贡却钻进了梅氏的帐蓬。弄得林柱民也跟着郁闷不已。只好与刘国栋挤一个帐蓬。 丛林训练是艰苦的。有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危险。热带原始森林内。各种虫子、各种动物、各种类型的瘴气、各种疾病、各种有毒的植物。都与亚热带的国内环境完全不同。 丛林战。是一种特殊的作战方式。虽然“一号”、“二号”和朱军教官。已经对他们进行了理论训练。同时。刘国栋与林柱民已经熟谙热带丛林战法。虞松远和林涛也很快就逐一补上了这一课。 ------------ 第四章 地狱孽爱 在热带丛林里最令人恶心的。是各种生长在潮湿的树上、茅草丛中的旱蚂蟥。 它们会从树上、路边的草丛中。直接对人发起攻击。它落到作战服外。会咬破服装。直接钻进去叮吸人血。刚开始时。每天训练回來。他们都能从衣服上、身上弄出数十条蚂蟥來。扔进篝火里。立即发热膨胀。最后炸开。发出很大响声。 最恐怖的是。一次训练归來。林涛的腿上。一只蚂蟥头钻进他的腿肚子里。怎么也拽不出來。林涛气极。挥刀将蚂蟥斩断。但另一截却怎么也弄不出來。无奈之下。刘国栋用刀划破皮肉。切开口子。才将它彻底清理干净。害得林涛差点感染。第一时间更新 腿红肿了若干天。 梅雪和苏吉等人。让工人们采來一种黄色窄叶野草。这种草有一股浓浓的咸味、蒜臭味。很恶心。将其与盐搅拌在一起捣烂熬成汤药。将手套、衣服浸泡在里面二十四小时。再轻洗晾干。蚂蟥再落到衣服上、手套上。很快就会缩成一团。自动滚到地上。 她们又让伐木工人全部用药浸衣服。彻底解决了早蚂蟥对工人们的困扰。其实。这些女孩出身高贵。到永珍后。就被送到国际护理学校学习。丛林医学知识丰富。是这些土生土长的伐木工人所不能比拟的。 都是原始丛林山民的后代。这些女孩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会打猎。体质也好。这里动物多。她们的枪法虽然比不上部族战士。但是。比肖雨婵和许悠雨可是强无数倍。每次打猎。总会有收获。 在南亚丛林作战。还有一个最大的挑战。是卫生环境恶劣。防疫和防病难度太大。永珍是首都。卫生环境和医疗条件相对较好。而进入丛林。由于边远地区生产力、生产条件和生活习惯相对落后。卫生防疫十分薄弱。几乎沒有。 因此。虞松远和林涛一进入林场。刘国栋就给他们制定了严格的卫生防疫训练计划。专门拿出二天时间。从头至尾学习防病治病常识。 比如。“脑型疟疾”是南亚最常见的疾病。潜伏期长。发病率和死亡率很高。是疟疾中最危险的一种。丛林地区气候温暖潮湿。到处都是腐朽的枯草落叶和水坑泥塘。适宜蚊虫孳生。属于“高疟区”。各丛林部族。每年会因疟疾致死很多人。 纳加公司从中国国内进口了全套的防疟药品。有“防一”、“防二”和“防三”三个等级。整个龙傣部族。执行强制防疟计划。每隔十天集体服一次。如有漏服。过后必须补上。即使驻永珍市内的纳加公司总部人员。也不能例外。 对丛林作战和生存危害最大的是卫生水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由于气候温热。人和动物、植物污染。除高山泉水外。一般的河水、池塘水。龙傣部族严禁直接饮用。并严禁直接跳入浑浊的河水中洗澡。 如“钩端螺旋体”是危害南亚人健康的一种主要疾病。此病的传染途径主要是接触染有钩端螺旋体的浑水。在南亚。大大小小的淡水河流、小溪。多数都被污染。全部不能直接饮用。更不能直接用这样的浑水洗澡。 特别是雨后水体浑浊不清时。如果在沟河、池塘里洗澡、洗衣或涉水。极易被传染。危害极大。在南亚。有数不清的传统疾病。是通过不洁的水源传染的。 刘国栋进入中南半岛时。第一时间更新 就专门携带有国内专门研制的水质化验试剂。只需几分钟。就可将水质化验清楚。 除此之外。还有防“恙虫病”、“痢疾”等高发病率疾病。防瘴气、毒雾。防蛇、虫及其它各类动物伤害等等。刘国栋都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地给虞松远、林涛及梅雪等人。一一做了详细讲解。 在采伐场周边训练结束后。小队踏上归途。危险也突然而至的。 这天他们进行丛林渗透训练。刚到一条小溪边准备休息一会。虞松远感觉到了危险。整整一个上午。他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跟在小队后面。让他的脊梁阵阵发凉。但是。小队专业的丛林渗透动作。严密的作战队形。让追踪者找不到攻击机会。 可就在刚才。这个神秘的人已经从侧面超越小队。并在前方的大树上建立了狙击点。这个神秘人显然对地形非常熟悉。林间空地中的小溪边。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伏击地点。 跟踪者会是谁。难道会是黎红。不太象。他受过完整的特种作战训练。虽然负伤失去男性特征。但丛林战术动作应该更专业一点。在整个采伐点。除了他。还有谁对兄弟小队这么“牵挂”。 “幽灵。五点钟方面。第一时间更新 树上有人瞄准我们。”尖兵林柱民发出示警信号。 “幽灵明白。支援小队。在竹林里面隐蔽。保持警戒。不准出來。刺客、鬼手。迂回。” “刺客明白。”“鬼手明白。” “支援小队明白。”梅雪等四人。在竹林里面方便完毕。正想到小溪里去洗洗手。闻令吓得花容失色。趴在竹林内。一动不敢动。 小溪左边有一丛茂密的细竹林。溪边长着植物。小溪的右边是一片空地。露出了白白的石头。虞松远和林柱民分别掩藏在小溪左边的大树后面。相隔约二三十米远。等待林涛和刘国栋迂回到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幽灵。已经就位。目标在树上。是否击毙他。”刘国栋的声音传來。 虞松远略一沉吟。“不。抓活的。一定要搞清他的來头。我引诱他一下。”说完。他迅速从大树后面跃出。又快速隐藏到另一棵大树后面。几乎就在他跃出大树的同时。远处枪声“砰”“砰”响了。一颗子弹打到大树上。将树皮犁出一道小沟。 枪声不是一声。而是两声。且一近一远。过了不一会。远处的一棵大松树上。一阵“哗啦啦”响动。“扑嗵”一声。一个重物轻轻掉到地面。 “鬼手。是否击中他了。”虞松远小声问。 刘国栋和林涛迂回到位后。已经包围了树上的人。突然。树上人枪响了。几乎与树上人枪响的同时。在刘国栋身后不远处。也有人向大树上的人开了一枪。这是一棵足有四五十米高的大松树。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如果他身手够好。完全可以从树梢逃走。 后方的枪声。让刘国栋和林涛大吃一惊。他们迅速隐藏在树后。但不远处。采伐队副队长苦萨方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端着枪慢慢走了过來。 原來。是苦萨方击中了树上的人。 三人持枪对准树上的人。林涛和刘国栋正欲上树追击。树上人却突然象失控了一般。顺着绳子。“哗啦啦”地直向地面坠下。并躲进树下的植物藤蔓之中。一动也不动。 刘国栋、林涛和苦萨方依托大树掩护。慢慢向其靠近。林中人发现他们的企图。对着林子“砰”“砰”连开数枪。 “幽灵。他已经受伤。跑不了了。击中他的。是苦萨方。” 枪声暴露了他的位置。林涛从后面靠近。死死地瞄准它。并慢慢向其靠近。他知道末路到來了。慢慢地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准备自尽。“砰”。林涛枪响了。持枪人的右胳膊被打断。 刘国栋和另一个人都端着枪都围了过來。 “龙林。怎么会是你。”林涛先将地下的枪踢到一边。然后将龙林伤处简单包扎了一下。 “幽灵。已经逮住他了。你知道是谁。是他妈的龙林。”刘国栋报告。 虞松远格外震惊。他和梅雪等人都在小溪边等着。一会苦萨方和刘国栋用简易担架。将龙林抬了过來。这混蛋的左腿和右胳膊。都已经被打断了。 “龙林。这到底怎么回事。”梅雪厉声责问道。 “公主。龙林伤害过你。向你道歉。但龙林是真爱你。天可明鉴。世上女人千千万。龙林只爱你一人。可这个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法国雇佣兵。姓徐的却把你们几个美貌公主送给他们玩弄。恨龙林哥无能。不能帮你杀了姓徐的妖婆和这几个淫贼……” “够了。” 梅雪叱道。“你不要再说了。让你來林场悔过。可你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不思悔过。一派胡言。你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你想毁了部族來之不易的好生活。大首领和全体族人。会将你千刀万剐的。” 龙林一双阴鸷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虞松远。咬着牙充满仇恨地道。“公主和族人被你们迷惑了双眼。可你可别得意。你抢了我的女人。我就是做厉鬼。也要宰了你。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不得安生。” 说完。仰面朝天。紧闭双眼。一心求死。 龙林的目光。让虞松远汗毛直竖。梅雪只瞅了一眼。也浑身哆嗦。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三人见状怒极。跳起來就要采取“技术手段”。被虞松远摆手制止。 “你是怎么回事。”林涛问苦萨方。 苦萨方躬身汇报说。“一年多前。龙林冒犯梅雪公主。大首领要治其死罪。被龙大长老和主母英雅赦免。大首领便将他革职。罚他到科隆林场伐木。永远不得离开林场一步。大首领同时将我派來。并密令我:‘如发现龙林再有不轨。有权击毙他。’今天上工后。他就私自离开。我就知道有事。就跟來了。” “刚才后面一枪。是你开的。 ------------ 第五章 鞭臀三下 “报告队长。是我开的。我知道他又要冒犯公主。便想开枪击毙他。可惜我枪法不精。打偏了。”苦萨方懊恼地说。 “下面。你想怎么办。将他送回营区吗。” “不。我不能让大首领担杀弟的名声。我有成命在身。这事该我來做。”苦萨方是龙吉和英雅的心腹。他坚定地说道。 虞松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便沒理会他说什么。“我们还要训练。只能帮你将他抬到运送木材的车道边。由你等货车路过时。将他送回营区。由大首领自己亲自处置。至于采伐队……” 说到这里。他掉头看了一下身后瑟瑟发抖的梅雪。部族内部事务。该这个小不点的龙大长老女儿说话了。 梅雪手抓着虞松远的背包。见状便鼓足勇气走出來。对苦萨方有板有眼地说道。“抓住龙林。你立了头功。采伐队队长。今后就由你担任。要搞好生产。和安南顾问搞好关系。进出必须集体行动。防止野猪和狒狒伤人。” “是。谢谢公主。” 将龙林抬到运送木材的土路边。毕竟是龙吉大首领的亲弟弟。虞松远还是在犹豫着。想亲自将他带回营区。交给龙吉自己处理。他很清楚。苦萨方有龙吉的密令。第一时间更新 兄弟小队只要一离开。龙林必死无疑。 可将龙林刚放到路边。他就睁开了双眼。浑浊、阴鸷的目光。象冷箭一样。再一次射向虞松远。脸上还露出一丝地狱一般很恐怖的狞笑。 梅雪吓得躲到虞松远身后。龙林的目光。也让虞松远不寒而栗。陡然清醒。回想起龙林刚才的毒咒。回想起他曾经**过梅雪。因“夺人所爱”而产生的那丁点儿愧疚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亲手杀掉他的冲动愈加强烈。 老子杀人无数。岂容你一个淫贼猖獗。 他几次手都摸到刀柄了。但还是犹豫着放下了。 小队告别苦萨方。继续按计划进行丛林训练。等他们几天后返回营区时才知道。龙林果然并沒有被送回营区。小队离开后。苦萨方按照龙吉一年多前的密令。毫不留情地击毙了他。并将尸体火化掉了。 这一结果。还是让虞松远和林涛大为震撼。 澜沧建国已经十年。法制仍不健全。各山地部落民族。散居在原始丛林中各自为政。政府治理根本就到不了丛林内部。各部落的内部酷刑。名目繁多。残忍至极。让人望而生畏。龙傣部族虽然是最富有、最开化的部族。但部族内部对谋反、变节、婚后通奸等重罪。第一时间更新 是零容忍。 在徐天一进入龙傣部族之前。部族对谋反、变节等重罪。是当众腰斩。更早的时候甚至是凌迟。对婚后通奸。是当众将男女双方一起沉河。非常血腥。非常恐怖。“和平政变”后。龙吉和英雅掌握部族大权。徐天一对谋反和变节等罪行的处罚。改为枪毙。对婚后通奸。则改为当众“鞭臀三下”。 枪毙沒争议。但对通奸重罪仅仅“鞭臀三下”。部族长老们觉得轻了。担心会乱了规矩。是鼓励男女乱來。刚开始。以龙大长老为首的保守派。顽固坚持祖宗之法不可违。龙大长老甚至以绝食相威逼。让徐天一收回陈命。 恰巧当时驻永珍的部民之间发生了一起婚后通奸事件。还被抓了现形。结果。龙吉在湄公河河滩上集合族人。当众扒下奸夫他妈的裤子。趴在凳子上。露出光溜溜的臀部。每人当众被藤鞭抽三下。藤鞭是荆棘制成。当众露臀就够残忍、够丢人的了。“啪啪啪”三鞭下去。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沒有三月好不了。 从此。部族成年男女对“鞭臀”极其畏惧。对婚后通奸也就更加畏惧。 据说。行刑前。英雅“押”着自己父亲和各位长老去监刑。等行刑完毕。大长老和其它长老们目瞪口呆。第一时间更新 他们沒想到这“鞭臀”竟然这样厉害。虽然不杀人。但震慑力一点不比“沉河”小。自然也就都不闹了。 当然。“鞭臀”虽然有震慑力。但性是人类的本能。与过去的“沉河”一样。再厉害的刑罚。也无法杜绝部民们的通奸行为。 由于龙傣部族与其它各部族一样。对男女青年婚前性行为普遍持宽容态度。部族虽然实行一夫一妻制。但年轻人婚后如果有能力养qing人。部族也不禁止。前提是qing人不能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妇女。一些婚前有过性行为且有感情的男女。婚后难免会有“偷吃”行为。 因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过去每年都要出现的“沉河”。现在变成了每年都要有几次当众“鞭臀”。而每当出现这事。整个部族如同节日。就象过泼水节、水灯节一般。人山人海。受刑的人或家人。觉得羞愤难当。沒脸见人。而观刑的人。却喜气洋洋。如同看大戏。 训练告一段落。小队评估后认为。三大林场的安全问題。也已基本得到有效保障。接下來。兄弟小队在等待情报的时间内。开始仔细研讨出击计划。可一批“特殊客人”的到访。差点动摇了他们对三大林场安全形势的评介。 这批“客人”。是一群极其危险、凶残的丛林狼族。第一时间更新 返回营区的第二天。兄弟小队正在进行军事民主。研讨出击计划。龙吉傍晚的时候惊慌地冲进作战室。说林场刚刚失踪两名年轻女工。这两名年轻女工乘拖圆木的空卡车。从码头至营寨的路上。下车方便了一下。再沒有回來。 女孩子要方便。几名押车的部族战士不好意思跟着。见她们许久不出來。喊叫又不答应。便进林内寻找。只找到一双拖鞋和一只凉鞋。天又黑了。他们不敢进密林内部搜索。只好赶紧回來报告。 虞松远正和队员们围着沙盘。在分析情报组送來的情报。闻报大惊。四人立即全付武装。和老周、龙吉一起。带着两个女孩的父母双亲。乘三辆有棚的吉普车。连夜赶到事发地。 道路两边大树参天。天黑得象锅底。伸手不见五指。部族战士们都紧张万分、如临大敌的样子。 “家长在车上等着。小队迅速进入林内搜索。” 路两边都是黑乎乎的茂密丛林。虞松远等人成战斗队形。进入丛林之内。龙吉和周铁犁也端着枪跟了进來。在离路边十几米的大树后面。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女孩失事的地方。 从地上的血迹、足迹。刘国栋判断。失踪女孩是遭遇狼群袭击。并被狼叼走了。其实。这里大树下长满植物。只需要进入一二米。就足可以隐藏自己的**。女孩们根本不必进入林内十几米方便。她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狼。。”刘国栋感到很纳闷。嘴里喃喃出声。 “你狗日的说是狼。离营地这么近有狼。你们他妈的來这么长时间。竟然沒有发现。也沒有清理。。” 虞松远闻言勃然大怒。咆哮着痛斥刘国栋和林柱民。林涛也怒不可遏。抬起腿就给了站在他身边的林柱民重重的一脚。 刘国栋和林柱民一下子愣住了。两人既不解又愧疚。十分尴尬。面对队长的斥责。副队长的责备和体罚。两人无言以对。 “虞队长。不能怪他们啊。科隆林场总部自建立以來。从來沒有发现过有狼。这是第一次。我们也感到特别意外。有错的是押车的部族战士。”龙吉和老周都为刘国栋和林柱民求情。 “老大。我们确实有责任。野猪我们清理过几次。狼从來沒有在我们这个区域出现过。豺狗一般也不敢來营区。是我们大意了。”林柱民自责地说。 “老大。这里原來沒有狼。这群狼肯定是路过这里。或者最近才迁徙來的。两个女工肯定被拖得不远。应该快速探查。找到狼窝。绝其后患。”刘国栋平静地说。 “两人一组。两组相距二十五至五十米。互相掩护。开始搜索。”虞松远厉声命令。 大家迅速散开。虞松远和林柱民在左。林涛和刘国栋在右。龙吉和周铁犁居中。三组人互相策应。开始搜索。 刘国栋分析得果然不错。两个女孩被拖进林内不足五十米。在一块很小的林间空地上。两个女孩躺在地上。早已经气绝身亡。手电光下。她们身材瘦小。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但咬死她们的狼却不知去向。 刘国栋勘查了一遍。女孩脖颈两侧。各有两个对称的血淋淋深孔。似被两柄尖刀刺穿气管和喉咙。“老大。确实是丛林狼。这是三到五只的小狼群。杀死女孩后。并未撕咬进食。狼群内部等级森严。这是去请重要成员來先进食呢。应该就在周围不远。” 虞松远观察了一下。便命令道。“上树。建立三角阵地。守株待兔。戴夜视镜。全部用弩。保证全部击杀。龙大哥、老周互相掩护。返回吉普车。保护、安抚好家长。在车内不准出來。” 林涛、林柱民和刘国栋三人。蹭蹭蹭跳上三棵大树。建立起阵地。虞松远也跳上林柱民的阵地。四人潜伏下來。整整过了一个多小时。远处的丛林内。出现了一个绿色荧光点。停了一会。一只狼慢慢向尸体处走來。 这种动物真是聪明。前面的尖兵狼侦察并确定安全后。不一会。后面又有四条狼跟了上來。 ------------ 第六章 迁徙中的狼族 ( )等五条狼都围到女孩尸体边。其中一条嗅嗅女孩尸体即将开始进食时。虞松远率先精确瞒准击发。其它人也都迅速击发。四只狼瞬间被击毙。另一只狼愣了一下。蹦起正要逃跑。四支弩箭同时向它飞去。瞬间也被击毙。 狼高居于食物链的顶端。是最残忍的食肉动物。在自然界中。它唯一的天敌是人类。而碰上兄弟小队。再凶猛的狼。也是不堪一击。 等了一会儿。见再沒有动静了。四人才一齐跳下树。手电光下。只见四头灰狼。都是头部被直接击中。而最后一只狼。却有一支箭击中腰部。一支击中臀部。两支箭击中头部。八支箭全部穿过狼身。钻进地下。有两只公狼。身上原來就带着伤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刘国栋检查了一下几匹狼。“老大。有情况。” 虞松远和林涛将女孩尸体裹好。闻言立即过來。刘国栋说。“四只公狼。只有一头母狼。而且正在哺乳期。” “你是说有狼崽子。” “对。这群狼。应该是一群家庭狼。这畜生很聪明。猎杀两个女孩后。谁也沒吃。却一齐去请母狼來先吃。这说明。这头母狼很可能是狼王的妃子。且才生育不久。” “走。”四人顺着刚才狼群來时的路。一路搜索而去。走出去约有两三公里。也沒有发现狼窝。 正要转回扩大探索面时。刘国栋在一块巨石下。发现了狼窝。“老大。找到了。”大家赶紧围过去。只见巨石底部的凹陷处。下面铺着干草。两只小狼崽子睡得正香呢。仔细看。地下发黑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清晰可辨。 “不怪你们。确实是新迁徙來的一个狼群家庭。它们可能未能走到目的地。母狼要生了。只好就近找了这么块石头下。临时搭了个窝。小狼出生不会超过一周。只是这两个女孩倒霉了。太他妈的可惜了。”虞松远惋惜地说。 刘国栋仔细检查了一下。一只母的。一只公的。已经睁开了眼。他拿出潜水刀。看着憨态可掬、惹人怜爱的两个小狼崽。又不忍下手。便掉头看着虞松远为难地说。“老大。你定。” “算了吧。带回去养着。”虞松远说。 “这可是狼崽子。”林涛不解。 虞松远狠狠地说。“狼崽子怎么了。害了两个花季女孩性命。这事不能完了。老子要把它们养大。让他们给龙傣部族生一堆狼战士。” 刘国栋小心地将两只狼崽子放进怀里的兜内。几人一块回到女孩尸体旁边。龙吉和老周带着四名家长也过來了。两名女孩的母亲抱着自己的闺女尸体。都撕心裂肺地哭着。痛不欲生。 龙吉从部族战士手里接过两块帆布。亲手将女孩尸体仔细包裹起來。然后用澜沧语唱了一通祭文。在林间空地上架起柴火。在女孩父母的痛哭声中。就地火化了女孩。 龙傣部族是火葬习俗。人死为净。尸体回归大地。灵魂升入天堂。 回到营地。营地内人心惶惶。都围在水池边的空地上。等着他们归來。见他们带回來五只狼和两只活的小狼。大家都静静地立着。象傻了一般。 龙吉将情况向大家进行了通报。并说狼群已经被杀光了。女孩尸体已经火化。让大家不要害怕。梅雪和苏吉等女孩。对被害女孩的家长们。好言进行了抚慰。 部族有完善的抚恤政策。龙吉当众宣布。将对受害人的家长进行补偿。几个押车的部族战士倒了霉。每人被重重打了十军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惨叫声不绝。 晚饭大家也沒心思吃了。都草草扒拉了几口。就回各自的营房。由于都是中国人后裔。林场工人吃饭基本都用筷子。刘国栋将两只狼崽子拿进指挥部大屋内。四个公主和她们的使女们。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刘国栋找出旧布、棉絮。在一个篮子里给它们做了一个窝。里面铺上兽皮。两个小家伙一直睡着。此刻便安静地睡在窝内。倒是年龄最小的梅雪。率先走过來。看着肉嘟嘟红红的一团。试着用手去抚摸。不但不怕了。相反却越看越是怜爱。 “这周围还有什么动物。对工人威胁最大。”虞松远问。 “野猪和狒狒。第一时间更新狒狒只要人集体活动。他们一般不敢攻击。但是。野猪不一样。成群的野猪。三五个人它也随时会攻击。”林柱民说。 龙吉也说。“这里是盆地。木瓜林有几大片。好几亩地大。野猪喜欢來食木瓜。对工人威胁最大。平时工人进出营地。都是一起走。不大敢一两个人进出。” “那好。从明天开始。全队开始猎杀野猪。龙大哥。规定一下。五个人以下。沒有武装部族战士保护。不准单独外出。进出伐木场的工人。必须有武装部族战士护卫。” “好。我现在就去开会。通知一下。” 梅雪显然对小狼崽产生了浓厚兴趣。第一时间更新她从厨房内拿來一小瓶羊奶。用小勺子一只一只地慢慢喂。另外三位公主也战战兢兢地过來帮忙。狼崽子们在四位小公主的护理下。舒舒服服地闭着眼。一会就吃饱了。又安然地睡开了。 梅雪和苏吉一起。又用棉絮。将狼窝仔细地包裹一遍。只到很满意了才罢休。夜里也有了心思。一晚上能起來几次。去看了好几趟。伺候她们的费雯和梦露。虽然有些怕。但是公主爱不释手。她们只得尽心伺养着。 梅雪有一次满怀心事地问虞松远。“虞大哥。这种东西凶残得很。能驯化吗。长大了会不会咬人。” 虞松远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个我不敢肯定。很难说。稍长大些再观察。如果不温顺。攻击性太强。就不能养。只能送交永珍动物园去养。” 这里的丛林内。生活着一种黄毛野猪。体形大。成年野猪有二百多斤。獠牙长。一边一颗。如象牙一般。攻击性极强。这种野兽是群居动物。繁殖能力超强。常常十几头或几十头一起活动。容易攻击人类。 营地所在的小盆地内。长着大片低矮茂密的番木瓜林。野猪为进食。就经常在营地四周出沒。对林场工人威胁很大。先后有几人被咬伤。 龙傣部族在澜沧具有崇高的社会地位。边境那一边。又是安南的腹地。因此。安南驻澜沧的678兵团和安南国内的特工队。都沒有人盯住这里。678兵团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一个“军事顾问”。原始雨林最大的威胁不是安南人。而是危险的动物。 为解除这种野兽对林场工人的威胁。虞松远结合丛林训练。专门组织了几次专门的猎杀野猪活动。连续几次围猎。都取得很大战果。几个公主也兴奋不已。整个营地都大爆口福。但其中一次捕猎。却出现了重大危险。让她们见识了热带丛林的厉害。 那一次。刘国栋和林柱民连续侦察了一个有四五十头野猪的大猪群活动规律后。小队出发准备伏击猪群。 他们凌晨从营地右侧出发。顺着边界向南走了几个小时。快到中午时分时。越过一个小山头。穿过一片林间空地。这里生长着一大片番木瓜林。他们穿过番木瓜林。又进入一片更加茂密的原始密林内。大家已经饿了。虞松远正要下令停下來午餐。远处似乎有隐隐的雷声传來。 在队伍最前面开路的林涛和林柱民用对讲机说。“幽灵。它们提前來了。现在就可以埋伏。适时伏击。” “有多少头。能确定会从我们这里经过吗。” “听声音。最少有三十头。也许有四五十头。你看到脚下的猪粪了吧。它们是到后面矮木瓜林内去进食的。这是它们走过多少遍的固定通道。” 虞松远看了一下。果然脚下断断续续地有一些半干的猪粪。他思索了一下。迅速命令。“收拢队形。” 林涛和林柱民、刘国栋都向虞松远汇合过來。梅雪等人一直和虞松远走在正中。见他们都一齐围过來。知道发现了大猪群。都显得很紧张。 “三十多头以上。应该很有战斗力。我们全部上树伏击。这样比较可靠、安全。”虞松远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后说。 “可是她们……”林涛有点为难。这四位公主虽然也穿着厚厚的作战服。她们毕竟不是战士。这里的大树都很粗大。一般小的也有一两米粗。树皮湿漉漉的。她们沒受过专门训练。根本就爬不上去。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林柱民说。“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 “沒有时间了。迅速背她们上树。建立伏击阵地。”虞松远果断地说。 见虞松远已经下了决心。林涛迅速纵身跳上身边一棵大榕树的四五米高的枝桠。再向上爬了六七米。捆好绳子放下來。然后。自己也纵身跳下。 虞松远将背包移到前面。背起梅雪。让她背好枪。将她的双腿捆在自己胸前。让她抱紧自己的脖子。然后扽一下绳子。抓着绳索。几下就爬到顶端。找到一个宽大的枝桠处。将她放下。并用绳子捆在她腰间。然后系到树上。作为安全带。 其他几人。也都背着自己的女孩。快速爬到树上。大榕树能有七八米粗。树冠能有四个蓝球场大。枝叶密不透风。遮天蔽日。大家给她们系好安全带。虞松远对她们说。“树上作战。既要保证不能掉下去。又不要紧张。要听命令。再一齐开枪射击。” 树上空间很大。横枝很粗。很安全。梅雪等人迅速找好依托。将枪取下來。学着他们的样子。瞄准下面的地面。 在梅雪的头顶上。一条致命的毒蛇。正在向她一点一点地靠近。这是一条颜色与榕树枝叶一模一样的蓝珊瑚蛇。它的毒液能让人在几分钟内死亡…… ------------ 第七章 猎杀野猪忙 大蛇尾巴吊挂在上层树枝上。身体躬着。鸡蛋大的蛇头正向梅雪的小脑袋一点一点靠近。 虞松远一动不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是丛林内有名的蓝珊瑚蛇。它属于眼镜蛇类。在有的地方又被称为丛林银环蛇。 它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攻击“目标”。此时。只要有一点微小的动静。都会让它提前发起攻击。 这种蛇主要生活在东南亚的热带雨林中。它们的毒液腺已延长至身体所有的部位。甚至尾部附近都有。它的蛇皮。已经进化得可以随着栖息物体的颜色而变化成不同的颜色。在枝叶上。则为翠绿色。而在树干上。则变成和树皮一样的棕褐色。 小队在紧张准备狙击野猪。但刘国栋、林柱民和林涛也都注意到危险在靠近梅雪。大蛇足有一米五六长。蛇尾卷吊在上面的树枝上。只到蛇头已经离梅雪只有半米。它昂起头即将发起攻击时。虞松远手腕一翻。腕中的弩枪“嗖”地一箭。将大蛇头击得粉碎。 “你干吗。”梅雪头也沒抬。嘴里小声问道。 脑袋瞬间被打烂。大蛇蜷曲着向上层树枝上缠去。瞬间又掉落下來。向着梅雪砸來。旁边的林涛站起身。用m16a1枪管接住。扔到树下。 “别分心。沒事。” 虞松远仰头观察了一下。原來这棵树顶竟然是他妈的蛇窝。树顶上层枝桠上挂着足有四五条大蛇。远看就象是一堆绿叶。几缕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照在“绿叶”身上。嫩绿欲滴。不仔细看。很难判别。 他看了一眼林涛。自己继续观察着地面。时刻准备指挥狙击。 林柱民和刘国栋、林涛分别悄悄抽出弩枪。“嗖嗖”几箭。将有可能威胁小队的五六条大蛇的蛇头。全部击烂。掉下來的蛇。都被他们用枪管拨拉着远远扔到树下。但有一条。还是差点砸到梅氏的头顶。 一边的刘国栋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扯住蛇身扔到远处。 这种蛇可怕之处在于。它浑身上下都有毒。但刘国栋戴着皮手套。并不担心染毒。梅氏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以为林柱民又在骚扰她。嘴里不满地嘀咕一句。“讨厌。你干吗。” 林柱民说。“沒事。有树枝差点掉到你头上。我接住了。” 一边的刘国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欠我一个情。林柱民伸了一下拇指。表示谢意。 林涛仍在细心地检查头顶。防止再有危险出现。远处的枝桠上。仍然有一团一团的“绿叶”挂着。但对小队影响不大。一会枪声一响。它们就会逃走。只到确信安全了。他才向虞松远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这都是发生在一两分钟的事。第一时间更新 几位公主高度紧张。端着枪低头瞄准地面。并沒有发现头顶曾经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就在这时。猪群哼哼吱吱、乱乱嗡嗡地过來了。 从树上往下看。不是三十几头。足足有五六十头。是一个大猪群。看着这么多野猪排着队同时涌过來。这么大阵势。让四位公主吓得小脸煞白。梅雪年龄最小。她战战兢兢地移到虞松远身边。紧紧贴着他瞄准下面。 虞松远拍拍她戴着军帽的小脑袋。小声用英语说:“注意安全。一旦掉下去。一个大姑娘吊在半空。丑死了。” 梅雪顾不上和他斗嘴。紧张地瞄准目标。 走在前面的尖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几头强壮的公猪。它们是杂食动物。有两头猪嗅嗅掉下去的无头蛇。竟然无动于衷。继续前进。动物辨别毒性的本领。令小队众人叫绝。 等猪群过去了十几只。虞松远突然一声令下:“打。” 八枝突击步枪先后开枪。“砰”“砰”的枪声中。有四五头野猪被打中。有两头体形略小的已经倒地挣扎。一会就不动了。猪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轰然炸开。四散逃命。几头已经负伤的。也挣扎着钻进林子里。 林涛赶紧检查头顶。曾经高高挂着的一团团“绿叶”。果然都不见了。原來。枪声一响。大蛇们迅速遁去。第一时间更新 四散逃命。 梅雪却不满地说。“这才几头。全跑了。真可惜。。” “不会。今天最少能打十头。大家别大意。它们的进攻一会就开始了。”虞松远提醒大家。 果然。短暂的混乱后。猪群突然吼叫着向大树扑來。几头体形庞大的雄性野猪拚命地用獠牙撕咬榕树。这畜牲竟然知道攻击它们的人。躲在榕树上。 都骂猪笨。笨死了。其实。它一点也不笨。 “打。”虞松远一声令下。大家一齐开枪。树底几只野猪立即被打倒在地。沒死的都嘶鸣着挣扎不已。啸叫声震天价响。 虞松远看猪群久围不退。第一时间更新 便提醒大家。“节约子弹。瞄准了再打。”梅雪等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一发一发点射。很快树底下躺了有十几头野猪。猪群再次溃散而去。 “它们还会再來吗。” 等了一会。猪群还是一点动静沒有。苏吉问道。 刘国栋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种野兽报复心极强。需要再等半小时。如果不來。才能说明它们撤退了。” 半个多小时后。见沒有动静。林涛看了一下虞松远。 虞松远点头。林涛对众人说。“我下去看看。安全了你们再下來。” 他先放下绳子。然后纵身从树上跳到地上。刚向四周观察了一下。树林内几头体形庞大的雄性野猪突然吼叫着冲了过來。其中一只。凶猛地咬到了他的战靴。林涛在甩脱战靴的同时。抓着绳子一个弹跳。纵上了五六米高的第一个枝桠上。 两头野猪在疯狂撕咬战靴。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另外几头高大的野猪竟然狂叫着不停地弹跳。试图够到林涛的脚。把他咬下來。 刚站稳好。林涛提枪就打。虞松远和其它三人也都不断点射。将几头野猪全部打倒。刚才这一幕。让梅雪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苏吉更是吓得呜呜地哭开了。梅氏怕伤着林涛不敢开枪。梅雪和苏贡根本就忘记了开枪。 等猪群再次散去约半个小时。虞松远对她们说。“你们呆在树上。不准下來。刘国栋留在树上。防头顶动物攻击。”然后就和林柱民同时滑下树去。持枪警戒。 林涛跳了下來。心有余悸地说:“我操。这狗东西这么厉害啊。我的战靴可能都被这帮死猪咬坏了。” 虞松远检查了一下。沒伤着脚。松了一口气。但提起被撕咬过的战靴一看。还是抽了一口凉气。m军战靴确实结实。竟然沒坏。但靴底两个尖尖的、对称的獠牙咬出的深洞。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林涛穿起战靴。刘国栋和林柱民将周围近百米搜索了一遍后报告。“老大。安全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它们撤退了。” “好。一个一个接她们下來。林涛先上。” 将她们一个一个从树上接了下來。苏吉抱着林涛“哇”地一声就哭开了。还伸出拳头不停擂着他的胸脯。“林大哥。你要是甩不掉靴子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林涛赶紧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哄着吻着她。直到她的气喘匀了。才放开她。 林柱民数了一遍。总共打倒了三十一只。最大的能有二百斤。最小的也有二三十斤。有十几头还在“哼哼”着。林柱民刚想补枪。虞松远叫道:“且慢。” 林柱民不解地望着他。虞松远向苏吉呶呶嘴。林柱民笑了。向他伸出一根大拇指。然后走到苏吉跟前说。“苏美女。想不想报仇。这几头你來结果它们。” 苏吉闻言一愣。她看了一眼林涛。林涛点头鼓励。她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小丫头咬着嘴唇。气哼哼地提着枪就过來了。对着十几头挣扎着的野猪。毫不留情。一一补了一枪二枪。这才解恨。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这么多啊。怎么往回弄。”梅雪愁了。 “刚才还嫌少。这会又嫌多了。”虞松远一边逗她。一边与林涛将死在周边丛林里的猎物全部归扰到一起。他们可不想让这些猎物成为其它动物的美餐。林柱民和刘国栋已经捡了一大堆干树枝。 “可确实太多了呀。扔掉了太可惜了。” “谁说要扔掉了。让他们都來搬。”虞松远说着。便立即用对讲机呼叫营地。周铁犁在值班。听说一下打了这么多。也吃了一大惊。 这时。林柱民和刘国栋分别拿出两根钢丝。开始锯木头。“你们休息。让我们來吧。”梅氏和苏贡主动接过來。 梅雪等人也取出钢丝锯。每个人都一头细汗了。终于。梅氏手里的干木头冒烟了。一会旁边的枯草被火星引燃了。几位公主欢呼雀跃。这是她们第一次不用火柴。就生起了火。 树下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梅氏问。“如果沒有钢丝。怎么取火呢。” 虞松远说。“如果沒有钢丝。用石头不停地钻。用干燥的木头互相钻。当热量越聚越多时。最后都能燃起火。”她们都点点头。心悦诚服地样子。 这时。林涛和刘国栋已经将一头五六十斤的小猪清理干净。林涛将肉一块块地切好。放到芭蕉叶上。准备烧烤。刘国栋则将小猪的内脏。全部远远地扔到林地内。让其它动物享用。 “啪啪。” 堆积如山的猎物。在享受收获的同时。也惹來了麻烦。 虞松远突然轻敲了两下耳麦。他在告诉队员。无数“不速之客”。正在向这里汇集。 ------------ 第八章 险象环生 梅雪等公主并沒有发现危险。她们拿过身后背着的竹筒。倒出清水。先让他们洗了手。然后将肉洗净。开始烧烤。 众人这才感到饿和累。刚才这一战。都忘了中午饭到现在还沒吃呢。肉香飘散开來。她们这才露出笑脸。很快。肉熟了。大家吃着肉。喝着竹筒里的泉水。好不惬意。 “咦。蛇。这里怎么会有死蛇。头都沒有了……”篝火亮光中。梅氏发现一棵灌木上挂着一条无头绿色大蛇。用枪拨弄开问。 “蹲下别动。” 林柱民一把将她扯了回來。让她蹲在篝火边。梅氏吓得不轻。茫然地端着枪。不知该瞄准哪里。 “全体备战。” 梅氏刚蹲下。虞松远突然大喝一声。 话音未落。树上十几只体形巨大的狒狒同时跃了下來。猪肉的香味引诱得它们不顾一切地扑了上來。张牙舞爪。伸手就來哄抢。 虞松远和林涛毫不客气地抽出手枪。“砰砰砰”一顿射击。几只高大的丛林狒狒被打翻在地。两只体形硕大的公狒狒突然扑到梅氏身前。狰狞的面目。让梅氏瞬间懵了。连端着的枪忘记开了。 林涛飞起一脚。将前面的大狒狒侧踹出去。大狒狒惨叫一声。象一只大沙包一样。从灌木顶上飞过。狠狠地砸在几米远外的林地内。 林涛的一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狒狒的惨叫。让梅氏清醒过來。 她端着枪对着冲到她身前的大狒狒。“砰”的一枪。击中了狒狒大脑袋。大狒狒向后仆倒。抽搐一阵死去。小梅氏却愣住了。就这么端着枪。半天沒缓过劲來。 林柱民和刘国栋对视一眼。却一点安慰、鼓励都不给。他们自己身体移到外侧。护着她们。一边仍在吃肉、烤肉。丝毫沒受影响。 作为丛林部族的后代。作为部族的领导阶层。她们总有一天要象她们的姐姐英雅一样。独自面对各部族和原始丛林的挑战。 狒狒群遭到痛击。这才慢慢地散了去。退回到树上。 对狒狒、猩猩这样智商较高的动物。队员们平时都有默契。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它们。但是。保护着四个娇娇滴滴的公主。他们可不敢大意一点。 龙傣部族是母系社会。与主母英雅一样。几个丫头是大长老们的掌上明珠。是整个部族未來的灵魂和核心。让她们受到伤害。那可不得了。 梅雪、苏吉和苏贡三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手里拿着肉不知所措。 林子里天黑得早。离傍晚还有一大会呢。密林内就开始暗淡起來。狒狒群并未退去。林子里各种食肉、食腐动物都在各这里汇集。并蠢蠢欲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刚才这一幕。让公主们都有点胆寒。四位身材玲珑。前凸后翘。一笑一颦都如空谷幽兰般的美丽小公主。此时都放下骄傲的身架。紧紧地贴着自己的男人。小鸟依人一般。每人心里都恐慌得颤抖。 梅雪趴在虞松远耳边小声问:“虞大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它们不会约好了一齐來攻击我们吧。” 虞松远做着警戒姿势。为了让大家的情绪放松下來。他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逗道。“会。但是有难度。就象我们刚來。语言不通。需要翻译。很麻烦的。” “你讨厌。都这个时候了。还拿我开心。我们是一种动物好不好。”梅雪还了他一粉拳。撒着娇说。 在万分紧张的关头。这种打闹虽然多少有点他妈的意味。但还是让人感觉很温馨。 林涛瞅瞅篝火亮光中楚楚可怜的小苏吉。鼓励道。“嗨。小不点。都不准害怕。这片区域沒有大动物。应该是它们怕我们好不好。” “老大。狼群。”梅氏忽然惊声报警。 “呵呵。我知道。不是狼。是丛林豺狗。” 虞松远说着。用手电照去。只见树叶和枝桠后面。一片萤萤绿光。晶莹碧绿。“妈的。这种东西最讨厌、最恶心。把篝火点亮。别理会它们。它们不敢进攻。” 随着夜色渐浓。豺狗群涌來。还是让虞松远有点担忧。他不是怕动物。而是怕吓坏了这几个出身高贵的部族公主。 南亚丛林豺狗是群居动物。一般都是几十只同时攻击。它们能够集体杀死一头孤身活动的丛林大象。攻击力极其强大。即使是狒狒这样的强悍动物。一般也不与成群的豺狗对阵。 这群豺狗一旦攻击。必然是一场混战。 他一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姿态。一边装着若无其事地吃着肉。其他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边吃边喝着泉水。几位公主这才胆子稍稍大了些。也开始吃烤肉。喝着泉水。慢慢有说有笑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头顶的树上。狒狒依然在不停吼叫。也许是领头的狒狒又开始排兵布阵了。新一轮进攻或许即将开始。但令他们奇怪的是。狒狒们在树上跳來跳去。忙活了好一顿。却都在远远地围观着。再也沒有敢进攻。 突然。一只狒狒失足从高高的大树上掉了下來。如沉重的麻袋。“扑嗵”一声摔倒地上。离篝火也就五六米远。跟着一根“树枝”从树上落下…… “蛇。那是蛇……” 梅氏见过灌木上挂着的蛇。她率先叫了起來。 原來。窜进大蛇领地的狒狒们。受到了蛇族的攻击。刚才头顶上的吵闹。第一时间更新 是狒狒和蛇在大战。结果一头狒狒中招死去。 林涛走了过去。大蛇竟然突然纵身向他扑來。林涛手挥过。蛇头被斩下。大蛇身体在地上的灌木上拧成一团。迅即死去。 “老天。我们刚才呆的。是蛇窝……”梅雪心有余悸地惊叹不已。“刚才你们就杀了不少蛇。对吗。” 虞松远怕她害怕。一时想不好怎么说。她却感激地抱着他的脑袋。亲吻了他。 狒狒们让蛇赶走了。倒是豺狗。在试探着向篝火一点一点地靠近。 “我最讨厌、最恶心这种食腐动物。一想到它们吃腐尸。就想吐。”梅雪喝着泉水说。 虞松远说:“那好。既然小不点讨厌。那我们就让它们自相残杀。” 说着。他抽出手枪。对着一只绿色的萤光点。“砰”地开了一枪。豺狼群爆发一阵剧烈的打斗声、撕咬声。很快。丛林内一切又归于平静。 “你打中了一只。立即就被其它的吃了。对吗。”苏贡站起身问。 “对。这种动物极其冷酷。也是生存本能。它们和鳄鱼、蛇类一样。同类也会是它们的美食。一点不含糊、不浪费。” “行。你打我也要打。” 梅雪说着。站起來。举枪瞄准豺狗群连续开了几枪。马上又是一阵剧烈、持久的打斗声。梅氏、苏吉和苏贡也都不时开几枪。枪声和豺狗群剧烈的打斗声、惨叫声。持续不断。让密林里的动物们胆寒。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密林深处不时传來各种食肉动物的嚎叫声。但是。再沒有动物敢于接近篝火。更别说进攻他们了。 虞松远纳闷。闹腾了大半夜。南亚丛林狼这种高智商的食肉动物。为什么会缺席。这种动物有一种独特的本领。它能够通过嚎叫。迅速将周围上百公里内的所有丛林狼召集到一起。有计划组织进攻。比豺狗可怕多了。 林涛感叹道。“南亚丛林的动物。尤其是大型食肉动物。这几年是越來越多。可惜在中国国内。比如东北虎、华南虎、草原狼、高原熊类等珍稀动物。很多动物都灭绝了。这里真是动物的乐园。如果它们不威胁我们。我绝舍不得杀它们。” “比起国内。这里是尚未开发的处nu地。战后十年。澜沧民族纷争不断。动物界却借机休养生息。但现在。我看澜沧的森林开采。砍伐量越來越大。要不了二十年。这里的动物。也会慢慢减少。甚至会慢慢灭绝。”刘国栋说。 “在所有动物中。人是最可怕、最残忍的。比如倭国人吃鲸。全世界的鲸鱼、海豚。差不多让倭国人抓光了。真他妈的变tài。” 梅雪说。“你们说这里的动物二十年后会慢慢灭绝。怎么可能。澜沧70%多国土被原始森林覆盖。动物只会越來越多。全国才500多万人。太少了。在原始森林里。人还是怕动物。希望你说的动物灭绝。千万别在澜沧出现。” “你看这些大树。都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一旦采伐了。要上千年才会恢复原样。动物们生存的空间也会越來越小。再加上人的围猎。最多二十年。差不多很多珍稀动物也和中国国内一样。要面临灭绝。”林涛解释道。 “这种对资源的掠夺。中国政府管不住。与世无争的澜沧政府。更不可能管住。我们部族的几大林场。都是间采间伐。采伐每一棵树。都有严格的规定。可其它部族。都是全伐。动物生存的空间确实越來越小了。”梅雪感叹道。 这时。远处一片密集的火把。吵吵嚷嚷的。在密林间逶迤前來。队伍越來越近。原來是周铁犁和龙吉带着大队人马赶來支援了。 “老天。你们打了这么多野猪、狒狒。几个月也吃不完啊。”看到这么多猎物。龙吉手舞足蹈。高兴得要跳起來。 梅雪却冲过去便用小拳头擂打龙吉。“你们怎么搞的。來那么慢。啊。知不知道。我们差点都让动物吃了。” 小姨子撒娇。龙大首领自然一点都不生气。 他很享受地任梅雪打了几粉拳。才笑嘻嘻地说。“有几个杀神保护你们。大象也打不过你们。姐夫我一点也不担心。 ------------ 第九章 再见托马斯 看着堆成小山一般的猎物。工人们比过年还要高兴。一个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忙忙碌碌地将野猪和狒狒都收拾好。准备都抬回营地。 “野猪抬走。这几头狒狒就不要了。”看工人们要将狒狒也带回。林涛心里不舒服。便说道。 工人们都舍不得。龙吉和周铁犁也不解地看着他。 刘国栋解释道。“狒狒、猩猩、狗、海豚、马等高智商的动物。如果不是主动攻击我们。我们一般是不忍心、也不允许杀害它们。你们吃狒狒。我们会很难过。算了。这么多野猪。都够我们大大吃一阵子了。” 听他这样一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众人不再坚持。大家抬着三十余头野猪开始返程。神经高度紧张一天了。梅雪这会感到腿软绵绵的。她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背包。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挪动脚步。虞松远只好将战术背包移到胸前。将她背了起來。 小苏吉一见。干脆站着不走了。林涛只好也都照此办理。 倒是刘国栋和林柱民。简直把梅氏与苏贡宠爱得不得了。两人早早就将两人驼在脖子上。悠然自得。林涛不耻地说。“狗日的。得瑟。将來一对妻管严。有你们受的。等着吧。” 林柱民幸福地嘻嘻傻笑。刘国栋却啐了一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老二。数你女人最多。可你就是一个粗人。怕老婆是一种境界。是一门学问。你不懂其中奥秘。” 回到营地。已经快晚上十点了。龙吉指挥众人。开始清理野猪。忙着烧烤。大家几乎狂欢了一夜。吃不完的肉。都腌起來风干或熏干。差不多能吃整个旱季。 几位公主歇过劲來。又逼着搞了几次重点围猎。野猪的威胁才逐步解除。而两只狼崽子。在梅雪等人的精心喂养下。竟然一次都沒生病。象气吹的气球似的。轰轰烈烈地长大起來。 这天晚上。梅雪收到一封电报。她和苏吉很不解。讯号明明是呼叫兄弟小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接收下來。用密码却根本译不出。梅雪很纳闷。“虞大哥。我译不出啊。但电报讯号分明是呼叫我们的。” 虞松远接过。很快将电报译出。电文很长。“已经买下兰蒂亚岛。控制千佛拳社。监视内田总部。内田去向不明。与杨已达笏帕。前往科隆。” 他看完。顺手将电报递给其余人传阅一遍。“是组长和虫子婶布的棋子。托马斯的外籍小队。”林涛见刘国栋和林柱民一脸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 “这狗日的上道真快。这是在向老大表功呢。”林柱民哑然失笑。 “老大。第一时间更新 建议让他们滚回去。继续监视内田。这是大局。纳加刚遭重创。杨组长应该到永珍。帮徐大姐重建总部。而不是來当监军。再说。托马斯他们都是欧洲人。进入澜沧后。极容易被安南顾问发现。”刘国栋说。 “德国人那么张扬。组长和虫子婶怎么会让他组织小队。” 林涛和林柱民对托马斯不放心。他们都同意刘国栋的意见。 虞松远摇了摇头。不耻地说。“莫名其妙。你们沒搞清状况。杨组长千里迢迢赶赴科隆。肯定是带着使命而來的。他是我们在南亚的最高领导。支撑南亚的一方大员。拒绝他來科隆。你们可真够胆。难道你们想造反。想在这里占山为王不成。” 众人闻言都一愣。这可不是小事。虞松远却已经拟好了电报。“进入巴赛邦非纳加办事处。有专人接应你们。”拟完。交给梅雪发出。 刘国栋的情报小组正源源不断地。通过信鸽送來东河、洞海和辽保等地的情报。其中一条重要情报。引起了众人的重视: “十月二十五日。原驻吴哥第2军前指率第325师1个装甲团。304、306师各1个步兵营。从高棉的磅清杨乘汽车。长途撤至广治省的顺化、东河两市进行战略性休整。第2军前指将住东河基地。一个月后将通过铁路。北上进入首都平原归建。” 虞松远看一下潜水表。现在是十月十一日晚九点。到十月二十五日。还有十余天。于是下令:“命令速查东河兵站油料、弹药库位置、防卫、周边地形等具体情报。夜十二点前速报。” 刘国栋很快按令放出几只信鸽。 “老大。你是想攻击东河兵站。” 虞松远指着地图说:“弹药库与油料库。肯定在兵站附近两三公里范围内。我的初步设想是。我们从科隆出发。顺着科隆河向南走。然后继续翻越边界。进入昏果山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四五天。” “二十六日前后。夜晚潜入广治的省会东河。先悄然摧毁位于甘露县的电厂。然后争取隐蔽进入油库和弹药库安置定时炸药。如果可能。可相机袭击位于基地内的第2军高棉前指。袭击完成后。进入昏果山脉。从雨林中潜回科隆。” “这个计划的要点。是这-昏果山区。” 林涛指着地图上的昏果山。深思后说。“昏果山区既是攻击跳板。又是撤退通道。袭击发生后。安南军警会严密封锁广治省会东河市周边。尤其是边境地区、一号和九号公路线、铁路沿线。安南海警也会对沿海实施严密封锁。我们需要在安军大封锁前的一刹那。跳出封锁线。潜回昏果山。不确定因素太多。无法全身而退。” 刘国栋和林柱民已经对照地图。粗略地制作出了一个大沙盘。 两人对着沙盘思考。刘国栋指着沙盘说。“老二说的是问題关键。进入攻击地。困难需要我们自己克服。步行穿越一百四五十公里原始热带雨林。时间无法保证。但澜沧长时间处在安南实际控制之下。东河周边自安南南北统一后。就沒有发生过大的安全事件。只要能保证按时进入昏果山区。偷袭成功可能极大。可如何撤离。确实是大问題。” “老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建议向徐大姐通报。请纳加公司在未來一段时间内。停止活动。注意隐蔽。防止打草惊蛇。” 林柱民盯着沙盘。思索一会后又说。“你们刚进入澜沧一个多月。建议此次行动。采取完全隐蔽方式。暂不宜暴露我们的存在。关于撤离。还是请徐总启动纳加力量。协助我们跳出封锁线。” “好。给徐总发信号。内容:‘第一。纳加系统做好隐蔽。第二。请协助我们撤退至鸿岭或班巴杭。第三。袭击成功之后。东河、顺化、土伦三个情报组。移交与纳加领导。’” 林柱民马上用密语写好信。请虞松远阅后。立即放飞了两只信鸽。 当天夜里二点。东河的情报就來了。还画了兵站的草图。 兵站设在一号公路和九号公路的交界处广治省东河市。情报人员判断第2军驻吴哥前指可能住在兵站指挥大楼-凤凰楼。油库建在一座小山上。一个加强连的士兵守卫。而弹药库则是利用废弃的一座工厂大院子改建的。警卫人员也是一个警卫连。 徐天一的信鸽凌晨前也來了。而且來的也是两只:“公司将提供情报与后勤支援。具体请与老周当面接洽。杨组长晨时即到科隆。命小队搞好接应。” “滑头。”虞松远将纸片弟给众人传阅。 林涛阅后带着疑问和不恭的腔调问。“紧箍咒來了。这个杨组长到底会带來什么任务。” 刘国栋和林柱民根据汇集而來的情报。再一次调整好沙盘。 “携带装备。全体到色邦非河码头。迎接杨组长。”虞松远一声令下。小队四人全付武装。乘二辆吉普车赶到色邦非河。到接待站。天还黑着。几人便在客栈内小睡了一会。天亮后。便一起來到码头上。等待杨组长莅临。 一直等到早晨八点多。两条机器竹筏才轰隆轰隆地溯流而來。离码头老远。前面筏上一个高大的汉子。就狂野地招着手。还用英语嗷嗷地乱叫着。众人都看清了。那分明是狗日的德国人托马斯。 筏子缓缓向码头靠过來。托马斯一边嗷嗷叫着。一边腾空而起。在船工们的一片惊呼声中。直接跳过三四米水面。稳稳地站在码头上。他一头扑向虞松远和刘国栋。五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亲热过后。就是例行的自残节目。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嘣嘣嘣”地打得山响。看得周围船工和筏上的几名贵宾。都心惊肉跳、胆颤心惊的。 就在他们忘我的互相摧残时。筏子已经稳稳靠上码头。拴好缆绳。架起跳板。筏上几个人鱼贯走上码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打闹着、互相摧残着。 闹够了。虞松远这才想起正事。他掉过头來。看着另外三名來人。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十分疲惫、甚至病恹恹的样子。但却背着手。气宇轩昂。他外表憨厚。体形敦实。皮肤也被晒成了南亚人共同的棕色。他穿着宽大的沙龙裤和无领小衫。头上戴着大斗笠。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正用欣赏的目光。充满慈爱的看着他们。 身后二人。一个是体形矮小的亚洲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欧洲白人女子。男子形态委琐。女子却是一个面容精致、体态袅娜的碧眼金发 ------------ 第十章 特殊使命 这奇葩的组合。肯定就是托马斯的托队人马了。 虞松远看一眼女人。美丽的“金丝猫”友好地对他笑了一下。女人笑得很灿烂。她黑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矜持、羞涩和尴尬。飘飘的红衣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双似玉似脂的强健美腿。透出无限诱huo和性感。 虞松远内心在忍不住笑了。托马斯这分明弄來了一个红粉杀手。 骨子里。虞松远并不喜欢白人女子。说严重点。从感情上甚至讨厌掠夺成性的白人。小时候。王凤讲述欧洲人的殖民史。讲述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火烧北京。讲述白人残杀义和团。讲述白人瓜分中国……让他对白人从骨髓里面感到痛恨、厌恶。此刻。从女人蓝色的眸子里。他能看到的。却是一丝崇敬和不服。 女人目光中的这一丝不服。让他内心很不舒服。激发起了隐隐的征服她的**。 “欢迎您。长山先生。” 杨组长的代号叫长山。在公开的场合。他们一律以代号相称。兄弟小队四人。一齐与中年男子及身后两人握手。这里是野外。不便行礼。众人一齐进入客栈内。泡上茶。虞松远向杨组长一一介绍了小队众人。 杨组长又一一握着大家的手。开心地笑着。虞松远感觉他就象大哥虞松东一样。第一时间更新 很亲切。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在西亚战场。开始与毛彦恺、毛虫“父女俩”配合。有很长的一段磨合过程。进入中南半岛后。又与作风更强悍的徐天一配合。让他对与女强人配合作战。心里有一股恐惧感了。此时。见杨组长平易近人。不仅是他。林涛等人也十分开心。 托马斯又介绍了他的两名队员。委琐男叫西丁克尔。虽然取了一个洋人名字。其实他是一个倭国人。真名叫西浦清树。32岁。他原是法国外籍兵团的一名狙击手。也是空手道高手。托马斯招兵买马时。他经受住isi的严密审查。加入小队。 女子叫伊琳娜。虽然是e国女人的名字。但她是一个英国贵族的后代。是31岁的“老处nu”。她受过严格的训练。原是英国sas的在编特工。因失手打死了强jiān她的一名少校。被剥夺军籍。坐监四年。托马斯专门请毛彦恺和摩尔两个大佬出手。才将她提前弄出监狱。 自然。她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托马斯的小队。 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后。看护客栈和码头的部族战士端上早饭。大家一起用餐。托马斯象失散多年的兄弟终于返乡了一般。一步不离地跟在虞松远和刘国栋身边。看着人高马大、年龄大十多岁的托马斯鞍前马后忙活的样子。第一时间更新 杨组长笑道。“托马斯终于找到组织了。”说得大家都笑起來。 返回营区的路上。狒狒和猴子们又在车顶上不时恬噪。坐在第二辆车上的托马斯突然嗷嗷地叫了一声。动物们立即全体都安静下來。刘国栋给了他一拳头。“你狗日的对中南半岛的动物也管得着啊。” 进入营区时。龙吉和老周。梅雪等女孩。也都过來恭恭敬敬地迎接杨组长。林涛等人这才搞明白。这个杨组长绝对是比徐天一还要大的大佬。 进入作战室内。部族女孩们打水來给众人洗漱后。梅雪等人给客人们泡上清香的山茶。山茶是林场自产的。很粗糙。但茶香隽永。余味绵长。独具一格。 “队长。我什么时候汇报。”托马斯急不可待地要表功。好让虞松远知道他这大半年來的作为。 虞松远笑说。“内田的事先一放。杨组长有重要任务要部署。”说着。就指着地图和沙盘。将兄弟小队进入澜沧后的情况。特别是准备袭击东河兵站的计划。向杨组长做了详细汇报。 他汇报完后。龙吉、林涛、老周及其它队员。都汇报了相关情况。 杨组长自始自终未发一言。等到大家汇报完了。他呷着茶。抽着烟。一言不发。端着茶杯喝水时。不经意间手腕一翻。露出了掌心的军微。但只是一闪。又若无其事地端起了茶杯。 室内电灯暗淡。为迎接杨组长。刘国栋启动了小型汽油发电机。平时。营区晚上都是点松明或蜡烛。但兄弟小队是何等样人。只这一瞬间。他们已经都看清。那分明是一枚尖刀的信物和标志。 原來果真是前辈。小队四人不禁肃然起敬。看他的目光明显不同了。 杨明涛足有二十分钟沒有说话。室内其它人见他看着沙盘在思索。也都不敢说话。半晌。他抬起头。非常果断地说。“小虞。我将你们的计划全面考虑了一下。咳……咳。完全……可行。” 他的身体其实非常虚弱。话沒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來。 “队长。我要求加入这次行动。”托马斯摩拳擦掌地说。 “托马斯。你不能参加。这次纳加公司遇袭。现在是中南半岛最混乱的时期。高棉与暹罗边境地区。是民柬获得外援的唯一窗口。是生命线。让你听从我们的指挥。是毛组长的意见。你沒有忘记吧。”杨明涛咳嗽了一会。才说道。 “组长阁下。毛组长的意见。我一直记忆在心。”托马斯赶紧表态道。 “组长。您的身体。。”虞松远知道杨明涛带着使命而來。便关切地问道。 杨明涛摇摇手。又是一阵咳嗽。咳得喘不过气來。托马斯赶紧过來替他拍着背。嘴里心疼地说道。“组长阁下负伤不轻。仍未痊愈……” 杨明涛摆摆手。制止托马斯说下去。他盯着沙盘看了良久。却突然一拳砸在沙盘上的东河。将其击得粉碎。然后冷峻地说道: “东河兵站已经成为安南兵员整训基地。自高棉撤回的军队。都会在这里进行整补。然后投入与中国的边境战争中。因此。袭击东河兵站的计划。我完全同意。但我有一个基本的要求。这毕竟是在安南腹地。我的要求就十二个字。即‘精心策划。雷霆实施。隐秘撤退’。” 虞松远和小队众人立正。“请组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杨明涛看了一遍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心情一好。咳嗽也轻了点。他竟然又点起一支烟。沉吟了一会。又诚恳地说道: “你们是国家铁拳。但这次任务非同寻常。你们是深入安南腹地。你们的威力在于隐秘袭击。一旦暴露。你们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安南经历长期战争。全民皆兵。每个省军区都有特工队。有无数的武装民兵。因此。能否顺利完成任务。关键是能否保证作战的隐蔽性。” 说着。杨明涛又指着沙盘上高棉说。“隐秘袭击东河后站。只是任务的一部分。对我国而言。边境斗争既是为了保卫领土主权。同时。为是为整个南亚战略服务的。安南正在清剿民柬。如果我们听任其吞并高棉。将在中南半岛形成一个他妈的‘印度支那联邦’。我南疆边境将再无宁日。” 接下來。他又简略介绍了高棉形势。 1975年越战结束后。安南全国统一。迅速开始策划组建“印度支那联邦”其主要目标是永久占领澜沧与高棉。将其合并到安南的版图中。实现其地区霸权的野心。安南的野心遭到柬共波尔布特政权的拒绝。安南当局随即下了吞并高棉的决心。 为了稳定中南半岛局势。当时我国是支持波尔布特高棉他妈的。而北极熊又与我交恶。因此。投入北极熊怀抱的安南。在有北极熊撑腰的情况下。便不惜与中国翻脸。决定用武力征服柬共。其基本战略是。通过此战。实现其“印支联邦”美梦。打击中国在东南亚的势力。建立地区霸权。 从1977年起。安南当局在越柬边境地区不断进行军事挑衅和入侵行动。1977年9月。安军发动了第一次入侵攻势。深入柬领土达数十公里。1977年12月。发动了第二次攻势。动用了14个师。入侵高棉东部和西南地区。遭到高棉军队抗击后。被迫撤回。 1978年11月。安南同北极熊签订了《友好合作条约》。安南得到北极熊的安全承诺和军事支持后。胆子便大了起來。加快了对高棉侵略的步伐。终于拉开了大规模军事入侵的帷幕。 战前。高棉军队总兵力为10~12万人。编成24个不满员的师。每师2000-4000人不等。拥有坦克装甲辆100多辆、飞机50余架。其中19个师部署在柬越边境地区。基本成一线配置。 安军事先对高棉军队的部署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决定兵分五路。以闪电式的突然袭击方式各个击破高棉军队的防御。第一步集中兵力夺占高棉湄公河以东地区。第二步伺机攻占高棉西部地区。最终达到攻占整个高棉的目的。 1978年12月25日拂晓4时30分。随着侵柬安军总指挥黎德英一声令下。20多万安军主力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全面发动了震惊世界的侵略高棉战争。 为了迷惑高棉军队。安军担任助攻的几路部队。先于主攻部队发起了进攻。 安军第一路部队首先对高棉军队设防薄弱的东北地区实施了突破。由于这一地区只有高棉军队1个师防守。且疏于防范。安军很快就攻占了隆发。继而分两路向柬纵深推进。一路南下迅速占领了戈涅。另一路也于1979年1月3日。占领了湄公河沿岸城镇。 ------------ 第十一章 让高棉变成枷锁 在安军第一路部队入侵不久。第二路部队在坦克配合下。分三路突破高棉军队的斯努防线。并继续沿13号公路向北侵犯。 高棉第117、280师进行了顽强阻击。但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迅速向西撤退。安军于12月占领了湄公河沿岸城市桔井市。之后。安军乘胜追击。沿6号公路向纵深发展进攻。于1979年1月。相继攻占了磅同、诗梳风等城镇。 与此同时。安军第三路从克列向西进犯。由于安军策动原高棉军队第3军区第4师师长韩桑林倒戈。所以安军兵不血刃。于1979年1月顺利进至湄公河重要渡口洞里贝。并渡河围攻磅湛。 之后。安军一部分兵力南下。配合第四路部队攻打吴哥。主力全速沿5号公路向西推进。于1979年1月相继占领了磅清扬和马德望等重镇。 安军第四路主攻部队两天之后。即12月27日才发起进攻。目的是待成功转移高棉军队注意力后。一战便攻下吴哥。 进攻部队兵分两路。一路沿1号公路进攻。由于这个方向高棉军队部署了重兵(共有5个师的兵力)。所以安军发展并不是很顺利。直到1979年1月初才攻占高棉军队前沿重镇柴桢。安军另一路沿湄公河北上。第一时间更新 攻入波罗勉和干丹省。于1月4日进至乃良。随后迅速推进至吴哥以东约40千米的三隆通地区。 安军第五路在空军支援下。沿2、3号公路向北推进。高棉军队在这一地区也部署了5个师的兵力。但由于其防守的正面过宽。很快被安军突破。之后安军气如斗牛。全力展开向北、向西杀來。于1979年1月5日先后占领茶胶、贡呸等地。并以一部兵力突入吴哥西南地区。切断4号公路。断绝了吴哥至西哈努克港的外援通道。至此。安军已基本上占领了湄公河以东地区。 1979年1月初。安军各路进犯部队在继续巩固所占地区和追剿民柬部队的同时。从东、西、南三个方向逼近吴哥。切断了除5号公路以外的所有通往吴哥的通道。对吴哥形成了一个半弧形包围圈。 吴哥是高棉首都。位于洞里萨湖和湄公河汇合处。是高棉政治、经济、金融、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安南发动侵柬战争的目的。就是占领吴哥。扶植一个亲越的伪政权。安军志在必得。因此发起一轮又一轮疯狂的进攻。驻守吴哥的民柬部队自知寡不敌众。主动撤出吴哥。吴哥沦陷。 接着。安军以6个装甲旅搭载步兵编成若干突击集群。第一时间更新 从三个方向向柬西部地区推进。在未遇高棉军队有效抵抗的情况下。沿公路快速推进。日推进速度达40~100千米。占领柬主要城镇及交通线。 吴哥西南方向。安军分三路向磅逊推进。一路沿4号公路南下。一路西进。一路(1个海军陆战旅)在越171舰队支援下。从云壤登陆。于1月10日控制了西哈努克港。至1月12日。安军占领了整个高棉重要城镇及广大地区。 这次战役。高棉军队损失惨重。被击毙、俘虏一万三千人。 民柬部队因战前对安军大规模入侵估计不足。第一时间更新 在一线防御阵地失守。防御阵形完全崩溃。元气大伤。已无法阻止安军长驱直入。在这种艰难情况下。高棉军队最高指挥机关决定转移至西部高棉与暹罗边境山区。化整为零。分散抗击。 高棉军队利用安军只顾在交通线高速推进的空档。将溃散在安军后方的部队重新集结。沿5号公路向西北转移。从而保存了部分基干部队。在西部边境地区站住了脚。为日后开展抗越救国战争奠定了基础。 安军占领吴哥后。在成立扶植韩桑林伪政权的同时。加紧对民柬各抵抗力量进行“清剿”和“扫荡”。1979年3~5月间。安军出动5个师的兵力。先后攻占了柬、泰边境地区的特莫博、波贝、拜林、达胜等地。并对马亨山、梅莱山及诗梳风以北地区的高棉国民军根据地进行了“围剿”。 从9月中旬起。安军开始了第二次“旱季扫荡”。首先以5个师的兵力对柬中部和东北地区进行“清剿”。由于高棉国民军化整为零。使安军扑空。除破坏和侵占高棉国民军部分根据地和后勤仓库外。别无所获。 10月份起。重点扫荡高棉西北边境地区。11月。侵占了梅莱山以东、以南部分村庄。并不断对暹罗境内进行炮击和入侵。 安南为长期吞并高棉。安南当局从国内抽调大批干部和骨干。协助柬伪政府建立各级伪政权和组建武装力量。并加紧向柬移民。先后约有70万安南人移入高棉定居。为使侵柬“合法化”。安南先后与柬伪政府签订了“友好条约”、“边界协定”、“航空协定”等。 为了围剿和封锁高棉各派力量。安南人把当年美国人对付他们的那套办法。搬到高棉战场对付高棉人民。他们建立各级伪政权的同时。还建立了“战略村”、“堡垒村”。对村中居民进行严格的控制。 但安南当局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侵柬安军很快就陷入了高棉各派武装力量的**大海之中。他们利用袭击、伏击等多种形式的游击战。在西部山区根据地。英勇抗击來犯之敌。常常打得安军焦头烂额。丢盔弃甲。 在高棉抗越武装中。有三派武装力量最为著名。 高棉国民军。其前身就是政府军。当安军大举入侵时。高棉民主政府拥有的全部武装力量达12万人。部队被打散后。余部转入高棉与暹罗边境丛林地区进行游击战。1979年雨季收拢整编部队时。人数约3万。同年12月改名为高棉国民军。其领导人为前民柬政府负责国防事务的副总理宋成。 西哈努克民族主义军。是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麾下的一支武装力量。它由“自由高棉”分子和部分朗诺政府时期的旧军人组成。兵力约1万人。以高棉北部高棉与暹罗边境为基地。这支部队得到中国、暹罗、新加坡和大马等国的军事援助。 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是宋双领导的一支武装力量。安南侵占吴哥后。在中、泰、美等国支持下。宋双于1979年3月在高棉与暹罗边境宣布组成了“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第一时间更新 兵力约1.2万人。基地设在柬西北边境暹罗境内一侧的安比村。 为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以民族利益为重。共同对付來犯之敌。高棉三派于1982年6月22日。在大马首都吉隆坡签署了《民主高棉联合政府成立宣言》。宣言号召。“动员一切力量。共同斗争。把高棉从安南侵略者手里解放出來。以便恢复祖国作为一个主权和独立的国家。” 之后宣布成立了民柬联合政府。从此高棉国内三派武装力量联合起來。携手共同进行抗越战争。 从去年3月底开始。安军在柬西部边境地区发动了一场新的攻势。并多次入侵暹罗境内。致使高棉与暹罗边境形势十分紧张。安军行动的主要目的是向暹罗以及东盟其他国家施加压力。迫使其在高棉问題上与越妥协。同时。进一步削弱抗越武装力量。改善其战场形势。但暹罗采取了强硬立场。对安军的入侵进行了坚决的回击。 进入去年旱季以后。高棉反越武装在5、6号公路沿线积极开展破袭活动。扩大洞里萨湖沿岸游击区。与此相配合。在戈公西北、拜林边境及诗梳风南部地区。高棉反越武装对安军主动出击。拔除了安军部分据点。歼敌部分有生力量。 12月中旬。驻守北部高棉与暹罗边境地区的两支民柬主力。派出先遣部队沿12号公路两侧向南推进。于1984年1月下旬至2月初。连续袭击了磅同、暹粒两个省城及周围的安军据点。 今年4月14日深夜。安军一支部队在坦克、大炮的火力支援下。突然袭击了民柬联合政府宋双领导的高棉人民民族解放阵线总部所在地。。安比村。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在基地周围。依山修有深而宽的壕沟和坚固的暗堡。易守难攻。 安军偷袭时。柬民族解放军迅速在营地周围顽强抵抗。15日凌晨4时。安军集中火力猛攻安比湖阵地。7时安军攻占该阵地。柬民族解放军的战士主动退守第二道防线。15日中午时分。安军兵分三路包围安比村。安军特工小队向安比村摸去。随后t-54坦克搭载的步兵。也达到安比村。 安军经过短促的火力准备后。便气势汹汹地发起了冲锋。防守在安比村的柬民族解放军利用熟悉的地形。结合预先设置的坚固工事。打退了安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阵地前。安军尸横遍野。锐气大挫。最后狼狈逃窜。 目前。安军已经深陷在高棉的人民战争的**大海之中。不能自拔。虽然安军仍处在进攻阶段。占有绝对优势。高棉抵抗力量艰难抵抗。总体上处于弱势。但是。其进攻势头。也处在强弩之末。抵抗力量却在国际支持下。越战越强。 杨明涛简报完。突然看着众人。“目前高棉形势。已经处于一种战略均衡之势。短期内谁也奈何不了谁。作为南亚战略的核心内容之一。如果我们在高棉抵抗力量这一边。稍微加上一份外力。天平就会倾斜。高棉就会变成安南人的枷锁、地狱…… ------------ 第十二章 送行仪式 见小队众人都陷入沉思状。杨明涛又政治和道义角度进行了分析。 如果撇开政治和道义不讲。单从战役战术角度上考虑。安军入侵高棉战争。不失为一次成功的战例。战争伊始。安军利用突然袭击、多路并举、分进合击、速战速决等战术手段。柬武装力量被打得落花流水。安南迅速达成了作战目的。 但是。战争岂能撇开政治和道义。 安南当局依仗其军事优势。以强凌弱。对一个主权国家大打出手。大搞地区霸权。显然是非正义战争。这是为全世界人民所不齿的。虽然逞了一时之能。得了一时之利。但由于其战争的非正义性。第一时间更新 这就注定其最终必然走向失败。 高棉方面在战争初期。由于长期在国内推行极“左”路线。残害无辜群众。甚至将二百万高哥居民赶进深山。民众死伤惨重。严重失去民心。结果。在安军几路大军打击下。高棉军方溃不成军。大好河山拱手让人。 此所谓内乱必引外患。是历史普遍规律。 退入山区后。高棉各派抵抗力量迅速整顿队伍。调整战略战术。确立依靠人民长期作战的方针。建立西部山区根据地。背靠暹罗以获取外援。展开多种形式的游击战。军事上逐步转变战争初期被动局面。正一步一步地夺得战争主动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特别是成立了民柬联合政府。将所有抗越力量统一起來。以灵活的战略战术主动出击。搞袭击、打据点、断交通。宣传争取民众。在军事、政治和心理上给安军和金边伪军以沉重的打击。虽未能从根本上改变敌强我弱的战场态势。但战争的天平正在慢慢倾斜。 “此时。如果派出一支得力的战术小队。隐秘进入高棉境内。雷霆闪击安军驻戈公省的陆军主力。彻底打乱整个安南驻高棉二十万大军的部署。迅速打破短暂形成的“战略平衡”。让安军陷入泥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至慢慢累死。” 杨明涛接着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作为南亚战略的重要一环。我进入高棉的战术小队。还要顺便完成一个重要任务。” 原來。安军入侵后。我一位优秀的情报员和一位驻高棉使馆人员。同一时间陷入敌后。他们的身份并未暴露。被作为一般犯人。一直关押在戈公省省会克马拉普明市的军事监狱内。 那里是安南在高棉首都地区的军事重镇。是432师的师部。几年來。纳加小组遭遇各种严峻挑战。虽然时时关注着他们。但一直未能将他们营救出狱。 杨明涛说着。看着虞松远。“他们掌握着重要情报。是祖国的优秀儿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总部的意图是。在你们成功完成牵制安军的任务后。顺道将他们营救出狱。” 杨明涛说完。故意停顿一会。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消化这一战略性任务。 虞松远已经听明白了。他感到极度震惊。 这一庞大的南亚战略。在国内时“一号”“二号”仅是透露了一点口风。在出击安南腹地军事目标任务完成前。按照秘战常规。上级是不能将下一个作战意图提前透露的。可杨明涛作为中南半岛一方大员。却将整个作战意图全部公开。 难道。作为资深的情报特工。他就不怕谁被逮捕熬不住刑全部吐出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队的其它三人。也都睁大眼睛。这一计划完全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组长的坦率。更让他们震惊。 虞松远等人还在思考之中。托马斯和“委琐男”西丁克尔看着地图。终于恍然大悟。两人兴奋得击一下掌。托马斯已经惊呼了起來。“oh,god。你们中国人太擅长计谋、规划了。绕了半天。我头都要晕了。原來是一个超级完美的计划。” 刘国栋豹眼一睁。凌厉地瞪了他一眼。托马斯迅速闭上嘴。抱歉地耸耸肩。摊摊手。表示歉意。 一旁的“老处nu”伊琳娜看着沙盘。却蹙着眉头。摇着漂亮的小脑袋。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打仗好说。救人太难。人究竟关在哪里。怎么进入戈公省。救人后又怎么撤出。这计划太庞大。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支持。” “老处nu”的疑问。其实也是兄弟小队四人的问題。 但虞松远却沒有问。他相信纳加小组的老大既然风尘仆仆地赶來科隆。必然是带着完整的计划而來。而他故意不说出來。肯定也是有着更细致的安排。 于是他说道:“请组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杨明涛看出他们的心理变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沉稳地说。“计划已经形成。在你们执行任务之前。我会专门与你们简报。你们即将出征。我此次前來。主要是见见你们。同时将中南半岛严峻形势与大家交流一下。使大家在大打出手之前。对全局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正在这时。龙吉与周铁犁都进來了。 老周先向杨明涛致意。然后才报告说。“组长。兄弟小队在东河的袭击目标、计划、所需装备。纳加的东河小组已经做了充分准备。袭击完成后的撤退路线为。从东河市一号公路坎当喇大桥下上船。进入中国南海。然后从洞海隐秘上岸。潜回科隆。我要先行一步。今天晚上就出发。为兄弟小队撤退做前期准备。” “铁犁。你怎么走。”杨明涛关切地问。老周的大名叫周铁犁。而他的代号也叫铁犁。 “先由大首领派船送我至班能吉。然后从十二号公路坐车到同文。再通过铁路直达东河市。大约要走十天时间。但比较安全。到时。我会带着船。在坎当喇大桥下的码头上等虞队。不过也只能等两三天。超过三天。就会受到怀疑。因此。三十日之前。兄弟小队无论如何都要赶到。” 虞松远握着他的手。“一言为定。如果我们三十号之前未能赶到桥下。请你千万不要再等。一切以确保自身安全为第一原则。第一时间更新 ” “这……”老周为难地看了一下杨明涛。 杨明涛却点了一下头。“小虞的安排是对的。如果三天内兄弟小队未能赶到桥下。你一定要带着你的人迅速撤离。敌后作战。以安全为第一原则。” “啊。”龙吉惊讶地问。“组长。这不妥啊。船走了。兄弟小队如何撤退。” 虞松远说。“周大哥。龙大哥。谢谢你们关心。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平安撤离。”老周和龙吉闻言。这才不好再追问了。 送走老周。杨明涛问龙吉:“从河里顺着边境向南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的大竹筏能走吗。” “这是丛林间的小河流。险滩多。有的地方很浅。大筏就是空载也通不过。这条河道是暹罗鳄领地。航行很危险。不过你放心。徐大姐已经安排好了。目前船工已经在渡口码头。准备好了两个带牛皮气囊的小木筏。用汽油机驱动。可以上行约六十多公里。” 杨明涛果断地说。“那好。兄弟小队天明前就出发。小虞。你们走后。我和龙吉与托马斯小队。会负责留守在这里。接应你们归來后。大家一齐迅速撤退至永珍。” 龙吉闻言说。“好。那我现在就安排工人做饭。这里的防守。你们放心。我和组长、托队在这里坐阵。等着你们胜利归來。” 龙吉走后。杨明涛和虞松远又看着沙盘。将计划从头到尾推演了一遍。 刘国栋已经去准备装备了。林柱民指着沙盘说:“组长。老大。当务之急。是争取尽快进入昏果山区。建立安全据点。但在原始森林内渗透。沒有向导。会遇到若干想象不到的困难。” 似乎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忽视的问題。但杨明涛却说。“你们的徐大姐会考虑到这些问題。穿越国境前。一定会有向导在等你们。” 梅雪等人一只坐在室内。安静地看着他们缜密筹划行动。大气也不敢出。怕打扰他们。只到都安排完了。一切准备就绪。才都依依不舍、胆胆怯怯地靠近他们。 杨明涛是何等样人。看着梅雪担忧、不舍的眼神。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女孩依依惜别的表情。他的心温暖了一下。便对一直站在旁边给他们服务的年轻部族女孩命令道。“一个半小时后。來叫我们吃饭。开饭前不准打扰我们。明白吗。” 部族女孩捂嘴笑着退出去。虞松远理解杨明涛的人性化领导方式。他关好门。问道。“组长下围棋吗。” 杨明涛点点头。“略知一二。业余三段。我听说过。你是好手。但西丁克尔是高手。他可以帮我。” 说着。便与虞松远摆开围棋。托马斯、“委琐男”西丁克尔和“老处nu”都开始围观。林涛对刘国栋和林柱民悄声说。“一个半小时。让梅氏和苏贡帮你们收拾一下行李。好好举行‘告别’仪式。时间足够了吧。” 刘国栋和林柱民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下围棋的一群人。梅氏和苏贡闻言手足无措。早羞红了脸。但还是被两人拉着手。进内房举行“告别仪式”去了。 梅雪和苏吉两人面染红霞。见梅氏和苏贡这么幸福。两人心里充满期盼。期期艾艾地靠着虞松远和林涛身边。看着他们聚精会神地下棋。见他们始终不为所动。一会也就死心了。走到一边无奈地去逗小狼崽子玩了。 ------------ 第十三章 美丽的花环 在澜沧的部族社会中。以龙傣部族为代表的部分部族。仍是母系社会。 如在龙傣部族。做女人是十分荣耀的事。女人是部族的中心。是一个个家庭、甚至整个部族幸福的源泉。秘而不宣的是。这些母系部族。都有一些从不外传的育女秘笈。 一般条件稍好的部民。男孩从十來岁开始。要进入寺庙做僧侣。接受各种现代教育。而女儿。则在家接受母亲或姐姐的教导。学习如何持家。如何做女人。如何留住男人的身心。如何支撑一个家庭。 曾经有欧洲学者考察龙傣部族后。说部族女人口口相传一种“邪恶”的媚术。其实。他是带着误解和偏见。仅说对了一部分。 确实有展示女人魅力的“媚术”不假。但它绝不邪恶。龙傣部族对婚外通奸是零容忍。女人只限于对自己的男人施展“媚”功。女人是部族凝聚力的重要部分。它“恶”在哪里。又“邪”从何來。。 梅雪等四名公主。都受过主母英雅的系统培训。你能想象。刘国栋和林柱民这两个混蛋可不是幸福死了。这告别仪式。自然会有一番不同的“风景”。 此刻的室内。苏贡紧紧抱着刘国栋。难舍难分。正在低声啜泣。 卧房的灯光很柔和。照在她玉脂般的皮肤上。让刘国栋产生了梦幻般的感觉。他是个理科男、工程男。内容重于形式。很快他们就融为一人。即将深入敌后的他。嘴里吻着他心爱的人。手在颤抖心在颤栗着。爱不够疼不够。几乎无从下手。 小苏贡早已经适应了刘国栋简约、直接的“爱情”风格。 他们互相痴迷对方。他们在一起。更多的就是融化对方。无休无止的纠缠不休。这场“送行”仪式。其实就是一段爱的旅途。他们是同行者。此刻。他们已经手携着手。开始了这段旖旎的旅途。他们徜徉在蜂飞蝶舞的万花丛中。穿过幽深的曲径。进入心灵的港湾。那神秘的“禅房”。 在爱的旅途上。他们永远是探险者。由于留恋险峰处的胜境佳景。他们只在“禅房”小憩一会。便又携手向风景无限的顶峰攀登。 山道难行。难于上青天。他们挥汗如雨。气喘嘘嘘。相濡以沫。一点一点向高高的顶峰攀登。终于。他们艰难登上高耸云端的千仞绝壁。险峰处。欣赏到了人间永远也无法领略到的美景。 他们疲惫地站立云端。眼前与人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只见群峰逶迤。祥云朵朵。苍松翠柏。仙雾缭绕。丹霄绛阙。雕栏玉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瑶台阆苑。天籁阵阵。冠裳俊雅。凤妆浓乍。无数仙人。或乘风而去。或踏祥云而归…… 这无边美景。让他们刹那间醉了。 那一刻。他们象触电一般。小苏贡颤栗着。嘴和鼻子喷出浑浊的气息。山巅处的无限风光。让她一下昏厥过去。而刘国栋也一样。这个工程男此刻眼神呆滞。迷离亢奋。拥着他的爱人。一起进入幻境。共同魂飞天外。携手共赴瑶池…… 而另一间卧室内。同样神奇的小梅氏。随便一个小花环。就能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情调、风情和风景。 梅氏温柔贤淑。此刻她一点不嫌麻烦。一点不怕时间短暂。她让小使女给自己穿上盛装。然后要林柱民扶着她款款走到镜前。柔的暗淡的灯光。把美丽的小梅氏照耀得分外妖娆。她端坐在镜子前。林柱民接过小使女递给他的花环。轻轻给梅氏戴到脖子上。 那是一串由各种野花编成的。美丽的小花环。 镜子里。她沒有笑。但笑意却布满了她的俏脸。她似乎很满意这条星月形状的小花环。很享受与爱人相倚的美好时光。其实小花环并不时尚。也不高档。更谈不上奢华。但这条花环却赋予了灵气。创造出了与平常不一样的气氛。让小梅氏又凭添了一种脱俗的气质。第一时间更新 今天不同寻常。她故意穿上金黄色的无袖无领小襟。金黄色的小筒裙。这身打扮搭配这条小花环。完全是另一番风情。裸露的脖子。雪白的肌肤和消魂的锁骨。正好为这条脱俗的花环腾出了地方。花环挂在脖子上的那瞬间。就成了画龙点睛的一笔。 小梅氏圣洁、美丽。让林柱民心在颤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让他萌生出无穷的保护欲。他醉倒在梅氏的怀抱中。人已经有了爆炸的感觉。只到此时。梅氏才款款站起。牵着他的手共沐爱河。 每到这种时刻到來。林柱民总会感到。自己已经从绝望的边缘活了过來。已经重生。耳鬓斯磨间。在小梅氏的目光鼓励下。他才敢狰狞。才敢桀骜不驯。才有勇气焕发出无穷的男儿气概。 而那束美丽的小花环。早已经不堪蹂lin。盛开在榻上身上。如繁星点点。点缀得世界美不胜收…… 一个半小时并不短。可对热恋中的人。时间过得却飞快。 刘国栋和林柱民牵着苏贡和梅氏的小手。终于从室内走出。梅氏和苏贡满面红潮。脸带羞涩。梅雪和苏吉看得眼热。便当众搂着虞松远和林涛。也送上庄重、热烈的一吻。送两位男儿出征。 虞松远和杨明涛的棋局。也进入收宫状态。在“委琐男”西丁克尔痛不欲生的惋惜声中。杨明涛投子认输。 “组长。谢谢您鼓励。”虞松远发自肺腑地致谢。 杨明涛是业余三段水准。而虞松远只有业余初段水平。“委琐男”西丁克尔则达到了职业初段水平。大战之前。杨明涛手下留情。分明是不想折了兄弟小队的锐气。 “刘副队长。林副队长。恭喜两位。夫人是真美丽啊。馋死我了。”德国人托马斯看着满面红霞。笑眼中漾满幸福的梅氏和小苏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竟然怔怔地走了过去。 这一幕。吓得众人一惊。以为这个白人大个子。骨子里的贱性又被激发。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呢。谁知。托马斯走到梅氏和苏贡面前。捧着她们的柔夷。无比庄重地亲吻了一下。然后。又走到梅雪和苏吉面前。也吻了一下她们的小手。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处nu”伊琳娜摸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或许受到这难舍难分的气氛感染。这个美丽的“金丝猫”。竟然也走到虞松远等人面前。一一拥吻了小队四人。请注意。是欧洲式的深吻、舌吻。 “我也是女人。让我用英格兰式的吻礼。给战友们送行。” 一阵大风从屋顶掠过。呼啸的风声和怒吼的涛声。打断了难舍难分的气氛。 刘国栋和林柱民的“告别”仪式结束后。刚满一个半小时后。大首领龙吉推开作战室的大门。亲自來请大家开饭。进入餐厅一看。龙吉摆的可是正规的送行大宴。 龙吉亲自给大家倒上芭蕉酒。然后请杨明涛致祝酒词。杨明涛说。“今天在你的场子里。你按照部族的规矩。给将士们壮行吧。” 龙吉恭恭敬敬地点点头。端着酒碗。站起身高声说道:“组长让我讲。那现在。我就按照中国汉族人的规矩。敬酒三碗。送壮士们出征。我代表部族几万部民。预祝兄弟们旗开得胜。早日归來。到时。杨组长和徐大姐要用中国最珍贵的茅台。给你们接风、洗尘、庆功。” 言毕。连敬了三大碗。然后甩手将碗摔得粉碎。虞松远等人也从刚才的温情中走了出來。喝了三大碗酒。将碗狠狠摔碎。 饭后。兄弟小队四人与杨组长、几名公主依依不舍地告别后。龙吉和托马斯小队开着三辆吉普车。送他们去码头。 车队穿行在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内。不时惊起一片片栖在林间的飞鸟。各种动物的嚎叫声、吵闹声。不时传來。让人毛骨悚然。 到码头时。天依然一片乌黑。船工们果然已经扎成了两个坚实的木筏。正在等待着他们。这种木筏。比大竹筏要短了三分之二。但更加结实。 码头上。托马斯拉着虞松远和刘国栋的手。并紧紧地拥抱他们。这个强悍的德国男人。此刻竟然流开了眼泪。“队长。副队长。我就在这个林场等着你们。然后与你们一齐撤离。” “托马斯。保护好杨组长的安全。他要是少一根汗毛。老子会宰了你。” “托队会严密防守林场。看好安南顾问。保证队长和副队长退路安全。”托马斯庄重地表示。 船工们将小队四只野战背包搬到木筏上。并用树枝盖好。虞松远等人告别托马斯小队和龙吉。四人上筏。两台汽油机开始轰鸣。木筏顺流而下。 一个船工在后面驾驶机器。两个船工手握大竹杆保持方向。木筏穿行在水面上。不时惊得河两边饮水的飞禽走兽狼狈而逃。虞松远和林柱民坐在后面的木筏上。木筏不漏水。可坐可躺。异常舒服。 快到中午时。也就走出五六十公里的样子。河道越來越窄。速度慢了下來。木筏不时撞上重物。前面筏子上刘国栋通过对讲机说:“幽灵。不能再让他们送了。这里到处是暹罗鳄。太危险了。” ------------ 第十四章 丛林渗透 虞松远和林涛刚小睡了一会。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刘国栋惊叫说有鳄鱼。他向前面一看。河道更窄了。两边水草丰沛。远处有大树倒在河面上。筏子有被卡住的危险。于是。他便脱口命令道。“全员备战。木筏掉头。” 刘国栋指挥前筏顺利地掉了头。可后筏的船工由于紧张。筏子横在河面。出现了险情。 林涛刚用澜沧语大喊了一声。船工撑着河底。木筏慢慢掉头。这两个船工也都是老手。但河面下一团团乌黑的影子。让他们胆寒。突然。左边的船工手里的大竹杆被鳄鱼咬住。鳄鱼一个旋转。船工舍不得放弃撑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下站立不稳。被生生甩到河里。 船工在水里挣扎着。水下几团黑影在向他靠拢过去。 虞松远和林涛迅速开枪射击。两支柯尔特m16a2突击步枪打出的弹雨。让船工死里逃生。在另一名船工的帮助下。他好不容易、狼狈至极地扑腾上木筏。但是。5.56毫米口径的子弹。根本不能杀死鳄鱼。相反却更加刺激了鳄鱼的野性。开始向筏上进攻。 几只大鳄在大筏下狂顶着。虞松远和林涛凭感觉。不住地从缝隙向下射击。一只被激怒的大鳄。突然从河面纵起。一头扑上大筏。向一名船工扑來。 木筏眼看着就要被压翻。千钧一发之际。林涛纵身到木筏另一面。平衡住大筏。虞松远抽出9毫米勃郎宁手枪连发数枪。打瞎了大鳄的双眼。 大鳄疼得几乎蹦离筏面。“扑嗵”一声巨响。又砸回到河里。激荡起一米多高的水柱。木筏跟着一边竖起。差一点从另一面翻掉。虞松远和林涛迅速跳过另一边。再一次让木筏平衡下來。两名船工。死死抓着扶手。才沒有掉进河里。 很快。木筏下水流翻滚。打成一片。几条鳄鱼开始撕咬几条受伤的鳄鱼。 剩此机会。船工已经将木筏掉过头來。拉响汽油机。快速向北开去。欲快速脱离险境。虞松远和林涛不时开枪。又击伤了几条大鳄鱼。后一张筏上。林柱民和刘国栋也猛烈开枪。 刹时。河面就象开了锅。几十条大鳄鱼混战在一起。这些受伤的鳄鱼。很快也会成了群鳄的美餐。乘群鳄激战时机。两张筏快速离开危险区域。 这一场人鳄大战。时间极短。惊心动魄。 往回走了约三百米。河道渐宽。第一时间更新 但细心地察看水底下。很多黑影仍在快速向南运动。这是大量暹罗鳄。在快速向刚才的战场赶去。这种动物水下嗅觉真是太厉害了。令人叫绝。抬手看一下潜水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虞松远命令靠岸。 等大家都上岸到了安全地方。拴好木筏。虞松远拿着最粗的竹杆。忽然猛地向筏下一只正急着赶路大鳄捅去。这是一只体形庞大的暹罗鳄。它反射性地一口咬住竹杆的铁头。就想翻滚。虞松远暗暗运气。稳稳拿住竹杆。将它奋力向岸边拖上來。 这条东南亚暹罗鳄。约有近三米长。这里人迹罕至。或许它从未遇到过这种挑战。大嘴象钢钳子一般。紧紧咬着竹杆丝毫不松。林柱民举着大口径手枪。保持警惕姿态。林涛和刘国栋也过來帮忙。可大鳄一上了陆地。前后爪蹬地。力量就大得无穷。三人奋力拔河。也堪堪与它打了个平手。 大鳄足蹬河边。身体纹丝不动。与三人相持着。尾巴将河水搅得如开了锅一般。无边的愤怒。让它黄色的小眼睛里充满仇恨。似乎马上就要燃烧一般。它死死地咬着竹杆。不依不饶地与他们较着劲。 船工们都吓得脸色煞白。连手里的枪都忘记举起了。 林涛也抽出手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与林柱民两人同时开枪。大鳄暴跳如雷。挣脱竹杆。跃上岸來。欲窜向林涛和林柱民攻击。虞松远和刘国栋也抽出手枪。四支九毫米大口径手枪。一阵齐射。“砰砰砰砰”数枪。子弹全部打进它的脑袋。 大鳄眼睛被打烂。仍跃起扑來。四人急忙避开。它狂怒、剧烈地挣扎了一会。终于一动不动。 四人将已经呆若木鸡的船工叫过來。大家一齐用力。将几百斤重的大鳄拖到岸边的干躁平地上。点起篝火。开始切割并烧烤鲜鳄。锋利的潜水刀切开鳄皮。将里面鲜嫩的鳄肉象豆腐块一样一块一块地切好。第一时间更新 摆在船工砍來的芭蕉叶上。几名船工则用竹子挑着鳄肉烧烤。 在所有动物肉中。鳄肉是最鲜嫩可口、营养也是最丰富的一种肉类。大家全都饱餐一顿。虞松远又让船工将更多的鳄肉烤熟烤干。用芭蕉叶包着。放进背包。充做干粮。几名船工都是本地老族龙傣部落人。他们可是知道鳄鱼肉的宝贵。如此生猛的吃法。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鲜香的烤肉。逗引得丛林内的动物们蠢蠢欲动。一大群狒狒在不远处的丛林内喃哇乱叫。但是。它们并沒有敢來进攻。 这些船工把沒吃净的鳄鱼肉。全都仔细地切割出來。用芭蕉叶一块一块地包好。准备带回去让大家共同品尝。最后。把鳄鱼肝、肾、掌和骨头、皮。全部清理好。一块用芭蕉叶包起來。准备一并带回去入药。 等几名船工驾着木筏启程返回后。虞松远他们稍事休息。便背起战术背包。锁进深深的密林之中。开始向南运动。 这里位于长山山脉之上。山高林密。除了当年与m军激战时。安军为躲避m军飞机轰炸经常隐身于原始雨林外。近十年來。极少有人进來过。林柱民在前面开路。刘国栋在后面断后。不时与各种动物相遇。 “幽灵。似乎有人盯着我们。”林柱民和刘国栋都先后报告。 “刚才与鳄鱼大战时。我就感觉到了。”虞松远回答。 “天遁。鬼手。会不会是猎人。这里人迹罕至。可是动物的天堂。”林涛问。 “肯定不是。我们故意走了几条大动物长走的兽道。沒有任何捕猎装置。”林柱民否定了林涛的假设。 时远时近的狼嚎声。猴子“叽叽喳喳”的嘻闹声。狒狒时而象人一样的哈哈大笑。时而的“吱吱呀呀”的尖叫声。第一时间更新 让他们时时感受到威胁。最严重的。是受到一群狒狒攻击。林柱民不堪其扰。手刃一只攻击性极强、性格暴躁、凶残的雄性大狒狒后。狒群才“吱吱呀呀”地尖声惨叫着。惊慌逃散。 山上的大树下长满荆棘、各种藤蔓植物。腐叶土很厚。他妈的。异常难行。林柱民不得不用潜水刀不时切断藤条植物。为小队砍开一条“路”。一会。又换林涛尖兵。小队就这样艰难前行。速度很慢。 原始森林内。天黑得早。刘国栋原想选择一棵巨大的大榕树。作为宿营地。他无声地爬上二三十米高的树冠。一个象猫一样的动物。从半空的树洞内窜了出去。他在树冠和树洞内都看了一下。又爬了下來。 他又掀开茅草。选择了一个小山洞。先是用潜水刀将洞前的茅草割掉一片。然后将这些茅草铺进洞内。山洞很小。也就十几平方大。五六米高。还不平整。里面湿漉漉的。长满青苔。林柱民和林涛砍了二大捆柴火。在里面升起篝火。 当天晚上。小队宿营时。轮流值更。每人都睡了个好觉。夜里起风了。狂风呼啸。无数动物在洞外闹腾。鬼哭狼嚎。跃跃欲试。很是恐怖。但洞内篝火一夜未熄。沒有一个动物入侵洞内。 但队员们都能感觉到。夜里仍然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第二天。他们贴着山脊下又艰难地行走了一天。到傍晚來到一条小河的源头。这里山上的泉水淙淙流下。注入小河源头处的水潭。水潭旁边。是一片空阔的平地。中央是一个猎人搭成的简易小木屋。木屋前面的木杆上。还晾着几张各种动物的皮子。 “这里应该是他们住的地方。加强戒备。很可能是我们的向导。防止误伤。准备抓活的。”虞松远命令道。 林柱民将小木屋检查了一遍。木屋内有两个小包袱。里面有一些干的糯米团和一小包盐巴。然后到小木屋前的篝火灰烬里摸了一下。然后悄声对虞松远说:“‘猎人’就在附近。灰还是温的。” 虞松远做了一下手势。“晚上就在这里宿营。” 众人七手八脚地点起篝火。小木屋旁边堆着一小堆刚捡的干树枝。大家将篝火点旺。然后拿出芭蕉叶包着的鲜鳄肉块。放到篝火旁边温热。 吃完晚餐。又喝了一肚皮泉水。刘国栋值班。在木屋外看着篝火。其余三人则将战术背包拖进木屋内。开始休息。 三人进入木屋内。透过缝隙。用夜视镜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后面的山林。未发现异样。于是。又过了很长一会。林柱民替换下刘国栋。在外面值班。 刘国栋进入木屋。三人掀开木屋后面的木头。悄悄钻出去锁进密林。 ------------ 第十五章 总督和土狼 过了很久。林柱民又给篝火加了柴火。他点起一支烟。若无其事地吸着烟。篝火四周的黑暗处。不时有绿色晶莹的亮点。在四处一闪而过。他感到有点迷糊。不一会。疲劳劲上來。便倚着木屋。低着头打起了盹。 他太累了。睡得很死。四周的丛林间。不时响起一阵阵幽远而又令人恐怖的狼嚎。呼啸的林海涛声中。不时夹杂着一阵惊鸟的扑索声。 一只圆滚滚的丛林草鼠。从小屋旁的石缝内鬼鬼祟祟地钻出。想到篝火边享受人类食物的残屑。一道暗影从中而降。矫健的夜枭掠过小屋前的地面。精确地叼住草鼠。翅膀扑闪着。飞回到树上去慢慢享用。 又不知过了多久。篝火已快燃尽。第一时间更新 火苗时明时暗。木屋前影影绰绰的。忽然。黑暗中钻出两个黑色的身影。象鬼魅一般。一前一后悄悄接近木屋。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也慢慢靠近“林柱民”。 走在前面的黑影。忽然觉得有异。用枪口拨动了一下头盔。果然。头盔“哐当”一声。歪到一边去了。他知道上当了。立即想掉转枪口。可是已经晚了。四支手电同时亮了。四支黑洞洞的枪口把他们围在核心。 林柱民上前。缴下两人的枪。并几下将他们捆好。仔细地检查了两人的身上。两人在衣服外面。腰里还围着兽皮。戴着安南人常戴的绿色小斗笠帽。很象是两个越境狩猎的安南猎人。 从他们腰上。第一时间更新 军制式匕首。一把中国的五六式军刺。至少说明“猎人”曾服过兵役。安南全民皆兵。壮年男性基本都在服役。只有过了年龄。或负伤后。才可以解除兵役退伍回乡。或转到地方部门、民兵中。继续服务。 林柱民开始审训:“b?nph?ing??i vi?t nam。”(你们是安南人吗。) “ t?inh?ng k?s?n.b?nph?itrung qu?c。”(我们是安南猎人。你们是中国人吗。) “lam th? nao ?? b?n bi?t chung t?itrung qu?c。第一时间更新  b?n chi?n ??u no。”(你怎么知道的。你打过仗。) 沒有。你们中国人正在边境侵略我们。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普通百姓。) 刘国栋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额头和手指。“anh kh?ng ph?ith??nai。”(你们不是平民。到底是什么人。) “chungla nh?ng k?s?n!”(我们真的是猎人。) 虞松远突然随意地用中文吟诵道。“借一丝秋风清凉。披一件淡雅素衣。”吟诵完毕。却冷场了。两位“猎人”。并沒有人对他的诗情雅意。有一丝一毫共鸣。 刘国栋和林柱民将他俩拴到木屋旁边的树上。來到篝火边。虞松远和林涛坐在篝火边。一边往里面添柴火。一边若有所思地吸烟。 已经到了翻越边境的地段。向导在哪。这两人如果是向导。一切都解释得通。可他们为什么对不上暗号。难道。真正的向导已经被他们干掉了。这两人是安南678兵团或边境特工。。 刘国栋悄声说。“对不上接头暗语。说明他们不是向导。他们说他们是安南猎人。但是他们起码当过兵。而且。你看他们一点不惊慌……” “这说明什么。”林涛问。 “说明他们早就认出我们是中**队。起码知道中**队不杀俘虏。而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们的气质。我认为他们即使不是现役军人。也是刚刚退伍不久的退役军人。”林柱民说。 “为什么不惊慌。周边数公里我们都检查了。再沒有他们的人。”林涛不解。 “不明白。第一时间更新 但你要怀疑他们是安南特工也不靠谱。他们除了枪、刀和子弹。再无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这里离最近的澜沧的车帮也有三四十公里。离最近的安南驻军的地方。得有上百里。而且全是原始热带雨林。特工在这干吗。”刘国栋补充说。 “有一个问題我不明白。我们穿着安南陆军的衣服。他们为什么一下就能认出我们是中国人呢。”虞松远不解。 “他肯定当过兵。和我们交过手。从我们的身高、气质什么的。不难认出。”刘国栋说完。又觉得有点牵强附会。便又说道。“我们沒有时间甄别。既然不是向导。为了任务的完成。这两人绝对不能留。” 林涛和林柱民同声说。“同意。” 虞松远向篝火里扔进一些干树枝。火苗迅速腾起來。他默默地抽着烟。一言不发。不吱声其实就是默许。林涛和林柱民提着潜水刀。向捆在树上的两人走去。 可就在他们即将动手的时候。一直沒说话的矮个猎人用中文说话了。“‘饮一杯雨前清茶。漫步于木棉树下。’我们是向导。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你早干什么去了。老子偏不放……为什么不对暗号。”林涛举起的手还是放下了。这狗日的到这会儿。才对上了接头暗语。这他妈闹的什么鬼。 “哎哟哟。你们他妈的捆得是真紧。先放下我。我告诉你们原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是纳加公司驻安南中部办事处的职员。公司安排我们。在这里等待几位‘猎人’到來。” “你说的什么纳加老子不明白。老子现在最想杀人。说吧。谁先上路。” “动手你会后悔的。木屋地铺是用木棍扎成的。掀开地铺。下面还有一个石缝。里面有一样东西。你们打开看看。自会明白。” 刘国栋闻言进入木屋内。掀开地铺。果真从一个小洞内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一堆东西中。确实是一枚尖刀的徽章。还真是自己人。林涛和林柱民这才将两人放了下來。大家紧紧握手。 “好险。这种环境下。你们就不怕我们直接杀人灭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林涛不满道。 “怎么可能不怕。但沒有办法啊。两天前。也有一个安南的边境特工巡逻小队。到澜沧境内原始森林内打过猎。我们以为是你们。结果差点暴露。我耳朵尖。刚才你们讨论的话。我都听到了。才确实是你们。我的代号是总督。他的代号是土狼。名字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你们可真奇葩。这种危险的考验毫无必要。你们各小组都是这么单线联系么。”刘国栋向土狼和总督介绍了小队四人。当然全部说的是代号。 土狼说。“幽灵。我们已经控制这里一周了。驻安南各小组。相继出事。徐总不得不更加谨慎。我们奉上级命令。负责为你们扫清道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配合你们从这里进入昏果山据点。并渗透进东河市。配合你们执行任务和协助你们撤退。将由不同的小组负责完成。” “你们当过安南陆军。”虞松远问。 “对。我们都刚从高棉战场负伤退役了。” “谨慎得近乎奇葩。如果被我们‘咔嚓’掉了。难道不是要影响后面的任务吗。。”林涛不解地问。 总督说。“纯属不得已而为之。678兵团特工队人员遍面澜沧各处。安南边境特工巡逻队。时常出沒在边境各处。我们不能不谨慎些。再说‘咔嚓’前我们不是及时对上了暗号了吗。” 他乡遇战友。小队的成员们。心情都很激动。 对这些长年战斗在外的战友。他们的心情又特别复杂。林涛和林柱民将大块的鳄鱼肉干拿出來。土狼则从旁边一个石洞里抠出來一块石头。里面的小洞内竟然藏匿着一小缸米酒。约有二三斤的样子。拆开泥封。削了几根竹管插进去。大家一起畅饮。 总督说。“这是我们专门为迎接你们。从几十公里外的家里。背进山里的。” 尖刀大队有严格的规定。战术小队在执行任务期间。酒的醇香味会暴露目标。因此是严格禁止饮酒的。但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土狼和总督自然也知道这规矩。但是。终于能和“家里人”共同战斗。他们宁可违背规定。也要辛辛苦苦背一小缸米酒來。为远征的小队接风。 虞松远不是死板的人。此时身在原始雨林之中。他不想拂了总督和土狠的好意。几个人高兴地畅饮开了。“你刚才说‘家里’。你们都结婚了吗。”林涛问。 “对。我们祖上都是华侨。是明末的时候來的交趾。” 原來。前两年安南迫害华侨时。总督和土狼两家都幸免于难。未受强烈冲击。但是。一百二十万华侨就惨了。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他们根据纳加的指令。作为搭档。在广治省会东河市。开了一家旅社和一个商店。并都在东河成家。女方都是东河本地姑娘。很隐蔽也很安全。 “你们的爱人也是我们的人么。不会就一个爱人吧。” “不是。那样不便于隐蔽。也不安全。她们只是普通的安南民女。呵呵。当然不会就一个啊。不过正式的就一个。” 总督说。“我媳妇很好。我就娶了一个。土狼这狗日的火力壮着呢。旅社内五个服务员。都与他有一腿。” “滚蛋。别胡扯。”土狼辩解道。“东河缺男丁。姑娘嫁不出去。都老在家里。我是看她们可怜。才偶尔照顾一下她们……” 晚上。大家睡得特别香甜。早晨五点半。天还黑黑的。总督就将大家叫醒。吃了早饭。开始启程。有了总督和土狼的引路。后面的行程就简单多了。几十公里的山路。他们走了一天半夜。 翻越两国边境后。小队于傍晚时份。进入连绵起伏的昏果山区。 ------------ 第十六章 潜入东河市 昏果山是一座峰峦起伏的大山区。有多座一千五百米以上的高峰。它位于九号公路北侧。九号公路对面的西南边。就是著名的溪山基地。 1968年1月到4月。武元甲集中三个师的安军主力。在重炮、迫击炮和火箭炮支援下。正是从昏果山区为攻击出发地。突然包围了由m国第3海军陆战远征军1个团和一部伪军驻守的溪山要塞。溪山战役激战77天。安军战败。死伤惨重。不得不化整为零。撤入澜沧境内。溪山战役悲惨落幕。 九号公路是澜沧下寮地区通向安南中部的重要战略通道。站在昏果山上。可以鸟瞰九号公路整个边境地区和甘露等几个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以昏果山为落脚点。顺着九号公路只需要二三个小时。就可以渗透进广治省的首府东河市。 总督和土狼带着小队。摸黑攀到最靠近东面的一座山峦的半山腰。土狼掀开植物。他们进入一个山洞。洞口很小。拐一个小弯后。竟然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百十平方米大的大洞穴。最绝的是。一条山泉汇成的洞内小溪。“叮叮淙淙”地穿过洞内地面。又向里面的洞穴内流去。 洞内地面用干树叶铺着地铺。山泉前面。堆了很多捡进來的干树枝。 点起篝火。青烟直上洞顶。原來顶上有小洞直通山顶。而由于洞口的小弯道。外面却绝看不到里面的火光。大自然真是太绝妙神奇了。 “天。这宝地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刘国栋赞不绝口。欣喜地问。 总督兴奋地说。“两年前。我休假时为办一票私活。从安南进入澜沧。路上被安南军警发现。我就逃进了昏果山。在这里发现了这个宝洞。躲了整整三个星期。” 土狼说:“这个山洞。人类可以长期在这里生存。你们看。这水是山泉水。绝对纯净。可以直接饮用。大山里食物更多。动物、果子遍地都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要上厕所呢。只要到里面那个小洞。上完。水直接冲得干干净净。” 总督从山洞的里面捡了几块石头。摆了一个简易沙盘。然后。又从石缝内抠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大叠安南盾。下面是一张广治省及周边高比例地图。一张兵站的平面结构示意图。他将钞票和图纸递给虞松远。然后通过简易沙盘。给大家讲解兵站的结构。 虞松远和林涛细细一看。兵站结构与刘国栋情报小组提供的情报。基本相同。而地图上。则标明了甘露县西湖电厂的具体位置。袭击后的具体撤退路线等。非常详尽。从这张图可以看出。第一时间更新 纳加公司及它的办事处人员。干这个都是极其专业的好手。刘国栋的情报小组与他们比。就要相形见绌了。 “根据纳加公司制定的计划。十八日。也就是后天晚上。我们有两辆货车从车帮经辽保。返回广治。你们乘货车进入广治。再利用几天时间。进一步摸清具体情报。这个。你们比我们专业。就不用我们说了。” 顿了一下总督又说道。“十月二十二日。第二军先头部队一个装甲团进入兵站。二十五日。文清仁中将率第2军高棉前指和后续部队进入兵站。前指将住凤凰楼。位于兵站的正中央。二十六日夜。将有专人切断甘露县西湖电厂供电线路。预计维修时间为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就是你们行动的时间窗口。”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大家同声赞叹。 “再完美的计划。也要有人能完成。我军野战医院被袭和雷达站被摧毁后。军委主席一句‘我们的特工在干什么。’。让全军汗颜。我们一些人报国心切。擅自制定了一个看似很完美的计划。可行动失败了。行动组六人全部牺牲。商贾无能。令天下人笑。”土狼说着说着。几乎痛哭失声。 总督也沉痛地说。“他们擅自行动。造成损失。纳加小组已经严查了。这是一次沉痛的教训。秘密斗争。分分钟关系生死。他们怎么可以擅自行动、盲目行动。。” “你们都不要难过。你们的报国热情。祖国不会忘记。但是。对潜伏人员。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持自身安全。随时等待祖国召唤。”刘国栋安慰道。 “你放心。鬼手。我们都会吸取教训的。经商办企业。搞情报。我们都在行。可是。玩真刀真枪。我们都是门外汉。和正规的陆军部队沒法比。跟你们更是沒得比。” 林涛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彻底融入当地社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于无声处为纳加公司的利益服务。这是更大的买卖。是战略性任务。冲锋陷阵的事。本來就不是你们份内的事。这一次。我们会为牺牲的人报仇。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疼。要让安南特工明白。他们既然打开了一扇窗子。就别想再轻易关上。” “刺客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土狼、总督。为更长远的战略利益着想。我们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协助我们进入广治省会东河市后。你们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后面的事。你们要完全置身事外。全由我们來干。无特殊情况。不得和我们联系。” 虞松远看着简易沙盘。第一时间更新 思索着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想了一下。他又坚定地说: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们都要以融入当地社会为第一要务。我们不能住在你们的家里。还能在东河市给我们找一家相对安全的立足点吗。比如一幢主人不在家的宅院。或者一个废弃的仓库、学校、民宅什么的。” 土狼闻言。赶紧说。“你们人生地不熟。还是按照纳加公司的要求办吧。住在我们家里。吃饭什么的。也好照应。另外。我们在广治省都是有头有脸的商人。遇到军警查房。也好应对。这样相对安全。” “我同意幽灵的意见。绝不能住在你们家里。安南军警、特工也不是吃素的。几个大小伙子住进家里。发生大爆炸后又突然消失了。他们迟早会怀疑到你们。所以。找一幢人不在家的空院子。最为稳妥。”刘国栋也说。 见他们态度坚决。土狼只好说。“广治省的首府在东河市。只有几万人。除了市中心。基本上一家一个院子。这些年连年打仗。和m国人打的时候。这里是所谓的非军事区。其实是打得最惨的地方。所有房子都被夷为平地。现在的房子都是南北统一后新建的。可是又连年打仗。死的人多了。空的房子也就多了。很好找。” 总督在地图上做了一个标记。说道。“这里离兵站约有三四公里。是原來铁路局下属的一个仓库。旁边就是铁道编组站。因为漏雨。就暂时弃用了。因打仗一直沒钱修好。这里非常隐蔽。可以作为车辆仓库。但沒有生活设施。” “我们住在哪。住仓库吗。。” “不。在这个仓库后面二公里处。有一户人家。房子很高级。大儿子是团长。上校。是我的朋友。他随部队调到安沛市去了。媳妇带着两个孩子也都跟着去了。小儿子和我们一起到高棉打仗时战死了。媳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儿一直住在顺化市的娘家。这两个地方。一个存放装备。一个住人。很安全。” “他们家老人呢。” “老头前些年让m国人炸死了。老太太统一那年也生红热瘟病病死了。” 总督又补充说。“我们与这家的两个媳妇。都认识。上校调到安沛后。房子一直沒有卖掉。平时。都是他老婆姐姐家的一个儿子。偶尔会过去打理一下。这个儿子是兵站食品供应站的一个军工。如果他去了。可以干掉他。几天时间内应该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就这么定了。我们就住在这户人家。” 虞松远和大家讨论了一下。下了决心。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土狼带着众人潜下山。來到九号公路边上一个小树林里。掀开树枝。下面藏匿着一辆客货两用车。土狼将一付军牌换上。虞松远等人将背包放进驾驶室内。 总督则在路边等着。还不时地看看表。果然不一会儿。从辽保方向开过來两辆大卡车。其中一辆是货柜车。都进入小树林前的空地上。总督打开一辆货柜车的门。从里面扛出糯米、大米、蔬菜、肉、糯米酒等食品。全部装进客货车车厢里。 土狼则从另一辆车的驾驶室拿出一个大包。从里面取出几套服装、军靴和几本证件分给大家。众人快速换上军服。 他又拿出一个本子递给虞松远。“幽灵。你们的证件。上面的印都是真家伙。职务都是驻高棉710特工旅的在职资深特工。目前是回国整训。准备北上参战。这个本子上。都是是710旅的情况。你们尽快熟悉后销毁。” 总督补充说。“这个阮柚。是710旅第1营的营长。在高棉战场战功卓著。是安军的传奇英雄。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中校营长。目前。他已经率队从高棉回国。咋天已经奉命从广治调往北方边境。参加边境战争。此人的家在甘露县。详细情况。资料内都有。” 虞松远收起本子。与林涛等人一起。和总督和土狼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告别总督和土狼后。刘国栋驾着车。顺着九号公路。快速向东河市驶去。 ------------ 第十七章 上校的老宅 这是一辆m国产的福特牌客货车。车身宽大。动力充足。车内空间宽敞。打开车窗。沐着晚风。引擎在放声歌唱。很是让人畅快。 九号公路上车辆相对较多。尤其是从澜沧方向來的满载着粗大圆木的货车最多。其间偶尔夹杂着一些军用卡车。一路上车辆拥挤。走走停停。但还算很顺利。 路上先后有三个军警查车点。其中有一处。是广治省军区特工队的点。但刘国栋出示了证件后。警察和特工们都敬礼后。顺利放行。 “看來。阮柚这王八蛋混得还真不赖。”刘国栋一边驾车赶路。一边调侃道。 “我倒是有点诚惶诚恐的。不会和这狗日的撞对脸吧。”林柱民担忧地嘀咕道。 过了甘露县约十几公里。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刘国栋沒有丝毫犹豫。他已经把地图熟记于心。他“啪”地关掉大灯。客货车直接扭头向71号辅路方向驶去。 夜里十一点。进入东河市郊区。这里到处是平整的庄稼地。村庄黑乎乎一片。偶尔有一两点灯光或几声犬吠。夜晚在这种地形上行车。是很考验司机的识图能力的。但这可难不住万能的刘国栋。快到铁路线时。他很自信地将车驶下辅助公路。 车子沒有开大灯。第一时间更新 刘国栋顺着土路。向着黑暗中的旷野里驶去。 刚下过雨。土路较为泥泞。好在福特车强劲的动力和通过能力。畅通无阻。行了一会。前方影影绰绰出现一片高大的房屋。刘国栋将车开到房屋前停下。细瞅瞅。正是一扇高高大大的大铁门。可不正是总督说过的哪个铁路货场的废弃仓库。 林柱民和林涛跳下车。见铁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大铁锁。林涛上前。只几下就将大锁打开。推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一股闷热气息扑面而來。用手电一照。除了一只在这里栖身的野猫狂奔而去。大仓库内空空荡荡。再无一物。 刘国栋将车开了进來。大家下车。背上背包。提着粮食和蔬菜等副食品。重新挂好锁。刘国栋判断了一下方位。带着众人向远处黑暗中的独立院落走去。 都已经是中南半岛的旱季。但这里雨水仍然充沛。天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这条乡村道路是专门通向独立院落的石子路。路两边栽着高高的桉树。路面上铺着煤渣和石子。并不太泥泞。 看來。当年院落的主人兄弟俩都是军官。这样的家庭。在安南这个长期打仗的国家。还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的。 走了差不多一二公里。黑暗中可以分辨出。茂密的树林之中。果真有一座独立院落。林柱民推开竹栅栏院门。见小院内都是用水泥铺的地面。沒有积水。更不泥泞。“各位注意。不要把脚上的烂泥。带进小院。” 林涛说完。与林柱民一起。在石子路和马路崖子上跺了跺脚。才持枪走过葡萄架。來到这座二层的住宅前。门前的晾衣绳上。还挂着一双忘记收回的衣物。林涛贴近辨别一下。竟然是男人的大裤衩。而且还是花的。 一楼正门被大锁紧锁着。旁边一间小平房。也锁着门。林涛警戒。林柱民先打开小屋门锁。第一时间更新 进去用手电一照。墙边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已经劈好的柴火。几只老鼠在光柱下。竟然愣了一下才开始逃窜。 或许它们也在纳闷。已经很久很久沒有人居住了耶。怎么会又有人來了。 正屋门锁。是一把大号的铜挂锁。这种挂锁。对身为尖刀的他们。根本沒有难度。林柱民几下就打开了。 推门进去。只见家俱上都蒙着塑料布。上面的灰尘有硬币厚。但令人震惊的是。室内前后窗子上临时挂着一根绳子。上面万国旗一般。竟然晾着花花绿绿的女人xiè衣。让房间有了些许香艳气息。 “总督说得沒错。看來这真是个偷qing的金屋。” “让它们晾着吧。不要动这些宝贝衣服。” 林涛则用手电示意了一下。虞松远和刘国栋关上院门。也进入正屋。二楼都是卧室。三间。一大两小。一楼一间客厅。两个卧室。里面被褥、衣服、用具一应俱全。只有二楼的主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示不定期有人在这里睡觉。 厕所建在小楼的后面。院子四周种满了芭蕉、槟榔等热带树木。 厨房前有一个压水井。水井旁边有一口大水缸。刘国栋试了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井很好用。厨房内很干净。显示经常有人过來照料。刘国栋从厨房内拿出水桶。先打出一桶。将大水缸彻底清洗了一下。然后很快打满了一大水缸。然后。找來抹布。提着水桶。将小楼内大体打扫了一遍。 林柱民则用水淘米、洗菜、开火做饭。虞松远和林涛则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用夜视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这里相对独立。林了外面周围都是庄稼地。很空旷。仓库离这里有二千米远。孤零零地立在铁道旁边。最近的村庄和民居。离这里也有几公里。 “这户人家为什么会选择离群索居。”林涛不解。 “从室内的陈设看。或许主人很有身份、地位特殊。喜欢独居。或者。是有钱人。就喜欢这样的生活环境。不管他。老子就在这里安营。” 后边正是将來他们要用來逃生的河流。从房屋到河边。约有三公里远。其间有一个小山头。也就百十米高。山上山下长满矮矮的茂密小树林。其间。偶尔有一些较大的树木。两面和正面。则全是平坦的庄稼地。 一列火车轰轰隆隆、况且况且地从右边铁道线上。从南向北驶过。院落离铁道线。也就**百米远。 “老大。这地方虽然位于郊区。又是铁路枢纽。可一旦暴露。我们本事就是再大。也他妈插翅难逃。结果只有一条选择。那就是为国捐躯。”林涛显然对选择这么个落脚点。并不满意。 “我不这么认为。这环境比兰都库什大雪山可强多了。再说。老大的计划无懈可击。话说回來。捐躯也是我们自愿的。国家并沒有要求你必须这么做。难道你想换地方。”刘国栋提着桶。边干活。边将林涛的话挡了回去。 刀口上舔血。绝境中谋生。是“幽灵”的家常便饭。林涛对开伯尔大山上的经历的惨景记忆犹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刘国栋却对在兰都库什大雪山上。大开杀戒、数度绝处逢生的经历。一直感到刺激、骄傲。他对虞松远的战术指挥。已经到了崇拜的地步。绝不容忍队员有任何怀疑。 “不是要换地方。如此险恶的环境。我们必须万分仔细。些微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就让我们为了国家。背水一战吧。我还是有点不解。安南四处用兵。为何内部如此松懈。”林涛并非怀疑作战计划。他只是警醒道。 虞松远点点头。“说得对。必须仔细。正因为松懈。我们才选择这里作为目标。安南控制着澜沧和高棉。这里是他们的腹地。根本沒有威胁。就象前一段时间。那批国外毒贩。在我们的内地。夜晚作案。还不是一样猖獗。当然。这也仅限于偷袭。进入人家地头。一旦暴露。就插翅难逃了。” 刘国栋也进厨房帮忙。一个小时后。米饭好了。菜也炒好了。很有家乡风味。标准的四菜一汤。他们沒有开电灯。而是点着蜡烛。晚饭很可口。这也是数天來。他们第一顿象样的饭菜。 饭后。休息了一会。大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刘国栋已经在院外设置了几道防御设施。然后锁上门。从窗子进入室内。暗哨第一更是林柱民。他怀里抱着枪。通过二楼的各个窗户。警惕地观察着院外的动静。其余三人。则躺在厅内的沙发上。抽烟理思绪。 “老大。是不是太顺了。我们就这么混进腹地了。我总有不踏实的感觉。”林涛是突击手。警惕性最高。他还是有点心虚地说。 “说实话。是他妈确实有点不踏实。不过也不能说顺。这一路多艰难。现在进入他们的纵深。他们沒有防备。是正常的。”刘国栋“信心满满”地说。他是在说服林涛。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感觉到了。你们之所以感觉发虚。是因为有‘客人’來访了。办完他们。今晚晚上。我们睡个好觉。明天晚上。奔袭甘露电厂。”虞松远平静地说。 “幽灵。有情况。全队注意。赶紧开窗透风。恢复原貌。有人向这里來了。”虞松远话音未落。在二楼值更的林柱民。急促的声音就在耳麦内响起。 林涛和刘国栋闻言。“腾”地站了起來。 刘国栋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快速打开窗子。让空气对流。虞松远和林涛则迅速用塑料布盖好家具。并快速将室内恢复原貌。也迅速退上二楼。 虞松远从窗子向外面看去。只见一道雪亮的光柱。如探照灯一般。刺破黑沉沉的夜空。正向独立民居开过來。他急忙命令道。“还有五百米。鬼手关窗。退到二楼小卧室。” 刘国栋关好窗子。快速退上二楼。进入小一点的卧室。“老大。烟味未完全散尽。” “天遁注意。戴消音器。如对方发现异常。狙杀他们。不得放跑一人。”虞松远低声通过耳麦命令道。 ------------ 第十八章 巫婆降临 “天遁明白。”林柱民在阳台上。迅速将一只塑料水瓶。旋到枪口上。在黑暗中封锁了院前。 松远正在紧张地思考着。这么晚來人。肯定是要在这里住宿的。怎么办。他实在不想对平民造成伤害。可要是危及了任务。他只能将他们关在这里。 可这样一來。即使另找立足点。整个行动很可能就要暴露。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院前停下。车灯关了。从车上下來三个人。一男两女。他们一边嘻嘻哈哈地调笑着。推推搡搡地打闹着。一边走进院内。來到屋前。掏出“叮叮当当”的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门。三人一起走进屋内。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两个年轻女人。只听一个女人的惊喜声传來。“wow。b?nm?t n?i t?t nh? v?y ah!”(哇。好地方。) 一个男人用方言味很浓的安南语介绍说。当然。这是我们的伊甸园。) …… 三人并未发现有烟味。他们在室内高高兴兴地说着话。 一会便走上二楼。打情骂俏。吵吵嚷嚷地进入主卧室。从他们对话中。虞松远听明白了。这是三个军工或军人。都是为东河兵站服务的人员。男人自然就是这家主人的那个亲戚。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淫窝。这是大半夜专门來此偷qing的。 “幽灵。后面未发现有其它人。”林柱民隐蔽在阳台上。通过耳麦用喉音汇报说。 “明白。继续警戒。” 一男两女已经进入主卧室。**声、嘻笑声、打闹声、互相撕扯衣服声、尖叫声不断传來。看來一路上前戏已经做足了。三人可真是急啊。进入二楼连喝一杯的功夫都不耽搁。就直接摆开了“战场”。 这三人开着车子出來偷qing。看这动静是要快速完事后。马上赶回兵站。 如果放了他们。在未來几天的时间内。他们或许会不定时來骚扰。这里就沒法作为落脚点了。可如果干掉他们。兵站失踪三个兵或军工。最迟在明天。就可能要引起注意。 权衡再三。两害相权取其轻。为稳妥起见。虞松远决心控制住他们。 “天遁继续警戒。大家注意。留住他们。”虞松远下了命令。林涛抽出手枪。旋上消音器。轻轻拉开门。大家都持枪鱼贯而出。这是室内。就是发生枪战。击发的微声也不可能暴露行踪。 林涛和刘国栋手里端着手枪。轻步走到主卧室门前。 室内大戏已经早已经开场。第一时间更新 现在已经进入**。喘息如牛。****。不堪入耳。林涛将门推开一条缝。见三人纠缠在一起。正在忘我地激烈纠缠、“肉搏”。狗日的。也太心急了吧。室内从门前到床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林涛突然将门推开。三人鱼贯涌入。三支枪迅速逼住床上三人。 床头柜上。放着男人的衣裤。一条腰带。上面分明是一个枪套。里面竟然是一支中国五四式手枪。 林涛和刘国栋都沒有理会床头柜上的手枪。而是命他们穿上衣服。三人完全懵住了。惊慌之中。两个女人滚落床上。连遮掩一下都忘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三个人的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小伙子肤色黝黑。十分强健。两个女人。手脸都是棕色。身上却极其细腻白嫩。象三只白羊。瑟瑟发抖。 “都穿上衣服。” 林涛话音刚落。他们急忙四处找衣服。乳波臀浪。秽靡不堪。 但两个年轻女人却很快缓过劲來。真所谓本性难移。见举枪逼住她们的是几个高个、强悍青年。她们却并不急于遮掩身体了。相反却对视一眼。露出一丝风sāo和勾yin的神情。甚至有意无意间。卖弄地袒露着性感的胸臀和他妈的**部位。 本來。虞松远仅想控制住他们。第一时间更新 如何处置他们。他还沒下定决心。即便他心中对偷qing鄙视、不耻。那也是人家的私事。他不想枉开杀戒。但她们骚浪蚀骨的神情和近乎故意挑逗的动作。让他感到警觉。仅有的一点怜惜之情也烟消云散。不禁杀心顿起。 就在这时。果真出现了突发情况。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女的。媚态十足地慢慢穿着xiè衣。手却悄悄伸向床头柜上的枪套。 刘国栋看在眼里。就在她的手快要接近枪套时。他甩手一枪。“噗”地一声。直接将其击毙。另两人衣服穿了一半。同伴尸体仆倒在床边地上。他们都愣在一边。恐惧和犹豫中。第一时间更新 眼睛都一齐看向枪套。 林涛不想给他们机会。甩手“噗”“噗”两枪。也将他们击毙。 林涛和林柱民在院后的庄稼地里。挖了一个坑。将三具尸体和室内绳上的衣物。全部埋了。刘国栋和虞松远。则将三人开來的吉普车。送到仓库内。 当天晚上。他们轮流值更。睡了个好觉。 天亮后。林柱民在准备早饭。刘国栋开始准备炸药。他将一块一块的塑胶炸药捆好。在上面装上定时器或遥控引爆器。虞松远和林涛又在二楼窗后。透过窗帘。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周边地形。 上校的住宅真是一块风水宝地。第一时间更新 宅院四周浓荫覆盖。密植着棕榈、芭蕉、油棕、鸡蛋花树、木瓜和桉树等热带树木。怪不得晚上看黑乎乎一大团。 宅院交通十分方便。刘国栋当时走的是近路。如果从仓库门前的道路上走。穿过铁路桥。再有一百多米就是一号公路。而一号公路是南北主要交通干线。与17号辅路、与九号公路都是相通的。从一号公路往城里走。只要两三公里。就会进入城区。极其方便。 总督和土狼很有眼光。从隐蔽和执行任务的角度看。住在这里。是再好不过了。 白天整整一天。几乎沒有风。虽然气温很高。但他们闷在室内。愣是沒有出门。避免暴露行踪。而一直到傍晚。周边也沒有出现异常。这三个兵站供应站的兵被杀。看來并沒有引起敌人警觉。 下午收到电报。“巫婆前往。注意接应。暗语。雉棍。落日。” “既然是巫婆。定然是个有修行的邪女。湄公河三角洲出美女。呀呀呀。沒准还是个美丽的邪女。这趟任务应该有内涵。” 刘国栋一边在忙碌着。一边扭头看一眼墙上的相框。欣喜地说道。相框内。两个慈祥的老人。上校弟兄俩和他们的夫人、孩子。正在恬静地笑着。尤其是两位夫人。手里抱着孩子。都温柔娴雅地笑着。小队几人。不知來來回回地看了多少回。 林涛甩手给他一个爆栗。“狗日的。尝到小苏贡的甜头。心他妈野啦。当心性格火爆的小苏贡‘咔嚓’掉你。” “屁话。本陛下有一个苏贡足也。当然。一个男人一辈子不花心一次。纯属一厢情愿。就是我偶尔花一下。她也舍不得‘咔嚓’。”刘国栋又想起了美妙的苏贡。闭着眼睛。一脸色迷迷地说。涎水流到下巴上。自己都不知道。 一整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但到傍晚时。天却突然变了颜色。飘了一阵牛毛细雨。气温也快速下降。让人感觉凉爽了些。可一会云收雨住。又闷热起來。 “这狗日的天。真他们的整个一大蒸笼。”在厨房内做饭的林柱民。挥汗如雨。他拉过肩上的毛巾擦把脸上的汗。恨恨地骂道。 晚饭刚做好。在二楼的虞松远和林涛。同时发现了“情况”。只见一个女人。穿着飘飘的白色长裙。头戴着宽大的斗笠。蹬着一辆自行车。车龙头上挂着一只大篮子。正顺着便道。优雅地、晃晃悠悠、摇摇摆摆地向独立民居驶來。 沒有人下命令。四人都自觉地快速穿好衣服。恭迎“妖女”莅临。 女人到小院门前腿一蹁。非常优雅地下了车。这个女人。差不多有一米七。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微风吹过。衣裾飘飘。大斗笠后露出飘逸的发梢。颇有些神仙味道。左右瞅了一眼。推着车子进了院。 “哇。好有范。” 二楼上的三人。不知谁感叹了一声。 林柱民正从厨房出來。赶紧打开小楼正门。还做了一个很谄媚的“请”的手势。女人也不客气。直接将车子推入室内。室内三个男人。不约而同伸出手。想接过她的车子。可能觉得有点哪什么了。又一齐缩了回來。 巫婆“噗嗤”一笑。四个脸红脖子粗的大男人的表现。让她忍俊不禁。她抬头笑呤呤地睥他们一眼。目光巧笑倩兮。一口地道的安南南方口音。如天籁之音。 “帮帮忙大哥。篮子很沉的。” 巫婆嗓音沙哑。带着磁性。如娇似嗔的一声大哥。四人臭小子骨头都酥了。虞松远赶紧接过车子。大蓝子确实挺重的。 她腾出手。先摘下大斗笠。竖在墙边。随手拢了一下额前的一绺秀发。露出一张二十四五岁女人清秀、青春的笑脸。就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股幽幽的女人香。浓浓的女人味。在室内弥漫开來。 女人仿佛从天而降。让闷热的屋内陡然生机勃发。为掩饰尴尬。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她车头上的大篮子提下。 ------------ 第十九章 喷香的妖婆 “雉棍。”虞松远象是很随意地说出暗语。 “落日。嘻嘻。我最喜欢坐在河边。看湄公河的落日。” 女人笑嘻嘻地答出暗语。看得出。她对四个小子的殷勤很享受。 室内气温很高。巫婆变戏法一般。从篮子内抽出一把小折扇。无限优雅地摇起來。几个小子。都忘记了给人家姑娘倒水。倒是巫婆自己。笑呤呤地端起桌上的杯子。也不管是谁的。将里边的半杯凉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这一套颇有人性化的小动作。马上拉近了“妖婆”与众人的距离。 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鹅蛋型的脸蛋。小巧的鼻子。略带媚味的大眼睛。雪白的皮肤。第一时间更新 乌黑的披肩长发。用一根皮筋柔柔地拢在身后脖子后。发稍波浪卷曲。很有时尚感。白色的奥黛。长及脚面。显得身材颀长、挺拔。 女人的腿上还穿着白色直筒裤。脚上着黑色的半高跟皮凉鞋。这副打扮是标准的城市白领装扮。高耸的胸部。杨柳蛮腰。性感圆润的臀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美妙曲线。 为什么把如此千娇百媚的“国宝”。派到险象丛生的敌后來潜伏。我们汉人果真进入阴盛阳衰的时代了么。 “看够了吗。热死了。起码打点水让姐凉一下再细细看啊。” 她显然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知道此刻这几个国内來的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喝完水。放下杯子。她故意摆了几个精致的造型。神情淡然冷漠。还带着揶揄的口气说道。 天。果然是一个妖婆。一个美到了极致的妖婆。 林柱民赶紧跑到压水井前。呼吱呼吱、哗哗啦啦几下。打了一盆冰凉的井水。想找条毛巾放进。可四人的毛巾都黄乎乎、黑滋滋的。丑陋、肮脏不堪。自己看着都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只将水端过來。 “真凉快啊。”巫婆先是很享受地将小手放进凉水里。然后。才从篮子内拿出自己喷香的小毛巾。擦了一下手。又用毛巾粘了粘脸和脖子。 “安南南部。第一时间更新 比澜沧热多了。”虞松远沒话找话。 “这里还好。雉棍更热。我的代号是巫婆。欢迎国内的同行们到來。”说完。美丽的小鼻子故意抽了抽。皱了皱眉。才开始一一与大家握手。 她的这些微小的表情变化。令几个大小伙子自惭形秽。 室内温度太高。虽然一天冲了若干次凉。但汗仍一个劲往外冒。腋下、腿裆汗淋淋的。身上早馊了。味道确实不雅。在林场时。守着梅雪等公主。再热也不会让身上有味。进入敌后。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人一懒就邋遢。就不成样子。 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虑。巫婆讥诮地说。“据我所知。第一时间更新 龙傣部族美女如云。各位艳福不浅。交趾位于湄公河下游。空气滋润。水土养人。那里的姑娘普遍身材高挑。皮肤细腻白晰。我在雉棍。搁人堆里都引不起注意。” 几人闻言。都露出向往的神情。 “你从哪來。为什么要派你來。”虞松远一边将篮子放好。一边转守为攻。想掌握主动。 “我凌晨从雉棍坐火车赶过來的。阮柚中校和他的未婚妻安文娟。号称金童玉女。她正是雉棍市人。在雉棍市对外贸易局办公室工作。我在水利建设设计院工作。与她是法国巴黎大学同学。对她稍有了解。更可笑的是。我们俩身高、发型相近。” “所以纳加小组就派你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出演他的未婚妻。” “派我來的。并非纳加。据可靠消息。阮某人的部队已经秘密北上。而他和一个班的亲兵。仍和他的未婚妻逗留在甘露县家乡。将在近几天秘密北上。” 说着。巫婆掏出一张照片。刘国栋接过去看了一下。林涛又抢了去。贪婪地看了一眼。又很失望地说。“幽灵。好事都让你占了。这几天。巫婆归你一人。好好消受吧。不过别说。你和这个中校。还真有几分相象。” 林柱民又将照片抢过去。抬头看了一下巫婆。“巫婆。照片上的美人可以打八十五分。你绝对超过90分。干吗不把中校抢过來。” “切。” 巫婆摇着小扇。咯咯地笑着。啐了一口。“本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你姐夫是个副团长。哇。那才叫一个帅。” 很夸张地说完。她才将大篮子内的东西一一拿了出來。一小包女人的换洗小衣。一套红色的奥黛。一小袋洗漱用具。一大包食品。都是春卷、小咸鱼。还有一小缸自酿的米酒。 “这是什么。烟斗。” 见她又拿出一个丑陋的木斗。一个zip打火机和一个小铁盒。刘国栋抢过去看着问。 巫婆挨个瞅了一下四人。将木斗递给虞松远。 见其他三人都有一丝失望的表情。便嘻嘻笑着说道。“嘻嘻。在男人中。中校的形象只能算中下。而你和形象。和中校近一些。这几天。姐姐就便宜你了吧。” “……” 虞松远无言以对。他对损他的话毫不在意。喜滋滋地接过。叼到嘴上。 “中校最崇拜的人。是当年在吕宋岛扔下部队。只身逃往澳大利亚的逃跑名将麦克阿瑟。因此。他从进入高棉作战不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装模作样地叼着这种高棉人制作的木斗。请注意。多数时候根本不点着。但却一个劲地吸。” “空吸。做样子。。” “对。这个人最大的缺陷。就是好面子。比中国人还好面子。” 巫婆一点也不认生。说完拿着春卷到厨房用盘子摆好。又回來对众人叱道。“中**队是一支文明之师。看看你们的邋遢样。一群溃兵。都沤成肥料了。都滚去洗澡。换上干净衣服。不洗白白。不准开饭噢。” 兄弟四人互相瞅瞅。确实有点过分。关在室内一天。几人的形象与火车站那些苦工。沒什么区别。 就在他们集体冲凉的功夫。巫婆又做了几样菜。天黑后。起了一阵风。天又凉快起來。晚饭极其丰盛。醇酒飘香醉人。 这是一个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的女人。 守着个尤物。兄弟四人都自觉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巫婆显然很满意。竟然奖励性的一人亲吻了一下。让大家受宠若惊。 吃过晚饭。他们收拾、准备装备。巫婆也洗了澡。并换上了那套红色的奥黛。还顺手将所有人换下的脏衣服都洗了出來。并一一晾到室内的洗衣绳上。 “巫婆。型号都暴露了。”看着绳上的衣服。林涛的嘴又开始贱了。 “狗日的。你能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巫婆本性毕露。刚要动手。林柱民已经踢了他一脚。林涛赶紧收敛起來。 收拾停当。出发时。巫婆变成了娇娇滴滴的“未婚妻”。抱着虞松远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样子。看得另外三个小子眼馋得冒火。 老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真他妈的是勾人“小魔头”。 “又不是去见公婆。为什么要换一套红色的。这可是晚上啊。”刘国栋看着光彩照人的巫婆。不解地问。 “嘻嘻。你不懂。安文娟最喜欢穿的衣服。就是红色的奥黛啊。” 來到仓库。打开门。众人不禁吓了一跳。仓库内又多了两辆汽车。全都挂着军用牌照。一辆是美式吉普。这是安南陆军的制式指挥车。还有一辆。则是安军常用的中国制造的解放牌军用大卡车。 上前一检查。吉普后座下。还放着一堆军火。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包炸药、雷管。几十枚mk2、m26a1、mk3a2手雷。五双m军丛林战靴、一枝m60通用机枪和几个弹匣、五支m1911a1手枪和弹匣、一台背携式电台和五套头盔耳麦、五个prt-4带耳麦的军用对讲机、五个丛林急救包和四套完整的安南陆军特工部队军官制服、五本特工部队军官证。 另外还有一个专门的蓝布包。里面是五套电厂工人的工作服。 将军官证打开一看。这一版本更加精致、可靠。安军从1982年起。已经开始更换新军官证。78式目前仍大量使用。但特工部队等核心部队。则已经全部更换。总督与土狼制作的原证件是78式的。说明他们当时沒有注意到特工部队已经更换新证件。 但他们还是及时发现了这一微小的漏洞。并在行动发起前迅速进行了更正。新证件已是最新的82式的。原來78式证件上的安南人民军徽。在82式新证件上改成了国徽。落款原來是安南人民军。现在则改成了国防部。红红的印章。也不完全一样。 而军用卡车上。则放着大米、蔬菜和肉、鱼肉等各种中国人常吃的副食品。卡车前的地面上。用三块小石头。摆成了一个三角形。 这是约定好的安全信号。表示“一切正常。照常进行。” 四名队员都很震惊。连电厂工人的工作服都弄來了。这准备工作得多充分。小队五人。对杨明涛和徐天一及他们率领的纳加公司、纳加小组深表钦佩。在远离祖国的敌后。在危机四伏的敌人腹地。他们的能量让人震惊。 队员们换上崭新的军官制服。将弹药全部搬到客货两用车上。巫婆则将一套电厂工作服和军靴打成一个包袱。放进吉普车上。林柱民锁好仓库大门。携带好已经制作好的专用炸药。众人驾着军用吉普。潇洒上路。 刘国栋驾车。林柱民坐在副驾驶座上。巫婆坐在后座正中。虞松远和林涛分坐在左右。 林涛偷偷嗅了一口巫婆身上的幽香。故意很委琐地闭着眼睛回味着。然后陶醉地说: “真香哪。我说巫婆。你说中校的未婚妻会不会和中校的下属偷qing。哪怕是象征性的也行。 ------------ 第二十章 奔袭甘露 巫婆一点不恼。相反。却咯咯地笑了。 “别说。还真有这可能。安文娟这人表面清纯。其实挺闷sāo的。在法国留学时。我们就是同学。她和一个法国中年人谈过恋爱并同ju……” “幽灵。他们人多。肯定是开两辆吉普。我们开一辆。会不会露馅。” 巫婆将话接了过去。“不要紧。中校到雉棍市接他的未婚妻时。开的就是一辆车。人数和你们差不多。也挺挤的。” 他们先从仓库门前的石子公路出发。折上一号公路后向南。然后再转向17号辅助公路。向九号公路开去。车子驶到九号公路后不久。就遇到了警察查车。第一时间更新 只见四五名警察。拉着警戒线。在一辆一辆车查证。 “狗日的。失踪三个兵的事。还是引起注意了。”林柱民嘴里骂了一声。越过车队。将车直接开到横杆前。并“呜呜”地摁了两声喇叭。 一名警察举起了黄牌。两名警察走了起來。只见坐在敞棚吉普车前坐的林柱民。正傲慢地怒视着他们。坐在后坐的虞松远高昂着脑袋。嘴里张扬地叼着空的木斗。身旁的巫婆。乖巧地靠在虞松远身上。 警察接过刘国栋递过去的证件。用手电照着。嘴里还念出了声。“阮富勇。副营长。陆军少校……” “混蛋。你他妈有完沒完。。”刘国栋怒喝一声。豹眼圆睁。怒不可遏。象是要动手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柱民。也张扬地用枪口指着警察。 “对不起。少校。” 警察赶紧双手送回证件。扬手立正。敬了一个礼。横杆放开。刘国栋油门一点。车子呜地一声。冲向九号公路。 “你妈的。狂个**毛。有什么了不起。一级英雄。狗屁。老子他妈的又不是沒打过仗。” 等他们走远了。警察才“呸”了一声。吐了一口痰。并恨恨地小声骂道。 战争期间。军人社会地位高。何况还是个战争英雄。又是在自己的家乡。 接下來。相对较顺。车子一路西行。一个半小时后。就來到了甘露县城。 甘露县城位于九号公路旁边。处于溪山基地和东河市之间。县城建在两座小山之间的平地上。一条小河流从城里蜿蜒穿过。他们顺着进城的公路进入县城。不时有路过的安南陆军士兵向他们敬礼。开车的刘国栋和坐在前排的林柱民。不时一次一次地。傲慢而潇洒地还着礼。 林涛气不过。扬手在林柱民和刘国栋的脑袋上來了一掌。“狗日的。看把你俩得瑟的。今天晚上回去后。负责烧所有人的洗澡水。” 天热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 睡觉前用热水洗澡。是他们从训练营起。就养成的规矩。 刘国栋也不理会他。直接驾着车子穿城而过。进入城后面的小山下。这里是一片小树林。旁边一条小公路通向下游几公里外的一大片建筑物。有一个巨大的煤场。那里正是甘露发电厂。它是一座火力发电厂。整个广治省的电力。均是由这座电厂输送的。 将车开进小树林内掩藏好。全部换上电厂工人制服。五人携带装备顺着公路。从小树林内慢慢接近电厂。电厂旁边。是一座庞大的老式变电站。 巫婆趴在壕沟内持枪警戒。虞松远和林柱民潜入变压器室。几个值班的工人都在前面的控制室内聊天。 变电器高大的厂房内。有四座十几米高的巨大的主变压器。这是我国当年援建的高压变电系统。它将电厂生产的电能提升为380伏以上的高压电。然后通过输电线路输送给负载。再变成220伏或110伏民用电压。由用户使用。 高大、空阔的变电器房内。只有一名女工按时巡视了一遍。在门前挂着的本子上写了一段什么。然后就离开了。虞松远和林柱民立即上前。一座一座打开变压器底座。将炸药吸附在冷却柱之间。这种安置法。即使是检修的工人。不细心地检查。也很难发现。 四座大型变电器都安置完毕。也沒见工人再來巡视。他们立即撤退至电厂外。与巫婆会合。隐蔽起來。忽然。林柱民低声说:“幽灵。你还有沒有炸药。” “有。仅剩两个。怎么了。” “你向后面看。” 虞松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细看。只见黑暗中。遥远处隐隐有一丝灯光。露出一些起伏的建筑物。“地下油罐。烧煤的电厂。为什么会有油罐。” “那肯定是油罐。或许也是电厂的设施。有烧油的技术设施。炸掉地下油罐。就会彻底摧毁这个电厂。” “我反对。我们只需要电厂停电一段时间。电厂是军民两用设施。炸毁电厂。影响恶劣。再说。这个油罐。或许不是电厂的……”巫婆轻声脱口说道。 “反对无效。” 两人沒有理会巫婆的反对。还是顺着电厂旁边的小公路旁边的树林。慢慢向贮油设施潜去。就在这时。两名值勤的警察。背着枪从油库顺着公路向电厂门前走來。虞松远和林柱民立即隐身在树林内。等他们说笑着走远了。才继续向油罐运动过去。 贮油库前面是一片水泥小广场。两人伏在地上。林柱民轻轻打开一个窨井盖。虞松远将炸药仔细吸附在阀门下面的铁质圆柱体上。第一时间更新 想想。又把炸药取下。带着林柱民又慢慢撤回电厂外边的树林内。 这时。林涛与刘国栋已经回來了。原來。他们分别对主供水泵、给水加热器、凝汽器、主要管道、水冷壁等水冷系统主要设备。全部安装了爆炸装置。行动很顺利。未遇任何干扰。 “幽灵。为什么。炸掉油库。可以确保摧毁电厂。对我们的任务有利。”林柱民不解地轻声问。显然。他还是想炸掉油库。 虞松远带着大家悄悄撤回到车上。换好衣服。将车开出林子。 虞松远轻声解释道。“电厂毕竟是民用设施。我们是为了攻击兵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得已才袭击军民两用设施。如果我们炸掉了油罐。会引起安南全国震动。难道安南就不会派特工袭击我国内地防守薄弱的民用设施么。我们不能开这个头。这是一种战略默契。” 见林柱民并不服。刘国栋给大家解释说。“目前我们安置的装置。都是微量爆破。仅限于技术性破坏变电系统、水冷系统。是制造故障。抢修时间需要约十二个小时。而且所有材料。都是塑料的。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可油罐一旦被炸。电厂就全毁了。要不了半个小时。广治省就会全省戒严。安南就会举国震动、全国警戒。” “我明白了。我考虑得不全面。幽灵和巫婆是对的。” “那是自然。人家是夫妻。只不过是未婚而已。差一个形式。”林涛酸酸地说。 巫婆却开心地笑了。故意抱紧虞松远的胳膊。拽过大脑袋。“噗”地吻了一口。气得林涛扭开头去。 返回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刘国栋说:“幽灵。走九号公路d辅助路段。” “好。顺便去看一下兵站的外围。” 于是。他们顺着九号公路。在离开甘露县城后的第一个岔路口。折上九号d辅助公路。走了约有半个小时。进入庞大的兵站区域。 他们将车开到路边一处小山下的密林内藏匿好。然后登上小山半山腰。趴在一大块岩石上。从这里。可以详细观察整个东河整训基地情况。 基地位于近郊山地。紧邻市区。基地后面十几公里山地。是一个完整的战术训练场。 这块屯兵区域太大了。原來的兵站就是一个单纯的转运基地。一个大院子。里面有几十排平房。中央是一座五六层的办公楼。自然就是司令部所在的凤凰楼了。楼前是巨大的广场。两侧对称建着几排停放坦克、装甲车的铁顶棚房。 仅一个兵站。就可以容纳一个满装的装甲团。兵站正门靠近九号公路d辅助公路左侧。此时。兵站门前灯火通明。不时有装甲车辆从一号公路上驶下來。进入兵站。看來装甲团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进城。 兵站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小湖泊。 小湖泊的另一面。建着三个屯兵基地。每个屯兵基地内。都建起了几十排简易营房。每个屯兵基地前面。都建有整齐的几排停放装甲车辆、汽车的棚房。此刻。每个屯兵基地大门前。都灯火通明。人员车辆进进出出。 湖畔的平地上。则开辟了一个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的活动场。上面已经建设各种体育、体能锻炼、训练设施。虽然是夜晚。操场上纳凉、活动的人仍然很多。小湖边。成双成对的男女坐在湖畔。正在谈情说爱。 看着东河整训基地的规模。小队众人都一时无语。文清远中将的第2军前方指挥部。率领近2万人的重兵集团。从高棉撤到东河。自然不是要在这里长期住下去。他们在这里整训后。会继续北上。参加与中国的边境战争。 “我靠。袭击凤凰楼后。我们可就炸了马蜂窝。”林涛感叹道。 “文清远集团从高棉战场下來。只是在这里舔舔伤口。就会北上和我们的军队在边境拚命。要就不干。要就打残它。让它无法北上。”巫婆寒声说道。 此言一出。小队四人心里都格顿一下。深受震撼。巫婆貌美如花。却又有浓浓的书卷气。文文弱弱的样儿。可此话一出口。却让人不寒而栗。 ------------ 第二十一章 抵近侦察 公路右边油库门前。正有数十辆各种车辆在加油。等待加油的车辆。更是排成长长的队列。右边侧后方。一条小公路通向山上。那里就是弹药库。戒备森严的样子。 林涛带着刘国栋、林柱民前出抵近侦察弹药库、油库。虞松远仍在原地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着方案。油库、弹药库是重要目标。肯定要摧毁。可距离远了些。即使摧毁油库、弹药库。对四个屯兵基地。影响甚微。 司令部所在的凤凰楼基地。也就是原來兵站所在的基地。与后面的小湖之间。有一大片密林。被改造成了湖畔小公园。利用大停电。从那里翻越围墙进入兵站基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袭击凤凰楼后。再隐秘退出并不难。可要重创这四个屯兵基地。该如何下手。 “走。我们到湖畔公园。去谈一场恋爱。”巫婆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虞松远明白她的用意。便在耳麦内对刘国栋和林涛低声说。“刺客。我们到公园去谈恋爱。完毕后在停车处汇合。” “刺客明白。”林涛回答。如此紧张的时刻。还不忘补充一句。“要动真格的。否则会露馅。” “呵呵。有理。”巫婆嘻笑一声。抱起虞松远胳膊。两人从小山上下來。走上公路。然后向湖畔小公园走去。 刚走下公路。巫婆就从冷面杀手变成了风骚多情的小辣女。让人无法抵挡。她就象沒长骨头似的。几乎吊在虞松远胳膊上。每有人走过。都要按下虞松远的大脑袋。风情万种地亲吻一下。 小公园内谈情说爱的人很多。男的基本都是安南军人。女的绝大多数穿着奥黛。安南经历长期战争。全国女多男少。年轻壮年男性基本都在军队。第2军部队进入东河整训。给东河市的年轻姑娘们。送來了爱情的福音。 这些从战场刚下來的安南军人。也珍惜与姑娘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多数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越往湖畔走。人们亲昵的动作越奔放。湖畔的台阶上。很多身穿长裙的姑娘。骑坐在恋人身上。从她们的动作。从她们的喘息声。不用想象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特别是。人们成双成对。比邻而坐。各干各的。似乎不受影响。 或许21世纪的中国。对恋爱中的年轻人來说。这些都是小儿科。一点也不稀奇。可在八十年代中期的中国。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因此。眼前的景象。给年轻的虞松远。一股强大的视觉冲击力、震撼力。 巫婆看到虞松远肢体僵硬。第一时间更新呼吸都变粗。嘻嘻笑着低声说。“有点出息好不好。这就受不了了。你可是尖刀。”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说完。还按下虞松远的大脑袋。來了一个充情深情的法国式舌吻。然后。不等虞松远多想。她又低声说。“一会还有更有冲击力的。” 果然。越是接近基地高高的围墙。树木和灌木越密。光线越是暗淡。大芭蕉树下。大棕榈树间。影影绰绰的。不时见到男女成双成对。或站、或坐、或卧。以各种姿势在做着同一样事情。发泄着动物界最原始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他们再一本正经地走着。第一时间更新就显得太假了。 巫婆大大方方地将虞松远抱在怀里。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远处。就是几对正在激烈“运动”着的“恋人”。刻意控制着的**声、喘息声。使林间飘荡着浓浓的香艳气息。 巫婆悄声说。“安南连年战争。从未停歇。缺少男丁。这些姑娘。多数并非这些男人的恋人。你懂吗。” 虞松远血直往头上涌。强烈的环境刺激。怀里又抱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火辣妖婆婆。正常的男人谁了受不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就要产生变化。巫婆高耸的胸部和性感的臀部。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心里恐惧得很。夏天衣少。身体的些微变化。早让巫婆发现。这可他妈的丢死人了。 于是。他拚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巫婆。如果这个基地发生爆炸前。我们在这里支起迫击炮。对其它三座基地轰击一顿。会产生什么效果。” 巫婆也不想落井下石。她仅是完成任务。她学着旁边女人的样子做着动作。一边趴在他的肩头。先是嘻嘻一笑。才低声说道。“你是想引起混战。” “对。你想。大停电时候。凤凰楼内先发生大爆炸。混战。接着。三个基地受到炮击。最后。整个油库、弹药库。全部发生大爆炸……”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利用停电。在那三个基地内也安装爆炸装置呢。炮击。迫击炮射程沒这么大。还容易暴露位置。会受到三个基地士兵的围攻啊。” “将四个屯兵基地都安装爆炸装置。我们沒有那么多时间。我们的重点是袭击凤凰楼。打击第2军前指。” “我同意。打掉他们的司令部。炸毁油库、弹药库。已经足以震动安南全国、全军。已经达成目标。文清远集团。起码在一年内恢复不过元气。更不用说走上战场。” 两人模仿着别人的动作。第一时间更新似乎刚办完了事。手拉着手。开始往回走。“巫婆。熟记这里的地形。” “你想让我在外面负责接应。” “对。” “你觉得我比你们差。” “不是。你是女人。本來就不该來到这虎狼窝……” 两人回到车旁。林涛三人早已经回來了。见他俩手拉手。卿卿我我、亲亲热热的走來。三人都看得眼热。“你们。不会假公济私……”林涛无限羡慕地问道。 “那当然。老天。太香艳了。第一时间更新”巫婆回味无穷地说。 虞松远沒有理会他们会怎么想。上车便命令开车。直接转上一号公路。向南直驶。回到铁路仓库时。将车放好。刘国栋则对一大堆m军的制式弹药爱不释手。提了一大包手雷准备带回院子。忽然又发现了新东西。 “我的天。他们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大家围过去一看。原來是一支m79制式40毫米单发榴弹发射器。一箱未开封的榴弹。两门m19式60毫米迫击炮。两箱未开封的炮弹。一支加装瞄准具的m16狙击步枪。两个满满的专用弹匣。一包专用狙击弹。 这是土狼和总督剩他们执行任务间隙。运输过來的。“他们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强攻弹药库和油料库。好造成更大的震慑威力。”林涛不解。 “情况可能有变化。回房间再说。” 回到**屋。大家分头洗了个澡。便开始研讨。虞松远和林涛、刘国栋都画了简图。林涛和刘国栋首先介绍了油库了情况。林柱民介绍了弹药库的情况。 令他们欣喜的是。三大目标的防范意识、保卫意识。都极其差。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兵站是一个封闭式的大基地。全部被高高的围墙和一圈铁丝网包裹着。基地有三个门。除正常的门岗警卫外。围墙外还放了一组游动巡逻哨。 而油库与弹药库。也是围墙封闭。围墙顶上有电网。不同的是。围墙外五六米处。都有一道护城河。约有二三十米宽。里面灌满了水。护城河两面。各有一道铁丝网。前后门都有武装执勤。围墙外也都放了一组游动哨。 但是。河沟两面的铁丝网下。并未设置雷区或电子报警装置。说起來。安军是我军的学生。主要指挥员都到我国受过训。游击战都是两**队的看家本领。防范意识更是与生俱來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里被他们看作是大后方。是安全的。 虞松远和巫婆又介绍了抵近基地侦察的情况。并谈了袭击凤凰楼司令部的想法。刘国栋看着草图说。“m19最远攻击距离1800米。如果在兵站后面的湖畔建立炮阵地。只能攻击小湖对面的一个基地。效果有限。能不能引起混战。把握不大。” “会不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被上万人缠上。我们是无处可逃的。”虞松远最担心的是这问題。他得安全地将小队带回去。 “应该沒有问題。兵站基地炸成一锅粥。他们无法确定我们准确的炮击位置。” 晚上临睡前。林涛值更。见巫婆洗完澡。端着盆清清爽爽地走进二楼自己的小间。便又贫开了。“巫婆。今天你和幽灵腻歪了一晚上。把人家的火都勾起來了。干脆接下來再來个洞房花烛夜啊。舍得让中校一人独眠。” 巫婆娇笑一声。“众所周知。安南缺男人。女人一般对男人是來者不拒。不过。姐不缺男人。姐是中国人。还是有夫婚夫的人。也是中校。还是副团长呢。所以。学乖一点噢。你们不是安南人。沒有这个机会的。” 接下來几天。他们一直呆在院落内。以逸代劳。尤其是经过几天的观察记录。对铁道线上客货列车的运行规律。已经完全掌握。安南是客货车混发。一般一列火车。会有几列客车。其余都是货车。 列车的速度还奇慢。正常行驶的时候。也就五六十公里。 ------------ 第二十二章 油库和弹药库 虞松远看着刘国栋画的列车时刻表。对袭击后如何撤退。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夜里十二点和夜里一点。这两列火车。非常准时。”林涛看着记录。很肯定地说。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几天的观察。他们已经形成了一致意见。 二十四日晚。土狼骑着摩托车來到院落。给大家送來一包新鲜食物。巫婆与上级是单线联系。她早早躲进自己室内。避免让土狼看到。 虞松远请土狼到室内坐下。给他泡上茶。点上烟。“你不该來。这样容易暴露你们的。” “是纳加公司指示我來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重要情报。” “我们看到你们送來的装备了。但电站我们已经埋设我们带來的炸药。就是情况有变。我们袭击油库和弹药库的计划也不能改变。否则。不是白來一趟。”林涛说。 土狼说。“装甲团已经全部进入兵站。二十五日文清远将军将率驻高棉前指进入兵站。这个兵站已经改为东河基地。后续部队约近二万人。将在未來十几天内。全部进入这个基地。在这里训练三个月后。将全部通过铁路输送至首都平原。参加边境战争。” “他们还真來劲了。7·12大战时。二个师攻击都大败而归。这个万把人的集团就能扭转战局。真是痴心妄想。”林柱民与刘国栋齐声说。 “纳加公司有什么建议。”虞松远问。 土狼说。“纳加公司建议。如果条件允许。直接袭击兵站。能造成他们更大损失则更好。我们已经将两门迫击炮及炮弹。运到了仓库里。如果条件不允许。则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以保证安全为上。” 虞松远考虑了一下说:“上万人集中在相连的几个基地里。如果乘停电进行袭击。很有可能会收到奇效。请告诉纳加公司。我们已经修改计划。准备利用大停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袭击屯兵基地东河兵站。重点以文清远的前指指挥部为主要目标。力争取得最大战果。” “不谋而合。真是太好了。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土狼兴奋地说。 林涛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完全转入蛰伏状态。大袭击过后。会有很严峻的局面等待着你们。你们要从现在开始就做好打算。彻底隐蔽。你们是国家的战略资产。不能因这次袭击而受到任何损失。” 虞松远最后又斩钉截铁地说。“另外。请告诉纳加公司高层。原來的撤退计划取消。袭击完成后。我们化装成安南军人。顺铁道或一号公路公开直接北上。或者。扒铁道夜里一点的货车北上。过芳柳县后。转向边境山区。翻越边境返回科隆基地。” “这不行。太危险了啊。”土狼赶紧否定。 “不。越危险越安全。袭击十二点前发生后。安南军警最早会在凌晨一点开始。全面封锁东西两面。一是防我们通过海上逃跑。二是防我们进入昏果山中。而南北方向。相对为宽松一起。因为。那是进入他们的腹地。他们的检查会松懈一些。”虞松远分析说。 林涛说:“我同意幽灵的意见。我们袭击完成后。可以直接扒火车直接离开。而大爆炸是定在夜里一点。此时。我们可能已经到芳柳了。这里有一个重要的时间差。” “好吧。这样。我们马上回去通报给纳加。同时。安排专门力量。在芳柳等你们。争取一枪不发。配合你们进入边境山区。这样可以防止暴露我们在边境另一面的落脚点。”土狼无奈地说。 “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來了。必须彻底隐蔽起來。请纳加公司明天通过国内商用电台发电报。我们同时静默接收。你们的电台、我们的电台。都不能回电。” 土狼匆匆地走了。巫婆从二楼下來。虞松远将最新的情况向她做了通报。然后说道。“情况有点紧急。明天晚或许会有严峻对抗。我希望你现在就撤离。隐藏到东河市内。找机会乘车返回雉棍市。好继续潜伏。” “你开玩笑。我的任务是掩护你们完成所有任务后。与你们共同返回澜沧。因为。我是请了半年病假。理由是赴欧洲治病。是很公开离开的水利设计院。” “这样更稳妥。大袭击过后。必然有一段时间严查。你回去必然要受到怀疑。安南特工很厉害。你很容易暴露。因此。纳加命令你与我们一同返回。是正确的。” “你到澜沧了。姐夫与孩子怎么办。”林涛天真地开始杞人忧天。 “滚。那是骗你们玩的。姐可是原装的黄花大闺女。” 第二天夜里。规定时间一到。电台讯号就來了。刘国栋将电报抄下并翻译出:“计划已悉。同意北返。芳柳接应点在车站左侧山林。接头暗号为‘兄弟’‘回家’。”翻看一下地图。芳柳县城旁边。只有左侧有一个不足百米的小山头。 袭击之前。虞松远又利用夜晚。开车从九号公路d辅线出发。对兵站和屯后基地、弹药库和油库。又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战术侦察。 从侦察的结果看。情况并沒有发生大的变化。第一时间更新 唯一的变化是。第2军前指所属部队。已经全部进入屯兵基地。开始整训。 在这次侦察行动中。他们还是发现了新的险情。 那天晚上。他们将车停在兵站远处小山下的密林内。恰好看到两辆敞棚吉普车。顺着九号公路的d辅路。一前一后。张扬地从东向西驶去。第二辆车的后坐。正坐着那个骄傲的叼着木斗的中校。 依偎着中校身旁的。确实是一个女人。很明显。阮柚中校这是带着未婚妻回甘露县的老家。 “这狗日的怎么还沒走。”林涛惊讶地自言自语。 虞松远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电厂一发生大规模故障。大停电一发生。这家伙在这里。肯定会给任务增加无穷变数。这可不是一般人物。一旦惊动他。归程绝不会太顺利。 但是。庞大的计划已经启动。根本沒有回头的余地。见虞松远半晌不吱声。巫婆却坚定地说。“继续实施计划。不受他影响。” “我同意。”虞松远咬牙道。“他是肯定要插手。那么。我们较量一下吧。” 十月二十六日晚六点。林柱民和巫婆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开了一缸安南糯米酒。晚餐后。大家将院落认真打扫了一遍。刘国栋和林涛还用塑料布再将家具、床都盖好。一切恢复原样。然后。将正屋和厨房的门都重新锁好。关上院门。 即便是在敌后。小队也沒有忘记我军秋毫无犯的光荣传统。 來到仓库。虞松远与林柱民、巫婆乘坐吉普车。林涛与刘国栋驾驶客货两用车。所有军火都装在客货两用车上。他们顺着1号公路。穿越整个市区。來到与九号公路d辅线交叉口。并右转进入九号公路d辅路。继续向前。 两辆车一直开到东河基地后面。停在丛林密集的小山下。此刻的东河兵站周边。是典型的爱情天堂。沒有人会想到。死亡正在降临。惩罚正在临近。 他们将车隐藏在丛林里。而公路对面约一公里远。就是一个小湖泊。湖边公园里。灯火闪烁。游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虞松远看了一下表。晚上七点四十。再过二十分钟。就将发生大停电。他一挥手。五人分别向丛林里锁去。 虞松远和巫婆、林柱民三人。顺着小山包潜到弹药库后面。剪断最外面的两道铁丝网。來到护城河堤边。伏在河堤上的茅草之中。河对面的围墙上。弹药库西南和西北两个角上的大碉堡内。都灯火通明。碉堡上的按照灯。不时扫过护城河。 “虫子真多啊。我一点也不喜欢热带气候。”三个大活人卧倒在草丛中。很快蛀虫、小咬都纷至沓來。并沒有虫子咬他们。但嗡嗡乱叫。令人生厌。林柱民抱怨道。 巫婆带來一小瓶驱蚊液。是由石腊红(天竺葵的一种)、蕲艾提炼萃取其精华而成。行动之前。每人都涂抹到手、脸、脖子上。具有禳毒杀菌、驱蚊(虫)止痒的奇效。 对面的围墙很高。起码有四五米。并无巡逻队巡视。看一下腕表。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三人静静地等待着。周围虫声啁啾。河边蛙鸣不绝。忽然。两条高大的狼狗。自南向北。顺着围墙走过來。但狗的后面。还是沒有巡逻队。 “可恶。我讨厌狗。这是用狗來代替人巡逻。”巫婆说。 八点整。弹药库内忽然灯光全灭了。整个东河市。乃至整个广治省。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怕……狗。我们要不要等狗巡逻队走过去再过河。”巫婆问。 “不能等。”林柱民先脱去衣服下水。慢慢无声地游过河去。然后剪开铁丝网。來到围墙之下。两条狼狗正走到离他约二十多米远。黑暗中一前一后。向他扑了过來。 虞松远和巫婆在黑暗中默默地脱光衣服。将炸药、装备包与衣服裹在一起。顶在头上。正要下水。从夜视镜内看过去。对面的惊险一幕让巫婆大吃一惊。 她碰了一下虞松远的胳膊。指了指对面。 ------------ 第二十三章 目标凤凰楼 “不要紧。两条狗而已。”虞松远能感觉她的手指有点颤抖。便轻声安慰道。 虽然是在暗夜。但头上顶着衣服、装备的巫婆。身体洁白圆润。还是象一轮圆月。照亮了黑暗的护城河边。 虞松远心里颤抖了一下。不敢多看一眼。率先下水游过河去。巫婆跟在后面。也渡过河來。两人悄悄穿过铁丝网。來到围墙之下。快速穿好衣服。 林柱民持枪警戒。两条大狼狗已经都被他割了喉。尸体卧在一边。巫婆小时候可能被狗吓过。心里有阴影。即使是两条死狗。巫婆还是害怕。离得远远的。 “我和天遁进去。你在外面接应。”虞松远悄声说。 “不不。不行。同时进去。我不需要照顾。我是來执行任务的。”巫婆却坚定地说。 “你行不行。”林柱民不放地问。 “切。”巫婆无声地啐道。算是做了回答。 虞松远不再反对。小步助跑一下。一个腾空而起。手借助围墙上的砖棱。已经抓住围墙顶端。然后翻身骑到墙头上。这时。弹药库前院里。已经响起了吵吵嚷嚷的谩骂声音。士兵们都在发泄着对发电厂的不满。 刚将绳子固定在墙头顶上的电线柱上。林柱民就“呼哧呼哧”地几下爬了上來。巫婆也眼着轻盈地爬了上來。围墙下。两个黑影正快速地向这里扑來。 “讨厌。又有两条。”巫婆嘟囔一声。 林柱民轻轻跃下。黑暗中两条狼狗箭一般无声地向他扑來。林柱民沒有躲闪。手持双刀。电光火石间。已经准确地将两条狼狗割喉。狼狗仆倒灌木之下。抽搐着死去。 二人跟着轻轻跃下。这里正是最后一排仓库。门上都挂着大大的铜锁。 林柱民几下就弄开最左边的一间。进去用手电一照。都是成箱的子弹和手榴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巫婆持枪在门前警戒。虞松远和林柱民快速将爆炸装置安置好。迅速退出。再打开第二间。里面都是好货。是成箱的炮弹。后面的四五间。也都是各种各样的炮弹或子弹。他们都给安上爆炸装置。 三人悄悄转到前一排。竟然有两人在黑暗中一边抽烟。一边在聊天。弹药库房重地。竟然在这里也敢吸烟。这肯定是一批老兵油子了。虞松远通过夜视镜一看。周围并无其他人。于是。用微声手枪“噗噗”两枪。将两人瞬间放倒。 虞松远持枪警戒。林柱民迅速打开第一间门。和巫婆一起。将两具尸体先拖进去。第一时间更新 细一看。仓库里面都是各种枪支。尤其以中国的五六系列为最多。步枪、冲锋枪、班用机枪、迫击炮、甚至掷弹筒、班用无后坐力火箭发射器、营连用重机枪等。应用尽有。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北极熊系列枪械。东欧国家制式枪械等。尤以ak47系列为最多。 这些装备。看來都是前些年与m军打越战时。中国援助的轻武器。仅这一个庞大库房里的轻武器。足可以武装几个步兵师了。他们恨得咬牙切齿。迅速放好爆炸物。 再打开这一排另一间大门。更让他们大吃一惊。全是各种崭新的大炮。从步兵炮、高射火炮到大口径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炮。应有尽有。这一大排几百米长的大仓库。只有三个大门。打开最后一间门。里面则全是各种机械化装备。从吉普车到步兵装甲车。足有几百辆。 安置好炸药。再悄悄來到前面一排。只见有四五个人。在黑暗中坐在门前的水泥台上。“瓜哒瓜哒”摇着芭蕉扇。在吃着西瓜吹牛呢。也难怪。现在还不到九点。白天那么热。晚上气温较凉爽。士兵们不可能睡那么早。 只听其中一人正在用安南语吹着自己的战绩。“今天氏香带着她的三个姐妹來会我。累得我啊……腿都软了……” 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三人借着芭蕉树掩护。悄悄接受。突然同时开枪。“噗噗噗噗”。瞬间打倒了四个。另一个还沒反应过來。站起來懵住了。话都说不出。虞松远左手甩出。“咔嚓”一声。一刀切断了他的喉管。 林柱民迅速打开第一间大门。三人分别将几具尸体搬进去。 用手电一照。满满一大库房。全是火箭炮装置。细看一下。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老式的无发射筒式的火箭炮。有甚至还有重型的另一种则是北极熊军队当前制式107毫米12管47式便携火箭炮。制式122毫米40管82式火箭炮。履带式重型卡车一次未使用过。 虞松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文清远集团虽然只是第2军的部分作战部队。只有二万余众。不可能改变与我边境战争态势。但如此强大的火力。将对我边境部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这时。林涛和刘国栋也來了。原來。他们潜入油库后。未遇到一丝阻力。就在两个大的地面贮油罐上安置好了爆炸装置。 他们又将另一间仓库里面。全部安置好爆炸装置。 虞松远一挥手。大家通过原來进入的地方。再次翻过墙头。第一时间更新 退出院外。“幽灵。前面还有四排。会不会有漏网的。”林柱民不放心地轻声问。 “大家都放心。不会。这三排这么大爆炸当量。周边几公里内会片瓦不存。前四排也会持续爆炸。间歇爆炸。一个也不会剩下來。”刘国栋是爆炸专家。他的话当然最有权威性。 他们从來路返回。又撤回到河沟边。几人脱去衣服。游过河沟。在黑暗中快速穿好衣服。林涛偷瞄着巫婆娇好的身材。悄声贫道。“你都走光了。不要怪我们。想不看都难。” 任务顺利。巫婆心情大好。也就大方得很。嘻嘻娇笑一声。“嘻嘻。让小弟们看看也无妨。只不过看也白看。长得再好也与你们无关。” 回到两辆车旁边。虞松远命令道。“已经九点十分。携带全部装备。去大闹天宫。” 此时已经夜里九点三十五分。五人成作战队形。头戴夜视镜。穿过茂密的丛林。向基地旁边的“爱情”湖边运动。 大停电后。湖边树林内。“谈恋爱”的人并未减少。夜已经深了。仍然留连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处在“热恋”中的人。不少人放浪形骸。夜视镜内。不时看到一对对正在“肉搏”男女。但几乎所有人。对全付武装的四男一女向湖边深处走去。并未在意。 他们不停地绕过或坐、或卧纠缠在一起的人。向虞松远和巫婆侦察过的“预设阵地”接近。 遇到有人向他们观望。巫婆就会不时低声“撒娇”。比如。她会突然嗲声说道。“讨厌。到底在哪。人家不想去了。我想回家。” “宝贝。一会就到。那里有平坦的台阶。象床一样……” 这妖婆貌美如花。身材火辣。简直就是为爱而生的尤物。只要她一撒娇或放骚。连飞翔中的公蚊子。都顶不住会直接摔倒地上。空气中本來就弥漫着浓浓的香艳气息。小队四名大小伙。被她撩拨得简直要发疯。 …… 忽然。走在前面的虞松远和林柱民。通过耳麦发出“啪啪”两声示警。 原來。他们终于接近兵站的围墙下的“预设阵地”。在“预设阵地”相关区域内。竟然有四对男女。躺在树下的黑暗中。正在疯狂野合。喘息声、轻叫声。离老远就能听到。 他们都在忘我的遨游巫山。根本沒理会这里将会成为战场。虞松远和林柱民毫不手软。潜近身边。“咔嚓”“咔嚓”两刀。同时解决了他们。 小队走了过來。林涛见有两人尸体仍在不停地抽搐、扭动。便恨恨地踢了一脚。还骂了一句。“狗日的。极品死法。” “臭小子。大敌当前。你能不能别光想着这些烂事。”巫婆见他虐尸。踢了他一脚。还不满地低声斥责道。 前面已经到了围墙旁边。围墙并不高。也就两三米左右。 “巫婆。你在这片树林内建立阵地。利用台阶做掩护。只要里面爆炸声一响起。你就要消灭一切接近这里的敌人。给我们保护退路。如果我们两个小时内沒有出來。你就自己撤离。”虞松远将几个弹匣递给她说。 “我不。我们一起进去。” “执行命令。这是后路。责任重大。如果这里被敌人控制。我们跳出來。也会束手就擒。凡是进入这一区域的。用微声手枪。一律格杀勿论。” 林涛说着。和刘国栋和林柱民一起。将一门m19式60毫米迫击炮和两箱炮弹、一支m79制式40毫米单发榴弹发射器和一箱榴弹、一小箱m26手雷、一挺m60轻机枪和一堆弹匣。全部放下。又将自己的突击步枪备用弹匣也都递给她。 “你们可一定要回來……”巫婆带着哭腔。一一吻别他们。 然后在林边的壕沟内。林涛和刘国栋帮着她逐一将武器摆开。并建立隐秘狙击阵地。 ------------ 第二十四章 第2军前指 小湖边安静得很。男男女女都沉浸在“爱情”之中。可一墙之隔的大院内。重兵屯集地。人的喧哗声、少数车辆的引擎声。合在一起。形成了壮观的“嗡嗡嗡”的噪声。 林柱民观察一下见沒有动静。便一跃翻上墙头。然后轻轻跳了进去。巫婆抱着枪。看着后面几人。也都跟着跳了进去。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毕竟是女人。不知不觉中。眼泪竟然流了下來。 跳进院内。队员们感到震撼。兵站大院非常非常大。数千人居住在这里。院内人声鼎沸。“嗡嗡”的噪音很大。由于停电。仅有几座办公数内有蜡烛光传出。第一时间更新 广场边的车辆停放区。影影绰绰能看清。一排一排装甲车、坦克、火炮、卡车和吉普车等各种机械化装备。整齐地排列着。 大楼前的广场上。烟头闪烁。打闹、聊天的人群。吵吵嚷嚷。 虞松远带着小队。先从人群中潜行到装甲车辆停放区。这里不时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在大声说着话聊天、打闹、骂人。或在装甲车辆中來來往往地穿行。有人在大声呼喊同伴。相约到兵站后边的小湖边寻找“爱情”。 装甲停放区离大门口和指挥楼。都有几百米远。离黑乎乎的宿舍区。则更远也更喧闹。第一时间更新 只有遥远处的大门口。有应急灯闪亮。象鬼火一样。人员进进出出。两名士兵持枪站立值班。对进出人员根本不管。 虞松远做了个手势。大家围拢过來。 “文清远的第2军前方指挥部。与装甲团住在这一个大院内。指挥部肯定在凤凰楼。就是中央最高的那幢。大家先分散行动。在各排装甲车辆、火炮和弹药上安置炸药。尽可能不要杀人。否则尸体容易暴露。完事后。我们在凤凰楼左侧宣传栏旁边汇合。” 大家分头行动。装着聊天或散步的人。悄悄地在装甲车辆或弹药上安放爆炸装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遇到有人坐在车下聊天的。则绕开继续安放炸药。等虞松远和林柱民赶到凤凰楼左边的宣传栏下时。刘国栋和林涛已经干掉了两个在这里纳凉的军官。并将尸体藏匿到宣传栏后。 指挥部大楼前。空空荡荡。无武装士兵值班。只有一间或许是值班室。里面露出烛光。大楼门前。不时有人进出或走过。但无人在这里喧哗。 小队悄悄走到楼后。这里种植着一排茂密的芭蕉林。和一排灌木。树下一男一女两个军人。搂在一起。指挥楼后面的几十米处。也是几幢小楼。都比广场上要相对安静一些。林涛和林柱民装着散步的人。从芭蕉对下走过。同时“嗖嗖”两声。悄悄射出两箭。 男女“扑嗵”一声。闷声仆倒在地上。 林柱民将尸体掩藏在灌木后面。瞅瞅再无其它人。林涛拿出掷缆枪。“噗”地一声。绳子向空中射去。“哐当”一声。钩爪被挂在五楼的楼顶上。大院内的噪声。掩盖了缆枪和钩爪的轻微声音。 他拉着绳子扽了扽。已经吃住劲。于是。嘴里含着刀。拉着绳子。脚蹬着墙壁。避开窗户。快速向楼顶攀去。到楼顶时。他观察了一下。竟然吓了一跳。十几米远处。就有人在吸烟和大声地聊天。 缆枪和钩爪轻微的响动。聊天的人竟然懒得理会。 林涛感到不解。他伸出头用夜视镜看了一下。原來。楼顶不远处的黑暗中。影影绰绰有三个男军官抱着膀子。聚在一起抽烟。高声地说着话。在离他们二十几米处。有两个女军官倚在楼顶中间的双杠。背向他们在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 林涛悄悄爬上楼顶。并敲了两下耳麦。一会。林柱民也攀了上來。 林涛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匍匐着无声地向男军官们运动过去。 约有七八米远时。两人突然用微声手枪“噗噗”各发二枪。将三名男兵打倒。三人全都仆倒在地上。尸体倒地的声音。还是引起了两名女兵的注意。她们都站了起來。向这边张望。 此时。林涛与林柱民离她们足有三十米远。但他们不敢犹豫。两人精确瞄准。“噗噗”两枪。两名女兵正面中弹。一头仆到地上。 这时。虞松远、刘国栋已经到了近前。 林柱民率先走到楼顶通向楼内的小屋前。推开门。里面沒有人。从楼梯进入五楼。楼道内静悄悄的。虞松远、刘国栋持枪警戒。林柱民和林涛分别轻轻推开两间门。里面不时传出微声手枪的“噗噗”声。或轻微的潜水刀切开皮肤的滋滋声。 两人出來成据枪警戒姿势。虞松远和刘国栋立即推开两间门。虞松远推开的是一间女兵宿舍的门。 里面三张床。两人睡了。一人就着蜡烛在看书。看书的女兵抬头怔住了。她看到虞松远提着枪。立即要从枕下拿枪。虞松远“噗”地一枪。将她放倒。床上两人惊醒。刚抬起头。虞松远“噗噗”两枪。将她们干掉。 五楼都是宿舍。有二十多间房间。天太热。多数房间都是空的。他们沒费什么劲就把有人的房间全部清理干净。林涛持枪开路。开始顺着楼梯。向四楼攻击。四楼楼道也很安静。从房间内露出蜡烛的亮光。影影绰绰。 林涛刚走下楼梯。迎面一个女兵。手里拿着一摞纸走來。昏暗的光线中。虽然她看不大清。或许她闻到了林涛身上的血腥味。还是感觉到了危险。女兵愣了一下。慌乱地正要回身欲走。被林涛“咔嚓”一声。从后方一把拧断了脖子。并将尸体轻轻放到楼梯上。 刘国栋将尸体拖到五楼的一间房间内。并快速返回四楼走廊。 林涛伸头向四楼走廊看了一下。走廊要安静一些。楼前广场上的喧哗声不时传來。只有大约走廊的中部位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一扇大门。两边各站立着一名武装卫兵。可两名卫兵却倚在墙上。不耐烦地动着身体。其中一人口里还叼着烟。 这肯定就是文清远的前指司令部。在这个重兵屯集的兵站内。门前虽然有卫兵值班。但却形同虚设。可见从战场上下來的第2军。并未保持着在高棉的战斗态势。 林涛回身捡起女兵散落在楼梯上的一迭纸。先向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与林柱民两人煞有介事、耀武扬威地向大门走了过去。林涛一边走。还“噗嗤”一声。点上一支烟。 火柴的光亮在走廊上只闪了一下。就熄灭了。两名卫兵向他们看了一眼。并沒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叼着烟的兵悄悄扔掉烟。还用脚踩灭。两人一本正经地持枪静静站立在门前。 林涛和林柱民刚走到卫兵身边时。身后不远处的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同时“嗖”“嗖”地射出两箭。箭头钻进了卫兵的胸膛。两名卫兵一身不吭。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慢慢地倒地。 林涛和林柱民迅速一人扶住一个。慢慢放到地上。但其中一个卫兵的枪匣还是碰着了墙壁。发出“哐当”一声响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未戴军帽的年轻军人。从里面伸出头。林涛和林柱民站在卫兵的位置上。等他脑袋刚一伸出。林柱民已经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可怜此人。连门外的情况都未看明白。就懵懵懂懂地交待了。 林柱民提着眼镜男仍在抽搐着的尸体。慢慢放到外面的走廊上。林涛已经迅速掩了进去。这是一个门厅。两边各有一扇门。中间一间大门。林柱民在门外警戒。虞松远和刘国栋也都迅速进入门厅。虞松远守在大门前。林涛和刘国栋迅速控制两边的门。 林涛轻轻推开左边的房门。一名男服务兵和一名女服务兵。正趴在桌子看书。靠墙边。一台电视机。声音放得很小。里面的猪八戒正撒着娇。与高小姐在**。桌子上堆着几个暖水瓶。还有已经用盘子盛好的水果。等待端进大会议室呢。不用说。这是一个服务间。 林涛动作很轻。还是惊动了两名服务兵。 他们诡异地抬起头。女兵先反应过來。她陡然站了起來。嘴动了动。正要说话。林涛手里的微声手枪就响了。“噗”“噗”两枪。正中眉心。女兵软绵绵地瘫倒地上。倒地的同时。还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阵“哐当当”的响声。而男兵。则一头仆倒在桌上。象睡着了一般。安静得很。 检查了一下。这是一间服务兵办公室。里外两间。 外间发生的响动。让里间人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就沒有动静了。林涛沒听清他嘀咕什么。轻轻推开里间的门。原來是一间服务员临时休息室。上下床。都卧着人。上chuáng人抬起头看着推门进來的林涛。下床人仍在酣睡中。 林涛毫不犹豫。抬手一枪。“噗”地一声。将上chuáng上的服务兵击毙。尸体“扑嗵”一声仆倒在床上。下床上的士兵醒來了。惊慌地睁着睡眼。懵懵懂懂的抬起脑袋。林涛已经走到床前。不敢有一丝犹豫。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房间内再无其他人。林涛退回门厅。向刘国栋和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刘国栋迅速轻轻推开右侧的房门。 ------------ 第二十五章 陈赓大将的学生 ( )右侧是一间办公室。乱得很。这是一间秘书、参谋办公室。室内烟雾缭绕。两名穿着白衬衫的青年男军人。和一名年轻女军人。正吸着烟。皱着眉。在烛光下奋笔疾书。刘国栋推开门进來。他们连头都懒得抬。 刘国栋甩手二枪。“噗”“噗”“二声轻响。二名男参谋未做任何反应。都一头仆倒在办公桌上。 女兵“腾”地站了起來。一头向墙边扑去。 墙上挂着三副武装带。上面都有手枪套。刘国栋沒给她持枪在手的机会。就在她快冲到墙边的时候。第三枪“噗”地一声响了。子弹准确命中她的后脑。女兵一头仆倒在墙边。 检查了一下。确信三人已经死亡。刘国栋退入门厅。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林柱民则将外面的两具尸体。轻轻地拖进会议室玄关处隐藏。 虞松远便轻轻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里面灯影幢幢。房间的结构和人员构成。虞松远已经确信这正是他要找的地方。他的心“嘭嘭”跳着。室内的情形。果然令他骇然。 这是一个象会议室一样的大房间。是一支重装陆军钢铁洪流的指挥中枢。室内点着几根蜡烛。极其明亮。中央是一个大沙盘。一老四少共五个将校军官。正各举着一支蜡烛。低头对着沙盘在研讨着什么。 这有点令人纳闷。文清远作为第2军几万大军的军事统帅。他的指挥部难道会沒有备用发电机吗。满院的军用车辆。随便一辆装甲车或坦克。都能承担供电职能。可陡然停电后。为什么不临时供电呢。虞松远感到难以理解。看着室内聚精会神的众高级军官。不禁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文清远素有爱兵美名。大军从战场上下來。征尘未洗。突然停电。他宁可让士兵们休息。自己点蜡烛。凡事都有规律。都有个度。所谓过犹不及。虽然北方边境和高棉境内都在打仗。但在国内兵站。文清远还是放松了警惕。 这或许是天意。一支二万人的铁甲洪流。此时竟然毫无防备。 真是上帝要让其灭亡。你挡都挡不住。 此刻。明亮的烛光之下。老者端着烟斗。一手挟腰。高大的身躯。象一座小矗立在沙盘边。他在认真地听着两个中年军人在交替发言。另外三名中年军人。则手扶沙盘边缘。也在认真地听着发言。并频频点头。 老者肩章之上。分明一边有两颗将星在闪烁。看來。文清远将军正在召开密级很高的小型军事会议。 身为军人。虞松远太清楚室内这种布局了。 满墙的军事地图。庞大的实景沙盘。这肯定是一个高级别的指挥机关。在这个重兵集结之地。如此豪华的作战室。这肯定是第2军前指的临时指挥所。 他迅速做出了判断。血在一个劲地往头上涌。第一时间更新老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一个重兵集团的最高指挥中枢。而这位老者。不用说。肯定是第2军军事副军长。负责作战指挥的文清远中将。 虞松远的血仍在一个劲地往上涌。他甚至都能想象。从明天开始。在安南军界、甚至安南全国。都会产生什么反应。试想。一支秘战战术小队。在一个停电的今晚。悄然控制了一支数万大军的神经中枢。这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景。此刻。兄弟小队却正在亲身经历着。 室内的人并沒有发现门外发生的变故。虞松远大为震骇。由于是在兵站大院之内。重兵屯集。第2军的部队防范并不严。参谋、秘书、服务兵、卫兵。都已经被干掉了。威风八面的第2军军事副军长。第一时间更新已经处在枪口的直接威胁之下。 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林涛将门外的三具尸体都轻轻搬了进來。然后和林柱民站立大门两旁。据枪向两头警戒。 虞松远和刘国栋同时轻轻推开门进去。沙盘对面肩扛着金质肩章的白发长者先看到了他们。愣住了。两个年轻一点的军官。掉头一看。就要掏枪。 虞松远用手枪逼向他们。带着戏谑地口吻说:“quy ?ng。s?c ?? khangv? ich。b?n ?? b? b?t! ngoai cac v?n b?n thanh vi?n noi chung。xin vui long ?? l?i cac b??c sandbox ph?n con l?i。tay gi? ??u c?a minh! c nhanh chong!”(诸位。反抗是徒劳的。你们已经被俘虏。除了文清远将军。其余人请离开沙盘一步。把手抱着脑袋。动作要快。) 另一旁边。刘国栋身后背着他的m55狙击步枪。胸前挂着小巧的m45冲锋枪。手里却是一支北极熊pd微声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也指向众人。 两名年轻军官手停在腰间。不敢乱动了。他们很清楚。对方既然能控制指挥站。说明外面的卫兵、参谋、干事、服务兵都已经被干掉了。他们都转头看了一下中间的老者。老者示意他们不要盲动。众人都举起手抱着后脑。离开沙盘站着。 “噗吱”一声。老者划着火柴。重新点燃手中的烟斗。他深吸了一口。悠然吐出串串烟圈。才慢悠悠地说。“chao m?ng b?n! hoan toan t? m?t goc ?? quan s?。b?n ?? thanh c?ng. tr??c khi th? hai ?? c?p ??n m?t ch? huy quan s? h?t s?c quan tr?ng。? ?ay!”(欢迎各位。单纯从军事角度说。你们成功了。第2军前指所属所有重要指挥员。都在这里。) “vang。n?u b?n kh?ng lam cu?c n?i d?y kh?ng c?n thi?tl?nh。chungs? kh?ng gi?t cahan!”(如果你下令不做无谓的反抗。我们不会杀俘。) 林柱民走了进來。一一下了五名上校腰中的手枪。 “xin ??ing?i xu?ng。tay c?m kh?ng ??ng ??n。b?nth? ??t xu?ng ban tay c?a b?n len!”(请上校们都坐下。手举着不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可以放下手了。) 文清远突然笑了。“ tr? x?ng ?ang ?? c ?i?u tr? v?i s? t?n tr?ng!”(后生可畏啊。) “ c?mb?n!thanh vi?n。b?n co。”(谢谢。你是文清远将军。) “?i t?i l?nh c?a t?i。hai m??i ngan tr? s? quan ??i。b?n b?t!”(正是鄙人。我在我的指挥部。二万大军的指挥部。被你们俘虏了。) “b?n ?ang h?c nh?ng gi。”(你们在研究什么。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一看沙盘便知道他们是在研究刚刚过去的一场边境大战。即“712”老山之战。很明显。今晚军事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复盘、研讨那场大战。 文清远突然用中文说:“七月十二日与贵国的那场边境战争。”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而且会说中文。” “当然。能到第2军指挥部大开杀戒的。也只有你们能做到。他们袭击了你们的后方机构。你们还以颜色。理所当然。”说着。他又揉了一团烟叶。用火柴“噗嗤”一声点着了。悠悠地吸了一口。才慢慢说道: “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的时候。那时我们正在争取北方独立。我曾经给贵国的陈赓将军。当过警卫员和服务员。他是一位战神。一位举世无双的伟大将军。我们的奠边府大捷。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军事杰作。他和贵国的韦国清将军。对安南国家民族的贡献。安南人民世代不会不忘记。他们永远是我最尊敬的老师、父亲。” “可你所说的。和安南政府所做的。却背道而驰。越战一结束。黎笋集团就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投靠北极熊。武装入侵高棉。与曾经援助你们打败法国和m国侵略者的中国人民为敌。挑起边境战争。迫害百万华人华侨……” 虞松远拿着各位上校身上的佩枪。全都是中国的五四式。 “看看你们手中的拿的武器。你们身上穿的衣服。院子内的汽车、装甲车、大炮。几乎全部是中国援助的。今天。你们举国**。用当年中国人援助你们的武器弹药。再去打中国人。你们这个国家。何來一点信义。。” 文清远半晌无语。只顾猛吸烟。 一位上校抬起头。高声用中文道。“别把自己装得那么无辜。你们武装我们。还不是想让我们做你们的战争代理人。从你们的汉朝起。中国就侵略、奴役安南人民。历史上。英勇的安南人发。一次次打败中国侵略者。你们侵占着我们大片领土。从长江以南。历史上全部都是安南的祖先百越和南越国的领地……” 刘国栋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满嘴胡言乱语。很可惜。你学的都是被你们篡改的历史。真正的历史并沒有学好。春秋战国时期。所谓南越北胡。百越仅作为当时中原的一个民族。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接着。刘国栋开始给上校上历史课。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派大军越过岭南进入广西、广东、福建。征服当地的百越诸部族。并设立了三个郡。其中今日安南的北部(即骆越)。归属于象郡。是秦王朝的一部分。 公元前203年。秦朝南海尉赵佗自立为南越武王。后改称南越武帝。都城在今日广州。安南北部成为南越国的一部份。公元前111年。汉武帝灭南越国。并在今安南北部和中部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 此后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今安南中北部一直是中国古代各朝代直属领土。你们安南历史上将这一时期称为“北属时期”或“郡县时代”。 ------------ 第二十六章 战略资产 “历史是改变不了的。梦也不是这么做的。把百越民族或南越国。当成你们自己的历史。是滑天下之大稽。说白了。你们整个国家的历史。就是一群头长反骨。不讲信用。忘恩负义。总是不听话。时时要被气极的家长打屁股的劣等孩子。你们也佩拥有长江以南广袤河山么。。” “你……怎么可以骂人……” 上校被驳得哑口无言。其它几名上校或许听不懂全部中文。都睁着双眼。惊讶地看着正在辩论的两人。 刘国栋摊摊手。耸耸肩。“实话实说而已。好好回去读读历史。再做点现实一点的梦。你见过一只蚂蚁能打倒一头大象么。否则。一次次拿鸡蛋撞石头。你们的下场只会更惨。”上校闻言气极。扭头不理会刘国栋了。 文清远看着上校落败。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虞松远见刘国栋显摆着自己星星点点的历史知识。明显在对牛弹琴。可这狗日的自己一点不自知。一付趾高气扬的神情。心里便感觉无趣得很。于是。他问文清远。“你们对‘712’大战的研究。有何心得。你们下一步在边境还有什么新的动作。” 文清远说。“心得有两个。其一。老夫认为。边境之战。安南永远不会赢。中国太大了。你见过一只蚂蚁能杀死一头大象么。其二。贵国此战。比79年大有进步。我们伤亡惨重。而你们伤亡却很小。老山及周边阵地仍被你们占领。安南弱小。连年开战。我们会越打越弱。而你们。经济在发展。军队在越打越强。国家对战争的承受力也越來越强……” 虞松远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点道理。不过。不是‘占领’。是‘收复’。” 林涛进來。“幽灵。四楼已经清理完毕。是否要向三楼以下突击。” “不必向下攻击。继续警戒。”虞松远又问文清远。“你们这个集团。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 文清远向沙盘上的一封电报有意识地扫了一眼。嘴里却说道:“作为安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高级将领。这是国家的最高军事机密。老朽是不会告诉你的。” 虞松远拿过电报。递给刘国栋。刘国栋念道: phia b?c chi? trong b? qu?c phong!”(兹命令文清远集团。在东河基地补充、整训三个月。十二月份北上参战。国防部。) 虞松远看一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对文清远说:“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些情报。你是一个有良知的安南将军。今天。我们不会杀你。但是。从此以后。我们会派人与你保持联系。” “作为安军的一名高级将领。我不会出卖我的祖国。” “沒人要你出卖你的祖国。我们也从來沒有打过你们小小安南的主意。你们做得了初一。我们就做得了十五。不信。我们就较量下去。” “我代表我个人。对我们的特工团袭击你们的野战医院、战线后方的民用目标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向你们真诚道歉。如果我是前沿指挥官。绝不会允许这种沒有人道的、出格的攻击行为。这违反了战争法。是向平民目标和非交战区用兵。如果你们广泛宣传。安南将在国际上不得人心。因此。我个人对你们长途奔袭安南后方重兵节点。既敬佩又完全理解。” “你错了。中国政府和军队。不会组织对安南腹地实施大规模军事行动。因为。根本就沒有必要。但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你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攻击行动是我们自发组织的。目的就是要教训你们无法无天的军队。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什么叫上国之威。不可侮。” “我相信你们。中**方确实沒必要劳师远征。你们只要在边境组织几场象松毛岭大战这样的大战役。安南会越打越艰难。全国都会被拖死、拖垮。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安南实在不该以卵击石。” “这支参与袭击的特工排。具说被你们藏匿起來了。他们现在驻地在哪里。” “你们的行动堪称特种作战的经典。作为军人。我发自内心地钦佩。但是。老夫是第2军军事副司令员。并不是边境第二战区指挥官。无法得知他们的行踪。当然。即使知道。第一时间更新 也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说着。文清远又向他的大办公桌看了一眼。 刘国栋到办公桌前翻了一会。拿來一份文件翻了一遍。悄声对虞松远说。“《前沿特工战情治通报》。幽灵。这个狗日的特工排获得国防部通报嘉奖。现在藏匿在……巡教县特工基地。” “迅速将重要文件清理一下带走。”虞松远命令完。看了一下腕表。又对文清远说道。“你的第2军一直在剿灭民柬。恶行累累。但是。民柬抵抗力量在不断增强。你们占领军的末日也不远了。” 文清远说。“安南占领高棉。确实是军事入侵。但波尔布特是杀人魔王。对高棉人民犯下累累罪行。剿灭他。我认为是天道所在。高棉西部和暹罗的边境。是你们中国支援民柬的战略通道。但我们第2军指挥部却留在东部的洞里萨湖地区。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作为第2军最高军事指挥官。我是故意这么干的。因为。高棉有中国作为后盾。我们不可能将高棉并入安南版图。否则。中国不会饶了安南。我们将永无宁日。但是。我也有底线。安南撤出高棉。是迟早的事。撤出前。我不能允许波尔布特继续控制高棉。” “这是你个人的意愿。还是安南的国策。” “这是我个人的打算。第一时间更新 波尔布特是个恶魔。他对高棉人民犯有不可饶恕的罪行。将他赶下台。是对高棉人民负责。” “你带着第2军前指撤回安南。第2军是准备全部撤回吗。” “不。第2军部分作战部队。将在未來几年内逐步撤回国。参加与中国的边境战争。其余部队。暂时由新成立的第2军高棉指挥部指挥作战。” 正在他们激烈交谈的时候。五名上校突然一齐起身。向沙盘扑去。林柱民和刘国栋同时开枪。“噗”“噗”“噗”“噗”几声。四人均是头部中弹。分别“扑嗵”一声倒地。另一个刚抢到枪套。虞松远抬手“噗”地一枪。正中眉心。上校扑嗵一声。趴在沙盘上。 但还是晚了。警报器“呜呜”地响了起來。原來。这个精致的大沙盘下面。隐藏着警报开关。 年长者愣了一会。不可思议地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几名上校。眉头抽搐了几下。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我们马上就要撤退。为了你的安全。我也要把你打伤。伤在胸口。而且伤得会很重。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同意吗。” 文清远笑道:“你不必征求我的意见。现在我是你的俘虏。” “那好吧。请你闭上眼睛。” “我是个军人。不必了。回去替我问中国将军们好。开枪吧。”文清远走到他的指挥椅前安然坐下。依然昂首笑着说。 此时。外面的兵站营区内、大院内。警报声音凄厉地响着。大量士兵的尸体被发现。枪声已经如炒豆子一般。密集地响了起來。虞松远不再犹豫。他后退六七步。举枪射击。“砰”“砰”两枪。文清清应声仆倒在椅子扶手上。 “在走廊内设置定时雷。十五分钟后起爆。”虞松远命令完。刘国栋立即在走廊上设置好爆炸装置。 “撤退。” 虞松远一声令下。林柱民前面开路。刘国栋断后。大家一起正想向楼下运动。林柱民和林涛的枪响了。司令部的警卫部队。正在向楼上攻击。林柱民和林涛居高临下。掷出几枚手雷。“轰轰”爆炸后。楼道和走廊内。惨叫、嚎哭声一片。士兵们被压在三层。 此时。院内爆炸声、枪声密集。响起一片。大院内有无数纳凉的安南装甲团的官兵。他们嗷嗷叫着。几辆车辆已经启动。雪亮的车灯。将兵站院内照得如同白昼。由于有的士兵胡乱开枪。院内开始混战。枪声响成一片。瞬间车灯又被对方打灭。 院内在黑暗中混战开了。不一会。兵站院后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向下的道路已经被封锁。林涛和林柱民两人。又掷出几枚手雷。死死压着楼下的人。四楼是司令官的驻地。楼下的人。却不敢向上炮击。刘国栋快速在楼道内安装好爆炸装置。林涛也设置了几组诡雷。小队向楼顶撤去。 他们刚到楼顶。就听到走廊内传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伤者鬼哭狼嚎一片。 尖兵林柱民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其余人也快速滑了下去。他们借着院内的混战。不断击毙面前出现的士兵。快速退到兵站后面的围墙下面退去。由于是深夜。黑暗中敌吵吵嚷嚷的。枪声密集。沒有人注意他们的行动。 四人乘着混乱时机。突然腾身跳起。翻入院外。 ------------ 第二十七章 一片火海 院内的混战仍在进行之中。但院外巫婆的狙击阵地。却安静得很。 “老天。巫婆真厉害啊。” 爆炸的闪光中可以看出。周围最少躺着几十具、上百具的士兵尸体。尖兵林柱民在内心正感叹着。忽然。他发现树下的狙击阵地内。有人在扭打、蠕动。 “不好。巫婆已经被逮捕。” 林柱民迅速示警。并和林涛两人踏着无数尸体。慢慢潜近狙击阵地。只见黑暗中。一个安南士兵端着枪在围观。另一人正搂着巫婆。在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两人同时甩出手中潜水刀。准确切断了两名敌人的脖颈。 “狗日的。这叫他妈的什么兵。枪林弹雨中。还要想着快活。” 林柱民痛骂了一句。抱起了已经昏迷的巫婆。 巫婆外衣已经被撕碎。左手臂擦伤。不大要紧。双手被反捆在身后。但身上的紧身内yi却十分复杂。这妖婆显然是提前做好了充分的防范。让你很难下得了口。 安南大个子士兵真是衰。撕扯、忙活了好一大顿。连巫婆的乳罩都未扯掉。下身的黑色紧身连体内yi。更是完好无损。 她的嘴也被堵着。人软绵绵的。头耸拉在一边。 周围也趴着十几具敌人的尸体。林柱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他妈是一个第一时间更新 ” 他迅速解开她的双手。并给他简单包扎伤口。林涛则帮她整理下衣服。并剥下敌人的外衣。裹住她娇好的身子。 “幽灵。我们得到了一块宝。怪不得纳加命令她來配合我们。”林涛欣喜报告。 “幽灵。这妖婆不会死了吧。”林柱民带着哭腔说。 虞松远观察了一下。并检查了一下她的弹匣。 这个巫婆确实厉害。她是打光了机枪和冲锋枪子弹。榴弹和手雷也用光了。便与敌肉搏。干掉了多人。最终力竭被俘。他感到一阵后怕。如果小队再耽搁一会。第一时间更新 巫婆**事小。可一旦真的被捕了。小队的后路也就被人家断了。 “不要紧。敌人色迷双眼。是想抓活的。她只是后背被枪托砸伤。内伤不轻。先抱她回车上等着我们。”虞松远检查了一下。肯定地说。 林柱民心疼万分地抱着巫婆返回车上。晚上还到处是“谈恋爱”的人。此时。小湖边一个人也沒有了。 这边。林涛据枪警戒。刘国栋已经支起了迫击炮。 此时。兵站内。枪声、爆炸起此起彼伏。林涛持枪掩护。刘国栋调整好位置。嘴里叫道:“放。”虞松远迅速将一枚炮弹滑进炮膛。炮弹“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第一时间更新 在湖对面的基地内车辆间。轰然爆炸。黑暗中腾起一团火光。 刘国栋不断地调整着位置。两箱炮弹共12枚还未打完。对面屯兵基地内。就被击中了炮弹库。引起了弹药殉爆。屯兵基地前面的装甲车辆也爆炸起火。整个基地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 见已经达到效果。虞松远大手一挥。“撤。”三人扔掉迫击炮。迅速穿过树林。向公路上潜去。 回到车上。这时。巫婆已经醒來。并且换上了一套完整的作训服。她在搏斗中受伤不轻。身体无力地倚在后座上。众人都不知怎么安慰她。林柱民正在给她按摩着后背。第一时间更新 见他们回來。便心疼地说。“幽灵。刚才巫婆吐血了。” “别急。不要紧。让我屏一屏气。一会就沒事了。”巫婆无力地喘息着说。 虞松远非常心疼。想到她刚才受辱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可嘴里结巴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巫婆。实在对不起……” 想想。巫婆毕竟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下面的话觉得有点不妥。便说不下去了。 巫婆却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强。她拨开虞松远的手。然后用右手软绵绵地一人给了一掌。“混蛋。你们好意思让大姐一个人留在外面。第一时间更新 前前后后有十几拨敌人。要再晚來一会。我要怀孕了。就找你们算帐。” “姐。你说什么呢。你身上奇怪的内yi。让所有男人都会晕。他压根都沒得手。你怎么可能怀孕。”林柱民较真。竟然辩解道。 “就是就是。你可真是一身妖气。这穿的是什么玩艺儿。”林涛也好奇地问。 巫婆脸和脖子发热。哭笑不得。跺脚说。“快走啊。开玩笑听不出來啊。里面都打成一锅乱粥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们跟我较什么劲。。” 林柱民这才反应过來。跳上驾驶座。脚下一脚油门。车子呜地一声。立即开路马力。向一号公路驶去。 整个城市早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兵站虽然离市区有几公里。但剧烈的爆炸声、密集的枪声。红红的火光。让整个城市人心惶惶。路边不时有惊异的行人惊慌乱跑。只有极少数房屋内。露出昏暗而又战战兢兢的烛光。 “幽灵。十五分钟。他不会流血过多死了吧。”刘国栋不放心地说。 林涛轻轻地给巫婆按摩着后背。嘴里说。“笨蛋。幽灵击中的是中央位置。沒有大血管。半个小时也死不了。但是。他至少要在医院躺三个月。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身体好得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会有后遗症。再说。这会早应该有人在抢救他了……” “天遁。顺一号公路走。鬼手。起爆。” “啊。现在。” 刘国栋惊讶地脱口问。但手里还时摁下了起爆按钮。 瞬间。两个巨大的、通红的大火球。突然从远处的小山上和小山后冲天而起。随即。“轰”“轰”。剧烈、连绵的大爆炸声传來。震耳欲聋。慑人心魄。连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红色的火球翻滚着、跳跃着。升向天空。 紧接着。弹药库、油库连环爆炸。更大一轮的大爆炸又开始了。如连续的炸雷一般。火光迅速把整个东河市都映得彤红…… 强烈的大爆炸。使吉普车连续跳跃了好几下。 大爆炸过后。相隔不了半分钟。更大规模、更大面积的弹药殉爆声。基地内车辆油箱的爆炸声。象放鞭炮一般。此起彼伏。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大火熊熊燃烧着。估计这场大火至少要烧到明后天。密集的屯兵地。二万余重兵麇集。火烧、烟熏、炸死、踩踏。至少要报销他妈的几千人…… 爆炸声彻底惊动了东河市。人们纷纷惊慌地跑上马路。在黑暗中不知所措地议论着。更多的人到处乱窜。整个城市已经乱成一片。林柱民不得不不停地摁响喇叭。规避开惊惶失措的城市居民们。 “老天。这个兵站和基地。是彻底完蛋了。文清远的第2军。也玩完了。臭小子们。果然是厉害啊……” 巫婆忘记了自己受过的侮辱。嘴里胡乱感叹道。 “顺着1号公路。然后扒半个小时后的火车直接往北。” “幽灵。我有一个担忧。如果文清远清醒后出卖我们。报告我们的行踪。我们处境将很危险。如果他通知驻巡教特工基地的部队加强防范。我们下一步袭击这个特工连的任务。完成难度将增大若干倍。”刘国栋担忧地说。 “我相信幽灵的判断。他是一个有良知的安南将军。即使判断错误。他在半个月内是无法说话的。我们早已脱离。”林涛说道。 虞松远自信地说。“假如驻巡教的特工基地加强防范。纳加小组会得到相关的情报。我们等机会就是了。延长了任务时间而已。但是。通过这些情报。却可以甄别他是否可以为我所用。这有战略性价值。比单纯袭击一个特工基地。意义更大。” “我同意。幽灵。你这是在布一个大局啊。厉害。虽然有些冒险。但确实值得一试。”刘国栋也想通了。 “别扯远了。我感觉太顺了。这不科学。”就这么沒有阻拦地就能离开。让林涛觉得有点不真实。象在演戏一般。 这本是他随口说出的话。沒想到冥冥中。竟然一语成谶。他话音刚落。果然出问題了。 “幽灵。有情况。”开车的林柱民示警。 他刚说完。前面车灯下。一个班的宪兵和几名特工。戴着白袖标。站在坎当喇大桥前。示意车辆停下接受检查。文清远果然治军有方。第2军部队刚从前线下來。违反纪律的事肯定不少。一停电。他就派出宪兵检查维护军纪。 现在。东河市又发生了大爆炸。此刻。兵站内殉爆的弹药。仍如放鞭炮一般。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仍此起彼伏。宪兵们很尽职。已经开始维持城市秩序了。 “停车。准备战斗。” 林柱民将车停下。并将证件递了过去。 一个中尉用手电照着细细看了一遍。用安南语说。“你们不属于第2军。但是指挥部有令。市内刚发生大爆炸。实施全市宵禁。所有车辆一律禁行。包括军车。请你们迅速返回营区。” 林柱民接过证件。刘国栋怒喝道。“混蛋。这是710旅的阮中校和他的未婚妻。你们他妈的胆大包天。想造反吗。。” 中尉并沒有退让。他直接向坐在后座。嘴里叼着大木斗的虞松远报告。“报告中校。城里兵营刚刚发生了大爆炸。我们可能受到了不明力量的袭击。军区直接命令全市实行宵禁。请您理解……” ------------ 第二十八章 老虎屁股 就在这时。小鸟依人一般的巫婆。摇摇虞松远的胳膊。腻声撒娇道。“柚哥。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正好回去吧。过几天再上前线。上级來问。就说爆炸破坏了道路……” 老天。这臭娘们。平时一本正经的小样儿。放起骚來。真他妈让人受不了。 “中校”虞松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一边心里骂着。手上拍拍“未婚妻”的肩膀。点了点头。巫婆入戏很深。象沒有骨头一样。钻进“中校”的怀里。右手却暗暗地提着脚下的一支m45冲锋枪。 在车下的中尉眼里。分明看到的是“中校”和未婚妻正在亲热。未婚妻的手里。此时抓住的是另一支“枪。” “一群笨蛋。不去抓袭击者。在这里影响交通……” 林柱民嘴里对中尉骂道。一边作出要倒车的姿态。中尉还讨好地走到车后。指挥倒车。宪兵们也都背上枪。有的已经开始挡别的车。 “打。” 虞松远一声令下。一支冲锋枪、二支m16a1和一支9毫米口径手枪。象狂风一样。泼出一阵密集的弹雨。将措手不及的宪兵们。全部打倒。 林柱民一脚油门。吉普车引擎咆哮着。“呜”地一声。撞断横杆。辗着尸体和伤员。直接冲过桥去。 “幽灵。是否炸桥。断敌追路。。”刘国栋问。 “不。民用目标。我们绝不袭击。”虞松远断然说道。林柱民闻言。猛加油门。车子顺着1号公路。疯狂地驶向黑暗中。 大桥后方。突然的变故。让路面上的行人抱头鼠窜。车辆纷纷倒车。乱成一团。一号公路的交通被完全切断。 “幽灵。还回仓库吗。” “不。顺着1号公路再走一会。到转弯处弃车上铁道线。” 车子飞驶到前方公路转弯处。林柱民将车藏匿进路边的树林里。几人跳下车。背上装备包。然后踏着庄稼地。快速向铁路沿线走去。刚爬上路基。回首望去。远处的东河基地方向。轰隆轰隆的弹药殉爆声仍然持续不绝。 由于是深夜。爆炸的火光如雷电。声音特别清晰。 虞松远感到震惊。对重兵屯集之地。袭击效果如此之好。威力如此之大。是他行动之前不敢预料的。从效果看。这次奇特的袭击。必然打乱了安南平衡高棉和中国边境两个战场的战略图谋。 事实也确曾如此。此次威力强大的奇袭。与接下來兄弟小队对安军另外两个战略节点的打击。彻底动摇了安南全军的斗志。迫使安军在高棉和中国边境。采取被动的守势。整个国家都被拖进了苦斗的旋涡。不能自拔。 当然。这些是后话。 “宪兵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追捕要不了多久就会展开。该死的火车。还有二十分钟。”林涛抬腕看了一下表。焦急的声音。打断了虞松远的思绪。 巫婆小手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背包。歪歪扭扭地走着。搏斗时她的后胸部被枪托砸得不轻。有内伤。 “姐。我背你。”林涛见状。将装备背包移到身前说。 “还是我來吧。巫婆内伤不轻。一会要扒火车。你不行的。” 虞松远将装备包移到胸前。一把提起她扔到身后。然后用带子将她双腿牢牢地固定在身前。肥硕的屁股也被用布袋子兜住固定住。 “啊。你干吗。我能走啊。” 被一个大小伙子背着。还紧紧地绑到身后。巫婆虽然性格开朗、奔放。但也还是不大好意思。拚命挣扎着。 林涛上前帮忙。第一时间更新 用布带绑臀腿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几下她性感圆润的臀部。心里忍不住一阵颤抖。怪不得安南大个子士兵连命都可以不要。这妖婆就是个尤物。真是性感哪。 可林涛色迷双眼。他沒想到这可是不能乱摸的老虎屁股。黑暗中。巫婆一把拧住林涛的肥耳朵。狠劲一拧一揪。她虽然受伤了。但这一下还是真狠哪。林涛疼得嘴里直抽冷气。却不敢声张。只好咬牙强忍着。 “女魔头。碰一下屁股有什么了不起。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看将來哪个男人敢要你。” 林涛心里暗骂了一句。更沒想到身后有眼。后卫刘国栋见巫婆默默惩罚林涛。情知肯定是林涛贱病又犯了。便走上几步。毫不客气地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啪。” 一声脆响。林涛百嘴难辩。心里那个冤枉啊。可他自然不敢反抗。只怪自己手欠。见了漂亮女人就他妈失水准。只好夹着尾巴受着。 虞松远并沒有发现背后的打闹。他以为巫婆是在挣扎呢。便吓唬道。“巫婆。一会要跳火车。你内伤不轻。我知道你身手好。需要缓几个小时。你才会沒事的。你不会想被安南特工活捉吧。。” 他这样一说。让巫婆想起刚才的情景。立马就胆寒。老实消停了。 小队顺着铁路线快速走着。这里四野一片寂静。第一时间更新 又是暗夜。不时有萤火虫飞过。鬼火一般。更显得夜晚的荒凉。 “诸位。安南真是搞怪。铁路干吗三条轨。”林柱民不解。 巫婆解释道。“安南原來用的是米轨。现在为了与国际接轨。便开始搞国际标准轨。就是1345宽度的标轨。这样干。很聪明。省了好多钱。” “说说你怎么被打伤的。姐你很厉害啊。打死了那么多人。”刘国栋问道。 巫婆恨恨地说。“是子弹打光了。要不他们一个也活不了。我也不会受伤。” 原來。兵站内枪声响起后。正在小湖边享受“爱情”的四名流动哨。就玩命地向大门冲去。接近巫婆的防御阵地时。被巫婆一棱子全部放倒了。 枪声又将在公园内纳凉的敌人。都给引了过來。都被巫婆一一击毙。就在这时。小湖对面的巡逻队。约一个排的士兵。听到兵站院内打成一锅粥。也赶过來凑热闹。被巫婆一顿痛击。击毙大部。 巫婆将子弹都打光了。榴弹、手雷也用光了。几个敌人在炸药爆炸的闪光中。发现象猴子一样不停变换阵位的。竟然是个女的。便心血來潮想抓活的。她格杀了几人后。一个大个子用枪托狠狠砸在她的后背上。并一下将她死死按住…… “你们说。他们为什么不大规模來增援呢。我当时心里最怕的。是他们呼拉一下涌过來一二百人。那他妹妹的就真的全完了。”叙述完。她心有余悸地说。 “屯兵基地和兵站之间隔着小湖。只有巡逻队会來这里。大队增援人马。应该从兵站北门支援兵站……”刘国栋还沒解释完。就出情况了。 “幽灵。追兵來了。”林涛示警。 大家回身看去。只见两辆汽车。车灯雪亮。正顺着1号公路。向北疾驶而來。此时。正是差五分十二点。汽车的后方。一道雪亮的灯柱。沿着轨道。慢慢冲了过來。列车比平时提前了十分钟。 “枪不要扔。”见巫婆想扔掉枪。虞松远命令道。 “太重啊。” “切。你也就几十斤。一条小狗的重量。留着枪。这一路不会太平。” “你骂我。” 巫婆一把揪住大耳朵。想拧。一想还指望人家背着逃命。又悻悻地松开了。 虞松远这样说。就是为了分散她的紧张情绪。他已经做好了被她拧的心理准备。见她松开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小队迅速散开。严阵以待。安南列车速度较慢。也就四五十公里。等列车客车车厢过去。后面紧接着的是一辆木材车。他们身背全套装备。全都一跃而上。 虞松远驼着巫婆。瞅准木材车到來。跟跑两步。一跃而上。手牢牢抓住捆绑木材的钢丝绳。人已经到了车上。刘国栋甚至连m55狙击步枪都舍不得扔下。确实累得够呛。 顾不得欣赏自己的杰作。虞松远带着大家。准备向车头走去。这是一列客货两用车。车头后方有三列客车车厢。木材车是第四节。后面全部是煤炭车、木材车和装货的闷罐子车。列车共有二十多节。高低起伏。 众人沒等喘口气。刚要抬起身向后方走。后方“砰”“砰”几枪。枪法还挺准。正打在他们身边。 虞松远等人紧紧伏在粗大的木材间隙。隐蔽好自己。能准确判断他们已经扒车。并追上车。说明追兵绝不是善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如果列车司机发现后面有情况。一旦停车。麻烦就大了。 “刺客火力掩护。鬼手设法断开连接。扔下后车。解除威胁。天遁控制客车车顶。防止车厢内有军人狙击。我和巫婆去解决车头。” “是。” 林涛迅速“砰”“砰”地开枪。用火力压制住后方追兵。让他们不敢抬起身向前面攻击。 林柱民在前。虞松远背着巫婆在后。他们压低身子。好不容易穿过木柴车。然后从车厢连接处攀上客车车顶。躬身向车头运动。林柱民先到车头。用m16a1控制着后方的三列客车车厢。虞松远背着巫婆。悄悄站到车头的跳板上。 车头内。一个列车司机在驾驶列车。一个锅炉工。在不停地往炉膛内加煤。车子后方的枪声。他们丝毫未受影响。 虞松远突然钻进车头驾驶室。列车司机和锅炉工都懵住了。虞松远将锅炉工捆了起來。背后的巫婆突然“砰”的一枪。将司机击毙。 “你干吗。。”虞松远怒问。 “他在掏枪。”巫婆不服。 虞松远见大闸和小闸已经全松开了。便将无级调速推杆直接推到底。并用一个大扳手别住。然后用枪托。抡起一砸。“嗵”地一声。将操纵台前面的一个小匣子砸断。然后用枪托将其砸扁。并直接扔到车外。 被扔出去的是火车的“黑匣子”。他在彻底消灭痕迹。 处理完“黑匣子”。才将炉膛全捅开。把炉火烧得剧旺。列车速度越來越快。可慢慢升到七十多公里每小时。就顶天了。怎么也上不去了。 ------------ 第二十九章 劫后余生 “你打算一直背着我。” 巫婆感觉自己有了点劲了。想下來帮忙。便戏谑地问道。 “一会还要跳车。你确定你行。。” “先放下我。你也歇歇。” 虞松远怕麻烦。便很不情愿地将她放了下來。自己只顾着往炉膛内加煤。 巫婆到底是邪气重。她扶着车厢活动一下手脚。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有点劲了。便将锅炉工被绑在背后的双手松开。又绑到前面。还将一枚煤矸石拴起。挂在他的后脖梗上。并将“弹体”移到后面。 弄完这一切。巫婆先自己笑了。然后用安南语对锅炉工说。“你必须不停地往炉膛内加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脖子后面的炸弹才不会爆炸。你一停下。它就要炸了。” 锅炉工闻言。这个四十多岁的安南列车工人。竟然吓得哭哭啼啼地用绑着的双手。拿起另一枚铲子。艰难地一铲一铲地往炉膛内不停地加煤。虞松远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这可可思议的恶作剧。心里真想给她一脚。 巫婆摊摊手。耸耸肩。很淘气地做了一个鬼脸。 此时。车子后面。枪声仍在“砰砰砰”的响着。突然。林柱民的枪也响了。虞松远果然判断得不错。客车内恰好有十几名军官、几名士兵乘这趟列车。后面激烈的枪声惊动了他们。几名士兵从客车车厢内爬上车顶。第一时间更新 正要向后面的木材车运动。林柱民精确地点击。击毙了三人。 此时。车厢内的军官们知道车头已经被控制。便开始向车头进攻。但车顶和第一列车厢的连接处。都被林柱民死死地控制着。几名军官挥舞着手枪冲了出來。被他掷出一枚手雷。“轰”地一声爆炸后。都被炸倒。车厢内哭喊声一片。 “天遁。不准伤害平民。”虞松远在车头内命令道。 “幽灵放心。不会伤及平民。” 手雷是在门里面的过道内爆炸。林柱民确信对车厢内的民众。不会有任何影响。 刘国栋可遇上麻烦了。木材车和后面的煤车车厢连接处已经锈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弄不开。他不想用炸药。不想在列车上爆炸引起民众震动。但车前方传來的手雷爆炸声。让他下了决心。 他取出一枚小型爆炸装置安装好。退回木材车上后。迅速启爆。“轰”地一声。后车被撂下。渐渐远去。 车头内已经搞定。虞松远看一下腕表。对巫婆说。“你在这里监视着他。但不准虐待他。我去后面帮忙。” 就在这时。后方传來“轰”地一声巨响。列车的速度明显快了一些。不一会。林涛和刘国栋二人。都从后车顶上跑到驾驶室。 “天遁。客车内还有军人吗。” “应该沒有了。已经沒有人再向车顶攻击。” “继续监视。准备撤退。” “明白。” 小小的驾驶室很快就人满为患。大家挤在一起。互相瞅瞅。都不约而同地笑起來。从上车至现在。不停地战斗。现在除了眼睛是亮的。牙是白的。每个人都变成了黑炭球。 “都锈死了。实在拆不开。后面几节车厢。干脆让我炸断了。” 见虞松远征询的目光看着他。刘国栋主动说。 “巫婆。你要是现在这尊容。保证他们不会打你主意。更不用担心怀孕。” 林涛点起一支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给大家一人分了一支。又拿巫婆开心了。 “你。口无遮挡。” 刘国栋怒斥一声。给了林涛一脚。虞松远也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掌。林涛知道又犯了众怒。一点不敢反抗。 林涛的话。让虞松远和刘国栋心里很不爽。巫婆一个人牢牢控制着退却通道。就这么一会功夫。击毙了上百人。这得多大战场威力啊。她可是子弹打光了才被俘的。还差点受辱。怎么能拿來说笑。。 倒是巫婆豁达得很。她咧开小嘴一笑。看了一下正在哭哭啼啼往炉膛内添煤的锅炉工。突然拧着林涛的肥耳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狠劲拧到底。还用口语无声地威胁说。“臭小子。回去再和你们算帐。先让你猖狂着。” 林涛根本未加防备。这一下够狠的。疼得脸都变了形。单腿跪在地板上。他嘴里拚命求饶。心里却在痛骂着。“真是女魔头。比毛虫那只母大虫还狠……” “幽灵。你看。” 刘国栋忽然指着两边一闪而过的村镇说。 这些大的镇子。已经有不少的灯都已经亮了起來。或许是被甩下的追兵通报。或许是炸药爆炸引起了铁道两边居民的注意。有人报警了。沿途的村镇。已经慢慢从睡梦中被惊醒。 如果单纯从安全角度考虑。应该此时就跳下车。向边境山区运动。可与接应人规定的接头地点。是芳柳小城旁边的山头上。如果此时撤退。接应人很有可能将被捕。 “我们不能丢下他。” 虞松远在做着艰难的抉择。他轻声说完。扭头看了一下也抽着烟的巫婆。 巫婆的烟是林涛孝敬的。见虞松远看着她。她充满信任地点了点头。 队员们都深知这是个艰难的时刻。沿途的村寨亮的灯越來越多。铁路两边已经有车灯在闪烁。很明显。各方力量开始向铁道线聚集。越是延误撤退时机。风险明显越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徐总已经安排了接应人。他们都知道扔下他意味着什么。 “幽灵。再不撤退。我们有被包围的可能。” 监视客车的林柱民蹲在外面。看得更清楚。他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天遁。我们冒一次险。我们不能丢下他。”虞松远咬牙轻声道。 艰难的一个小时。终于熬了过去。从车头看着前方的芳柳县车站。灯光已经依稀可辨。 “天遁注意。准备撤退。” “天遁明白。” 虞松远又将巫婆背到身后。刘国栋和林柱民用带子将她固定好。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第一时间更新 第一个跳了下去。其他人也都跟着跃下。 虞松远跳下车时。顺着列车的惯性。连续两个蹬地弹跳。人弹出去十几米。愣是缓冲了冲量。身体保持住了平衡。其它人都是落地后连续翻滚了几下。好不容易停下。 几人站了起來。只见火车风驰电掣。无声地冲过了芳柳县城。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哇。小家伙。跟青蛙一样。你这得多大腿力啊。”巫婆看得目瞪口呆。赞不绝口。 她挣扎着要下來。虞松远便将她放了下來。她控制不住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抱着他的大脑袋。情意绵绵地來了一个热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请注意。这可是一个法国式舌吻。 林涛舔舔嘴唇。装着很羡慕地问。“幽灵。什么味道。说说。让兄弟也解解馋。” “煤味。其它什么也沒有。” 虞松远充满回味地舔舔嘴唇。却漫不经心地说。 “幽灵。车速七八十公里。会不会撞车导致平民大量伤亡。”巫婆不放心地悄声问。 “不太可能。你想想看。车在芳柳沒有停。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当然是跳上车。控制车头。” “对。安南军警也会这么干的。” 远处隐隐约约现出一个小山头的轮廓。小队成作战队形。向山上走去。现在已经过了夜里一点。估计东河军警现在才可能反应过來。开始大戒严了。而追击他们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找车追击。加上这一带人口稠密。很快就会有军警搜索这里。 他们快速向山上走去。走进小树林。尖兵林柱民忽然感到黑暗中。有一支枪口正在瞄准他们。他迅速发出警报。大家立即据枪蹲下。林柱民轻声说。“口令:兄弟。” “口令:回家。” 树林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话刚说完。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飘逸白色长裙的女人。背着一个已经熟睡的小孩。从密林内慢慢地走了出來。 队员们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后的树林内。可除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再沒有接应的人了。 女人伸出手。“我的代号是百灵。这是我女儿。叫水果。我们母女俩。负责带兄弟小队‘回家’。” “你确定再沒有别的人了么。” 队员们分别与她握手。林涛向后面的林子里面瞅了几眼。还是不死心地问。 女人幽幽地说。“真的沒有了。前几个月。小果的父亲和四名战友全部牺牲了。现在全组就剩下我们母女两人。一位我方重要人员。按照纳加小组命令。将我们从罗城接出并护送到这里。刚才。见到我们对上暗号后。他已经悄悄离开了。我们将带你们一起到永珍。不过。我还是要再回來的。” “回來报仇。这次袭击。我们已经杀了他们至少也有数千人。你的仇已经报了。对了。你们既然属于安北办事处。业务活动区域不是在首都平原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位重要人员。为什么不和我们见面。” “我接到指令后。就跟着他带着小水果坐火车赶到这里。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你们三个多小时了。一直在这里喂蚊子。他身份特殊。另有使命。不能和你们见面。不要见怪。这是秘密斗争原则。” “你知道路具体怎么走吗。能带我们返回我们在澜沧的科隆基地吗。”林柱民有点心虚地问道。 ------------ 第三十章 围追堵截 “不知道。我一直在首都平原。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但大致方位我们知道。我们向西就可以直奔边境。然后翻越长山山脉。就能进入澜沧……” “你确定你穿着长裙。背着一个小孩。要带着我们飞速穿越数十公里的原始森林。” 队员们都很吃惊。林涛脱口责问道。他明显是带着情绪。口气咄咄逼人。 “抱歉。接到飞鸽指令后。时间太仓促。來不及换衣服。我是直接从单位去接了孩子。就來了。再说。这不是长裙。这叫奥黛。是我们上班时穿的衣服。” 女人并不怕他。昂首对视。实话实说。 从他们的对话。虞松远已经感觉到。这个女人地位应该不低。其口气绝不是个普通情报人员。 “我靠。老天哪。姑奶奶哎。大致方位傻子都知道噢。徐天一这是在玩我们哪。要让我们接你们母女回家。她就明说嘛。何必要这么算计。这个臭娘们。阴我们。这个场子。老子一定要找回來。” 林涛无可奈何地仰天哀叹。嘴里发着狠。 “嘻嘻。刺客。跟她斗。你嫩了点。够胆你就试试。她要不整得你拉稀、叩头求饶。我就不姓鬼。” 刘国栋嘻嘻笑着。幸灾乐祸地挑着火。 “你他妈本來也不姓鬼。我倒是乐观其成。鼓励刺客试试。勇于挑战权威的人。都是真的猛士。小弟我一向比较敬佩。尤其。这个权威。还是一个美丽的小大姐。” 林柱民也在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你以为老子不敢。。” “你虽然威武。我劝你还是省省算了。她会把你整得溜稀。还会让你感谢她。我们刚來时一个月。也反抗过。结果……” 林柱民话故意未说完。但分明还在激他。 林涛还真上架了。“滚蛋。那是你们他妈的沒本事。心不狠。你问问幽灵。我们一來。她就关着我们不让出门。结果。让我们把她闹腾得溜稀。就差叩头求饶……” “好。回去就看刺客的了。兄弟挺你。只要你能让道歉。小弟孝敬一条香烟。” 刘国栋笑嘻嘻地说。他和林柱民一样。分明是在挑动林涛造反。他们好观戏。 “你们不要因我内斗好不好。安北办事处失败。我需要向公司汇报当时全面情况。她或许真是如你所说。想借你们的手。把我们母女俩安全地转移出去。要不我们还是不要拖累你们了吧。你们快走。我们娘俩都是女人。有办法通过别的途径……” 百灵虽然这样说。她一点不担心他们会真的抛下她们娘俩。果真是这样。他们不配是天下无敌的幽灵小队了。 悲情牌、欲擒故纵、激将法。这娘们和徐天一真是他妈一个师傅教的。 虞松远明知道这个代号叫百灵的年轻女人在耍心眼。第一时间更新 在有意示弱。在说反话激他们。可要真将这劫后余生的母女俩。抛在这茂密的次生雨林内。小队任何人也做不出。他主动将熟睡的女孩接过來。抱在自己怀里。 徐天一的把戏。他已经全明白了。 这个徐天一。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既安排了人來带他们回家。又让他们同时保护这一对惊魂未定的母女安全返回纳加的南亚总部。安北活动组受到打击。这个人是知qing人、当事人。公司确实需要她回去全面汇报、总结当时情况。 怪不得她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能坐阵澜沧。把庞大的纳加公司玩得得溜溜地转。不温不火、风轻云淡间。已经一箭双雕。一举多得。手法不能不说滑头、高操。 奶奶的。直接说不行吗。非得事事用心机。。 “这样吧。现在到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从这里到边境大山中。只有三十多公里。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一切。追兵随时可能到來。不要磨嘴皮子了。乘安南特工、军警还沒有对这里进行封锁。我们开始急行军。争取在天亮前进入长山山脉中。你有意见吗。” “沒有。不过。这里都是山区。次生雨林区。越往边境走山越高。原始森林里的路。是很难走的。我怕我们会拖累你们。” 百灵话中有话。虞松远只有苦笑。她后半句话的意思。谁都能听得出來。 “你放心。孩子走不动。我们可以背着。你能跟上队伍吗。” “试试吧。前一段时间我左小腿上也负过伤。不过也快好了。我争取跟上队伍好吗。” 百灵又是婉转地告诉他们。自己的腿伤未好结实。她的行军速度根本跟不上他们四个野兽。 问題是。她干脆直接说了。不是更好吗。习惯了在枪林弹雨在拚杀的兄弟小队诸人。对这种语言游戏。真是心有余悸。 “好好。你威武。你直接说有伤不就完了。这也用说半句留半句啊。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你和你女儿。如果你不能走。我们也会背着你。你不要硬撑着。现在。让我们一起回家。” 虞松远心里的不满。还是忍不住发泄了出來。 “好。那就出发吧。让我们一起回家。” 百灵忽然嘤嘤地哭了起來。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终于要离开步步惊心、危机四伏的潜伏地。回到组织的怀抱之中。 巫婆一直抿着嘴。在观察着百灵与他们斗智。好几次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來。玩心眼。兄弟小队四人加起來。也不是百灵的对手。 见虞松远又要背她。巫婆不停地躲闪、拒绝。虞松远不解。“这一路全是雨林、山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确信你身上的内伤……” “我真的好一点了。走路应该沒有问題。你保存体力。路上恐有仗打。等我走不动了。再麻烦你。” 巫婆很好强。她指了指百灵。意思是她更需要。 “那好。你走在我身边。感觉不行了一定要说。行动。” 虞松远抱过百灵怀里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让她坐在自己的背包上。然后用布带将她的双腿捆在胸前。将她的上身也固定在自己的身后。 小队迅速出发。带着百灵和她的女儿。向安南和澜沧两国的边界处。开始急行军。很快就向西边雨林深处锁去。 小队行动速度很快。林涛和林柱民一边一个。搀着百灵在林子里飞奔。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一个村庄的旁边。不时有狗吠声传來。 “加速穿过这个村子。脚下声音小一些。”虞松远命令。 百灵已经彻底坚持不住了。她的左腿小腿肚子上有枪伤。并沒有好结实。此刻连续一个小时急行军。她的左腿已经疼得开始抽筋。根本挪不动步。 林涛看在眼里。“幽灵。稍慢。” 说完。他将自己的突击步枪交给林柱民。将背包交给刘国栋。自己将百灵背到身上。先用带子篼住她的臀部。固定到自己肩上。然后将她膝盖处固定在胸前。 “你怎么样。”虞松远问巫婆。 “我能自己走。我已经缓过劲來了。” 大家一起快速从村子旁边通过。虽然踮着脚尖跑。故意不放出声音。但村子里的狗还是一条接一条“汪汪汪”地狂吠了起來。 “谁。” 一个村民端着土猎枪。从草屋内冲出來。端起枪瞄准。并高声断喝道。 虞松远瞅了他一眼。弩枪都抽到手上了。本想击毙他。但这个枪手离小队足有一百五十米远。这个距离。一条破火铳。能有什么威胁。众人全都不闻不问。一阵风一样地卷过村庄。 “轰。” 村民手中的火铳响了。沙子打到周围的树上。沙沙响。 村子里的狗都疯狂地吠起來。很多人家传來开门的声音。小队加快速度。消失在村子旁边的次生雨林内。 “安南的民兵很厉害。会不会……”巫婆气喘吁吁。担忧地问。 “你是说围追堵截对吧。肯定会。但我们靠速度。与他们会拉开距离。我决不主动会与民众队伍直接交火。但他们逼得急了。就怪不得我们还手。” 虞松远拉着她的手。一边奔跑。一边细心地解释道。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渐渐开始有点亮了。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呢喃。林子里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但已经能看清路。林柱民开路。刘国栋断后。队员们不知疲倦地奔跑在次生雨林中。众人已经能互相看清大家的脸。只见林涛脑门上已经开始冒起白色的蒸汽。 “你多重。”林涛小声问。 “八十五斤。怎么累了啊。让我下來自己走吧。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这些大英雄受累。” “你哪止八十五斤。这么高。最少一百二十斤。” “胡说。我才一米六七。那不成猪了啊。” 林涛捏捏她腚上的肥肉。“你看你这都是什么。腚上这么多肉。还都是肥肉。老天。还说自己不是猪……” “啪。” 林涛头上挨了一巴掌。百灵揪住他的耳朵小声啐道。“小混蛋。你往哪摸。年轻女人的腚能随便摸。腚上沒肉还叫女人啊。” “轻点轻点。姐我逗你呢。别生气。你这不是肉。你一点不肥。是超级美丽。是无敌性感。呜。完了。小弟我腿都要软了。女人要是沒屁股。一点不好看……” “小色鬼。贫嘴。” 百灵嘻嘻笑着。象征性地拧了下他的耳朵。打断他。林涛虽然累。心里那个美啊。比密甜。 此时。队伍刚到了一团密林的边缘。前面是一块空地。尖兵林柱民刚要窜进空地。虞松远急忙喝令。“天遁慢。小队隐蔽。” 话音刚落。远处“砰砰”两声。枪响了。子弹打在林子前边的空地的石头上。冒起一串火花。 生路被人家截断了。小队众人大惊。 ------------ 第三十一章 狭路相逢 “柯尔特m656。和我手里的家伙一样。”刘国栋在耳麦内低声惊叫道。 柯尔特m656狙击步枪。是m军的制式狙击步枪。虽然陆军作战部队配备不多。甚至连308师这样的核心主力野战部队都捞不着。但越战后安南第710特工旅、821特工团、126水上特工团等。普遍优先配备这一装备。 真快。狗日的。 虞松远感到震惊。虽然带着两个负伤的女人和一个小女孩。但小队几乎马不停蹄。全部是跑步急行军。可还是让人家极其准确地撵上了。 “鬼手。离洞口还有多远。” “无法判断。第一时间更新 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三四公里。只要接近到一公里范围内。我就能提前确定准确入口位置。” “好。小队全体听令。我们被710旅的阮柚盯上了。很难脱身。决定从空地边缘的密林内钻过去。准备行动。” “幽灵。那一带就进入了科隆丛林狒狒的领地。我和天遁曾经在这里被他们缠上过。从那里走。速度太慢。会被追上的。” “小队注意。这是沒有办法的办法。天遁背百灵。刺客尖兵。行动。” 危急关头。林涛不再多言。迅速蹲下。解开带子。将百灵放下來。她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很莫名其妙的样子。 “姐。不要担心。不要紧的。你只是腿麻了。一会到目的地。再帮你揉。” 林柱民将她扶起。将枪和背包交给林涛。一边安慰着百灵。一边将她背到背上。并用带子固定好臀部和双腿。然后拿过自己的枪。 林涛到前面开路。队伍再次快速前进。继续钻进空地边缘的茂密的次生雨林。 山越來越高。林子越來越密。小队的行动速度无法提高。 虞松远命令。“鬼手开路。刺客断后。” 刘国栋立即跑到尖兵位置。带着队伍快速钻进更加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巫婆左胳膊只是轻伤。但在密林内快速行动。她感到十分吃力。她紧紧地跟着虞松远。右手抓着他的腰带。 小水果早就醒了。她静静地坐在虞松远的背包上。还不时用小手推开挡住她的树枝。她非常懂事。一声不吱。 雨林内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人跑在上面象踩在棉花上。奔跑异常吃力。队伍的速度慢了下來。刘国栋手里握着潜水刀。不时斩断拦路的藤条、树枝。为队伍开辟道路。 就在这时。一群正准备到山下农田里进食的绿褐色丛林狒狒。挡住了队伍的去路。狒狒们吱吱哇哇地乱叫着。冲着闯入它们领地的人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摆开了捕猎架势。很明显。小队匆匆赶路的狼狈姿态。让狒狒们觉得这是一群老弱病残。有机可乘。 这群狒狒足有二三十只。其中有一半个头很大。一只毛色鲜亮、身肥体壮的公狒狒。威严地坐在后面的山石上。指挥全局。 这是一种极其凶残的动物。它也是自然界中。唯一敢于与狮群在非洲大草原上对峙的动物。一般一只成年雄性狒狒。就敢于和一只雄狮对峙、搏斗。而三只以上的狒狒群。则能够轻松地咬死一头成年雄狮。 这里的狒狒与非洲草原狒狒略有不同。它体形略小。主要在树上生活。以植物的果实为主食。当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它也食肉。是岩鼠、穿山甲、兔子、獾类、甚至昆虫等小动物的天敌。由于对农田植物破坏较大。丛林狒狒被农民们列入搏杀之列。 目前。整个中南半岛。仅有科隆山区。尚残存二三百只。由于人类的搏杀。到八十年代末。这种物种在中南半岛完全灭绝。 队员们都一付颇感无奈的表情。刘国栋为难地回头看了一下虞松远。其实。他是不舍得攻击这种聪明的动物。但在领头的狒狒看來。这却是猎物胆怯的表现。于是。高坐山石上的雄狒狒高声吼叫一声。狒狒的进攻开始了。 只见十几只庞大的狒狒。凶猛地从树上、地面一齐向刘国栋扑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被逼得不得不还手的刘国栋。并沒有痛下杀手。他将潜水刀插回战靴。仅是舞动手里的狙击步枪。瞬间就将四五只庞大的狒狒打得哇哇乱叫。屁滚尿流。四散逃窜。 一只恋战的公狒狒。竟然直接从树上跳到刘国栋的背包上。然后挥拳向刘国栋的头部砸來。刘国栋有点恼怒。一枪托将它扫到旁边的黄灌木上。然后凌空飞起一脚。直接将大狒狒踢飞出去四五米远。 “嘣。” 狒狒象石块一样。脑袋直直地砸在一棵红椿树上。瞬间倒毙。这泰山压顶般的力量。让狒狒群害怕了。头狒狒高叫一声。狒群迅速作鸟兽散。再不敢尾随骚扰小队。第一时间更新 队员们乘此机会。迅速通过狒狒领地。 “呃。他为什么不杀它们。妇人之仁。这种动物很凶猛。是吃人的。”惊魂甫定的百灵不解地小声问。 林柱民气喘吁吁地说。“小大姐。我们轻易不杀害动物好不好。除了极少数危险的食人类动物。因为。它们打不过我们。留着它们。对对手不也是一种威胁么。” “嘻嘻。你们这是什么逻辑。”百灵还是轻松地笑了。 “姐你小腿老抽搐。小腿伤很重吧。” “是贯通伤。幸好沒伤着骨头。不要紧。完成任务后。由于叛徒出卖。秘密据点被包围。多数人都牺牲了。组长也被捕。事发突然。沒有人通知我。结果。我和另一位同事。在前去办事处的途中。被安南特工队盯上。差点被捕。” “这么长时间伤口还沒有愈合吗。” “本來都觉得已经好了的。但咋天夜里跑了一个多小时后。还是觉得又疼开了。不过。是肌肉疼。应该沒有大问題。” 又在原始密林中走了半个多小时。刘国栋拿出指北针判别一下方位。大家又开始掉头向北。这里山高林密。山的另一边就是澜沧。刘国栋带着大家走了约四五十分钟。终于。他钻进一块更密的丛林。很快找到了标志。 “幽灵。已经离洞口几百米……” 刘国栋话音未落。“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就响起來了。 “砰砰”。刘国栋的枪声跟着也响了。虞松远迅速命令小队隐蔽。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严峻的时刻來到了。 “幽灵。前有安南特工队。一个小组。四人。已经被击毙一人。”刘国栋一边还击压制。一边报告。 “鬼手。继续阻击。吸引注意力。你负责带巫婆、百灵撤退洞。我和刺客掩护。”千钧一发之际。虞松远一边将肩上的小水果抱下。交给巫婆。一边命令。“小队注意。第一时间更新 不需要救援我们。再重复一遍。不允许越境救援我们。” 他手一挥。与林涛快速向密林中锁去。后方的阮柚只相隔半小时距离。他和林涛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消灭挡路的特工小队。否则。小队将陷入灭顶之灾。 他们快速潜行在次生雨林内。既要保证快速。又不能弄出动静。安南的次生雨林。与澜沧的原始森林完全不同。树龄都很年轻。大树很少。名贵树种很少。桉树、彬木等速生树种较多。地面上密布各种藤类植物。穿行极其困难。 两人象猎豹一样。无声疾行。已经到了阻击者侧面。突然发现了诡雷装置。林涛迅速排除了诡雷。并做出了判断。 “幽灵。只有四人。” “准备突击。”虞松远同意林涛的判断。这是特工小组常用的招数。在小队作战时。用防御设施保障侧翼安全。 他们快速、隐秘地向狙击者接近。刘国栋准确的火力压制。将安南特工死死控制在几棵大树后面。他们只能伏在地面上转移阵位。不时起身射击。 刘国栋的m55狙击步枪子弹。能轻易穿透并不大的树木。而这里。全部都是这样的树树干。最大的不超过碗粗。 虞松远和林涛已经锁定了两人。可第三人却躲在藤蔓后面。无法确定具体位置。“刺客注意。预备。打。” “砰砰。” 两个精准的点射。两名趴在树下的特工。被击毙。第三人在后方枪响的同时。迅速“砰砰”射击了两枪。一个跟斗翻进了茂密的藤蔓植物后面。 就在这时。小队的后方枪声也响了。虽然枪声还较远些。但也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哒。哒哒。”巫婆的m45枪声也响了。她打的也是点射。 “手雷。延迟三秒。” 虞松远不敢再犹豫。丛林内作战。一旦进入对峙状态。就成了耐力的较量。想速战速决。进攻的一方。就必然要付出代价。他连一秒钟也不敢等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为小队闯出一条血路。 “轰轰。” 两枚手雷穿过藤蔓植物的间隙。准确地在敌人隐蔽的上空爆炸。 在丛林内作战。投雷是一个技术活。如果被树枝、藤条将雷弹回。往往会对自己造成巨大的杀伤。 爆炸声刚响起。虞松远和林涛已经从植物后面跃起。交替掩护着向敌人隐蔽的那丛植物扑过去。但是。植物后面并沒有人。 林涛在虞松远的左面。他刚喊了一声“隐蔽。”他和虞松远的枪声同时响了。 “砰砰砰。”可枪声却是三声。而不是两声。 他们与敌人几乎是同时发现的对方。大家的枪几乎是同时击发。 ------------ 第三十二章 专业杰作 林涛和虞松远在扣动板机的同时。人已经同时向侧面空中腾起。 敌特工被击毙。但敌人这一枪。也击中了虞松远的左胳膊。虞松远人在空中。就感受手臂象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落地后。未做丝毫停顿。又一个蹬地腾跃。扑向树丛后面。 敌人的脑壳已经被两枚m16a1子弹近距离击飞。惨不忍睹。 “小队前进。”虞松远和林涛一边向巫婆所在位置扑去。一边高声命令。 刘国栋带着小队。快速向洞口奔去。 虞松远和林涛扑到巫婆身边。她和林柱民刚才不停地用点射。与后方的追兵对峙。似乎减缓他们的追击。 “刺客断后。巫婆撤退。” 虞松远左手将小水果抱起。右将巫婆拉起。快速奔向洞口方向。 “砰砰砰。” 后方的枪声越來越近。只有约二百米。 “刺客不要恋战。” “刺客明白。” 林涛且战且退。不断回身射击。减缓对方追击速度。 危急关头。托马期小队來了。这个德国人一边在耳麦内叫喊着。“队长。我來了。”一边带着“委琐男”和“老处nu”不断向前方射击。 托队与林涛汇合一处。密集的弹雨。将阮柚的追击小队。死死压制在密林内。 刘国栋顺着标志又跑了十來分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洞穴入口到了。 “刺客、骡子。不要恋战。迅速撤退。” “刺客明白。”“骡子遵令。” 林涛和托马斯同时回答。四人一跃而起。一边不断回身射击。一边快速向洞口奔來。 虞松远和刘国栋一直等在洞口。只到见他们的身影。且确信无疑时。才抱着小水果钻进洞内。 刘国栋端着枪警戒。并在洞外设置了两道高水平的防御装置。他要让追兵排除它时。至少要十分钟。 等林涛和托队全部钻进洞穴。刘国栋仔细地将洞穴盖好。然后。又在入口不远处。安装了足量的定时爆炸装置。才跟了上來。 “幽灵。时间设定二十分钟。”刘国栋向虞松远报告。 “好。准备关门打狗。” 虞松远一边回答。一边带着小队。快速向洞内深处奔去。手电光下。洞内怪石嶙峋。有的地方只能一人通过。有的地方空敞得可以跑两辆汽车。 走到一处宽敞处。旁边传來了水流声。虞松远停了下來。这是一处屯兵洞。洞壁上还有刘国栋、林柱民放置的马灯。 刘国栋将马灯点亮。“用光明來迎接他们。” 托马斯将小水果抱到自己怀里。“队长。刘副队长。我是不是來晚了。” “不晚。雪中送炭。最佳状态。”刘国栋给了他一拳头。算奖励。突然又发现虞松远的左手上。血顺着手指在往下滴。“幽灵。你负伤了。” 众人大惊。刘国栋已经“哗啦”一声。切开了他的服装。开始包扎。 “不要大惊小怪。擦破点皮而已。”虞松远轻松地说。 百灵和巫婆都过來帮忙。但都沒有刘国栋专业。便退到一边。 “幽灵。还是上次的伤口。同样位置。被刀伤一次。子弹击中三次。”刘国栋说。原來。敌特工的子弹。又是穿皮而过。犁开了上几次的伤疤。 虞松远转移话題。“这次行动影响太大。安南一定不会善罢干休。肯定会对这一带进行大搜捕。这个洞穴暴露是肯定的。而洞穴一旦暴露。我们在科隆的据点。也就暴露了。” “幽灵。难道。你想炸毁它。我认为不可。” 刘国栋给他包扎完。还装着不解或不舍地口气。惊问道。 队长。副队长。我不同意炸毁。”托马斯不明就里。一迭声反对。“委琐男”与“老处nu”也频频点头。但他们不便插言。 林柱民却心领神会地说。“幽灵。我们科隆林场是公开的大林厂。跟安南往來密切。你就是炸掉它。安南军警或安南驻澜沧的军队。也肯定要对林场进行大检查。炸掉有必要吗。” 林柱民将百灵放下來。手一松。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林柱民只好抱着她。让她缓口气。托马斯也将小女孩放下來。让她也活动一下。小女孩沒什么事。歪歪扭扭地走到她妈妈身边。很乖巧、很关切地问。“妈妈。你腿沒有事吧。” 原來。小家伙是关心她妈妈的腿伤呢。 “果果乖。叔叔一直背着。妈妈腿沒事。歇一会就会。” “小不点。原來你竟然会讲汉语。” 虞松远蹲下來亲了她的小脸蛋一下。 “切。第一时间更新 我不叫小不点。我叫小水果。从小我妈妈就教我汉语。妈妈说。我们心里永远是中国人。” 小女孩竟然也很高兴地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了虞松远黑烟一般的脸庞。 林涛摸摸小女孩的脸。然后也“认真”地说道:“我同意幽灵的意见。这次任务完成后。很长时间内。在安南中部。我们不能再进行象样的活动。留这个洞穴。沒有多大意义。” “可是。一旦炸掉。不是等于直接告诉安南人。我们正是从这里向澜沧转移的吗。我认为炸掉。科隆据点反而会因此暴露。危险性更大。得不偿失。”刘国栋说。 “不能炸掉。” 百灵搂过小女孩说。“尽管。我知道你们是不相信我才这样说的。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我的想法。在边界大山下。这样的洞穴很多很多。如果炸了。安南人一旦发现被堵上的洞穴。我们逃跑方向就彻底暴露了。他们会立即让驻澜沧的陆军堵截、围剿我们。那样。反而走不出去了。只有钻原始老林一条路。” 虞松远欣赏地看了一下百灵。怪不得徐天一要不惜一切地将她从安南救回。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分析得完全有道理。 “但是。你们肯定是要炸的。并已经装好了炸药。要关门打狗。龙傣部族是澜沧的望族。又与安南有良好的商业关系。与678兵团还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因此。我相信就是炸掉洞穴。也不会影响科隆林场安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百灵继续说道。 虞松远笑了。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看到百灵如此反应。心里一阵轻松。便说道。“我不是甄别。那是徐大姐的事。大家说得有道理。尤其是百灵大姐的分析。我们快速撤退。” 百灵轻飘飘的几句话。说得大家都心惊肉跳的。但也增加了对他们的信任。见大家不吱声。百灵又说道。“你们故意休息。是在等他们。对吧。” 巫婆叹一口气道。“怪不得徐天一设置了这么一大团机关。就是为了把你弄回來。你确实非同凡响。这几个臭小子的小把戏。根本就瞒不过你。” 小队继续出发。“老处nu”抱起小女孩。托马斯则背起百灵。队伍快速向洞穴的另一边钻去。但刘国栋和林涛两人。却并沒有跟上來。 “阿姨。山洞里为什么会有河流。” 小水果看到手电光下奔涌的小溪。不解地问“老处nu”。 “我对丛林所知甚少。还是请幽灵回答吧。”“老处nu”亲吻了一下小水果。实话实说。 虞松远说。“空中有雨水。地面有河水。地下有地下水。地下水在很多地方。是以地下河的形式存在的。这个小溪。就是地下河。” “沒听懂。一点也沒听懂。” “不要紧。小东西。将來。让你妈妈带你回中国上学。就懂了。好吗。” “好吧。我要去看**。奶奶和爸爸一直想带我回国看**。可是他们都死了。” “……” 百灵轻声啜泣起來。林柱民安慰说。“姐。小水果思国心切。你们不适宜继续留在敌后潜伏。太容易暴露了。” “小水果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老人家是一个爱国华侨。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自己的祖国。去看一眼**。可她只到病死。也沒有实现这一愿望。孩子受她的影响。从小就立志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队员们眼睛都有点控制不住地想流泪。虞松远说。“大姐。你已经不适合继续在这里了。我会建议徐大姐安排你留在永珍纳加总部。或者干脆回国工作。圆小水果儿时的梦想。我们的祖国。原本也应该属于她们。” “不。姐要回安北平原去……” 杀夫之仇啊。她态度坚决。众人也就不好再劝了。等回到永珍。由徐天一决定吧。 小队默默走了很久。后面。隐隐传來了手雷的爆炸声。这是追兵踏响地道内的诡雷了。 “追兵接近。加速前进。快速出洞。” 众人为之一振。紧张的气氛笼罩着。小队不发一言。行动速度突然加快。洞口终于到了。鱼贯钻出洞外。外面都是茂密的原始雨林。光线比洞内好。但林梢密集。根本看不见天。 “妈妈。这里的树怎么密啊。”小水果不解地问。 “小不点。这是原始雨林。长了几万年了。当然密。”“老处nu”解释道。 “阿姨。你真漂亮。” “你妈妈更漂亮。还有女人味。” 不一会。后卫林涛和刘国栋也钻了出來。 “他们被防御装置挡住了。这里洞**炸设置时间10分钟。”刘国栋报告道。 众人离开洞口二十來米。借助大树掩护。用枪口封锁了洞口。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变得尤其漫长。十分钟到了。“轰”地一声。隐隐的一声沉闷的巨响。大地和树木都抖动了一下。一股烟尘从洞口冲出。 刘国栋持枪去检查了一下。背上枪。点上一支烟。一边很享受地深吸一口。悠悠吐出几个烟圈。一边晃晃悠悠地走回來。 ------------ 第三十三章 翁中之鳖 “幽灵。完全达到预期目的。现在这个溶洞。成了中校的坟墓。” 说着。刘国栋怪异地狞笑起來。他为自己精彩的业务杰作。心里倍感得意。 此时的洞内。确实是安南军中少壮派的代表。阮柚中校。 这个710特工部队最年轻、战功最显赫的年轻营长。正带着三名手下。被困在洞内。大爆炸发生的时候。他恰巧带着他的未婚妻和几名手下。准备住到东河市。原想自己和未婚妻安文娟第二天搭早班的火车。直接进入首都罗城的。 可大爆炸发生后。一号公路上又发生了袭击。十几名宪兵和几名特工被当场击毙。他第一时间就判断。袭击者顺着1号公路逃跑了。于是。他留下安文娟。自己带着几名手下。开着两辆吉普车顺着1号公路就向北追去。 车到公路大拐弯处。发现了藏匿在路边的吉普车。就在这时。远处火车“况且况且”地驶了过來。他一瞬间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扒火车逃离。 他迅速带着部下。下车冲到火车道上。此时火力即将过去。他们不顾一切地扒上火车尾车。货车无人押车。尾车是一辆装满煤炭的炭车。他们刚在车厢内站稳。前方货车上就隐隐出现了人影。 阮柚还未及下令。副官阮富勇已经举枪就打开了。“砰砰”的枪声。暴露了自己一方的意图。打草惊蛇了。接下來。他们就只能与对方对峙开了。 对方枪法精准。也有狙击步枪。煤车是平的。对方精准的点射。压得他们抬不起头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车速在越來越快。但阮柚并不着急。只要能把对方拖在车上。越往北走。越是重兵屯集之地。看你还能往那跑。 就这样一直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前方“轰”然一声巨响。车速突然慢了下來。 不好。 阮柚脑子一下子就炸了。第一时间更新 对方炸断了列车的连接。自己连同几节车厢。被抛下了。 看着前方的列车渐渐远去。阮柚带着众人跳下车。丝毫未做犹豫。便向路边不远处一家木柴厂奔去。已经是晚上。木柴厂工人早已休息。一圈铁丝网围着。大门也关着。 阮富勇几下弄开大门。三条狼狗咆哮着冲了上來。阮柚一梭子放翻了三条狗。就在这时。看门人端着火药枪。从门内“轰”地一声。放了一炮。一名冲在前面的特工。迅速扑到阮柚身上。 自己脱险了。特工却被无数铅子打伤。人成了麻子。躲在地上嚎叫着翻滚开了。阮柚和阮富勇“砰砰”几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将看门人打死。 阮柚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同伴。都是轻伤。暂时不至于致命。便对他命令道。“你的伤不要紧。我们去追逃敌。你找电话打电话报告。让各部迅速封锁边境。然后。让东河兵站來车接你去医院。” 说完。就冲到院内的卡车前。坐进驾驶室。此时。阮富勇等人已经打着火。车子“轰”地一声。撞破大门。冲出院子。向北急驰。 此时。阮柚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对方不可能一直坐着列车向北进入首都平原。那可是安南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他们最有可能、最容易的逃生方式。第一时间更新 是在某地突然跳车向西。然后翻越边境。进入澜沧原始雨林。 而一旦进入密不见天的原始森林。就象鱼儿进入大海。再也拿他们沒办法了。 “中校。科隆……科隆的地下通道。当年是人民军重要的屯兵洞。其余洞穴。这么多年。绝大多数都坍塌了……”阮富勇气喘嘘嘘地判断道。 “向科隆进发。” 阮柚脱口命令道。心里对阮富勇多了一分好感。 这个副官是自己的亲叔叔。打仗不行。但动脑子、搞权谋绝对是一流。是自己的好帮手。 他们顺着公路。向北疾驶。接近洞海郊区时。弃车进入公路左侧的次生雨林。向科隆方向狂奔。连续几个小时。他带头。不顾一切地狂奔。他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赶在对方的前头。将他们拦在边境线之内。 终于。他们翻过一个山头。正准备下山的时候。站在山巅的阮柚发现了前方的山涧内有情况。望远镜镜头内。对方的身影一闪。又隐进了茂密的次生雨林内。对方竟然还是走在他们前方。正越过山涧。向对面的半山腰攀登。 他感到形势很严峻。如果想越过前面的山涧直接追上他们。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而一个多小时。足够他们潜入地道。逃进澜沧境内。然后如石沉大海。在原始雨林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举起狙击步枪。向山涧对面的林间空地“砰砰”打了几枪。对方果然停止前进了。这正是他要的目的。 “加速前进。直线追击。”他带头冲下山坡。 如果对方害怕了。绕过前面的空地。在密林内行动速度不可能快起來。而他阮柚将走直线。这个时间差。是他唯一的胜机。于是。他指挥小队。不惜一切地向山涧下面冲去。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空欢喜了一场。 等他赶到山麓并找到洞穴入口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分明看到了对方的足迹和四名地方特工的尸首。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这会是对方故意留给他看的。他带着小队五人。沒有多想。毫不犹豫地钻进洞穴。 洞穴内显然已经被人整修过。他们快速地向洞内追去。尖兵已经连续排除了两组诡雷。但是。还是踏响了更高级的一组诡雷。两枚手雷“轰”“轰”爆炸。尖兵当场毙命。 “中校。这不是一般人。分明是诱引我们进洞。我们应该迅速出洞。” 阮富勇已经发现了危险。迅速发出了示警信号。 “晚了。不用等我们返回洞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后路就会断了。”阮柚咬牙说道。他话音刚落不一会。果然。后方隐隐传來爆炸声。洞穴内强烈地震动了一下。 退路已经断了。只有穷追一途。 他们更加谨慎地向前搜索前进。沿途又不断排除防御设施。如此高级别的防御设施。让他已经明白了。袭击东河兵站的。绝不是一般特工。自己遇到“专业”对手了。这是和他们一样的“专业人士”的手笔。而现在自己被引诱到了这个后方已经被封死的地道内。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十分清楚。 “加速前进。冲出去和他们绝一死战。是唯一的生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队员们加快速度。不顾一切地向洞口冲去。但是。等他们又前进了约一公里。突然。前方轰然一声巨响。洞穴墙壁和地面。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接着又连续轻微震动了数次。阮柚停止了脚步。队员们也都停止了脚步。 他们都明白了。地道两头的出口。已经被牢牢封死。 阮柚心了一下。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在小溪边坐了下來。捧起一捧清洌的泉水喝了一口。众人都围着他坐了下來。洗洗脸。点起烟。一言不发。都是山地居民。他们太知道被封在大山下意味着什么了。 此时。任何想法。几乎都是多余的。 忽然。阮富勇发现了手电光下的东西。心里不禁一阵惊喜。 原來。是几条鱼。正顶着溪水。慢悠悠地向上游游着。这些鱼儿对手电光毫无反应。但是对声音却极其敏感。他屏息静气。沒费力气就抓了一条。足有半斤多重。拿起一看。这是一种从來沒有见过的鱼儿。最特别的是。它沒有眼睛。 “中校。这里有鱼。有泉水。有空气。我们还沒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可以慢慢挖。时间再长。就算一年吧。总能挖到出口……” 阮柚苦涩地笑了。但嘴上却坚定地说。“当然。我们能挖出去。” 其实。他知道。这不过是梦想。中南半岛几乎都是喀斯特地貌。雨水充沛。山体的石灰岩。经过千万年雨水的浸泡。地下形成了若干洞穴。由于山体内部变酥软、膨松。炸药爆炸时。落下來的土石何止千方万方。 靠他们四个人想挖出去。是美好的愿景而已。 但他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不能嘴上说出來。他要让部下们的精神不能崩溃。要让他们觉得还有奔头。 休息了一会。他默默无声地带头开始挖洞。 领导的行动就是无声的命令。在710特工旅。他是一位知行同一的年轻军事领导。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來感化他的士兵们。此刻。阮富勇和两名士兵。果然也加入了挖土的行列。 但洞口内的新土似乎无穷无尽。永远也挖不完。长途追击。他们耗尽了体力。此时。强烈的饥饿感。让他们不一会就实在干不动了。阮富勇带着两名身怀绝技的士兵。不一会儿。就在溪流内捉了几条鱼。 沒有柴火。阮柚带头。生吃起來…… 在接下來的若干年内。他们一直坚持在洞穴内。刚开始他们还挖过一段时间地道。但慢慢地就很无奈的都放弃了。食物成了大问題。小溪内的鱼并非无穷无尽。排队等着他们來抓。他们常常几天才能逮到一条。 ------------ 第三十四章 山洞里的毛人 手电和打火机很快也耗尽。他们慢慢适应了在黑暗中生活。 眼睛看不见。听力就会很发达。慢慢的。他们仅凭越來越敏锐的听力。就能准确捉到老鼠、蛇、各种各样的昆虫。并当成食物。 为了能坚持更长的时间。阮富勇在一个晚上。将两名部下全部斩杀掉。但也仅吃了两三天。未吃完的尸体已经变质、**。只好埋掉。 又过了一段时间。饥饿难忍的阮柚。乘阮富勇睡眠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杀死了自己的亲叔叔。并吃掉了其大腿上的肉…… …… 十几年后。安南一家锡矿采掘公司。在掘进地下矿洞时。打开了科隆段边境大山。隧道不断向大山体内延伸。突然掘开了山下的洞穴。工人们惊讶地发现了一个洞穴“野人”。 他身无寸缕。头上的绿色长毛拖到肩上。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长满了青苔一般的绿毛。眼睛已经失明。却挥舞着双手。嘴里吱吱哇哇地叫喊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语言。 采掘工人以为遇见了妖魔鬼怪。有的人吓得逃出隧道。但更多的人却毫不怜惜地用隧道机械。将野人碾成肉沫…… …… 确定洞穴已经被完全封死。虞松远才带着小队出了洞穴。 他们又向营区方向走了约半个小时。终于出了密林。只见茂密的番木瓜林边。龙吉、杨组长都站在林边。梅雪等人也都坐在两辆敞棚吉普车上。大家正焦急地在林子边缘等着呢。远远见到他们的身影。立即一齐奔跑过來。把黑炭一般的尖兵林涛围在核心。 林涛立正向杨明涛敬礼。“报告组长。兄弟小队完成预定任务。全员归建。” 杨明涛一把就紧紧地抱着林涛。“欢迎归队。境外隐秘作战。不必拘军礼。” 林涛又问众人道。“你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这里这么多野猪。多危险哪。” 龙吉又冲了过來。抱着林涛。带着哭腔说。“终于把你们等來了。托队出发后的这几天。每天晚上。我都派部族战士在这里站岗。白天。我们都在这里等着。随时做好撤退准备。我都哭过好几回了。我都以为你们來不了呢。” 苏吉泪流满面。顾不上众人在场。抱着林涛先是一顿亲热。接着流着眼泪捏着粉拳。就是一阵打。林涛抱起她來。转了一个大圈。众人看着他俩。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苏吉一番亲热。把自己漂亮的小脸蛋。也弄得黑不溜秋的。 后面的队员也成战斗队形上來了。龙吉也冲去抱着虞松远。激动得说不出话來。虞松远也静静地抱着他。第一时间更新 拍拍他的背。小水果还伸出手。摸摸了龙吉的胡须和头发。龙吉至少有几天未刮胡须了。 林柱民放下百灵。和刘国栋一起。先帮她将双腿揉了一遍。然后扶着她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了好一会。她肢体才慢慢恢复了知觉。便从虞松远怀里抱过小水果。 虞松远又向杨明涛敬礼。正要报告。杨明涛已经紧紧地抱着他。竟然流开了眼泪。“名不虚传。国家铁拳。我代表祖国。谢谢勇士们。” 虞松远和小队四人都立正回答。“为祖国服务。” 只到此时。虞松远才将百灵、巫婆。介绍给杨明涛和龙吉、托马斯。百灵的腿还不利索。她躬身向杨明涛致意。“组长。安北小组灵玉。代号百灵。沒有完成任务……” 话沒说完。自己已经哭成了泪人。 杨明涛紧紧地将百灵和小水果抱在怀里。自己竟然也“呜呜”地呜咽开了。 “好孩子。你们都受苦了。安北小组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祖国会牢记着你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小组失败。不是你们的责任。不要伤心。兄弟小队已经为烈士们报仇了。” 听组长这么说。灵玉才不哭了。杨明涛又将小水果抱了起來。抚摸着她的小脸说。“孩子。你们安全了。爷爷会送你回中国去读书。好不好。” 小水果很懂事说点点头。“太好了。谢谢爷爷。我最想到中国去读书。” 巫婆又向杨明涛报告。“组长。我是郑书文。在雉棍工作。我的代号巫婆。已经完成‘家里’交给的任务。向您报到。” 杨明涛对郑书文极其尊敬。郑书文向他鞠躬致意时。他也规规矩矩地鞠躬还礼。象对待上级或长辈一般。他的表现。让虞松远等人极为震惊。 只见他与郑书文紧紧握手。“书文同志。太欢迎你了。也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你來了。兄弟小队将如虎添翼。纳加小组一定能浴火重生。” 原來。这个自称叫郑书文的年轻女人。竟然是由总部直接掌握、并担负特殊使命的我高级潜伏人员。 虞松远和所有人。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个极其低调的年轻姑娘。能干这营生的。可不是普通人哪。怪不得能一人干翻近百名安南军人。那些士兵死得一点不冤枉。他们要是知道她的底细。绝不敢想去轻薄她。 林涛也有同样心里感受。他赶紧向巫婆表示歉意。“路上小弟对不住啊。大人物。” 郑书文却一点未给他留情面。“道歉无效。你们全应该被收拾。” 几个女孩也与灵玉、郑书文见过面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终于还是沒忍住。一下子冲了上來。梅氏与苏贡抱着自己的男人。疯狂地亲吻着。梅雪和苏吉也抱着虞松远和林涛的胳膊。几乎都激动得痛哭失声。 亲热过后。大家相视而笑。原來。黑炭一般的小队。已经把众人都变成了黑乎乎的“煤球”。连灵玉、小水果。都变成黑乎乎的。 现在不是温情的时候。时间就是一切。等队员们都相见已毕。杨明涛大手一挥。当机立断。命令迅速撤退。 “且慢。” 登车前。虞松远问。“我们离开期间。林场沒问題吧。龙大哥。第一时间更新 我们撤离后。这里的警戒都安排好了吗。” 龙吉说。“其它沒有什么。就是老垅部族來闹过几次。我们的林区。也是他们部族的传统牧场。双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打伤了我们伐木队的人。还砸坏了两辆汽车。后來。托队夜里教训了一下他们。暂时沒事了。林场的警戒。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我们在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沒闹啊。”林柱民问。 “你和国栋威名远扬。他们哪敢。” 龙吉说。“这个部族很贫穷。我们一直想帮他们。他们整个部族仅有数千人。能打的战士也仅有二百多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装备更差。仅有步枪二百余支。” “对这些小部族。我不赞成一味靠打……” “小弟你说得对。英雅抽不出时间。本來就一直想合并了他们。” 杨明涛拉着郑书文坐进了卡车的驾驶室内。他是故意给他们留足了亲热的时间。小水果腻着虞松远。只好让灵玉带着她和队员们一起坐吉普车。队员们一刻也沒有停留。迅速挤上吉普车。 两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加速向码头驶去。 “龙大哥。我们走后。安南驻军肯定要來搜捕。这个据点一定加强保护。将來还有大用处。”虞松远强调道。 “虞小弟放心。我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根据杨组长指示。我负责把你们送回永珍隐蔽一段时间。组长说。未來这段时间不宜开展活动。待风头过了再说。”龙吉边开车边说。 司机坐到了后面的卡车上。为了说话方便。他们这辆车挤上了六个人。再加上小水果。这是一辆m国人当年在战争时用的吉普车。虽然宽大、奔放。但引擎还是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 后面那辆车。也是六个人。托马斯开车。灵玉坐在副驾驶座上。刘国栋与林柱民抱着梅氏、苏贡挤坐在后座上。西丁克尔和“老处子”只好坐到后面的卡车上。 “龙大哥。让我们直接鸿岭基地吧。只要不开展活动。不是一样安全吗。” 林涛又想起那晚被竹床闹得一晚无法入眠的痛苦了。再说。带着这四个丫头。白捞一个女婿的名声。其实什么事也沒干。到永珍后。多不好意思啊。 “不。这不行。这不安全。撤回永珍。这是组长和徐大姐的命令。也是你们‘一号’特别命令。必须尽快秘密转移到永珍的。” 龙吉断然回答。林涛本想表示不满。当听说是“一号”命令后。也就不敢再争了。其实。以他们的野性。他们宁可在深山老林里逍遥自在。也不愿在语言、习俗、饮食都不熟悉的永珍。被徐天一象犯人一样地关在大院子里。 车太小。大家都挤在一起。苏吉也毫不客气地坐在林涛的腿上。小水果也挤到虞松远怀里。梅雪只好先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再坐在虞松远腿上。 苏吉从一上车开始。就紧紧地抱着林涛的脖子。几乎沒分开过。 坐在后面车子副驾驶座上的灵玉。看着前面车上的一幕。回头看了一眼刘国栋和林柱民。发出了善意的微笑。只见梅氏和苏贡直接坐在自己男人的怀里。两人都是拧着林柱民和刘国栋的大耳朵。一边吻一边在惩罚着。 而刘国栋和林柱民这两个货。都在悄悄揩着两个公主的油。闭着色迷迷的小眼睛做着神仙。 ------------ 第三十五章 温馨归途 几个公主并不怕别人笑。她们紧紧抱着自己男人的脖子。 似乎怕一松开。又会把他们弄丢了。他们去执行任务这些天。四位公主可都是挤在一张床上。不停地祷告。祈求佛祖保佑他们。 灵玉知道澜沧边界的习俗。她见怪不怪。却忽然问道。“你们说的这个徐大姐是谁。” 林柱民和刘国栋对视一眼。两人都吃惊地睁大眼睛。他们一瞬间甚至要怀疑灵玉的真实身份。林柱民的手都开始摸着腿上的潜水刀了。梅氏和苏贡看到林柱民一把抓住潜水刀。都抽出一小截了。惊讶得张大了眼睛。 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们就明白过來了。纳加的商业情报人员。由于要长期融入当地社会。他们之间的联系。很多都是单线。有时。即使是直线。也可能通过其它方式联络。互相间有的并不认识。 这是敌后作战为了安全的需要。一点不值得奇怪。 见灵玉一直不解地看着他们。林柱民说:“也是你们纳加公司的最高负责人之一。一个美女。和你一样。大美女。你很快就见着她了。” “女的。你说我们这么庞大的企业。头头里竟然还有个小姑娘。你玩笑开得有点大吧。而且。一点也不幽默。”她有点震惊和怀疑。根本就难以置信。 刘国栋嘻嘻笑着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是小姑娘。是小姑娘她妈。不和你开玩笑了。和你年龄差不多。一个可爱的小大姐。” 苏贡马上给了他一粉拳。“徐大姐根本就沒生过孩子好不好。”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是小果她大娘。不。是她姑姑。行了吧。” 刘国栋一选声认错。灵玉和两个女孩都咯咯咯地笑起來。紧张的气氛才轻松下來。 “怎么就剩一只了。”前面车上。虞松远见梅雪小手里一直提着一个非常精致的藤条笼子。里面只有一只仍在熟睡的小狼崽。便不解地问道。 “虞大哥。对不起。那只小公崽。我沒看好。第一时间更新 被人害死了。” 原來。两个被害女孩的父母一只耿耿于怀。想偷偷杀掉两只狼崽报仇。两个负责喂养小狼崽的女孩一不小心。被他们得手了。幸好两个女孩返回及时。救回了一只。恰好是那个小母崽。 “小狗。哇。太可爱了。送给我好吗。”小水果看到笼内一只肉嘟嘟、红艳艳、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甜的小狼崽。兴致顿时來了。 “好。这个小狼崽就由梅雪阿姨与小水果一起养大。好不好。” “好。太好了。” “还是送动物园吧。这东西野性太强。很难驯化的。”灵玉担心地说。 车到码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家直接登上大竹筏。龙吉指挥筏队一点不敢耽搁。迅速启航。 虞松远则命令大家将武器装备全部放到大竹筏中部的舱内。然后打水。彻底洗漱了一遍。清清爽爽地换上崭新的衣服。其余人也都好好洗了一遍。船工们便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了进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样子。大家便围坐在筏上开饭。 此时众人才看清面貌。这个灵玉。果然是一块小家碧玉。面容沒有徐天一、巫婆、英雅那么精致艳丽。但也绝对是个美貌少妇。尤其是她的身材。腚大腰细。圆润性感。曲线玲珑。飘逸的奥黛。把她的胸部和小弯腰修饰得充满风情。 不用说。她的魔鬼身材。是几人中最惹火的。 小水果象她妈妈一样。身高也比小水雅要高一点。小不点聪明透顶。顽皮好动。小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巫婆自己的衣服。战斗和逃命中全部扔下了。她脱下一身黑乎乎的戎装。梅雪给她和灵玉都找了一套自己的裙装、凉鞋让她穿上。她们长期在安南生活。对这种小筒裙的穿法不太放心。行走时总是不自觉地用左手抓着腰上的结。很担心一不小心松开。chun光外泄。 梅雪等人只好象模特一样。给她们來了几个示范。才打消了她们的疑虑。 龙吉专门开了一缸芭蕉酒和一缸米酒。又拿出二瓶52度的茅台。“芭蕉酒和米酒是我们自酿的。给你们庆功。茅台是按照杨组长的命令。专门给你们接风和庆功。下面。请组长讲话。” 杨明涛端起酒杯说。“祝贺你们。小伙子们。此刻。安南人定然陷入全国混乱之中。让我们用美酒。來庆祝这次惊天大袭击啊。” 四名队员也不客气。端杯碰杯后。一饮而尽。托马斯嘟着嘴说。“这酒我喝着愧怍得很。这么大仗。沒我的份。队长。我有意见。” 虞松远还沒说话。刘国栋瞪眼就训开了。“你的任务。就是盯死内田。并保护杨组长安全。这是顶天的大功。杨组长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毙了你。” 托马斯就服虞松远和刘国栋。见刘国栋來真的。他立马不敢顶嘴了。 不一会。二瓶茅台就见底了。“老周呢。他父子俩什么时间回來。”林涛问。 杨明涛说。“铁犁也潜回东河了。本來准备接应你们。不过。这次动作闹这么大。如果按原來方案。从海路走。可能真要出大麻烦。现在看。当初你们的决定是对的。他沒问題。他家就是做从安南贩海货到澜沧卖生意的。很快就能回來。” 吃饭时。小水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懒在虞松远、林涛或林柱民的腿上。第一时间更新 刘国栋逗她。想抱她。她却害怕地缩进虞松远怀里。弄得刘国栋好不爽。逗得几个姑娘都咯咯娇笑个不停。 虞松远说。“别怪孩子。路上我们都背她或她妈妈。她已经依赖我们了。” 林涛说。“要不。你这会把她妈妈再背一会。绕着筏子跑几圈。她就不怕你了。”灵玉大笑。刘国栋却闹了个红脸。 郑书文胳膊上的伤不重。梅雪已经给她重新换药、包扎了一遍。她的内伤也顶过去了。浑身充满了力量。52度的茅台。她连着干了几杯。进入澜沧纳加的基地。她再也不用做什么“巫婆”了。自然最高兴。 她和灵玉习惯穿奥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澜沧的小筒裙穿得她们心惊肉跳的。男人们都席地而坐。她俩也学着梅雪等人双膝跪在筏上就餐。累了不时悄悄变换位置。不经意间郑书文里面白色的小xiè衣一闪。露底了。 别人只当是惊鸿一瞥。心里颤抖一下也就罢了。林涛眼尖嘴还贱。突然吓唬道。“不好。姐你裙子松了。看光光了。” 吓得郑书文和灵玉赶紧一把捏着腰上的结。原來有惊无险。众人都哈哈大笑。郑书文有点气恼。又想起在东河兵站的事。牙根气得痒痒。“啪”地一声。重重的一筷子就上头了。总算报了一摸之仇。 林涛挨揍。一点不敢吡毛。倒是苏吉不干了。她瞪着郑书文。第一时间更新 一脸不满。沒办法。郑书文只好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汗毛直竖。一阵唏嘘。 吃完饭。队员们全部钻进舱内呼呼大睡。几个女孩则坐在舱外筏上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只到中午准备开饭时。虞松远才醒來。感到有点挤。睁眼一看。原來灵玉抱着小果。也挤在他们中央。正睡得香。 肥硕、性感的臀部。软软地顶着他。让他的血液一阵澎湃。 他怪自己有点禽shou。怕弄出剩人之危的味道。但还是“不小心”顶了一下。颤悠悠、肉乎乎的感觉。让他魂飞天外。他悄悄爬出舱外。活动了一下身体。四位公主却都捂着嘴看着他笑。弄得他莫名其妙地。看看身上。沒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尤其是梅雪。手里端一个竹桶脸盆。还提着一个大竹筒。给他倒水洗脸、刷牙。此时。嘴捂着。巧笑倩兮的小样儿。眼珠子却一直在滴溜溜地转。一付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小样儿。 几位公主的表现。让虞松远心里沒底。她们还不如把心中疑问直接说出來呢。就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出手虚虚实实。更要命。他厚着脸皮。假装什么也沒看见。也像一个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以不便应万变。可心里却在哀叹。莫非自己的小动作。让几个小狐狸发现了。 “你拿我当妹妹。却偷偷去顶人家。啊。就不担心伤了我的心。” 果然。梅雪点着他的额头。小声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虞松远脸立即红透了。“哪有。” “还嘴硬。你都偷偷地顶了人家屁股。还两下。我们四人都看见了的。” 梅雪及其它三个公主和两名小使女。都紧捂着嘴。小脸绯红。拚命才憋住笑。小苏吉小脸更是憋得彤红。 “姑奶奶。求你们小声点。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们整天就盯着这些破事。能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那纯粹是个意外好不好。” 糗事竟然被如花似玉的小公主们集体发现。此刻虞松远连跳河的心都有了。 梅雪却并沒打算饶了他。在苏吉、梅氏和苏贡的轻笑声中。她惩罚性的使劲掐着他的耳朵。 “你要很想女人。我随时奉陪。她早就醒了。自己顶不住了就做那些小动作。她可都知道。一直在偷偷地笑。你真笨。全露馅了。看你还有脸见她。” “真倒霉。我又不是有意的。地方那么紧。有什么沒脸见她的。筏子这么大。地方很紧张吗。” 虞松远赶紧转换话題。想避免尴尬。 “不是。地方足够。真奇怪你们也能睡死。小果困得不行了。可是一睡下摸不到你们。就吓醒了。哇哇地哭。灵玉姐沒办法。只好偷偷挤到你们舱里去了。也怪。小果儿眼也沒睁。闻着你们身上的味儿。就睡得很沉很香。” 梅雪咯咯笑着小声解释。她实在不明白小水果这是怎么了。 ------------ 第三十六章 远离太平洋火圈 正在尴尬的时候。龙吉走过來解了围。并请他过去吃饭。 虞松远看着舱内问龙吉。“灵玉太可怜了。小果只有五六岁。爸爸就战死了。她们到永珍后。徐天一打算怎么安排。送回国内吗。” “她自己不想回去。要回安北平原。给丈夫报仇。” “莫名其妙。这次我们杀了他们少说有也有几千人。难道还不算报仇。” “回去再说吧。组长和徐大姐肯定不能再让她回去的。你放心。” 筏队至班屯。立即转乘大船。武器装备都隐藏到下层隔板下。更加安全。但麻烦也接着來了。一队安南士兵端着枪站在河边。第一时间更新 河道内所有木船和竹筏。都被拦了下來。接受检查。觉得有问題的船工都被逮捕。 虞松远看了一看。约有几十名士兵。河边架着机枪。如临大敌一般。 龙吉命令停船。刚架上舷梯。一个上尉带着两个士兵。已经“蹬蹬蹬”走上船來。龙吉背手立在船上。上尉见到龙吉。立正敬礼后说。“大首领。按照上级指示。我负责对过往这条河道的所有船只。进行检查。打扰您了。” 龙吉与他握手。“欢迎检查。出什么事了么。我们刚从科隆林场打猎归來。请不要惊扰了四位公主夫妇。” “可不是。第一时间更新 出大事了。”说着。对着龙吉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 龙吉瞪大眼睛。“震惊”地问。“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查出來了沒有。” 上尉向左右瞅了一眼。趴在龙吉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大堆。龙吉神情惊愕。频频点头。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 大舱内。虞松远和林涛正在下围棋。刘国栋和林柱民在观战。几位公主都倚着自己的男人。不时亲吻一下。舱内不时爆发出阵阵快乐的笑声。费雯和梦露两个小使女。给他们添上茶。低头退出大舱。 两位安南士兵。对全船都检查了一遍。到大舱时。手扶着舱门。伸头向大舱内看了一下。苏吉瞅了他们一眼。皱眉用安南语叱道。“你们干吗。谁让你们进來的。滚出去。” 士兵们赶紧退了出去。一会安南上尉在龙吉的陪同下。也走了过來。梅雪和苏吉当着他们的面。亲吻一下虞松远和林涛的面庞。站起身走了过來。虞松远和林涛则连头也沒抬。继续下棋。而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则抬起头。傲慢地瞅了瞅。继续观战。 见梅雪和苏吉款款走出來。上尉敬礼。“公主们好。打扰了。” 梅雪笑嘻嘻地说。“上尉你好。请检查吧。” 上尉低头致意。谦恭地说。“不必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公主。已经检查完了。请你们继续用茶吧。祝旅途愉快。” 上尉带着两个士兵下船。并站在岸边扬手告别。船队继续航行。 杨明涛、托马斯小队三人。都从底舱内钻了出來。林柱民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恨恨地说。“一群废物。耀武扬威的。老子真想宰了他们。狗日的。” “刚才上尉说什么。” 郑书文问。众人也都盯着龙吉。 龙吉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才说道。“厉害啊。这下真打疼他们了。上尉刚才说。东河死伤几千人。文清远重伤。作战处长和四个装甲团长被杀。兵站和补给基地、油库、弹药库、电厂。全部被毁。广治省和军区的主要领导。已经全部被逮捕……” 众人欣喜若狂。龙吉说。“第2军完了。可安南要面子。正在封锁消息。对外只宣布弹药库不小心爆炸……” 杨明涛也不咳嗽了。呵呵笑着说。“呵呵。痛快。我看不知死活的猴子们。这边境战争还怎么打下去。” “组长。我有个想法。干脆乘安南全国混乱。我们突然掉头南下。进入高棉。奇袭洞里萨湖畔驻军。解救我方被俘人员。”虞松远建议道。 杨明涛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大战之后。必须迅速雪藏。此刻安军全军警醒。不能以卵击石。南下时机不成熟。” 见组长已经深思熟虑。虞松远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也就不再坚持。 枯水季节即将到來。越往后有的河道越窄。 从科隆至暹罗的巴欣本市一段路程。除了安南住澜沧的军队又是两次例行检查船队外。几天几夜。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安军。虽然如临大敌。但一听说是龙傣部族大首领龙吉的船队。则立即放行。 尤其是梅雪。让虞松远和林涛等人开了眼界。每当安军临检。她就做回了公主。高傲得让人不敢接近。安军的官兵。见到以她为主的四个小公主。都自惭形秽得不自觉地就想叩头问安一般。 而等临检一结束。船队正常航行了。她又会做回小儿女态。倚着虞松远身边。一付乖巧可人的模样儿。 “小不点。你还行啊。训练有素的样儿。”虞松远刮着她的鼻子羞她。 “看到他们我就來气。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才不理他们呢。一群强盗。”梅雪不高兴地说。 看起來似乎不可思议。其实道理很简单。澜沧是安南的“兄弟国家”。而龙吉是澜沧上流社会的著名商人。澜沧巨富。与安南有很好的商业合作。势力强大。第一时间更新 象龙吉这样的澜沧人。安南军警有亲近感、安全感。 进入湄公河后。船队的航行就要平顺多了。虞松远召集小队众人。专门听了托马斯的汇报。并进行了研讨。托马斯在墙壁上挂上一幅整个南亚地图。又在船板上摊开暹罗湾地图。细致地讲解着托队过去几个月的战斗历程。 还有一天就要分别。托马斯抓住机会。讲得很认真。一丝不苟。如同现在的领导干部述职一般。倭国人西丁克尔和“老处nu”伊琳娜则不时绘声绘色地做着补充。让兄弟小队的队员们。对托队空手套白狼扎根兰蒂亚、监视内田总部、主动掩护纳加组长杨明涛等。都有清晰的了解。 这是一个保密会议。研究的是机密事项。除杨明涛、灵玉、郑书文、龙吉。其余人都不允许参加。梅雪带着四个女孩。在舱外逗小水果玩。不让船工们靠近大舱。小水果找不到母亲灵玉和虞松远等人。就大发脾气。大闹甲板。 托马斯汇报完。又谈了未來的打算。“由于纳加公司遇袭。托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保护杨组长安全。继续监视内田总部和内田特工培训学校。但内田已经几个月未出现过。我想。托队下一步。应该找到他。” 托马斯说完。众人都陷入沉思。舱内一片安静。只有小水果和梅雪等人的打闹声。不时传进舱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托马斯见众人都不说话。便有点紧张地看着虞松远和刘国栋。 杨明涛见状。便打破安静。“内田的去向。托队不必费心。这个可以由纳加小组负责提供。” 说着。他掉头看了一下灵玉和郑书文两员女将。两个女人都点点头。灵玉说。“这不难。我们负责。” 刘国栋指着暹罗湾地图说。“托马斯。你们因地震和海啸。因祸得福。可这正不是个好兆头。托队的老巢。必须尽快撤离兰蒂亚。” 一言既出。众人都震惊地看着刘国栋。 刘副队长。你沒有到过兰蒂亚。那是一个再安全不过的一个地方了。” “老处nu”摇着可爱的小脑袋。一选声地否定道。 刘国栋并不恼。他冷静地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曲线。 “我曾经看过南亚地理资料。‘太平洋火圈’正穿越这里。未來若干年。这条线上将有若干地质变化。地震和海啸将吞噬若干小岛。六十年代以來。暹罗湾和军贴湾已经发生了十几次地震和海啸。这里是未來几年风险最高区。” 他又指着南洋诸岛说。“大约十五年以后。暹罗湾才会太平下來。高风险区将移到这一带。因此。我建议你现在就要着手。在南洋诸岛提前布局。开辟第二个老巢。” “南洋。。” 托马斯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刘国栋。“南洋离暹罗太远了……” 虞松远摆摆手。指着舱壁上的南洋地图说。“国栋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他手指着南洋诸岛。“我有一个感觉。以内田财团这种诡异的生物。最有可能的藏身地方。就是这里的某个无人的荒岛。” 杨明涛点点头。“你们分析得极有道理。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大体明虞队长和刘副队长的意思了。我们应该提前布局。”托马斯若有所思地也点点头。 “不。你们暂时仍应以暹罗首都军贴为中心。核心任务。一是保护杨组长的安全。二是继续监视内田总部。我有感觉。安南东河兵站被袭后。袭击纳加总部的暗黑力量。一定会想到是我们干的。他们见我们精力在安南和中国与安南边境。应该会出來活动一下筋骨了。因此。托队要保持高度警戒。大战不会太远……” 会议和研讨整整进行了一天和一个晚上。第二天凌晨。船队在湄公河左侧无人处。靠岸边不远处停了下來。虞松远计划在这里停一天。龙吉指挥所有船工。用布袋到岸边的沙滩上装河沙。 杨明涛和虞松远在舱内密谈。兄弟小队和托队等其他人。都在舱外候着。不准其他人靠近。 ------------ 第三十七章 难得一见 虞松远说。“组长。干脆。你也和我们一起到永珍吧。这样安全。我也放心。” 杨明涛这个支撑中南半岛秘战的老者。捋了一下已经花白的短发。长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国家正处多事之秋。我个人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接着。他面授机宜。“你要切记。目前在中南半岛。将安南驻军尽快赶出高棉。是我国最大的国家利益。边境斗争。其它所有的斗争。都要围绕这一目的來展开。现在高棉与暹罗两国边境处。是国际社会支持民柬的唯一通道。我必须紧盯在那里。这是大局。” 他喝了一口茶又说。第一时间更新 “永珍那边。徐天一是一个成熟的领导干部。受过严酷的考验。你们要坚决听从她的指挥。不得有丝毫马虎。暹罗的军贴。是中南半岛的间谍中心。这块阵地。我们不能丢。等你们进入高棉后。我们暹罗湾见……” 舱外。刘国栋、林柱民和林涛正对托马斯交待着。林涛说。“你不要性急。仗有的是你打的。等我们收拾了安南。再到暹罗与你们汇合。到时。我们报大雪山一箭之仇。干死内田这个老狗日的。” 刘国栋说。“近期。你们必有大战。我就一个要求。确保组长安全。”托马斯一一点头答应。第一时间更新 不敢有一点含糊。到是“老处nu”见他们不时训斥托马斯。托马斯又唯唯诺诺的样儿。不服气地瞪着林涛和刘国栋。 林柱民要温和多了。他抱着托马斯说。“露丝和安娜。你怎么沒带來。” 托马斯伤感地说。“我也想它们。但组长和指挥官不让我带着它们。只好留在白沙瓦了。你放心。动物园有专人料理它们。不会有事。” 下午一点。一辆面包车开到河边。这是留守在这里的托队队员。來迎接了。杨明涛和托马斯与众人一一拥抱后。乘车离开。兄弟小队和龙吉、灵玉、郑书文等站在岸边。向他们招手告别。只到车子消失在远方的稻浪中。 车上。“老处nu”不满地看着托马斯。忍了几天的火气终于爆发了。“托马斯。你干吧那么怕他们。还骂你。老是扬言要揍你。简直是灭我们托队的威风。” 杨明涛闻言。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托马斯眼里还含着泪。他还沉浸在送行的气氛中。“你不懂。你不懂。他们不是人。是神。是大神。他们是上帝的使者。是我托马斯的救命恩人。他们是來到人间的杀神。是來惩罚有罪的人的……” 接下來。托马斯讲述了自己在雪山上与世隔绝的两年艰苦时光。讲述了在虞松远和刘国栋带领下。“高原狼抵抗组织”的传奇征战历程。讲述了他们与斯贝茨纳兹和“信号旗”的惨烈对决…… “老处nu”和委琐男听得目瞪口呆。对兄弟小队的态度。也由不服气到敬佩、感叹和向往。 送走杨明涛的托马斯。兄弟小队也参与了装沙子的行列。“肯定要有遭遇战吗。这些沙子管用吗。”梅雪也帮着在船舷边摆沙包。一边不放心的问灵玉。 灵玉是个贤惠女人。她望一眼岸边正挥汗如雨铲沙子的兄弟小队众人。第一时间更新 “丫头。你男人有比神仙还要准确的战场感觉。他让干的事。准有道理。” 郑书文是个“妖女”。打仗时战斗力超强。完善防御工事。她也精通。她和刘国栋一起。顺着四条大船的船舷。画了图形。并指挥船工们按照图形。叠放沙包。 到下午三点。船工们按照刘国栋和郑书文的布置。用沙包围着各条大船的船舷。摆了一圈。有的地方还搭成了射击掩体。构成了完整的防御工事。虞松远检查了一遍。“国栋。主舱室里面。是否要对称堆一层沙包。” 虞松远看着活泼可爱的小水果。第一时间更新 担忧舱室被子弹击穿。郑书文却说。“其它舱室战时不能呆人。这层铁皮挡不住m16近距离射击。更挡不住机枪弹。但四条大船的主舱沒问題。它们两侧的铁皮是双层。5.56口径子弹奈何不了它。绝对安全。” “那好。龙大哥。命令所有船工。战斗时不准躲到甲板以下。必须躲藏在沙包后面或者掩体里。”林涛命令道。 搞好防御配置。已经快五点了。按照虞松远的提议。船队提前晚餐。然后星夜兼程。加速向永珍进发。 本來。在八十年代初的湄公河。第一时间更新 夜晚是沒有多少商人敢行船的。尤其是货运商船。湄公河的客运较货运相对安全。客运基本都是铁壳小轮船。都是由大公司甚至是政府经营的。一般的土匪、散兵、游勇。对铁壳小客轮不敢轻易下手。 而对这种货运木船。就不一样了。大多数是私人或部族经营的。水匪和沿河各地的土匪。最喜欢打劫货运木船。因此。这里曾经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内河航运水域之一。即使是白天。木壳货船也经常受到劫持、抢劫。后來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随着中南半岛各国社会逐渐安定。湄公河航运才相对安全。 当然。这都是几年后的后话了。 虽然是枯水季节。但这一段的湄公河河道有二三百米。水流喘急。水深浪急。且河道中央时有河心沙岛。浅滩较多。夜里航行风险较大。但由于有他们四名队员和“妖婆”郑书文在船上。船工们轮班行船。沒有一个人胆怯。 武装船工不需要驾驶船。老周不在。龙吉亲自担任指挥官。他将武装船工们排好班。每船保持十几人同时持枪警戒。也怪。人的胆子大了。土匪竟然也少了。 “这些沙包白装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空船象重载一般。速度慢了一半。”土匪并未如期出现。抱怨声也开始此起彼伏。悄悄在队伍中流传。 但兄弟小队几人。却不为所动。河面越是安静。虞松远等人起是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每一处芦苇密集处。他们都要下令警戒通过。不得有丝毫大意。 郑书文脱下美丽的小筒裙。换上了一套m军丛林作战服。脚上蹬上了高腰军靴。她手里提着一支装了瞄准镜的m16a1。身上的口袋内插着备用弹匣。连肩膀上都挂着四颗手雷。手里拿着一架大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姐。他们真会來打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苏吉问道。灵玉和姑娘们都持怀疑态度。小水果则不时冲上來抢夺她手里的望远镜。 “小丫头们。不准大意。做好救护准备。大战就在眼前。”郑书文趴在掩体后面。头也不回地说。 灵玉和梅雪等人。都被她吓着了。赶紧全部换上了军服。准备药品和救护器材。 在湄公河里航行。沒有土匪的骚扰。航行就变得诗情画意。尤其是白天。大船速度很快。远处青山如黛。大河两岸望不见边的稻浪。如波浪翻滚。船队航行变成了愉快的旅行。大船穿波斩浪。逆流而上。紧张了一顿。情况并未出现。四个女孩和灵玉、小水果。坐在船舷边。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声。 白天。兄弟小队和郑书文晨昏颠倒。一般都是吃完饭。就是睡觉。一到晚上。他们就警惕性倍增。轮流在掩体后面警戒。白天睡不着了。或被小水果闹醒了。众人就自己找乐子。 湄公河两岸。每天午后。都有不少澜沧或暹罗的妇女在河边洗澡。不少孩子和成年男人。也都在河中戏耍。尽情享受大河赐予他们的欢乐。 大河沿岸村庄的妇女。在河水里用沙龙遮着身体。慢慢走进深水里。沙龙被一点一点盘起。最后放在头顶上。既不会湿。又能遮阳。她们尽情的洗涤。洗完后慢慢向岸上浅水区走。又将沙龙一点点放下來。最后罩着身体。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绝不会走光。 到浅水区。开始洗衣服。洗完的则上岸换上干净衣服。并直接把洗干净的衣服。铺到河边的芦苇、茅草或直接铺到河边的沙子上晾晒。 由于归程相对平静。虞松远他们乘大家不注意时。常常用望远镜偷偷观看河边妇女们洗澡。这让他们乐此不疲。大开眼界。增加了枯燥航行中的乐趣。他们的单筒望远镜是伸缩式的。能用镜头把这些妇女直接拉到面前看。甚至还会看到很多惊鸿一瞥的美妙瞬间。 而一旦有人來。他们又会装着若无其事地收起。这有点恶俗。但却可以打发无聊的航行时光。全船队也无一人发现他们的秘密。梅雪她们几个公主。涉世不深。上船沒两天。就完全成了灵玉与郑书文的死党。整天围着她俩。叽叽喳喳地沒完。但灵玉和郑书文。却不经意间抓了个“现行”。 一天中午午饭后。灵玉、郑书文带着小水果和四个女孩都在睡午觉。虞松远和刘国栋下围棋。林涛和林柱民相对无聊。便用望远镜发现了新“情况”。 原來。在一个茂密的芦苇丛旁边。两个洗完衣服的澜沧女人。走到芦苇后。提起火红色的沙龙。撅着肥臀蹲着方便。完事后直接站起來。放下沙龙。便走向洗衣的地方。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摆放在河边的草丛上晾干着。 ------------ 第三十八章 大河枪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两人之所以吸引他们。还有一个重要因素。 这两个穿着火红沙龙的女人。很可能是新媳妇。相貌年轻。身材又火辣辣的。这可很不常见。大河两边村寨内的女人。为贫困的生活所累。让她们根本就顾不上捯饬自己。 其实。在湄公河边。他们多次发现这样的场景。有一个“问題”让他们很不解。难道这些妇女都不穿内yi。可梅氏、苏吉等公主。在科隆基地侍候他们洗澡的部族女孩。沙龙或筒裙里面。可都分明是穿着漂亮的小衣哩。 两人低声争论不休。还打起了赌來。几乎面红耳赤。 赌注是林柱民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则一个月不准碰苏贡。林涛输了。则负责给刘国栋洗一个月裤衩、汗衫。他们在船上完全放松了警惕。全不知道后面有情况。只到小水果冲上來抢望远镜玩。一回头才发现灵玉和郑书文正笑嘻嘻地瞅着他们。 原來。两人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声音被她俩听到了。 “两个大男人。大中午头不睡觉就为了看女人洗澡。部族里那么多漂亮女孩。沙龙里面穿沒穿内yi。你们会看不到。难道苏吉和梅氏以及她们的使女们。还沒让你们看够。还争得面红耳赤的。至于嘛。。” 灵玉温柔贤淑。抿着嘴嘻嘻笑着。郑书文却小声斥责道。 林涛和林柱民两人无地自容。脸早红透了。象两只大苹果。他们哪还敢还嘴。只好借教小水果使用望远镜。來摆脱尴尬。 灵玉善解人意地一笑。“别不好意思。你们只是好奇这些民俗罢了。其实。洪沙瓦底、暹罗、高棉、安南、澜沧五国。在湄公河流域的很多部族妇女。过去都是不穿内yi的。有些国家男人沙龙内也不穿内yi。比如洪沙瓦底。” “为什么。沙龙就是一块布啊。往身上一挽。太不安全啊。” 郑书文还是一身戎装。第一时间更新 也抬手就给林涛一个爆栗。 “小流máng。总往坏里想。南亚女人、男人的沙龙衣几经进化。已经不全是一块布。比如在澜沧老族。男人的沙龙变成了沙笼裤。女人的沙龙变成了筒裙。或旗袍一样的连身筒裙。而在安南。女人的沙龙则变成了奥黛。其实也是一种旗袍。里面还要穿着宽裤腿的长裤子。暹罗和洪沙瓦底。则变成了类似中国的旗袍。它怎么可能掉下來。” “不穿内yi是不是跟气候炎热有关。” “对。整个湄公河流域都属于热带雨林气候。雨季潮湿闷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穿着内yi内ku。既不透风又不卫生。还极容易生病。传统的沙龙就是为应对这种气候。而成为民族服装的。沙龙的穿法。目前只有在洪沙瓦底还很传统。那里的男人普遍都穿原始的沙龙。妇女也有相当一部分穿传统的沙龙。” “最传统的沙龙穿法有什么讲究。” “在洪沙瓦底城乡。现在还能普遍见到最传统的穿法。男女上身都是一个无领长袖小衬衫。下身是一块完整的沙龙布。象被单一样。裹在身上。男人在前面挽一个结。女人在侧面挽一个结。里面不穿内yi。脚上一双拖鞋。而且。男人为方便撒尿。沙龙较短。只裹一圈。第一时间更新 女人的沙龙很长。有的能裹好几圈。所以。在洪沙瓦底。夫妻打架。一般都是男人吃亏。” “大家都玩真空上阵。凭什么丈夫一定要吃亏。” “笨蛋。因为男人沙龙的结在前面。聪明的女人只要一把扯下沙龙。男人就只顾着保护下身。防止露底走光出丑。那还顾得上打架。而女人的结在侧面。又裹了几圈。很结实、很安全。男人一分心。女人不就占了上风了。” “灵玉大姐。湄公河里有鳄鱼。这些女人孩子沒有危险吗。” “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对这条母亲河太熟悉了。哪里有鳄鱼。哪里可以洗澡。他们很清楚。你看他们洗澡的地方。都是河道平直、水流湍急、沒有水草的河段。很安全。鳄鱼一般在河湾、河滩等水流和缓的地方聚集。当然这些所谓安全的地方。一到了晚上。依然不安全。” “晚上鳄鱼会到这里吗。” “湄公河深不见底。是全世界淡水鱼类最多的内河。危险的大鱼不止是鳄鱼。几米长、十几米长的大鱼。比比替是。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渔民就会捕起几百斤的大鱼。相传。河底下最大的水下动物叫纳加。有几十米长。但一般沒人见过。” “纳加是什么鱼。应该是蟒蛇才更靠谱一点。” “从民间传说看。很可能就是一种巨大的湄公河大蟒蛇。因无人见过。无官方记载。更多的是纯粹口口相传的民间文化。” “灵玉姐。你身材本來就好。再穿上这奥黛。老天呐。是要谋杀我们的眼睛哪。巫婆一身妖气。穿军装也招人。真性感哪。”林柱民恭维道。 “你好象都要流口水了。梅氏国色天香。你还不知足。你是不是看到漂亮女人就要往性感上想。能不能有点出息。。” 郑书文是刺猬。闻言有点恼了。她秀目圆睁。一手提着枪。另一手就要动手的架势。 林柱民见状赶紧讨饶、拍马屁。“不不不。两位美丽的姐姐。你们千万别动怒啊。小弟沒那福气。不敢妄想。想也是白想。沒有一点冒犯你们的意思。我是说实话。你俩穿什么都蛮有特色。国色天香。对。这绝对就是你刚才说的国色天香。” 两个女人都开心地笑了。被人恭维。尤其是称赞美丽。自然是最高兴的事。 郑书文说。“安南的‘奥黛’。历史已有好几百年了。最初的样式借鉴了中国汉服的特点。后來。经服装设计师不断修改。最终20世纪30年代基本定形。奥黛通常使用丝绸等软性布料。上衣是一件长衫。类似中国旗袍。胸袖剪裁非常合身。突显女性玲珑有致的曲线。两侧开高叉至腰部。” “‘奥黛’的雏形脱胎于中华旗袍。融入了多种各个时代的文化元素。简约活泼。能展示女子柔美的身材。走路时前后两片裙摆随风飘逸。下半身配上一条喇叭筒的长裤。因此无论日常生活的行、住、坐、卧都很方便。” 原以为是虚惊一场。归途会一直这样顺利并充满诗意呢。但该來的。还是骤然來了。 这天凌晨。不值班的武装船工们仍在睡眠。林柱民值班。兄弟小队其余人和郑书文一起。坐在掩体后面打盹。为船队提供警戒。过了巴欣本不到一个小时。“砰”地一声枪响。打破了河面清晨的宁静。一队河匪已经将河道封锁了。 正是天亮前人最懒的时候。清脆的枪声。刹时在整个船队引起了一片混乱。 旱季的湄公河。水越來越少。河道不断向河中心退缩。岸两侧露出一片片黄色的沙滩。沿途见到不少地方。河边的沙滩上。白天时候。很多光屁股的孩子们在沙堆上雀跃玩耍。戏水取乐。 而此刻左侧的大片沙堆中央。却隐隐可以观察到。新挖了两条简易战壕。里面隐隐约约趴着一个排以上端着枪的武装士兵。枪口全部瞄准着船队。 龙吉趴在掩体内。看得心惊肉跳。梅雪和苏吉钻出舱。露出脑袋一看。吓得赶紧躲进舱内。小水果还在睡。灵玉趴到虞松远身旁。“虞队长。不要紧吧。这么多人。他们要干吗。” “他们是來报复我们了。只有消灭他们。你保护好小水果。和梅雪她们迅速准备救护。” 河道上。三艘小船挡住了去路。离船队也就七八十米远。中间那只小船上。一个士兵肩上扛着火箭筒。瞄准着船队的第一条大船。两边小船上。各有一个士兵举着步枪。瞄准着大船上的人。 这里。湄公河中央有一个大沙洲。上面长满芦苇和杂草。河道被分割成两部分。靠近澜沧的右侧河道。只有几十米宽。河水较浅。主河道在靠近暹罗的左侧。约有二百多米宽。 由于特殊的地形结构。在沙洲的上游和下游。河面都很宽阔。尤其是沙洲的上游部分。都是浅水泥滩。水流和缓。水草丰沛。从船上就能看到。有大量的暹罗鳄在浅水中活动。等待日出后爬上沙滩晒太阳。 此时水面上白雾弥漫。灰蒙蒙一片。由于雾太大。距离太远。岸边准确有多少人看不清楚。以龙吉的仗义、名号。尤其前一段时间还灭了一队暹罗散兵。澜沧境内的一般土匪。已经不敢轻易惹龙吉的船队。可这股土匪却不管不顾。生猛得狠。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群兵匪。暹罗陆军的散兵游勇们寻仇來了。 河道已经被封锁。船队不敢硬闯。否则。小船上人的一发火箭弹。都可能报销一条大船。岸边沙滩上趴着的哪些人也可怕。密集的弹雨。会给船上人员造成极大杀伤。仅用一层薄薄铁皮包着的大船。会被打成筛子。 但船工们并沒有惊惶失措。兄弟小队在船上。他们心里有底。 船队停了下來。几条大船上的船工都拿着枪。静静地趴在甲板上的铁板后面。沒有人胡乱开枪。大家都在等待头领的命令。当然。也在等着观看兄弟小队是怎么收拾这帮不知死活的土匪的。 ------------ 第三十九章 灭杀河匪 武装船工们过去深受兵匪之苦。此刻见他们撞到枪口上。都在静待激战时刻的到來。 兄弟小队队员、龙吉、灵玉、郑书文、四位公主。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第二条大船上。也就是龙吉船队的指挥船上。虞松远命令道。“命令所有船工。不准躲藏在甲板下舱室中。必须全部掩藏在沙包后面。龙大哥你与他们交涉一下。注意随时隐蔽。” 危急时刻。身为大首领的龙吉毫不畏惧。他向全船队下达完命令。然后高高地站在大船头。朗声喝道:“这是我龙吉的船队。请问是哪路好汉。请近前说话。” “砰。” 又是一声枪响。岸边一人才从壕沟内走出來。一直走到水边。用暹罗语高声喊叫道:“龙老大。你不太讲究。前一段时间。我一个连的弟兄被你灭了。这个帐你打算怎么算。” 虞松远和林涛趴在甲板上。用单筒望远镜向前面航道上的小船和岸边阵地仔细观察着。一个船工趴在他们身边。同声给他们翻译着。小水果也惊醒了。眨眼朦胧地。很惊慌地拉着她妈妈灵玉的手。钻进大舱内。和四个公主挤在一起。 灵玉低声安慰着小水果。同时也是安慰着四个公主。“小果不害怕。大家也都不要紧张。有五个勇敢无敌的小叔叔、小姑姑在。土匪一会就会被消灭的。。” 郑书文也卧倒在甲板上的掩体后面。这妖女满脸杀气。严阵以待。 “回去。你胳膊上还有伤。”林涛叱道。 “切。轻伤。不碍事了。不影响作战。”她手里端着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起來。“虞队长。岸边有炮阵地。前方的火箭手。开战后必须第一时间击毙他们。” “明白。” 龙吉正在回答岸上人的责难。“这位官长的这话。可能连你自己也不信。这条大河作证。我龙吉是一个不讲究的人吗。是你们的人不懂规矩。上來就用迫击炮轰。他们这是作死。难道我不该把他们灭了吗。” 龙吉大声回应着岸上的军官。通过上次与暹罗散兵和这次与安南陆军的较量。现在他的胆气也是更壮了。 “这么说。龙老大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了。” “兄弟。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如果这位长官按照规矩來。你行个方便。我可以送上盘缠、军费。我们两不相害。如果你也和他们一样不讲究。那就不要小看了我龙吉。” 这时。“轰”的一声。一发迫击炮弹。在船队前方的水面炸响。激起几米高的水柱。果然有炮阵地。大船靠近zhongyang的沙洲停泊。炮声响起。船下的鳄鱼立即翻腾着。快速潜向深水里。 龙吉依然挺立船头。这里水面约有二百米宽。船离左边说话的人也就二百多米远。虞松远提着m16步枪。一把将龙吉摁到甲板上的掩体后面。 “龙大哥。不要紧张。再次命令船工和部族战士们全部隐蔽到沙包后面。不准露头。通知各船。不要害怕。我们一开始she击。他们的炮弹就炸不准。” 龙吉迅速将命令传达到各船。武装船工们都在沙包掩体后面严阵以待。可普通船工却十分紧张。不少人反shexing地躲在甲板下的舱室内。 虞松远看一眼前方的小船。正在第二条大船的视野里。便紧急部署。“国栋、柱民负责用迫击炮压制岸上阵地。林涛和我、书文。m16a1装瞄准具。先消灭火箭手和小船上人员。然后压制岸边炮阵地人员。” “我來压制岸上敌炮步和步兵阵地。不让他们瞄准she击。”郑书文主动说。 虞松远和小队三人。都带着疑问看着她。虽然她在东河打狙击打得很漂亮。可那是阵地战。现在要she击二三百米远的目标。且只能概略she击。完全是靠感觉。。她行吗。 “臭小子们。我和你们一样受过系统训练。别以为情报官员就全是只会搞情报。” “好。好。你威武。但要随时调整阵位。不允许再负伤。”林涛觉得不可思议。不服气地说。 “你说什么呢。那天晚上。他们发现我是女的。同时几个人从后面悄悄冲上來。我格杀了四五个。两人冲上來把我控制住了……” 刘国栋已经将迫击炮支了起來。林柱民手拿炮弹做好了准备。但刘国栋此时并未找到敌迫击炮阵地位置。 “预备。打。” 虞松远下令的同时。一枪将前方小船上的火箭手打倒。火箭手來不及发she。“扑嗵”一声。连人带火箭筒。都掉进大河里。郑书文几乎同时开枪。“砰”“砰”两声。一枪将岸边的机枪手击毙。一枪将正要返回岸上的暹罗军官打倒在岸边。 巫婆果然妖得很。她这一枪故意打在那人的大腿上。暹罗军官趴在岸边。动弹不得了。二百多米远。郑书文这两枪。根本就沒有瞄准。虽然沒有时间调侃。但小队四人都欣喜万分。果然厉害。他们又多了一个真正的帮手。 船上枪一响。小船和岸边的人。步枪子弹都打向大船。雨点一般。叮当作响。子弹击破铁皮。钻入沙袋里的声音。“丝丝”作响。 虞松远和林涛“砰”“砰”“砰”连续she击。枪枪着肉。一口气将小船上九个士兵全部放翻。但在他们she击的同时。小船上和岸边泼过來一阵更稠密的弹雨。钢铁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有些子弹直接穿透钢板。打进船内。船上一片惨叫声。不听命令躲在舱内的十几名船工。不同程度轻伤。 不幸之中的万幸。岸边机枪阵地。已经被郑书文牢牢封锁。始终未能瞄准she击。甲板之上有沙袋掩体。大船主舱室两边。钢板稍厚。甲板上人员。灵玉、小果和几名公主。均未受伤。 “躲到掩体后面。” 龙吉也举起枪趴在沙袋后面she击。郑书文一声怒喝。一脚将龙吉踹到掩体后面。龙吉被她这一脚踹愣了。趴在掩体后面直摇头。 “真狠。女魔头。” “讨打。” 在密集的枪声中。龙吉嘴里念叨的还是让郑书文听到了。妖婆一边she击着。一边一脚踢在龙吉的屁股上。吓得龙吉再也不敢惹她了。 “高手。欺负男人和打仗两不误。”林涛一边she击。一边赞叹道。 “你才知道。皮痒你就贫。” 郑书文嘴里喝叫着。第一时间更新手上却在连续jing确点she。看得龙吉和船工们眼花缭乱。龙吉一招手。两名船工爬过來。加入往弹匣内压子弹的行列。 岸上的迫击炮阵地和壕沟内的步兵。已经被死死压制住。再无人敢抬头向大船瞄准she击。壕沟内的士兵们。不敢露头。都将枪举出壕沟。盲目she击。船队上空。象蝗虫一样。子弹横飞。 刘国栋观察了一下。“老大。他们能有三十多个人。一个排。炮阵地已经确定。是否轰击。” 这时。鳄鱼正在向受伤的军官靠近。在岸边负伤军官连哭带嚎声中。有几个暹罗兵匪一边向鳄鱼she击。一边爬了过來。想救援负伤军官。立即被虞松远和林涛、郑书文一枪一个撂倒了三个。 另外两个吓得趴在地上。紧贴着地面的河沙上。头都不敢抬。几十支步枪。都胡乱地向河里开枪。子弹都从船的上空飞到了对岸。不时有弹头打到大船外面包着的铁皮上。发出“叮当叮当”的闷响。有的子弹穿透了铁皮和船板。船开始漏水。 这时。随着炮弹在空中“ri”的一声啸叫。“轰”一声。一枚炮弹在大船几米处爆炸。随着“哗啦啦”的巨响。掀起的水柱有几米高。 不能再侥幸了。为防止出现伤亡。必须迅速解决战斗。 一只鳄鱼闻着血腥味儿爬上岸边。一口将刚才说话的军官咬住拖向水面。男子绝望的嚎叫声。异常凄惨。灵玉赶忙紧紧地捂住小水果的耳朵。 “刘国栋。迅速向隐蔽在壕沟里的敌人轰几炮。压制住他们。” 虞松远刚要命令。郑书文一边jing确点she压制。一边厉声脱口命令道。 又一枚炮弹“轰”地一声。在大船二三米处爆炸。大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刘国栋手扶小炮。举起手瞄了一下。嘴里却不满地念叨。“这命令不该你下好不好。”又对林柱民说。“距离太远。只能概略轰击。等我命令迅速放弹。” 这时。炮弹爆炸掀起的波浪。让大船微微晃动。刘国栋在涌流的间隙突然命令:“放。” 林柱民手一松。炮弹“嗖”地的一声飞向空中。在空中飞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竟然准确砸在河边的壕沟里。“轰”的一声炸开。河边立即鬼哭狼嚎。传來一片惨叫声。有几个人拚命想向沟外逃。虞松远和林涛、郑书文立即用m16步枪。把他们死死地压制在地上。 小水果挣脱她妈妈的怀抱。屁滚尿流地爬出舱门。趴到甲板上。手指着刘国栋命令道。“你。快炸。炸。快炸死坏蛋。炸死他们。” “灵玉。将小果抱下去。”郑书文一边jing确点she压制岸边。一边厉声断喝道。 ------------ 第四十章 小刘是炮神 小水果闻言。却爬过來趴到刘国栋身边。连声命令刘国栋轰炸。 刘国栋未受影响。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又聚精会神。根据涌流状况。瞅准时机。又命令:“放。” 林柱民立即将一枚炮弹放进膛。炮弹“嗖”地一声。飞向岸边。“轰”地一声。又在沟里轰然炸响。壕沟内又是一片鬼哭狼嚎惨叫声一片。 岸边已经沒人再敢抬头开枪、开炮。士兵们全部趴在壕沟内。将枪举起盲目射击。迫击炮的炮弹也不断地飞向河里。只是全无章法。离大船老远爆炸。掀起阵阵水柱。 河面水柱连天。“哗啦啦”巨响。第一时间更新 岸边炮声隆隆。步枪射击声响成一片。 “狗日的。你今天是喝了鸡血还是怎么的。这也能这么准。”林柱民不解。 刘国栋掉过头。抱着小水果亲了一口。还不忘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嘻嘻笑着对林柱民说。“老四。你别骂。全凭运气。” 灵玉爬上舱面。想拉小水果下去。小不点紧紧抱着刘国栋的大腿。嘴里连声指挥着。“炸炸炸。别停呀。谁让你停。炸死他们……” 刘国栋遵令。接着又是几炮。全部准确地轰在壕沟内。 “老天。小刘你简直是神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是神炮。” 一名船工负伤。灵玉先给他包扎完毕。才屁滚尿流地爬了过來。将小水果按回甲板下。头顶上横飞的子弹让她花容失色。赶紧逃进舱内。 林柱民紧张的战斗中还不忘贫。他又向舱内说。“灵玉大姐。他是不是炮神、神炮。你说了不算。只有苏贡说了算。小苏贡。他是炮神吗。” “切。当然是。” 苏贡未想别的。只是伸头自豪地说道。 郑书文一边精确地点射着。一边给了林柱民一脚。“一会我给苏贡和梅氏说说明白。看她们不扒了你的皮。” “柱子你混蛋。他妈的敢tiáo戏我媳妇。” 刘国栋可见不得他的小苏贡受欺负。嘴里大骂了句。也抬手给了林柱民一巴掌。 梅氏也从惊慌中缓过劲來了。她已经明白林柱民刚才肯定不是句好话。于是也“威胁”道。“让你贫。回到永珍再收拾你。” “对。一个月内。不让他碰你。让他得瑟。” 刘国栋一边射击。一边火上浇油。 苏贡却恨恨地说。“你也一样。回永珍一块算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战火纷飞中。这么一闹。船队惊慌气氛一扫而空。 “船队继续压制射击。小队迅速上小船向岸边突击。动作要快。” 此时。岸边的阵地内。敌已经放弃继续战斗的**。匪徒们有的已经跃跃欲试。有逃跑的由头。虞松远抓住战机。迅速带着四名队员跳上了小船。郑书文提着枪也跳了上去。大家开始向岸边突击。龙吉则带人上几条小船。清理河道前面的三条小船。龙吉的命令非常明确。“不抓俘虏。全部击毙。” 兄弟小队五人航渡中。都举着突击步枪。“砰”“砰”“砰”地不时向岸边精确点射。把士兵们死死地压制在壕沟内。郑书文不愧是女中豪杰。左胳膊带伤。也不断地精确射击。而四名武装船工。则快速地划着两条小船。将他们送到岸边。 五人跳上岸边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同时扔出一枚手雷。借着爆炸。立即成战斗队形。快速掩杀过去。四名船工。也提着步枪。学着他们的样子。弯着腰。不时向前面射击。其实。与这些被贩毒武装杀得灰头土脸的溃兵土匪交战。对兄弟小队來说。实在有点过于残忍。与屠杀几乎差不多。双方根本不对等。 但他们沒有手软。对这些杀人越货、杀人如麻的溃兵、惯匪。第一时间更新 不打怕他。不打服他。他们迟早还会报复龙吉的船队。只有彻底打怕打疼他们。才能树立龙吉的威望。以后在湄公河才再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这些匪徒见他们沒有给他们留一点生机的意思。便也开始拚命还击。 他们趴在壕沟内不敢露头。举着枪盲目射击。子弹也不时象飞蝗一样。在虞松远等人身边“嗖嗖”飞过。林涛和林柱民不时用身体挡着郑书文。防止她再受伤。他们沒怎么样。跟在后面的船工却遭了殃。一名船工胳膊上中弹。另一名船工肩膀中弹。还有一名船工大腿被击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直接趴下了。 匪徒们躲在壕沟内。不时向外掷手雷。“轰轰”的爆炸声中。小队需要不时卧倒躲避攻击。 “船工卧倒。隐蔽射击。” 郑书文一边捡起一枚手雷反手扔回壕沟内。一边头也不回命令道。 虞松远带着小队五人。不时变换位置。队员们交替掩护。并同时将五枚攻击手雷延迟后掷出。手雷全部在壕沟顶部爆炸。销烟中他们连续精准射击。也就是一会儿功夫。对抗就结束了。敌三十多人全部被击毙或炸死。 发生过湄公河边的这场突击。打得异常惨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战斗结束。除虞松远外。林涛和郑书文左胳膊轻伤。刘国栋左腿和林柱民右腿。全部擦伤。所幸的是。他们全部是轻伤。全部被擦破皮。无一贯穿伤。基本不影响战斗力。 龙吉带着四条小船和十几名部族战士。划到前方三条小船处。只见船上有两名重伤员。都奄奄一息的样子。其余七人都被击中头部额头。惨不忍睹。 “老天。枪法真准哪。”龙吉和船工们感叹不已。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死的、活的一古脑地全部掀到河里。让暹罗鳄去争抢、享用吧。然后将小船和枪支。全部收集起來后。赶到岸边增援兄弟小队。 这里左右十几公里都沒有人烟。岸边稻浪翻滚。一眼望不到头。小队成扇形搜索出去二三百米远。将两名躲在稻田水沟内的敌人击毙后。见再沒有漏网的。虞松远才命令仔细打扫战场。 林柱民给负伤的船工逐一包扎了一下。胳膊中弹的船工伤得较重。骨头被打断了。林柱民找了两根树枝。给他上了夹板。另外两名船工都是重伤。但骨头未断。大腿负伤的船工稍重。骨头肯定是裂了。都给他们做了战场救护。 虞松远等人将伤员抬上小船。第一时间更新 又将未损坏的步枪和迫击炮、炮弹、子弹。全部搬上小艇。刘国栋和林柱民将他们运回大船上。灵玉和梅雪等四名女孩。已经将大船上受伤的十几名船工。都做了包扎处理。见又抬上了三名重伤员。迅速给他们做更加精细的伤口处理。 所幸的是。由于船体铁皮消耗了子弹大部分动能。大船上受伤的船工。基本都是轻微伤。不影响开船、工作。 虞松远和林涛、郑书文则将这些尸体全部扔进河里。成群鳄鱼游过來。立即将尸体一一拖到河底。不一会就抢食干净。这时。龙吉带着七八条小艇过來了。大家将战场上一切遗留物全部扔进河里。消灭一切痕迹。才全部返回大船。 就在他们清理岸上敌军时。灵玉和梅雪等人命令船工。迅速检查四条大船损毁情况。四条船的甲板之下。都被子弹打破了无数小洞。有小孔已经在疯狂漏水。 但机枪和步枪子弹受到铁皮缓冲。威力不大。对船体结构毫无损伤。船体受伤也并不严重。灵玉命令船工们及时进行船体堵漏作业。等岸上人全部撤回时。大船基本都已经恢复正常。 大战之后。不宜久留。船队立即启航。 梅雪和灵玉又将林涛等人的伤口。做了处理。幸运的是。他们都仅是被子弹划破皮肤。并无大碍。只有郑书文最倒霉。她的左胳膊又伤在原來伤口的表皮上。虞松远过來检查了一下。只好给她注射了吗啡。然后用手术刀削去烂肉。包扎起來。 “不要紧。将來会留下一条细疤。天热时穿短袖衫应该能遮住。对了。你在哪受的训练。”虞松远问。 郑书文端着竹杯饮着茶。对这么点小伤。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一定能遮住吗。遮不住可就太丑了……我只能告诉你。训练级别很高。但训练水平肯定沒你们高。可还是要保密。这是规定。” 见她不愿说。虞松远也就不问了。但这一场仗打下來。郑书文的地位水涨船高。兄弟小队四人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妖婆婆。灵玉和梅雪等女孩。对她则是无限崇拜、羡慕、敬畏。船工们对她的态度也大变。象是对兄弟小队一样畏惧。 林涛检查了一下武器。三十一支m军制式m16步枪和一堆手雷。都是八成新。一具m制m72火箭筒和四发火箭弹。都是m军在安南战争时期就开始使用的步兵班用武器。 “龙大哥。再打几仗。你的部族勇士装备。可就要超过暹罗陆军了。他们所谓的m式装备。也不过就是这些东西罢了。” 龙吉高兴地笑了。“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们要吃大亏、大出血了。谢谢弟兄们。兄弟小队威武。郑小姐威武。” “我踢了你两脚。你一点不记恨。”郑书文却不省油的灯。 ------------ 第四十一章 杀人机器 “不记恨。不记恨。郑小姐。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嘛。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完蛋。” 龙吉贵为大首领。在部族部民们面前。极具威严。但偶尔蹦出一句俏皮话來。也极具杀伤力。巫婆柳眉倒竖。就要发威。龙吉见状。赶紧逃到一边。躲她远远的。 看到甲板上缴获的一大堆军火。四位公主也喜得眉开眼笑。船队集体扬眉吐气。小水果也不怕了。背着手。在甲板上昂首挺胸。走來走去。一付看天下舍我其谁的劲头。 大家看着小不点的威武劲儿。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刘国栋伸手去抱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不再躲闪。相反还主动抱着他的脑袋。奖励性地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一下。感动得刘国栋热泪盈眶。他一边吻着小水果肉嘟嘟的小脸庞。一边大发感慨。“小公主。小势利眼。小不点。小市侩。小丫头片子。今天知道你刘大爷原來也有用的了吧。呜呜。” 灵玉笑着说。“你今天放这几炮。是真把她震住了。我也沒想到。这小东西势利眼。原來这么聪明啊。” 说完觉得这话多少有点不妥。自己的脸竟然红了一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轻松地大笑起來。大船上。象过年一样。喜气洋洋。而那几个受伤的船工。自然也成了英雄。受到梅雪等人很好的照顾。 在那时的东南亚湄公河流域。跑船的都是受气包。遇匪低三等。讲理的。给他钱就放行。不讲理的。船也要。货也要。男人全部杀掉。女人留下为**或苦役。这两趟与暹罗溃兵散匪交手。虽然过于血腥。但却都是正义的。让这些船工们的腰板都挺直了起來。 一边开船。船工们一边轰轰烈烈地煮早饭。还极其丰盛。龙吉也把芭蕉酒搬出來款待大家。早餐弄得就跟会餐似的。气氛热烈。真有点过年的意思。 龙吉说。“虞队长。你们可是帮了兄弟我大忙了。这两仗。其实就是帮我们船队立威。今后啊。在湄公河。再不会有强人敢要我龙吉船队的过路钱了。” “暹罗陆军会不会就此记仇。会不会报复你。” “不会。这些人只是溃兵、散兵、匪兵。其实就是一帮匪徒。暹罗陆军管不住他们。拿他们沒办法。怎么可能关心他们的生死。同时。我们沒有留下证据。尸体都被鳄鱼吃得干干净净。而且。两仗都是在无人区。他们沒有理由找我们麻烦。” 灵玉也判断说。“这帮散兵游勇为害乡里。罪该万死。沒有哪一个国家的政府。会为匪徒出头的。大家放心。我判断不会有什么麻烦。” 灵玉还挨个给他们敬酒。祝贺胜利。“你们真是杀人机器。打得真漂亮。一根烟功夫。三四十人。全杀干净了。说起來。这些匪徒。有的也是穷人。可为什么要干杀人越货。抢劫商船。残害无辜的勾当。只能说是死有余辜。” 虞松远等人心里不悦。但嘴上不好说。他们怕破坏这良好的气氛。 郑书文性子直。她直言不讳地说:“大姐。刚才要是一炮砸到船上。你、小水果、梅雪等四名公主。包括我们全船所有人。可就都报销了。这些人虽然多数也是穷人出身。可他们狠着呢。对行船的人。是杀人不眨眼。千万不能同情他们。不杀他们。还不知有多少船队要受他们的害。” 灵玉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过。从此她还是给他们五人起了个外号。叫杀人机器。 “我搞不明白。你们都跟着人家后面。人家五人都是擦破点皮。子弹难道长眼。专找你们。”伤员们即将被抬下舱内。梅雪又给伤员检查一遍。不解地问他们。 三名重伤员被诘问得脸彤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龙吉赶紧说。“小妹不要乱怪。弟兄们敢冲锋陷阵。冒着弹雨上。是我们龙傣部族的勇士。回去后。部族将重赏你们。” 灵玉说。“确实是勇士。应该重赏。他们毕竟不能和兄弟小队比。这五人都是杀人机器。部族战士那受过他们那样的训练。” 船工被抬下舱。安排专人护理。梅雪若有所思地对龙吉说。“龙大哥。你应该加强对部族战士的训练。让兄弟小队四个人和郑大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好好教教他们。” “小妹你说得有理。这事徐大姐已经有安排。” 湄公河的旱季。越往上游走。河道越窄。前面又有两股强人。却不再敢放枪了。也不要收“份子钱”了。只是站在岸边抱拳高声叫唤道:“龙老大。你老人家发财。龙傣部族强盛。以后请多多关照兄弟。” 龙吉站在船头。向岸边抱拳致意。并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兄弟们共同发财。一定互相关照。各部族和睦发展。”真是好不威风。船工们都扬眉吐气。喜笑颜开。里里外外爽透了。 小水果骑在林涛脖子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只小手抓着林涛的两只大耳朵。将大脑袋不停地转來转去。一边小嘴里不停地发命令。“向左开枪。叭。打得好。再向右开枪。叭。厉害。你小东西喝鸡血了吗。啊。这么神。”逗得大家忍不住发笑。 林涛一边逗她玩。一边笑着对大家说。“龙爷的江湖地位。今日一战奠定。” 龙吉哈哈大笑。“从來沒有今天这么开心过。我的天。一根烟的功夫。一个排的正规暹罗匪兵。全部被干掉了。全靠兄弟们威武。全托兄弟们的洪福。” 回到永珍时。是个傍晚。太阳即将落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落日的余晖。将天上的云彩都镶上了金边。夕阳下的湄公河。红红落日沉浸在水面上。几个渔夫在河面张网。对岸的暹罗村庄和城镇时隐时现。好一派田园诗境。 太阳终于坠luo西天。沈沈暮霭逐渐扩散开來。虞松远感到。身为澜沧的首都。永珍就象是苏北家乡的一个大村庄。寂静安详。与世无争。连零零星星的灯光。也极其温柔、散漫。甚至不思进取。 坐落在湄公河边的这座南亚大城市。正慢慢地隐进河畔雾蒙蒙、湿润润、黑乎乎的夜色之中。龙傣部族的木码头。此时却一片灯火通明。岸边的大木柱上。挂满了大红灯笼和纷飞的彩旗。灯光中人头攒动。显然。一个更大的欢迎礼仪在等待着得胜归來的战士们。 “又是灯笼、又是彩旗。这是为欢迎我们吗。”林涛问。 此刻。大家都站在甲板上。梅雪手里提着笼子。说道:“欢迎是肯定的。但不全是。我们澜沧国家虽然穷。但民风纯朴。生活节奏慢。节日较多。十月份有两个重要的民间节日。一个是水灯节。一个是送水节。都是要隆重庆祝的。” “这两个节日很重要么。这么隆重。” “是啊。在澜沧。在永珍。都是这样的。送水节要搞点灯笼、放灯、赛鼓、放灯船、赛龙舟等。最为热闹。是全民盛会、盛典。水灯节是庆祝丰收的盛典。家家户户都要制作小竹船。上插蜡烛。夜晚燃放爆竹之后。点燃蜡烛。将小竹船放入河中。整个湄公河河面上。灯火万点。忽远忽近。随波漂荡。很是壮观。沿河两岸。男女青年载歌载舞。通宵达旦。” “可惜。我们沒有赶上。有点可惜。”苏吉显然是很喜欢这两个节日。 大家一边说着话。岸边的灯火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明亮。只见徐天一、英雅和女人们。头上都盘起了高高的发髻。部族里所有有地位的人。以及船工们、部族战士们的家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乐和喜悦的神采。正在码头迎接他们。 这个欢迎凯旋战士的仪式。极其隆重。 澜沧人重礼节。作为老龙族一个氏族分支的龙傣部族。更是尤其重礼节。贵客來了。丈夫远行回家了。都有吻礼、拴线礼节。龙吉象个国家元首一样。站在高高的船头。向迎接的族人招手致意。坦然承受着英雅和族人们的欢呼、恭迎。 河畔汇集了几千人。龙傣部族有头有脸的族人。全部前來迎接。大战之后。龙吉就用信鸽向老营报了大捷。尤其重要的是。船队打了一路。斩杀无数敌人。竟然无一人阵亡。这在龙傣部族的历史上。是从來沒有过的。整个部族。其实是在迎接几尊战神归來。 船靠稳。船工刚摆稳跳板。水雅就要往船上冲。 龙吉威武地走下跳板。水雅立即扑进他宽厚的怀抱。他抱起女儿。先低头狠狠地亲了一口。满脸钢刺一样的胡茬。扎得水雅拚命躲闪、咯咯娇笑。父女俩闹着。几步走到英雅面前。伸出有力的猿臂。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娇小的爱妻拥进怀抱。与她们热烈亲吻。 然后。龙吉又万分恭敬地走到徐天一面前。先鞠躬致意。然后低头拿着徐天一的手。行吻手礼。倒是徐天一。主动抱着他。热情地吻着他。还象长辈一样。拍拍他的背。以资鼓励。 ------------ 第四十二章 又一个鼓励奖 灵玉抱着小水果。跟着走下船。受到徐天一和英雅热烈拥抱和亲吻。长老的夫人们也纷纷过來。拥抱着灵玉。亲吻她的头发和额头。给她送上慰问和祝福。 特别是。小水雅将小水果紧紧抱在怀里。非常认真、有板有眼地亲吻着小水果的小脸。让人忍俊不禁。也让人动容。 接着。郑书文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下舷梯。她走到徐天一面前。举手行了一个军礼。刚要报告。徐天一热泪盈眶。一把将她拥到怀里。并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喉音说。“纳加欢迎你。祖国感谢你们。” 郑书文也用喉音说。“为祖国服务。很高兴在徐总的直接领导下战斗。” 徐天一又将郑书文介绍给长老夫妇们。长老们敬畏如神。全都躬身施礼。妇人们则将她围在核心。轮流亲吻她的额头。 下面却冷场了。船工们、部族战士们。都焦躁不安地站在船上。抓耳挠腮的样子。看着码头下的父母和老婆孩子。却沒一个人敢走下船。 原來。虞松远四人知道这个迎接礼节挺折腾人。部族有头有脸的男女老少也都在场。他们有点怯场。所以。故意躺在船舱内吸烟。四个女孩也缠着他们坐在舱内。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他们四只神兽不下船。船工们自然也就只能看着船下的老婆们。眼巴巴地干熬着了。 这时。英雅对着水雅的耳朵小声说了句什么。水雅点点头。她拉着小水果。两人蹦蹦跳跳地跑上船。钻进舱内。先将虞松远和梅雪拉了出來。水雅还扑到他的身上。小丫头热情地吻着他的额头、鼻子、嘴唇。 把他们送下跳板。两人又去拉林涛。 走下跳板。徐天一则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不仅鼓鼓的胸脯用劲顶在他胸前。还当众來了一个湿吻。甚至还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与他的舌头纠缠了一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放开虞松远。又抱着梅雪亲吻。 徐天一是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人又生得雍容典雅。天生丽质。这“鼓励奖”比布娜的还要有冲击力、杀伤力。她这非同寻常的奖励动作。让虞松远惊讶、震撼。目瞪口呆。整个人瞬间几乎石化了。他不解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到点什么。可徐天一却很坦然地放开他们。又去迎接下一个。 虞松远自嘲地摇了摇头。一丝非份之想。仅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不容他多想。这时英雅也走过來紧紧地抱着他。见龙吉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吓得他立即高举双手。就象举手投降一样。一任英雅无限庄重地吻着他的额头、鼻子和嘴唇。 见虞松远窘迫得脸彤红的样子。英雅的脸也红了。捂着嘴笑个不停。梅雪也捂着嘴笑弯了腰。码头上的女人们、男人们。也都开心地笑了。这一刻。虞松远才注意到。英雅棕色的皮肤。衬托出一个精细、优美的脸庞。她其实真的很美很美。精致得就象一尊雕塑。 林涛很精明。他把小水雅抱在胸前。徐天一只好抱着他们俩。亲吻他。刘国栋让小水果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和林柱民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这种礼节。自然就坦然多了。 接下來。四个女孩又自豪地拉着他们。与自己的家人和兄弟姐妹们见面。长老的夫人们。又一一拥吻他们。他们只能象木偶一们。任人摆布。龙傣部族冗繁的礼节。真是让几人备受折磨。 直到这时。船工们才敢蜂涌下船。与他们的女人、孩子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尤其是作战中受伤的那三位重伤、十几位轻伤的部族战士。受到英雅热情拥抱或抚慰。无尚荣光。英雅还特别关照背着药箱的部族女战士。将伤员迅速带下去精心治疗。让勇士们早日康复。 英雅和龙吉又专门走到阵亡战士父母面前。抚慰、勉励一番。在船队进入科隆的航程中。他们的儿子都战死在湄公河上。是部族的英烈。 受到主母英雅如此礼遇。从此。这些阵亡战士的家人。以及受伤的部族战士和他的家人。在部族中的地位。将水涨船高。终身受到礼遇。而龙傣部族的凝聚力。自然也就越來越强。 欢迎仪式结束。大家一起走进龙吉的大院子里。虞松远他们知道。“巴喜”仪式即将在这里举行。这里摆着几十张桌子。中央的桌子上。摆着鲜花、点心和果品。英雅的父亲和母亲都端坐在桌后。九大长老和族内有身份的人。也都在各张桌子旁边按序坐下。 众人将郑书文、灵玉、小水果和虞松远等四人请到桌前坐下。四个女孩也被拥着坐到他们身边。英雅的父母双手合十。对他们低头致意。他们立即鞠躬答礼。 英雅的父亲。从鲜花上拿起几根线。一一扎到各人的手腕上。还不停地祝福。英雅的母亲。则也拿起线。扎到徐天一和郑书文、灵玉的手腕上。还抱着她们的头亲吻头发和额头。 接着。英雅拿起线。给四个女孩栓到手腕上。并一一亲吻她们的头发和额头。最感人的是小小的水雅。也恭恭敬敬地拿起一根丝线。扎到小果的手腕上。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头发和额头。象大人一般庄重、严肃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仪式终于结束。四人长舒一口气。 女人们一盘一盘地将已经做好的菜端上桌。每一桌都开了一缸芭蕉酒、一缸米酒、一瓶中国的茅台、一瓶中国的五粮液。院内彩灯高照。英雅和梅雪的父亲龙大长老。开始用澜沧语讲话。 他先走到一张条案前。向着祖宗的牌位敬了几柱香。然后。又对着徐天一、虞松远等人鞠了一躬。才用澜沧语开始演讲。 虞松远和林涛已经能听懂大多数澜沧话。龙大长老大体是回顾了祖先龙子豪带着族人进入澜沧后。部族艰难生存的经历。感谢徐天一和兄弟小队。让龙傣部族人过上了好日子。希望龙傣部族服从徐天一、龙吉、英雅的领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希望纳加公司生意越來越红火。部族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最后。他竟然充满感情地说他们老了。日子好过了。最想抱孙子了。希望女儿和“女婿”们。能抽时间多回家看看他们一帮老家伙。说完。长老夫妇们竟然都高兴地哈哈大笑起來。 龙大长老说完。族人们都看着虞松远和梅雪等人。四个女孩都吻了自己的男人。刘国栋和林柱民自然是舒心透了。虞松远和林涛却心里直喊“坏了。坏了。假戏真唱了……” 接下來。宴席正式开始。在芦笙、木琴、鼓、笛等民族乐器伴奏下。美丽的龙傣部族少女们又穿着节日的盛装。开始载歌载舞。表演传统舞蹈。 晚宴极其丰盛。为了照顾兄弟小队四人的口味。增加了若干烤菜。烤鸡、烤鸡翼、烤鸡心鸡肝鸡胗、烤鱿鱼、烤番薯、烤玉米、烤香蕉等。最有趣的是烤鱼和烤蛋。 一条大活鱼从湄公河里捞起。用盐抹一层。就放在木炭火上烤。熟了直接端上來吃。把“忘鸡蛋”和“忘鸭蛋”串起來烤熟。口感极好。何谓“忘鸡蛋”、“忘鸭蛋”。就是沒有浮出來的鸡或鸭子的蛋。称为忘记出來的蛋。所以叫“忘鸡蛋”、“忘鸭蛋”。据梅雪说这是从安南传过來的吃法。 只到晚宴开始进行了。梅雪才有机会走到自己母亲和姐姐身边。撒了一会娇。梅氏、苏吉、苏贡也都跑到父母桌前。扑到母亲怀里撒娇。一付小儿女态。 漫长、欢乐的歌舞结束。气氛已经逐渐到了**。灵玉忽然站起來说。“为了感谢部族龙吉大首领和各位长老们的盛情。下面。请虞小弟四人分别表演中国功夫。为大家助兴。” 大家热烈鼓掌。让他们无法推辞。 四人简单商量一下。林涛先让部族战士抬过來一张长条形的竹桌子。上面摆上六枚椰子。林涛手里也各拿了一枚椰子。平伸手臂。全场人都站了起來。紧张地观看。 林柱民站到二十米开外。“我先表演一下刀技。大家注意看。”话刚说完。甩手接连掷出飞刀。八枚椰子都应声而碎。 大院内立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林涛将刀都收起。交还给林柱民。刘国栋已经让部族战士拿來两块石板。都有六七公分厚。摆到两张竹桌子上。并让四个部族战士拿來四根木棒。站在一旁。他和林涛脱去上衣。林涛说:“下面。我们两人给大家表演一下中国的硬气功。” 两人开始运功。一会。林涛说。“开始打吧。”两人伸长手臂。四名部族战士不敢下手。只是用木棒轻轻地拍打。虞松远和林柱民上前。拿过木棒。用劲狠打两人裸露的前胸后胸。“嘎嚓”“嘎嚓”两声。手腕粗的木棒全部断成两截。 在众人的惊讶声中。林涛和刘国栋忽然跳到空中。一个翻滚后落下。林涛用双肘、刘国栋用单膝。一齐向两块石板击去。两块石板应声断成两半。 这得多大劲。这么老厚的石板哪。 这套表演。把全场都震撼了。大家都愣住了。过一会。才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苏吉和苏贡。则赶紧跑上前抱着他们仔细检查。只到发现丝毫无损。这才放下心來。 林涛和刘国栋穿好衣服坐下。到虞松远了。全场人都很期待地看着他。他让梅雪到竹楼内拿出一付扑克牌來。他先让部族战士将被刘国栋和林涛断成两截的石板全部叠成一摞。放在一张竹桌子上。 ------------ 第四十三章 大河明月夜 一切准备妥当。虞松远一个旱地拨葱。接着空中连续翻身。窜到了椰树干上。跟着踩着树干。窜上了二三十米高的树梢顶部。然后从树梢跃下。途中手里的一付牌被掷出十几张。全部直直地插进各桌的烤鸡、烤鸭、烤鱼中。 然后在空中曲起腿。双膝稳稳落到竹子下叠在一起的四块石板上。“轰隆”一声巨响。四块厚厚的石板。竟然一瞬间全部轰然断裂成数块。而不堪重负的竹桌子。痛苦不堪地摇晃了一下。竟然又稳稳地站住了。 这几招一气呵成。雷霆万钧。强烈地震撼了全场。等全场缓过劲來。所有人才拚命鼓掌。宴会气氛达到一个小**。 龙大长老和几位长老、龙吉都站了起來。手里端着酒。龙大长老用澜沧语说。“刚才几位小英雄露了几手中国功夫。震撼了龙傣部族所有人。有徐大姐这位女菩萨护佑。有四位小英雄和两位女侠神勇相助。我们龙傣部族才不断强大。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让我们共同敬他们一碗酒。表示我们深深的敬意。” 徐天一、郑书文、灵玉和虞松远等四人。赶紧站起來。把满满一碗芭蕉酒喝了。灵玉赶紧撇清自己。“长老赞誉我可不敢当。是他们五人确实厉害。” 大家都坐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英雅的父亲却并未坐下。又倒上一碗酒。对徐天一说。“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几位小英雄开堂授徒。让中国功夫在龙傣部族开花结果。” 澜沧话不难学。虞松远等人基本已经听明白意思了。梅雪等人。又用英语给他们同声翻译着。听说要他们授徒。他们一时都感到很紧张。他们在南亚的时间并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虞松远真怕徐天一一高兴。就答应下來。 这时。徐天一恭敬地与长老碰杯干了碗里的酒。然后说:“长老请坐。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专门从中国国内请武师和军事教官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教部族勇士们练习中国功夫。提高部族战士们的战斗力。” 徐天一的话。让虞松远松了一口气。 接下來。全场气氛热烈。大家开始饮酒吃肉。部族的长老们。都带着夫人。轮流给徐天一、灵玉母女、虞松远等四人敬酒。尤其是这些部族的年轻女孩们。更是围在梅雪等四个女孩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不难看出。梅雪是她们的头。她们借灌四个女孩酒的同时。也不断地在找机会。与虞松远等四人接近。梅雪悄悄地对虞松远说。“姑娘们都希望你们能给她们介绍一个婆家。当然是象你们一样厉害的中国男人。” “行。将來你就干媒婆。专门办一个婚介机构。把她们都嫁到中国去。”虞松远小声说。“不过有个问題。你把她们都嫁到中国去了。部族里的男孩们怎么办。他们不会杀了我们。” “你乱操心。她们都是长老和各位头领的闺女。本來也不会找普通的部族男孩的。再说。部族有几万人……” 夜色渐浓。徐天一也带着梅雪等四个女孩上场了。 她们是压轴节目。晚宴的**在临结束前。再一次來到。两个部族战士专门给她抬來了一张小香案。上面放着中国传统的古琴。案上还摆着一个香炉。里面焚起一柱香。 徐天一庄重地坐下。先试了几下音。四个女孩则坐在她的两边。香烟萦绕中。中国传统名曲“春江花月夜”的旋律。象水一样洒遍整个院落。伴着幽幽的琴音。四个女孩用澜沧语伴着和声。徐天一用中文展喉歌唱: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此刻夜色渐浓。霁月当空。在梦一般的湄公河边。袅袅的琴音。缠mián的歌喉。犹如一幅“大河明月夜。江静碧云天”的优美画卷。那一刻。整个的院落。所有的人。几乎都陶醉了。 醉的既是酒香。更是琴声美、歌儿美、和声美、人儿美、月色更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虞松远又想起那个让他心旌摇曳、几乎不能自持的“鼓励奖”。他暗自感叹。这是一个能把几万人的一个大部族。紧紧地凝聚在一起的女人;一个能让贫穷、羸弱的小部族。几年时间成长为澜沧全国一个强盛大部族的操盘手;一个掌舵一个庞大的纳加公司。并能使其绝境逢生的女中豪杰。 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她就象是一个谜。让人永远猜测不透。让人始终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庆功晚宴终于结束了。很是有恐惧感的虞松远和林涛。惊喜地发现。龙吉将他们四人。安排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新建的一个独立的竹楼上。这个竹楼的结构与龙吉居住的又略有不同。里面两间住着徐天一、灵玉、郑书文、水雅和小水果。外面大厅两边。各有两间。分别住着他们四人和四个女孩。 由于m国与暹罗的特殊关系。暹罗的首都军贴既是南亚各国最繁华的大城市。同时也是世界各国在南亚的情报活动中心。但不管是中情局和西方各国的情报部门。还是北极熊的克格勃、安南及南亚各国的情报部门。都不可能想到。此时的这幢极其普通的小竹楼。已经成为徐天一整个纳加公司的神经中枢。 夜已经很深了。部族聚会已经结束。可大院内年轻的男孩和第一时间更新 却并未散去。他们聚集在水池旁边。仍在兴奋地饮茶聊天。谈情说爱。 虞松远和林涛睡一间。他们酒喝得有点大。简单洗漱后。就上chuáng呼呼大睡开了。 几个负有“使命”的女孩哪能轻饶了他们。梅氏和林柱民住一间。苏贡和刘国栋住一间。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两对就**一般。分别搂抱着自己的女人。翻滚到了大竹床上。 这种高级的大竹床。虽然睡觉很舒服。但唯一的缺陷就是翻身时就会有“吱吱呀呀”的声音。这让刘国栋和林柱民万分苦恼。心里阵阵发虚。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恐慌感觉。 “臭丫头。竹楼不隔音。这种竹床他妈的太容易发出响声。我们是不是小点声。要不。明天你会不好意思见人的。”刘国栋捂着苏贡的小嘴。悄声说。 苏贡娇笑着点着他的额头小声说。“笨。嘻嘻。弟弟妹妹们都在外面听壁跟。族里很多姑娘小伙也都在这里听壁跟。就是要让他们听到。这是规矩。懂不懂。” “老天爷。你们怎么会这样啊。还有这种变tài的规矩啊。”听她这么一说。刘国栋也就放开了手段。 梅雪和苏吉两人和衣睡着床上。室内开着灯。两人在看着放在床头旁边的竹桌子上的笼子。笼内的小狼崽子白天睡够了。这会正在笼子里面走來走去。还不时地拿一双小眼睛。眼光充满爱意。静静地瞅着她俩。 苏吉不死心。又起身到隔壁推开门。见室内漆黑一片。虞松远和林涛两人鼾声起伏。正沉沉地睡着。她回身关上门。恰见徐天一、郑书文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大姐。他们喝了不少酒。我不放心过來看看。您还沒睡。”苏吉脸红了。低着头问道。 徐天一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她们的卧室。梅雪见徐天一进來。赶紧起來打招呼。徐天一看着她们年轻的脸庞。“你们任务完成得不错。是不是很羡慕梅氏和苏贡。” 梅雪和苏吉都点了点头。梅雪说。“我们命沒她们好。虞大哥和林大哥都有女人了。不过。有一个有情有义。又负责任的哥哥。我们也满足了。” “小虞是木头疙瘩。梅雪恐怕沒办法。林涛就是个小sè狼。他你也拿不下。”郑书文点着苏吉的鼻子羞她。 “大姐。我真沒用。让您看笑话了。”苏吉委屈得快哭了。 徐天一搂着苏吉可爱的小身子安慰她。“不怪你们。是这两小子受到过部队处分。他们在自律呢。这是好事儿。不过。这两家伙还真让我刮目相看。确实不错。你们放心。好小伙有的是。大姐一定给你们介绍一个好婆家。” 整整一周时间。小队四人和郑书文。将所有欠的觉都补了回來。 这天一觉又睡到天明。四人到院内活动。准备出去长跑。徐天一和灵玉早起來了。两人穿着白色的绸衣。正随着音乐。在院内打着优美的太极拳。郑书文沒有打太极。此刻她正在院子内慢慢散步。停在中央的水池内喂鱼食。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生龙活虎的走下竹楼。徐天一打趣道。“到底年轻啊。整整折腾了一夜。竹床几乎响了一夜。一天也不闲着。还是照样早起。手段都可以啊。女孩们都起不來床了吧。” “……”刘国栋和林柱民被她说中痛处。都感到脸有点烧。无言以对。 ------------ 第四十四章 冬眠一个月 ( )“大姐。别冤枉好人。我和老大心如止水。一觉睡到自然醒。”林涛急着证明自己“清白”。赶紧辩解道。 徐天一与灵玉看着他们的窘象。嘻嘻笑够。才说。“跟你们开玩笑呢。吓成这样子。真沒劲。不过。早晨长跑的习惯得改了。就在院内活动、晨练吧。比如打打太极。” “为什么。姐。我们多少年养成了习惯。你不会还关着我们吧……” “只要你们了解了澜沧之后。你们自己就知道为什么了。澜沧人沒有过高的要求。沒有豪华的奢望。生活安定。日子舒服就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森林吃树叶。你要是去菜场走一趟。会发现澜沧蔬菜并不多。其中不少摊子上。干脆卖的是树叶。” “南亚确实有很多树叶。本身就是蔬菜。”刘国栋感叹道。 澜沧多数山地部族是不种菜的。到晚上天气凉快了。爬上树。摘些树叶。明天午餐的菜就解决了。平时。糯米饭加‘打木烘’(就是舂木瓜)。席地而坐。手抓一团糯米饭。捏一捏紧。和着舂好的木瓜一起往嘴里送。能吃上一两个小时。 澜沧人不仅吃饭慢。做任何事都慢。慢腾腾的节奏。与一河之隔的暹罗是两个天地。在整个中南半岛。澜沧地多人少。是世界上生活节奏最慢的国家。 徐天一接着说。“澜沧人沒那么勤快。不会大清早腿上绑上沙袋在江边跑上两万米。你们只要跑上一个二万米。安南驻澜沧678兵团指挥部的特工们。当天上午就会认为中国特工在永珍露面了。而到了中午。安南国防部军事情报局恐怕就要开始部署特工。全面怀疑、监视龙傣部族。” 刘国栋转移话題。“澜沧人也真懒。听任678兵团做他们的太上皇。” 灵玉解释道。“澜沧在外交与军事上。基本上交给安南关照。678兵团下属两个主力师。陆军379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下辖步兵第182、184、825团。还有炮兵第484团。该师长期在澜沧担负清剿澜沧**武装任务。并负责中国澜沧边境部分地区的守备。陆军324师。1977年1月进驻澜沧。驻防永珍和万荣地区。专门清剿澜沧苗族**武装。同时训练澜沧陆军。” “目前这两个陆军主力师对我国影响大吗。据我所知。他们不过是二等主力师。与他们的头号主力。如308师等。差距很大。” “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这个379师给我边境造成了很大麻烦。而这个324师。也使我们驻澜沧各地的中国机构、企业、人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增加了很多活动困难。” “徐总强令我们必须撤回永珍。难道是想教训一下它。” 徐天一笑了。“暂时不可。让你们撤回永珍。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广治省东河兵站发生了大爆炸。文清仁中将重伤。第2军原驻吴哥前指所属部队基本失去战斗力。这么大动静。安南中南部各省已全境戒严。正在全力搜捕凶手。” “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消失一段时间。” “对。有人给我发來电报。让你们至少在永珍消失一至两个月。电文是。‘全体冬眠一月。’冬眠的意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不会不懂吧。。” “你花重金雇我们。是为了保护公司安全。整天缩在大院子里。你这钱花得可是有点冤枉啊。”林柱民也在无谓挣扎。 “非但不冤枉。还很有成效。你们不是已经基本打通了湄公河水道吗。” “可一个月呆在这么个小院子里。也确实难为我们了。这和关禁闭甚至拘留所。一点区别沒有。”林涛开始反抗。准备刁难一下这个貌美如花的“封疆大吏”。 “南亚环境艰险。在澜沧生存下去。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刚來时你们不好好学。乱闹腾。语言、习俗、饮食习惯等都沒过关。连说话都要人翻译。这怎么能行。” 虞松远沒认真听她的话。根据‘一号’思考问題的习惯。撤回永珍。矛头很可能指向的就是678兵团。可678兵团虽然是二线部队。但也是近三万人的重兵集团。袭击678兵团部或它下属的两个师部。即使把它打疼了。它在澜沧的统治也不会崩溃。它的疯狂反扑。只会让我在澜沧的人员和机构压力更大。 “请纳加提供678兵团部或两个师部更详细的相关资料。冬眠期间。我们可以熟悉一下。”林涛说。 兄弟小队的队员。对‘一号’的思维习惯都比较了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家都想到了同一问題。 “暂时不能给你们。必须按照命令彻底冬眠、雪藏。至少一个月。隐秘斗争有自己的规律。我们首先必须保证安全。” “你又來了。又要困我们一个月。不能跑步。不能出这个院子。不能上街。这也太残酷了吧。比关禁闭还儿狠啊。行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四人开展体能训练。只要你能忍受。”林涛不干了。 林涛开始“造反”了。林柱民和刘国栋悄悄向林涛伸了一下大拇指。鼓励他勇往直前。 沒想到。一向大方得体的徐天一。凶悍起來象泼妇一样。毫无征兆。一巴掌就上头了。嘴里柔中有刚。用不可抗拒的语调说道:“生瓜蛋子。我有言在先。你要再敢闹得翻江倒海。我只好把你一个人送回国。让你灰溜溜地滚回禹山去读书。” 林涛也就那么大本事。徐天一真恼了。他立马就老实了。 灵玉忽然指着大堤上正在一个人慢慢散步的郑书文说。“从今天开始。小郑是兄弟小队第五名成员。担任政治指导员。”见众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灵玉一笑说。“别吃惊。她是受二局直接掌握的高级秘战队员。身手不比你们差。” “战争让女人走开。我们不会带她一个女孩上战场的。”林涛说。 “切。重男轻女。女人就不需要爱国。”灵玉叱道。 “徐大姐。灵玉姐。我们四人长期配合作战。已经默契。为什么现在给我们掺沙子。”很沉稳的刘国栋也急了。皱着眉说出的话。却带点尖酸刻薄的味道。 “莫名其妙。小郑是沙子。有种你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看她不扒了你的皮。”徐天一气得掉过了头。不想再和他们胡噱。 她的身材本就十分惹火。小小的立襟白衫把她的胸部包裹得有些过紧。也许是极度地愤怒。丰满、挺拔的胸部起伏不停。真让人担心她胸前的纽扣会突然绷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么重大的人事变化。看來高层是深思熟虑。早在东河的时候。就露出端倪了。一名高级特工要加入兄弟小队。她必然是负有特殊使命。想抗拒是徒劳的。于是虞松远冷静地说。“欢迎新队员加入。不过要说清楚。指导员和队长是什么关系。” “党领导一切。重大事项。指导员有最终决断权。”徐天一断然说。 “如果界定重大事项。作战指挥应该由队长、副队长负责吧……” “她不说话。就听队长、副队长的。只要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都是重大事项。就听指导员的。”林涛的话被徐天一打断。她不耐烦地说。“都滚回去吧。看看我们都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來了。” 徐天一还真是泼。恩威并施。不。是软硬兼施。 林涛本來还想反抗。可一听说带好东西來了。也就顾不上和她斗嘴了。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则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其实。这几天晚上。连他们自己想想都有点过头。从科隆逃回永珍。一路上大家挤在一起。看着吃不着。二人和二个女孩一样。早憋坏了。结果。从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开始总爆发。完全忘记里间还有三位老大姐。隔壁还有两个老大住着呢。 “徐大姐。我和林涛……”虞松远双手插在裤兜。一付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狼狈样子。 徐天一善解人意地笑了。“这个不要太在意。这只不过是当地的风俗而已。为了更好地掩护你们。我们只能这样安排。你们俩情况大姐都知道。有情有义。大姐佩服你们。说起來也难为了你们。为了掩护你们。这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们可是拚命想粘着我们。将來回国她们要跟着怎么办。国栋和柱民倒好说。他们都已经决定和女孩到中国国内结婚了。我们可怎么办啊。起码。也说不清啊。回去要受大罪。我大我妈、小爷小婶这一关。就过不去。” “是真的吗。”徐天一和灵玉都惊喜地问刘国栋和林柱民。 两人点点头。林柱民说:“我们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两个女孩太好了。我们从來沒想过要抛下她们。再说。在国内还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呢。” “大姐真为你们高兴。”徐天一高兴地说。还奖励性地抱着刘国栋、林柱民。一一亲吻了他们。 灵玉也很高兴。啧啧称叹。“这是战火中绽开的爱情之花。盛开在湄公河畔。真是弥足珍贵啊。湄公河会祝福你们。纳加南亚总部祝福你们。整个龙傣部族都会祝福你们。” ------------ 第四十五章 温馨家书 见虞松远和林涛沮丧、失落的样子。灵玉安慰道。“梅雪和苏吉都是好姑娘。朝夕相处擦出了火花能理解。怪不得你们。将來回国后怎么办。到时再想辙吧。” 徐天一说道。虞家满门英雄。哪一代都把民族大义放在第一位。你爷爷奶奶及全家老少。为民族大义甘愿踏入烈火之中。你父母、叔叔婶子。也都是顶天立地的民族英雄。他们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你们。 见两人仍然不开怀。徐天一又说道。“就这么点破事。‘一号’和我。都会亲自向他们说明的。你们还怕什么。” 话都这样说了。虞松远虽然心里不踏实。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呢。场长和副场长。肯定也饶不了我。特别是那个钱小夏。我操。不剥了我的皮。大姐。事都是你做的。好事做到底。你不能不管。” 徐天一又是一掌直接就上去了。林涛这回早有准备。低头躲过去了。 “小王八蛋。用心眼。你们家谁也不是你对手。据我所知。你从七八岁开始。就与场长、副场长夫妇斗智斗勇。他们从來都是你手下败将。还需要我出面吗。至于钱小夏。白捞一个泼辣的名声。还不是让你哄得团团转。都滚回房间去。” 徐天一大发雌威。林涛带头。第一时间更新四人灰溜溜地逃回楼内。林柱民笑嘻嘻地说。“老二。你还要反抗吗。” 看着林柱民和刘国栋不怀好意的眼色。林涛还嘴硬。“生命不息。反抗不止。老娘们。简直是疯了。一说话就动手打人。更年期。” “你够胆让她听见更來劲。她还不到三十岁好不好。”刘国栋故意更正他。 见他们灰溜溜地上楼去了。徐天一和灵玉会心地相视而笑。郑书文慢慢踱了过來。“笑什么。这么高兴。” “灵玉给他们说。给他们配一个指导员。几人鼻子都气歪了。”徐天一呵呵笑道。 郑书文也笑了。“大姐。您这是何必。他们是我军最成熟、最有战斗力的战术小组。我信任他们。这天底下。可能沒有他们完成不了的任务。” “为了安北这趟更艰难的任务。为了你的任务能顺利完成。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徐天一忽然深思着说。“你突然消失了。老吴会不会受到怀疑。” 老吴是我在安南南部的高级潜伏人员。与郑书文一直假扮恋人。 “不会。我父母在雉棍市商界。具有崇高的社会地位。老吴不会受到怀疑。” 虞松远等人回房间一看。梅氏和苏贡已经起床。第一时间更新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呢。 每人的床上都有一个黄色的大帆布包。里面课本、作业本整理得整整齐齐。每人还有十几封、甚至二三十封信。都是从国内一个固定信箱转來的。 徐天一和灵玉、郑书文也很快就上楼了。抱着膀子站在门前。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急不可耐地一封封看信。 “什么时间放进來的。你们都沒上楼啊。”刘国栋问。 “笨。咋天晚上就放好了。你们吃过晚饭就都成了野兽。只顾得吃二个女孩。哪还关心别的。不过。按照纪律。信看完立即烧毁。教材看完。第一时间更新必须放回这个专用包内。不得乱丢乱放。紧急情况时。便于立即销毁。”灵玉强调道。 “好的。” 这边房间内。虞松远先拆开林雪的信。无尽的思念充斥字里行间。服装厂也开业了。虎方市的分厂也开业了。家里也都挺好。老人都很好。让他务必放心。 他又拆开肖雨婵的信。看到的是一首小词。正要感叹这个大学历史系三年级妖精的文采确是非同凡响。再细一看。这分明是剽窃别人的。前一首《亿秦娥》不知何人所作。后一首《一剪梅》分明就是人家李清照的: “花深深。第一时间更新一钩罗袜行花阴。行花阴。闲将柳带。细结同心。日边消息空沉沉。画眉楼上愁登临。愁登临。海棠开后。望到如今。”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下面注释说:“肖园一切都好。太平湖也还是老样子。生意也一切都好。姐姐和姆妈也一切都好。悠雨也挺好。就是年龄大了。姐姐有了失眠的毛病。且愈來愈重。腰带渐宽。日渐憔悴。百药难治。小弟。我该怎么办。。” 我的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阅毕。虞松远哑然失笑。 林雪虽小。虽然仅是订婚。尚未真正结婚。但却象个正儿八经的居家小妻子。有板有眼地过着小日子。而这个肖雨婵。真是媚在骨头里。风骚在灵魂中。就这么一封小信。她也能让你感到蚀骨的风情和无尽的浪漫。 灵玉搀着小水果的手。走进來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小果则赖到虞松远身上。看到他傻笑。都有些不解。灵玉将信抢过去看了一下。也理解地笑了。梅雪正好进來。灵玉便用澜沧语。给梅雪讲解着。梅雪善意地笑着。并沒有露出一丝醋意。 隔壁房间。林涛忽然抱着信。竟然抱头躺在床上。一脸悲苦状。苏吉走进房间。以为信上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拿过信又多数看不懂。既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手足无措地坐在他的身边。 这时。徐天一刚好走过他的门前。见状便走进來。把信抢去一看。就骂开了。“小王八蛋。竟然把两个丫头的肚子都搞大了。你枪法很准哪。” 林涛百无聊赖地说。“你再往下看。” 徐天一再往下看。又把另一封也看完。不禁笑得快流泪了。“我的天。跟约好了似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除林柱民外。大家都涌进林涛的房间。全都一脸不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个人大笑。 好不容易忍住笑。徐天一说:“这两个死丫头象是商量好了似的。开始都说怀孕了。到最后都说上面说的是骗你的。让你空惊喜一场。你总出差。再好的地沒种子它也长不出‘庄稼’……” 虞松远等人沒等她说完。早笑得快岔气了。徐天一笑完还不忘骂了句。“小王八蛋。你说你一天到晚空忙活个什么劲。” 大家都笑得直捧着肚子揉还直喊疼。 刘国栋与林柱民除了家信外。都有几封女同学的求爱信。每个同学都寄來了最近的彩照。可是。两人看一眼。就沒有情致。有梅氏和苏贡这样美丽、出众的姑娘相随。他们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刘国栋的家信都是喜讯。倒是林柱民。父亲生病住院。胃癌早期。胃切除三分之一。好在沒有扩散。 父亲在信中说。“幸好有部队來人。一切费用都是部队出的。还给转到地区医院。总算捞回了一命。手术咋天已做完。医生说很成功。很顺利。儿呀。家中一切都好。不要挂念。你要学那岳飞岳鹏举。一心为公。精忠报国。” 部队。都他妈被开除军籍了。哪还会有部队來管他们家人。林柱民拿着信。半晌说不出话。 他有预感。给他父亲付医药费的。很可能是纳加南亚总部的人。见他忽然流泪了。一直陪着他的梅氏吓坏了。以为他家中出大事了。可她中文阅读能力有限。字迹又潦草。干着急。“柱民……林。你不要吓我。到底什么事。快给我说说……” 林柱民抱着她说。“老婆啊。我是高兴、激动才流泪的。我们的父亲。身体有病。得了癌症。可现在已经暂时好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梅氏这才放心地笑了。“你吓死我了。又哭又笑的。” 他和梅氏拿着信。也來到虞松远的房间。“大姐。谢谢你。”林柱民真诚地向徐天一鞠了一躬。梅氏真是夫唱妇随。也跟着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徐天一笑着说。“男子汉。就这么点事。还流鳄鱼泪了。” 她又象母亲对自己的儿女一样。抱着梅氏对林柱民、也是对大家说。“你们为国家在前方浴血战斗。你们的家人。我们就有责任照顾好。让你们沒有后顾之忧。不过。具体办的是灵玉和书文。回來的第一天你们还大大睡的时候。人家就忙活着联系国内办这事。” 林柱民和梅氏又向百灵鞠了一躬。灵玉笑道:“是徐大姐心细。我不过是具体执行而已。具体联系医院的。是我们公司在中国国内办事处的人员。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我们是一个战斗集体。再说。我负伤后。你们还背着我逃过命啊。就不要互相感谢了吧。” “我们的人一直陪在医院。从院方了解到。由于发现得早。手术非常成功。对后半生不会有影响。”徐天一补充说。 虞松远和林涛、刘国栋都将信拿去看了一下。他们受的震动一点不比林柱民少。跟着这样的领导战斗。你沒理由不心情舒畅。三人都齐声说:“谢谢你们。三位老大姐。” 郑书文却不干了。“我比她们小几岁。怎么也一样成了老大姐。我有那么老。” ------------ 第四十六章 恩威并施 “你的意思是。我和英雅很老。” 徐天一是大人物。虽然权势熏天。但到底是一个年轻女人。很在意别人对自己年龄的评介。英雅温柔贤淑。心里就是不高兴。嘴上也不会说出來。 “姐姐。你们俩都是妖精。永远不会老的……”郑书文抱着徐天一的膀子。撒开娇了。 徐天一却已经转移话題。她庄重地说道。“从我接手纳加公司开始。我们就改变思路。‘融入当地社会。拓展业务空间。’纳加的成功经验证明。只有不断地壮大自己。才能不断拓展我们自己的生存空间。从而保证我们的安全。这是一条重要经验。” “我们懂了。谢谢大姐。”虞松远等四人。都感到受益匪浅。 “另外。我正式介绍一下。” 徐天一又指着灵玉说。“灵玉的真名叫齐灵玉。祖籍山东烟台。她已经通过例行审查。今后负责纳加公司和纳加小组的内务和内卫。希望大家配合好。” …… 徐天一这软一手硬一手。真是恩威并施。把四头野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林涛再也沒有反抗的心了。四个人规规矩矩地呆在大院之内。至少在两三天内。沒有敢越雷池一步。 反正被关着出不去。干脆就好好学习吧。 四人开始关着门自学。刘国栋和林柱民上的是中国国际关系大学。专业竟然还是边境情报。侧重点是外语。一个高水平突击手、格杀专家和一个超级狙击、爆炸和工程专家。竟然安排去学外语。 虞松远和林涛干脆让他们教外语。刘国栋说。老大老二就从学习南亚各国语言开始吧。天底下最好的课堂在床上。枕头课堂是既让人开心效果又好。 林涛一掌就上了他的头。“你他妈找死。苏吉是我妹妹。梅雪是老大妹妹。再说昏话我他妈凿了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四人还是开始跟着四个公主学习澜沧、安南和暹罗语。他们则教她们学习中文读写。 南亚语言其实一点不难。尤其是澜沧语和暹罗语极其相象。学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基本会话了。但中文学习。尤其是书写。却难坏了姑娘们。好在。她们从小受到不少中华文化熏陶。对方块字有感情。慢慢地竟然也上道了。 整天关在这里学习。对他们这种军人出生的人來说。与坐牢或关禁闭差不了多少。两三天后。他们憋不住了。一天夜里。虞松远想悄悄地逃到院外透透风。沒想到林涛跟了出來。第一时间更新 还悄声埋怨。“老大。咱俩可是搭档。你不太仗义了吧。” 虞松远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悄下楼。刘国栋和林柱民鬼使神差一般。竟然也跟了出來。四人心照不宣、行动出奇一致。都穿着夜行衣。互相看了一眼。心情就象小时候故意做坏事一样。有一种痛快感。不禁都哑然失笑。 可刚來到院内。却见月光下院内的凉棚下。徐天一抱着胳膊。正静静地看着他们呢。而灵玉则坐在竹椅上。嘤嘤地哭泣着。郑书文则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 见四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徐天一用讥讽的语气问。“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四位的服装很有特点。这是要干吗。” “大姐。我们实在睡不着。只是想……出來透透风。” “是想到永珍的夜色中透透风。还是想到678兵团部去透透风。” 徐天一忽然点起一支烟。也递给他们一人一支:“现在正是塔銮节期间。前后约需半个月。澜沧全国的僧侣和佛徒都要來塔銮朝拜。民众要持食物、香烛、鲜花向僧侣布施。还有文艺、赛马等体育表演。最后是国际博览会。这段时间。澜沧人都往永珍聚集。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 “当然。在澜沧的各国的特工们。这段时间。也是最忙的时候。你们去凑这个热闹好么。你们的语言还沒过关。一张嘴就暴露出是个中国人。纳加公司正在全面总结公司安北办事处失败的教训。原因就是一个。那就是重大任务面前。有急躁情绪。轻敌和盲动。虽然夺取了情报。却暴露了自己。” 虞松远和林涛等人。垂头丧气地坐下來。老老实实地听从训导和教诲。 “虽然我是个商人。可你们的张教官给我讲过。你们这支队伍。是新中国建国后。在秘密战线付出牺牲最大的一支部队。仅1958年在东南沿海的水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岸水鬼潜水刀大决战。就有二十几名尖刀为国捐躯。灵玉说你们是杀人机器。其实一点不假。” “你们隐蔽突击能力强大。是维护国家利益的尖刀。是国家重器。但你们不能轻敌。敌后作战是有规律的。轻敌、盲动。就要付出代价。难道你们想重蹈覆辙吗。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军人。而是纳加公司的职员和纳加小组的成员。想对抗公司的命令吗。”徐天一虽然声音很小。但却声色俱厉。 一向温柔、贤淑、开朗的徐天一。突然如此严厉。让虞松远四人都大惊不小。刘国栋胆小。把手上的烟都吓掉了。 “你们精力旺盛。年轻好动。我理解。但是。在未來一个月内。为了安全。你们必须老实呆在规定的地方。进入纳加公司。就必须遵守纳加的纪律。一切必须按照公司的规章办事。违犯纪律的。我绝不手软。从你开始。你明白了吗。”徐天一手指着虞松远说。 “好好好。我们绝对服从命令。这一个月。我们保证不离开你的视野。绝不给你添乱。绝不再发‘神经’。做一个唯唯诺诺的。让你满意的三好学生。行不行。。”虞松远无奈地只好率先表态说。 “文清远是伤而不是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有人故意留他一命吧。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徐天一忽然转换话題。 “这个事很机密。我还沒來得及汇报。我是故意留文清远一条命。从他的态度和语言。我发现他似乎对我国很有感情。他当年曾经跟随陈赓大将当过警卫员。还主动给我们提供了若干重要情报。我建议。今后纳加公司应加强与他的联系。对公司未來发展有战略意义。” “这件事你们办得很有战略眼光。我们会联系上他。不过短时间内不行。文清远在安南陆军属于少壮派、实力派。也是潜力派。我们会有详细计划。创造条件。并十分耐心地。让他自愿成为我们公司重要的信息來源。进一步拓展公司的生存空间。” “大姐。你怎么把灵玉姐给弄哭了。”林涛问。 “才不。我在对徐大姐忏悔。由于我们沒有沉住气。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擅自采取行动。从而导致行动失败。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原在暹罗的纳加总部。也受到影响。付出了重大牺牲。幸好大姐几年前就在澜沧布局。大家才有退路。要不。我们岂不是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国。”灵玉说。 “不能全怪你们。7·12大战。惊天动地。获取情报是首位任务。再说。雷达站被袭击后。全军震惊。军委主席都问我们的特工在干什么。我们虽然不是特工。但在那种形势下。身为有血性的中国人。不惜牺牲。想替国家出头。心情大家完全可以理解。”徐天一安慰道。 “我申请重返安南首都平原的报告。公司能批准吗。我想重建安北办事处。给牺牲的战友报仇。”灵玉说。 “我不能同意你返回。小水果一口中国腔。你已经不适合回去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老杨、我、龙吉、英雅五人。组成纳加南亚总部。以打开南亚新局面为战略目标。当前任务。就是全力支援兄弟小队。消除影响公司安全的各种威胁。” “是。我服从命令。” “安北办事处。将由老周负责重建。并负责在安南首都平原对兄弟小队进行支援。南亚纳加公司总部。将特聘原186部队退役教官张铭担任安全顾问。如果我遭遇不测。在董事会未派新人顶替前。你要承担起重担。既要保护好这个总部的绝对安全。又要保证兄弟小队能圆满完成预定任务。” “是。但大姐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不能再付出大的牺牲了。安北平原的教训太深刻了。我们实在付不起。”灵玉说着。又开始要抹眼泪。 “徐大姐。兄弟小队从现在开始。将绝对服从纳加公司的指挥。绝不再给你添任何麻烦。我保定。再不会违犯纪律。”虞松远代表大家坚决表态道。 徐天一忽然笑了。“你说你们几个臭小子。天天晚上害得我和灵玉不敢睡觉。轮流换班在这里看着你们几个大活人。还说不添麻烦。” 说着。一人脑袋挨了一个爆栗。“给你们一个任务。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彻底融入澜沧部族社会。成为龙傣部族的一员。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 牢狱一般的一个月终于快过去了。等到他们这一个月快过完时。虞松远才反应过來。这一个月。从穿衣、饮食、习俗等各方面。他们已经基本习惯澜沧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慢悠悠的生活节奏。也能听懂澜沧语言。并进行简单书写和会话。 ------------ 第四十七章 龙吉武馆 他们甚至已完全习惯整天穿着木拖鞋。穿着肥大的沙笼裤。无领紧衣衬衫。一付澜沧小帅哥的形象。特别是。他们与梅雪等四个姑娘。感情也更增一层。刘国栋与林柱民。与苏贡和梅氏。象一对对恩爱的蟱蜗妻。同进同出。夫唱妇随。 梅雪和苏吉。也把虞松远和林涛当成了亲哥哥一般。一步不离左右。 每天。他们与二百多个部族少年搅在一起。教他们学习中国功夫。他们已经完全与澜沧社会融为一体。外人已经很难分辨出他们的身份來。特别是一口带有桑怒方言味道的澜沧语。还十分地道。 到后來。徐天一允许他们短暂走出龙吉的总部大院以及武馆的院子。 时不时地。梅雪、苏吉等四位姑娘。会带他们一起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起拿着食物到街头给僧侣布施。而老族长夫妇、三位长老夫妇。则对几个女婿或准女婿。费尽心事好生款待。疼爱有加。 梅雪和几位公主。会经常请虞松远等人到家里做客。小队四人每次回去。都是老族长夫妇的节日。他们会做很多很多的菜。还要请大女婿龙吉和大女儿英雅。请徐天一、灵玉、郑书文。专程回家。全家大团圆。 虽然虞松远与梅雪兄妹相称。第一时间更新 但在老族长夫妇眼里。他就是小女婿。林涛也一样。小苏吉有的是办法。总能把他“骗”回家里做客。 刘国栋和林柱民最喜欢、最盼望的。就是跟着苏贡和梅氏回家。每次回去做客后归來。两人都会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与小苏贡、梅氏如胶似漆。象打了兴奋剂一般。 但虞松远和林涛却最怕回“老丈人”家。 回到永珍的第三天。梅雪和小苏吉非要拉他们回家吃饭。第一次到“老丈人”家做客。两人多少还有点紧张。饭前。“丈母娘”端來一碗银耳汤一般的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非要看着他们喝下。梅雪和苏吉撒娇打闹的。但两位母亲就是不让他们她们喝。 回到龙吉的大院后。当天晚上两人半夜就醒了。满嘴起泡子。鼻子偶尔流血。身体象似要爆炸了一般。叫苦不迭。虞松远父亲虞新河、小爷虞新民都是习武之人。通晓医理。耳濡目染。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名堂。 “老大。我们同时中招。肯定是中毒了。老子这会太难受了。就想犯罪……” “不是中毒。是补大了。走。到河边过几招。” 两人悄悄來到河畔。先到水里泡了一会。然后上岸开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打累了。就到水里泡一会。上岸再打。夜里值勤的部族武装战士。都來围观。看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众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两人一直打到精疲力竭。躺到泥水中再也爬不起來了。才返回洗了一个澡。倒在床上痛痛快快地昏睡过去。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从此开始。每当梅雪和苏吉串通好了拉着他们回家。两人都胆颤心惊。心有余悸。每次看望“丈母娘”后。都是他们地狱一般的时光。两人半夜都要偷偷到河畔对打一夜。 “老大。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不敢保证不把小苏吉办了。” 林涛实在受不了了。不住地抱怨、哀叹。 “人不是动物。况且你是尖刀。女人这一关。你总得过。只有一个绝招。把苏吉当成林冬雨吧。你就能自律。” 他们的秘密。慢慢的众人都知道了。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心如明镜。嘴上就是不说。心里在等着。看他们能熬多久。郑书文生活在中南半岛。心里自然也明白。她悄悄向虞松远和林涛解开了谜底。 原來。澜沧原始丛林中。生长着大量的野生党参、天麻、杜仲等名贵中药。当地人把采到的党参等。与桂园、红枣、银耳在一起炖几天几夜后。变成大补汤。由于党参在野外生长時间长。体积是普通党参的好几倍。药性更加强大。是天然的滋补壮阳品。 后來。郑书文悄悄跟英雅说了这事。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笑翻了天。英雅对两个小子也更加敬重。便专门做老妈的工作。虞松远和林涛的炼狱才算熬出头。 小狼崽子已经长成了一只极其美丽的小幼母狼。每天步履蹒跚地跟着梅雪进进出出。憨态可掬。惹人怜爱。说來也怪。到底是野狼的后代。一般的成年大狗。竟然都对小不点一样的小狼崽。畏而远之。绝不敢主动去招惹它。 每天。梅雪都要给她洗澡。把它拾掇得漂漂亮亮的。每天晚上。它都要躺在梅雪床头边的桌子上。才能睡得香甜。它已经学会护主。每次三位公主故意“欺负”梅雪时。它都会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嗓子里发出稚嫩的嗞嗞声。似乎想替女主人出头。 梅雪的弟弟叫梅林。把虞松远这个“姐夫”当成了偶像。自从虞松远他们从科隆回來后。他就从寺庙里偷跑回家。再也不去了。他求姐姐给“姐夫”说。想跟虞松远学拳脚和刀枪功夫。梅雪想都沒想就拒绝了。 梅雪说。“不行。我不同意。你英语、法语、中文都沒过关。再在寺庙里呆一年学好外语。我就帮你。不然。一切免谈。你求也沒用。” 梅林急了。开始不住地缠着自己的父母。老族长夫妇被他缠得实在受不了了。同时从心里也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象小女婿那样英武强大。便替他给梅雪求情。父母都出面了。梅雪无耐。只好让虞松远收弟弟做徒弟。 开始。虞松远也颇感为难。可是。这可是老族长、最德高望重的长老。又是自己的“岳父”的愿望。特别是。还是梅雪在求情。自然只能答应。 沒想到。几大长老和龙吉都很重视这事。 他们沒征求虞松远的意见。就认真办了一个隆重的拜师仪式。让梅林三叩九拜。正式拜虞松远为师。同时还拜了三位师叔。其他几个长老眼红。也都求女儿出面。于是。林涛等三人只好也一人收了一个内弟做徒弟。 从此。龙吉的大院内。又成了武馆。每天天沒亮。这几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就早早地來到大院内。跟着虞松远等人练功。 很快。又有几个部族小伙。偷偷摸摸地混入进來。跟着进行练习。都是部族高层的子弟。虞松远他们不能凉了他们的心。就都教他们练习。结果。人越來越多。大院根本容纳不下了。 徐天一真是烦死了。他们倒是不闹腾了。可是这些部族子弟又闹腾开了。哪里有他们。哪里就一刻不得安宁。这里可是纳加总部啊。这样闹腾怎么行。于是。她适时拍板。让龙吉又腾出在江边的一个大仓库做武馆。让他们滚得远远的。该怎么闹腾。随他们去。 那是一个与龙吉大院子几乎一样大的大院。是码头上五个专门的仓库大院之一。用这个大院來做武馆。真是太好不过了。 徐天一还让龙吉在仓库大院内。专门腾出一个木楼。供他们读书和习武时休息用。并正式给大院起了一个名字。叫“龙吉武馆。”学生也从原來的四个、几十个。慢慢变成了二百一十一个。年龄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才十一二岁。 “姐。练练玩玩可以。一弄上武馆的名头。就得正儿八经地搞。南洋武林谁也不服谁。暹罗每年有数不清的拳击赛。民间武林界更流行踢馆。我们在这里可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啊。你干吗要搞这么大。我们回国以后。有人來踢馆怎么办。你总不能自己上场吧。”林涛不解。 “笨蛋。谁让你们开这个头。我是真怕你们了。有个‘武馆’。你们可劲去折腾去吧。再说。大家都去求英雅和梅雪她们。要让家里孩子跟你们习武。连周围几座寺庙的和尚也大力支持。我怎么办。”徐天一无奈地说。 “可是。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的啊。他们怎么办。” “不要紧。先开一个头吧。有时间就带他们练。让他们养成习武尚武之风。更有利于整个部族的生存、发展。也会减轻我们的压力。有事时就让他们自己先练着。将來你们聘期满了。我会从国内。请其他人专门來担任武师。” 其实。徐天一知道挂武馆招牌意味着什么。但在部族内部办武馆。她巴不得一河之隔的南亚武术大国暹罗的武师们。抓紧时间來踢馆触霉头。武馆名声大了。部族小伙习武的荣誉感、自豪感才会大。 见徐天一非要这么干。于是。虞松远他们四人。干脆直接搬到龙吉武馆去住了。由于原來是仓库。因此。这里的房子比龙吉大院内的木楼更要大。但结构基本相同。 这个仓库离龙吉的大院也就几百米远。但为了方便。四个女孩便自己开伙。学着做中国菜。小日子过得有生有色。加上英雅这个大管家。不时过來帮忙料理。把这座原來是仓库的小楼拾掇得焕然一新。 郑书文身体已经康复。作为“指导员”。她当然也要进驻武馆。 身体已无大碍。她却性格大变。沉默寡言起來。每天就是坐在作战室内。对着地图和沙盘冥思苦想的。外面院内吆喝声地动山摇。她都丝毫不为所动。 ------------ 第四十八章 武士来踢馆 澜沧的老族还带有明显的母系氏族社会的某些特征。女人在家庭中是最辛苦的。是一家的核心。在家庭中享有崇高地位。澜沧男人懒。天下闻名。可女人却十分勤快。开荒种地。操持全家衣食住行。都是女人的事。 男人除了上山打猎。每天几乎什么事也不干。 龙傣部族和其它各部族一样。女人是绝对的核心。龙吉是部族大首领。地位至高无上。英雅则是部族的主母。是部族的灵魂和核心。在部族内部。她就象个王后。深受全部族男女老少的爱戴和尊敬。是部族凝聚力的源泉。 每次她來到武馆。习武的小伙子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都会集体自发地双手合什向她行鞠躬礼。她则会走上竹楼。向孩子们挥手致意。让人感觉就象是国家元首莅临一般。梅雪等几个公主。则会把她围在中央。兴奋、撒娇、亲热得不得了。 英雅会将里外检查一遍。手把手地教她们如何做菜。如何打理房间。如何布茶。特别是。原來他们只启用了竹楼外间的四间房间。刘国栋、林柱民一家一间。虞松远和林涛一间。梅雪与苏吉一间。中间的大厅中央。刘国栋和林柱民制作了两个大沙盘。一个是班巴杭地区。一个是安南北部首都地区。 英雅则将部族正在习武的小伙们叫了十几个上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将里面两大间的货物全部搬到其他竹楼内。并彻底打扫、收拾干净。让虞松远他们将沙盘全部搬到里间。这样。里间偌大的两间房。则成了他们学习、研讨的专用作战室。外间大厅则成了起居场所。让他们住得更惬意了。 小狼崽正在快速成长起來。摇头摆尾。越來越可爱。它鼻尖乌黑。头部、后背、脖子一周、尾巴是灰黑相间。两侧纯净的灰色。脸上眼睛到鼻子之间、身体两侧、四条腿则是灰白又带有一点黄色。而腹部只是纯白色。 最奇特的是四只脚背上。竟然是纯净的黑色。简直太漂亮了。四个女孩就象是它的四个母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精心地养护着它。尤其是对梅雪。走到哪它跟到哪。梅雪和虞松远一起外出。它则跳到虞松远的肩头坐着。纹丝不动。吸尽了眼球。 让虞松远不爽的是。这只小母狼崽子。它竟然他妈的从小就会撒娇。 从回到永珍后开始。梅雪等人一直用牛奶喂养。等稍大点后。偶尔会用熟肉与菜搅在一起喂它。如果大家都很忙。忘记给喂牛奶。它就会发脾气。生气的时候。它坐在一边。不管怎么逗弄它。它也不理任何人。 可饿了一会。见仍沒有人理它。它会主动跑到梅雪的脚上蹲着。嘴里“唧唧”地乱叫。第一时间更新 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还会不停地用小脑袋蹭梅雪的脚腕。此时。梅雪就会赶紧给它喂牛奶。有时吃高兴了。它会自己抱着小奶瓶。一边吃着。一边躺在地上打滚。 每当它撒娇时。虞松远都会很不爽。想抬腿给它一脚。 他想起在县中上补习班时。在灌河边的大堤上。那只土狗战败后。向大将撒娇求饶的情景。一只本应该具有野性的母狼。如果会骚乎乎地撒娇。这太他妈让人失望了。它养出的小狼。也好不到哪去。 梅雪却说。“你不懂女人心理。这是母狼好不好。会撒娇说明温顺。能驯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如果它太凶。谁还敢养。我倒是不喜欢它了。”这样一说。虞松远想想也对。 “虞大哥。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名字我早想好了。或者叫将军夫人。或者干脆就叫妃子。” 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都说不好。梅雪问。“将军夫人。妃子。怎么讲。你不会是……” “我明白了。老大你心机真深。弄了半天。你是给你家大将弄了个童养媳回來了。不过。将來一定般配。”林涛见识过大将。他一下想到那条威武的大狼狗。经林涛这么一说。刘国栋和林柱民都赞成这个名字。 “军犬不是都被骟了吗。”林柱民担心地问。 “狗屁。胡说八道。我检查过。我家大将全须全尾。身上什么零件也不少。绝对是完整的小帅哥。” “说的什么意思。” 梅雪沒全听懂。问林涛和林柱民。他们只好给她解释了一下。梅雪的小脸一下红了。其它女孩也都捂着嘴笑了。梅雪捏着小粉拳打了虞松远一下。骂道。“你真讨厌。这你也去检查。” “我靠。好幸福的大将。做狗做到这份上值了……”林涛感叹着。 “你羡慕大将了。要不你也做一回。”刘国栋沒说完。林涛一掌就上头了。 从这天开始。小母狼正式有了一个名字:妃子。 每天要教二百多个学生习武。还要学习语言、大学的功课。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等一个月“假期”即将结束时。他们才逐渐领悟了徐天一的手段。不愧是帅才。对他们进行的很多培训目标。都在不经意间实现了。 热热闹闹间。他们已经系统接受了她精心安排的融入澜沧的训练。虞松远和林涛等四人。语言关已经基本过了。各种习俗已经了然于心。基本适应了澜沧的衣服和饮食。甚至连皮肤。也开始变成了与徐天一、英雅、灵玉一样的小麦色。 但很奇怪的是。郑书文手臂上的伤好了后。人也转性了。她不再象在东河时那么爱开玩笑。矜持得很。尤其是。她的肤色却一点沒变。和四位小公主一样。怎么晒。都依然白晰细腻。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辨。 大家都感到纳闷。林涛象明白人似的。“结婚后。就会变的。”想想又觉得不对。梅氏和苏贡一直和林柱民、刘国栋住在一起。她们为什么也晒不黑。 一个月假期的另一个成果。或许还会给龙傣部族培训出一批高素质战士。 梅林等四个徒弟。日夜苦练。进步最快。尤其是梅林。有二三十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坚定地围绕在他身边。已经逐步显示出了他的将才。这最让徐天一、龙吉和英雅开心。 徐天一这一招。对在残酷的部族纷争中求生存的龙傣部族來说。意义重大。 人怕出名。猪怕壮。龙傣部族挂出“龙吉武馆”招牌。每天二百多个习武少年在这里“嗨。”“嗨。”叫着口号、轰轰烈烈练功。很快就引起了永珍武林中人的关注。 河边不远处的玉林寺庙。就有一名暹罗來的游方武僧。从俗家弟子嘴里得知龙傣部族开了武馆。便很感兴趣。约了几个同道中人。一起來“切磋切磋”。 武僧约有三十七八岁。曾在暹罗多年练习暹罗拳。在南亚武林。最著名的就是暹罗拳。其源头。实质就是中国南拳的变种。中国的南拳。注重贴身缠斗、技击等精细技法。是暹罗拳的溯源之一。暹罗拳则又发展出以肘击、膝击为核心的贴身搏击技法。很有杀伤力。一直为世界武林界所瞩目。 这位武僧曾是暹罗著名的拳师。由于在一次暹罗拳击大赛中。因打假拳犯规被驱逐出暹罗武林界。在暹罗无法立足。只好进入澜沧学习上部坐佛法。 虽然龙吉武馆并不对外收徒。也不以盈利为目的。纯粹属于自家自娱自乐开着玩儿的。仅供部族子弟习武而已。但你既然公开挂出了武馆的招牌。人家來切磋。你还不能不理。 澜沧人对僧侣都极为尊敬。他们认为尊敬僧侣。主要是为自己的祖先赎罪。好为子孙后代升入天堂铺路。几个僧侣來切磋。部族少年既通知了虞松远等人。也通知了部族的长老。 龙吉和几位部族长老亲自出面。接待僧侣。双方相约第二天傍晚。正式切磋武艺。英雅有点不放心。整个白天心神不定的样子。“徐大姐。我们挂武馆招牌。是不是动静闹得大了。暹罗武林高手如林。我怕他们吃亏。” 徐天一嗤之以鼻。“你是担心兄弟小队吧。这个你放心。他们要是连几个花拳绣腿的拳师都打不过。别满世界混了。” “可是。他们撤退回国后呢。我们的武馆得有人支撑招牌啊。总不能让你亲自上场吧。只有书文能对付几下。我和灵玉都是武林外人。” “这个好办。南亚总部今后不仅要有兄弟小队这样的绝杀组合。还要有不同的撒手锏。我已经在中国国内物色人选了。很快就会有专门的人來以武师的名义。受聘加入南亚纳加总部工作。” “大姐。你心机真是缜密。原來你早就有打算了。这事可等不得。那就让高手赶快來吧。” “这样做。有利于龙傣部族新一代的成长。一个不尚武的部族。在这个丛林社会。永远沒有出头之日。你再会做生意。你再富有。也是豺狼嘴里的肉。将來龙傣部族英雄出少年。英才倍出。在澜沧。还有部族敢于欺负我们吗。” 与英雅心神不宁不同的是。虞松远等人却感到。徐天一正在给龙傣部族在澜沧立威。他们并不担心几个僧侣。他们考虑怎么打得更出彩。商量的结果是。要使用武林中人的招法。多摆造型。要酷。要好看。同时。既不能伤害僧侣。又得让他们输得心甘情愿。 这很有讲究。对精于杀敌的兄弟小队來说。是一道难題。 ------------ 第四十九章 河畔比武 兄弟小队在训练营习的是一招制敌、高效率杀人的格杀技术。与武林中讲究的套路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他们的格杀术更实用、更直接。讲究一招致命。一点儿也不好看。 但是。他们又都有超强的武术基本功。要让打斗好看起來。就带有表演性质了。做到也不难。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是。一招制敌固然杀人效率高。但也会暴露他们的身份。行家一看。就会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与他们心态不同的是四位公主。作为南亚女孩。她们太知道暹罗拳的厉害了。她们比英雅还要担心。“能不能不打。让大姐出面大家讲和算了。又沒有仇。整天打打杀杀的。一点沒劲。”梅雪出主意。 “了不得我们不挂武馆牌子。省得谁可以來‘切磋’。”苏贡甚至连取下招牌的主意都出了。 林涛叱道。“你们几个丫头放心。干吗一点信心都沒有啊。我们要是连几个拳师都放不倒。不就得回家种地了。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混啊。” 刘国栋也拍拍梅氏的小脸。“你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打架斗殴。我们是祖师爷。打几个花拳绣腿的僧侣。这真的都不算什么事。” 说归说。公主们还是很担心。 下午四点。约定的时间到了。澜沧总理府两名部长亲自來观摩。周边六个寺庙的住持作为嘉宾。也都來了。这來头和排场。一下子就上了档次。 龙吉在武馆大院内搭上了凉棚。摆了桌子椅子。茶水、水果一应俱全。虽然希望來观摩的人很多。但这是部族私家武馆切磋武艺。不对外公开。因此。很多人都只能在大院的木围墙外远远围观。甚至连新闻记者。也一个都不放进來。 场内钟鼓喧天。比武即将开始。场外人急得抓耳挠腮。拚命往木栅栏前挤。大院周边的大树上。也都爬满了人。 龙吉站起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叫停锣鼓。率先讲话。他先对部长、住持们的到來表示欢迎。然后说道: “龙吉武馆。是龙傣部族为锻炼子弟身体。内部开设的练习武馆。不对外收徒。不盈利。不对外挑战。也不接受挑战。重在锻炼子弟身体。今天的切磋。仅限于比试武艺。要讲武德。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晚上。我将在这里隆重招待各位。下面我宣布。比武开始。” 各大寺庙选出六名武僧來挑战。都在预备席上一字坐着。连坐姿都摆着造型。跃跃欲试。威风八面。震慑着场上所有的观众。 比武开始前。武馆选出二十名少年。在梅林的指挥下。表演中国的长拳。小伙子们有板有眼。打了个72式套路。赢得阵阵喝彩。 徐天一、英雅、灵玉、郑书文和四个公主。以及九大长老的夫人们。都在竹楼上观战。四个公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时跑过去看看他们准备得怎样了。然后又跑回來趴在母亲怀里。叽叽喳喳地通报一阵。 只有徐天一等人。成竹在胸。面无表情。 比武正式开始。第一名武僧赤着脚。站到场地中央。向主席台鞠躬。兄弟小队派出林柱民出战。也向主席台鞠躬。然后。两人相对抱拳。开始比武。 这个武僧也是暹罗拳高手。第一时间更新一开始便频频进攻。拳、脚、肘、膝并用。动作连贯。极为好看。林柱民则翻滚腾挪。只是躲闪。根本不还手。但却巧妙地一招招化解了武僧的进攻。不断拖延着比武的时间。 通过前几招。林柱民已经看出。武僧下盘扎实。身体灵活。力透千斤。至少有二十年习武历史。他有点惺惺相惜。不忍下手。武僧见他只是躲闪。却并不还手。有点恼羞成怒。招招凌厉。风卷残叶一般连续攻來。林柱民一路后退。险象环生。似乎狼狈至极。 院内观战的人。都替林柱民捏一把汗。梅林等人。都快把嗓子喊哑了。拚命替师傅加油。几个公主更是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梅氏紧紧捏着梅雪的胳膊。竟然呜呜地哭了起來。“快跟大姐说。这样不行……” 忽然。场上风云突变。林柱民被逼到了栅栏墙边了。眼看无路可退。他一个平地腾跃。从武僧头上翻到了他的后方几米处站定。武僧脚踩栅栏。跟着一个漂亮的空中鸽子翻身。双膝凌空向林柱民泰山压顶一般砸去。 暹罗拳的肘击和膝击。最令人恐怖。 “啊。”所有人都是一声惊呼。梅氏小脸惨白。吓得闭上了眼。 然而。林柱民并沒有躲闪。只是在武僧快击中他时。出人意料。第一时间更新疾如闪电一般。身体往旁边一晃。躲过了攻击。同时。顺手借势推膝。四两拨千斤。让武僧在空中一个翻转。变换了身体方向。武僧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收势不住。想控制和变换身形已经來不及了。脑袋直直地砸在沙地上。 “轰。” 旱季的红土沙地。虽不似石头一般硬。但一点也不软。轰然巨响后。武僧自己用脑袋撞地。自己干倒了自己。瘫倒在场内。好一顿抽搐。动弹不得。 这一下。砸得是他妈的太重了。 场边所有人都“啊”地惊叫一声。全部站了起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武僧这下必死无疑。这可是从空中带着力道直接用脑袋撞地。绝对的高难度动作。武僧到底是武林高手。若是常人。颈椎或脊椎恐怕早就断了。最起码脑袋也会撞碎。 可如此重击之下。武僧只是躺在地上缓了一会。竟然还能慢慢痛苦万分、摇摇晃晃地爬起來。向林柱民鞠了一躬。然后。又向主席台鞠了一躬。歪歪扭扭、无限落寞地走下场。 第一场比武。林柱民自始自终。未发一招。武僧自己把自己打败了。 这一戏剧性变化。让全场瞬间沸腾了。锣鼓齐鸣。梅林等二百多名弟子卖力呐喊助威。竹楼上观战的公主们根本就沒搞清形势。比武就结束了。尤其是梅氏。紧张得根本就不敢相信场上的结果。 梅雪说。“梅氏你真讨厌。你家男人都赢了。还把我的胳膊都抓破了。”梅氏一看。果然。指甲都将梅雪的胳膊抓出血了。 场外候战的武僧们。开始有点紧张了。他们不再傲慢地摆着姿势。而是紧急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在商量着对策。 第二个武僧抱拳上台。林柱民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纯种白人。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九。身长腿长。拳头有半年蓝球大。场上鸦雀无声。拳师先是体积、吨位。就震慑住了众人。 或许是吸取前一武僧教训。这个白人僧侣并不主动出击。就象是打拳击一般。手长腿长。步步为营。脚下跳跃着变换着脚步。可谓点水不漏。防守极其严密。 林柱民见他不敢主动进攻。两人都以防守为主。这场比武就一点不好看了。为了便于观瞻。为了让大家觉得好看。他便凌厉进攻。快如闪电。让武僧破绽百出。最终。被他旋风般凌空一腿扫倒在地。 这个武僧倒地的姿势也很奇葩。他长长的双腿被林柱民强劲的一腿扫到了天上。成了头上脚下。是后脑勺着地。这一摔更他妈的重啊。武僧仰面倒下。老半天愣是起不來。最后是被梅林等人集体抬下场的。 林柱民抱拳下场。受到公主们象迎接英雄一般的欢迎。梅氏满眼含泪。小脸却笑成一朵水淋淋的花儿。梅雪带头。和苏吉、苏贡一起。大方地每人都亲吻了他。把林柱民那个美的啊。心里比密儿甜。 “老大。他们不行。我一个人差不多都可以打到底。” “徐大姐要求打得好看。你再打就是真打了。不就沒意思了。打那么快干吗。一点沒劲。笨蛋。”林涛不满地教训道。 徐天一笑着说。“你们管我怎么看干吗。打出武馆的威风就行。” “当我们是傻子。你想用武馆给部族立威。还不想说出來。连这也动心眼。真沒劲。”林涛不满地说。 “放肆。” 徐天一被激怒。凤眼圆睁。飞起一腿踢在林涛腚上。林涛逃避不及。闹了个狗吃屎。爬起來狼狈逃窜。再也不敢呲毛了。 小苏吉的母亲见徐总发飙。女婿被收拾。既想去护短又不敢。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牙坐下了。 刘国栋上场了。奉献了两场精彩的技击。两个武僧相继败下阵去。刘国栋是狙击手。他与林柱民不一样。打得不急不缓。温温柔柔的。明显占据场上主动。但两个武僧并不难堪。最后。都是武僧主动抱拳认输。 最后。林涛上场。显然是为了刻意追求比武效果。林涛不断摆出超酷的架势。引得场外阵阵喝彩声。特别是那些部族女孩们。不时激动地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 一个武僧败下阵去。游方武僧最后出场了。到底是暹罗高手。上來就是一阵凌厉的攻击。让仍在享受众人喝彩声、女孩们尖叫声的林涛。步步后退。惊出一身冷汗。 林涛很快冷静下來。见招拆招。小心应对。慢慢地。他看出了武僧的破绽。先是硬硬地接了武僧两招。两人双臂和双腿两次如铁棍砸在一起一般。发出轰然巨响。武僧差点立脚不住。 林涛紧接着腿功发威。跟上去连续七腿。将武僧逼得连续后退。左支右绌。 ------------ 第五十章 风卷 残云 林涛一阵连环腿后。突然凌空跃起。一记鞭腿。泰山压顶一般。挟着千钧重力。直直地向武僧砸去。 武僧眼见得一腿已经眼前。急忙双手招架。才发现这是虚招。已经晚了。另一腿已经直直在砸在他的脑袋上。武僧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如被铁锤重击一般。人横着就飞了出去。落在了十几米开外。再也爬不起來。 林涛这风卷残云一般的飞腿。节奏连贯。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场外观战的人。包括主席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热烈鼓掌。林涛走过去。扶起武僧。两人一齐向主席台鞠了一躬。然后又向台下鞠躬。林涛先将武僧扶到座位上后。才走向竹楼。 苏吉冲下楼梯。先抱着他來了一个热吻。林涛横着将她抱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起來到楼上。“老大。怎么样。好看吧。” “很不错。达到了预期目的。但最后这招泰山崩。不该用。”虞松远淡淡地说。“泰山崩”是技击大家张铭独创。吸收了南北拳术的精华。是杀手锏。林涛有点显摆。惹虞松远心里很不悦。 “野兽。人家可是來砸场子的。你们几人却在研究好不好看。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郑书文笑骂道。第一时间更新 “老巫婆。你不懂。徐大姐就要这效果。不信你问她。” 当天晚上。龙吉大首领大宴宾客。整个部族比过节还热闹。狂欢了一夜。最高兴的是有子女在武馆习武的部族人家。大家都兴奋得不得了。这场比武。掀起了部族习武热潮。虞松远却建议徐天一。赶紧从国内聘武师入住。准备应对暹罗拳师的挑战。 事实上。第二年的旱季。暹罗顶级拳师确实组织了一场与龙吉武馆的对抗赛。双方各有八名拳师上场。最终打了一个平手。这是后话。 一个月即将过去。虞松远开始认真思考出击方向。 他将二百多个孩子全部交给刘国栋和林柱民辅导。连续几天。将自己和林涛、郑内。仔细分析出击顺序。在他们的心中。821和678都是必须攻击的目标。但是谁先谁后。却很难定夺。 出乎林涛意料之外。郑书文首先盯住的。却是安沛。并且陈述了极其充沛的“理由”。 “老巫婆。你是‘监军’。制定计划。应该多听听我们的意见吧。” 自从郑书文正式搬入武馆。成了名符其实的“指导员”。真有点象过去的“监军”。除虞松远外。其余人都表示出不爽。怕她在徐天一面前打小报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东河生死与共、亲密无间的战斗情谊被冲淡了。三人时常故意拿她的代号开玩笑。但郑书文表现得很象一个大姐姐。一点不见怪。 郑书文对着沙盘和地图。展示了她的战术素养。 她认为。安沛是安南首都平原最重要的屯储军用物资的基地之一。它位于铁路线上。目前守卫兵力有一个步兵团。由于地处腹地。因此防备较松。选择打击安沛。还有一个战术目的。它离要真正要攻击的目标巡教。仅有不足百里。如果争取用远程遥控爆炸装置。将可以在很小损失下。重创安沛。 在炸毁安沛物资基地的同时。第一时间更新可攻击重点放在巡教的821。将能重创这支罪恶滔天的特工部队。这是一支经受过与m军战争考验的一支劲旅。是安南国防部的一支拳头部队。 打击它。既可以报袭击我幸柏林雷达站一箭之仇。又可彻底打疼他。让他们知道他们最精锐、号称荣誉团队的特工团。并不是无懈可击。更大好处。可以全面检验一下尖刀的训练与他们是否有差距。 郑书文讲完。虞松远仍在思考。林涛却不这么认为。他旗帜鲜明地表示了反对意见。 林涛认为。班巴杭边界地区。是澜沧最大面积的原始森林。第一时间更新军橙剂破坏较小。基本是原生态。龙吉的整个老族龙傣部落分支。原來就是生活在那里的。袭击821后。兄弟小队肯定要被它缠上。一场惨烈的丛林战在所难免。安南特工部队号称猴子。都是丛林战专家。这和袭击第2军是完全不同的作战方式。 他提出。当前兄弟小队位于678兵团的眼皮底下。而678兵团却毫无防范。此时。袭击678兵团。能收到奇效。而678兵团受到打击。既可震动安南全军。也可减轻我边境和驻澜沧人员的压力。可谓一举两得。同时。当安南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澜沧后。我们再奇袭821。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举吃了它。 郑书文坚决反对袭击678兵团。她的理由是。纳加在暹罗首都军贴市的总部遇袭。现在正在利用澜沧相对稳定的环境重整战力。如果678兵团受袭击。安南势必要在澜沧进行清洗。纳加的生存环境。将雪上加霜。 “更重要的是。678兵团是个一个二线兵团。它与第一军、第二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袭击它。只会打草惊蛇。让我们袭击821的计划更难实现。而且。对减缓我边境压力。起不到立杆见影的作用。事倍而功半。” 两人各执一端。相持不下。谁都想说服对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虞松远盯着沙盘上的巡教县城。久久不发一言。两人的争执。他全部听在耳里。郑书文被从雉棍市调到东河。与深入敌后的兄弟小队会合。二局搞这么大动静。定然让她带着什么特殊使命。而郑书文力主袭击位于安北的安沛与巡教。定然与她的秘密使命有关。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二局不把战术目的直言相告兄弟小队呢。只有一种可能。有更高级的情报员或更高密级的情报。必须控制在更小的范围内。按照常规。这样高密级的任务。不到事情临头。是不会直言相告的。 如果果真是这样。第一时间更新下一个袭击目标。都在郑书文的头脑里装着呢。果真如此。那还讨论个屁。想到这里。他点起一支烟。走到外面的平台上。刘国栋、林柱民并沒有教授武术。而是在教一院子小崽子练习步枪瞄准。只不过。他们手里拿的都不是枪。一人一根竹杆子。 室内林涛仍在慷慨陈词。郑书文却并沒有被他说服。 梅雪等四个公主。都静静地坐在一边。都不好插口。“你不劝解。就让他们吵。”见虞松远走出室外。梅雪跟出來小声问。 “沒有必要。”虞松远苦笑着。摇了摇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即使沒有其它原因。虞松远也赞成郑书文的意见。 安南把821藏匿起來。就是怕受到我各侦察大队的打击。而兄弟小队可以利用地理优势。主动、隐蔽地攻击它。到它的家里去吃掉它。如果821受到重创。会比第2军受到袭击更能震动整个安南陆军。 晚上。英雅派部族仆人们送來几十斤鲜活的河鱼。都是几斤重以上的大鱼。还活蹦乱跳着呢。同时。还送來若干木炭、两缸芭蕉酒、两大包中国广式风味的面点。于是。晚饭自然就是到河堤下烧烤鲜鱼了。 等梅雪等女孩将一切收拾好了。大家都坐在芭蕉叶上。准备开饭。虞松远突然说。“我同意郑大姐的意见。目标安沛、巡教。” “你。。” 林涛怒视着虞松远。见队长事先不通气就直接“叛变”。肺简直气炸了。 “不必激动。大家可以继续研讨。” 虞松远说完。带头开始开饭。“我思考的结果。与郑大姐的想法。完全一样。饭后继续研讨。希望你们开动脑筋。能驳倒我和郑大姐。” 林涛了解虞松远。他这样说肯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气也就慢慢平顺下來。 饭后。他们又集体讨论了一夜。把各种因素全部考虑进去。大家都谈了自己的看法。林柱民与刘国栋完全赞成郑书文与虞松远的意见。821是他们早已盯住的目标。而安沛是重要的军事物资补给基地。袭击它。自然比袭击678兵团。有更重大的军事意义。 林涛也沒有固执已见。四比一。他接受了大家的意见。作战决心和意图。基本明确下來。 在纳加公司。兄弟小队五人对徐天一、英雅、灵玉、龙吉和四个公主、周铁犁等是绝对信任的。在小队讨论的过程中。上述人员可以随时参与讨论。而公司其他人。包括为他们服务的男女仆人。都会刻意回避。 只有妃子不在乎避嫌。它在梅雪身上呆一会。便会跳到沙盘边上。静静地坐着。听他们议论。沙盘约有一米高。只有两个多月的妃子。就能轻松跳上去。有时。虞松远会向它伸出手。它会很高兴地跳到他的身上。安静地坐在肩头。 而徐天一确实是一个安分守已的“商人”。她对兄弟小队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公司的安全。除此之外。在他们研讨作战方案时。她很少直接参与。她太忙了。只听结果。 当一个月时间即将过去的时候。徐天一和英雅专程到武馆去看望了他们。虞松远表示。想到丛林里去散散心。徐天一想都沒想当即就同意了。“可以。去班巴推吧。评估一下北方林场的安全形势。然后可安排‘旅行’。” ------------ 第五十一章 白星部队 当天晚上。大首领龙吉和主母英雅。在龙吉大院他们居住的竹楼上。设宴款待兄弟小队和四个公主。 小水果已经和水雅成了一对难解难分的小姐妹。平时总是手拉手玩在一起。见到他们到來。两个小不点高兴得手舞足蹈。赖在他们身上就不下來了。 再加上妃子也坐在虞松远肩头。跟他们一起來了。两个小丫头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与妃子玩得不亦乐乎。 晚宴刚开始。徐天一就先让灵玉收走了他们的书包。他们心里窃喜。一个月的“软禁”。终于结束了。他们马上将又要地南亚的大地上纵横驰骋了。第一时间更新 果然。徐天一说:“东河事件后。安南怀疑是他国特工袭击。苦于拿不出有力证据。因此严密封锁了消息。但他们在中国边境地区。却发起了更加残酷的特工战。中国各军区、各集团军组织了十五支侦察大队。也对安南边境地区发起了对等的特工战。双方伤亡惨重。互不相让。但总体上中国占绝对上风。” “边境形势变化。对纳加公司的业务发展。产生很大影响。目前。安南对进出边境、以及进入安南的车辆。盘查、管制严格。公司木材运输成本加大。同时。班巴推林场也受到其它部族的威胁。因此。我们将和你们一起赶到班巴推。” “太好了。我已经控制不住想去看看秀丽的红河风光了。”林涛说。 “你们进入班巴推。首要任务是彻底解决林场的安全问題。圆满完成这一职责后。你们可以考虑自己的‘旅行’计划。公司会尽其所能。为你们的‘旅行’创造条件。你们身在澜沧。你们的嗅觉和感觉。有时候比任何情报、任何计划都要可靠。因此。到哪去‘旅行’。如何‘旅行’。由你们自行选择!” 徐天一接着说。“但我有一个基本要求。以安全为第一原则。” 虞松远对徐天一的冷漠。一点沒有抵触情绪。相反。只要尽快进入班巴推。就如一条鱼儿潜进了大海。纵横在澜沧北部茂密的原始森林。安南首都平原重要的物资基地安沛。821特工团后方基地巡教。就都处在兄弟小队的攻击范围之内。而袭击完成后。可从勐天府方向。悠然西撤。再一次隐进澜沧北部大山中。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虞松远说。 徐天一却说。第一时间更新“为防止泄密。计划暂不讨论。进驻班巴杭。要克服一系列的困难。龙吉将装载货物。带一个车队将物资送到班巴杭。这条路线经过的地区。都是澜沧最落后、最不安全的边远山区。路上会遇到很多风险。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虞松远和林涛有点诧异。在这里为什么怕泄密。虞松远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郑书文。心里就明白了。这妖婆果真心中带着无数机密。甚至特殊使命。她分明是一个真正的“监军”。目标和任务是上面定的。都在她心中。小队的任务只是如何完成任务。 徐天一继续说道。第一时间更新“首先要穿越普米扬大山区。这里也曾经是当年**武装的前哨基地。其次就是赛宋奔地区。也就是过了班班后的边界地区。从进入赛宋奔地区到我们的基地班巴杭。还有七八十公里的丛林山区。是澜沧最混乱的地区。苗族特工部队残余活动猖獗。山高林密。百姓贫穷。管制薄弱。社会动荡。道路寸步难行。” “也就是部族战争仍然是龙傣部族的一个重要威胁。”林涛问。 “对。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重点问題。刘国栋、林柱民进入澜沧时间已长。这方面情况已经都了解。第一时间更新就由他介绍一下。” 刘国栋说:“清末和民国初年。苗族从我国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大量进入澜沧。主要居住在桑怒、丰沙里和川圹三省高原地区。他们长期受到其他民族欺压。因此爆发了多次苗族大起义。” “后來。m国为对抗中国、安盟和澜沧的巴特寮。开始资助苗族**武装。1960年底。代号为“比利上校”的中情局特工潜入澜沧丛林地带。1963年。m国正式将以王宝为首的苗族武装命名为“特种部队”。全面控制了澜沧上述三省。” “这支军队的训练和后勤保障均由中情局负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国每年向其提供6000万美元的训练经费。不但拨给全新的美式武器装备。还派去教官和顾问。甚至派秘密小组对其进行特殊的游击战训练。后來。在越盟和巴特寮的打击下。苗族特种部队龟缩到以龙镇为巢穴的川圹、丰沙里两省周边的广大地区。而桑怒则成为巴特寮的根据地。” “在此同时。m国中央情报局还组织了一支更加秘密的“白星游击队”(white star meo guerrillas)。主要负责在澜沧北部高原地区的巴特寮后方及附近山区。开展游击战和战术骚扰活动。与苗族特种部队不同。这支白星部队极其神秘。活动情况外界所知甚少。它主要秘密基地。就隐藏在桑怒周边的高山峻岭中。它的核心成员以m国中情局特工为主。以苗族特工部队的少数精英分子为辅。” “75年澜沧**建国后。虽然苗族特种部队惨败。十多万苗人越过湄公河进入暹罗成为难民。但苗族残余武装受到m国中央情报局资助。边界地区仍然烽火不绝。高原原始雨林区。成为澜沧政府管治最薄弱的地区。徐大姐选择在班巴杭建立据点。一是这里是澜沧海拨最高的地区。木材资源丰富。第一时间更新二是这是一个动荡地区。对在夹缝壮大起來的龙傣部族。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刘国栋说完。林涛思索了一会又问。“我们对待苗族**武装的原则是什么。我认为。这里的苗族武装。虽然是受m国中央情报局资助。对我国民族稳定肯定有一些负面影响。但他们主要斗争矛头应该是指向安南和澜沧政府。” 徐天一想都未。就一锤定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们针对澜沧民族问題。一个最基本的原则。纳加公司绝不主动掺和澜沧民族问題。但如果他们主动挑衅并影响公司安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将坚决予以打击。这也是纳加公司高薪聘请你们的原因。” “m国从东南亚撤出后。这个白星神秘部队的结局是什么。”虞松远问。 “再也沒有它们的记录。王宝前几年曾返回澜沧。建立天神党。苗族**武装的活动仍然在他的控制之下。有情报显示。这个白星部队目前已经成为西方对澜沧和平演变的工具。实践证明。哪里有m国和西方的身影。哪里就永无宁日。” “我们先把这个白星与**武装的事放一边。集中精力解决班巴推林场的安全问題。当然我们的旅行。也需要班巴杭据点。能提供一个稳固的后方支援。龙傣部族在班巴杭据点现在还有多少人。能打的部族战士有多少人。”虞松远问。 “这个我说不清楚。得问龙吉和英雅。” 龙吉说。“部族在桑怒省有近万人。居住在以桑怒和班巴杭为中心。从芒喷至香料这一段边界。都有我们的村寨。其中。有近二千人住在桑怒市区。武装战士有数百人。但战斗力一般。这次我与英雅都要去。要处理一些部族里的事务。并力争给你们提供稳固的后方支援。安南与我们林场一直有很好的商业关系。你们的旅行安全。应该沒有问題。” 徐天一说:“就这样定了。我和龙吉、英雅。与你们一起赴班巴杭。尽快出发。兄弟小队五人。负责行程安全。灵玉留守永珍。一切以确保人员安全为原则。” 会议还在进行之中。纳加公司驻中国国内的办事处。來了一封电报。英雅译出后。看了一眼。眼泪就流了下來。电报交给徐天一。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毫无表情地将电报纸放进火塘里烧掉了。 虞松远和龙吉都参加了这个小型会议。他们都诧异地用目光盯着英雅。但是。英雅咬着嘴唇流着泪。什么也沒说。对涉及公司核心机密的事。她不说。别人绝不会问。这是公司保密原则。龙吉和虞松远也就不敢问了。 但是虞松远第一个反应就是。徐大姐的爱人过世了。英雅痛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此刻。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來安慰徐天一。他心里燃起的。只有仇恨。他紧咬牙齿。恨不得迅速进入安北。血债血偿。 军令如山。出发的日期到了。 天才刚蒙蒙亮。四辆改装过的bj212越野车。ca10、ca30、nj230三种型号共九辆带着棚布的大卡车。在龙吉的大院前一字排开。龙吉族里在永珍的有地位的人、家属都來送行。澜沧政府的一名高官也來送行。还问龙吉是否要政府派军队保护。龙吉谢绝了。 车队浩浩荡荡。穿过永珍的市区。 ------------ 第五十二章 目标班巴推 开道车是一辆崭新的ca10载重卡车。上面架着机枪。车上一个班的部族战士。 虞松远和徐天一、梅雪、梅林坐在第一辆越野车上。林涛和龙吉、英雅、苏吉坐在第二辆车上。郑书文、刘国栋、林柱民和梅氏、苏贡则坐在后面两辆越野车上。后面是货车。最后断后的也是一辆崭新的ca10大卡车。上面架着机枪。二十多名部族战士护卫着。 永珍街道狭窄。选择天亮前出发。就是怕扰民。 车队出了郊区。天才全亮了。从车窗向外看去。映入的眼帘的。全是破败的吊脚楼或低矮的茅屋。越往北走。越是贫穷荒凉。这里的农村几乎所有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都是赤着脚或穿着拖鞋。刚下过一场秋雨。道路泥泞不堪。车队只能以三四十公里的速度。慢慢行驶着。到中午时分。车队才到达孟蓬洪市区。 龙吉命车队在一个路边小饭店门前停下。几名部族战士进去。帮着饭店做饭。英雅请徐天一、郑书文、虞松远等人和四位女孩一起到店内用餐。部族战士们则将饭打出來。在卡车上用餐。饭后。马不停蹄。继续出发。 梅林自从搬到永珍后。是第一次有机会远行。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见所有人都有武器。连两个姐姐都一人一把小手枪别在腰间。梅林眼红地问:“姐夫。我枪法也很准。能不能也给我把手枪。” 梅雪抬手给了弟弟一个爆栗。“小屁孩子。要什么手枪。” “姐你又充大。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梅林拧着脑袋抗议道。 “大一个月也是你姐。不准添乱。” 虞松远看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徐天一。对梅林说:“姐姐们的小手枪是防身的。沒有攻击力。你是男人。男人应该进攻。应该持枪突击。因此。你的武器是突击步枪。在你座椅后边。” 梅林趴到椅背上。果真看到座椅后边有步枪、冲锋枪和一箱子弹。半箱手榴弹等。“老天。带这么多武器弹药啊。” 徐天一摸着他的脑袋说。“小东西。你也该知道生存有多么险恶了。我们此行要穿越最危险的**武装曾经控制的地区。而且。还要无数次穿越与我们有仇的部族控制区。沒有武器岂不要束手就擒。” “徐大姐。为什么拒绝澜沧军队护送。有他们不是更安全一些吗。”虞松远坐在副驾驶上问。 “当年打败**武装。澜沧政府主要借助了安南陆军的力量。指望澜沧陆军打仗。我信心不足。而且。如果他们跟着。**武装肯定要主动袭击他们。只会拖累我们。” 已慢慢进入山区。车队越往北走越难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班欣合时。车队不得不在南利河河边停下。 南利河是南俄河的一条大的支流。有五六十米宽。它与南俄河的交汇处。是澜沧最大的水库-南俄河水库。水库坝高66米。长300米。水库面积120-270平方公里。库容38-85亿立方米。1978年水电站第二期工程竣工。发电能力11万千瓦。每年可发电 7亿度。永珍及澜沧北部的湄公河流域富庶地区。主要电力供应。都由该电站提供。 雨季虽然马上就过去了。但是还是下了一场大雨。似乎是雷电。将南利河上的大木桥的桥面打穿了一个大洞。但或许是在大雨中。桥板并沒有引起大火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否则。只能搭浮桥。麻烦可就大了。 龙吉与虞松远、刘国栋上桥仔细检查了一下。必须补一下才能负重。否则车队通过有一定危险。刘国栋是工程专家。立即指挥部族战士去伐木材补桥板。其他人只能坐在车上干等着。 就这么一耽搁。整个下午。车队才行了不到五十公里。到天黑时。离万荣还有三十几公里时。恰好路边有一块平地。虞松远便通过对讲机命车队停车扎营。 虞松远下车。到路左边的平地上检查了一下。都是油质红泥。虽然潮湿。但地面相对较硬。并非泞淖不堪。于是便命就地扎营。“小弟。前面不到两公里。就有一个小村庄。我们能不能去借宿。或借个地方做饭。”龙吉和英雅过來问。 “龙大哥。英雅姐。这里视野开阔。容易防守。比较安全。”虞松远不为所动。带着这么多货物。特别是徐大姐和龙傣部族几乎所有重要的女人都在这。容不得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他的神经已经进入作战状态。一切都必须从有利于作战來考虑。 林涛也支持虞松远。“龙大哥。英雅姐。从战术角度看。老大定在这里宿营是对的。如果有强人夜里來偷袭。灯光一亮。他们无所遁形。” “这里离永珍这么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未进入山区。应该不太可能出现匪徒。”龙吉和英雅不以为然。但虞松远还是坚持必须在此宿营。 林柱民在指挥扎营。货车和越野车被停成两排。中央扎上大帐蓬。里面支起行军床。部族战士架起锅开始做饭。林柱民过來请示。“老大。这里放明哨还是暗哨。放出去多远。” “你的意见呢。”虞松远问。 “这里离普里扬山区还有七八十公里远。万荣有安南驻军。相对安全。晚上应该主要是防盗。因此。我建议放暗哨。就在前导和后卫车上就行。” “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通知所有司机。全部睡在自己的车上。听到枪声后。立即打开大灯。通知所有人。沒有命令。不准开枪。通知部族战士。值勤时发现敌人立即朝天鸣枪报警。另外。我们小队五人。晚上轮流带班。” “是。” 林柱民去安排了。林涛和刘国栋则在营地外安排了几道防御机关。龙吉过來说:“虞小弟。我也参加值班吧。” 虞松远说:“龙大哥。你是整个部族的旗帜。不要往前冲。值班由我们來就行。你安排一下。晚上女人全部睡帐蓬。男人全部住在各自的车上。要枪不离身。” 一路颠簸。所有人都很快沉入梦乡。兄弟小队轮流带班。让他们很满意的是。这些部族战士值班都非常认真。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此时正是林涛值班。一个罐头铁壳子突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前导车上部族战士立即鸣枪示警。清脆的枪声刹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十三辆汽车的大灯瞬间全部打开。将四野照得如同白昼。 灯光下。二三十个衣衫褴褛、赤着脚的当地村民。多数都拿着镰刀、棍棒等原始武器。一下子全部愣住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犹豫的时候。林涛在他们身后朝天开了一枪。并用半生不熟的澜沧话喝道:“你们已被包围。投降者抱头跪下。敢于抵抗者。杀无赦。” 盗匪们沒想到自己是來偷袭的。却一下落入了人家的包围圈。很多人放下了武器。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抱头跪下。其中有三四人人。依然端着枪。愣住了。 “后面只有一个人。冲回去。” 站在匪徒中央的匪首。嘴里大喊着。“砰”地一声。对着林涛就是一枪。 林涛早有防备。空翻躲过的同时。甩手一枪。将其打倒。匪徒的步枪扔出去好几米远。其它匪徒吓得都跪了下來。部族战士们都端着枪围了上來。将匪徒围在核心。四名持枪犹豫的匪徒。则被部族战士缴械后捆了起來。 “小弟。怎么办。杀不杀。” 龙吉悄声问虞松远。虞松远执意将梅雪当妹妹。梅雪也将他当成哥哥。龙吉和英雅自然以小弟相称。 “都是当地农民。把枪支缴了。前面就到万荣了。把为首的四人和武器都带着。交给万荣市警察。其余都放掉。” “这样好。” 于是。四名匪首被绑到车里。武器沒收。其余匪徒。则全部放回村里。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经过这么一闹。沒有人再能睡得着了。开早饭时。英雅问。“小弟。你怎么知道这些劫匪夜里要來劫营。” “英雅姐。我并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几杆破枪。就敢來抢劫。我只是要做到有备无患。确保车队安全。澜沧乡下太穷了。治安又这么乱。我们满满七大卡车货物。这一路上肯定会有很多人眼红。我们必须严加防范。” “是不是你从桥面的破损处。看出了一些问題。”龙吉虚心求教。 “秋末即将进入旱季。桥板已经干燥。雷暴雨时雷电打断桥板。木板上却并无灼伤的痕迹。显得很可疑。现在看。桥板是人为破坏的可能性较大。”虞松远说。 英雅说。“幸好小弟你们警惕。要不然。我们这次就吃亏了。” 车队继续前行。昼行夜宿。进入大山前。车队停歇下來。部族战士摆上香案。龙吉焚上香。对着大山三叩九拜。口中念念有词:“山神呀山神。龙吉这番得罪了。惊扰了您千万恕罪。请您借个道。保佑我们车队平安通过。” 拜毕。车队全体司机同时鸣笛三声。才继续前行。 从万荣到班班。也就三百公里的路。但一路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十分险峻。整整走了五天。虽然普米扬和老比山两个大山连绵区。苗族武装残余和各路盗匪一贯猖獗。但由于车队严密防范。有武装人员押送。竟然一路有惊无险。 ------------ 第五十三章 剑寮寨遇险 走过延绵不绝、层层叠叠的万重大山。山势时而极其险峻。沿途的风景却令人叫绝。 紧张的行军过程。奇险陡峻的山道。成为另一种美。大山一重重。其壮美的景色。如万花筒次第展现。特别是当车队行驶到河畔、山涧路段时。山清水秀。芦苇在阳光下金光灿灿、红红火火。向车队招手致意。奇妙的景致。充满诗情画意。 车队过了班班。很快就进入了赛宋奔地区。 过了华孟县城时。沿途的苗寨茅屋低矮。鸡寮猪舍与人居住的茅屋都连在一起。贫困不堪。成年人衣不遮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般都赤着脚。或趿着一双拖鞋。第一时间更新 连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很多都光着屁股赤着脚。只穿着破旧的上衣。 从车上向外看。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军人或武装人员。身穿绿色军装。斜挎着步枪。在路边招摇地走过。战争结束不久。**武装活动频繁。安南驻军、澜沧军队或**武装人员。都穿着一样军装。很难分辨。 破落的村寨。贫困的人民。让虞松远和林涛觉得喘不过气來。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历史上。苗族从我国中原地区的黄河流域逐步南迁。一部苗族迁徙史。就是百万苗人艰辛、辛酸的血泪史。令人哀惋。 过了华孟县城约有二三十公里。车队进入一个叫剑寮寨的险峻地段。天刚下了小雨。阴阴的。路两边泥泞不堪。 沙子公路从一座小山包下穿过。由于前方山路塌方。道路断了。车队不得不停在狭窄拥挤的山路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左边的小山上。林木茂密。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场所。而右边。则是十几米深的山涧。从车上看下去。里面红色的水流潺潺流淌。 “除小队外。其余人员。暂勿下车。” 虞松远摊开行军地图。从图上看不出这里有文章。便跳下车。走到路边。看一下实地地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还午前时间呢。天就阴得象锅底。一阵湿湿的小风刮过。虞松远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看到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山涧两边。都是矮树或灌木。期间露出一个一个大石崮。山涧底下。是一泓溪水。可令他暗暗心惊的是。溪水酡红。简直象是屠宰场地面流动的血水一般…… 这里涧内的水为什么水会是红色的。虞松远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高度戒备。严防左侧林内有人偷袭车队。” 随着林柱民一声断喝。他和刘国栋已经指挥前导车和后卫车的武装战士。拉起了警戒线。两挺机枪和所有的m16枪口。严密封锁路左边十几米外的丛林边缘。 林涛和龙吉、郑书文一起走到虞松远身边。“幽灵。我感觉这里怪怪的。有人正在监视我们。”林涛悄声说出自己的感受。又问龙吉。“怪。这一段山涧内的水。为什么彤红。” “这不是水。这是血。” “血。。哪來这么多的血。。”林涛骇然地问道。 “对。是血。很多很多很多人的血。这里几年前曾经是战场。苗族特种部队与安南陆军。在这里打过大仗。死了好多好多人……”龙吉解释道。 据龙吉介绍。第一时间更新 这里历史上曾经是大理国的南方边境游击区。曾有将军在这里驻守过。过去小山包下是兵营。帮称为剑寮寨。 这里还是桑怒通向首都勃郎拉邦的必经之路。公路修通前。地形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历朝历代。这里都有土匪出沒。杀人越货、绑票勒索。山涧两边的林内。冤魂无数。尸骨累累。 1964年8月。北越一个陆军主力营从桑怒出发。在一个阴雨天气。意欲从剑寮寨经过。隐秘偷袭龙镇。结果。被王宝一个团在这里打了一个伏击。北越军队二百多人。无一漏网。伤兵都被血腥刺杀。当年的剑寮寨。简直变成了屠宰场。涧内血流遍地。到处是尸体。 从那开始。剑寮寨周边就怪怪的。多数时间水是绿色的。但有时是红的。尤其是阴雨天气。偶尔会阴风阵阵。水红得瘆人。当地人都说是死人会显灵劫道。一般都是多人结伴。才敢通过这里。 虞松远早已经感受到了危险。他掉过头來。向公路左侧的山头上看去。只见山并不高。也就几百米。但林子茂密。如果有一支狙击步枪在山顶树梢建立狙击阵地。车队就要付出重大代价了。 “任何人沒有命令不准下车。鬼手迅速检查前方塌方情况。准备抢修。” 虞松远带着林三人走向车队。一边命令道。刘国栋带着几名部族战士。成搜索队形。快速向前方运动过去。 “大姐在车上啊。我们不能冒一点险。这里易受攻击。如果前面道路暂时修不通。我们是不是考虑倒车回去。等路修通了再前进。” 龙吉是大首领。徐天一在车上。他瞅着山上灰蒙蒙的丛林。心急如焚地问道。 “切。这么大车队如果集体倒车。路这么泥泞。既危险也容易受攻击。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宁可就地坚守。也不能倒车。那是自乱阵脚。” 虞松远沒有回答。林涛叱了一口。断然否决了龙吉的建议。 龙吉一向畏惧林涛。他不再说话。四人一起走到徐天一的指挥车前。这时。刘国栋带着几名部族战士到前方检查后回來了。也走了过來。 “虽然也有可能是下雨造成的塌方。如果要抢修。估计得需要八到十个小时。但是。这里山体表面土层较厚。林木、植被茂密。自然塌方一点可能都沒有。我判断是非自然塌方。有人在利用地形制造塌方。我们已经身处险境。” 刘国栋面色严峻地说完。众人都感心惊。怕什么就來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该來的。还是來了。 “龙大哥。平时车队在这里也遇到过袭击吗。” 郑书文看着车内徐天一征询的目光。平静地问道。 “这条公路。是几年前由中国工程兵修建的。路沒有完全修好。中国工程兵就撤回国了。这里的丛林中有几股苗族**武装。从那时开始就经常会來偷袭运输线上的货车、客车。我们部族车队每次通过这里。都要安排武装押运。几乎每次都要受到零星袭击。” 虞松远闻言。便和林涛、刘国栋、郑书文对视一眼。瞬间便下定了决心。三人都默默地点点头。同意他的决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既然连过往商旅车队都袭击。已经不是**武装。而是一群土匪了。 可土匪有能力炸毁泥崖吗。 澜沧刚从战乱中走出不久。当年m国人资助王宝的“特种部队”。每天空运的作战物资达40吨。战后。大量军火散落民间。当这些残兵利用屯集或偷藏的部分炸药。在雨后山坡松酥时炸毁崖顶。掀下泥石。制造塌方。一点难度沒有。 可这里的地形。对防守太不利了。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实在沒有更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是在山上建立一道安全防御线。掩护公路上抢修道路。先保护好这一车队物资和女人的安全。这个时候。只能进。不能退。 一旦示弱。让一群惯匪追着屁股打。堂堂的兄弟小队。那可就衰透了。别的不说。这人就丢不起。 “大姐。我们被堵住了。地形不利。只有打过去。” 决心下定。虞松远将情况向徐天一做了汇报。并最后说。 这里的地形。徐天一已经看在眼里。作为南亚秘战负责人之一。她见识过比这更严峻的局面。她略一思索。点点头。就笑着平静地说道: “惦记我们的人真多。不过。有你们五个杀神在。还需要我们女人紧张吗。虞队负全责。指挥小队和武装战士们。狠狠地打。要先摸清敌情。并及时通报。如果情况严重。我会保护龙吉和英雅徒步向华孟县城撤退。要注意。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龙吉和英雅。不能出一点问題。”她先说自己是女人。然后沒有说小虞。而是正正规规地称其虞队。 龙吉闻言紧张地说道。“大姐。你的安危更重要……” 徐天一摆摆手。沒有让他说下去。她很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林涛和刘国栋便走到前面的越野车上。用身体挡着左侧密林方向。将英雅护送到徐天一的车上。 虞松远看了一下表。说道。“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车队就停在这里。留一个班负责车队安全。重点防范后方华孟方向的公路。龙大哥负责组织其余部族战士。携带武器开始清理、修通道路。一定要带枪施工。后面一旦发生战斗。要随时支援……” “让我也和你们一起上山参加战斗吧。。”龙吉不情愿地说。 “龙吉。情况紧急。不允许再争了。你是大首领。你和英雅是部族的核心。不能出一点事。”徐天一果断地轻声说。 “请龙大哥注意。夜里道路修通后。不要等我们。要快速向桑怒进发。要确保徐大姐、英雅组的安全。我们小队五人。今晚负责在左侧小山上建立安全防线。掩护道路抢修和行车安全。并相机打掉这伙惯匪。明天早晨天亮前。我们会在前面山口与你们汇合。各组要保持对讲机联络畅通。随时保持联络。 ------------ 第五十四章 偶遇专业人士 一切部署完毕。他看着徐天一。等着这个大人物的指示。 徐天一却笑咪咪地看着他部署战斗。她全沒有其余人的紧张。用一付风轻云淡的平静神态说。“小队放手去打。劫道的劫到枪口上了。怪不得我们。开始行动后。我会让几位公主都集中到这两辆车上。与你们保持联系。各组就按照虞队的安排。立即行动。如果打掉匪徒有困难。注意不要恋战。以尽快到达班巴杭基地为主要目的。” “是。”“明白。”龙吉和虞松远齐声应答。 “姐夫。我枪法很准的。别忘记我啊。我干什么。”梅林抱着步枪。紧张地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又來了。谁是你姐夫。莫名其妙。你是男子汉。你负责带领部族战士。协助龙大哥。贴身保护徐大姐与几个姐姐的安全。”虞松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她们出一点事。唯你是问。” 徐天一和英雅都笑了。少年梅林却十分严肃。感到肩上似有千斤重担。摩拳擦掌。频频点头。脸色严峻。 龙吉带着队伍开始抢修道路。虞松远和小队众人携带全套作战装备。悄悄钻进左侧密林。开始向小山上攀去。刘国栋不放心。还是先去塌方路段的小山崖顶上。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幽灵。我们的判断沒错。确实是人为塌方。是**爆炸掀翻泥崖导致。” “全队进入作战状态。武装清理山头。提供侧翼保护。国王加速抢修道路。车队加强防范。”虞松远低声发出命令。 “好。”“明白。” 各队员和龙吉、梅林、徐天一的声音。都从耳麦内传來。 兄弟小队五名队员成作战队形。从丛林最密集处。悄悄向小山顶部潜去。小山并不高。只有几百米。山上长满热带雨林。雨后湿滑。异常难行。 “诡雷。。幽灵。发现诡雷。四枚m制手雷。人为设定的绊雷。” 在小山顶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片槐树底下。尖兵林柱民发现了情况。他报告的声音虽小。但惊讶的语调。还是震惊了全小队。 “诡雷。。确定是人为设置的诡雷吗。判断设置时间。” 这里是曾经是大战的战场。又是历年以來匪徒劫道的出发地。林内遗落一些军火。一点不奇怪。可要是人为设置的诡雷。情况就严峻了。纳加公司、纳加小组、龙傣部族的精华。可就在山下的公路上被堵着呢。虞松远闻言大惊。脱口命令道。 “报告幽灵。是四枚集束手雷设置成的诡雷。设置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小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隐蔽得很好。难度较大。是‘专业人士’手笔。我们遇到的不是土匪。而是专业小队。” 林柱民沒有丝毫迟疑。就断然回答道。他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到了所有队员和龙吉、徐天一的耳中。所有人神经陡然紧张起來。 “各组注意。我们遇到的不是土匪。车队严密防范。防止偷袭。” 虞松远心里也惊骇不已。东河惊天大袭击后。他们雪藏了整整一个月。可小队刚从蛰伏状态“醒”來。还沒走出澜沧呢。难道就被人跟踪上了。 既然跟踪者是“专业人士”。那么会是什么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跟踪的目的是什么。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系列问号。 不太可能是安南678兵团的特工。虞松远首先排除了他们。 龙傣部族与安南领导层、地方政府、在澜沧的678兵团。都有良好的合作、信任关系。部族最大的生意有两项。一是从中国进口民用消费品。一是向安南出口红酸枝。部族的重型装备和技工。都來自中国。这也都是公开的秘密。 部族金主徐天一进入澜沧。并开始经营龙傣部族后。龙傣部族的口岸贸易日益壮大。678兵团曾全面调查、跟踪过徐天一。发现这个“未婚女人”是欧洲几大家族财团的亚洲区投资代理人。是南洋最有实力的跨国商人之一。背景十分雄厚。 作为欧系商人。她在混乱的中南半岛却相对超脱。与中国和中南半岛各国。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可谓如鱼得水。中国和安南边境正在打仗。但徐天一却与两国都保持着密切的商业关系。但在政治取向上。678兵团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更倾向安南。 她采购中国的拖拉机、重型汽车、吊车等重型设备。仅仅因为价廉物美。比日本产品价格低几成。她聘请中国的技工來培训澜沧龙傣部族工人。仅仅是因为这些设备主要來自中国。她从中国进口民用消费品。以优惠价销售给678兵团。她的三大林场。所有的红酸枝全部出口到了安南各大加工厂。 她从中国高薪聘用退役侦察兵來当“雇佣兵”。作为打手维护龙傣部族利益。开始。678兵团对此曾经好紧张过一段时间。但刘国栋、林柱民进入澜沧后。果真对各山地部族“大打出手”。让龙傣部族在部族战争中。迅速立于不败之地。 这让678兵团逐步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安南军队对中**队有深入的了解。中**队坚持政治挂帅。绝不可能插手澜沧的部族纷争。况且。中**队退役士兵人数众多。每年都有无数人被洪沙瓦底聘请。作为雇佣兵进入缅北深山老林中作战。徐天一选择并雇佣几个中国籍的退役超级战士。一点不奇怪。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评估。最终678兵团开始信任徐天一和她的龙傣部族。虞松远将相关重要情报都仔细回顾了一遍。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证明678兵团会与龙傣部族为敌。 再说。如果是678兵团要对龙傣部族动手。还需要跟踪到大山内、原始丛林里。让“鱼”游入大海再收网吗。 难道是这趟行程中。第一时间更新兄弟小队和徐天一的纳加小组暴露了吗。虞松远也迅速否定了这一可能性。行程中除剿灭一群当地的土匪。未与各方力量发生冲突。不可能暴露。况且。即使真的暴露。678兵团拥有两师之众。完全可以十分从容地剿灭龙吉的整个部族。而绝不可能派出一个小队。來与部族武装在深山中纠缠。 既然不是678兵团。那么。会是蓝水公司或“白星部队”吗。虞松远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也不太可能。 蓝水公司和“白星部队”的背后是cia。如果在暹罗。为了阻断中国与民柬的联系、支援通道。隐秘攻击纳加公司还有点“理由”。可这是在澜沧的上寮。假定cia已经清楚纳加小组在澜沧的龙傣部族。以cia的能力不难判断纳加要对付的是安南。他们正求之不得呢。怎么可能派蓝水公司來攻击部族的车队呢。 况且。徐天一和她的纳加小组。隐蔽得十分成功。纳加小组除刘文玉等殉国英烈外。包括大佬杨明涛在内。到目前为止。并沒有人暴露真实身份。杨明涛在南。徐天一在北。老吴在东(安南南部重镇雉棍市)。总部虽然遭受重创。但纳加小组的魂尚在。精华尚在。 cia穷尽手段。也未能找到这“铁三角”的蛛丝马迹。怎么可能派出蓝色公司精确追踪徐天一呢。虞松远果断地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难道是斯贝茨纳兹或“信号旗”來寻仇吗。 虽然驻金兰湾的克格勃东南亚总部。一直将纳加小组作为主要对手之一。但多年來他们从未占上风。以毛子的性格和斯贝茨纳兹、克格勃的战斗风格。倒是有可能。可北极熊泥足深陷在西亚高原“帝国坟场”中。此时正想方设法与中国缓和紧张关系。不可能、也沒有理由派出潜伏在南亚中南半岛的人员。跑到丛林中与中国的兄弟小队寻仇。 假如他们此时这样干。不说明别的。只能说明他们智商有问題。 虞松远脑袋里瞬间闪过了若干种可能性。但都一一否定了能想到的“专业人士”。他实在判断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偏要到这上寮深山老林中。与兄弟小队或纳加公司见一个高低。 只有一个可能。双方是“偶遇”。他最终坚定了这样的判断。与这批所谓的“专业人士”可能完全是偶遇。他默默地笑了。既然是偶遇。从目前态势判断。对方未选择迅速攻击。或者说对方并不知道兄弟小队已经先下手了。既然这样。老子就要先发制人。绝不让你有机会窥视或威胁纳加小组和龙傣部族。 “天遁。迅速排除诡雷。找到观察哨。”他平静地命令道。 山下的车队内。紧张的气氛同样围绕着众人。兄弟小队的对话。让龙吉心急如焚。脑门上的汗一个劲地往下滚落。他严令部族战士们子弹上膛。快速清理公路上的泥土。同时随时准备战斗。想想还是不放心。他又专门跑回车队。将留守的战士们都调到徐天一的车旁。以汽车为掩护。重新构筑了防御阵地。 “大姐。如果情况紧急。我掩护你和英雅。从山涧下的矮林内。撤到山涧对面的丛林里。” 龙吉说完。徐天一仅点点头。未做任何表示。她默默地点起一支烟。看着龙吉布置防御。丝毫沒有阻止。她闭着眼开始养神。心里惊涛骇浪。面庞风轻云淡。 ------------ 第五十五章 本钱还不小 林柱民和虞松远的对话。徐天一从对讲机里听得清清楚楚。 她经历过无数险境。无数次死里逃生。她对秘战世界。比龙吉和英雅、虞松远等。都有更深入的了解。如果果真是“专业人士”处心积虑地要对付她和她的车队。肯定是经过万全准备。兄弟小队已经爬上山头了。仅凭这三十几名部族武装战士。车队支撑不了几分钟。 不要说别的。他们只要从林子内用迫击炮或榴弹轰击。车队就难以招架。甚至。从山涧对面山头上。只要凭一支狙击步枪。车队就将遭受巨大伤亡。她徐天一也会插翅难逃。 但是。她不太相信会出现这种结果。 她与虞松远有一样的判断。她和兄弟小队此次出行。是经过严格保密的。不太可能被对手们盯上。况且。即便是“专业人士”制造了塌方。也不太可能是冲着兄弟小队和她徐天一來的。 假如是为了对付她徐天一或兄弟小队。车队被阻后的那段混乱时间。是最好的攻击时机。但是。她除了感受到已经被人远程监视外。沒有丝毫即将受到攻击的迹象。综合这些情况。她已经明确判断。车队是“偶遇”这些匪徒。 匪徒是冲着车上的财物來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充其量是一帮水平高一点的**武装或土匪而已。 “幽灵。车队暂时沒有危险。迅速搞清对手情况。” 想到这里。她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脱口轻声命令道。 “明白。已经到达山顶。很快就能找到监视哨。小队远离车队。请你们加强自卫。”虞松远心急如焚地叮嘱道。 温柔贤惠的英雅就不一样了。她何尝经受过战火洗礼。等两人通话完毕。她控制不住。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大姐。你是万金之身哪。你要有个好歹。部族几万人全完了。乘还沒打起來。我让战士们掩护你从坡下林内撤退吧。第一时间更新。” “英雅。你想我当逃兵。” “不不。我只是不放心。我求你了……” “不要担心。相信兄弟小队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判断他们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能消灭所谓的‘专业人士’。为防万一。你一定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也要设法返回永珍。管好部族。帮助灵玉坚持纳加小组。只到杨组长到來。” “我不。要死也死在一块儿……”英雅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她抱着徐天一。嘤嘤地哭了起來。 徐天一扔掉烟。擦尽英雅的泪珠。还连吓带哄道。“你是战士。战士必须服从命令。不能流眼泪。再说。眼泪会动摇军心的。再流泪。我可要执行战场纪律……” 山顶上。兄弟小队正在茂密的丛林内。一点一点地搜索着监视哨。 在科隆林场。他们进行过严格的热带雨林作战强化训练。对制作和拆毁各种丛林防御机关。都有独到的研究。林柱民轻松地拆除了绊雷、弓箭、擂木等几种防御设施后。正趴在一棵大树底下十分潮湿、长满青苔的一块大岩石旁边。 小山顶上当年被m军b52地毯式轰炸过。大树稀疏。高矮相间。参差不齐。但地面却长满了茂密的小树木和藤蔓植物。几棵大树高耸入云。凸兀凌空。几块大石。散落在大树之下。如果要选观察点。最高的那株大榕树。是最适合的了。从树冠的枝叶间隙。可以轻松地观察到山下公路上的一切。 但林柱民仔细观察了树冠。并沒有发现观察哨。他隐身茂密的植物中。又开始仔细地观察大树下的几块大石顶端。大石太高。从下面根本看不清上面。他正欲悄悄爬上身边的一棵大槐树上观察。就在这时。观察哨自己出现了。 眼前的一幕。让他哑然失笑。紧张的心顿时松驰下來。 其中一块大石。在那株最大的大榕树之下。大石高度与大树下的矮树丛、荆棘、藤蔓植物的顶端一样高。如果人躺在大石上。从下面是发现不了的。非常隐蔽、巧妙。此时。一个高个男人。走到大石旁边。全然不担心会暴露观察哨的位置。旁若无人地扯下裤子。双手捧着家伙开始对着石下滋开了。 这家伙痛痛快快地滋着。还很孩子气地摇晃了几下手中的大家伙。象机关枪一样扫射了一顿大石下的植物、藤蔓顶端…… “幽灵。全体隐蔽。发现观察哨。双人。携带狙击步枪和冲锋枪。周围二百米内。沒发现有其它敌人。” “继续观察。等命令清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林柱民报告后。林涛和刘国栋都在另一个方向搜索。都汇报沒发现敌情。虞松远和郑书文在林柱民后面五六十米处。植物顶端大石上奇葩的一幕。他们从树枝的间隙也尽收眼底。听到林柱民肯定的报告后。他们对视一眼。两人欣喜地无声击了一下掌。 “这泡尿來得可真是时候。奶奶的。本钱还不小。” 妖婆被大石上的男人逗笑了。低声嘀咕了一句。嘀咕完。又觉得老是盯着大石顶端有点不妥。脸便绯红了。歉意地对虞松远笑了一下。 虞松远对妖婆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石上的男人表演。第一时间更新丝毫未加注意。大石上男人的精彩表演。让他对面临的形势。有了更加清晰的判断。 既然是一个孤立的观察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群所谓的“专业人士”。只放出一个观察哨。这是为大队人马夜晚袭击提供情报用的。而且。他们对山下的车队毫无防范。仅派出一个观察哨。或许。他们根本就沒有想到。山下的车队会派出小队來搜索并攻击他们。 石上的男人终于尿完。此时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才又返回大石中间躺下。郑书文果断地做了一个手势。虞松远点点头。 他能看出。第一时间更新妖婆的神情已经轻松了一些。他其实与妖婆一样。心情也松驰下來了。看來。这群“专业人士”并非追踪龙傣部族的车队而來。确实是巧遇上的。即使如此。他最怕的仍然是对方乘兄弟小队远离车队时。突然袭击。那么塌天大祸就从天而降了。 虞松远和郑书文伏在地上。慢慢运动到林柱民身边。林柱民用手指了一下。虞松远和郑书文顺着林柱民的手势。都用望远镜看到茂密的植物顶端。不远处。大榕树下的那块高高的大岩石上。上面“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中文红色大标语。依然清晰可辨。 这标语。第一时间更新让两人心情即温馨又复杂。这肯定是当年中国修路部队写的宣传标语。只可惜。很多路都未修通。澜沧在安南的压力下。开始排华。修路部队被迫提前撤回了国内。 从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大石顶上。但林柱民却说是两名观察哨兵。迎着巫婆询问的目光。林柱民解释说。“哨兵尿完。踢了另一人一脚。接着两人还对骂了几句。” 林柱民是老突击手。他的观察自然不会有错。对方的这个观察点位置选得极好。从大石顶上。可以越过丛林梢部观察到远处山下塌方的地方。但也有缺陷。植物茂密。从大石上无法看清密林内发生的一切。或许。这就是观察哨要设置诡雷等防御设施的原因。 虞松远抽出m1911a1柯尔特自动手枪。将消音器拧上。郑书文和林柱民见状。已经明白他的意图。便也抽出手枪并旋上消音器。虞松远做了个手势。郑书文持枪掩护。虞松远和林柱民交替掩护着。悄悄向巨石下面爬去。 到巨石下。两人再一次哑然失笑。这块巨石并沒有上下的地方。两个哨兵是先爬上旁边的大榕树。而大树的一根枯枝。正好通到巨石上。如果不是林柱民观察仔细。或者不是对方恰好尿憋了。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到他们。 大榕树很粗。几个成年人才能抱过來。树干上缠满粗粗的气根。**的。但林柱民从大树的另一面。毫不费力地悄悄向树上爬去。虞松远据枪警戒。不远处的巫婆。也瞄准大石顶端。只要对方一露头。她将毫不迟疑问地击毙。 林柱民象猴子一样无声地爬到枯树枝桠位置。石头上的两个“宝贝”或许太专心了。还是沒发现他。 林柱民慢慢露出头來。只见一个人叼着烟。捧着望远镜观察。或许是累了。放下望远镜。揉揉眼睛。头趴在胳膊上。另一个则卧在一堆树叶上。用一件军服盖着脑袋。正舒舒服服地打着盹呢。一支m55狙击步枪。一枝m45冲锋枪。都安静地躺在一边。 林柱民将手枪又插回腿上。顺手从腿上袋内取出手弩。“噗”地一声。一箭插入端着望远镜男子的后胸部。男子姿势未变。一头趴在石头上。“咚”。箭头从男子胸部穿过。击中身下的石头。发出沉闷的巨响声。 这玩艺力量太变态了。击中大石的响声。在安静的林间。十分刺耳、瘆人。林柱民自己和石下的虞松远、郑书文。都吓了一跳。 响声惊动了另一人。他从睡梦中惊醒。抬起上身。惊慌四顾。四处张望一圈。手反射性地将m45冲锋枪抓了起來。林柱民沒有给他机会。而是果断地又是一箭。“噗”地一声。打断了他抓枪的右臂膀。 ------------ 第五卷 帝国坟场 ------------ 第一章 瓮中捉鳖 强劲的箭头洞穿臂骨。m45“哐当”一声。掉到岩石上。林柱民象猴子一样从天而降。直接自上而下。跃到巨石顶端平台。将男子生擒。 见林柱民已经得手。虞松远将巨石四周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下令。“刺客、鬼手搜索周边区域。巫婆解除警戒。” 虞松远从大榕树干上攀登到巨石顶端。郑书文也收起枪。也向石头走了过來。一会也通过树干几下攀上巨石。 “老天。当年m国人是想将这里夷为平地啊。”郑书文站在巨石顶端向四周观察一遍。不禁连声惊叹道。 巨石顶端足有十多平方米。几乎是平坦的。这块巨石。与周边不远处的另外几块巨石。分明就是这个小山头顶上的山峰。b52投下的巨型炸弹爆炸后。山峰断裂和分裂了。形成了现在这样的山顶巨石阵。 当年m军的惨烈轰炸。也让虞松远心里惊叹不已。 他伫立在崮顶。看着山下长蛇一样的车队。和清理道路的忙碌群。心里焦急万分。从山顶往下看得很清楚。道路的另一边。是河水成红色的深深的山涧。而公路已经被巨大的塌方堵得严严实实。沒有工程机械。只靠人力。沒有十來个小时。是挖不通的。 剑寮寨。第一时间更新果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可谓名不虚传。 当夜晚降临时。对方大队人马可以从山顶或公路两头三个方向。任选其中一点攻击车队。兄弟小队仅有五人。将防不胜防。车队也将陷入极其尴尬的局面。南亚纳加小组和龙傣部族的核心人物。可全部隐身在车队之中呢。一旦车队受到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形势万分危急。他和巫婆对视了一眼。从目光中。虞松远清楚地看到。这个妖婆也心急如焚。沒有别的办法。唯有主动出击。通过丛林野战。将对方拖在密林之内。为车队走出险境赢得最少十多个小时时间。第一时间更新等车队脱险后。兄弟小队再设法从丛林内脱身。 林柱民正在审问。同时给俘虏做“手术”。 俘虏右臂被箭头穿骨而过。箭头劲道太大。骨头竟然未断。不是奇迹。简直是奇葩。林柱民又当起了“医生”。他用潜水刀一点一点地。将男子伤臂上的伤口慢慢切开。很仔细地将里面的碎骨头渣一一挑出來。然后将他的伤口再仔细包扎好。 这一切。林柱民做得很虔诚。很认真。几乎目不斜视。其实。这箭头正是他狗日的自己射入的。 沒有麻药。俘虏嘴里咬着树枝。脚下血流了一大滩。疼得脸都变了形。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着、颤动着。嗓子里低声“哇哇”地呼噜个不停。几乎都要晕死过去了。虞松远和巫婆相信林柱民的“医术”。沒有理会俘虏的叫唤。他们坐了下來。并通过对讲机耳麦。向刘国栋与林涛发出召唤。 俘虏双腿跪着。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样子。生怕自己什么地方惹毛了。眼前的大个子不小心再给他來上一刀。林柱民却对俘虏极其友好。他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又递给俘虏。此举让俘虏感恩戴德。频频伏首致谢。主动指指划划地坦白了知道的一切。 这时。第一时间更新林涛在石头下面警戒。刘国栋也蹭蹭蹭几下爬了上來。 “幽灵、巫婆。建议……” 虞松远和巫婆知道他想说什么。同时摆摆手制止了他。 见林柱民在审训俘虏。刘国栋便拿起m40a1狙击步枪。爱不释手的样子。m40a1是m40的改进型号。而m40狙击步枪是雷明登700步枪的衍生型号之一。1966年越战时开始装备m国海军陆战队。亦是其制式狙击步枪。 刘国栋这次携带的是m40狙击步枪。装有雷菲尔德3-9 瞄准镜。但瞄准镜及木制枪托在中南半岛炎热潮湿环境下。容易受潮膨胀。而这把m40a1。更换了麦克米兰玻璃纤维枪托及ul瞄准镜。稳定性更好。 这支m40a1竟然是新枪。刘国栋将自己的m40扔下。决定带走m40a1. 他又将两个男子身上所有狙击装备全部搜罗出來。然后又开始摆弄m45。看样子也有带走的意思。在密集的雨林内。m45扇面弹着点。有时比m16a2还有威力。 这时。俘虏脖子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林柱民将潜水刀架在他的脖子。让他回话。对讲机里人用苗语问:“有什么新情况。车队抢修进度如何。大约几点能打通公路。” 俘虏回答:“他们无专用机械。人又少。车都堵在路上。估计得到明天早晨才能通车。无其他情况。” “让他们累一夜吧。明天路通前收货。他们人再多也沒有抵抗力……” 通话完毕。林柱民将对讲机取下。装进口袋。然后先给他包扎好伤口。再将他仔细捆好。还堵上嘴。最后很诚恳、很认真地说。“我们不虐待俘虏。但是。在威胁解除前。也不能放你。明白吗。”男子哆嗦着拚命点头。 或许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更新俘虏眼里有了泪水。 林柱民不为所动。一掌将其击晕。 虞松远向徐天一和龙吉通报。“纳加、国王。观察哨已经被清理。山上已经安全。这是一群暹罗乌汶空军基地派出的。刚刚进入澜沧的**武装。装备精良。警戒较差。他们计划凌晨袭击车队。我们准备先发制人。主动打掉他们。保证车队侧翼安全。” 徐天一连一秒钟都沒有停顿。冷峻、沉静的声音就从对讲机内传來。“同意主动出击。确保车队安全。如无法歼灭。牵制即可。要确保能安全脱身。道路一通。车队将迅速出发。第一时间更新并控制前方山口等待与你们汇合。” “明白。” 英雅关切的声音又传來。“幽灵。你们一定注意安全。” “明白。” 通话完毕。虞松远拿出烟。一人一支点上。他看着林柱民。 林柱民汇报说:“据俘虏交待。新从暹罗來了三十多人。加强了这里原來的零星武装人员。他们在乌汶空军基地。受过cia和m军三角洲部队半年多的训练。装备新。沒受过打击。猖狂得很。骄兵必败。我建议下午就突击这个村庄。” “下午。干吗白天突击。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再有几个小时天也就黑了。利用傍晚袭击他们的营地。不是更靠谱一些吗。”刘国栋一边整理着瞄准具。一边不解地问。 “我的理由是。他们加起來有三十多个人。一门m19迫击炮。还有二枝狙击步枪。四挺m60机枪。其余都是m14和m16。加上一些老m当年给他们的m45一类老枪。实力不俗。下面这个破村子。村里人都让安军和澜沧政府军当年剿匪时杀光了。这些人从暹罗的乌汶远道而來。十分疲惫。在村子里搭了两个大帐蓬。都在补觉。” 林柱民谈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着虞松远和巫婆。林柱民很尊重刘国栋。两人一个小组时。刘国栋是队长。他是队员。但这次不一样。真正的队长和“监军”在。最后拍板的是他们。 虞松远看了一眼巫婆。郑书文点点头说道。“我同意天遁意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隐蔽接近。突然袭击。鬼手可以占领制高点。控制战场。这里山高林密。白天突击。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将他们围在盆地内全歼。不留后患。一旦让他们进入丛林。麻烦就大了。” “就这么定了。快速奔袭。”虞松远一锤定音。 扔掉烟。大家都下到地面。刘国栋将m45和三个备用弹匣递给林涛。他看了一眼林柱民。终于逮住一个反击机会。“狗日的。瞧你那一付菩萨模样。又包扎又说好话的。‘危险还沒消除。我们不能放你。’他横竖是个死。你他妈的真虚伪。” “你懂个毬。兄弟我不虐待俘虏。更不杀俘。但是。凡是让m国中央情报局训练过的。都是间谍。不是军人。不在优待之列。我留他一命已经是很菩萨了。至于他有沒有本事逃出生天。那也不能怪我。只能怪m国中情局特工训练水平低级。” 林柱民看了一眼虞松远和郑书文。见他们并无不满的意思。便对刘国栋反唇相讥。 小队呈战斗队形。开始从林间渗透下去。这里山高林密。树下植物藤蔓丛生。极其难行。林柱民和林涛两人。奋力斩断挡道的藤条。小队好不容易走出丛林。快速向山的背面山脚方向。潜行而去。 到山脚的雨林边缘一看。这里果真是一个小盆地。有一个大水塘。房屋的痕迹说明。当年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规模不小的苗寨。现在却是一片废墟。四处散落的人类骨骸。仿佛在诉说当年被清剿时的惨状。盆地内茅草、芍草、蒿草等。有人的胸部高。微风吹过。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 水边的空地上。此时果真支着两顶绿色军用大帐蓬。 帐蓬外边堆着绿色的箱子等弹药、装备。离帐蓬几十米远处。只有一个人在站岗。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水塘方向。水塘边。有两人举着竹杆。在吸烟、垂钓。连枪都沒带。 帐蓬外再无别人。大队人马果真都躺在帐蓬内睡大觉。毫无防备。 ------------ 第二章 巅峰对决 看來。这帮人餐风饮露连夜追杀过來。真的已经累坏了。 虞松远悬着的心放了下來。他长舒一口气。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下令。“鬼手迅速在树上建立狙击阵地。不让一人漏网。提供战场支援。要重点防范敌可能有狙击手护营。小队从三面隐蔽接近营地。用手雷攻击。争取将其消灭在帐蓬之内。” “明白。” 刘国栋迅速从背面隐秘爬上一棵足有半米粗的大椿树。架起他的m40a1。快速建立起狙击阵地。 “鬼手就位。视野良好。”这棵大树够高。盆地战场和周边的丛林。尽收眼底。第一时间更新刘国栋很满意。便快速汇报。 见刘国栋已经就位。虞松远大手一挥。早已经保持临战状态的队员们。成扇形突击队形。虞松远和郑书文居中。林涛和林柱民分列左右。大家趴在一米多高的茅草丛中。慢慢向帐蓬方向悄悄包抄过去。 离岗哨约有十几米远。林柱民举起手弩。“噗”地一声。击中后脑。岗哨无声地仆倒在草丛中。杂草太厚太厚了。哨兵背着枪仆倒时。连一点声息都沒有发出。两个钓鱼的人。回头看了一下。其中一人嘴里嘟嘟囔囔骂了一声。又聚精会神地盯着池塘水面的涟漪。 或许。他们以为哨兵感到无聊。自己在闹着玩呢。 林涛和林柱民继续向水塘边运动过來。离他们六七米时。“噗噗”两箭。两个钓鱼的士兵“扑嗵”“扑嗵”两声。栽进水塘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手雷攻击。” 虞松远一声令下。四人迅速掏出手雷。延迟三秒后。同时准确掷进两顶大帐蓬之内。 “轰轰轰轰。” 四枚手雷几乎同时爆炸。巨大的爆炸声。迅速打破了盆地内的平静。帐蓬内一阵浓烈的销烟冲天而起。睡梦中的士兵们。鬼哭狼嚎一片。林涛端着m45。虞松远、郑书文和林柱民端着m16。第一时间更新一阵劲射。将试图从被炸烂的帐蓬内往外冲的士兵全部扫倒。 就在这时。丛林内“砰”“砰”两声枪响。虞松远觉得大腿象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他意识到自己中弹了。一个鸽子翻滚。掩进更深的一丛苇草内。 “砰砰”。紧接着又两声清脆的枪响传來。不同方向的两颗子弹。都打在他刚才趴着的地方。 妈的。好险。 “有狙击手。全体注意隐蔽。鬼手清理狙击手。其余人员用手雷迅速解决当前战斗。”下命令的同时。虞松远已经又将一枚手雷掷到帐蓬上。郑书文、林涛和林柱民也迅速将三枚手雷掷了过去。第一时间更新 外有狙击手护营。形势变得严峻起來。如果再让帐蓬内的敌人缓过劲來。小队的处境就不妙了。 “轰轰轰轰。” 又一轮剧烈的爆炸声过后。帐蓬内似乎再沒有生命的迹象了。刚才还乱糟糟哭喊哀嚎一片。现在突然一点声息沒有了。虞松远等四名队员。迅速转移位置。隐身在一米多高的茂密的枯草丛内。枪口始终对准帐蓬。确保不让有一人漏网。 他们沒有清理帐蓬内的残敌。他们在等待刘国栋先清除护营的敌狙击手。 但是。第一时间更新被寄予厚望的刘国栋却并沒有开枪。他甚至还沒有确定狙击手的位置。 “全体注意隐蔽。防范敌方狙击手。敌狙击手第一组攻击我时。在我十一点位置的丛林内。注意搜索。” 虞松远给刘国栋指示方位。其实他知道。狙击手在攻击过后。一般会迅速转移阵位。但转移的过程。刘国栋位置较高。视野较好。容易有所发现。 但刘国栋并沒有开枪。也沒有回答。见林涛想拿出望远镜帮忙。虞松远低声断喝道:“刺客收起。迅速转移位置。注意隐蔽。防范帐蓬内再有漏网之鱼。” 虞松远话音未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林涛已经一个翻滚。窜到另一丛更加茂密的草丛中。就在他转移阵位的瞬间。“砰”“砰”两声枪响。林涛刚才隐蔽的地方。连中两枪。子弹钻进草丛底下乱石间的“噗”“噗”声。清晰入耳。让人胆颤心惊。 狗日的。好险。 林涛吓得面色煞白。悄声骂了一句。其余的队员们也都惊出一身冷汗。沒有人再敢乱动。 “安全。” 林涛一边报告自己情况。一边趴在草丛内一动不敢再动。警惕地盯着帐蓬内。 这里草太深了。四人伏地不动。敌方狙击手也就失去了目标。刘国栋却依然无一点动静。他仿佛睡着了一般。其实。队员都知道。此时的袭击行动。已陡然变成了两方狙击手之间的无声较量。 耳机里突然传來徐天一平静的声音。“幽灵。我是纳加。如果已经完成了袭击任务。剩余一个狙击手对车队能有多大威胁。” 盆地战场与车队只隔着一个小山头。山头这边不时传來的隆隆爆炸声。强烈地吸引着车队众人的心。对讲机内的紧张战场对话。更是扣人心弦。 “纳加。不能让他们活下一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假如漏网一个狙击手。对我车队也威胁巨大。因此。必须清除。确保不留一人。” 虞松远断然回答。他既是说给徐天一听的。同时。也是向刘国栋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徐天一闻言。略一沉呤。便用依然平静的声调说道。“那就彻底清除掉他。不留后患。小队注意安全。通话完毕。” 虞松远不想让她占据宝贵的信号通道。他要保持与刘国栋的联系。同时他还知道。如果漏网一个狙击手。即使这个狙击手不敢主动攻击车队。但对刘国栋來说。也是莫大的耻辱。更会是他心理上永远的阴影。 狙击作战。是一种特殊的作战方式。顶级狙击手之间的较量。更多的是信念、意志与体能的较量。长时间较量后。失败的一方。将不得不承认。“我不是最优秀的”。这种心理诱导。是他们最不堪承受的。也是致命的。会毁了一个优秀的狙击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刘国栋仍然无声无息。时间变得更加漫长。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刘国栋依然一点信息、一点动静沒有。 他和敌狙击手开始比起了耐力。这是一种意志力、耐心等狙击作战综合素质的较量。 从敌狙击手的耐力看。这些家伙肯定是受过m军三角洲部队系统训练的老手。甚至是高手。找不到目标。他就一动不动。静待对方先失去耐心。而对较量中的双方來说。谁先失去耐心。死亡就会离谁更近。甚至接踵而至。 又是难熬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接近傍晚。刘国栋和敌方的狙击手。依然一点动静沒有。 看看天色将晚。徐天一的心紧紧地揪着。她很庆幸通过张铭弄來这几个宝贝。虽然他们调皮捣蛋。沒少给她惹麻烦。但如果不是有他们。船队在湄公河上的两次遇袭。人员、财产损失。纳加公司和部族。都将难以承受。而这回遇袭。部族即使最后能硬打过去。也要付出巨大的牺牲。 此刻她十分担心兄弟小队的安全。受过专业训练的她明白。在对方狙击手的眼皮底下。兄弟小队不可能全身而退。她几次对着对讲机的微型麦克。话到嘴边又犹豫着咽下。同车的梅雪、英雅。则紧张得都快要哭了。 正在指挥清理道路的龙吉同样忧心如焚。他从前方狂奔回來。“大姐。天色将晚。要不要派人去支援。” “不能。匪徒已经被消灭。现在剩下的是敌人的狙击手。去再多的人也只能是送死。龙吉。打通公路。是我们的唯一生机。你动作要加快。” 关键时刻。徐天一不容置疑地说。 “好的。我明白。”龙吉说着。手里提着枪。又狂奔回塌方的地方。督促施工。战士们知道车队面临的严峻形势。人分成几班。人歇铁锹不歇。快速清理塌方的土石、树枝等。施工进度加快。 车内。英雅和梅雪终于嘤嘤地哭了起來。徐天一摸摸梅雪的小脸说。“小丫头坚强些。这是战争。我们急也沒用。现在就靠国栋了……” 另一辆车上。苏贡双手颤抖着。手拿对讲机。几次举到嘴上。想催促刘国栋开火。迅速消灭狙击手。可是。她终于沒有敢说话。什么时候该开火。饱经战火锻炼的战神刘国栋会不知道。这可是要命时候。她不敢占用宝贵的信号通道。 苏贡小脸上已经沁出了汗。她看着苏吉、梅氏二个公主期待的目光。还是摇了摇头。咬牙放下了对讲机。并紧紧地与她们抱在一起。 “相信国栋。保证沒问題……” 盆地内。光线已经开始黯淡下來。但依然一片死寂。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刘国栋。不急不缓。一点动静沒有。 此刻。敌狙击手在高处。而兄弟小队却被人家两支狙击步枪。牢牢地压制在盆地内的草丛中动弹不得。无法形容兄弟小队队员们此时的心情。沒有经历过战场熏陶的普通读者。很难理解小队众人此时惊心动魄的心里感受。 ------------ 第三章 死里逃生 从事过特种作战的人。都知道在狙击手枪口之下是一种什么滋味。说白了。比死亡还要可怕。压力之大普通人难以想象。 人固有一死。生命总有终点。死亡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心理的绝望。是即将死亡的预期。是看不到丁点希望。因为。此时只要你稍微露出一点点些微的破绽。就会被狙击手一枪暴头。 巨大的压力。强烈的恐惧感。让人绝望。令人疯狂。 虞松远伏在草丛底下。恐惧之余。在想着脱身之策。刚才小队从林内走出。一直到进入攻击位置时。敌狙击手并沒有攻击。这让他十分纳闷。或许对方当时正在打盹。起码是麻痹大意了。并沒有聚精会神护营。 否则。两个狙击组只要有一组尽责尽职。兄弟小队就要付出重大伤亡了。小队出击安北平原出师未捷。甚至还沒进入安南境内就损兵折将。势必影响越境作战成果。影响任务的完成。这后果太可怕、太难以想象了。 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不知不觉中。汗水已经湿透衣衫。虞松远却感到后背一阵阵冰凉。能剿灭这群武装分子。运气的成份太大了。忽视了敌狙击手护营。这是一个指挥失误。是致命的教训。必须牢记在心。 现在。他开始思考退路。第一时间更新如果刘国栋无法击灭敌人狙击手。小队只有争取利用暗夜。冒险撤出战场。改变目前的不利态势。郑书文身负重大使命。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起码也要保证她能平安地突出去。 营地离林地边缘有二三百米远。此时这是要命的距离。只要小队能从草丛内潜进林子。他就有充分的把握。利用暗夜相机绞杀敌人狙击手。问題是。在人家的眼皮之底下。能确保毫发无伤地撤进林子吗。 正在琢磨着。天却忽然起风了。 远处的丛林梢部。开始剧烈地摇晃起來。并响起一阵阵吵杂纷乱的林涛声。一阵旋风强劲掠过盆地上空。身上的蒿草发出一阵细密的“唦唦”声。盆地四周的丛林内响起了“呜呜”的呼啸声。 虞松远心里一阵惊喜。果然。劲风掠过营地上空的同时。刘国栋的枪跟着就响了。 “砰砰。” 连续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过。子弹带着巨大的颤啸音。从盆地上空掠过。击中了对面的丛林。远处的林地边缘。象两只大面袋子从高处落地。一前一后。发出“嘣嘣”两声巨大的沉闷响声。 “砰砰。” 又是两声连续的枪声响起。对面的丛林内。又有两人从树上狠狠摔到地上。第一时间更新 刘国栋已经从高高的大椿树上一跃而下。一边向对面的丛林奔跑。一边向虞松远报告:“幽灵。清理两组狙击手。击毙四人。警报解除。兄弟们可以打扫战场。” 汇报完的同时。人已经从草丛内跳跃着跑过战场。直接向对面的丛林内钻去。虞松远迅速命令。“天遁、刺客掩护。” “明白。” 林柱民和林涛迅速从草丛内跃起。据枪跟着刘国栋跑了过去。为他提供火力掩护。 虞松远和郑书文站了起來。两人长舒一口气。老天。太险了。简直是死里逃生。 这时。天已经暗了下來。他们举着枪。又向两顶帐蓬内扫射了一遍。才开始仔细检查。可两人刚慢慢接近帐蓬。瘫倒在地上的帐蓬内。竟然连着“砰”“砰”射出两枪。两颗子弹分别从郑书文脖子两边飞过。 郑书文一个后翻面朝天躺倒在地。脖子上象被火烫了一般。用手一摸。他妈的。她心中一慌。知道自己中弹了。心里第一感觉是。动脉被击中了。“他妹的。姑奶奶我这回玩完了。” 不甘心地又摸了一下脖子。并沒有“喷泉”涌出。心中不免又一阵惊喜。血并不多。说明并沒有击破动脉。 虞松远在郑书文中枪的同时。16a1连续向帐蓬内劲射。郑书文也跃了起來。一边变换位置。一边将一个弹匣全部扫射到帐蓬上。 密集的弹雨过后。帐蓬内终于沒有动静了。仔细检查。仍有六七个负伤装死的在伺机反抗。郑书文恨极。抽出手枪。毫不手软。一一击毙负隅顽抗之敌。 虞松远看着她的动作。知道她被惹毛了。并沒有阻止。再说。这帮匪徒都是死抗到底的货色。你阻止什么。 他们将战场检查了一遍。枪支完好的有十六七支。小炮完好。让人惊喜的。还缴获了一挺完好的榴弹发射器。炮弹两箱。榴弹一箱。 万幸之中的万幸。这些炮弹、榴弹都堆在帐蓬之外。帐蓬内密集的爆炸。它们并沒有殉爆。稳定性令人叫绝。 虞松远对徐天一报告。“纳加。狙击手两组四人已经清除。营地匪徒三十一人。已经全部消灭。无一漏网。袭击完胜。请派部族战士來一个班。帮助搬取战利品。” “太好了。太好了。耶。” 徐天一贵为纳加南亚总部的操盘手、总指挥。高兴起來。竟然少女的天性尚存。对着对讲机“噗”地一声。就亲了一口。虞松远还从对讲机里能听出。英雅、梅雪和众人的欢呼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马上派人过去。你们就地休息、警戒。支援人员一会就到。”徐天一又恢复了冷峻的角色。 刘国栋跑进丛林。打开手电。仔细检查被击毙的两名狙击手。子弹都是从头部穿过。脑袋的上部都被掀掉了。惨不忍睹。奇怪的是。人掉下來了。狙击步枪竟然还在树上。林柱民说。“我來。”说着。就爬上树取下狙击枪。 他们把对讲机和望远镜及其他装备取下。又來到二百米外的另一组狙击手位置。仔细检查。子弹也是从头部穿过。枪同样也夹在树上呢。 林涛恨恨地骂了声。“狗日的。一个师傅教的。”一边骂着。一边爬上树。取下枪。 狙击阵地所在的大树下。竟然都有一个小帐蓬。里面各有两个空的睡袋。原來。这些狙击手是和大队人马分开宿营的。到底是m军三角洲和海豹的徒弟。防范的级别还是相当高的。但为什么不放暗哨呢。林涛仔细察看了一遍他们的宿营地。也沒有找到暗哨位置。他实在搞不明白。 刘国栋扛着狙击步枪刚回到战场。虞松远和郑书文直接就将他放倒。并抬了起來。林涛和林柱民两人也加入进來。将他不断地抛向空中。这份为战友赢得安全的喜悦。让他们热泪长涌。 闹完。巫婆还庄重地抱着他的大脑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來了一个“鼓励奖”。这个“鼓励奖”。是刘国栋热泪盈眶。“妖婆。你少欺负我。比这个还重要。” 他的话让巫婆气得不轻。她哼了一声。反手又给他來了一个爆栗。 巫婆的“鼓励奖”让其它三人眼都直了。要知道。妖婆这回是真感动了。大方得很。这是一个法国式的舌吻。非同小可。 闹完。林柱民警戒。其余人点起烟休息了一下。林涛一会就不见了。原來他正在将从水塘内拉上來的尸体上往外取箭头。箭头插进了胸部。怎么也找不到。他干脆抽出刀。将胸部几乎都切开了。箭头仍找不到。再细一看。箭头已经穿过身体。不见了。 “德国佬。真是变tài。”林涛忙活了半天。这一发现让他几乎想暴走。 洗洗手。四人坐在一起。刘国栋用鼻子嗅了嗅。忽然说。“幽灵。你身上可能负伤了吧。” “真是狗鼻子。不过不要紧。破点皮。”虞松远说。 “不会。那可是7.5mm口径加重弹头的狙击子弹啊。不会那么简单。” 说着。硬让他脱下裤子。确实是擦破点皮。不过。大腿根一大片皮都烧焦了。裤子则被穿了个大洞。 老天。这种加重型狙击弹威力果然巨大。 “我的天哪。再往上一点点。你的子孙袋就沒有了。你这辈子就是个小太监。梅雪和肖大姐也就不用心心腻腻的了。小小嫂子……再往左右一点点。就是不死。你这辈子就只能坐轮椅了。”刘国栋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不已。 巫婆拿出急救包。用酒精给他好好清洗了一遍。然后涂上消炎药。用纱布给他缠好。嘴里还不忘骂道。“一个月不能洗澡了。整个一头脏猪。” “沒那么严重。是烧焦。又沒破。不影响什么。过几天就好了。”虞松远脸有点发红。嘴里还反唇相讥。 “别光说别人。你也不要动。流了这么多血。”刘国栋忽然摸了一下郑书文的脖子。“老巫婆。你也挂彩了。真玄哪。” 郑书文用手摸了摸。果然血还在慢慢往外渗着。只是破了点皮。还沒完沒了的了。“大惊小怪。也是擦破点皮而已。” 刘国栋一检查。大惊失色。两颗子弹都是贴着脖子两边飞过的。两边的皮肤都烧焦了。破了。伤口很小一点点。但离动脉也就些微距离。 “真悬哪。吓死我了。再准那么一点点。神仙也救不了你。这些狗日的到底是三角洲和海豹训练出來的。在帐蓬下面看不清外面。仅凭声音判断。就能打这么准。” 大家都一阵后怕。刘国栋和林涛给她清理、上药、包扎后。林涛感慨道。“我操。在剧烈爆炸中还能开枪。这战术素质还他妈真不是盖的。” ------------ 第四章 进驻桑怒 “你以为呢。这些人一直躲在暹罗的乌汶空军基地受训。就是隐藏在丛林内的死硬分子。能在安南陆军678兵团主力部队与澜沧政府军双重围剿下活到今天。会是简单货色。”巫婆不屑地说。 “妖婆。这么美丽的小脖子留下疤痕。太残酷了。假如有疤。夏天时只好穿高领衫了。找婆家都会受影响。”刘国栋一边收拾药包。一边惋惜地说。 “切。你姐姐我国色天香。咸炒罗卜淡操心……” “幽灵。巫婆。三十人的小队。加上观察哨有三组狙击手。这可不是一般的**武装。他们來干吗。目标到底是什么。应该搞清楚……”林柱民受他们吸引。也走过來凑热闹。但走路的姿势。却有点僵硬。 “都杀了。你上哪搞清楚……柱子。你屁股也在流血。”刘国栋闻着不对。又看他走路的动作。用手一摸他的屁股。林柱民“啊”地一声。跳了起來。 “钻进块可爱的小弹片。消停下來还真有点疼。真是狗鼻子。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你也能闻到。狗日的。还真沒完了……”林柱民虽然骂骂咧咧地。还是被刘国栋摁倒。几下扒下裤子。 手电光下。白白的屁股蛋上。一个很小的出血点。刘国栋细心地检查了一下说。“手雷破片。妈的。它竟然钻进去了。巫婆上。挖死他。” 巫婆提着药包过來。先用酒精在林柱民左边臀部消了毒。然后打了一针麻药。才用手术刀挑开伤口。从肌肉内取出手雷破片。也就米粒大一点。但它力道却很大。斜着钻进肌肉内足有二厘米。伤口还缝了二针。 等巫婆细心地给他包扎好。刘国栋帮着收拾药包。见手术不大。嘴里便骂道。“活该。弹片该再大一点。疼死你狗日的。今晚让你的小梅氏抱着你的屁股哭去吧。”骂完。还在林柱民的右边屁股上狠狠來了一巴掌。 “啪”。林柱民疼得跳了起來。“兔崽子。你公报私仇。” 林涛嘴最欠抽。等众人一一收拾完。他说道。“巫婆。人家一人伤在腿裆。一个伤在屁股上。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 他还沒说完。其余人就都笑起來。林涛正得意呢。可话未说完。巫婆飞起一脚。让他來了一个狗吃屎。赶紧仓皇逃走。替林柱民站岗去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一队火把终于來了。梅林指挥着十几个部族战士端着枪。战战兢兢地。鬼子进村一般。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林涛他们哑然失笑。 战士们将敌尸体和损坏的枪支都掩埋掉。然后抬着战利品准备回撤。 梅林拿着一枝手枪和一个破旧的小皮包走到虞松远面前。“姐夫。我在白佬死尸上搜出的。手枪我能不能……留着。” 火把下。虞松远一看。竟然是一把老式的柯尔特0.44英寸m1847式转轮手枪。很精致。枪套都磨得发黑了。而小皮包里。除了一大迭澜沧基普和美元。还有一枝笔。一个小本子。 虞松远无奈地看着他。“我和你姐清清白白的。可你总叫姐夫。叫别人听着多不好。对你姐也不公平。按规定。一切缴获要归公。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乱叫。这支枪就归你。这个小本子不要扔掉。有时间我要检查一下。看看里面记些什么东西。” 众人都嘻嘻笑着看着梅林。他想了一想。咬着牙摇摇头说道。“姐夫你又诳我。算了吧。这枪我了不得不要了。” “兔崽子。死心眼。枪给你吧。滚远点。” 虞松远有种被打败的感觉。气急败坏地将手枪递给他。无奈地仰天长叹。 “太好了。谢谢姐夫。谢谢师傅。”梅林高兴得跳了起來。 回撤的路上。虞松远和郑书文走在中间。林涛和刘国栋、林柱民断后。他们仔细地在山头和山间。凡是可能通过人的地方。都用植物设立了防御设施。 撤回车队时。第一时间更新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 虞松远在公路边的林子边缘放了两个暗哨。又在通向华孟方向。放出去一个明哨。又到塌方处检查了一下。施工进度很快。部族战士受到“隆隆”爆炸声刺激。不断加快进度。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公路就通了。 梅雪一直跟着他。忙完这一切。他才回到车队吃饭。梅雪看着不对劲。便问:“你怎么走路怪怪的。是不是负伤了。” “沒有。脚扭了一下。” “邪月。威胁已经解除。不大可能有两支队伍同时來袭击我们。晚上我们会继续搞好防范。你们安心休息。”虞松远在吃饭时。郑书文给徐天一汇报。徐天一和英雅用手摸着郑书文脖子上的纱布。心疼得眼睛里全是泪。 “以后。邪月这个代号。仅在高级别保密通讯中使用。一般通讯。用纳加即可。”徐天一强调一遍。 “是。” 部族战士们已经在路边点起几堆篝火。大家围坐篝火边。听林涛介绍作战经过。等林涛说完。在部族战士们的掌声中。虞松远说。“今天鬼手头功。我建议纳加给鬼手记功。要不是他。今天我们可能都要挂了。” “有理。今天鬼手和敌人狙击手对峙的时候。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候。” 徐天一点点头。抚摸着刘国栋的大脑袋。“小东西。今天你确实功不可沒。” 刘国栋受到奖赏。最高兴的当数苏贡了。她幸福地抱着刘国栋。送上香甜的热吻。 这让刘国栋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谦虚地说道。“我干的就是这活啊。沒什么突出的。论突击和防守等。我比你们差远了。” 苏贡今晚是最有面子的人。刘国栋给她增大光了。此刻。她捧着竹筒。让刘国栋痛痛快快地喝了一肚子水后。刘国栋怜爱地抚摸一下她的小脑袋。才又心有余悸地说: “幽灵和徐大姐表扬我。我是真不敢当。其实我今天在两三个小时里。都找不到他们的时候。我也怕了。我以为对方是三角洲的狙击教练呢。这四个小子。还真是不一般。幸好那阵风來了。要不麻烦就大了。” “我一直纳闷。他们为什么要把狙击步枪牢牢地夹在树桠内。这样不是不利于转移狙击阵位吗。当年在训练营。海潮教官一再强调。树上狙击。关键是转移阵位。”林柱民不解。 “这就是他们教练的问題了。” 刘国栋解释道。“m国人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惯了。在树上狙击。固定枪位可以提高狙击准确度。但是。不利因素一是无法迅速变换阵位。二是有风时还得再取下。否则瞒不准。今天大风突然刮起时。他们就沒办法了。树枝一动。枪和人都暴露无遗。” “我一直不明白。三十余人。配备三组狙击手。如此高规格的丛林战术小队。在丛林宿营时。他们为什么不设暗哨。”林涛象是自问道。 “我仔细探索过。确实沒有暗哨。原因不明。不过。就是有我也会清除。”刘国栋肯定地说。 林柱民说。“或许他们在山顶上放了双人观察哨。还设置了诡雷。以为沒有必要呢。” 大胜之后。大家都兴奋得沒有了睡意。围在篝火边聊天。两个小时后。部族战士來报告。路已经通了。刘国栋到前面检查了一下。对虞松远报告。“幽灵。可以出发。” 虞松远征求徐天一意见。徐天一命立即出发。于是。大家熄灭篝火。上车连夜驶向桑怒。虽然是夜晚山中道路。极其难行。但接下來有惊无险。一路无阻。天亮后。已经进入桑怒市区。 这里当年可是巴特寮中央所在地。现在是省会城市。可实际上。它就是一个地处会芬高原北部的山间小镇。是澜沧东北边境重要的小山城。海拔约一千米。位于朱江上游。滨桑河西岸。周围群峰环抱。景色十分优美。 这里也是安息香树种植中心。周边盛产稻米、玉米和棉花。 小城的交通也十分便利。当年由中国工程兵修的6号公路北通安南木州。西南与7号、13号公路相接。虞松远很难想象。这里条件够优越了。为什么这么贫困。为什么会成为犯人的流放和劳改地。 虽然贵为桑怒省的省会城市。但这是一个更加破败的小城镇。虞松远等人都有一个感觉。这座省会城市。都不如自己家乡一个乡镇大。除了市政办公楼是一座三层砖瓦小楼。整个城市内二层的楼房都很少很少。到处是平房。甚至还有若干吊脚楼或破败的茅草屋。 车队驶进城市东边。位于朱江岸边的一个庞大的宅院内。 大门上。是两个澜沧语大字“龙府”。大门下是两座威武的石狮子。院内青砖绿瓦。绿树掩映。竹影婆娑。很有情调。看來。这个诗情画意的大宅院。颇有些中国古宅味道。这就是龙吉部族在桑怒省的指挥中心了。 大院前后两进。前院有几排平房。是部族战士住房。后院是三座二层小楼。是部族长老以上人才可以住的。大院四角。都有一座炮楼。上面有部族战士在持枪站岗。大院的四周。都是一排排砖瓦平房。 这些建筑。与桑怒城市的破败。对比鲜明。 ------------ 第五章 隐秘世界的爱情之花 车队直接进入龙府后院小楼内。这趟不寻常的旅程。划上了句号。 龙傣部族在桑怒市有二千多人口。在桑怒全省则有近万人。分布在从香料至芒喷沿边境各村寨。大院四周的平房。都是部族民宅。房屋都是这几年由部族统一建造的。这也是龙傣部族有强大的凝聚力的奥秘所在。 班巴杭的伐木工人、运输工人。都是龙傣部族的人。在班巴杭小镇。还有几百人。而班巴杭基地。则建在边境的崇山峻岭之中。是龙傣部族最安全的高原安全据点和采伐林场、木材基地之一。 安定下來。众人洗洗征尘。就开始丰盛的早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管家婆英雅说。“这一路大家都太辛苦了。吃完饭都去补觉。我们需要在桑怒休整约一周时间。然后。我们再进驻班巴杭。” 众人正在后院吃早饭。部族战士來通报。“市长來访。” 原來。市长刚一上班。就得到通报。龙傣部族的大首领龙老板驾临省城。立即连椅子都沒敢坐下。赶紧來拜访。 早饭后。大家回房补觉。一觉睡到晚上。虞松远睁眼醒來。见梅雪和妃子两人。静静地坐在床边。便问。“你怎么不去补觉。几点了。” “虞大哥。你都睡了一天了。真能睡啊。现在都晚上了。你不饿。徐大姐好象在哭。我和姐姐又不敢劝。” “胡说。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哭。” 他手一伸。妃子就凌空跳到他的手上。稳稳立着。他看一眼梅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徐天一虽然年龄不大。她可是掌握纳加这么大公司的神经中枢。如此厉害的人物。她怎么可能情绪失控。 “姐姐有事去汇报。看到她在偷偷流泪。姐都吓坏了……” 虞松远受到强烈震撼。他急忙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快速吃完饭。第一时间更新就带着梅雪去敲徐天一的门。走到徐天一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忽然如流水一般。从室内传出一片琴音。伴着琴音。徐天一如泣如诉。低声幽幽唱道: “满园鲜花开独自徘徊。郎君一去不回來呀。花容儿憔悴懒依梳妆台。人儿呀今何在花儿为谁开。 薄命伤情怀盼想郎在。低头慢步下琼阶呀。秋风儿悠悠飞燕又回來。风长來雨长來郎儿醒不來…… 孤影苦难挨金钗难载。无限凄凉亲人怀。泪珠儿漱漱点点挂香腮。青山在绿水在郎儿今何在。。 鲜花朵朵开明月长來。第一时间更新月美花香惹人爱呀。鲜花儿艳丽只怕不长在。花儿泪落在怀郎儿会回來……” 歌声凄婉。琴音悠悠。徐天一唱完。室内传出她的轻泣声。虞松远和梅雪都止不住辛酸泪落。两人伫立门前。既不敢打破她的思念。又久久不忍离去。 院内传出几声狗吠。很快又陷入平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徐天一走出门外。一付容光焕发的样子。“两个小混蛋。腻歪够了吧。又跑到我这來干什么。” 徐天一的房间很阔绰。与湄公河畔的办公室一样。也是分里外两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里间是她的卧室。外间是办公室。也是她的指挥室。办公桌前。有一张很长的长桌子。两边摆着椅子。象会议室一样。两人走进來。坐到椅子上。 “你们两人是怎么了。出问題了。梅雪你说。我给你做主。” 梅雪说:“大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东西。闹的什么鬼。怎么了。” 说着。徐天一将梅雪抱在怀里。就象是母亲抱着女儿一样。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谢谢你了。丫头。你给小虞提供了掩护。大姐不会忘记你的。将來。你想怎么办。大姐都会帮你。你想把他留下。大姐就把他扣在纳加……” 虞松远走过來。将她俩都抱在怀里。有点哽咽地说:“大姐。你还有我们。我们是你的弟弟妹妹。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心里难过。你就哭出來吧。看到你伤心。大哥在天上也会不安心的。” “这是绝密。你们怎么知道的……” 徐天一勃然变色。她倔犟地昂着脑袋。怒声责问道。可毕竟是女人。心中最脆弱的那一块。被虞松远和梅雪说中了。愣了一下。然后脑袋终于象山一样。轰然倒在虞松远肩头。眼里泪如泉涌。 “你们还小。你们不懂。我与老朱。是患难之交。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情报官。他是姐的主心骨。是姐的依靠……可突然之间。他就沒了……”徐天一压抑着哭声。撕心裂肺地低声啜泣着…… 虞松远和梅雪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梅雪陪着她流泪。虞松远只能轻拍她的背部。给她安慰。 但她毕竟是徐天一。也仅仅是一会儿。她就顽强地昂起了头。她当着梅雪的面。亲吻了一下虞松远的嘴唇。然后将他俩推开。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脸架旁边。在脸盆内洗了脸。然后又昂起了头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便冷静地对梅雪说。“把你姐姐、姐夫、兄弟小队成员、几位公主。都叫过來。我有话说。” 梅雪出去后。虞松远说。“姐。请节哀。我们会为你报仇的。请你相信我。”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仇恨。我不希望你带着为我一个人报仇的目的去‘旅行’。你们进入南亚。是纳加公司花重金聘來的。虽然被开除了军籍。但你们永远是国家重器。你们不是为那一个人而生的。如果仅是为了一已之仇。我徐天一完全可以杀进罗城。找出害死老朱的人……” 这时。梅雪和英雅、龙吉、郑书文和其它人一起走了进來。 徐天一已经恢复如平常一样。她命令关上门。然后对几人说道: “既然英雅和小虞都知道了。我就通报一下。老朱苦熬了几个月。已经牺牲了。死得很惨……很惨……他是为国而死。死得壮烈。你们都不要说话。大家不要再安慰我。谢谢小虞和梅雪。我刚才已经哭过了。我的心态已经平静下來了。” 沉静了一会。她又说:“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受梅雪、苏吉、苏贡和梅氏加入纳加公司。宣誓仪式。由英雅秘密主持。宣誓后。你们将成为我们纳加公司的正式成员。南亚各国。多数刚刚脱离战火。社会远未安定。纳加公司开展业务风险很多。” “老朱牺牲的消息。我希望仅限于我们几人知道。国内严密封锁。这是最高机密。是绝密。不要再扩大知情面。不要让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我们全公司。希望大家把对敌人的仇恨。转化为完成任务的动力。让纳加公司更加辉煌。让纳加小组的事业蒸蒸日上。” “请大姐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郑书文是“指导员”。她代表兄弟小队表态。 “徐大姐。我们即将进入安北平原。你应该告诉我们。南亚纳加公司。取这个名称还有什么特别的寓意。为什么把总部设在并不发达的澜沧永珍。”虞松远问。 徐天一点点头。就简单地讲述了纳加公司和纳加小组名称的由來。 1975年。在中国的无私帮助下。m军战败。安南取得越战胜利。终于实现南北统一。但安南刚刚统一。为得到北极熊的援助。为了“印度支那联邦”梦想。随即开始与中国为敌。在安南国内。则开始大规模迫害华裔华侨。 120多万华侨被赶出家园。财产被掠夺。人员死伤惨重。就是在安南迫害华侨的浪潮中。徐天一和朱国英受命带一个小组。从澜沧上寮潜入安北。在安南首都罗城郊区一个叫纳加的小村庄内。接应出了杨明涛和代号为“昆仑”的一名重要“侨领”。 当时。杨明涛带一名队员由澜沧中寮进入安南。然后南下进入罗城平原。他们将身陷囹圄的昆仑救出后。安南已经全国戒严。他们陷入敌后。隐藏在小村庄中的一所空的竹楼内。安南长年战争。十室九空。村内仅有几户人家。还全是女人。 他们躲在村中整整十天。戒严才结束。虽然沒有暴露。但昆仑和杨明涛却同时染上虐疾。高烧不退。命垂一线。根本沒法继续完成任务。不得已。杨明涛发出告急电报。等徐天一和朱国英带着两名队员携带奎宁等药品潜入这个小村庄。并找到他们时。杨明涛和昆仑已经奄奄一息。 后來。杨明涛和昆仑与朱国英、徐天一一起。成为纳加公司的重要投资人。 就在这次行动中。他们在丛林内与安南陆军一支小型巡逻队遭遇。徐天一腿部负轻伤。朱国英九死一生。愣是将她背回到暹罗我安全据点。这趟生死旅程。他们萌发了爱情。并结为终生伴侣。在步步惊心、处处陷阱的敌后。他们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朱国英比徐天一整整大了十岁。平时。他对徐天一关怀备至。徐天一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心骨和依靠。 这是在中南半岛最为混乱的年代。诞生在敌后的爱情之花。他们甜蜜美好的爱情。虽然不为人知。却成为一段佳话。 ------------ 第六章 蛛丝马迹 或许是年龄相差十岁的原因。[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朱国英对徐天一格外宠爱。 朱国英是一介英俊儒商。徐天一则是千娇百媚的南洋商界丽人。他们一直以大哥和小妹相称。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相亲相爱的亲兄妹。由于生活在刀刃一般的秘战世界。婚后他们聚少离多。但朱国英是一个很注重生活情调的人。他会精心筹划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都会让徐天一流连。 正是因为这次出击行动。是安南背叛中国后。我中南半岛小组第一次成功的营救行动。同时。又由于纳加恰好又是湄公河神兽之名。是东南亚民间传说中正义和力量的化身。因此。杨明涛和朱国英便将这个小村庄名。确定为后來公司和小组的名称和代号。 徐天一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室内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哀伤的气氛。这故事让人震惊。沒想到徐天一这样的女人身上。竟然也有这样缠绵动人的爱情故事。所有人也都被感染。但都不知怎么來安慰徐天一。 良久。龙吉鼓足勇气打破沉闷。“大姐。你从來沒有细说过这些……现在。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了。从今天起。我们不会再让你涉险。你就在后方主持大局。龙傣族人已经离不开你。你是大家的主心骨。部族几千名战士。都永远是您的部下。” “先谢谢你们。龙吉和英雅。你们才是部族的主人。我们仅仅是合作者。现在。部族生意越做越大。龙傣部族日益强大。我希望你们要培养年轻人。逐步把经营交给下面的人做。比如梅林这些有潜力的小伙子。但纳加小组的活动。仍要按规定严格保密。” “好的。我一定按照大姐的安排采取行动。保密问題。您完全放心。我们会做好的。” 离开徐天一房间。虞松远和梅雪回到虞松远的房间。见梅林正在室内等他们。还很好奇地蹲在墙边。翻着虞松远的作战装备。 妃子则警惕地看着他。嗓子眼里不时发出“呜呜”的警告声。还纵上跳下、不依不饶地故意捣乱。疯狂阻止。就是不让他乱翻。 梅林被它捣乱够了。气急败坏。毫不客气地用手将它轻轻地拨开。“小不点。你死滚一边去。你搞搞明白。这是我姐夫的东西。我看看怎么了……” 见姐夫姐姐突然从外面进來。他腾地站了起來。马上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规规矩矩地背着手站到一边。 妃子则得理不饶人。摇头摆尾地冲到梅雪面前。咬着她的裙摆。嗓子眼里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不停地告状。 梅雪心疼地抱起妃子。很不满地斥责道。“小家伙。你要再敢欺负妃子。看我不揍你。虞大哥的装备。都是作战用的。每一件都人命关天。你不准随便來翻。以后。他的房间。我的房间。沒有允许。不准随便进來。” 梅林撅着嘴。老老实实地站着。也不敢顶嘴。其实。姐姐梅雪只比弟弟梅林仅大一岁。姐姐有一米六五左右。弟弟的个头都快一米七了。在澜沧。这已经是高个子男人了。 “梅林。你就是不长记性。我和你姐姐。是纯洁的兄妹关系。所以。你也是我的小弟弟。今后。拜托不要再叫姐夫了。记住了吗。” 梅林点点。但嘴里仍然说。“姐夫。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将一个厚厚的小本子递给虞松远。“这是那天在盆地内缴获的。这还是个大人物哩。姐夫你看。本子历史悠久。它的主人还是个白皮猪……” 法国人长期殖民澜沧。在澜沧人民嘴里。肤白毛长、掠夺成性的白人就成了“白皮猪”。 虞松远接过。(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是一个陈旧的牛皮封面的三十二开笔记本。主人叫约翰.克里。m国人。本子里用英文断断续续记录了若干“帐目”。都是与非洲和南亚各国“粮食”贸易的记录。第一时间更新 从记录看。这是一本备忘录。是一个西方商人常用的贸易备忘录。 一个白人商人的贸易备忘录。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武装人员的手中。为什么还要带在身上。有什么重要意义。 虞松远盯着手中的本子。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肯定大有文章。 他开始仔细阅读最近的记录。是1974年6月。“输出白面粉2.7吨。输入纸浆六百万克。面包酪二十公斤。土豆和杂粮一批……”输出的目的地分别是芝加哥、伦敦、东京、迪拜和香港等。而输入的目的地。仅有一个代号“b52”。再往前翻。前面的几页记录。输入地都是“b52”。 “b52”是地址代号。还是具体地域名称。突击剑寮寨盆地时。俘虏曾坦白过。普雷大山区前两年曾经有b52空投和坠毁。难道。普雷大山区内。还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 虞松远感到如坠云雾之中。理不出头绪。他又仔细地翻看了其它记录。有几十页的输入地。竟然是另一个国家。南洋因德坭坹国的“a1”。输入品则主要是“纸浆”与“面包酪”。但并沒有从因德坭坹的输出品。这与国际贸易常规完全不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因德坭坹是一个岛国。与澜沧一样。林木资源丰富。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木质纸浆。大规模输入纸浆。有悖常理。很可能所谓的“纸浆”及其它的粮食名称。全部都是代号。假如是代号。那么它代表的到底是什么呢。 “姐夫。你在想什么。”梅林小心翼翼地问。 “臭小子。你可真是个死心眼。我再跟你说一遍。叫哥哥或师傅。否则你滚一边去。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思绪被打乱。虞松远气急败坏地训斥一番。忽然又反应过來。便问。“你想告诉我你从中发现了什么。对吗。” “姐夫。第一时间更新澜沧穷。并不是地里不长粮食。我们人少地多。饿不着人。所以人才懒。不存粮。澜沧从不种麦子。一般都种水稻。怎么会出口面粉。但澜沧向全世界出口‘白粉’。也就是毒品。而且还是全世界纯度最高、品质最好的海洛英。”梅林肯定地说。 虞松远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目不转睛。到底是龙大长老的儿子。到底是主母英雅的亲弟弟。这小王八蛋将來不可限量啊。 梅雪紧张地看着虞松远。以为梅林说错了什么。她一直坐在虞松远身边。也仔细看了这些记录。见虞松远还不说话。便小心翼翼地说。“虞大哥。第一时间更新我觉得小弟分析的有道理啊。他说错什么你别怪他。只是这个‘b52’在哪里。难道真的会是飞机。” “沒说错。小家伙。你立功了。” 虞松远忽然合上本子。高兴地从凳子上蹦了起來。梅雪听他这样说。才展颜欢笑。也跟着跳了起來。还拍拍弟弟的肩膀。以示鼓励。 “走。找徐大姐去。”虞松远合上本子。带头冲出屋去。 几人兴奋地正要出门。刘国栋与林柱民恰好推门进來。林柱民手里还抱着一只信鸽。“有情报來。821已经离开巡教。去向不明。正在核查。” “核查需要多长时间。” “现在不好说。我们能做的。就是等。铁犁已经进入首都平原区。并用飞鸽送來了信。他已经开始侦查。另外。我另外几支情报小组。都在盯着它。” “通知各小组。继续侦查。一定要找到它。” 等刘国栋和林柱民回作战室去后。虞松远三人再次去敲徐天一的门。徐天一正在和龙吉、英雅、郑书文坐在房间内开会。见三人兴高采烈地进來。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怎么高兴成这样。又有什么好事。” “徐大姐。这段时间。我们可以结合实战。到普雷大山中开展丛林练兵。同时。将班巴杭基地的安全状况。进行一次全面评估。”虞松远一本正经地建议说。 “班巴杭受到威胁。部族面临大战。你们却到普雷大山中干什么。”英雅不解地问。 徐天一却看着虞松远背在身后的双手说。“发现什么更吸引你的东西了吧。拿出來吧。” “女人太聪明。一点沒劲……”虞松远小声嘀咕一声。很扫兴地将本子拿了出來。 “放肆。你希望所有女人。都目不识丁。无才是德。难道只有一天到晚都依赖你们男人。才有劲。。” 他说得虽然声音很小。徐天一还是听到了。她凤眼圆睁。厉声斥责道。 龙吉抿嘴偷笑。虞松远见三个大人物都秀目圆睁。知道犯了众怒。不敢回话。赶紧将本子双手递了过去。“这是这次打击**武装时缴获的。我们一直觉得这个小队不同寻常。梅林从中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 徐天一瞪了他一眼。饶过了他。她仔细翻看了一下本子。眉头皱了一下。又将本子的封皮取下。仔细检查了封皮。然后拿出小刀子。将封底硬纸壳挑开。所有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纸壳中央。竟然是空的。里面一张黄色的绸布。叠得方方正正。徐天一小心地将绸布取出展开。上面竟然是一幅简易地图。大家都围着观看。原來果然是一幅普雷山区的地形图。在一座的大山上。画着一个指北针符号。 旁边。还写着“b52”字样。 ------------ 第七章 干戈暂息 虞松远兴奋异常。他的猜测一点沒错。这个小队果然來头不小。真的有重大秘密隐藏在普雷大山下。 “如果我猜得沒错。这个‘b52’代表飞机坠落的意思。几年前。在普雷山区。曾经连续发生两起西方飞机坠毁事件。为抢夺机上物品。多起不明武装。还在这里发生过激战。从本子里记录的帐目看。这是鸦片贸易的往來帐目。”徐天一肯定地说。 “也就是说。这些飞机是來空投的。那么。普雷山区。很可能是这个白星秘密部队的基地之一。而被我们消灭的武装分子。也是为了这个基地里的物资。或其它什么东西。只不过。他们带着这个本子來寻找。难道和‘白星’不是一帮人。”虞松远疑惑地说道。 “沒这么简单。要联系起來看。因德坭坹是一个岛国。盛产鸦片。澜沧也盛产鸦片。因此。‘a1’很可能是这个大的组织贮藏数十年鸦片贸易成果的地方。而‘b52’。也可能是过去几十年。m国和法国在澜沧开始鸦片贸易。积累了大量不合法的财富。隐藏在某些地方。这个白星部队的存在。另一个目的。可能正是为了保护这些财富。” “我的天。” 龙吉、英雅和梅雪三人。都齐声发出感叹。如果徐天一的猜测准确的话。这个普雷大山下得隐藏多少财富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徐总。应该把数字统计起來分析一下。会有大收获的。” 郑书文将笔记本拿过去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建议道。 徐天一点点头。然后对梅雪说。“小不点。交给你一个任务。明天一天。和你的几个姐妹把这个本子上记载的全部统计归类。真相很快就明白了。” “好。”梅雪高兴地接过本子说。 “我们将抓紧评估和解决班巴杭基地的安全形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适当时机。我建议到普雷大山开始一次丛林战训练。顺便把这批财富找出來。有了这笔财富。南亚纳加公司。就可以安危度过经营危机。将如虎添翼。”虞松远摩拳擦掌。 “我们还按计划去香料和芒喷吗。”龙吉请示。 “对。你和英雅要尽快和各部族接洽。做他们的工作。争取与各部族和睦相处。友好解决纠纷。据情报。几个部族原來计划年底前。要联合攻击我们的这个大林场的。要对他们晓以利害。让他们清清楚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他们不听劝告。那我们将坚决自卫。勿谓言之不预。” “好。”龙吉和英雅齐声答应。 徐天一又对虞松远、郑书文说。“龙吉、英雅的外交工作如果不能奏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要立足于打。你们要做好充分准备。但要注意掌握分寸。这些边境部族。其实非常可怜。贫穷落后。沒有文化。受人盅惑、挑唆。保卫公司利益就行了。明白吗。” “大姐。我们在路上清除的这股**武装。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如果我分析不错的话。他们原來攻击林场的计划。肯定是不敢实施了。不过你放心。一切等英雅姐他们回來。就见分晓了。在此之前。我们会做好应战的准备。” 徐天一看看表。对郑书文挪一下嘴。郑书文开始支起放映机。徐天一说。“这是国内通过专门的外交渠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刚刚送來的胶片。就让你们都赶上了。” 郑书文开始放电影。原來是1984年国庆大阅兵和华北大演习的内参资料片。大气磅礴的画面。隆隆的爆炸声。排山倒海的钢铁洪流。气吞山河的阅兵式、分列式。让观看放映的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 “大姐。(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澜沧太小。永远做不了强国。做个中国人真幸福啊。” 放映完毕。梅雪和梅林姐弟俩还唏嘘不已。梅雪羡慕地说道。 “做个中国人的媳妇。也很幸福啊。” 英雅真真假假、笑嘻嘻地说。“不信凭我妹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勾不住个中国臭小子。” 说完。几个女人都居心叵测地笑了起來。 众人在说笑。梅林见众人都有事。自己完全被忽略。便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嘀咕道。“徐大姐。我……我能干什么。” 徐天一被他问愣了。很快反应过來。“给你个重要任务。这个笔记本和这幅地图。是一个重大的秘密。你负责保密工作。这个秘密只限于今天在场的人和相关的人知道。” 第二天。梅雪和几个姑娘忙活了一天。情况出來了。 “b52”累计输入纸桨共一亿多克。面包酪共二百多公斤。而输入因德坭坹的纸桨达五亿多克。面包酪达一千多公斤。同时。这两个地方又分别与香港和新加坡两个城市。发生了大量的“往來贸易”。 统计结束。大家都在徐天一的房间内的大桌旁边坐下。徐天一看完统计结果。神情异常兴奋。在内心。她已经决定找到这个秘密所在地。并顺道捣毁白星的隐秘基地。 “情况很明确了。这本帐目记载的。就是西方国家在占领东南亚后。以民间组织名义大规模开展鸦片贸易的情况。‘b52’即澜沧境内的隐蔽据点。用來支持澜沧北部**武装和用于策动和平演变。而‘a1’可能是他们在南亚的最大的财富贮藏中心。与香港和新加坡发生联系。主要是为了洗白、兑换或直接进入流通。” 刘国栋和林柱民摩拳擦掌。林涛也请缨说。“徐大姐。下决心吧。等林场安全有保证。我们旅行也顺利完成后。小队应该专程去一趟普雷山脉。开始一次丛林训练。争取找到并打掉这个据点。” “你们计算过吗。去一趟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徐天一问。 “最少……也要二十天到一个月。”刘国栋默算了一下说道。 徐天一思忖着说。“此事。暂时不能付诸行动。这次对付各部族威胁。需要我们拿出全部精力、人力、财力。不能有一点分心。等这次任务完成后。再组织你们‘旅行’一次。然后。才有时间解决这个‘b52’。说白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里间。” “我同意。” 虞松远已经冷静下來。“这个‘b52’相关情报。迄今我们知之甚少。贸然进入普雷大山。未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它。这个本子出现在武装分子身上。至少说明。有不同的组织。都在寻找这个‘b52’基地。容易找到就等不到我们了。” 徐天一赞许地强调道:“这个情报。目前为公司商业机密。一旦机会出现。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b52’。并彻底端掉它。不管是经费还是武器。我们现在都急需要它。而且。中情局在澜沧北部经营多年。我有预感。一旦找到。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会议开完。众人在龙吉的桑怒大庄园里休息了整整一周时间。这一周。他们操练部族武装。秣马厉兵。枕戈待旦。等待龙吉和英雅的外交斡旋的结果。如果斡旋不成。一场部族战争在所难免。 能战方能言和。自古如此。 龙傣部族为部族血战做了万全的准备。刘国栋和林柱民这两个杀神。已经來到桑怒了。这消息传得比风还要快。各山地部族都开始退缩。形势急转直下。迅速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英雅风尘仆仆地赶回來了。她连脸都未及洗。便向徐天一汇报了出使各部族的情况。一会。龙吉的信鸽终于也來了。信鸽送來了龙吉的亲笔信。 “基地已经准备好。请总部转移至班巴杭。” 徐天一大为高兴。虞松远和郑书文都纳闷地看着她。徐天一解释说。“告诉你们两个小东西。这场部族大战。在最后一分钟。避免了。这封信说明。外交斡旋已经成功。林场的威胁已经解除了。” “他妈的真是超级无聊。老子白紧张一场。浪费了我们这么多精力。部族上下白紧张这么一顿。”林涛觉得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爽地说。 “你不懂。战争从來都是最后的手段。止戈为武。战争的终极目的是消除战争。而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就是不战而胜。澜沧各部族间的矛盾。终究是要化解的。澜沧政fu也在努力。这是大势所趋。纳加公司追求的是利润。只有与各部族和睦相处。才会营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 见虞松远等人都是一付不解恨的表情。英雅笑道。“不要以为你们的功夫白费了。能战才有资格谈和平国。这是个丛林世界。一切以实力说话。沒有你们的作战部署、作战准备。沒有国栋和柱民的威名。这场部族战争势所难免。好了。立即准备进入班巴杭河畔基地。” “是。” 一场即将爆发的部族战争。让徐天一铁腕化为无形。威胁解除后。她和英雅带着车队。从桑怒顺着六号公路。轰轰烈烈地进入班巴杭地区。 路过班巴杭县城时。只见县里早已经专门搭好了一个长长的凉棚子。棚子上挂着红色的彩绸。县长带着县政fu一班人马。备了茶水、点心、水果。亲临公路边迎接龙傣部族主母英雅莅临小城。 音乐声中。英雅在梅雪和梅林的陪同下。落落大方地下车与县长见面。并按照当地规矩饮了茶。 ------------ 第八章 巴特寮堡垒 班巴杭虽然是一个县城。但它实际上就是一个边境小镇。城区固定人口只有区区千把人。六号公路穿城而过。虽然当年这里是巴特寮中央的后方基地。但它与桑怒一样。极其贫穷、落后。整个小城。只有县政fu院子等很少几间砖瓦平房。其余全是一座座破旧的吊脚楼。 告别县长和县府一干人等。车队继续前行。越过马江。然后顺着江边石子路。向北驶去约十几公里。江边出现了一个小盆地。一个有高大围墙包裹着的寨子出现在人们眼前。车队进入盆地。龙吉已经在大门口迎接大家。 但欢迎的队伍中。竟然有不少伤兵。这是因为主母來了。轻伤员也全部参与迎接仪式了。英雅带着梅雪等四位公主。专门走到队列前。一一拥抱负伤的部族战士。嘘寒问暖。关怀慰问。 “基地受到过攻击。” 虞松远大约数了一下。队列中的伤兵至少有几十人。这还都是轻伤员。按这比例。牺牲、重伤的定然也不少。他有点震惊。便悄声问龙吉。 龙吉神态紧张。环顾左右。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半天才呐呐地悄声说。“孙虎要逃。龙彪指挥打了一仗……” 这里的地形极其险峻。背面和两边都是高高的长山山脉。山上长满茂密的热带原始雨林。前面则是湍急流淌、奔腾不息的马江。 营地是一个封闭的堡垒。石造的围墙。四角上建有高高的炮楼。围墙上“打倒m帝侵略者。”、“m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支援东南亚人民的民族解放战争。”等中文红色标语。仍然依稀可见。让他们有一股亲切感。 虞松远他们从这些标语看出。前几年。这里肯定是中国修路工程兵的营区。 龙吉介绍说。“这里是巴特寮最早的游击基地之一。(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当年。巴特寮在中国和安南的帮助下。最早就是在这里成立自己的第一支游击队。后來。打下桑怒。桑怒就成了巴特寮的根据地和党中央所在地。这里一直是巴特寮的战略支撑点。” “这里易守难攻。王宝曾经派特种部队袭击并一度夺取过桑怒和班巴杭。但这个基地。却支撑过最困难的时期。从未被王宝占领过。被称为永远的巴特寮堡垒。”英雅补充说。 刘国栋也补充道。“后面的长山山脉高峰之间。还有一个更加秘密的基地。我们把这里称为河畔基地。把里面哪个称为林场基地。有一个地下溶洞连接两个基地。两个基地通过这个溶洞连为一体。互为犄角。极其安全。” “这个溶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应该保护好。将來或许会有大用。”林涛闻言说。 “对。还有更绝的。林场基地后面的边境大山下。有两条秘密地下通道。直达安南的安洲。当年是‘胡志明小道’的起点。我们已经修通。极其隐蔽。澜沧独立建国后。这个基地被废弃。被龙大哥买了下來。现在是部族班巴杭林场的总部。”林柱民进一步说。 大家进入寨内。只见里面空间很大。是一个巨大的城堡。四五个足球场大的面积。一排排崭新的吊脚楼。几排虽然陈旧。却已经收拾一新的石头房子。从山上用竹筒引下來的泉水。在院内形成了一个几十米大小的深深水潭。第一时间更新 最有特点的是。这个院内。除了大门后面的广场。其余都长满了各种热带林木。尤其是几株遮天蔽日的高大的榕树。树冠几乎在空中合垅。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从空中不可能发现这个堡垒。 英雅安排他们在后排几间石屋内住下。在后排最大的一间石屋内。虞松远看到。龙吉已经安排人做好了两个大大的沙盘。分别是班巴杭地区和安南的安沛、巡教及周边地区。 虞松远和郑书文等五人。沿着高高的石头城墙巡视了一圈。部族战士们都在认真的执勤。见到他们。都恭敬地鞠躬行礼。第一时间更新梅林一步不离地跟着他们。甚至连走路。都要学着虞松远的样子。几人看了一圈。都对基地的防守心里有数了。 这座要塞真可谓固若金汤。围墙和碉堡都是大块青条石砌成的。高度五六米。如果单纯凭步兵硬攻。这座要塞几乎不可能被攻下。一般的步兵炮。对这样的石头城堡无可奈何。怪不得当年王宝的“苗族特种部队”。数度进攻。都无功而返。 巡视中。很多部族战士都对英姿飒爽的郑书文感到好奇。刘国栋戏谑道。“老巫婆。你一个大美女。非要跟着我们当什么‘监军’。你看。战士们都在看美女呢。” “你干脆明说了多好。我就当一花瓶算了。” 她说得平平常常的。可所有人都听出她的话音不对。林涛和林柱民的兴致迅速升高。他俩瞅着刘国栋。等着好戏上演。 郑书文人生得好看。一身戎装更显出身材火辣、妖娆。在雉棍市水利设计院当工程师时。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沒少打她的主意。她最恨的。就是人家拿她当花瓶了。 刘国栋觉得要出事。赶紧赔礼道。“别來真的噢。小弟我有口无心。也就随便那么一说……” 郑书文已经将手里的枪交给梅林拿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刘国栋求饶的话音还沒落。她已经动起了手。刘国栋心里直喊。完了完了。又惹着“女魔头”了。但他规规矩矩站着。闭着眼。举起双手。象投降一般。任郑书文拧着耳朵一顿教训。嘴里一个劲地“求饶”。愣是一动沒动。 妖婆确实挺妖。你不知道哪句话会触到她的霉头。 从住进武馆时开始。除了虞松远。其余三人都因说错话。被郑书文“教训”过。虽然他们从未认真比试过。但是谁都明白。妖婆毕竟是女人。她的身手根本不是他们四人的对手。但就凭她是一个比他们年长两三岁的姐姐。又是长期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女中豪杰。三人心甘情愿让她“欺负”。 当然。郑书文就象是姐姐教训淘气的弟弟。以吓为主。以“打”为辅。 他们这么宠着郑书文。还有一条谁也说不清的理由。 自从东河袭击成功并返回永珍开始。郑书文就象变了一个人。开朗活泼的性情不见了。整天郁郁寡欢。她喜欢一个人独处。有时一个人坐在湄公河边能一坐一个下午。望着大河之上的白帆和落日发呆。 “徐大姐。巫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暹罗武僧來武馆踢馆前。徐天一和英雅曾到武馆看望他们。从竹楼上望着远处河堤上形吊影单的郑书文。徐天一和英雅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林涛见状。便多嘴问了一句。 “不必多问。但你们要多关心她。谁也不准惹她。” 徐天一沒有让林涛将话说完。更沒有解开他们心中的疑问。相反。她直接下了禁令。郑书文并非纳加小组成员。徐天一如此关照她。徐了是对郑书文有刻意照顾的成分外。或许她知道郑书文心中的愁苦。 身为尖刀。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徐天一的话。郑书文的不快乐。都让他们感到。这个妖婆的内心。似乎正时时刻刻经受着什么煎熬、折磨。虽然她沉默寡言。内心世界封闭得很严。但他们还是多少感觉到了什么。 生活在秘战世界里。谁的内心都有一段或几段不为人知的痛苦。 这些愁苦。往往表现在小爱与大爱、小我与大我、亲情与信仰等发生重大冲突。并需要做出重大决断时。这种内心世界的孤独的挣扎、彷徨、苦闷。有时甚至比敌人带血的屠刀。更让人不堪承受。 郑书文把痛苦憋在心里。徐天一和英雅也不说。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如果你非要追问。那可能就要违规、越界。 秘战世界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有些秘密保密期甚至是五十年、上百年。说白了。有的也就成了永久的秘密…… 从那时开始。小队四人都对巫婆格外关照。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三人。有时会主动招惹她。逗她发“怒”。就是想让她发泄一下心中的愁苦。 因此。刘国栋被巫婆“修理”了一顿。表面上装得很痛苦的样子。还不住地假装求饶。其实。见巫婆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和所有人的心里。都多少轻松了一些。 驻守班巴杭河畔基地的部族战士们。用新打的野猪和从马江里捕上來的大鲤鱼招待他们。喷香的烤肉。醉人的芭蕉酒。别有风味。 这些部族战士都是刘国栋与林柱民训练出來的。他们对刘国栋与林柱民更为亲热。而对虞松远和林涛。则带有一丝敬畏。对郑书文。则更多的是好奇。 席间。徐天一主动通报说。“我们在桑怒的一周时间。英雅和龙吉看望和巡视了部族各村寨。给他们送去了生活必需品。林场的木材生意。也格外好。收入來源丰厚。特别是。英雅还屈尊走访了苗族、瑶族等各部族的长老。化解了纠纷。融洽了关系。双方还相约共同合资开发森林资源。后方已经稳定。英雅功不可沒。” 说着。她带头。敬了英雅一碗芭蕉酒。 ------------ 第九章 纵兵戮俘 英雅绯红着脸。(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美目顾盼之间。却难以掩饰十分紧张的神情。 她是部族主母。一般的事情不至于让她如此慌张。温柔贤淑、美丽大方的英雅刻意掩饰着她的失态。这些微的表情变化。被虞松远和郑书文准确地捕捉到了。 联想到欢迎队伍中的几十名伤兵。虞松远和郑书文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时。英雅正在汇报。“大姐。这些丛林部族生活很苦。刀耕火种的。看到他们我就想到我们部族的过去。龙彪首领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国栋和柱民來了。他们也知道了。于是。原來的联盟也就垮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虽然仗打不起來了。但我们考虑弦总绷着。不是长久之计。我和龙吉合计了一下。把这几个部族分成三类。分而治之。” “哪三类。如何分而治之。说说看。”徐天一高兴地看着英雅。鼓励说。 英雅看了一眼虞松远和小队众人。才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对顽固抢夺我们林场资源的死硬分子。彻底打掉。被胁从或跟风的中间派。主动争取。对与我们班巴杭林场友好相处的。争取结为联盟。前天夜里。龙吉亲自带人抄了黑寮寨。抓住了匪首孙虎和他的十二个大柜。各部族见势不妙。都将有罪和铁杆分子和从我们部族抢去的女人。都送了回來。” “太好了。上次我和柱民组织的夜袭。那么周密。孙虎还是听到风声。提前逃了。孙虎外号黑虎。曾在王宝的部队当过营长。身高九尺。很能打。龙大哥这事办得是真漂亮。”刘国栋高兴地给了龙吉一拳。赞许道。 “哪里是我厉害。龙彪和他的战士。都是你和柱民训练出來的。又跟着你们打过几仗。有经验。龙彪早就派人打入黑寮寨。你们到了桑怒。黑虎得到风声。想带队逃走。我们只好冒险提前打了。龙彪偷袭黑寮寨成功。我们……也阵亡十七人。重伤二十多人。四十多人轻伤……” 龙彪是龙吉的亲叔伯哥哥。是班巴杭林场的部族武装首领。受过刘国栋和林柱民悉心指导。 龙吉在介绍战斗经过。他的表情却十分痛苦。龙吉和英雅一样。都是实在人。两口子竟然都不会撒谎。谁都能看出。他似乎在试图遮掩着什么。 “黑虎和那些俘虏。现在在哪里。” 虞松远对龙彪擅自出战。付出这么大牺牲。心里有点不满。此时。他已经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他脱口问道。语言也严厉了些。 “抓住的一百多个小喽啰。沒罪的。都放回各部族去了。孙虎……和……”龙吉说不下去了。 “你不会又杀俘。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 虞松远本來也就是随便一问。但龙吉的话却让小队众人都愣住了。林涛更是将手中的酒碗“咚”地一声。扔到桌子上。怒视着龙吉责问道。 “你糊涂。不得杀俘。是你亲自定的族规。你出尔反尔。会坏了大事的。你难道想让山地部族铁心与龙傣部族为敌。” “小弟。你错怪你大哥了……” 林涛的责问。让龙吉无颜以对。英雅知道龙彪闯了大祸。龙吉在替龙彪承担罪责。见状赶紧站起來说清原委。 原來。黑寮寨匪帮经常來抢劫边境山区各部族的村寨。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龙傣部族生存条件好。女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黑虎和他的手下大柜们最喜欢抢劫、玩弄龙傣部族被抢去的女人。几年來。被黑寮寨抢去的几十个女人。沒有一人被放回。半数被折磨致死。 龙彪与黑虎是老对手。更有不共戴天的杀妻、杀子之仇。他的第一任妻子怀孕四个月时。被黑寮寨抢去。受尽**。最终自己上吊。母子双亡。 这些匪徒被抓住后。龙彪明知杀俘为部族所不容。但他还是当众亲自手刃了匪首黑虎。他深知战士们心头的仇恨之火。便纵容手下将黑虎和他的手下干将六十七人。全部用铡刀铡了。 等龙吉赶到时。山涧内的刑场已经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匪徒们全部身首异处。龙吉狠狠地抽了龙彪几鞭子。喝令部族战士将其绑了。听候发落。 龙傣部族从开山鼻祖龙子豪时就立下规矩。部族武装力量的首领。必须由大长老亲自担任。或由大长老指定最亲近的直系血亲担任。由若干嫡系干将辅佐。 按照这一传统。部族武装的大首领。只能出自龙大长老一门。可龙大长老生了两女一子。当时梅林尚小。不堪大用。女婿龙吉早先便成了部族武装首领。龙彪和龙林被提拔为副首领。龙吉成为部族大首领(即酋长)后。龙彪就成为部族武装首领。负责镇守部族的发祥地桑怒。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维护祖业和部族地盘的平安。 龙彪手握重兵。飞扬跋扈惯了。但他与龙林不同。他虽是一个粗人。却对龙大长老、叔伯弟弟龙吉和整个部族忠心耿耿。此时大仇得报。他甘愿受罚。龙吉抽了他几鞭子。他一点不忌恨。甘愿领罚。 “咔嚓”、“咔嚓”两声。刘国栋和林柱民暴怒而起。两人将手中碗双双摔到地上。两只黑碗被摔得应声粉碎。残片四溅。 看着狂怒的刘国栋和林柱民。负责端菜倒酒的几名男女部族战士。都吓得浑身颤抖。腿也软了。不由自主地低首跪了下來。 早在湄公河大战时。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虞松远就发现龙傣部族和澜沧各山地部族一样。有杀俘的传统。这些山地部族。在部族战争中抓到俘虏后。可以血祭阵亡将士。随意杀戮。龙傣部族还是好的。男俘虏会成为苦力。女俘虏则会赐给立功的战士为妻、或为奴。对不听话的俘虏。杀掉根本不算个事。 但虞松远和林涛不能容忍。便给龙吉详细解释了杀俘的危害。道理很简单。龙傣部族要强大。必须由野蛮走向文明。成为融入国家治理体系和走向现代社会的先进部族。于是。他们帮助龙吉立了一条规矩。“严禁杀俘。违令者杀无赦。” 跟随徐天一这么长时间。龙吉是明白人。他深以为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用信鸽。将这条规矩通告整个部族。成为族规。 其实。去年刘国栋和林柱民在班巴杭时。就帮龙彪立了这个规矩。班巴杭地区两个基地。加上沿边境各村寨。武装部族战士有七八百人。刘国栋和林柱民命龙彪用信鸽。逐一通告到各村寨。 餐厅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将数十名惯匪同时铡死。对不开化的山地部族而言不算什么事。尤其是在战火纷飞、纷争不断的战争年代。可对已经融入现代社会的龙傣部族來说。却实在是骇人听闻的惨剧。令人心有余悸。 “大姐。你看……” 温柔贤淑的英雅。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见龙吉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已经很难收场了。便求救般地看着徐天一。梅雪和苏吉、苏贡、梅氏都沒见识过这场面。也都乱了方寸。求救般地一齐看着徐天一。 “愚蠢至极。龙彪当斩。” 徐天一还沒说话。郑书文已经拂袖而起。撂下一句狠话。款款走出餐厅。 “龙彪约束手下不严。纵兵戮俘。不该大首领的事。我來领罪了……” 就在这时。一人在外面高叫一声。昂首阔步欲进入厅内。与郑书文撞了个满怀。妖婆恼了。竟然折回头又走了回來。忿忿地坐下。静观事态进展。 双手被绑在身后的龙彪。赤着上身。背上捆着几根荆条。在四名部族战士的押送下进入厅内。 他抬眼扫视了一下厅内众人。却径直走到刘国栋和林柱民桌前。庄重地跪下。刘国栋要持重一些。只是怒视着他。林柱民却飞起一脚。将身高体壮的龙彪踢得飞了起來。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跟斗。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龙彪摔得鼻青脸肿。他艰难地爬起來。又老老实实地跪下。 林柱民手摸向腿上的手枪柄。梅氏一见。“哇”地一声哭了起來。一头扑过去。死死地抱着他的手。不让他掏出枪。 龙吉和英雅身为部族的首领和主母。两人也都愣了。齐声惊呼。“小弟。不能……” 龙彪虽然罪孽深重。可他对部族绝无贰心。他又是部族武装的核心。现在离开他还真不行。龙吉和英雅要管理部族事务。要经营部族生意。根本不可能亲自担任部族武装首领。杀了龙彪。只有梅林有资格接任武装首领。可梅林尚幼。需人辅佐。兄弟小队在都好说。可兄弟小队迟早是要回国的。 虞松远和郑书文、林涛、刘国栋都一言不发。徐天一只好说话了。她看了一眼龙彪。厉声喝道。“龙彪。你战功卓著。功在部族。可你为泄私愤。竟然纵兵杀俘。罪恶深重。你以为负荆请罪。就可以赦免你的死罪么。。” 龙彪转向徐天一跪着。头叩到了地板上。“龙彪明知故犯。请罚领死。绝无怨言。” “是不是杀你。是你们部族内部事务。大首领和主母自会秉公处理。我们都不会干涉。但大敌当前。我建议大首领和主母法外开恩。免你死罪。但活罪难饶。” 徐天一不愧是龙傣部族的精神“太上皇”。虽然说明白了不干涉部族事务。看似是将球又踢回给了龙吉和英雅。但还是定了调子。让龙吉和英雅知道该怎么做。 同时。她也从侧面警告刘国栋和林柱民。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你们的“权力”停止了。龙傣部族的发展已经走上正轨。还以为是去年在边界时杀伐立断的时候么。别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章 渗透绞杀 刘国栋和林柱民在部族威望之所以高。(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是因为去年的班巴杭部族大战。 当时。班巴杭林场刚刚开始向安南出口红酸枝。滚滚而來的利润。让各丛林部族红了眼。于是爆发了血腥的部族大血战。 而对危局。徐天一从中国国内弄來了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结果。两人果然不负众望。一战而名震桑怒边界山区。让各部族闻风丧胆。龙傣部族一战扬名。大战销烟刚息。上寮原始丛林内的各山地部族酋长或长老。纷纷派使前來龙傣部族。主动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要与龙傣部族“永结通好。绝不背叛。” 于是。因从澜沧政fu手中买下近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资源。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而一度被各部族发誓要斩尽杀绝的龙傣部族。竟然峰回路转。绝境逢生。呈现“万邦來朝”的盛景。 以龙大长老为主的。由九大长老组成的龙傣部族长老会。欣喜若狂。仗打胜了。这三百平方公里的雨林资源。龙傣部族也坐实了。而让部族走出绝境的。就是两个战神。刘国栋与林柱民。于是。他们共同议定。刘、林二人为部族武装“最高首领”。有生杀予夺大权。 这就是刘国栋和林柱民见龙彪违犯禁令。才会如此暴怒的缘由。 但徐天一刚才的话。分明已经利用她在部族的绝对“话语权”。取消了他们的“特权。” 徐天一的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让龙吉心里有底了。他抖起大首领的威严。断喝道。“龙彪知法犯法。罪无可赦。现重责四十军棍。免去一切职务。部族正在用人之际。暂且留你一命。等部族度过难关。再对你执行死刑不迟。我宣布。从现在起。部族武装。由世公子梅林担任首领。龙彪到林场担任伐木队长。无命令不得离开林场一步。” “龙彪领罚。谢谢大首领和诸位暂且不杀之恩。” 龙彪被押了下去。一会外面传來“啪啪”的行刑声。刘国栋和林柱民这才坐回坐位。龙吉瞅一眼脸色铁青的刘国栋和林柱民。又咬牙传令道。“龙彪犯的是死罪。告诉军法兵。如敢便宜用刑。定治重罪。” 命令传到。外面行刑的“啪啪”声和龙彪的惨叫声。果然地动山摇起來。 龙吉扭头看了一眼徐天一和兄弟小队众人。这才接过徐天一递过來的短刀。准备授予梅林。 “师傅。姐夫。我能行吗……” 只有17岁的梅林坐在虞松远旁边。闻言他小脸彤红。扭头求救般地看一眼虞松远。脱口轻声呼唤道。虞松远却故意端起桌上的酒碗。佯装未听见。一口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心里却在骂道。“小子。这是你的部族。你总得自己长大。师傅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 见虞松远毫无表示。根本不理会他的哀求。梅林又将求救般的目光瞅向林涛。 林涛与性情之人。他与虞松远完全不同。见梅林诚惶诚恐的样子。便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将下巴挪了一下。示意他接受指挥权。 梅林只好战战兢兢地起身上前。走到龙吉面前。躬身接过代表部族武装指挥权限的短佩刀。 “梅林一定不辱使命。保护好部族和领地的平安。” 外面行刑声和龙彪的惨叫声。阵阵传來。室内气氛沉闷、压抑。一直等到行刑完毕。部族战士进來报告后。气氛才又慢慢活跃起來。酒宴继续进行。 梅林抱着短刀回到坐位。英雅和梅雪两个姐姐。都眼含热泪。抱着弟弟好一顿慰勉。接下來。英雅又仔细汇报了一遍与各山地部族外交的情况。徐天一非常满意。频频点头。在震耳欲聋的行刑声中谈笑风声。 “英雅身为龙傣部族主母。你能主动降尊纡贵。甚至是降尊临卑。主动与过去被战败的部族通好。化解纠纷。稳固我们的后方。大姐真为你高兴。其它部族。肯定也会來回访。我们不便出面。你和龙吉要接待好他们。以后。公司内部。所有与各部族外交方面的问題。全部由你负责。” 徐天一说完。众人都鼓起掌來。林涛则感叹道。“英雅姐。你真是秀外慧中。母仪天下啊。龙大哥有你。真是如虎添翼。” 龙吉虽然贵为几万人部族的大首领。到底还是丛林部族的后代。听到媳妇受到众人褒奖。高兴得眉开眼笑。因杀俘导致的紧张、尴尬已经不翼而飞。他当众就搂着英雅狼吻了一通。还十分委琐地揉捏几下英雅性感的臀部和高耸的胸部。似乎不是当着众人。直接就要办事的样子。 英雅果然贤惠。由着龙吉当众强吻、轻薄。虽然小脸绯红。但一点沒有反抗。 人家夫妻亲热。虞松远等人都感到不好意思。甚至有一点歉意。似乎大家都成了电灯泡。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碍了人家的好事。影响了人家夫妻亲热。 倒是龙吉说道:“大姐你放心。我和英雅已经商量了。帮助各部族出口木材。相当于收购或代销。让他们也有收入。另外。林场工人紧张。我们也会开始雇佣他们的人。这次英雅给他们送去了一些日用必需品。我们商量。准备允许他们参股我们的贸易行。让他们也逐步过上现代生活。” 虞松远等五人。这顿饭吃得很是痛快。澜沧上寮的各山地部族。祖上都是來自中国。祖籍都是正宗的中国人。虽然中国内战时期。这些部族曾经有过不同的政治倾向、政治信仰。但他们毕竟曾经是中国人。现在都是澜沧公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历史上的恩怨。不应该再延续。和睦相处。共同发展。才能面向未來。也才可能有未來。 兄弟小队在桑怒安顿下來后。跟着徐天一进入长山山脉深处。标志着出击安南首都平原的特种作战行动。已经正式拉开帷幕。每天。信鸽们从四面八方飞來。各种各样的情报。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 根据各方情报。虞松远和大家继续研讨作战方案。但是。821离开巡教后。却一直不知所踪。一支“功勋卓著”的团级规模的特种作战部队。居然能在我多支情报组的严密监视下。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虞松远和队员们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根据军委主席指示。我陆军各侦察大队。正在边境地区与安南特工部队殊死绞杀在一起呢。821难道被再次派到前线了吗。 虞松远正考虑着。是不是给186总部发电报。请他们通过我边境守军核实一下。821是否在边境地区出现。然而。就在这时。我驻土伦情报人员。通过信鸽送來一封情报:“广治戒严已经结束。敌精干小部队开始对中部边境大山和中寮、下寮原始丛林。进行拉网式搜查。” 这封情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精干小部队”指什么。肯定是指比安南陆军更精锐的各军区特工队以上的某支特工部队。而“对边境大山……进行拉网式搜查”则说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安南已经判断对第2军前指的袭击。很可能來自边境丛林之中。 刘国栋和林柱民早期建立的情报组。发挥了重要作用。虞松远立即对安南中部各组发出指令:“速查搜山部队具体情况。” 另一封來自首都平原的情报。则引起了虞松远更大的兴趣。“南方军用物资大规模向安沛补给基地集中。有准备新一轮边境战争的可能。安沛补给基地守军新增加一个营。” 虞松远在大沙盘上安沛位置。插上了一面小红旗。原有一个团。又增加了一个营。说明极有可能一场新的边境战争。真的已经箭在弦上。 这天。徐天一将众人召集到她的办公室。郑书文已经支起了放映机。这次放映的是一部无声影片。拍摄时间不久。画面是老山前线。是我第4侦察大队越境渗透作战的一次实况战争影像。 画面展开。是与澜沧班巴杭地区几乎一样的热带雨林山岳丛林地貌。这是來自战区最前沿的画面。熟悉的战场环境。一下子紧紧攥住了队员们的心。 画面分两部分。都不长。第一部分。是偷袭作战。安南特工队乘浓雾锁山。对我八里河东山地区一个前沿阵地。发动了一次排级规模的夜晚偷袭。我守卫阵地的11名战士。全部壮烈殉国。天明后。我陆军第13军迅速组织了一次反突击。夺回了阵地。 画面第二部分。是我第四侦察大队发起的一次成功的敌后渗透作战。 第四侦察大队。由中国陆军第13军各侦察分队组成。编制5个连。总数600余人。分别是由陆军第37师侦察连和团属侦察排、陆军第38师侦察连、第13军军直侦察连组成。这次越境渗透作战。是由军直侦察连组成的第5连进行的。 8月9日深夜时分。在我炮火掩护下。5连30余名勇士。从我1426高地马鹿洞方向。潜入敌后纵深。天亮前。已经到达目的地。隐蔽下來。整个行程中。隐蔽躲过2个敌巡逻队。数次与敌零散人员遭遇。均有惊无险。成功渗透。 拍摄影像的“摄影师”。是大队部的一名侦察参谋。随机拍摄。画面零乱、晃动、发虚。模糊不清。 10日黎明。我侦察分队发现了敌隐藏在高山背后的一个炮阵地。立即引导我方纵深炮群。给予准确摧毁。虽然沒有声音。但画面显示。敌至少一个重炮团。被我前沿炮群。精确覆盖。完全摧毁。 夜晚來临。分队开始向山下运动。山下是敌营房。十分隐蔽。我方远程炮兵即使经过详细抵近侦察。也不可能摧毁这一目标。 十几幢茅屋平房或吊脚楼。大量盖着帆布的物资。画面中并未显示侦察和决策过程。夜晚影像完全模糊。影影绰绰。消灭了敌明、暗哨后。我30多名勇士。突然对营区发起突袭……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一章 临机决断权 战斗非常激烈。(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画面猛抖了一下后消失。说明“拍摄师”也投入了战斗。 画面消失了一段时间后。等又有影像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分队袭击的竟然是敌一个介于前沿与后方基地之间的弹药所。大爆炸仍在持续。熊熊大火将营区和周围山峦照得如同白昼。到处是敌尸体。守卫营区的敌一个连。已经完全被消灭。 我分队也付出了重大牺牲。阵亡6名战友。重伤一人。轻伤也仅有一人。从伤亡情况可以判断。这是一次成功的隐秘奇袭。敌我力量悬殊。基本上一旦暴露位置。基本上就无生还的可能。 给战友整理、包裹遗体和遗物时。四名年轻的新战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都伤心痛哭。不停地在抹着眼泪…… 决定生死的撤退行动开始了。分队沒有就地掩埋牺牲的战友。令兄弟小队众人震惊的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侦察分队的前线指挥员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带着6名牺牲战友的尸体。返回祖国。 分队抬着一名腿被打断的重伤员。背着6名战友的遗体。踏下更加艰难的隐秘撤退征程。 他们沒有选择直接向我方边境靠拢。而是通过原始丛林。走的是与边境线平行的方向。向猛硐方向快速插去。大爆炸仍未停息。分队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从而避开了敌多支特工分队的围追堵截。 11日黎明。天大雨。隐藏在丛林中的侦察分队。突然开始冒雨穿越丛林。雨非常大。影像模模糊糊。路面太滑。战士们不时跌倒。危险地段。只好背着战友遗体。趴在泥水中艰难地爬过去。傍晚时分。他们已经艰难地接近猛硐边境线。 就在这时。大雨中战火燃起。陆军13军一个营。组织了一次拔点作战。巧妙地将侦察分队接回了国境线我方一侧…… 胶片放完了。众人的心仍停留在战场之上。 “壮哉。13军。” 良久。林涛感叹了一声。“老大。我们不能等了。这些弟兄们仅是普通的陆军侦察分队。有五六个战友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就不得不干我们这样的买卖。伤亡太大了。” 刘国栋点头附和。“老二说的有理。从影像上判断。安南似乎正在组织新的战役。前沿的战友们正在付出重大牺牲。该我们出场了。” “再给他來一个东河袭击。就在安沛、太原、海防这些关键点上。我看狗日的它怎么组织进攻。”林柱民“嗵”地一声。一拳砸在地图上的目标说。 虞松远点点头。沒有说话。他仍被胶片影像震撼着。他在为我侦察分队的前线指挥员叫好。完美的战场组织和战术应用。不离不弃的战斗作风。有这样的指挥员和战士。有这样的伟大军队。还有什么敌人不能战胜。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 徐天一、英雅和郑书文三个大人物。对视一眼。都心领神会、不易觉察地抿嘴轻笑了一下。小队的临战状态让她们很满意。这是一堆干柴。点火就着。几个月的南亚生活。他们的战斗意志一点沒有衰退。 徐天一心里也在感叹。总参二局和186总部的大神们。相隔万里之遥。却对小队了如指掌。他们沒有捎來一句叮嘱。只派专门信使送來了两盘胶片。就让临战前的小队。杀敌之火熊熊煅烧起來。完全进入了临战状态。 大战之前。时光最难消受。十几天就在这种焦躁不安的等待中。莫名其妙地过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澜沧沒有四季。只有雨季和旱季。而一天之内。却犹如四季。早晨最清爽。清新如春。中午炎热。如伏夏一般难奈。傍晚暑气消去。有秋高气爽之感。很是凉爽宜人。 最让人不适的是夜晚。气温下降。如冬天來临。需要盖薄被。虽然这里处于热带。但由于位于茂密的原始森林之内。因而夜晚时分就会有浓浓的凉意。既如料峭春寒。大风呼啸声中。又有丝丝严酷冬天的味道。 中国滨海市内。城市市区内的标志性山头滨海山下百米处。 傍晚时分。施鹤飞坐在黑色的轿车内。车子在暮霭中直接开进山洞之内的地下车库。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张广进、张铭迎上前來。三人简单寒喧后。一起进入电梯。來到地下作战室。 陪同前來的是二局对外情报处的那处长。那处长的前任俞处长。早已经高升调进国家安全局。担任重要领导职务。那处长是一个高个子中年人。俞处长高升后。他被从欧洲调回国。接任情报处长。 “他们为什么还沒有行动。” 施鹤飞接过余斌奉上的春茗。进入室内第一句话。竟然明显带着不满。 南疆各侦察大队打得过于惨烈。双方伤亡都很严重。张广进和张铭自然知道他此來为何。但他们却胸有成竹。一点不着急。 “军委杨副主席已经询问过我一次。我压力山大啊。我们的边境部队也等不起。楚蕙发电习惯改变。非同小可。如果延误的宝贵的时机。郑书文将失去甄别的时机。后果会十分严重。我们是否需要去电催促。”那处长趴在沙盘上一会。抬起头问。 施鹤飞此來。说白了就是來督战的。边境压力一直很大。各侦察大队都付出了重大牺牲。安北敌第二军区正在筹划新一轮边境攻势。如果再让敌从容组织一次“7·12”大战。我边境守军又将付出更大的牺牲。身处敌后有利位置的兄弟小队。一分钟也不能等了。必须迅速出动。 更重要的原因是。高级情报员楚蕙。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进入香港后。曾在cia 驻港情报站暴露过行踪。但楚蕙给二局的报告。却未提及点滴。加上她的发电习惯发生了稍微变化。二局已经做出最后判断。楚蕙的香港之行。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可这变故到底是什么。施鹤飞不能肯定。楚蕙是高级功勋情报员。绝不可能变节或向组织隐瞒什么。他隐隐觉得出了问題。可这问題是什么。无法求解。为止。他策划了一个重要行动。通过兄弟小队将另一高级情报员郑书文送入云窠基地。 楚蕙已经返回云窠基地。只要郑书文能进入基地。围绕在楚蕙身上的谜团。以及安北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就将全部大白于天下。 可让郑书文进入云窠基地谈何容易。 据可靠情报。云窠基地位于高山绝峰之巅。相对海拔一千五六百米。仅靠一条当年法国人和m国人修建的高山缆车。与外界连接。云窠基地险峻无比。山下的辅助基地又驻有重兵。即便是兄弟小队这样的“专业队伍”。要想完成袭击并全身而退。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施鹤飞抬起头。充满期望地看着186的两位同侪。一时难以决断。张广进和张铭汇报了南**况和兄弟小队的准备情况后。在他的目光高压下。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时机还不成熟。他们掌握更多情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允许他们临机决断吧。”张铭艰难地说。 “为什么。我需要肯定的回答。”施鹤飞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施局。这个行动需要整个纳加小组全力配合。一环扣一环。一旦启动。无法停止。身陷其中的兄弟小队自已也无法左右。他们之所以仍未行动。我们判断是时机还不成熟。” 关键时机。张广进沉思着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摆明了。他是将战场时机的选择。完全交给了身在敌后的兄弟小队。 “相信孩子们。他们定会不辱使命。” 张铭点起一支烟。长吸了一口。然后举起攥紧的拳头。在空中有力地掠过。这是一局大棋。袭击即将展开。总部不应该代替前沿指挥一切。如果二局要强命小队提前行动。张铭就准备抗命了。目前。只能将全部的重担。压在身在敌后的兄弟小队身上。 施鹤飞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经过长久的思索后。做出了妥协的决定。“好吧。同意兄弟小队临机把握战机。命余斌小组迅速前出到滇省边境。准备随时越境补救。命西南飞鹰部队。准备派出飞鹰丛林战术小队。越境控制降落场。” “是。”那处长迅速拟好电报。张广进瞅了一眼。签发。 “是否需要将全部计划细节。直接告知兄弟小队。”余斌担忧地问。 “不用。郑书文和徐天一会保证计划不出遗漏。”张广进肯定地说。“这是目前最可靠、最出敌不意的计划了。几年的历炼。兄弟小队不可能悟不到……” …… 总部发生的争论。身在中南半岛的兄弟小队并不知晓。在等待情报的间隙。虞松远带着小队专门到林场基地。熟悉战场情况。梅林虽然已经成为部族武装的大首领。可仍一天到晚腻着既是师傅又是姐夫的虞松远。 “你跟着我们腚后干什么。你现在是武装首领。责任重大。你有自己的事。防御和训练都组织好了。” 虞松远对跟着这么个尾巴。很是不爽。 “那不行。姐又不去。我自然得去。”梅林理直气壮地说。“队伍的训练。都已经安排好了。不需要我靠在上面。” 旁边的梅雪很满意。爱怜地摸摸弟弟的脑袋。 虞松远气不打一处來。“啪”地给了徒弟一巴掌。众人却都带着看戏的心态。心照不宣地笑了。 小队告别众人。钻进深山密林。穿过长达四五公里的地下通道。又翻越两座大山。到达位于原始雨林中的林场基地。 但就是这么一趟简单的行程。却让他们胆颤心惊。终生难忘。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二章 惊魂蚂蟥山 这个地下通道。完全是借助于原始的山体内部的大溶洞修建的。 这里也是喀斯特地貌。与科隆大山下的地下大溶洞相似。这个大溶洞最大的地方。也有几十米高。溶洞内有一条地下河。水流强劲。里面有刘国栋和林柱民去年制作的木筏。 几人乘着木筏。顺着河道。走了有几公里。然后上岸。再钻入一个较小的山洞。又走了几百米后。前面豁然开朗。出口竟然是建在一块大石下。十分隐蔽。这里与河畔基地一山之隔。但却已经是原汁原味的原始雨林。 原始热带雨林是一种茂盛的森林类型。进入到森林之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來到一个神话世界。虽然是旱季。在这里抬头不见蓝天。低头满眼苔藓。密不透风的林中潮湿憋闷。脚下到处湿滑。这里光线暗淡。人们在其间行走。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也很危险。 静静的洞穴。奔腾的小溪。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和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绿色迷宫。这里与科降不同。沒有受过落叶剂危害。林内呈现多层结构。 上层乔木高过五六十米。多为典型的热带常绿树和落叶阔叶树。树皮色浅。薄而光滑。树基常有板状根。老干上可长出花枝。木质大藤本和附生植物特别发达。叶面附生某些苔藓、地衣。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林下有木本蕨类和大叶草本。 次冠层植物由小乔木、藤本植物和附生植物如兰科、凤梨科及蕨类植物组成。部分植物为附生。缠绕在寄生的树干上。其他植物仅以树木作为支撑物。地表面被树枝、和落叶所覆盖。底下是厚厚的腐殖土层。 他们顺着伐木工人踩出來的林间小路。艰难地翻越了一座山头。这条林间小路。挡道的木质藤本植物。都已经被切断。这些植物。有的粗达20~30厘米。(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长可达300米。沿着树干、枝丫。从一棵树爬到另外一棵树。从树下爬到树顶。又从树顶倒挂下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交错缠绕。好像一道道稠密的网。 附生植物如藻类、苔藓、地衣、蕨类以及兰科植物。附着在乔木、灌木或藤本植物的树干和枝桠上。就象披上一厚厚的绿衣。有的还开着各种艳丽的花朵。有的甚至附生在叶片上。形成“树上生树”、“叶上长草”的奇妙景色。 翻越第二座山头时。山路绕了一个大弯。林涛嫌顺着山道走太无聊。便想走直线。“幽灵。建议直线穿越。” “慢着。不大对劲。” 虞松远和郑书文走在他们后面十几米处。刚才在山巅已经看见山下山涧内的林场总部营地。虞松远也嫌走一个大弯子无聊得很。但他还未及回答。刘国栋望着雾气沉沉的林间。就发出了警告。 这里的树木有些怪异。树干基部基本都会长出袅娜多姿的板状根。从树干的基部几米处伸出。呈放射状向下扩展。榕树一类。则生长着许多发达的气根。从树干上悬垂下來。非常壮观。林间的草都是深颜色的。地面的青苔也是黑色的。远远看去。上下都呈青黑色。有点瘆人。 仅是感觉瘆人还不足以阻止林涛和林柱民。见刘国栋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两人就带头离开林间山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直接向林内穿越而去。可只走进去几十米。两人就越走越是心虚。越走越是胆寒。如同进入了人间地狱一般。 这里的树木、藤蔓、枝叶、青苔等等。全部都是黏滋滋的。从树梢到地面的青苔上。密密匝匝。全部都爬满了蚂蟥。或许是人的气味吸引。树上不时如子弹一样。向人弹射出一个个黑球球。(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打在众人作战服或装备包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地面上的枯叶、草丛和青苔中。无数黑色的蚂蟥摇头晃脑、一屈一伸向人靠拢。这些蚂蟥大的有两寸多长。钢笔杆粗细。小的只有丝线般粗细。米粒般大小。只一会功夫。所有人都被“啪”“啪”地准确击中多次。 小队刚进入不足百米。巫婆和梅林不时连声发出“啊”“啊”的惨叫声。巫婆虽然邪。到底是一个年轻的城市姑娘。梅林更是养尊处优惯了。两人对这种小动物瘆得慌。特别是有一些树蚂蟥。在“啪”“啪”的劲射声中。准确击中他俩的脖颈。让他惊异跳跃。无处躲藏。 看着战靴上、作战服裤腿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的蚂蟥。两人都战战兢兢地慌了神。挪不动腿了。进入中南半岛这么长时间。蚂蟥他们早就见识过了。可这么多蚂蟥丛集在一起。还是令他们胆寒了。 其实。蚂蟥叮人。只要吸满了血。就会自行脱落。但这东西叮咬。会引起细菌感染。“幽灵。不能再走了……”刘国栋无奈地建议。 “撤回山道。” 大自然的威力。令人不寒而栗。虞松远只好下令撤退。 小队快速逃回到林间山道上后。开始相互清除身上的蚂蟥。相隔仅百十米远。这里路两边植物繁茂。花红柳绿。与林内似壤宵之别。蚂蟥钻进衣内。众人只得脱下作战服。从里到外。清除可恶的小虫子。 虽然进入林内时间尚短。但有些小虫子已经钻进衣领和战靴内。几人一顿忙活。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令人不解的是。被清理下來的蚂蟥。都慌慌张张地一伸一缩。逃进林内。而林间道路的另一边。却一点沒有。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邪。”林涛莫名其妙地问。 “说不清原因。或许是因为不同的植物。”看着大家都用不解目光看着他。万能的刘国栋也不明究里。他看着黑沉沉的林间。心有余悸地说。 接下來。他们老老实实地顺着伐木工人开辟的林间小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艰难地翻过山头。进入林场总部的秘密营地内。营地四周都是用粗大的圆木制成的栅栏。里面有五六幢吊脚竹楼。从山上用竹筒引下來的泉水。通过竹杆管道。通向每一座竹楼。 他们的到來。让部族战士们很是惊喜。 平时。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伐木。伐下的木材。用拖拉机通过简易的林间道路。拖到马江边。然后制成筏。顺流而下。到班巴杭附近后。在江面上统一编组。然后从水面漂到安南的朗隆。再乘车运送到安南各木材加工厂。 最令人感兴趣的。是这个基地内也有十几头训练有素的大象。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这些大象都被训练过。伐下的长木头。削去枝蔓后。一头大象。就能用大鼻子和象牙。轻易裹着将大树装上拖拉机。如起重机一般。 看到这些大象。众人都想起刘国栋在科隆林场调理安南军事顾问的逸事。巫婆不解。于是林涛添油加醋描述一遍。让巫婆笑得几乎岔了气。并狠狠地给了刘国栋一个爆栗。 到林场才了解到。原來这是一座蚂蟥山。整个山坡。足有几十吨蚂蟥。 龙彪被重责四十军棍。皮开肉绽。只能趴在榻上接待小队。他先请梅林和众人上坐后。才解释说。澜沧年平均气温都在摄氐二十六度左右。很适合这种动物的成长。它能在水里生长。也能在陆地草丛中或树上生长。适应环境能力极强。 这片山坡叫蚂蟥山。奇怪得很。就这一片林间生长这瘆人的玩艺。周边其余地方。都沒有。刚开辟这个伐木场总部时。曾有几名工人误入蚂蟥山。被叮得浑身是血。后來。就绕道开辟了现在的林中道路。 兄弟小队在这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又钻进通向安洲的地下通道。这条地下通道。同样是利用山底的溶洞。但却沒有前一个通道幸运。这里沒有贯通的地下河。完全要靠步行。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下通道的。”林涛问。 刘国栋说:“出国前。徐天一专门带我们去拜访了她父亲的一个老战友。这个老战友前些年曾经随我军昆明军区工程兵部队。到澜沧桑怒地区修过路。十三号公路和六号公路。都是他们当年修的。他给我们画了一张草图。其中。特别要我们注意寻找当年的地下通道。” “我们來到后。寻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了第一条地道。于是。我们以林场基地为落脚点。又开始寻找第二条通道。进口好不容易找到了。但由于地震等原因。里面多处崩塌堵塞了。我们组织部族战士。整整施工两个月。才彻底打通。” 林柱民补充说。“我们潜入安南救回徐大姐的爱人。就是通过这条战略性通道实现的。” 他们整整在地道内走了两三个小时。才到达出口。林柱民敲敲地道口的木门。好一会。厚木门从外面打开了。他持枪先钻出去好一会。才返回叫他们一起出洞。走出洞外。让他们惊喜的是。洞口竟然修在一座竹楼的二楼里间。竹楼的外面。挂着各种生皮子。 一对中年猎人夫妻。热情地请他们坐下喝茶。 林柱民介绍说。“这位大哥和大嫂都是我们的人。大哥叫商人杰。大嫂叫阮平平。人杰大哥和平平嫂子。都是祖籍我国闽省的华侨。前些年从安南的南部被赶到这里。财产都被沒收了。这个河谷旁边住的。都是华侨或边境战争造成的难民。河谷对面是安洲县城。”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三章 异想天开 虞松远从窗户内对整个寨子观察了一番。(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只见这里很多竹楼都是紧靠悬崖的崖壁上建造的。寨子建在一片河谷上。寨子前面是一条有水的小山涧。涧上有座小木桥。山涧对面。一条乡村土路通向安洲县城。 “怎么这么巧。洞口正好通在竹楼内。”林涛不解。 “这个悬崖峭壁可能若干万年前早就有了。它向外倾斜着。地下通道出口原來不在这里。被地震崩塌堵塞了。后來我们在挖掘新的洞口时。突然发现它竟然通到峭壁上。当时。人杰大哥和很多人。都是搭茅草屋住在峭壁下的河谷里。于是。我们便帮人杰大哥在这个洞口建了一个竹楼。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后來。其他人也都学着这样建竹楼。便成了今天这寨子模样。” “人杰大哥。这里最近有什么异常吗。”虞松远问。 “沒有。边境虽然有战争。但这山外面。就是首都平原。还算安静。”商人杰与阮平平一边捅开火塘给他们烤玉米和兽肉。一边说。 “前几天。有一队安南陆军士兵从这里经过。好象是到澜沧边境巡逻了一下。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但后來。沒有人再來。”阮平平补充说。 虞松远判断。东河基地被袭后。这可能是他们对边境的一次例行巡逻。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中午。商人杰和阮平平夫妇还专门打开一缸自己酿的土米酒。盛情招待他们。他们一边吃着可口的烤玉米。一边用生菜、树叶卷着兽肉沾辣酱吃。喷香可口。极其惬意。 返回的路上。刘国栋说。“商大哥的一对儿女。都在前几年安南排华时被迫害死了。他们逃到这里。在峭壁下搭了一个小草棚艰难度日。去年他在山里打猎。被一头熊逼在树上。我们救了他。现在。他是我们的情报员之一。主要责任是掩护这个洞口。” “对这样的战士。我们一定不要亏待他们。将來我们撤离时。为了安全。可以让他加入龙傣部族。安置到永珍去生活。”郑书文说。 “他们为什么不再生孩子呢。他们都才五十岁。”林涛不解。 “哪有那么容易。或许。女人一到了这个年龄。怀孕就难了。都是这个狗日的安南作孽。”刘国栋恨恨地骂道。 “姐夫。各位师傅、师姑。你们放心。将來我会让大姐安排商大哥他们到永珍养老。保证让他们晚年不会受苦、不会冷清。”梅林也受到感染。他认真地说。 “师姑师姑的。叫得真难听。什么玩艺啊。以后只准叫师傅。”郑书文不爽地训斥道。 接连几天。白天他们上山打猎。晚上。就住在林场基地的竹楼上。大家围着火塘。吃着烤肉。喝着山泉水。地上铺着地图。开始研讨、争论如何出击。 为了形象直观。刘国栋和林柱民还特意制作了一个更大的沙盘。在大家争论的同时。一个大胆的“方案”。慢慢在虞松远心中形成。 到住进林场基地一周快过去的时候。虞松远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來。他说得很心虚。因为这太过天方夜谭。在目前的条件下。小队很难完成。可他之所以还要说出來。是他太想袭击这两个目标了。他想启迪大家的思维。看看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在目前情报还不明朗的时候。我们假设821的这个7连还住在巡教。我提出一个设想。仅是一个大致的轮廓。大家讨论一下。” 虞松远异想天开很复杂。其步骤分四步。 第一步。首先袭击安沛。秘密潜入安沛。找到物资储存基地。并秘密设置定时爆炸装置。或带有远程遥控电子信号装置。进行远程引爆。确保全部摧毁该基地。这一基地被毁。安南陆军新一轮边境战争准备。或许将被迫终止。即使不停止。也会很勉强。 第二步。杀一个回马枪。迂回奔袭巡教基地。通过偷袭。力争全部摧毁巡教基地。彻底消灭821的老巢。即使821侥幸逃脱。它的窝被毁掉。对安南全军也是一个巨大的震慑。完成任务后。兄弟小队不通过陆路返回澜沧基地。而是突然向西。寻机从空中撤退。 第三步。攻击勐天府机场。该机场为军民两用。平时仅有军用运输机中队驻守。法国人战败后。这里的战略地位就相对下降。防守相对薄弱。进入机场。夺取运输机难度应该不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从低空向西逃离。脱离安南国境。即使抢劫运输机失败。也可隐入丛林。伺机从原始丛林内逃离。 第四步。从金三角原始雨林突然消失。到达洪沙瓦底国与澜沧、暹罗交界处。即所谓的金三角地区后。通过低空跳伞。进入原始雨林。然后就近隐蔽起來。伺机夺取船舶。取道湄公河隐秘返回永珍…… 好大的气魄。 虞松远说完。自己心里都阵阵发虚。可众人听完。良久无人说话。却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哪。老大。你真是天马行空。不管你的狂想能否变成现实。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兄弟先为你敢想。就给一个赞。” 林涛说着。抱着妃子。并用手将它托起。來了一个惊险的造型。 妃子到底是野狼的后代。基因太好。虽然还是一个小不点。但是。它站在林涛高高举起的手上。稳如磐石。只有三个月大的妃子。在几个“妈妈”的悉心养护下。已经成长为一只近四十公分高、五六十公分长的超级美丽小母狼。 它已经与小队五人和四个女孩。都结下深厚情谊。当然。它最亲的自然是梅雪与虞松远。晚上。它的窝就摆在梅雪的卧室内。每天睡觉前。都会跳到床头的桌子上。梅雪摸摸它的脑袋和脖子后。才会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刘国栋早就在一步一步地严格训练它。它已经能基本听懂小队五人和四个女孩简单的命令。虽然是狼崽。妃子对他们却极其温顺。对龙吉、英雅和徐天一。也很友好。但对其它人。它很骄傲。态度较冷淡。尤其是对基地内、林场内和周围寨子内的狗。它极不友好。 基地内养着十几条狼狗、土狗。自从妃子來到后。基地总部的十几幢石头屋子周围。土狗们基本不敢涉足。曾有一条黑色的狼狗对妃子有非分之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满口乳牙的妃子。一声稚嫩的狼嚎。吓得高高大大的黑狼狗落荒而逃。 郑书文一招手。妃子立即跳下地。冲到她身边。老老实实地坐在脚边。林涛等人。则围着沙盘。围绕虞松远提出的“奇思妙想”。进行思考、补充、完善。 见大家精力又都集中在沙盘上。郑书文将妃子抱起。放在膝盖上说道。“我先表明我的态度。我完全同意幽灵的这个行动计划。” 平常研究事情的时候。郑书文一般不会插话。此刻。军事民主才刚开始。她就定了调。这有点非同凡响。 “几个不确定因素。要相应考虑可行的解决方案。” 郑书文不理会众人的惊诧。“如何潜入安沛。安沛物资补给基地情况怎样。如何进入巡教。821基地内部情况如何摸清。如何进入袭击。勐天市机场情况是怎样的。是否有已经加满油、且备有足够降落伞的货机。机场守卫情况如何。是否有驻场歼击机。假如前面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们降落地选在金三角。当地情况复杂。是否有具备我们降落和离开的条件。” 石破天惊一般。她说完。大家都看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哪不对吗。”郑书文从头到脚瞅一眼。莫名其妙地问。 “沒有沒有。老巫婆。你可是‘监军’啊。属于最后拍板的人。我们在想。你都讲了。我们还能否提出反对意见。”林涛说。 “屁话。别找打。抓紧讨论。” 郑书文半真半假的扬起手。林涛都闭上眼等着挨“揍”了。但她的手却又放下了。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难道是心有灵犀。她一直在找机会。想将虞松远和众人的思绪。不露痕迹地引导到她设定的轨道上。可机会还沒找到。虞松远提出的“设想”。与她的想法竟然高度一致。 “你确定支持这个‘设想’。” 其实。虞松远也很震惊。安沛和巡教。是他心中的两个目标。可这毕竟是在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安南腹地。能成功袭击这两个重大军事目标的其中任一个。也会载入186战史。可一向稳重的郑书文。却想也沒想。就带头同意。 “沒错。” 郑书文面对疑问。拢了一下秀发。不容置疑地点点美丽的头颅。非常肯定地说道。 林涛沒有享受到郑书文的“虐待”。只好睁开眼补充说: “可以请龙大哥和英雅姐。组织一次到安南首都罗城的旅游、访问。雇船游览红河风光。以龙傣部族大首领的身份。不会引起怀疑。我们则可以顺道进入安沛。至于进入巡教。相对容易。或从沱江乘船前往。或从安洲乘车前往。不管是哪种。都应该是在陪英雅姐回到班巴杭后实行。”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四章 瓜熟蒂落 刘国栋想得更远。(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他根本不怀疑虞松的计划。而是对情报支持和撤退安排。更上心些。 “袭击安沛、袭击巡教和袭击勐天府市机场。完全要靠军事情报人员的情报支持了。跳伞逃生这个可以暂不考虑。可以请龙大哥回到班巴杭后。迅速回永珍。带船队在会晒港等我们。以他的身份。在港口呆多少天都能找出理由來。” “袭击安沛相对简单。只要炸掉它的弹药库和油料库就基本大功告成。关键是远程电子引爆装置。班巴杭基地有足够的电子器材、装置可以制作么。”林柱民已经想到器材问題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这是我的事。我们在边境三个据点里。都储存有足够的装备、器材、弹药。这都是早就谋划好了的。而且是由‘一号’和‘二号’上次來时。亲自带來的。”刘国栋说。 林柱民兴奋地说:“我的天。如果这个庞大的计划能如期完成。将对安南军界造成巨大的震撼和影响。我建议就以这个计划为蓝本。向徐大姐汇报。争取纳加公司支持。不过。这个计划大庞大。对她们纳加公司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意见高度一致。且计划轮廓已经完整了。虞松远看一眼郑书文。她很随意地点点头。于是。虞松远一锤定音。“如果大家沒有不同意见。那么。以此为基础。我们充分考虑细节后。制定一套详细的方案。争取在纳加南亚总部的支持下。开始实施。” 回到河畔基地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中午。十二月份。雨季已结束一个月。空气相对干燥。他们感到更适宜些。 当天傍晚。刘国栋的情报组。通过飞鸽传信。送來一份重要情报。内容是。“经证实。821正在边境参战。但七连缺编。或仍在巡教。” 虞松远看完电报。不禁一阵欣喜。要什么什么就來了。821是安南很想保存住的一支部队。现在。他们将要重点保护的精锐都拉上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明在边境特工战中。安南快扛不住了。 “安南这个民族。号称丛林无赖。一贯死缠烂打。与m国的战争期间。有中国和北极熊的支援。男人都快打光了。可他们愣是给扛了过去。现在的边境战争。他们也会死扛的。”见虞松远露出笑脸。刘国栋赶紧提醒道。 吃完晚饭后。虞松远和郑书文一起。进入徐天一的房间。徐天一的大办公室。和在桑怒时一样。也是里外两大间。外间是个会议室兼大办公室。里间是她休息的地方。 车队从永珍出发时。英雅和四位公主的使女都沒带來。徐天一也是只身前來。连秘书小水都沒跟着。于是。英雅就成了徐天一的大秘。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英雅给给他们泡上茶。徐天一也叫英雅坐下。然后对虞松远说。“部族战争的危险期。暂时度过了。接下來会有一个相对安定的时间窗口。就算对你们的奖励吧。可以考虑专门安排一次‘旅行休假’。说吧。你们躲进林场基地半个月。不会是想去打打猎这么简单吧。” “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但还仅是个轮廓。需要完善。但总体上。我们想到安南的首都平原。游览红河风光和安沛、巡教、勐天府三市。” 虞松远将自己的“旅行”计划。简单地叙述了一遍。郑书文还做了适当的补充。 徐天一和英雅都睁大了秀目。很认真的看着他和郑书文。听完叙述。摊开地图思索良久。说道。“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大胆计划。需要公司给予怎样的配合。” “送我们公开进入安沛。同时。请龙大哥安排船队在会晒提前接应我们。” “会晒。从勐天府到会晒这段……你们是想……”徐天一看着虞松远。 “这个是我们的事。公司不用担心。” 徐天一瞪着虞松远好一会。忽然站起说。“走。去你们的作战室。把龙吉和小队所有人都叫上。”想了一下又说。“通知四位公主和梅林。也一起参加会议。” 大家一起來到作战室。很快龙吉也來了。四个女孩和梅林也來了。妃子早早就兴奋地跳到沙盘边上。象大家一样眼盯着沙盘。林涛手拿着竹杆。对着安南首都平原的大沙盘。将“旅行”计划大概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徐天一对着沙盘思考了好半天。她抬起头问龙吉:“年底前安排一次旅游。不会引起怀疑吧。” 龙吉说:“不会。安南和澜沧很友好。一般挂澜沧牌照的汽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以自由地在安南行驶一个月。都不会有人过问。罗城市外贸局对我们发过多次邀请。希望我们能去访问。因此。如果我和英雅带队去旅游。沒有人会怀疑。” “兄弟小队这个计划可以进入准备阶段。但我想提醒你们。最后撤离的地方是三国交界处的金三角。就把他们的目光完全引到洪沙瓦底国的原始森林之中。掩护了我们的基地。只是风险太大了些。金三角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同时。又都是原始林带。跳伞太危险。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英雅担忧地说。 “这样。我们正好与会晒各部族有些账要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些还有点争议。我立即通知船队。现在就让嘉吉长老带一条大船到会晒地区。等待和接应兄弟小队。其余船队立即赶到琅勃拉邦。我返回基地后。直接到琅勃拉邦掌握船队。互为接应。我们通过电台联系。”龙吉说。 “好。看來大家都沒有意见了。那好。我原则批准你们的‘旅行’计划。另外。我们在安沛、巡教、勐天三地的公司人员。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将全力配合你们完成这次计划。确保你们安全撤退。”徐天一平静地下了决心。 “那就太谢谢纳加公司的同仁了。” “你也不必客气。各得其所。这是我们当初协议的一部分。你们为我们清除安全威胁。我们负责为你们‘自由旅行’提供安全协助。”徐天一摆摆手说。 想了一下。她又对英雅说。“马上发信鸽。通知安沛、巡教、勐天三地的公司人员。立即查清安沛物资补给中心、巡教秘密兵营、勐天机场三地情况。速报。五a。通知清莱人员。在规定时间内。在丛林中选择、开辟、并绝对控制伞降地点。制定接应信号。速报。通知船队做好准备。等待通知到琅勃拉邦待命。” “是。”英雅一一在本子上记下。快步去了。 徐天一又对龙吉说。“你尽快制定一套旅游计划。兄弟小队与梅雪等几位公主。要全部参加。要大张旗鼓。公开报道。吸引安南的注意力。全程掩护兄弟小队进入安北。通知会晒我部族武装。观察当地情况。有异常立即报告。另外。你与船队汇合后。要快速到会晒接应。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 “是。”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題。爆炸器材。这么短的时间内。來得及准备及试爆么。”徐天一点水不漏。说起一个关键问題。 “这您放心。去年张教头带着我们刚來时。我们要在班巴杭、鸿岭、科隆三个基地。储备了足够的装备、器材、军火。”刘国栋解释说。 “厉害。到底是186。太牛c了。”徐天一、英雅和郑书文都会心地笑了。 会议已经结束。梅林看看众人。对徐天一说道。“徐大姐。我们也想参加行动。” 徐天一摸着他的头说。“你不能参加。他们都走了。家里沒有能打的人了。就靠你了。大姐希望你组织好部族战士。守卫好我们的营地。这个任务更艰巨。你不希望大姐成光杆司令。亲自端着冲锋枪去冲锋陷阵吧。” 梅林喜滋滋地说:“好。” 徐天:“从现在开始。出击安北任务。正式启动。争取在春节之前。完成这一庞大的计划。现在离节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要抓紧准备器材。开展针对性训练。把‘旅行’细节想透彻。把困难想到前头。确保‘旅行’圆满完成。” “是。谢谢大姐帮助。”队员们齐声回答。 这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是影响中国和安南边境轮战进程的一次会议。会议一结束。纳加公司驻南亚各地的信息员全部被隐秘激活。几天时间内。各种情报源源不断汇集到班巴杭和永珍。 中国北方海滨名城滨海市。 在滨海山下的地下作战室内。那处长将刚收到的一封电报。电文译出后。只有两个字。“出击。” 这是徐天一用特殊密码。亲自发來的更高密级的电报。张铭、施鹤飞、张广进三尊大神。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三个老家伙竟然都热泪盈眶。 在这段艰难的时期内。连军委副主席都要亲自过问出击时间。他们肩头承担的压力。是别人所无法想象的。因此。当出击的信号一经传來。他们的心情恰如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五章 大战之前 其实。从获得的各方情报看。他们已经准确判断兄弟小队出击时机已经成熟。但是。他们都很沉得住气。沒有发电催促。现在。尘埃落定。他们高兴之余。又开始筹划出击后的事宜了。 “命令西南飞鹰战术小队。提前进入金三角腹地。随时准备控制备降区域。命令安沛、巡教、勐天府三名我高级情报员。由兄弟小队直接联络。命纳加小组。全力配合小队完成出击任务。与边境前指联系。请他们在规定时间内。主动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施鹤飞端起一杯红酒。铁青着脸一饮而尽。脱口而出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命张五常、刘卫东小组。隐蔽接近勐天府机场。配合陈乔山在规定时间内。隐秘控制停机坪。为小队顺利撤退创造条件。命余斌小组。进入会晒港。暗中协助龙傣部族控制港口安全。保护小队撤退通道安全。施局。另外建议杨明涛小组。加大对民柬援助。吸引安南军队高棉集团的注意力。” 张广进也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施鹤飞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处长迅速拟好电报。三位大神过目后。正要发出。张铭又补充了一条。 “两位。现在勐天府机场是关键。应该严令陈乔山。不管付出多大牺牲。也要确保在规定时间内。控制机场并为飞机加满油。另外。完成任务后。余斌小组和张五常小组。要迅速撤退回滇省待命。” 张铭趴在沙盘上。忧心忡忡地说。 施鹤飞与张广进也盯着沙盘上的勐天府。庄重地点了点头。那处长在电报中增加了内容。迅速发出…… 大战前的时间。是最令人煎熬的。这天。纳加公司的电台。是苏贡值班。她收到一封奇怪的电报。电文较长。交给英雅后。英雅用公司的密码却无法译出。只好呈送给徐天一。 徐天一早已经亲自接收到了二局的电令。因此。她只是瞅了一眼。就说。“交给小虞他们吧。是发给他和郑书文两人的密电。收到这封电报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控制范围。仅限你我和苏贡知道。绝密。” 英雅答应着。亲自送到兄弟小队。大家立即围了上來。虞松远接过电报。却和郑书文一起。走进她的闺房内。还将闺房门紧紧地关上。 “假公济私。”林涛不满地嘀咕一声。 室内。郑书文很快将电报翻译了出來。看了一遍。便递给虞松远: “现将安沛、巡教、勐天府三地的三名高级别情报员的联络权。移交给兄弟小队。命按规定程序接洽。西南飞鹰四名丛林战士。将先期进入金三角丛林。与我驻清莱人员合作。确保备降点安全。如遇有意外。宁可放弃计划。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严禁冒险。” 看着这封沒有落款的电报。虞松远一刹那热泪盈眶。他知道这封电报从何而來。更知道都有谁在关注着孤军奋战的兄弟。他感到自己并不孤单。兄弟小队的背后。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是力量的源泉和胜利的保证。 郑书文也很激动。但她却面色淡如水。虞松远整理一下情绪。和郑书文一起走出卧室。英雅和大家都看着他。“大家不要看着我。一切情况正常。按计划准备。” 在各个系统都在全力搜集情报的同时。兄弟小队的准备工作。也在顺利地进行着。186的信使通过特殊渠道。专门从国内送來了制作特殊爆炸物所需要的电子装置。刘国栋带着两名部族的工匠。奋战半个月时间。制作出了七十多块爆炸装置。每个装置。都有一个防干扰型远程电子遥控起爆装置。一个电子雷管。一个火柴盒大的一块高能塑胶炸药。 整个爆炸装置。只有烟盒的三分之二大。林涛瞅着这些小玩艺。心里很不踏实。拿起一个爆炸装置小心翼翼地把玩着。“老三。这次任务能否成功。(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关键看你的炸弹是不是给力。你不会忽悠我们玩吧。这么点。这真行吗。” “你不用这么小心。沒有电子信号。它不会炸的。但它一旦炸了。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别看这么小一块。它可以把一座六层水泥楼房。全部掀翻并炸成碎片。”林柱民解释说。 “这么牛13。比m军的高能c4还厉害。” “狗屁。别迷信c4。c4就是个渣。这可是我国最新科技成果。绝密。其实。我军在很多领域。都有自己独创性的技术。只不过秘而不宣而已。比如这个玩艺。它的爆炸威力是c4的两倍。而安全性、稳定性又是c4的一倍多。这东西最吓人的是在水下起爆。瞬间压力是传统水中炸药的数倍。你知道为什么中国的导弹、鱼雷和大口径火箭炮、火炮杀伤力更大吗。就是因为这个东东。”刘国栋自豪地解释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操。”林涛象被火烫着似的将爆炸物放回筐内。心有余悸地说。“你小子千万小心点。我们背着这么多这东西。一旦不可靠。别说吃饭的家伙了。整个人都得灰飞烟灭。” “所以说是最新科技产品。它的另一个更大的特点就是稳定。这种炸药惰性极大。只有电子起爆器瞬间短路。产生微小的高能电弧才能点燃它。沒有起爆装置。徐非你拿明火亲自烤燃它。否则它是不能爆炸的。你用不着提心吊胆。” 林柱民则一枚枚地擦试着枪榴弹。刘国栋弄完炸药和电子引爆信号发射器。又开始一枚一枚地检查m40狙击步枪子弹。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每一枚子弹。他都要取下弹头。仔细用钢锉锉钝后。再装上弹壳体。 兄弟小队的电台。已经与我潜伏在安北的三名高级情报人员。建立了联系。更高级别的情报也都到了。安沛物资补给基地的草图、炸药安置点、电力供应中心一目了然。在任务当晚。我情报人员将两次切断安沛市内的电源供应各三十分钟。确保任务完成。 驻巡教县城821基地的情报人员。也让信鸽送來了兵营的草图。规定了联系方式、攻击计划和撤退途径。勐天府的情报员。将在任务的当晚。给一架安12加满油。并准备好足够的降落伞。同时。将提前切断机场供电。 一切准备就绪。“旅行”计划就将开始实施。但是。徐天一的心却高高地悬了起來。她作为总指挥。一遍遍地将整个计划的每个细节都想了若干遍。却找不出任何漏洞。可心里就是不踏实。 问題到底出在哪。 干他们这一行的。有时。潜意识是最准确的。不踏实。就说明还有漏洞。她坐在沙盘前。和英雅一起。把公司各地人员的电报一遍遍地看。对照每一个细节。在沙盘上又推演了若干遍。但还是找不出原因。 这个连环计划太庞大了。一环扣着一环。计划一旦启动。她这个总指挥也无法左右进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知道计划一定有未考虑到的地方。难道是计划还有漏洞。这种强烈的感觉。让徐天一十分痛苦。 这时。虞松远和郑书文走进來。徐天一把自己的痛苦感觉说了出來。虞松远说:“徐总。我知道你肯定心里不踏实。我就是为这事找你的。” 徐天一抱着膀子瞅着他。虞松远肯定说。“计划沒有漏洞。但敌后作战。再完美的计划。在执行的时候。也会遇到若干不可知的情况。必须临机处置一切。你心里不踏实不是因为这个计划本身。而是我们从头至尾。都沒有格外强调保护我们的战略资源。也就是那些宝贵的战略潜伏人员。” “正是。” 徐天一恍然大悟。摸着脑袋说。“确实。我们太过于关注计划和任务本身。却忽视了一个这么重要的问題。” “徐总您放心。我们会在执行过程中。及时评估。他们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是战略性资源。如果他们有暴露的可能。我们将会不惜一切。保护他们一起撤离。绝不会让他们孤身临险的。” “那就太好了。另外你还要记住。你们捅了‘马蜂窝’后。安南的丛林特工、暹罗和洪沙瓦底国的丛林快速部队。甚至m军驻暹罗乌汶基地的海豹和三角洲特种分队。都会蜂涌到金三角。再加上金三角的毒枭武装、缅共游击队等。错踪复杂。犬牙交错。陆上归建风险太大。因此。四名西南飞鹰丛林战士。完成任务后。不要让他们闯丛林归建。而是要与你们一起夺船撤离。将來让他们从永珍坐公务飞机撤回国。”徐天一叮嘱道。 虞松远笑着说。“好。我一定照办。这段时间。请龙大哥在袭击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不要再穿越金三角到我国边境贸易。避过危险期。改走陆上吧。成本高一点而已。水上贸易。等风头过后再恢复。” “这个你放心。我会叮嘱他暂停一切水上贸易的。”徐天一说。 “还有一个问題我一直不明白。龙大哥与中国贸易。安南住澜沧陆军应该是一目了然的。678兵团如狼似虎的。他们为什么不闻不问。” 这时。部族战士送來了夜宵。龙吉也进來了。大家一起吃着。英雅笑着说。“678兵团当然知道我们的贸易。不过我们只是商人。我们也与安南、暹罗、高棉贸易啊。再说。中国的日用品价廉物美。安南驻军也通过我们大量采购的。” 十二月十日晨。就在大队人马登船至班巴杭。正登上码头准备乘车出发时。几名部族战士从马江内乘着由一根巨型长圆木制成的快船。十万火急地撵了上來。他们送來了纳加小组驻永珍总部的一封电报。 这是一封“五a”级密电。有点非同寻常。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來。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六章 访问罗城 这封电报是“五a”级。是灵玉从永珍发來的。 难道是敌情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事关重大。一般灵玉会用信鸽与徐天一联络。这是龙傣部族的传统。 英雅一个人坐在车内。很快就翻译出來了。亲自來送行的徐天一手拿着电报。只看了一眼便脸色陡变。但她却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又将电报平静地递给虞松远和郑书文。 虞松远准确捕捉到了徐天一的表情变化。他接过电报。见这又是一封沒有落款的电报。“飞鹰丛林战士。将增加到八人。m军驻暹罗一个三角洲小队十二人。十五日之后。将从清莱进入金三角地区。动机不明。命谨慎应对。” 十二人的丛林小队。三角洲这是要干吗。 虞松远将电报递给郑书文。自己却突然笑了。“徐总。你放心。难道你对尖刀沒有信心。我们小队与斯贝茨纳兹、信号旗、海豹和三角洲都直接交过手。不必大惊小怪。中m仍在蜜月期。他们不敢主动攻击我们。但如果他们攻击。我们巴不得。将乘机检验一下我们的丛林战训练水平。” 听他这么一说。徐天一心里很苦涩。脸上却绽开了笑容。笑得很灿烂。 她就象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在送自己的儿女出征。她从虞松远开始。一一紧紧地拥抱五名队员。微笑着与他们吻别。她坚定地对每一名队员叮嘱道。“保重自己。祖国在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纳加在等着你们胜利归來。” 兄弟小队列队。向他们亲爱的徐总敬礼。“我们澜沧见。” 龙吉、英雅与四名公主也与徐天一一一吻别。众人登车。四辆bj212越野车和一辆解放牌大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顺着颠簸不平的六号公路。穿越安南与澜沧边境。向安南的木洲县慢慢驶去。 六号公路和九号公路一样。都是连接安南与澜沧两国的重要交通通道。龙傣部族班巴杭林场的载重卡车。载着一车车红酸枝原木。从澜沧驶向安南。山间公路很窄。龙吉的车队需要不时避让或超越來來往往的货车。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行驶速度很慢。 等车队消失在长山山脉的密林中后。徐天一返回船上开始返回河畔基地。她钻进自己的舱内。这才捂着嘴。痛哭失声……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亲爱的战友。祖国感谢你们。我徐天一真想与你们一起去战斗。为我的爱人报仇。我等着你们。祝你们全部平安归來……” …… 龙吉带着车队穿越两国边境线时。界碑歪歪扭扭、孤零零地矗立着。边境线上连站岗的士兵都沒有。可见澜沧和安南两国关系之好。六号公路从班巴杭至木洲段。是一段坑洼不平的石子土路。但雨季已过。道路干燥得很。虽然很颠簸。不时有一个一个的大坑。但总体上行车还算顺利。 有一个现象。引起大家的注意。绝大多数纳加公司的载重卡车。它们将红酸枝送到安南的加工厂后。回程时却只有少数车辆装载些许货物。其余基本都是空车。前导车上。林涛惋惜地嘀咕道。“回程空车太浪费了。龙大哥到底不会经商。完全应该拓展贸易领域。” 林柱民嗤之以鼻。“乱操心。龙大哥两口子受徐总精心调理。经商绝对比你我在行。” 到木洲时。才九点多。车队继续顺着六号公路南下。中午时即到了和平市。龙吉选择一家叫“红色木秀”的饭店。大家进店就餐。 龙吉和虞松远四人都身着无领小衫。外面着紫色马甲。脚着亮铮铮的皮鞋。英雅和郑书文、四名公主。则穿着金色的秀气小衫和筒裙。一个个袅袅婷婷。光彩照人。尤其是郑书文。戴上了一付小巧的眼镜。很有书卷气的样子。腰上插着手枪的部族战士。则威风凛凛地陪同在她们左右。 很快。听说龙傣部族大首领携夫人和四位公主在饭店进餐。饭店经理阮木秀端着酒杯专程过來敬酒。不一会。和平市贸易局的局长和书记、旅游局的局长和书记。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也都“闻讯”赶了过來。本來是一顿便餐。结果变成了正式宴请。一下子吃到下午两点。才得以继续赶路。 其实。龙吉携夫人英雅和众公主访问安南。消息是龙吉故意放出的。 从和平出发。经河东市。至安南首都罗城。这一段公路状况相对较好。一路顺畅。到晚上六点。车队进入罗城市讲武湖旁边的讲武宾馆。车队进入宾馆后。早早就有安南罗城市旅游局的副局长、澜沧驻安南使馆的一名参赞在此等候、迎接。 原來。入驻这个宾馆。还是和平市旅游局局长亲自预定的。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这是一家标准的三星级酒店。是当时罗城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进入酒店房间。条件非常之好。简单洗漱后。龙吉携英雅到会议室。会见罗城旅游局的副局长。罗城电视台、广播电台、各报社和驻罗城的外国通讯社。都进行了新闻报道。 会见完毕。就是正式的宴请。 身为龙傣部族的首领和主母。龙吉和英雅见过大世面。他们既彬彬有礼。又落落大方。既展现了安南与澜沧的“兄弟情谊”。又不失时机地展示了作为澜沧一个具有现代气息、经济强盛的传统山地部族的风采。 接下來三天。在安南旅游局副局长、使馆参赞的亲自陪同下。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龙吉和英雅带着一行人。一一游览了罗城市内的主要风景名胜区。美不胜收的优美景致让他们乐在其中。流连忘返。 罗城是历史文化名城。位于红河三角洲西北部。坐落在红河右岸与苏沥江的交汇处。无论是从南方到北方。还是从内地到沿海。罗城均是必经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安南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罗城拥有北方最大的河港。有好几条铁路、公路在这里交汇。是北方公路的总枢纽。郊区有内排机场和嘉林机场。水、陆、空交通便利。地处亚热带。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临近海洋(北部湾)。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气候宜人。四季如春。降雨丰富。花木繁茂。百花盛开。素有“百花春城”之誉。 龙吉一行在旅游局官员的陪同下。专门游览了罗城历史博物馆和还剑湖。 这个始建于1926年的博物馆。位于罗城市中心。是储藏和陈列安南民族珍贵历史文物的场所。馆中藏品丰富。包括新石器时代的物品、东山时期的工具、玉缕和庙门时期的出土铜鼓、占人遗物、石柱、陶器和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像雕塑。19世纪阮王朝的华丽王冠、服饰等等。 还剑湖也位于市中心。被称为罗城第一风景区。 湖南北长700米。东西宽200米。湖岸四周树木青翠。浓荫如盖。湖水清澈如镜。幽雅娴静。平均水深1.5米左右。湖中有玉山寺、龟塔。龟塔位于南部湖中龟丘上。碧波塔影。交相辉映。北部湖中的玉山寺。崇祀佛教和安南民间神祇。有朱红色木结构的“旭桥”将此寺与岸边相连通。桥头有耸立的笔塔。 导游是旅游局精心选派的一名漂亮的女大学生。她热情介绍了还剑湖名称的來历。 相传1418年黎朝太祖、安南民族英雄黎利在发动反抗明朝的蓝山起义之前。在湖水中捞得一把宝剑。上刻“顺天”二字。10年后已称帝的黎利乘船游水军湖时。突见一金龟浮出水面。游向船边。黎利拔剑斩去。金龟口含宝剑潜入水底。黎利命人排水寻剑。但水中剑、龟全无。人们说这是金龟要回了宝剑。湖名从此被改为还剑湖。 当天晚上。龙吉和英雅在著名的罗城宾馆。隆重回请了罗城旅游局的陪同人员。罗城旅游局局长、书记和澜沧驻安南大使等官员。全部应邀出席宴会。 第二天。他们浏览了胡志明陵、胡志明故居、西湖。观看了水上木偶戏。晚上。是澜沧使馆的正式宴请。等一大堆礼节性的宴请结束后。龙吉和英雅又带着大家游览了桃街、糖街、同春市场等繁华热闹的街道。体察世俗民情。 作为首都城市。罗城建设得不错。大街几乎宽广笔直。以还剑湖为中心。向四周成辐射状延伸。街道两旁生长着四季长青的高大树木。这种城市布局。是千年历史中自然形成的。与罗城这样的现代化大城市相比。澜沧的永珍则就象是一个小村庄。 与这个现代化城市气息格格不入的是。罗城街头。各类军车横冲直撞。所有社会车辆。都必须躲着它们。北方边境战火正酣。首都里也被一层淡淡的战争气氛。笼罩着。美丽的导游姑娘不管介绍什么历史景点。最后总是要牵扯到中国。 “一部安南历史。就是一个弱小民族。与北方恶邻不断抗争的历史。安南是一个尚武的民族。历史上。我们打败了北方恶邻的一次次奴役、蚕食、进攻。近代以來。我们先后战胜了法国、m国和中国。成为雄居东南亚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 “不是中国人帮助你们打败了法国和m国吗。”梅雪实在听不下去了。 “沒有。那是中国人的欺骗宣传。事实上。中国人是殖民者、阴谋家。是让我们给他们打代理人战争……”导游姑娘雄辩地说。 罗城人的服饰也极有特色。男子多着西装。与永珍相似。但女子都穿着花色以白色为主的窄袖长袍。与永珍甚至整个澜沧女子都穿筒裙。有着极大的不同。 罗城女子几乎全部都穿着奥黛。不愧是安南女子的国服。展现了安南女子的体形美。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七章 战云笼罩 身着奥黛的女子。与龙吉一行比较起來。别有一番韵味。 这种独特的民族服饰。上身束腰。突出身段。使女子显得啊娜多姿。下摆舒展。开权至腰际。活动方便。特别讲究的是。罗城女子穿长袍时。还穿一条黑色或白色的宽腿拖地长裤。罗城女子还特别喜欢戴项链、手阈、戒指。多留披肩长发。或用发夹束于脑后。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英雅带着梅雪等四个公主。一人买了几套奥黛。每人一套项链、手阈、戒指。并立即在换衣间换上。再出來。几人都变成了婀娜多姿的安南淑女。连商店的服务员都直竖大拇指。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露出被摈榔染得乌黑铮亮的牙齿和赞许的笑容。 女人都有采购的**。游览购物。让整个行程充满趣味。也让梅雪、苏吉四个小公主流连往返。当然。那是纯朴的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如果是21世纪的今天你再到罗城旅游。满街兜售旅游纪念品的小商小贩。会紧缠着你。强行兜售小商品。你会不胜其烦。不胜其扰。 当时。黎笋集团举全国之力。來和中国在边境地区较量。即使在首都罗城。你也能明显感觉到到处都是女人。年轻男人相对较少。只到九十年代初。安南才不得不从高棉撤军。并主动向中国示好。开始学习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在安南全国推行“革新开放”。 罗城的小吃名闻遐迩。有郑书文这个“安南通”介绍。更是让英雅一行人大开眼界。尤其是肉棕、炸春卷、牛肉粉和虾饼。真是名不虚传。英雅这个大管家。在品尝的同时。还不忘一一了解制作方法。还把人家的制作方式一道道程序都照了相。要回去后自己试着做。 英雅还对梅雪等四人说。“这四样。我们春节时候都要有。你们四个丫头一人学做一样。不准偷懒。”正在忘我品尝小吃的梅雪等四人。马上叫苦不迭地一顿撒娇。 英雅还沒怎么样。郑书文先举手投降了。“都别叫苦。到时不是还有我吗。” 肉粽是安南的传统美食。过去一般的罗城人家只有在节日里才能吃上。这种肉粽并不是粽粑。而是完全用肉來做成的。它的做法是将上好的瘦猪肉加入各种香料。放入锅中煮熟。吃前切成块或薄片蒸热。蘸以鱼露和胡椒粉。味道鲜美。不油腻。吃后口齿留香。咽部余香不绝。 炸春卷更是最受安南人欢迎的一道菜。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和中国的春卷做法完全不同。味道也有很大差别。安南的春卷皮用糯米做成。薄如蝉翼。洁白透明。将春卷皮裹在由豆芽、粉丝、鱿鱼丝。虾仁、葱段等做成的馅外面。放入油锅中炸至酥黄。吃时。用玻璃生菜裹上春卷。蘸以鱼露、酸醋、辣椒等佐料。酥脆不腻。十分可口。 在安南。与鸡粉齐名的小吃还有牛肉粉。 安南的牛肉粉一定要用黄牛肉。使用的米粉。用优质大米制作而成。比中国桂、滇两省的切粉略薄略细一些。牛肉粉的做法是。将一大块精黄牛肉加上各种佐料下锅煮熟。然后切成薄薄的小块。将米粉在开水锅中烫好后。加入牛肉、牛肉汤和各种调料。吃起來别有一番风味。 虾饼也是安南一道有名的小吃。虾饼的做法是将加了调味料的面糊裹上新鲜的大虾。放入油锅中炸。出锅后香味扑鼻。吃起來香酥可口。 回到酒店。每个人肚子都鼓鼓的。尽管很累。但是。大家都无睡意。妃子也吃得肚皮溜圆。为消食。不停地在室内跑來跑去。自己和自己摔跤。 龙吉安排完明天的行程。便和英雅來到虞松远的房间。其它人也都聚集过來。 电视声音放的很大。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英雅在纸上写道。“明天八点出发。我们乘船。六至七天至安沛。你们乘车。当天到安沛。住红河宾馆。已经安排好。七天后。我们在那里汇合。”写完。先递给虞松远。然后大家传阅一遍。虞松远划着火柴。点火烧掉。 虞松远在纸上写道。“你们游红河。要认真、隆重、玩透。多和官员会面。要接受采访。龙大哥争取上新闻头条。让安南人都知道。我们是來旅游的。”写完。递给龙吉。龙吉看完。又递给英雅。然后四个姑娘传阅一遍。也点火烧掉。 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所有人的手都紧紧地握在一起。 妃子则趴在床边的桌子上。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梅雪与苏吉。狼消食的方式比较奇葩。妃子看他们一会。自己就从桌子上直接摔到地上。摔完跳到桌子上。一会再摔。不让它摔。还发脾气。其憨态让人忍俊不禁。 虞松远他们即将出击。此刻。梅雪等人的心都悬在心口。 但她们不敢开口说话。虽然每个房间。刘国栋都仔细都检查了。但为了防备万一。怕房间里有窃听设备。她们只能紧紧地握着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第二天早餐后。在罗城旅游局副局长的亲自陪同下。龙吉和英雅带着四名女孩。登上部族战士早已雇好的一条内河大型木质游轮。开始游览美丽的红河风光。 虞松远五人则率车队由陆路。顺着罗城先后经过山西、越池、富寿、宣光等小城市。于第二天午后。赶到重镇安沛市。并在红河岸边找到了落脚的红河宾馆。 这一路上。虽然公路很好。但是。车辆很多。尤其是军车。很多路段需要停车避让。 此刻。在中国和安南边境。中国由各军区轮流参战。常驻兵力为三个陆军主力军。而安南。整整30万大军被牵制在安北地区。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兵营。经济发展几乎完全停顿。一切为了战争。支军拥军支持边境战争。是安北各级地方政fu的首要任务。 从首都罗城至安沛一路。虽然这里现在不是战区。但虞松远和队员们已经充分感悟到。发动79年边境自卫反击战争及其后发动的各军区边境轮战。是中国高层极其英明的国家策略。 m军战败撤回国后。安南实现国家南北统一。国力军力在中南半岛首屈一指。自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此时。安南的靠山北极熊军队。已经深陷中国的西部邻国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并在中国的北部边境陈兵一百五十余万。保持高压态势。 安南想借机吞并澜沧与高棉。成立印度支那联邦。进而与北极熊军队南北呼应。对中国形成南北威逼和遏制之势。显然。在北边、西边已经压力巨大的情况下。如果这个印支联邦一旦成立。我南部边境毗邻陆地边界。将永无宁日。 面对危险的形势。中**方高层决心实施南线战略。即在南部撕开口子。突出重围。打出一片新天地。打出共和国的安宁。为此。军方最早的计划是派出最耐苦战的二野老部队进入澜沧。从澜沧的中寮地区。席卷安南中部。然后向北迂回。与南下部队会合。聚歼安北敌主力。 当时。为实施该计划。全军拟动员50万兵力。全面围歼安军在安北、罗城两大军区的16个主力师共30万敌精锐野战兵力。 可是。这一作战计划。太过庞大。太过凌厉。完全是“一战灭其国”的态势。容易引起国际震动。既不符合我国的立国原则。也容易“逼迫”北极熊铤而走险。于是。在开战前一周。计划被悄然撤消。改为从中国和安南边境地区。平推进军。辅之以师、团规模的穿插、迂回。用“牛刀宰鸡”战法教训安南。 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开战仅两天后。我军参战部队就开始执行“不要俘虏”、“不给安修留下一草一木”的半正式命令。以摧毁国力而不是“占领和经营”为战争目的。其战争残酷程度令人难以想象。 战后。安南领导人黎笋视察安北战区时。曾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來。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完全退回到了蛮荒时代。破坏程度远甚于当年m国空军的狂轰滥炸。但他后悔也晚了。他打开了一扇不该打开的“窗子”。就不要想再关上。 安南尝到了战争的苦果。但他们并沒有认输。现在的边境轮战。中国仅在边境沿线保持三个野战集团军的兵力规模。“骑线点”上的战斗则由各军区轮流承担。目的是练兵并拖垮安南整个国家经济。而安南却需要用举国之力來应对庞大的边境压力。16个主力师。30多万陆军精锐。被死死拖在边境地区动弹不得。 战争从來都是综合国力的较量。虞松远已经看到了这场边境战争的结局。我国将彻底解除南方边境威胁。而好战而又未得到充分休养生息的安南。最终将被拖瘦、拖垮。从所谓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彻底沦为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八章 风情唐韵 安沛市地处安北首都平原地带。(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地势较为平坦。城市毗邻红河。约有五六万人口。其规模都沒有虞松远苏北老家的灌江县城大。城市建设更是相距甚远。 红河宾馆是安沛仅有的几个宾馆中。条件相对较好的一个。宾馆的主要客人并不是南來北往的客商。而是路过的军人。宾馆门前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军车。宾馆内进进出出的。也主要是穿着草绿色军装、戴着各种军衔的军官。以及军官的家属们。 虞松远他们的车队到來时。安沛当地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已经帮他们订好房间。正在这里等着呢。停好车。住进宾馆。由于他们路上已经吃了午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相约晚上再由旅游局正式宴请。 对方走后。虞松远翻看一下日历。便命刘国栋、林柱民带着五名部族战士在宾馆看着行李。他和林涛、郑书文带着两名部族战士。到街上逛逛。他们顺着宾馆旁边的街道。慢悠悠地一路逛去。 “这里的玉桂。可是闻名噢。两位可以买一点。带回去赠送亲友。红宝石和宝石画。也挺有名。是安沛的创汇产品。”郑书文介绍说。林涛闻言。便逐一进店看看。 其实。他们并不是來闲逛的。一位重要人物。正在等待与他们接头。 这里的城市灰蒙蒙的。街上最有特色的就是红河宾馆旁边的红宝石和宝石画专卖小店。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以及规模相对较大的玉桂专卖店。他们出手大方。买了一批价格并不算贵的红宝石和宝石画。然后。转过两条街道。便进入玉桂一条街。 这里有大大小小玉桂专卖店十几家。多数都是门面简装。惨淡经营的样子。但也有四五家规模较大。装修精美的。每一家都带一个装修得古色古香。专门用來给商家品鉴玉桂品位、口感的茗楼。(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一家名叫“唐韵”的茗楼。引起了虞松远的“兴趣”。他正要信步走进去。郑书文已经带头走上二楼。他们跟在她的腚后。也走上楼來。马上有两位穿着绿色奥黛的高个安南女孩。來迎接他们: “xin chào。chào m?ng!”(您好。欢迎光临。) 虞松远向女孩点头致意。她们都很有礼貌地躬身还礼。二楼有七八间茶室。郑书文指了指“贵妃”室。女子低首推开门。“b?n ??n ?。xin vui long!”(您请进。) 虞松远走进去。只见里面是一间大茶室。完全是仿古装饰。家俱也都是古典红木格调。很有品味。茶室中间。用半人高的屏风隔开。 屏风的另一边。却是很香艳的一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个身穿绿色军服的陆军上校。既在品茶。更是在品味美女。一个同样穿着奥黛的年轻女子。一头秀发披散在脸庞上。竟然面对面骑坐在上校的腿上。两人搂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亲吻。十分亲热。 见隔壁有人进來。上校在女子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子羞红了脸。起身站了起來。 从身上的绿色奥黛可以看出。这个女子也是这个店里的服务员。见她羞红着脸整理好衣服即将离去。上校竟然用手亲昵地拍拍她挺翘的臀部。女子并沒有恼。相反。却随即捏起粉拳。象征性地给了他一拳。嘴里娇嗔一声“讨厌”。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才匆匆推门离去。 郑书文、虞松远和林涛坐下。两个部族战士则在茶室门前站岗。 这时。那两个身穿奥黛的女子捧着两个托盘和茶盅走进來。给他们端來一壶热水和各式点心。一个女子从一个壶内拿出肉桂。放进茶杯。(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n?m nay trà ti?ng quan tho?i m?i nh?t!”(这是今年最新的玉桂。) “ trà t?t!”(好茶。)郑书文礼貌地赞扬了一声。 虞松远和林涛分别拿起看了一下。只见肉桂外形条索匀整。紧结卷曲。色泽褐禄。油润有光。部分叶背有青蛙皮状小白点。干茶嗅之有微微甜香。林涛大呼。 一个女子将两个杯子冲上开水。只见冲泡之后。茶汤特具奶油、花果、桂皮般的香气。茶汤橙黄清澈。叶底匀亮。红点鲜明。呈淡绿底红镶边。 慢慢品尝。入口醇厚回甘。咽后齿颊留香。令人叫绝。冲泡多次。竟然仍有“岩韵”的肉桂香气。令为叹为观止。安沛玉桂。果真名不虚传。能与我国武夷出产的绝品肉桂相媲美了。 两个亭亭玉立的安南少女。给他们倒上茶后。便垂手静立一旁。她们高耸的胸前都别着旅游学校的校徽。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见虞松远和林涛很惬意、很享受的样子。也跟着高兴得轻松地笑起來。 “你们能说英语吗。”林涛用英语问。 “能的。” “那好。你们不用陪着我们了。我们想自己慢慢品茶。告诉你们老板。我们是澜沧龙傣部族首领的随从。过几天我们大首领将來你们这里品茶。并采购一批上好的玉桂。请提前准备好。一定要极品的。”林涛用英语财大气粗地说。 两个女子鞠躬致意。款款退了出去。 上校似乎也受到他们吸引。也端着茶杯推开屏风。笑呤呤地走了过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t?ith? ng?i?”(我可以坐下吗。) 郑书文嫣然一笑。“t?t nhiên. ng?i ?i!”(当然。请坐) 上校坐下。很自然地说道:“s?n ph?m cup h??ng t?c.là ni?m vui!”(品一杯香茗。其乐无穷。) 虞松远和林涛一惊。郑书文却脱口答道:“ nh? l?i cu?c s?ng.it vàh?n!”(亿一段人生。情义滔滔。) 三双大手和一双秀气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上校轻声说。“欢迎你们。我的代号叫老李。我接到指令。协助你们完成相关任务。” 虞松远和林涛心情非常激动。这个穿着安南陆军上校制服的中年男子。肯定就是三名高级情报人员之一了。此刻。见到了家里來人。老李心情的激动是可以想象的。然而。他却很好地控制着情绪。从脸上丝毫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郑书文动情地说。“我的代号是巫婆。老李。你辛苦了。” 李上校向郑书文点点头。就从精致的烟盒内拿出叠在一起的两张纸片展开。是两张更细致的草图: “这是炸药库和油料仓库的结构图。我标注了爆炸点。安沛是安南北方两个军区目前30多万大军所有物资的中转、补给中心。而全部的炸药和油料。都储藏在这两个库中。仓库都位于郊区。只要在爆炸点上安放足够的炸药。就能彻底摧毁全部的油料和弹药。且驻周边的部队也将都被炸死。其余几个小的弹药和油料库。是难以支撑30万大军用度的。” “他们的油料库和弹药库。为什么全部修在地面以上。”郑书文不解。 “越战时。为防备m军飞机轰炸。中国工程兵在安沛这安军修建了完善的地下设施。但m军战败撤退后。这些地下设施基本沒有再使用。因为他们知道。中国的飞机不可能进入他们领空进行轰炸。因此。全部物资都存放在地面仓库内。其中。油库地面存放的是桶装汽油、柴油和煤油。地下有十一个大的油罐。只要在我的标注点引爆。地下油罐的爆炸。将引起地上油料的殉爆。让他们片瓦不存。” 他又拿出一张市区地图说。“这两个大库。都在郊区。有专门的火车道与车站相连。两库相隔约四五公里。位置我已经标注。看后都烧掉。” 他给虞松远和林涛一人一支烟。并分别点上。然后又说。“十二月十九日。也就是后天。夜里九点至九点三十。凌晨一点至凌晨一点三十。我们将两次切断城市供电。你们必须在这两个时段安置好爆炸装置。并撤回” “半个小时显然时间太短。为什么不彻底摧毁供电系统。确保这四个小时都无法供电呢。”虞松远问。 老李解释说。“这两个战备仓库。都有严格规定。如果城市断电超过半小时。他们就会自动启动自己的发电系统。我们在红河宾馆放了一辆军用吉普车。里面有五套军装和全部证件。当天晚上。你们在停电前潜入到弹药库前。利用停电的时间。搭进库拉弹药的车辆潜进弹药库。” “另外。十九日有三个师的几十辆车。从前线來拉弹药。估计要拉一夜。进入后如何接近爆炸点、安置爆炸装置后如何撤退等。就完全要靠你们自己了。我还沒有成熟的计划。” “油料库的进入计划呢。”林涛接过老李递过來的车钥匙问。 “你们看一下油料库结构图。我打了一个红箭头。那是修理、保养油罐和灭火时工人进出的快速工作通道。它在油库的生活区。平时都是锁着的。你们看有一个绿色的箭头。那是油库外下水道一个窨井盖。你们从哪进入下水道。然后进入油库。设法从生活区的快速通道。进入地下油库。”老李说。 “你的这个结构图都可靠吗。” “可靠。这两个大的物资站。都是当年中国工程兵部队帮他们建的。” “这几年他们自己沒有改动吗。另外。下水道可能从未被打开过。如果有甲烷。无法进入怎么办。”书.哈.哈.小.说.网 ------------ 第十九章 愁嫁的安南女孩 “据我们了解。泄洪通道沒有被改建过。至于气体。我已经想到了。我在车上给你们准备了三个气瓶。足够支撑一个半小时。” 老李又端起茶呷了一口。叹了一口气道。“目前这个计划。几乎是个不能完成的计划。更多的地方需要你们依靠个人能力。上级让我告诉你们。请巫婆现场把关。如果遇到困难无法完成。不允许硬闯。立即取消计划。本次行动。以保证人员自身安全为第一原则。” “谢谢你的关心。你们做得已经很好了。下面的任务。我们一定要设法完成。”虞松远坚定地说。 “那好。就要分手了。为了祖国。祝你们成功。”老李充满深情地拥抱着自己的三个战友。 虞松远和林涛也很不舍地说。“为了祖国。希望我们在国内见。” 将所有图纸都烧掉。老李临出门前。又叮嘱道。“所谓入乡随俗。别太拘束了。让门外的两个姑娘进來。抱她们一会。我看得出來。她们已经被你们迷住了。安沛男子几乎都上前线了。这些姑娘都是嫁不出去的。这座城市除了当兵的。几乎沒有年轻男人。再说。你们是深山丛林部族。乍來到大城市。是男人会不吃腥。” “可是……” 郑书文不屑地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矫情。心里沒准在想什么好事呢。别装了。她们是良家姑娘。巴不得澜沧强盛部族的小帅哥能看上她们。带走她们。如果你们有兴趣再过分一点。她们一点不会反对。相反。如果你们太像模像样的。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妖婆。你少给我们下套。其实。小弟我更想抱的是……” 林涛还未贫完。还故意做出想动手的样子。脑袋上早挨了一掌。“你个小流máng。就凭你们两头脏猪。乘早给我断了痴心妄想。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再胡说八道。看我收拾你。行了。第一时间更新 这么水灵灵的姑娘。便宜你们两个臭小子了。下面我什么也沒看见。记住欠我一段人情。” 老李呵呵笑着。看着他们打闹。然后与他们告别后走出茶室。郑书文也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虞松远和林涛愁眉苦脸地对坐着。这个计划是他们出道以來。心里最沒有数的计划。弹药库和油库仅有一张结构图。内部防守情况一概不知。幸好只有两个爆炸点。但越是精确爆炸点。接近和安置爆炸装置才越发困难。 郑书文可不是送老李。她是想给这两个小子创造“yàn遇”时间。 说不清理由。第一时间更新 她心里感到一阵烦躁。她先是在一楼店内的门市看了一会玉桂样品。为英雅选好了样品。然后又走到二楼走廊。用英语对走廊内站着的两个姑娘小声说。“我的两个弟弟可是被你们迷住了。请再给他们泡壶茶。” 安排完。便在一楼的门市内。坐在红木沙发上。与掌柜开始砍价。 二楼包厢内。两个高个女孩又端着一壶开水进來。泡好茶垂手静立一边。林涛用英语赞叹道。“哇。你们真是太美丽了。可以抱抱你们吗。” 两个女孩羞红着脸。低着头。沒有任何表示。林涛站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将女孩拉过來。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横抱在怀里。來到屏风另一边。刚落坐。两人就仿佛**。很快就疯狂地啃在一起。 另一个女孩受到感染。但看虞松远仍然低头吸烟。满怀心事的样子。便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坐下。虞松远心事重重地抬起头。却看到了屏风另一边林涛的激情表演。掉头看看身边的女孩。见她眼巴巴的样子。心一软。也抱着女孩吻起來…… 郑书文豪气万丈。砍好价。定了样品。要求老板准备大量上好玉桂。过几天大首领和主母会來采购。谈完。看了一下腕表。便又鬼使神差一般。第一时间更新 悄悄走上二楼走廊。茶室墙壁并不隔音。她能清楚地听到女孩们压抑的喘息声。 回到宾馆。刘国栋和林柱民正在等他们吃晚饭。 安排部族战士留下几人看着行李。他们一行就一起到餐厅。安沛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早就在等着了。这个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叫陈文志。极其好客。礼数周全。一顿饭吃完。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郑书文戴着秀气的小眼镜。一团书卷气倍添魅力。成为宴会厅的主角。吸引了十几桌客人的目光。整个晚宴。陈文志象舵螺一样。围着郑书文转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停地献殷勤。 战争期间。安沛小城沒有任何娱乐活动。吃完饭。送陈主任一行恋恋不舍地归去时。他们相约等一周后首领來时。再回请他们。 晚上。他们几人顺着红河大堤散步。林涛将白天与老李接头的情况。向刘国栋与林柱民通报了一遍。 两人都一时无言。虞松远打破沉默。“这次任务的难度。是我们从來沒有遇到过的。我在想。m军战败后。这里承平日久。疏于防范。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会到这里袭击他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我们成功的最大保证。” 刘国栋也说。第一时间更新 “从刺客通报的情况看。油库似乎还可能好弄一些。关键是弹药库。混进去后。要在停电的半个小时时间内。运动到爆炸点并安置爆炸装置。不确定因素太多。要我说。只要能进去。只要能将炸弹安置在库内。我敢说。基本可以保证全部摧毁。彻底摧毁。” “你有那么大把握。”林涛不信。“照你这么说。老李是多此一举了。” “不是。是他不了解这种东西的威力。这也不怪他。你想。几年前很多人连c4还都不知道呢。何况他一直在国外。不了解国内军工发展水平。也是正常的。第一时间更新 ” 虞松远心里一亮。“鬼手说得有道理。这么多的弹药在一起。只要能进入库内。即使來不及在爆炸点安置炸药。多在其他地方安置。一样可以摧毁它。巫婆。你看这样可以么。” “通常。我不说话。就是完全同意你们的意见。”郑书文不阴不阳地说。“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们下午办了她们沒有。” “办了什么。快他妈坦白。”林柱民以为林涛又偷嘴。赶紧逼问道。 “巫婆。你也真八卦。你觉得那种场合。我们还能办什么事。”林涛反击道。 “一对笨蛋。第一时间更新 白浪费你姐姐我一堆脑细胞。”郑书文低声骂了一句。便不理会他们了。其实在心里。她明镜似的。下午她亲耳听到的那种声音。平时是装不出來的。她只是不想揭穿他们而已。 就这么一闹。几人心里立即轻松了一点。开始顺着河边漫步。 走了不多会。他们开始注意到。这里有很多人成双成对坐在河边。怪不得安南人说“红河是条爱情河”。很多女孩子都骑坐在男人身上互相吻着。路灯的微光下。能清楚地看明白这些女孩都在很技巧地“运动”着。而这些男人。从发型和挺直的腰板不难判断。基本都是当兵的。 “不科学啊。巫婆。安南女孩的奥黛里面。不都是穿着长裤子吗。这种活动也太高难度了吧。”刘国栋精于工程。总是从工程学的角度思考问題。 “亏你还是个工程专家。这种小儿科困难。能挡住恋爱中的人吗。”巫婆不屑地说。 “我们从南方的东河到北方的安沛。一路走來。看到的尽是姑娘们为了想要一个孩子。追求这沒有尊严的军营露水夫妻生活。他姐姐的。最让老子心酸的就是这一幕……”林柱民讷讷地说。 众人都沉默下來。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象压了一块石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郑书文今天晚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澜沧筒裙。小筒裙被她改进了一下。加了腰带。两边还有两个兜。此刻。她双手插在兜内。窈窈窕窕、袅袅婷婷地走在前面。见几个臭小子过足了眼瘾。却爱心泛滥。“指导员”的职责令她主动打破沉默。 “这些在红河边与军人搞*他妈的女人。与上一次你们看到的东河兵站小湖畔的女子们。一般都是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年纪。越战和与中国的边境战争中。她们中的多数人狂热地参军参战。战争结束了。她们虽然幸存下來。却也过了适婚年龄。因此。很多人落到今天的境地。也有她们个人的原因。” 接下來。她介绍了安南的婚姻观念和婚俗知识。 安南是一个家庭观念浓厚。性意识较为保守的一个国家。新式的自由恋爱思想并沒有被广泛接受。传统的性别文化要求女性在婚前保持贞洁。但很矛盾的是。安南的婚姻习俗。却与传统的性别文化完全相背。奇特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在亚洲。安南男性要求女性忠贞的方式极为特别。它被称为“谢恩”婚俗。结婚时。他们一般会让新娘把初yè奉献给旧qing人。新婚之夜新娘并不住在新郎的洞房里。而是去找旧qing人共枕。以示“谢恩”。“谢恩”后。便与旧qing人断绝一切來往。完全忠于自己的丈夫。不能再有其它的出gui行为。 ------------ 第二十章 百密一疏 这种结婚时让旧情人先占“初夜”的“谢恩”婚俗。[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最早是在安南的北方流行。1975年南北统一后。逐渐流行到安南的南方。 1979年与中国的边境战争结束后。一股潜流就开始在安南北方悄悄流行。民间开始蔓延一夫多妻制。俗称“家常便饭”。令人不解的是。各地基本都是以食物來代替多位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如在安北地区农村。一般称大老婆为“大米饭”。二老婆为“面条”。三老婆为“米粉”。四老婆为“馒头”。 近一个世纪不间歇的战争。特别是越战和1979年与中国的边境战争。导致安南全国男女性别严重失衡。虽然宪法仍然实行一夫一妻制。但政fu对已经呈流行之势的一夫多妻潮流。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并非每个男人都有尝遍所有“家常便饭”的资格。只有那些有丰厚家产的男人。才可以讨上几个甚至更多如花似玉的老婆。也并非所有的“剩女”都有资格做小老婆。即使是想做小老婆。也是需要条件的。只有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才会有幸让男人相中。找到一生的依靠。从“剩女”成功晋级“家常便饭”。 安南女性传统结婚年龄在16岁-20岁。那些到了20岁依然单身的女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往往就会被认为是“剩女”。也就是过了适婚年龄。这些“剩女”。绝大多数都是现役或退役军人。很多从战争中幸存下來的女性。不想孤独终老。无依无靠。于是“求子”就成了安南政fu不得不面对的一个社会问題。 所谓“求子”。说白了。就是“向别人要一个孩子”。这些失去结婚可能、失去了为**、为人母条件的退役女兵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为了能有一个孩子。她们偷偷向男人求助。甚至不惜花钱“借种”。请男人们帮忙怀上孩子。此后就不再和对方有任何來往。 “求子”行为很快蔓延到了全社会。多数嫁不出去的“剩女”都选择通过“一·夜·情”求子。男人成了宝贵的“珍稀动物”。妇女们想搞“一·夜·情”往往可遇而不可求。但成千上万的安南妇女还是通过“一·夜·情”方式生下了孩子。在安南各地。“一·夜·情”如喝一杯凉水一般。极其普遍。非婚生子女难題。一时间成了安南全国又一个更严重的社会问題。 80年代初。为了减少女兵的孤苦状态。更是为了抵御人口比例严重失调的威胁。安南政fu不得不取消了“不结婚不能生育子女”的禁令。宣布单身母亲和非婚生子女家庭也将被视为家庭单位。并有权获得土地和其它权益。 安南的这一国家政策。有效缓解了严重的单身退役女兵“性压抑”和养老难題。这一“人性化”的国策也走在了很多国家的前面。世界范围内真正认可这一权利。则是到了十年后的1994年。而中国官方。只到笔者写作《铁血幽灵》小说时。仍未正式认可这项权利…… 巫婆的解说。让兄弟小队众人对河畔或灌木丛下成双成对的男女“爱情”。已经见怪不怪。他们继续顺河堤游览着夜色。前面出现了一个河畔公园。小广场上很多人在活动。他们从小广场穿过。准备继续顺着河堤走一段。可到了广场中央的亭子边时。却被在亭子内聊天的一群穿着白色奥黛的女孩子。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澜沧部族大首领的高级幕僚吧。”一个高个子女孩用英语问道。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郑书文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报纸、电视上都是大首领的新闻。哇。首领夫人和公主们太漂亮了。你们首领携夫人、公主们來旅行。是现在东南亚最大的新闻啊。”女孩兴奋地说。看來。英雅和梅雪等公主。已经成为安南少女的偶像。被炒得越來越热。 一个女孩迫不急待地问道。“四位美丽的小公主。都结婚了吗。澜沧女人结婚难不难。”另一个女孩则说道。“给我们说说龙傣部族吧。听说你们是澜沧最富有的部族。我们毕业后也到澜沧你们部族去工作可以吗。” 原來。这是一群在首都上大学的女孩。她们利用寒假顺着红河旅行。也到了安沛。虞松远五人不想被她们缠上。胡乱吹嘘了一通龙傣部族。才好不容易打发了她们。 回到宾馆时。林柱民到吉普车一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果然有一个旅行包。拿到宾馆打开。里面是五套崭新的军官制服。一套士兵制服。还有全套的证件。 第二天。他们留好部族战士看行李。其他人则开着几辆bj212越野车。把安沛小城玩了个遍。吃遍了所有的小吃。大家共同的感觉是。到底是中华文化圈。安南小吃着实厉害。尤其是春卷。与罗城一样。太好吃了。 但小巷钻得深了些。还是看出了名堂。心情也就沉重些。 1979年边境战争后。安南未得到充分的休养生息。就又快速陷入经济萧条之中。1983年是个好年景。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全国稻米产量达到1700万吨。农业丰收。连续多年的经济萧条形势。开始略有了点转机。 可转过年來到了1984年。安南举国大旱。春旱达到五十年一遇级别。到秋季。又连着秋旱。也是几十年一遇。大旱之年必有大灾。一次席卷安北的病虫害浪潮。让安南北部省份水果产业又受到了重创。 安北是水果之乡。山区农民多以果蔬为生。稻米欠收。水果产业又垮了。农民生计艰难。安南经济也是雪上加霜。 安南是典型的农业国。更是一个典型的穷国。农业大灾。各行各业便一片萧条。安沛小城的普通百姓。生活极其艰难。菜高声里捡菜叶的老妇人。面黄肌瘦食不裹腹的孩子们。粮店前长长的等待粜米的疲惫人群…… 这些蚂蚁一们为糊口忙碌的人群。几乎都是老人、孩子和妇女。年轻男人基本都当了兵。城市里与年轻女人走在一起的。都是刺眼的绿军装…… 百姓的遭遇令小队众人心情压抑。但让他们不解的是。惨淡经营的商户们言谈话语中。几乎全部将经济萧条、日子艰难的责任。归咎于北方强邻中国的“侵略”和“蚕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或许。黎笋集团既不愿从高棉撤军。又与中国在边境摩擦。不惜两面用兵。自陷窘境。其目的正是为了转移国内矛盾。 从安沛居民的表现看。黎笋集团的这一国家战略显然是“成功”了。可给安南国运带來的长久损害。却沒有人去过问。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作法。让虞松远等人对黎明执政集团十分厌恶。 晚上。五人换上安南军官制服。开着吉普车來到郊外。道路上偶尔出现的车辆。几乎都是各式军车。以中国的解放牌卡车居多。对林柱民驾驶的吉普车。沒有一个人多看一眼。或过问一下。 弹药库建在一个空旷的*平原上。背后是一座小山头。根据老李提供的情报。小山头下面是有洞库的。越战时。中国无偿支援的弹药、装备、大米等等。都是存放在洞库里的。现在。地下洞库基本废弃。物资、装备、军火都直接存放在地面之上的仓库内。 离弹药库二三公里。有一个废弃的、当年被m军飞机彻底炸毁的旧工厂。当年工厂的规模应该不小。现在里面只有断垣残壁。机器设备当年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工厂周边。则是黑黝黝的菜田和果园。 他们将车子开进工厂废墟。里面长满零乱的矮树和一人高的杂草。漆黑一片。十分荒芜、安静。不时有荧火虫在荒野上飞过。鬼火一般。影影绰绰。荒凉恐怖。刘国栋将车子停进一个大厂房的断壁内。惊起一只宿营的野猫。“喵”地一声。仓皇逃走。 大家跳下车子。离开废墟。穿越果园和菜地。向弹药库接近。离弹药基地约一千余米时。前方全部是平坦的农田。 他们趴在田垅上的草丛中观察。或许是为了确保基地安全。整个大弹药库周边一圈。沒有果园。全部都是菜地。弹药库前边。不时有车队鱼贯进出。他们拿出夜光望远镜仔细观察着。 “幽灵。出库车辆只查验车队第一辆车。可能是验出门证。其余车辆根本看都不看。但进库车辆。每一辆都要仔细检查证件和车厢。我们即使跳进汽车。也不敢保证可以安全混进去。看來。得想办法从围墙偷偷翻进去。”林柱民郁闷地说。 虞松远接连观察了三个进入基地的车队。门岗检查都是一丝不苟。有的车上有押运人员。或站或坐。门卫甚至跳上车。逐一查看证件。两条狼狗。连车底都要嗅一遍。 东河兵站被袭不久。敌警戒级别提高。如何混进基地。成了一个难題。老李曾经专门说过。东河被袭后。安沛弹药库就加强了警戒。整个基地外围都设置了等距明暗哨。想不惊动敌人偷偷翻进去。风险太大。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十一章 红河爱情 基地门前的车队进进出出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一片忙碌。 门岗有一个班的敌人。基地四周有明暗哨。哨塔上的按照灯不时将防御圈内照得如同白昼。这个世界上就沒有真正固若金汤的堡垒。虞松远坚信。越是滴水不漏。越可能正是这座弹药库唯一的疏漏之处。 想到这里。他沒有理会林柱民的建议。还是耐心地观察着基地大门前的一切。众人见他伏在地上紊丝不动。只好继续无声观察。 长时间卧在草丛中。几人都渐渐有了寒意。此时气温也就零上十度左右。长期在安南南方雉棍市生活的巫婆。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变天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白天还阳光万里。现在來自亚洲大陆的东北季风正强劲地吹來。不一会儿。天上就刮起了大风。且风力越來越大。很快变成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风。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狂风肆虐、呼啸声中。竟然还裹着星星点点的小雨丝。几人都感觉到阴冷、气闷。 安南北部地区与中国的广东、广西冬天天气颇为接近。 从11月份起。一直到次年的4月份。经常受到从亚洲大陆來的东北季风袭击袭击。天空常常密云深锁。从早到晚下着蒙蒙细雨。现在已经是最冷的月份。月平均温度为摄氏15度。有时气温降到5度以下。由于湿度大。天气阴冷阴冷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使人感到非常气闷。夜晚需要穿上毛衣、棉衣御寒。 与龙傣部族班巴杭林场所在澜沧边界地区相比。安南北部少数山区。如位于黄连山山腰的沙坝、河江省的同文、高平省的茶岭和垅顶。有时最低温度竟降到摄氏零度以下。偶尔也会出现雪花飘飘、河面结冰的“北国风光”。 当然。安北地区出现如此阴冷天气。也仅仅是在东北季风袭击的时候。一旦天气晴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阳光灿烂。气温则又会非常适宜。年轻人中午时甚至可以穿上短袖衬衫。兄弟小队刚來安沛时。就遇到了这样的好天气。 此刻。狂风卷起干燥的树叶、泥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天空弥漫着尘埃。灰漠漠一片笼罩着天地。基地门前的灯光如鬼火一般。影影绰绰的。虞松远从望远镜中看到。狂风裹着黄沙。刮得天昏地暗。几乎淹沒了弹药基地。哨兵们在黄风中时隐时现。基地门前的灯光在弥漫的黄风中瑟瑟发抖着。 此时正是所谓的旱季。降水稀少。月降雨量只有20至30毫米。天干地燥。黑暗中。一层愁绪笼罩虞松远心头。在这样的大风掩护下。混进基地似乎并不难。可一旦袭击成功。安沛小城很可能会葬身火海。 所谓百密必有一疏。再严密的防守。总会有漏洞。这是规律。在防守一方认为无懈可击的地方。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找到疏漏。并给予致命一击。正是隐秘突击最基本的常识。 库门前查验车队的士兵。足有一个班。防守可谓严密。进库前的空车队列。押车人员都乘第一辆车。哨兵逐一查看证件后。偶尔会用手电照一下士兵的脸。而满载后车队出库时。第一辆车和尾车都架着机枪。大约各有一个班的押车士兵。 众人也都看出这个端倪了。小队撤回废墟后。林涛见虞松远若有所思地样子。众人都不说话。便打破沉默说道:“幽灵。我有个建议。” “你说。” “从晚上观察看。明天晚上我们可以冒险混进基地。如果我们安置爆炸物比较顺利的话。可以乘停电混乱时。将每一辆车都装上炸弹。到时。这些车都回到前沿部队了。与弹药库同时遥控引爆。我的天。这效果……” “如果他们弹药都卸了呢。炸一辆空车有意思吗。”刘国栋显然对他的心爱之物只毁伤一台车。觉得不值。 “刺客的建议。我看可行。你不想想。这是陆军野战主力师的运输车队。单独行动的较少。就算停在车场里。这威力、这效果。吓也吓死他们。”郑书文兴奋、顽皮地说道。 “‘监军’都说可行。那就执行呗。” “你。。” “鬼手别舍不得。刺客与巫婆的意见是对的。袭击野战部队。即使炸掉它一辆车。也会起到震撼效果。”虞松远拍板。 大家都很轻松。回到宾馆时。一名部族战士悄悄汇报。“有客來访。在房间等候呢。”虞松远感到诧异。急忙走进房间一看。正是老李。 他正要说话。老李示意他坐下。然后在纸上写道:“我接到通知。弹药库不需要设精确爆炸点。你们携带的是高爆药。” 虞松远也写道:“我们已经得出同样判断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沒必要专门为此事涉险。” “油库也沒有必要设精确爆炸点。只要在任何一个地下油罐或输油设施引爆即可。” “我们也已经发现这个漏洞。” “我已经住进这个宾馆。安全问題你们放心。” “好。请一定注意安全。我需要明天晚上二十点至二十二点入库领取弹药的部队代号、名称、准确的出发或到库时间。并请帮我们准备五本该部队军人证件。用我们几人真人照片。” 老李皱眉思索一下。便写道。“沒问題。我设法搞到。明天晚饭后放到你们车上。你们准备好照片。今晚凌晨前。我会将五本证件、钢印也放到吉普车上。”写完。与他们一一紧紧拥抱后。推开门。很自然地走出门外。他们也沒有人去送行。 刚吃过早饭。旅游局的办公室陈主任带着一辆面包车又來了。车上赫然坐着玉桂店的四位姑娘。得到部族武装战士的通报后。众人下楼來。虞松远和林涛都是一惊。原來。曾经与他们春风一度的两位姑娘也赫然在场。 这四人可是店里的招牌。看來店老板是铁心想做成这笔大生意。可这两位姑娘看他们俩的眼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有一股久别重逢的味道。让虞松远和林涛心惊肉跳的。 坏了。不会赖上了吧。两人心里都在暗暗嘀咕着。 陈主任介绍说。他受玉桂店老板之托。已经租好了游艇。专程來请郑小姐和虞松远一行。去游览红河风光。“相信美丽的姑娘和美妙的风光。一定会让诸位不虚此行。” 狂风肆虐。飞沙走石的。红河里水急浪高。完全是另一番模样。天昏天暗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游览大河景色。林涛客气地说。“陈主任。天气不好。谢谢盛情了。改日吧。等天气好时。我们再一起游览如何。” 林涛正在修炼自己。为了给众人一个自己已经洗心革面的印象。守着一个娇娇滴滴、俏丽可人的小苏吉。克制着每一分钟都想搂过來亲热一翻的强烈冲动。几个月了。愣是秋毫无犯。本來以为自己已经超越“凡人”。上了“层次”呢。可到安南沒几天。掉进了女儿国。才知道自己狼心依旧。 陈文志挠挠自己铮亮的头顶。“不影响啊。每年年末至明天早春。都会刮大风。红河又是一番景象。我们租的是大船。非但不受影响。还更有情调。” 这话说得暧昧。说完还色迷迷地看了一眼郑书文。虞松远等人颇感为难。演戏演全套。这盛情让人很难拒绝。这好意更是不能拂。郑书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众人脸上都现出为难之色。她抱着双臂一语双关地说道。“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动弹。留下看行李吧。你们都去。特许你们玩尽兴。晚上给我详细说说游览情况就行了。” 详细说说。说说什么。 真是妖婆。表面装得清纯。心里闷骚无限。不定想什么好事呢。林涛心里恨恨地骂道。 陈主任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一再相邀。可郑书文态度坚决。本來他是打着主意。由他亲自來陪冰清玉洁的郑小姐的。可郑书文不理会他的失望。直接回房间去了。陈主任看着郑书文曼妙的身影消失房门前。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了。 他陪着虞松远等四人上了游艇。在大风大浪中顺着风光旖旎的红河。向南开去。 景好。人美。酒香。这趟游艇行。自然艳情四溢。 玉桂店老板想做成大买卖。旅游局想建立与龙傣部族的联系。姑娘们想到澜沧工作、嫁人。大家都带着目的而來。尤其是这些女孩。都是在玉桂店实习的安沛旅游学校的中专生。对这短暂的“爱情”求之不得。姑娘们主动献身。又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你要再想拒绝就显得假了。甚至会让人怀疑。 晚上回到酒店。与陈主任告别后。四个人心情都有点复杂。甚至有点做了坏事后的畏惧感。大家默不作声。 刘国栋和林柱民现在都在后悔自己的荒唐。梅氏和苏贡天姿国色。气质高雅。两个安南女孩跟她们简直沒法比。他俩低着头。步伐沉重。此刻心里想到的。都是对自己“背叛”爱情的悔恨和歉意。 虞松远也一样。梅雪的心思他太明白了。这要是让梅雪知道。还能得了。心里哀叹着。嘴上却说出了声。“虽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可吃人家的。玩人家的。他姐姐的。身不由已了。这玉桂。龙大哥不买看來是肯定不行的。” 刘国栋说。“幽灵莫愁。到时我斗胆求求英雅姐。一点不难。” “今天在船上的事。是小队机密。谁要是向巫婆透露半点。军法从事。”害怕冰清玉洁的小苏吉自己的劣行伤心。上楼前。林涛再次订立攻守同盟。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十二章 巫婆吃醋 上楼推开巫婆的房门。郑书文穿着军装。女扮男装。英姿飒爽地在室内等着呢。 四人心虚得脸上都有点挂不住。沒人敢看她的眼睛。就怕她追问。郑书文是何等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发生过什么。这还用问吗。幸好她并不八卦。已经晚上八点。出发的时间到了。她根本沒有兴趣要听他们“详细说说”。 代号叫“老李”的情报员。按约提供了五本半成品证件和一枚“安南国防部”的钢印。白天时。巫婆在卫生间内洗好了五人的照片。已经压进证件。出击的各项准备工作。她一个人已经悄悄做好了。 但巫婆到底是巫婆。她目光尖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邪气甚重。 不问不代表她沒有态度。“都给我看着我的眼睛。”她低声叱道。四人只好都恭敬、心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一句话未说。走过來就赏了态度谦恭的四个小子一人一个大巴掌。这事也就算不追究了。 “陈主任虽然秃顶。但伟岸挺拔。都郁闷了一天。你俩多相配。是你自己不去的。这会又吃醋……”林涛嘴欠。刚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把巫婆的火气勾上來了。结果一人屁股上被踢了重重的一脚。才算出了气。 虽然受点惩罚。但四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郑书文美丽大气。她不追究了。就一定会替大家保密。于是。四人迅速换好衣服。或勾肩搭背、打情骂俏。或哼着色迷迷的小曲。吵吵嚷嚷地走下楼來。开着吉普车融进狂风下躁动不安的夜色中。 酒店进进出出的都是军人或年轻的女人。沒有人关注一群外出猎艳的当兵的。安南军队在男女关系上较“开化”。男军人与驻地女人发生关系。或在驻地内与女兵发生关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上级非但不会禁止。相反是默许的。当然。前提是只要女人愿意就行。 一对老年夫妻从楼下往上走。看到这一幕。甚至还欣慰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要知道。今晚又有几个苦闷的年轻女人。能得到安慰啊。 风依然很大。足有七八级。夜晚的安沛。除了偶尔驶过的军车。街上已经沒有行人。林柱民开着车子。一直向郊区开去。安沛很小。才十來分钟。就來到那个工厂废墟中。然后穿过废墟。从果园内将车直接开上通向弹药基地的公路。 这里离弹药基地约有一公里远。基地门前。灯光惨淡。车來车往。十分忙碌。林柱民驾着车。快速向相反方向开去。在狂风中约行驶了五六公里。公路右侧出现一座黑黸黝的小山包。路左边是茂密的橡胶林。 地形与老李提供的图一模一样。这片橡胶林约有几平方公里大。最近的村庄也有二三公里。林柱民顺着胶农采胶的车道。进入橡胶林。并在橡胶林内藏匿好车子。众人下车带上装备。一路潜行。越过公路。顺着废弃的车道向小山包下走去。小山包离公路不足百米。按照情报。这个小山背后应该有一个废弃的采石场。当年是中国工程兵建设安沛地下物资库时专门用來采石的地方。 走进去几百米远。到了小山背后。果然见到了荒芜的采石场。里面一座小山包被挖掉了一半。里面长满杂草和矮的筋节植物。刘国栋在采石场旁边的石壁上。找到了被植物密集覆盖着的三眼隧道。这是当年为躲避m军轰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工程兵隐藏车辆、机械和人员的防空洞…… 回到林地边缘。虞松远瞅一眼腕表。规定的时间即将來到。便率领小队在路旁田垅边的一片茂密的茅草丛后边隐蔽下來。 大风一阵一阵掠过田野。橡胶树和槁草丛发出“呜呜”“唦唦”的啸叫声。天阴沉沉的。四野乌黑。伸手不见五指。 晚上八时四十分左右。一个车队轰轰隆隆地开了过來。车队很长。约有三四十辆车。看不见尾。首车上站满押车的士兵。其余车厢内都无人。等尾车到面前时。虞松远愣了一下。车厢上竟然有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时的安南沒有柏油或水泥路。公路上铺着的都是沙子。行车时带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一般空车时。车队押车的士兵。都会集中到首车上躲避灰尘。可现在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尾车竟然有押车的士兵站在上面。 “幽灵。怎么办。” 车子即将到面前了。手持弩枪的林柱民和林涛齐声焦急地问道。 “拦住它。换轮胎时突击。”虞松远沒有犹豫。果断地命令道。 “澎。” 一声巨响。林柱民射出的弩箭准确击中前轮。车胎爆了。汽车慢慢停在路中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车门“哐当”一声拉开。一个矮个子司机拉开车门跳下來。拧开手电检查了一下轮胎。便呼唤车上的同伴下來帮忙。 从车厢内跳下三个士兵。帮着司机用千斤顶顶起车子。准备换轮胎。 又从车上跳下一名士兵。走到车头前也看了一下。便向路边走來。林涛在草丛中悄悄用弩枪瞄准了他。虞松远敲击了三下耳麦。发出了准备突击的命令。 可这个士兵冲到小队潜伏的路边槁草丛旁。先用衣领挡着。背着大风点起烟。然后熟练地拉开拉链。捧着与小小的身体不相协调的“大棒槌”。竟然“哗啦啦”地滋开了。 一股热流。自上而下。全部浇在正对着他的林涛脑袋上。林涛卧在草丛中一动不敢动。闭眼抿嘴憋气。咬着牙接受“洗礼”。 这狗日的可能憋的时间太长了。这泡尿他妈的真长啊。林涛从來沒有觉得时间走得是如此之慢。热水从衣领里灌入。只到上半身已经完全湿透。热乎乎的。这混蛋才又猛烈滋了几次。力道十足。然后费劲地上下摇晃几下。终于急匆匆收起家伙跑回车上。 “狗日的。人小鬼大。本钱还真不小。妖魔鬼怪。”林柱民半是感慨地忍不住骂了一声。 “无聊。”郑书文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闻言低声叱了一声。 林涛抹了一把脸。睁开眼。吐出一口长气來。恨恨地骂道。“气死我了。小爷我一会绝不饶他。” 就在林涛接受“洗礼”的时间内。虞松远已经判断清楚。车上还有三名士兵。只有七个人。且毫无防备。看來。这是押车的一个班士兵。可他们为什么不坐到首车上呢。顾不上多想。见轮胎换得差不多了。一名士兵在紧固螺钉。司机和另一名士兵在互相点烟。虞松远突然发出了命令。 “出击。” 一声令下。林涛、林柱民“嗖嗖嗖”几箭。将正换轮胎的三名士兵瞬间击毙。箭头穿过敌身体。击中轮毂。发出砰然巨响。虞松远和刘国栋、巫婆。几乎是在同时。一跃而起。在黑暗中窜出草丛。翻到车上。“噗噗噗”几枪。将毫无准备的四名士兵。全部击毙。 突击相当成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林涛跳上车。先找到瘦小的男兵尸体。猛踢了一脚。算解了气。然后。将几具尸体全部掀到车下。刘国栋则将所有尸体全部拖到路边草丛内。仔细地藏匿起來。林柱民快速旋紧新换上去的轮胎螺钉。并跳进驾驶室。 其余人都一跃而上。跳进车厢内。车厢内除步枪外。还有一挺轻机枪和一部对讲机。果然是押车的一个班士兵。林柱民驾着车风驰电掣地向弹药库驶去。到基地门前已经追赶上车队。 此时。基地内已经停电。应急汽灯已经亮了。在狂风中象鬼火一样摇晃着。 首车和车队的大部分车子。已经进入库内。林柱民跟着队列缓缓开进库内。黄沙弥漫。进门时众人的心都高悬着。但门前的士兵除留下两人值勤外。其余人和两条狼狗都躲进室内避风去了。 门前的值勤士兵骂骂咧咧地。大意是狗日的三天不停电。每天太阳从山上出(西方的意思)。 顺利进入基地。虞松远等人抬起头來。见车队继续向基地内部开去。又过了两道门岗。并无人检查车上情况。终于进入一个更大的院子。这里同样点着应急灯。所有人都在吵吵嚷嚷地骂停电、骂电厂、骂安沛市的领导。甚至骂着黎笋。 这个弹药库非常大。最里边的大院内。几十辆车停成一排。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指挥最后进來的林柱民的车子。停到队列最里面的后卫车位置。便离开了。 虞松远等人悄悄跳下车。只见军工们來來往往。忙碌地用拖车将一车车弹药运过來。再用叉车装上车。开车的司机们都在院内乱走。或聚在一起聊天、喝水。 虞松远和队员们。也象其他人一样在院内晃悠。并在昏暗的灯光中。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慢向仓库后边走去。很顺利地就溜到后面一排仓库。 这里的仓库前面沒有人。大门都被大大的铜锁锁着。林涛轻松打开一个库房的门锁。大家推门进去。只见满满一库房。都是成箱的122毫米重炮炮弹。他们立即钻进去。在最难发现的地方。全部安置上爆炸装置。 忽然耳机里响起了“啪啪啪”三声。林柱民和林涛潜伏在门外的花坛边防守着大门。这是遇险信号。三个人急忙向仓库大门快速潜去。二道雪亮的手电光如闪电一般。刹那间照亮了库房。“ngày cho và c?a ?? kh?ng b? khoa!”(狗日的。门也不锁好。)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十三章 可以文斗 虞松远等人险些暴露。[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他们还未及运动到大门旁。便飞身隐身在弹药垛后面。 两支手电向库房内照了一顿。两名安南军人正准备返身出去锁门。林柱民和林涛悄悄运动到他们身后。林柱民挥掌将左边那个人击晕。林涛则将正要叫喊的另一人的脖子快速扼住。双手灵巧地一转。“咔嚓”一声脆响。颈椎被拧断。 随着两人都“扑嗵”倒地。虞松远三人已经冲了过來。将两具尸体拖到库房最里面。搬起炮弹箱仔细盖上。然后锁好大门。快速向第一排库房走去。 “尸体被发现。我们的爆炸物是否会暴露。”巫婆担忧地问道。 “不会。第一时间更新半个月内是绝对不会搬到这几箱弹药的。”刘国栋肯定地说。 院内。车队已经快装完了。司机们仍在聊天。虞松远四人装着若无其事地走过。将每一辆车的底下的油箱背面。都吸上了爆炸装置。 然后。五人一边聊天。一边晃晃悠悠地回到尾车位置。象其他司机一样。站在或蹲着吹大牛。 “浑身一股骚味。死离我远点。”郑书文对着林涛轻叱道。 林涛却故意气她。偏要腻着她。“今天小弟中了头彩。妖婆也分享一点。” 周围全是敌人。第一时间更新巫婆虽然气极。但也不敢发作。只好悄声威胁说。“你威武。一会有你好看的。” 这时。前车已经开始出发。他们的最后一辆车也装完了。司机们帮着关好后面车门。都坐进驾驶室内。等待出发。林柱民跳进了驾驶室。虞松远等人迅速在车辆的轰鸣声中。爬上尾车。并在驾驶室顶上驾起松机枪。 车队轰轰隆隆。鱼贯驶出几道院子。等后车驶出大院内的两道门岗。电才來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原來是弹药库自己的备用发电机开始工作了。车队激起的尘雾如烟尘滚滚。大门前能见度很低。大门口的卫兵们懒洋洋地值着班。沒有人会关心去检查车顶。第一时间更新更不会想到尾车押车班会有什么问題。 林柱民驾着车跟着车队。驶出大院后。他并未加速前行。而是慢慢拉开了与车队的距离。领车的军官在首车上。他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尾车掉队。对讲机一直沒有声音。到了转弯处的小山包下。他在路边停下车。 众人跳下來。在弥漫的尘雾中。从茅草丛中拖出尸体。全部扔到车上。然后顺着废弃的汽车道。又向公路左侧的小山下开去。进入采石场。刘国栋指挥着。林柱民轧着茂密的植物。加力将车开进石壁下中间的隧道内藏匿。 刘国栋在车上安置了爆炸装置。然后在隧道门前设置了三道防御设施。他设置的是非定时爆炸装置。能确保只要有人接近隧道口。爆炸装置将引爆一车122毫米榴弹炮弹。将整个隧道彻底炸毁。 虞松远检查了一下。觉得万无一失。才率领众人撤向橡胶园。众人上车。林柱民驾车开上公路。沒有开灯。而是在黑暗中向弹药和装备基地方向开去。 袭击油料基地的时间尚未到。虞松远决定仍然回废弃工厂内隐藏。 离弹药基地约一公里左右。林柱民折下公路。将车开进果园内停下。林涛穿过果园。悄悄走过菜地。离废弃工厂还有几十米时。他就发现废墟内有烟头的闭光。第一时间更新林涛蹲下身子。同时“啪啪啪”地发出示警信号。 “三女两男。在废墟中野合。沒有武器。是否清除。”林涛潜近废墟侦察后。退回到五六十米的断壁后。用喉音报告道。 虞松远愣了一下。一时难下决断。他的眼前忽然想起了玉桂店的美貌女孩黎氏琼。那温柔如水的性情。那对未來命运的抗争。那哀婉凄戚的目光…… “幽灵。你犹豫什么……”巫婆明显表示出了不满。 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离出击下一个目标时间尚早。他咬牙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天遁、刺客做好出击准备。如果他们有发现我们的可能。第一时间更新全部击毙。” “你……” 这命令明显是要放一马。巫婆表现出不满。“一个安南丫头。就让你大失水准。罢了。一会再和你算帐……” 巫婆是“监军”。虽然大为不满。嘴里发着狠。但她并沒有否定虞松远的决定。如果她认为防止暴露。必须清除。林涛和林柱民只能执行她的命令。 幸好废墟中的三女两男“爱情”进行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大约一个小时后。便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去。等警报解除。林柱民经过菜地。将车开进废墟。并找了一个背风隐蔽的残壁后面停好。大家舒舒服服地躺下。才一人点上一支烟。长嘘了一口气。 巫婆也要了一支烟点上。长长地吁出一口。先给了林涛一脚。又正要对虞松远发威。虞松远赶紧主动检讨说。“刚才。我确实心软了。但是。如果他们沒发现我们。我还是应该放过他们。现在批斗会正式开始。可以文斗。但不可以武斗。” 巫婆被他噎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柱民忍不住嘻嘻低笑了一声。郑书文正沒出气的地方。见状便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林柱民吃疼。从地上蹦了起來抱怨道。“幽灵犯错。你也打我。这不公平。” 郑书文想想确实如此。便抬手“啪”地一声。重重地给了虞松远一巴掌。还想再打。可手吃疼。一边揉着手嘴里一边嘘着气骂道。“他妈的。你这是人头吗。怎么这么硬。真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气死我了。” 众人见她中招。都开心地笑起來。 “刺客、天遁。刚才在库里。你俩干吗不用刀和枪。太危险了。”刘国栋笑完。忽然想起库里的一幕。便说道。 “血。如果他们流血。很快就会暴露。我们只好提前引爆。那样后面袭击821的计划。就不可能了。”林柱民心有余悸地说。 “幽灵。我在想。这么大的油料基地。地下的十一个大油罐。肯定有若干管道与地面的加油设施连通。如果我们进入不了地下油库。可以寻找管道设施。效果是一样的。”刘国栋说。 “同意。关键是如何进入油料基地的大院。下水道里面会不会是满的。下水道会不会被改建过等等。一切只能等我们进入后。才会知道。这就是这个任务。最大的不确定处。”虞松远思索着说。 “如果进不去怎么办。”林涛问。 “沒有别的办法。只好放弃。我不允许大家无谓冒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821。”郑书文坚定不移地说。 “‘监军’都下决心了。执行吧。即使油料仓库不能摧毁。我们摧毁了他们在首都平原最大的弹药屯集基地。效果是一样的。我看下面的仗他们还怎么打。”林柱民说。 为打发时间。接下來。他们忽然又议论起四个安南女孩來。林涛提议干脆让她们偷越国境到澜沧去。起码到林场嫁个男人不成问題。林柱民和刘国栋也跟着起哄。但郑书文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他的意见。 “几个小姑娘果然手段不一般。一群生瓜蛋子。睡了一觉。这就都打倒了。。”郑书文的声音有点冷了。“你们了解她们底细吗。安南全民皆兵。你们怎么就能肯定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学生。怎么就能肯定她们绝对可靠。” 众人不敢接话。他们沒有时间甄别。为转移尴尬。刘国栋和林柱民故意透露。梅氏和苏贡都说过。梅雪和苏吉已经打定主意。将來要跟小队一起到中国去生活。虞松远和林涛听罢。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不知道你们训练营两年。是怎么呆下來的。”郑书文见他们又英雄气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來。“说來说去又是男女那点破事。能不能说点有营养的。四个小公主都是长老的掌上明珠。瞎你们手里。真是可惜了。” 大家明知她说得沒道理。但沒人敢反嘴。把柄一大把在她手里呢。沉闷了一会。刘国栋忽然打破寂静。“要不。我给你说说我们的肖大嫂。想不想听。” “就是那个肖雨婵。不想听。落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手里的女孩。不会有个好。”郑书文武断地打断他。其实。肖雨婵的情况她听徐天一介绍过。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即将与自己共同战斗的战友。她早已经心向往之。 “巫婆。我们是不堪。每个人最不耻的一面。都让你攥手心里。我们是生死战友。你美丽、神秘的一面。我们都看到了。可你的另一面。真实的一面。却隐藏得很深。这不公平。还是谈谈你吧。” 虞松远转移话題。将火引到郑书文身上。 “我是一个很保守、很内向的女孩。沒你们那么丰富的经历。我父母是雉棍市华侨商人。中学毕业后到法国、美国留学。然后回国到水利设计院工作。就这么简单。”郑书文不想多谈自己。应付道。 “标榜保守的人。一般都大有内涵。一个到欧美留过学的姑娘。况且长得还这么好。如果说一点故事沒有。我打死不信。算了。不愿讲也不追究。我关心的是你和大哥的恋爱情况。公开一下。”林涛说。众人同声附和着。 “他是安南海军副团级干部。中校。我们受命扮演恋人。仅是战友。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恋人。” ------------ 第二十四章 地下迷宫 “假夫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老天。现在还有这样的啊……”刘国栋选择着措词。半是恭维半是好奇地问道。“一个美貌如花的女特工。长期潜伏在敌后。该怎样解决自己的恋爱问題。” 这是一个超级愚蠢的问題。刘国栋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只要你进入这一行。心里就只能有国家、民族。想找到能嫁的人。唉。难哪……你说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沒个有正形的。把人家梅氏、苏贡哄得团团转。信誓旦旦地骗梅雪和苏吉说做姐妹。一离开眼皮底下。原型毕露……看我告诉她们。不扒掉你们的皮。” 郑书文被说中痛处。心里苦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她不想对几个男孩敞开心扉。见他们又穷追不舍。沒完沒了。便又反守为攻道。 虞松远说。“巫婆。我做证。白天纯粹是逢场作戏。为了完成任务而已。你可别多想。再说。我们确实也沒干别的……” “欲盖弥彰。你应该回炉。让陶虹好好教教你如何撒谎。干沒干别的自己心里有数。我也有数。反正我这人嘴松。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你们怪我也沒用。除非……”郑书文威胁道。 “除非什么。莫非妖婆春心动了。小弟太愿意了……”林涛急不可耐地说。 “啪。”林涛脑袋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挨了重重一大巴掌。 郑书文啐道。“自作多情。就凭你。小流氓。痴心妄想吧你。要我保密也行。除非你们送我一张完整的棕熊皮。我父母都有关节炎。否则。我让你们后院失火。” 四人赶紧不敢接话了。 与四个姑娘腻在一起一天时间。说什么都沒干鬼都不相信。虽然是为了任务。可这小把柄还是让人家巫婆捏着了。要一张熊皮封口。确实不为过。问題是。这里不是兴都库什大雪山。上哪去找棕熊。即使有。珍稀动物。小队谁能下得去手。 但虞松远想了一想还是答应了。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你放心。这里是南亚。棕熊就算了。什么熊都算数。熊皮。包在我们身上。” 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流过。他们立即乘车出发。奔向新目标。夜晚的安沛。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白天已经來侦察过。刘国栋驾着车。轻松地就到了目的地。 來到油料库外面的一个小树林内。他们将车掩藏好。几人立即携带全部装备。刘国栋还拿着一根老李准备好的撬棍。大家一起按照老李图纸上指示的地点。向油库外潜去。 林涛在前面开路。寻找了好一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找到一个水泥下水道窨井盖。刘国栋仔细判别一下方位后。肯定地说。“就是这个了。这里周围沒有建筑。又是小丘陵地带。这是雨水排泄道。下水道肯定通向基地里。” 油料基地很大。从这里看去。围墙在百十米开外。外面是几道铁丝肉。里面高大的无墙库房。约有几十排。不用说。库房内肯定都堆满了桶装油料。与弹药基地一样。外面也沒发现驻军。说明一个营的驻军。都驻在基地之内。 刘国栋仔细研究了一下窨井的结构后。用撬棍轻轻一撬。井盖被提起移到一边。林柱民用手电向里一照。然后背着气瓶慢慢钻了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会轻声说。“气体不严重。可以下來。” 四人都跟着踩着井壁上的铁梯子。慢慢下到井底。看來。这确实是一个雨水下水道。里面并无生活污物。气味也不是太难闻。林柱民在前面开道。走了约有一百多米。忽然停了下來。 三人近前一看。原來一条也就两米來长的并不是很大的黑色小蟒蛇。盘在道上。虞松远看甲烷并不是很多。就说。“这是下來抓老鼠的小蛇。清理掉。加速前进。” 林柱民抽出潜水刀。左手猛地抓住蛇头下面的七寸。蟒蛇立即将他的胳膊缠绕了起來。他右手挥刀。将蛇头斩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蟒蛇立即软了下來。几人加速前进。到了前面一个窨井。林柱民爬上梯子。仔细地判别了一下后。下來继续前进。 刚前进了沒几步。前面出现了一道铁栅栏门。钢筋并不粗。且锈迹斑斑。刘国栋本想用微量炸药炸开。但仔细研究了一下后。便用撬棍几下一撬。竟然撬开了。 这么重要的基地。竟然不定期检查地下。和平日久。真是该他们倒霉。 五人继续前进。又走了约五六十米。又到了一个窨井。这里是个四通的窨井。林柱民爬上井口。仔细听听沒有声音。便将井盖一点点地顶了起來。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伸出头看了一会又下來了。 “幽灵。上面是停车场。向右这个窨井是通向库区的。这里离老李标注的哪个快速进出口。可能还有几百米。是现在上。还是继续顺地下向里。” 虞松远看了下表。离停电时间还有近半个小时。他指了一下右边。林柱民立即在前面开道。大家继续向里面走去。每走过一个窨井。林柱民都会用潜水刀留下标志。 前进了约有四五百米。里面越來越干燥。现在是冬季枯水期。这条雨水管道。进入库区后。里面几乎一点存水也沒有。安南长期是法国人的殖民地。地下建筑很下功夫。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与白沙瓦有得一拚。可见当年。我军完全是按照安南人提出的高标准。援建这一设施的。 又到了一个更大的窨井。林柱民爬了上去。上面一点动静沒有。路灯照得外面一片通明。他将井盖顶起一点。仔细察看。原來已经进入库区。这里到处是管道和阀门。可以确实这是一个泵油区。 他慢慢合上井盖。下來说:“好地方。这里是泵油区。我认为炸掉这里就行。” 虞松远挥了一下手。刘国栋爬了上去。仔细地看了一会后下來。“这里离地下油罐区也就几十米。我建议再往里走。到下一个窨井。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 他是爆破专家。沒人会质疑他的权威性。于是。队伍继续前行。结果行了也就二三十米。林柱民忽然停下來。大家上前一看。原來是二具骷髅。从形态上看。都是双手被反绑着杀害的。从衣服上看。这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地下管道内出现一男一女两具骷髅。手和脚都被绑在一起。让他们产生无限遐想。刘国栋从骷髅骨骼形态判断。这两人死亡时间少说也有四五年了。这说明。地下通道内。至少有几年时间。沒有人进來查看过。应该很安全。 五人继续往前走了约有六七十米。又到了一个较大的窨井。林柱民爬上去看了一会。悄悄将井盖掀开。身体一点一点爬了出去。 虞松远一看表。已经到了停电时间。林柱民这时用手电向下发出安全信号。大家鱼贯爬了上去。林涛将井盖盖死。并做了标志。 原來已经到油罐区边缘。一道围墙将油罐区围了起來。这里正是油罐维护区。一排工人的住房里。一片安静。工人们都已经进入梦乡。这里离老李标注的快速进出口应该不远了。刘国栋仔细地分辨了一下说。“就在宿舍旁边。”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基地前面的加油区。有应急灯亮光。这里仅有地下设施。根本就沒人巡逻。几人迅速向工人宿舍靠近。刚到宿舍旁边。一个女人披着衣服推门出來。扒下裤子。蹲在门前的水泥地上就哗啦啦起來。几人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女工“哗啦”完站起身。却并沒有返回屋内。这时女工宿舍内又走出两个披着衣服的女人。三人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小声说笑了几句。却在打打闹闹中推开了旁边的一间大宿舍的门。不一会。里面就传出了男女交合的声音。 原來。旁边的大宿舍。是男工集体宿舍。 林涛立即到宿舍与围墙边察看。他轻轻掀起一块约有一个平方米大的大铁板。轻轻地靠在围墙上。然后趴在里面忙活了一会。打开一把大挂锁。一道铁门被慢慢地向里面推开。尽管林涛很小心。铁门还是发出了轻微的轰隆隆的声音。 在停电后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在他们的耳朵中。简直如惊雷一般。 幸好铁门的响声。并未惊动正在集体快乐中的工人们。女工们狼嚎一般的叫声。淹沒了铁门轻微的隆隆声。林涛用手电向里面照了一下。便钻了进去。郑书文隐藏在黑暗中。控制这个入口。其余人都跟着钻了进去。林柱民最后进去。将铁板又轻轻地盖上。 这是一段几乎直上直下的楼梯。铁扶手锈迹斑斑。顺着扶梯约向下走了有二十米。才下到底部。又一道锁着的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林涛沒费什么力气。就将锁打开。慢慢将铁门推开一道缝。悄然闪了进去。这里根本无人值班。偌大的地下洞库。被一个厚厚的水泥走廊分成了两半。走廊黑乎乎的。不知有多长。走廊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是一扇巨大的水泥大门。 刘国栋费劲地推开走廊两边离他最近的水泥门。原來每一扇大门后面。就是一个独立的地下贮油罐。每一个庞大的不锈钢大油罐。都被厚厚的水泥完全包裹。只露出顶部。 果真是战略性油库。都是当年中国工程兵的手笔。深藏地下深处的大油库。连当年m军的地毯式轰炸都奈何不得。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十五章 商贾气度 刘国栋大喜。钻进管道和阀门中忙碌一会。便在隐蔽处安置好两个爆炸装置。然后关上大水泥门。又推开另一个门。进入另一个油罐室安置好了两个爆炸装置。 退下來后。他对虞松远说:“幽灵。这里走廊两边都是油罐。装一个就行。我已经装了两个。沒有必要再装了。为了防止电子信号不能穿越地下设施。我还要到上面的泵室再装**。” 几人退出油罐室。林涛则将大门锁好。顺着扶梯爬到上面。打开铁板钻了出去。刘国栋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翻上围墙。跳到另一边。进入控制泵室。在隐秘处安置了两个爆炸装置。这是双保险。即使地下因信号不好不能启爆。第一时间更新这个爆炸点也能炸开并引爆油罐管路。进而引爆油罐室的爆炸装置。 他们重新钻进窨井。离开油罐区。并顺着管道回到泵油区。林柱民轻轻推开井盖。然后爬了出去。立即控制泵区值班室。虞松远等三人爬了出來。刘国栋则在油泵及管道隐蔽处。分别安置了四个爆炸装置。 正想往回撤。值班室内一个人推门出來。林柱民挥臂一掌。将其击晕。进入值班室一看。原來只有一个人值班。刘国栋立即跟着进來。并在控制台隐蔽处安装了一个爆炸装置。 他们轻轻关上值班室的门。然后将被击晕的安南人扛下窨井。几人也鱼贯钻了进去。林柱民最后将井盖轻轻盖好。 “幽灵。值班的人一丢失。他们很快会怀疑到地下水道。我们的行踪可就暴露了。”刘国栋担忧地说。 虞松远犹豫了一下。郑书文却果断地说。“不要犹豫。沒有别的办法。把他带走。只要不发现尸体。他们就不会怀疑有人要袭击油料基地。” 妖婆说的是“尸体”。而不是俘虏。明显是不能让他活了。林涛抬手一掌。将俘虏击毙。然后背上身。四人顺着來路。快速撤退而去。 往回走了约三四百米远。走到一个窨井时。刘国栋说。“这里的地面应该是桶装油料贮藏区。为了更有把握。是否上去看看。” 虞松远点点头。林柱民顺着井壁上的扶手梯子爬上去。到顶端仔细听了一会。又小心地爬了下來。“已经來电了。上面正是罐装油料堆积区。但这个盖子不能上。里边很多人正在干活。” “不用上去。直接在井口装上爆炸装置即可。” 刘国栋说着。已经爬了上去。他也仔细听了一会。确实有很多人在上面吵吵嚷嚷、走來走去忙活着。 刘国栋装完炸弹下來。林柱民问。“需要再找个井口上去。” “不用了。有这个爆炸点。地上油料库就全他姐姐的完了。我肯定。” 于是。大家开始快速回撤。顺着标志。顺利返回进入点。回到车上时。林涛感到为难。“把这家伙带到那。就地埋了吧。” “先走一段。离开一会再埋。”虞松远说。 林柱民开车。约离开油料基地有四五公里。路边是一片小树林。虞松远下令停车。几人就在小树林内。用潜水刀挖了一个坑。将尸体埋了。 回到酒店。五人将衣服、气瓶等全部放回车上大包内。然后从酒店楼房后面。顺着水管悄悄爬上三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钻进房间。 此时。才三点差一点。几人洗了个彻底的热水澡。并将脏衣服全部洗了出來。然后穿着睡衣。一起來到虞松远的房间。 桌上。是部族战士们准备的夜宵。虞松远打开一瓶红酒。五人热烈碰杯。庆贺胜利。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顺利地完成了。这种胜利的喜悦。是局外人无法体会的。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四人被巫婆拧着耳朵拧下地。洗漱后。早早就吃了饭。到红河边租了条船。痛痛快快地陪巫婆游览了一遍红河风景。算还了一点人情。 第二天下午。龙吉和英雅的游艇终于慢慢來了。安沛当地的旅游局局长、书记早早就在岸上等着迎接他们。船靠泊好。龙吉和英雅一上岸。官员们就热情地迎上去。双方热烈握手。梅雪等四个公主。也都排队站在后面。与他们一一握手。 众人进入酒店贵宾厅。安沛市旅游局长、书记亲切会见澜沧龙傣部族首领龙吉及夫人英雅冯一行。罗城市和安沛市电视台。全程进行了电视报道。 由于有安南罗城旅游局的官员陪同。虽然大家都焦急地想知道他们的‘旅行’是否顺利。但还是中规中矩。一丝不苟。使整个活动充满亲切、友好的气氛。第一时间更新龙吉、英雅和四位公主。还是从虞松远、郑书文等人轻松的表情看出來。任务肯定是顺利完成了。 晚上又是官方的宴请。规格很高。连安沛市长、市委书记也出席了。真到晚上八点。官方的活动才告一段落。 送走客人。众人一起來到龙吉和英雅的房间。虞松远只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完成了。”大家就无声地欢呼起來。英雅则激动得小脸彤红。一一用温情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來激励他们。 虞松远见妃子围着他转。便一伸手。妃子一下跳上他的肩头。竟然稳稳地坐在不动了。兴奋地看着其它人。 林涛伸手将它抱过去。它竟然嗓子里发出不满意的声音。林涛将它放到肩头。它立即又直接跳到虞松远的肩头。林涛伸手给了它一掌。“狗日的。势利眼。” 虞松远说。“别吃我家大将的醋。不过。你这句话说得靠谱。”兄弟四人都哈哈笑起來。 郑书文听懂了。脸一红。轻叱了一声。“來安沛几天。都学坏了。低俗不堪。” 英雅和四位公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脸。她们的中文水平。毕竟还差得远。 回房间后。梅雪几乎是从进房间开始。就好奇地缠在虞松远身边。虞松远只好悄悄告诉她全过程。她紧张、激动得不行。听完。却突然说了一句。“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气味。” 虞松远恬着脸坚决否认。可心里感到心惊。都几天了。她莫非是狗鼻子。 另一个房间。苏吉也在审林涛。林涛赌咒发誓。苏吉就是不信。“林大哥。你说我是你妹妹。你从來不碰我。可你分明是想要女人了。我随时是你的啊……” “小不点。简直是胡说……” 林涛的精神防线几乎崩溃。他惶恐不安地逃进他和虞松远居住的房间。梅雪和苏吉这才不敢放肆。 一天风流。后患无穷。最倒霉的是刘国栋和林柱民。 刘国栋和林柱民身上的味道。当然瞒不住苏贡和梅氏。当天晚上。梅氏早早进入苏贡的房间。将刘国栋赶到林柱民房间。各睡各的。坚决不准碰她们。两个臭小子大眼瞪小眼。气得几乎要暴走。他们都在心里暗骂郑书文八卦。以为肯定是她告的密呢。 后來才搞明白。巫婆可不是那种嘴碎的八婆。而是安沛旅游局的陈主任。喝了点小酒。嘴上就沒个把门的。早在饭桌上就当笑话透露了风声。 第二天。在安沛市旅游局局长的亲自陪同下。龙吉率大队人马轰轰烈烈地逛安沛街市。英雅不仅给梅雪等四位公主和四位小使女买了红宝石和宝石画。还为部族的妇女们采购了大量的红宝石。 大金主來了。整条街道都轰动了起來。围观的人能有三四百。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虞松远引导他们來到玉桂一条街。一家一家的欣赏。最后进入唐韵。这座专卖店。富有安南千年文化底蕴的仿古装饰。古色古香的红木家俱。都让龙吉、英雅一行留下深刻的印象。 唐韵的老板夫妇穿着盛装。亲自出面接待。他们将龙吉一行请进贵宾间。美丽的安南少女表演了精湛的茶道和茶艺。英雅这个大管家。自然对唐韵提供的顶级玉桂更感兴趣。一下就采购了五百公斤。可以分两年供货。 请注意。您沒看错。是五百公斤。 八十年代初。整个安沛的特级和顶级玉柱。总产量都不足三百公斤。而今年又是历史上少见的大旱之年。虫灾肆虐。特级和顶级玉柱的产量安沛全市不足二百公斤。龙傣部族一下订购五百公斤。这是什么手笔。。 英雅气场强大。谈判技巧高超。成交价格竟然比郑书文谈的低了一成五。着实让自视甚高的郑书文频频摇头。她觉得不可思议。开了一回大眼界。其实。对唐韵來说。虽然价格并非最理想的。但这可是现金买卖。现场签了合同。而且直接付了定金。 合同规定。货分两年提供。并由玉桂店派车直接送到澜沧的班巴杭。部族再付全款。英雅是商人。中国和安南在边境打仗。这五百公斤顶级玉桂。她打定主意准备绝大多数出口到中国。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唐韵的老板其实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是着眼长远呢。你也不想想。买玉桂的可是一个大部族的主母。与龙傣部族的当家人建立了商业联系。后面自然财源滚滚。 这一票买卖。把唐韵的特级玉桂存货都给买空了。如此大手笔采购贵重的玉桂。在唐韵这个最大的玉桂专卖店历史上。也是最大的一笔买卖。老板夫妻和安沛旅游局的官员。都激动、兴趣得脸儿彤红。 ------------ 第二十六章 风流的代价 梅雪等四人贵为部族公主。自然与龙吉、英雅一起参加礼节性的活动。 郑书文乘机溜了出來。说不清是哪根神经抖擞错了。邪气甚重的她。竟然有情有意地将虞松远等四个小子。悄悄带到二楼最里边一间名为“情人歌坊”的包间内“品茶”。然后。又悄悄将那四个姑娘叫了进來。还给他们关上门。 这间茶室巫婆专门侦察了一下。里面象火车车厢一样。分隔成六七个小卡坐。 虞松远等人本來不敢面对那四个女孩。躲在外面都不敢进入唐韵。他们不明白巫婆是吃错了什么药。等提心吊胆地全部进入“歌坊”后。巫婆专门安排两名部族战士在门前站岗。规定除了她任何人不准进去。 她自己则进入隔壁一间茶室品茶。等待一楼正式商业活动的结束。 当然。她等在这里。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望风”。防范四个公主突然來袭。坏了她精心安排的好戏。 “歌坊”内。那四个安南少女。给他们泡好茶后。便眼巴巴地垂手静立在他们身后。四头野兽和四个女孩。已经都是“熟人”了。连虚假的客套都沒有了。他们一人一个。将姑娘们搂在怀里。就狼吻在一处。 队员们都能看出。第一时间更新这几个女孩都是动了真情。或许她们知道这是风花雪月一场的最后一别。一个个眼里都急得流出了眼泪。哀艳悲戚。惹人不忍相看。 四位小公主就在楼下谈判间里。四人比夜袭安沛还要紧张。心都悬在半空。可紧张中又有一股兴奋。让他们的血直往脑袋上涌。看到怀里的女孩泪水涟涟的可人样儿。林柱民心里快崩溃了。他慌慌张张地跑到虞松远的卡坐间问道。“幽灵。这不科学啊。我们这样四处留情。她们难舍难分。这可真够残酷的。” 他说的是澜沧语。[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他以为几个女孩肯定听不懂。谁知澜沧语她们都多少懂一些。话一出口。几个女孩都听懂了。竟然同时低着头啜泣出声。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四人都慌了神。抱着林涛的女孩一边吻着他。一边嘴里还喃喃地恳求着:“带我们走。好吗。求你们了。我们想去澜沧。我们想嫁人。” 另一个女孩也低声恳求刘国栋:“让我们跟你们到澜沧去好吗。让我们给你们当仆人也行。做工人也行。求你们了。在安南。男人都在军队。我们中命好的。才能给人家当小老婆……” 四个“情种”。虽然都贵为国家尖刀。可毕竟还是四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听到这么惊心动魄的话。一时无言以对。心里却是万分纠结。 抱着虞松远的女孩叫黎氏琼。与其余不断哀求的三位完全不同。她坚定地说。“我不管你管不管我。我有预感。我一定能怀上你的孩子。谢谢你免费赐给我小天使。我会自己把他养大。我们会去澜沧工作。龙傣部族不要我们。我们就在澜沧打短工……” 这话在虞松远听來。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惊得他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黎氏琼却小声讲述起了自己三个姐姐的遭遇。她的三个姐姐都参加了1979的边境战争。大姐阵亡。二姐轻伤。二姐和三姐退役后。都超过了二十岁。人也老了不少。根本就嫁不出去。为了不使晚年凄凉。只好花钱“求子”。现在都独自抚养着自己的孩子…… 她还未说完。走廊内就传出吵杂的人声。显然。贵宾室内的活动已经结束了。郑书文急忙推门走了进來。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虞松远掏出一百美元。放到她的手心里。然后拥抱一下她。并拍拍她的后背。然后咬牙走到室外。随着众人一起下楼。 其余人见状。也都拿出五十或一百美元。交给女孩。头都不敢回。仓皇奔下楼去。 最倒霉的是。除了虞松远。后面的三人和随后出來的四位安南女孩。都被刚从谈判间走出來的梅雪等四名公主看在眼里。林涛心里直喊“坏了。坏了”。小苏吉和其他公主们的脸上。分明都写满了问号。 晚上。龙吉在红河大酒店。举行隆重的宴会。答谢罗城、安沛两市的盛情接待。就寝前。梅雪抱着妃子。走进虞松远的房间。开始审问。“老实坦白。今天那四个姑娘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又招惹人家了。” 虞松远语气无边地说:“怎么是‘又招惹’。哪有。” “还说沒有。第一时间更新你脸红什么。我都看出在唐韵二楼。跟着你们从‘歌坊’出來的四个女孩眼睛红红的。眼睛里一串串珠子忍不住往下掉。表情还难舍难分的。如果说咋天是陈主任编排你们。今天可是我亲眼所见。你也否认。” “……” “快坦白。你们是怎么把人家都弄哭了的。” 妃子也在一旁从嗓子眼里“呜呜”地哼着。似乎它也对此很不满意。虞松远抬手给了它一掌。“狗日的。这你也要管着。” 梅雪嘻嘻笑着说。“它最护主。大姐训我。它都对大姐呲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气得大姐给了它一巴掌。你不知道。它忒记仇。大姐训了我后。在船上几天它就是不理大姐。弄得大姐特郁闷。好一个劲向它赔礼道歉。还是不行。” 看着梅雪水一样的眼睛。他只好如实将实情道出。当然他自然隐瞒了很多更关键的东西。 梅雪听后。竟然叹了一口气。小声说。“说來也真是可怜。他们这些年都沒停打仗。和谁都打。男人越打越少。你不知道。在安南北方。很多女孩一生都嫁不了人。运气好的才会给人家做小。在这个国家做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又怎么办。要不我和林涛留在这里算了……” “好啊。看到姑娘心就花了。不行。要惩罚。”梅雪说着。就揪住耳朵。用劲拧着。“老实坦白。除了吻了。到底还干什么了。是不是又睡了人家……” “那会心里那么难受。连想都沒想。大家又在一起。能干什么啊。”虞松远说出心里话。但这话语病很多。一下就让梅雪抓住了。 “看來。对我都是假清高。是不是大家不在一起。就会弄出点故事。真是个情种。算了。饶了你吧。”梅雪放开她。“你怎么不叫她们到澜沧去啊。边界都沒有人管的。到我们部族。男人有的是啊。” “丫头。我们并不知她们的真实底细。不能心一软把什么人都往澜沧带。” “你知道你们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 “心软。男人都快打光了。安南年轻女人比男人多二三百万。寡妇还有二百多万。可怜的何止她们四个。你们只有四个人。救得过來么。” 话虽然这样说。在小队完成任务离开中南半岛一年后。这四个女孩竟然带着其它七个女孩。十一人经历千辛万苦。穿越边境大山。进入澜沧的桑怒地区。找到班巴杭林场。部族武装大首领梅林驻守在林场。他向人在永珍的灵玉请示后。全部收留了她们。做了林场的工人。 虞松远的“枪法”沒那么好。他一直担心的情况并沒有出现。黎氏琼并沒有怀孕。这十一名姑娘。除了黎氏琼外。都嫁给了龙傣部族的林场工人。但黎氏琼虽与虞松远仅有一面之缘。却铁了心要等到他。她和另一名姑娘后來还加入了纳加小组。成为英雅的得力助手。 三年后。肖雨婵稳固南洋墨氏橡胶园后。根据二局命令需要向南美“拓展”业务。便将黎氏琼带了去。最终。在兄弟小队在南美大陆追踪、铲除国家叛徒之战中。黎氏琼壮烈牺牲…… 只不过。这些都是几年后的后话了。 不管男人女人。“出轨”总是要传出代价的。与虞松远的狼狈相比。刘国栋和林柱民可就惨了些。他们属于“再犯”。梅氏和苏贡用的是夫妻间的招数-分床睡。时间是一个月。让两人自己去反思吧。小苏吉唯林涛是从。她不哭不闹。就是自己流眼泪。把林涛愁得几乎崩溃…… 第二天上午。早餐后。安沛市旅游局的局长、党委书记亲自來送行。 一一告别完毕。车队开始启程返回。安沛是一个外围有小丘陵、市区则基本为平原的地貌。但是。离开安沛市区约两个小时后。车队顺着37号山间公路。开始穿行在安北的茫茫大山之中。 37号公路是一条山间简易公路。路面铺着石子。天气干燥。车队驶过。尘款款土飞扬。除第一辆车外。车队后面的车都淹沒在沙尘中。 简易沙石路借助地势。曲折回旋。经常出现s形或极其险峻的路段。车队只能以不到四十公里的速度。象蜗牛一样在山道上慢慢爬行着。 到了中午时分。才到了过了巴刻县城二三十公里的地方。这里。路边出现了一个小寨子。一座紧靠公路的高脚楼上。挂着餐馆的牌子。车队停了下來。部族战士进去看了一下。餐馆太小。根本不能提供二十多人的饮食。 英雅这个大管家下去一看。就指挥餐馆和就近的几家竹楼都开始做饭。大家下车抽烟活动、上厕所、掸掸尘土、洗洗手脸。不一会。饭好了。于是就分散到几家竹楼内吃饭。 ------------ 第二十七章 亲情难舍 山中人家因为相对封闭的缘故。都格外好客。 这是一个大山之中的安南小村寨。只有十几户人家。百十來口人。龙傣部族的大首领和主母从天而降。让整个小村庄都沸腾了起來。村长只有一条腿。当年美国飞机轰炸时炸断了另一条腿。他柱着双拐。亲自出面接待。全村男女老少都來帮忙。新打的野味全部拿出來。自酿的糯米酒也扛出几缸來招待贵客。 饭后。英雅坚持付了钱。告别纯朴的村人。车队继续前行。 “姐。你可真是大管家啊。”虞松远感叹。 “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嘛。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们龙傣部族几万人。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已经是澜沧一个大部族了。你们男人在外打天下。我们女人就要把家管好。把部族照料好。”英雅望一眼车外渐渐远去的小村庄。郑重其事地说。 “嘻嘻。大姐又在开始教育我了。大家注意。现在正式开课。”梅雪咯咯笑着说。“从小到大。都是姐管我。不听话就欺负我。说到底。只有妈妈最疼我。” “死丫头。难道姐就不疼你。真沒良心。”英雅挠梅雪。姐妹俩打闹成一团。龙吉则在一旁嘻嘻笑个不停。这温馨的一幕。他这个做姐夫的。自然心里是最享受的。 车队穿行在逶迤的群山之中。风仍很大。车队在尘土飞扬中爬行着。山势越來越险。公路坑洼不平。越來越难行。 车队到了一个山涧底部。虞松远突然命停车。他和龙吉下车來。到路边的山涧一看。现在是枯水季节。山涧里只有中间位置还剩下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溪流。穿越公路底下的涵洞。向远处静静流去。山涧是东西向。涧边的河滩上风不大。而且铺满了干燥、圆圆的鹅卵石。 这里相对空阔。便于防守。又是背风。从进入深山开始。再沒有这地方适合扎营的了。但对这里的安静。虞松远凭经验也知道是为什么。这里是丛林狼族的领地。平常或许沒人敢在这里夜宿。可虞松远根本沒有把这放在眼里。 “龙大哥。这条一穿越丛林的山路。晚上走太危险。我们只能就在此处宿营。” “好。不过你沒感觉吗。我怎么觉得这里好象有点让人不安。”山地部族民众。对丛林并不陌生。龙吉经常出入林场。他更是感觉到了不安。 见虞松远根本沒当回事。他只好指挥部族战士们。将车全部停在路边。然后在河滩上搭起三顶大帐蓬。林柱民和刘国栋则指挥部族战士快速伐下几棵树。开始搭建营地栅栏。 刘国栋化验了溪水。很遗憾的是。溪水被动物们污染了。已不能饮用。但可以洗手洗脸用。好在车队携带了足够的水。部族战士已经在埋锅造饭。 战士们多少都也有点心虚。但和兄弟小队在一起。他们沒有人害怕。简易栅栏很快就造成了。将三顶大帐蓬围在核心。小溪则穿营而过。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很快便燃起熊熊的篝火。 天慢慢暗了下來。糯米和兽肉的香味。已经飘满山涧。众人都到山涧内洗手洗脸。笑语喧哗。集体野炊。让大家很兴奋。尤其是四位小公主。笑声如银铃般。在丛林上空回荡。 晚餐后。大家围坐在篝火边聊天。很奇怪的是。这里是山区。荒无人烟。晚上竟然沒有看到有动物來访。倒是妃子。有点烦躁不安的样子。不时走來走去。 “深山老林之内。为什么一个动物沒有。”苏吉不解。 刘国栋说。“小不点。就你快嘴。这里可是狼族领地。哪有动物敢來。妃子有点不安。她已经感觉出狼群快來了。”众人一听说这里有狼。都想起在科隆的那个恐怖的夜晚。不免有点紧张。 果然。妃子从梅雪怀里跳下。很烦躁地站在沙石上。(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抬头遥望着栅栏外远处黑黝黝的丛林。 “大家不要紧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狼也怕恶人。兄弟小队五人就是‘恶人’。你们怕什么。”龙吉安慰大家后。林柱民赶紧安排好部族战士防御。战士们用弹药箱做掩体。建立了两个轻机枪阵地。 恐惧的气氛还是笼罩着众人。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到准备宿营时。妃子突然紧紧地靠着梅雪坐着。不时恐惧地往梅雪怀里挤。梅雪摸着它的头。不解地问虞松远。“它这是怎么了。” “狼群來了。果真是野狼的天性。妃子或许感觉到了。它在提醒你注意安全。”刘国栋说。 果然。远处传來了“呜呜”的一声狼嚎。大家都万分紧张起來。“要是……狼群集团冲锋怎么办……”英雅战战兢兢地问道。 “大家不要担心。沒有一只狼能进入营地。”林涛安慰道。并对众人命令。“机枪做好准备。只要狼群不进攻。所有人不准擅自射击。” 见他们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虽然惴惴不安。但也渐渐安静下來了。 “真來了。准备战斗。”刘国栋忽然说。 大家向四周看去。果然见到许多绿色的晶莹的绿色莹光。在远处的黑暗中如流莺一般。飘來飘去。熠熠闪亮。 “呜呜。” 不远处又传出來一声狼嗥。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声音悲怆、悠长。忽然。妃子象遭到电击一般。从梅雪怀里坐直身子聆听着。“呜。”又是一声苍凉的狼嚎传來。妃子突然挣脱梅雪的怀抱。走到营边边上。她抬起头來。用稚嫩的嗓音。也“呜呜”地长嗥了一声。 所有人都惊住了。只有四个月多点的妃子。这是它的第一声长嗥。 远处林子内。又是一声敦厚的狼嗥声传出。这时。一只体形硕大的公狼。威武地走近营地。在离栅栏约四五米的地方站住。望着妃子。 “不要开枪。这是狼族的家事。” 刘国栋看出名堂。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赶紧说道。但大家还是紧紧地握着枪把。保持高度警惕。稍有变异。就会立即出枪。 这是一头威武、高大的公狼。它显然是狼群的头狼。离大家也有十來米。离栅栏边警戒、防御的部族战士。也就几米远。英雅和几个公主都吓得瑟瑟发抖。紧张地盯着它。 老狼面对众人一点不害怕。它又沉稳地向栅栏走近几步。完全暴露在众人的枪口下。 篝火照耀下。只见公狼毛色发亮。与妃子身上的毛发完全一样。鼻尖乌黑。背部、脖子是黑色。最奇特的是。公狼的四只脚上。与妃子一样。也都是仅有脚背是完整的黑色。火光下。仿佛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一般。 难道。妃子是公狼的女儿。虞松远心目中。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妃子站在部族战士身后。与公狼对峙着。一大一小两只狼。嗓子眼里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梅雪紧紧地抓着虞松远的胳膊。“妃子。回來。回來。”听到梅雪的召唤。妃子回过头來。似是难舍难分地看着主人。走到梅雪身边。用脑袋蹭蹭梅雪的身子。 公狼又发出一阵低嗥。妃子又走到营过边缘。隔着栅栏。嗓子眼里也发出一阵阵“吱吱”的低呜……两只狼就这样对峙着、交谈着。林地边缘。晶莹的绿点越來越多。狼群仍在聚集。这是一个大家族。足足有上百只的样子。 见战士们如临大敌、一触即发的样子。林涛赶紧说。“沒有命令。谁也不准开枪。好感人的一幕。这肯定是狼王。这是个大家族。或许。妃子是它的女儿。父亲正在与女儿交谈。在劝说闺女跟它回家呢……” 妃子顾不上理会林涛的俏皮话了。她一会掉头看看梅雪。一会又与狼王“交谈”着。看得出來。她在犹豫中。脚下已经开始向狼王移动。 刘国栋说。“假如妃子真想跟狼王走了。这也是天意。该它回归大自然。不要阻拦它吧。如果狼王敢带头进攻。想抢回妃子。那就杀无赦。” 妃子正在艰难地做着抉择。脚下一点一点地向栅栏移动着。突然纵身而起。跳过栅栏。慢慢地向狼王走去…… 就在这时。梅雪挣脱虞松远的手。陡然站起身來。她一边呼唤着妃子。一边径直推开营门。一步一步向妃子走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虞松远却并沒有阻止。他紧紧跟着梅雪走了过去。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两挺机枪、十几支步枪的枪口都对准着狼王。只要它稍有攻击苗头。虞松远能在第一时间击毙它。小队也将对狼群大开杀戒。 梅雪走到妃子身后。弯腰伸手将妃子抱了起來。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狼王怔怔地着她们。然后竟然坐了下來。它威武地看着妃子。忽然先是低头、然后昂首“呜呜”地哀鸣起來。如泣如诉、痛不欲生的样子。而妃子在它的召唤下。竟然亲吻了一下梅雪。然后挣脱她的怀抱。跳下來。走到坐着的狼王面前。 梅雪忘记了害怕。在英雅和众人惊慌的阻止声中。她也不死心地走到妃子身后。此时。她离狼王也就一步之遥。 虞松远神经高度紧张。他紧跟在梅雪身后。虽然他连枪都沒拿出。但是只要狼王露出攻击的苗头。他能确保瞬间格杀它。兄弟小队四人和战士们。也都紧张地端着m16a1瞄准着狼王和它身后的狼群。 营地内鸦雀无声。狼群在林地边缘静立着。黑鸦鸦一片。让所有人看一眼都汗毛倒竖……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十八章 思念女儿 狼王低头。爱怜地舔着妃子的头。妃子走到它身边。就象女儿來到自己父亲身边一样。蹭着狼王的身子。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英雅和其他女孩们都忘记了害怕。她们全都站了起來。 与狼王亲热完、告别完。妃子一步三回头。它离开狼王。走到梅雪身边。蹭蹭她的裙角。梅雪伸出手。它一下子就跳到梅雪的怀抱里。用鼻子去蹭梅雪的脸。梅雪亲吻了一下妃子。对狼王款款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也离不开妃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妃子的……” 梅雪说得很心虚。象是抢了人家的女儿。能沒有歉意么。可狼王却昂首坐着。一点沒有理会梅雪。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妃子。近在咫尺的虞松远分明看到。它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难道那是它难舍的泪水。 梅雪说完。便抱着妃子。慢慢走回到营地内。虞松远仍然站在它面前。狼王盯着妃子。对他根本无视。它依然坐着。突然仰起头。“呜呜”地嗥叫了一声。然后慢慢站起身。蹒跚地、慢慢地向黑暗中的林地走去。 妃子见狼王走了。在梅雪的怀抱中。竟然也用稚嫩的嗓音。“呜呜”地嗥叫了一声。此时。林地边的狼群。已经簇拥着狼王慢慢地消失在密林中。大地已经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山涧两边丛林发出的“唦唦”声……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狼王走了很久。都沒有回过味儿來。终于。英雅最先缓过神來。抬手就给了梅雪几巴掌。还狠狠地踹了妹妹一脚。然后厉声斥骂道。“死丫头。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谁让你擅自过去的。你还有沒有纪律了。啊。。” 刚回到营地的虞松远愣住了。小队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英雅温柔贤淑。从來连说话都轻言曼语。如鸟儿歌唱一般。进入中南半岛这么长时间。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她发这么大的火…… 英雅教训了一顿妹妹。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最后还发狠回去要关禁闭处分她。 梅雪地对大姐的不满甚至施暴一点不在意。她就象母亲爱抚孩子一样。抚着妃子漂亮的毛发。“姐。我真的舍不得它。我根本就沒想起害怕。你要是还生气。再揍我一顿吧……” 英雅沒有再施暴。却抱着妹妹和妃子嘤嘤地哭了起來。 “老天。太感人了。”良久。林涛放下枪。仰首发出一声感叹。 郑书文理解地拍拍英雅的背。然后将妃子抱过去。也感慨道。“狼王和妃子都不是一般的野狼。父女情深。它们刚才是进行了一番父女交谈。大家都不要难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狼王已经将妃子交给梅雪了。它是很放心地走的。” “妃子绝对也是一个公主。它和狼王长得太象了。可它真要是狼王的女儿。也应该在这里。怎么会在科隆出现呢。”林柱民不解。 刘国栋解释道。“狼王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你们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妃子的妈妈是在迁徙途中突然临产的。或许当时。狼王带着狼群迁徙。母狼临产。不得不临时留下几只忠心的卫士狼照顾它……” “靠谱。这从几只狼杀了那两个女孩后。先是想拖回去。后拖不动。便又去叫母狼來进食。就可判断出。还真可能是真的。而这次妃子到狼王的领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公狼感觉到了。便來找女儿了。我操。这怎么有点小说的味道。”林涛演义说。 “从澜沧南方。经过科隆。迁徙到安南这里。得近千里啊。”龙吉感叹道…… 众人议论纷纷。意犹未尽。虞松远却沉默了起來。刚才的一幕仍在脑际回放着。他点上烟。遥望着家乡的方向。狠劲吸了几口。他又想起禹山大战那个桃色夜晚。又想起徐天一说过的哪些话。一股思念亲人的情愫在胸田蔓延着。(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妃子父女重逢、情深难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虞松远。他突然感到。自己这一会很想念肖雨婵。很想念他们的女儿。 对。绝对是女儿。他一丝怀疑也沒有。肖雨婵国色天香。一定会给他生一个漂亮的小天使。想想肖雨婵为他背负了那么多。自己还一直用“姐弟”情欺骗她也欺骗自己。更背叛和欺骗了林雪。不禁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幽灵。你……” 众人都怔住了。虞松远反应过來。马上难堪地掩饰过去。 第二天早晨。虞松远等五人早早就起來了。顺着山间公路小跑活动了一下。回到营地时。早饭已经做好了。 上午继续启程。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路可是更难走了。这里山势更险峻。公路就修在山涧边的悬崖上。右边是大山。左边就是百十米深的深涧。一旦翻车。将万劫不复。所以。司机们都开得格外谨慎。时速多数时间。也就三四十公里。 这里几乎很难遇到村寨。中午就在路边埋锅造饭。同时让司机歇息一下。饭后继续赶路。傍晚时。终于过了沱江大桥。虞松远便命车队停车。剩着暮色中尚有亮光。就在路边一块较宽阔的平地上扎营。 路的右侧是沱江。左侧的平地后面。是数百米高的悬崖峭壁。这条公路。也是当年我援助安南的工程兵部队修建的。而脚下这块空地。显然是当年修路部队在大山中活活用炸药给炸出來的。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专门用于宿营和存放施工器材的场所。 因为。傍晚暗淡的光亮中。峭壁上红色的标语仍清晰可辩。那是几个遒劲的中文宋体大字。“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刘国栋指挥部族战士将几顶大帐蓬搭起來。林柱民则指挥司机将车辆全部排列停放。并放出了明暗岗哨。英雅指挥部族战士埋锅造饭。虞松远和郑书文二人。则穿过茂密的竹林。來到江边。只见一条带有风帆的大机帆货船。正静静地停泊在河边的竹林下。十分隐蔽。 虞松远“啪啪啪”地拍了三掌。船舱内钻出一个赤着脚的老年船工。昏暗的暮色中看不清脸。只见他抱手道。“请问。你是幽灵么。我在这等了三天了。” 虞松远也抱拳道:“正是。请问你是。” “我姓陈。是这个船的船老大。你们叫我陈老大就行。根据纳加公司总部的命令。我和船上的两名船工。负责将你们从这里送到巡教基地附近。然后。再有专人配合你们进入基地。”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汉子哈哈一笑。指着从舱内出來的另一个人道。“看到他。你们该相信我了吧。” “铁犁。”虞松远和巫婆跳上船。他立即与老周紧紧拥抱在一起。并将周铁犁介绍给巫婆。 进入舱内坐下。船工点亮马灯。陈老大给大家泡上茶。老周说:“我奉徐总指示。进入首都平原。调查了老朱安北小组失败详情。并负责重组安北办事处。现在。安北办事处受命全力配合你们完成到巡教的‘旅行’计划。” “得出调查结论了吗。”郑书文似乎是很随意地问。 “我们判断。前期安北办事处失败。根本原因确实是内部出了问題。” 虞松远十分震惊。郑书文却波澜不惊地说道。“这需要有明确的证据。” “老朱带领小组行动失败的时候。小组一名叫刘昊的高级情报人员。在负伤被俘之前。悄悄留下了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 “朱总带领小组在边境第二军区得手之后。他们分头回到罗城。及时将情报传回国内。但就在这时。安南军警包围了办事处驻地。我五名工作人员被捕。灵玉因人在学校。母女俩逃过一劫。刘昊在敌人即将破门而入之前。已经重伤生命垂危。但他用尽平生的力气。用钢笔尖在墙根处戳了三个小洞。被俘不久。他就牺牲了。”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对。刘昊与朱总一样。都是高级情报人员。这些约定信号都是单线约定。每个人都不一样。上面只有单纯联系的上级掌握。只到我临行之前。徐总才将特殊约定告诉我。这次。我们以租房子为名。查勘了整座房屋。我真的找到了信号。” “谢谢你铁犁同志。”郑书文很随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问題也來了。如何才能找到并除掉变节者。”虞松远急忙问。 周铁犁摊摊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徐总并未将找到变节者的任务交给我。潜伏特工情况可是最高机密。按照常规。剩下的任务。只有上级指定的高级人员才有资格、也才有能力去完成。” 虞松远闻言心里一动。他沒有看郑书文。但心里已经基本有了答案。这个妖婆身手了得。出身神秘。她或许正是那个“有资格、有能力”的人…… 但对不该他了解的事。绝不多问一个字。见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虞松远说道。“我们正在做饭。一起到营地去吃饭吧。能确定有变节者。刘昊烈士功不可沒。叛徒从來短寿。找到他也是迟早的事。我们喝一杯先庆祝一下。” 陈老大颇感为难地说:“不能啊。除了您两位外。按规定我无权见到其他人。因此。我就不能去了。代我问同志们好。” 虞松远不好勉强。“一会我们把酒菜送过來。我还要带上好酒、好茶。让我们未來几天。來一个惬意的原始丛林水上旅行吧。” 他虽然说得诗情画意。其实几人谁都清楚。更严酷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十九章 沱江之旅 回到营地。英雅和四个女孩看到周铁犁。都很高兴。用热烈的拥抱來迎接他平安归來。两名使女泡上上好的玉桂。摆上从罗城购买的点心。 英雅最不放心的。就是对巡教的这个“旅行”计划。她看着周围黑黝黝的山峦。揪心地说。“这里山高林密。荒凉得很。小队要攻击821这样的部队。我真是不放心。如果沒有绝对把握。希望巫婆把关。我不允许冒险。” “英雅姐放心。大家也都放心。就是挖地三尺。我们也要找到这个特工七连。”林涛说。 郑书文点点头。“林涛说得有理。这个821部队的7连。潜入中国境之内。袭击野战医院、雷达站、村庄。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确实太过分了。是绝不能轻饶过它的。但英雅姐你放心。如果到时情况不允许。我会及时终止计划。确保人员归建。” “这个821巡教基地。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地方。”龙吉问出心中一直萦绕的问題。 周铁犁拿起两只茶碗。在地毯上摆着方位解释道。“这个基地。最早是殖民地时期法国人修建的堡垒。它与勐天府堡垒。互成犄角之势。它建在一座孤峰之上。基地四周都是上千米的悬崖峭壁。只有一座一千米长的铁索道与外面相接。索道另一端。也在一个兵营里。有一个步兵营守卫着。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理论上只有通过空袭。才能摧毁它。” “天。这可怎么好。。” 英雅和几个公主闻言都吓得不轻。梅雪紧紧地抱着虞松远的胳膊。 “821团的主力。已经被调到战区参战了。目前只有这个有大功的7连。被安南军方雪藏在这里。他们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们。因此。自从炸毁我雷达站之后。这个连队六十多人。就一只躲在这个堡垒里训练。平时。有一个营的兵力。负责这个堡垒的守卫。(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老周继续介绍说。 “怎么才能让兄弟小队进入这个堡垒呢。强攻肯定是不行的。”龙吉担忧地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任务。只是护送兄弟小队进入‘旅行’区域。你们放心。肯定会有严密的进入计划。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派特工进入中国边境后方非交战区袭击民用目标和雷达站。是犯了大忌。是他们自己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为保证兄弟小队完成任务。目前在安北的所有小组已经全部激活。说白了。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周铁犁补充说。 这时。部族战士将饭菜端进大帐蓬。都是从罗城采购的安南传统美食。龙吉又专门打开一缸安南糯米酒。英雅让部族战士给船上陈老大等三人。也送去酒食。 部族战士们都在各自的帐蓬里开始晚餐。营地内酒菜飘香。欢声笑语。营地中央的最大的帐蓬内。龙吉夫妇、四位公主、兄弟小队五人和周铁犁也摆开了宴席。两名做使女的部族女孩。倒酒端菜。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都带着复杂的心情。不停地给周铁犁和兄弟小队五人敬酒。气氛有点难舍难分的味道。林涛见状安慰众人道。“这个基地看着是一个不可攻破的堡垒。可越是这样的堡垒。就越容易麻痹。越容易被奇袭。如何攻击这个基地。我请大家不要担心。我们有全套计划。” 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林涛开始“清场”。两名部族女孩退到帐蓬外。不让部族战士们接近大帐。刘国栋这才摊开地图。林柱民提过马灯。虞松远开始对着地图。小声将袭击成功后的撤退计划。告诉众人。 “龙大哥切记。我们完成这次任务后。会在会晒地区。呶。就是这里。等待与你的船队汇合。然后。请龙大哥派一条船将我几名丛林战士送回永珍。通过空中撤退。我们会从湄公河至北乌。然后溯湄公河支流上行至索卓。进入普雷山脉。完成任务后。经华孟县城或进入桑怒基地。或返回永珍。请英雅姐回班巴杭基地后。向徐总汇报。如有不同意见或指示。可通过信鸽与龙大哥的船队联系我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龙吉频频点头。英雅则补充说。“今年春节。不知徐大姐是怎么安排的。我个人想在班巴杭和桑怒。与部族驻边界地区的部众一起过节。假如我们还在班巴杭。你们完成任务后。还是直接回班巴杭。我们一起过节热闹。” “一切看徐总的安排吧。”虞松远先敬大家一碗酒。然后又说。“这次任务后。安南肯定要在南亚掀起一场清理内部的大行动。我们外出的这段时间。请龙大哥督促梅林要小心防范。尽量不要和其他力量发生冲突。尤其要保护好纳加总部和徐总安全。” “我记住了。你们放心战斗。我们会严密保护好徐大姐安全。”龙吉和英雅齐声说。 餐后。大家就在大帐内的地毯上席地而卧。说了一夜话。几乎一夜未眠。梅雪和苏吉沒什么。她们沒有别的盼头。只能紧紧贴着虞松远和林涛坐着听大家说话。夜浓后。梅氏和苏贡则先后和林柱民、刘国栋悄悄“溜”出大帐。进入吉普车开始“告别”仪式。 等四人都溜出去了。大帐内诸人才心照不宣地笑起來。龙傣部族人对夫妻性生活从來奔放得很。这是风俗。只是很小一会儿。“车震”的动静就传遍整个营地。坐在大帐内能清晰地听到梅氏和苏贡两个小公主似乎很“痛苦”、也或者很快乐的叫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大家见怪不怪。继续说话。见梅雪和苏吉脸色绯红、可怜巴巴的样子。英雅替妹妹说话了。“我这两个妹妹天姿国色。你们两个臭小子也别再端着了。都去‘告别’去吧。再硬撑着。也沒人说你们好汉……” 英雅是想撕破那层窗户纸。这话说得够露骨的了。虞松远一时无言。倒是荷尔蒙一向旺盛的林涛。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订过婚。梅雪和苏吉仅是我们的亲妹妹。这话不能再乱说了。说更重要的事吧。” 梅雪和苏吉红着脸。一齐拧着两人耳朵惩罚了一下。众人都呵呵地笑起來。对两人都有赞叹之意。唯有郑书文。悄悄摇了摇头。还小声不屑地嘀咕一句。“假模假样。一对伪君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虞松远等五人。在营地内告别龙吉、英雅和四位女孩。带着装备、美酒和玉桂。共同登上陈老大的机帆船。大船顺着沱江。扬起风帆。一路北上。 站在河畔岩石上。看着帆影远去。梅雪和几个公主都哭成了泪人。英雅抱着梅雪。疼爱地说。“都不要难过。天佑龙傣部族。他们是一定会平安归來的。” 沱江源自中国滇省高原地带。江面宽阔。江水碧绿清澈。水流湍急。两岸都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和茂密的原始热带雨林。沿途未见到一个村寨。陈老大掌着舵。两个船工在调着帆。船助风势。速度很快。 在这条大河上行船。风景旖旎。两岸动物啼声不绝。时有鸟儿凌空飞过。或在帆顶停留。真是诗情画意。很是惬意。但江中时有暗礁、险滩。船工们在惊险万分地航行。从这里到巡教县。要顺着沱江穿越二三百公里人迹罕至的热带原始雨林区。有风帆的机器船。速度够快。徐天一思考问題。真是缜密。 “真是神仙呆的地方。”巫婆看着两岸的青山赞叹道。“如果袭击后我们无法按计划撤退。退入这片原始雨林也能脱身。他们不管多少人。也休想找到我们。” 巫婆的话。众人都沒当回事。因为。这本來就是虞松远未公开的备用计划。但谁也沒有想到的是。妖婆一语成谶。兄弟小队沒有启用这个备用计划。而担任掩护任务的张五常、刘卫民小队。与功勋情报员陈乔山一起。却退进这片雨林。陷进安南密级最高的战略突击小队-“飞蝎”部队的天罗地网中。 众人将各种装备在底舱藏匿好。老陈在指挥航行。周铁犁则陪虞松远等人坐在舱面。喝着英雅给他们带着的玉桂。一边观赏沱江风光。上午十点。船到一片开阔的江面。水流稍缓。 林涛躺在甲板上。头枕着舷边。仰首眺望着青山、绿树、白云、蓝天。好山好水让他大发感慨。“老妖婆。会不会唱当地的民歌。” 郑书文躺在虞松远身边。双手抱在脑后。头枕着船舷。眼望着河道上空的蓝天白云。正在若有所思。林涛的话。让她有点恼了。她抬起身就给了林涛一巴掌。“再说我老。你才会老掉牙……” 中了一招。林涛美滋滋的。并沒当回事。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巫婆不好推托了。她才抬起身喝了一口玉桂。又懒懒地、舒舒服服地躺下了。并低声用中文哼唱道: “嘈杂的夜晚, 在一个冬天的夜晚我想念你, 这个冬天夜晚我好孤独,沒有你。 绵绵的细雨, 却看不见你, 哦, 雨在哭泣。 你去了哪里,你在哪里。 许多孤单的夜晚,沒有你。 期望我们俩,能够相聚,阻止雨的飘落。停止它的悲伤。 爱像鸟的翅膀,与风一起飞走, 对渴望的你, 永远是爱。 孤单的夜晚。你知道吗? 独自地。我正在希望, 雨仍然一直的下。我在渴望和等候。 突然,带着你的笑。草和树想要黏紧, 轻轻地唱起歌 , 美好的记忆, 有一天。你将回來, 那充满热情的爱, 那首在我的心中烙印了的歌,永不消失……” 有一种美女。仅用声音。就能让男人失魂落魄。妖婆就是。她嗓音略带沙哑。却富有磁性。甜美动人。又钻心蚀骨。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章 友谊颂歌 早在袭击东河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妖婆突然受命降临。仿佛天上掉下个妖妹妹。绝不仅恰似一朵青云刚出釉。那黏滋滋、软绵绵、还略带磁性的声音。就让几个小子开始魂牵梦萦了。林涛就曾很贱很委琐地声称。只要能有幸听她娇嗔嗔地嗲上几句。什么烦恼也会瞬间烟消云散。 此刻。这首安南民谣让她演绎得很有杀伤力。真可谓哀怨思念。如泣如诉。如痴如颠。有让人断肠的味道。一曲终了。众人都听得痴迷了。巫婆唱完。竟然头侧向闭目养神的虞松远肩头。小鸟依人一般。众人都坐在聊天。唯独他两人躺在甲板上。头枕着船舷。旁若无人。 巫婆柳腰丰臀。双腿修长。胸部高耸。令人不敢卒视。虞松远身高腿长。肌肉发达。强健彪悍。充满血性。两人依偎而卧。仿佛金童玉女。阴阳搭配。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林涛心里那个羡慕啊。妖婆从不给他这个待遇。他端着茶壶蹭坐她身边。假装是给她续上水。眼角却在偷偷“欣赏”巫婆惹火的身材。嘴里讨好地说。“妖姐啊妖姐。天作被。地作床。你真是个宝贝……”见闭目养神的虞松远眉头皱了一下。后面话立马改了。“你嗓音条件太好了。小弟求你再用安南语放开唱一曲民歌。诸位以为如何。” 林柱民和刘国栋见林涛发贱。明显是在揩巫婆油。正要教训他。周铁犁赶紧呵呵地笑道。“小林说得对。安南民歌确实很好听。郑小姐唱得好听。就再來一首吧。”林柱民和刘国栋只好也跟着附和。 郑书文明知林涛蹭坐在身边。她却躺着沒动。她早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这种“注目礼”。女人长得好。不就是让男人看的么。不习惯又能怎样。此时。见他们一起起哄。眉头一皱。一丝笑容一闪而过。便轻声用美妙委婉、很抒情的嗓音吟唱道: “vi?t nam trung hoa nui li?n nui s?ng li?n s?ng(安南--中华。山连山。江连江!) chung m?t bi?n ??ng m?i tinh h?u ngh? sáng nh? r?ng ??ng(共临东海。我們的友谊象朝阳!) bên s?ng t?m cung m?t 洞 。t?i nhin sang ??y anh nhin sang ?ay !(共饮一江水。早相見。晚相望!) s?m s?m chung nghe ti?ng gà gay cung(清晨共听雄鸡高唱!) á !chung m?t y chung m?t long !ng?i h?ng m?u c? cách m?ng(啊。共理想!心相连!胜利的路上红旗飘!) á !nhan danca mu?n n?m!(啊。我們欢呼万岁!) h? chi minh ----mao tr?ch ??ng……(胡志明----**……)” 这本來颂歌。节奏欢快。充满喜庆、歌颂和赞美的气氛。可郑书文硬是用爱情歌的唱法。软绵绵的。一曲唱完。故意闭目假寐。不理众人了。一个月的集中训练。安南语他们仅能粗说粗听。虽然仅能听懂大部分日常会话。但这首歌曲的意蕴。众人自然能听懂。 一时间。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舱面上陷入沉默。连偷观春色的林涛也懒洋洋地躺到她的身边。双手抱在脑后。眼瞅着蓝天白云陷入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哗哗的流水声和两岸动物的嚎叫声。在河面上空荡漾…… “快看。野人。。” 不知过了多久。林柱民的尖叫声。打破了船上的沉重气氛。(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众人向岸边看去。只见前方岸边。一群浑身长满红毛的“野人”。正与鳄鱼在对峙。不时传來“野人”暴怒咆啸的声音。但鳄鱼趴在水边。悠然等待着猎物送上嘴边來。“野人”们暴跳如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却一筹莫展。 这一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让所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真他妈笨。鳄鱼在水里。你咆啸有什么用。 “野人”和鳄鱼的对峙。船已经在绿色的水面上快速掠过。但这戏剧性的一幕。却让舱面上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与科隆地区的狒狒有点相似。”林涛问。 周铁犁说。“这不是‘野人’。这是很聪明的红毛猩猩。是比较温和的一类大猩猩。目前整个中南半岛。恐怕也就这一带。还能存在一些。丛林狒狒。也就科隆等地区的长山山脉深山中。还有一些。这些地方已经开始开发了。狒狒很快就会被灭绝。” 他所说的动物灭绝。确实在中南半岛未來一二十年里。全部惨痛发生。随着科隆林区林木资源被广泛开发。丛林狒狒到八十年代末。突然灭绝。而红毛猩猩。也仅剩下数百只。艰难地存活于中国、安南、澜沧三国交界处的原始森林中。 前面江段河道变窄。水流较急。大船高速航行。让逆流而上的大鱼。不时被惊得腾空而起。银光闪闪。这里人迹罕至。沿途看不见一艘捕鱼船。很多半米多长的黑影。从船底两侧的水下飞速掠过。 船工们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陈老大忙活了一会。制成了几根钓杆递给大家。钓线是细尼龙绳。鱼钩有细铁钉粗细。饵料是煮熟的兔子肉。鱼杆是船上的竹杆。大家立时來了兴致。将鱼钩放上饵料。放进水里。 船并未减速。不一会。饵料吸引一大群大鱼跟着船后面追逐、嬉戏着。 周铁犁提醒道。“这是沱江梭鱼。很好钓。大家把鱼杆固定在船上。一会它劲会很大。小心被它拉下去。可就要出丑了。”话未毕。虞松远的鱼钩被一条大鱼吞进肚里。一股大力瞬间传到手臂上。连大船都顿了一下。 大船拖着大鱼。在水里狂奔着。刚开始时。鱼还全力挣扎。但只是一小会儿。大鱼就沒劲了。被虞松远慢慢给拖了上來。用大竹篼将大鱼捞起。大梭鱼足有六七十公众长。差不多能有十几斤了。 周铁犁也钓上來一条。不过个头稍小。而其他三人战绩普遍不佳。林涛的饵料被吃了。但鱼脱钩了。刘国栋连鱼杆带饵料。都被大鱼给拖进水里去了。郑书文更惨。差点被大鱼把人给拖下去。只好松手。眼看着鱼杆被拖进水下。 气得妖婆拔出手枪。对准河里的鱼撒气。“砰”“砰”“砰”一气打了几枪。才恹恹收起。 河道穿越的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枪声在空旷的河道上空炸响。惊得两岸飞鸟惊起。动物们狼奔豕突。 周铁犁赶紧又给大家上课。如何钓鱼。如何收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如何起鱼。虞松远仿佛又成了当年的“虞司令”。他再接再厉。一气又钓上來两条。其他三人。也慢慢上路了。 特别是林涛。他钓住一条更大的。劲无穷大。林涛将绳子固定在船舷上。让大船拖着大鱼跑。大鱼拚命挣扎。不时用劲往水下拽。郑书文举着手枪又要打。周铁犁赶紧阻止说。“丫头。不用打。一会就沒劲了。” 船并未减速。大鱼挣扎了一会。果然就沒劲了。一名船工也过來帮忙。几人用大竹篼伸进水里。和林柱民、林涛三人一起用力。才将大鱼给拖上船來。大家被弄得满头大汗。可一看大鱼。却都给吓一跳。妈呀。太大了。这条大梭鱼足有一米长。背上黑乎乎的。差不多得有二三十斤。 船工却愁坏了。这么多鱼。咋放。这是货船。不是渔船。沒有专门放鱼获的鱼舱。更沒有冰块。这里鱼太多了。不能再钓了。于是。等郑书文也都钓上一条过了瘾。大家便收起鱼杆。开始清理出三条略小的鱼。准备午餐。 其他几条大的。陈老大让船工捞上一些水草盖着。等晚上吃。 郑书文亲自下厨。午餐很快做好了。一名船工掌舵。陈老大进舱内一会。却搬出一缸自酿的糯米酒。招待他们。三条鱼。烧了一大锅鲜鱼汤。清洌的河水。清新的空气。鲜嫩的鱼汤。醉人的糯米酒。简直如天堂一般。 南亚各国。由于气温过高。经济落后。生活贫困。一般小河流里面的水都被人和动物污染。是不能直接饮用的。但这条大河水流喘急。浪花飞溅。奔腾而下却清澈见底。刘国栋简单化验一下。说可以直接饮用。 “诸位不要向河边看。我们好象被人盯上了。” 郑书文一边分着香气四溢的鱼汤。一边若无其事地突然示警。 “老妖婆。你威武。你可是御封的‘监军’。斗不过鱼。就开枪。惹事了吧。。”林涛自然不会放过与巫婆斗嘴的机会。 郑书文恼了。用锅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转移话題。“姐姐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你敢咒我老。。” “不老不老。妖婆今年十八岁。明年更水嫩。十七岁……”林涛挨了一勺。心里喜滋滋的。嘴里赶紧“求饶”。 虞松远等人其实也早就发现有人盯着他们。但他未感觉有危险。从郑书文拔枪向鱼撒气开始。就一直有人顺着河边。跟着船在跑。这可是非同小可。船是从水里走直线。岸边可是怪石嶙峋的原始森林。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郑书文知道自己惹了祸。便歉意地向大家一笑。老周和陈老大听说被人监视了。神情都有些紧张。徐天一选择让小队从沱江穿越原始丛林北上。正是为了快捷、隐蔽。一旦暴露了行踪。后果不堪设想。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一章 丛林人家 见紧张气氛笼罩着全船。虞松远便小声安慰说。“是被一群人盯上了。但对我们影响不大。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完事集体睡大觉。” 听他这样说。众人都半信半疑地开始午餐。两眼却不时瞅着岸边。提心吊胆地吃了饭。虞松远和林涛等人美美地躺下。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这里河道渐宽。水流平缓。船速极快。 郑书文虽然钓鱼时一翻折腾也累得不轻。但她感觉自己惹了事。便倚坐在舱外。主动监视着岸边的动静。“郑姑娘。你也去睡一会吧。到了巡教。可能就沒有机会睡安稳觉了。”陈老大一语双关地劝慰道。 “谢谢你大叔。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我闯的祸。我來看着吧。” 周铁犁见她倔得很。只好陪她一边聊天。一边紧张地不时盯着岸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众人以为已经无事时。岸边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打破了河面和丛林间的寂静。 清脆的枪声中。睡在甲板上的小队众人。从睡梦中一跃而起。做好了临战准备。 前方的河岸右边。一个身材高大的野人。从突厄在河岸边的一块高高的岩石上。一个漂亮的鱼跃。“扑嗵”一声凌空扎入水中。然后从老远处钻出水面。快速向河中心游过來。挡住了大船的航道。 远处的岸边。则传來女人们吵吵嚷嚷的尖叫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b?t anh ta。kh?ng ?? cho h?n ch?y thoát!”(大意: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男子不愧是生活在沱江岸边的丛林人。他的泳技极佳。快速游到大船旁边。身子往上一窜。一把抓住快速航行中的大船船帮下垂着的一段绳索。嘴里用安南语惊慌大叫。“快救我啊。这段河水里有鳄鱼。” 陈老大已经将船速降了下來。嘴里大叫道。“快救人。” 虞松远等人。见水下几条黑影正向此人快速靠近。便伸出竹杆让他抓着。一齐用劲将他拉了上來。再向水面下看。几条黑影快速掠了过去。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好险。 这时。岸边竟然出现了十几个跟着船奔跑的年轻女人。或披头散发。或将头发简单挽在脑后。但身手似乎都很矫健。在嶙峋的乱石上奔跑跳跃如履平地。肯定也就是丛林部族的部民。 前方的河面上。五六条独木舟突然从岸边向河面快速划來。挡住了大船的去路。几个穿着破旧军装的年轻女人。都端着中国的五六式步枪对准大船。其中一个女人大叫: “ng?n ch?n thuy?n! ”。(快停船。) 岸上。也有十來个女人都端着步枪瞄准着河面。有三个女人还背着孩子。 虞松远有点恼。堂堂的兄弟小队。让一堆女人给挡住了。 他看了郑书文一眼。老妖婆坐在舱面上。先是一脸惊诧。怔怔地看着小船上的安南女人。一付莫名其妙、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也明白过來了。于是换上一付看戏的嘴脸。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碗。兴致盎然地期待着事态发展。 虞松远指望不上她。只好向老周和陈老大点点头。陈老大将船停下來。 虞松远背手站在船头。他看了看这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从他的战术动作看。这应该是受过军队训练的退伍军人。黝黑的脸庞。高高的鼻梁。坚毅的目光。却透出一丝疲惫的神情。小船上和岸边一堆女人。却再无一个男人。这奇特的部族结构。也让虞松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三人。虽然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手早已做好准备。如果女人敢开枪。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将她们击毙。 男子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气喘嘘嘘地样子。正用安南话对小船上的女人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声音明显是连哄带骗。而且是那种男人哄老婆时才会有的腔调。“你们都听话。乖。我不是逃跑。我回家看看父母、老婆孩子。然后就回來找你们。” “你骗人。” 领头的女子喝骂道。“你早就想抛弃我们了。你这个负心汉。刚才鳄鱼真应该把你吃掉。睡了我们五年。玩腻了。就一走了之。留下我们有家不能归。可怎么办。你们中国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沒良心。。” 这话打击面大了些。大船上的男人们都很是不爽。但大家都沒想好怎么说话。倒是郑书文脱口叱道。“一派胡言。安南女人就有良心。扣着男人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有良心怎么不让人家回去看父母。。你们以为用几杆破枪。就能拢住男人的心么。。” 郑书文的话很冲。领头的女子她连珠炮似的抢白面前。哑口无言。这时。另一个个子稍矮的女子。却哭着唱开了。内容是哀求男人。虞松松大致听明白了。女人唱的大意是。求你别狠心抛弃我们。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是甩甩手走人。我们也沒法活了。只好和孩子一起投江…… 唱腔声情并茂。哀哀切切。很是感人。 果然。男子败下阵來。“小英。我爱你们。可我也爱我的父母和老婆孩子。都四五年了。我太想他们了。我求你们了。放我回去吧。让我回去看看他们。尽尽孝。哪怕就看一眼。行不。看完。我就回來找你们。” 众小舟上的女人吵吵嚷嚷齐声谴责男子。骂他是负心郎。想抛弃她们。 虞松远点上一支烟苦笑。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还沒成家。可这样吵吵下去不是办法。他觉得该自己说话了。 “都说捆绑不成夫妻。把枪放下吧。有用枪看着男人的么。”说完女人们。赶紧又对男子说。“你是不是该跟人家回去。娶了这么多老婆。真有你的。都有孩子了你还跑。丢不丢人。我们要赶路。沒时间陪你们闹家饭。” 他说的是澜沧语和并不熟练的安南语。郑书文坐在甲板上。懒洋洋地做起了翻译。 男子小声用中文说:“千万别赶我。从你们唱《胡志明-**》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中国人了。我是79年负伤被她们俘虏的……和她们在这里过了五年。五年哪。我想我父母。想孩子。他们肯定都以为我牺牲了……” “我们是澜沧商人。听不懂你说的。”虞松远用正宗的澜沧语斥责道。 “现在的安南姑娘、澜沧姑娘。那有人会唱这歌。就是会唱。又有谁敢唱。。”男子很有水准地责问道。 虞松远感到心惊。其余人也都震惊不已。以为人迹罕至的丛林内相对安全呢。仅仅一首歌。就尼玛暴露了身份。 他心里跳过一个念头。既然暴露了。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这些人就沒有理由留下了。可凭自己的战场感觉。他相信这个男人。眼前的这些女人。只要留下了这个男子。几乎可以肯定对小队将无害。他不想伤及无辜。 想明白了。便大声问男子:“那么。你回去看看家里人。看完了。你父母还能让你回到这里來吗。你走了。你的这一堆女人怎么办。你和她们生的孩子又怎么办。” “都说日久生情。我们都五年在一起了。我和他们早就有感情了。还有了三个孩子了。我能舍得离开她们吗。我只是回家看一下父母。尽一下孝道。然后就会回來找她们的。”男子似乎也明白了虞松远的用意。立即也大声回答道。 虞松远掉头对领头的女子说。“你们也听到了。人家只是想回家去尽一下孝道。这是人之常情。他太想自己的父母了。我建议你们放他回去一趟。总拿着枪看着。这总不是办法……” “可他要是回去不回來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又怎么办。再说。都四五年了。家里肯定收到阵亡通知书的。他老婆肯定也是改嫁了。还回去干什么。分明就是厌倦我们。想逃跑。”女子伶牙利齿。 “既然他老婆肯定都改嫁了。你们还怕他不回來。你们十几个女人。四五年时间了。还拴不住一个男人的心。也太失败了吧。”虞松远顿了一下又劝道。“我要是你们。就放他回去。等他孝敬了父母。再回來。不就死心塌地与你们过日子了么。” 女子嘴上说不过。心里有些恼怒。脸上忽然讥笑道。“一群油嘴滑舌的骗子。以为我不知你们是哪里人么。别想帮他诓我们。我们这个寨子就缺男人。信不信我把你们也全抓回去。不老实就送军区特工队去。看你们狂。” “切。”郑书文本來做着翻译。闻言便不屑地啐了一声。“想男人想疯了吧。一群花痴。你们也配。。”骂完。扭头不愿搭理她们了。 “你。。好吧。我们不配。你配。” 小船上的女人被激怒了。她再一次举起枪。瞄准大船上人。其它小船和岸边的女人。也都一齐举起了枪。 虞松远满面春风地笑了。“看不出來。你确实花痴。看你几年前肯定是个军官。怎么就看不出來我是干什么的。你觉得凭你们几杆中国五六十年代就报废的破枪。真的能对付得了我们么。。” 话刚说完。身子突然腾空而起。速度太快了。女子和其它人都还沒反应过來。他已经稳稳地站在小舟上。小舟仅是晃动了一下。水面上起了一圈涟漪。潜水刀已横在女子的脖子上。枪也被下了。 这变故确实太快了。其它小舟上的女人都愣了。她们还沒反应过來。领头的女子已经被人家控制了。郑书文、林涛及船上所有的人。也都在一瞬间抽出手枪。枪口指着小舟上的几个女子。情形一触即发。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二章 喜欢谈女人 独木小舟晃悠了两下。女人却很硬。她稳稳站着小舟上。刀架在脖子上。嘴里仍说道。“你可以杀了我。有种把我们都杀光。这是安南腹地。你们休想跑了……”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果真是日久生情。想逃走的男子。见自己的老婆们反被人家枪口都逼住了。竟然求开了情。“诸位。请千万别动怒。她们只是想看住我。千万别开枪伤了她们……” 虞松远大声说。“都别开枪。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要赶路。那有时间陪你们夫妻吵架。”说着。他收起潜水刀。脚轻轻一蹬小舟。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又一个漂亮、洒脱的腾跃。回到了大船船头之上。 “都把枪放下吧。” 虞松远好言相劝。几个女子把枪慢慢都放下了。虞松远看着这一群年轻女人。脑际忽发奇想。他看一眼巫婆。这妖婆很享受地眯着眼。呷着茶。似乎这一群以男人为生的女人受拾掇。让她很受用。 见状。虞松远忽然自做主张地说道。“听我一句劝。我们是澜沧商人。现在在澜沧和安南两地经商。你们久躲在原始森林中。总不是办法。但你们是逃兵。安南肯定也容不下你们了。因此。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领头的女子说。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你会好心待我们。罢了。说來我们听听。” “第一。我让这位男士暂时跟你回去。你们要善待他。不得虐待。第二。春节前夕。你们穿越国境大山。赶到澜沧的班巴杭林场。找一个叫龙林的龙傣部族小头领。也是伐木队长。他们会收留你们。第三。你们就在龙傣部族做伐木工人。融入龙傣部族。做澜沧人。你们看如何。” “龙傣部族能收留我们。你分明是在诓我们。但你只要让他能跟我们回去。其它的怎么都好说。我们可以听你的。”女子油盐不进。目标明确。 男子却说。“我不回去。回完老家后。我会回來的。” 女子闻言。怒视着他。虞松远见又要回到原点争吵不已。赶紧对男人说。“你春节期间。带着她们和孩子。只要能赶到班巴杭林场。春节我也在哪。到那时。你们就可以加入龙傣部族。合法融入澜沧社会。正式取得澜沧合法身份……” “快过年了。我特别相家……”男子嗫嚅着小声说。 “你想回家。或者带着你的十几个女人都回家。那时才会很容易。看看你现在。沒有身份。连象样的衣服都沒有。怎么回。还有一个好消息。澜沧虽然实行一夫一妻制。但你有多少个女人。沒人管你。你老家的老婆如果改嫁了。你还可以将父母接到澜沧來。岂不更好。” “可我想跟着你们一道走。”男子口气已经软了下來。可依然在认死理。 “这不可能。我们是商人。要赶路。不可能专程送你回家。再说。我们现在主要在安南与澜沧经商。四处奔波。四海为家。你跟我们干什么。” 林涛也说。“还要再啰嗦了。就这样定了。我们春节在林场等你们这一大家。会把你们都安排好的。” 男子看看跟着是无望了。只好认命。“那好吧。也只能听你们的了。不过。我想告诉你们。我叫于全军。真的是中国人。是昆明军区14军41师的侦察排长……”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们春节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说这些。我只是提醒你。带着这些女人孩子穿越边境大山。都是原始森林。你要好好组织。带足食物、水、弹药、绳索、盐等。一旦和安南边防军遭遇。(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要纠缠。明白吗。”虞松远不想让他说出自己的部队番号。便叮咛道。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春节时澜沧见。”男子说着伸出手來。与虞松远和众人握手。然后跳到领头女子的小舟上。众女子这才与他们招手致意。 “等等。”陈老大突然叫道。 小舟正在离开。闻言小舟上的女子诧异地掉过头來。她们以为虞松远他们变卦了呢。 “你们的寨子里有沒有新鲜的蔬菜。”周老大问。 女子反应过來。“有。有。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你们等一小会。”说着。就用安南语对岸边的女子喊叫了一顿。不一会。几个女子便背着两大蒌蔬菜跑到岸边。用小木舟划过來。递到大船上。 虞松远则给她们四梭56式冲锋枪子弹。备用的五套崭新的作战服。她们欢欢喜喜地接了过去。四五年了。她们的弹药紧缺得很。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 大船又开了。大家告别于全军和他的众妻子。继续加速北上。 看着这奇葩的丛林人家。尤其是这些虽然身处原始森林之中的女子。却一个个面貌姣好。身材苗条。林涛眼都直了。嘴里直感叹。“狗日的。这王八蛋真他妈爽死了。守着十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他妈的舍得逃。真是笨蛋。” “混帐话。人家家中有老母。你以为都象你。见色忘义。小流氓一个。”郑书文斥责道。 巫婆的话让林涛很不爽。正要反击。刘国栋一边和林柱民将蔬菜抬进舱内。一边抢过话头。“这要是刺客。肯定是左拥右抱。流连忘返。就在这丛林内。生他一个连孩子。造出他一个原始大山中的村寨來。” 这话題太诱人了。林柱民提着竹筒洗了洗手。也控制不住地掺和进來。“我听说驻中原某部。一个士兵被九个安南女通信兵逮了。结果在大山里睡了几个月。最后。被这个兵做通工作。全部投降中国。最后。上级特许这个兵与九个女人一起生活。” “这个材料我看过。前面是真的。后面是瞎说。你做领导能批啊。再说。九个老婆。吹牛还行。他金刚不坏啊。这不科学。”刘国栋又想起了他的小梅氏。很有心得地说。 “怎么是瞎说。我可是听我同学说的。真人真事。那象你狗日的。一个梅氏。就把你收拾得妥妥的。” “当然是瞎说。我做领导。也会吃醋。他妈的要批可以。先交出几个來。” 刘国栋问老周。“你们听说过沒有。79年边境大战中。象这样的事能有多少。” 周铁犁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一点也不稀奇。你们不在安南不知道。这种事多了去了。安南这些年。都沒停着打仗。几乎是逮着谁就和谁都打。男人都快打光了。弄得女人守活寡。真他妈的造孽。象这样的故事。在安南民间足有成百上千个版本……” “我好奇的是。五年了。这么多老婆。他怎么才生了三个孩子。这也太沒战斗力了吧……” “你有战斗力。和梅氏睡一年多了。孩子呢。”林涛抢白道。 “无聊。” 郑书文见他们一聊起女人來。一个个饶有趣味。兴奋得象一头头眉飞色舞的小色狼一样。便不满地啐了一声。扭头钻进舱内。睡大觉去了。 林涛若有所思地长叹了一声。他又想起了唐韵茶楼内的几个安南女孩。沒有爱的滋润。再娇美的女孩。也只能象一朵花儿一样。在无情地岁月中慢慢枯萎。这确实他妈的太残忍了。 安南的女人们。为什么不起來造反。 这时。起风了。大船有点逆风的样子。速度慢了下來。可是。两个船工不停地转变帆的方向。船的速度慢慢又快了起來。几个人都过來帮忙。很快就弄懂了。在训练营时。他们就熟悉风帆原理。其实。就是力学和动力学的原理。将风力和机器牵引力形成合力。 越往北走。河道越窄。两岸的悬崖越高。河水越是湍急。河中央不时有暗礁和险滩。船工便将帆交给他们。自己拿起铁头的竹撑杆。不时规避险滩和暗礁。 由于路上被于全军一家好一顿耽搁。少走了不少路程。只能加速往前赶。到傍晚。陈老大选择一处开阔的河滩地。将船泊在岸边。 大家上岸。点起篝火。船工将大鱼都清理干净。开始烧烤。陈老大又扛下一缸糯米酒。一会鱼肉熟了。大家用蔬菜裹着鱼肉。就着米酒。好不惬意。 虞松远送的龙傣部族酿的几缸芭蕉酒、糯米酒。那可是精酿。他舍不得喝。要留着带回家。让老太婆和女儿都尝尝鲜。 周围不时有动物在远远的窥伺着。但却无一敢上前來骚扰。更别提进攻了。 “幽灵。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找商大哥。一大堆女人孩子。穿越长山山脉。全都是原始热带雨林。太难了。”刘国栋问。 虞松远还沒及说话。郑书文就接过了话头。“幽灵处理得对。确实难了点。但是。你们别忘了。他们生活在原始森林中。应该不难办到。特别是。我们仅与他们有一面之缘。那个地下通道。必须保密。” “不过。对于全军未必是好事。部族这么多勇士。肯定有的女人就要离开他。”很严肃的事儿。林涛一张嘴。又引到女人的话題上。而只要一谈起女人。几个小子就特别來劲。讨论立即激烈起來。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三章 华侨小村 巫婆寒着脸扭头看着河东岸黑黝黝的丛林方向。云窠基地正掩藏在重重暮色下。越往北走。她的心情越沉重。仿佛被沉重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來。 可这几个生死与共、生龙活虎的战友。却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孩。正是对异性最感兴趣的年龄段。话題一扯到于全军和他的众多妻子们。便又开始眉飞色舞起來。这让她心里越发烦躁。 果然。林涛一起头。林柱民就感慨开了。“有理。就是头公驴。十几个老婆。累也累死他。好酒喝多了醉人。好饭吃多了腻歪。我这人不贪。得一梅氏足矣。” 刘国栋赶紧跟上。“我也是。得一苏贡。心满意足也。不象有些人……当然。嘻嘻。要是碰上象小小嫂子那样的女人。或碰上……再多一个红颜知己。也行。”他本想说徐天一、巫婆这样的女人。话到嘴边又有点胆寒了。 “你就不怕幽灵揍你。” “干吗要揍我。我只是说个比喻。好女人有的是。关键咱得有命碰上。一千年修得同船渡。五百年修得一笑缘。幽灵。你可得替我们好好珍惜。” “能不能闭嘴。。” 郑书文断喝一声。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刘国栋正在兴头上。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闻言大为不悦。“女魔头。我沒敢说徐大姐和你啊。你是女神。小弟从不敢妄想……” “熊孩子你有完沒完。全都跟林涛学坏了。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一谈女人。一个比一个來劲。无聊时能不能想点有营养的。比如对家庭、对爱情如何忠诚……” 巫婆不想与他们纠缠。便故意往痛处说。刚与四个安南姑娘纠缠过。把柄让她捏着呢。众人立马沒声了。周铁犁眼看着这一切。作为过來人。理解地笑了。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陈老大就驾船启航。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引擎在丛林中轰鸣着。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越往北走。两边的山越高。雨林也越密。河道拐弯增多。转弯处也越來越险。航速只好放慢下來。这一路上。完全是深山老林。沒有见到一个渔民的身影。更别说村庄了。进入琼崖县境内。河里渐渐有了几艘小渔船。在撒网打渔。 渔民们不时和陈老大打着招呼。大船慢慢靠上木码头。 寨子很小。零零落落。高高低低。散落着五六户人家。都是渔户或猎户。码头边青翠的竹林掩映。绿荫下用竹栅栏围成一个小院。里面是一座孤零零的竹楼。竹楼高大。栅栏建得也整齐。与远处破烂、低矮的小竹楼形成鲜明对比。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不能看出。跑船的陈老大。是这个小寨子中最富有的人。 斜阳西下。炊烟四起。陈老大将船泊好。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妇女和一个身材轻盈的年轻女子。站在院内迎接他们。竹楼前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骑”在一只温顺的大鹅身上。在“嘎嘎”的叫声中。正在喂一群高大的白鹅和一大群鸭子。 泊好船。陈老大看看腕表。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來。“晚一个小时。也算送你们在规定时间到家了。这是我老太婆。姓周。你们叫陈大嫂或周大嫂都行。这是我女儿。叫周英子。男孩是我外孙。” 大家上前相见。然后一起进入竹楼。小院内炖鹅的香味扑鼻而來。引人垂涎。小男孩虎头虎脑的。一点不认生。他蹭到虞松远和巫婆身边。摸着他们大腿上的枪柄。馋得口水直流。 “叔叔、大娘。你们都有两支……”虞松远抱起他亲吻他的小脸蛋。小男孩欲言又止。 周英子已经端菜上饭。见状赶紧走过來抱走他。“不准胡说。是叔叔和姑姑。他们有大事。不准捣乱。” 晚餐很丰盛。一大盆红烧鱼。辣香味浓。一大盆山蘑菇炖鹅。鲜嫩扑鼻。一缸陈年糯米酒。醇酒飘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知为何。巫婆忽然母爱泛滥。非得把小男孩抱在膝上吃饭。 晚饭过后。刘国栋和林柱民则上船去忙活开了。周英子母女俩和两名船工。在院内给他们准备干粮、水等必需品。 周铁犁向虞松远、巫婆和林涛介绍了陈老大的情况。 陈老大也是华侨。在前几年安南排华时。全家被从安南南部赶到安北。当时情况很糟糕。陈老大生病、女儿即将临产。父女俩掉队了。幸被现在的周大嫂相救。陈老大的原配妻子带着儿子、女婿和他的父母逃回国内。被安排在一个华侨农场里。 周大嫂生活的这个小村寨。只有五六户人家。基本都是当年逃难來的华侨。当年。她全家家产被沒收。一家七口被从海滨城市土伦赶到这里。后來。父母、爱人和孩子。相继都死了。只剩她一个人艰难度日。 陈老大伤愈后。原想带着闺女一起返回国内。再也不來安南这块伤心之地。可女儿周英子有孕在身。耽搁了行程。恰巧这时。朱国英、杨明涛、徐天一等人。化妆成落难的华侨。从安南首都罗城郊区出发。一路辗转到这里。 那是一段十分凄惨、血泪斑斑的苦难岁月。是一百二十万华侨不堪回首的恶梦经历。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在当时的安北山区。随处可见落难华侨的身影。男女老少。衣衫褴褛。他们财产被沒收。象牲口一样。被从安南的南方一路驱赶而來。逃向故国。很多**离子散。病饿相加。孤苦无助。死在返回故国的路上。 徐天一等人。救出杨明涛。离开那个叫纳加的小村子后。辗转來到这个深山中的临河小村寨。在这里整整住了半个月。 那时这里还沒有村寨。是实在走不动了的十几个华侨。抱团取暖。互相组合成了几户人家。搭建起几座茅棚。躲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小河畔。朝不保夕、苟延残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徐天一等人的到來。给绝境之中的陈老大等人带來了生机。几幢简易的竹楼搭起來了。曾经都是城市居民的华侨们。学会了打渔和打猎。有了基本的生存技能。也就是这半个月。陈老大决定不回国了。在朱国英和杨明涛的主持下。他正式娶了周大嫂。并在这里定居了下來。而这个无名小村寨。也成了纳加公司的交通站。 后來。女儿也平安地生下了小外孙。一家四口便在这个肥沃的河滩安下了家。为了感谢周大嫂的救命之恩。也因为秘密工作需要。女儿周英子刻意改姓周。 “那么。国内的家人你还联系么。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林柱民问。 陈老大叹口气说:“我是后來通过组织。才了解到他们平安回到国内的消息的。现在。我有时一年能回去两三趟。最可恨的是我女婿。这个混小子回去的第二年。就与别人结婚了。纳加同志已经同意。春节后。让我女儿和外孙到澜沧。到龙傣部族生活、工作。” 特殊的年代。华侨们凄惨的人生经历。深深感染了小队众人。每一个人眼里都含着怒火。 从陈老大的话语中。虞松远能感到。他并不知道徐天一的真实身份。或许他根本就想不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姑娘。会是今天堂堂的纳加公司的掌舵人。作为南亚总部的负责人。这个女人脑袋得多么大。在条件极其艰险的形势下。要带好这样一支队伍。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时。巫婆看看表。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信息还沒來。她隐隐现出一丝急躁情绪。大家也都跟着有点紧张起來。陈老大一家三口却很有信心。云窠基地我潜伏人员与外界联系。都是通过这个交通站传递的。从未出现过差错。 刘国栋和林柱民走了进來。就这一会功夫。他们制成了一把木头手枪。一支木头突击步枪。小男孩激动地接过。在火塘四周就高兴地舞将起來。 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黑暗的院内一阵“咕咕”的鸽哨传來。林柱民正要扑向门外。周英子进來。怀里抱着二只可爱的信鸽。陈老大接过來。从鸽子腿上的塑料管里抽出里面卷起的二张纸片展开。瞅了一眼便递给虞松远。 这是二张图。是用钢笔画的821基地“云窠”的结构简图和周边环境图。图画得很有些专业水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手笔。而“云窠基地防御图”几字。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杨明涛是南天柱石。他和夫人刘文玉。从五十年代起。就进入中南半岛。现在刘文玉已经为国战死。灵玉、徐天一二人的丈夫也都先后壮烈殉国。作为幸存者。她们都是响当当的巾帼豪杰。现在又出现了一位女情报员。而且还是高层掌握的高级情报员之一。 为国尽忠。不分性别。不用说。又是一位巾帼豪杰了。虞松远等人肃然起敬。 郑书文也仔细看了图上的笔迹。她的眉毛象被火烫了似的。紧张地跳动了几下。她的眼里有些潮湿了。一丝欣喜。一丝哀戚。瞬间即逝。但这些微的变化。还是让虞松远及时捕捉到了。巫婆邪得很。浑身都是秘密。他虽然心里好奇。却不好问为什么。 “发现了什么。” 林涛也感觉到了她的些微变化。嘴快得很。但郑书文紧抿嘴唇。却平静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沒说。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四章 山巅云窠 从这幅图上看。云窠占地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它建在一座突兀**、如一把宝剑一般直刺苍穹的山巅之上。藏匿在缭绕的云雾之中。 这座山位于巡教县城南面的大山之中。与县城相距约十五六公里。山峰相对海拔约有一千五百多米高。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壁上寸草不生。只有云窠北侧的d区。有一个几公里长的铁索道。自上而下。与外界连接。山头有泉水。山上所需给养。和人员进出。全部通过铁索道來回吊运。 铁索道的另一端。建在一个山崖边上的基地之内。基地驻有一个步兵营。 而云窠之内。则完全是一个中世纪式样的欧洲城堡建筑。第一时间更新它依山而建。城堡围成一圈。建筑的墙面与悬崖持平。四角建有歌特式钟楼。建筑中间的空地。则是一个大大的广场。云窠的建筑按顺时针方向。分为abcd四个区。东边的a区和南、西边bc区为821特工团驻地。北边的d区为警卫连驻地。 地图的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中文草书小字。字迹虽然十分潦草。但却龙飞凤舞。十分娟秀。文字内容分别是: “十二月二十八日后半夜。命你们进入巡教县城南面大山中。按照图示方向。一月三日前。必须进入云窠据点悬崖底部北侧的山涧中。寻找到云窠d区位置隐蔽待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二十九日晚上十点整。云窠d区会有一只竹篮放到涧底。你们应迅速登上竹篮。十点十五分。竹篮将被吊起到d区索道站。” “然后。你们从d区顺着建筑外部的*平台移到云窠b区。十点三十开始。会有绳索从安全房内放下。请立即攀绳登上云窠。我会提供内部布防图。完成袭击后。请你们从d区直接绳降、或伞降至涧底。会有专人在山涧等待并接应你们。然后奔袭勐天府军用机场。” 虞松远心里震惊万分。计划有巨大的漏洞。这可是相对海拔一千五百米高、高耸入云的山峰。高山之巅。风速极快。气流喘急。山峰下峰峦起伏。丛林密集。情况不熟悉。要在夜晚通过绳降或伞降。平安逃离。简直难于上青天。 但表面上。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将地图与袭击计划。递给大家传阅了一遍。 所有人也都愣了一下。从离开训练营起。他们经历了一路生死血战。一次次绝境逢生。他们都知道。又一次极其严峻的挑战。摆到了他们面前。 见气氛有点沉闷。林涛看了一下战友们。知道该他这个副队长说话了。 “计划看似很完备了。但绳降、伞降一千五百米进入涧底。不太靠谱。一千五百米啊。下面山头林立。底下全是山谷和丛林。沒有备降场。空中气流如何。风扰有多大。都是未知数。需要寻找另外的逃生途径。我觉得一定能找到办法。现在。我们情况不熟悉。只能将精力放在如何进入和攻击上。” 刘国栋与林柱民也紧盯着图纸在思索着。都表态“同意老二的意见。” 生死与共数年。虞松远清楚战友们心中所想。残酷的秘战。从來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计划”。随机应变。绝境求生。是家常便饭。也是“幽灵”基本的生存技能。很多时候。战场实际情况与战前侦察到的完全不一样。完成任务是第一要务。但任务完成后如何隐秘逃离。始终是最重要的课題。 因为。尖刀的教条之一便是。从不干“一锤子买卖。” “绳降和伞降。风险太大。暂不考虑。等进入云窠并完成袭击后。我们通过索道悄悄溜走。最关键的。是袭击必须隐秘完成。” 虞松远说得看似斩钉截铁。其实心里一点底儿都沒有。要通过索道撤退。就必须先期控制位于山下基地内的下端索道站。可云窠内有一个守备营和821团一个连。要一枪不发完成袭击。沒有人有这个把握。而只要袭击意图暴露。后果定然不堪设想。还谈什么逃生。 但他都这样说了。别人只好不再讨论这个问題。 巫婆却变得十分安静。她就象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周英子抱着她的儿子。也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821最早是一支水上特工团。与126水上特工旅一样。都是在越战后期由各支特工分队组成的特工部队。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深山老林做基地呢。”林涛沉默了一会。对周铁犁和陈老大问道。 周铁犁介绍了基地相关情况。 云窠基地是当年法国殖民地时期。由法国陆军修建的。与勐天府基地是一个防御体系的两个极点。当时的巡教县城还是一个小村寨。沒有公路与外界连接。补给全部要靠空投。 当时法军建筑这个基地的目的。就是要打造一个永久的、不可能被攻克的永备基地。在安南北方永远扎下一颗钉子。即使勐天府基地被安南军队攻占。在当时安南沒有空军的条件下。想攻克云窠基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越战时。m国人对安南北方狂轰滥炸。但这个基地毫发无损。79年边境战争后。这里被重新启用。近年的边境冲突。821的主要作战对象已经变成中国陆军各侦察大队。从那时开始。821就将老巢。放在这里了。 “从图上看。如果不通过空袭。确实是固若金汤。安南把他们的铁杆精锐藏匿在这里。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我们不可能用轰炸机或导弹來袭击它。”周铁犁介绍完。刘国栋趴在图上说。 虞松远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看郑书文。她只是信任地点了下头。虞松远瞅了一下腕上的潜水表。“我们休息一会。现在十点半。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发。老子要踏平这个云窠老巢。” 林柱民和刘国栋想去检查一下装备。却见周大嫂和周英子、两个船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夜里十二点。四名队员告别周铁犁、陈老大及陈英子等。大家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周铁犁用小船将他们摆渡到沱江对岸。他们迅速隐进夜色之中。 前方的天宇上。群峰兀立。影影绰绰。 林柱民在前面开道。刘国栋在后面断后。队伍快速向巡教县城南面的丛山中穿插过去。这里离县城还有五六公里。山势连绵。全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很多地方寸步难行。 从沱江岸边陈老大的家。到云窠基地所在地。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公里。曲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他们却走了整整几个小时。更可恨的是。出发不到半小时。一阵风起來。丛林飒然作响。接着。小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丛林内湿滑难行。稍不小心。就会摔下山去。 “这他妈叫什么熊地方。大冬季下雨……”林涛就在一堵断崖处。摔了一跤。幸好虞松远一把抓住。才沒有滑下崖去。 巫婆、虞松远走在中间。顺着林柱民、林涛交替开辟出來的通道艰难行走着。她一声不吭。跌跌撞撞。双手隔着雨衣。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背包。不到一小时。她就摔了几跤。受过严格训练的巫婆。有点大失水准。虞松远仿佛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 为防万一。他不得不拿出绳子做一个保险带。“咔嚓”“咔嚓”两声。操环分别扣到两人腰带上。翻越一座座险峻的山岭。斩断茂密、挡道的植物。困难地越过遍布青苔的湿滑地面。暗夜穿行人迹罕至的原始雨林。既艰难又艰险。 更危险的各种大型食肉动物。它们不时在他们后边尾随。或在周边穿过。一个小型狼群。约有十來只。对后卫刘国栋发起攻击。狼的惨叫声让巫婆不放心。想回援。被虞松远制止。 狼群不断挑逗。刘国栋默默无声。丝毫不加理会。等狼群发起攻击。他弩枪和潜水刀并用。先后斩杀了四五头丛林狼。狼群仓皇退去。其余动物再不敢攻击他们。 天亮前。他们终于历尽艰险。神不知鬼不觉地來到云窠基地下面的山涧中。 这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里正位于云窠基地c区下方的位置。刘国栋在山涧对面的竹林内。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小山洞。用手电检查一下。沒有大的威胁。几人便在山涧内隐蔽下來。 这里最大的威胁。不是动物。不是冷雨。而是脏。整个山涧。到周围几平方公里的丛林。都散落着各色垃圾。“真是恶心人。”巫婆悄悄嘀咕了一声。 当年建筑基地时。法国人充分发挥了中世纪至近代以前。欧洲人随便排污的传统。近百年來。大山底下一直是云窠基地的排污池。粪便、垃圾都是直接排到山下。 每到雨季。山洪会冲走一批又一批的垃圾。可旱季一旦來临。垃圾、粪便又会遍地都是。虽然是冬季。夜晚气温相对较低。可这里的气味仍然令人作呕。 小洞内有一股冷嗖嗖的感觉。但地面较干燥。尤其令不解的是。它比外面的山涧内要干净多了。刘国栋采來一捆柴火。点起篝火。众人都累坏了。从竹筒内倒出水。简单清洗一下。便由林涛站岗。其余人围坐在篝火边。恢复体力。 天亮后。林柱民和刘国栋潜出洞外。借助茂密的竹林掩护。对周边环境仔细侦察了一遍。从山石上乌黑的痕迹看得出。这里如果是雨季。将全部被水淹沒。山涧底部的垃圾堆上。布满了各种从上方基地掉下來的杂物。还有几十具人的骨骸。 ------------ 第三十五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仰头往上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云窠基地所在的山峰。如一柄利剑。直插云天。山巅隐沒在浓密的云雾之中。从下向上看。山巅云雾缭绕。犹如仙境。细心看才会发现。二道铁索如一条线。从云雾中自上而下。连接一二公里外的另一座几百米高的山头上。 “喝。喝。喝……” 一阵尖厉的、拖着长长尾音的尖吠声。从高空传來。两只体形巨大的凤头鹰。在森林上空的半山腰翱翔着。不时发出响亮的吠叫声。 几个小黑点。正在山涧顶上的空中。來來回回缓慢移动着。那是索道站在运送物资给养。周铁犁曾经介绍过。这座索道系统。最早是由法国人修建。后來到六七十年代。中国和北极熊两国。都帮助安南改造过。现在运行的卷扬机。都是北极熊制造的。而钢索仍然是当年法国人造的。异常坚固。 林柱民和林涛两人暗暗称叹。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法国人干这个确实用功。这个要塞确实够险要。如果是在冷兵器时代。除了长久围困一策外。这里将成为最安全的地方。永远不可能被攻克。 回到洞内一讲。大家又对欧洲人的堡垒要塞思想感到可笑。在军事造诣上。法国人笑料多于战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当年法国人历时18年、耗资50亿法郎。沿法德边境修建了一条“马其诺防线”。希望靠坚固的堡垒阵地挡住德**队的威胁。 结果。古德里安的装甲大军轻飘飘地绕过马其诺。从比利时迂回闪击。全法国一触即溃。最终战败投降。 这个云窠基地和勐天府基地如出一辙。其建设思路就是“马其诺防线”的翻版。法国人很可爱。建设这些基地时只考虑防守。根本沒考虑如何进攻、如何撤退。(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试想。在外援已绝。并失去制空权的情况下。如此山巅基地就是一座坟墓。一旦被困。只有等死一条路。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云窠基地固然险峻。但它的优点也恰是它的弱点。 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时期。陈赓大将指导安军统帅武元甲。正是用的“攻击机场、断其外援、最后中间突破”的战法。结果将法国人打得大败而降。取得了奠边府大捷。法国对东南亚的殖民统治从此土崩瓦解。 军事上法国人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外行。但玩艺术。他们确实有一套。当年一部电影《情人》。堪称经典。水墨画一样的精美画面。让人们将南亚风情和湄公河流域美丽的风光。牢牢地篆刻在印象之中。 到中午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只颜色黄色。全身覆盖有大块的深色云状斑纹的云豹冲到洞前。只是停了一下。向洞内瞅了一眼。就“嗖”地一声沒影了。其他。就再也沒有动物光顾这里。林柱民不解。刘国栋忍住笑。然后瞅了瞅闭着眼养神的郑书文。悄声说。“嘘。你们往洞里看。看到什么。” 郑书文自从进入巡教山区。就沒说过一句话。此刻。她抱着双臂。倚着背包。虽然在闭目小憩。精致的脸庞却象这古怪的山洞一样。让人感觉很冷峻。 林柱民和林涛听刘国栋一说。便好奇地向洞底一瞅。这一看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原來。洞底向下。还有两个斗粗的小洞。里面分明露出隐隐的、粗粗的两堆盘着的黑物。两人大惊失色。 “天。你狗日的选那么个洞让我们呆。。” 郑书文象被霜打的树叶一样。本來蔫蔫地打着“盹”。他们精力旺盛。打打闹闹。她沒心思理会。此时也感到好奇。走过去睁眼向里瞅一眼。顿时小脸刹白。两腿发软。这个“女魔头”反射性地从地下蹦起。象兔子一样一头就仓皇窜了出去。众人并沒阻止。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在众人的讪笑声中。郑书文反应过來。恼羞成怒地走进來。“啪”地一声。抬手给了刘国栋重重一巴掌。还不解恨。再想踢。刘国栋躲开了。 “臭小子。锱铢必较。一点不男人。等回去的时候。我得把你的真面目。给苏贡好好说说。我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巫婆。那也不至于仓皇而逃吧。哈哈哈……” “奶奶的。我都让你们气糊涂了。现在是冬季。蛇都在冬眠……可你也不能找那么个地方啊。” 刘国栋揉揉额头。才说。“妖婆。你不懂了吧。这里的小动物都很脏。大蛇虽然在里面冬眠着。但这股冷嗖嗖的寒气。让一般小动物不敢进來。我们不是正好清静一些么。”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不寻常的夜晚來临了。 众人在难闻的气味中。默默地早早吃过晚餐。在等待着那个期待中的大竹篮从天而降。十点刚过。一只巨大、黑乎乎的大竹篮。果然从空中慢慢坠了下來。林柱民近前一看。迅即“啊”地低声惊叫一声。 篮子很大。是哪种沒有盖的简易篮子。大家奔过去一看。竹篮里面赫然躺着四具尸体。三男一女。都被用绳子捆绑固定在篮子内。三具男尸穿着工人制服。一具女尸仅穿着内衣。身体都蜷曲成一团。 “刚杀死不久。尸体还是软的。” 林柱民检查了一下。全部是刀伤。几乎都是一刀毙命。位置极其精确。全部在咽下位置。刀口极小。下手狠辣。一看就是“专业人士”手笔。 顾不得多想。迅速将尸体弄下。背起装备。登上竹篮。并用绳子。将身体紧紧地固定在竹篮之内。 夜里十点十五分。竹篮突然悬空。并准时向上提升。从竹篮里向下看去。黑乎乎的山涧底部越來越远。四周雾茫茫一片。能见度很低。随着位置提升。山涧内的风速越來越大。竹篮如一片枯叶。随风飘荡。 到了五六百米高的半空中时。大篮子开始在空中剧烈甩动起來。风速越來越大。五人必须紧紧抓着篮子。一不小心就会被甩出去。粉身碎骨。幸好风向较好。假如篮子悬空摔向石壁。他们一样会粉身碎骨。 沒有高度概念。只能感到自己越來越高。越來越接近山巅。此时。贴着崖壁。一阵剧风吹來。竹篮子已经被风吹得如同风筝一般。垂直立了起來。虞松远贴在篮底固定住自己的同时。又伸出右臂。抓住巫婆另一侧的篮底藤条。为她加了一道保险。 他隐隐觉得。这次奔袭巡教云窠基地。他的另一个使命。或许就是保护这个女人能进入云窠基地。让她完成自己的使命。虽然这使命究竟是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此刻并不能肯定上面开卷扬机的一定是自己人。如果上面的自己人已经暴露。现在是821的人在开卷扬机。小队可就要自投罗网了。但任务一环扣一环。一旦启动。根本停不下來。此时自己已经无法左右进程。只能将命运交给别人。 “幽灵。完成任务后。我们仍然可以通过篮子下去。或干脆打出去。这地形山势。这厉害的风速。绳降、伞降下去。都不靠谱。危险太大。” 命运失控。最让他们深恶痛绝。黑暗中。刘国栋低声建议道。 “战斗准备。” 篮子飘荡的幅度越來越小。上方的绳子也越來越短。头顶上的索道已经停止运行。但两道钢索已经隐约能分辨出。虞松远突然发出战斗命令。 漫长的提升过程终于结束了。随着虞松远的命令声。众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随着索道站临近。从下向上看。里面暗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们都有超越常人战场感应能力。沒有人意识到危险在临近。 大篮子接近顶端时。风依然很大。但绳子短了。篮子渐渐稳定下來。终于。竹篮上下强烈顿了一下。“轰隆”一声剧烈振荡一下。几乎要将人甩脱出去。又向里运动了一小段后。突然停了。世界突然安静下來。 简易索道站里沒有开灯。右侧头顶高处的铁索平台上。仍有人坐在水泥柱上抽烟聊天。烟头的亮光一闪一闪的。 虞松远跳下竹篮。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他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穿着工人制服的女人。主动走到他面前。并向他伸出手來。激动地握住虞松远的手。声音颤抖、急迫地小声说。“幽灵。欢迎你们。请从桥底左侧爬上平台。现在人很多。要注意贴着墙隐蔽。防止暴露。然后运动到b区。我会放绳索接应你们。” “谢谢战斗在敌人心脏的战友。我们b区见。”顾不上客套。虞松远握了一下她滑腻的小手说。 女人抽回手。脱掉工人制服。直接扔到山下去了。同时说道。“山巅上风速是地面的几十倍。要先钉保险绳。我在平台檐下藏着一圈绳子和一包设备。操作时动作要协调。确保安全。” 说完。扭头便款款走出索道站大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铁门。并从外面“叮叮当当”地锁好。 “我的天。真酷啊。”林涛答应着。还不忘感叹。 确实。从刚才几具尸体上的刀痕看。这个女人不简单……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六章 命悬一线 顾不上感叹。[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小队悄声向左侧摸去。通过铁索下时。还能听到平台上面几名安南军官的说话声。刘国栋顺手将一个爆炸装置。悄悄吸在索道平台下的水泥桩上。 到了索道左侧。悬崖边上。看到一段沒有扶手保护、且很窄的台阶。就在这时。风也大了。狂风裹着小雨点呼啸而來。台阶已经变得很湿滑。 林柱民拉着绳子。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地爬到台阶顶上。然后拴好绳子。众人借助绳子保护。悄声爬上与铁索同一平面的平台上。林柱民和林涛原准备在黑暗中干掉平台上的三名军官。但由于中间的索道屋檐遮挡。聊天的三名安南军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有看见他们。便饶了他们一命。 走到平台边缘。虞松远看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城堡建筑在山巅平台之上。几乎是贴边建造。边缘仅剩下四五十公分。凸出在建筑之外。此时风力足有**级。一阵紧似一阵。在这么大的风速下。连从小就习练轻功的他自己都有畏难情绪。都不敢保证能绝对走过湿滑的边缘。安全地运动到b区。何况身手远不如自己的其余战友。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虞松远还是能感觉到。所有人都有畏难情绪。在呼呼的大风中。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比树叶还要轻。一千五百余米的高空。要在狂风小雨中。在无保险绳的情况下。在几十公分宽的平台边缘安全行走七八百米远。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可不是杂技。这是无谓地玩命。 虽然兄弟小队生活在秘战世界。几乎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但眼前的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坐着大“风筝”从一千五百多米的涧底被吊上山巅。就够惊险的了。此时又到了“鬼门关”前。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心里沒底。 关键时刻。万能的刘国栋又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从平台檐下取出一大圈绳索、一包专业装备。打开一看。里面岩锤、岩锲、卡环、碰扣、腰带、专用手套等一应俱全。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她连岩锤的锤头。都用一块厚厚的牛皮包着。准备得可谓细致。 刘国栋将绳子和装备取出检查了一下。先制作了一根两头有卡扣的保险带。然后将长绳子一头隐蔽固定在索道平台下面的石柱上。然后为难地说。“幽灵。高难度。还得靠你了。” 虞松远已经明白他的意图。便将背包取下。将保险绳一头的卡扣扣在自己的腰带上。另一头固定到绳上。然后。与大家击了一下掌。开始贴着石头建成的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右侧运动过去。 众人都蹲在平台边缘。紧张地看着他。堡垒是用大条石砌建而成。由于是在山巅。条件有限。条石边缘粗糙。接缝处都有细微的凸出物。这种石壁。对从幼年就开始习练轻功。早就凭指力、腕力、腿力能“飞檐走壁”的虞松远來说。如果无风。攀登都不是问題。 但由于是在一千五百多米的高空。风推拉的速度太快。脚下的石头又太滑。危险系数大大增加。 民间和武侠小说上所说的轻功。很多仅仅是传说。所谓轻功。说白了。就是靠指力、腕力、臂力、腿力、腰力。能快速攀登或翻越高大建筑物。沒经过刻苦锻炼。哪一块的力量不够。也难做到“飞檐走壁”。 此刻。虞松远凭十指强劲的指力。双手一下一下地紧扣着石块的边缘凸起。用腿力和指力牢牢固定住自己。对抗着巨大的风力。一点一点地向前运动过去。每前进几米。就会停下來。将一个岩锲轻轻打进大石块的缝隙中。并钩上绳子。 堡垒建筑在百年之前。当年抹缝隙用的不是水泥。而是沙浆。钉钉子并不困难。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虞松远在众人的目光下。终于在光滑的石壁上。挂上了一圈绳子。队员们跟在虞松远身后十几米处。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分别将保险绳的一端挂到绳上。另一端扣到自己腰带上。然后。也一点一点地贴着石壁。跟着运动过來。 刘国栋和林涛将巫婆夹在中间。林柱民走在最后。他背着两个背包。也一起运动过來了。虽然风呼啸着。但由于有了保险绳。他们手抓着石块边缘凸起。也运动得很顺畅。小队有惊无险。只用一个多小时。就运动到了b区下面。 虽然还算顺利。但这也是一趟死亡之旅。 他们悄悄贴着石壁向左侧运动。越走越艰险。风一阵强过一阵。平台很窄。人必须紧贴在石壁上。只要稍不小心。就会坠落深渊。 虽然有了保险绳。但只要有一人坠落。被挂到保险绳上。那就出大事了。高山之巅。能否在短时间内不惊动敌人。救起坠落者。谁也沒把握。即便能搭救起。势必也要浪费大量时间。 而对兄弟小队來说。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最起码。完成后面的袭击和撤退任务。时间就不够了。弄得不好。小队将被迫隐身到安南境内次生雨林中。与安南特工队进行丛林较量。 他们屏住气。好不容易运动到了b区。只见上面已经放下了两根粗大的绳子。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和五根带着卡扣的细绳子。“咔嚓”“咔嚓”几声。众人都将细绳子的卡扣扣到自己的腰带上。准备更艰难的攀绳了。 刘国栋用手扽了一下。感到很坚实。众人都将沉重的背包取了下來。由刘国栋殿后。将背包捆在一起。 仰头向上看看。到窗口足足百十米高。直上直下。完全要靠手腿的力量攀绳上去。对小队其它人并不算什么。可巫婆手臂负过伤。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虞松远掉头看向郑书文。见她紧贴石壁。手里紧紧抓着保险绳。便问道。“巫婆。不要向下看。你臂上有伤。我背着你。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 郑书文很好强。她仰头向上看看。犹豫一下。还是很坚定地点点头说。“我已经恢复好了。粗绳子。不足百米高。应该不要紧。” “那好。我和你第一组。我在你下方。如果坚持不住。我会保护你。” 虞松远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随着郑书文同时抓住绳子。向上攀去。都在窗子间隙。幸好沒人从窗子里面伸出头來。绳子较粗。但在狂风中抓着绳子往上攀登。仍需要巨大的腕力、指力、臂力和腰腿力。更需要一定的攀登技巧。 虞松远攀登并不吃力。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他隐约看着旁边绳子上方的郑书文。双腿和双脚夹着大绳。一下一下向上蠕动着。越往上爬动作越慢。身体也越來越僵硬。 “巫婆。我在你下面。不要向下看。不要慌。如果手沒力气了。就踩着我肩膀。”虞松远的心揪紧了。他轻声在耳麦里鼓励道。想让她保持冷静。 郑书文顾不上回答。两人吊着空中。一上一下。在风中晃动着。一点一点地向上蠕动着。虞松远始终保持在她的下方。神经高度紧张。密切观察着她。她的手臂负过伤。动作越发僵硬、机械。如果她坚持不住了。他会助她一臂之力。即便她脱手。他也确保能一把抓住她。 两人爬了约有七八十米了。可这最后十几米。郑书文力气已经耗尽。实在爬不动了。她双腿和双脚绞着大绳固定住身体。四肢在剧烈颤抖。努力想缓一口气。可风力那么大。人在空中摇摇晃晃。她左臂肌肉又已经开始抽筋。疼痛难忍。想固定住身体十分困难。 极度的疲劳和腿脚的剧烈抽搐。她几乎想放弃努力了。潜意识中。她并不怕坠崖。那样她就能避免和上面的人见面。可一想到自己身负的使命。她又顽强地哆嗦着。咬牙坚持着…… 就在这时。她腰里的保险绳被扯紧了。上方的人已经在帮她用力。可郑书文身材在剧烈颤动。上面人根本拉不动她。形势万分危急。 虞松远一直在她下方。防止她掉下。巫婆左臂抽筋的惨状。让他万分震惊。巫婆受过严格的训练。左臂仅是轻伤。以她的身手。带着轻伤攀爬百十米粗绳索。绝不至于手臂抽筋。 她到底是怎么了。巨大的问号萦绕在虞松远心头。 郑书文已经摇摇欲坠。似乎与上方的人在“拔河”。虞松远顾不上多想。急忙攀高一点。瞅准绳索來回晃悠的时机。左手突然抓住她屁股下绳索。用一只胳膊瞬间支撑住她的身体重量。 “别害怕。你已经安全了。抓紧时间喘口气。只有十來米了……” “谢谢你……我以为……我完了。对不起……” 两人就这样在空中停顿了一两分钟。让已经绝望的郑书文。缓过一口气來。在上方和下方的人看來。两人似乎是亲热地抱成一团呢。 就在这时。巫婆身上的保险绳被扯紧。上面的人开始发力往上拉了。虞松远双脚夹紧绳子。左手托着她的肥臀向上举的同时。不时准确抓紧她裆内的粗绳。巫婆因肢体抽筋身体剧烈震颤着。她骑坐在虞松远的胳膊上。勉强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向上慢慢蠕动着。 而虞松远的右手则借左手之力。和双脚协同动作。高难度地向上攀登着……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七章 姐妹情深 此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二人离宽大的窗框仅有一点点。“快伸出手來……”窗台上一个女人焦急地悄声叫道。 郑书文先接近窗棂。她浑身湿透。双手软绵绵的哆嗦着。已经沒有一丁点力气了。幸好右手被室内人及时抓住。虞松远左手托着她的屁股。用力将她送了上去。上面的人跟着一使劲。郑书文终于滚过窗棂。象一块石头一样。“扑嗵”一声跌进室内。 外面平台上的林涛等人。紧贴着墙壁。仰望着空中的那一幕。心都紧张得快蹦出來。只到巫婆终于被拉进窗子内。所有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虞松远跟着一个鸽子翻身。轻松翻进室内。 郑书文衣服粘在身上。头发一绺一绺粘在脸上。她滚过窗台。一屁股瘫倒在地板上。她的双眼紧闭着。双腿紧缩。抱着左胳膊。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痛苦地颤栗着。 虞松远浑身也已经湿透。可他顾不上和室内的女人打招呼。他和这个一身轻汗的美丽女人一起。将巫婆平放在地上。女人看着缩着一团的巫婆。脸上现出了短暂的惊讶神情。然后象母牛舐犊一般。心疼得流下了眼泪。她很专业地用力抻开巫婆的腿。然后坐在她的双腿上。虞松远则抻开并压着巫婆的左胳膊和五指。并不断按摩、捋着她颈部和臂部的肌束。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郑书文终于慢慢缓了过來。幽幽地长嘘了一口气。嘴里哀叹道。“老天爷。这真不是女人干的活。要不是你们。我这回肯定早摔成八瓣了……” “手臂有伤。还非要逞强。不过巫婆。以你的身手。不至于……” 虞松远半是抱怨。半是疑问地说道。 但郑书文却并沒听他说什么。她看着室内的女人。象是被电击一般愣了一下。美丽的双眼瞪得溜圆。但妖婆就是妖婆。脸上的惊诧仅是一闪而过。就突然嫣然一笑。破天荒地嗲嗲地打断了他。 “我臂上的伤……其实还沒好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二姐……姐姐……谢谢你……” “幽灵。欢迎你们。” 穿着陆军军装的女少校。三十出头的样子。她先是抱着浑身上下水淋淋的郑书文亲了一下。见郑书文手臂已经能自由活动了。又象母亲一样。将巫婆脸上的一绺秀发拢到耳后。这才顾得上向虞松远伸出手來。 “我的代号叫楚蕙。见到家里人真高兴。我受命协助你们完成袭击任务。并与你们同时撤退至澜沧。” 楚蕙情不自禁、充满爱怜的舔犊动作。让虞松远内心如惊涛骇浪一般。他握住她滑腻的小手。“你好。她叫巫婆。向战斗在敌人心脏的战友致敬。”说着。他向她敬礼。郑书文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也做了一个敬礼动作。 楚蕙赶紧向虞松远还礼。姿势标准。英姿飒爽。然后。又将巫婆抱在怀里。还刮了一下巫婆的小鼻子。 “姐。你……” 巫婆哽咽了一声。陡然泪流满面。二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她就象是与失散多年的母亲突然重逢一般。流着泪、撒着娇。钻进了楚蕙的怀里。 “少校、巫婆。你们……” 虞松远手指着楚蕙和巫婆。眼前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切。看到一对美女。长相差不多。吃惊了。”楚蕙刚张嘴要说话。沒想到巫婆抬起头。骄傲地啐了一口。又钻进楚蕙怀里。 楚蕙粲然一笑。“幽灵。你接应他们上來。我带小丫头去打理一下。一身臭汗。跟从水里捞起來的一样。都快成落汤鸡了。” 说着。楚蕙竟然象抱孩子一样。将巫婆横着抱起。走进隔壁房间。 虞松远向窗外下面看了一下。又点起一支烟。楚蕙和巫婆太像了。两人的亲昵动作。更让他震惊。难道她们……母女肯定不可能。真的是姐妹。他拍拍脑袋。一时又理不出头绪來。干脆不想了。 正在这时。林涛和林柱民生龙活虎地翻了上來。动作很张扬。 “巫婆呢。这死丫头吓死我了。一会我非得揍她。倔头倔脑的。简直是开国际玩笑。就是他妈的一头犟母驴。”林涛瞅了一眼屋内。沒看到巫婆。便豪气冲天。脱口骂道。 “这样不行。太任性。开玩笑么。会误了大事的。”林柱民一边往上拉着大绳。一边也心有余悸地说。 不一会。刘国栋也一个鸽子翻身。矫健地翻进室内。见巫婆和另一个女人都不在。便对虞松远抱怨道。“老大。要强调纪律。巫婆这‘监军’当的太不称职。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都闭嘴。有能耐一会当着她的面。好好教训她出气去……” 众人的抱怨。虞松远沒加理会。他意识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明白。巫婆的表现太反常了。两个女人形象酷似。让他震惊。这个世界上。巧合太多。无数个巧合。构成了精彩动人的故事。所谓“无巧不成书”。说的就是这相道理。可要是巧合得太离谱。就不太正常了、不太科学了。 旁边室内。楚蕙将浑身软绵绵的郑书文抱到床上。帮她脱去衣服。邪气甚重的“魔头”。此刻已变成了一只水淋淋的白羊。楚蕙打了一盆水。将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细擦试了一遍。她就象一个慈爱的母亲。更象一个温柔、细心的大姐姐。还将郑书文的脑袋移到床边。简单洗了头发。 虽然都是女人。如此完全坦露自己的身体。郑书文还是羞红了脸。闭目任她摆布。 郑书文属于珠圆玉润型美女。身材完美。皮肤粉嫩如凝脂。胸部高耸。蜂腰如柳。腹部平坦。一双美腿修长强健。简直艳情逼人。青春无敌。 “姐。你干吗。别动我啦。讨厌……” “我好奇不行吗。死丫头。二十五岁了。你竟然还是处女。你真是白活了……” 两个女人打闹着。楚蕙拿出干净衣服。一边给她穿上内衣。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她的躯体。嘴里啧啧称叹。“臭丫头。长得真不赖。姐真为你高兴。不知哪个臭小子能有艳福吃到你……” “姐。你长得才好。从小到大。我就羡慕你和大姐长得好。” “对了。幽灵刚才可是摸你屁股了。上來后还偷偷碰你**。还不止一次……不。你身上哪他都摸过了。可你分明一点都不抗拒。死丫头。你们不会……” “姐你好讨厌咩。跟过去一样。从來不管我。一见面就损我。命悬一线。那个小不点是在救我好不好。” “什么小不点。胡说八道。这小子人高马大。比你也就小两三岁。我看得出來。他对你还挺关心的。姐姐警告你。这世界上好男人是稀缺品种。遇见了就一定要抓住。” “切。以为我花痴。象你俩一样。看好一个就一定要弄到手……他是不错。可惜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我……” 郑书文已经慢慢缓了过來。自己接过一套m军作战服。懒洋洋地往身上套着。一边嗔骂着。一边撒娇道。“姐。我想你再亲亲我。” 楚蕙果真抱着巫婆的小脑袋。两人深情地拥吻在一起。 “听姐的话。姐弟恋在世界上是很流行的。你管他有几个女人。就是不能嫁。也可以做情人哪……” 巫婆又变成了小女孩。她闭着眼。忘情地抱着楚蕙的脖子。双手还不停地抚摸着楚蕙的脸庞。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扑簌地滚落下來。 “家里……父母好吗……” 巫婆又开始撒娇。“还好。好着呢……姐姐。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别让几个臭小子等太久。我们过去吧。” 两人亲密无间。手挽着手返回。众人都已经上來了。五个装备包也都拉了上來。刘国栋和林柱民正在收绳子。虞松远向楚蕙介绍了几名队员。 郑书文自己惹了“祸”。见到众人都投过來一付责备的目光。先嗲嗲地做起了检讨。“对不起啊诸位。姐姐我就是太好强。你说一个小女人。逞什么强。啊。这该多险。。刚才谢谢幽灵和楚蕙姐姐救命。各位小弟弟。以后可要多关照我咩。” 楚蕙扭过头。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众人都被“药”死了。再说人家都主动检讨了。林涛和刘国栋、林柱民抱怨的话只好都咽了回去。 林涛气得将头扭到一边。心里直骂自己太贱。这娘们平时一脸冰霜。可一放起骚來。简直天下无敌。多次遭受她的“魔爪”。本來还想借机好好教训她一顿呢。结果人家简单撒一个娇。他气话就愣是说不出來了。 楚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哑然失笑。然后给他们一一泡上茶。还摆出水果和点心。特别是还有一大盒巧克力。让他们补充体能。“先喝口茶。再吃点水果。最后一人吃四块巧克力。”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此时的“女魔头”郑书文。温顺得象一只小猫。楚蕙又从墙边架子上扯下一条干毛巾。怜爱地抱着她。给她擦着湿漉漉的秀发。 “你们……” 刘国栋、林涛和林柱民都愣住了。他们和虞松远一样。都感到非常震惊。这两个女人太象了。象得离谱。如果不是年龄有差异。简直是一对孪生女、姐妹花。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八章 蟒蛇在哪 楚蕙并不理会众人的惊诧。她旁若无人地擦着郑书文的秀发。并用梳子理顺几绺青丝。然后亲吻了一下。才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给诸位准备了几套军官制服和几套伞包。这里是821的仓库。看守仓库的两个兵。已经被我干掉了。部队都出发了。821仅留下一个7连。驻在这下面的两层。这里不会有人來。很安全。你们抓紧时间休整一下。我们就行动。” 说着。她干练地拿出一张较大的布防草图。展开铺到桌上。沒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个基地。目前仅有一个步兵营留守。索道对面山下兵营内有一个营。基地内有两个连。都不满编。821部队到边境参战后。这个基地的b区和d区暂无人居住。a区的二层仅有821的7连居住。共61人。其余无人居住。基地是正团级。司令部有两人值班。加我三人。一个基地副司令。一个值班员。我是机要主任。” 大家围着地图。一边吃着水果、点心。一边认真听她介绍敌情: “守卫营的两个连。要到夜里十二点就会安静下來。院子里有四挺高射机枪。两门三七高炮。一座雷达。两个萨姆防空导弹发射架。上面各备弹两枚。821部队的弹药库在负一层。藏匿大量特工专用的高爆药。有一个班警卫人员。平时两人值班。电报室在顶层。离我们这里不远。有两名女兵值班。受我领导。” “袭击开始后。电报室和电话总机。我负责摧毁。警卫营在基地大院内设有流动明哨一组四人。大门口内外各有两名哨兵。是明哨。哨兵都是整点换班。两小时一班……情况就这些。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吗。” “索道下面的警卫营值班情况如何。” “索道对面的警卫营。在索道站外设有四人明哨。索道站夜里一般停运。但有三个值班工人。营区无流动哨。营区大门有四人明哨。营区内有四辆卡车。一辆吉普车。在巡教县城还驻有陆军一个营。不过属于军区下属的二线部队。战斗力稍逊。” “从巡教乘车出发。至勐天府机场。正常的情况下。要走多长时间。” “现在已经过了雨季。路况一般。但好走。都是山间公路。也需要四个多小时。” 虞松远看一下腕表。“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五十。我们从十二点十分开始行动。先解决7连。我和鬼手负责。先设置大威力遥控爆炸点。争取完全消灭7连。连一只蚊子让它也活下不來。然后再在地下弹药库、通信室安放爆炸装置。” 见刘国栋、林涛和林柱民快速在图上标注完毕。他又说道。“刺客和天遁负责解决大院内的流动哨、门口的四名哨兵、基地司令部的值班干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在大院内的机枪、高炮、导弹阵地、警卫部队宿舍全部安置爆炸装置。所有人一律使用微声手枪。确保行动隐蔽。” “我呢。”见沒有自己的事。楚蕙主动问。 虞松远沒有理会楚蕙的话。继续说道。“作战环境特殊。我要求所有人执行任务过程中。必须全部背负伞包。各组行动时。如果发生意外。必须迅速翻窗跳伞。跳伞后从丛林内。向勐天府机场运动。集合地点为机场后山。信号为五个‘啪啪’声。一周后。不管能到几人。都要通过丛林隐秘穿越边境。返回澜沧上寮向徐大姐报到。并汇报任务失败详情。” 众人都神色严峻地点点头。大家都明白他此话的分量。 一旦行动暴露。即使跳伞成功。也将陷入安南特工部队和陆军、警察、民兵的围剿之中。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能生存下來。甚至穿越国境成功。从原始雨林内步行数百公里到桑怒。能不能活下來更是个未知数。 虞松远说完。又盯着桌上布防草图下方的索道站。在紧张地思索着。小队分身无术。楚蕙明显是提前夺取和控制索道站最好的人选。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可让她一个女人孤身从索道进入下方基地。里面可有一个营的人啊。一旦暴露只有殉国或束手就擒一条路。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楚蕙。欲言又止。 “你想让我控制索道站。然后我们从索道撤离。” 楚蕙聪慧过人。见他盯着图上的索道站思索。便说道。“今天基地司令命令。夜里索道一律停止运行。再说。上头索道站的四名工人。已经被我干掉了。我是机要主任。进出权限很高。由我开动索道过去。下面的士兵不会怀疑的。” “为什么夜里要停止运行。”林涛不解。 “是这样。由八个漂亮女兵组成的‘慰问团’來基地‘慰问’一天。按规定晚上就应该返回巡教县城。再‘慰问’山下的部队。可云窠基地的司令恼了。便以索道故障为由。将‘慰问团’多扣了一晚。”楚蕙嬉笑着说。 “多扣一晚。也沒有演出啊。”林涛意识到什么。还是脱口问道。 “你看不见而已。正在被窝里演出呢。” 楚蕙嫣然一笑。“所谓的‘慰问团’。其实就是‘洗衣班’。从79年边境战争开始。为鼓舞前沿前沿部队斗志。安南连一级普遍配一个十來人的女兵‘洗衣班’。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实质就是能战斗的军妓。这些女兵。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女中学生。有的才十六七岁。招兵时就被划破处女膜。装上了节育环……” “如果索道运转起來。下面的部队会怎样。”虞松远瞪了一下林涛。打断楚蕙的话。 “不会怎样。我只要先打一个电话。他们不会、也不敢怀疑的。只不过从索道撤离。你们必须保证袭击基地时。完全不惊动敌人。否则。就会捅了马蜂窝。山下营房和县城内的敌人。都会蜂涌而來……”楚蕙肯定地说。 虞松远大喜过望。小队众人也都长舒一口气。大家互相击一下掌。如果能夺取并控制下方的索道站。无疑是天无绝人之路。最恐怖的绳降。最沒有把握的伞降。都可以避免了。 “请楚少校换掉常服和皮鞋。穿上特工团的作战服和高腰硬底战靴。十二点三十分后。和巫婆一起。混到索道另一面的警卫营。控制索道站。最好能偷一辆有油的吉普车。并在车里等我们。另外。请你设法通知在云窠山底下接应我们的我方人员。立即撤离。我们将和你一起。直接乘汽车。奔袭勐天府机场。” “哇。太好了。” 楚蕙虽然觉得给她的任务太轻了。但还是很兴奋。“我还要告诉你们。一旦基地开始爆炸。我们驻巡教的人员。会立即发射信号弹。通知勐天府机场的我方人员。随时准备好飞机、降落伞。并接应你们。另外。我想参加突击。特别是亲手宰了7连长。” “为什么。我们宰他不是一样。” “不一样。这是个倚功自大、不可一世的混蛋。竟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楚蕙咬牙说道。 虞松远已经明白楚蕙心里的仇恨。于是命令道。“谢谢战斗在敌人内部的战友的支援。你和巫婆还是执行控制索道站任务。鬼手注意。所有爆炸装置。引爆频道与安沛要不一样。确保我们袭击机场前。再引爆安沛大爆炸。” “沒问題。”楚蕙沒有刻意坚持。 “抓紧补充体能。准备行动。”虞松远拿起一大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命令道。 他是刻意将郑书文与楚蕙安排在一组。两个女人见面时非同寻常的一幕。已经让他对心中的有些疑问。隐隐有了答案。安北小组失败。是内部出了内奸。高层精心设计。让兄弟小队将巫婆送进821。说明将要接受甄别的人可能就在821。 而我高层又将楚蕙的指挥关系转交给兄弟小队。并由楚蕙接应兄弟小队。或许说明高层对楚蕙是信任的。那也就是说内奸另有其人。而郑书文以“监军”身份力主奔袭巡教。既进一步证明需要甄别的我方人员肯定在云窠基地。同时也说明这里还有她更加牵挂的东西。 既然不是楚蕙。那会是谁。他在哪。为什么还未出现呢。难道。我高层或许已经有了确切情报。证明此人已经变节。特别是楚蕙为什么也沒有提起此人。 虞松远象又被自己绕进去一般。感到迷惑。秘战世界。迷雾重重。专长于隐秘战场突击的他。掌握的核心情况并不多。根本就理不出头绪。巫婆失常的表现。让他想帮帮她。可时间紧迫。他根本沒有时间來搞清缘由。他相信一身邪气的巫婆。一定会不辱使命。找出真正的元凶。 果然。郑书文突然说话了。 喝了热茶。吃了香蕉、点心、巧克力。妖婆已经缓过气來。小脸也不白了。相反却有点绯红。这女人善变。象一条母的变色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在东河时。她演安文娟。娇娇滴滴的。能把人腻死。从回到科隆开始。她就变成了冷冰冰的“魔头”。但小队所有人都刻意让着她。林涛、刘国栋、林柱民甚至都沒少受她魔爪拾掇。 此刻。她全忘记了楚蕙救她、爱怜她的好。话很平静。声音嗲嗲的。但在众人耳里。不啻是石破天惊。有平地惊雷的效果。 “姐姐。蟒蛇被关在哪。。”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十九章 敌巢甄别 虞松远等四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都惊讶地看着她仍绯红着的小脸。 楚蕙也看着她。但却是很平静地一笑。她还象大姐姐抱着小妹妹一样。用手帮巫婆将挡着额头的一绺秀发捋顺。然后从容地回答道。“蟒蛇在基地地下二层的‘地牢’里。” “姐刚才为什么沒有汇报他的情况。” “因为。他是必死之人。已经沒有必要。”楚蕙坦然一笑。又说道。“‘地牢’与弹药库相邻。只要炸毁了弹药库。连老鼠都活不下來。他必死无疑。” “也就是说。姐姐你已经判断蟒蛇变节了。妹妹想知道。姐姐你怎么能肯定他就在‘地牢’里。又有什么依据。來判断他一定是变节者。” “我是机要主任啊。当然不难知道他被藏在地牢里。” 楚蕙先给了咄咄逼人的“妹妹”一个爆栗。然后才冷静地回答着郑书文略带挑衅性的问題。“朱国英同志带领安北小组进入边境第二军区收集情报时。整个安北地区。直接配合这一绝秘行动的人。全部殉国了。只有蟒蛇一人幸存并被捕。被捕时的情况我不清楚。但后來藏匿进巡教821基地后。我参加了后期全部审训。” “既然他变节了。安南人为什么要关着他。朱国英同志被救回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正在恢复健康。但他并沒有报告蟒蛇有可能变节。朱国英同志是隐秘战线上经受过严酷考验的成熟领导干部。他会对蟒蛇毫无察觉。。” “国英同志康复。真是太好了。上帝是公平的。好人自有天佑。安南特工部门平时牛a得狠。原來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听说朱国英已经脱离死神威胁。楚蕙激动得几乎要高声欢呼。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可虞松远却敏锐地感觉到。她虽然语言激动万分。可她的眉眼与面部表情却十分冷静、机械。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这种分裂或反差。让他开始有了点困惑。 楚蕙继续说道:“朱国英同志为什么未察觉。我不好说。他会向组织说清的。至于安南特工部队为什么要关着蟒蛇。我认为这是安南国防部情报部和特工部队司令部故意施放的烟幕。为的是让我们的人救回蟒蛇。好继续为他们服务。” “难道他们知道我们要來袭击云窠。”虞松远震惊地看着她。 “这是绝密。他们不可能知道。起码目前沒有任何征兆表明他们已经掌握我们的计划。我判断他们认为这里绝对安全。所以才将蟒蛇临时关押在这里。但要不了多久。蟒蛇会被转移到罗城郊区一所监狱里。” “朱国英被俘时。姐姐你当时在哪里。” “我受安南国防部指派。当时正好在香港‘出差’。同时。我也借此机会执行我二局的一项秘密使命。我归來后。是二局通知我。朱国英被俘。并已经被救回了。且生命垂危。二局同时指示我甄别蟒蛇。可我无权单独提审蟒蛇。一直找不到机会來完成这一任务。” “这么说。你们互相不知情。” “那是当然。我与二局直接单线联系。如果不是二局通知我。我根本都不知道蟒蛇曾经是我们的人。” “好吧。我相信姐姐你说的话。按照规定。这是例行程序。希望姐姐理解。我要和你一起。去见见这个蟒蛇。按照规矩。姐姐你必须走在我的前面。” “当然沒问題。” 楚蕙被一通“询问”。却一点不恼。她知道。这是组织在例行地对她进行审查。因此。她灿烂地一笑。平静地说。 “巫婆。让天遁陪着你。” 两个女人这一通唇枪舌剑。让虞松远等人都紧张起來。如果楚蕙有问題。他们这趟任务。可就要出大问題了。而且。郑书文白顶着“魔头”的名声。从两人一番唇枪知箭对垒來看。她未必是这个楚蕙的对手。因此。虞松远不安地询问道。 郑书文对虞松远的关心。报以感激地一笑。她也很平静地说。“不用。我相信姐姐。”楚蕙闻言。则充满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那好。大家记住地图。现在套上安南军官制服。背负伞包。准备分头行动。” 众人快速换好服装。先背负好伞包。然后才携好装备包。虞松远手一挥。四人迅速向大楼外闪去。楚蕙则带着郑书文。并未背负伞包。直接从室内楼梯向下走去。 虞松远和刘国栋顺着楼梯。悄然从四楼來到二楼。楼道内非常安静。走廊顶部的照明灯已经关闭。只有昏暗的墙灯影影绰绰的。他们悄悄潜到7连的宿舍。一个连部。一个军官宿舍。五个士兵集体大宿舍。虞松远轻轻推开连部。是里外间。外间睡着一个士兵。虞松远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里间的房门虚掩着。刘国栋蹑手蹑脚进入里间。一张床。睡着两个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男一女。女上男下。偎在一起酣睡着。果然如楚蕙所言。这个女人肯定就是“慰问团”或“洗衣班”的成员了。姿势都沒变。可见之前战况之激烈了。 到底是特工连干部。刘国栋轻微的脚步声。就让剧烈发泄后陷入深度沉睡中的男人在半梦半醒间。竟然凭潜意识中的感觉。就伸手就向枕头下掏枪。刘国栋在夜视镜里把这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他心里为之一惊。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噗噗”两枪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击毙。 虞松远跟了进來。刘国栋心有余悸地用喉音说。“幽灵。不要挨个宿舍清理。会惊动他们。这些狗日的是真厉害。睡着了都还精着哪。” “好。每个宿舍门前安置爆炸装置。要足够。确保摧毁透。死干净。绝不能让一个生物还活着。” “是。保证无任何生物能存活下來。” 刘国栋按照命令。轻手轻脚。逐个宿舍门前墙脚处。安置两枚爆炸装置。士兵宿舍很大。门都虚掩着。从里面飘出浓烈的男人的体臭味、脚臭味。摧毁这样的一间宿舍。一枚爆炸装置就足够了。但刘国栋毫不悭囊。每间安置的是他妈的两枚。 接下來。他们又悄悄向电信室潜去。电信室位于d区顶层。走廊上亮着灯。静悄悄的。刘国栋轻轻推开门。见室内亮着明亮的台灯。两个女兵却都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瀑布一般的秀发遮掩着年轻的脸庞。睡相慵懒。刘国栋沒有惊动她们。而是悄声在设备后面安置了一枚爆炸装置。 一个女兵还是被轻微的声音惊动了。她抬起头。拢了一下额前的一绺头发。怔怔地看着背着两个大包、武装整齐的刘国栋。刘国栋张开一口白牙。对着女兵很灿烂地笑了。女兵只好也挤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又皱了一下眉头。刘国栋沒有让她多想。两掌将两人都击晕。快速捆了起來。堵上嘴。 “确保她们二个小时内睡不醒。” “明天天亮前肯定醒不了。我保证。”刘国栋笑嘻嘻地说。 他们又潜向a区的地下一层。那里是弹药库。弹药库外面的走廊。被铁栅栏门锁着。里面的值班室透出灯光。走廊内就飘出隐隐的粗劣白酒苦涩的香味。还若隐若现地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虞松远扶着。防止弄出响声。刘国栋悄悄打开锁。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到值班室门前透过门缝一看。一个军官与一名士兵正在喝酒。一边“骨崩骨崩”地咀嚼着花生米。一边在高谈阔论。他迅速推门进去。在他们一愣神间。“噗噗”两枪。将两人打死。 他从军官的尸体上取出钥匙。到走廊尽头的铁门旁边。将铁门打开。然后在弹药中间。安置了一枚爆炸装置。不放心。又到另一边又放了枚爆炸装置。 虞松远则从装备中拿起二支m45冲锋枪挎在身后。并将八个压满子弹的弹匣。一一插进两个皮质背携式弹袋内。提在手里。 他和刘国栋两人忙活完毕。又推开地下走廊上的一扇铁门。走向地下二层。地下二层其实就是牢房。走廊内的四名看守。已经被干掉了。伤口都在咽部。值班室内。两名值班的军官。也都被割了喉。伤口细微。一具尸体坐在椅子上。头悬在一边。似乎在思考。一具尸体躺在床上。很“安详”的样子。 刘国栋向虞松远伸了伸大拇指。这分明就是“魔头”巫婆和楚少校联手干的。 各间牢房都关着门。走廊内骚臭气味熏人。走廊内静悄悄的。不时从两边牢室内传出咳嗽声和犯人的梦话声。两人顺着走廊走向重囚区。推开栅栏大铁门。又进入一个走廊。來到一间门被打开的重囚室前。只见门前也有两具尸体。都是被割了喉。连一点反抗都沒有。原來她们也刚到。楚蕙端着手枪在警戒。郑书文正在开锁。 见虞松远和刘国栋走來。楚蕙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刘国栋正要上前帮忙。妖婆已经利索地将大铜锁打开了。刘国栋帮着推开沉重的铁门。大门“轰隆轰隆”地打开了。郑书文“啪”地打开室内的灯。带头走了进去。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章 钻燧何由萌 囚室内足有三十來平方。(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张床。一个臭哄哄的马桶。 一个头发较长。满脸乱稻草一般胡须。戴着脚镣。和衣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來。叮当叮当一阵零乱的响声后。男子赤脚站在地上。浮肿的双眼无神地看着走进來的郑书文。 “水中原无火。” 巫婆已经从嗲死人的乖乖女。变成了面无表情“魔头”。她直视着囚室内男人。嘴里似乎很随意地吟诵道。 “元火……元火复还生。” 男子闻言张嘴就是一口公鸭嗓。声音尖细直往人肉里钻。他咳嗽了几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低头“啪”地吐出一口浓痰。才脱口吟诵完毕。脸上隐隐现出欣喜的神情。 “若谓木无火。” 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久了。再文明的人也会变得粗俗。巫婆男子的表现视若无睹。继续对道。 “钻燧何由萌。” 对答完毕。男子面露惊喜之色。瞬间又现出惊愕的表情。他向郑书文快速走了两步。张开双臂说。“欢迎同志们。你们怎么能进得了这个虎狼窝。。” 巫婆却依然冷静地说。“蟒蛇。你受苦了。我的代号是巫婆。国英同志已经脱险。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是他命我们來接你的。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了这个基地。你获救了。” 等她说完。男子兴奋的脸庞。一下子灰暗下來。他沉吟半晌。暗淡的灯光下。脸上又露出惊诧、疑惑、不安的复杂表情。 “哈哈哈……” 他突然仰首望着天花板。爆发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声音象细钢丝一般尖细。如金属之间在拚命地互相摩擦着。其声音让人骨头里发凉。每一个毛孔都颤栗不已。他大笑完毕。跟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们真多疑啊。到底还是不相信我。还在故意讹我。” 男子笑毕。万念俱灰。叮当叮当地回身坐到榻上。倚着破烂的棉絮。闭目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你们’是指谁。为什么说是讹你。”郑书文“不解”。轻声问道。 “朱国英已经被你们注射了过量毒素。慢性剧毒。你们可真够狠哪。简直惨无人道。他怎么可能还能活着。你们既然不相信我。那么。不必再费心了。送我上路吧。”男子睁开眼睛。鄙夷地瞅着郑书文。说完闭目不言。 郑书文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灿烂。昏暗的室内顿时如阳光明媚。“蟒蛇。你怎么知道朱国英被注射了过量毒素。。你又怎么就能肯定朱国英必死无疑。。” “我怎么知道。你无权过问。不过。让你们这些小喽啰知道也无妨。是国防部情报局的黎特派员。亲口告诉我的……不。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突然醒悟过來。惊慌地从床上蹦了起來。手抓镣铐。愕然问道。 “我们和朱国英烈士一样。都是被你背叛的人。” 一丝痛苦的神情。从巫婆脸上掠过。她咬牙一字一句说完。扭过头去。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不想再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但很快。她又掉过美丽的小脑袋。脸庞上又被鄙夷、不耻的神情取代。 “蟒蛇。朱国英同志已经壮烈殉国。他死得重于泰山。他确实被注射了过量的毒素。但是。他牺牲的消息我们严密封锁。至目前仍然是绝密。你既然能知道。也就说明了一切。不要演戏了。安北小组暴露。被821血洗办事处。肯定就是你的‘功劳’了。” 男子瞪大了眼。眼光中露出恐惧。他张大嘴巴半天沒有合拢。突然“扑嗵”一声跪了下來。手捧着镣铐。向郑书文膝行了两步。嘴里连声哀求。声泪俱下。 “饶了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看在我潜伏这么多年立过大功的份上。饶了我……我被他们抓住后。他们用一种小蛇往我尿道、肛门里钻。我实在是熬不住了……他们已经知道大概。我想瞒也瞒不了……我只说了这一件事。其它事。我真的沒说……” “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你就是说了也沒有用了。” 郑书文不为所动。细声细气地劝慰道。“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誓言。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做叛徒的后果你清楚得很。你罪该万死。既然做了。那好。你还是象一个男人自己了结吧。哭哭啼啼的象什么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郑书文淡淡地说完。无比厌恶地掉回头走向室外。虞松远分明看到。这个“女魔头”目光中喷着火。那是要杀人的怒火。 楚蕙走上前去。男子一见到她。又怔了一下。象是抓住了一把稻草。“少校。你见过我。快救我……”楚蕙鄙夷地看着他。手象一阵清风。从他面前闪电般掠过。然后回转身便走。 男子怔怔地看着她。双眼充满恐惧和绝望。他的脖子上象被画了一道细细的红线。血慢慢渗了出來。顺着脖子又慢慢地流下。膝盖一软。身体跟着慢慢地软瘫在地板上。 四人走上地下一层。虞松远叮嘱道。“小心一点。控制索道站。控制退路。” 楚蕙和郑书文手挽着手。两人同时点点头。便快速向大院内走去。看着两个女人亲昵的动作。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便顺着走廊。向警卫营的居住区快速潜去。 再说林涛和林柱民潜到院内。等了十多分钟。才等來了四名骂骂咧咧、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流动哨兵。巡逻哨非常大意。根本就沒想到这里可能被袭击。他们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晃了过來。 看來。“慰问团”果然是用心在“慰问”。高级军官们都沉浸在温柔乡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顾不上料理基地军务。下级军官和士兵们享受不到这些娇娇滴滴的高档货。但无人督促。也就乐得逍遥自在。整个云窠基地的这个夜晚。都笼罩着散漫和毫无戒备之中。 林涛和林柱民潜伏在高射机枪的掩体旁边。等他们走到近前。两人跃起。同时打出“噗噗”两枪。子弹准确击中四人脑袋。巡逻队四名士兵被瞬间放倒。将尸体拖到机枪掩体内后。他们沒做停留。立即一前一后公公开开、大大方方地。向大门外走去。 林涛还嗤地一声。划着火柴点起一支烟叼着。见他们穿着军装。刚换上岗的门卫。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还沒睡醒的样子。连问都沒问一声。林涛走到大门外边两名哨兵身边时。林柱民刚好走到里边的两名哨兵身边。两人几乎同时双枪齐射。将四名哨兵打倒。 就在这时。楚蕙和郑书文手拉手走出來。向他们竖了一下大拇指。便亲亲热热地向索道站走去。 林涛与林柱民将尸体拖到大门外隐藏好。又迅速向c座大楼内潜去。他们先到基地司令部。很轻松地就解决了值班的三名人员。然后又悄悄溜到警卫营的走廊上。这里十分安静。能清晰地听到宿舍内士兵如雷的酣声。 影影绰绰的走廊夜灯下。两个黑影悄悄向这里接近。耳麦内响起“啪啪”两声。原來是虞松远和刘国栋。林柱民和林涛警戒。刘国栋在宿舍和雷达控制室、操作室都安置好了爆炸装置。 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四人交替掩护着。悄悄退回到大院内。他们又分别在高射机枪、三七炮、雷达与导弹阵地。全部安置了爆炸装置。 來到基地大门前。便快速顺着台阶进入索道站的巷道。林柱民是尖兵。走在前面。黑暗中只听到一个女人“呀。”的半声惊叫。就恢复了平静。 虞松远、林涛、刘国栋三人大惊。持枪快速向巷道深处走去。夜视镜中。只见林柱民已经打开索道站的门锁。正将一男一女两个上身衣着完好、下身却光着腚的尸体。拖向大门之内。 “基地到处是空房间。干吗要躲这偷情。” 林涛纳闷地嘀咕一句。从里面栓上大铁门。与虞松远、林柱民一起跳进大篮子内。刘国栋拧开手电简单研究了一下。便启动缆车。然后小跑几步也从门内跳进大篮子之内。扣好门。大篮子吊在钢丝绳上。晃晃悠悠地。慢慢无声滑向山下。 “这玩艺靠谱吗。”林涛手抓着上方的扶手。心虚地问道。 “别看是藤条编的。这东西用桐油泡过。强度不比钢板差。韧性比钢铁好。当然靠谱。”刘国栋肯定地说。 楚蕙将小队从山下吊上山巅。用的是沒有盖的篮子。那是真正的篮子。是吊运物资用的。而这个大吊篮是封闭的。完全用藤类、荆类植物编制而成的索道吊篮。以荆条为筋。以藤条编织。方方正正。里面有六个用藤条编织成的坐椅。吊篮两边还有四个小窗户。脚下还铺着地板。极其精巧。 从窗户内看出去。钢缆差不多成四十五度通向山下。山下黑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风很大。吊篮被吹得左右摇晃。发出“咕滋咕滋”的响声。不知楚蕙和妖婆是否已控制了山下的索道站。距离过远。对讲机里一点动静沒有。 看着黑乎乎的夜空。所有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一章 天谴云窠 吊篮摇摇晃晃地下坠着。一座座高高的铁塔奔向身后。漫长的空中行程终于要结束了。下方的山头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 “准备战斗。” 袭击开始后。似乎太顺了。这让虞松远心里有点不踏实。索道站黑乎乎的一大团。正扑面而來。后面的基地里也是一点动静沒有。如果楚蕙和巫婆袭击失败。小队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但他未感到危险。即使如此。他还是发出命令。 其实。这仅是虞松远的感觉而已。他们并不是袭击太顺。而是他们成长了。成熟了。已经再沒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吊篮一头扑进黑暗之内。第一时间更新“咕咚”一声剧烈顿了一下。刘国栋快速打开门。跳下吊篮。众人在吊篮顺着轨道行进的过程中。鱼贯跳下來。大吊篮一刻也不停顿。又顺着钢缆。钻出索道站。缓缓向山上滑去…… 脚下是三具尸体。一名工人。二名值班的哨兵。林柱民检查了一下。都是刀伤。而且都是一刀致命。林涛在操作室内。发现两名工人尸体。都是在岗位上被干掉的。休息室内。也有两名士兵尸体。睡在床上的姿态都沒怎么变。 “两只母大虫。确实厉害。”林涛悄声赞叹道。 四人将尸体全部推下悬崖。并将自己背负的伞包也一齐掷下山崖。刘国栋则在钢缆处和索道站。全部安装了爆炸装置。确保在第一时间完全摧毁。 虞松远“啪啪”敲击了两声耳麦。耳麦内也传出“啪啪”两声。声音仿佛也带着点磁性。十分慵懒的样子。这两个女人声音都带着扣人心弦的磁性。不用看见人。仅听声音就能让人心里直颤栗。 四人离开索道站。刘国栋先在索道站大门里面设置了两组诡雷。然后将大门从外面锁上。钥匙则被扔向悬崖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悄悄來到大院内操场上的停车场。只见楚蕙和郑书文穿着作战服。楚蕙还将郑书文抱在怀里。两人亲密无间。舒舒服服地斜躺在吉普车后座上。象是快睡着了的样子。虞松远上车。将冲锋枪和装满弹匣的胸挂式弹匣袋递给她俩。 “不错。心还真细。” 楚蕙懒洋洋表扬道。自己先背好。然后还细心地帮郑书文背好弹匣袋。这是m制专用胸挂式弹匣袋。不影响携带战术背包。但作战时极其便利。三个主袋。里面插着三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左右两边各有二个小袋。里面共装了八枚单兵手雷。 林柱民从驾驶台下抽出一团乱线。很快打着火。刘国栋还不忘在旁边的卡车油箱旁边吸上了一枚爆炸装置。四人上车。出情况了。六个人。怎么坐。楚蕙一点不犹豫。自己坐后座中间。让郑书文坐到她腿上。 老式的m军吉普车象老牛一样。“呼哧呼哧”喘着气。开始向大门驶去。 大门在大院的右上角。需要爬一段坡路。吉普车引擎咆哮着。就快累哭了。这才费力地驶到大门前。这辆车是基地内唯一的吉普车。肯定是营长的指挥车了。夜晚值班的士兵。还不忘给车辆敬礼。林柱民潇洒地还礼的同时。坐在后座左边的林涛。手中的潜水刀甩出的同时。手枪“噗”地一声。干倒了另一个士兵。 这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虞松远“噗噗”两枪。第一时间更新也把另外两名哨兵干掉。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大门口灯光闪烁、孤寂。已经冷冷清清的了。只有从丛林内吹來的清冷的夜风。在呼啸不已。林涛下车收回刀。回到车上。吉普车冲出营区。顺着山间公路向巡教县城方向开去。 “怎么走。” 行驶了约有两三公里。前方出现岔路口。还有一个无人值守的岗亭。林柱民一边问。一边关掉大灯。 “向右。顺着山脚下的六号公路走。然后转379山间公路。转向勐天府方向。”楚蕙对地形很熟悉。便肯定地说。 刘国栋也说。“少校说的沒错。不要犹豫。”等林柱民已经转向六号公路。刘国栋又问道。“幽灵。什么时候起爆。” “再过半小时。离开巡教县城、进入安全区域的时候。”虞松远向左侧黑乎乎的巡教县城瞅了一眼说道。 “我不同意。我建议现在就起爆。我们已经远离基地。基本上进入安全地带。如果等的时间太长。守备营一旦有人起來上厕所。就容易发现异常。”楚蕙说。 “幽灵。少校说的有理。确实不能等。”林涛也同意楚蕙的意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林柱民也表态。“我也同意少校的意见。” 虞松远掉头看了一下郑书文。妖婆舒舒服服地坐在楚蕙怀里。娇滴滴地说。“楚蕙姐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咩。” “刚见面时两人象两只爱掐架的母鸡。这会又好成一个人了。”林涛刚揶揄了一句。郑书文软绵绵地一掌就上头了。见“女魔头”又要发飙。林涛赶紧闭嘴。 “既然少校和大家都意见一致。那么。起爆。” 虞松远一声令下。刘国栋按下了起爆按钮。 众人都掉转目光。只见后面高高的云端之上。透过云团。隐隐能看出一团焰火在闪烁。那是云窠基地。此刻已经被大爆炸淹沒。变成了人间地狱。索道下方的基地内。也如过年时放焰火一样。剧烈的大爆炸此起彼伏。忽然。后方的天幕上。火光四射。更大的一声大爆炸如惊雷一般隆隆传來。可谓地动山摇。坐在吉普车上。都能隐隐感到大地在微微震颤。 黑暗的天幕上。一个暗红色的大火球翻滚着。从云端中。慢慢、慢慢地。升向更高的天空…… 林涛从车窗内望着大火球。嘴里感叹不已。“出來混迟早是要还的。狗日的七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结束了。。雷达站一箭之仇。这下子是彻底报了。” 林柱民也兴奋地说:“鬼手。我爱死你了。这东西这么厉害啊。吓死人。留在基地的人。除非神人。否则不大可能活下來。” 事后得知。这次大爆炸的后果确如林涛和林柱民所言。基地建筑被完全摧毁、崩塌。821部队的七连在睡梦中被埋入废墟下。无一生还。守备营和前往“慰问”的流动“洗衣班”。仅有一名女兵一周后在建筑废墟下被找到。不久也不治身亡。 大爆炸刚停歇。身后的巡教县城上空。“轰”的一声炮响。一发迫击炮发射的信号弹直射天空。城市上空。照明弹如一枚小月亮一般挂在空中。将城区照得如同白昼。 “这里离勐天府那么远。中央全是大山。那边能看到吗。”刘国栋不放心。 “你放心。他们在那边山头上。专门设立了观察哨。”楚蕙肯定地说。 这时。巡教县城象开了锅一般。也都乱了起來。一幢幢低矮的居民楼、院落、竹楼。灯光先后亮了起來。各种车辆在轰鸣。大队人群的吵杂声。都在轰轰烈烈地向云窠基地聚集。 刘国栋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咆哮着。可车速只有六十多公里。却再也上不去了。他怕发动机受不了。赶紧将车速降到四五十公里。 “为什么减速。应该迅速离开。”林涛催促道。 “十年前的美国吉普。老爷车了。又重载。全速它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郑书文摆弄着冲锋枪和子弹袋。“还是这种m45小巧。我拿了一支哨兵的56式。就显得笨重了点。” “四个哨兵。你们是怎么干掉的。”林涛好奇地问。 “切。他们都昏昏欲睡。那还不简单。”楚蕙轻松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果你们不來。我们或许也能重创他们。比如。引爆**库。但是。不可能完全摧毁他们。其次。一旦失败。我们将付出重大代价。”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受过战斗训练的人并不多。一旦失手。肯定要付出重大牺牲。经营多年的信息和人脉网络。就要彻底破坏了。比如前几个月。纳加另一个小组擅自行动……对了。丫头。安北小组的老朱他到底……” “国英同志。已经壮烈殉国。”郑书文轻轻地说。 “壮哉。国英。刚才我应该一刀刀地碎剐了蟒蛇……”楚蕙恨恨的地说。 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丽人。都被悲切的气氛笼罩着。林涛赶紧转移话題。“楚蕙同志。听你刚才的意思。第一。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第二。敌后作战。失败难免。但一旦失败。牺牲我们不要紧。牺牲你们就得不偿失了。”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楚蕙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郑书文。伶牙利齿。“屁话。你们是什么人。他们能和你们比么。办事处成员。都是能获取信息的各类人员。有的人连枪都沒放过。他们的长处在于能获取和分析信息。职责不同。作用不同。明白吗。小东西。杀人。你是内行。其他的。你差得远呐。” “我说错了你也犯不上真打我吧。不过我还是不服。”林涛脑袋上又被弹了一个爆栗。他揉着脑袋。心里很享受。嘴上却继续在故意气她。 ------------ 第四十二章 挡道者诛 林柱民也开始帮腔。(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妖婆。你真是一条变色龙。到了少校怀里。就成了乖乖女。掉过头來面向我们。就成了‘魔头’。” 郑书文也怕犯众怒。闻言便认真地解释道: “你们一个小队四个人。有精于突击、打开局面的杀手。有精于谋划、善于指挥协调、能处理各种复杂难題的战术专家。有爆破、工程、电子、通讯专家。有擅长狙击、能临危不乱的狙击手和支援专家。你们组合起來。就是一个无往而不胜的战术小队。可在分析政治、经济信息方面。你们就不如他们了。” “巫婆。你威武行了吧。纳加是一家商业公司。它的驻外办事处。一项主要职能就是收集和分析各类信息。我们说着玩呢。让他们提着枪上战场。我们也舍不得。”林涛不想和她争论了。便主动罢战。 “少校。你还会再到敌后吗。”刘国栋问。 “我已经暴露。本來我在国防部机要局担任副处长。但‘北光-84’作战计划泄露后。我也受到安军内部怀疑。当然他们沒有证据。甄别期间。我从香港一回來。就将我调到云窠基地下基层锻炼。实际就是变相管制。也是为了方便控制。” “这么说。我们这次行动。巫婆的重要使命。就是甄别你们两人。还要负责救出你。我的天。这个徐大姐。真是一肚子小九九。”林柱民感叹道。 “徐大姐是谁。” “是我们的一个小大姐。也是纳加的管家婆。你的老板。少校。我们把你救出來。你得有点表示吧。” “她不是我的老板。我也不是这个什么纳加的人……要请客是吧。好办。到永珍后。姐到最好的店。请你们五人吃法国大餐。” 众人都被云窠基地壮观的爆炸场面吸引。心情都很舒畅。就在他们高高兴兴地打打闹闹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坐在楚蕙腿上的郑书文。把头伸在前面两个座位之间。似乎在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外面壮观的场面。其实。她乘别人不注意。悄悄握住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虞松远的左手。 虞松远愣了一下。刚要有所反应。郑书文已经在他的手心里开始写字。他的神经瞬间绷紧了。开始细心地辨别出郑书文写的是十二个字。 “如遇意外。干掉楚蕙。。” 干掉楚蕙。。 虞松远震惊不已。浑身如遭电击一般。巫婆身负使命。是“监军”。有更高级的权限。徐天一和英雅曾经说过。郑书文是小队的“指导员”。对所有行动。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她都有最后决断权。虽然此刻她的命令绝不是儿戏。他必须执行。可他还是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巫婆迅速写道。“执行命令。” 纠缠长了会被怀疑。她沒有时间回答虞松远的疑问。而是断然命令。虞松远只好写道。“执行。” 但他心里却更加震惊。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早在从袭击东河兵站时开始。一场更大事件的帷幕已经拉开。巫婆在东河时如仙女下凡一般。突然从天上降临人间。在武馆制定出击安北作战计划时。她与他的计划竟然“不谋而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云窠基地内甄别楚蕙和蟒蛇。到此时命令情况紧急时干掉楚蕙。一切的一切。似早已编排好的话剧。正按照预定计划在进行着。 而在这更宏大的一幕幕大戏中。虞松远悲哀地意识到。他和他的兄弟小队。只不过是配角。充其量是几枚重要的棋子而已…… “幽灵。后面一直有车跟着我们。是军卡。越來越近。”林柱民看一眼后视镜。急促报告道。他的话。打断了虞松远和巫婆的交流。郑书文悄悄抽回了手。虽然她很细心。还是让坐在另一侧的刘国栋发现了。刘国栋很不满地瞪了虞松远一眼。 “我早看到了。加速前进。到前面山口后。下车隐蔽。沒有人发现我们逃出基地。他们可能是按照命令。例行巡查这条道路。”虞松远知道喜好生事的刘国栋又生疑了。但他沒有理会。而是快速命令道。 其实。虞松远早在离开巡教县城不久。就发现有一辆车在后面跟着他们。云窠基地被袭。奠边省军区会在第一时间。派部队巡查各条公路。同时会关闭与澜沧上寮的边境。但他们绝对想不到兄弟小队会袭击勐天府机场。并夺飞机从天上逃遁。 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结束后。勐天府机场就逐渐变成了民间机场。只到与中国边境爆发战争后。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才有军用运输机在这里降落。现在实际成了军民两用机场。由于离中国边境尚远。奠边省省军区平时只派一个陆军连队。防守机场。 吉普车加速前进。很快后面的灯光越來越远。前面是一个大转弯。刘国栋将车开进路边一块平地内。虞松远等人迅速跳下车。 虞松远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咬牙下令。“只有一辆车。干掉他们。” 本想炸掉一棵大树挡住他们。但是。正好有一棵枯树。林柱民和刘国栋立即抬起來放到路中央。大家则在路边丛林内隐蔽起來。 车辆很快就來了。原來是一辆客货两用卡车。车头上架着机枪。车上有十几名士兵。大灯把路面照得雪亮。见路面有枯树。客货车慢慢停下。驾驶室内的军官吆喝了一声。后面车厢内跳下几名骂骂咧咧的士兵欲抬开大树。 虞松远轻声说。“大家注意。打人。别打坏车。预备。打。” 相隔只有十來米。这么近的距离。四支m16和二支m45的密集弹雨。刹时就将毫无防备的士兵们打倒大半。在第一轮弹雨中。抬树的士兵就全部中弹身亡。车上的士兵有几人慌乱中跳下车。以汽车为掩护。开始“砰砰”还击。 “转移阵位。” 泼洒弹雨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利用暗夜掩护。小队迅速运动到公路对面。而躲在汽车后面的士兵。慌乱中仍然在向公路对面射击。几枚手榴弹掷到小队刚才的阵位上。“轰轰”爆炸。见攻击者不再还击。士兵们不敢抬头。盲目地射击着。 “手雷。延时三秒。注意。空中爆炸。”虞松远透过夜视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悄声命令道。 几颗手雷延时后。立即掷向车旁的士兵群中。“轰轰”几声。手雷全部在空中爆炸。密集的破片产生强大杀伤力。士兵们枪声稀薄下來。爆炸声刚息。林涛和林柱民两名突击手就扑了上去。迅速将尚在负隅顽抗的士兵击毙。 简单打扫一下战场。敌十四人全部被击毙。林柱民将尸体全部拖出车外。林涛和刘国栋则将大树挪到路边。林柱民坐进驾驶室。刘国栋则跑到吉普车旁边。安置了一颗诡雷。楚蕙和郑书文快速从尸体上搜出几个弹匣扔进客货车内。人也跟着坐了进去。 “慢着。都滚下來。”林柱民正要起步。刘国栋断喝一声。 众人下车一看。原來右后胎被手雷弹片刺爆。 幸好车厢下面挂着一条备胎。刘国栋和林柱**手。将备胎取下。开始换胎。 林涛拿出烟。与虞松远坐在大树上。一人一支点着。楚蕙和郑书文看了一下他们换胎。也过來坐下。只不过。郑书文是抱着楚蕙的胳膊。 虞松远暗暗的摇了摇头。巫婆在东河时一场狙击。击毙上百人。是典型的“魔头”。可要一旦撒娇放骚。就成了妖婆。绝对风情无敌。能腻死人。那嗲劲男人受不了。女人一样招架不住。就这么一个晚上的功夫。楚大少校就被她“俘虏”了。 “幽灵。如果夺取飞机失败。你有什么备用方案。”楚蕙看了一下腕表。又瞅着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进入丛林。与‘飞蝎’过过招。”虞松远想都沒想。断然说道。 “飞蝎”是安南特工部队中的精华。战斗力在东南亚首屈一指。 “丛林猴子很厉害。但肯定不是你们对手。我估计就是海豹、三角洲。也未必能挡得住你们。” “姐姐你好厉害耶。与m国人交过手啊。”巫婆腻着她问。 “如果机场出现意外。进入丛林。是唯一办法。”林涛也说道。“安军号称丛林猴子。‘飞蝎’号称丛林无敌。老子很想和他们在丛林里较量一番。” 胎换好了。大家迅速上车。林柱民关起大灯。加速前进。约又走了一个小时。前方又出现了一辆汽车的灯光。 “勐天府守备连听到云窠基地的爆炸声。前來支援了。”林柱民判断。 “怎么办。是进入路边躲过去。还是干掉他们。” “前面还有多远就到机场。”虞松远看一下腕表。问道。 “还得四五十分钟。”楚蕙说。 “我们沒有时间了。到路边隐蔽。直接干掉他们。”虞松远说完。又对刘国栋命道。“引爆安沛基地。” “是。”刘国栋调好频道。果断地按下按钮。 一股激奋之情在众人心田回荡。林涛打了一个响指。“我看他边境战争还怎么打下去。累死他狗日的。”虽然听不见爆炸声。但他们都知道。随着刘国栋这一摁。安沛郊区的几个军事物资屯集地。肯定瞬间化为一片火海……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三章 夺路勐天 林柱民在公路的一个拐弯前。[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将车开到路边树下停住。刘国栋则快速跑到公路拐弯处。在路中央安置了一个爆炸装置。其余几人。都在路边灌木里隐蔽起來。 刘国栋跑回來隐蔽好。过了一小会儿。对面的大车就驶了过來。这会看清楚了。是一辆大卡车。上面站满了武装士兵。车头上也架着机枪。 “所有人低头。双手抱头。嘴巴张开。”刘国栋命令道。 等车辆进入爆炸范围后。刘国栋计算好提前量。倒计着数。手一按。“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象滚热的台风一样。剧烈刮过众人头顶。每个人都感觉脖颈热水烫着了一般…… “轰-咔嚓-轰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身后又紧接着传來一阵巨响。原來。一只车轮飞向他们身后几十米处的高空中。直接命中一棵大柏树。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大碗粗的大树竟然被一条轮胎拦腰击断。巨大的树冠轰然坠落。又一次惊天动地。 如此巨大的威力。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再看汽车。早已经被炸得粉碎。 “老天。是c4吗。你到底弄的什么药。这么变态啊。”楚蕙掠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心有余悸地嘀咕了一声。爆炸声刚息。她身边的刘国栋顾不上回答她。已经和众人一起扑了上去。 手电光下。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血迹遍地。惨不忍睹。放眼所及。到处是残缺的肢体。爆炸现场变成了屠宰场。几个沒死的。也被震得昏头昏脑的。在地上抽搐着。只有一人战栗中还不忘胡乱地对四周乱开枪。刘国栋和林柱民连续开枪。肃静残敌。小队一分钟也不有耽搁。迅速上车。向机场方向快速驶去。 从这里到机场。再无阻截的安南士兵。相对通顺。 公路穿越一个小山头后。前方出现大片灯光。尤其是长长的跑道上。跑道灯摆成一个长蛇。壮观得很。机场到了。众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车子风驰电掣船驶到机场门岗前二三百米。前方路面有手电光打出三短一长信号。 “安全。快通过。” 楚蕙拿出手电回了信号。又叫道。“大门已经被我方人员控制。快冲进去。” 机场并无防备。或许守卫机场的安南陆军根本就沒想过会有人到机场抢劫军用飞机。车子一直开到大门前。林柱民停车。大门下站着两名男子。虽然是夜里。但仍都戴着头套。 其中一人急促地说道。“停机坪后面一排飞机中。中间那架安12。257号。已经加满油。请迅速撤离。祝同志们一路顺风。” “谢谢你们。快一起上车。” “不。我们将按命令掩护你们安全起飞后。然后撤离。事关重大。时间宝贵。请同志们迅速起飞。” “好。我们执行命令……”虞松远和车上众人见对方语气坚定。明显带有命令的口吻。便不敢违拗。向两人行军礼后。林柱民一脚油门。加速向停机坪后排驶去。 这是一个军民两用运输机机场。后面一排。停着四架飞机。大家跳下车。刘国栋打开门。快速爬上飞机。林涛和林柱民则分别向两边的飞机跑去。安放好炸弹。 一会儿。飞机引擎就轰鸣起來。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后面巨大的货舱门慢慢放了下來。众人一起跑进货舱。 “准备起飞。注意阻击追兵。”刘国栋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來。 机场大门前。两名男子见虞松远等人的车子已经加速向机场内的停车坪驶去。便也跟着跳上一辆吉普车。尾随而去。但他们沒有跟着驶向停机坪。相反。却越过跑道向机场另一边的防空阵地驶去。 吉普车快速驶到离跑道七八百米远的地方。两人熄火跳下车。向高射机枪阵地跑去。这里是拱卫机场的几个高射机枪阵地之一。跑道对面。就是塔台和几排三四层高的楼房。这个楼房群中。其中两座楼。就是机场守卫连的驻地。 勐天府机场建在一个山区盆地内。这里四周高山连绵。当年法国人是万不得已。才不得不选择这么一个紧迫的地方修建机场。 这个高射机枪阵地。由四挺中国产的双管四联装五八式高射机枪构成。火力极其强大。这种高射机枪。是根据北极熊1955年转让的14.5毫米ЭПy型单管、双管四联高射机枪图纸。中**工于1958年才仿制而成。 越战时。为帮助胡志明抵抗m国空军对安南北方的狂轰滥炸。中国三十二万工程兵和高炮部队进入安南北方。战争结束后。部队撤回国内。很多装备便留给了安南。拱卫勐天府机场的三个防空阵地。都由中国产的五四式37毫米高射炮和五八式高射机枪组成。 两名男子对上暗语。才进入阵地掩体之内。一个同样戴着头套的高个男子迎了上來。沒有寒喧。直接埋怨道。“南山。你们的任务是潜伏。必须迅速撤离。” “不必多言。准备起爆。等飞机一起飞。我们会迅速撤离的。” 男子说着。两人便分别走上阵地。操纵高射机枪对准跑道。准备狙击机场内的守卫部队。 阵地内走出的男子正是张五常。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走回机枪阵地。做好了战斗准备。而那两名男子。说话的正是我高级情报员陈乔山。 虞松远等人并不知道张五常、刘卫民小组和陈乔山都在机场边的阵地内。准备狙击守卫部队。帮助他们顺利起飞。 刘国栋操纵着飞机。开始慢慢滑出停机坪。林柱民进入机舱做副驾驶。林涛则检查了一下降落伞。我的天。一下子准备了七八个。林涛不禁心里对徐天一又是一番感慨。她的纳加公司真是无所不能。 飞机向跑道滑去。这时耳机内传來塔台用安南语的呼唤声。“257号。你要干吗。257。你沒有起飞命令……” 刘国栋不予理睬。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飞机继续在跑道上滑行。 机场警报声跟着就“呜呜”响了起來。就在这时。塔台和几座楼房、机场周边同时腾起几团巨大的火球。从飞机上向下看去。剧烈的爆炸如电闪雷鸣一般。 “他们为什么不撤退。”林涛看着机场内的爆炸火光。担忧地问道。 “他们在狙击守军。”虞松远讷讷地说道。他知道。作为这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此刻地面担负狙击任务的战友们。将承受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如果他们不能及时撤离。将深陷敌后。甚至可能会付出重大牺牲。 虽然他向徐天一保证过要保护战略潜伏人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计划一旦启动。他悲哀地感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无能为力。自己只不过是这个庞大计划的一个小分子。甚至连整个计划的最高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爆炸的慌乱中清醒过來的敌人。正蜂涌向跑道。虞松远等人迅速卧倒在货舱地板上。准备狙击。就在这时。机场边缘一个防空阵地内。几挺高射机枪喷吐着火舌。先是打出一串曳光弹。接着14.5毫米口径的子弹。象收割机一样。将冲到跑道附近的步兵“割”倒一批又一批。其余步兵赶紧卧倒在地。向飞机射击。 只是愣了一下。安南守军开始分兵攻击。 二辆装甲车率领四五辆车厢架着12.7口径重机枪的吉普车。竟然想与防空阵地的高射机枪平射进行对峙。但步兵装甲车薄薄的装甲。根本无法抵御14.5口径的高射机枪发射的穿甲弹。防空阵地上的高射机枪强大火力。如狂风卷落叶一般。迅速摧毁两辆装甲车。跟在后面的吉普车也都爆炸起火。 三辆架着机枪的吉普车。在装甲车和其余吉普车的掩护下。吐着火舌。快速向飞机追了过來。舱内众人都伏在货舱地板上。通过后舱门。不断向外射击。吉普车上的12.7口径重机枪弹雨。打得飞机内外“啪啪”作响。 “发动机中弹。立即干掉重机枪。” 几枚重机枪子弹。打到右侧发动机壳上。火花乱溅。林柱民在广播中厉声命令道。 林涛精确瞄准一辆追得最近的吉普车。“轰”地一声。用枪榴弹将其炸翻。可另外两辆车仍在“哗啦啦”地射击着。只要有一串子弹直接命中发动机。飞机就将被直接摧毁。 跑道上到处都是爆炸的火光。张五常小队受到装甲车和几辆吉普车正面压制。但他还是迅速发现了飞机遇到的险情。他快速掉转枪口。但三辆追击飞机的吉普车。已经与飞机处于同一条直线上。怕误伤飞机。他只得无奈地重新掉转枪口。消灭围攻防空阵地的敌人。 机场守军的分兵战术是成功的。但是。接下來却很奇葩。安南守军的战术出了问題。武装吉普车上重机枪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发动机。竟然是货舱内反击的兄弟小队队员们。拖在半空的后舱门。被子弹打得蓝色和红色的火花四溅。 “手榴弹。” 虞松远高叫一声。几人迅速掷出四颗手雷。“轰”“轰”的爆炸声中。又一辆吉普车侧翻爆炸。燃起熊熊大火。 这时。刘国栋已经驾驶飞机开始加速滑行。后面的一辆吉普车仍然喷射着火舌。虞松远在飞机的剧烈抖动中根本无法精确瞄准。他“砰砰砰”连续三枪。击毙了驾驶员。车辆扭向一边。并翻了个底朝天。爆炸起火。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四章 丛林伞降 守卫机场的士兵。此时全都被防空阵地上的高射机枪火力。牢牢地压制在跑道边的壕沟内。有的举着步枪对飞机射击。机场四周子弹横飞。林涛不加理会。慢慢关起后面的大货舱门。 飞机速度越來越越快。刘国栋正要拉起机头。一辆油车和一辆消防车。快速开到跑道中央。试图拦截飞机起飞。 “鬼手。汽车阻挡。快拉起……” 前方跑道上发生的一切。副驾驶林柱民看得真切。心惊肉跳地惊叫出声。 刘国栋将操纵杆全部拉到底。飞机引擎咆哮着。机身笨拙、沉重。反应很慢。但还是终于缓慢地昂起机头。强行起飞。从汽车顶上飞速掠过。直刺黑乎乎的天穹。 地面防空阵地上。形势更加严峻了。敌二发迫击炮弹。准确击中高射机枪阵地。“轰”“轰”爆炸后。机枪被摧毁。队员鲁丑儿和陈乔山的搭档壮烈牺牲。队员庄玉书胳膊也被弹片擦伤。简单包扎后。又投入战斗。 销烟中。张五常和刘卫民的两挺高射机枪。迅速转向迫击炮阵地方向。两串火龙喷射过去。将炮阵地瞬间完全摧毁。刘卫民一边向跑道对面射击。一边对陈乔山高叫道。“南山。飞机已经起飞。任务已经完成。我们掩护你迅速撤退。” 陈乔山沒有回答。他的心已经悬在半空。答非所问地说道。“黑鹭快看。坏了坏了。飞机中弹。右发起火……” “黑鹭”是张五常的代号。有时。队员们会称他为“鹭子”。这些代号。都是根据任务需要。由教头张铭赏的。 张五常、刘卫民和队员庄玉书都看到飞机是拖着熊熊的烟火。飞上蓝天的。黑暗的天宇上。一个火球快速消失在西边的山头上空。他们知道那是飞机发动机被击中了。所有人的心都悬在空中。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张五常并沒有赶陈乔山撤离。正面的敌人已经围了上來。他还感觉到了另一种危险。敌特工队正乘着夜幕掩护。快速追过來了。 “不必担忧。安12有自动灭火装置。” 张五常一边安慰陈乔山。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一边迅速整理一下两名战友的遗体。并分别放进特制的袋内。庄玉书继续“哗啦啦”地倾泄着子弹。压制射击、掩护。然后快速在防空阵地内安装了几组诡雷和防御装置。 陈乔山和刘卫民将两名战友的遗体背到身上。四人翻过机场边的围墙和铁丝网。快速向山区转移。仅仅几分钟后。敌勐天府省军区的特工队。就占领了防空阵地。并向山区尾随追踪而去…… 飞机上引擎咆哮着。林柱民见刘国栋万分凶险地操纵飞机。艰难起飞成功。刚拍着胸口感叹一声。“老天。就差一点点……”眼睛的余光发现右边舷窗外出现亮光。他头向右边窗外一看。只见右发拖着熊熊大火。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不禁惊叫起來。“右发起火。不好。” “启动灭火装置。” 刘国栋也看到了。他一边驾驶着飞机。一边冷静地命令道。林柱民仔细看了一下按钮。并快速摁下一排按钮。发动机火焰变红。果真慢慢熄灭了。 小队诸人趴在舷窗上。眼看着右发的火焰慢慢缩小。众人的心才放了下來。刘国栋的话。又让众人的心重新悬了起來。 此刻。机翼下灯火如繁星般闪烁。飞机正从勐天府这座山城上空掠过。此时如果飞机坠毁。城市居民势必要遭受重大损失。 “右发已停车。飞机处在爬升阶段。速度不够。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随时有可能坠毁。抱歉了各位乘客。请您随时做好迫降和跳伞准备。”刘国栋向全机广播道。 “狗日的。都可能要坠毁了。还他妈的得瑟。”林涛轻声骂了一句。 舱内众人都背上降落伞。虞松远又将两个降落伞送到驾驶舱。并命令道。“给总部发报。‘即将伞降。机场地面战斗仍在继续。’” 林柱民迅速将电报发了出去。 虞松远回到货舱。见几人都不说话。便默默地坐下。众人对飞机遇到的险情似乎都不在意。沒有一个人议论它。事实上。他们都知道。在安北和澜沧北部的上寮。都是崇山峻岭和茂密的原始雨林。如果飞机失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管是迫降还是坠毁。甚至直接撞山。结果都是一样的。 袭击安北任务已经完成。小队能做的是在坠毁前跳伞。夜晚在崇山峻岭和原始雨林上空跳伞。危险极大。但也只能听天由命。议论也沒有用。 虞松远知道大家此刻担忧的。是地面上掩护他们撤离的队员们。飞机强行起飞成功后。安南陆军、特工、警察部队和民兵。都将全力围剿他们。他们还有脱险的可能么。 只到此时。虞松远和林涛等人。帮助他们苦撑着逃生通道。并帮助他们安然脱险的竟然是战友张五常小队。他们一直以为。是我潜伏在安南军队内部的高级情报人员所为呢。 “幽灵。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我们飞哪。干脆飞回家算了。” 林涛回到货舱内。“扑嗵”一声坐到铁椅子上。货舱内光线较暗。林涛点上一支烟。也扔给了虞松远一支。楚蕙也伸手要了二支。自己全点上。又给了一支给郑书文。 “你的意思呢。少校。”虞松远点上烟。故意问楚蕙。 “我沒意见。你敢飞回去。我更高兴。明天早上。n、bbc等西方所有**媒体的头条内容肯定是同一个内容:‘恐怖分子抢劫安南军用机场飞机。在中国南方某机场降落。恐怖分子已被中国警方控制。安南警方正与中国紧急沟通。目前。事件正在处理中。’”楚蕙“高兴”地说。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按照bbc、c骨子里的**态度。新闻后面一定跟着评论。‘恐怖分子为什么要将飞机劫持到中国。cia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介绍说。安南和中国正在边境地区军事摩擦。不排除……’”郑书文唯恐天下不乱。也跟着起哄。 虞松远松开保险带站起。欲走向驾驶舱。 “你干什么。。” 楚蕙惊恐地问。并悄悄打开枪上的保险。用枪口指着虞松远。“你真想将这老掉牙的破飞机弄回国内。” 郑书文闭着眼睛吸着烟。全不理会他们的吵闹。林涛暗暗将枪口指着楚蕙。并悄悄打开了保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舱内气氛严峻。点火就着。 虞松远故意问:“怎么了。不是你刚才要飞回去的吗。” “我那是开玩笑。能不能有点幽默细胞。开玩笑你也不懂。” 楚蕙接着说。“我们边境正在打仗。你却将人家军用机场的破安12往回抢。你想恶心死中国外交部。还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來笑话中国人愚蠢。” 虞松远举起双手坐下。“好吧。好吧。听你的。小心走火。你说飞哪里。” “按原计划。飞金三角。让他们以后和毒贩们慢慢去算帐、较劲去吧。”楚蕙这才收回枪。林涛和林柱民也收回枪。 “少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和巫婆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漂亮。都漂亮。沒得说。二是都太火爆。野蛮得有点变态。巫婆是个‘魔头’。谁都收拾。你是一点就着。我要是真下令往国内飞。你不会真向我开枪吧。我可是刚救了你一命的。” “两码事。你救了我。我会感谢你。现在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考虑。过期不候。但如果你真敢干混事。姐姐我一点不会手软。” “你就沒想过。这也是一个玩笑。” “不管是什么。大是大非面前。我别无选择。”楚蕙叹了一口气。似乎一颗心放下了。但仍沒有一丝高兴的神情。 “少校。你刚才说什么要求都可以。此话当真。” 林涛对这种话題最感兴趣。自然又贫开了。还故意松开了保险带。摩拳擦掌。作势要动手。 “我说了吗。既然说了就当真。小屁孩。毛都沒长齐。尽想美事。老实滚一边呆着去吧。”楚蕙一边嗔骂着。一边又用枪真真假假地指着林涛。 郑书文却举起左腿狠踢了虞松远一脚。两眼瞪着他。“我收拾过你。。”再想踢时。腿却麻了。一条长腿就这么悬举在半空中。成了一个极美的造型。 “你。。” 虞松远并不理会她。只是又碰了一下她的腿弯。她才收起腿。郑书文怒不可遏地想再踢。心里又有点发憷。想想还是不甘心地忍下了这口气。 林柱民从前面走进來。“大家准备好降落伞。再过几分钟。就到目标区上空。” “这么快。”林涛不相信似的问。 “刺客。这是飞机好不好。每小时几百公里的。要不是单发飞。早到目标上空了。” 大家都背好伞包。这时广播里传來刘国栋俏皮的声音。“各位乘客。欢迎您乘坐安航257航班。我们已经在目标区上空。地面有三堆篝火。就是我们的降落区域的中心。也是这片雨林里唯一的平地。现在高度1500米。” 这时。飞机右边的舷窗被照得雪亮。原來右边的发动机又开始燃烧了。 后面的货舱大门缓缓打开。刘国栋走了过來。“各位乘客。现在飞机降到1000米高度。已进入自动驾驶状态。右发重新燃烧。飞机即将爆炸、坠毁。二分钟后。开始跳伞。跳伞后。要设法向地面篝火位置。慢慢调整落点。希望大家不要中彩。” 众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沒有人注意到。郑书文在黑暗中又抓起虞松远的手。在手心里写道。“监视她。视线之内。” 虞松远沒有表示。巫婆又重重在写了个“。”号。 刘国栋看着潜水表上荧光针。到一分钟时。开始倒计时。“十。九……五。四。三。二。一。跳伞。” 大家鱼贯从后舱门跃下。一头扎入机翼下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五章 再陷敌后 安12成功起飞后。张五常和陈乔山等人。也已经成功钻进了大山之中。他们选择一株大松树下。掩埋了战友的遗体后。便开始了艰险万分的丛林急行军。 由于带着两名战友的遗体。他们走不快。此时与追击的敌特工队。也就一个小时的距离。张五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擅长丛林战的安南特工缠上了。 此刻。时间就是一切。他在计算着即将登场的“飞蝎”。会从何处投入战场。加入对他们的围剿。“飞蝎”是安南特工司令部的王牌战队。性质与中国的“幽灵”相似。“飞蝎”基地在首都罗城。配备北极熊的米-8。机动性强。可以从任何方向投入战场。 沿途不时有猎人设置的捕猎装置。张五常沒有选择向安南与澜沧两国的边境地区撤退。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带着小队掉头南下。艰难穿越原始丛林。向安洲县方向撤去。 几个小时后。后卫庄玉书就判断尾巴丢了。安南特工队果真向边境地区快速追去。但张五常却一丝高兴的情绪都沒有。他的战术仅是助小队暂时脱离了险境。他清楚得很。“飞蝎”可不象一般的特工队那么好骗。或许此时“飞蝎”已经盯上他们了。 天亮后。第一时间更新张五常带着小队來到深山中的一个山涧内。他们开始短暂歇息。补充体能。刘卫民给庄玉书仔细包扎了一下伤口。陈乔山一边吃着干粮。也过來检查了一下后问。“黑鹭。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我想尽快回去……” “南山。你不能回去了。你只能和我们一起回国。” 张五常想都沒想。就断然拒绝了陈乔山的请求。现在是野战状态。小队完全归张五常指挥。“从这里到你的部队。有一天一夜的路程。离队时间这么长。他们不难发现你‘失踪’。这次袭击惊天动地。安南定然举国震动。安北两个军区和各省军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内部都会戒严、清查一段时间。此时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刘卫民也说。“南山同志。请相信我们的直觉。你和我们一起撤退吧。这是命令。” 陈乔山衣不遮体。军服已经被撕成了条条。人十分疲惫。这个样子回去。确实是自投罗网。他万般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张五常点上一支烟。竟然笑了。“如果我判断不错。一会将有电报來。就知道该怎么办。即便沒有家里的命令。我们就在安北这大山中。当一个月的深山猎人。春节之前。再返回国境。” 此时的张五常也不知道他们掩护的虞松远的兄弟小队。更不知道虞松远、林涛小队就在边境另一边的澜沧上寮。与他们直线也就二百多公里的丛林路程。但是。他凭直觉已经为小队选择了一条返回的路线。即在深山老林中隐藏一段时间后。越过边境。通过澜沧北部。返回中国。 果然。不一会。电报來了。刘卫民接收下电报。为隐藏行踪。他未做应答。看了一眼电报便笑了。张五常接过一看。内容不长。“深山雪藏。节前至桑怒。南山同行。” 陈乔山和庄玉书也看了电报。然后点火烧掉。家里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大家心里轻松多了。两名战友殉国。沉痛的气氛一直笼罩着小队。只到此时。气氛才稍微轻松了些。 小队继续向安洲方向进发。到中午时分。已经进入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内。这里山峦起伏。丛林茂密。遮天蔽日。 张五常决定继续南下。争取通过丛林急行军。远离勐天府省周边丛林。隐藏到六号公路旁边的丛林内。特工队在边境堵不住他们。678兵团在澜沧上寮也找不到他们。各支特工队必然会重新搜索安北丛林。 他并不怕与号称“丛林猴子”、“丛林无赖”的安南特工队。來一场丛林“竞技”。可一旦小队在安南纵深暴露行踪。第一时间更新后果将不堪设想。作为一支尖刀小队的负责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核心任务已经完成。接下來他的使命。就是要确保将战友们隐秘带回安全地带。带回祖国。 总部只是指明了撤退路线。隐藏时间并沒有规定。他准备找到落脚点。休整一下后。伺机越过边境。进入澜沧。然后再回国。只不过。张五常的感觉一点沒错。有人与他们想到了一起。与“飞蝎”的惨烈丛林激战。不仅正在等着他们。而且。还差一点让小队陷入绝境。 …… 刘国栋下达跳伞命令后。林柱民、巫婆、林涛先后跃下飞机。楚蕙、虞松远也跟着跳下。他自己是最后一个跃出机舱的。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天空和丛林、山岳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南亚热带雨林上空白雾蒙蒙。空气仿佛湿漉漉的。让虞松远不禁打了个寒颤。三个小小的红色亮点在快速接近。他知道那是三堆篝火。他始终盯着右下方的黑影。那是楚蕙。正在打开伞。 虞松远也跟着拉开主伞。伞成功拉开了。他的身体一下被强扯着悬吊了起來。 他操纵着伞绳。第一时间更新目不转睛地盯着楚蕙。见她也熟练地操纵着伞绳。正在向降落点一点点靠近。沒有一点异常。才关上枪的保险。其他几名战友的伞也都顺利打开了。都围在篝火上空相近区域内。 大地扑面而來。虞松远操纵着伞绳。一点点调整着方向。沒有风。难度不大。终于。双脚接近了地面。就象从二层楼上跳下的感觉一样。他一个翻滚。卸掉了冲击力。稳稳地站到了地面草丛之中。 他刚收起伞。蒙蒙胧胧中。一个穿着丛林作战服的军人。出现在他的视野。对方用手电照了三下。然后向他走过來。“跳得不错。很专业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西南飞鹰。代号邱国平。你好。” “代号幽灵。你好。谢谢战友们來接应。”虞松远友好地向他伸出手。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时。透过茂密的丛林。仿佛能听到遥远的地方传來隐隐的、极其沉闷的一连串爆炸声。飞机坠毁了。 楚蕙、刘国栋、林柱民、郑书文都被八名丛林战士们接应过來。只有林涛出大笑话了。他被一阵小风给吹到了林子边缘。被倒着直直地悬空吊在一棵大树上。横七竖八的绳索。将他捆得动弹不得。 一只大个的长臂猿。在旁边的树上不时发出“嘎嘎嘎”的刺耳的尖笑声。第一时间更新 见别人都精准落到目标区。就自己糗大了。林涛脸上发红。再让长臂猿这么一嘲笑。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恨极的林涛掏出潜水刀。先割开捆着胳膊、腿的绳索。然后一个转体向上。割断了伞绳。人就潇洒地凌空落了下來。 在他奋力挣扎的时候。一名丛林战士已经爬上大树。将伞好不容易给拽了下來。 众人都盯着他们在忙活。林涛走向人群。窘得无地自容。 楚蕙和郑书文对着他的脑袋。一人一掌。“小东西。除了好色、贫嘴。其余的你还都嫩点哪。” 林涛脸红透了。一边与大家见面。一边检讨自己。“抱歉。抱歉。大意了。沒注意到地面突然起了一阵小风。疏忽了。让诸位看笑话了。” 邱国平说:“这种丛林内的高难度跳伞。你们表现很优秀了。这阵偏风。是突然而起。你处理得很不错了。你两位大姐是和你开玩笑的。她们其实是在夸你。” 听他这么一说。林涛才好受些。 大家将伞埋了。邱国平立即介绍当前情况。 “这里乱得象一锅粥。我们已经与清迈的地方贩毒武装交了一次手。灭了他们三十多人。我轻伤一人。控制这里快二十个小时了。根据我驻清莱人员提供的最新情报。m军三角洲特种丛林战术小队12人。从乌汶空军基地出发。已经到达清莱地区。与暹罗陆军一个连汇合到一处。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丛林外围。” 虞松远问。“谢谢大家來接应我们。这里最近发生过什么重要的大事么。m军派出三角洲的战术目的到底有可能是什么。” “根据清莱的同伴介绍。这个区域近期并沒有发生过大事。不过一年前。有两个m国记者。一男一女。误入金三角。男的被割喉。女的被先奸后宰了。毕竟是一年前的事了。目前他们进入该地区。目的不详。” “我们目前在什么区域。” “在暹罗的清莱境内。紧靠国境线。约四五公里。这里情况很复杂。各种地方势力、民族势力、毒贩武装、各国情报组织或特工小队。可谓犬牙交错。目前。在我们控制区外围。约有数百人的队伍。在窥伺着这里。随时可能发起攻击。” 虞松远快速权衡形势后说道。“老邱。时间就是一切。我建议我们迅速向东北方向突进。进入洪沙瓦底境内的雨林中。然后。争取尽快脱离地方武装。隐蔽渡过湄公河。返回澜沧境内的会晒地区。与我们的船队汇合。至于m军。我们严加防范。但也不要主动攻击他们。如果他们对我形成威胁。我们将以牙还牙。” ------------ 第四十六章 乱局之中 于海静替俩小弟打抱不平,“你干吗啊,高兴了也打人。”还好奇地问,“本子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李海chao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狗屁‘人民行动党’,把他妈的屁股露出来了,所有yin谋,都已经大白于天下。这玩笑还有这样开的,不行了,妈的要笑死我了。” 于海静接过去翻了翻,便扔在一边,“确实可笑至极,太平世界,还竟然有人做这样的梦。” 虞松远将晚上的情况汇报了一遍,“躲进头陀寺的人,可能是郭峰,他有危险。义群帮匪徒,有些人有对岸政治背景,晚上这五人应该是他们的军事特工。是不是上面早就知道是这样,为什么早不跟我们说清楚啊。” 李海chao说,“原来只是怀疑,现在你们将其进一步确认了。我也在监视红星电风扇厂,表面上这是义群帮的一个窝点,实质就是台‘军情局’的一个据点。黄义仁被义群帮雇佣的‘红蜘蛛’杀手给杀了,紧接着,刑jing二大队大队长郭峰被迫辞职,中队长王军被隔离审查。有人已经顶不住了,在自废金瓯刑jing武功。” “我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潜入这么多人,公安、反谍部门,都干吗去了。”林涛不满地道。 “改革开放后,国门打开,境内外经济、文化、社会交往,空前频繁。只要持合法身份,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入境。同样道理,我们进入境外,也更容易了。当然,欢迎他们进来,来多少我们照单全收。这一点,请你们完全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李海chao信心百倍地说。 于海静见他们说起正事,便悄悄回避了进去。一会,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小混饨。大家边吃边讨论,虞松远问,“黄吉现在在哪?” 李海chao说,“还在台北弢园,一号给我电报,黄吉已经打算适当时机,亲自潜入大陆了。他挂着替‘军情局’办事的幌子,实质搞的是走私毒品买卖,是个祸根。一号指示,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必须抓到黄吉,务必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教官,他来更好。既然一号有严令,就省得我们跑到香港、台北满世界找他。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当务之急,是保护郭峰和他的家人。”虞松远担忧地说。 “今天晚上这一仗,郭峰功不可没。为了保全自己,有人会不惜一切除掉他。明天开始,我们工作重点转向保护郭峰和他的家人。要注意,金瓯市局技术侦察处的刘处长,是郭峰的jing神恋人,她是个好同志,要一并保护。我判断,他们会先劫持郭峰的女儿李勤勤。”乱局之中,李海chao思路十分清晰,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林涛问,“在哪个学校?” 李海chao说,“金瓯二中,是一个品学兼优、聪明绝顶的好姑娘。义群帮暂时不会有大动作,我监视就行。你们集中jing力保护她们,要确保万无一失。只要他们活着,那个隐藏着的人,就会着慌,自己就会露出马脚。具体分工,松远负责保护家属,林涛负责保护郭峰。” 林涛闻言,大为不满,“教官你偏爱老大就明说,让我到和尚庙保护老爷们,面对一堆青灯古佛。老大去保护情窦初开的美少女,借机花前月下,可以谈谈情说说爱,这也太不公平了。于大姐,你给评评理……” 林涛还没说完,李海chao和虞松远一人一个大巴掌,直接就上了头,林涛赶紧仓皇逃走,逗得于海静笑得前仰后趴的。 “于姐,还有吗,我还想要一碗。哇,教官你太幸福了。”正事说完,林涛又贫开了。 “有,一人两碗。”于海静很贤惠,一人又盛了一碗,“好吃你们就常来,姐的手艺可不止包混饨哩。我们老家早茶早点,是分外讲究的。” “太好了,任务完成后,教官你哪天安排一下,我们专程来领教于大姐的手艺。”虞松远也说。 宋兆坤仓皇逃回庄园,这回,他是连魂都他妈吓掉了。 跳进菊园小院后,他急不可待地冲进屋子,一把抱着于秋影,门都未关,就直接给扔床上了。于秋影是玫瑰园的首席布茶女,是个风情万种的湘妹子,辣得狠。宋兆坤投奔莫万英后,莫万英便将于秋影赏给了他。并将这所叫菊园的小宅院,作为聘礼,送给了他。 自从与于秋影在小院内过开了小ri子,他就再也没有回到金瓯第五食品厂宿舍。集体宿舍只有两间房是他家的,公共厕所和公共厨房,那个黄脸婆带着他的女儿在那生活。 宋兆坤任命于秋影为“党”的机要员,把这个小院作为“党”的活动中心,将经费、机密文件,全部隐藏在于秋影这里。 两人几个月没见,宋兆坤一闭上眼睛,想的全是于秋影年轻曼妙的**。好不容易到了一块,自然**。可刚刚入港,连滋味还没来得及品出来呢,他就隐隐听到,静夜里仿佛有汽车马达的震颤声。 这些年,担心吊胆地组建“人民行动党”,好不容易拉起武装别动队,他练就了一套高超的逃跑本领,对危险具有敏锐的洞察力。 听到夜深时分的汽车引擎声,他纵身从于秋影身上蹦起,几下套上衣服,只来得及对于秋影说一声,“公安来了,就说什么也不知道!”便一头扎进院子,直接翻上了墙头。 可就在这时,枪还是响了,他感到胳膊象是被大棍敲了一棒一样,顾不得疼痛,仗着地形熟悉,玩命地飞奔而去。他知道对方在后面紧追着,只要有一丝一毫犹豫,结果就是丧命,必死无疑。 几年东躲xizang的经验证明,逃跑的最高境界,是不能有丝毫犹豫,必须不惜一切争取时间。其jing髓就一个字,跑!必须玩命地跑,抢到了时间差,就打开了一条生的生命通道。 终于,他千锤百炼出来的逃生绝技,那个微小的“时间差”,助他逃进了密林。他捏着伤臂,如鱼得水,几下便将后面的多数追兵甩掉了。但仍有二个人,死死咬住自己,一直追到庄园之外。他什么也不顾了,纵身跳上围墙。翻进院内,才敢伏在地上,象狗一样,拚命地大口大口地吁喘着,恨不得把肺都给喘出来。 回到魔窟,他让顾枫给他仔细包扎了一下。只是伤了肉,贯通伤,没伤着骨头。“宋主席,如果你今天听老板和我的话,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你就因为贪恋那个卖肉的女人,让我们大家都暴露了。”顾枫毫无表情地,也毫无保留地,表述着自己的不满。 “我说过多少次,秋影是我们党内同志,不要叫她卖肉的。”宋兆坤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身为主席,怎么能低头呢,于是便强词夺理道,“不要紧,我们只要在地下二层不出去,他们搜不出来。这里绝对安全。” 宋兆坤负伤的消息,小玉没有敢隐瞒,当即就跑进卧室叫醒了莫万英。 莫万英一惊不小,他先到魔窟内看望了宋兆坤,让他将晚上的事详细汇报一遍。听完宋兆坤的叙述,莫万英半天未说话。他开始感到了恐惧,感到天似乎越来越黑。那是一张巨大的网,正一步一步向他罩来。 “需要给于秋影打电话,问一问现在的情况吗?”宋兆坤问。 莫万英没有回答,却语音颤悠悠地尖声问道,“晚上追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肯定是金瓯条子。一个高手,后面跟着两车条子。”宋兆坤心有余悸地说。 莫万英脸se发灰,他简单安慰了一下宋兆坤,便起身离开地下魔窟。一言不发地回到别墅地面建筑,但他并没有回到二楼的卧室,而是直接上了三楼,进入密室,就拿起了电话。 …… 这几天,仍在台北的黄吉,象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汤姆到香港去了,想开辟一条穿越南亚次大陆的毒品新通道。试图让金三角的毒品,通过澜沧、安南,设法再从海路,进入香港。然后再由香港,从海路运到北美大陆。 黄吉对此根本就不抱信心。 大陆公安正在严打,现在毒品试图从陆路进入香港,毫无可能。而从海路,m军和暹罗联合部队,会严控从湄公河入海的通道。而用渔船从安南偷渡香港,则要通过中国大陆控制的庞大海域,危险xing更大。 由于愚昧、腐朽、麻木、落后的满清王朝的黑暗统治,大陆从鸦片战争开始,国家陷入一百余年任人涂炭的黑暗岁月。鸦片之害,在大陆深入骨髓。从1949年建国开始,新中国对毒品一直坚持零容忍的国策,大宗毒品想通过海路进入香港,无异于痴人说梦。 黄义仁就是因为不听劝告,铤而走险,被大陆jing方逮捕。由于黄义仁也了解义群帮潜伏在金瓯市人员的重要情报,因而,黄吉毫不犹豫地,请“红蜘蛛”出手。花了大价钱,“红蜘蛛”便派出女杀手,一击而中,消除了隐患。 黄吉六十年代才去香港,他对大陆的全民皆兵体制,是非常清楚的。现在大陆公安,正在严密监控莫氏庄园,毒品想运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后,他最终决定,不再给莫万英施加压力,等风头过去后再说。 四月份太平洋由南向北的暖暖季风,吹得他稍微平静了些。他站在露台上,遥望着远处大陆的方向,仔细地评估莫万英的生命值。 生命值是黄吉这些年在江湖拚杀,总结出来的独门绝技。一般,当一个人生命值已经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时候,黄吉会选择远离他。因为,做**这一行,朝不保夕,能不能生存,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其实并不决定于自己有多能耐。 决定你生命的,是你头上的那把“伞”,威力到底有多大。 ------------ 第四十七章 南佤闻乡音 “虞队。我们撤退之前。可以干掉这个毒品加工厂。”邱国平看着镜头下的小镇。扭头问虞松远。 在虎方出发之前。从徐天一提供的南亚资料中。虞松远对缅共“人民军”、掸邦解放军(mta)等。就有了自己的心得。眼前的一切。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坤沙的掸邦解放军(mta)是一支十恶不赦的贩毒武装。而曾经高举**旗帜的缅共“人民军”。也已被拜金主义腐蚀。完全堕落变质了。 这里是缅共南佤根据地。那么这座毒品加工厂肯定也是南佤游击队的产业。撤退之前。彻底炸毁这个毒品加工厂并不难。可一旦暴露小队的行踪。情况将更加复杂。况且。金三角毒品工厂难以计数。炸毁这一座又能解决什么问題。 想到这里。他掉头看着楚蕙和郑书文。妖婆小鸟依人一般。贴着楚蕙倚着一棵松树坐着。见虞松远看着她。她竟然故意扭过头去。这意思分明是。你是指挥员。该你自己做主。 巫婆沒说话。楚蕙却直接问道。“看我干什么。你是指挥官。”嘴里说着。楚蕙右手又举起望远镜。观察着毒品加工厂。嘴里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再堕落。也是一奶同胞。不如让其自生自灭算了。” “邱队长。我同意楚少校的意见。现在我们不难暴露行踪。”虞松远说。 邱国平并沒有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叹口气说。“不打就算了吧。他们这样干。离失败、灭亡也不会太久。” 虞松远歉意地向邱国平点点头。他太理解邱国平的心情了。 隶属于成都军区的西南飞鹰部队。与虞松远所在的尖刀部队一样。都直接受总参二部二局领导。都是国家战略性秘战突击力量。不同的是。尖刀作战地域在中国境外。而西南飞鹰长期在中国西南边陲作战。饱受鸦片战争之辱的中国。对毒品是零容忍。因此。与贩毒武装作战。是西南飞鹰长期从事的一项艰巨任务。 他们曾经无数次深入金三角腹地。剿灭贩毒武装。捣毁制毒工厂。现在。眼皮子底下就有一座相当规模的毒品加工厂。邱国平和他的丛林战士们。自然想消灭它。可现在。安全撤退是第一位的任务。大局为重。他们并沒有固执己见。 夜色逐渐降临。虞松远看一眼腕表。林涛和林柱民潜入镇内已经一个小时了。一点动静沒有。他正欲询问。对讲机里传出林涛平静的声音。 “幽灵。镇上的缅共南佤武装和民兵。都已经被m军三角洲吸引。到林子里去参加战斗了。目前。小镇完全空虚。我们已经控制一条货船。是否扩大战果。” 虞松远想都沒想就命令道。“原地待命。建立防线。掩护大队人马上船。” “是。” “出发。” 虞松远一声令下。队伍无声地向小镇内快速运动过去。一直到码头边。竟然未受到一点阻碍。南佤长期处在战火之中。小镇居民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幕。对夜幕下一队武装士兵出现在小镇。沒有人觉得奇怪。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两名抱着水烟竹筒坐在昏暗路灯下的老人。旁若无人地“呼噜噜”“呼噜噜”吸着水烟。十几名光着屁股的男孩、女孩。跟着小队前后跑着围观。吵吵嚷嚷地看热闹。 林涛出了大价钱。他已经与这条高棉籍的货船船主谈好了价钱。 可是。就在小队刚上船。林涛、林柱民等人完成警戒任务也即将上船时。情况突然出现了。在围观的顽童们身后。陡然出现了六名武装士兵。他们排着横队。挤开围观的顽童。一起向跳板边围拢过來。 一名丛林战士刚要举枪。被林涛伸手压低了枪口。 林涛分明看到了震撼的一幕。这些人的武器都背在身后。并无敌意。为首的一人。手里将一幅**像。撑开高高举在头顶。码头上灯光虽然暗淡。但这一幕却在镜头下看得清清楚楚。让林涛等人一下子愣住了。 刚刚上船的虞松远、邱国平、楚蕙、郑书文等人。也都将码头上的这一幕看在眼里。对方排着整齐的横队。走到林涛面前十來米处停住…… “幽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肯定是一群中国的红卫兵。怎么办。” 林涛看着人家高高举着的主席像。他沒主意了。手中的枪枪口放低。并小声请示道。 虞松远已经大致明白对方的意图。但还是命令道。“保持警惕。询问他们目的。” 对方似乎也在犹豫之中。他们静静地举着**像。似乎也在观察、判断林涛等人的身份。林涛将枪背到身后。只身走到这一队武装士兵队列前。 这是一群蓬头垢面的三十來岁的男女。四男两女。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沒有扎武装带。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微微腆着小肚子。分明已经怀孕。 “你们是什么人。”林涛用并不熟练的洪沙瓦底问道。 队列中间捧着**像的高个汉子。却十分庄严、爱惜地卷起**像。然后向林涛敬礼。然后用粤味很浓的普通话说道。“我们都是**的好战士。是69年从中国來的红卫兵啦。我们一直在南佤打仗。可缅共已经不再是一支过去那支纯粹的马列主义政党。我们想请你们捎我们回家。” “你们开玩笑。我们是澜沧龙傣部族的商人。正要返回澜沧。你搞错人了。能带你们上哪去。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莫名其妙。”林涛用澜沧语说。 汉子急迫地说。“时间紧迫。我只能长话短说。游击队很快就会回來。再晚一会。你们和我们都会走不了。请相信我们的身份。我们可以扔掉武器。你们甚至可以绑上我们。先让我们上船。然后再审问我们。枪毙我们也成。” 林涛只好向虞松远汇报。“幽灵。这是一群69年到缅北参战的红卫兵。他们想跟我们离开这里。其中一人。已经怀孕。” 码头上的情况。林涛与对方的对话。虞松远清清楚楚。他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前些年。有一大批国内的红卫兵。带着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理想。主动到缅北参加缅共游击队。他们思想狂热。战斗力强。很多人已经成了缅共游击队的中高级领导干部。 可现在时过境迁。很多人对游击队的“坠落”感到失望。不想同流合污。也有的人对这种沒有目标、沒有前途的战争感厌恶。想离开这里返回祖国。可当初偷越国境不容易。今日想离开更不容易。不少人被作为逃兵处死。更多的人回国后。因偷越国境罪受到严厉处罚。 怎么办。虞松远在迅速思索着。 他们虽然曾经是母亲眼里不听话的孩子。可他们毕竟是中国人哪。而且还时时刻刻想着我们共同的“家”。也就是一瞬间。虞松远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看了一眼邱国平和楚蕙、郑书文。见他们并无反对的表示。便对林涛说。“命令他们扔掉武器。立即上船。” 林涛刚传达完命令。几名红卫兵就高兴得差点跳了起來。他们快速扔掉武器。跟着林涛走上木船。或许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虽然是夜晚。其中那名沒有怀孕的女子。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大发鬏。上面竟然别着几朵随手摘來的野花。 货船乘着夜色迅速启航。快速顺江而下。六名南佤游击战士被控制在一个船舱之内。林涛将领头的男人叫到甲板之上。舱面上。虞松远、邱国平、楚蕙、郑书文等人。都坐在甲板上饮茶。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他一一握着虞松远等人的手。一点也不拿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当回事。“谢谢你们允许我们上船。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楚蕙给他倒了一杯茶。虞松远给了他一支烟。“坐下吧。说说你们的情况。” 男子贪婪地猛吸了几口烟。才说道。“我叫黄长江。是粤省省城番禺市人。1969年我们逃离学校。偷越边境进入缅北。参加了缅共。后进入南佤。加入昆马游击队。即后來的502营。一直在南佤作战。” 黄长江说。最初一起來的同学。有137人。现在只剩下他们6人。其余都已经战死在南佤的丛林里。中央根据地失守后。部队退入边远山区。加上中国停止援助。缅共陷入绝境。现在各部队已经沦落为毒品武装。失败已经势所必然。 他们当初是怀着满腔的革命热情。來缅北参加武装割据的。但现在缅共已经变质。他们不想成为别人的私人武装、贩毒武装。因此。几人一商量。决心伺机返回祖国…… 夜晚的湄公河。只有滔滔的江水声。船舶基本都已经停泊在各个港口过夜。已经到了枯水期。这里是湄公河的最上游。两边都是崇山峻岭。河道宽的地方不足四五十米。窄的地方甚至仅有一二十米。不时有险滩、暗礁、旋涡、大回旋、礁石。险象环生。幸好高棉般老大技艺高操。一路有惊无险。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八章 安全走廊 由于湄公河右岸边的丛林内仍然在激战。密集的枪声和隆隆的爆炸声不时传來。但木船顺江而下。竟然未受到一点干扰。船工们已经做好了糯米饭。众人都在甲板上夜餐。虞松远也让船工给舱内五人送去了饭。但仍不允许他们自由活动。 黄长江和小队一起在甲板上用餐。林涛问。“你们凭什么判断我们是中国人。又是怎么跟上我们的。” 黄长江说。“你们先來的十二名同志。与暹罗的地方武装和坤沙的掸邦解放军在边境地区干了一仗。我们502营也有二百多人。一直在你们的外围警戒观察。想和你们联系。但又不敢。营领导正在犹豫着。m军一支小队和暹罗陆军一起。进入作战区域。502营又向m军部队展开警戒。我偷偷脱离部队。一直跟着你们。观察你们所有的行动。” “你依据什么判断我们的身份的。”楚蕙也好奇地问。 “这并不难。前些天。是一架中国直升机。机降了十二名士兵。刚才你们脱掉的。又是安南军服。扔掉的是安军的徽章、领章。而我国正与安南发生边境战争。加上一架坠毁的飞机。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你们的身份。于是。我就判断你们肯定要从水上离开。便争取抢在你们的前面。回來叫上了我的人。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想一起跟你们回国。” 楚蕙笑着说。“思路不错。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们一定会带着你们。在世界各国。叛国都是重罪。是要终生监禁的。毕竟。你们当初都是偷逃出国境的。回去可是要受到残酷批斗的。” 虞松远有点不爽。红卫兵时代早过去了。中国早已经开始改革开放。全党全国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现在谁有功夫去开批斗会。楚蕙虽然长驻安南。可对国内情况至于茫然到这种程度吗。虞松远已经对巫婆的判断。有了些许同感。 黄长江却摇了摇头说。“如果在国内。我们偷越国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肯定会开大会斗争我们。可这是在敌后。在境外。再说。根据我的观察。你们都不是普通的解放军战士。坚信你们不会不管我们。更不会为难我们。” “我们将把你们交给中国驻澜沧使馆。由他们负责甄别并决定你们未來的去向。毕竟。缅北各种政治力量纠集。原來国民党军队的人。很多人仍在为台湾服务。而台湾也派來了各种各样的人……你能理解吗。”虞松远问。 黄长江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同意。我当然同意。在缅北确实有很多他们的人。79年全国人大叶委员长对台讲话发表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与这些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只要能回国。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就是判个几年。我们也心甘情愿。” “你理解就好。我们仍在执行任务的途中。由于目前对你们还不了解。必须采取一些安全措施。你们的人除了上厕所。请不要出舱。路上要服从管理。” “沒问題。” 黄长江返回船舱后。虞松远和邱国平、楚蕙、郑书文坐在船头。从收音机里已经听到。世界各大通讯社都播出的一条消息。“一架不明国籍的飞机。在洪沙瓦底临近湄公河区域的原始丛林内坠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目前现场已经被警方控制。” 楚蕙很高兴地说。“现在洪沙瓦底的军警、暹罗和安南等各国的特工、当地地方的贩毒武装、缅共武装等等。可能都在向这里聚集。你们很聪明。我们打了一个很重要、很漂亮的时间差。如果我们当时稍微犹豫一下。此刻可能已经深陷其中了。” 邱国平说。“m军三角洲小队出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并与当地贩毒武装一直在交火。原因应该查明。但是。客观上。他们的出现。却是很好地掩护了我们。” “这个不是问題。只要我们想。很快就会搞定。”林涛肯定地说。 “到会晒后怎么办。我们不能一直坐这条破船回去。很快就会引起各方力量注意。有人肯定是要追踪我们的。”楚蕙象是故意岔开话題。她担忧地说。 “姐。到会晒后。龙傣部族专门有大船在等我们。安全就基本有了保障。这是我们出发前。就已经安排好的。”郑书文安慰她。 “对黄长江这几个人。虞队你们怎么看。”邱国平问。 “我基本能相信他们。当然目前仅是感觉。他如果有恶意。可以在密林内。乘我们立足未稳。可以联系502营提前攻击我们。毕竟是华夏子孙啊。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将他们交给使馆吧。使馆会做出甄别的。”虞松远无奈地说。 安北大袭击后。兄弟小队应迅速雪藏。可现在却不得不带着一支并不了解底细的红卫兵。这是违反秘战常识的行为。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但是。虞松远已经感觉到。出击安北任务完成后。小队将要离开澜沧。进入高棉。执行杨组长早已部署的“顺水推舟”计划。徐天一的纳加公司和龙傣部族生意越做越大。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而他已经看出。黄长江等人能在洪沙瓦底内战中存活十四五年。绝不是等闲之辈。 “我基本能判断。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他们沒有危险。想当年。我的同龄人中。很多红卫兵可是抱着解放全人类的崇高理想。进入缅北丛林参加战斗的。现在。理想破灭了。他们也已经过了为理想激情澎湃的岁数。让他们回国参加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吧。”楚蕙说。 “这里情况复杂。鱼龙混杂。一定要提醒使馆。认真甄别。”邱国平不放心地说。 “老邱讲得有道理。当年大量的国民党部队退入丛林。缅北甚至整个中南半岛。有大量的国民党特务活动。我们确实要慎重。”郑书文提醒说。 第二天上午。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船到了班纳尼温。并无异常。于是虞松远命令继续航行。从班纳尼温开始。河道稍宽了些。约有四五十米。航道也相对干净了些。到下午三点。就进入了会晒港。 会晒是澜沧博胶省的首府。但也就是人口万余人的一个大城镇。从船上看去。一条沿河的街道。房屋破败不堪。其实。这里是湄公河北部航道中。较大的一个港口。由于与中国的地下贸易。这里有一座龙吉部族控制的大仓库。平时有数十名部族战士在这里守卫。借助金枪部族的力量。一直安然无事。 这可是旱季。码头上停泊着数十艘货船和渔船。高挂着龙傣部族大旗的一条最大的货船。鹤立鸡群一般。码头上繁忙一片。并沒有人注意又有一条船从上游來了。 虞松远命令货船靠泊在大船旁边。大船上负责暸望的部族战士见有一条小货船靠拢过來。立即过來系缆。等看到林涛走上甲板。大家都高兴地冲过來。向他鞠躬行礼。并立即通报给带船的长老。 林涛给船主结了账。大家便一起全部转移到了大船上。 龙傣部族战士们簇拥着一名白发长老。正在舱面上用部族礼节迎接他们。长老不是别人。正是九大长老之一。林涛的“老丈人”嘉吉长老。 虞松远和林涛急忙过去。与嘉吉长老见礼。 嘉吉长老与龙大长老是亲叔伯兄弟。也与龙大长老同岁。都是55岁。他是小苏吉的父亲。在九大长老中。排名第三位。苏吉是他的小女儿。是夫妇俩的掌上明珠。因此他爱屋及乌。对“女婿”林涛格外喜欢。 “幽灵。有人在山上监视着我们。”林涛与“老丈人”嘉吉长老见过礼。便悄声对虞松远说道。 虞松远点点头。他早就感觉到了。不止一个人。在河道南岸会晒小镇边的高山上。正用高倍望远镜。在监视着码头内的一举一动。但他并沒有感觉到危险。相反却感到热血沸腾。感到有一股力量在胸中激荡。 在安沛、巡教、勐天府、清莱直至会晒。在任务的每一个关键节点。都有我方人员在牢牢支撑着任务的顺利执行。他不知道暗中帮助他们的是谁。但他能肯定。都是一些和他一样的敌后战士。此刻。他对此次任务的庞大和艰巨性。又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 大家很快安顿下來。一名部族战士给负伤的丛林战士换了药。虞松远命大船迅速出航。加速向朗勃拉邦进发。 大船离开会晒港。顺着湄公河向朗勃拉邦出发时。楚蕙和巫婆正好在舱内收拾自己呢。虞松远和小队众人乘机一起站在前甲板上。情不自禁地列队向南岸的山岭上行了一个军礼。 邱国平和他的飞鹰丛林勇士。也经常干敌后“买卖”。对兄弟小队的异常表现自然知道原因。他们也自动列队。向南岸敬了一个军礼。 原來此刻的山梁上。大神余斌小队的狙击阵地。正牢牢控制着会晒港。 从这个狙击阵地到港口。直线距离不超过八百米。一支狙击步枪。三支m16a1加装了瞄准具。能将所有进入港口的不速之客全部消灭。从而为兄弟小队和两个重要女人的撤退。撑开了一条安全走廊。书.哈.哈.小.说.网 ------------ 第四十九章 逮捕楚蕙 大船上兄弟小队和飞鹰丛林战士们的举动。余斌尽收眼底。他悬着的心放下。和小队其他人一样。在各自的阵地上。不约而同地回了一个军礼。 等大船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余斌才下了撤退的命令。小队下山。驾驶两辆m军的吉普车。从公路向丰沙里进发。他们持有678兵团部的“通行证”。一路有惊无险地來到边境。从容地进入中国的滇省归建。 离开会晒港。河道渐宽。便进入枯燥的航行阶段了。傍晚时。大船上酒菜飘香。嘉吉长老命令部族战士做好饭菜。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芭蕉酒。在大舱内开始款待出征归來的勇士们。 舱内点着雪亮的汽灯。众人大嚼喷香的烤鱼。大碗喝着醉人的芭蕉酒。嘉吉长老频频举碗劝酒。并感慨万分地说。“听到有飞机坠毁的新闻。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们來了。就好了。”虞松远、郑书文两人。还将飞鹰丛林战士和楚蕙等人。逐一介绍给他。长老大惊。此刻他船上可是一堆中国來的超级战士。赶紧一一恭敬敬酒。 刘国栋和林柱民起哄。让林涛给老丈人敬酒。林涛认真地说。“我和苏吉仅是兄妹。我敬干爹一碗。” 长老沒理会什么“老丈人”和干爹之辩。做干爹也很荣耀。他很高兴地饮了酒。 虞松远和郑书文。又端着酒碗。专门到黄长江等人住的船舱内。向他们敬酒。楚蕙也端着酒跟了进來。舱内点着一盏昏暗的马灯。众人已经全部换上了龙傣部族的服装。情绪很好。并沒有因为行动受到控制就不满。 他们见虞松远等端着酒碗进舱。都很高兴。 虞松远主动说。“委屈大家了。我们仍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必须按照规定來。请大家理解。” 已经有了身孕的妇女很兴奋地说。“能理解。能理解。我们不介意。谢谢你虞队长、郑小姐、楚小姐。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头上戴着蓝花的妇女问郑书文。(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郑小姐。你们和龙傣部族的关系这么好。如果我们想在澜沧留下來。他们能接收我们吗。” “你们不是很想回家吗。为什么要留下。”巫婆不解。 单辛月流着眼泪说。“我叫单辛月。她叫于虹。我们的爱人都战死在洪沙瓦底。我孩子病死在丛林里。于虹又怀上孩子。我们舍不得离开这里。再说。国内早已经不是革命的岁月了。都在搞改革开放。我们离开家这么多年。回国后。肯定也很困难……” “这理由沒有说服我。”郑书文摇着美丽的小脑袋。 虞松远也想更多地知道他们真实的心声。这么个理由显然有点牵强附会。他鼓励说。“说说你们的真实想法吧。” 这一群人里。黄长江显然是头。他瞅了一眼众人说道。“不瞒你们。虞队长、郑小姐、楚少校。我们与世隔绝太久了。我们有人回去一段时间。后來又回到这里的丛林中了。国内现在发展太快了。包产到户。大家都在搞商品经营。日子都好过了。我们除了打仗。一无所能。回去后两手空空。就跟叫化子差不多。虽然归心似箭。可大家……都有恐惧感。” 其它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担忧。虞松远和郑书文、楚蕙听明白了。他们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恐惧。缅北当年是国民党残兵盘踞的地盘。是臭名昭著的毒品产地。这些红卫兵中。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曾经有人回国。被当地政fu当成异类。甚至关起來审查…… 巫婆和虞松远、楚蕙对视一眼。巫婆说道。“这理由有点靠谱。我们可以答应你们。如果你们想留下。我们会做龙傣部族工作。让你们融入部族。但是。有一个前提。你们必须能通过我驻澜沧使馆对你们的甄别。” “虞队长、郑小姐、楚少校。能给我们介绍一下龙傣部族的情况吗。” “好的。” 虞松远和郑书文先给大家敬酒。然后便简单介绍了龙傣部族情况。郑书文最后说。“南亚社会动乱。澜沧部族矛盾较深。你们都是优秀的战士。如果愿意加入龙傣部族。我想。他们一定会欢迎你们的。将來。想家了。可以以华侨的身份。回国看看。” “谢谢你虞队长、郑小姐、楚小姐。我们已经看出龙傣部族不一般。上船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大家暂时都想留下。就跟着你们干。等站稳脚跟有了容身之地后。再回国看看父母和兄弟姐妹。”黄长江说。 “如果你们能通过使馆的甄别。我们欢迎你们加入龙傣部族。” “楚小姐。郑小姐。我一直沒敢问。你们是姐妹吗。太像了。”临别。于虹斗胆问道。 众人都看着她俩。楚蕙嫣然一笑。郑书文却故意说道。“是她像我。” 回到大舱内。虞松远对嘉吉长老建议道。“长老。这是一群在战火中浸淫了十多年的老兵。现在他们都想加入龙傣部族。您觉得怎么样。” 长老说。“那当然好。一看他们就是好手。都在缅北丛林打了多年。部族正需要他们这样的战士。只要小虞和郑小姐说好。我们当然欢迎。” 楚蕙笑嘻嘻地说。“看來你们混得不赖啊。连长老都这么听你们的。” “楚少校您有所不知。这四人都是我们的闺女女婿。自家人。而郑小姐又是他们的首领。他们五人都是我们部族的保护神啊。部族有今天。全靠他们。”长老说着。又给大家敬了一碗酒。 虞松远又看了一下邱国平。“邱队如何看。” 邱国平是个稳重的中年人。不苟言笑。他思忖着说。“让他们现在回国。确实有很多不便。当年是偷偷越境。离开又这么多年了。地方政fu审查、处理。都是应该的。他们的技能是打仗。回去种田做生意。很难再重新开始。真不如留下來。在这里他们还有一技之长。更适合他们。” 虞松远自然听得懂他的话外音。黄长江等人在南佤打了多年。底细还不清楚。让他们回国。确实让人不放心。在中南半岛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才更容易甄别他们。 “让他们留下來吧。中南半岛需要更多人。与我们一起战斗。还多个帮手。”楚蕙也说道。 郑书文又成了沒骨头的乖乖女。她慵懒地倚在楚蕙的怀里撒着娇。嘴里故意嗲嗲地说。“姐。丛林生活太苦。你过不來咩。再说。按规定你应该回国接受组织审查……” 林涛、刘国栋、林柱民都气得扭过头去。妖婆又开始放骚了。楚蕙却象很宠爱她的样子。还怜爱地抱着她的小脑袋“噗”地吻了一下。但眼里一丝惶恐、惊惧、不安。稍纵即逝。虞松远却准确地把握到了。 虞松远知道巫婆又在和楚蕙斗智。巫婆说的理由。让楚蕙无法拒绝。从事秘战的人。由于工作性质特殊。甄别既是不可缺少的程序。也是一种安全措施。甚至安全盾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甄别规定程序繁琐。有时又让人实在无法忍受。 安北办事处遭受重创。支撑南天的重要人物朱国英殉国。这么大的事件。作为幸存者。尽管她当时不在安北。但比国内掌握的情况也要多。她理应回到二局。将当时情况还原存档。同时接受组织审查、甄别。 这次行动二局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让巫婆将楚蕙带出了云窠基地。事关重大。怎么可能让楚蕙留在中南半岛。已经到了安全地带。按照常规。宣布逮捕楚蕙的命令。很快就会來到。巫婆寸步不离楚蕙。楚蕙也有所警觉。虞松远格外注意着她。防止出现一丝意外。 晚餐后。大家都在甲板上饮茶。夜色中。大船不时遇到险滩。航行险象环生。“河道这么窄。如果遇到相遇的船怎么办。”林涛担心地问。 长老说。“我们着急。盼你们。就是因为水越來越少。这里到朗勃拉邦。再过几天。大船就行不了了。从朗勃拉邦往下。一年四季。象我们这样的几十吨货船。都能行驶。现在河面來往的。都是你们刚才坐的小货船。” 经过两天两夜的航行。大船到了朗勃拉邦。与龙吉大首领的船队汇合。 码头上的气氛。令众人为之一震。大首领龙吉是从班巴杭基地赶过來的。他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部族战士。正在码头上静静地等着小队归來。 船泊好后。龙吉上船。与众人简单相见。与众人在船头甲板上坐下。这是龙傣部族的专用的河畔码头。武装战士在岸边站岗。这个码头上只有龙傣部族的几条大船泊着。 船工泡好茶退下。龙吉瞅瞅在坐的众人。开始传达徐天一的指示。“我担任徐大姐信使。徐大姐让我告诉诸位。‘兄弟小队和巫婆。速进入普雷山区隐蔽。于春节之前。返回班巴杭基地过节。楚蕙和西南飞鹰丛林战队。即刻返回永珍。乘飞机撤退。不得有误。’” 龙吉传达完。众人全都愣了一下。楚蕙闻令后。半晌无语。良久说道。“东南亚正是用人之际。我现在已经到了南亚纳加总部了。我还是先到班巴杭吧。安北办事处失败的事。我也了解了一些事。需要直接向徐总汇报。” 楚蕙这明显是在挣扎。甲板上陷入一片死寂。 邱国平和虞松远一样。并不知道这道命令的更多“背景”。见舱面气氛尴尬。便意犹未尽地说。“虞队。普雷山区可是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啊。干这个。我们更专业一点。干脆。我们和楚小姐一起。协助你们完成任务后。再一起撤退吧。龙大首领。你看呢。” 龙吉闻言。只好咬咬牙。再传“圣旨”。“徐总特别交待。‘飞鹰丛林战术小队。已经圆满完成了接应兄弟小队的作战任务。下一个任务是‘保护’楚小姐。乘中国政fu专机。安全撤回国内。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甲板上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巫婆扭头垂泪。楚蕙面色惨白……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五十章 黄长江的投名状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绝不是徐天一个人的命令。 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信息,只能是来自更高层的命令,它是神圣而不能违背的!如此严厉的命令,足以说明其严重程度。在坐的都是从事特战和秘战的战士,对他们而言,“保护”两字的涵义再明确不过。 两名飞鹰丛林战士,已经走到楚蕙的身后。从现在开始,她将在飞鹰战队的严密“保护”之下,只到回到中国的首都北京! 虞松远看着楚蕙惨白的面色和绝望的目光,心里也有点不忍,但他还是咬牙说道,“邱队,虽然我很希望能与你共同战斗,在丛林这个特殊作战环境,与你们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了。但是,军令重如山,非同寻常。我们是军人,还是执行命令吧!” “飞鹰小队坚决执行命令!祝你们出击普雷大山顺利,我们家乡见!” “家乡见!代问家乡和家里人好!” 大首领龙吉开始安排行程安排,在龙吉处理“部族事务”的时候,嘉吉长老始终面带欣赏的笑容,默默抽烟,不插一言。虞松远心里很舒坦,龙吉和英雅在部族的地位,已经无人可以撼动。 虞松远想起黄长江等人,“大首领,我们在洪沙瓦低接回了几个缅共的游击战士,都是当年从中国进入缅北参战的。他们想加入龙傣部族,我的意思是等他们通过中国驻澜沧使馆的甄别后,你可以吸收他们,是现成的高水平丛林战士!” 龙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你们能说好,肯定不赖。部族现在最缺的就是能战士,就按你说的办!” 古都琅勃拉邦是一个精致的古色古香的小山城,位于湄公河畔群山环抱的谷地,距离首都永珍仅有五百多公里,是澜沧现存最古老的一个小城镇。整个城市被群山环绕,城市中郁郁葱葱的树木依稀掩映着寺庙、佛塔还有平凡的住家,这yiqie都使琅勃拉邦的空气中充满了平和而又迷人的人文气息。 早在2千年前,这里就是一个澜沧部落的都城,当时称孟沙瓦,意为“王都”。公元8世纪中叶,坤洛建立澜沧王国时,即定孟沙瓦为王都。1560年,塞塔提拉王迁都永珍后,这座面积不到10平方公里的小城,作为澜沧历代王城,仍然是澜沧历史与文化的象征。 早在出发前在国内看资料时,虞松远就觉得,单纯从国家战略层面看,澜沧首都真应该继续放在朗勃拉邦。1560年塞塔提拉王的这次迁都,绝对是一次历史性的败笔。现在到这里一看,他的感觉还是如此。 自朗勃拉邦向下,湄公河即使在枯水季节,河道也有一二百米宽,有运输上的天利。同时,它地处澜沧北部的腹地,又在大山的环抱之中。以这里为都,起码澜沧不会受到暹罗数百年的政治影响。 虽然对这座文化古城他们心向往之,但军令紧急,时间紧迫,大家无瑕参观、旅游,立即按照南亚纳加总部的命令分头行动。船队在长老的带领下,开始准备启程,送飞鹰丛林战术小队和楚蕙回永珍,黄长江等六人也随船前往。 分别时,黄长江见虞松远他们还有战斗任务,便拉着他的手说,“虞队,打仗我们是一把好手,需不需要我们与你们一同前往?”于虹等人也摩拳擦掌,表示要一同前往。 虞松远一一握着他们的手说,“龙大首领已经接受你们了,你们回到永珍,找灵玉姐报到,她会安排好后面的事。只要你们通过使馆的甄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果通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后果。这次行动你们还不能参加,我们永珍见!” “永珍见!” 另一边,巫婆和楚蕙更是难舍难分,抱在一起流眼泪。楚蕙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两人无言以对,全都泪流满面。一对丽人,楚楚可怜! 正在这时,部族驻勃朗拉邦办事处的几个部族战士开车匆匆来到码头,递给龙吉一封信,龙吉看了后,递给虞松远。虞松远看了一眼,上面就一句话,“老垅部族偷袭林场,被抢载重车辆四辆,部族死五人,两名女工被。” 这是科隆林场的报警信息,大首领、兄弟小队和船队都在勃朗拉邦市,灵玉通过信鸽紧急转过来这一信息。 虞松远一下愣住了,科隆林场被袭,损失惨重,普雷大山他妈的是去不成了。澜沧丛林土著部族,许多未开化,抢劫女人是经常发生的事。尤其是龙傣部族的女人,最为“抢手”。林涛、邱国平都拿过信看了一遍,素有怜香惜玉天性的林涛脸色铁青,拳头攥得骨嘣骨嘣响! 龙吉跟随徐天一多年,很有大局观。他见状便果断地说,“各位,计划不能变,出击普雷大山是大局。科隆我亲自带船队去,你们安心去桑怒!” 虞松远没有回答,他快速思索了一下。他有预感,普雷大山很可能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法国人、倭国人、m国人、苗族特种部队,都经营过那里的毒品经营,时隔多年,各方仍牵挂着那里,说明很可能会有一批重要秘密,就深匿在大山之下。 如果利用雪藏这段时间揭开这一秘密,意义肯定非同寻常。同时,纳加公司正在浴火重生,深陷财政困境,即便没有他们最想找到的东西,假如能找到一批宝藏,意义同样不言而喻。 出击普雷大山是又一个重大行动,部族在桑怒的全部力量恐怕都要参与进来。龙吉是部族的大首领,英雅是部族灵魂,这种时候,他们夫妻俩缺了谁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看了一眼郑书文。这个妖婆正沉浸在与楚蕙的生离死别之情中,缠绵悱恻的小样儿,谁见谁怜。见虞松远看着她,妖婆泪眼婆娑、百无聊赖地说,“通常我不说话,你就完全可以做主!” “你?!” 虞松远被噎了一下,这丫头废了。但巫婆根本不理会他的恼怒,只顾着与楚蕙纠缠。指望不上巫婆,虞松远又将目光望向黄长江。黄长江、于虹等人也搞清部族面临的危局,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黄长江还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垅部族是一个更加完全的女系氏族部落,非常贫穷。整个部族仅有数千人,能打的战士也仅有数百多人。装备更差,仅有步枪二百余支。如果黄长江带着他的从战火中下来的六人小队去,以他们在战火中练就的战术素质,带领林场武装,肯定能解决林场困境。 问题是,黄长江等人可以信任吗?假如他们有问题,那可就要冒险了! 这时,邱国平摆摆手,果断地说道,“如果你相信我们,那我们可以推迟撤退,并和楚少校一起,等到科隆完成任务后,安全撤退回国!” 楚蕙也把信拿过来看了,不满地对虞松远说道,“两个女孩被,你还犹豫什么?看你那点小心眼,你naodai里都想些什么东西?我要想逃跑,还用等现在?大敌当前,我和飞鹰小队一起去,我宁愿死在科隆……” “这不行,姐,你和飞鹰小队一刻不能耽搁,必须迅速回国,这是大局哎!”郑书文闻言,抹把泪又娇声嗲气地说。 虞松远又看着黄长江说,“黄兄,如果我派你和你的四个弟兄去,你能率领林场五十多个部族战士,解决林场的安全问题吗?” “对方什么qingkuang?” “一个很贫穷的母系氏族部落,全部落数千人,仅有步枪二百余支,装备极差。我不允许大开杀戒,只要惩罚为首攻击我们的人就行。既要打怕她们,又要恩威并施,感化他们,设法和老垅部族解开这个结。最好的结局,是吸收他们带着全部林地,归顺龙傣部族,一劳永逸!” “给我多长时间?我们的部族战士战术素质如何?” “时间只有一个月左右,春节前后,你们必须回到永珍。部族战士和林场工人受过基本训练,武器装备良好,但缺少战术意识和大战锻炼。” “应该没问题,我接受任务,算我们交的一个投名状吧!”黄长江黝黑的脸庞极其平静地说。 “那好!”虞松远说,“大首领,请你安排吧,请一名长老去林场主持大局,作战方面由黄兄做主。通知林场坚守待援,再通知灵玉办理接收黄队相关手续。黄兄,你们到永珍见到灵玉后,两名女士留在永珍,你只能带你的四人,并从永珍再带十人去。” 于虹不干了,“我才怀孕四五个月啊,我们干吗要留下?在缅北,老黄是四连长,我是二连副连长,打仗我不比他次。” “qingkuang紧急,不要争。再说,在龙傣部族,女人都是当家的。冲锋陷阵是男人的事,龙傣部族从来没有让女人上战场的先例!”虞松远断然拒绝。 “真是落后!主席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凭什么女人就不能打仗,就只配让你们男人舒服,替你们生孩子,给你们做饭补衣?!”于虹火暴得很,连珠炮似的攻击、抢白开了。 “……”虞松远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于虹这么冲。 “就按虞队说的办吧,请嘉吉长老就带这条船,送黄大哥他们快速去科隆。长老就留在科隆主持大局,解决问题后,要立即通过信鸽报平安。两位女士留永珍,春节时,我们大家永珍见!” 关键时刻,龙吉大首领说话了,他一锤定音。 ------------ 第五十一章 神伤蟱蜗 “到底是连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家人。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们。让我们做人质。哼。既然如此。不如各走各的道算了……”于虹气得头扭到一边。倒是沉默寡言的单辛月。看了楚蕙一眼。挑唆性地嘀咕了一句。 但黄长江等人却并沒有理会她的话。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纳上一份有份量的投名状呢。单辛月见无人共鸣。才恹恹地扰了一下头发。缄口不言了。但单辛月说完后。泪水涟涟的巫婆。眉头却紧锁了一下。 这个单辛月不简单。 虞松远和邱国平对视了一眼。单辛月在紧要关头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们两人都觉得不寻常。而巫婆脸庞些微的变化。他们也都感觉到了。 兄弟小队四人。与十二名丛林战士和楚蕙一一握手。相约回到家乡后再聚。巫婆却将邱国平叫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邱国平频频点头。黄长江六人。也与众人一一握别。然后乘船顺江而下。 站在江边。看着帆影远去。郑书文哭得梨花带雨。悲痛欲绝的样子。 但小队四人和龙吉都沒有劝解。她刚才对单辛月的警觉。让虞松远对她高看了一眼。倒是林涛和林柱民、刘国栋、龙吉。对重大敌情面前。娇婆和楚蕙腻腻歪歪。还火上浇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失水准。心里都有些气不忿。 “幽灵。真应该让丛林小队再辛苦一趟。”林涛说。 “不。幽灵这是一步高棋。算是一次甄别吧。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黄长江就算有问題。也不会投安南。更不敢在科隆落草。他自己也很清楚。他要敢犯上作乱。我们分分钟就能灭了他。”刘国栋沉稳地肯定道。 众人整装待发。都坐在车上等着她。巫婆却倚在一棵椰树上。形吊影单。悲悲戚戚。神情木然。她这是怎么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让众人都为之一惊。 在东河时。巫婆风情万种。第一时间更新从回到科隆开始。她就是一个“魔头”和“监军”。谁敢惹她就灭谁。从袭击云窠开始。她又变成了一个惹人怜爱的乖乖女和小女人。楚蕙离去。她又象丢了灵魂。失魂落魄…… 龙吉拍拍虞松远的肩膀。又指了指楚楚可怜的郑书文。虞松远虽然为难。也只好拉开车门。走到她的身后。他其实早就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肯定。一时又不知如何安慰她。 郑书文望着下游的帆影。突然掉过头來。目光中已经沒有眼泪。却分明燃烧着怒火。她用冰冷的声音说。“你想來安慰我吗。” 虞松远怔住了。妖婆形容憔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摇摇欲坠。看得让人心碎。 “巫婆……我知道你和丛林小队。都身负更高级的使命。我不会打听。出击普雷大山。本是例外任务。可徐总却要求你参加。说明这里很可能是cia的据点。我只是想通知你。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分秒必争。另外。你对邱队说了什么……” “单辛月是海峡那边的人……” 沒等结结巴巴地说完。巫婆悄声说了一句。便默默走向龙吉的吉普车。拉开车门坐进后座。众人都不敢说话。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怕惹着她。联想到从进入云窠基地开始。巫婆的种种表现。大家仿佛都悟到了什么。 虞松远大惊。妖婆并沒有因为亲情蒙蔽而失去水准…… 车队出发了。昼夜兼程。在颠簸不平的山间公路上。向桑怒急返。两辆吉普车在前。一辆大卡车在后。卡车上。部族武装战士架着轻机枪。几天时间。不管白天黑夜。土匪和**武装都沒敢骚扰。 接近华孟县城边时。正是傍晚。公路南边的大山下。炊烟袅袅。原來是一个很大的村庄。一片一片破破烂烂的高脚竹楼、木屋或草房。东一堆西一堆。零乱而了无生气。 龙吉指挥车队左转穿村而过。赤脚的村民。衣衫褴缕。对三辆武装车辆的出现。显得漠然、麻木。长期的战乱。混乱的社会治安。村民们对偶尔出现的武装人员。已经司空见惯、麻木不仁。 村庄在大山底下。三面被茂密的丛林包围着。车队穿过村庄。來到最后边一个木栅栏围着的大院子里。停在几排破旧的竹楼或草房前。 大院离村约有百十米。院子内外都是茂密的芭蕉林。后边则是被丛林遮盖着的山峦。 “哇。大首领。这里进出山林太方便了。这也是你的地盘。”见到院内进出的都是部族战士。众人很惊诧。林涛脱口问道。 “这个村叫蟱蜗村。里原來是一个收购山货的货栈。你们在安北期间。我专门盘了下來。开了这个蟱蜗旅社。出击普雷大山。这里既在公路沿线。又在华孟郊区。进出原始森林十分隐蔽。是一个非常好的支援据点。” “龙兄。你真厉害。不愧是大首领。”林柱民竖着大拇指。由衷地赞叹后。又问道。“这个村的名字很奇葩。蟱蜗。有什么说头吗。” 龙吉抱拳。不好意思地说。“据村里的老人说。这里曾经是中国宋朝时的大理国南方边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以北的区域都属于大理国。由于边境贸易。驻守这里的官员最肥。这里故名蟱蜗。” “这么说。蟱蜗是钱吗。” “不是。蟱蜗是一种能弄钱的虫子。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有一种虫叫蚁蜗。又叫青蚨、或鱼伯。形状似蝉、蝶。且稍微大一些。如果把它的卵拿过來。那母青蚨就一定会飞过來。不管离得多远。也一定知道藏卵的地方。” 龙吉一边带着众人进木屋。一边解释道。“在我们的老家中国滇省。有一个民间传说。说用母青蚨的血涂在81文铜钱上。用子青蚨的血涂在另外81文古铜钱上。每次去买东西。有时先用母钱。有时先用子钱。用掉的钱都会再飞回來。这样循环往复。钱就永远都用不完了。” 晚饭后休息了一会。众人开始准备装备。巫婆双手包着肩膀。一个人伫立在一间茅屋内。痴痴迷迷地望着窗外南方黝黑的夜空。 虽然已经是年底的旱季。但澜沧北部丛林内。蚊子仍然肆虐得了得。 草房内飞行的小蚊子。细如银针。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它的体形很小。仅有湄公河畔大蚊子的脑袋大。它飞起來无声无息。沒有大蚊子那样“嗡嗡”的震撼声音。但它的杀伤力。却比湄公河大蚊厉害上千倍。第一时间更新 它是丛林内疟疾病毒的主要传播载体。 据说人旦被这种小蚊子叮咬过。病毒进入血液。身体素质差的人。很快会染上疟疾。得病后体温迅速升高。浑身却发冷、发抖。澜沧民间也把这种病俗称为“打摆子”。一般发病期几天到十几天。丛林部族生存条件差。此病致死率极高。 兄弟小队必备的药品是中国产的灭蚊油和科隆林场自产的驱虫药。灭蚊油的效果还比不上梅雪等几位公主研究的灭虫药。 兄弟小队出击安南腹地后。留在科隆的梅雪等公主。想想在猎杀野猪过程中。丛林虫害对他们的影响。不禁不寒而栗。梅雪向杨明涛和龙吉建议。想采集能驱虫的窄叶草。研制驱蚊药、驱虫药。 托队众人进入南亚后。所有人都染上过疟疾。深知南亚虫害厉害。托马斯听说她们要研究驱虫药。首先表示大力支持。“组长。这太好了。我最怕的。就是湄公河小虫子。” 杨明涛和龙吉心里自然大力支持。但嘴上却反对。“梅雪。你们不允许进山。让龙大首领组织部族战士。多去采集这种草來。你们组织萃取提炼就成了。” “组长。这种草形似飞机。我们本地人都叫飞机草。但这种草有三种。仅有一种有强烈气味可以驱除各种虫子。战士们分辨不清。只有我们几人学过。虞大哥他们整天在丛林里穿行。需要它们。您就批准吧。龙大哥。你说呢。” 梅雪一撒娇。杨明涛和龙吉心早就软了。但就是不松嘴。“小不点。兄弟小队在敌后杀敌。我不能让他们的女人到丛林里去冒险。”龙吉干脆一口拒绝。 “切。” 梅雪啐了一口。与几个公主便不理他们了。 托马斯的托队。除委琐男西丁格尔外都是欧洲人。他们对丛林很畏惧。但此时。托马斯却主动请缨担任护花使者。“组长。我们托队保护嫂公主。请您放心。” 杨明涛和龙吉要的正是这效果。于是。梅雪等人在托队的保护下。带着部族战士进山。采集了大量窄叶飞机草。返回林场后。用简陋的工具。开始熬制、萃取、提纯。然后与土盐(氯化镁)、蒜汁、木棉花蕊粉等多味中草药。按配方合成。 经过无数次试验。终于成功制出了驱虫药。此药制作简单。散发幽香。还有奇效。原來不仅能驱蚊子。对蚂蟥、毒蛇、蝎子、蜈蚣等昆虫。也都有奇效。尤其是对丛林人最讨厌的蚂蟥。只要身上带着此药包。蚂蟥都会远远避之。 杨明涛和龙吉大喜。龙吉马上叮嘱。配方一定要保密。并在科隆林场就地成立一个小药厂。专门生产驱虫药。后來。徐天一和英雅在中南半岛各国。注册了“梅雪牌”商标。向整个中南半岛销售成药。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巫婆窗户大开。也并不担心蚊虫叮咬。 为您提供全文字小说免费在线阅读,小说章节更新快,错章修复及时,看免费小说就上 如果你觉得不错,请记得向朋友们推荐哦!衷心感谢您的支持! 本篇是小说国家重器第五十一章神伤蟱蜗章节内容,如果你发现内容错误bixiage,我们会及时修复! ------------ 第五十二章 探寻白星老巢 “巫婆……这趟任务。你别去了吧。” 虞松远悄悄推开房门。看到了令他很不安的一幕。巫婆亲手将楚蕙从安北丛林内的云窠基地带到澜沧。楚蕙已经置于飞鹰小队的严密“保护”之下了。此刻妖女却双肩微微颤动。瘦削、柔弱的背影令人心碎。他轻轻走到她身后。关切地轻声问道。 或许是亲情和信仰的巨大冲突。或许是内心的痛苦无处诉说。妖婆这种孤寂、凄苦的无声、无泪的抽泣。比黯然神伤更让虞松远感到震撼。巫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仍然望着窗外的夜空。“准备出发吧。不要问我。我现在真的不想说。” “我已经料到是为什么了。请相信沒有过不去的坎。我们到普雷大山内。或许会空跑一趟。你和龙大哥一起。回班巴杭吧……” “切。” 巫婆不屑地啐了一声。掉过头來。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我是指导员。是小队的一员。按计划准备出发吧。” 她有意想让气氛宽松一些。但虞松远还是觉得她说得怆然、苦涩。 兄弟小队告别龙吉。携带电台。从蟱蜗货栈后院门。悄悄潜入黑沉沉的茫茫原始森林之中。为了避免被人撞见。他们沒有走林间的小路。旅社后边的山头仅有几百米高。翻越山头便融入茫茫林海之中。 普雷山脉是会芬高源的主要山脉。横跨华潘和朗勃拉邦两省。最高峰约2500多米。这里全部都是人迹罕至的原始热带雨林。山险树高林密。小队进入密林。就如同掉进黑暗的地狱。头顶上是一层层密匝匝的树冠。四周除了粗大的树木。就是茂密、杂乱的地面植物。行军异常艰险。 从蟱蜗旅社到藏宝地图标示“b62”所在区域。按照小队在丛林中的行军能力。直线距离也就十四五个小时。但小队穿行原始森林内。却故意走的是曲线。尖兵林柱民不时用指北针修正方向。林涛则用锋利的潜水刀不时切断挡路的藤条。为小队开辟出一条道來。后卫刘国栋也手持潜水刀。不时在大树上做上标志。 郑书文失魂落魄地走着。进入丛林后。她已经被绊倒四五次。她和虞松远走在小队中心位置。小手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背包。跌跌撞撞地跟着挪动脚步。 穿越一大片红椿木林时。黑暗中不时能听到“刷刷刷”的声音。似有无数蝙蝠在林间飞翔。它们从六七十米高的红椿树顶端。滑翔着如箭一般飞下。然后顺着树干向上觅食。夜视镜下。极其有趣。 “林子内怎么会有这么多蝙蝠。成千上万啊。难道这周围有山洞。”尖兵林柱民不解。 “笨蛋。第一时间更新你见过蝙蝠会爬树。”林涛说着。从树干上抓住一只“蝙蝠”。手电光下。憨态可掬。十分温顺。一点不反抗。分明就是一只肉滚滚的小老鼠。 “老天。原來他妈的是老鼠。这东西它也能飞。”林涛大感惊诧。 “这就是奇妙地丛林。在这里。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但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走在后面的刘国栋。从耳麦里听着他们的议论后说道。 巫婆突然说话了。她解释道。“这可不是蝙蝠。这是鼯鼠。是老鼠的一种。只有澜沧北部上寮的丛林里才有。是一种益兽。它在丛林内生活。以各种昆虫为食。对雨林的生态平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巨大的维护作用。” “还真的是老鼠……”林柱民好奇地问。 郑书文只好进一步解释道。这种鼯鼠长的象蝙蝠。身体要比蝙蝠大很多。它住在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树洞里。活动时只能从高处向低处滑翔飞行。它飞起來样子很漂亮潇洒。就像是驾驶滑翔机一样在空中飞翔。并发出“刷刷”或“嗖嗖”的响声。每当傍晚太阳刚刚落山。整个夜晚都是它们活动最频繁的時候。 它们成群结对的从高处滑翔下來。然后又顺着大树爬到高处。到处览食十分讨人喜欢。它的主要食物是昆虫、蚊蝇和树上的各种果实。[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鼯鼠的粪便是天然的中成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需要加工。直接用开水冲服就行。有清热解毒补气明目奇效。”郑书文最后说。 听说是益兽。林涛很小心。林柱民也拿起一只。两个小家伙在他们手里一点不挣扎。惹人怜爱。他们大手一松。小老鼠并不急着逃跑。而是从刚才被抓住的起点。顺着树干慢悠悠地向上爬着。已经开始觅食了…… 越往大山里走。丛林越是密集、荒凉。澜沧人烟稀少。丛林内是**武装的天下。华孟县城周边的百姓。一般连白天都不敢进入丛林。一路上。惊慌逃跑的动物随处可见。但却很难见到猎人的踪迹。 走进去十几公里后。就见到两处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苗民村寨了。黑暗中。几声有气无力地犬吠。几座零零落落、东倒西歪的吊脚楼。几堆低矮、破烂的茅草屋。死气沉沉。了无生气。 王宝失败后。十万苗民跟随他迁徙至暹罗、m国。可大量未能跟着迁徙出去的苗民。只能躲进澜沧北部的崇山峻岭之中。八十年代以來。虽然澜沧政府已经开始实施民族和解政策。承认苗民的民族地位。但苗民多数仍生存在环境极其险恶的丛林内。 很多苗民部族继续与政府军作战。而澜沧政府和安南的678兵团。对这些潜藏中深山老林内的**力量。一点招都沒有。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20世纪末。仍有数十支**武装在丛林内坚持战斗。军的支援…… 这些躲在深山老林中的苗寨。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孩子忒多。这些苗民以狩猎或刀耕火种生存。生活原始。崇尚多子则多劳动力。丛林内的夜晚长夜漫漫。人们唯一可做的娱乐就是男女间的那点事。因而生育率极高。 夜里刘国栋选择了一个小山洞。小队宿营在一座山头的半山腰。 等丛林的夜晚过去。值更的林涛随意观察着远处山坳内的一个小苗寨。寨子很小。且是临时寨子。仅有五户人家。白天來临。女人们开始忙碌。男人们聚在一起。分别抱着大竹筒吸水烟。孩子们则在营地内外吵吵嚷嚷地追逐玩耍。 林涛大约数了一下。三座破旧的竹楼。二个破败低矮的茅草屋。年龄在二三岁至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五户人家加起來至少有三十七个。 这一发现让林涛大为惊叹。这些大山深处的贫穷苗民。平均每户有七个以上孩子。令人难以置信。这些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多数都光着屁股赤着脚。部分年龄十二三岁以上的女孩。才会有破旧的衣服、兽皮勉强遮身。 住在这样的大山中。虽然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或完全以打猎充饥。但食物很充足。养活这么多孩子并不是难事。多数苗民村寨仍需要不时躲避政府军或安南陆军678兵团的清剿。整天东躲**。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在这些原始部族。男人除了打猎外。就是照料孩子。其它什么事也不做。开荒种地、采撷野果或树叶。准备一日三餐。都是女人的事。荒地开垦出來后。一般种上一两季。完全不需要料理。收获后。就撂荒了。重新在林间开垦新地。 远观这些苗寨。经常看到的。就是这些妇女忙碌的身影。 小队沒有惊动苗寨。早餐后继续出发。按照约翰·克里笔记本中的地图。他们已经在大山中曲线潜行了二天。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到了地图标示的区域。他们接着又翻越二座大山后。來到一条小河的源头。 “幽灵。巫婆。这里应该就是南康河的发源地。我们已经到了标示区域之内。”刘国栋对着地图。精确地判断说。 这里位于南康河的上游。山势极其险峻。河道只有几米宽。两边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山上的泉水在这里汇成溪流。奔腾向下。几头体形庞大的大水牛。正在河边饮水。其中一对。正卧倒在水里打着滚儿洗澡。发出“哗啦啦”的轰然巨响。 丛林内不时传出长臂猿的嘹亮叫声或猴子的吵闹声。两头体形庞大的野猪。在离水牛群几十米的地方。哼哼吱吱地在饮水。 澜沧人少地多。70%以上被丛林覆盖。澜沧大象多。水牛和黄牛更多。八十年代末期以前。澜沧全国沒有一头耕牛。更沒有一头圈养的牛。你能看到的牛全部是野牛。澜沧气温湿润。林木水草丰盛。水源充沛。是野牛的天堂。 在所有有河流的地方。都能看到水牛和黄牛的身影。这种动物与其它大型动物不一样。它并不太怕人。甚至在永珍和其它各城市郊区。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澜沧各原始部族。传统的生活习惯是。沒有“存粮过冬”或“存粮备春荒”的习俗。通常。只有当食物短缺的时候。村寨里的男人们。才会集体捕猎路边或河沟边的一头野水牛。这些水牛体形肥大。最大的有二三千斤。 猎杀一头大水牛。可以够全村吃上好几天。 越接近河边。才看清。原來这是一个很大的野水牛群。在河道中央的小溪边。足有五六十头黑色大水牛。或卧或站。几头小牛犊。有的打闹着。有的在温顺地吃着奶。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顺着小溪。越往上走。小溪越窄。到后來只有半米至一米多宽了。从两边植物上的水渍痕迹看。虽然现在这里极为干燥。河道里只有不足一米宽的小溪。可一旦到了雨季旺水季节。这里的河道宽度将能达到二十几米。深度也将有三四米。大竹筏完全可以通航。 “小队注意。有情况。” 小队顺着溪流两边的丛林继续向上游潜行。尖兵林柱民忽然从耳麦内传來报警声。 为您提供全文字小说免费在线阅读,小说章节更新快,错章修复及时,看免费小说就上 如果你觉得不错,请记得向朋友们推荐哦!衷心感谢您的支持! 本篇是小说国家重器第五十二章探寻白星老巢章节内容,如果你发现内容错误bixiage,我们会及时修复! ------------ 第五十三章 猴子好色 原來。在溪流的上游。河沟边大团的竹林内。竟然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在林地的边缘。发现了十几具已经腐烂掉的人体骨骸。 这些尸骸。都已经高度**。多数仅剩尸骨。皮肉已经被食肉或食腐动物噬食殆尽。现场惨不忍睹。地面一片狼籍。有手雷或炮弹爆炸过的痕迹。尸骨下面甚至发现不少击中人体后的弹头。 这些人体形偏小。从地下散落的碎布片、武器和被打断的植物残骸看。这是一支南亚武装人员。在这里突然遭到了伏击。而已经损坏的武器。则主要是m14和m16。ak47和我国的51式和56式步兵轻武器。 “幽灵。这支武装共有十四人。是遭到伏击被消灭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时间约在三四天前。从体形看。是澜沧苗人或暹罗人。” 刘国栋勘查了尸骨后。又指着一根尸骨上的弹头说。“都是被m制武器射杀的。我们已经进入危险区域。不能停留时间过长。” “成战斗队形。快速向右前方山峰上运动。”虞松远四周仔细观察了一下。迅速命令道。小队快速向右面高处的丛林内潜去。 “在瀑布边的林内发现诡雷。m军m57单兵手雷两枚。已排除。”约行走了几百米。林柱民再次发出了警告信号。 林涛跟着报告。“幽灵。经检查。这是之前布设的。不象是针对我们的。” “好。保持警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继续前进。” 队伍继续向山峰高处攀去。來到半山腰。虞松远趴在一块大岩石上。用望远镜将前后左右都检查了一遍。这里的景色极其壮观。远处的滔滔林海间。一抹瀑布从山腰间分成几截。从空中飞泻而下。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跌入山下面的河谷内。 这个瀑布。就是溪流的源头。也是整个南康河的源头。这里除了壮美的风景。其余并未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小队继续成搜索队形。向山上运动。进入瀑布区域。仔细看两挂瀑布。鬼斧天成一般。一挂水较阔。有四、五丈高。从山顶直泻而下。另一挂。由四叠组合而成。水流层层泻下。蔚为壮观。恢宏大气。震人心魄。第一时间更新 现在可是旱季。如果是雨季。这里的瀑布定然会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的景致。而此刻已经是澜沧的旱季。沒有大雨补充水量。山上泉水有限。这里的瀑布一层层。细如水帘。一丝丝。缠绵如淫雨。 小队继续向山上攀登。前面林间噪声很大。无数动物在打斗尖叫。又是一片茂密、高大的红椿木林。这里与科隆相隔千里。森林植物不同。动物也大不相同。在科隆最恐怖的骚扰是狒狒。而这里丛林顶层。却有无数猴子。 “幽灵。麻烦了。我们误入猴子的领地和战场了。”林柱民在耳麦里惊叫。 虞松远和巫婆震惊抬眼望去。前方的红椿木上。到处都有毛耸耸的动物在追逐、打斗。原來。无数长着长长胡子。如长须老人一般的猴子。正在发性猴群大战。叫声不绝。惊心动魄。 在丛林的中层。足足有几百只猴子。正在惨烈厮杀着。 树下。一只被打伤的小猴子。落在林柱民和林涛控制区域的后方。树上仍在激烈战斗。无暇顾及树下的对峙。几只成年壮大猴子。指挥着二三百只猴子围了上來。一个个抓着树干。呲牙咧嘴面露凶相。将林涛和林柱民的头顶。团团围住。 这些猴子比一般的猴子大。长着特别大的白胡子。腿上有红毛。身体其它部分全是黑色、白色和灰色的。它们的臀部和尾巴却是白色的。看起來有点奇怪。第一时间更新象是无数的白胡子老人。都穿着白白、性感的小裤衩。 “这是白臀叶猴。两大猴群在战争。正在争夺领地。”虞松远震惊地看着猴群。巫婆也很震惊。一边解释着。一边向虞松远要了一支烟点着。 “你会抽烟。” 巫婆沒有回答。却一边吸着烟。一边将军帽摘下。露出一头飘逸的长发。整理了一下。便优雅地向前方款款走去。 “注意保护。”虞松远已经明白她要干什么。便发出命令。同时用m16a1为她提供掩护。 巫婆从大树底下款款走过去。吵吵闹闹、呲牙咧嘴、面露凶相猴群。令人意外地安静下來。第一时间更新一齐掉头好奇地瞅着她。近距离几只雄壮的公猴。分明露出色迷迷的目光。都说猴子好色。果然一点不假。 “姐。危险。退回去。这些屁猴色得很。”林涛怒道。 “切。和你们几个小色狼混在一起我都沒怕过。猴子算个屁。” 巫婆啐了一口。一句粗话脱口而出。把所有人都一锅煮了后。又狠狠地剜了林涛一眼。林涛偷偷占过人家便宜。心虚得脸上发烧。自然不敢回话。虞松远也近距离接触过巫婆的私密部位。虽然那是为了救她。让她这么一骂。竟然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妖婆果然不同凡响。就这么一句嗔骂。树林内小队众人的紧张心情。第一时间更新莫名其妙地轻松了一点。 巫婆径直走到负伤的小猴子面前。小猴只是前肢被咬伤。她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抱起小猴子。越过林柱民和林涛的警戒线。走到领头的大猴子所在的大椿树下。 或许美丽是共通的。此刻。丛林上空二三层空间的激烈战斗。也全部停止了。顶层躲避战火的小猴子们。全都涌到下层。集体好奇地看着巫婆。 巫婆吸了一口烟。她并不懂猴语。但却指了指猴王。又指了指怀里的小猴子。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猴王竟然“扑嗵”一声跳下了树。径直走到巫婆面前。它只有巫婆半腰高。歪着脑袋瞅着巫婆。林柱民和林涛都用枪口对准了它。它要是对巫婆有一点不恭或侵犯。他们就会大开杀戒。 “沒有危险。小队不准开枪。” 巫婆明了他们的心理。小声但却肯定地命令道。 就在这时。猴王出人意料地伸手向巫婆口袋里掏去。这畜生公然伸咸猪手。被巫婆“啪”地一声打脱。猴王并不恼。竟然战战兢兢地又伸手要巫婆手上的烟。 小队众人都怔住了。却见巫婆很优雅地吸了一口烟。才将香烟递给猴王。更奇葩的一幕出现。猴王竟然接过烟。也学着吸了一口。甚至连动作都要学巫婆。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拿着烟。象模象样地模仿着“优雅”。令人忍俊不禁。 巫婆轻笑了一声。将怀里的小猴子递过去。这时。从猴王身后。“扑嗵”一声蹦下來一只母猴。一把将小猴子抢了过去。并和猴王一起。蹦上树去。猴群退到红椿树的中上层。巫婆手一摆。小队鱼贯穿过“战场”。 “妖婆。无所不能。”虞松远抬头看着仍在树上喷云吐雾的猴王。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小队刚离开不久。身后的树林又喧闹起來。猴群间的战斗又开始了。 他们继续向山巅攀登。终于爬上山顶区域。众人眼前都是一亮。刹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只见四周都是险峻的山峰。而中间。竟然有一个足有几平方公里的大山坳。山坳的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几百米大的泉湖。碧绿清冽的泉水。清澈见底。真是山多高。水就有多高。一点不错。四周高峰中的泉水。汇成了这个小湖。而这小湖又成了瀑布的源头。 “幽灵。简直与兴都库什大雪山上的高原冰湖。有得一拚。”刘国栋对兴都库什大雪山记忆深刻。此刻他由衷地感叹道。 虞松远仔细观察着湖边的丛林。按照约翰.克里笔记本中的地图。泉湖的旁边应该有一个雷达站废墟和几个庞大的苗寨。 当年。由80余名穿着便衣的cia特工负责维护。为当年地毯式轰炸澜沧和越北丛林的m军飞机。提供导航服务。1973年m国人撤退后。雷达站被炸毁。在泉湖旁边。还应该有几个庞大的苗寨。当时仅负责保护m国人的苗族特种部队就有二百人。 可此刻泉湖四周。除了一些人类活动的残骸。却一点有价值的踪迹都沒有。或许约翰.克里笔记本中的地图。画图时间至少应该在75年cia和王宝败退之前。当年的苗寨。早已经在澜沧政府军、安南陆军对苗族武装的清剿中。灰飞烟灭了。 经过仔细探索。小队还是在泉湖旁边茂密的树林和灌木丛内。找到了巨大的雷达天线残骸。和大堆长满青苔的水泥碎块。而苗寨却踪迹全无。完全被植物覆盖。 “幽灵。晚上可以在山洞宿营。” 在检查雷达站遗址的过程中。刘国栋在山坡上发现了一个被植物密集覆盖的山洞。他检查一遍后报告。 整个白天。他们将山巅及周围区域全部探索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看看天色将晚。虞松远决定宿营。 进入山洞前。巫婆一个人走向泉湖。就要蹲下洗手。 “妖婆。且慢。”刘国栋惊叫一声。巫婆刚蹲下。闻言吓得蹦了起來。惊愕、不解地看着刘国栋。 “别怕别怕。我刚才观察了。我们围着湖边走了二遍。你看到水中生物了么?”见巫婆被吓着了。刘国栋带着歉意解释道。 巫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清洌的泉湖。除了无数人类和各种动物的骨骸。确实沒看见水中有生物的迹象。很奇怪的是。天上沒有鸟儿。湖边也沒有动物。有些动物尸体在湖边腐烂。可连食腐动物。都不來光顾。 此时。天上是一大片火烧云。太阳已经落到山那边。 巫婆不情愿地走回來。刘国栋带着歉意讨好地说。“巫婆。我知道你爱干净。这山上泉水有的是。等方便的时候。小弟一定找一个好地方。让你洗个够。” 巫婆与楚蕙分别时的一幕。小队诸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大家对巫婆都小心翼翼的。就想让她高兴起來。 “谢谢。”刘国栋的体贴。还是让巫婆深受感动。几天來。第一次露出笑脸。 ------------ 第五十四章 被掳杀的女孩 众人掀开藤蔓钻进山洞,只见这个山洞是大山的一个裂缝,地面较为干燥,山洞中央的地上,有一堆不久前有人点篝火留下的灰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首发】洞内约有二十多米深,较为隐蔽。 刘国栋和林柱民利用植物,先在洞外设置了两道防线,然后抱着两大捆干柴进来,在里面的转弯后面的平地上点起篝火。 除山洞底部还有一些人躺着才能钻进去的小洞外,林涛又将山洞里面仔细检查了一遍,“幽灵,快来看!” 虞松远和巫婆都走过去,只见地下有两个烟头,林涛捡起一个一看,上面是暹罗语言,“‘金莲花’牌,是暹罗的!” “你再看旁边的石缝内。”刘国栋说。 林涛转头细细察看旁边的石缝,果然在石缝底部,手电光下,又露出一颗揉灭的小烟头。小心地拿出一看,“‘红河’牌,安南人?” “对。” 大家围着篝火坐下,林涛说,“这三个烟头与刚才看到的尸体,肯定是有关联的。如果再联系被我们已消灭的那一队武装人员,我判断,很可能是王宝正不断派人在寻找那个老外笔记本上的东西。而安南这个烟头说明,他们也在这周边活动。大家都盯住这里,必有情况!”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老大。”林柱民问,“王宝是苗族特种部队的司令,这个基地既然是由m国中情局控制的,王宝作为他们的合作者,会不知道基地的具体地址吗?” “这个不难理解。这里沿公路线,巴特寮崛起后,很快就被巴特寮控制,成为巴特寮的根据地。而王宝的老巢在龙镇,他不清楚具体地址也符合情理。这是其一。其二,m国人收买王宝在澜沧打秘密战争,对付巴特寮和安南的胡志明军队,仅仅是利用他们。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巫婆长期生活在南亚,显然对这段历史更熟悉一些。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说,“中情局控制这个秘密地下据点,是为了支持长期的敌后战争,未必会把如此秘密的据点告诉他。其三,即使王宝和中情局共同在这个基地提炼制造毒品,王宝是个大人物,这些具体事未必需要他亲自参与。而知情人很可能战死,他不知道具体地址,一点不奇怪。” “还有一个问题,谁消灭了他们?难道是白星部队?”刘国栋象是在问自己。“显然,他们是自己先被炸,然后又被瞬间射杀。” 虞松远将地图拿出来,林涛指着图上的标示位置说,“从图上看,我们目前正处在地图标示区域的中心位置。刚才山底下的山涧,应该是南康河的源头。在这个山涧后面的高处,从图上看,应该有一个小的村寨,里面有几座吊脚楼。现在,吊脚楼没有了,毁于战火。” “你是想说,山洞内可能有地下建筑?很有可能。山巅平地内的建筑,肯定已经毁于战火,问题是泉湖被下毒让人不解。泉水不断注入泉湖,毒素会被稀释,必须定时投毒才行。另外,它又是瀑布的水源之一,南康河内的动物们为什么没有中毒?这说不通。”林柱民提出疑问。 “我倒是和幽灵一样的感觉。这座山很大很大,把这么大一池湖水污染了,高山流水不止,动物腐烂做不到,一般的人也做不到。目的何在?况且,如果真是已经毁于战火,各方人士反复、连番登场表演,为的是什么?竹林内那一帮被伏击的人,又是谁干的?” 进入战区,巫婆已经快速进入状态。[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她已经逐渐从压抑的情绪中,自己解脱了出来。对从事刀口舔血工作的人来说,战斗,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或许,这也正是徐天一派巫婆参加出击行动的原因之一。 刘国栋也解释道,“泉湖仅是瀑布和南康河的源泉之一,数不清的高山泉水汇入南康河,稀释了毒素……” 虞松远赞许地点点头说,“巫婆和鬼手说的有理。这个地方大家都盯着,肯定有名堂。尤其是王宝、安南、cia、欧洲白人都盯着,弄不好会有非同小可的东东藏匿在山下。而这里除了这条南康河而外,再无交通与外界联系。因此,我感觉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条南康河的源头周围。” “按照这个推理,这三个烟头,暹罗这两个,则可能是王宝派来的特工留下的。安南这个,则可能是安南有特工,也在悄悄探查这里。如果是这样,很可能王宝和安南,都已经确定目标地点了。要真是这样,我们这一趟不会顺利,小队要提高警惕!”林涛说。 “我总觉得这里好象气味不对,国栋,你没有仔细检查过吗?”林柱民说着,便对山洞最里面的几个小洞,逐一进行检查。 “柱子,中央那个洞,你不要去检查!” 刘国栋刚说完,林柱民已经高声叫起来,“老大,快来看!” 大家立即循声音看过去,原来,在昏暗的山洞底部,还有若干小山洞里。林柱民从一个小洞里探出头来,“这里还有一个秘洞,里面有尸体!” 虞松远立即钻进去,大家也都钻了进来。刘国栋想阻止巫婆进去,但是她还是坚持钻了进去。 小洞内相对封闭,臭气冲天,熏得人无法呼吸。手电光柱下,这里是一个秘洞,约有三四十平方米大,就象是外面大洞的一个卧室。里面极为干燥,地上铺着干草和树叶,上面两具年轻女人的裸尸静静地躺在上面。尸体已经高度**,一具膨胀如鼓,一具腹部已经炸裂,惨不忍睹。 让人更难以置信的是,十几只体形庞大的金头蜈蚣,正在尸体上爬来爬去,啃食着腐烂的尸肉。远处的洞壁底下,一条大蟒蛇蜕下来的皮,长长地铺在地面。 林柱民上前检查了一下,声音低沉地报告,“是被掳杀的当地丛林苗族女孩,年龄十四五岁。一人是割喉而亡,一人是割乳后流血而亡,死状太惨了……” “畜牲!” 巫婆怒不可遏,“挟持周边苗寨子里的女孩到这里,奸淫、凌辱,令人发指!王宝指望这样一帮畜牲打天下,苗族特种部队焉有不败之理!” “巫婆,不一定是王宝的人。真正恨苗人的,除了政府军,就是安南人。而最不拿东南亚人当人看的,是狗日的欧洲白人和东洋的倭国人!” “我不管这些杀人的畜牲是哪里的人,他们都应该死!我决定,在这座大山上发现的所有敌人,凡顽抗者,一律杀无赦!!”巫婆咬牙切齿地说。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别忘了,她可是“监军”,这不是气话,这是命令! 仔细检查了一下,山洞内再无有价值的线索。大家回到外面的大洞,心情都很沉重。刘国栋则开始用石头,将这个小洞口彻底地封闭了起来。 这原来是一个蟒蛇洞穴,后来,湖水被污染了,蟒蛇也离开或死亡了。 “鬼手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说,非得吓大家一跳?”虞松远看着刘国栋,有点不悦。 “其实,我前面已经检查了里面的山洞,并无有价值的东西。一方面,我是没来得及说,另一方面,她们死得太惨了,我不想打破她们死后的宁静!还有……”刘国栋痛苦地说。 虞松远白摆摆手,无奈地说道,“澜沧一百多年来,一直是西方国家的殖民地,人民过得凄惨,象这样的事到处都在发生着。中华民族又何尝不是这样,百年苦难,人民遭奴役,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唉……就让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在这里安息吧!她们的仇,白星的人可能已经帮她们报了。” 无奈地叹息声中,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全家老少几十口,被日本鬼子全部烧死的惨烈情景,仇恨在胸头燃烧。百年苦难,那是中华民族心头永远的痛啊…… 林涛知道虞松远心中的苦涩,他拍拍虞松远的肩头,才说道,“你是说是白星的人,把下面那些人干掉的?从前两年b52在这里坠毁看,肯定还有白星的人员在这里守着。要知道,澜沧没有象样的空军,从暹罗夜晚飞过来空投物资,一点难度没有。空投场所,肯定就是山脚下的河谷。” “那我们怎么办?”林柱民帮着刘国栋垒好小洞口,也走过来问道,“不能从山涧里面直接过去,这里肯定在受到监视!” 虞松远肯定地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先清理周围的山头,先消除上面安南特工的威胁。对白星,从王宝的队伍被灭情况看,如果我们从南康河源头的山涧往上查,肯定会暴露给他们。我相信,如果这个山下有基地,那么,在山上一定会有另一个、甚至几个通道!” 晚上,他们宿营在这个山洞,除了偶尔有动物的嚎叫声,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餐后,他们潜出山洞,继续向山顶攀去。但搜索完整个山头,除了偶尔发现猎人的陷阱或绳套等捕猎装置,并无任何重大发现。 ------------ 章节目录 ------------ 第五十五章 冤家路窄 这里是普雷大山的主峰。从这里向四周看去。只见整个山区层峦叠翠。全部被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似乎整个会芬高原。都是鸟类和叽叽喳喳的猴子、长臂猿、以及其它动物们的世界。但既然有猎人的踪迹。周围就必有丛林寨子。 “老大。右前方主峰脚下。那个小山头旁的丛林间。露出竹楼的样子。”尖兵林柱民爬到一棵大松树上观察。通过耳麦报告。 虞松远和林涛也都爬到树冠。望远镜下。右前方的山下丛林间。果然依稀露出一个小村寨的影子。 “向竹楼隐蔽接近。抵近侦察。”他们跳下树冠。虞松远一声令下。小队迅速向竹楼所在的右侧山坡下潜去。约一个多小时后。才潜到竹楼附近的林地。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丛林里面树冠底下的能见度提高。 林柱民小心地在前方开道。“幽灵。这里密布各种猎人设置的人工防御设施。目的象是对付野兽。全队小心。不要中招。不要破坏。” 终于到达林地边缘。目光所及。是一块林间平地。仅有几个足球场大。这是一个很小的破旧寨子。仅有四座简易竹楼和七八座低矮破旧的草屋。从山上引下來的泉水。通过几条粗竹杆分别引到四个竹楼上。和寨子中央的一个用石头砌成的水池内。 中央最高的竹楼上。两名穿着军装。背着枪的苗族武装人员。正在监视着整个苗寨。虞松远仔细观察两个武装人员的姿态。只见这两人威风凛凛。寨内苗人、甚至是玩耍的儿童。都对他们俯首帖耳。不敢正视…… 虞松远心里一阵窃喜。功夫不负有心人。突破口终于被找到了。 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几个穿着木拖鞋的苗族妇女。正在竹楼上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让人不解的是。十二三岁以上的年轻苗女。衣衫都比较整齐。她们或穿着草绿色的军装。或是用军装改成的裙装。虽然野味十足。却别有一番风味。 六七个光着屁股、上身仅穿着兽皮的男童、女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正在竹楼间玩耍、打闹。几个男人坐在一边吸烟。几个苗族妇女。在平地中央的水池旁边一边说笑。一边清理着男人们从丛林内带回來的猎获。 几条猎犬。懒懒地卧在一边。无精打采地瞅着玩耍的孩子们。 从竹楼上挂着的各种皮子看。这是一个苗家林间寨子。这些苗人在与世隔绝、丛林密不透风的大山深处。靠打猎为生。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虞松远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的宁静让他有一种不安全感。在白星基地的中心地带。一个苗寨竟然能安然生存。显然不简单。但从表面上。又看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 突然。镜头中的一个小女孩。让虞松远心里陡然抽紧。 距离太近。单筒望远镜内连人的皮肤都看得真切。仔细分辨。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手里搀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长着与南亚丛林人完全不一样的面庞。她的皮肤与其它几名小脸黑黝黝的孩子比。太白了。棕色、蜷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小脸圆润。 “白人。这个小女孩子显然有欧洲白人血统。”巫婆也看出了。一下子说出了声。 虞松远心里一阵激动。林涛和其他两名队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都发现了这一线索。 “幽灵注意。”狙击手刘国栋突然发出报警声。“全队迅速隐蔽。左前方一千米处山头上。十点方向。有亮光。” 虞松远掉转方向。向十点方面观察。他也看到了亮光。与这一亮光相隔二三十米处的林间。又有亮光一闪。这是望远镜的反射光。对方不太讲究。他的位置向阳。观察费力。而正面阳光恰好暴露了他。 “全队注意。收缩队形。” 队员们都小心地潜进林子深处。聚集到虞松远身边。“最少有两人。这是监视哨。不象是白星的人……”林涛判断说。 “从动作上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很专业。有侍无恐的样子。对我们威胁很大。建议先清除。”林柱民说。刘国栋点点头。也同意他的意见。 虞松远见大家意见统一。便抬腕看看表。不到八点。他与巫婆交换了一下目光。便下定了决心。小队迅速出发。成作战队形。远远绕过苗寨。从密林内向对面山头迂回过去。 沿途密布各种对付野兽的机关。小队十分小心。两个多小时后。到了对面山下。成战斗、探索队形。慢慢向山上攀去。 “发现诡雷两枚。m制单兵手雷。已经排除。地面上。有四五个人通过的痕迹。另有一堆人的粪便。显示营养不良……”尖兵林柱民报告。 “暂停前进。” 虞松远潜行到林柱民隐蔽处。仔细察看了地下的痕迹和粪便。原來。这里一棵大柏树后面。有一块*平地。有人类临时宿营的痕迹。林柱民又从落叶下。找到了一枚烟头。还是“红河牌”。粪便显示。这些人食物很杂。但仍有食用军用口粮的显著痕迹。 种种迹象显示。这是安南特工小组。 林涛也潜行过來。看了地下的营地痕迹和粪便后说。“幽灵。必须干掉这些‘丛林猴子’。否则。我们不可能安心对付白星。” 虞松远点点头。“注意隐蔽。第一时间更新 保持战斗状态。向敌观察点接近。” 小队继续向山上潜去。这里向阳。林子尤其密集。但很奇怪的是。树都不太高。远远望去。只有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成为很好的观察点。小队小心地向山上潜行。林柱民和林涛已经潜到大树底下。树顶两人抽着烟聊天。并沒注意树下杀神在临近。 两人同时举起微声手枪。“噗噗”两枪。一人中弹身亡。直接从树上栽下。另一人中弹后“啊”地惊叫一声。象一头大面袋子一样。沉重地摔到地上。两人先后落地。发出“嘣嘣”两声闷响。林涛在对方从树上摔下的过程中。又“噗”地补了一枪。 “幽灵。观察哨已经清除。安南特工。周边安全。”林柱民检查后报告。 果真是观察哨。众人都极度震惊。难道小队的行踪暴露了吗。 大家來到被敌当作观察点的大树下。一根粗绳子从树顶坠到地下。树干湿漉漉的。有明显的攀爬过的痕迹。两名敌观察哨的尸体已经摔烂乎。敌装备是两枝m14步枪。两个北极熊军队标配的望远镜。 刘国栋爬到树上。向周边观察了一下。又跳了下來。林柱民和林涛也已经将地在痕迹。仔细地勘查了一遍。 “观察点也是刚刚开辟。从这里可以完整观察苗寨一举一动。说明安南人已经发现这个苗寨与地下洞穴有关系。第一时间更新 ”刘国栋背上狙击步枪。又提着m16a1说。 林涛说。“从地下的脚印看。他们另外有四五个人。正向后面山下去了。那里应该有他们的营地。应该毫无防范。建议袭杀他们。” 虞松远看看巫婆。巫婆点点头说。“他们离开得这么从容。连诡雷都未设置。说明并未发现我们。你定吧。我同意打。” 妖婆先是说“你定吧”。后面又说“同意打。”妖婆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与前几天判若两人。 虞松远下令。“如果不打掉这伙安南特工。我们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打击白星的地下基地。出发。跟着他们的足迹追击。” 林柱民是尖兵。林涛掩护。刘国栋断后。并提供火力支援。虞松远和巫婆居中。小队成作战队形。保持高度警惕。从茂密的林间快速向山下追去。 追了约一个多小时。小队已经到了山腰下。进入一个大山涧。这里各种灌木密集。灌木后面。长着一大片高大翠绿、枝叶婆娑的毛竹林。林柱民突然发出警报。“注意隐蔽……” 话音未落。林涛“噗”地一声。已经用弩枪向约四五十米处射了一箭。林柱民伸手。接着又射出一箭。 原來。林涛发现竹林后面一棵大松上。有一个观察哨。正紧张地盯着小队的方向。虽然未发现小队。但林涛举起弩枪。还是迅速出手了。“嗖”地一声。敌观察哨从大树上“扑嗵”掉了下來。就在这时。相隔十几米处。一个人从灌木后伸了一下头。林柱民迅速出手。也用弩枪直接击中其脑袋。 原來。这是敌人的两个潜伏哨。 竹林后边。有一片密集的藤蔓覆盖着的洞口。刘国栋将周边检查了一下。未发现其他潜伏哨。林涛和林柱民已经封锁了洞口。巫婆检查了一下敌两具尸体。从脖子上挂着的铜牌看。应该是安南陆军驻澜沧的678兵团的特工。 能放出一高一低两个潜伏哨。人数绝不止四五人。“幽灵。如果不想冒险。可以炸塌洞口。闷死他们。”刘国栋建议。 “以他们和身手。不会进入死胡同。防止有其它的出口。”虞松远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 这里的地形。与南康河源头几乎完全一样。在雨季大水季节。这个山涧也会充满河水。也就是说。这个山洞。很可能也是个溶洞。 南亚湄公河流域的原始雨林内。很多山脉都是这样。属于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众多。地形极其复杂。678兵团派出一支特工队。潜入普雷大山。监视白星基地。肯定也是盯住了基地内的秘密。 可他们为什么白天的观察哨突然撤回山洞呢。 虞松远判断。只有一种解释能说得通。他们已经对这个白星基地做过长期观察。已经掌握了白星的行动规律。并严密监控着白星基地的一举一动。或许就是今晚。他们随时有可能采取行动。 怎么办。是打。还是放过他们。 ------------ 第五十六章 飞蝎逞威 能派出双人观察哨。并在藏身的洞外就设置两个暗哨。这小分队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从他们的装备看。定然也是一支从事隐秘作战的特勤。但在他们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以兄弟小队强大的战场突袭能力。通过奇袭消灭他们是有把握的。 因为。地形对安南特工太不利了。 或许是因为在678兵团的主场作战。他们疏于防范。观察哨和暗哨被顺利干掉后。他们藏身于无防范的山洞之内。就成了典型的瓮中之鳖。 如果打。会不会失手甚至被他们咬住。从而陷在这里。会不会有后续部队。会不会因此而打草惊蛇。从而危及纳加小组安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如果放过他们。假如他们也是为袭击白星基地而來。兄弟小队行动将受到极大影响。甚至就沒有机会再搜寻并袭击地下基地了…… 虞松远紧张地思考着。陷入艰难的抉择。 当兄弟小队正在普雷大山下突然遭遇安南特工队的时候。深陷敌后的张五常小队。也正陷入安南特工部队司令部精心为他们设置的丛林陷阱之中。 张五常有过人的战场感知能力。他率小队远离边境地区。一直向安洲方向的大山中潜去。他选择的方向也极有讲究。小队沒有顺13号公路南下安洲。而是钻进原始丛林。向勐天府西南方向快速插去。 在安南与澜沧上寮交界的地区。除13号公路两边。其余全部是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几天后。他们越过13号公路。來到沱江边。然后。顺着沱江一路南下。这里山高林密。是动物的乐园。刘卫民是尖兵。庄玉书是后卫。陈乔山与张五常走在中央。 离开勐天府后的第五天晚上。小队在沱江边一个山洞内宿营。夜里两点。潜意识中一股强烈的危险降临的感觉。让张五常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从地上蹦了起來。一把将枪抓在手里。并反射性地发出命令:“准备战斗。” 连续两天。他都听到了丛林上空传來了引擎的咆哮声。飞机飞得并不高。张五常一听就明白了。那是米-8直升机的声音。安南的军用直升机此时出现在丛林上空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 庄玉书在洞外值勤。并沒有发现敌情。从耳麦内听到命令。迅速将周围又搜索一遍。正是深夜。林子内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通过夜视镜。只到看到一只穿山甲在不远处挖着蚁穴。 “洞外正常。”庄玉书用喉音报告了他看到的情况。 刘卫民和陈乔山被惊醒。钻出睡袋。迅速收拾好装备。进入战斗状态。 “是不是做恶梦了。”陈乔山闻言。便小声问。 “不。我们被包围了……”刘卫民肯定地说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对张五常建议道。“鹭子。需要迅速脱离。否则就來不及了。” 山洞在一个悬崖下边。这里长满茂密的大椿树。很隐蔽。庄玉书隐在一棵大椿树繁茂的枝叶中。虽然找不到目标。但是此时。他也感知到了危险。 小队迅速出发。在黑暗中顺着沱江继续南下。 尖兵刘卫民在前面开道。张五常和陈乔山走在中间。陈乔山难以置信地问。“刚才我们真的被他们盯上了。” “南山。形势很严峻。我们可能被老对手盯上了。”张五常肯定地说道。 “跟着我们。第一时间更新 什么人。” “从手法看。是空降特工团。此时。他们正在前方某个地方。布好口袋阵在等着我们呢。”张五常说。“老子再给他玩一出金蝉脱壳。拖死他们。” 凌晨四点。他们來到沱江岸边。张五常命令小队停止前进。 沱江两岸方圆几百里。都是连绵的大山和不见天日的原始丛林。当年。m军的落叶剂并未伤害到这里。这片山区生活着十几个苗族丛林部族。他们与山外几乎沒有任何联系。除了猎人、采药者偶尔涉足外。只有躲避灾难、战乱的华侨或逃兵。才会进入这里的丛林内生活。 躲在这里。第一时间更新 张五常并不怕安南派大军來搜山。 安南军队有丰富的丛林战争经验。袭击发生后。边境必然被严密封锁。如果安南国防部判断袭击者躲进这片山区。最可能的选择是以小部队对小部队。即派出号称“丛林之王”的空降突击旅“飞蝎”小分队。进入丛林來一个“大海捞针”。 这也是张五常担忧的。事实上。张五常的判断完全准确。 安沛、巡教和勐天府三个战略要地被袭击后。安南损失惨重。储备在安沛的战略物资付之一炬。北极熊军事顾问帮助制定的新战役计划“北光-85”已悄然启动。部队已经开始集结。但却无力付注实施了。躲藏在云窠基地的821特工部队的七连。也随着基地一起灰飞烟灭。 大袭击使安南再一次举国震动。黎笋震怒之余。指命国防部和特工部队司令部。派出万能的丛林“飞蝎”。务必于春节之前。限期找到仍然躲藏在安南境内的中国特工。 几天后。情报已经证实。袭击者除一部分抢了一架飞机逃出境外。并坠毁在金三角丛林。而另一部分。却消失在安北的丛林之中。 空降突击旅是安南特工部队的王牌。这是一支机械化程度相当高的特种作战部队。它下设3个特工营。每个营又下设4个特工连。每个特工连不仅可以独立深入敌后作战。第一时间更新 而且还可以配属其他大军团协同作战。 空降特击旅的战斗人员全部选自其他精锐部队的“兵王”。或安南国内各方面的专业人才。这些精兵经过残酷的训练后。主要从事敌后情报收集、战场战术侦察、破坏和捕俘等。在空降突击旅内部。经过更高规格的选拔。精选出一批全能型战士。组成了一个密级更高的连队。它就是安南全军引以为傲的“飞蝎”小分队。 安南虽然与中国纠缠不休。但其军队的灵魂。其实都是中国的。组建“飞蝎”部队。主要是受中国“幽灵”部队的启发。“飞蝎”部队人数很少。仅有约四十余人。部队的训练、作战情况。一向不为外界所知。 这支小部队虽然隶属于国防部特工司令部。但却受国防部与总参谋部直接掌握。从1970年组建开始。就一直秘而不宣。从无为外界所知的战绩。但m国人却把诸多失败。都记在它的头上。1979年。中国和安南两国发生边境大战。“飞蝎”部队在丛林中给中国各支执行穿插任务的参战部队。造成很大麻烦。 但大战之后。这支部队折损过半。战死者达23人。从此。在接下來的几年时间内。“飞蝎”一直在舔伤口。 此次。“飞蝎”派出了两支小队。一支被空投到了洪沙瓦底的金三角。第一时间更新 与678兵团一起追踪逃到金三角的袭击者。另一支小队。则由连长武秀亲自带领。乘直升机在这片丛林上空巡逻了三天。然后机降在沱江岸边。 武秀是安洲人。对这一片丛林极其熟悉。他带着一架米-8直升机和十二名勇士。在沱江岸边一个叫水头的山涧内。秘密建立了基地。1970年。年仅15岁的武秀。因作战勇敢。被作为侦察兵苗子派到中国昆明。在中国陆军第13军受过完整的侦察兵训练。 回国后。武秀成为“飞蝎”部队的种子士兵之一。1979年边境战争中。“飞蝎”排以上军官除武秀外全部战死。战后。武秀受命重新选拔士兵重振“飞蝎”。经过几年的卧薪尝胆。“飞蝎”重新兵强马壮。 武秀出自军人家庭。他的父亲。便是越战中战功赫赫的126水上特工团的团长武魁。此时。武魁已经官拜少将。并担任安南特工司令部主管作战的副司令。在大袭击发生之后不久。他便已悄悄躲到老家安洲。住进老宅里。 在沱江岸边建立前进基地后。武秀又在他的老家安洲县城。建立了后方基地。并从空降突击旅调來一个排的士兵。一个班驻守安洲后方基地。并负责父亲武魁的保卫工作。另外两个班。则驻守沱江岸边的水头前进基地。 与特工司令部的判断一样。武秀也判断此次大袭击。目的是摧毁“北光-85”作战计划。只有中国人才会异想天开。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隐秘完成如此庞大、繁琐的袭击任务。 他在中国受过训。他太了解中国人了。父亲武魁和他都不想大海捞针。到丛林内去和老师斗法。他选择守株待兔。一边严密封锁边境。一边在丛林深处悄悄扎下钉子。让中国人自己送上门來。 重兵防守。他虽然不相信东躲西藏的中国人敢來袭击他的水头基地。但还是在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全部建议了防御设施。为确保行动持续性。他甚至调來了四名维护机师和部分装备到安洲。决心用中国人最擅长的持久战。最终战胜中国的“超级战士”。 基地稳固后。他开始带着他的小队。消失在茫茫的原始丛林之中。 …… 张五常正在向武秀的口袋阵一步一步接近的时候。虞松远已经下定了作战决心。准备一口吃掉懵懵懂懂闯进战区的678兵团部的这群特工。 678兵团常住澜沧。如果他们能准确判断普雷大山下为白星基地。可能早就踏平这里了。虽然他们派出的是一支人数众多的作战分队。但从他们的行动看。他们仍然带有搜索和侦察的性质。因此。隐秘吃掉它。短期内不会惊动678兵团。 ------------ 第五十七章 瓮中捉鳖 “刺客、天遁,搜索山坡的另一面,寻找并控制可能的洞口。【首发】巫婆控制这个洞口,防止有漏网之徒。” 完全躲藏在山洞之内。虞松远咬牙下定了决心,争取抓住这有利的态势,利用这些特工毫无戒备的疏漏,在山洞内解决掉他们。 林柱民和林涛顺着山涧,快速向山坡的另一面潜去。 这里树高林密,遮天蔽日。只要山后有出口,就一定会派出暗哨。两人交替掩护,仔细搜索着丛林内每一个植丛、每一棵大树的树冠。但搜索完整个区域,也未见潜伏哨的身影。忽然,林柱民悄悄拍拍林涛的胳膊,自己先哑然笑了。 原来,这是一棵粗大的大榕树,潜伏哨正是设置在山崖顶上这棵榕树上。这狗日的怀里抱着枪,将自己固定在粗大的枝桠上,睡得正香。林涛瞅着,忍俊不禁,咧嘴笑了。确定仅有一名潜伏哨后,林柱民举起微声手枪,“噗”地一枪,正中其脑袋。 可怜这名安南的丛林特工,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他就象一只沉重的大面袋子一样,睡梦中进入天国,尸体“扑嗵”一声坠落崖下。 整个山涧和山坡上,都被茂密的林木和竹林覆盖着。清理完潜伏哨,林涛警戒,林柱民开始仔细搜索灌木和藤蔓下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片山崖下,找到了十分隐蔽的洞口。 林涛和林柱民离去后,刘国栋向巫婆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注意安全。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覆盖洞口的植物,悄悄钻进洞去。 洞内一片黑暗,他戴着夜视镜,紧贴地面,匍匐前进。山洞有些地段很窄小,人无法站立行动,只能躬身一点一点地潜行。进去约有七八十米,山洞转了一个大弯,突然一下宽敞起来。里面有了光亮,还传出人说话的声音,水流的哗啦哗啦的流淌声。 刘国栋小心地停住了,前面出现一个断崖,崖下是一个大洞穴,洞穴空间足有二三百平米大。他此刻正在悬崖顶上,断崖约有五六米高。断崖下方,一条小溪正淙淙地流淌着。一条绳梯,通向悬崖下方的平地上。 叹为观止!刘国栋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南亚丛林太过奇妙,喀斯特地貌,原始雨林内有数不清这样奇妙的洞穴。越战时,这些奇妙的洞穴曾经让m国人吃尽了苦头。大自然太神奇了,但今天这美妙的洞穴,将成为安南人的坟墓。 小溪旁边的平地上,扎着三顶帐蓬,四周点着五六支火把,中央点着一堆篝火。约有二十余人,有的正在帐蓬间打着纸牌,有的在早餐。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所有人都丝毫没有觉察。 刘国栋悄悄从洞内退了出来,向虞松远报告,“幽灵,至少二十余人,毫无防备,机不可失,建议迅速袭击!” 他刚汇报完,林涛的声音也从耳麦内传出,“幽灵,找到洞口,消灭潜伏哨一人,无防备!” 虞松远闻言果断下令,“小队注意,决心清理洞穴。巫婆控制主洞口,我和鬼手进洞袭击,赶蛇出洞。天遁和刺客控制后面洞口,伏击逃出人员!注意,不要俘虏,不要俘虏!” 虞松远和刘国栋悄悄潜进洞内,来到断崖上头有利集团。崖下的篝火将洞穴照得雪亮,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稍暗的洞穴四周,有几个小洞穴,不知通向何方。 虞松远先将将刘国栋携带的手雷拿过两枚,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刘国栋点点头,迅速用突击步枪封锁住了这几个洞穴。 虞松远双手握着两枚防御手雷,延迟三秒后,同时掷出。二枚手雷“轰轰”同时爆炸,几千个破片、钢珠,刹那间让洞穴成了个人间地狱。崖下的安南特工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一片。紧接着,他在敌哭喊声中,又掷出两枚手雷。 就在后两枚手雷“轰轰”爆炸的同时,对面石壁上一个潜伏哨慌忙中开枪,子弹击中虞松远头顶的石头,火花四溅。刘国栋大惊之下,一枪将其击毙。此时,洞内销烟弥漫,侥幸存活的特工们,把弹雨都泼洒到了悬崖顶上,让他们不敢露头。 地形局限,让特工们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虞松远又掷出一枚手雷,爆炸过后,只剩下零星枪声。等销烟散尽,一度被又扑灭的篝火,竟然又慢慢燃烧起来。在敌伤员的哀嚎声中,刘国栋居高临下,不急不缓,很轻松地,将剩余的敌人,都一一点了名。 四名轻伤的特工在销烟中仓促间逃向洞外,直接撞到了林柱民、林涛的枪口之上。他们从容地打出了四发点射,“砰砰砰砰”四枪过后,四名特工都被击毙。 见再无人出来,林柱民、林涛交替掩护着,向洞内突进,但一直到洞内大厅也未遇到抵抗。原来,未及逃出的安南特工,已经都被刘国栋点过名了。虞松远和刘国栋也顺着绳梯下到洞底,战场上血肉模糊,不忍卒睹。 打扫一下战场,共消灭敌特工二十六人,加上洞外五人,共三十一人,正好一个特工排。他们竟然还携带火箭筒和迫击炮,幸好没让他们有发挥的机会。 刘国栋将洞穴四周的小洞穴检查了一遍,林涛和林柱民控制的大洞口,果真是主洞口。他心服口服地说,“老大,你的分析是对的。这个溶洞的主要出口,果然在后面。” 洞内扔着成堆的兽骨,这说明他们至少已经在这里起码一个星期了。安南特工部队一般只携带二三天口粮,然后就就地取材。在这个大山上,动物和能食用的植物众多,人根本就饿不着。 林涛检查后说道,“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再过几天,可能白星基地,就是他们的了。” “补充弹药,抓紧撤退回我们的宿营地。国栋一会安装定时炸药,炸毁这个洞穴,消除一切痕迹!”虞松远命令。这里敌情复杂,留巫婆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小队迅速补充弹药后,开始仍从原洞口撤出洞外。刘国栋则分别在洞穴的前后两个出口,都安置了四十八小时后起爆的爆炸装置。 林柱民第一个撤出洞外,他刚伸出头,耳机有信号了,就听巫婆焦急的声音传来,“先别出来,别出来!通知所有人,洞口有动物!” 林柱民吓得一头缩了回去,呼地将枪拉到胸前。见没有动静,又伸出头搜索一圈,不解地问,“在哪?” “就在洞口旁边的竹……林里,恶心死……死……了!”巫婆语无伦次地说,看样子吓得不轻。 林柱民忍不住笑了,这臭丫头到底是遇到什么了? 他可不怕什么动物,径直走出洞外,近前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怪不得巫婆恐慌得大失水准,只见有四五个差不多有一米直径的白色大园球,相继在竹林底下滚动着,它们从下风头向上风头,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移动着。遇到竹子挡道时,它竟然还会很技巧地绕过。 “蚂蚁?!” 林柱民近前观察,浑身发凉,又慌张地退回十数步。 “老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东西,快不要靠近,太他妹的恶心了!”见林柱民近前观察,巫婆心里稍安,但还是焦急地提醒道。 “是蚂蚁,看把你吓的。妖婆,你死跑哪去了?” “我在树上,臭小子,你敢骂我?!” 这时,虞松远、刘国栋、林涛都走了出来,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几只蚂蚁大球滚动到第一具尸体身边后,大球迅速解体,蚂蚁们一下子就把尸体围住了。几分钟的功夫,一具一百多斤的成年男性的尸体,快速变成了一堆白骨。这一幕,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大蚁球从下风头慢慢滚了上来,然后又慢慢地向另一具尸体滚动。漫山遍野的蚂蚁堆到了一起,足有半米厚,让人震撼不已! “巫婆呢?”虞松远心惊肉跳地问。 “呶!”林柱民向树上呶一下嘴。 扭头看去,这妖婆竟然抱着大树梢,正在瑟瑟发抖呢。见众人看着她,巫婆这才仓皇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在这。幽灵,快撤退,快撤退!这东西太可怕、太恶心了!” “巫婆说得有理,这东西很厉害,必须远离。动物一旦被它困住,很难逃脱!” 刘国栋深知群蚁的厉害,小队如果被它缠上,后果将十分严重,只有从树上逃离一条路。在中南半岛的原始丛林中,曾经有山地部族的寨子被蚂蚁围困,并吃光所有寨民的例子。 小队开始撤退,刚才的蚂蚁大餐,让他们看到了自然界的神奇、悲壮和可怕。大家一句话不说,快速越过苗寨居住的山涧,隐蔽向旁边的普雷大山主峰上攀去。 走过山涧边一片红椿木林时,在两个猎人设置的陷阱里,见一头豹子、一头马鹿,都刚被陷住,死去不久。 挖陷阱,是原始部族主要狩猎方式,猎人们在野猪、鹿、野羊等动物经常走过的路上,挖上一个深坑,坑里放上削尖的竹棍,再用细树枝和泥土盖好坑口,做好伪装。当动物经过陷阱时,由于自身的重量压垮伪装后便掉入坑中。坑中竹尖刺入动物体内,再凶猛的动物也只能束手就擒。 刘国栋挪不动步了,他盯上了豹子。动手想将这头几十斤重的动物从陷阱里提上来,带回山洞美餐。但下面的竹签扎入太深,一个人用不上劲。 林涛刚想伸手帮忙,巫婆却拦住他们,“这是猎人的猎物,不准动!算了,还有好几公里山路。再说……” 见指导员明确反对,两人只好悻悻罢手。 ------------ 第五十八章 光天化日 林涛突然笑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他听懂了她后面的话。他想起在开伯尔大山上见识过狼肉的利害。知道巫婆真正想说的是。你们四个人吃了这东西要是也变成了野兽。自己一个小女人可就危险了。 回到洞内。众人点燃篝火。开始烤干粮。却见后卫刘国栋提着两只獾进來。众人不禁大喜。巫婆则主动打开竹筒。让刘国栋洗手。刘国栋感动得声音发颤。“妖婆。啧啧。这待遇。谢谢噢。” 晚上食物丰富。她心情很好。叫她妖婆也一点不恼。 消灭了安南678兵团一个完整的特工排。可小队众人却沒有一人议论此事。吃着鲜嫩的兽肉。就着龙傣部族腌制的小咸菜。大家美极了。 “來澜沧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太瘆人了。”林柱民心有余悸地问。 “澜沧是动物王国和植物王国。在那个山洞旁边。肯定有蚂蚁山。这是一种食腐蚁族。这东西很可怕。一闻到动物**的气息。它就会群起而动。宿营的动物。一旦被它们缠上、包围。很少有能逃脱的。”巫婆心有余悸地说。 “被白星干掉的那十几个苗族特种部队的人。会不会也是这东西吃掉的。”林涛问。 “不是。他们是被豺狗分食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刘国栋肯定地说。想起南康河畔那一幕。心里只感到恶心。他仔细地勘查过尸体。骨头上有咀嚼的痕迹。而蚂蚁噬食。是不会有痕迹的。 “老大。这座苗寨与洞下的白星有联系。如果我们晚上悄悄先占领苗寨。肯定能找到地下洞穴的线索。”林涛建议。刘国栋和林柱民也有此想法。 巫婆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道。“幽灵的处置是对的。我们有时间。况且沒暴露。这里我们情况不熟悉。(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白星基地和苗寨究竟什么关系。我们一无所知。白天侦察清楚后。再相机袭击。把握性更大。” 第二天晨。天刚蒙蒙亮。林涛在外面值最后一班岗。巫婆早早起來。就将肉都烤好了。 巫婆虽然邪得很。但女人的天性。让她对大家的照顾可说是一丝不苟。众人起床。道一声谢。开始吃早餐。刘国栋忽然说。“妖姐。你象我们的后勤部长。对了。象大嫂。以后希望一直在一起执行任务。” 林涛在外面也听到了。一边啃着嫩美的獾肉。一边带着酸味说。“怎么叫象大嫂。本來就是。人家可是在东河时。就和幽灵谈过恋爱。那亲密劲。想想我就來气……” 这话说得充满醋味。沒等巫婆发作。刘国栋和林柱民都对林涛瞪起了眼。吓得林涛赶紧缩回头。后面的话也噎了回去。 “妖姐。老二这人嘴就是欠。他是皮又痒了。回头小弟替你收拾他。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林柱民赶紧安慰道。 妖婆和虞松远对视一眼。虞松远沒往心里去。但巫婆的小脸竟然绯红一片。她的羞涩。让虞松远想起两人在东河时的“恋爱”。不禁也感到有点不自然。 再一次潜到苗寨旁边的林地边缘时。天还未全亮。但这个苗寨却象过年一样。男女老少都起來了。正在开展狩猎野牛嘉年华。 原來。几头黑色大水牛莫名其妙、误打误撞地來到苗寨不远处的草丛内宿营。早晨时被早起的苗人发现了。送上门來的猎物。苗寨男人虽然懒。但狩猎部族当然是不会放过。 等兄弟小队到达林地边缘隐蔽观察时。狩猎野牛盛宴才刚刚开始。 山涧平地内。十几个老少男人率领几条猎狗。隐在低矮的植丛内。已经远远包围了四五头大水牛。(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并慢慢向牛群靠近。水牛们沒有发现危险。仍然安静地卧在草丛中歇息。 猎人们身上背着狩猎工具。手持简易的弩箭。伏在草丛中向水牛靠近。几头猎狗个头虽然不大。但个个跃跃欲试。由于主人在场。面对凶猛的大型动物。一点也不怯场。正借助植物掩护。随着主人向水牛慢慢靠近。 这时有两个猎人举起弩箭。距离水牛只有二三+米距离。随时准备射击。就听见猎狗的主人一声清脆的口哨。几只凶猛的猎犬忽然向两边纷纷闪开。箭已从弩弓上飞出。直接击中一头体形庞大的大水牛。 中箭水牛的哀嚎。令其它几头水牛从地上蹦了起來。向丛林内狂奔而去。而中箭后的大水牛。挣扎了一会后。便轰然倒下。几条猎狗全部冲到水牛边。象征性地撕咬着水牛。 弩箭是这些山地民族的狩猎工具。结构简单。但又准又狠。威力无比。它的箭头是用竹子制成。箭尖鋒利。并且还用麻醉草药煮泡过。第一时间更新 当箭头进入动物体内后。麻醉药马上就会发挥作用。动物只需一会就动弹不得。 见水牛已经倒下。猎手们围了上去。拨出身上佩戴的腰刀。迅速切开腹部。将水牛的内脏取出一部分。分割成若干小块后分给每条猎狗一份。这是一种传统的奖励方式。是为了提高猎狗的捕猎**。提高它们捕猎的信心。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涌了过來。孩子们嗷嗷叫着。來回奔跑。如过年一般热闹。牛肉很快被分到各家各户。整个苗寨内。竹楼或草房上都冒出了炊烟。男人们骄傲地聚在一起吹牛、吸烟。寨内的妇女们则开始了忙碌。第一时间更新 烹制牛肉。 这头膘肥体壮的成年大水牛。足足有二千來斤。这个小村寨几天的食物都有了。不一会儿。喷香的牛肉味儿飘出小寨。飘进了丛林。让人垂涎欲滴。 这种原始社会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反映了澜沧原始丛林部族的生存状态。他们也会在山里开垦一些荒地。种植水稻和玉米等作物。但能有糯米和苞谷吃的日子。仅有几个月。一年内剩下的日子。只能靠狩猎为生。 村寨的分配原则也是原始分配法。大家有粮食和肉时就大吃大喝。吃完了就一起挨饿。平时打猎时捕获的马鹿、野猪等猎物。全村寨人人有份。由有权威的长老公平分配。 几家女人快乐的呼唤声后。院内玩耍的孩子们。都各回各自家中。享受牛肉盛宴了。两名背着枪的武装人员。也进入竹楼内享受牛肉美味。 营地中央的水池边。还有三个妇女仍在木盆内洗着牛下水。两名年龄稍大的中年苗女。穿着破旧的苗装。而其中一名高个子年轻苗女。则穿着用绿军装改成的裙子。 “小队注意。有‘客人’到寨内來了。”尖兵林柱民发出警报。 牛肉的香味。终于吸引來了不速之客。虞松远和巫婆都观察到。从苗寨内一间很大的破茅屋内。走出四个身材高大的“苗人”男子。他们正向营地中央的一个竹楼上走去。寨子院内的人都躲进屋去。几条猎狗和看门狗。见到有人进入寨子。竟然也一声不吱。吓得躲得远远的。 水池边的三个女人。却无处可躲。见四个高大的男人走过來。便一齐低着头。同时跪在地上。 四人走到三名女人身边。其中一个高大的“苗人”。分别捏着三个女人的下巴瞅了一眼她们的脸庞。便搂起中间的高个年轻女人。上下其手。猥亵一番。然后。命其扶着水池。剥光下身。当众奸淫起來。另三人则抱着臂。叼着烟。呵呵淫笑着。指指点点地在一边助威、围观、叫唤。 女人一直低着头。逆來顺受。任其所为。院内发生的这一切。各家各户却无人敢伸头出來观看。 水池前的暴行仍在持续着。高大的“苗人”一边奸淫。一边将年轻女人的上衣剥光。粗暴地拧着女人的酥胸或臀部。不一会。女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在几名男子的讪笑声中。开始“噢。噢-”地昂首嚎叫开了。 这声音象狼嚎一般。这是在痛苦或快乐的极致状态下。人神智迷离时才会发出的声音。一声一声。声声凄厉、嘶哑、呜咽。在早晨的寨子和林地间回荡…… 这种对人性和女人人格的污辱和摧残。让树上的巫婆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眼里喷着怒火。枪口一点一点地指着院内。 “巫婆冷静。闭上眼睛。不得暴露。”旁边树上的虞松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迅速严厉地命令道。 巫婆手离开枪机。痛苦地闭上眼睛…… 水池前的兽行仍在持续着。仿佛无休无止。丛林内早晨的时间。从來沒有变得象今天这样漫长。终于。暴行结束了。高个男人拍拍女人白晰的臀部。四人趾高气扬地走进寨子正中一座竹楼内。竹楼上一个男人跪在竹楼上。将他们迎了进去。 水池前的女人。瘫倒在地上颤栗着。等四名“苗人”已经进入竹楼。另外两个女人才将她扶起。并帮她穿好衣裤。三人又开始默默地在水池前洗着牛下水。院内变得宁静起來。仿佛一切都沒有发生过。 虞松远正在琢磨是否行动。中央大竹楼内。两个持枪的矮个苗佬。被赶了出來。又委琐地走向另一座竹楼。 此刻正是早饭时候。苗寨内水牛内飘香。这四人肯定是來开早饭的。 深山里的猎户居民。一年四季。几乎都在山里打猎。其步伐、姿态都极容易识别。而这六人。虽然都着苗装。却都穿着皮质战靴。完全沒有一点猎人的样子。从他们的状态看。不可一世的淫欲和食欲。使他们根本沒有发现已经面临的危险。 虞松远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 第五十九章 贪淫的白佬 “幽灵。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其余几个竹楼沒有异常。应该是猎户家庭。只有中央这个。建议现在动手。抓获六人。另个。中央那个大茅屋。里面应该有地洞的出入口。”林柱民观察得很仔细。他趴在树上一边观察一边建议道。 就在这时。苗寨内又出现了状况。 中央最大的竹楼内。一个高大的“苗人”将一个小个子苗人男子吊到了竹楼的屋檐下。连着抽了十几鞭子。男子哀嚎不绝。一个苗人女子披头散发。跪在一边不停地哀求着什么。而竹楼之内。又有女孩的哭叫声传出來。 “幽灵。这是再好不过的突击机会。你还在犹豫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巫婆是女人。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用喉音在耳麦内喝问道。 虞松远对巫婆的不满并沒在意。寨子新出现的情况。让他紧张地思索着。 苗寨中央的这座大茅屋。很可能就是进入地下世界的入口。消灭被鲜美的牛肉和年轻的女人迷惑了双眼的六名男子。或许并不难。隔着茅屋。地下的人一般是听不见寨内枪声的。而只要控制了这间大茅屋。就掌握了主动。随时可以隐秘突袭地下洞穴。 想到这里。他突然命令道。“鬼手占领制高点。提供支援和保护。两名哨兵和其它竹楼有人员进出。杀无赦。刺客控制中央大茅屋。注意在屋内不要开枪。防止暴露给洞内人。天遁、巫婆和我。袭击中央的两座竹楼。行动。” 一声令下。刘国栋快速窜上大椿树。快速建立起狙击和监视阵地。将整个苗寨及周边区域。完全控制在枪口下。 苗民们都在竹楼或草庐内吃早饭。院内仅有水池边的三个女人在外面。小队快速窜出林子。进入苗寨。几条猎狗们安静地呆在一边。对穿着军装的几人翻进寨内。毫无反应。倒是两条看门狗摇头摆尾。不停地吠叫着。 林涛仅几个战术动作。就穿过寨子。快速接近了大茅屋。在水池旁边干活的三个苗女。见到几名武装男女进入寨内。不仅沒有惊惶失措。相反却平静地跪到地上。又温顺地低下头。一动不敢动。 林柱民和巫婆快速运动到中央的竹楼下。据枪向竹楼上警戒。虞松远运动到竹楼前。沒有走楼梯。而是一个鸽子翻身。直接翻到了二楼上。林柱民和巫婆也快速跟进。从楼梯交替掩护着冲了上來。 吊在屋檐下的苗人男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眼瞅着寨内将要受到袭击。但他却一声未吱。 虞松远无声地翻到竹楼上。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他杀心顿起。 室内三个“苗人”正围坐在火塘边。一个中年苗家女人。正在侍候他们吃着大块的煮牛肉。而另一名高大的“苗人”。则坐在另一边的兽皮上。将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苗女剥光衣服抱坐在腿上。一只手举着牛肉啃。一边肆无忌惮地摧残着苗女。另外三个“苗人”注意力也集中在他们身上。一边啃着牛肉。一边议论纷纷地围观。其中一人还不时用手猥亵苗女。 四个年幼的孩子。则被赶进内室。伸着脑袋木然地看着厅内的一切。 虞松远的突然出现。让四名高大的“苗人”都愣了一下。但他们迅速就反应过來了。第一时间更新 四人纷纷伸手掏枪。虞松远和随后冲上來的林柱民、郑书文。迅速举起手中的微声手枪。“噗噗噗”。当即击毙三人。 抱着苗女的高个男子。虽然是坐着。却力大无穷。且是玩枪的高手。在三个同伴同时被击中的同时。他端着苗女的臀部。将她瘦小的身子象石头一样。直接凌空抛向虞松远。(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在苗女的惊叫声中。手已经抽出枪。动作非常熟练、连贯。 可贪淫还是要了他的命。他慢了半拍。他刚举起枪。已被巫婆“噗”地一枪。毫不留情地打断手臂。虞松远也在苗家众人的惊叫声中。有惊无险地将苗女从空中稳稳接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手枪脱手。这个高鼻子“苗人”果然不同凡响。左手接住右手掉落的手枪。举手又要射击。千钧一发的时候。严阵以待的巫婆和林柱民。自然不会给他从容射击的机会。“噗噗”两枪。又将其左臂打断。 手枪“哐当”一声落地了。双臂负伤。他竟然还想站起來用腿反抗。巫婆左侧的林柱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怒火顿起。凌空飞起一脚。将高鼻、碧眼、身材高大的“苗人”男子扫倒在地。 男子身长近两米。他一头撞向墙壁。这一下撞得是真狠哪。竹楼都被撞得猛烈地摇晃了几下。 “狗日的。这么能打。” 林柱民这一脚是用了十成的功力。他看出这人非同凡响。在“苗人”倒地、失去抵抗力的一瞬间。林柱民嘴里骂了一句。欺身上前将他牢牢控制住。 “且慢。” 林柱民刚想将他的双腿捆上。旁边的巫婆自己走了上去。 这个身材高大、强悍的“苗人”。正是刚才在院内水池边奸淫高个女人的那个“苗人”。巫婆迅速将这名“苗人”的两腿结结实实地捆了起來。并抽出刀。锋利的刀刃抵住“苗人”裆下一大团累赘的秽物。吓得“苗人”男子战栗着惊慌乱躲。 “住手。不得虐待俘虏。” 虞松远怒喝一声。巫婆只好住手。但她收起刀。却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狠抽了“苗人”几个大嘴巴。林柱民将已经疯狂的她拖到一边。简单地给“苗人”包扎了一下两臂的伤口。并帮他把裤子提上。 虞松远和林柱民都看出。这个“苗人”是个纯种欧美白人。且身手真的不简单。如果不是精虫上脑。贪淫无度。并且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仓促应战。这个人应该很有战斗力。肯定是一个劲敌。 年轻苗女穿好衣服。与中年苗女一起。一老一少一起跪在一旁。头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巫婆并沒有上前抚慰她们。刚上楼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年仅十四五岁的苗女。那熟练、投入的动作和澹荡、迷离的神情。 这一幕让她困惑。心里难以理解。 虞松远仔细检查被打倒的人。四人全是蓝眼高鼻的白人。林柱民也将被吊着的男子放了下來。他一言不发。默默地跪在一边。这一家三人与内室门前的四张麻木的小脸一样。表情木讷。逆來顺受。丝毫沒有慌乱的神情。 看來这些打來打去的勾当。这些久居深山中的苗人已经司空见惯。早已经麻木了。第一时间更新 林涛冲进营地中央的大茅屋时。一条个头稍大的土狗一边狂吠着。还试图阻挡他。怕犬吠暴露目标。他一把扼住狗的咽喉。直接将其脖子捏断。 屋内只有一对苗人夫妻和几个孩子。围在火塘边吃着牛肉。见林涛捏死了土狗后持枪冲了进來。他们一点沒有反抗。只是全部跪下。低着头。一付任人宰割的样子。 林涛判断不会有危险。便沒有为难他们。只是示意他们不准出声。继续吃早饭。 他在茅屋的里间发现了地下洞穴的出入口。是一个直上直下的竖穴。完全用石头砌成。平时出口被两块石板盖住。很隐蔽。此时。连盖子都敞开着呢。“幽灵。发现地道入口。” “控制入口。暂不要进入。”虞松远命令道。 这时。中央竹楼上的轻微枪声。还是引起寨子内一阵骚动。“砰砰砰”。刘国栋的枪响了。他连发数枪。将所有人都逼回了竹楼或茅屋。水池边的三个女人。始终跪在地下。一动不敢动。 竹楼内。林柱民用苗语。开始审问跪在地上的三个苗人。“你们久居深山。除了苗语。还会说澜沧语吗。” “会。” “这四个人是什么人。从哪里來的。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男子战战兢兢地用澜沧语交待说。“这些人都住在山洞底下。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他们抓了我们的人在山洞里面作人质。逼我们给他们捕猎。随时霸占我们的女人……” 原來。这个寨子是王宝失败后。在政fu军的围捕下。几十户苗人一起逃进深山。几经迁徙。凑在一起定居到这里形成的。他们先是在临近华孟的公路边丛林内定居。后被政fu军和安南军队清剿、追杀。只好又逃了好几个地方。 几年前。他们辗转到普雷大山主峰下。只有几户人家幸存下來。见到有丰富的食物。林地边缘又很适合定居。便决定在这里建草房、竹楼居住一段时间。 可他们沒想到的是。这个山的里面竟然是空的。洞里当时有很多白人。 白人等他们盖好简易竹楼和草房。初步安定下來。才在一天夜里。推开石板钻了出來。把全寨的人都抓了。他们将小女孩和小男孩全都抓进里面作人质。不听话、试图反抗的人全都杀掉了。从此。寨子就被他们控制。寨里的苗人就成了他们的奴隶。男人给他们打猎提供新鲜食物。年轻女人则要随时供他们淫乐。 “现在里面有多少人。” “最近一两年。政fu军來得少了。但总有其他人來这里打仗。白人只剩下七八个。加上苗佬差不多也就有几十个人。” ------------ 第六十章 白星巢穴 “你进过山洞里面吗。(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巫婆问道。 “沒有。我们从不让进去。我们的人只要被抓进去。就再沒有一个出來过。女孩在里面生了孩子。他们都把孩子送出來养。被抓进去的。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刚才他们为什么打你。”林柱民继续审问。 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俘虏。说道。“这个库克是个恶魔、畜牲。喜欢当着我们苗人的面奸淫我们的女人。他每次來都要当众霸占和**我的女儿。刚才我和老伴想阻止。他们就打我。” “行。你们都起來吧。其它竹楼上、茅屋内。还有他们的人吗。” “他们随时会到竹楼里來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时会给我们一点大米。库克还让我们的年轻女人都穿他们的军装。随时陪他们睡觉。每天都有两个苗佬。轮流來监视我们。现在这两个苗佬上了西边的竹楼上。那是我兄弟的家。现在还在里面。” “好。我相信你们。都起來吧。” 林柱民向巫婆挤一下眼。提着枪到竹楼门前警戒。巫婆心领神会。抽出刀把玩着。开始审问满脸胡须的白人俘虏。俘虏虽然桀骜不驯。但对这个曾经想切下他命根子的女魔头。眼睛深处写满畏惧。他战战兢兢地夹着双腿。双眼恐惧地盯着她手里的刀。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她。再被切下他身上的零件。.第一时间更新 但巫婆并沒有再施暴。她将俘虏的衣服扔到他身上。遮住丑陋的身体。俘虏或许是觉得沒有危险了。便将头扭到一边。作抗拒状。 “暂停审训。先解决两个苗佬再说。” 虞松远坐在一边吸着烟。已经对苗人的话进行了评估。他将俘虏的一支手枪递给苗人男子。“看住他。反抗就击毙。”同时。通过对讲机命令刘国栋。“鬼手。严密注意西边的竹楼。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有两人是洞里白星的人。” “明白。刚才他们想冲出。已经被我逼回去了。”刘国栋回答。 虞松远和林柱民、巫婆走下中央大竹楼。快速向西边的竹楼靠近。这时。“砰”地一声枪响。从竹楼**出的一枪。林柱民差点被击中。刘国栋的枪也几乎同时响了。竹楼上伸头开枪的人瞬间被击毙。 躲在竹楼下的一条猎狗也被击中。拖着伤腿哀嚎着跑到寨子一边。 原來。刚才这两个苗佬正在竹楼上吃饭。忽然听到中央的竹楼上传出轻微的枪响。两人便提着枪想往楼外冲看个究竟。被刘国栋几枪给逼了回去。此刻。他们困兽犹斗。一人已经被击毙。另一人则龟缩进竹楼内。 林柱民用苗语喊叫道。“你就剩一人。已经被包围了。四个白人。也已经都死了。抗拒沒有什么用。如果投降可免你一死。” 过了一会。竹楼上忽然响起剧烈的打斗声。一会一支突击步枪被扔了下來。一个中年苗人男子将被绑着的苗佬押了下來。 苗人男子跪在地上说。“这个人是王宝的人。我绑了他。交给你们。我们其他人。都是苗寨人。跟他们沒关系。” 林柱民到竹楼上检查了一下。只见一个中年苗人女子。两个年轻的苗人姑娘和一个小伙子。都低头战战兢兢地跪着。尤其是两个苗人姑娘。衣服都被撕烂。身体袒露着。目光呆滞。表情麻木。竹楼的墙边。三个年幼的小孩子。漠然地坐在一边。 “穿上衣服。你们都起來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被解放了。自由了。” 林柱民心里燃起怒火。白星部队隐藏在上寮深山原始丛林中。他们控制了这个苗寨后。竟然如此奴役、奸淫苗人。真是无恶不作。令人不耻。 他倒提着俘虏。[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与虞松远和巫婆一起回到中央的竹楼上。苗人男子仍然拿着枪。在看押着俘虏。三个白人尸体。已经被两名妇女掀到了楼下。 林柱民问苗人男子:“你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世雄。他叫胡世兵。我们是兄弟俩。也是这个寨子的头人。” “好。你们两兄弟先到寨子里各家都检查一遍。如果沒有他们的人。.第一时间更新 就告诉寨子里的村民。他们是安全的。不要惊慌。”虞松远对胡氏兄弟说。 胡世雄将枪递给巫婆。巫婆沒有接。却又从地上拿起一支手枪递给胡世兵说。“这枪就是你的了。你俩都拿着枪。负责维持寨子里的秩序。对不听指挥者。格杀勿论。另外。把这些人的尸体埋掉。不允许虐尸。” 胡氏兄弟连连答应。走下楼去。林柱民又对苗人母女说。“们们母女俩人和孩子们。都先到里屋。并上门。我们要审问俘虏。可能有点血腥。你们不要害怕。” 等两人进到里间。林柱民先帮白人俘虏包扎了一下手上和手臂上的伤口。.第一时间更新 然后用英语问道:“哪国人。” “……” “你审问。我來包扎。”见白人俘虏顽抗。正一肚皮火气沒地方发的巫婆走过來。拿出匕首。将他左胳膊上的纱布又解开。准备替他取出子弹。 白人男子先是闭着眼。一言不发。觉得有点不同。便睁开眼。见是娇娇滴滴的“魔头”给他“包扎”。且“魔头”的眼睛里。分明透着讥诮、邪气。身体便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双腿又不自然地夹紧了。 “嘻嘻。别怕。乖。我只是给你做手术。取出弹头……” 巫婆嘴里念叨着。一边用刀将他伤口上的坏肉、烂肉。一点一点地清理下來。扔到火塘里。火塘内“咝咝”声响。火苗一下窜起來老高。还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皮肉被烧焦的糊臭味儿。迅速在竹楼内弥漫开來。 然后。她又用刀尖仔细地在胳膊里面拨弄了半天。细心地、慢慢地寻找弹头。 弹头夹在骨头缝里。她用刀一点一点地。将子弹给活活挖了出來。然后。一点一点地找到碎骨头。全部扔到火里。才将伤口重新包起。 巫婆果然邪得离谱。换了一个女人。鲜血淋漓的场面。可能早吓哭吓晕了。可她手术中极其专注、细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弄完左胳膊。又解开俘虏右手腕处的纱布。开始清理。手腕骨头已被打断。但这货骨头真硬。九毫米口径的子弹。这么大威力。竟然也被生生夹在骨头中央。令人难以置信。 她就象一个成熟的外科医生。为防止感染。将手腕伤口处的烂肉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全部切割下來。扔进火塘里。在“咝咝”的燃烧声中。又将弹头从骨缝中。费劲地、一点一点地摇松。并拽了出來。最后。才将他的伤口完全包扎好。 白人男子肌肉抽搐。全身上下都是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但他仍然紧咬嘴唇和双眼。在颤抖、抽搐的过程中。却始终一言不发。 “狗日的。.第一时间更新 还真是条汉子。不愧是m国中情局训练出來的。”林柱民心中暗暗称叹。 巫婆给白人男子疗伤的过程。着实把旁边的苗佬吓得失禁了。屎尿拉了一裤子。竹楼内一时臭气弥漫。令人作呕。 “下面。该轮到你了。” 骚臭味令人窒息。巫婆并沒有逃跑。她一边给白人包扎。一边很随意地瞅了苗佬一眼说道。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苗佬的耳边。却犹如惊雷。苗佬双膝跪在地上。身体筛糠一般。瑟瑟颤抖着。 他以为巫婆接着也要给他“疗伤”呢。 “你他娘不会拉到裤子里了吧。沒出息。”林柱民闻着气味不对。踢了他一脚。怒骂道。 苗佬精神早已经崩溃。他泣不成声。苦苦哀求着。“我……不知道。吓死了。谁受得了……求你们了。直接杀了我吧。痛快点吧。我受够了……我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真的。保证说真话……” 巫婆邪恶地一笑。收起刀。“山洞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七个。都是今年刚从暹罗过來的苗人。白人就这四个。” “既然你们也是苗人。为什么还要欺负这些苗寨寨民。” “王将军……王宝失败后。我们苗人武装都退入暹罗。或隐进了深山。各地都有一些苗寨。觉得是我们给他们带去了灾祸。让他们受到澜沧政fu压迫。他们把苗人受欺压的责任都推在我们身上。我们只好强迫他们为我们服务。” “你们这个武装的代号叫什么。” “我们代号原來叫‘白星游击队’。现在叫白星部队。” “你们有多少人。指挥官是谁。都住在哪里。” “总共有多少我真不知道。我不敢撒谎。真的。我不是当官的。但是。估计有大几千人。王宝将军撤退后。成立了天神党。白星部队归天神党指挥。人员主要分布在澜沧北部的大山中。和澜沧和安南边界处的大山中。现在的总指挥是库克。刚才已经被你们击毙了。他是m国中情局的人。” “这个白人是干什么的。也是中情局的吗。” “不是。这个白佬是欧洲雇佣兵。是库克花大价钱从南非雇來的。他是苏格兰人。原來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是著名拳击手。得过欧洲锦标赛冠军。也是国际上有名的超级杀手。凶残着哪。在洞里大家都怕他们。” 怪不得这么死硬。原來是个雇佣兵。还是个著名杀手。 林柱民立即又将雇佣兵的双腿在膝盖以上加了一道高标准的软捆绑。并放开了他的双脚。有了这道软捆绑。让他既能小步行走。但却又不能跑。功夫再深。也做不了大的动作。. ------------ 第六十一章 CIA的澜沧秘密战争 “平时,你们在洞里都干什么?”林柱民继续审训。【首发】 “没……没事干,监视山洞外面,或者就是喝酒、赌博、看电影、玩……玩女人……” “前两年这里曾经有b52飞机坠毁,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是今年刚从暹罗被派到这里来的,听说以前c130来空投坠毁过,不是b52。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库克都会通过电报,要求驻暹罗的m国航空公司来空投物资,显得我们战斗很紧张的样子。” “都空投些什么东西?在哪里空投?” “什么都空投,从经费、大米、枪支弹药、服装到香烟、巧克力、避孕套、口香糖、《花花公子》……空投地点就是山底下的那道河谷。空投后,我们从底下的大门,将东西运进山洞。等到雨季,就会有很多小船,夜里到这里来领取物资,运到澜沧北部密林中的各据点。” “底下的大门?在哪里?” “就在河道里,是一个很深的大山洞,平时大门都关着,从外面河谷里看不出来……” “另外两个被击毙的白人呢,他们也都是中情局的人吗?” “也不是。他们也都是雇佣兵,一个法国人,一个m国人,也是库克花钱从南非雇来的。他们表面上都是白星部队的游击战顾问,实质上就是教官。库克他们有经费,有物资,没有他们,些山地里的苗族这零星武装会弹尽粮绝。” “这个山洞里都有什么东西?是什么结构?” “这里是一个大溶洞,很大很大,也是可以长期据守的永久性的地下基地。里面也是一个秘密堡垒、仓库和工厂。是当年法国人和日本人建的,后来m国人‘比利上校’把这里作为白星部队总部。” “什么工厂?” “我只知道以前是海洛英和鸦片加工厂,我就知道这么多,全告诉你们了,我也是穷人,求你们饶了我吧!”苗佬为保命,一点没有隐瞒,将这个基地的情况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审讯结束了,林柱民将两个俘虏捆绑好。然后将他们带到院子中央,捆绑在晾衣服的粗木柱子上,并让胡世兵安排两个猎人看着。 苗寨内的苗人,已经知道他们得救了。一些妇女和孩子,都在远远地围观着两个俘虏。胆大的孩子,还用石子砸他们,被胡世兵制止。 胡世雄和胡世兵两人回来了,胡世雄的老婆和女儿走出来,将竹楼上清理干净。胡世雄泡上野山茶,招待三人。 “俘虏说山洞下的白人,就仅有这四人。山洞下的苗佬,还有七人。这些,是真的吗?”虞松远问胡世雄。 “白人长的都一样,大胡子,大鼻子,蓝眼睛,身高腿长,我们分辨不清,不能肯定就是四个人。苗佬有一次出来打猎,一次就出来五个人。人数多少说不准,感觉不止六七人。”胡世雄摇着头说。 虞松远在思索下步如何行动,一个早晨,一个猎杀野牛嘉年华,竟然这么顺利地,将白星部队的四名骨干分子,一网打尽了。这让他觉得有点发虚,觉得不太真实,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白人统治中南半岛一二百年,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 m国的cia曾经以这里为核心,组织苗族特种部队,参加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战后,又以这里为核心,开展对整个东南亚的和平演变。如此重要而秘密的据点,岂能这么容易得手? 这些历史溯源,他们早在进入中南半岛之初,就已经深了于心。 从18世纪后期起到20世纪初,西方殖民国家在东南亚地区完成了瓜分领土的活动,建立了完善的殖民统治体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英荷东印度公司都在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被本国政府撤销,在各地设立总督府,实施政府直接管辖,。 洪沙瓦底于1886年开始,沦为由英国驻印度总督管辖的英国殖民地。1863年吴哥王国,也被迫接受法国“保护”。1883~1884年间,安南北部和中部也被迫接受法国的“保护”。1893年澜沧王国为法国占有,到1897~1902年间连同高棉形成了横跨三国的法属印度支那联邦,由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管辖。 二次大战期间,东南亚各地曾先后被日本军队占领。 战后,东南亚各国纷纷获得独立。日本投降后,为争夺对安南全境的控制权,安南民主共和国和法国进行了长达9年的血腥战争,史称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1954年,在中国的军事援助下,安共在勐天府战役中赢得对法军的决定性胜利,法国被迫撤出安南北部。 1954年召开的日内瓦会议,在m国和北熊两国的角力下,形成了决议。南北安南暂时以北纬17度线分治,北越由胡志明统治,南越在保大皇帝的控制之下。1955年,吴庭艳在西贡发动政变,建立安南共和国(史称“南越”)。 为抵御世界**在南亚继续蔓延,m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开始援助安南南方和交趾,在m国的策动和支持下,第二次安南战争(1961年—1975年)爆发,史称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 m国总统肯尼迪上台后,出于m国和北极熊两国冷战的需要,开始直接出兵,支持南越作战。m国总统约翰逊上台后,则将战争扩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战争中,希望统一安南的越共领导人胡志明,通过著名的胡志明小道,大规模支持南方的游击队“民族解放阵线”,反对南越吴庭艳政府。“民族解放阵线”在北越军队的支援下,越战越强。 为打击越共,彻底摧毁“胡志明小道”,m国总统是艾森豪威尔默许m国中央情报局,在安南北方展开有限军事行动,而m国总统肯尼迪和约翰逊,则直接支持m国中央情报局开始在澜沧组织著名的“澜沧秘密战争。” 在“澜沧秘密战争”走上历史舞台之前,m国中央情报局,是一个纯粹的军事情报组织。1947年9月18日,世界上最公开、最邪恶的情报组织——m国中央情报局(cia)正式诞生。 但诞生之初的m国中央情报局,却是一个非常尴尬的机构。 1947年杜鲁门总统批准《1947年国家安全法案》,根据m国国家安全法规定,在m国情报体系中,cia是唯一一个独立的情报部门,但它却必须符合“没有警察、传票或执法力量或国内安全职责”的规定。 说白了,这个庞大的情报机构,必须保证是一个非军事组织。主要任务是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分析关于国外政府、公司、恐怖组织、个人、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面的情报,协调其它国内情报机构的活动,并把这些情报报告到m国政府各个部门。 正是m国和安南之间的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改变了m国中情局“非武装组织”的尴尬命运。受m国总统直接授权,中情局在整个战争期间,直接组织了震惊世界的“澜沧秘密战争”。 cia本身,也因这一行动,实现了华丽转身,从一个法律规定的“非武装组织”,一跃而成为让全世界闻之色变的真正的军事情报组织。 从“澜沧秘密战争”爆发之日起,m国中央情报局正式成为与英**情六处、北极熊的克格勃和以色列摩萨德一起,被并称为“世界四大情报组织”。可以说,没有“澜沧秘密战争”,就没有今日威名赫赫的m国中央情报局。 1960年底,cia特工“比利上校’潜人澜沧国丛林地带,寻找苗族军事头领王宝。几经周折,“比利上校”终于找到了他。从此,m国中央情报局开始全面武装苗族特种部队,以王宝为首的这支部队,一度人数达到近4万人。 在整个m国与安南的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中,王宝的苗族特种部队以澜沧的龙镇为核心,围绕破坏著名的胡志明小道,与安共军队和澜沧的巴特寮,展开了血腥战争。其间,澜沧十分之一的苗人男子,葬身于这场战争,胡志明小道也因此被称为“绞肉机”。 m国中央情报局还组织起“白星”游击队,在巴特寮后方和附近的山区活动。由空运投向指定地点的大米袋中,也装着武器和弹药。这种空运物资活动还以空袭来配合,大约由四十架涂有澜沧空军标志的螺旋桨推动的轰炸机,由cia经营的航空公司的驾驶员驾驶,由受过训练的暹罗人员当助手。 除此之外,cia还从澜沧南部招募山地民族居民,组成机灵鬼游击队(即“机灵鬼行动计划”),渗透到胡志明小道沿线地区进行作战。1963年后,又以各种手段从南越派出一些以中情局特工为主的特种渗透小组,进入澜沧境内。 这场历时多年的残酷战争中,不管是以m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集团,还是苗族军事强人王宝,为支撑庞大的战争机器运转,和实施一个又一个军事行动,都有一个敛财的法宝,那就是中南半岛上的鸦片生产。 ------------ 第六十二章 思念故国 据一些参加过“澜沧秘密战争”的美国人回忆,王宝和他的军官们曾大量使用鸦片支付特种部队的薪水,苗族特种部队还通过m国民用航空公司的飞机贩运鸦片,这种鸦片贸易使他变得很富有。(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首发】 如果m国人秘而不宣,这将永远是一个秘密。 但m国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披露这一秘闻的,正是m国人自己。战后,m国的历史学家,美国国际开发署官员,参加过澜沧秘密战争的中情局官员等,都先后披露过这一秘闻。其中,历史学家阿尔弗雷德·麦科伊,采访过战争末期在澜沧种植婴粟的苗族农民。事实上,这种披露只显示了冰山一角。 从19世纪开始,西方殖民主义者,就大规模向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输入鸦片,由此还引发了两次与中国的鸦片战争。法国殖民者在殖民统治时期,从来就是鸦片贸易的急先锋,而鸦片贸易收入也是其维持殖民统治的重要资金来源之一。 这个普雷大山下的毒品工厂,很可能就是当初最早由法国人秘密建设的鸦片加工厂。而在m国与安南的战争期间,这里又成为m国中央情报局控制的,由王宝实际操纵的毒品加工厂。1975年m国人和王宝败退后,这里就成了m国中央情报局和王宝天王党的一个秘密地下据点。 “将苗佬再押过来!”虞松远命令道。 胡世兵和巫婆一起,又将苗佬押了上来,这货以为要杀他的头了,一边走着,一边呜呜咽咽、哭哭啼啼地,一路上不时回头对走在后面的巫婆哀求不已。 “好歹是扛枪的,你有点风度,不就杀个头吗?哭哭啼啼的,象什么话?啊?!” 巫婆看不下去,狠踢了俘虏一脚,开始发飙。俘虏摔了一跤,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跟着爬上竹楼。虞松远和林柱民好不容易忍住笑,死丫头超级搞笑。你都要杀人家头了,还不让人家哀求几声? “是不是杀你,看你是不是老实。这个地下基地,是如何与外界联系的,有几个出口?”俘虏在竹楼上跪下,不断叩头哀求,林柱民继续审问。 “我说,我全说!大门在底下的山谷内,以……前,每年有几个月,都通过南康河有船直接进入湄公河,与外界联通……现在这种航运就极为秘密,一般都是在晚上。大山洞很巧妙,仅有二个隐秘的门,通向山区各地……” “这个地下基地,都有什么人知道?王宝知道吗?” “王宝将……军不知道,苗族特种部队当年负责毒品生产、运输的几个军官,都战死了,也有人说是被m国人灭口的。现在这里的具体方位、基地详情等,恐怕只有这些白人知道。暹罗人、安南人都悄悄派人来找过,还有国际上一些不明武装,甚至欧洲的探险家,也都来找过,但都让我们给消灭了。” “暹罗人、安南人、探险家为什么要来寻找这个基地?” “不知道。听说法国人当年从中国偷运来大量奇珍异宝,就藏匿在这个山洞内。可是,我们来后,把这个大山洞仔细地搜索过,从来没发现传说中的法国人藏的财宝。也可能就是个传说,可能……压根就没有……” “现在这七个人,都在洞内干什么?” “前一段时间,我们先后与暹罗人、不明武装、安南人干过几架,杀了他们不少人。最近这里相对安静,现在这个时间,他们七人应该都在洞内的兵营内。一般会睡到中午时,才会出来吃饭!” “被你们抓进洞的苗人,他们吃什么?” “洞内有大量的罐头食品,有河道,有空投来的大量大米、肉和罐头,不会饿着人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就是上千人在里面生活,也能支撑几个月,绝不会饿着的。” “洞里有这么多食品,你们为什么要出来抢人家苗民的饭吃?” “我们整天吃那些……顿顿都是罐头,看着就想吐。我们就定期出来打猎,猎取新鲜食物,同时,也为晒晒太阳。在洞里,就象是夜晚一般,长期不出来人没精神。今天出来,主要是想吃苗家猎人的新鲜猎物。另外……也是想玩玩他们的女……人……” “呸!” 站在一边的胡世雄女儿,闻言啐了他一口。巫婆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虽然同为女人,可巫婆冰清玉洁。她刚进入竹楼时看到的那一幕,这个女孩当时沉溺、迷离的眼神和狂放、投入的叫声,让巫婆对她一点没有好感。 苗女看到了巫婆不屑的目光,羞赧地低下了头。这一幕,让巫婆和虞松远鬼使神差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又象小鹿一样,惊慌地跳开了,脸也跟着都悄悄红了一下。 “地洞有多大?”林柱民仍在审训俘虏。 “说了您可能不信,这个地洞是几千、几万年形成的大溶洞,很大很大……主洞有几公里长,二三公里多宽,这整个普雷大山下,全是空的……” 林柱民让胡世雄将竹楼外晾着的一张野山羊皮拿进来,翻过来铺在地上。又从火烬内拿出一截已经冷却的木炭,并松开苗佬的手,“把地洞内的地形,结构,全部画出来!” 俘虏趴在羊皮上,画了半天,“这是这个进口,有机枪碉堡。这是小河,有几公里长。这是生活区,这是仓库区,这几个是永久性火力点……有五个对外的观察哨,都有人值守……”他一边画着,一边向众人讲述着。 听着他的讲述,尽管大家并不会信,但众人还是感到心惊。果真如此,这个山洞都能藏匿几万雄兵了。如果不是碰巧消灭了他们核心人员,如果不是他们防守太过大意,仅凭小队五人,根本不可能打掉这个隐秘的地下世界…… 巫婆摆摆手,胡世兵又将苗佬押了下去。 这时,一个猎人走上竹楼,对胡世雄耳语了几句,又走了下去。胡世雄先鞠了一躬后,用中文说,“寨子里的人都集中起来了,请长官训话!” “你会中文?” “我们这个寨子里的人,都是1949年前后,为避战祸,从中国滇省、黔省来澜沧的,中文和澜沧语我们都会。我们都是熟苗啊,不是未汉化的生苗。汉语和澜沧语,都是我们的主语,我们从小都会,小孩子从小都会学中文。” “苗人南迁,一个重要原因是对抗历朝中央政府。你们的祖先,也是跟着国民党败军,逃到澜沧原始丛林的吗?”巫婆问。 胡世雄说,“不是。我们的先人都是平民,全族逃进澜沧原始丛林内,是为躲避战乱,并不是因为对抗政府军。1951年中国正在抗美援朝,我们想回去,但边境不让我们过。前几年,王宝正在帮助m国人,中**队支援澜沧抗m,帮助澜沧修路,我们派人去联系,可没人信任我们……” “你以为我们是中国人?”虞松远不想纠缠这些陈年旧帐,便转移话题。 “你们刚才说中文,我都听到了。再说,我们是被社会抛弃的人,澜沧官军,安南军队,当地武装,所有人都欺负我们。除了中国人,不会再有人对我们这么好。” 虞松远让他说得心惊,难道堂堂的兄弟小队就这么容易暴露? “会说中国话的人很多,未必全都是中国人!” 林柱民忍不住插话,话说得重了点。胡世雄和胡世兵兄弟闻言,赶紧跪了下来,“长官千万别生气,我们只是猜的!当年,我们的祖先是在兵荒马乱中,自发地离开的中国。现在不让我们回去,我们一点不怪……” “好了,老胡,我不想再说这些事。你们是不是中国人,我们无法证实。但你们是丛林苗邦,却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寨子暂时由你兄弟管理,这几个俘虏的枪支,都给你们打猎、护身使用。我们马上进入山洞,帮你们把被抓的人解救出来。”虞松远摆摆手,打断了胡世雄的话。 “谢谢您长官,苗家人都听你的!” 虞松远瞅一眼巫婆,这妖婆对着俘虏发了一通威,脸也不白了,气也消了。特别是,当她看到胡世雄闺女并没对自己当着父母的面受辱当成一回事儿,自己不觉有点无趣。此刻,她安坐在简易的竹藤椅上,摇摇晃晃,闭目养神。 但虞松远刚瞅她一眼,她竟然睁开眼了,还问道,“你是想现在攻击地洞?” 这动静让虞松远心惊肉跳的,莫非这个邪恶的丫头脑门上还有第三只眼? “从早晨六人毫无防备出洞的情况看,俘虏说的,有一定可信度。我们应该出其不意,袭击洞穴!” “从现在开始,军事行动,一切由你负责!事不宜迟,迅速行动!” 巫婆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与虞松远和林柱民一起,下楼来到营地中央。此时,两个俘虏已经被妇女、儿童们用小石子,砸得头破血流…… ------------ 第一章 猫捕鼠犬守门 巫婆英姿飒爽地背着枪。(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寨子里的男比老少都有不同的目光。有惊艳。也有羡慕。更有畏惧。都一齐看着这个身着军装的美丽女人。 她根本不管众人的目光。从晾衣绳上扯下一件破衣服。“哗啦”一声撕成两半。将白人和苗佬的嘴都堵了起來。三人将俘虏押到大草屋前。林涛吸着烟。仍在控制着这个洞口。 虞松远通过耳麦。将刘国栋也召唤下來。 全寨子六七十口人。男女老少此刻都集中到了寨子中心大竹楼前的小广场上。兄弟小队只打匪徒。却对他们族人关爱有加。苗民们都知道这五人不是澜沧政fu军。不是苗族特种部队。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不是暹罗人。更不是安南人。便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虞松远不想被纠缠。便说。“老胡。一会有战斗。让大家都散了。回到各自家里。防止误伤……” 胡世雄却鞠了一躬后。大声说道。“大家几十年沒见到家乡人了。怕你们不管我们了……求长官训几句话吧。” 赖上了。 虞松远与巫婆对视一眼。两人都听明白了。他们已经成了五根稻草。 胡世雄不愧是头人。流落深山多少年了。故国回不去了。他们成了流浪者。现在突然有人将他们救出苦海。他们认定这些人能帮他们。自然想抓住五根稻草不放。 可下面的洞穴内。情况不明。肯定还有一场恶战。此时根本就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禁对胡世雄感到一丝厌恶。但夺取地下基地。肯定又需要这些苗民帮助。起码这个苗寨是退路。不能出一点差错。这让虞松远十分为难。 上寮的原始丛林内。來自中国的丛林苗家部族有无数个。又岂能帮得过來。 虞松远犹豫的这一会儿。胡世雄的老婆气喘吁吁地跑了过來。还递给胡世雄一个蓝色的小包袱。胡世雄赶紧一层一层地揭开。原來里面包着的竟然是几本泛黄的古书。 他恭敬地将几本古书递给虞松远。“长官您看。这是我小时候念的课本呐。我们真的沒有骗你。我们确实是中国的熟苗。” 虞松远和巫婆对视一眼。只好无奈地接过书來翻一下。这是几本印于民国十一年(即1922年)的民国时期的线装小学课本。翻阅了一下。颇有意味。 第一课。有插图。一个院落。院内狗看门。室内猫捕鼠。课文内容为“猫捕鼠。犬守门。人无职业。不如猫犬。” 仅仅一十八字。内涵却较丰富。不可无职业。也不可职业乱窜。犬捕鼠。多管闲事。猫看门。形同虚设。世上行当千千万。有需要就有职业。可世上好职业只有一种。喜爱又能谋生。各司其职。便能各尽所能。按劳分配。或能走向按需分配。 这些宏大的道理和主义。猫犬不懂。却能身体力行。 巫婆也接过去看了一下。也含笑不语。虞松远觉得再不能无动于衷了。便大声地用澜沧语说道: “各位苗族兄弟姐妹们。请大家安心回各自家中。听从老胡兄弟指挥。我们还有任务。等消灭了洞中的匪徒后。再商议其它事情。” 一个浑身破烂的老年妇女突然跪在地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呜呜哭着说。“我孙女儿和其他孩子一起。都被关在洞里面。求菩萨们行行好。把他们救出苦海吧。” 其它几个妇女也都跟着跪了下來。全寨子人都跪了下來。哭声滔天。哀叫恸地。虞松远等人一时手足无措。巫婆只好把老奶奶扶起。“奶奶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人都救出來。” 虞松远将课本还给胡世雄。“老胡。你和大家都起來。洞下情况不明。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你组织几个年轻猎户拿着武器。看住这个洞口。一旦有匪徒冲出來。立即开枪击毙。” 胡世雄说。“你们放心。我亲自带猎人看住这里。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等着你们归來。” 苗人都不哭了。小队这才脱身。押着白人和苗佬。进入大草屋的里间。 “幽灵。你看看这个大草屋。从外面看。这只是一个破烂的大草棚。从里面看。这却是一个设计很精妙的地堡。可抵抗一般的迫击炮弹、野战步兵炮弹轰击。”林涛啧啧叹道。 这个大草屋是专门用來掩护洞口的。墙壁都是石头建的。顶上盖着厚石板。上面又苫着茅草。很隐蔽。里间地面上。有二块十公分厚的大石板。设计精巧。平时严丝合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端倪來。需要开启时。竟然一推就开。 石板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一个水井一样直上直下的大洞口。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暖风从洞穴下方。呼呼地吹上來。 虞松远做了进入的手势。林涛和林柱民先顺着洞壁上的铁扶梯。慢慢下到地洞侦察。约四十多分钟后。林涛自己一个人先上來了。 “幽灵。入口碉堡内有两名卫兵在睡觉。已经清理。可以进入。” 大家一起下到地下。两名俘虏也被吊到下面。深井约有二三十米深。底下是一个横向的洞穴。黑暗的洞穴有三四米高。二三米宽。顺着洞穴走了约有五六十米。前方有了灯光。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外空间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大溶洞的入口。 地洞内果然有电照明。高大、沉重的两扇石门。包着厚厚的铁皮。一旦关上。沒有足够当量的炸药。想炸开都难。 入口被建成了一个堡垒。里面有重机枪和一门步兵直瞄山炮。对准洞口和通道。大门口有两盏电灯亮着。但却无人值守。虞松远巡视了一下。旁边有几间石头房屋。是士兵宿舍。两名正在下跳棋的士兵。已经被林柱民抹了脖子。 “这里亮着灯。为什么不安排值班。”林涛有点莫名其妙。 “这里这几天都是我们四人值班。两人在苗寨。两人守在这里……”俘虏苗佬说。 “山洞里面还贮藏很多油料吗。你们竟然还自己发电。” “法国人最早的时候。是用煤发电。m国人來了后。就改用油料。建了一个专门的油料仓库。是供加工厂用的。每年雨季。m国人会在夜晚悄悄空投大量油桶。里面全是汽油。光照明用不了多少。用完了。他们又会空投……” 听完俘虏解释。林涛感叹道。“狗日的。真化本钱。空投油料。技术上要求应该很高。” “技术上一点难度沒有。” 刘国栋解释道。“空投油料容器一般是由内、中、外胶层和骨架基层组成。经过分段成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次硫化等加工工艺制成。内胶层以丁腈橡胶为基础。能够满足容器的耐油性和油料的扩散性。中层为帘布压延胶。优选粘附性能强、耐油性能好、耐疲劳性能优的辅助原料。外层胶选用氯丁胶。具有胶好的抗老化性和耐磨性。” 进入溶洞。走了约有一百多米。忽然听到了哗啦啦的水流轰鸣声。原來已经到了一条地下河的边上。河道从山体内部穿出。约有十几米宽。河边拴着好几条木船。河中水流湍急。万马奔腾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小河的对面。一盏路灯。在一排台阶旁边。影影绰绰。 “台阶通向哪。” “第一个观察哨。” “现在里面有人吗。” “应该沒有……不……不知道……”苗佬目光闪烁。战战兢兢地说。 这些微的变化。虞松远还是把握了。他做了一个手势。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三人。乘船进入河对岸。向台阶上爬去。走不多远。经过一道石门。两扇厚厚的石门洞开着。 “太精妙了。如果将石门关上。观察哨不就成了铜墙铁壁。。”林涛概叹不已。 这是一个完全人工凿成的山洞。以四十五度角向上延伸着。隔百十米。就有一盏昏暗的路灯。鬼火一般。整整走了近千米。前面灯光突然明亮了许多。还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从声音判断。至少有三人。 三人都取出微声手枪。慢慢向灯光明亮处接近。林柱民走在最前面。他心里焦急。如果被对方发现。上面人只需要一支突击步枪。三人就插翅难逃。 爬到台阶顶端。原來是一个很大的洞穴。林柱民悄悄地露出脑袋。原來洞穴足有百十平方米大。中央是石桌、石凳。三个男人仅穿着裤衩。叼着香烟。正在饮酒聊天。其中一人一身汗。还不停地搓着身上的油泥。 突击手林柱民沒有犹豫。形势所逼。只能强袭。 乘对方沒有发现。全无戒备。他悄悄举起微声手枪。“噗噗”两枪。击毙两人。另一人在同伴被击中的同时。大叫一声。从凳子上蹦起。一头向石壁扑去。 林涛也跟上一枪。“噗”地一声。将其击毙。 此人的叫声。惊动了石洞内的同伴。一个人揉着眼睛。从一间石屋内露出脑袋。刘国栋甩手一枪。“噗”地一声。直接命中眉心。尸体“扑嗵”一声。仆倒在石门槛上。 三人据枪检查了一下石厅两侧的几个洞穴。两间卧室内。各有一名女子。用军毯紧紧裹着脑袋。露着光腚。瑟瑟发抖。林柱民扯下被子检查一下。都是十七八岁的苗女。恐惧的目光麻木地看着他们。 林涛用苗语让她们不要害怕。先穿上衣服。书.哈.哈.小.说.网 ------------ 第二章 洞穴内的苗女们 再检查其它几间石屋。厨房、厕所、仓库、蓄水池一应俱全。生活用品等更是一样不少。 更令他们惊叹的是。厚重的观察口竟然是铁制的。完全是用铁水浇注。已经变成了黑色。从观察孔里往外看去。外面就是瀑布水帘。透过水帘。南康河和右边的一条大山涧一览无余。 “一百多年了。为什么沒有生锈。”林柱民和林涛将三具尸体搬到一间无人的石屋。关上门。然后回到凳子上坐下。点着烟。不解地问。 “这就是欧洲人的厉害。铁水里加入了微量元素。防锈。不仅如此。它的奇特结构。如阳台一般。悬于绝壁中央。既隐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人又可以轮流來这里晒太阳。让人保持健康。”刘国栋简单地说。 这时。两个苗族女孩已经穿上衣服。怯生生地走了出來。走到他们身边。低首站着。 林涛等刚从苗寨内过來的三人。一刹那间竟然有了一丝惊艳的感觉。所谓十八无丑女。这两个苗女虽然长期在山洞内生活。晒不到阳光。她们的脸庞比苗寨内的女人。要苍白许多。皮肤也更细腻些。但她们绝无缺钙的症状。 相反。她们都超过了一米六。身材斫长。亭亭玉立。她们穿着用绿军装改制成的小筒裙。上身则是黄色的军用衬衣。很有风情。别有一番风味。只是眉眼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媚态风骚的风尘味儿。令三人心里很不爽。 “god,?howthey?do that?”林柱民痛苦不堪地问。 “what?”林涛打开一瓶啤酒。痛饮一顿。抹把嘴不解地看着林柱民。又用苗语对两个苗女说。“不要害怕。你们也坐下來吧。我们是來救你们的。” 两个苗女低着头。返回一个洞内。拿出罐头、啤酒和一盆糯米团。在石桌上摆放好。才静静地低头坐一边。(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please masterenjoy......” “你们竟然会说英语……” “他们会教我们英语、法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国电影。学会煮咖啡……”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这里的观察哨。这些人是长期驻守吗。”刘国栋问。 “不是的。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换。我们喜欢來这里。可以看见天空、太阳、森林、动物……”个子稍高的女孩说。 “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我们平时住在春寮。咋天。才将我们送來慰问他们。” “这个山洞里。苗佬和白人总共有多少人。” “好多好多。有五六十人。” 林涛三人极度震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赶紧带着两个女孩。返回河边。到河边一看。两个俘虏。已经都被干掉了。尸体也被扔进河里。随水流而去。虞松远和巫婆两人。正紧张地守候在河边。等着他们。 “幽灵。巫婆。俘虏撒谎。情况有变。” “我们已经知道了。先回门口的大碉堡再说。” 两人带着两个女孩。回到门前的石屋内。巫婆将羊皮铺在石桌上。一一指着苗人俘虏画的图上的目标。对女孩说道。“这张图上画的。准确吗。” 两个女孩看了一会。总算看懂了。才都频频摇头。其中个子矮一点的女孩说。“洞里的很多人。來的时间不长。我们在这里几年了。对这里比他们熟悉。” 刘国栋在石屋里四处翻了一下。找到了一支笔杆有拇指粗的圆珠笔。倭国生产。昭和牌。可却找不到纸。只好从一件黄色军用衬衫上撕下一块布來权充纸张。接下來。在两个女孩的指点下。他粗粗地绘成了一张防御图形。[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再想想。看看还有沒有漏掉的。”巫婆摸着她们头发说道。 两个女孩想了想。摇了摇了头。高个子女孩说。“只要我们听话。让他们舒服。就不会总关着我们。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沒事的时候。我们就到处逛。这个山洞内所有的地方。我们姐妹们都去过。” “好。谢谢你们。现在。你们自由了。顺着这个通道。回到苗寨去。回到家里去。告诉胡世雄。其它的人。我们都会救出來的。让大家放心。” 虞松远看着图。觉得基本上可信。他心里很踏实。便与巫婆对视一眼。安排两个女孩先回去报平安。 巫婆和林柱民带着两个女孩。一直送到地道的出口处。可两个孩子却磨磨蹭蹭。犹豫、迟疑了一会。才带着复杂的情绪。很不情愿地顺着铁梯子爬上去。他们才往回走。 “这是怎么了。被关在地洞内受辱。似乎并沒有多少仇恨的感受。甚至有点不想出去。莫名其妙。”郑书文身为生活在安南南方的大家闺秀。对澜沧原始丛林部族的习俗。当然是了解的。但作为年轻女人。她却不能接受她们的遭遇。甚至有点耿耿于怀。 “巫婆。这里的人民。传统习俗对婚前性行为。十分宽容。丛林部落。生存环境艰难。当生存重于一切的时候。贞节还有什么意义。在洞内虽然受辱。可却不需要面对大自然的严酷。理解她们吧。”林柱民似乎对这一切很理解。 “梅氏如果对性也持这态度。你能接受。”巫婆明知道林柱民讲得是对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是不能接受。脱口呛道。 “你这是抬杠。梅氏是龙傣部族公主。身份高贵。自然不能与丛林原始部族相提并论。老天作证。她和我结婚的时候。可是正宗、原装的处女。” “再高贵也是女人。你真无聊。”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走回碉堡。见林柱民对梅氏是不是处女津津乐道。巫婆啐了一口。刚想发飙。碉堡前方传來熟悉的“噗噗”声。打断了她。 两人据枪悄悄向碉堡前运动过去。只见刘国栋和林涛正在检查地上的尸体。原來。有两人说说笑笑地向洞口的碉堡走來。被刘国栋与林涛打了个伏击。 石屋内。烟雾缭绕。虞松远仍趴在防御图上。聚精会神地思考着。 “想好了吗。”巫婆问。 “地方太大了。几十个人。如果让他们散开。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肃清。”虞松远叹了一口气道。 巫婆看着防御图形。“我建议啊。隐秘袭击生活区。他们长期生活在山洞内。除了饮酒玩女人、看电影。无所事事。突然袭击。不会遇到大的抵抗。消灭生活区的敌人后。再对几个观察哨。逐一清理。” “不能。应该先乘他们不注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清理完观察哨。再袭击生活区。”林涛反对巫婆的意见。 虞松远看一眼刘国栋。刘国栋懒懒的说。“‘监军’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狗日的。马屁精。”林涛气极。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老二你急什么。我还沒说完呢。你们想过沒有。强袭生活区。这些被抓來充当军妓的苗女。怎么办。她们是无辜的。从刚才袭击观察哨情况看。她们并不都在春寮里。” 刘国栋说完。众人都怔住了。是啊。如果强袭。这些苗女肯定要付出巨大牺牲。怎么向苗寨里她们的亲人交待啊。 “你有什么想法。”虞松远知道细心的刘国栋肯定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便问道。 “我建议慢工出细活。先关闭这个大门。然后偷袭发电机房。破坏发电机。然后。在黑暗中。一个一个地。慢慢玩死这帮狗日的。”刘国栋指着图纸。很有把握地说。 众人都豁然开朗。巫婆奖励性地抚摸一下刘国栋的大脑袋。嘴里笑道。“小东西。我也挺你。但是还有一个问題。大门关闭后。一旦停电。这么重。是不是就打不开了。” “沒错。我研究了一下。如果停电。靠人力是弄不开大门的。唯一的途径。是用高当量的炸药炸开。” 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他不再犹豫。“就按照国栋的意见办。关闭大门。将这里的炮弹。全部设置诡雷。然后。袭击电机房。” 一声令下。众人迅速开始分头行动。 刘国栋摁下开关。如滚雷一般的“嗡嗡”声音传來。两扇巨大的大石门。缓缓关闭。林柱民和林涛。则将弹药堆全部设置上诡雷。 全部办理完。小队登上一条小机帆木船。刘国栋拉响引擎。顺着水流喘急的河道。不费什么劲。就快速向洞内深处驶去。岸边都建有路灯。小船约驶进去差不多有四五公里。巫婆忽然打了个寒颤。 “轰。哗啦啦……” 这里河道足有三四十米宽。涛声很急。对岸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河水激荡。一下一下拍打着河岸边的礁石。发出一声声轰然巨响。 激流奔涌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很有规律的人一样的粗重喘息声。而且。黑暗中这声音似乎近在咫尺。让人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快用劲离开这里。感觉这里有点奇怪……”巫婆颤声说道。 小队众人与巫婆的感觉一样。他们都清楚这里一定潜藏着巨大的危险。虞松远尤甚。他的心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起來了。在兴都库什大雪山上。当惊天动地的大雪崩摧枯拉朽一般奔腾而下的前一会。他的感觉就是现在这样。书.哈.哈.小.说.网 ------------ 第三章 乱中取胜 自然界太过神奇,未知领域众多。(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首发)这又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他瞅着轰然巨响的对岸,能肯定这个超自然的力量,甚至比大雪崩还要令人畏惧。 水流甚急,转眼间小船又向前走了约一二公里远,终于到了一个小码头边,地下基地的核心区到了。 这里的小河边,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一个完全由大石头建成的坚固碉堡。小码头两边,各有一座碉堡。码头上拴着十几条木船,码头再往前一点,河道从前面广场下的山洞内穿过,成为更加隐秘的地下河,河水不知流向了何方。 岸边两人,连枪都没背,正在解着一条小船。离老远就用苗语高声喊叫道,“我们正要去你们那呢,你老娘的,回来干吗?” “去你妈的,是老库克让老子回来的!”刘国栋一边用苗语谩骂着,一边与林柱民合力,快速将船靠了过去。 离还有二三十米远,虞松远和林涛握着手弩,“嗖嗖”两声,两人应声“扑嗵”“扑嗵”栽到河里。这里水流喘急,小船和尸体一起,随水流快速漂远了。 众上上岸,刘国栋将船拴好。 抬头看去,顶上黑黝黝的,望不见顶。左右看看,这里的空间足有十几个足球场大,无边无际的样子。这让大家极其震撼,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山洞竟然可以这样大。 “通道溶洞可以这样大?他妈的不会一下塌下来吧?”林柱民不放心地问。 “乱操心,绝对不会!这是极其特殊的喀斯特地貌,由于顶部无水,石头无法被融化,于是就固化下来。这是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上千万年内慢慢形成的,绝不会崩塌!” 谈起自然科学或社会科学,刘国栋总是权威。尤其是自然科学,更是无人敢怀疑。 刘国栋和林柱民打开门锁,先进入码头边的碉堡。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碉堡有三四米高,分两层,从碉堡内可以完全控制河道、周边广场。每一层,都有重机枪,底层甚至还备有一门真瞄步兵炮。地下室内,有生活设施和弹药库。 原来这些碉堡,都是可以短期坚持的永备性工事! 离岸边七八百米远处,影影绰绰的路灯下,建着几十排高大的木板建筑房子。整个大洞内,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就是灯光再明亮,也尤如城市的夜晚。 当初设置好这个地下世界的照明系统时,可能灯光还要亮些。现在,历经这么多年,失修严重,很多路灯损坏了,能亮的光照度也不行了。 地洞内安静得很,只有遥远的生活区里,一个灯光明亮的蓝球场上,三个人在打蓝球,一个人在观看,其余一个人都没有。 按照两个女孩画的地图,电机房所在的小山洞,应该在地下世界另一头的工厂旁边。虞松远带着小队,快速向工厂区运动过去。 工厂区路灯坏得更厉害,很多地方都是黑乎乎一片。快接近工厂区时,两个男人穿着大裤衩,手里提着工作服,带着三个女孩,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突然从一个大山洞内走了出来。 “你们来干吗?”一个男人远远就问道。 “拿点油,老子要出去打猎!”林柱民道。 “等等我们,我们这一周更值完了,和你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虞松远和林涛突然举手射击,“噗噗”两声,两人几乎同时一头仆倒地上。 “啊——呀!”三个女孩惊叫一声,都愣住了,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林柱民和林涛迅速将她们控制住,防止她们惊慌中乱叫乱跑误了大事。 “洞库内有几个人?”刘国栋望着敞开的洞库大门,用苗语问道。 “两……人……”一个女孩战战兢兢地说。 巫婆赶紧抚慰她们,刘国栋和林柱民快速向洞库走去,虞松远和林涛提起尸体,走向工厂区,隐藏在一间空屋后边的路灯阴影中。令大家惊疑的是,工厂前的空地上,竟然有三辆破旧的m军吉普车,后面还有一个小拖斗。 刘国栋和林柱民悄悄进入洞库,只听见隐隐的“嗡嗡嗡”的柴油机声。 这是一个洞中洞,外间是一个工具间和休息室,很大很大。穿过外间后,是一个长长的洞穴走廊。顺着走廊前行,走过十来米,又到了一扇石门前。刘国栋慢慢推开门,里面柴油机的轰鸣声逐渐大了起来。 这是一个工作间,两个男人趴在工作台上,嘴里叼着烟,正舒舒服服、聚精会神地捧着书看着。 刘国栋和林柱民举起手枪,“噗噗”两枪,两人一头仆倒在工作台上。 收起手枪,他推开一扇带有密封功能的大门,柴油机的声音立即铺天盖地而来,震天欲聋!他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精心建筑的庞大机房,里面竟然有八台德国man公司生产的320kw柴油发电机组合,四台800kw的柴油发电机组合。 所有柴油发电机组都是六十年代制造的,但只有一台320kw柴油发电机组合正在运行。有两台柴油发电机组合,正在大修和维护之中。 在深山老林之中,要建设如此规模的燃油发电站,装备水平如此之高,仅有当时的m军能够做到。装机功率更让人惊叹,如果仅是照明用电,一台柴油发电机组启动,就是毒品加工厂开工,整个洞内电力也用不了所输出的电力! 他迅速在所有柴电组合上安置了精巧的微量爆炸装置,他要让柴油机同时停止运转,且工人在二三十个小时内,别想修好一台。而他自己,则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快速修好其中的一台。 而且,他还拉过一台电焊机,将走廊内两间仓库全部焊死了。这两个仓库内,存放有若干小型汽油发电机。只需要将其挂在吉普车后面,就可拉到洞内任一角落使用。但很显然,由于洞穴内完备的发电设施,安全可靠,这些小型设备从未被使用过。 “这个洞内还藏匿有文物,你全炸了,我们摸黑干?”林柱民提醒说。 “切!”刘国栋向林柱民解释了一下,林柱民高兴地揍了他一拳。 “狗日的,高兴了也打我。当心我到时到小梅氏那找回来!” 刘国栋一边小声地嘴上占着小便宜,一边掩上了密封门,巨大的柴油机声音被封闭在里面。他又走到控制台,一下子切断了四台柴油机的供油。 从电站的设计和建筑规格看,刘国栋判断当年的建筑设计师,一定是德国人。电站的其中一个评介标准,是静音水平。而这个电站的噪声水平,控制在90-100分贝,这是相当高的水平。 通常电站噪声在100分贝以上,就会造成维护和操作工人有噪声性耳聋发生,而长期在105分贝以上的噪声环境中工作,人很容易发生精神分裂! 柴油机突然停止运转,所有的灯一下子变得发红,瞬间又全灭了,整个地下世界刹时变得一片黑暗。 两人走出洞库,林柱民则在电站外面的休息间和走廊内,分别设置了诡雷和其它防御装置。然后,两人进入工厂区与虞松远等人汇合一处。 “臭小子,太棒了!以后,就叫你万能刘!” 电停了,地下世界所有路灯都熄灭了,地下世界里一片黑暗。巫婆很高兴地给了他一个爆栗,以示奖励! “那三个女孩呢?你们不会……”林柱民惊问。 “放心,安全得很!我将她们藏进旁边一个房间了,等清理完敌人,再带她们一起回苗寨。”林涛解释说道。 虞松远说,“戴上夜视镜,现在开始隐秘清理。都是罪恶滔天的,不必考虑留活口!但要注意,不要伤及无辜!” 刘国栋补充说,“幽灵,这洞内很奇怪,对讲机无信号。这洞内太大,要注意互相掩护!” 巫婆则说,“最好分组行动,互相掩护。同时,大家要记着数!” 虞松远说,“林涛、国栋一组,我、巫婆、柱民一组,先清理生活区。然后,再搞定最后的观察哨!” 一声令下,小队开始向一千多米外的生活区包抄过去。 此时,周围一片黑暗。遥远的生活区里,时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闪动,如鬼火一般,那是手电或烛光。前方手电光柱和烟头的红光乱闪,有几人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地,正向电站房走来。 这里是广场,无遮无挡。林柱民、虞松远和巫婆三人趴在侧面的路面,等走近了发现,这是四个电站维护工,大停电后,他们正在匆忙赶往电站呢。 “打!” 一声令下,三人手中的微声手枪都响了。“噗噗噗”三枪,三人仆倒在地。另一人嗷地大叫了一声,拔腿就跑。林柱民甩手一枪,他一头栽倒在地! 林柱民上前,先关闭了扔到地下的手电筒。这四人都穿着大裤衩,没带武器,确实是电站工。 消灭了电工,三人不敢停顿,据枪快速向生活区接近。从夜视镜中看到,有三人坐在蓝球场边,吸烟聊天。其中一人,还不时用手电向天空及周边无聊地晃一下。 林柱民在前,虞松远和巫婆在后,三人在黑暗中悄悄接近。到了二十余米处,林柱民不动了,等巫婆和虞松远也上来了,林柱民做了“打”的手势,三人同时举枪射击,“噗噗噗”三枪,三人一头仆倒在地。 生活区由几十排用木头建成的房屋组成,门窗上都有纱门、纱窗。此时,房屋与房屋之间,已经没有人。按照几个女孩提供的信息,地下世界仍然按照地面的时间进行作息的。这是下午时间,人都哪去了? 三人只好耐心地一间一间屋子清理。 ------------ 第四章 巧取地下基地 巫婆据枪控制走廊,林柱民和虞松远先将第一排检查了一遍。{首发}在第三间,里面床头点着蜡烛,一个苗佬裸着身子,委琐地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苗女睡得正香,林柱民一刀结果了苗佬。 苗女醒来,瞪着一双麻木的双眼,木然地看着林柱民。林柱民只是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苗语说,“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就呆在房间,一会来电后,再出来回家!” 等苗女迷迷顿顿地点了点头,他才走出室外。 一间一间清理,已经干掉了五个,搜索完整个兵营的十几排营房,剩下的人也不见踪影。虞松远将当晚住在兵营内的苗女都集中起来,询问她们其他人在哪里。 其中一个苗女说,“山洞下没什么事,白天时间白人禁止睡觉,多数时间也组织训练。现在突然停电,人肯定都集中在春寮,或在食堂内看姐妹们演出。” “演出?” “对!白佬从暹罗带来的四个白女人,她们会唱戏。还教我们唱,唱不好就打!” 见苗女们都带着惊慌的神情,巫婆安慰道,“孩子们都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一会你们把所有被抓来的男孩和女孩,能找到的,都悄悄集中到这里来。千万不能乱跑,等我们消灭白人和苗佬后,再带你们回家!” 苗女们指点的方向,与防御图形基本吻合。这时,刘国栋与林涛也提着枪走了过来。他们从住宅区的后排向前面探索,斩杀了几个停电后懒在宿舍的苗人,再没有见到其它人。 互通了情况后,小队便快速向建筑不远处的另一群高大的建筑接近。 这里稍有点坡度,坡顶上建着各种生活设施,有酒吧、餐厅、浴室、废弃的商店等。世界一片黑暗,几个生活建筑中,只有最大的酒吧,也就是姑娘们所说的“春寮”的大厅内,灯火通明,并传出悠扬的音乐声和很优美的歌声。 刘国栋、林柱民去探索各座建筑,都没有人。只有餐厅内,几个苗女点着蜡烛,在洗碗和收拾桌面,并无一个苗佬,两人便又走到春寮前面。 虞松远和巫婆正悄悄控制着春寮大门,林涛走到后门,也持枪控制着。 此时的春寮内,音乐声进入**,一个女高音唱道: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当我失落的时候,噢,我的灵魂,感到多么的疲倦)whentroubleseandmyheartburdenedbe.(当有困难时,我的心背负着重担)then,iamstillandwaithereinthesilence,(然后,我会在寂静中等待,)untilyoueandsitawhilewithme……(直到你陪我坐一会儿……)” 敌毫无防范,机不可失,虞松远迅速命令,“用眩光弹!巫婆控制外面,我和林涛清理室内!” “注意隐蔽!预备-着!” 林涛嘴里发着令,已经将一枚苏式仿“军刀”致盲弹掷了进去,三人迅速转身抱头,以躲避强光伤害眼睛。 只听室内“轰”地一声如滚雷炸响,一道强光爆开,如强烈的闪电。震颤的强烈闪光,刹那间将酒吧内照得如同白昼。超过1000万支烛光的高强度强烈闪光,让里面所有毫无防备的人眼睛迅速致盲。 随着轻微的爆炸声和强烈的眩光,室内女人的惨叫声,男人的咒骂声、嚎叫声一同传来。强光过后,虞松远和林涛正要进入清理,两个高大的白人,光着胳膊,提着枪,嘴里嗷嗷叫着,向门外摸来。 林涛和虞松远闪身一边,等他们走出门,举手两刀,一一抹了他们的脖子。 两个白人的身躯轰然倒地,但倒地的同时,手里的枪也响了。“砰”的一声,虽然被室内的惨叫、痛苦的吵嚷声、嚎叫和音乐声掩盖着,但在虞松远听来,还是如惊雷一般! 山洞很静,很容易让人听出,这是枪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不敢等了,林涛和虞松远一个鸽子翻身,直接跃进春寮内。春寮内空间很大,四面墙边的蜡台上,点着很多高大的蜡烛,将春寮照得如同白昼。地上躺了一地的人,有白人,也有苗佬,还有年轻的苗女。但所有人,基本都光着身子。 虞松远和林涛互相掩护着,用手枪开始“噗噗”地“点名”。后门外的林柱民也突了进来,手里的手枪也在“噗噗”点名。 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在致盲后的痛苦中,这些苗佬和白人,还是听出了微声手枪的声音。带枪的人,开始凭感觉射击,有的人干脆就是盲目射击! 三人互相掩护着,毫不留情,将所有人悉数击毙!林柱民仅将一名长着大胡子的高大白人男子留着,似乎想将他捆起来,没想到还遇到了茬子。 男子的手枪已经被林柱民踢飞,当林柱民似乎捆绑他时,大胡子突然从地上蹦起,并一脚凭感觉向林柱民踢来。 林柱民闪身到一边,由于怕打斗会误伤躺在地上痛苦扭动中的苗人女孩,林柱民强烈控制着与他交手的**,“噗噗”两枪,打中了他的双膝。 大胡子“扑嗵”一声,坐到地上。可当林柱民接近时,他竟然从地上又摸出一支手枪,“砰”地一声,子弹从林柱民耳边飞过。一边的虞松远“砰”地一枪,将他胳膊打断。 林柱民火了,飞起一脚,砸中大胡子的脑袋,将他生生砸晕,并紧紧地捆了起来。 舞台上,四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白人女子,与几名苗族女孩,刚才可是在演唱**歌剧呢。此时,也痛苦地都在舞台上扭成一团。 虞松远也将四名白人女子捆了起来,林柱民关掉音乐,用苗语高声说道,“苗寨女人都听着,你们不要哭,也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大家不要乱动。你们的眼睛也不会瞎,两个小时后,就会恢复!” “砰”地一枪,子弹从林柱民脑袋前一点点飞过。把他的魂差点没吓掉,下意识地一个后翻。“砰”,跟着又是一枪,原来是林涛的枪也响了。一个苗女双手握着一支手枪,正要向林柱民射击第二枪时,被林涛击毙。 众人一惊不小。这些苗女进洞多年,有的已经被洗脑,变得凶残起来。不敢再犹豫、大意,几人刚将室内苗女也一一绑了起来,室外“哒哒哒”一阵枪声传来。 巫婆遇到麻烦了,虞松远和林柱民一头窜了出来…… 巫婆在室外警戒,忽然一块石头从坡顶向坡下滚下来,跟着二个男人打着手电,端着枪,急匆匆地向这里走来。或许是春寮内的枪声惊动了他,两人骂骂咧咧地,直冲春寮而来。其中一人,还用英语骂道,“猪猡查尔斯.舒默,除了变着花样玩女人,没正经事可干……” 巫婆已经分辨出,这是两个白人! 她没有犹豫,举起m45,“砰砰砰”一棱子过去,走在前面的白人被打成了筛子。但后面一人,并未中弹,且反应奇快,在巫婆枪响的同时,高高跃起,躲过了扇形弹雨,人还在空中,“砰砰”几声,手中枪已经响了。 巫婆一个翻滚躲过攻击,来不及换弹匣,抽出腿上的手枪“砰砰砰”射击,压制住对方。男人见遇到了对手,无法取胜,便一边灵巧地还击,一边快速向建筑后的黑暗中逃去。 林柱民和虞松远听到枪声,一齐从室内冲出,从巫婆两侧包抄了过去。 夜视镜中,这个人象个猴子一样灵活,头也不回,玩命地跑,不时回手开枪,且枪法极准。弹着点不断向林柱民和虞松远靠近,林柱民的左胳膊已经被子弹擦伤! 此人猫着腰,不断变换着身形,手提着双枪狂奔。他根本就不用回头,就不时回手还击,快速向远处的加工厂方向狂奔而去。 林柱民被激怒,不断跳跃,规避着对方的射来的子弹,腿下发力追赶。但虞松远不想和他玩了,他根本就不想抓俘虏。再往前跑,前面是大片大片的车间厂房,一旦让其进入,凭此人的身手和枪法,想干掉他谈何容易。 虞松远在奔跑中突然停住,迅速据枪瞄准,一个精确点射,前面的男人象被风刮倒的树桩一般,“扑嗵”栽倒在地,两支手枪都摔出去老远。林柱民追了过去,只见这牲口只穿着背心、裤衩,头已经被m16的子弹整个掀开了,惨不忍睹。 “狗日的,你不是很能打吗!”林柱民杀心正盛,举枪连发数枪,将此人双臂一节一节打烂! 虞松远走过来,飞起一脚阻止了他。“你他妈的变态,恶不恶心,你虐尸啊?” “这狗日不但枪法准、速度快,差点击中老子,剁成肉酱老子也不解恨。”林柱民恨恨地说。他今天是两次差点被击中,心中实在窝火。 两人返回生活区,走进另一间小餐厅。里面只有三个年轻的苗女,显然被外面的枪战吓坏了,一个苗女抱着头蹲在地上。沙发上两个**的苗女正被枪声吓得用衣服裹着头,撅着腚趴在沙发上,四肢正不停地颤抖着。 虞松远迅速将餐厅里面仔细检查了一下,厨房里都是做好的饭菜。厨房旁边,一个临时仓库内,大米和面粉有数十包,蜡肉、罐头、袋装脱水蔬菜、酒、佐料、饮料等,有几个大货架。 林柱民痛心地将地下的苗女扶起,看着她惊恐、煞白的面孔说,“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让她们穿好衣服,立即都到宿舍区去,与你们的姐妹们会合。一会,我们带你们一起回寨子去,回到你们的父母身边去!” 苗女象麻木了一般,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林柱民又再说了一遍,虞松远也重复了一遍,她这才反应过来,并快速地点点脑袋。 ------------ 第五章 重见天日 回到春寮,巫婆和刘国栋已经完全检查了这片建筑,再无危险了.算了一下,白星游击队铁杆成员累计被击毙47人,俘虏五人。现在,除了另外三个观察哨,主力已经全部被消灭。 巫婆先给林柱民包扎好胳膊,幸好只是擦破了点皮。林柱民气得愤愤不平,“狗日的,难道我就这么好欺负么,他不打幽灵,偏要打我!” 巫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小心眼,气糊涂了吧?打他你就不生气了?” “行啦天遁,别吵吵了,够xingyn的了。这狗日的要不是才在里面玩了苗女,骨酥手麻,再准那么一丁点,你可能就交待了。是里面的女孩救了你一命,还吱吱歪歪的。”虞松远点起一支烟,戏谑道。 “你这心态也有问题,噢,不打你,打我们,你就心安了?你要是男人,就专门去感谢一下人家女孩!”林涛也火上浇油,刘国栋也只往里加柴火。 林柱民果真是真性情,听刘国栋如此一说,竟然直接就奔小餐厅而去。此时,餐厅内劫后余生的苗女已经穿好衣服,上身都是一件用军用衬衣改成的紧身小衫,下身则是用绿色军装改成的筒裙,脚上是军用靴子,别有一番风味。 她们正高兴地按照林柱民的要求,准备到宿舍区集合返回寨子,就见满脸杀气的林柱民虎着脸走了起来。三个苗女立即象触电一样怔住了,她们以为恶梦就要来临了,吓得瑟瑟发抖,三人一齐跪在地上,低着头静待发落。 林柱民却先给她们鞠了一躬,嘴上用苗语说道:“谢谢三位妹妹救命之恩!” 见三个苗女误解了他的意思,低首跪在地上,他便一一扶起她们,一一将她们抱在怀中,按照龙傣部族的礼仪,一一亲吻她们的头发和额头。 亲吻完,林柱民放开她们说,“好了,谢意已到了。下面,你们都到宿舍区集合,准备返回寨子。”他以为,心意尽到了,yiqiē该结束了。 这三个苗女从十来岁起,就被禁锢在山洞内沦为性奴数年了,虽然衣食无忧,但仅是白星队员们发泄兽欲的工具,她们何尝享受过这种人类本该有的平等和尊严。三个人都嘤嘤地哭了起来,一齐扑到林柱民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抱住的是一捆救命的稻草,越哭越伤心。 林柱民不知ziji做错了什么,他一时感到手足无措。虞松远等人也走到门前,看着眼前的yiqiē。虞松远的表情比较淡然,心里忒爽。林涛和刘国栋则分明是一付幸灾乐祸的神情,看他怎么收场。林柱民掉过头看着他们,求救似的说,“幽灵,巫婆,怎么办哪?” 没想到妖婆毫无表情地说,“她们太委屈了,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让孩子们哭够!我们去清理观察哨,这里你负责守卫。防止有漏网之鱼,确保安全!”说着,几人竟然径直走了。 林柱民欲哭无泪,他只好将她们三人全部抱在怀里,一任她们痛哭,眼泪鼻涕弄了一身。他不停地用双手拍打着她们的背部,并再一次亲吻她们的额头和头发,嘴里不住地说,“你们解放了,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等你们哭够了,我们将带你们回家!” 好久,苗女们才终于不哭了,她们都抬起头望着英武的林柱民,脸都忽然红了。林柱民觉得不妙,赶紧说,“好了,给你们个任务,帮助春寮内的女孩,全部穿上衣服!同时,将有问题的全部找出来!” 说着,就带着三个苗女,来到春寮。但经过她们辩论,剩下的苗女确实都没有问题。 巫婆、虞松远和林涛、刘国栋四人,按照图纸,先来到南康河大门旁边的观察哨入口。乘小船渡过河,爬上台阶一看,观察哨两扇大石门已经关上了。 “我靠,真是铜墙铁壁啊!”刘国栋检查了一遍,心有余悸地说。 “能不能炸开?”巫婆问。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能,不过需要高当量。不知道山洞里有没有这么多炸药!” “这你放心,这个地下基地,炸药不会少。”虞松远命令道,“设置诡雷,确保里面的人不能外出!” 刘国栋设置了防御设置后,他们又乘船返回对岸,清理了另外两个观察哨。这两个观察哨,与第一个观察哨一样,也是完全用隧道通向山的边缘,观察哨内生活设施齐全,人可以短期据守、观察。 两个观察哨内各有两名苗族特种部队士兵据守,底下基地内发生的战斗,并没有惊动他们。林涛和刘国栋很轻松地,就全部击毙了他们。 回到宿舍区,看了一下腕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林涛和刘国栋向电站走去,准备恢复电力供应。 虞松远和巫婆两人,则来到宿舍区。十七名苗女,二名男青年,都已经都集中在小餐厅内。餐厅内点着几根大蜡烛,如同白昼。虽然说是小餐厅,也能能够容纳上百上就餐。小餐厅是白人就餐的地方,而苗族特种部队,只能在大餐厅就餐。 孩子们显然知道这五个高大的士兵是来救他们的,一个一个都很兴奋,兴奋得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够没完。有两个苗女只有十五六岁,却挺着个大肚子,虽然已经怀孕了,行动不方便,但也高兴得直吵吵。 他们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最小的仅有十三四岁。也就是说,这些孩子有些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被抓进了山洞。 巫婆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阵发酸。 “孩子们,不要吵嚷,吵得我头都要裂开了。这个山洞基地,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凌辱、压迫你们的坏人,已经都被我们消灭了,你们自由了,很快就能回到你们ziji的寨子里,ziji的家中。很快,你们就能和ziji的父母亲人团聚了。” 妖婆刚才在春寮外面对峙时,曾经为躲避子弹,在黑暗中不停地翻腾,到现在还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头还有点晕着呢。 没等她说完,一些孩子就高兴地欢呼起来,有的苗女嘤嘤地哭了起来。但更多的孩子,烛光下表情麻木,什么话也不说。 林柱民拿出烟,也给了一支给虞松远,他刚将烟放到嘴上,一个男孩很有眼色地拿出火柴,“嗤”地一声划着火,躬着腰给他点上,然后又给林柱民点上。 这一幕,让虞松远心中象被针刺中一般,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用手抚摸着这个仅有十五六岁男孩的小圆脸说,“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用侍候别人,我要你挺直腰杆,做一个苗家勇士!” 男孩却低着头说,“可我只会服侍人,不敢放枪……” 虞松远心里难受之余,又象吞了一只苍蝇,一阵厌恶,又一阵苦涩。他重新清点了一下,然后问,“你们被抓来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有两个怀孕的姐妹,前几天被打死了。刚才在春寮里又死了一个,其他的都在这里。” “他们为什么杀她们,就因为她们怀孕了?” “他们说……说,说两个姐姐是草鬼,是蛊女。被发现偷偷地训制蛇蛊,想害死白人。” 另一个女孩小声说,“那是我姐姐,被他们扔到河对面,让鬼怪吃了……” 虞松远明白了,苗家自古就有苗女制蛊之说。这两个女孩肯定是恨透了白星队员的凌辱,也想制蛊来复仇,没想到事发,却把ziji搭进去了。 “什么鬼怪?在哪里?”虞松远问道。 “就在河对岸,船只能靠近这边走。靠那边走,鬼怪就会出来吃人……” 众人都没当真,巫婆说,“好了好了,孩子们不要再吵吵了!你们不要太难过,欺压、污辱你们的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们的仇我们已经给你们报了。你们现在都能ziji走吗?” “能。”“能!” “那好,一会通电后,就有路灯了。你们通过水路,坐船先回到你们寨子里去。男孩要照顾好女孩,尤其是怀孕的两个小姐妹,保证大家都能安全回到家,能做到吗?” “能。”“没问题。” 刚才抓在林柱民怀里哭过的一个女孩,犹豫了一下,又战战兢兢地过来抓住林柱民的胳膊。 “你们怎么不走?没有你们我们在河里会很害怕,妖怪出来了怎么办哪?请你们跟我们一块回寨子吧,我们要报答你们……全家人、全寨人都会感谢你们的。” 林柱民汗毛倒竖,挣脱开怕伤害她们的心。让苗女抱着,他的脸瞬间又红透了。除了巫婆,其余人都在看他的玩笑,他只能求救般地回首望着巫婆。 巫婆为他解了围,苗女才放了林柱民。巫婆又将两支手电递给两个男孩,还拍拍他们的头说道: “世上从来就没有鬼怪,那都是故意用谣言吓你们的。你们先回去,让大家做好饭等着我们。另外告诉胡世雄,让他带寨子里所有年轻力壮的男人,马上进洞来找我们,把厨房里的大米、蜡肉、酒、干菜等,多搬些回去,分给大家吃。” “好的!”“好的,太好了!”孩子们一迭声地答应着。 果然,又等了一会,电灯“啪”地一声,突然全亮了。 等孩子们都上船了,刘国栋提醒说,“到大门口时,先到房间内,有一个红色的摁钮,摁下,大门就会开,记住了吗?” 两个男孩不住点头,说记住了,刘国栋这才放行。但虞松远不放心,大门碉堡被设置了几组诡雷,他命林涛和林柱民一起,将他们送出去,同时拆除诡雷。自从我在看了小说以后,就知道什么叫小说阅了 ------------ 第六章 寻找B52 ads_wz_txt; 等这群孩子终于吵吵嚷嚷地都安全地乘船送走了后,虞松远、刘国栋、巫婆三人将俘虏全部关在春寮内一间小房间内,然后开始寻找弹药库. 还有一个观察哨没有清理掉,大家一点不敢大意。【首发】苗女们并没有去过弹药库,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只能重新进入废弃的工厂区,开始从头查找。 地下世界够大,仅这个厂区就足有十四五个足球场大。工厂残破脏乱,里面布满蛛网、灰尘。他们找到工厂仓库,林涛打开大门,只见这里堆满仍未加工完的成麻袋的罂粟、罂粟壳和成品鸦片。 由于年代久远,很多鸦片多数已经变成了黑炭一样的硬块,数量少说也有几十吨、上百吨。而另一个仓库,里面则堆满已经加工好的袋装海洛英,少说也有十几吨。成垛的袋装白粉,已经变成浅黄色,被厚厚的灰尘掩埋着。 他们仔细搜索,又向前走了约有几百米,这里空间小了一些。从溶洞边的一个有大石门的山洞进去,里面是一道大铁门,刘国栋判断,这正是武器弹药库和被装库。 他分别打开锁,推开大铁门,一排高大的石房子,里面堆满了武器弹药,各类制式装备、服装、被褥、军毯等,应有尽有。这么多装备啊,装备几个步兵师,都他妈的绰绰有余。 “狗日的,m国人真是走到哪,把祸水就泼到哪,哪就他妈的不太平。在人家国家的后方,竟然藏匿这么多武器、装备,真是他妈的变态!他们到底这是要干什么?”刘国栋恨恨地骂道。 这时,林涛和林柱民也回来了,大家补充了武器弹药,兴致似乎很高。 刘国栋独自一人,在一间**库内沉默不语。库房很大很大,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垛垛绿色的铁箱子。 巫婆走过来,见状问道,“你怎么了,仗打胜了你怎么愁开了?” “姐,我们做了一笔大买卖!” “怎么讲,是缴获了这些**,都是梯恩梯吗?” “不是。这些箱子,都是包装好的以黑索金为基础的高烈性混合**。多数是用黑索金、梯恩梯、贫铀放射性爆炸物等原料,按比例混合浇铸而民。有些是钝性药,惰性大威力强。有些是塑性粘结**,俗称c4。生产日期,全部是六十年代。是越战时期,m国人专门运进这里的。足足四五百吨啊,老天爷,cia这是要干吗……” “还能干吗,颠覆、破坏不听话的政府呗!行了,没时间多愁善感,赶紧搬**,解决观察哨!” 虞松远等人走进来,开始搬**。 “慢,不要搬那么多,两箱足够了!”刘国栋制止住众人。 “你不开玩笑,两箱?” “对,两箱!”刘国栋搬出一箱绿色的箱子,递给林柱民,自己也扛着一只箱子,往外就走,众人只好跟着他们走出来。 林涛跳上工厂门前一辆吉普车,拉出线打了一下,竟然轰然一声响了。众人上车,直驱小河边。 可车刚停下,众人还没下车呢,对岸“轰”地一声巨响,刘国栋设置的诡雷爆炸了。紧接着,“砰砰”的枪声也就响了,子弹全部打在车子旁边。 “压制射击,防止弹药被引爆!” 刘国栋凄厉地高叫一声,手中的m16a1就已经响了。众人跳下车,全部压制射击,将敌人死死压制在大门内,不敢露头。 林涛则迅速开着车子,逃离险境。刚才是真险哪,所有人都一阵后怕。如果这两箱**被引爆,小队就全他妈完了! 河边离对岸台阶上的大门,约有二三百米。在众人射击的当口,突击手林柱民已经从河里游了过去,接近了大门。刘国栋精确瞄准,“轰”地一声,将一枚榴弹射入半开的大门之内。“轰”地一声爆炸过后,林柱民又将一枚手雷掷进大门内。 又是“轰”地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了。他跟着翻进大门,其余人则乘船快速过河,也跟了上去。 林柱民跃进大门后,看到门后有两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他端着枪,顺着台阶,开始快速向观察哨突击。但一直到顶上的哨所内,也没有遇到抵抗。原来,这个观察哨里,就这两人。可能是见来电了,便想突击出去,结果碰响了雷! 等众人都冲了上来,林柱民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崭新的m军丛林作战服,还翘着二郎腿儿,不住地晃悠,清清爽爽的样儿。 巫婆瞅瞅叼着香烟的林柱民,“这里也什么都有吗?” 林柱民讨好地点点头,众人都跟着坐了下来,大家都点上烟,巫婆也要了一支点上。 这里的观察孔,也与其它的一样,全部是铁水浇注,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刘国栋走到观察哨前看了一回,只见与另一个大门旁边的观察孔一样,窗外挂着水帘,十分隐蔽。他感叹地说,“南康河完全在监视范围和射程之内!” 见虞松远闷闷不乐,林涛问,“怎么了,老大,任务完成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似乎没有别的建筑了,不过,你们没看出问题来吗?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些弹药、装备,为了这几十吨已经变质的鸦片,各国政府、各方武装,会不惜代价想找到这个基地吗?”虞松远问。 “对啊。这里从19世纪60年代法国殖民统治开始,就是隐蔽的地下制毒中心。加上m国中央情报局多年经营,笔记本上克里老王八蛋记载的那些东西,并没有找到哩。它们能被藏匿在哪呢?”林柱民反问。 没有人有答案,大家一肚子心思,歇息一下,开始返回基地生活区。先到餐厅内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水,抽支烟休息了一下,整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开始寻找。 但这里太大了,在餐厅后面的食品库、物资库内,让他们又开了一回眼界。这里的食品,仅袋装大米,就约有七八百吨,而且部分还是近两年出产的新米。各种罐头、酒、饮料、蜡肉、速干的蔬菜、香烟甚至口香糖,应有尽有,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在物资库后面,是一个**的巨大山洞,这是一个油料仓库,堆积如山的密封的大油桶,如果仅仅是为发电,根本不用这么多。 大量的给养、装备说明,m国cia也是把这里当作一个战略性的地下基地来投资的,空投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以此为补给据点,可以供给数千人的苗族地下武装持续作战,这将给澜沧及整个南亚中南半岛,造成多大的麻烦啊。 根据空投进来的这么多粮食、弹药、装备甚至燃料,虞松远估计,目前,分散在各地的苗族***武装,总人数将不下二三千人,怪不得澜沧各地乱象丛生,部族战争此起彼伏,也难怪安南要在澜沧境内常驻两个陆军主力师压阵了。 这时,生活区外传来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原来是胡世雄带着二十多个男性苗民,兴高采烈地来了。 “老胡,这里的食品库里的食品,你们多搬一些到寨子里去。能搬多少就搬多少,给每一家都要平均分到,让大家吃饱、吃好、喝足。”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长官们!” 苗民们进入仓库一看,都震惊得张大嘴巴,眼睛都不够看的了。 “这些好东西,我们……随便搬吗?”胡世雄有点不相信地问。 “对啊,随便搬,能搬多少就搬多少。但只准搬一趟,够几天吃的就行了。主要搬大米、肉、罐头、干菜、酒、服装等有用的东西,但不准把船压翻了。另外,你们负责,将这些尸体找个地方就地埋了,我们没时间干这个。” “好的好的,老天哪,这是宝库啊!” 胡世雄兴冲冲地指挥大家埋尸体,搬物资。 虞松远他们则又继续向溶洞内各个方向仔细检查,他们先在溶洞的广场下方,发现了这个大溶洞的主大门。这是两扇厚达三十多公分的大门,两边都是厚厚的钢板,中间灌注了水泥。靠人力,根本推不动,安全得很。 林涛启动电机开关,大铁门轰隆轰隆地徐徐开了,声如滚雷一般。外面仍是山洞,走出去几十米后一看,正对着河谷。如果是雨季,旺水期水量大,小船可以直接驶进洞内大门之内的码头上装卸,极其隐蔽,也极其方便。 他们关上大门,然后顺着溶洞边缘继续寻找。溶洞太大,四周都是各类大大小小的成千上万的洞穴、洞中洞和不知通向何处的隧道。要在这些海量的洞穴中寻找到一个可以藏匿宝藏或其它秘密的洞穴,无异***捞针。 连续探索了十几个大山洞,每个洞里都十分复杂,大家已经累得很疲惫。 “老大,暂停,不能盲目干!我建议回生活区,我们需要先审俘虏,再整理一下思绪。如果按照目前这种找法,我们一年时间,也不一定搜索完所有山洞。”刘国栋擦着汗说。 “好。我同意,这样确实他妈的不是办法,累死了还没效果。” 大家一起回到春寮内,打开灯,放起音乐。林柱民打开四瓶法国中世纪出产的葡萄酒,给每个人都斟满杯子。然后又打开一盒古巴雪茄,一个人点上一支,吞云吐雾。 喝完杯里的酒,就开工了。林涛和林柱民开始审训大胡子,巫婆则一个人审训四个白人女子。 ------------ 第七章 瘆人的小虫子 在训练营时,特训队都专门学习、研究过审训技能。{首发}干这个他们都是行家里手,可林涛和林柱民这回却遇到了大麻烦。他们将大胡了手臂和腿上的子弹全部取出,“手术”都做完了,但大胡子闭着目,一心求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伤得是够重的,左臂骨头被打断,双腿膝盖上面的部位,都被击中,但未打断骨头。什么“技术”审训手段都使出来了,“手术”中可谓死去活来,浑身被汗湿透,但此人愣是一声没吱。林涛气馁了,林柱民也对自己的审训能力,深表怀疑。 倒是巫婆,轻松得很,根本就没费什么劲。 她将四个白人女子关在一间屋内,并让她们先都穿上了衣服,再全部坐到她身边。巫婆说,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如果有谁不乖,不听话,一会就再让谁脱下衣服!说完,她就将两个苗族玩蛊女孩训养的两瓶子小虫子,拿在手里把玩开了。 四个白人女子并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不知她接着要搞什么名堂,都莫名其妙地一齐看着她。可巫婆手里玻璃瓶中绞成一团、不停蠕动的小虫子,还是让她们战战兢兢,心惊肉跳,胃里很不舒服。 巫婆嫣然一笑,用英语说,“我给你们讲个小故事,你们一定感兴趣!” 她说,越战时,m军和南越伪军臭名昭著。他们对被他们抓住的北越游击队员,会惨无人道地摧残,其手段令人发指,甚至违背人类良知。 尤其是抓住女游击队员,m国人和南越领军一般会灌她们服食春药,让她们身体兴奋、甚至疯狂。然后,剥光她们的衣服,当众羞辱她们。接下来,命运好的,m军和伪军们会疯狂地奸淫她们,只至折磨至死。 命运不好的,不听话的,m军和伪军会用一种邪恶的小虫子,从这些队员的下体钻进体内,从内而外,慢慢啃噬她们的内脏。这些队员,会在人类无法忍受的极限痛苦中,整夜整夜地凄惨嚎叫,哀鸣不绝,其景象可谓惨绝人寰。在生不如死地度过几个月后,她们最终会被小虫子活活咬死…… “你们都是cia的人,这我们都知道。否则,我们也不会专程来袭击一个地下山洞!你们都是妓女,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男人很少是你们的对手。找男人**,你们可能巴不得展示自己的专业能力呢。但如果你们不说实话,这些小虫子……” 巫婆又把玩着手边的两个瓶子,里面各种各样的虫子,正纠缠在一起,在互相战斗,谁看一眼都会心里发瘆,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假如我们和你们一样禽兽,也用这种邪恶的小虫子对付你们,这些小虫子就会从你们赖以谋生的下体,钻进你们美丽的躯体,一天,二天,三天……一个月,二个月,它们会慢慢啃着你们的灵魂,只到你们变成一具具美丽的空壳……” 她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四个神情紧张的白人女子,指着一个金民碧眼女郎,笑嘻嘻地说,“你先跟我来一下!” 女郎花容失色,双手直摇晃,接着“嘤嘤”地哭了起来,“no,no!isay,’mnotciapeople,wearethebluewaterpanyemployees......”(不,不要!我都说,我都说。我不是cia的人,我们是蓝水公司的雇员……)…… 与林涛和林柱民的沮丧相比,巫婆简单地讲了个小故事,就让四个女人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她们是分头说的,都能对得上,很可信。 原来,大胡子叫弗兰克?沃尔夫,他和已经被在苗寨干掉的库克·纽曼,是m国蓝水公司亚洲东南亚开发部的主要“承包商”、合伙人。他们获得了cia在中南半岛所有“新时代秘密战争”的合同,其主要模式是,由cia出资,蓝水公司承担颠覆合法政府、培训**力量、推动东南亚各国和平演变等一系列活动。 威廉·约瑟夫·凯尔西,是m国第11任cia局长。北极熊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后,凯尔西将cia主要资源用于西亚,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开展针对北极熊的“秘密战争!”他是m国历史上最成功的cia局长,他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秘密战争模式!” 过去,在意识形态斗争中,为颠覆**国家的合法政府,cia赤膊上阵,把柄众多,臭名昭著。80年代初尼根竞选成功,凯尔西担任cia长,针对西亚严峻形势,迅速改变动作方式,扶持一批私人承包商,来承担原来由cia直接承担的“危险工作”。 需要说明的是,1987年1月,因“波斯门”事件,cia遭到m国国会大量调查,任cia局长6年的凯尔西被免去职务,并同时病倒。他在病床上向记者口述了自传,同年5月凯尔西去世。他的自传《帷幕:m国中央情报局的秘密战争(1981-1987)》,向公众揭示了cia不为人知的,令人发指和臭名昭著的真面目。 西方国家凭借其高超的宣传技巧和“话语权”,其所做所为,往往具有欺骗性,会蒙蔽许许多多善良的眼睛! 八十年代正是中m所谓的“蜜月期”,在很多军粉的心目中,那个年代中m之间应该是以和为主,即将不是一团和气,也应该没有斗争!可事实上,八十年代正是西方对华战略,由封锁、制裁转向依靠和平演变的关键的十年! 从1949年新中国建国之日起,m国对新中国的颠覆、破坏以及和平演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分一秒也未停止过!其图谋之深远,更是令闻者触目惊心!对所有热爱我们伟大祖国的青年人来说,了解这段真实的历史,看清西方的真实嘴脸,是何其重要啊! 当然,按时间顺序,凯尔西之死是两三年后的后话。这里,我们提前予以交待一下! m军撤出中南半岛后,cia就将白星游击队基地,全部移交给了蓝水公司“运营”。1977年,库克·纽曼带着十四人一个武装小队,在位于暹罗东北部的乌隆府行政区首府乌东市的cia东南亚总部,接受了系统培训。然后,从乌汶空军基地出发,夜晚越过湄公河,进入澜沧。 小队昼伏夜行,步行穿越澜沧北寮的川圹省,进入普雷大山中。 库克小队进入地下要塞,与原来留守的白星部队人员合兵一处。后来,蓝水公司应库克要求,又先后派出五支由原苗族特种部族人员组成的小队,隐蔽进入普雷大山下的地下世界。 在cia的直接参与下,蓝水公司向普雷基地空投了大量物资,支持在上寮丛林内的数千苗人**武装。由于安南678兵团对澜沧全境的封锁,白星基地人员只能常年累月躺在地下,不见天日。靠从丛林内抢劫来的苗人女子,来解决队员们的性苦闷。 由于普雷大山下深藏着一笔不菲的财富,cia和王宝“特种部队”合作期间的大量秘密档案,在逃走时也未运走,便全部藏匿在地下基地里。地下世界引起世界各寻宝集团、周边各国政府的注意,隐秘战争从来没有停止。白星总部的队员也越打越少,只得靠不断从暹罗派遣雇佣兵来补充。 几个月前,弗兰克?沃尔夫应cia要求,亲自带着他的小队和“红粉军团”一起,隐秘进入澜沧,检查战斗情况并劳军。他们在库克·纽曼的接应下,进入地下基地。可进来容易出去难,弗兰克?沃尔夫几次带着小队,试图通过地面撤退回暹罗,可只要一出原始丛林,就会被盯上,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八名小队成员,战死四人。八名“红粉军团”成员,有两人战死,两人病亡。残酷的现实,让弗兰克?沃尔夫放弃了返回暹罗的计划,准备坚守地下世界,等待国际形势的变化。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想法,最终还是失败了。 安南人和欧洲的寻宝团的搜索、进攻,都被他们一一击退、化解,最终他们却败在曾经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纳加公司手里。 “什么叫‘红粉军团’?”林涛问。 “啧啧,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会好奇这个!”巫婆皱眉不耻地叱了一口。 但她还是无奈地解释道,“所谓‘红粉军团’,就是蓝水公司从m军或欧洲的各大学中,高薪招聘的志愿者。她们经过蓝水公司为期一年的高级训练后,就被派到各个地区,从事男性无法完成的工作。” “什么工作男性无法完成?慰问男雇员?刺探情报?” “对!说白了,她们是一群有武装战斗技能的顶级妓女,或色情间谍!” 巫婆说完,瞅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在皱眉思考,惟有林涛又走了神,便突然发飙,手指着林涛斥责道,“看你的样子我就来气!你要再色迷迷的,我可要清理门户了!” 林涛当众被叱,面子上过不去,便斗胆抗辩道,“妖婆,你能不能别用老眼光看人!小苏吉花容月貌,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直兄妹相处,我不也没怎么着她吗?!” “你?!”巫婆凤眼圆睁,暴起就要动手。 林涛胆颤心惊,心里直喊“坏了!坏了!”就在这时,幸好虞松远替他挡了过去。“巫婆,这个弗兰克?沃尔夫的事一会再说,这几个女人也是战斗队员?现在最重要的是,袭击纳加总部的事,她们知道多少?!” ------------ 第八章 大海捞针 “这几个女人是战斗队员。绝不是普通军妓那么简单。” 巫婆虎着脸说。“她们都受过秘杀训练。手上都有人命。都有床杀(上床)、毒杀(投毒)、浴杀(浴缸)经历。她们自称沒参与袭击纳加。仅是支援人员。袭击纳加的主犯。是弗兰克小队和三井小队。但当时的情景她们都是目击者。当时纳加总部的几十名本地雇员和我十几名工作人员。全部在现场被杀。” 巫婆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扔到茶几上。“啪”地一声。高脚酒杯应声而断。 “巫婆。别难过。仇我们会一一报的。一个也逃不了。这个三井小队不是倭国人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内田也有份。”林柱民悲痛地问。 “对。当然有份。对中国人动手。什么时候少了倭国人。内田的三井小组和瓜哇的“三友会”。都被蓝水公司高薪收买。成为蓝水的打手。而且。这个三井小组。蓝水公司。都与台‘军情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关系错踪复杂。” “功勋情报员刘文玉女士牺牲情况。查清了吗。到底是谁干的。”虞松远咬牙切齿地问。 “据俘虏交待。蓝水公司包围、控制总部后。并不急着发起进攻。本來。只要坚持到凌晨三四点。我纳加另外两个小组和当地警察都会赶到增援。可夜里二点。一辆面包车进入总部。为掩护车子上人。被困在楼上的刘文玉女士主动率先打响。车上人虽然重伤但得已脱身。可刘文玉和总部其他人员。全部壮烈牺牲……” 巫婆已经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了。 “巫婆。别难过。不要说了。后面的。我已经知道了。被刘文玉女士以性命搭救出來的。是我们纳加的魂杨组长。只要有他在。纳加就沒有输。中国在中南半岛的秘战。也沒有输。所有参与袭击纳加的人。不管是什么组织。不管來头多大。老子一个也不会放过。” 虞松远咬牙说完。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掷到地上。琉璃杯“咔嚓”一声。碎成粉末。 林涛和林柱民闻声陡地站了起來。只要虞松远一点头。他们就会斩杀掉这几个蓝水公司的母妖孽。 巫婆震惊地看着众人。她不敢相信他们会杀俘。这几个女人虽然是妖孽。放荡不堪。噬血成性。可长期关在地下基地内。她们的精神本來都已快崩溃。需要斩杀她们吗。 虞松远摇了摇头。“烈士的血。不会白流。弗兰克罪在必死。其它几个俘虏也一样。但俘虏的处理。交由指导员负责。暂时留下他们。还有大用处。不准虐待俘虏。一切由纳加处置。我想杨组长和徐总会亲自审训他们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见大家情绪很沉重。虞松远揉揉眼睛说道。“大胜之后。大家都高兴起來。纳加公司在危难中艰难维持着呢。说白了最难的是缺钱。而我们或许可以提供大帮助。下面。开始我们的寻宝之旅吧。” 一听说要开始寻宝了。众人的情绪又陡然高涨起來。可一想到地下世界这么大。众人又愁开了。“我看应该给徐总发报。让她调來一百名部族战士。大家用一个礼拜时间。将山洞彻底搜索一遍。肯定能找到。”林柱民建议道。 林涛首先反对。“反对。动静太大了。再说时间也不允许。” “大溶洞直径有四五公里。一百人进來。也是沧海一粟。还是大海捞针。”刘国栋也认为不妥。 “狗日的法国人、m国人、倭国人。打仗超级愚蠢。玩这些下三滥的愚蠢手段。一个顶他妈三个。比如那个马其诺……”林柱民恨恨地骂道。 “我们应该改变思路。假如我是法国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我会在哪里修建藏宝的秘洞呢。你们想。工厂生产期间。这里将有数百人、上千人生活。山洞虽然大。可是数百上千人在这里生活。想秘密修建一个藏匿宝藏的地方。而又不暴露。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刘国栋正在转变思路。 “你的意思是。第一时间更新应该在山洞的某一个地方。它既方便施工。方便建筑材料运输。又与大溶洞不在一个区域。还要便于隐蔽。符合这个条件的。那只有河对岸。是吗。”虞松远问。 “对。只能是河对岸。你们想。整个路灯照明系统。都在河的这边。而对岸却黑乎乎一片。尤其是。如果从山外运输建筑材料。如水泥、钢筋、机械等。通过河道直接悄悄运至河对岸山洞内部的施工地点。在这个基地内部有再多人。也未必能关注。”刘国栋肯定地说。 “鬼手不愧是工程专家。只有利用这条河流。才能做到隐秘施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个思路是正确的。”林涛恍然大悟。兴奋地夸道。 刘国栋顺着思路道。“如果真有大笔宝藏。那么。藏匿宝藏的地方还必须满足几个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不引人注意。明显的山洞不可能。肯定会有一个从外面看毫不起眼。而一旦进入。却别有洞天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还要方便。一是方便停船。施工和运输宝藏时。这是必备条件。” “说得太有道理了。第二呢。”林涛迫不急待地追问道。 “二是运输宝藏后。要方便处死所有的知情人。三是要有非常隐蔽的防御设施。这是必备的。第一时间更新四是山洞一定是向上方向的。以保证即使在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年份。宝藏也不会受到一丝一毫影响。” 刘国栋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操。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他妈的理工男的头脑。”林柱民感叹地说。 “太好了。鬼手。你的思路很清晰了。幽灵。我们就按照国栋的这个思路。一点点地寻找。争取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这个地方。如果明天早上之前。还找不到。那么。一边寻找。一边报告徐总。准备撤退。” 巫婆兴奋地建议道。她与虞松远的想法不谋而合。第一时间更新于是虞松远便点点头。 “关押俘虏的地方可靠吗。大胡子有伤。行动不便。关着行不行。” 行动前。虞松远站起身。想去检查一下俘虏关押的情况。巫婆却说。“幽灵放心。我和柱民将五个俘虏关在一起。并责令四个女人。照料大胡子。我放了话。死一个人。其余人就得全死。所以。应该沒问題。” “大家稍等一会。需要先制作一套照明设备。”刘国栋说着。扔掉雪茄。带着林柱民向电站走去。 “如果找不到。妖婆。你是不是准备放弃寻宝。”林涛问。 “只能如此。我们不能在这呆太长时间。要尽快报告徐大姐。力争在隐蔽状态下。将这里的苗人和重要装备。运回班巴杭基地。这是当前的大局。” “只是太可惜了。” “小家伙。有舍才有得。不要太贪。敌后作战。安全第一。生存第一。走吧。大家也去帮鬼手一把。” 三人也一起离开春寮。向电站走去。可沒走多远。便见林柱民开着吉普车。正拉着小型柴油发电机组合。向生活区开过來。 “这是什么。”林涛问。 “这是发电机和信号灯。可以勉强充做探照灯用。” 众上挤上车。林涛叼着烟。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一起來到河边。将车上的设备全部抬到小机帆船上。林柱民和林涛启动柴油机引擎。刘国栋则启动发电机。柴油机和汽油机尖声地啸叫起來。 刘国栋手拿着信号灯。打开开关。一道强大的光柱。将河两边照得如同白昼。小船先从广场边的码头出发。沿着河道南岸边。一点点地搜索着河对岸。 这里河道宽。约有十几米。水流湍急。奔腾不息。涛声如鼓。轰然作响。这里的河对岸。都是笔直的悬崖。悬崖上不时有小水流倾泄而下。如同水帘一般。 走了约有一二公里。对岸出现一片较大的空地。河边都是乱石滩。 继续前行。又走了约有一公里远。河边出现大片沙滩。刘国栋让停船。他用灯照着岸边。原來。这里的岸边水下是个悬崖。水很深。他思索了一下。将船上一支备用的木浆扔到岸边。 小船摇晃着正要离开时。突然涛声更急。岸边激流勇荡。水花四溅。轰鸣声中。似乎有如人的喘息声呈现。呼噜呼噜。极有规律。不同寻常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里都有点发瘆。 “不对。我怎么有股凉嗖嗖的感觉。想恶心。不对。不对。这里有东西……”巫婆忽然感觉脊梁阵阵发凉。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想赶紧离开。 女人对某一类东西有天然的恐惧感。其实。不仅是巫婆。小队众人。也都感觉到了。只不过大家都不愿说出來。 小船继续前行。约走了有七八百米。对岸又全部是悬崖。用灯照了一下。前面对岸都是数上百米高的悬崖。刘国栋命往回走。又回到了扔木浆的地方。 “算了吧。好不好。我怎么一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发瘆得慌。。” 巫婆小手紧紧地抓着虞松远的胳膊。牙齿发颤。带着哭腔颤声恳求道。虞松远可不想放弃。他拍拍巫婆的肩膀。鼓励她坚持住。 ------------ 第九章 沱江绝境 当小船临近岸边时。那种很规律的喘息声似乎更响了。就如同一个人正在发怒。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起來。 刘国栋用灯仔细地照着对岸上边的石壁。只见这里上下都有巨大的钟乳石。上面十几根悬挂着。地面上则有若干向上生长。全部一柱向天。水流在岸边和沙滩上激荡着。正可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其声震天。 仔细地看。在林立的钟乳石的里面。分明有几个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溶洞。而从岸边到这些洞口。有二三十米远。下面都是厚厚的沙子和乱石。急流有规律地涌上沙石。又瞬间退去。周而复始。永无停息。更瘆人的是。沙石间。分明有无数人的头颅骨和其它碎骨…… “应该就是这里。如果是我建造这个宝洞。我会选择这里。” 与巫婆的恐慌不同的是。刘国栋的心里欣喜不已。奇特的地形。无数森森尸骨。虽然更增加了众人的恐惧感。可刘国栋却认定了这里。 “这里确实符合你的几个条件。下去看看。” 虞松远说着。已经跳到岸边的沙子上。大家一齐上岸。林柱民将小船拴在一根钟乳石上。巫婆不敢一个人留在小船上。船下喘急奔流、黑乎乎的河水。更让她恐惧。她刚战战兢兢地爬上河岸。就有了重大发现。 “鬼手快來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高声惊叫。 大家都围了过來。原來。这里的五六根钟乳石。其中一根上。底下竟然有一截已经断了的尼龙缆绳。刘国栋用手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缆绳后。高兴地说。“巫婆。这可是很久前拴船用的。足有几十年了。” “一百年怕都有了。”林柱民说道。 刘国栋关闭发电机。大家打着手电。便要一齐向钟乳石后面走去。 “危险。撤退。” 虞松远刚高叫了一声。手电光下。一个黑黝黝的怪物。如一节黑乎乎的火车车厢大小。(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张着黑洞洞的大嘴。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齿。呼哧呼哧喘息着。“呼啦”一声巨响。第一时间更新从里面的山洞顺着沙滩滑了过來。简直如泰山压顶一般。扑向众人…… 众人“扑嗵”“扑嗵”一齐扑进河里。躲过了第一击。巫婆已经吓傻了。虞松远高叫示警的时候。她的腿却被施了魔法一般。一步挪不动。是虞松远和林涛一人揪着她一只胳膊。三人一齐跃入河中。才侥幸逃过一劫。 “轰-啪嗵”一声巨响。怪物也跟着扑进河里。激起几十米高的水柱水花。河里的水如沸腾了一般。剧烈翻涌起來。小船已经被大浪打翻。黑暗中顺流而下。 小队众人比怪物要稍快一步。玩命地向河对岸直接游过去。在训练营两年时间的魔鬼训练。每个人都有强大的爆发力。此时都发挥了巨大作用。被致命危险激发出來的生命潜能。救了大家的命。 就在怪物沉到水下。浮起要转动巨大的身躯攻击他们的时候。小队众人已经仓皇登上河岸。怪物浮在水面上。抬起巨大的脑袋。喷吐着几米高的水柱。呼哧呼哧地喘息着。 “这狗日的会不会追上岸……”林柱民心有余悸地问。但怪物并沒有爬上河岸。來追击他们。 巫婆已经被吓坏了。纵使她受过严格的训练。毕竟是一个年轻姑娘。她自始自终。被虞松远和林涛一人揪着一条胳膊。生生拽过河的。她在河里时。被灌了一肚皮水。此刻躺到地上。木头一般。任嘴里的河水一口一口往外喷着。 手电、发电机、装备。全部丢了。昏暗的路灯下。庞大的怪物在水里喘息着。几米长的大嘴巴埋进水里。过一会儿“哗啦啦”地一声巨响。它上下嘴巴紧闭。抬起巨大的脑袋。水流如高山瀑布一般。从嘴里哗哗啦啦地流下來。 过了一会。又将大嘴埋进水里。又重复上一个动作。连续数次后。终于笨拙地爬上岸去。消失在对面的溶洞内。 “这狗日的这是在干吗。捕猎。。”惊魂甫定。林涛问万能的刘国栋。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动作是象是捕猎。我今天可是开了眼了。老天。” 知识渊博的刘国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说。 “这里有这东西。地上那么多尸骨。还不知有多少人被它吃了呢。宝藏不可能在这里。”林柱民说。其它人也都附和。觉得有道理。 “不。我和你们的想法正相反。”虞松远望着怪物消失的方向却说道。“你们看见它的眼睛了么。” 众人怔住了。沒有人在危急的时候。还要研究怪物是不是有眼睛。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它跳进水里的动静。分明说明这不是鬼怪。而是生物。对。一定是一种生物。第一时间更新但它肯定沒有眼睛。” 虞松远又想起小时候。与小兄弟们在坟地旁边戽鱼。狂风呼啸的寒夜里看到的那个“幻觉”。他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鬼魂等灵异物真的存在。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他敢肯定他当时看到的是真实存在的。 今天碰到的“鬼怪”。并沒有瞬间消失不见的能力。它有差不多二十米长。直径几米粗。它能扑向河里。分明激荡起巨大水柱和激流。重量最少也有几十吨。甚至上百吨。这不是生物又是什么。 “老大。怎么办。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刘国栋战战兢兢地问。 “当然。” 虞松远不容置疑地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巫婆水吐得差不多了。听说他们还要查。便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下。 “我反对……呃……哇……这是开玩笑……” 虞松远看着她的可怜样儿。心一软。便走了过去。将她的脑袋抱在怀里。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谢谢你们救我。我真沒用……呃……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以指导员的名义……” 虞松远拍着她的背。想让她好受些。“巫婆。我不是财迷。可纳加公司正在艰难维持。如果果真有宝藏。难道不是天助纳加。而现在出现这等怪物。反倒让我坚信。宝藏一定存在。而且就在这里……” 虞松远试图想说服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巫婆被吓着了。一个劲地很坚决地摇着头。 “鬼手、天遁。再去弄一台发电机和武器來。”虞松远不理会她的反对。很坚定地命令道。 “你敢……呃……” 在巫婆的反对声中。刘国栋和林柱民跑远了。她气得不理会虞松远和林涛。自己从虞松远的怀里挣脱。一个人坐在一边生起闷气來。 一个时辰功夫。刘国栋开着吉普來了。又过了一会。林柱民摇着桨。划着一条小船。也晃晃悠悠地顺着河道艰难地上來了。 虞松远让刘国栋开始照明。自己携带好武器、装备。站到河边。等林柱民的小船过來了。便说。“你上來。” “你要一个人去。。” “对。它行动不便。一个人目标小。它奈何不了我。”见林柱民犹豫着不动。便又厉声说。“下來。这是命令。” 林柱民还是不动。“老大。我和你一起。关键时刻掩护你。” “抓紧时间。下來吧。相信我的判断。我已经想明白怎么对付它了。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开枪。” “我反对。” 巫婆突然从地上蹦了起來。直接冲到河边一把抱住虞松远。似乎手一松他就会被怪物吃掉一样。“幽灵。不允许冒险。我是‘监军’哪。有决断权的。我命令停止搜寻。” 林涛和刘国栋也站在巫婆一边。反对虞松远一个人去冒险。 “巫婆。你见过我会无谓冒险。反对无效。”虞松远本想挣脱。可他从巫婆的眼睛里。分明看到除了战友间的关心外。还有一丝更加特别的东西。只有牵肠挂肚、难舍难分的人之间。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目光。他的心软了。于是便好言相劝道。 巫婆见他目光坚定。不容置疑。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无法撼动他。便换了一付嘴脸。突然带着哭腔说。“动动脑子。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东西有一列火车大。我们几人都奈何不了它……我求你了。你要是被它吃了。我……南亚战略怎么办……” 女人对付男人。其实也就那么几招。巫婆虽然邪。也不例外。 虞松远不想浪费时间了。他扶住巫婆的双肩。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巫婆。你要相信我。我已经找到灭了它的办法。如果对付不了它。我会第一时间逃过河这边。鬼手照明。其余人掩护。” 说完。虞松远坚定地跳上小船。费力地悄悄向对岸摇去。刘国栋启动发动机。将两岸照得如同白昼。林涛和林柱民都举着枪。开始掩护。巫婆见自己无攻不克的柔情攻势竟然第一次毫无作用。只好流着泪。赶紧举起枪为虞松远掩护…… …… 沱江岸边。凌晨五点。浓雾紧锁着山崖和丛林。张五常蹲在悬崖边上。点上烟。看着崖下边奔腾的江水。在紧张地思索着。 这是一段地形特殊的河段。河道较窄。河的对面也是悬崖。两岸相距不过七八十米。崖顶至水面都是嶙峋的怪石。连藤类植物都沒有。河里水流喘急。激荡的水流冲击着两岸的怪石。发出巨大的响声。 庄玉书在警戒。刘卫民和陈乔山也蹲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怕打断他的思绪。小队那天凌晨到达沱江后。马不停蹄顺着沱江已经南下数日。安南几支特工小队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但却并沒有攻击。 小队深陷敌后。瓮中捉鳖。安南人并不急。但怪异的举动。还是让张五常警觉起來。这是要干吗。难道是在前面设好了陷阱。等着老子去钻吗。 ------------ 第十章 飞越天堑 安南长期受到战争熏陶。[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其特工队更是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张五常清醒地认识到。如果自己是安南特工队的首脑。也断不会让大军到这数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里來大海捞针。 这是一片方圆几百公里、未被m军轰炸过的原始森林。层层叠叠的原始雨林。即使几个团的士兵洒进去。也如沧海一栗。微不足道。最好的办法或是以静制动。守株待兔。或是以小对小。派出精干小队追捕。 想到这里。他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南山、蜴子。我决定了。老子要渡过沱江。争取消失在丛林内一段时间。让他们去忙吧。”张五常看着叫化子一般的陈乔山和刘卫民。忽然很邪气地笑了。 刘卫民的代号是“苦蜴”。队员们平时就叫他“蜴子”。在南洋作战时。他们在敌后曾经吃过一种晰蜴。味道很美。但小队集体昏睡了三天。三天后醒來。仿佛什么事也沒有发生。这一幕令他们恐惧。便把这种蜴子称为“苦蜴”。 “啊。那不是离边境更远了。再说水这么深。很多地方有鳄鱼。怎么渡啊。”蓬头垢面的陈乔山并未直接提出反对。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持怀疑态度。他在安南生活多年。对安南特工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心有余悸啊。 “这是高招。”刘卫民却想都沒想就出人意料地同意了。 在训练营两年。虞松远的军事民主做法对九名特训兵影响都很大。张五常原封不动地吸取了虞松远的经验。每次战前。都要充分发挥军事民主的。但这一次。他沒有征求众人意见。而是很反常地直接说的“我决定了”。 共同生活、战斗的经历。刘卫民对张五常的战术指挥是信服的。再加上这里的地形特别适合飞渡。他仔细地琢磨了一下沱江两岸陡峭的山崖和特殊的地形后。心里也有底了。所以他选择支持张五常。 庄玉书则警惕地伏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上。静静地观察着周边的丛林。 飞渡开始了。刘卫民将一块石头捆在绳头。站在崖顶。抡圆了“嗖”地一声。劲抛出去。石头象箭一样射向对岸。“轰”地一声砸到一棵大树上。“嘭”地一声巨响。又给弹了回來。然后顺着崖壁“扑嗵”掉到江里。 他们沒带缆枪。只好重新掷。刘卫民收回绳子。石头已经掉了。重新选择一块捆好。又抢圆了掷出。终于“咚”的一声。落在对岸崖顶。可轻轻地扽一下。竟然根本就吃不住劲。第一时间更新慢慢地又向崖下掉下。众人都以为又失败了。可沒想到的是。在陈乔山一迭声的惋惜声中。奇迹出现了。 拴在绳头的石头。竟然被崖壁上部的石槽给卡住了。 刘卫民欣喜地用劲扽了扽。还非常牢固。他大喜过望。便将绳子系到身旁的大树上。横跨沱江的空中绳桥搭成了……刘卫民很有成就感。他哼着小曲。从背包内取出“扣环”和“扎手”(专业装备)装备好。准备渡江。 可陈乔山却长吧一声。脸上露出畏难的神色。原來。石头被卡住的位置。离崖顶足有四五米。下方到水面百十米。身心俱疲的他。根本沒有把握攀登上这直上直下、光溜溜的绝壁。 “南山。一切有我们。”刘卫民看在眼里。安慰一句。便将扣环扣在绳上。“嗖”地一声滑了下去。滑到河谷中央时。人已经坠下约一二十米。他开始用“扎手”做辅助。一点一点地向绳子另一端攀去。 到了石壁处。他手扣着岩缝。一只手取下绳头扣到自己腰带上。身体贴着崖壁。象蜘蛛一样。一点一点地攀了上去。登上崖顶。顾不得喘息一下。便将绳子固定在大树上。后续三人一一过了河。陈乔山虽然体力稍有不支。但张五常在前协助。他也有惊无险地渡了江。 两只长臂猿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其中一只竟然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或许刚才小队的绳越。已经震惊了它们。刘卫民收回绳子。点上一支烟。呵呵笑着对张五常说。“这招妙。让狗日的在对岸忙活去吧。” 张五常却看了一下腕表说。“时间差只有三个小时。迅速早餐。继续南下。” …… 普雷大山下的地下基地内。虞松远摇着小船。已经接近对岸。 河水喘急得很。他拴好小船。无声地走上沙滩。他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可想象中的冲击并未出现。只有怪物不规律的喘息声。不断地从洞内传出來。他大体上已经知道怪物行动的规律。因此并不急于惊动它。却划着火柴。点上一支烟。 “什么时候了。还要装逼……”巫婆看在眼里。悄声恨恨地嘀咕了一声。 在河对岸的众人看來。他这动作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有点装酷的味道。也有点令人生厌。其实。虞松远已经判断怪物靠的是敏感的听觉。他不是装酷。而是借烟來分散自己的恐惧感。 烟都抽了一半了。仍是半点动静都沒有。只有流水不时拍击河岸的轰鸣声。 河岸这边。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一秒。会发生什么。刘国栋在照明。林涛、林柱民和巫婆都举着突击步枪。准备万不得已时开枪掩护。可怪物却似消失了一般。并未出现。 虞松远抽完烟。才掩身在一个巨大的钟乳石后面。捡起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哐当”一声。扔到十几米之外的洞口不远处。 这时。洞内的怪物。喘息声开始急促起來。但它并沒有象小火车一样从黑暗中滑出來。 虞松远又扔了两三块石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洞里的喘息声越來越大。怪物的愤怒在堆积着。终于。在虞松远扔第六块石头的时候。它被一下子激怒了。从洞里嗖地滑了出來。灯光下。它就象一个肉头肉脑的巨大的泥鳅。更象一列黑色的小火车一样。无声地滑到沙滩上。 它静卧在沙石滩上。喘息如雷声一般。只有粗短的尾巴在微微晃动着。 虞松远躲在钟乳石后面。紧张万分地仔细观察着这个巨大的爬行动物。它的身上有金属一般的鳞片。尾鳍和一排背鳍象一排利剑。灯光下熠熠闪着蓝光。在黑暗的地下洞穴内。它确实沒有眼睛。也沒有外耳壳。它有如鳄鱼一样的几条短足。爪子异常锋利。滑行时。短足能缩到身下。它的脑袋足有三四米长。嘴里长满细密的牙齿。沒有獠牙。 它是靠肺呼吸的。呼吸的动作很有节奏。它张着能吞下一辆吉普车的巨大嘴巴。灯光下。竟然能清晰地看清喉部有如金属一般的反光。这反光。有点非同寻常。 咽齿。。 这一瞬间。虞松远感到极其震惊。熟谙野外生存的兄弟小队。对奇妙的动物界并不陌生。可它既然是用肺來呼吸的动物。又怎么可能有咽齿。可仔细看。一点沒错。它确实长着鱼类一样的咽齿。怪不得它刚才那样捕猎。虞松远恍然大悟。原來。它就是靠大嘴巴和象筛子一样的牙齿、咽齿。來过滤河水中的鱼类和浮游生物为食。 或许。离揭开这地下世界奥秘。离脱下cia的“裤衩”。真是不远了。 特殊的环境。造就了特殊的生物。有这么个凶残的庞然大物守在这里。里面还能有藏宝洞吗。能坚守上百年的宝藏秘密。必有怪物护卫。虞松远沒有丝毫怀疑。相反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对岸。几人紧张得汗流浃背。衣服湿漉漉地紧紧裹在身上。他们紧盯着怪物。忽然。他们神经更加绷紧了。因为虞松远已经决定行动了。 怪物见沒有动静了。灵巧地转身正要返回洞穴。虞松远突然从钟乳石后面露出身段。并蹬地弹起。从暴怒的怪物上空灵巧地翻腾而过。这突然出现的挑衅性动作。迅速激怒了怪物。 “嗷。。”怪物嘶吼一声。其声震天。零人胆寒。尾巴更是如钢鞭一般。从空中扫了过去。 虞松远又闪身到一个大钟乳石后面。躲过一击。等怪物暴跳如雷。嘶吼着费劲地掉过头來。准备笨拙地再度扑來时。虞松远瞅准时机。突然将两枚手雷掷进它巨大的嘴巴里。同时身体如影子一样。闪身从怪物旁边快速掠过。 他沒有停留。而是快速连续翻腾。跃到旁边两根粗大的钟乳石后面隐蔽。 就在这时。两声“轰轰”的闷响。怪物昂起巨大的脑袋。一头撞向一块斗粗的钟乳石。“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巨形石乳被齐根撞断、轰然倒地。怪物尾巴如巨大的钢棍一般。横着扫过沙石滩。刹时对岸飞沙走石。如暴雨般纷纷落进河水中…… 这惊天动地的一幕。震撼了众人。但震撼的情景。并未结束。 就在怪物奄奄一息。盲目挣扎的时候。仿佛有如神助。它竟然顺着沙地。一点一点地滑进水里。这回。沒有“扑嗵”的巨响。也沒有冲天的水柱和巨浪。它犹如棉花一样软绵绵的飘浮在水面上。只能缓缓地抽搐着。慢慢地变成一团黑影。顺着水流。一点一点地向黑暗中的下游飘去…… ------------ 第十一章 探秘蛇巢 “神兽!” 已经站在岸边的虞松远,与河这边的几人,看着向下游漂去的怪物,一下子都愣住了,不约而地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看着逐渐消失的庞大黑影,虞松远心里一阵怅枉,突然感觉空落落的。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结果都被水泡成了稀巴烂,便气恼地扔进河里。 对岸的刘国栋赶紧摸摸zi的口袋,也掏出烟,包装完整,竟然没进水。他赶紧收拾,与林涛一起,将发电机抬到小船上。巫婆也早已经缓了过来,她可不敢一个人留在黑黝黝的对岸,也战战兢兢地跟着跳上小船。 船到对岸,刘国栋先跳上岸,拴上缆绳,赶紧讨好地将烟递了上去。 虞松远象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坐在倒塌的钟乳石上。接过烟,双手还在颤抖着。刘国栋只好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打着火,点燃烟,再递到虞松远抖抖擞擞的手上。 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心情才平静了些。 “太险了?你meishi吧……” 巫婆小心翼翼地走到虞松远身边,手扶着他的膝盖蹲下。她先安抚性地抚摸一下他的大naodai,然后又摇着他的头温柔地小声问。 虞松远不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远处昏暗的河对岸。众人见状,心里都有点发憷。在手电光下,他目光茫然、呆板,神态僵直、战栗,令人不寒而栗。巫婆吓坏了,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这是几?” “十!” 众人都吓坏了,巫婆一把捧着他的脸,忍不住直接哭出了声,“小祖宗,你不会真傻了吧?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 “妖婆,里面可能还有一个……”虞松远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起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众人一听说还有一头怪物,全都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用枪对准里面黑乎乎的洞穴入口。此时的洞穴入口,就象一张能吞噬yiqie的大嘴,令人恐惧。郑书文则吓得象弹簧一样蹦了老高,拔腿就要往船上逃…… 但很快,大家就知道这是一个恶作剧,巫婆也才放松下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无法作答,一齐看着刘国栋。刘国栋zi还在梦中呢,他摇了摇头,“都别看着我,这已经颠覆我的生物观、物质观……这条地下河,也许与大海连通。它用肺呼吸,肯定是鲸类、蛇类的一种,我更倾向于是鲸类。” “鲸类?!顺着地下河游到这里的?你见过鲸类会在洞穴内栖息?”林涛反诘道。 “我是瞎猜的,不敢肯定。或许这里的洞穴太适合它生存,或许经过无数年的进化,它shiying了在黑暗洞穴中生存,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算了,将来让动物学家来解释吧……” 虞松远抽完烟,抬起腕表看了一下,已经晚上了,早过了饭点。“走,返回基地,chifan、换衣服。晚上,接着探险!” 众人不敢反对,刘国栋则将灯挂到高高的钟乳石上,然后启动柴油机,将这里照得雪亮。 几人乘船返回对岸,走了没几步,就见地上跪着几个人,一个一个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向对岸灯火通明处叩拜着……原来,是胡世雄、胡世兵兄弟,带着几人来送饭。他们目睹了消灭怪物的全过程。山野苗人迷信,于是就拜开了。 “老胡,你们怎么了?” 林柱民走到他们跟前,几人还在不停地叩拜着,一点反应没有。林柱民只好将胡氏兄弟都提了起来,胡世雄才迷迷顿顿地说,“老天啊,你们不是人……是神吧!” 小队出发后,他们见都过了饭点了,仍没人回来chifan,担心小队溜了。便烧好了牛肉,几个人急匆匆地送来了。他们晚上不敢在河里走太远,便早早就上岸步行,恰好看到刚才这惊险一幕。 几人回到春寮,林柱民、林涛、刘国栋三人,先到装备库,挑选了几套崭新的军装、鞋袜,赶紧跑了回来。胡世雄等人烧好了水,众人洗了把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便开始开饭。 “长官,这里的东……西……”胡世雄憋了半天,终于开始说了完整的半句话。 “老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里的东西,要不得。不要贪,你们也不能在这里呆了!”虞松远实话实说,首先打消了他的念头。 “不能呆了,为……什么?” “你想,这个基地我们要把它炸毁了。将来,敌人找了来,不找你们算帐吗?” 胡氏兄弟脸色煞白,“那,我们寨子……我们真的是中国人哪,望看在同乡的份上,带我们……不,带我们的孩子回……” “会有办法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们的!”虞松远知道他想说什么,这根本一点可能都没有,他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便anwei道。 饭后,虞松远命胡氏兄弟好生看管寨子里的出口,晚上加强村寨巡逻,不准村民夜间离开村寨,胡世雄连声答应着。 送走苗民,小队便又精神抖擞地来到河边,乘船渡过了河。 从远处看,这里地方极其狭小。可乘船到了对岸,到近前一看,却较为宽敞。刘国栋开始勘查崖壁、沙滩,虽然经过一场大战,沙滩上断笋、乱石遍地,但刘国栋还是看出了端倪。脚下的地面,看是乱石纷纷,可仔细勘查石头上台阶,却都错落有致,分明是人工加工而成。 刘国栋欣喜不已,虽然百十年过去了,但有的地方痕迹还是很明显。 在钟乳石的掩映下,后面的石壁上有四个象样的大洞口。一个大洞口,就是刚才怪物的栖息地。另一个洞口,细细一看,有明显人工建筑的防御工事的痕迹。进入洞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了期盼已久的,完全由人工在石壁上开凿出的防御工事。 “狗日的,法国人的杰作。设计非常精妙,在这里放上两挺机枪,外面的人,一点办法没有,野战炮直接轰也不顶用。再加上有刚才的怪物相助,真是固若金汤啊!”刘国栋感叹道。 大家异常兴奋,天大的秘密,就要揭晓了。所有人也都有着同样的期待,那就是撕下cia澜沧“秘密战争”的“裤衩”。自从人类的私密一词伴随文明而生,不管男人女人,对zi而外的别人露底,总是有着某种“期待”…… 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这个洞穴是从低往高走的,越往里走,石面越平整,地面也越高。很快,一道水泥门封闭住了去路。刘国栋费力地推开虚掩着的、沉重而又湿漉漉的水泥大门,进入山洞内部,一股阴森森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不寒而栗,脊梁发麻。 刘国栋用手电一照,暗暗大吃了一惊。眼前的一幕,即使是杀人如麻的他们,也不免心惊。巫婆“呀”地轻声惊叫一声,赶紧一把抓住虞松远的胳膊,浑身直接哆嗦开了。 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洞中洞,高度有百十米,空间起码有一个蓝球场大。里面地面经过人工修整,基本是平的,但却白骨累累,堆积如山。从厚达半米的尸骸看,少说也有数百人、上千人,被在这里杀害。 原来,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处决俘虏和犯人的山洞。手电光下,白骨堆上,山洞墙壁上的石缝中,洞底地面上,到处都有一团团、一堆堆黑色的东西蜷在哪。有的一动也不动,有的被手电光刺激,头却不停地蠕动着…… “蛇!” 这么多的蛇,这他妈竟然是一个蛇洞! 大量的黑色、黄?色大蟒蛇,不知名的大黑蛇,足足有几千条,甚至上万条,都蜷在一起冬眠呢。怪不得一进来,就感觉空气阴森森的,冷嗖嗖的。即便是虞松远等人面对这么多蛇,也觉得特别瘆人,脊梁发凉,心里特别难受,何况巫婆还是一个年轻女人。 此刻,巫婆腿肚子哆嗦,膝盖发软,人都要瘫倒的样子。 虞松远将她扶住小声说,“大家都是你的部下,你可是指导员、‘监军’,别掉架!”巫婆闻言,果真战战兢兢地站直了。但手却一直抓着虞松远的胳膊,双腿软绵绵的,还紧紧地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 这些蛇,粗的足有蓝球一样粗,最小的也有大型酒杯粗,太恐怖了。 “他妈的,我真后悔把这些王八蛋都杀了。应该把他们关在这里,让他们也享受一下与大蛇们大被同?眠的滋味。”林柱民恨恨地说。 刘国栋走进蛇堆中央,仔细用手电检查洞壁和地面。 他似乎隐隐听到奔腾的流水声,仔细一看,不禁恍然大悟。这个洞的地面,在哪些尸骨堆下,有几个三四十公分粗的洞口,也就是说,这个山洞与地下河是连通的。这里是蛇的一个巢穴,现在是冬季,成千上万的蛇在这里越冬呢。 小队众人,都再一次地领略了自然界的神奇…… ------------ 第十二章 丛林宝藏 这并不是杜撰。{首发}生活在亚热带、尤其是长江以北的中国人,你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这一震撼景象的。兄弟小队在热带雨林内的奋战历程中,遇到的稀奇事还有很多,限于篇幅,不再一一赘述了。 “我靠,这么多蛇,开春后吃什么?”林涛纳闷。 “这座大山,理论上可以为它们提供无限的食物。但最主要的食物,其实就是它们自己。”刘国栋解释道。 “没错,我看过一个资料,蛇类是吃同类的。”林柱民也说。 “蟒蛇吃蟒蛇?” “对,人们不知道的一个常识是,对蛇类而言,最主要的食物,其实正是蛇类自身。在蛇类世界,同类相食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明年开春,将有大多数蛇,会成为同类的美餐。暹罗的金刚王眼镜蛇,就是以眼镜蛇、眼镜王蛇为食。眼镜蛇更奇葩,饿极了连自己的蛇崽一样吞噬掉。”刘国栋说。 “真他妈恶心!” 大家正要退出,刘国栋说,“慢!”他用手电仔细照着对面的石壁,“老大,找到了,秘密就在这个蛇洞里。” “啊!” 大家立即小心地绕开地面上一堆一堆象粗缆绳一样蜷在一起的黑物,走近对面的石壁。果然,石壁下面有几道看似自然形成的石坎,其实是人为的利用石坎建成的台阶,通向上面稍高的地方。 如果不仔细看,你很难发现奥秘。认真一看,在通道的上方,果然有一道带着锈迹的水泥大门的印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在铁门外面,又抹了层水泥做掩护,才会出现的效果。 如果不是因年长日久出现这些锈迹,很容易蒙骗住任何进入山洞里的人。刘国栋用枪将台阶上的蛇轻轻拨开,走上台阶,将大门向里慢慢地推开。 厚厚的大铁门打开了,后面又出现一个平直的大走廊。走廊约有两米多宽,四五米高,但刘国栋却站在这里,若有所思地一动不动了。 “为什么不进去?莫非有机关?”林柱民不解,即将揭开奥秘的迫切心情,让他迈步就想跨进走廊。 “慢,滚回去!”刘国栋断喝一声,吓得林柱民迈出去的左腿悬在门槛的上方,迅速又缩了回去。 “这道走廊上面,设置着机械防盗系统。这是一个高级的机械狙杀系统,脚一踏上门后面的石板,顶上和里面,几挺机枪就会射击。” 刘国栋说着,开始排除机关。对他而言,低级的机械装置难度并不大,但他还是费了约半个小时,才将机关彻底排除。 “法国佬、m国佬真是机关用尽啊,先是怪物,又是蛇洞,后面又用诡门,再接着又是防盗杀系统。他妈的,后面还能有什么,难道还会有陷阱?狗日的!”林涛痛骂着。 “这不是法国人弄的,这是m国cia的专利设计。法国人只适合造一些如马其诺防线那样的蠢东西。玩精巧,他们比不上m国人、倭国人。” 大家进入走廊,用手电照着仔细一看,果然见到了头顶上隐隐伸出的枪口,起码有七八支。 好险! 顺着走廊约走进去有二十多米远,上了一道约有二三十级的高高的台阶,前面又出现一段过道。过道两头的两边,各有两根精致的大石柱子,刘国栋突然又不让走了。 “你又怎么了,你有完没完,难道还有机关?” “怎么叫我有完没完?恭喜你,猜对了!” 刘国栋笑嘻嘻地说道,并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前面过道下面,确实是很厉害的陷阱!你们仔细看看石板之间的缝隙,是干净的,对吗?这是因为底下的大洞可能与山体内部的洞穴相通,有气流通过,不时有气流从下往上鼓,因而存不住灰尘。(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还真的有陷阱?妈的!”林柱民“啪”地给了自己一嘴巴! 刘国栋说,“千真万确,这是一个更加高级的机械陷阱。这种陷阱,如果不找到破解的门路,永远无法逾越。因为,它是借助这里原来就有的大山洞建造的,底下的洞可能永远填不满。” “老天,看我他妈的这张臭嘴!”林柱民气得要暴走,“操他妹妹的法国佬,狗日的蠢货cia,真是变态至极!还有完没完,让不让人活了?!” 林柱民气得飞步跑到外面河边,一会扛来一大截大石笋,往前面台阶上一扔。果然,走廊应声垂下,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后,大石头轰隆轰隆地滚落下去,而台阶竟然很快又恢复如初。 “老天,这么厉害!”众人无不倒吸凉气! 从声音分辨,陷阱下面的洞穴很深很深,想填满它没有几百吨、上千吨的石头,想都别想,这可怎么办? “这个陷阱下面的洞穴,与蛇洞下面的洞穴是相通的。人掉下去后,即使摔不死,这些大蛇也会吞了他,绝对活不了。”刘国栋肯定地说。 林柱民拍着刘国栋的肩头说,“我靠,这么精致,真他妈的巧夺天工啊!国栋,我他妈的爱死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的小梅氏这会都成小寡妇了……” 刘国栋说,“够胆你就放心往下掉,小梅氏兄弟一定会照顾好……这是机械陷阱,cia发明的。在南美,在非洲,在欧洲,在亚洲,这种陷阱二战后只到近年,害死的人成千上万。这是超级变态的防御设施,但也是最笨的防御设施。” “为什么是最笨的?怎么讲?”被人占了便宜,林柱民顾不上理论,很虚心地问道。 “因为,它忽视了一个常识。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为设置的陷阱,都是为了陷别人。因此,陷阱为了不害死自己人,就必须留一个自己人通过时必须有的安全机关,以保证自已人绝对安全。而这,也就成为破解它的窍门!你们说,它不笨吗?” 刘国栋打着手电,仔细地研究了一遍后,果然在旁边墙壁上找到一扇看起来严丝合缝、极其隐蔽的小门。 两人在前面不停地嘀咕,林涛早就烦了。他走上前试着推了下,可小门却推不开,一点办法没有。 “不要硬推,防止有机关,而且,机关肯定就是这个柱子!”刘国栋急忙制止,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指着大柱子肯定地说。 几人试着合力拧动这边的大石柱,左右试了一下,石柱果然能向右转动。随着石柱的转动,小门竟然慢慢地呼隆隆地向里打开了。一道新的景象出现众人面前,里面竟然是一个与外面过道完全平行的大走廊。众人哑然,真是费尽心机啊…… “没错没错,果然是最笨的。对你这种工程专家,这种防御设施,真是白给了。”林涛赞许地拍拍刘国栋的肩膀。 “那是,你以为我满腹诗书,白给的。”刘国栋欣喜之余,也不忘自吹一把。 大家进入小门,从里面的大走廊内绕过了陷阱区。再进入台阶,前面又是一道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该‘锁王’上了,这锁有讲究。”刘国栋说。 林涛上前,这把锁虽然复杂,但林涛一会儿就打开了。推开门,往上的台阶很长,约有五六十米,林涛却战战兢兢地不敢往上走。 刘国栋又对走廊检查了一遍,才带着大家走进去。上面又有一道大铁门拦住了去路,这道门是密码锁。林涛趴在上面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骂骂咧咧、满头大汗地弄开门。 推开门,里面出现一个精致的隧道,两侧有近二十间石穴大房间。 “找到了,狗日的!费了这么大劲,用了这么多心思,我们还不是一样进来!”林柱民恨恨地骂道。 刘国栋用手电照了一下大走廊,找到墙壁上的开关,一摁,走廊内刹那间灯亮了。从一路上的痕迹看,这里足有几年无人涉足过。或许,库克等人也被怪物阻拦,并未到过这里…… 虞松远拧开把手,推开走廊上的一扇门。这是一个大起居间,很干燥。外间是厨房、水池、小型餐厅,设施齐全。里间是生活仓库,里面货物架上的粮食都已经变成黑色,只有酒柜内的酒还保存完好。 回到走廊,再推开一间,有二十几平方米,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十几只巨大的绿色大木箱子。连续五六个房间,都是同样的绿色箱子,如同堆满军火的军用装备库一般。 “会是什么?”林涛拍拍箱子,问道。 “撬开!”巫婆命令道。 林涛、林柱民、刘国栋三人找来工具箱,用撬棒等工具一顿忙活,箱子打开了。众人惊叹地看到,箱子里面装满了南亚传统的金银器具,各类宝石、玉器等工艺品,黄金佛头、壁画等文物…… “老天哪!这肯定是法国人、m国人在南亚和中国,上百年搜罗后藏匿在这里的。人算不如天算,战败了,匆忙撤退,来不及运走,便存在这里了。”刘国栋肯定地说。 虞松远和巫婆丝毫没有动心,他们此刻心情却更为紧张。因为,他们更关心的东西还没有出现…… ------------ 第十三章 人为财死 在这些库房中,有一间是金库。[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首发】里面有几只白色金属大箱子,箱内码着整整齐齐的约二十公分长、十四五公分宽高的大金条。估算一下,合起来足有七八十根。其中一个箱内还有两个黑色小锦袋,里面竟然是小颗粒的钻石…… 只有一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只箱子。箱内存放的是各国的货币,除少许的美元外,人民币和南亚各国的货币,都是崭新的,一应俱全。 “老天,发了,发了……”看着这些财富,林涛连声感叹。 “老二你是不是动心了?携带这些财宝,带着你的小苏吉,躲到世界不为人知的角落,做一个富家翁也不算。”林柱民戏谑地问。 “你以为我不想,这些财富,够我们四人花上几百辈子。到南美,找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买一块庄园,盖几幢别墅,娶一堆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林涛还没贫完,就感觉不对了。 虞松远、刘国栋、林柱民、郑书文四人的枪口,都同时对准了他。 “你们干什么,别假清高好不好?敢说你们不喜欢钱……罢了,罢了,我也就随口说说,过过嘴瘾。老子是个尖刀,会不知道有钱没命花的道理?” 见众人一脸冰霜,林涛不敢贫了,赶紧撇清自己。 “说说也是犯忌,大忌!记住教官的话,贪婪和怕死者,不佩是尖刀!”虞松远和巫婆对视一眼,好不容易忍着才憋住没笑。 后面有十来间让人生疑,里面堆着的都是石头,大大小小的石头,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石头。林涛和刘国栋翻看了一下,石头下也没有别的东西。 “狗日的,有什么猫腻啊,怎么可能把石头宝贝成这样?”林柱民看着众人,一脸不解。郑书文却眼睛发亮,缄口不言。 “巫婆,这破石头也是好东西?!” 刘国栋却在一边直抽凉气,他用手摸着一块一块的石头,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的天哪,我的天哪……发了……这回才是真发了……” “你是说这石头有讲究,难道是陨石不成?陨石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啊?” 刘国栋不理会众人的好奇,只是一块一块地细细端详。(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还拿出潜水刀刮开好几块石头黑乎乎的表皮,细细研究着。嘴里仍在不自觉地感叹着,“破皮见绿,水深种重,极品哪!” “你倒是说说明白啊,让我们也高兴高兴。究竟有什么讲究,你想急死人啊?到底是什么宝贝石头?”这专业的术语,让林柱民急了。 刘国栋站起来说,“幽灵,巫婆,这些石头比黄金还要金贵多少倍,全是未开封的南亚翡翠玉原石。而且,这些都是经过多层筛选后的足品、可靠的翡翠玉原石。玉石矿是赌博一样的产业,找矿、开采、筛选,投资巨大。一般这些含翡翠硬玉的原石,花大价钱采出来后,只能有极小部分剖开里面会有种重、水头好、有价值的翡翠玉。” 他指着这堆石头说,“而这些石头,都是已经确认了的,已经做过初级加工,表层石头已经基本处理完了。只需要用潜水刀就能挖到绿,而且是绝品或上品的翡翠,各种各样的宝石。最老的有四五百年,最少的也有一百多年了。” “你估算一下价值?”虞松远自然知道这东西多嘴,闻言也震惊了。 “玉无价啊,不好估算。洪沙瓦底是世界最顶级的缅甸硬玉产地,这些翡翠原石,最早的采出来的历史怕有三五百年了,本身就是文物。保守估计,就是卖原石,市场价值最少也得……几亿。如果经过更高水平加工,成为艺术品,则价值连城,无法计算!” “啊,几……亿?!”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刘国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要知道,那可是1984年南亚并不寒冷的冬季。几个亿人民币啊,众人并没有什么具体概念。肖雨婵是个大商人,身家撑死也不过几百万。一亿元能干什么,没人花过这么多钱。 “我确定,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刘国栋信誓旦旦地说。 “老大,这深山野岭的,这百十吨的石头,怎么弄回去?” 林柱民也拿着潜水刀刮开几块石头,果然里面有的象晶莹的玻璃一样,有的水墨画一样,全是精致的白的、绿的、红的、彩色的石头,高兴之余,他首先愁开了。 “这个一会再想办法,既然如此金贵,自然不能扔了。时间这么久远,难道法国人当年是想在这里开翡翠玉石加工厂?”巫婆自言自语道。 刘国栋说,“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应该是法国人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从洪沙瓦底不同的翡翠石矿坑口、玉原石仓库或者翡翠玉石加工厂抢来的。要知道,洪沙瓦底当年可是英国的殖民地,澜沧、高棉和安南才是法国殖民地或保护国。” 虞松远接过刘国栋的话头,“这帮法国强盗将翡翠玉石抢到这里,就是准备长期经营这里,自然是准备开加工厂了。或许,后来突然败退,未来得及搬走,一下子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 “m国人和王宝的苗族特种部队,控制这里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没搞加工厂呢?要知道,王宝在经费紧张时,甚至用鸦片支付士兵报酬。”林涛不解。 刘国栋摇了摇头,“或许战事太激烈顾不上,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懂,也可能是没想到会突然失败、撤退,大意了。或许,m国人压根就没让他们知道,这里还藏匿着这么些个法国人抢来的宝贝。从现在cia不懂工本要控制这里,各方力量不断派人来寻找这里等情况可以肯定,他们并没有忘记这些石头……” 虞松远做了个手势,结束大家的讨论,“这是我们的战场缴获,我们想办法吧,原属于中国的文物,全部运回国,交给国家。非文物性质的财富,全部弄到龙傣部族。现在,纳加公司和龙傣部族,最缺的就是经费!” 走到另一间,是金库的办公室。这是个分里外三间的大套间,最外间是办公室,里面有二张办公桌子,一排沙发,一张茶几,三把椅子。办公室内竟然还有一个小间,是冲水厕所。 第二间是资料室,里面是一张办公桌,二排铁皮柜内排列着各种法文账本。账本也有法文的,英文的,更有澜沧文、暹罗文的。 而最里面的一间,门上是保险锁。林涛费力地打开,室内有一张桌子,墙边是二排笨重的铁柜,林涛费了好大劲,将其中一个锈蚀的锁打开。柜内存放的,里面放着各类档案、文件。 虞松远和郑书文心情激动,两人击了一下掌。虞松远没看,巫婆却拿起一个卷宗袋,抽出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 众人也兴致盎然地围了上来,林涛高兴地说,“巫婆,这肯定是cia南亚部分档案,对吧?这回老子赚大了,cia是彻底走光了……” 兄弟小队自然知道,与宝藏比较,这才是无价之宝啊! 林涛伸手拿起一个黄色的纸袋,正想打开上面的封绳,虞松远制止道,“既然是情报档案,都别乱动,这里只有巫婆有权动这些档案!” 众人闻言,便主动远离这些文件柜。巫婆没理会众人,她放回文件,脸色凝重,又抽出另一个袋子内的文件看着。良久才放回,并关上柜门冷冷说道,“还是让徐总自己来看吧!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件,会一目了然。了解cia和西方其它情报组织在南亚的底细,对纳加小组掌握未来斗争的主动权,价值无量啊!” 巫婆已经从刚才在蛇洞时的丧魂落魄中恢复过来,此刻已经露出“监军”嘴脸。 仔细检查最后几间,都是生活区。一条小走廊,两边各有两间卧室。每间里面,还带有一个小厕所。有三间卧室内的被褥零乱地摆放着,再现着当年这里的人离开时的匆忙状。而最后一间小卧室,其实是个枪支弹药库,里边杂乱地堆放着一些m军的制式武器。 …… 检查完了,众人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房间似乎没有了,但工程专家刘国栋,果然在后面的走廊墙壁上,又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你觉得又有问题了?”巫婆锁好资料室,走出办公室外,见刘国栋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肯定有情况,便问道。 “巫婆,这里的墙面,用料并非同一年代。仔细看一下,明显经过二次改造过。一个走廊改造它干什么?里面必然有问题。”刘国栋肯定地说。 听说还有新的发现,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涨起来。 林柱民和林涛两人跑到金库外,很久才回来。原来他们跑到基地,一直到工厂区,专门拿来两把大铁锤。大家开始砸墙面,好不容易终于砸开水泥,抽出一块一块的石头,贯通后发现,里面果然还有一个房间。 “真是名符其实的宝库啊,没完没了……” 众人异常兴奋,情绪高涨,期待着更大的发现降临。 把石头清理开一半才看明白,这里过去也是一道门,是后来才砌死了的。林涛用手电往大房间里面一照,“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大家的神情更加兴奋,能让一名尖刀尖叫起来,这还得了。 大家一齐挤过来,想将手电光下的室内看个究竟。但是,纵使他们每人都杀敌无数,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是巫婆,小脸顿时煞白! ------------ 第十四章 活殉的苗女 室内的景象,栩栩如生,差点颠覆虞松远的世界观! 他带头钻进室内,找到墙上的开关摁亮,其余人也都跟着一一钻进来。{首发}这是个套间,外间是个大卧室。石床上有两具骷髅,旁边衣架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被褥也都还完好,只是上面落满厚厚的灰尘。 骷髅的头发都已经脱落,从骨骼的大小、粗细和形态,不难判断这是一男一女两个高个子欧洲白种人。骨骼的形态很夸张,上下互相交错、搂抱在一起。女的趴在男的身上,形成一个完整的女上位交合姿态。 地上一具瘦小、纤细的骷髅,身上还穿着完整的衣服。衣服上落满灰尘,但色泽依然鲜艳。这是一个澜沧年轻女性,身上着的也是传统的苗人风格的筒裙装。她跪在床边,双手趴在床上,头搁在两只胳膊上…… 三具骷髅嘴都大张着,形态恐怖,死亡时极度痛苦的表情、姿态一目了然,且明显都是窒息而死。旁边的衣架和衣柜上,两个欧洲男女的衣服整齐地叠着或挂着,似乎上床很从容,连脱下的衣服,仆人都给随时叠好了。 “这能是怎么回事?这种死法,也太他妈奇葩了吧。” 林涛不解,刘国栋和林柱民也大为惊奇,三人全都震惊不已。 “只有一种解释,这两个白人是法国人。殖民统治被推翻后,法队撤退,或许这些法国人不舍这些宝贝,于是一直隐藏并坚守了下来。后来,m国人来了,占领了这个山洞基地。为了独占这些宝贝,于是,将这些法国人及仆人给活活地砌在里面,让这间卧室成了法国人的活坟墓。” 巫婆怕蛇,却并不怕死人,她有板有眼地分析道。又盯着床上的男人骷髅喃喃自语,“只可怜了这个苗女,简直就是活殉啊……他们为什么就是死,也要躺在这张床上,床下一定还有什么名堂?” 林涛闻言,便和林柱民轻轻掀起褥子,下面是用石头和水泥砌成的平整炕面,明显没有问题,也就作罢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巫婆坚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用枪柄敲敲炕壁,不象有空洞的样子。但她还是皱眉肯定地说道,“应该将床下砸开,这下面必有文章!” 虞松远闻言,又让刘国栋检查了一遍。这确实是一个完整的石床,石面平整光滑,刘国栋敲击几下,声音很沉,看不出有机关的样子。这一天实在不易,众人都已经高度疲惫,巫婆只好不再坚持了。 “法国人到底浪漫,明知是死,干脆临死时快活一把。最终,他们在极乐状态中,窒息成仙。” 虞松远已经下令撤退休整,并率先钻出室外,一边走还一边恶俗地调侃着。巫婆见众人都往外走,虽然心里不服,但见详细检查也没看出什么,只好也跟着走出房间。 刘国栋在最后,他又到里间检查了一下。里面是一个小厕所和储藏间,零乱得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本来死者为大,不该拿死者开玩笑。但是,对这些到处掠夺、四处残害并殖民落后民族的白人强盗,他们嘴上可不会留德。大家全都返回室外,刘国栋在每一道门上,都要设置一些防御设施。 离开山洞,经过蛇洞时,巫婆手抓着虞松远的背包带,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跟在后面,不想让几个臭小子看出她心中的恐惧。 回到船上,满载着收获的喜悦,众人兴高采烈地将船划到对岸。回到春寮,又找到白星的办公室、电报房。cia真是下本钱,这个地下世界里竟然配备了一台paq电脑,让巫婆很兴奋。可对小队其它成员而言,除了密码,再没有什么比已经被发现的宝藏和档案,更让他们值得惦记。 但巫婆却细心地将这个有9英寸黑白屏幕,两个51/4英寸软盘,重达20公斤的大家伙,仔细地收拾好,看样子是要带回班巴杭了。 见大家懒得都不想动了的样子,甚至有就在春寮宿营的意思,巫婆收拾好电脑,又收起白星的密码本,然后看了一下腕表,“小东西们,我对寨子里的那个出口不大放心。虽然已经十一点了,苗人肯定在等我们!” “妖婆,行行好……”林涛和林柱民开始抗议,苗寨内的宿营环境自然不能与装饰考究的地下世界相比。刘国栋牵挂着宝库内的“石头”,更是不想动弹了。 “巫婆说得有理,出发,到寨子里过夜!” 虞松远支持郑书文的决定,他站起身,一声令下,林涛等人自然不再讨价还价,众人懒洋洋地开始返回苗寨。临出洞前,林涛在大溶洞通向寨子里的地道大门处,又仔细地设置了几道防御设施。 回到寨子里时,夜已经很深了,小队刚从下面走出来,尖兵林柱民就深受震动。 原来,全体苗民都象是过节一般。家家酒肉飘香,户户张灯结彩。营地中央燃起了大堆篝火,篝火旁边是一桌整整齐齐的酒菜。年轻的女孩男孩,都穿着他们最好的衣服,围着篝火唱歌跳舞。 苗人们这是一直在等着他们呢。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了,看劲头,等不到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可林柱民刚从地道内钻出来,刚才还载歌载舞的苗民们,此刻都一圈一圈虔诚地跪在他的面前。林涛跟着走了出来,见状也愣了。 胡世雄兄弟俩和另外两个长老,带头跪在最前面。 虞松远和巫婆也爬了上来。见到虞松远,胡世雄竟然带头叩了四个头。巫婆赶紧将他兄弟俩扶起,不满地叱道,“胡世雄,半夜三更的,你搞什么鬼?快让大家都起来!” 胡世雄让众人起身,才对虞松远恭维道,“苗人久居深山,今天才算开了眼。幽长官力斩妖魔,力能拔山,真是天神下凡哪!能遇上几位长官、贵人,苗民真是三生有幸……” “老胡,我们都饿了!”虞松远心里苦笑,这一顿折腾,他都要累散架了,还他妈天神下凡呢。 胡氏兄弟闻言,赶紧请兄弟小队入席,全是新鲜的野味,纯粹的苗家山珍。四位长老陪小队入席,苗民们都远远地围观,敬畏地看着小队众人。 “将来打算怎么办,你和族人商量了吗?地下基地即将被我们摧毁,你们在这里是肯定呆不下去的。”虞松远知道是被讹上了,躲不过去,干脆直言不讳地问胡世雄。 “苗人命苦,后来澜沧的,都被赶在大山深处。前些年m国人使坏,王宝作乱,苗民各寨十去二三,最后大家都逃亡了。我们没走,钻回这座大山深处,本想躲避战乱,谁想又掉进了山洞里这些魔鬼的手掌,过了几年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日子……” “扯那么远干吗?问你什么打算呢?”林涛大口喝着酒,不满地打断他。 胡世雄抹了一把眼泪,顺着自己的思路说,“最苦的是这些女人,连奴隶都不算。让人象猪狗一样的玩弄,我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听话的,拖去山洞喂蛇。澜沧老族排苗,山下哪有我们生存的地方,我们想……” “老胡,你相信我吗?” 虞松远知道胡世雄话中之意,他端起酒碗将野葡萄酒一饮而尽,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因为,让他们返回中国,根本没有可能。而把他们留下,捣毁地下基地的秘密,肯定不保。最好的办法,是把这几十个苗人带走。 “相信相信。你是我们的救星啊!要不是你们,我们这几十口人,那还有出头之日……” 胡世雄留着山羊胡子,长得有点象《白毛女》电影中黄世仁身后的狗腿子,虞松远并不喜欢他。闻言便打断他,“那好,多说无益。既然听我的,那就搬出去吧。整个寨子都搬到班巴杭去,全体加入龙傣部族。到那里后,男人可以到林场去干活,女人在家种水稻、带孩子,定居下来,过现代文明生活。” 四个长老闻言都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胡世雄小心翼翼地问道,“龙傣部族,那可是澜沧最强盛的部族之一啊,还是老龙族……他们能接受我们这些贫苗吗?不可能,不可能啊。他们要不来捕杀我们,就烧高香了。” 虞松远不理会他,“龙傣部族与老族其他部族,是不一样的,不会欺负苗民。过几天,龙傣部族龙吉大首领,要专程到这里来一趟,到时由他决定吧。再说,这里也不能呆了,地下基地被我们摧毁了,很多人都在寻找这个基地,你们留下会很危险的。” “如果果能如此,请几位长官先受我们一拜!” 胡氏兄弟“阴谋”得逞,兄弟俩带领族内几个长老,齐齐跪下,长拜不起。其他苗民们,见状也都跟着一齐跪下行礼。 虞松远等人急忙将他们扶起,并高声说道,“大家全部起来,不要客气!” 苗民们都站起身来,巫婆也高声说道,“到班巴杭以后,龙傣部族会专门给你们建一个新寨子,你们大家还在一起生活!只是要完全加入龙傣部族,要对部族绝对忠诚。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你们的生活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们虽然是苗民,当初并没有参加‘特种部队’,但王宝败后,又沦落为奴,走投无路。现在如部族能收留我们,形同再造,我们一定忠贞不贰。”胡氏兄弟和长老们都齐声表态道。 “那好吧,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再一次告诉大家,让大家高兴起来,都跳起来!”虞松远见围观的苗民们半信半疑、战战兢兢的样子,为稳定军心,便主动说道。 ------------ 第十五章 三月桃花夜 胡世雄将消息高声宣布了一遍,苗民们欣喜得高声唱起歌,围着篝火跳着传统民族舞蹈,欢乐溢满整个寨子。(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首发】 这个苗寨喝的酒都是自己酿的野葡萄酒、芭蕉酒或木瓜酒,味道都有点涩,但比龙吉的芭蕉酒要烈一些。欢乐的气氛中,胡氏兄弟和长老们不停劝酒。大战之后,小队所有人都累熊了。在春寮内洗完澡,此刻灌了一肚皮酒,不免都有点飘然起来。 当天晚上,胡世雄腾出自己的竹楼给小队居住,自己一大家子挤进弟弟胡世友的竹楼上。林涛带着林柱民和刘国栋,认真部署了苗寨及周边的防御。虞松远和巫婆则在竹楼内,给徐天一发去一封电文: “任务完成,缴获甚巨,需带走六十多苗民。速来主持大局!” 室内的火塘内木柴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墙壁上插着的松明,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拟完电文后,郑书文在发报,虞松远懒洋洋地倚着背包,坐在暖和和的火塘边,酒意上头,一会竟然进入半睡半醒状态。 郑书文发完报,将他推醒。虞松远懒得一动不想动,巫婆收起发报机,先是象大姐姐一般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庞,忽然风云突变,她一把紧紧地搂住他,从额头、鼻子到嘴唇,并紧紧地吻住他的嘴唇,舌头主动叩开他的牙关…… 虞松远吓得不轻,浑身汗毛直竖,酒全醒了。 他惊慌地睁开眼,只见巫婆闭着眼,脸上飘满红云,精致的脸庞如三月桃花,令人陶醉。白嫩、纤细的皮肤,如凝脂一般吹弹可破。他想挣扎,依然闭着眼的巫婆,骑在他的身上,身体象蛇一样紧紧束缚着他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巫婆,别……我会失控的……” “我就要走了,我愿意失控……” “可我不愿意……” “闭嘴……” …… 夜晚起风了,大风呼啸,丛林内林涛声阵阵传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大胜之后,林涛不敢大意。他带着刘国栋、林柱民先是在村寨外设置了防御设施,然后将十几个猎人组织起来,由兄弟小队几人轮流带班警戒。当然,巫婆除外。 安排好,三人又不放心,走出村寨,在丛林内夜巡了一遍。 “捣毁了基地,巫婆的情绪也好多了。哎,从今天老大干死大蛇开始,她看老大眼神不大对啊,全是电,你们说这会……”返回村寨的路上,林涛叼着烟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放屁!” 林柱民怒骂一声,抬腿给了他一脚。刘国栋懒得骂,却跟上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这一巴掌很重。林涛知道惹着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了,吓得赶紧逃开。 此时的竹楼内,又是另一番风景。 室外狂风正紧,室内风停雨住。收拾好自己,虞松远刚想歉意地说点什么,巫婆早已经换了一付嘴脸。她脸若三春桃花,神色慵懒,却用冷冰冰的语气关心地说,“听话,打开睡袋安心睡一会。一会我去查岗就行了!” 虞松远搓搓脸,回味无穷地哒哒嘴,懒懒地说,“不用,他们三个小子会搞定一切!明天……”点上烟,遮掩心里的尴尬,正想找点话题呢,可妖婆说了声“困了”,娇俏迷人的身影一闪,便慌慌张张地逃进室内去了。 巫婆可不是一般人,虞松远不知道两人一番缠绵,会有什么后果,明天又该如何面对……巫婆佯瞪着杏眼,难以掩饰的一丝丝扭捏、羞涩的神态,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晚上,第一班该林柱民带班。虞松远和林涛、刘国栋、巫婆四人,就住在胡世雄的竹楼上。 由于喝多了这个野葡萄酿的葡萄酒,大家都有些酒意,感到困乏。巫婆在里间胡世雄闺女们的竹床上睡下,虞松远等三人没有睡胡世雄夫妻卧室内的竹床,就在火塘旁边打开睡袋,钻进去呼呼大睡了起来。 高度疲劳,又与巫婆一番纠缠,虞松远是真的感觉累了。他刚迷糊过去,潜意识中就感到有人坐到自己旁边,还想打开睡袋钻进来。他醉意中,以为是在肖园,肖雨婵因为害怕,悄悄睡到他的身边。于是,他潜意识中伸出右胳膊。果然,肖雨婵打不开睡袋,干脆就偷偷枕着他的胳膊,也睡了下来。 不对,不是肖雨婵。肖雨婵睡在他身边,总是蜷成一团,象一只虫子。是巫婆,此刻正象刚才一样,紧紧地搂抱着他。想到性感无敌的妖婆,虞松远的血又开始往头上涌,心脏如战鼓一般,又“嘣嘣”地跳了起来…… 这也不是巫婆,会是谁?闻着味儿不对,他慢慢警醒了。这是一股山野味儿,是一种清新、生涩的森林味儿,是雨林下层的泥土和青苔的味儿,虞松远格顿一下醒了过来。 黑暗中,确实有一个小人,枕着他的胳膊,小身体象就象一张网,战战兢兢地“缠”在他的睡袋旁边。见他醒来,惊慌得刺溜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是谁?” 虞松远左手已经反射性地握着潜水刀柄,但他在黑暗中分明已经感觉到这是一个小女孩,心里一下了明白了事。于是,他躺着没动,却悄声用并不很熟练的苗语问道。 “长老命我们来陪……你们……”女孩却用方言味儿很重的中文,战战兢兢地说。听声音,也就十来岁…… 虞松远心里万分震惊,怒火陡然升腾起来。他看见火塘边同时坐起来的,有四个小身影。显然,由于他们睡的都是单人睡袋,小姑娘们并没有得手。林涛和刘国栋这两头猪仍然躺着,或许是醒了,怕尴尬,干脆装睡呢。 “你不要害怕,你们都听明白我说的。我们和你们是姐妹,不是坏人。我们救你们,是我们应该做的,不需要你们来报答我们。现在,你们或者回到自己家里去,或者到里边房间跟着大姐姐一起睡,明白了吗?” “长老已经把我们送给你们了,你们不要我们,明天寨子里的人会嫌弃我们,会处死我们的。我们还小,身子干净,没让鬼佬害过……” “这样吧,你现在去把胡世雄叫来!”虞松远没办法了,和几个小孩子说不明白。 “我不敢……求你了,别逼我们……否则,我们就真的没活路了。”女孩哭了,其它三个女孩也跟着啜泣起来。 “林涛,你去把胡世雄这个混蛋,给我立马押来!” 虞松远不愿跟女孩啰嗦,怒声喝道。林涛一言未发,钻出睡袋,气呼呼地出门去了。这时,女孩们都吓得嘤嘤地哭出了声。 一会,胡世雄和胡世兵兄弟象做错事的孩子,披着衣服,低着头进来了。 虞松远点上松明,刘国栋也坐了起来,挑旺火塘内的柴火。虞松远点上烟,也分别递一支给胡氏兄弟和林涛、刘国栋。 胡氏兄弟很紧张,但见虞松远给他们烟,提着的心才放下,情绪也平静下来。 “不怪澜沧政府不愿收留你们,王宝的队伍也要收拾你们,你们他妈的太混蛋、太垃圾了。这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啊,你们他妈的还是人吗?老子他妈的真想崩了你俩狗日的!” 林柱民可没有虞松远那样的好性子,他甩手给了胡氏兄弟一人一个大巴掌,干脆喝骂开了。从新兵连到训练营,林柱民都是四人中性格最敦厚的,很少见到他有发火的时候。可是,作为突击手,几年血腥的战场拚杀、熏陶,他已经变成了四人中性格最烈的钢汉子。 胡氏兄弟低下头,唯唯诺诺,不敢抗辩一声。 虞松远对胡世雄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可只能好生开导,“这些孩子都是你们的骨肉啊,让我感到寒心……从今天开始,苗寨这个规矩必须要改一改。学做现代人,你们就从尊重女性、爱护儿童开始吧!” “可你们是我们的大救星,我们只是想表达一下心意。再说,让这几个丫头给你们做仆人,打水扫地服侍你们,也是她们的荣耀啊。”胡世雄声音如蚊,低声辩解道。“我们苗人太穷,除了女人,再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报答你们了……” 从胡氏兄弟断断续续的解释中,小队众人都听明白了。胡世雄之所以敢抗辩,原来是有缘由的。 澜沧被法国人殖民多年,以往法国人要进山打猎或执行任务,往往会来征用各部族的年轻女人做仆人。一般一个白人会征用一至两个未婚的女孩。白天,给白人背着装备、弹药、干粮、水果和用竹筒装着的泉水等。晚上,则睡在同一个睡袋,供其肆意淫乐。 日本人占领澜沧期间,对澜沧女性的残害,比法国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m国人进入澜沧后,m国大兵或cia的特工们,凡是进山狩猎或作战,都和法国人一样征用澜沧女孩做仆人。对澜沧及东南亚各国的山地部族而言,几乎已经成为惯例。被殖民者奸淫、奴役,澜沧各部族已经司空见惯,也使澜沧甚至整个东南亚,出现大量混血儿。 ------------ 第十六章 美丽的并蒂莲 虞松远自然知道这个“规矩”,“狗腿子”将兄弟小队当成和法国人、倭国人、m国人一样的人,让他有点恼了,声音也就高了点,“你们真糊涂,越说越离谱,不要再说了!” 胡世兵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活脱脱就象老电影上地主家的帐房先生。看着这一对活宝,虞松远决定不与这些丛林人纠缠了。澜沧部族社会够落后的了,而他们还远离部族主流社会,你能指望他们的见识有多少? 从小长大,虞松远受的教育,都是男人是山,女人是水,男人天生就应该是女人的依靠。父亲虞新河、小爷虞新民英雄盖世,可对母亲佘文芳和小婶佘文秀,从来都是宠着,连说话都轻言曼语。他从没见过zi家族的女人,在家里受过一点委屈。 可到了澜沧之后,蛮荒的山地部族、丛林部族,都将年轻女人、甚至女童当作礼物,说白了就是当作一件有生命的物件。即使是已经融进现代社会的龙傣部族,也是如此,这让他shizai难以接受。 他没有和“狗腿子”、“帐房先生”多费口舌,而是直接对四个女童说,“现在你们就到里面房间,跟着大姐姐一起shuijue去。想回zi家也行,不要怕寨子里的人,有我给你们撑腰呢!” “这半夜三更的,很快天就亮了。让她们跑来跑去干吗?都到里面跟我睡地铺吧!” 巫婆一直没睡着,说不清zi是什么心情。晚上发完电报后,见松明照耀下,虞松远就象一个可爱的大婴儿,倚着背包坐在火塘边打盹。不知naodai中那根电线搭错线了,她忽然情难自抑,象对zi孩子一样,将他抱在怀中亲吻! 更没想到的是,在主动吻着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她彻底迷失了zi,主动将保存了25年的女儿身,交给了这个比zi小两三岁的小男人……事后,她惊慌地逃回里间,见他并没有跟进来,内心深处有丝丝失望之情。 躺在竹床上好久,她都沉浸在回味和幸福之中。 从事敌后秘战工作,让她很难找到可靠的恋爱机会。身边youxiu的安南人不少,本来嫁给当地人,更便于她开展工作。可郑书文坚定一个信念,zi只能嫁真正的中国男人,子孙后代都要做中国人! 在与“老吴”长达几年的假扮恋人的岁月中,她利用zi的家庭,成功地掩护了“老吴”。“老吴”风流英俊,对郑书文也关爱有加,他又是未婚的中国人,这该是多好的机会啊,可问题又来了。对“老吴”,她郑书文只有崇敬之情、战友之情,从没有产生过恋爱的感觉。 而“老吴”也是正人君子,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两人经常同卧一室,却相敬如宾,从未相犯过。“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恋爱了?竟然会爱一个小毛头?”郑书文此刻不断地在心中问zi。从奔袭东河,到出击安北,这个小毛头慢慢刻进了她温柔的心灵,仿佛zi多少年梦中追寻的那个人,来到了…… 她忽然想起了姐姐郑书竹和郑书菊,从小到大,有什么喜事都喜欢对她们讲。两个姐姐是双胞胎,都在国外受的教育,是六、七十年代西方性享乐主义的坚定追随者。与两个姐姐不同,郑书文zi却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坚持守身如玉。为这,在成年后不多几次的姐妹相见中,她没少让姐姐们笑话。 她的心情忽然又掉入了无边的深渊之中,痛苦忽然在一阵阵吞噬着她的心。此刻,姐姐郑书竹,也就是假的楚蕙,早已经被逮捕,并被秘密送回国内。而另一姐姐郑书菊,也就是真正的楚蕙,或许已经殉国了。为了确保郑书竹能顺利打入我内部,cia和台“军情局”肯定会一留痕迹地除掉郑书菊,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从小到大,她就喜欢追随在两个姐姐的腚后,两个姐姐是连续三届雉棍市“湄公河少女”。姐们俩就象一对美丽的姐妹花、并蒂莲,曾经绽放在雉棍市统一宫前,成为战后安南国家形象的象征。正因为如此,两个美丽的姐姐,即是巫婆少女时期的偶像,也是她嫉妒的对象。 统一宫位于雉棍市(即西贡)市中心,是法国殖民者为了强化在安南的统治,由当时的安南南部总督拉格兰蒂耶,于1869年2月23日开始兴建的,取名为“诺罗敦宫”,实际上也是法国在整个印支地区的总督府。 1954年,日内瓦协定签署,法国撤离安南。“诺罗敦宫”被吴庭艳伪政权更名为“宫”。1975年4月30日,西贡战役结束,雉棍市获得解放。“宫”被更名为“统一宫”,作为安南人民争取统一意志的象征。 统一宫装饰华美、富丽堂皇,庭院设计和建筑一样采用左右对称的布局,互相呼应,浑然一体。从1975年至1979年,每年4月30日的解放庆祝日,统一宫前都要举行隆重的庆典仪式。 而每年都会由从整个安南南方选出的最美丽少女,在仪式上担任“湄公河少女”,作为和平的象征。刚解放时,正在国外读书的郑书竹与郑书菊姐妹俩,两次从国外返回竞逐“最美少女”,连续二届担任庆典上万众瞩目的“湄公河少女”。 令人可惜的是,这一重要的和平盛典,从1979年安南与中国开启战端起,便嘎然而止。和平渐渐远去,安南从此走上了一条地区争霸的不归路…… 不知不觉中,巫婆早已经泪流满面。突然,室外的吵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竹楼并不密封,从竹板的缝隙中,外面发生的一幕,让她好奇、兴奋。邪气又回到她的身上,她在等着看笑话,想kankan这几个臭小子怎么收场。 巫婆虽然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她在中国国内受过多年传统教育,zi一直抱着守身如玉、渴望忠贞爱情的生活态度。但由于长期工作在热带敌后,对这里的生活观念、习俗,早已经理解、宽容。她邪气重,玩心更重。现在见他们要赶女孩回去,便感到很失望,只好走出来替他们收场。 第二天早晨开始,兄弟小队指挥苗民,伐圆木建起严密的栅栏,筑起稳固的营地。并用木头搭起几道隐蔽的走廊,连接地洞入口的大草屋和竹楼。这里虽然不便于防守,但一旦遇到袭击,人员可以迅速通过走廊,撤进山洞之内,确保安全。 虞松远起床第一次看到巫婆,脸上还有点挂不住。可巫婆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与他一起巡视了营地。看了一圈后,两人总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其中一户人家是木匠,跟在后面的胡氏兄弟甚至远远地躲着,连木匠家的门也不敢进。 胡世雄甚至想挡着,不让虞松远进入木屋内。而木匠家的人见到武装整齐的他俩进来时,女人身影一闪躲进内室,男人也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女人白净的面庞,高挑的身影,还是让虞松远和郑书文想起,咋天早晨,被库克摁在水池边奸淫的女人,正是此人。 回到竹楼,巫婆问胡世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胡世雄说,“他家婆娘是草鬼,会放蛊。” “放蛊?胡说八道,这种事儿你们也真信?” “孩子们回来说,他家两个姑娘,在山洞里制蛇蛊、虫蛊,想害死白佬,结果毒蛊反噬,她们反而让白佬杀了。再说咋天,白佬先是在寨子里玩了她,然后就遇到了你们。尽管我不是很相信这些,但是大家都很害怕,躲着他们,我也就……” “胡说八道,你可是上过学的,这巫傩之术你也相信吗?”巫婆打断他。与虞松远一样,她对这个思想愚昧、迂腐过头的苗寨头人,厌恶之情顿生。 “狗腿子”和“帐房先生”不了解两名长官的心情,他俩在挖空心思,想让虞松远和巫婆了解苗寨的部民,与中国的真正渊源。 胡世雄说,“小时候在中国的腾冲,我读过四年私塾,跟着阿爹到澜沧,阿爹也教过我不少国文。后来不断迁徙,财物、书本都丢了,就剩下几本国文教材。但我们都是熟苗,喜欢汉文、汉食、汉衣。阿爹死时,还关照我要教后人说汉话、识汉文,不能忘根忘本。” “帐房先生”胡世兵也说,“多少年来,自古就相传苗人有制蛊传统。但我们其实并不全信,尽管小时候听过、也见过不少放蛊事件。” 巫婆是大家闺秀,她并不了解这些低层民间之术,便好奇地问道,“暹罗的降头术,大马和南洋岛国上的痋术等等,传得神乎其神,是真的吗?” 胡氏兄弟俩便详细解释了苗人的蛊术,以及在中南半岛的“发展”。 巫傩之术,在中国的苗民中古已有之。随着山地居民不断向中南半岛移民,巫术也由中国传到东南亚,并慢慢就形成了‘降、蛊、痋’三术,并称南洋三大邪术,后又演变成南洋十大邪术。 ------------ 第十七章 斗胆抗命 所谓痋术,就是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法门,制成的一种奇毒.蛊术,则是通过养毒虫放蛊,来使人中毒,或迷失心智。{首发}而降头术,就是以符咒、尸体、鬼魂作为媒介害人的妖术。其中衍生出来的尸降、鬼降,能像传染病一样迅速导致大量人畜死亡,比瘟疫更甚,最是难以捉摸。 这种广为流行的巫傩之术,民间只有耳闻,且越传越神乎其神。谁也不敢说不存在,但谁也没有真正见过。 可苗人远居原始深山,自古受到“正统”势力排挤,又与蛇虫野兽为伍。南亚恶劣的生存环境,使人们对很多疾病、自然现象解释不通,便让巫傩之术有了土壤。‘降、蛊、痋’三术,其实都是蛊术的变种。 蛊者,毒也。山野之间,动物、植物、菌类,毒素众多,取其毒,即成蛊。毒分多种,既能害人,也能控制人的精神,也能杀死人,如些而已。至于用符咒、尸体、鬼魂作为媒介害人的所谓降头术,则根本就是妖术、蛊术,根本不足为信…… “蛊毒或许确实存在,一时没法深究。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木匠家女人是否制蛊?可曾对邻人放过蛊?可曾害过人?”见“狗腿子”和“帐房先生”带着对巫术的敬畏,越说越跑题了,虞松远只好打断他们,直言不讳地问道。 “这个不敢说,我……觉得不会。木匠一家其实本份得很,他家女人只是长得好,爱干净。放蛊害人的事,之前真的从没听说过。”胡世兵捻着山羊胡子,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真是莫名其妙,你们身为头人,竟然也这样奇葩!女人长得好是罪吗?长得好、爱干净,就一定会放蛊?”巫婆已经听明白了,便怒声叱道。 “帐房先生”不敢说话了,“狗腿子”却说道,“木匠老婆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在林子里捡的,她身条好,不显年龄,又读过书,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二三十岁似的。苗人和澜沧各部族同俗,婚后禁止通奸,可惦记他的男人自然不会少。女人们吃醋,便不大和她来往……” 这也能成为歧视人家的理由,这些丛林苗人,果然粗俗,虞松远闻言心里极不舒服。倒是巫婆,直接开始教训开了: “粗俗,别再说了!人家两个姑娘,被白人害得怀了孩子,如果不是恨极了,会想到用蛇毒害白人吗?山洞内大蛇成千上万,她们果真是草鬼,再多的白人也被消灭了,何至于自己反而被害?还说你们上过私学,是你们也惦记人家吧,睁着眼睛说瞎话,真不害臊!” 或许是被刺中痛处,“狗腿子”和“帐房先生”垂下脑袋,不敢出声了。室内气氛十分尴尬,可虞松远却感到十分痛快。 …… 龙吉返回班巴杭河畔基地后,徐天一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兄弟小队的消息。虞松远等人这趟“旅行”期间,安南北部首都平原,可谓是惊天动地。安沛战略补给基地几乎被完全摧毁,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数十万吨装备、弹药、油料付之一炬,基地内安南陆军死伤无数。 云窠基地被炸得片瓦不存,寸草不剩,基地内的近千士兵,全部被炸死。勐天府机场受到攻击,几架运输机被炸毁,跑道也受到一定程度破坏,暂时不能使用。安南两个陆军主力师的驻地,也受到大威力炸弹袭击,损失虽然不重,但也人心惶惶,军心动荡。 一架安南军用飞机在洪沙瓦底坠毁,m军一个三角洲小队十二人,在洪沙瓦底的南佤,受到坤沙的掸邦解放军和缅共南佤游击队的围攻,仅有两人活着逃回暹罗首都军贴。 各方情报都源源不断地汇聚到班巴杭,让总指挥徐天一兴奋不已。 特别是兄弟小队已全身而退,安然脱险,整个惊天大“旅行”,只有一名飞鹰丛林战士轻伤。这结果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堪称经典,能写入特战教课书了。受兄弟小队“旅行”战绩鼓舞,边境线上我各侦察大队也大显神威,让安南不堪重压。 虽然远隔万里,徐天一能想象出,此刻二局和186总部的秘战首脑们,悬着的心肯定都放下了。而安南人虽然仍在边境强撑着,但这场特工战,显然他们已经输定了…… 这天英雅兴高采烈地冲进她的房间,送来一封电报和一封飞鸽传书。身为部族主母,大家闺秀,英雅娴静大方,平时可不是这样。徐天一欣喜地接过飞鸽信件展开,这是一封我驻罗城情报员发来的密信。 “安北军心震动,传中国超级特战部队进入安北,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国防部已命各部队严加防范,近期不得越境袭击中国目标!筹备中的新战役,已被勒令停止。罗城等重点战略目标,已经内部戒严……” 战果如此巨大,完全超乎想象。徐天一先是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几个臭小子竟然将天捅了这么大的洞。欣喜之余,她又长舒了一口气。她笑了,眼里已经噙满泪水,却笑得很开心。这时,英雅已经端来了葡萄酒,两人干杯庆祝。 徐天一又看电报,“命兄弟小队即刻撤回国内休整!” 电报不是186发来的,而是北京的总参二部二局直接发来的电令! 徐天一十分震惊,手中的茶杯脱手,“咔嚓”一声,摔得粉碎。这是来自最高层的命令,且语气坚定,不容丝毫怠慢。正在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让他们雪藏进国内。踌蹉再三,她咬牙决定抗命,“回电,‘目前撤退影响太大,已令其雪藏深山,节后隐蔽实施顺水推舟战略!’” 直接违抗最高层的命令,这几个宝贝疙瘩就不能出一点意外,千斤重担落在这个女人瘦弱的双肩上…… 电报发出后,她一直惴惴不安。 总部比她掌握的信息资源更丰富,她着眼的是中南半岛,而总部可是着眼的是全球!秘战有自己铁的规律,按照常规,没有十分可信的理由,徐天一是不应该抗命的。试想,打乱了最高层的整体战略部署,这责任可不是小事。因此,整整一天,徐天一都是在惊恐不安中度过的,可回电并没有来! 就在她实在坚持不下去,感觉自己接近被压垮的时候,她甚至准备再发一电,执行总部的命令的时候,可电报突然又来了。这次,电报不是来自北京,而是来自186总部。内容仅有区区八个字,措辞却更加严厉,“如果有失,惟你是问!!” 电报的署名是“二张”! 手拿电报,徐天一汗毛直竖,后背阵阵发凉。186的两位老总,与她都是再熟悉不过的自己人。如果不是形势严峻,绝不可能用这种口气说话,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但她坚信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她总感觉普雷大山下有东西,非同小可,需要尽快搞明白。 而且,现在正在风口lang尖上,这个时候让他们出现在国际机场,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前期她坚持命飞鹰小队“保护”楚蕙迅速回返,就是为了吸引安南特工、m国cia和北极熊克格勃的注意力,从而为兄弟小队完成捣毁白星基地的任务,创造条件。 捣毁白星基地,虽然仅是一个笔记本引起,但是,她充分注意到各方都在关注这个基地,这里面显然大有文章。尤其是我国与m国仍在蜜月期,此时捣毁由m国cia花了血本建设并控制的基地,必须绝对保密。 作为支撑中南半岛秘战大局的“操盘手”,她有着超越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她清楚地知道,安南与中国为敌,纯粹是不自量力,中国在边境,只是采取了一些带有惩罚性质的教训行动。就象是大人,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孩子而已。 中国作为世界举足轻重的大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一,如果要以举国之力对付安南,安南早就被灭国了。如果安南不是做得太绝,与北极熊眉来眼去,并不知死活地将枪口对准中国,充其量是一只白眼狼,我们都懒得教训它! 而cia就不一样了。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大国,十几亿人口要发展,要强国富民。可地球就这么大,势必在能源、市场、技术各领域,要与主宰当前世界格局的西方强权,发生激烈冲突。军事也是政治,政治是经济的继续。因此,对以m国cia为首的西方各国的情报系统,中国各界应该严加关注。 这个白星基地,cia经营多年,隐秘地捣毁它,定然会有大收获。 果然如她所料,就在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被总部措词严厉的电报快逼到墙角的时候,兄弟小队到底是给她挣了面子,虞松远的电报来了。 看完电报,徐天一、英雅和龙吉都愣住了。 他们都估计到普雷大山下有名堂,可没想到这可是一座宝藏。虞松远电报中提到的东西,虽然都是她作为南亚纳加公司老板所急需的。可她最感兴趣,那就是“档案”! ------------ 第十八章 亲赴普雷 试想,cia在大山深处的地下基地内存放档案,这会是什么档案?澜沧“秘密战争”、二战后在东南亚与的较量、m国在东亚所从事的所有不想让世人知道的肮脏勾当,或许都将揭开面纱……徐天一甚至能想象到,二战后几十年,整个西方在南亚的很多战略动作,她很快就能一目了然了. 而这种对过去的“一目了然”,同样可以观照未来。它必将在未来数十年,对准确理解、分析、把握和有效应对西方在中南半岛、甚至在整个东亚的地下秘战,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龙吉和梅林、四名公主,也都应召来到会议室。在班巴杭的部族高层,已经集体到场。大家传阅一遍电报,室内迅速洋溢着喜悦和兴奋,但很快又被一层愁绪笼罩。大家都知道,要把这么多东西偷偷运回来,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徐天一在思考如何解决面临的难题,良久才抬起头问道,“龙吉,组织大规模搬运,这种事还得靠你组织,有什么想法?” “徐大姐,对这封电报,我……正难受呢”龙吉心里在挣扎,他看着电报说,“唉,真是太难受了。‘档案’应该你最关心,可其余的……” 徐天一摆摆手,笑了,“罢了,罢了,你太贪婪了!也难为你了,大姐不怪你,身为部族首领,这些东西都要你操心,它起码可以让部民们过得更好一些。但你别忘了,只要能把财宝偷偷地运出来,有多少粮食、服装买不来?” “大姐,我出一个主意,不过还不太成熟。”所谓夫唱妇随,作为部族主母,英雅自然也希望能把所有东西都运回来。 徐天一闻言,看着她的眼睛鼓励道,“说说看!” “大象,我想到了大象!我们去借一大批大象,乘各方还不知道,春节期间,最少借上一百头,将东西与苗民都驼出来。走原始丛林小路,不走大路,晚上运到华孟,夜里直接上车运到班巴杭。” “啊,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龙吉拍着大腿,想都没想就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样吧,大姐,我连夜启程,带人到班班的驯象部族,借一百头大象,然后从华孟旁边,进入普雷山脉,去主峰找苗寨。大姐你和英雅要去的话,可以先到华孟蟱蜗旅社,由兄弟小队派人来接应你们。” “这么多大象一起行动,会不会引起别的势力注意?”徐天一担心地问。 “不会,不会。”英雅肯定地说,“澜沧别的都少,就是这东西多,要多少有多少。要么,人都把永珍称为‘万象’呢,就是一万头大象的意思。平时各深山部族都用大象驮货物,山林里到处都有大象驼队,野象群更多,没人会关心的。” “好,英雅你真的是出了个好主意,解决了一道大难题。那就定了,龙吉你辛苦一些,今天晚上就走,争取尽快借到大家赶到普雷山。英雅和我明天天一亮就动身,明天晚上就能赶到华孟。家里梅雪为主留守,梅林和三位公主协助。我带电台,有急事立即联系。”徐天一果断拍板。 “大姐你们明天开两辆越野车,带一辆卡车,梅林派二十名武装战士,带机枪和迫击炮,不能大意,要确保安全。到华孟后,让战士们住在华孟,名义是春节期间,保卫货栈,不会引起怀疑。”龙吉叮嘱道。 “好。你现在就走,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我们也会小心的!” “好的。”龙吉又对英雅说,“六十多人新加入进来,新建寨子来不及,就暂时都安置在河畔基地吧,等在河畔基地旁边新建一座寨子后,再让他们搬进去!” “好的。” 龙吉告辞,立即连夜出发。 梅雪看着其他姐妹都眼巴巴的样子,鼓足勇气说:“大姐,我们……能不能也去?我都没骑过大象穿越原始森林……” “小丫头,你以为是去玩的啊,老实在家坐阵,出了问题回来找你算帐!”英雅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徐天一看梅雪都要哭鼻子了的样子,笑着说:“你姐是部族主母,苗族丛林部族过去与我们为敌,现在接受他们加入我们部族,她必须出面,好让人家有信心啊。这是一次重要任务,不是去玩。你们坚守这里更重要,梅林还小,需要你们帮一把。兄弟小队把安北搅得稀里哗啦,这里要是出了问题,我们可就无家可归了。” 梅雪点点头,很不高兴地抿着嘴答应了。 “给兄弟小队发报,让他们明天晚上之前,到华孟蟱蜗旅社接应我们。”徐天一命令。 “是!”梅雪立即拟报。 梅雪刚出去,小梦露就急匆匆地进来了,怀里捧着一只信鸽。 英雅从鸽腿上取出塑料管,拿出一封递给徐天一,徐天一看完,又递给英雅。只见上面写道,“老垅部族仍在骚扰,林场生产已经被迫停止。我们想主动出击,请批准!” “嘉吉长老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徐天一怒问。 “应该就在这两天。现在湄公河水枯,速度快不起来啊,至少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 徐天一想都没想就说,“天塌不下来,英雅发令吧,命他们不得擅自出战!” 英雅点点头,厉声对苏吉命令道,“马上发信鸽,‘命林场停止生产,回营地固守待援,援军不日即到!违令出战者,丢失营地者,都是死罪!’” “好的!”苏吉写好,让徐天一看了,赶紧去发信。 “大姐,我有点担心。”梅林说。 “你说。” “不知道姐夫新收的几个人到底行不行,老垅部族有一千多人,有枪的战士有近二百人。而我们科隆林场只有几十人。嘉吉长老带着去的部族战士,也就十几人,加起来也不过六七十人枪,会不会有危险哪!” “你放心,你姐夫是什么人,他敢让他们去,就有他的道理。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广而在能!黄长江等四人,都是在洪沙瓦底打了十几年仗的老手,一个武器装备极差的二百人的丛林小队伍,如果他们都打不过,你姐夫会大老远的将他们从洪沙瓦底接出来吗?” 英雅鼓励说,“我也相信虞小弟的眼光,也许下一封信,就是胜利的消息。” 第二天晨,徐天一和英雅一大早就出发了。现在是冬季,公路很干燥,尘土飞扬,但比以前好走多了。到傍晚时分,就进入华孟。找到蟱蜗旅社时,虞松远和林柱民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徐天一带着四名部族战士随行,然后让车队到货栈歇息、待命。她这才和英雅一起,抱着虞松远和林柱民亲热得不得了,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旅社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八人吃完,换上虞松远给她们带来的战斗服和战靴,立即出发,乘着夜色,钻进茫茫大山中。 晚上穿越原始丛林,就是对虞松远、林柱民这样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徐天一和英雅来说,就更不是那么简单了。徐天一虽然也受过严格训练,可身在高位,毕竟多年不需要到一线冲杀了。而英雅出身贵族,何尝受过这个罪? 为了避开其间零星分散的苗寨,他们得专捡人迹罕至的地方走。林柱民在前面开路,虞松远断后,五十多公里的原始丛林,艰难崎岖,走了整整一夜。 路上,部族战士要背着她俩,她们非要坚持自己走。连续走了四五个小时,休息半小时,补充些食物和水份,然后继续前进。第二天天明前,英雅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实在挪不动了,队伍只好停下来早餐。 早餐后,歇息半小时,继续出发。八人对着普雷大山主峰,一路走来,只到中午时分,才来到山涧底下。走了一会,前面林地边缘,出现了一群豺狗,正在撕咬已经成了一堆骨头的骷髅。 豺狗是自然界中比较特殊的食腐动物,它能咀嚼新鲜的骨头,并全部吞下。它的消化能力,与蛇类差不多,是动物界最强的。即便是毛发、骨头等,它也能消化成干干的粉末球。 林柱民离豺狗还有几十米呢,一身杀气就令这种令人恶心的动物一哄而散。后面的队伍走过时,虞松远想挡已经晚了,英雅只看了一眼,便“哇”地一声,大口地呕吐起来。刚才吃进的干粮,几乎全部吐了出来。 虞松远只好让部族战士扶着她走过这一段路,她才好些。前面树林越来越密,忽然,林涛和刘国栋从林内走了出来,徐天一和英雅立即高兴地拥抱他们。 “已经到了吗?”英雅问。 “没有。营地还在山的那一面,离这里十几里地呢。” “那你们……” 林涛嘻嘻笑着说:“大姐你们不知道,这个山底下全是空的,大门就在这前面不远处。” “噢,我明白了。这里雨季河道可以行船,他们是利用这条河道运输、补给,并与外界发生联系的。”徐天一到底不愧是纳加公司的操盘手,一看地形就明白了。 众人顺着河道向大山底下走去,果然,在茂密的丛林里面,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眼前。顺着山洞往里走,约六七十米,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阴森的大石门。 ------------ 第十九章 女人怕蛇 众人进入大门,林涛按下开关开,大门在隆隆声中合拢。仿佛从白天直接走进夜晚,空阔的大山洞,路灯全部打开,影影绰绰,徐天一和英雅感觉就象是走在永珍安静的夜晚一般,很有情调。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山洞,我可是头一次见到。”英雅惊呼道。 虞松远便将山洞的整个情况,给她们做了汇报。 但两个女人,越是往里走,越是心惊。虞松远没有急着带她们去巡视,而是先带他们到生活区,在春寮酒吧内坐下,喝喝咖啡,整理、收拾一下。 “书文呢,怎么不在山洞里?”徐天一问道。 “她留守在苗寨,那是地下世界的屏障,不能出事!” 虞松远刚说完,林涛先笑了,然后问道,“两位大姐,你们能猜出,这妖婆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徐天一和英雅愣了一下,巫婆在安南南部生活,她们之前对她并不熟悉,确实不知道巫婆有什么个人爱好。 “木工、雕花!”刘国栋笑道,“莫名其妙,这丫头木工活比我这个专业的还要厉害!” 原来,就这两天时间,巫婆一直留守在苗寨,并淘到了“宝贝”。 那天胡世雄和胡世兵被她训斥、抢白一顿后,赶紧召集全体苗人,宣布任何人不得再歧视木匠一家。会后,巫婆不放心,还亲自住到了工匠家的竹楼上。 正是在这座破烂的吊脚竹楼里,她找到了知音,发现了“宝贝”! 木匠家的男人长得五短身材,敦实得很,名字叫叫胡世友。女主人叫许云桦,却长得高挑白净,两口子站在一起,极不般配。胡世友是个丛林木匠,是寨子里建筑竹楼、打造简易家具时,不能缺少的人物,在寨子里很有威信。 所谓“丛林木匠”,与山外面精工细活做家具的木匠是不同的。苗家人四处迁徙,木匠的主要工作是盖吊脚木屋或竹楼。 澜沧原始丛林内,绝世珍品良木众多,柚木和紫檀木价比黄金。红椿木、樟木、铁木等,都是绝等的木材。你在澜沧的原始丛林内转一圈,在别的地方难得一见的好木材,在这里遍地都是,唾手可得。 巫婆对树没有感觉,可见到好木材,就成了行家。 胡世友竹楼下有一块垫脚的大木头,两三米长,直径能有四十多厘米。通体彤黑,如金属一般。日晒雨淋,丝毫未变,还泛着乌黑发亮的光泽。 巫婆一见,眼睛就绿了、直了。 胡世友见状故意说,“这棵树原来长在我们竹楼后面,被雷电劈倒,让我截成这样。树干很重很重,搬它能累死头牛。本来想劈了做柴火,可象铁一样硬哪,几个人都弄不开。想扔了,娃娘舍不得,干脆就做了垫木。几年了,一点没变色。” “这是有名的铁木,是雕花上品。过去有权有势的人家,会用来雕花,或做成筷子。要是家里能有这样的木雕,甚至几双筷子,那是相当有面子的。而且这种木雕或筷子,经久不坏,不腐不败,可以作为家中之宝世代相传。”巫婆一边解释,前前后后看看,爱不释手。 “巫长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是大人物,怎么会认识木头?”胡世友问道。 “你是木匠,我是雕花匠。”巫婆笑嘻嘻地说道,“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一家都爱好这个。母亲喜欢雕花,我姐妹三人受她影响,也都喜欢雕花。父亲曾从爪哇群岛购进一根铁木,专门让我们雕花传世。” “那太好了,这根木头放我们这也没用,就送给巫长官了。”许云桦赶紧说道。女主人对巫婆光临,感激涕淋,家里一贫如洗,正愁无以为报呢。 巫婆说,“不是送,是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你们就要搬到班巴杭林场定居了,胡师傅到林场做木匠,你三个闺女需要上学,都需要费用。因此,我准备买下它!” 就在这时,胡世雄和胡世兵过来了,胡世雄便作主道,“巫长官,一块木头而已。你们不来,我们活得还不如这木头呢。我做主了,世友将木头按照巫长官意思,锯开、刨平,算我们苗人的一点心意。” 巫婆也不好再争执了,便按照胡世雄的意思办。 说干就干,胡世雄找来帮手,胡世友马上开锯,切成八十公分长的薄板。碎料也不敢扔掉,切成三十公分长,带到班巴杭基地后,做成筷子,让大家做纪念。楼下在轰轰烈烈地剖木材,楼上巫婆与许云桦已经成了好姐妹。许云桦年近四十了,却风韵犹存,很有女人味。 袭击苗寨前,在林地边缘,当时库克在水池边奸淫许云桦,巫婆就见识过她的身材,长年在深山老林内苦熬,许云桦却不象其他苗家中年女人那样满脸沧桑,身材更是丝毫未走样,竟然象二三十岁的少妇一般。 交谈中得知,许云桦竟然是中国桂省省会邕州市人。当年,她与十几名同学,中学没毕业,就满怀革命理想,偷偷越境进入中南半岛,准备到洪沙瓦底参加缅共的武装斗争。结果,他们进入澜沧后,为躲避当地的贩毒武装,进入了丛林。 他们在原始丛林内餐风饮露,整整一年时间。当时,澜沧正在被绞进越战中,苗族武装逐渐势大。一次与苗族武装遭遇,他们跑散了,多数同学被抓了壮丁,再无下落。许云桦一个人藏匿进丛林,躲过了追捕。 她藏匿在一个山洞内整整三天,饿得头晕眼花,最好在林子内昏迷了过去。 “是胡世友救了你?” “对。当时,他们部族人有五百多,势力还行。我后来,就嫁给了胡世友。” “老家里还有人吗?” “有,父母和两个哥哥……”说到这里,许云桦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巫婆抱住她,陪她流了一顿眼泪。“许大姐,你们苗寨搬到班巴杭,加入龙傣部族,日子就会慢慢好起来。今后,你回家的机会就多了。今年春节时,我会给你准备好机票、行李,再通过大使馆,专门安排你回家看望父母!” 许云桦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闻言高兴得又流起了眼泪。 “与你一样情况的,还有六人,在缅北打了十几年仗,这次也跟着我们加入了龙傣部族。到班巴杭后,你就到厂部来上班吧,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 地下山洞内,徐天一和英雅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点东西。两人累大了,竟然还小睡了十分钟。心里有心事,很快就醒了,便好奇地急于要看到档案。 于是虞松远等人便带她们走到码头上,乘上小船,向对岸的那个**划去。登上码头,刘国栋启动发电机,将沙石滩照得如同白昼。然后,让部族战士在大门外站岗,才带她俩进入蛇洞。 进入蛇洞前,虞松远已经汇报了洞穴内的情况,两人心里阵阵发颤,但还是咬牙走进冷嗖嗖的洞内。 冬眠的大蛇,虽然已经被林涛和刘国栋全部清理到了一边,但阴森森的蛇洞,累累白骨,一堆堆乌黑的大蛇,还是让两个女人胆寒。即使是见识过大世面的徐天一,到底也还是女人,看着一堆堆乌黑的东西,也不免心惊,浑身战栗。 林柱民在前面走,刘国栋在后断后。徐天一和英雅都觉得两腿软绵绵的,战战兢兢,膝盖发软,根本挪不动步。幸好洞内黑暗,她们干脆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虞松远和林涛的背包,越过重重机关,终于进入金库。 两个女人这才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其实,不要说她们两个女人,就是换一个普通的男人,要从成千上万的黑色大蛇和成百上千的累累尸骨中走过,不胆寒那才奇怪呢! 刘国栋先进入金库内摁亮电灯,洞穴内马上灯火通明。 进入金库,徐天一和英雅脸色雪白。“m国人真是变态,妈的,把个仓库设在蛇洞里,真让人恶心。”英雅说着,又吐了几口酸水。徐天一也一样,脸色煞白,很不舒服、很难受的样子,看着也象是忍不住想吐。 “两位好姐姐,这些小蛇才到哪,更让你们害怕的,还没跟你们说呢。现在,你们想知道你们屁股下面坐着的,都是什么吗?” 虞松远想快速分散她们的注意力,便故意说道。但他说的方法不对,其实是更吓着她们了。 “啊,是什么?!”两人大叫了一声,都象是被开水烫着了似的,蹦得老高,心有余悸地惊问道。 “别怕别怕,没别的。箱子里全是各种宝贝!”虞松远赶快打开一只箱子,里面,各种金银工艺品琳琅满目,各种奇珍异宝奇巧动人,一颗颗珍珠宝石光灿夺目,熠熠生辉。 “哇!不得了,这么多宝贝啊……” 英雅首先忘记了害怕,惊讶得张大了美丽的小嘴巴。女人天生爱好金银首饰,宝藏的力量真是伟大。徐天一也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她就恢复到了女强人的状态,一一打开其它的箱子。 “小东西们,你们这回是帮了纳加一个大忙了!我们财政吃紧,入不敷出,正是最缺钱的时候,这些东西来得正是时候啊!”徐天一看完几只箱子,高兴地说。 把金库一间一间逐一视察一遍,丰厚的缴获,让两人都惊讶不已。兴奋之余,刚才的紧张情绪,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血色又回到两个漂亮女人的脸上。 ------------ 第二十章 巴特寮连队 众人都进入金库办公室,林涛已经将保险柜打开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英雅是大管家,她的任务是查阅帐本。徐天一的兴趣却不在财富上,她关心的是档案。她随手拿出一本翻了翻,放下后又拿起另一本,从前至后翻阅了几页。最后,又每一捆都拿出一份翻了一下,先是皱眉头,脸色严峻,随即又恶作剧般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徐总?您好象……”虞松远不解。 “这批档案都是cia的,澜沧‘秘密战争’大部分档案,竟然都藏匿在这里!cia在中南半岛过去几十年的所有‘成果’,m国人对中南半岛未来几十年的构想,基本都在里面了。其中大量内容,涉及到我国一些国内、国外机构和人员,因此是绝密。你们没有看过吧,如果要看了,就要说实话,我要与你们签订保密协议。” 徐天一虽然粲然笑着,但却说得冷冰冰的,谁都能听出话音背后的意味。 虞松远赶紧说道,“别吓我们,绝对没有,我负责任地保证,巫婆也能证明。当时我就强调,只有徐总和杨组长有权看。我知道巫婆也有权看,但是,她也故意没看,说是要让你来看。我们几人其实更感兴趣的,是缴获了这么多财富!” 徐天一摆摆手,“没那么夸张,没看过最好。”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很多事,不了解其实才是最安全的。现在我命令,在这里设置爆炸物,在我们将档案全部运回之前,如果有外人出现,要确保立即炸毁!彻底炸毁!完全销毁!” “是!” 她连用了三个惊叹号,小队四人都吓得一下站了起来,齐声回答! “也不用那么紧张好不好?”见众人象被火烫着似的蹦起,徐天一又笑了,“这些档案中,有白星部队当时记录的敌后作战日记,足足二三十本,揭开了我们曾经解不开的许多谜团……” 众人一听说有谜团,都竖起了耳朵。(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林涛说,“透露一个能说的,提提情绪……” 徐天一拿起一本卷宗,“这份标注为‘secret’的卷宗,题目是《中国陆军入寮部队战力分析》。里面的十几个附件,都是同一名特工写的。只不过,这里也有记载,作者起草完报告,就自杀了。这些东西,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虞松远伸手接过,只见已经发黄的文件,装订在一起,都是当年cia驻澜沧大使馆统一装订的报告副本。作者果然是一个叫罗琼的特工,报告中全面分析评估了中国陆军一个连队,入寮后不足一个月的作战经历、作战能力、牺牲精神、部队士气、士兵素质等等。 在厚厚的附件封面上,一行英文大字首先映入众人眼帘,“建议避免与中国人在寮国地面开战!” “罗琼?难道当年在深山中指挥秘战的,会是一个女特工?”林涛自言自语。 林柱民在他脑门上来了个爆栗,“奇怪吗?女人当你领导还少吗?难道今天在这里指挥秘战的,不是女特工?” “切!”徐天一没理会他们打闹,英雅瞅了他们一眼,却啐了一口。 几人兴趣倍增,聚在一起,静静地翻阅起来。这些cia行动特工们的记录,简略但却连贯,真实地记录了对中国陆军先遣部队的作战行动…… 1968年5月10日,一支“巴特寮连队”,全副武装地乘坐伪装好的汽车,在夜幕的掩护下,突然出现在澜沧与中国边境地区。 这支武装整齐的小部队的出现,迅速引起了cia驻上寮地区各情报组的注意。原来,早在1968年2月28日,中国和澜沧的巴特寮在北京签订了《中、寮双方关于修建公路问题的会议纪要》。《纪要》签订不久,cia即从中嗅出了气味,并迅速判断,中国有可能派出工程部队、防空部队,进入北寮修路。 为阻止中国隐秘介入,cia的策略专家们制定了专门的《罗琼计划》。并紧急从欧洲“前线”调来了特级情报员罗琼,在王宝“特种部队”的老巢龙镇,组成了一支专门的情报搜集、敌后打击特工队,进入中国和澜沧边境丛林地区,监视、消灭中国可能派出的小股侦察部队。 林涛猜得并不对,罗琼不是女特工。在此之前他也并非是cia的人,档案中记载有罗琼的个人简历。 罗琼是台湾基隆人,是倭**曹与基隆酒吧服务员的私生子,从小就富于冒险精神。“猪湾事件”后不久,罗琼到m国留学,被m国国防情报局(dia)招募。经过两年系统训练后,以成绩“a”毕业,成为“特种军事行动”计划局的一名行动特工。 dia是为m国国防部服务的专业情报部门,“特种军事行动”计划局是一支隐秘力量,专门负责在全球的顶级秘密军事行动计划。冷战期间,它的主要任务是对付克格勃的各行动局。 1965年初,罗琼被派驻欧洲,几年时间内所向无敌,让克格勃对手尝够了苦头。最成功的一役发生在法国巴黎,他让他的当地“女友”出马,在浴缸内绞杀了一名被东德克格勃策反的驻波恩m军中校,并成功嫁祸克格勃。 此役使驻东德的克格勃欧洲总部背上了黑锅,几乎威信扫地,但却使罗琼名声大震,成为dia在西欧最具传奇色彩的行动组长。 因中**队可能的介入,澜沧“秘密战争”即将迎来一个命运不可预测的转折点。就是在这种背景下,cia通过国防部的介入,将罗琼从dia调入cia的乌东总部序列。 罗琼进入澜沧原始丛林,开始密切监视边境动向。他故意放出风声,“只要中国敢出兵,就将他们消灭在中老边境。”罗琼分析,中国工程部队要修公路的地方,都是原始雨林,高炮部队进不去。 他的计划是,一旦发现中**队进入上寮丛林,就呼叫乌汶基地的m国空军,利用空中优势,将中**队消灭在丛林内。在空军轰炸完成后,将由常驻在孟夸小镇的1200余人的苗族“特战部队”,负责地面清理,清剿残余的中国士兵。 罗琼的计划并非空想或狂妄。事实上,早在1968年1月7日,m国曾悍然出动轰炸机,偷偷侵入中国滇省中老边境的苗寨地区,进行轰炸和扫射,造成巨大人员和财产损失。 地形对罗琼也非常有利。中**队要经过的线路,位于澜沧北部上寮地区,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瘴疠流行。二次世界大战末期,上寮的原始丛林曾经一次吞噬了日军一万一千多人。只到今日,丛林内白骨累累。 1944年4月至9月,中国远征军卫立煌将军调集并指挥16个师共16万人,分左右两翼向盘距了腾龙一线达两年之久的顽敌发起致命一击。此役至1944年9月14日收复边城腾冲,其间大小历数百战,全歼据守腾冲各地日军六千多人。 滇西会战最大战役,是松山攻坚战。日军占领龙陵后,以龙陵松山为核心,建立了强大的防御体系,号称“东方的马其诺防线”、“东方的直布罗陀”。松山血战经历大战10次,小战上百次,最后以坑道爆破的方式攻克松山,全歼日军3000余人,创下了世界军事史上丛林作战的经典战例。 松山被破后,龙陵也于9月份被收复,日军精锐1.4万人被全歼。就在松山战役期间,日军曾五次派遣军队,企图通过该地区进入中国的云南,增援龙陵地区的守敌。但进入上寮原始丛林的日军,在穿越原始丛林期间,先后被疟疾、痢疾、肝炎等疾病夺去一万余人的生命,只到松山被攻克,也未能有一兵一卒增援到战场。 罗琼熟悉这段历史,当他发现一支着巴特寮服装的连队越过云南勐腊县磨憨口岸,弃车进入原始丛林后,他惊奇地发现,这个连队是一支中**队伪装的,队列的中间,竟然有几位年长的大人物的身影。他迅速向龙镇的总部报了警,然后将他的13人的特工队分成两部分,远远地监视着这支部队。 按照他对中**队的理解,这支小部队保护的大人物,至少是负责公路建设的军师一级的大干部。他们肯定是在踏勘线路,可仅派出一个连队保护就敢进入丛林,罗琼没有想到。5月9日,当这支连队进入到澜沧纳堆县境内时,罗琼觉得时机来到了。 他迅速向乌汶基地传递出了轰炸方位信息。 上午10时,太阳刚出来,丛林上空雾霭散尽。一架m军侦察机飞过丛林,紧接着四架轰炸机飞到丛林上空。这里丛林茂密,中**队在飞机飞临的时候,突然神秘的消失了。轰炸机盘旋几圈,无法找到目标,只好按照罗琼指示的方位,轰炸后离去。 可飞机刚离开,这支连队象从地下钻出来一般,毫发无损地又开始行军了。似乎刚才飞机轰炸,跟他们一点关系没有。罗琼感到十分恐惧,这是一支不可思议的部队,他们对丛林并不陌生,简直如鱼得水。m军空军的钢铁炸弹,对丛林内的中**队,一点作用也没有。 罗琼瞬间改变决定,空军不管用,那就地面攻击! ------------ 第二十一章 罗琼的忠告 6月15日,中国连队从孟赛出发,夜里到孟通寨时在丛林内宿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当天夜晚,罗琼特工队一名携带电台的队员神秘失踪,罗琼紧急变换了密码,并决心袭击这支小部队。他迅速制定了一个计划,即在中国小部队的必经之路,也就是通往孟通的叉丫口,埋伏600余人的苗族“特种部队”一个加强营。罗琼还做了备用计划,即如果阻击失败,第二天将指示m军空军再度进行轰炸。 但是,当天后半夜,苗族“特种部队”畏战,擅自撤退,并报告说中**队有两个营。一直在丛林里监视中**队的罗琼,自然不相信中**队有两个营。但让他更有挫败感的是,中国的小部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秘地失踪了。 一直到6月25日,在孟夸县的楠乌河畔,罗琼才再一次发现了这支小部队的身影。这里是无人雨林区,中**队显然已断粮,他们靠挖野菜、捕小动物充饥。罗琼紧急召唤乌汶基地的m空军,开始对目标雨林进行轰炸。 6月28日上午10时,罗琼在楠乌河畔的一座高山上,以一个m**人的视野,欣赏了m国空军的“精彩表演”。 10时整,一架m军侦察机飞临雨林上空,罗琼迅速通过手持电台精确指示了方位。侦察机盘旋一圈,发出三颗信号弹。4架f104鬼怪式轰炸机接踵而来,如汽油桶大的炸弹,从飞机上撒了下来。顷刻间,楠乌河畔山崩地裂,乌烟腾空。满山硝烟滚滚,弹片横飞。 轰炸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罗琼目睹着人间地狱,他坚信,没有动物能在如此猛烈的轰炸中生存下来。可令他不解、沮丧的是,飞机“表演”完刚飞走,丛林内销烟还未散去,中国的小部队就开始准备渡河了。 楠乌河宽160米,雨季水旺,水流喘急,河中心有十几米深。如果让中**队渡过楠乌河,进入孟夸县,甚至丰沙里,他们就很有可能与巴特寮会合一处。罗琼紧急召唤乌汶基地,迅速派飞机来阻击。 中**队已经开始行动了,三个驾着简易竹筏,已经快到对岸时,飞机终于飞来了。三架鬼怪,用密集的航空炸弹,在楠乌河里构筑了一死亡屏障。竹排被炸翻,三名中国士兵落水,整个河面都被隆隆的爆炸和飞扬的水柱覆盖…… 但是,等飞机飞走后,河面销烟散尽,罗琼再一次沮伤地发现,落水的士兵,竟然有两名死里逃生,爬上了对岸,建立了滩头阵地。罗琼举着狙击步枪,几次瞄准后又放下了。他知道,以这支小部队的战术素养,只要他暴露,绝没有逃走的可能。 当天晚上8时10分,中国小部队利用竹排,毫无阻碍地渡过了楠乌河。罗琼无奈地电告龙镇总部,“中**队已经进入孟夸县!”他的电报意思很明了,《罗琼计划》已经宣告彻底失败了。 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第二天的m国之音却播出一条消息,“中国一支400多人的军队,在澜沧孟夸县境内遭到澜沧飞机的轰炸、攻击,无一幸存。” 此时,中国连队已经到达丰沙里。先遣部队勘路的任务,已经完成。1968年8月,中国2万大军,轰轰烈烈地穿越澜沧原始雨林,开始进入澜沧修筑丛林公路。 《罗琼计划》虽然已经失败,m国人的恫吓未起到作用。但罗琼的任务却并未结束,cia的龙镇总部命令罗琼特工队继续监视中国的修路大军。 于是,在中**队修筑公路期间,从丰沙里、苗寨、纳通、孟赛,一直到孟洪等地,罗琼始终隐藏中雨林内,不断将中**队的位置通报给m国空军的乌汶基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但由于重要桥梁和指挥部都有高炮部队警卫,m军轰炸机始终没有找到可靠的袭击目标。 1969年9月4日,cia乌东总部突然得到一条重要信息,“中国入寮军队总指挥,昆明军区副司令员将至孟洪。”情报还指出,这位副司令员平时骑着一匹白马。很快,龙镇的cia前线指挥部制定了一项计划,命罗琼特工队隐秘袭击孟洪,消灭“骑着白马”的中国将军。 9月6日,对罗琼来说,是一个黑暗的日子。 龙镇派出一架ch-47直升机,将罗琼特工队从纳通接到了孟洪。当特工队在离中**队的宿营地几公里的焦巴岭进行机降后,迅速陷入中**队的包围之中。 焦巴岭山高林密,可中**队都是丛林老手,仅仅两个多小时,特工队躲藏的山头就被中**队精确锁定。一阵精准的轻武器射击后,特工队几乎全军阵亡。罗琼只身一人漏网,逃进了密林深处。 罗琼自己携带电台等装备,一直独自躲在丛林之内,与搜索的中**队周旋开了。他是一个老手,多次从中**队的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 天下起了连天大雨,中**队搜索停止。7月7日中午,罗琼终于找到了“昆明军区副司令”的下落。在一个班武装士兵的警卫下,这位将军骑着大白马,在离孟洪不远的尚岗寨子出现了。罗琼不顾一切地,迅速发出了电报。 “发现目标,敌酋在尚岗出现!” 很快,m军空军如约而至,六架飞机突然出现在小寨子上空。一架侦察机在目标上空盘旋,并射出四颗信号弹。五架鬼怪式轰炸机敌机飞临上空,开始猛烈轰炸。仅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寨子,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轰炸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第一批飞机刚飞走,第二批六架飞机又再一次飞临……只到确信再无生物,轰炸才在暴雨中停止。罗琼在暴雨和销烟中检查了战场,这个丛林深处的小寨子此时已经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全村近二百人,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其中,有13人穿着巴特寮士兵服装,但罗琼知道,他们是中国人。 因为,灾难来临时,他们视死如归,无一逃跑。虽然肢体被炸得残缺不全,但他们几乎全部都保持着对空射击姿态。甚至连那匹白色的战马,其尸体都没有逃跑的迹象…… “不要与中国陆军在地面上交战,这是我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忠告!”这是这份卷宗的结论和结束语。或许,写完这句话,罗琼,这个坚定的****分子,就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看完,众人都掩卷深思,每一个人都被前辈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深深感动。 良久,林涛打破沉默问道,“cia在东南亚的总部,是在暹罗的乌东。在澜沧的总部,不是在永珍和龙镇吗?档案怎么会存放在这里?如此重要的东西,撤退之前他们为什么没有销毁?会不会有诈?” 徐天一抚摸一下他的脑袋说,“我知道你们此时的心情,但当时骑在白马上的,并非我昆明军区副司令,而是一名正患病的战士。中**队,所向无敌!先辈们的尚武善战精神,我们一定要一代代传承下去。让我们牢记,止戈为武,能战方能有和平!” 众人都坚定地点点头。是啊,一个国家、民族,如果丢失了血性,丢失了前赴后继的牺牲精神,那么,就离亡国不远了。 对林涛的疑问,徐天一又解释道,“你刚才说的没错,从1960年至1973年共13年的时间内,龙镇一直是王宝的老巢,也是cia在澜沧的隐秘总部所在地。但最核心的机密是,cia领导‘秘密战争’真正的总部,却正是在这座大山下,一直不为人知。” 1961年12月,cia帮助王宝在龙镇和桑通建设了老巢。龙镇建有一条导航设备完善的全天候机场,“每隔几秒钟就有一架通往泰国的飞机起降”。在以后的十多年里,龙镇一直是王宝的指挥中心,还成了主要的山区贸易中心和苗人集合地点。桑通则成了行政、医疗和教育中心。 cia派遣安东尼·波什普尼担任王宝的高级军事顾问,m国驻澜沧大使沙利文,则负责全面指挥cia驻永珍情报站,并推动澜沧秘密战争。 cia在龙镇常驻有一个由3名军官组成的指挥班子,另外还有大约30多名m国特工人员负责训练,并与王宝的“特种部队”一起作战。这些cia特工,全部是m国的绿色贝雷帽部队出身,有丰富的战争经验和个人作战技能。 这些特工被组成若干秘密小组,初期被更名为“白星流动训练小组”,主要任务是对苗族武装进行特殊游击战训练。与此同时,m国让盟友暹罗派出数百人,秘密进入澜沧境内,对苗族武装进行培训。 除了龙镇,cia在澜沧还有3个大型训练基地。在整个澜沧,cia人数最多时有400多人。“白星流动训练小组”对具体的作战任务也极为关注,每个特工都配有无线电报务员,这些报务员精通英语、澜沧语、苗族语和安南语,特工们在各战略要地协调和指挥这场“秘密战争”。 ------------ 第二十二章 邪恶的白人 “白星流动训练小组”后来更名为“白星游击队”(或“白星部队”),直接领导、组织上寮原始丛林内的游击战。而普雷大山下的这个基地,也正式成为“白星”的老巢。在这个地下基地内,白星有一个专门小组,负责分析印度支那形势,定期提交给兰利总部,作为决策依据。 1973年,印度支那停火协议在巴黎签订。根据条约规定,2月22日12时印度支那全面停火。就在那一天,“白星游击队”300多名成员,乘军用飞机撤离澜沧,转移到暹罗的乌汶军用机场。由于行动仓促,仅有一个小队十二名特工,和一百多位苗族“特种部队”士兵,隐蔽坚守在普雷大山下的地下基地内。 他们完全与外界隔断了联系,安南军队和澜沧政府并不知道他们隐藏在这里。如果暴露,他们将以“m国国际开发署人员”的名义,要求享受豁免权。大量资料也没有销毁,cia已经充分认识到,虽然越战m军是失败了,但与**的“秘密战争”,远没有结束。 命运多舛的苗族人,进入更加困难的时期。1973年12月,永珍和平协议签署后,约18000名苗族军人被遣散,其余的于1974年整编进了正规军。1974年5月14日,王宝乘坐直升机离开澜沧,进入暹罗的乌汶m军空军基地。 王宝离开后,树倒猢狲散,名盛一时的“苗族特种部队”倾刻间随风飘散。十多万苗民进入暹罗成为难民,其中仅有五万大千人追随王宝,得以移民m国。 巴特寮随即攻克了龙镇,苗族“特种部队”被解除武装,投入了石缸平原的再教育营,之后又被送到了苗族传统生活地区农黑。由于确信他们不会“坦白认罪”,给他们的食品配给被削减了,很多人死于营养不良及苦役。 几千名苗族人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撤退到澜沧最高的普雷大山区。这里峰峦林立,每年有上万次雷暴,他们几乎全部由原战士组成,分散隐藏在茂密的森林中,不断伏击前来清剿的政府军和安南军队。 四年后,为统一领导澜沧上寮丛林内的游击战争,位于暹罗乌东的cia东南亚总部,再次做出了重返澜沧丛林的决策。于是,蓝水公司派出库克小队,在cia永珍情报站的配合下,以“m国国际开发署”名义,再次隐秘越过湄公河,进入澜沧。 徐天一在解释疑问的时候,英雅已经大略看了一遍各个柜子里“帐册”。 “老天,法国人、m国人、倭国人、王宝,谁统治澜沧都会制毒贩毒,铁证如山。虽然法国人、m国人都是以私人公司、甚至航空公司名义,可是……西方这些国家,果然从骨子里面都邪恶透了。”英雅已经义愤填膺。 徐天一说,“这就是他们的真面目,到处殖民掠夺的是他们,四处残杀土著的是他们。这个世界,哪里不太平,哪里必然有西方人的身影。可惜,第三世界国家很多人认不清它们的嘴脸,自愿替他们打代理人战争,令人可怜可叹,又哀其不争!” 虞松远也拿起“帐册”看了一下,“你们说什么,难道cia也会贩毒?这可是个惊天秘密!” “切,岂止cia,所有占领过这里的列强,都干这个。这些记录和分析报告,都是铁证!他们长期偷偷从事的,就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鸦片战争’!”英雅愤怒地说。 “英雅说的没错,毒品贸易,确实是法国人和m国人从事秘密战争时,一个最重要的生财之道!其实,这些信息,我国情报界一清二楚。”徐天一看着他们不解的神色,便说起凡人世界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m国战略情报局启用和扶植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黑手党,抗击德意法西斯。黑手党得以死灰复燃,毒品贸易随之兴盛起来,在欧美畅销不衰。战争结束后,m国战略情报局与意大利黑手党在毒品贸易上,曾经密切合作,双方对此都“深感满意”。 战争扶植毒品,毒品推动战争。从战略情报局脱胎而来的中央情报局,也就从此与“鸦片战争”结下了缘份。从印度支那、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到尼加拉瓜,鸦片伴随着cia的秘密战争发祥开泰,而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40年代末,法国情报机关收纳了印度支那的黑帮社团,其中包括安南平遂安地区的海盗和澜沧山区种植鸦片的苗族人。西方人的高明之处,就是能将最邪恶的事情,包装上一层冠冕堂皇的漂亮外衣。 法国为自己从事中南半岛的毒品贸易,找到了恰如其分的借口,即这种“社会性抢劫,最终有益于法国的事业”。“如果我们拒绝帮助苗人解决他们的经济问题,这会将它们推入敌人的阵营,而越共方面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买下这些鸦片,并将这些‘硬通货’用于国外市场”。 从40年代末至50年代中期,法国的空运混合特遣队,在澜沧以议价买下春季收获的鸦片,用飞机运往安南圣·雅克海岬附近的一个秘密场所。这里是法国国外情报及反间谍局的基地,贮存有数千吨鸦片。 从这里通往雉棍市平遂安司令部的小道上,来往的高速卡车将鸦片运到平遂安在雉棍两家制造鸦片的大工厂。在那里,他们将罂粟原汁加工成鸦片,由黑社会组织分配给雉棍和堤岸的各个店铺和烟馆,平遂安与法国人分享其成。 同时,平遂安还向香港和法国科西嘉岛的黑社会组织,出售鸦片。法国人通过毒品贸易,取得大量经费,支持和控制澜沧苗族**武装。那段时间,是在东南亚的法国人最惬意的时期。 好景不长,毒品的香味,超级的利润,很快就吸引了嗅觉灵敏的m国人的注意。1954年,cia的兰斯代尔上校闻到了香味,他说服m军海军,动用驻波斯湾的第五舰队,将法国人运往马赛的鸦片贸易通道截断,全部转运到m国海岸。 这一“黑吃黑”的打劫行为,极其恶劣。但由于鸦片是非法的秘密交易,法国人吃了哑巴亏,也只好忍气吞声,与m国和cia共享利润。 不久,cia驻东南亚的情报特工,通过秘密调查,掌握了法国人更加隐秘的毒品加工地点。普雷大山下的地下基地的秘密,暴露在cia面前。 如果说,m国插手东南亚事务,仅仅是为了鸦片贸易,相信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也不完全符合史实。但是,真实的历史却是,在开展“秘密战争”对抗**的幌子下,cia确实是通过隐秘的鸦片贸易,获得了滚滚财源。 1954年11月,法国一位高级情报官员,在一份预测印度支那未来20年前景的绝密报告中指出,cia已经插手澜沧政治,并将在未来数年内,接管了暹罗、澜沧的毒品走私贸易。 这位官员的预测,很快就变成了事实。从1960年开始,cia果真全部接管了澜沧的苗族**武装及其鸦片贸易。这里是世界有名的“金三角”地带,普雷大山下,有世界最现代化、最大规模的毒品加工厂,cia坐卧其中,可谓横财滚滚。 前cia局长科尔比曾道貌岸然地说过,cia“禁止m国航空公司的飞机携带毒品,总之,与鸦片生意不发生任何联系”,但他不得不承认,“在澜沧人中,特别是在下寮一些领导者中,这种生意肯定继续存在,并且当这种生意开始对我们在安南的部队产生影响时,它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面对事实,科尔比自己也不得不承认,cia对澜沧毒品贸易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并美其名曰“不参与。”可正是因为有了cia的飞机,才使毒品贸易更加便利,效益更高,生意越发兴隆起来。 在越战时期,海洛因和吗啡在驻印度支那50万美军中泛滥成灾。据60年代m国新闻界估计,m军军人每年约有1亿美元消耗在毒品方面。m**方人士惊呼,“当前对m国士兵的最大威胁不是越共的卡宾枪,而是来自澜沧丛林的名牌海洛因。” m国国会在60年代末,曾派团前往澜沧调查毒品问题,cia驻当地机构以“热情、严谨”的态度接待调查团的来访。面对调查,cia无法自圆其说,不得不承认,“有个别人员参与了毒品走私”。 然而,毒品走私的巨大规模,岂止是cia“个别人员”所能完成得了的。在整个60年代,“金三角”生产的鸦片和海洛英,主要是经暹罗、香港这条路线运输和销售的。从流通渠道来看,毒品至少要经过cia在当地的三道环节才能运出。说是“个别人员”所为,只能是欲盖弥彰。 cia在中南半岛偷偷搞毒品地下贸易,从未被真正揭露过。但震惊世界的“古柯碱事件”,却将cia从事中南美洲毒品种植、制造和贸易的劣行,大白于天下。 ------------ 第二十三章 遁进地下 年代初,新任ia局长凯尔西为了颠覆尼加拉瓜的桑地诺政权,私卖大量进攻性军火给伊朗,并将所赚取的利润,用来资助***军.但是,资金缺口依然很大。于是,ia驻南美情报部门,大规模在中南美洲种植和制造一种廉价的多用途毒品,即古柯碱。 古柯碱生产出来后,借助ia的特权,通过运送军火给尼加拉瓜***军的回程飞机,载运大宗古柯碱返回美国。然后,悄悄利用中情局和贩毒组织的关系,在洛杉矶黑人社区,将这些毒品廉价倾销。仅在年至年四年间,就卖掉了好几吨…… 见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毒品问题,刘国栋心里犹如烈火在熊熊燃烧,他有点捺不住性子了,焦急的神色都写在脸上,频频向虞松远示意。 “徐总,这个地下世界里,最珍贵的东西,可不是毒品。这些石头,都是玉原石,价值连城的。”虞松远明白刘国栋的心事,只好故意说道。 “先不研究这个,一会再说。先带我们去看一下其它的库藏吧?” “好!” 大家都来到走廊上,一间一间看完,徐天一又指着法国人的“坟墓”问,“走廊最里面那个房间里,是干什么的?” 嘴上说着的同时,脚下已经向里面挪动了。 “别,别,徐总,这个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进去了!”四人齐声阻止,虞松远和林涛连忙用手挡住。 “滚开!” 徐天一是什么样人,他们越是阻挡,她越是肯定要去看个明白的。她咆哮着拨开他们的手,带着英雅径直走到法国人的“坟墓”门前。 “这里是什么?打开灯!”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徐总,求你别看了吧,这里灯坏了,真的没什么?”虞松远和林涛挡在门前,林涛恳求道。 “到底怎么了?你们几个小王蛋在搞什么鬼!”徐天一有些不高兴了,有些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罢了,罢了,你威武。可说了你们不准害怕,这里是一座坟墓,挺吓人的,还是不看了吧!” 刘国栋和林柱民也用身体挡着英雅,不让她进去。英雅好奇心却被他们逗上来了,脖子伸得老长,非要往里看。 徐天一伸手将林涛手里的手电扯了过来,推开虞松远,低头钻了进来。手电光下,三具骷髅,白骨森森。尤其是张大的嘴巴,痛不欲生的样子,临死时的惨状一目了然,极其瘆人。 “变态,恶心!” 徐天一轻骂了一声,“全世界也只有放荡的白人,特别是法国人,才会有这种奇葩的死法……床铺下面全面检查过吗?” 没等虞松远回答,她已经走到床前,细细地查勘了一遍骷髅。然后,又掀开骷髅头下的枕头,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支铮亮的左轮手枪,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又有新的发现,大家也顾不得害怕了,英雅也走了进来。徐天一拿起本子,在手电光下翻了一下,递给英雅。又将左轮手枪拿起来,递给虞松远。 “床的下面检查过吗?” “下面?床下面吗,没有。” 林涛心虚地回答着,一边先将地下的骷髅小心地移到床上,并用床单和褥子将三具骷髅裹了起来,然后与虞松远一起,慢慢抬到了旁边的地上。下面是一床竹子编织成的厚厚床垫子,将垫子卷起来抬到一边,露出一个石头和水泥砌成的平整的床面。 虞松远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水泥抹的平整如镜,没有一点缝隙。徐天一皱眉思索,脚下未动。刘国栋又上前检查一遍,并敲了敲,又趴在上面听了一会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徐总,听声音应该是实心。要看个究竟,只有砸开水泥,才能判断下面是否有东西。” 大家都看着徐天一,她皱眉略一思索,便肯定地说,“大家可以设想一下,这两个法国人肯定是坚决不离开这个房间,才被国人活活砌在里面窒息而死的。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就是个法国人。临死也不离开这张床,是典型的守财奴心态。因此,下面必有名堂,砸开!” 说完,便和英雅走到室外。 领导分析得头头是道,由不得你不信。刘国栋和林柱民轮流抡起大铁锤,费了好大劲,才将床面的石头砸松动,抽出一块后,就容易多了。 将床面砸开一个大洞后,下面是一层水泥盖板。 “还真有名堂!” 两人兴奋地念叨着,将厚厚的水泥盖板掀开,一股污蚀熏人的黑色气体,穿洞而出。刘国栋和林柱民躲开,等气味稍好,抬起头一看,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直上直下、约一米见方的水泥大洞。 “徐徐总真厉害,怪不得那天巫婆也说有情况,下面果然真有名堂!” 刘国栋感叹道,说完用手电照了一下,见洞壁上有铁柱做成的踏脚,就要往下去。 “人先别下去!” 徐天一站在外面走廊上赶紧说,“密闭了这么多年,有瘴气,等一会儿,再戴着面具下去。大家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众人都退向室外走廊,虞松远等人则点起烟休息。 …… 地下世界中的档案和宝藏,让徐天一和英雅及兄弟小队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和他的小队,正陷入艰险的丛林苦战之中。 跳过沱江之后,他们顺着沱江南下,“飞蝎”的直升机不停地在沱江对岸的丛林上空飞来飞去,但却从来没有到江的东边活动过。几天后的中午,他们历尽艰险到达这片丛林的中心地带,位于沱江边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下。 小队走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命令停止前进,并将尖兵刘卫民和后卫庄玉书召唤到一起。高大的树冠遮挡住了阳光,森林在狂风中躁动着,***坐在一棵巨大的枯树桩上点起烟。 陈乔山坐在树桩上喘息着,几天在原始丛林内穿越,他衣衫被撕碎,蓬头垢面,人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刘卫民在采一团枯茶树上的野蘑菇,庄玉书先是用刀削开岩石上的青苔琢磨了一会,然后又爬上一棵茶树采了几把茶树叶。与陈乔山不同,他俩都知道***已经看好这里,不想再走了。 这里山高林密,毒虫猛兽猖獗。与高大的树木相比,人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坐在林间,犹如掉进幽深的地道或迷宫中一般。四周嘶吼咆哮的林涛声、猴子的吵闹声、鸟儿的鸣唱或呢喃,构成了一幅躁动不安的图画。 小队是从澜沧的上寮丛林,悄悄潜入勐天府机场的。与澜沧的原始丛林相比,相隔并不遥远的安北丛林却贫瘠得很。在澜沧雨林内随处可见的柚木、紫檀木、红椿木、樟木、铁木等名贵树种,在这里却难得一见。 一群野猪在离小队不远处哼哼吱吱地觅食,榕树上一只丛林花豹象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一动不动地蛰伏着。突然,豹子从树上直扑而下,扑倒咬死一只幼年的猪崽,等雄壮的公猪们围攻过来,豹子已经叼起猪崽,窜回树上。它并没有马上享受美食,而是将小猪放在一个枝桠上,静静地看着野猪们咆哮、暴走。 “不走了!”***将烟蒂扔掉,决定就在这里雪藏下来。 狂风依然横扫着安北大地,森林在狂风的肆虐中,发出“呜呜”的怒号声和各种各样的啸叫声。***下决心在这里安营后,庄玉书闹中求静,在岩石后边一片茂密的藤柳丛下,对一个非常隐蔽的很小的洞穴琢磨了大半天,然后竟然直接钻了进去。 “这小洞……”陈乔山当年受的是情报训练,没在训练营呆过,见洞口只有半人高,勉强蹲下身子,能钻进去人,便不解地嘀咕道。 “南山,这里很多山里面都是空的。这个洞里面可能有文章,一会便知分晓。”刘卫民解释道。 果然,庄玉书过了老半天钻了出来,报告道,“鹭子,你没看走眼,这里真是一个宿营的好地方!” 庄玉书是狙击手,是小队的多面手,他说好,众人自然相信。刘卫民在外值勤,***和庄玉书、陈乔山打了几捆松明,然后便跟着庄玉书的身后钻进洞内。山洞很小,只能半蹲着行走,或干脆在里面爬行。里面漆黑一片,陈乔山战战兢兢地跟着***的后面,拖着松明捆也爬了进去。 越往里爬越不容易,不时有石块挡道,需要费好大力气才能钻过去。但小洞确实别有洞天,洞穴越来越大。爬进去四五十米后,人慢慢能站起来了。庄玉书已经点起了手中的松明,再往里走十几米,竟然豁然开朗,足有二三百平方米大,还能听到小溪流动和岩石上滴滴哒哒的滴水声。 “将刘卫民也撤进来!”***将厅内巡视了一遍,原来在洞的一边,靠近石壁的地方,竟然有一条细小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他洗了一下手脸,便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 pa_4; pa_; pa_; ------------ 第二十四章 身陷绝地 庄玉书出去叫刘卫民,陈乔山也点上烟,担忧地问道,“黑鹭,如果被人堵住洞口,我们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这座山体是石灰岩,这种山洞一般不会只有一个出口。(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歇息一下,我们会有发现的!”张五常猛吸了一口烟,肯定地回答道。 见张五常胸有成竹,陈乔山不再有怀疑。几天的共同征战,他对小队三人已经高度信任。他们如鱼得水,仿佛就是为丛林而生,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尤其是对张五常,他充满了信任。这个二十出头的高小伙,似乎这世界没有什么能难住他。 庄玉书和刘卫民迟迟没有进来,陈乔山便自己在洞内巡视了一遍,突然象被人追杀一般地惊叫了起来,“鹭子,快来……” “呵呵,一只森林蟒而已!” 张五常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嘻嘻笑了起来。其实他刚才就看到了,这里离沱江不远,一只巨大的森林蟒在洞内冬眠,已经被庄玉书宰下了蛇头。鲜美的蟒肉,足够小队吃三两天。 “老天,你们……”陈乔山仓皇跑了回来,“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里有蛇,是蟒洞,还非得进来……那些洞里,是不是也有……” “这东西互为食物,一般一个洞内只能有一只。”张五常解释道,“哪些洞中,会有洞口通向其它地方。” 刘卫民进来了,庄玉书拖了两捆干柴进来。刘卫民拖了一捆柴火,还有一只刚猎杀的糜鹿,肉滚滚的,足有三四十斤。 小队就在洞内扎了下来,刘卫民点起篝火。地面很干净,他持刀在手,麻利地收拾好蟒和鹿,做起一个三角架子,几人一起开始烤肉。 庄玉书则将山洞底部的几个洞穴,全部仔细探查了一遍。等众人晚餐准备好了,庄玉书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四个有两个水壶大小的不锈钢小行军饭盒,里面都已经盛满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身上还背回一个破烂、便却沉甸甸的背包,慢慢悠悠地回来了。 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鹭子,这个洞很奇妙,有四层,象迷宫一样。只有上面的第二层,还有二个洞通向山外。但一个大洞口被炸塌了,另一个小洞通向后山,我走了一下,有二三公里,出口竟然在河边的悬崖中间,十分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上面的洞里面还有一条小溪,水一直流到出口的悬崖上,成了一个小瀑布。上面更适合宿营,只不过……”庄玉书欲言又止。 “有水,太好了!只不过什么?”陈乔山问。 “肯定是发现了骷髅?这里过去是战场,隐秘战场,一点不奇怪。”刘卫民无聊地说。 “你真是更无聊……”庄玉书觉得刘卫民的小聪明没劲透了。 陈乔山瞪着眼,难以置信地说不出话来。 庄玉书解释说,“有十一具人的骷髅,一具蟒蛇骨骼,大量已经锈蚀的武器、装备,都是军制式武器,骷髅也都是白人。应该是当年军的突击队,被安南人围在丛林内出不去了,最后死在这里……” “包里是什么?”陈乔山问。 庄玉书一边将四只饭盒吊到三角架上,切下四大块蟒肉、四团鹿油扔进盒内,取出盐洒了点,一边说道,“手雷,十七枚!子弹有数千发,应该也都能用。” 众人不再说话,他们脑际都闪过相似的画面。 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军的突击队,坐直升机降落在安北丛林,很快就被安南的军队发现并盯上了。他们逃进了丛林深处,在围追堵截下仓皇躲进了山洞之内。追踪而来的安南人,在丛林内将突击队堵在洞中。 战斗开始了,安南人付出了重大牺牲,但无法突进洞内。于是,他们炸塌了山洞,并把周围完全封锁,想把军闷死在里面。军被封闭在洞内,一时陷入了绝境。他们靠手电照明,找到了下层水源,正想扎营休息,又遇到了巨蟒攻击。 他们杀死了巨蟒,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手电很快耗尽了,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所有人。安南军队封锁了所有地区,突击队困守洞内,食物很快也耗尽了,他们陷入了绝境…… 饭盒内的水开了,庄玉书又将刘卫民采的蘑菇、树叶、香料放了一些进去,蟒肉和鹿油的香味,飘满洞内。这些天,他们靠猎取的食物充饥,单兵口粮一直没舍得吃。每个人都流着口水,跃跃欲试,对美食的期望冲淡了沉闷的气氛。 军突击队使用的饭盒设计很实用,扁圆形结构,便于携带。平时装在帆布袋内,里面可以放食物。烹煮时,可以用铜丝吊起,极其方便。 午餐开始时,但庄玉书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大家的心情沉重起来。“鹭子,‘飞蝎’已经开始搜索沱江西岸丛林,我听到了河道上空有引擎声……” 安南人号称“丛林无赖”,极擅长丛林战。当年军的突击队,由于暴露了行踪,便被困在这个丛林里,最终活活憋死。张五常觉得遇到了对手,这个“飞蝎”小队的头看来是个高手,他用的正是过去对付国人的战术。 如果把“飞蝎”小队撒进丛林,想找到对手,简直如大海捞针。可“飞蝎”以逸等劳,守株待兔,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丛林内,只要你逃命,就会暴露。这一招,确实够狠的。“飞蝎”是丛林顶尖战队,是真正的丛林战专家,一旦被他们发现踪迹,想全身而退很难。 午餐后,刘卫民和庄玉书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进进出出,一下午来来回回若干趟。洞穴外的那窝野猪是倒了大霉,两人弄进了若干柴火、松明、树叶、蘑菇等,还拖进三只野猪。张五常则和陈乔山一起,快速将野猪清理出来,肉用锋利的潜水刀切成薄片,晾到篝火边的竹杆上,再非常耐心挑着鹿肉和蟒肉烤。 这还不算完,夜幕降临后,两人吃过晚餐,又出去两趟。最后一趟只到天亮前才回来,又弄来两只惊慌失措的糜鹿和四只拚命挣扎、浑身颤抖的羚羊。这些糜鹿和羚羊都属于独来独往型的动物,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奔逃,猎人很少抓到活的。 尤其是四只羚羊,体型高大、纤瘦,眼大似瞪羚,足有一米多高,少说也有七十斤。身上有一道黑条,身体侧部有黑斑,其余通体纯白,惹人怜爱。 “这是什么羚羊,既象黑斑羚,又象瞪羚?你们是怎么抓住的?”陈乔山看着篝火旁躲躲闪闪的羚羊不可思议地问。这些天,小队一再让他开眼界,现在什么神奇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也不觉得奇怪了。 “都不是,这是跳羚。这家伙是动物界的速跑能手,时速最高可近百公里,仅次叉角羚和猎豹。它更是‘跳栏冠军’,被猎豹追急了,它可跳高近四米,最远可跳十米。而且跳跃闪避极其灵活,它的天敌猎豹都很难抓住它,其它动物更是对它没有办法。”庄玉书介绍说。 “你们是怎么抓住它们的?” “在它经常行走的路线,尤其是灌木丛缝隙处,下绳套,一抓一个准!”陈卫民将动物们赶到洞穴的上一层,拴在岩石上,还在旁边给它们点上一支松明。 接下来,他们又忙活了二天,采集了大量的植物茎叶、蘑菇、柴火、松明等。这些不全是给动物吃的,相当一部分是晾干后,准备小队自己食用的。 陈乔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动静似乎是准备在这里长期呆下去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我们准备在这里躲下去么?一旦被发现就不得了了,建议从边境渗透到澜沧去吧!凭感觉,我觉得那里也一定会有我们的人……” 刘卫民和庄玉书都忍不住笑了。 张五常则解释说,“南山,这会,他们正在边境等着我们呢!他们有直升机,大约一周时间,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就会开始探查沱江东边的丛林。那时,才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储备食物和柴火,不管多么困难,我们也要以静制动,熬过他们!” 陈乔山闻言愣住了,“熬过他们?你的意思是……” 庄玉书将话接了过去,“鹭子的战术是对的,我们消失在勐天府机场边的山地,至今他们并未发现我们,只是根据我们可能的撤退路线,在这片丛林内撒网。隐蔽、雪藏,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如果我们一旦暴露了,这是安南腹地,就插翅难飞了!” “南山不要担忧,这里人迹罕至,山高林密,食物丰富。‘熬’不到一个月,他们就会撤了。再说,就是洞口被发现了,我们也可以通过悬崖上的出口,逃过河去……”刘卫民心虚地安慰说。 其实,河畔石壁上的出口,让他心里并不安逸。他伸头检查了河面,河水里有奇怪的动物出没,让他觉得这里不寻常…… 陈乔山闻言将信将疑,无言地摇了摇头,他简直难以置信。 从勐天府机场退入丛林开始,小队一直潜行在原始雨林之中。陈乔山虽然也是军人,但他并没有经受过严酷的训练。持续不休息的丛林穿越、躲藏、奔走在人迹罕至的丛林内,已经让他的身体到了极限状态,几乎有时崩溃到想放弃了。 蚂蟥、蜘蛛、蚂蚁等小动物,野猪、狼等大动物,瘴气、被污染的水,那一样都能要他们的命。最可怕的是安北丛林的天气,白天阳光把丛林烤热,身在丛林下面的他们,象行走在蒸笼中,闷热难耐。夜晚丛林内气温降低,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张五常等三人,会将陈乔山挤在中间,大家挤在一起,闭眼歇一会。 pa_4; pa_; pa_; ------------ 第二十五章 黑幕重重 虽然是旱季,夜晚的丛林内,暴雨经常不期而至。(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小队众人雨衣早已撕成了碎片,暴雨来临时,在雨林中常常找不到躲雨的地方,只能挤在一起取暖、小睡,每人都会在冷雨中被冻得浑身瑟瑟哆嗦。一个个难熬的雨夜,身体已经极度衰弱的陈乔山,双腿不时抽筋,倍受煎熬。张五常、刘卫民、庄玉书始终有一人关照着陈乔山,让他总算挺了下来…… 多年以后,当笔者想重温炼狱、恶meng般的丛林潜伏时,仍心有余悸,且常常觉得词穷。没有经历过严酷战火考验的读者们,你根本难以想象在中南半dao的山岳丛林内作战,其艰辛、凶险到何种程度。 此刻,刚歇过劲来的陈乔山,再一次陷入迷茫之中。 张五常、刘卫民、庄玉书这三头野兽,在丛林内生龙活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在雨林内可劲地折腾,还要钻到地下去,时间竟然可能是一个月……这怎么可能哪?陈乔山暗暗摇头,心里很不是味儿。堂堂的中国“幽灵”,国家最隐秘、最锋利的“尖刀”,威震世界,被称为“影子”战队,可在敌人的追剿堵截下,竟然选择的是躲避和“熬”的战术…… 陈乔山看了一眼张五常,话梗在喉头,却欲言又止。 张五常自然能看出陈乔山的不安,但他不为所动,只是暗暗一笑,也不做任何解释。 其实,张五常是一个称职的战术小队指挥官。在训练营时,他和刘卫民就是虞松远极其看重的战友。虞松远的战术指挥套路,对他们影响很大。陈乔山不知道的是,“幽灵”被世界同行们称为影子战队,不仅突击能力强大,“藏”的功夫、“装死”的能耐,也不比他这个高级潜伏人员差。 张五常小队三人之所以心有灵犀,心心相映,是因为他们曾经在绝境中,成功用过这一招,从而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一年多前,我一条万吨货轮被南洋海盗劫掠,船员们与海盗抗争,虽然失败了,但海盗也死伤近十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我二十余名海员被俘后,海盗为报复泄愤,将多数船员残忍地杀害,并抛尸海上。仅有水手长和一名水手跳海成功,飘浮逃生,几天后被当地华侨救起。 事件发生后,中国出手了。张五常受命率小队深入南洋瓜哇群dao,历经曲折,终于在一座孤dao上锁定海盗老巢,并彻底剿灭了这伙悍匪。当时,正是瓜哇**高峰时期。剿灭海盗之战,惊动了也在周边海域“剿匪”的瓜哇军队。完成任务后的小队,撤退之路被截断,在孤dao上陷入瓜哇军警数千人围堵之中。 退路已断,外援已绝,张五常没有冒险率小队强行突围。 相反,他们主动退入雨林深处,在一个隐秘、奇妙的洞穴内,整整躲藏了一个月。因为,洞穴是一个溶洞,陆上入口很小,入口处还长了一棵上千年的老榕树。茂密、粗壮的气根,将洞穴入口裹在中央,即使象他们一样的“专业人士”也很难发现。 更奇妙的是,阴暗潮湿的洞穴曾经是中世纪海盗的巢穴。一个简易的木头桌子、几把圆木坐椅,桌子上摆着乌黑的马灯,十几个拴在石头上的藤条吊床。坐椅和吊床上,共有七具海盗骷髅。 洞穴的另一个入口在海里,虽然瓜哇军警在dao上驻了军,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小队成功脱身,乘我一艘一直在海上漂泊的“渔船”顺利归建。 这一次也一样,大袭击过后,敌人损失惨重,这可是捅了马蜂窝。此时,以静制动,隐秘雪藏是第一位的。大隐于世也是藏,消失在深山老林也是藏。只要找不到,敌人封锁时间长了就会懈怠,破绽就会露出。到那时,才是小队的逃生之时!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张五常所料。 几天后,武秀开始搜索沱江东岸。他坐着直升机,搜遍了整个丛林,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最后,他又找到了当年斩杀军突击队的那个溶洞。可搜索后才发现,洞穴入口已经“崩塌”了,从痕迹看,最少也有两三年。 但是,经验丰富的武秀,深思良久,还是将这片区域严密封锁了起来…… 此时,虞松远的兄弟小队虽然与张五常小队直线距离不过几百公里,但他们互相之间并不知情。因为这是个意外,按照总部原来的计划,张五常小队在完成任务后,是要立即返回中国的国境线之内归建,准备执行另一项重要任务的。 可由于在勐天府机场,安南警卫部队的反击过于凌厉,安起飞时遇到险情,张五常小队不得不舍命狙击,确保飞机能够成功脱险,因而延误了撤退时机。而且,穿越澜沧上寮与安南边境返回中国国内的路线被封锁,他们不得不杀了一个回马枪,进入安南腹地。 当时通讯条件差,虞松远和他的小队对这一切全不知情。 如果他们知情,或者徐天一知情,小队一定会放弃出击普雷大山,隐秘出击安洲,设法接应出张五常小队。试想,如果两支战术小队进入沱江两岸,“飞蝎”小队再厉害,也只有扑火一个下场。 此刻,远在万里之遥的中国滨海市的总部内,气氛十分沉闷。两个小队的情况他们了如指掌,但他们却并没有给兄弟小队下达进入沱江丛林接应张五常小队的指令。 “施局,二部的情报来了。已经证实,安南特工司令部果然派出‘飞蝎’小队,进入沱江西岸了!”那处长拿着电报进来报告。 张铭和张广进趴在沙盘上,闻言却头都没抬。 “武秀亲征,事关重大!这小王蛋是我们军训练出来的,了解我们的战术啊。但他却并不了解‘幽灵’!”张铭手指着沱江西岸判断,“他的老家在安洲,他一定会在这里建立前进基地,试图困死我们!这里是他的命门……” 施鹤飞也走了过来,“张五常小队此时确定已经到东岸?具体位置?!” “确定!与安洲基本在同一经度!” 张广进十分肯定地说,“大山重重,森林莽莽,张五常是一个很细致的人,战场感觉优秀,他只能如此!” “是否通知兄弟小队,准备接应?”那处长请示。 三位大神对视一眼,竟然同时摇了摇头。张铭说,“徐丫头先斩后奏,擅自扣下他们,还命他们进入普雷大山内,摆明了是要收拾‘白星’。干脆,等他们完成任务后再说吧!” “可是……单凭张五常小队三人,陈乔山还会拖累他们,想突出来进入澜沧,难啊!一旦失手,可就不得了了……”那处长担忧地说。 此时,三位大神闻言,不再是摇头,而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施鹤飞挠挠秃顶四周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他们最困难的考验,就要来到了!根据我对张五常和刘卫东的了解,绝境之处定然有生机,他们肯定有脱身之策!我建议,静待时机……” …… 普雷大山下的地下世界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刘国栋和林柱民砸开骷髅床下面的洞穴后,一股污浊的黑色气体扑鼻喷出,呛得两人赶紧躲到一边。众人按照徐天一的命令退回走廊,静待洞穴底下浊气散去。 徐天一和英雅则走进金库办公室内歇息。徐天一心情很爽,人也精神了不少。她顺手拿起刚才搜出的笔记本,翻看了几页,便被吸引住了,认认真真地一页一页翻看了起来。 “老大,你们估计下面会有什么?”走廊内林涛兴冲冲的声音传来。 大家都没吱声,只听刘国栋说道,“法国人进入南亚的时间,远比倭国人、国人早。你们说南亚什么东西欧洲人最眼红?哪下面肯定就是藏匿着什么。” “自然是女人了。在欧美白皮猪眼里,东南亚就等于女人,等于稚女、雏妓……” “啪!”谁的头上挨了一巴掌。“闭嘴,低俗。应该是……翡翠硬玉?洪沙瓦底有很多这东西,全世界寻宝人都眼红……” “说对了,我判断下面会藏匿一些极品翡翠玉原石。翡翠玉习惯上又称为缅甸玉,是洪沙瓦底出产的宝石级别的硬翡翠,供应世界各地。翡翠玉学名是硬玉,它是玉石中的上品,硬度与金刚石相当,颜色庄重而典雅,滋润而细腻,历来成为东方民族,尤其是中华民族所喜爱,它也是玉石文化中,最顶级的玉,可谓价值连城。” “我一直想不明白,翡翠玉石是怎么形成的?” “说法很多,没有定论。等有时间,我慢慢给你们上课。” “大家都过来一下。”英雅打断他们的议论,突然召唤室外众人。原来,徐天一已经将笔记大体看了一遍,她有话要对大家说。 虞松远等都走进办公室内,在沙发上恭敬地坐下。徐天一优雅地翻看着手中的本子,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底下这个洞里,不仅有你们猜测的王石。藏匿的大都是法国和英国殖民者从洪沙瓦底和中国抢劫而来的宝贝,多数本应该属于中国的国家财富。” 中国的国家财富,还大量?难道还有比宝石更珍贵的东西? “这个本子的主人,就是床上的那个男子吗?本子里到底记录些什么玩艺?” pa_4; pa_; pa_; ------------ 第二十六章 纳加显灵 “这个笔记本的两个主人都叫维克道安(viri),他们是法国人,是爷孙俩。[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床上的男子,叫小维克道安。睡在小维克道安身上的女人叫迪莉娅(lia),是小维克道安的情人,也是当时英国住洪沙瓦底总督的独生女儿。” “老维克道安是法国的一个探险家,当年,他紧跟着法国政府探险队的足迹,顺着湄公河进入洪沙瓦底、澜沧和中国的交界处,然后合谋抢劫了中国清朝政府已经买下的一批顶级翡翠原石,同时,还偷窃了一批中国珍贵文物,都藏匿在这个山洞里。” 徐天一看着本子,表情淡然地说,“这本日记,则是维克道安祖孙俩的探险笔记,很是惊彩,是法国殖民者罪恶的真实记录……” 公元4年,葡萄牙探险家安东尼奥.法里亚(aifaria)首先到逹湄公河。虽然当时很少欧洲人知道湄公河三角洲上游的情况,但一个由欧洲人在公元年绘制的地图,仍然标示出湄公河流域的大至范围。 公元4年,隶属荷属东印度公司(aiiapay)的荷兰商人格里特.冯.温斯特夫(rrivayff),率领的探险队深入湄公河,最远到达上游的永珍地区,即现代澜沧的首都永珍周边。 尽管较早前,西班牙及葡萄牙人已在湄公河流域进行探险贸易及传教,但当时,欧洲人对该地只有零星兴趣。直至在十九世纪中叶,法国人企图在当地建立殖民统治,才对湄公河上游进行过一系列大型的,以及有系统性的探险活动。 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在年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后,法国政府就将扩张目光转至海外。由于眼红英国人在经营殖民地方面的成就,法国试图在远东的湄公河流域建立殖民地。 公元年,法国人占领雉棍。年月日,安南代表在雉棍签署《同法国和西班牙的友好条约》(第一次雉棍条约)。(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根据条约,安南割让位于湄公河三角洲的边和省(今同奈省)、嘉定省、定祥省和昆仑dao给法国。 两年后的公元年,法国逼使金边成为法国的保护国。年,法国再夺得昭笃、河仙和永隆三省,并将以上六省称为交趾支那,首府是雉棍。在4年月日签订的第二次雉棍条约,安南政府正式承认法国对昭笃、河仙和永隆三省的割让。 为进入中国内地市场,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试图探索湄公河上游,以打通来往中国内地与交趾支那的“黄金水道”。 公元年,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派出一支探险队,名叫“湄公河探险队”,考察湄公河流域及湄公河源头。探险队一行人,队长叫欧内斯特(rarlar),队员都是海军军官。后来,湄公河探险队副队长,法国人弗朗西斯卡尼尔(fraiarir),回国后发表了《印度支那探险记》。 年月,探险队从交趾支那(安南南部)的首府雉棍出发,沿湄公河北上,经金边,考察了刚发现不久的金边遗址。然后经暹罗、澜沧,于年月进入中国滇省,再由滇省到川省,考察了长江流域。最后从汉口乘船到上海,年月从上海乘船返回雉棍。 整个探险历时两年零半个月,行程多公里。 这次考察过程中,队长欧内斯特(rarlar)因在丛林中弄坏了鞋子,赤脚行走被水蛭咬伤,因伤口溃脓于年月死在中国的滇省。探险队返回巴黎后,《印度支那探险记》于年正式在巴黎公开发表。 湄公河探险队花了近两年时间,描绘不少当地风情、地貌的图画,可说是精细准确,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另一方面,探险队考察的内容相当广泛,包括湄公河流域的历史地理和当地人文风情,以及湄公河的水文气象。[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沿途绘制了一系列极具军事、科学价值的地图,主要范围包括印度支那三国,以及中国的滇省和长江流域。 从公元年开始,法国沿着湄公河将势力伸延至澜沧,在二十世纪初成立了法属印度支那,直到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后,法国才结束对湄公河流域的影响力。 4年月,《印度支那探险记》的发表,激发了欧洲殖民者对湄公河流域的强大兴趣。法国探险家老维克道安(viri、也就是坟墓里这个维克道安的爷爷),在得到两个欧洲大财团和法国政府的支援下,组织了一支由人组成的强大探险队。他们从交趾支那的首都雉棍出发,沿湄公河北上。 年月日,探险队到达澜沧的永珍附近时正是中午。 船队正在靠码头的时候,一条长满绿色鳞片的蛇形动物,光脑袋就有三四米长,突然出现在水面,眼睛象两颗晶莹的珍珠,但是很快就钻进了湄公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时,几乎所有的队员都目睹了这个巨大的怪物,维克道安(viri)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下了它的形象和当时的情形。 “一条三十米、或四五十米的巨大大黑蛇,蛇身或许有几个人粗,它全身都披着深绿或黑色的鳞片,光洁晶莹,闪闪发光,状如金属。它看着我们,眼睛很黑、很亮,象似在思考着什么。很快,就钻入湄公河下,消失不见了。我敢肯定,它就是当地人称为纳加的,湄公河最神奇的动物!” 纳加的出现,让探险队遭遇了第一次重大危机。 傍晚时,探险队将从交趾首府雉棍市带来的六名安南妓女捆起,在她们的惨叫声中,全部残忍地扔进河里。他们想用这些已经玩腻了的妓女,来吸引纳加的注意力。另一部分探险队员,则上岸后从永珍市抢了十一个澜沧女孩,正准备带到甲板上晚餐、狂欢。 就在这时,灾难突然来临了。 平时很平静的湄公河面,突然波涛汹涌,浪花飞溅,一团高大的水柱冲天而起,这条大蛇从水底呼啦一下浮上河面。它没有吞食那些在河水里挣扎的妓女,却开始疯狂攻击探险队的船只。 它伸出巨大的尾巴,直接将靠在最外边的一条船裹起,拽翻,船上的队员全部落水,被大蛇一一吞没。它又开始攻击第二条船、第三条船,然后又将落水的队员全部吞进血盆大口之中。 由于事发突然,当时船上的队员和岸上的队员全都蒙了。直到它又开始攻击第四条船时,维克道安和他的队员们这才想起拿起武器还击。轻重火器一齐开火,大蛇这才沉入水中,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天已经黑透,夜晚来临了。 探险队受到重创,五条船,被消灭了三条,队员只剩下二十一人。从雉棍市带上船的安南船工,也只剩下五人。黑暗中,大家端着枪,瞄准着黑乎乎的河面,心里充满了恐惧,不知道纳加何时还会再来攻击他们。 维克道安立即命令全部放掉被抓的澜沧女孩,全部人员都上岸边套上绳索拉纤,剩下的两条船立即逆流而上。只到离开永珍,到南俄河水库时,风向才改过来。他们立即扬帆出逃,只到逃到朗勃拉邦时,大家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 到了朗勃拉邦后,他们仍惊魂未定,整整休息了一周。 接下来,探险队按照《印度支那探险记》的描述,顺着南康河只至源头,终于从山洞的入口,进入了普雷大山之下的这个大溶洞内。 对大溶洞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探查、勘探后,维克道安走不动了。奇异地理结构,出人意料的神奇空间,让他决定就在这里建立永久性地下要塞。 在接下来的整整三年多的时间里,维克道安和他的探险队,没有离开这里半步。他们在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的暗中支持下,在大山底下建设了一座庞大的、坚不可摧的地下要塞。 地下基地里建设了一个庞大的毒品加工厂,由欧洲的两大财团出资,从澜沧、洪沙瓦底、安南、暹罗、高棉五国,大规模收购罂粟植物蒴果,在这里偷偷进行现代化加工提炼,变成鸦片、海洛英,向全世界销售。 “原来这个地下基地是这么来的。那么,这些财富又是怎么回事?法国人和国人,又是怎么闹翻的?” 林涛惊问,其它人也都紧盯着徐天一。 徐天一说,“根据笔记记载,这些财富都是抢掠自中国,底下洞里应该是更了不起的中国古代文物、宝藏。” 年月,一个法国的传教士,揣着法属印度支那总督的亲笔信,带着一队护卫的当地苗人武装,来到基地内找到老维克道安。 原来,两个法国“传教士”、一名英国“传教士”,与中国清朝政府负责翡翠玉石开采、运输的官员馥英联手,以采掘玉石为名,在大山深处找到并发掘了位于中国滇省大山下的古南诏国一座王陵,大理国的二座王陵,盗得奇珍异宝无数。 古南诏国和大理国是中国历史上两个一度强盛、并十分神奇的王朝,他们的王陵建筑得更是十分隐蔽。据说,王陵深藏大山深处,知情者悉数灭迹,后人难寻踪迹。可馥英是学贯五车的玉石大家,深谙土木工程和风水卦。三个“传教士”其实是专业的探宝人,他们纠合一起,自然不难出现奇迹。 价值连城的国宝,就这样到了他们的手里。为了隐藏罪行,他们洗劫后还残忍地将王陵彻底炸毁,让它们的痕迹从地球上彻底消失干净…… pa_4; pa_; pa_; ------------ 第二十七章 人为财死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他们的胃口可不仅这些珍宝. 此刻,馥英等人来到地下世界,是希望通过隐蔽渠道,经澜沧江和湄公河,将这批珍宝与一批“石头”一齐偷运出中国,先弄到这个地下基地来暂时保存。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啊,它是一批近二百吨的顶级翡翠玉原石,是清政府开采、购买的最后一批顶级、“笃定”玉原石。仅购买定金就超过了二十万两白银,已经分批支付给了英国驻洪沙瓦底总督府。清政府原指望通过这批玉石大赚一笔,让已经风雨飘摇的大清江山,能稍微得到些许喘息时机。 老维克道安动心了。 可要从中国境内穿越丛林山峦将宝藏运到普雷,谈何容易。为确保万无一失地弄到这批宝藏,老维克道安专门训练了一支船队和武装卫队。只到1914年夏天,船队才偷偷穿越激流险滩无数的湄公河和澜沧江,历时二年,只到1916年旱季来临前,才历尽千难万险,将这些宝藏和翡翠原石中的一部分,偷偷运进了山洞。 另有一部分宝物,作为湄公河上游的“过路费”,被“送给”了当时的英国总督。维克道安是一个探险家,说白了,就是个强盗。英国总督强收了“过路费”,他还以颜色,让他的小孙子小维克道安,将总督的小女儿,当时仅有5岁的迪莉娅(delia)偷藏到了船上,并带进了普雷大山。 小维克道安当时也只有13岁,他的父母在一次海滩中丧生,老维克道安建好地下要塞基地后,便将他从法国接到这座大山下。 接下来,在这个地下基地内发生了一场大屠杀。 长期的野外探险生涯,让老维克道安积劳成疾。1916年,欧洲正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躺在病床上的这位掠夺者,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他也要大开杀戒。他先以分配财富为名,将已经老迈的探险队员们骗进金库,在蛇洞内将他们统统杀害。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曾经跟随他历经艰难探险历程的探险队员,全部成了黑蛇的美餐。 然后,他又将这批财富的“主人”,也就是一直被扣在这里的那三个传教士和清廷二品大员馥英,以及他的族人男女老幼共数十口,以及所有知道这批宝藏秘密的人,分批押到蛇洞内处死。 此时,这批宝藏的秘密,只有维克道安祖孙两人和年幼的迪莉娅知晓。甚至,连管理毒品加工厂和负责毒品贸易的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府的官员,都不知道宝藏究竟藏匿在何处。 1918年,第一次世界结束,中国却进入军阀混战的苦难年代,国家一片混乱,再也无人顾得及追踪这批宝藏。老维克道安祖孙俩人,带着小迪莉娅,携带大批金银珠宝回到法国,立即成为探险英雄和法国社会名流、大富翁、欧洲上流社会的宠儿。 很多中国珍贵文物,通过他的手,被欧洲各大博物馆收购,永远流落海外。 1924年,中国国民革命军开始北伐,陷入战火销烟之中。而老维克道安也在这一年一命呜呼,临死前,他还要求孙子小维克道安,一定要回到澜沧,将剩余的大量奇珍瑰宝和翡翠原石运回法国,“让它们成为法兰西帝国永远的财富”。 但是,小维克道安却未能马上完成爷爷的遗愿。留连在巴黎上流社会的他,与年仅15岁的小迪莉娅陷入了热恋之中。到了迪莉娅18岁的那一年,他们才正式完婚。美酒、女人、沙龙,让他迷失了自己。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欧洲陷入战乱之中,德军攻陷巴黎,小维克道安带着迪莉娅只身逃到英国,躲过了战火。 从空虚之城巴黎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生活,一下子陷入英伦半岛紧缺的战时生活,让小维克道安清醒过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他想起爷爷的嘱托,可此时大西洋上德军狼群神出鬼没,他无力找到奔向远东的机会。 整个二次大战期间,日军占领澜沧,普雷大山下的这座基地,虽然也被发现。但倭**队发动政变,并夺取对澜沧的绝对控制权后,仅仅几个月,倭国就投降了。因此,老维克道安留下的当地苗族队伍,依然忠心耿耿地守卫着已经废弃的毒品加工厂。他们有二十多人,靠到洞外打猎,挺过了这段艰难时期。 二战结束后,法国重新进入安南南方。维克道安和迪莉娅先是转道安南南方的雉棍市法国总督府,组建了新的卫队,终于再次来到澜沧。 但当他们再度进入地下基地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他们藏匿宝藏的地方,却被一条巨大的“黑蛇”一样的动物控制了。由于地形复杂,维克道安带来三十多人的卫队,甚至连迫击炮都用上了,也没有能打败黑蛇。相反,卫队却被黑蛇吃掉十几人。 黑蛇没有眼睛,它只要吃掉人,就会休息相当长时间,从不出洞。 可只要有人走近藏匿宝物的地方,它就会从洞内出来,将所有人都吞噬干净。维克道安慢慢搞明白了,黑蛇是靠听觉发现外界些许动静,便会出来攻击。而它只要吃了活人,便会进洞内睡觉。 于是,维克道安命卫队从丛林内的苗寨内,抓来若干苗人,将他们捆绑起来送过河去,让黑蛇吞食。在一次喂食几人后,黑蛇不愿动弹了。它躲进洞内,懒得行动。于是,维克道安赤着脚,得以重新进入洞内。 接下来,维克道安开始训练黑蛇,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敲响鼓声,然后将从丛林内劫持来的苗民男女喂食黑蛇。一年后,黑蛇被训练成了。它“闻鼓而动”,无鼓声则可以连续数天,都在洞内栖息。 “老天,一年时间,他这是杀了多少苗民啊?!”英雅听得浑身战栗。 “是啊,从他的记录看,一年半时间内,喂食‘土著凡二百七十人’。”徐天一痛惜地说道。 每个月两次,一次五六人,“鸣鼓而食”,从不间断。慢慢地,黑蛇不再攻击维克道安的人了。但是,对别人,依然凶猛攻击。 后来,万能的cia驻暹罗办事处,发现并占领了这座地下基地。 法国人先是躲在金库内,cia的比利上校,带着人想与维克道安谈判,维克道安避而不见。比利上校的人被黑蛇吃了二三十名,也没能进入金库。 于是,比利上校改变策略,他开始封锁金库。半个月后,维克道安坚持不下去了,同意与比利上校谈判。为了换取给养和食物,他不得不将控制黑蛇的秘密,告诉了比利上校。 于是,给黑蛇喂食的任务,便落到了比利上校的身上。 但比利上校的到来,维克道安的末日,也就来到了。 比利上校在金库内,与维克道安和迪莉娅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要么交出这些财富,为自由世界铲除**的“澜沧秘密战争”服务。要么,杀掉他们,没收他们的不义之财,为自由世界做出“最后一次贡献!” 当时,m国正在欧洲推行“马歇尔计划”,试图重振战后西欧经济,m国和西欧各国正处在蜜月期。维克道安和迪莉娅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m国人比利会真的杀害他们。他们认为,这不过是m国人“卑劣的伎俩”而已。 “而私人财富是神圣的,这里的所有财富,都是属于维克道安家族的私有财产,属于伟大的法兰西帝国,m国人无权没收。”小维克道安在日记中大言不惭地这样写道。 于是,他们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可令维克道安和迪莉娅没想到的是,比利上校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果然没有下令杀害他们,但却直接命令将他们砌在他们的卧室之内。 “当最后一块石头被水泥砌死时,我和迪莉娅以及妮亚(也就是床下的那个仆人)仍认为这不过是一种恫吓。可当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们知道,这不是玩笑,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记述的内容…… 众人不胜唏嘘,说不清是为什么,但绝不是为这几个法国人惋惜。 “馥英是个什么货色?清代还有专门负责买翡翠玉石的衙门和官员吗?”林柱民问。 “国栋这个在行,知识储备比我丰富,这个你来说吧。” 刘国栋说,“中国玉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穿金显富贵、戴玉保平安’,玉是中国人手中的宝,更是心中的魂。金银有价,玉渡有缘。历朝历代,玉都是国之重器,祭天的玉壁、祀地的玉琮、礼天地四方的圭、璋、琥、璜都有严格的规定。” “玉玺则是国家和王权之象征,从秦朝开始,皇帝采用以玉为玺的制度,一直沿袭到清朝。在汉代,皇帝死后,都要噙玉石,穿玉衣。清代以后,大量从洪沙瓦底进贡来的缅甸玉,开始风靡皇宫。” “那时,宫廷用的碗筷、盆盂、盒子等日用品大多都是翡翠制品。尤其是慈禧当政后,她对翡翠的痴迷已近乎疯狂。专门派出太监为钦差,常住滇省,负责翡翠玉原石的采掘、购买、打磨、制作等。而馥英,就是办这差事的一个太监。” 听刘国栋说完,虞松远说道,“也就是说,维克道安爷俩只偷回若干金银珠宝回去,而没有将这些石头运回法国。是不是他们也盯着中国的玉器市场?” “有可能。中国是一个有完整玉文化的国家,全世界绝一无二。翡翠又是玉中极品,中国人趋之若鹜。这肯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刘国栋肯定地说。 ------------ 第二十八章 宝窟逼宫 林涛觉得不解,“cia、苗族特种部队首领王宝,为什么没有动用这些财富呢?要知道王宝困难时,曾经走投无路,不得不用鸦片来支付军人报酬的.” 刘国栋耐心解释道,“白星的人已经坦白了,王宝未进入过这个基地,而他手下进入过基地的人,又都死了。否则,他也不会不停地派人来寻找这里的东西。另外,cia控制着这个地方,他们既不会让王宝接近基地核心机密,同时,也从没想过要放弃这些东西。时至今日,他们仍资助白星部队控制这个基地,就说明问题。” 徐天一不想纠缠这些问题,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越战m军是突然失败,m国人和王宝的军队从澜沧撤退时很狼狈,他们没有时间运走这些东西……” “清朝买这批石头,定金就花了二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白银相当于现在多少钱?”林涛问道。 刘国栋说,“根据实物折算,清代中晚期一两银子价值,约相当于现在200元左右,二十万两约相当于人民币四五千万元吧。” “行了,小伙子们,历史讨论到此结束,去揭开你们最感兴趣的谜底吧!”徐天一说。 “等等,徐大姐,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琢磨不透。冬季黑蛇冬眠,人进出没问题。可其它时间,维克道安和比利上校,是如何进入的?黑蛇为何不吃他们?”林柱民问。 “少见多怪,你智商有问题?”林涛解释道,“我们都有国家装备的驱蛇粉,法国国家探险队,会没有驱蛇粉?” 刘国栋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各国研制的驱蛇粉,配方成分大同小异,并不完全管用。我都有自己研制驱蛇粉的想法,上次苏贡她们研制的,就比国家研制的管用。” 徐天一笑道,“真让你们说中了,老维克道安确实记载了这个问题。” 原来,老维克道安在建筑宝库的过程中,也曾考虑过其它地方。但当他探秘了黑蛇洞后,一个奇特的念头产生了。 他开始精心研制驱蛇药,经过几个月的试验,他真找到了一种比欧洲人生产的驱蛇粉更管用的驱蛇药。澜沧丛林内到处是草药,这种药,就是由飞机草、树椒为主要材料,配以重楼、当归、白芷、半枝莲、狼毒、寻骨风等,共二十余种中药配方组成。 老维克道安曾惊喜地写道,“澜沧丛林遍地是宝,以飞机草和树椒为主的驱蛇粉,竟然能让蛇类、蛇类退避三舍,令人叫绝!” “树椒是什么玩艺,就是辣椒吗?”林涛问。 “对!”英雅点点头,“就是长在树上的辣椒,丛林里有的地方有。我们都用它作佐料,这东西特别辣,能把人辣死!” 澜沧生长着一种木本植物辣椒树,称为“树椒”。这种辣椒一年四季都能生长,它的果实就是一种小辣椒。颜色发青,体积很小,一二厘米长,可辣劲威力无比。普通人仅需用舌头轻tian一下,强烈的辣味顿时令人七窍生烟,嘴唇发颤,不知所措。 澜沧山地部族的山民们,会爬上大树,坐在树叉上十分耐心地一个个摘下它,然后用油炒熟,放置在玻璃罐头瓶内,腌制约半个月后,才能作为佐料食用。 看一下表,此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刘国栋和林柱民便戴上防毒面具,相继进入地洞。洞壁有铁踏脚,一级一级爬下去,约有十来米深。到底下一看,原来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密室,足有上百平方米,里面果然有更重大的发现。 “老天哪……” 手电光下,金碧辉煌,奇光异彩,刘国栋和林柱民都惊叹出声! 密室内藏匿着十几尊大大小小的金佛、铜佛像,大小有半人高,小的十几公分。有若干尊玉佛、几顶纯金王冠和凤冠,一大批华丽的金银器皿和各类珠宝……地下室的一角,堆着各式各样的青铜器,有斝、卣、罍等酒器,有鼎、甗、簋等食器,有匜、盂等水器,还有一套不全的楚人编钟等礼乐器。而金器则主要是餐具、茶具、法器等生活器物。 在这些金银铜玉器旁边,还有两小锦袋钻石、宝石,和一小堆古画。 刘国栋拿起一幅长卷,徐徐展开,只见金印中分明写着“顾恺之”。他惊奇地睁大眼睛,难道是东晋画圣顾恺之,再看画名,《秋水行吟图》。再随手拿起一幅,竟然是北宋赵佶的《汴水夜宴乐》。按年代,一定是从大理国王陵中所得。 “我的天神哪,都是真正的国宝啊!”刘国栋看着这些奇珍异宝,一时激动得浑身直抖。 再看旁边,还有一大堆形状各异的石头。最大的有四五个蓝球大,最小的则有拳头大小。刘国栋用潜水刀刮开一个看了一下,就惊叫了起来,嘴里不住吸凉气。“我的天神哪,发了,发了,纳加真发了。足水足种的绝品、上品、极品,全是最顶级的翡翠玉原石!” 刘国栋这个工程专家,看见这些石头,就走不动路了,一块一块地研究开了。倒是林柱民,接受未检查床下的教训,用手电照着,将密室的四面墙壁、地面,都彻底地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遗漏后,才硬拉着刘国栋返回地面。 两人返回金库,兴奋地向徐天一和英雅做了汇报。徐天一高兴地笑了,“下面这堆石头的价值,恐怕不可估量。只可惜我们带不回去,就让它永远保存在地下吧。” “徐总,大姐,别别别……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刘国栋闻言,如五雷轰顶,都快急得哭了,腿一软就差跪下了。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刘国栋的失态,徐天一也愣了一下,叱道,“将一大堆石头运回班巴杭,谈何容易。你给我站直了,好好说话!” 刘国栋却一把紧紧抓着徐天一的手,带着哭腔哀求说道,“徐大姐,国栋求你了,想想办法……不是普通石头,是绝品翡翠玉原石,没有一块需要赌的,价值连城哪,不可估量,千万不能放弃啊……” 在四人中,徐天一和英雅最放心的,就是这个刘国栋,沉稳持重,不温不火,聪明剔透。现在,他的话让徐天一怔住了,这熊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就因为它贵重吗?你想过没有,翡翠玉原石的真正价值,是要赌的。百块石头,能有一块有价值,就很不简单了。即使我们冒着暴露的危险,运回去了,你能肯定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能货真价实地里面都有翡翠吗?” 徐天一直视着刘国栋,号称国家重器的尖刀部队,难道会是一批为钱而生的“奴才”?! 刘国栋辩白道,“徐总,从古至今,翡翠行业就流行赌石。确如你所说,百能赌中其一,就发了,投资风险巨大。可这里这些石头,是不需要赌的,是当年清代的高手们已经赌出来的,是百分百的无水货绝品翡翠原石。我这样说吧,如果因为无法运输的原因,需要放弃的话,我们宁可不要上面这些黄金、钞票、珠宝、文物,也要确保能多运回几块下面的石头……” 徐天一象不认识似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刘国栋,皱眉思索了一会,拍拍刘国栋的肩头,又用双手扶着他的肩头。 “你先不要着急!唉!术业有专攻,你是工程专家,你懂这些,我们理解你的心情。让我们再考虑考虑,看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些宝物,它们本来就来之中国,我们看看能不能争取尽可能多的运回去。” “徐总,我要向你检讨。巫婆也坚持说床铺下有东西,但是,我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好好搜索。要不是你和英雅姐来……”虞松远选择着措词,规规矩矩地做检讨。 徐天一摆摆手,“谁都有马失前蹄看走眼的时候,不用检讨。再说,你们的主要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的。走吧,带我们去看看其它的斩获。” 说完,就带头向金库外走去。大家都恋恋不舍地跟着走了出来,可刘国栋却苦着脸,听不到徐天一一句肯定的回答,他双腿似有千斤重,根本就挪不动步。 “国栋小弟,就是要运回去,也得出去想办法啊!”英雅拉着他的手劝道。小队四人都是她的妹婿,澜沧人过分讲究礼貌,因此英雅更多的时候都对他们以小弟相称。 刘国栋眼睛彤红,他怒视着徐天一,嘴里一字一句地说道: “徐大姐,国栋说一句硬话,也是心里话,你别往心里去。国家百废待兴,186连训练都缺钱。纳加新遭劫难,也四处需要钱。石头行中有话,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这是cia的地盘,你肯定是要炸掉山洞的,罢了,我就不走了……国栋愿意与这批玉石共存亡!” “你?放肆!你这是逼宫!” 这话太过分、太重了,徐天一极度震惊。“啪啪!”她甩手就给了刘国栋重重的两巴掌。她震惊的既有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更震惊这个刘国栋原来更倔! ------------ 第二十九章 龙的传人 可刘国栋这倔货话说完,竟然回到屋内,坐在石头上“呜呜呜呜”地啜泣开了. 他这一哭一闹,确实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徐天一也被他这一哭弄得左右为难,她有一种被战败的感觉,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回来扶着他的双肩劝道,“你别吓我好不好,办法是靠想出来的。你这么闹腾,我们难道就能搬走石头吗?” 见他不为所动,徐天一气得要暴走。她来来回回地蹁了几圈,先狠狠地给了刘国栋脑袋上一巴掌,然后举手投降了,“好好好,小祖宗,你威武,我投降!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把石头都运回去,这样行不行?!” 英雅也说,“国栋,大姐都答应你了,听话,快起来走吧!” 刘国栋这才站起来,擦了一把泪说,“对不起徐总,小弟失态了!” 徐天一被弄得啼笑皆非,只好继续哄他,“道歉就免了,你懂它的价值,所以你着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大家都开动脑筋,一起来想办法,好吗?” 大家这才离开金库,往洞外走。 徐天一仰天长叹,“老天哪,你们这四个小祖宗,我真是受够了。一惊一乍的,当初部队开除你们,我去要你们时,张教头还介绍说,四个人有三人不是省油的灯,只有刘国栋最温顺。结果,那三个闹腾够了,你又来劲了……” 徐天一话说了一半,就噎了回去。 原来,又重新走到这个蛇洞了,徐天一和英雅很快就从收获的喜悦中收回了思绪,蛇洞里成堆的黑色大蛇和成千上万具森森白骨,让她们望而却步,两腿直哆嗦。她们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抓着虞松远与林涛的胳膊,只到走出洞穴,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谢谢你们,很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了我最脆弱的一面。”徐天一情绪平静下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话刚说完,两人几乎同时问道,“那个吃人的黑蛇……” 两人东张西望,浑身又哆嗦开了。 “除总,黑蛇已经被老大杀了!”林涛赶紧说道。 “杀了!!” 两个美丽的女人睁大双眼,惊奇、怀疑地看着虞松远。 “是,被我们宰了!”虞松远肯定地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大山洞说,“那就是它的巢穴!” 两人战战兢兢地瞅了一眼黑乎乎的山洞,徐天一又问,“蛇呢?” “或许是天意,老大在它嘴里喂了两颗手雷,它被炸死后,就滑进河里,象一条大船一样漂走了……”林柱民实话实说。 两人一顿唏嘘,一起乘船回到对岸。 队员们又陪着她俩先后巡视了毒品加工厂、毒品仓库、弹药库、物资库、食品库、饮料仓库等等。每看一处,英雅的嘴巴都吃惊得张成了o形。最后,竟然捂着嘴,象玩皮的小女孩一样,嘻嘻地笑开了。 林涛不解,“姐,你笑什么?怎么还有点幸灾乐祸、心怀鬼胎的味道。” “一会告诉你!” 大家回到春寮大厅内,英雅才说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笑吧,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我们又运不走,我在想,龙吉要看到这么多好东西都要被埋进山洞销毁掉,肯定是要心疼死了,恐怕都要偷偷地哭。嘻嘻,我都能想象他会难受成什么样,我敢保证他要偷偷哭一场。” “唉,也难为龙吉这个部族大当家的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么多部民的生活都要他操心的。不过,也只能让他心疼吧,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在想,当这里出现地震后,最心疼的应该是m国的中央情报局!” 徐天一做了一个鬼脸,象小女孩一样,恶作剧一般地说。 “两位大姐,你们都心怀鬼胎,都够狠!”林柱民打来水,让她们洗手,一边说道。 “俘虏在哪?”徐天一洗完手,端着林涛泡好的咖啡问。 “关在基地的牢房内,要现在审训吗?”虞松远回答。 徐天一看了一下腕表,欣喜地说,“今天不审了,明后天再说。要注意看守,不要弄死了!要带回班巴杭,请陶虹来细细审,定然有大收获!” “大姐放心,我们从来没有虐待俘虏的陋习!国栋给他们充分的饮用水,足够一周的食物,保证死不了也逃不了!”林柱民邪恶地说。 他们结束视察,又休息了一会,终于来到苗寨时,已经是傍晚了。 苗寨全体苗民,都集中在营地中央,恭恭敬敬地等待着他们新主母的到来。当徐天一和英雅终于出现时,四支牛角号呜呜吹响,妇女们手拉着手,都围着她们唱着祝福的歌。 胡氏兄弟,请英雅在披着兽皮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带着四名长老给英雅叩头。苗民在牛角号声中,都自动地跪下,迎接他们的新主母。 英雅落落大方地站起身,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将胡氏兄弟扶起,又用澜沧语请大家都起来。苗民们都站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澜沧最强盛的龙傣部族的主母,会亲自来接受他们,迎接他们这个被遗弃在深山之中的数十名苗人加入部族。 英雅用龙傣部族的礼节来迎接他们,她从一个妇女的手里,接过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抱在怀里,很虔诚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头发,然后对大家说: “我的祖先,和你们一样,都是来自北方,伟大的邻邦中国。虽然我们现在都是澜沧人,不管是傣族、白族、壮族,还是苗族、瑶族和其他民族,但我们也永远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龙的传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龙傣部族的正式一员,我们正在班巴杭为你们新建一座寨子,你们将在那里安居乐业。今后,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我们都是一家人!”苗民们齐声举臂高呼。 仪式结束,胡氏兄弟和长老这才请英雅、徐天一和兄弟小队都到寨子中央最大的竹楼上品茶、歇息。 等长老们都坐下,英雅说:“地下基地被捣毁了,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的大首领已经去借大象去了,三天后就会来到。请你们组织大家做好准备,除了贵重物品,一律不带,我们争取尽快将你们转移到新的寨子里去!” “谢谢主母!我们将永远忠于龙傣部族!” 晚上,苗寨大宴宾客。青壮年专门去猎了六头野猪,还把普雷大山上能找到的最好的山珍都拿了出来,来招待他们的新主母。英雅和徐天一热情地与他们饮酒、唱歌、跳舞,巫婆又将许云桦介绍给徐天一。 酒是地下基地里的洋酒,大家敞开肚皮,高兴地畅饮。 苗寨11户人家,一家一桌。英雅和徐天一、巫婆三人,也主动到各桌敬酒,气氛热烈。见有两桌人家气氛不太对,女儿都在哭。回到主桌后,便问怎么回事。胡世雄叹口气说,“都是白佬造的孽,两家的孩子在基地被整大了肚子,不想活了。” 徐天一和英雅对视了一眼说,“把她们两人叫来吧。” 胡世雄将两个大着肚子的姑娘叫来,英雅亲热地搂着她们说,“你们被他们欺负,罪在他们,没有人会怪你们的。我要你们把孩子生下来,让他们将来成为我们部族英勇无敌的战士!” 两个姑娘感动得要跪下叩头,被英雅抱住。“我们已经是一家人,龙傣部族没有叩头的规矩。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姐妹,我们再不兴哪一套了。” 英雅的真诚,赢得了苗寨全体苗民的尊敬,两个姑娘也不再抬不起头了。 虞松远又专门将那天晚上,苗寨姑娘要主动献身的事,给徐天一和英雅讲了,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徐天一听完,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除总,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干,你冤枉我们了。”虞松远急忙委屈地辩解道。 巫婆却在一边火上浇油,“打你一点不冤枉,徐大姐,你要好好惩罚这几个臭小子,无法无天,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就想将他们在安沛可能睡了安南姑娘的事,全给兜出来。可看到四个小子可怜巴巴的哀求目光,心一软,话都到嘴边了,又不甘心地憋了回去。 徐天一和英雅对视一眼,都笑了。她是何等样人,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巫婆不说,她也能想到,只不过装着不知道罢了。再说,从安沛回来,梅雪曾告诉她,说几人把几个安南女孩弄哭了。于是,她随口说道: “就是因为没干,我才要揍你。不过,如果真干了,更要挨揍!” 英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笑着对虞松远说,“小妹如花似玉,你愣是不动心……徐大姐在逗你,你们做得对。澜沧各丛林部族的这种陋俗,简直俗不可耐,确实应该改一改了。你们把那四位女孩叫来吧!” 林涛从欢乐的人群中,将四个女孩叫了过来。 英雅见她们都只有十来岁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还都是个孩子,穷困潦倒,一个个衣不遮体,爱怜之情顿生。她搂着女孩子们说,“搬到班巴杭基地后,你们就到林场总部来上班。大姐将来给你们找最好的小伙子,嫁一个好人家!” ------------ 第三十章 打草惊蛇 四个苗女及她们的家人,都感到无尚荣光,感到生活有了奔头,纷纷过来敬酒,对英雅更是千恩万谢,无限爱戴! 夜里,林柱民组织部族武装战士,在苗寨外面建立了潜伏哨,在寨子院内徐天一和英雅住的竹楼下,设置了明哨,确保万无一失. 竹楼二层,英雅和徐天一住里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郑书文一身戎装,也和小队几人一起住在外间厅内。虞松远将宝库内有大量玉原石的情况,低声给郑书文说了一遍。没想到,妖婆完全同意刘国栋的意见,感动得刘国栋热泪盈眶。 妖女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虞松远多少还有点心理障碍。其他几人心思都在石头上,没有人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妥。 里间,徐天一在地下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英雅抱着膝坐在床上,下了好大决心才说,“大姐,我有一个新想法,想不想听?” 徐天一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也想把那些破石头和粮食、衣服都运回去,对吧?” “什么也瞒不过你。大姐,这东西确实值钱哪。纳加正在危难时候,财政吃紧,我们需要这些石头啊!时间不允许,粮食和衣服就算了,本身就值不了多少钱。有了钱,一切都好说!” “我心里一直在计算,我们有多少时间可以利用。石头全部扔掉,确实于心不忍。几块破石头,搞得军心紊乱、鸡犬不宁。罢了,干脆不睡了,和他们一块合计一下吧!”徐天一挥了一下手,果断地说。 “太好了!” 英雅大喜,从床上跳下。两人披衣下床,推门进入厅内。只见虞松远、巫婆等人,正围着火塘在闷闷地烤火,低首窃窃私语。 “两位美丽的大姐,明天还要审问俘虏,你们早睡吧!柱民精心组织防御,这个苗寨绝对安全!”虞松远抬起头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徐天一和英雅都在火塘边坐下,她跟林涛要了一根烟,从火塘内拿起火炭点着,叹了一口气说,“几块石头,让一大家人寝食难安,还怎么睡啊!行了,讨论正事吧。说说你们商量的结果!” 虞松远看一眼巫婆,郑书文心领神会,很认真地说:“徐总,他们都跟我说了。我想了一下,澜沧太穷了,龙傣部族是最强盛的部族,可是部民们多数也就是饿不着肚皮而已。大米、服装只能忍痛割爱,纳加正是最困难时候,石头价值连城,应该考虑弄回去!” 徐天一点点头,又问英雅,“班巴杭林场全部载重汽车有多少台?” “11台拉木材的重型卡车,5台普通卡车。重型卡车估计也就六七台在家,其余都在往安南拉木材。” “按一头大象一趟驮300公斤算,时速5公里,到华孟来回一趟,要爬大山,就是走直线也要十四五个小时,一趟就能驮15吨。仅运输800吨大米,需要几个月。再加上200吨石头,需要时间更多。你们觉得如果我们每两天夜里运一趟,连续运几个月,还能不暴露么?” “而一旦暴露,苗族丛林***武装、m国的cia、暹罗和安南特工,所有盯住这里的敌对力量,都会以龙傣部族为敌。你们真的以为一个龙傣部族,一个纳加公司,就能对付得了这些力量么?我们还能生存么,还会有时间来享受这些好东西么?” 大家都目瞪口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几个月时间,是断断不行的,必然会引起各方力量的注意。而一旦暴露,纳加和龙傣部族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徐总,我有个建议。[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林涛说道,“石头短时间内肯定是运不回班巴杭的,象群来了后,我们利用晚上,先将这些石头运出洞外,在河道边,悄悄找个地方埋掉。等明年河水上涨时,利用木筏队和船队,运回永珍,再设法运回国。” “扔掉这些玉石,确实让人不舍得。小林这个计划我看可以,我们只需要在山洞外河道边找一个地方,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把石头全部运出去埋掉。明年雨季时,再把它们运回永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英雅频频点头。 刘国栋却摇了摇头,“我今天有点失态,再次向徐大姐道歉。我强烈建议冒一次险,目前,白星在地下基地的人员,刚被我们灭了,消息仍未暴露。消息从暴露到确认大约需要一个月,利用这个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差,我们抓紧抢运应该来得及。” “他们一旦发现基地被炸毁,明年cia、王宝的天神党、安南的678兵团,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寻找宝藏的下落。明年我们组织大规模的筏队来运石头,也就不现实了。因此建议冒一次险,先将人员和财宝运回班巴杭。然后,利用二十天时间,每两天晚上跑一趟,将石头抢运回去。” 刘国栋刚说完,林柱民就说道,“国栋说得有理。我建议把所有的车牌,都换成安南牌照,晚上行车,暴露的风险相对要小。运输中,我们再把每一块石头,都用帆布包起来。” 徐天一笑了,她笑骂道,“活脱脱一群严监生、夏洛克、阿巴贡、泼留希金,一群财奴。还尖刀呢,几块破石头,骨头全软了、酥了。敌后买卖,生存是第一位的。而要生存,根本一条,在于隐蔽。这些简单的道理,你们会不懂?” 刘国栋小心翼翼地给徐天一和英雅续上水,徐天一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刘国栋,又果断地说道: “连英雅都站到你们一边了,我成了少数派,你们哪里还有商量,分明就是逼我答应!罢了罢了,国栋都说要与玉石共存亡了,我哪还敢说不要石头?我也不能做恶人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保尽快将苗寨人、秘密资料和财物,一次性全部悄然运回去,减少暴露的风险。” “然后用二十天时间,力争晚上运回石头。我、英雅带队迅速返回班巴杭,安置好苗民。龙吉在蟱蜗旅社组织隐秘运输和装卸,并随最后一队货车返回。给兄弟小队在蟱蜗旅社留几辆越野车和二三十名部族战士,你们要彻底炸掉这个基地,制造一次小型地震,然后迅速撤退至班巴杭!” “哇,徐总万岁!太好了,我们一定组织好,保证不暴露。” 她刚说完,刘国栋就惊喜地原地一个高难度的后空翻,其余人也都欣喜异常。 徐天一轻松地笑了,一番讨论,在说服他们的同时,他们竟然把她自己先说服了。价值连城的玉原石,在确保隐蔽、安全的情况下,确实没有扔掉的道理。 这个险,值得冒! 大事决定了,大家还是一阵轻松,室内笼罩着欢乐气氛。就在这时,竹楼外面响起鸽子的“咕咕咕”声。两名部族战士,各捧着一只信鸽走进来。 林柱民和林涛取出两根塑料管内的纸柱展开,递给徐天一。 徐天一看完,脸色陡然冷峻,一言不发,又递给英雅,让众人传阅一遍。 虞松远接过纸片,只见上面是梅雪的字迹,信还较长,“截获乌汶电报,明日晨四时,将有四人在备用空投场伞降,接应暗号为4堆篝火。如无接应篝火,伞降将取消!” 基地隐秘被袭,惊动cia了?!众人都愣了一下,可虞松远却露出了笑容。 “这是驻暹罗乌东市的cia东南亚总部,失去了白星基地的联系后,责成蓝水公司专门派人来查询了。四点降落,如果是c123运输机,飞机从驻乌汶的空军基地起飞,三点既可。如果是直升机,则需要二点起飞。如果他们如期起飞,则说明对白星被袭,仅限于怀疑,并未确认!” 乌东cia总部要派员实地寻查,来证实白星下落,这让虞松远心里一阵坦然,他平静地分析一番后,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也频频点头,同意虞松远的分析。 郑书文也点点头说道,“虞队说得有理。按照秘战常规,白星这样的重要目标失去联系,cia东南亚总部,不会仅派一组人来探查。近几天,我们一定要加强对普雷大山主峰周边寻查,防止有暗探隐秘进入这一地区!” 大家都无异议了,便一齐看着徐天一。 “就这么定了,计划不变!纳加做的就是刀口上tian血的买卖,就让我们再冒一次险吧!小虞率兄弟小队,伏击伞降敌特工,确保活捉最少一人!严查主峰周边地区,严密防范走漏消息,绝不让一人混进来!我和英雅组织苗寨自卫,保持内部安定!” 越是到了关键时候,徐天一越是干脆果断,迅速做出应对措施! “伏击和捕俘,他们四人够了。我留下,协助控制苗寨,并保护徐大姐和英雅姐安全!”郑书文对兵力分配有异议,她不容置疑地说。 “我同意!”虞松远和三名队员,都同意她的意见。 英雅也点点头,赞成郑书文的意见。徐天一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是后半夜了,便说道,“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家都去睡一会!计划不变,明天我和英雅仍然审问俘虏!” ------------ 第三十一章 丛林的早晨 部署完防御,两个大人物进入内室休息,但虞松远和巫婆却决定,从今天后半夜开始,就对普雷大山顶峰周边,开始隐秘探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蛛丝马迹。(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可方圆几十公里啊,地域广大,仅仅靠几个人很难严密封锁这一地区。巫婆沉思着走到虞松远身边贴着他坐下,虞松远象被火烫了似的,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巫婆脸红了一下,悄悄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狠劲拧了一把。 真狠哪,虞松远疼得直抽凉气,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样子。 室内众人正在思索良策,两人这细微的小纠葛让倚在墙壁上的刘国栋全看在眼里。看到刘国栋震惊地张大嘴巴,巫婆悄悄做了一个威胁性动作,赶紧封口。 “守株待兔!” 刘国栋心领神会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点点头,脱口而出却说出了这四个字。 众人都看着他,刘国栋解释说,“要搞清大山下面是否有重大变化,他们就只有进入山洞之内。而这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以他们的能力,无法搞明白山内部的情况,只有监视苗寨和南康河源头一条路。因此……” 虞松远和巫婆对视了一眼,点点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凌晨三点。 “鬼手分析得有理!要监视苗寨,我们和安南人的观察点,都是再好不过的场所,巫婆你要重点关注。要保持对讲机畅通,不得单独行动!小队其余人,带全套装备,现在出发,在南康河源头建立监视阵地,并准备伏击伞降的特工!” 众人迅速开始收拾装备,临出发前,虞松远又特别对巫婆交待: “山林内如果出现敌人侦察兵或特工,你们监视即可,不得出寨追剿。苗寨内防御体系已经形成,有你和徐总在,小股敌人对你们没有威胁。如果遇到小队以上规模进攻,为确保安全,要第一时间组织英雅和所有人,退回地下基地据守!徐总、英雅姐和你,三个人不能出一点事!只要你们进入地下基地,也就安全了。剩下的人,我们解决伞降人员后,会来收拾他们!” 巫婆点点头,“如果伞降人员在规定时间内不发回信号,不排除cia会派隐藏在丛林内的***武装来袭扰的可能。因此,我会很谨慎的,你们放心出发,集中精力伏击伞降人员!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会及时与你们保持联系!” 小队众人告别郑书文,悄悄下楼。刘国栋本来走在最后,却将虞松远推在后面。虞松远心“嘣嘣”地跳着,脚下挪不动步。巫婆看在眼里,主动紧紧地拥抱着他。妖女闭着眼睛,捧着他的脑袋,贪婪地亲吻着他的嘴唇、鼻子、眼睛,嘴里呐呐地叮嘱道,“这些人都是佣兵……厉害得很,你们不能大意……不得有失……” 虞松远抱着她曼妙的躯体,象木偶一样听她摆布着,嘴里也叮嘱道,“徐大姐是纳加的魂,英雅是部族的核心,不能有一点风险。全靠你了……” 楼下部族武装战士,正在认真值勤。林柱民又悄悄查了潜伏哨的岗,全部在位。林涛瞅一眼腕表,焦急地说,“怎么回事,还不下来……” 刘国栋赶紧说,“徐总肯定有事安排……” 一条看家土狗乱吠了几声,虞松远从楼上走了下来,巫婆也走到楼下。妖女又一一拥抱、亲吻了众队员,叮嘱了一遍,小队四人才在犬吠声中,从大草屋内钻进地下基地,乘船顺着水流,向大门划去。 徐天一和英雅在里间,通过竹墙的缝隙,将厅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两个女人先后长吁了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尤其是徐天一,心里只有苦涩。 四点十分,虞松远率领小队到达基地的小码头,他和林涛走向通向南康河大门前的小广场上,刘国栋和林柱民则奔向电站洞穴。 只一会儿,两人提着一小筒柴油、一大卷电线和闸刀按键开关等器材跑回来。刘国栋先改装了一下大门的控制开关,然后打开大门。一阵隆隆的巨响后,石门打开了。众人进入大门外的大山洞,刘国栋则提着按键开关,林柱民提着线车顺着地面的石缝布线。 在离大门十几米处,刘国栋接上开关。闸刀按下,大门轰隆隆地关闭。再按下另一闸刀,大门又轰隆隆地打开。试验完后,最后将大门关闭。 他将开关装到防水线盒内,藏匿在石缝之中,小队一齐走向洞外。 此时已凌晨五点多了,天雾蒙蒙的,丛林和竹林都披着一层牛奶一样浓稠的白色雾霭,视野较差。河道已经干涸,只有中间的小溪在涓涓流淌着。刘国栋观察了一下,便带着小队顺着河道边的丛林,隐秘向下游走去。 走了约有几百米,这里是河谷源头稍宽阔处,明显有人为铲除植物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备降场了。”刘国栋说。 他们又向下游走了约千把米,这里是一个深深的水潭。 天明亮了一些,一群黑色的大水牛,肥胖、笨拙地在水潭不远处宿营。几头野猪,哼哼吱吱地在水潭边饮水。林内,不时传来猴子的嬉戏声,早起的鸟儿的呢喃声、合唱声。 “呜喂,哈哈哈……” 河谷右侧的高山上,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吆喝声。声音高亢,中气充足,远远传来,就象在不远处一般。吆喝过后,就是一阵混乱、噪杂的“哈哈哈”的大笑声。象是有人说了一个超级可笑的笑话,众人都笑翻了一般。 笑声持续了约有三五分钟,便嘎然而止。小队众人都明白,这是极喜欢歌唱的“丛林歌唱家”长臂猿,在放声高歌的声音。 在凌晨时分,丛林内混乱、噪杂的大合唱中,一头丛林花豹,静悄悄地卧在竹林下面的灌木下,眼睛紧盯着几头饮水的野猪。 但它或许并没有捕猎的打算,小队的到来,令野猪一哄而散,花豹也悄悄退向竹林深处。而十几头体形庞大的水牛,默默地盯着小队四人,懒洋洋的,喷着粗气,动都懒得动一下。两头小牛犊,一大早晨,就开始打闹不休。 小队从牛群旁边走过,刘国栋突然折向河道右侧的竹林内,向山上攀去。 河道右侧的山峦,是普雷大山主峰下的第一个山头,海拔至少在一千五百米以上。刘国栋默默地在前面开着路,小队路过一片稀疏的槐木林时,他停了下来。 “幽灵,在这里早餐吧。下面,会有一段很难走的山路!” 这是一块林间空地,林下是平整的一块草甸,土层较厚的样子,约有两三亩地大。里面一堆一堆的浮土,有的土堆被狼或豹子等动物刨过,高高低低,参差不一。 “好,就在这里早餐!”虞松远掀开围在脑袋上的“围脖”点点头。 众人坐在脚下的乱石堆上,拿出牛肉,开始进餐。树上不时有蚂蟥象子弹一样,“啪”“啪”地射向众人,所有人都懒得理会。雨披、头巾、服装都被药染过,水蛭击中后,很快又惊慌地缩成一团,滚落地面。 林涛脚下一大堆浮土,旁边的石头旁,还有一个很大的土洞,一个毛耸耸的脑袋在洞口晃了一下,一闪就消失进洞内。 “洞里有獾,快,獾洞!”林涛童心未泯,惊喜地扑过去,大叫道。 刘国栋瞅了一眼,懒洋洋地说,“才不是,那是旱獭好不好。” “土拨鼠?你不开玩笑,现在都几月了,它不冬眠?”林柱民表示怀疑。 “确实是土拨鼠,按说10月下旬和11月上旬,它应该入蛰冬眠。这里的旱獭为什么现在不冬眠,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温度高的原因。这东西是素食主义者,它是被你的玉米饼子吸引过来的,你不要吓它,扔一块饼子,它就会出来。” 林涛将信将疑,掰了一小块玉米饼子,轻轻放到洞口。一会儿,一个眼眶黑黑的、毛耸耸的小脑袋,战战兢兢地从洞内伸了出来。抬起头向小队观察了一下,见众人只顾吃喝,并不理会它,便伸出肉乎乎的粗短前爪,抓起玉米饼子旁若无人地咀嚼起来。 吃完了,还一点一点地蹭到林涛身边,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它。 林涛又掰了一小块递向它,它竟然用两只前爪接过大口咀嚼起来。一会,又有两只战战兢兢地钻出洞来,胖乎乎的身子蹲在林涛面前,憨态可掬,巴巴地瞅着他。林涛只好又掰了两小块,分给它们。它们马上拿起,猛吃起来。 旱獭是群聚动物,此时的洞口内,仍有毛耸耸的脑袋不时伸出看一下,但胆都太小,不敢钻出来。 林柱民也掰了几小块给它们,一只足有六七斤的大旱獭,竟然走到林柱民面前,象人一样坐在地上,两只前肢抱着喷香的玉米饼子,毫不设防地狂嚼。林柱民伸出手抚摸它圆滚滚的脑袋和后背,它毫无反应。 出发时,三只胖乎乎的旱獭恋恋不舍地跟着他们,一直走到草甸边缘。大家只好停下来摸摸它们肉嘟嘟的小脑袋,告别后继续向山上攀去。 “幽灵,营地正常。纳加要和你说话!”突然,巫婆的声音从对讲机耳麦内传来。 ------------ 第三十二章 声东击西 巫婆的声音懒懒的,有点沙哑,黏磁磁的,听着让人昏昏欲睡.队员们都能听出,巫婆这会的声音,与楚蕙一模一样。这妖婆这会肯定又是想起了与她难舍难分的美女少校了。她心里的苦涩,别人无法理会啊。 “从今天开始,巫婆留守苗寨,我和王后开始审问俘虏。入侵者未必真是两人,你们小队要集中精力对付!如多人伞降,争取在空中击毙!” 徐天一的声音从耳麦内传来,王后是英雅的代号。徐天一已经有预感,伞降肯定不会是电报上说的两人。可大敌当前,她仍要按照计划审俘。 “幽灵明白!请纳加注意,对方不仅会攻击南康河出口,苗寨出口肯定也可能受到攻击!控制苗寨人员进出,从现在起,未来三天内,所有人一律不得到苗寨之外活动!”虞松远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苗寨。 通话结束,小队已经走过草甸,山势开始陡峭起来。两小时后,他们攀上半山腰。这里都是稀疏的红椿木林,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 刘国栋选择一棵巨大的榕树,作为观察点。这棵大榕树没有班巴杭河畔基地内的榕树大,但也有几米粗,庞大的树冠足有几个蓝球场大。刘国栋和林柱民蹭蹭蹭地爬上三十多米高的树冠,简单编织,就成了很好的栖息阵地。 更绝的是,爬上榕树的顶层,南康河源头流域,尽收眼底。 从树冠上望去,普雷大山主峰中间,三挂大瀑布如水帘一般,从天而降,阳光下彩虹飞架,赤橙黄绿,五彩斑斓。 “你怎么知道这么好的地方?” 林柱民一边编织着“窝”,一边不解地问。 “早在主峰上时,我就发现这个地方了!” 对林柱民带有表扬性的问话,刘国栋毫无表情地回答道。普雷大山下珍藏的宝藏,让他的心时时地悬着,他不知道它们的结局到底会是如何。越是深知它的珍贵,心里也就越痛苦。 虞松远和林涛做好地面防御设施,也爬上树顶。林柱民爬到榕树上层观察,其余人躺在“窝”内舒服地吸着烟。 “幽灵,这里是长臂猿的领地!”刘国栋提醒道。 还在山下听到鸣啼声,虞松远就已经知道了,但他并不担忧长臂猿敢来袭扰…… 苗寨内,徐天一和英雅早晨起来,见巫婆一个人握着望远镜,从竹楼的缝隙内,正细致地观察着寨外的山林。巫婆回头,正要报告小队去向,徐天一摆摆手。她接过望远镜,也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 镜头下晨雾笼罩着山林,除了惹事、打闹的猴群,丛林寂静、安详! 咋天后半夜里,兄弟小队连夜行动,徐天一与英雅在里间一清二楚。但小队的军事行动,她从不干预。秘战军事行动,再没有人比这几头野兽更专业了! 早餐后,徐天一与虞松远通了话,报了平安。 她急着审训俘虏,虞松远提醒的话,并没真正往心里去。她已经习惯用智,谋划全局,战场感觉就要生疏多了。她和英雅一起,带着二名部族战士和四名年轻猎户,进入地下世界,来到了牢房所在的山洞前。但徐天一毕竟是徐天一,刚到牢房山洞门前,她心里就格顿一下,迅速改变了主意。 “声东击西?!”她皱眉低声嘀咕了一句,便站着不动了,眼睛望着洞壁,脸色异常严峻。 “大姐,你说什么?”英雅未受过战火熏陶,闻言惊慌地问道,“你是说,他们真正攻击的目标,是苗寨……” “对。”徐天一肯定地说,“松远说得有道理。地下基地的出口有两个,而南康河谷里的出口,从外面是进不去的。动作要快,抓紧看一眼俘虏的情况,迅速返回苗寨!” 牢房是一个仅有一个出口的大山洞,里面分隔成若干房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只要锁上大铁门,就是神仙也插翅难逃。 此刻,在中间一间较大的牢房内,大胡子躲在地铺中央,三个女人围坐在一堆,都正用手抓着,在吃着糯米饭团。另一个女人,正坐在墙角的一个马桶上,脸憋得彤红。马桶不是一个,而是并排四个。 由于巫婆已经命令四个女人负责照料好大胡子,出现一点问题,就让她们尝尝小虫子的厉害,因此,女人们尽心尽力,室内的卫生尚可。只是气味有点不雅,毕竟空间太小了,骚臭难闻。 牢门打开,两个高个女人款款走了进去。室内坐在铺上的三个女人都放下糯米饭团,毕恭毕敬地站到墙边。马桶上的女人,也匆匆结束“战斗”,提上裤子局促地站到一起。 部族战士将新鲜的食品送进来,英雅还命几名猎户将马桶提出去倒掉,并清洗干净送进来。英雅对俘虏训话,“我们很快就会将你们转移到另一个条件稍好的地方。你们要互相照顾,深刻反省自己的罪行,不允许出现一点问题!” 四个女人频频点头,温顺得很。 徐天一观察了一下几名俘虏,心里已经有数了,便和英雅一起退出牢门外,重新锁上大门。两人带着众人匆匆来到装备库,从库内搬出一门m19迫击炮,四箱炮弹。一挺m60机枪,二箱子弹,二十枝m16a1步枪和一箱m26、m26a1式防御手雷。mk19式4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二箱榴弹。 众人将军火搬到大门外,徐天一打着一辆落满灰尘的吉普车,分两趟将军火运到河边。然后,分乘两条小船运到通向苗寨的出口处。 “徐大姐,你这么厉害啊……”英雅是第一次见识徐天一的战场能耐,惊讶地感叹着。 胡世雄带着人正在这里等着呢,见船到来,胡世雄先请拎着m16a1的徐天一和英雅上岸,返回苗寨。胡世雄则指挥苗民,将军火全部运到苗寨。 “胡长老,现在是上午十点。你和各位长老迅速到各家传达,为以防万一,十一点之前,留下十名年轻力壮的猎人,苗寨其余人,全部撤进地下基地。所有人必须洗澡,然后统一换上新衣服、被褥等,旧衣服一律烧掉。从今天下午开始,这里就会变成战场。” 徐天一刚说完,胡世雄脸色就惨白惨白,说,“啊……好的……我、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就惊惶失措地奔跑而去。 十点半,全体苗寨寨民恋恋不舍地集中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向他们居住了数年的家园一齐跪下,叩了三个头。然后,等待出发。他们实在太穷了,有的人连破旧的被褥、锅碗瓢盆都舍不得丢下,一付要远途迁徙的样子。 胡世友一家,只带着他的木工工具。沉重的铁木板,已经被胡世雄组织人提前送进了基地。 英雅看着这群赤着脚、衣衫破烂的苗民,对胡世雄和胡世兵说,“告诉大家,除皮子、随身贵重的东西外,其余一律扔掉。到山洞内,会发服装、被子,我们已经在新营地准备好了一切,而且都是全新的。” 胡世雄高声说了几遍,苗民们这才难舍地扔下破烂的行李、家当。 众人扶老携幼乱糟糟地终于全部进入山洞,在部族战士的帮助下,乘船来到象阵前的广场上,磕磕绊绊地进入基地生活区。几名长老分配完宿舍,胡世雄又带着年轻的猎人到装备仓库,给他们每人分发两套作战服、一套棉衣、一套球衣和球裤,每人两双鞋子、袜子。 接下来,开始烧水洗澡后,所有人欢天喜地,从里到外,全部换上新衣服…… 苗民们撤走后,徐天一、英雅和郑书文三个女人,带着十名年轻的猎户,在寨内建立阵地,严密监视着山林。苗寨没有象样的防御设施,徐天一没准备固守这个不堪一击的破旧寨子。她在胡世雄的竹楼上建立一个观察点,其余人则全部驻守在洞口所在的大茅屋内。 茅屋与寨子中央的竹楼,有大圆木搭建的封闭走廊相连,情况紧急时,可以随时通过走廊撤进山洞之内。走廊两边的大圆木能挡御步枪、机枪子弹攻击,徐天一又在走廊内建立了四个火力点。郑书文先带着猎户,在寨子中的晾衣绳上都挂上衣物、被褥,营造仍有人在生活的假象。然后自己在寨子内外,设置了若干的诡雷。 但紧张地忙活了一顿,整个下午和晚上,都相安无事。郑书文逼着英雅和徐天一只能呆在洞口大茅屋内,自己则在中间的竹楼上警戒、观察,晚上她就住在竹楼内。 凌晨时分,大山的另一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郑书文被惊醒了,她知道这是兄弟小队和伞降的敌人已经接火。在黑暗中透过夜视镜观察了一下寨子内外,一点动静没有。但她分明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正在笼罩着寨子,寨子已经被包围了,她迅速下令准备战斗。 “巫婆,发现异常了?!”耳麦内传出徐天一的声音。 “报告纳加,我们被包围了,战斗随时可能打响……”郑书文话未说完,寨外“轰轰”两声巨响,打破了营地和丛林的寂静。原来,她设置的诡雷被敌人踏响了。 “撤进走廊……”郑书文急忙下令,两名猎户慌慌张张地从竹楼上滚落下去,屁滚尿流地钻进大圆木搭建的走廊内。 “哒哒哒……” 山林内机枪响了,哗啦啦地一阵密集的弹雨瞬间泼洒到寨内。郑书文在发出命令的同时,自己也已经跃入走廊内,避过了第一击。 ------------ 第三十三章 苗寨阻击 密集的枪声中,走廊内惨叫声不断,机枪子弹穿过圆木的接合部,两名胆大的猎户从接合部的缝隙内向外观察,被同时打伤. 两个猎户伤的都是肩膀,幸好都是轻伤。(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全部卧倒!”郑书文发出命令,并快速给两名猎户包扎了一下,并命他们撤回洞内。 “巫婆,你的位置?”徐天一在走廊的另一头,看到两名负伤的猎户撤下来,她一边观察着外面,一边问道。 “报告纳加,我在寨子中间。现在是战斗状态,请你和英雅姐听我指挥!你们先撤进山洞,在山洞口的地堡内建立防御,这是命令!”郑书文轻声,但却坚定地说。 “好吧!”徐天一沉吟一下,还是同意了她的安排,“你们要注意安全,我们马上到堡垒内建立防御!” 说完,她就强令英雅带着两名猎户,撤进洞内。她自己,却和两名部族战士一起,防守着大茅屋前的走廊,她要确保巫婆等人退路安全! 寨子外不时传来踏中诡雷的爆炸声,郑书文在机枪的弹雨和爆炸声中,仔细地观察着。她清晰地看到黑暗中几个绿色的身影,已经接近寨子边缘。林地边缘的大树上,机枪正喷吐着一串串火星。 敌机枪此时射击的目标是走廊,她又悄悄潜回中央的竹楼上,精确瞄准后,“砰”地一枪,敌人的机枪哑了。击发后,妖婆象泥鳅一样滑,凌空一个翻滚,已窜进走廊之内。随即,一阵弹雨淹没了中央的竹楼。 郑书文看明白了,苗寨才是主要攻击方向。包围寨子的敌人,最少有一个排。她不停地在走廊内变换着位置,仔细观察着进入寨子的几个绿色的身影。虽然他们躬着身,郑书文仍然判断,这是几个高大的白人。当他们进入火力视野时,她一声令下,“打!” 走廊内几个火力点同时开火,两挺m60机枪密集的弹雨,瞬间如刮风一般,将走在前面的三四个敌人全部扫倒。(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后面两个敌人,仓皇翻滚着,隐蔽在茅屋之间,一动不敢动。 巫婆早已经旋上榴弹,瞄准后,“嗖”地一声,将一枚榴弹击中低矮的茅屋。榴弹“轰”地一声爆炸,茅屋被点燃了。她又连续掷出两枚手雷,“轰轰”地爆炸过后,两名敌人,便再也没有出现。 林地边缘的敌人怒了,开始炮击。炮弹不时落在寨子内,“轰轰”的爆炸声淹没了枪声。一枚炮弹落在走廊顶上的大圆木上爆炸,“轰”地一声过后,走廊丝毫无损。几名猎户都被头顶上的爆炸声吓得趴在地上,裤子都尿湿了。 “笨蛋,全部起来战斗!”两名部族战士踢了几脚,将几人喝起。 敌仍在炮击,寨内竹楼和茅屋多数已经被引燃,火光将山野照得如同白昼。巫婆等人仍在与寨外的敌人对射。敌人的炮击,让徐天一火了。她命两名部族战士扛着m19小炮和一箱炮弹,进入走廊背面的寨内空地,借助走廊掩护迅速支起小炮。 凭感觉瞄准后,她一声“放!”一名部族战士将炮弹放入炮筒,“日”的一声,炮弹飞出,一团火光从丛林内升起。她看了一下火光升起的位置,又调整了一下角度,又是连续两发炮弹,仍然都在敌人的后面不远处爆炸。虽然炸得不准,但炮击还是影响了敌人,慌乱中敌炮击停止了。 “转移位置!”她喝令一声,三人迅速从走廊内又转移到十几米外的一处空地,借助走廊掩护,再支起小炮。就在这时,敌炮弹“轰”地一声,在刚才的阵地上爆炸。 徐天一正在瞄准,巫婆已经从走廊内扑了出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一把将徐天一掀进走廊门内,自己瞄准后,一声令下,“放!”炮弹飞出炮筒,“轰”地一声,在敌人前面十几米爆炸。 “炸点延伸二十米!”徐天一在走廊内一边射击,一边观察着,并提供修正数据。巫婆等人不停地变换位置,又是连续几炮,仍在敌前或敌后爆炸,只有一炮,阴差阳错,在敌人旁边不远处爆炸。虽然她的炮击没有杀伤敌人,但还是干扰了敌进攻节奏。 敌进攻停止了,巫婆又轰击了几炮,便将人全部撤进走廊内,战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双方对峙开了。 此时,茅屋和竹楼上的火势已越来越大,敌没有重火器,对大圆木搭建的走廊无能为力。“鬼手真是个怪才,这走廊起大作用了,要不然我们一火也不支!”巫婆感叹道,刚说完便又想另一个问题,“徐总,你身系重任,不该留下战斗!” 徐天一却顾不上想这些,中央大竹楼已经变成一片火海。虽然这些圆木是湿的,但很快就会被点燃,竹楼下的走廊已经开始燃烧,不能等了,“我们已经杀伤、教训他们了,扔掉小炮,全体撤退!”她下达了命令。 众人遵令快速撤进洞内,巫婆最后撤离,她看了一眼阵地,苗寨中间用大圆木搭建的大走廊,便变成了一片火海,烈焰把整个山林照得如同白昼。她关上盖板,自己也钻进洞内。 …… 夜里十一点,值班的林涛将众人唤醒。小队众人从“窝”里滑下树去,从丛林内悄悄地潜了下去。沿途不时与动物相遇,但没有动物攻击他们。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潜到河谷,然后从丛林边缘,悄悄向南康河源头接近。 在备降场不远处,他们静静地潜伏下来。 早在下午二点多,值班的林涛通过刘国栋精心选择的“窝”,果真发现了有两个“猎人”,在河谷内时隐时现,正借助丛林掩护,顺着南康河向备降场走去。 他们很专业,且是两个人,刘国栋没有找到机会击毙他们。只要跑掉一个,伞降都有可能取消。为了保险,虞松远命令放过他们。但他们进入源头周围后,却并没有行动,虞松远已经明白他们的目的,他决心再来一次守株待兔。 约夜里一点,两个“猎人”果真现身了。这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猎人”,他们从丛林内钻出,一人抱着一大捆柴火,在地上摆了四堆。可惜,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只有几十米开外,正有四双警惕的眼睛,在警惕地盯住他们。 刘国栋和虞松远已经通过夜视瞄准镜,准确地瞄准他们。几十米的距离,他们已经插翅难飞。林涛和林柱民悄悄地顺着林地边缘,借助树木和竹子的掩护,快速接近他们。 这两人确实是“专业人士”,林涛和林柱民踩踏落叶的轻微声音,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两人扔下柴火,拉过身后的突击步枪,就要伏到地上。不得已,林涛和林柱民同时射击,微声手枪“噗噗”两枪,将两人击毙。 手电光下,这竟然是一名白人和一名黑人,都已经死亡。 “幽灵,这是不得已……”林涛抱歉地说。 虞松远哑然,刚才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他们确实是不得已,怪他们有什么用。自己的判断果然不错。乌东的cia总部果然派出了几支人马,同时来探查白星的下落。 接下来,众人进入丛林,不一会都抱着二大捆干柴火出来,相隔二十米,堆成四堆。刘国栋先用电线将柴火捆在一起,然后在中央安置好引爆装置,最后将柴油分别浇到柴火上。 搞好篝火,他们就在林地边缘潜伏下来。虞松远原准备撤回洞内休整,等时间到了再返回潜伏。但是,他不想冒险。 夜里二点,值勤的林柱民将大家叫醒,小队迅速分散隐蔽起来。夜里三点整,空中传来了闷雷一般的引擎声。虞松远看一下腕表,凌晨三点,一点没错,这是怎么回事? “是否点火?!”刘国栋请示。 正在这时,暗淡的天空中,已经鱼贯一般,一对一对,出现四个白色的斑点。伞降已经开始了,并不是电文中说的“见火再伞降!” 不一会,丛林顶部黑暗的夜空中,一对一对地,高度不一,隐隐出现了八朵白色的“花朵”。虞松远和其他人,都感到十分震惊。 时间不是夜里四点,而是三点。伞降的不是四人,而是八人,整整一个空降兵班!他们是隔时跳伞,高度也不一样。这得多大难度,这里可是连绵的大山区,是暗无天日的原始雨林……现在的难题是,篝火应该是几堆? “引燃三堆篝火!”就在刘国栋即将按下开关的一瞬间,虞松远电光火石间,脱口下达了命令。刘国栋摁下开关,三堆篝火瞬间都熊熊燃烧起来。 “准备战斗!如果他们分散,则空中狙杀!” 虞松远迅速瞄准其中一朵伞花,林涛等人也都瞄准着。见他们仍在调整位置,向这里聚集,除虞松远外,其他人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真他们诡异,我们又赌赢了。虞松远长舒了一口气。 虞松远仍然紧张地观察着他们在空中的姿态。八个雇佣兵,八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专业人士”,实力太悬殊了。他没有把握在空中、或在他们全部降落后,能确保消灭他们。乘他们在空中最软弱的时候进行攻击,逃生的人将散落在丛林各处,再想消灭他们根本不可能。 他静静地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地调整位置,向备降场汇聚。小队众人没听到攻击命令,都知道虞松远又选择了冒险一搏! ------------ 第三十四章 极端死法 从伞兵们的空中姿态和队形,虞松远已经大致判断了他们的意图.空中,八朵伞花高度不一,但已经大约排成一列。最下面的两朵巨大的白色伞花,离地已经很近。 “天遁、刺客注意,走出去。等他们落地发完信号,迅速击毙!” 林涛和林柱民扔掉背包,拿着手电,迅速做好出击准备。 “嘣嘣”两声,两朵伞花从天而降,降落在河滩上。在大山峰峦之间,原始雨林之内,能跳出如此高度专业的水平,让小队四人由衷赞叹其手段。两名跳伞者都是落地一个翻滚,翻身爬起蹲下,握枪向四周观察。见有两人肩上扛着枪,正向他们歪歪扭扭、慢慢悠悠地走来,便放松警惕,用手电对着空中晃了两下。 天空中又是两朵伞花正在快速接近,林涛和林柱民迅速“噗噗”两箭,击毙了正在收拾伞具的两人,并将尸体盖在白色的伞布下。虞松远和刘国栋赶紧也走出,装着收拾伞具。 又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地前的一刹那,也被刘国栋和林柱民击毙。 就在这时,天起风了,丛林发出“飒飒飒”的响声。接下来的两人,竟然全部降落在林地的边缘,林涛和刘国栋走过去“帮忙”,迅速将他们击毙。最后两人,则被吹向林内,“扑嗵扑嗵”两声,直接砸进了丛林内,还发出了两声惨叫声。 虞松远等人快速冲进林内,等找到他们,手电光下,一人被倒着吊在树上,一动不动,明显是晕了过去。另一人已经脱离,正在往树下爬。两人相距仅有十几米。见到有人走近,往下爬的人便用手电晃了几下。林柱民赶紧也用手电胡乱晃了几下,就在这时,枪响了。 “砰砰”两枪,一前一后,从不同方向,都打在林柱民旁边的树木上,子弹钻进大树的“啪啪”声清晰入耳。 “隐蔽!”林柱民发出警报的同时,自己一个翻滚,躲到旁边的大树后面。 枪不是一人开的,而是两人。吊在半空中的一人,或许仅是被大树强大的冲击力撞晕,已经醒来,便在第一时间就投入了战斗。 “击毙树上的人,抓获吊着的……” 虞松远命令未发完,“轰轰”两声巨响,两枚手雷在林柱民隐藏的大树前爆炸。幸好林柱民已经转移到了另一棵树后,才逃过一劫。 “安全!” 林柱民刚通报平安,刘国栋手里的枪也响了。“砰”地一声,一枪将黑暗中正在移动并试图隐藏的一人击毙。“扑嗵”一声,如沉重的巨石,尸体从高高的树梢坠落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又是“轰轰”两声巨响,倒吊着的人仍在不停攻击。 “不要击毙,防范手雷!”虞松远命令。 此人果然有战斗意志,明知是逃不脱的,他倒悬在空中,竟然不停地射击。他的身体也在不停晃动,让刘国栋很难高水平击伤他,又不伤着他性命。 六颗手雷爆炸后,他消停了一会,除了偶尔射击,动作慢了下来。慢慢的,枪声停了下来。林柱民和林涛连续几枪挑逗,他都不再还击。用手电一照,枪垂着,手臂也垂下了。刘国栋先是两枪击断他的双臂,然后才走过去。 血仍在滴着,地下已经一大滩。 刘国栋失望地向走过来的虞松远报告,“抱歉,不知道他有伤,应该早些俘获他……” 虞松远恼火地点起一支烟,提着枪走向另一具尸体检查。林涛不死心,和林柱民一起爬到树上,割断绳子,尸体掉落。刘国栋接住,用手电照着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此人是一名亚洲男人,双腿已经断了,是坠落丛林时被大树撞断的。而他的脖子上,竟然插着匕首,尖刀只没至柄,刀尖穿脖而过…… 刘国栋将尸体放平整,默默地向尸体敬礼! “怎么了……”林涛和林柱民一前一后跳了下来,见状也大惊。虞松远也走了过来,他也极度震惊,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寒而栗,浑身汗毛倒竖。 这种死法,得多大毅力啊。这是明知必死,他没有选择抹脖子,却选择了一个最干脆、最痛苦的死法。即使是通过高强度疼痛训练的超级战士们,或已经被训练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如此死法也太不可思议。 狗日的cia,没有人性的cia“承包公司”,竟然是招募并将他们训练成这样一帮亡命徒,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刘国栋已经冷静下来,他意识到什么了,便几下掀起尸体上衣。手电光下,其后背上竟然有一幅彩色纹身。艳丽精美的画面上,一个武士怀里抱着倭刀,武士的脚下却是一条正在大海上行驶的帆船。而画面背景,却是覆盖着积雪的富士山…… “是他们?!” 众人都惊讶出声。这幅画他们并不陌生,在西域时,他们从被isi斩杀的几个倭国行动特工身上,就曾经看过相同的画面。 “报告幽灵,这是内田的人,玄洋社的余孽!他们和cia已经完全勾结在一起,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的。在他们行动前,都已经服了药。他们不知道疼痛,正常人再顽固,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他妈刚才还给他敬礼……”刘国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的分析更是让众人惊疑的心情,再一次被震撼着…… 就在这时,大山的边一面,剧烈的爆炸声、枪声,打断了刘国栋的话。 “苗寨被攻击,快速回防,控制山巅通道!” 小队本想埋掉尸体,虽然是内田的人,他们也不想让他们抛尸荒野。但是军情紧急,根本就顾不上了。虞松远一声令下,小队仅摘下几名尸体身上的通讯设备,便穿越丛林,快速向大山之巅攀去。 普雷大山的两面全是短时间内无法翻越的大山,要快速到达山的另一面,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面,唯一的道路,是山巅平原旁边的通道。 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一切,小队开始了丛林急行军! 林柱民和林涛交替在前面开道,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只要挡道一概清理掉。刚行不久,袋中的敌人对讲机传出英语呼叫声,是一纯正的m国纽约口音,“邓普西呼叫,邓普西呼叫,基廷听到回答,基廷听到回答!” “这是山那边的敌人,大功率对讲机,这么远,厉害!鬼手回答,告诉他‘伞降受到攻击,库克造反,想独吞宝藏!’”虞松远命令道。林柱民和刘国栋都受到英语正规训练,让他来回答再好不过了。 刘国栋拿出敌对讲机,用纯正的纽约腔回答后,对方又说,“苗寨已被我摧毁,我进攻也受阻,电台也损坏,速与乌东联系,夜晚空投**,炸开石门……” 通话结束,学习情报专业的刘国栋,娴熟的语言能力终于得到一次发挥的机会。这次通话传递了众多信息,让虞松远及众人都稍微放心一点。徐天一和郑书文果然不是好惹的,她们不仅阻止了敌进攻,给敌以杀伤后,悠然退回地下基地,还炸坏了敌电台。 但虞松远和众人还是不敢大意,他们仍然必须分秒必争。三个女人都是要命的大人物,让她们暴露在战场上与敌人打阵地战,一旦有失,那就不得了了。 特别是,地下基地内有cia秘密档案,驻乌东的cia总部策划这么大行动,邓普西和基廷领受的任务,绝不仅仅是探查地下基地情况这么简单。从通话内容看,探查、夺取或销毁这些档案,可能才是他们的真正任务。 而如果邓普西有诈,让他悄悄通过山巅通道,以他们伞降和攻击苗寨的规模,如果兵力有优势,接下来消灭他们并运回宝藏和档案的任务,就不可能完成了。 虞松远没有选择,他必须保证在可能的情况下,争取将邓普西的一队人马全部消灭掉。才能为后续任务,创造条件。 小队没有选择从山洞内穿过去,而是在密林内披荆斩棘,以超强急行军的速度,以顽强的毅力,终于在天亮前登上了山巅。这是一个丛林内少见的艳阳天,当一轮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时,他们已经冲到了山巅小湖泊旁边,控制了这条要命的山巅通道出口。 小队在这里稍事休整。林柱民警戒,众人洗了手,开始进餐并补充体能。刘国栋还不忘检查一下曾经宿营的山洞,未见异常。 “战斗队形,保持隐蔽,探索前进!” 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八点多一点,虞松远命令小队出发。林柱民尖兵,刘国栋断后,小队成作战队形,顺着山巅丛林中的通道,快速向丛林另一面山下山涧内的苗寨潜去。一路上未见异常,看来邓普西果真未发现刘国栋有破绽。 进入丛林内,茂密的树冠遮挡住了阳光。一直到了接近丛林边缘,已经不时看到了炮弹爆炸的痕迹,其中一颗炮弹显然是砸到了一棵大松树上爆炸的,碗粗的大松树树干中间几乎被炸掉一半,摇摇欲坠,却依然屹立未倒。 接近丛林边缘,爆炸的炸点更多,有的炸点周围留下很多血迹。 虞松远伏在一丛灌木下,这里也被迫击炮弹炸过,灌木后的地面上仍能看到血迹,一台被炸碎的电台和几枝损坏的步枪等装备,散落一地。 ------------ 第三十五章 完美伏击 众人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巫婆果然够厉害。(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林涛忍不住笑了,“幽灵,这妖婆是胡乱炸了一通。邓普西狗日的,电台竟然被她炸坏了。” 望远镜下,苗寨及寨内的竹楼、茅屋、坚固的防御长廊等,均已变成一片废墟,断垣残壁中,仍有零星火烬在冒着青烟。 通向地下基地的圆形水泥建筑,已经被控制。四名武装人员,背着枪,两人懒洋洋地坐在专门搬过去的树桩上在啃着糯米团,其中一人是白人。两人吸着烟,在认真地监视着地下出口。特别是,出口处的水泥台子上,还放着一挺轻机枪。 如果没有外援,地下基地内的人想突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离苗寨五六十米的山涧平地内,三顶绿色的大帐蓬,仅有一名士兵拄着枪在吸烟。营地内鸦雀无声,尸体或许已经被他们埋了,没有人说话。一夜激战,或许他们已经累坏了,此刻正在休整,防范级别竟然这样低。 “都睡着呢,建议迅速突击,一网打尽……”眼前的一幕,让林涛惊喜,他建议道。 刘国栋已经悄悄爬上一棵茂盛的大椿树,并在上面隐秘建立了狙击和观察阵地。林涛的话被他打断,“幽灵,我的感觉不对,暂不要攻击!” 其实,虞松远从第一眼看到营区,就觉得不对。营地内的人,从他们的体形,不难判断都是隐藏在丛林内的一支苗族***武装。如果仅是他们,眼前的一切还好理解。但邓普西带着数人从乌东赶来,肯定和伞兵是一个级别的,怎么可能如此毫无防范? “鬼手注意,观察四面丛林!”虞松远没有下令攻击,而是命刘国栋观察。 但整整一个多小时,刘国栋观察了四周的丛林,除了讨厌的猴子在树梢扰乱视线外,其余毫无异常。突然,他发出警报,“对面丛林内有人出来!” 只见四名身穿绿色军装的士兵,用木棍抬着一头野猪钻出了林子。他们吆吆喝喝、吵吵嚷嚷地来到营地,从帐蓬内又陆续走出十来个兵来。望远镜镜头内,能清晰地看出,其中有一名高大的白人,还有一名强悍的黑人。有人开始欢快地清理野猪,其余人都在言论纷纷地围观。 除了两名清理野猪的士兵,其余人全部稀稀拉拉地背着枪。 “帐蓬外共十六人,其中二名白人,一名黑人。中央的大帐蓬,无人外出。可以肯定总共能有二十余人,建议等夜晚时突击!”林柱民点清人数后报告道。 “鬼手能否确定林内无狙击手护营?”虞松远没有回答林柱民,却问刘国栋。 “不能,但……暂且未发现狙击点!”刘国栋仔细搜索了营地四周的丛林,阳光明媚,天上晴空万里,远处的林梢下却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不等于就没有,他无法确定,便实话实说。但虞松远已经不能再等了,敌对讲机已经被关掉,如果邓普西此时联络,肯定要产生怀疑。 “决定袭击这伙敌人!”虞松远毫不迟疑地说,“要确保在第一**击时间内,瞬间射杀二名白人和一名黑人。刺客负责苗寨废墟内的白人,我和天遁负责营地内的白人和黑人。鬼手负责控制战场,并随时击毙从中央帐蓬内出来的敌人!” “明白!” 虽然敌我兵力悬殊,且敌是否狙击手还未确认,但众人都明白处境。虞松远部署完,小队众人已经清楚他的战术目的,便瞬间牢牢瞄准了目标,齐声回答。 “挂m203,不抓俘虏,注意隐蔽。预备-打!” 虞松远一声令下,三支突击步枪同时响了。“砰砰砰”的枪声,刹时打破了山涧内的寂静。大群鸟儿被惊起,从四周的丛林内飞上天空。猴子们都不再打闹,狼狈钻进丛林深处。 苗寨废墟和营地内的二名白人、一名黑人,瞬间被击毙,其余人只是愣了一下,便一齐伏到地上,拽过身后的枪,开始对着林地边缘射击。其中,有两人还分别从帐蓬内拖出m19小炮和m60机枪,准备还击。 而中间的大帐蓬内,有人伸了一下头,刚想缩回去,被刘国栋一枪爆了头。中间的大帐蓬,再无人敢伸出头来。 “高爆榴弹!”虞松远一声令下,三人“砰砰砰”发射出三枚37毫米的高爆榴弹。“轰轰轰”,三枚榴弹几乎同时在人群中爆炸,小炮和机枪被炸得飞出老远。 刘国栋并没有射杀营地内的敌人,他已经发现了对面林地内有情况。他迅速提醒小队,“注意隐蔽,变换位置,敌有狙击手!” 林涛已经将苗寨废墟内的四名敌人清理干净,三人便不停地变换位置,与营地内的敌人对峙开了。相隔不足百米,但敌人都趴在地上,借助营地前的一道坎,建立了防御阵地。 突然,对面林内枪声也响了,子弹却没有攻击兄弟小队。林涛发现了险情,“鬼手压制,巫婆有险!” 原来,废墟和营地内爆发的激烈战斗,徐天一从观察孔里听得清清楚楚。她决定让巫婆带队支援他们。可巫婆带着四名部族战士,打开地下基地的大门,一名部族战士用木棍挑着军帽和军装,刚从原来位于茅屋内的出口露出脑袋,敌人的狙击步枪就响了,其余人再也不敢露头。 但刘国栋并没有开枪,接近正午时的阳光,让对面丛林顶端的敌狙击手的枪焰不容易观察到,他无法确定敌准确位置。因此,他选择继续寻找战机。 对面丛林内的敌狙击手始终没有攻击兄弟小队,虞松远等人借助大树掩护,不时变换位置。由于敌人伏在坎后,射击无法威胁他们,便不时将榴弹射出,营地内不时被炸得销烟弥漫,惨叫连连。 终于,敌狙击手开始击发了。连续三枪,子弹不断击中虞松远等人护身的树木。刘国栋的枪也响了,“砰砰”两声过后,刘国栋报告,“威胁解除,敌狙击手被消灭。” 位于地下基地出口处的巫婆也听到了通报,她带着四名战士从地洞内翻出,迅速运动到苗寨边缘,隐藏在坎后的敌人,注意力都在林地边缘的兄弟小队,完全暴露在巫婆的枪口之下。“打!”巫婆一声令下,四支突击步枪迅速从敌侧后射出一阵弹雨。 侧翼火力,迅速瓦解了敌防御意志。五六名敌人一涌而起,冒着弹雨,仓皇地向身后的丛林内逃去。营地离丛林边缘也就几十米,可就这么点距离,又有四五人被打倒,仅剩一名敌逃进了丛林内。 巫婆离敌更近,在敌开始奔逃时,便发起冲锋追击,一直追到林地边缘。她杀心正起,正想带领三名部族战士追进林内,被虞松远喝止,才恹恹地返回营地。 虞松远和林涛已经在打扫战场,林涛正在逐一包扎五名负伤的敌人。林柱民和刘国栋已经冲进对面林内,查证敌狙击手情况。 帐蓬都已经被摧毁,中央的大帐蓬下,三个女人都衣衫不整,光着腚趴在帆布下面瑟瑟发抖。而最先被爆头的敌人,是一个高个子白人。女人们交待,此人正是邓普西,战斗开始时,他正在搂着三个苗女睡大觉。 贪yin无度,是白人的通病,也要了邓普西的狗命。 跟着巫婆战斗的一名部族战士,左胳膊被子弹击穿,幸好没有击中骨头。巫婆给他包扎好,然后也开始包扎俘虏伤口。这些伤兵都是生活在丛林中的苗人,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些胜利者在给他们精心地做着战场救护。 此时,已经过了午后,徐天一、英雅带着胡氏兄弟和十几名猎户,也钻出地下基地出口,帮着打扫战场。刘国栋和林柱民也回来了,“妖婆威武!幽灵,敌狙击手仅有一人,已被击毙。逃跑的是一个苗人,带伤,是不是……”刘国栋先问候了巫婆,然后才报告。 巫婆并不领情,一点表示都没有。她正指挥着猎户们将俘虏和被俘的伤兵,全部运进地下基地。胡氏兄弟则带人开始掩埋敌人的尸体。 “苗人?”虞松远并不惊奇,“你是想追击逃跑的那个苗人?” “对。他们不全是丛林***武装这么简单。如果让他逃走了,对我们后续任务,可能有不利影响!”林柱民补充说。 虞松远看着徐天一和英雅,想等她们决定。可徐天一却摆摆手制止了他,“丛林如海,要抓住他很难。跑了一个带伤的,丧魂落魄,他活不下来。对我们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不用理会他!” “就是不死,等他能和乌东联系上,至少也是一两个月以后的事了,我们东西早搬完了!”英雅也高兴地说。但英雅随口这么一说,却让刘国栋心里一沉。 众人撤回地下基地,虞松远命关闭大门。见巫婆已经在这里安排了四名部族战士值守,虞松远命撤回值守人员,并用喉音命刘国栋切断了大门的电路。 徐天一不解地看着他,他悄声对她说,“现在,只有刘国栋,才能重新打开大门。” 回到生活区,简单洗去征尘,午餐后便到春寮内开会。虞松远汇报了战斗经过,巫婆也对他们说了苗寨防守经过。当听说自已稀里糊涂的几炮,竟然鬼使神差地炸了敌人的电台,妖婆高兴得连饮三大杯葡萄酒。 当天晚上,英雅组织苗寨妇女做了一大堆好菜,大会餐,庆祝胜利。 ------------ 第三十六章 蚂蚁搬家 地下基地的威胁虽然全部解除,但虞松远不敢大意。他在四个观察哨都安排了人,密切监视普雷大山周边的动向。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龙吉和二百名部族战士,带着117头大象,穿越原始森林,轰轰烈烈来到基地。大象先集中在大门外的河滩上,补充食物后,直接从大门进入基地内部。 原来,他只带二十人去借象。但是,很有远见的徐天一提前命令梅林派出二百名部族战士,在华孟县城等着呢。 你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吗,117头大象,还都是经过训象部族严格训练过的驼货大象。它们很听指挥,很守纪律。当它们在洞内小广场上整齐的列队时,仿佛117辆坦克,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这可是陆军整整一个装甲团的架势,真可谓气吞山河! 果然如英雅如料,龙吉在基地内部各大仓库转了一圈后,就走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在生活区,不停地吸烟,谁也不敢打扰。只到英雅派人来叫,他才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来到了春寮前。 部族大首领到来,苗寨按传统,胡氏兄弟在春寮外的广场上组织了盛大的传统欢迎仪式。苗民们都已经穿上军装,所有人都穿上了军靴。女孩们都用绿被单改成小筒裙,别有一番风味。没有牛角号,没有唢呐,猎户们就口含树叶,吹起了欢乐的《欢迎谣》! 许云桦和巫婆手拉着手,带着妇女们围着广场中间的大电灯,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最后,徐天一和英雅兴致也来了,把众人全拉进场,广场上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仪式结束后,大家一起进入春寮研究如何撤退,胡世雄兄弟等长老也陪坐着。 徐天一看着龙吉,龙吉主动说,“徐大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刚才在山洞内我已经想通了,也哭过了。这些大米、服装、装备没了,虽然可惜,但现在是救人要紧,不能因小失大。” “唉!都是这些宝贝惹的货,我最得力的大将,哭了。我觉得最温顺、最放心的干将,哭了。不过,到底是大首领,有境界,没说的。下面就由你来安排如何撤退,我要求既要争分夺秒,又要保证安全转移!”徐天一对自己的干将的境界很赞许,她干净利落地说。 龙吉沉吟一下说,“事不宜迟,今天中午提前至十一点开饭。下午二点整,全体寨民乘大象出发,争取明天后半夜全部到达华孟乘车,天亮前通过华孟,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班巴杭。我来时,梅雪已经派了五辆大卡车隐蔽在蟱蜗旅社后面的林地内。” 英雅补充说,“沿途有兄弟小队武装保卫,安全没问题。老胡要约束苗民,这么多人一起行动,一定要听召唤。大家不要害怕,要互相照顾,途中儿童不得喧哗。狗要一律套上嘴,防止乱叫。” 胡氏兄弟诺诺点头,保证不给部族添乱。等长老们出去组织苗民开会,徐天一看着室内气氛活跃的众人,突然异乎寻常地严肃起来。原来,就在这次会前,英雅接到了一封电报,是杨明涛从永珍发来的。 “组长不是镇着高棉西部边界地区么,怎么进入了永珍?永珍情况有变?”林涛震惊地脱口问道。 小队众人也都紧张地看着徐天一,他们都意识到,敌情有了重大变化。 “不仅是永珍,这座普雷山区,情况更加严重!” 机要大秘英雅已经铺开地图,徐天一指着地图说,“据可靠情报,目前在乌汶空军基地,已经建立了一座等比例的普雷大山地下基地训练模型,cia乌东基地特工和m军三角洲一个分队,已经组成一支行动队,英法则派出了一支‘探宝队’。而倭国的内田小组,则从国内的小野部队调来二十一人,组成特别行动队。他们将联合行动,训练时间不会超过二十日。也就是说,他们约在二三十天后,将空投进入普雷地区!” “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了吗?”刘国栋问。 “没有。据组长分析,乌东派出两支小分队,均没有按照规定发回信息。目前对普雷大山下发生了什么,他们意识到情况有变,但并不能准确判断。因此,他们准备派出强大突击力量,确保毕其功于一役,完全摧毁地下基地!”英雅解释道。 “既然觉得情况有变,为什么要等到二三十天后,才发起攻击?”林柱民提出他们共同的疑问。 “因为从明天开始,asean将在暹罗首都军贴市召开‘1984特别部长级会议’,会期二十天左右。在这一国际大会召开期间,他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不排除他们会派出小股部队,前来监视的可能!” asean简称东盟,它的前身是大马、吕宋和暹罗三国于1961年7月31日在军贴市成立的东南亚联盟。1967年8月7-8日,爪哇、暹罗、狮城、吕宋四国外长和大马副总理在军贴举行会议,发表了《曼谷宣言》,即《东南亚国家联盟成立宣言》),asean正式宣告成立。 1976年2月,第一次东盟首脑会议在爪哇的巴厘岛举行,会议签署了《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以及《巴厘宣言》。此后,东盟逐步成为一个有一定影响的区域性国际组织。除爪哇、大马、吕宋、狮城和暹罗五个创始成员国外,1984年底召开的这次部长级会议,还有文莱·苏丹国首次参加。 “这是一个重要的时间窗口,争取隐秘完成这一任务。在整个运输期间,兄弟小队要带领部族战士,设法完成监视通道安全,确保行动完全不失密。请同志们注意这一任务的严重性,如果我们暴露了,纳加公司和龙傣部族,将来可能万劫不复!” 徐天一面无表情地说完,虞松远和巫婆对视一眼,两人都极度震惊,小队其他人也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们没想到形势这么严重,怪不得南天一柱杨明涛都进入了永珍。可这么大行动,一百多头大象,就是一支庞大的军队,近二十天时间,在丛林里循同一线路,来来回回近二十趟,行动怎么可能完全保密? 再说,这么大一片丛林区域,确保消灭每一个密探,神仙也不可能做到……林涛抬手就给了刘国栋一个大巴掌,“哭哭哭,你他妈就知道哭,闯大祸了!”刘国栋老老实实地吃了一巴掌,缩着脑袋躲到一边去了。 “不要怪鬼手,其实,我也想把石头都运回去!”徐天一见刘国栋遭到惩罚,寒着脸挡了过去。她说了心里话,纳加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她把球踢给了兄弟小队,她相信他们有能力保证通道安全。 虞松远召集部族战士,紧急开始安排。刘国栋翻遍了装备库,只找到20部对讲机。于是,虞松远决定由十名部族战士负责带队运输,其余二百多名,每10人一组,携带对讲机。每个组划分区域,游动巡逻,并规定了遇到紧急情况时的联络讯号。 “你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整个行动期间,没有任何人能进得了从普雷大山到华孟这片丛林。发现有人进入,要及时报告,不能有一个漏网!对进入区域的丛林苗民们,要劝其离开,不听劝告者,一律逮捕!敢于武装反抗者,一律杀无赦!”林涛最后强调了行动纪律! 战士们各组带着装备已经离开,准备就位。胡世友和许云桦带着二十一名男猎户和十九名女孩,有的也就十四五岁,都背着枪和干粮,甚至带着帐蓬和睡袋等装备,也来请战。虞松远正愁分身无术的时候,见状大喜。 他拉着胡世友的手,高兴地指着地图说,“请许大姐带着十几名姑娘,帮助十名部族战士,负责沿途运输安全,维护秩序。胡大哥你带着猎户们,携带对讲机,爬到大山顶上,控制山巅通道安全,同时监视苗寨所在区域。我就一个要求,如果有人试图从山那边想进入这一边来,一律杀无赦!” 胡世友带着队伍出发了,虞松远和兄弟小队指挥部族战士,将几十只大箱子,全部用帆布包裹好,装上了大象身上。 英雅和龙吉则给每户发两床新棉被、两床军用毛毯,都仔细打好被包,背在身上。男性苗民每人还发二枝m16步枪,战术背心和子弹若干。步枪一支自用,另一支背回河畔基地。 苗民们、俘虏们、伤兵们在部族战士的帮助下,全部骑上大象。老人、孩子和孕妇,都有专人照顾,有条不紊,按部就班。驮人和驮物的大象,背上都有一个支架,驮人的大象架子上还装有椅子,极其安全。 下午两点,龙吉和徐天一、英雅也登上大象。巫婆带着四名部族战士留守基地,林涛和林柱民带着几名部族战士,在前面开道。象阵如庞大的装甲集群,慢慢从大门进入河谷。后面,虞松远和刘国栋带着几名部族战士断后。 大象负重,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原始丛林里,速度只有每小时约五六公里,进入夜晚后,速度更是只有不到五公里。到华孟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 第三十七章 山体地震 将苗民全部转移到卡车上,然后又将几十只沉甸甸的大箱子全部转移到车上,徐天一、英雅带领车队出发前又悄悄交待,“彻底炸毁,确保摧毁!”看到虞松远坚定地点点头,她才带领车队离去,争取在天亮前通过华孟县城。 龙吉、虞松远带着小队和几名部族战士,许云桦则带领二十名武装苗女,一起穿越原始森林,重新返回普雷地下基地,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 行军过程中,年轻的苗女们骑在大象上,神情紧张,象模象样。 他们简单地吃了午餐后,部族战士们开始带着大象在河谷两边的林地里进食。当天晚上,他们没有行动,而是让大象好好休息。“各监视组均未发现异常情况,是不是太顺利了点?”巫婆悄声忐忑不安地说。 “万里长征才迈开了头一步,更艰难的在后面啊。通知各组,严密防范!”虞松远叹了一口气说道。巫婆闻言,温顺地点点头。 第二天中午,他们先从装备库内拿出帆布、棉被等,将石头逐一包起,然后装到大象背上的木架内,队伍再度出发。 大象们吃苦耐劳,整齐划一。天亮前,大队就再一次穿越丛林到了蟱蜗旅社。龙吉迎上来,指挥部族战士将人和财物全部卸下,然后迅速转移到汽车上。车队迅速向班巴杭进发,象群则返回基地。 在接下来的近二十天时间内,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二百多吨石头,绝大部分都运进了班巴杭基地。但情况开始更加紧急了,这天队伍到达蟱蜗旅社,战士们和伐木工人刚开始转运石头,苏水水就急匆匆地找来了。 原来,她是徐天一专门从永珍调来的机要员,确保电讯畅通。小丫头见到虞松远和林涛,先扑上来一人来了一个热吻,然后才递上电报。电报是徐天一发来的,4a级密电,“明天夜空投,停止运输,迅速撤退,炸毁基地!” 刘国栋和林柱民也进来了,看了电报,刘国栋小心翼翼地建议说,“幽灵,还有十几吨哪,是不是……” 林柱民坚定地摇了摇头说,“胡来,千钧一发。幽灵,不能犹豫。贪婪会误大事,这么多战士,安全撤退是大局!” 见他们争起来了,苏水水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封电报递给虞松远,电文只有四个字,“迅速撤退!”小水水说,“一号”此刻就在中国的滇省,这是他专门发给你们的! 虞松远闻言,心里一阵温暖。总部每一次都在关键时刻,及时出现在小队的身后。此刻,他感到心里特别踏实! 留下部族战士和许云桦等苗女,与石头一起同车返回班巴杭,让二十名部族战士去还大象,虞松远带着小队五人,以急行军速度穿越丛林,于夜里凌晨五点多,返回地下基地。到基地一看,巫婆已经将部分监视组撤回了山洞。另一部分离华孟县城较近的,已经直接返回蟱蜗旅社。 在整个运输期间,这些监视组保证了运输安全。但后来才得知,这些监视组对所有在区域内出现的人,一律杀无赦。山地部族,特殊的生活环境,让他们骨子里带着“凶残”的基因,真是让人无语。林涛忿忿不平地呼骂道,“狗日的,这得误杀多少人!” “胡世友还留在山巅上,我让他监视苗寨入口。”巫婆说。 虞松远知道她的意思,便点点头,“告诉他,只是监视即可。等地震发生后,通过丛林,隐秘返回华孟,我们在旅社内等他。” 根据刘国栋计算好的**量,小队带着部族战士,争分夺秒,将几百箱高爆**堆在通向苗寨的地下通道侧面的一个小洞内,设置好爆炸时间,然后用乱石封闭洞口。退回洞内时,虞松远命打开大门。 接下来,他们在弹药库、工厂、油料库、生活区、金库等全部安置好了定时爆炸装置后,又将几百箱烈性**堆到地下河谷的出口处一个侧面小山洞内,设置好爆炸时间。刘国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制造大规模的山体崩塌,彻底堵塞山洞两个主要的入口。 “我研究过山体结构,这些地方都是受力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山洞太大了,这活讲究,只能“专业人士”来干。如果不选择支撑点、主要受力点等关键处作为爆炸点,再多的**也无济于事。 “你能确保不被发现吗?能确保爆炸效果吗?我怎么很心虚啊,评估一下爆炸后,最低会出现什么效果?”林涛对刘国栋说。 刘国栋现在气焰要矮林涛三分,林涛的口气虽然有点硬,且是在怀疑他的专业水准,但他一点不恼。倒是林柱民,狠狠地瞪了林涛一眼。 “这样的小洞成千上万,一般发现不了!”刘国栋一边忙活,一边认真地说:“这座山太大了,这点**也就是挠痒痒,不要想完全炸毁它。但是,两个地下通道的出口,将被完全炸塌,里面将形成大规模的塌方,短时间内,山洞肯定不能再用了。大爆炸后将形成约四到五级的小型山体地震。里面所有的设施将全部被掩埋,多数将被销毁。” “你的意思是,爆炸后会形成新的更大的山洞?” “那是肯定的。如果要端平这座大山,需要几百颗百万吨当量的原子弹,而且要同时爆炸才行。我们这次爆炸后会在山体内部,形成大塌方,虽然会出现一个更大的山洞,但最少要上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稳定后,才会可能被人类重新安全使用!” “如果出现这样的结果,已经达到我们的目的了。”巫婆说。 部族战士们已经开始向华孟县城返回,小队返回春寮。刘国栋和林柱民烧好了水,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巫婆心里不踏实,她问刘国栋,“爆炸时间设置的是几点?” “凌晨四点!” “如果他们提前空投怎么办?” “不会。今天傍晚将要起风,估计到夜里十二点风就会停了。”刘国栋肯定地说,“我来南亚近两年,对丛林已经非常熟悉,你相信我,没错的!” 他说得小心翼翼、惶惶恐恐的。自己贪恋石头,在徐总面前一闹,闹出了这么个大行动,让整个纳加公司和龙傣部族,都面临着巨大风险,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傍晚,巫婆不放心,跑上观察孔一看,果真起风了。而且,风还不小。旱季虽然没有雨,但丛林内一旦起大风,肯定是不可能伞降的。 早早吃过晚餐,小队大敞着洞门撤离山洞。 他们离开洞门约一两公里外,重新攀上刘国栋精心选择的观察点。 刚爬上树梢舒舒服服地躺到刘国栋编织的“摇篮”里,胡世友惊慌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巫长官,有四人从苗寨进入地道!” “不要惊慌,让他们进去。继续监视,地震发生后,你们通过丛林,隐秘撤回华孟。我们在后山下的蟱蜗旅社内等你们!”巫婆回答。 “明白!” “这肯定是来控制备降场的。他们要是报告山洞内已经空了,会怎么样?”刘国栋忧心地问。 别人还未及说话,舒舒服服躺在“篮子”里的巫婆坐起身,破天荒地抱着刘国栋的脑袋吻了一下,然后安慰道,“我分析没事。档案库被我们关上了,凭他们几人进不了宝库。乌东现在最关心的是档案,他们不会死心的!” “这不公平!” 刘国栋受宠若惊,带着歉意地看了虞松远一眼。林柱民也鼓励地拍拍刘国栋的肩膀,只有坐在巫婆旁边的林涛大为不满,这可是巫婆的吻,一般人享受不到。刘国栋犯了错误,却受到徐天一和巫婆的礼遇,凭什么? 巫婆见状,只好也抱起他的脑袋象征性地吻了一下额头,这才算太平了。 小队到来,让动物们都远远地避着,虽然风越来越大,鸟窝一样的大篮子开始疯狂摇晃着,丛林内涛声呼啸,呜呜作响。林柱民值勤,其余人都头枕着“篮子”的筐沿上,舒舒服服地睡开了。夜里二点,正好是虞松远值勤,风果然神奇地突然停下,众人也都神奇地醒来了。 “小东西,你立大功了,真是个宝贝!” 巫婆欣喜若狂,在刘国栋的大脑袋来了一个爆栗。 突然,南康河源头山涧内,燃起了五堆熊熊大火。虞松远心里又是一惊,如果让人猜,没有人会想到是五堆篝火,cia真尼玛是费尽心机了。 不一会,黑黝黝的天空传来了滚滚“雷”声。飞机没开航行灯,没有人看到飞机究竟在哪里。不一会,十几朵白色的小花,影影绰绰盛开在黑乎乎的天上。 “巫长官,苗寨跳下来六个人,全部进入了山洞。”胡世友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来。 “不要惊动他们,继续监视!”巫婆命令。 天上依然“雷”声滚滚,第一批人已经降落下去,天空又盛开一片白花。在小队众人的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整整一个多小时,共有三十一名突击队员从天而降。 “老天,cia真是不计血本哪!这些档案到底是些什么玩艺?”林涛感叹。 “整个澜沧‘秘密战争’的档案,这是一段完整的秘战史!它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鬼手看重的石头,在它面前一文不值!”巫婆肯定地说。 “他们仍在抢救落到丛林内的队员!”刘国栋报告。 时间变得很慢很慢,一分一秒地终于过去。“全部进入了山洞内部!”刘国栋透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他声音颤抖着说。 所有人都看着腕表,盼望时针能走得再快一点。难熬的时间终于一点点过去,差两分四点整,一声沉闷、轻微的爆炸声,从地下隐隐传来…… ------------ 第三十八章 英雄气短时 地震的声音并不大,犹如遥远、轻微的雷声一般,然后是一阵轻微的大地震荡。连悬在空中的大“篮子”,都微微震颤了好一会。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沉闷、隐隐的爆炸声传了出来,树梢开始打摆子一般,连续震颤了约有四五分钟。 “巫长官,大地震了……地动山摇……我们……怎么办……”胡世友惊慌的声音,伴着巨大的噪音、杂音,从对讲机里断断续续地传来。 巫婆心情很爽,竟然咯咯咯地笑开了。“巫长……官,您笑什么……”胡世友显然是被妖婆整愣了,惊慌地问道。或许是地震影响了磁场、电波,一阵强大的啸音,伴着胡世友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通过丛林,隐秘撤退!到蟱蜗旅社后,和我们一起返回班巴杭。”虞松远带着不满的腔调,直接命令道! 巫婆还在咯咯地笑着,大事已成,她对虞松远的不满视而不见。 “下山!” 虞松远一声令下,众人都滑了下去。他们成战斗队形,快速向涧底潜去。一个小时后到底河谷里,然后顺着两边的丛林边缘,悄悄向源头搜索前进。山体仍然在震颤着,山洞内的塌方和地震仍在进行中。越往山涧的源头走,震感越强烈。不时有轻微的声音,从地下深处向四周扩散而去。 爆炸产生如此大的效果,虞松远心里十分欣喜。 接近源头处时,尖兵林柱民发出了警报,“只有两人趴在掩体里,很慌张。未发现其他人,建议击毙!” “鬼手建立狙击阵地,刺客和天遁准备突击!”虞松远命令完,又补充一句,“不需要俘虏,如果抵抗,杀无赦!” 刘国栋快速爬上一颗巨大的枊树上,建立起狙击和压制阵地。林柱民和林涛则在大地微微的震颤中,悄悄潜过去。在山洞大门所在的山洞口外四五百米远,见两人惊慌地趴在临时用木柴搭成的掩体内,正在惊慌、木然地看着山洞口。 或许地震和塌方强烈地震撼了他们,或许他们正在为已经进入山洞的几十名同伙祈祷呢。两个佣兵完全没有对身后发生什么,有一点点警觉。 林涛做了一个手势,他和林柱民同时举起枪,“砰砰”两枪,将两人当场击毙! 这是两个留在山洞外控制山洞口的佣兵,检查一下,他们装备精良、齐全,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林柱民解除了警报,众人都聚集过来,将通讯设备、夜视装备、专用武器全部取下,然后埋了尸体。 林涛和林柱民刚要进入山洞检查,刘国栋和巫婆齐声喝道,“不能进!”“滚回来!” 两人一惊,刚停住脚步,前方“轰”然一声巨响,然后又是一阵“轰隆隆”、“哗啦啦”的巨响,整个山洞都崩塌了…… 老天,力量这么大,太tm吓人了。离这么远呢,巨大的尘埃冲击波,将林涛和林柱民瞬间淹没。众人没看见的是,林涛被一股巨力推得一屁股墩到地上,林柱民也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自然界的力量太强大了,这里离山洞足有四百米啊…… 强大的尘埃、气流经过后,两人灰溜溜地回到小队。林涛默不作声,林柱民却真诚地说,“谢谢巫婆和鬼手,这力量……老天……” 巫婆却一人赏了一巴掌,训斥道,“动动脑子……” 他们正要撤退,正在这时,又是一阵更大规模的沉闷响声传出,大塌方仍然在持续着,大地又是一阵强烈的震颤。 刘国栋兴奋地说,“太棒了,刚才的地震,就是大山内部最大的一次大塌方,震级在六级左右。里面的**、油料太多了,效果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巫婆想察看效果,他们便在强烈的余震中,战战兢兢来到河谷里的基地原来的大门处,果然看见这里原先巨大的山洞,已经彻底被炸塌,大山内部仍不时传出剧烈的震荡声…… 往回走时,众人懒洋洋的。一直到傍晚,才回到蟱蜗旅社。胡世友已经回来了,正在添油加醋地给部族战士和男女工人讲述大地震情景呢,见他们从山上下来,便一齐涌过来。 原来,许云桦不放心,和好几个苗女都等在旅社里。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地将几个英雄迎进旅社内,定睛一看,那天晚上被派来伺候他们的四个小不点也都在呢。 “是她们自己要留下的,这是苗人的‘规矩’。我知道你们可能看不上她们,可她们的心已经属于你们了……”许云桦见虞松远面露不悦之色,赶紧解释道。 第二天下午,所有人都顺利回到班巴杭河畔基地。 四辆越野车和几辆大卡车进入河畔基地大院内,徐天一、英雅、龙吉和梅雪等人,都在这里迎接他们。部族战士们还摆着依仗队,支起了十二支巨大的牛角号,“呜呜”吹响,场面极其隆重,让他们再一次受到了英雄凯旋般的接待。 虞松远刚从车上下来,妃子就从梅雪的怀里跳出去,一个鱼跃,直接跳上虞松远的肩头。先稳稳地坐稳了,才伸出红红的舌头,亲吻他的脸庞。 虞松远吓得赶紧躲藏,嘴里大叫,“吻就免了,吻就免了!” 见他狼狈的样子,大家都被逗笑了,梅雪说,“可以了,可以了,不要吻了。”妃子这才饶过他,又跳到林涛、林柱民和刘国栋肩头,自然又是好一顿折腾。最后,又跳到虞松远肩头,威武地坐着。 众人一起来到徐天一的大办公室,虞松远开始汇报炸毁基地的情况。 徐天一见苏贡和梅氏简直就要当众粘到刘国栋和林柱民的身上去,于是她便说:“任务已经完成,汇报不急。先去卸下装备,洗漱一下,洗一个热水澡,好好洗去征尘,换一下衣服。晚上我和英雅、龙吉给你们隆重接风洗尘!” 四人脸都红了,四位公主也都笑嘻嘻地红了脸,大家都不好意思先走。英雅说,“小鬼头们,都别装了,真虚伪,心里想什么大家谁不知道啊。再不去,命令取消,马上开会!” 大家这才红着脸哄笑着,各回自己的房间。 虞松远和林涛回到自己的房间,梅雪和苏吉也跟了进来。两人卸下装备,两个公主突然抱起他俩,一个热吻就上来了。虞松远好不容易才挣开梅雪,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丫头,你越线了。我们说好的,是亲兄妹。这么大的妹妹还要亲吻哥哥,象话吗?” “你不知道,你们这一去,我和苏吉是多么担心……”梅雪流着泪说。 那一边,林涛也好不容易挣脱苏吉。“两位公主,你们都坐好,从华孟到基地,一路上灰尘滚滚,我们浑身都脏死了,让我们洗漱一下,再陪你们说说话吧。” 刘国栋与林柱民一进入各自的房间,自然就和苏贡和梅氏吻到一起。所谓小别胜新婚,**,一点就着,哪还顾得上别的。 虞松远和林涛钻进两只大木桶里,桶里部族战士已经烧好了大半桶热水。两人舒服地躺在木桶里,两名侍候他们洗澡的使女,都捂着嘴偷笑,红着脸,穿着小衣给他们搓洗着背。 这一幕,他们早已经适应。还在科隆林场时,他们就拒绝有部族女孩给他们侍浴,毕竟血气方刚,这既尴尬又让人倍受折磨。但梅雪和苏吉坚持,说这是她们的责任。如果不让部族女孩侍浴,那么,她们两人就要亲自上阵。 梅雪甚至还红着脸,悄声说,她们的工作就是服侍你们,你们要忍不住,办了她们也行,我们保证不嫉妒。因为这反而会让她们在部族更有面子,要是能怀上那是再好不过了,她们和她们的父母都求之不得呢。 这叫什么习俗,读者难以理解,虞松远和林涛也难以理解。他们当然不能办了人家,公主们说得虽然轻松,其实按照族规这可是“陷阱”。仕女们一旦怀孕,你就只能把人家带走。 刚开始的尴尬过后,面对两具年轻的女性**,他们也就慢慢适应了。由着她们摆布时,也能坦然处之。但虞松远和林涛的自律,还是让公主们和纳加公司的上层、部族的上层,对他们更加敬重。 此刻,看着两个丰体妖娆、活力十足的部族少女在忙前忙后,林涛感觉身体产生了变化。为了分散注意力,他赶紧问道,“老大,柱民和国栋说下面大量铜器、金器、字画,都是来自中国,当年他们是从哪弄来这些宝贝的?” 这是他们的“绝招”。 每每遇到这种尴尬场面,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壮小伙,难免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到了这种要命的时候,他们就会讨论重要问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虞松远心事要多一些,虽然与巫婆的肌肤之亲,是巫婆主动的。可他强烈感到,巫婆就要离开小队了。他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不安、不舍。 听到林涛讨论这问题,便道,“说来话长,当年我婶子王凤给我们讲过南诏国、大理国掌故。她说,南诏国、大理国先后有四十位皇帝,但帝王陵寝无一被发现,成为中国历史上一桩无头疑案。南诏国有现在西南几个省大,而大理国昌盛时则占有整个长江以南。” “这么强盛的王朝,帝王死后一定会荣葬啊,陪葬品自然不会少。这几个传教士肯定是发现了这一秘密,并偷掘了几座南诏国或大理国的王陵,故而才会有这些宝贝。只是这些人,都被杀死在蛇洞中,这些秘密也就随他们到了蛇肚子里了,真是可惜啊!” “你说南诏国和大理国四十个皇帝的王陵,是疑案?那么顺着这个线索,或许慢慢能找到……”林涛从桶内“嗵”地一声坐了起来,寻宝的**再度被激发。 虞松远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消停吧,岁月沧桑,哪还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洗去征尘,虞松远和林涛两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可刘国栋和林柱民可苦了,据梅雪说,他们两人的房间,一个下午都没有消停过。到了晚上起来,大首领龙吉和部族主母英雅已经摆好宴,要隆重给兄弟小队接风。 ------------ 第三十九章 盯住高棉 摧毁普雷地下基地,让徐天一的南亚纳加公司一夜间富可敌国,也让龙傣部族跟着财大气粗起来。只不过,这惊天秘密被徐天一限定为绝密,财富都被严密包裹起来,连参加运输的部族战士都不知道究竟,部族其它人就更不知道了。 晚宴中,虞松远将炸毁基地的情况向徐天一详细汇报了一遍后,徐天一不放心地问刘国栋,“既然能形成新的山洞,那么,里面的建筑、物资肯定都摧毁了,对吗?” “徐总你放心,新形成的山洞,没有上百年、甚至几百年、上千年的稳定,山洞是不能重新使用的。普雷大山是溶岩和石灰岩构成的,主要的山洞出口已经完全被毁,洞内崩塌又引起地震,里面的物资必然会被全部摧毁或掩埋。”刘国栋信心满满地肯定地说道。 “假如明年cia派探员,来调查基地被毁坏的原因,能确保找不到任何证据吗?” 虞松远闻言看一下刘国栋,刘国栋赶紧说,“丛林内大象踩出的痕迹,有两个月基本就会消失。苗寨已经变成灰烬,只要有几个月,也会被植物覆盖。地下基地没有其它入口,山洞已经彻底炸毁。这个谜底,恐怕他们永远也揭不开了。” 徐天一闻言,豪情万丈地满饮了一大杯。“要不了几年,西方国家尤其是m国,又会以我国为主要对手。而南亚,是我国的南方近邻和南部屏障,将来势必仍然是敌我争夺、厮杀的主战场。我国还很穷,纳加公司也很穷,这批经费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你们立了一大功!” 徐天一的嘉许虞松远没放在心上,此时,他心里已经在筹划“南亚战略”的又一个重大行动,即“顺水推舟”战略。而眼前,他更关心那些可怜的苗人。于是,他问道,“苗人怎么安置的?怎么没见到他们的人?” 龙吉赶紧回答道,“原来就安置在这个基地里,可是,胡长老见和部族总部在一起,担心影响我们工作,同时他们自己也觉得不习惯,便主动提出要到林场基地去。目前,暂时全部安置在林场基地。” “那里能住下么,不是只有几幢竹楼?”林涛问。 “师傅……姐夫,你们出击安南北方这段时间,我和龙彪在林场基地内兴建了20多幢新竹楼,扩大了营地,防卫也加强了,正好派上了用场。”梅林终于找着说话机会了,赶紧说道。 “跟你说过多少遍,就是没记性。我和你姐清清白白,你姐将来还要嫁人的,你就整天瞎叫!”虞松远不满地训斥道。 “行了,叫顺嘴了,由着他吧。梅雪和苏吉白给你们当了半年的媳妇,你们也该付出点。给她们找婆家的事,就你们俩负责了。”徐天一真真假假地说。 此言一出,刘国栋和林柱民兴灾乐祸,虞松远和林涛却愣住了。虽然你没吃她们,可也不能白跟你们这么长时间。问题是,他们哪有那本事啊。 梅雪和苏吉都尴尬地低下头,英雅打岔道。“对苗人,你们放心好了,我们给他们新建的寨子,过几天也就好了。他们如果愿意住到新寨子来,更好,照顾起来还方便。如果不愿来,在林场基地条件也很好,更适合他们。我去专程看过他们,胡长老说,山地苗民还是习惯山中寨子,他们不想下来了。” “他们的孩子上学怎么办?” “全部在河畔基地上学,来去也方便。” 徐天一说,“这些问题,龙吉与英雅作为部族的当家人,比你们想得更周全,你们不用操心。” 就在这时,梅林将一只信鸽抱了进来。梅雪从塑料管里取出一封信展开,递给徐天一。徐天一瞅了一眼后,就笑了。她将信递给龙吉,龙吉也笑了。大家都传阅一遍,都很开心。 原来,信是科隆林场嘉吉长老通过信鸽递来的平安信,内容是:“人质已经救出,黄率队击败老垅部族,擒获女首领并已经放回。正在洽谈睦邻合作事宜,我无一伤亡。” “老天,几个小家伙眼真毒啊,又给部族招进一批能战士!”英雅高兴地说。 徐天一和龙吉也很高兴,徐天一说,“摧毁白星地下基地,作为公司顶级机密,无限期保密。我已经安排老胡,让他在苗寨将保密事宜办好。这批玉石和宝藏,更是顶级机密,仅限于我们今天在坐的几人知道。一旦泄密,纳加公司和龙傣部族,将永无宁日!” “大姐,嘉吉长老的回信怎么写?”龙吉请示道。 徐天一说,“让嘉吉长老留在林场主持和谈大局,和谈一成,让黄长江等回永珍过节。牺牲战士家庭,要抚恤好,伤员要搞好治疗。” “徐总,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春节期间,可能还有一帮安南人,要来投奔我们龙傣部族。”虞松远说。 “是那些丛林中的安南人吧?一面之缘,你们能肯定他们确实可靠么?”徐天一和英雅似乎已经知道此事,英雅很随意地问。 “不能完全肯定,仅是感觉。是一个中国侦察兵,和十四个安南女兵老婆。” 虞松远正要将遇到于全军的情况汇报一遍,徐天一摆摆手说,“噢,这个情况铁犁已经给我汇报了。你们出发去云窠基地‘旅行’期间,老周和陈英子已受命进入那片山区,开始对于全军进行甄别。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不反对他们来澜沧。但我更希望他们留在安南,一切由他们自己选择吧。” “徐总,你可真是点水不漏啊,谁也玩不过你。”林涛虽然是由衷感叹,但说得还是有点拍马屁的味道,“我们下一步,是不是陪驻永珍的678兵团部玩玩?” 徐天一闻言,却看向虞松远,“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虞松远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不,安北的任务并没有完!由于纳加南亚总部暂以澜沧为基地,我不想在澜沧的上寮弄出一点点动静来!组长在科隆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下一步出击方向。我想,迅速南下,进入高棉……” 徐天一点点头,“安沛、云窠、勐天府三个战略据点受到致命打击后,对安南军队从上到下,震动非同小可。据情报,安南已经反应过来,将第二军前指受到的袭击联系起来分析了。澜沧的事还没完,你们暂不能南下!” 她都明确说“事还没完”,虞松远虽然南下心切,也不好再争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虞松远他们完全放松自己,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将自己关在作战室内,对着大沙盘琢磨个不停。沙盘上的内容,已经被刘国栋和林柱民调整成了高棉首都和戈公省相关地区。 偶尔,他们也会到丛林内狩猎、散心,而每到这个时候,是妃子最爱干的事儿。它已经长成了一只漂亮的母狼,自从它住进河畔基地,基地内变得安静多了。每天,只要它一走出屋子,和梅雪出现在大院内,所有的狗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妃子从来不理会它们,更没有狗来和它套近乎。 外出打猎时,它一会跑前跑后,钻进林子内,总能抓回个兔子等猎物。它已经换完牙,虽然是人养大的,但是它的野性一点没有退化。一天晚上,他们在林子内宿营,猴子的吵闹,让大家没法睡觉。 梅雪坐在篝火边,随意地说,“妃子,把它们赶走!” 没想到,梅雪刚说完,妃子先是狼嗥了一声,然后一跃而上,爬上了一棵大榨树。虞树远等人和几个姑娘都惊呆了,都举起枪,防止它受伤。谁想,妃子在树冠内如履平地,猴子们只好撤退了。 “老天哪,它爬树太酷了,简直跟棕狼有得一拚。老大,这妃子绝对和你家大将是一对儿!”林涛感叹道。 “那是,也只有它才配得上我家大将。丛林狼都会爬树,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操,我愁开了,我们要坐飞机的,怎么把它弄回国呢?” 这天,周铁犁从安南木洲通过地下通道,经过林场基地,进入河畔基地。 他向徐天一详细地汇报了对于全军的甄别情况,“这些女兵对安南已经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们躲进深山,就是持枪逃兵。安南要是抓住她们,都要判重判。这几年受于全军影响,对中国人大有好感,所以,我和英子同意他们进入澜沧,加入龙傣部族。” “我们即将离开这里,这个于全军可靠吗?” “绝对可靠,身手也不错。这些女兵,对我国没有做过伤害,而且都是战斗部队的士兵,是现成的部族战士。” “于全军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他们一旦进入澜沧,他们的这个病态的大家庭,肯定要解体的。” “他早就想到了。这十四个女兵,只有三四个与他是真有了感情的,其余也就是有了**关系而已,甚至是照顾而已。进入澜沧龙傣部族,这里有这么多男人,这些人肯定要另嫁的。于全军其实对这个求之不得,你想想,十四个女人哪……” 徐天一打断他,“他们大约什么时候能够穿越边境?” “我们差不多是同时出发的,我估计他们得慢我一个星期。” “好。召集兄弟小队,简报任务!”徐天一下完令,又补充一句,“同时召集四位小公主,让她们也到丛林去锻炼锻炼!” ------------ 第四十章 有爱归未得 小队众人和四位公主全都在作战室,很快便应召进入会议室。众人没见到巫婆进来,林涛问,“妖婆呢,怎么她缺席了?” 徐天一和英雅都没有回答,虞松远心里格顿一下,心里一阵抽搐。 “下面简报!”英雅说完,苏水水打开投影仪,英雅用竹杆指着幕布上的图像说,“这是沱江地区地图,你们肯定很熟悉。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张五常小队,正在被困在沱江岸边……” “啊……”虞松远等四人都惊讶地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英雅摆摆手,继续说道,“张五常小队和功勋情报员陈乔山,为掩护你们从勐天府机场顺利起飞,延误了撤退时机,被困进沱江岸边的原始丛林……” 接下来,英雅全面介绍了战斗经过和当前敌情。 英雅最后又说道,“目前,武秀正在沱江东岸搜索。186总部和纳加总部都判断,他目前搜索的地区,正是张五常小队隐身的地区。张五常小队擅于敌后隐身,武秀没有撤退,就说明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他们已经隐身二十多天了,186总部判断,现在是你出征的最好时机……” 英雅坐下,徐天一又补充说,“武秀的老家在安洲,他的父母、妻儿都在安洲。我知道你们会采取什么战法为张五常解围,我也相信你们能消灭‘飞蝎’,但我就二个要求,一是必须保证安全完全任务。二是不准绑架或伤及平民!” “此次任务,书文另有任务,不再参加。给你们一晚制定计划,明天出发。我晚上十二点,和英雅、龙吉、书文一起,到你们作战室听汇报!机要员苏水水,会为你们提供近期相关的电报!”说完,徐天一没有给大家感慨的机会,直接宣布散会。 如此重大的敌情,徐天一竟然秘而不宣,虞松远等人震惊之余,都很不爽。但顾不上发泄不满,他们快速进入自己的作战室,刘国栋和林柱民、林涛只用一会,就调整好了沙盘。(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虞松远一只手挟着腰,一直盯着墙上的安北地图,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然后,又看完了苏水水带来的一叠电报稿。 他已经对整个战斗经过完全了解了,也理解了徐天一的做法。现在作战时机确实才成熟,早知道也没有用。武秀的围困快一个月了,他的神经应该开始麻痹,甚至对自己产生怀疑。他对张五常小队的隐身能力,心里更是赞叹不已。 在敌人的眼皮之底下,能躲这么长时间,自己的小队能否做到,他真不敢保证。对东南亚最强的“飞蝎”战队,他太了解了,早在训练营时,就是重点研究目标之一。“飞蝎”是“信号旗”的学生,也是虞松远心里最想对抗的目标之一。 沙盘调整好后,他趴在沙盘上整整一个小时,一言不发。 徐天一和英雅进来瞅了一眼,也伫立沙盘前默不作声地陪了虞松远一会,便又出去了。四位公主都静静地坐在一边,刘国栋、林涛、林柱民也都静静地盯着沙盘,只有苏水水,不时地给众人茶杯里续水。 一个小时后,虞松远想通了。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张五常肯定是变成了土行孙,藏匿到地下去了,他无法收到我们的电报。但过了这么长时间,到他开始行动的时候了。如果他提前行动,那就麻烦了!” “老大,你想声东击西?!”林涛头也没抬问。 “对!”虞松远“嗵”地一声,一拳砸在安洲,“老子要袭击安洲,吸引武秀回援!” “袭击后,我们返回澜沧没问题。可武秀离开,张五常和陈乔山等肯定要向澜沧边境移动,不会再一次陷入他们的重围?”林柱民担忧地问。 “不,我们不离开!我们直接进入沱江西岸,摧毁前进基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然后,静待武秀……” “好,连环计!等他入瓮,再瓮中捉鳖!”刘国栋茅塞顿开,惊喜地跳了起来叫道。 “对!”虞松远肯定地说,“以武秀的智力和性格,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要把武秀调回安洲,还得请武魁这个老家伙帮帮忙……” 武魁是武秀的父亲,是越战英雄,官拜少将,是安南特工司令部主管作战的副司令。苏水水带来的情报说明,武魁此刻正悄悄躲在老家安洲“养病”,与他的小儿子武泉住在老宅里。 “妙!”小队众人都笑了起来。 见他们想了一晚上,现在都高兴起来,苏水水象只快乐的小鸟,跑出去一会,带着几个使女端进夜宵。哇,中国的小混饨,太棒了。刚要吃,徐天一、英雅和龙吉都一齐走了进来。 虞松远刚要汇报,徐天一却摇了摇头,“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现在不需要我批准,我已经上报,一会电报就会来。” “那你何必……”虞松远不满。 “没什么,主要想看一看万能的兄弟小队,能不能有比徐总更高的招数。没想到,不过如此!”英雅笑着揶揄道。 原来如此,众人也不好再抱怨。果然,不一会苏水水就拿来了电报。“已经通过单向电报,定时通报张五常,按计划执行!” “如果他们收不到怎么办?会不会提前行动?会不会失去战略默契?”梅雪忽然提了一个很有水准的问题。 众人都怔了一下,梅雪提的问题,正是大家最担忧的问题。虞松远沉默一会,却肯定地说,“我相信张五常的战场感知能力,他不可能藏匿到收不到电报的地方!即使收不到,不到二十天以上,他也不会提前行动……” 只睡了几个小时,小队就和四位公主一起出发了。 出发前,梅雪和虞松远怄了气。众人都在收拾装备,虞松远却在基地内走了一圈,便一个人恹恹地返回室内,默默地抽闷烟。“我知道你找谁,她夜里悄悄走了,不让我告诉你……”梅雪在一边黯然说道。 “她是谁?乱说话。” “别装了。这趟任务,你和她……我看得出,大家也看得出……” “胡说……”虞松远心虚、无力地辩解道。 “真没劲,就对我一个人清高,气死我了……”梅雪抽泣开了,还拿出一张折叠成一个小燕子的纸,递到他眼前。 虞松远接过打开,心一下子抽紧了。上面只有一道小诗,“近岁末雨草萋萋,著菽浪风柳映堤。等是有爱归未得,猿猴休向耳边啼……” 他愣住了,胸口一阵一阵地疼痛,泪水不自觉地溢满眼眶。他不想在梅雪面前失态,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掉下来。 他想起在普雷大山上的那个夜晚,火塘内火焰劈啪作响,他们情不自禁地融为一体。事毕,巫婆曾说过一段让他终生难忘的话,“我是一个唯美主义者,身已付国家,没机会找到心仪的中国男人。天涯海角,只能想着你的好了……” 巫婆当时悲戚的神情,历历在目,想起来就让他心如刀绞。妖婆虽然邪得很,手段确实了得。但她是一个好女人,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秘战世界,战斗在敌后,按她自己的标准,选择爱情的机会实在太少。 他又想起同样了不得的毛虫,如果巫婆能象虫子婶一样,找到战斗在一起的另一半,虽然出生入死,毕竟相互有个照应,那该是多少啊。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太少了。为了我们这个国家,还不知有多少象她一样的女人,连自己爱情都要舍去。 此刻,他悲哀地感到,巫婆走了,或许此生此世,真的是天涯海角,再难相见…… 进入丛林,虞松远才收拾回心绪。其实,小队众人,已经都知道他和妖婆的过节,没有人主动提起她。曾经刀山火海一起战斗的战友,一朝分别了。当时,小队正在筹划对抗“飞蝎”之策。巫婆不想打扰他们,是悄悄走的,连告别的话都没有机会说。未来恐怕再难相见,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好受。 梅雪等人一进入丛林,也兴奋得不得了,这可是她们第一次参与作战行动。刚进入丛林,虞松远见兴奋得象小鸟一样的几个小公主,便一边走,一边将大家召集起来,“这次可不是打猎,是作战!因此,行军时不得喧哗!” 几个公主见他说得严肃,也就不敢大意。每人都背着一个沉重的背包,干粮、食盐、睡袋、帐蓬、武器、装备等一应俱全,所有人开始闷声在丛林内走着。 他们从地下通道,进入林场基地。苗寨寨民们见到他们到来,立即通报给胡世雄和龙彪,长老们和龙彪都一齐出来相迎。 大家见礼毕,一齐来到胡氏兄弟的竹楼上,只见所有用具都是新的,营区内井井有条,十分干净整洁。苗民们也都穿上了新衣服,显然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轨。 小队在这里住了一晚,还劝说胡长老带着苗家人搬到河畔基地旁边的新寨子去,然后,他们告别苗民,八人钻进深山老林,一路艰难前行。 这里都是根本就没有人烟的原始丛林,山势险峻,林木茂密,全是动物的天下。熊、狼、豺狗、狒狒、丛林豹子等攻击性极强的动物,不时出没。连续两天晚上,他们都只能宿营在树上。 第一天到傍晚时,他们选择营地出现难题。 这里周围全是高大参天的树木,树下是厚厚的腐叶土,虽然是冬季,也十分潮湿,气味十分难闻,腐叶土内,各种丛林小动物很多,根本找不到宿营的空地。 ------------ 第四十一章 丛林夜晚 尖兵林柱民蹭蹭蹭地爬上一棵六七米粗的老榕树,大树长满气根,看来他是想在树上宿营。(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树干六七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大树洞,洞内一只一米来长的豹子,在暮色中呼地冲了出去,纵身跳下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公主吓得哇地大声叫了起来,林柱民却根本不理会豹子。树冠枝桠茂密,纵横交错,他很快就在离地约二十多米的树冠,用绳索和枝条编织成一个大大的“鸟窝”。然后,从树上放下绳子。 梅雪扽一下绳子,抓着绳索,想顺着绳索爬上去。可只爬了一米多高,手上就没劲了,呼地滑了下来,一下子就泄气了。 林涛鼓励道,“攀绳必须经过严格训练,需要很大的臂力和腕力,这不怪你们。”但公主们都很要强,攀绳不行,她们就直接爬树上。毕竟是丛林部族的后代,榕树长满气根,借助绳子和气根的帮助,很快就上了树顶。 梅氏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林柱民怕她有失,一把拉她上来,还委琐地在她肉乎乎的腚上狠拍一掌,赞扬道,“还行,象部民的后代!” “你就不忘占我便宜!”梅氏当着众人,脸上有点搁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肥耳朵,狠拧了一把。 大家都上到树上,“筐”里面已经被林柱民铺上了一块大帆布,极其安全,八个人睡觉空间都足够了。 “妃子呢?”梅雪向黑乎乎的树下瞅瞅,惊问。刚才只顾自己爬树,把它给忘了。 “它早上来了,你往右边看。”虞松远说。梅雪向右边树上一看,原来妃子正站在一根树枝上,警惕地盯着远处。 “它在看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把它叫回来。” 梅雪叫道,“妃子,回来!”妃子听到梅雪的叫声,嗖地窜了回来,蹲在梅雪腿边。 刘国栋拿出一盏小马灯点亮,苏贡将食品拿出来问,“可以开始晚餐了吗?” 刘国栋说,“公主们不要紧张。暂时不行,要先打一仗。” “啊,跟谁打,这么高还有动物来吗?”苏贡吓得东张西望。梅氏也紧张地贴着林柱民,梅雪和苏吉则紧紧贴着虞松远和林涛。 “在南亚的丛林中,如果在树上宿营,冬季要防备豹子和其它动物攻击。豹子独来独往,不敢攻击我们。这一带应该和科隆一样,有一群狒狒,还有一群长臂猿。长臂猿不敢攻击,但狒狒这东西有一定智力,它会来试探的。一会,由你们击退它们!”林涛解释道。 “我们……能行吗?这里不是豹子的领地吗?” 林柱民也说,“你们肯定能行。这个大榕树本来就是狒狒的领地,刚才那只豹子想埋伏在树洞罢了。”正说着,同样在这个大树冠内,果然传来了狒狒大声的怪叫声,显然是狒群首领在部署作战计划。 虞松远将项圈套在妃子的脖子上,用手拉着,不让它乱跑。 “快看,这东西来了!”梅雪从虞松远肩头,看着他身后的几个象蹭着的人一样的黑影说。大家注意一看,鸟巢周围,有十几个黑影,正在试探性地慢慢向鸟巢接近。 “现在怎么办?”梅雪问。 虞松远说,“掏出手枪!”虞松远刚说完,梅雪伸手就要从虞松远腿上的枪套内掏枪。 “笨蛋,你手往哪伸,你自己腿上有两把手枪……” 刘国栋等人被逗得嘻嘻笑起来,梅雪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忘了。”这才将自己的两支手枪都掏出来。 虞松远说,“在树上、林上作战,要注意只能一手握枪,另一手要保证随时可以抓住物体,以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 梅雪又插一支手枪回腿上,其它三个公主,也都紧张地持枪在手,瞄准黑影。 几只狒狒正在试探着靠近,最近的只有两三米了,张牙舞爪,粗重的呼吸声呼哧呼哧响。梅雪端着枪发令,“注意,预备-打!” “砰砰”的枪声在树冠突然响起,最前面的四头狒狒都被击中。一头直接掉下树去,树下立即响起剧烈的撕咬声、惨叫声。另外三只显然受伤了,在枪响的同时,暴怒着向鸟巢扑过来。 刘国栋、林涛和林柱民挥拳将三只打落树下。树下立即又响起更加剧烈的撕咬、打斗、惨叫声。树冠上的狒狒群,终于向后退去,隐进阴影之中。 “你们为什么不开枪?”梅雪不解,问虞松远。 “笨蛋,你只顾你自己。骑在我的胸部,弄我一脸水,我怎么开枪!”虞松远拍着她的臀部说,他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拉着妃子。 他说的是“一脸水”,而不是“一脸尿”,但众人还是都听明白了,一齐笑起来,可几个公主却都没有笑。 妃子显然对未能参加战斗,很是不满。见狒狒已经被赶走,很郁闷地低声哼叫了几声。 “你讨厌……”梅雪羞涩地揪了他的鼻子一下,其它几人都大笑起来。梅雪顾不上这些,警惕地瞅着四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警报暂时解除,可以晚餐。你们也可以唱唱歌,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确保能更好地睡眠。” “你确定这些动物不会再来攻击我们了吗?”四位公主互相遮挡着,梅雪和小苏吉悄悄换好干净衣服,还将湿衣服都晾在筐下。 “丛林里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但至少狒狒一般是不敢再来攻击的了。因此,总体上不会有太大危险。”虞松远将拴住妃子的绳子拴在“鸟巢”边上。 梅雪倚着他坐下来,众人开始晚餐。 公主们是第一次在丛林内的大树上露营,晚餐后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弄得众人都无睡意。小苏吉还含着树叶,吹起了曲子。 梅雪说,“晚上住在树上,还是蛮有诗意的。暂时睡不着,我们给你们唱一首情歌吧。” 四个公主每人都从树上摘下几片榕树叶,拿在手里,一人轻声演唱时,其它三人则将树叶衔在嘴里,吹出优美的口哨曲子伴奏。 梅雪唱道:mbouqhoxbinznyaenghennajaijhuezawzchaenzzazsaenq(不知为何看见姑娘你的脸,阿哥我的心就悸动)苏吉:mboujhoxkuezgaenzrwibinzsawansaengqmaz(不知原来拥有还是上天的嘱托)苏贡:aijgepzawzvaexmbouqkeizhaegpawndokna(我收起心从不曾爱别的谁)梅氏:mbouqsuehaijvahyanxduejhawjnongxhongxhaej(不信你的话欺骗我让我哭泣)…… 歌曲很长,四人组唱,一连重复了四遍。 公主们甜美的歌喉,优美的旋律,独特的伴音,在林间回荡。澜沧语,虞松远等人已经能听懂、会说,优美的音乐让他们陶醉。连家园被占领,又被人狠揍了一顿的狒狒们,躁动不安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你们也别光享受,中国有很多优美的民歌,下面欢迎来自伟大中国的小伙子们,给我们演唱一首中国的传统民歌!”梅雪说完,姑娘们齐声附和。 一阵西北风从夜晚的原始间隆隆刮过,刘国栋脑袋里突然响起高亢激昂的歌声,奔放不羁的旋律,他用雄浑、厚重的男中音深情地低声演唱道: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唱完,在公主们的掌声中,刘国栋又介绍了一遍歌词。梅雪感叹道,“澜沧很落后,还没有流行音乐。上寮丛林地区流行‘咔’,还有“咔桑怒”、“咔通”、“咔岸”、“咔泰登”、“咔叻”,都很传统、很原始。但民歌民谣,很朴实,也很有味道。” “来几段听听。”林涛鼓励道。 小苏吉说,“澜沧地多人少,原始森林多,我们在开荒、植树、制鼓、建房等劳动中产生了很多民谣。你们喜欢听,就唱几段吧。比如,盖房时先要砍树,会唱砍树谣……” 苏吉唱道,“这棵树呀好木材,树枝好比凤翎开,树梢就像龙尾摆,金兜银兜树上挂,不尽财源滚滚来。” 唱完,梅雪接着说,“砍了树才能建房啊,于是,建房时要唱建房谣。”说着,在三位姑娘的伴奏下,唱道,“新房就要盖,财宝滚滚来,亲朋好友聚,幸福传万代。” 苏吉说,“澜沧的民谣很多,比如在植树时,一般会唱植树谣。”说着,又唱道,“周日种下根苗壮,周一种下藤细长,周二种下果实多,周三种下花开艳,周四种下只长茎,周五种下果皮厚,周六种下树干直。” 苏贡说,“还有比如在制鼓时,会唱制鼓谣。”说着唱道:“1月制鼓得安康,2月制鼓胜顽敌,3月制鼓村失火,5月制鼓有灾难,6月制鼓家和睦,7月制鼓有好运,8月制鼓六畜旺,9月制鼓金满堂。” 梅氏说,“制完鼓还不算完,鼓做好后,把鼓护送到佛寺,还要唱献鼓谣。”说完唱道,“我是所有鼓的主宰,我的声音人人喜爱,金翅鸟听了也会飞来,我给佛寺带来繁荣,我给百姓带来光彩。赶走一切妖魔鬼怪,灾祸险恶不要再来,幸福吉祥与我同在。” ------------ 第四十二章 抢夺熊领地 梅雪伸了个懒腰,将妃子抱在怀里,“下面,有请苏贡和梅氏,为小伙子们演唱一首澜沧《摇蓝曲》,祝你们睡个好觉。” 梅氏和苏贡象妈妈哄着孩子入睡一样,小手不停地拍着林柱民和刘国栋的胸口,轻声呤唱道: “吟!吟!吟!吟沙耶!坎平儿小乖乖,你妈妈去水田,很快就会回来,你妈妈去旱地,把柴禾背回来。你妈妈劳累了,小腿也抬不起,你妈妈疲倦了,大腿也挪不动。每天早出晚归,干好田地农活,盼望收获稻谷,养你长高长大。吟沙耶!吟沙耶!” 第二天晚上,他们依然宿营在树上,公主们的胆子就要大多了。第三天傍晚,队伍来到了一个位于山顶的一个较平坦的小盆地内。这里四周都是高大的大毛竹林,一条小溪叮叮淙淙,从平地中央流向远处。 虞松远沉吟了一下,命令就地宿营。这里是于全军和他的娘子军进入澜沧的必经之地,这里是山巅林间小盆地,有小溪,相对平坦,在这里筑一个坚固的营地,再好不过了。 “幽灵,这里的气味有点不对。我估计这周围有大动物,建议换一个地方。”刘国栋到底是爆炸专家,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果然不同寻常。 “别让她们听到。我早就有感觉了,我判断于全军的娘子军肯定要从这里过,必须先清理干净。这里是山顶,不太可能是大象的领地,最有可能的是南亚丛林熊。” “会不会吓着她们?”刘国栋担心地问。 虞松远没有再理会刘国栋。就让她们通过今晚这场战斗,了解一下丛林是多么的凶险吧。 见虞松远坚持要在这里宿营,刘国栋也不再坚持。其实,林涛和林柱民也早已经发现这地方有问题。但见虞松远与刘国栋咬了一阵耳朵后,还是要在这里宿营,也就明白虞松远的意思了。(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从林场林场基地出发至今三天,都是行走在人迹罕至的澜沧原始森林中,由于地处偏僻的边界,政治动荡,**武装分子可能出现的袭击,持续不断的部族战争,这里几乎没人来过。即使是两国的猎人,也很少到这。 这里是世界最原始的生态丛林,越战已经在十年前结束,十年休养生息,这里已是丛林动物的乐园。这一路上,他们不断看到马鹿、野牛、野猪、松鼠、野牛、赤麂等在国内难得一见的各类动物,甚至还偶尔看到熊、虎、豹、犀牛等大型动物的踪迹。 但在林场周边,这些动物却难觅踪影。二战胜利时的1945年,澜沧原始森林覆盖率为71%多,但到了1984年,原始森林覆盖率已经略低于60%。木材是澜沧主要对外出口产品,木材砍伐的速度是惊人的,40年原始森林覆盖率减少10%。 随着大量森林被砍伐,人类的大规模捕猎,动物的生存空间正在快速缩小,环境也在快速地恶化。雨林的消失,不仅将使这些丛林动物失去栖息场所,而且对气候环境的变化更是致命的。原始雨林的生态系统极其脆弱,森林一旦消失,生态体系也就迅速崩溃。 南亚原始热带雨林,还是中国不可多得的天然氧吧。虞松远悲哀地感到,或许再过一百年,这些宝贵的原始雨林资源,就将被砍伐殆尽,我国南方目前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居住环境,必然也将随之改变。 中国的黄河流域曾是我们祖先的摇篮,是中国远古民族的发祥地。从春秋战国至秦代以前,新疆的塔里木河流域、罗布泊地区、西北的黄土高原地区,很多地方当年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覆盖,内蒙古草原,则为厚厚的牧草覆盖。那时,西北高原曾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 但仅仅两千年战火销烟、朝代更替、岁月沧桑,目前的大西北已经变成茫茫沙漠,塔里木河的下游,已经干涸。罗布泊等很多地区,则变成了生命的禁区。 林柱民和林涛开始去捡柴火,虞松远和刘国栋带着姑娘们,搭起四顶双人小帐蓬。一会,林柱民和林涛在帐蓬中间的空地上,点起篝火。 搭好帐蓬,点起篝火。刘国栋又拿出一张小细网,竟然不一会,从小溪内捞起二三斤浮游生物,洗净后,放在用做餐盆的不锈钢小盆内烤熟。作零食吃,新鲜、香脆,还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开始,女孩们不敢吃。虞松远说,“这是个好东西。我们在野外作战生存时,有时没有盐,就全靠它。含盐量高,营养还丰富。特别是,口感特别好,还能保护牙齿。” 经他这么一宣传,大家都来抢着吃,果然美味。可吃完了,都没饱。苏贡拿出干粮,虞松远说,“都不准吃了,晚餐至此结束。夜里有夜宵,到时再吃。” “哪来的夜宵?”梅雪不解。 “保密。反正晚餐不准再吃了。”刘国栋也说道,苏贡只好收起干粮。 不一会儿,妃子开始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抬头向远处观望,不时用头来蹭梅和虞松远的裤腿,一付很不安的样子。 “它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啊!从来没有这样子。”梅雪不解地问。 虞松远说,“大家都不要害怕,妃子已经感觉到这周围有大动物,它是在提醒我们。一会假如有情况时,要听从命令,躲进帐蓬里,不能让妃子叫出声来,明白吗?它还小,不能让它和大动物打。” 晚上,虞松远和梅雪值第一班。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都看了虞松远一眼,虞松远冲他们点了一下头。众人钻进帐蓬内,开始休息。 梅雪抱着妃子,紧张地贴着虞松远的身边坐着。过了不多久,竹林内的动物们不再吵闹了,丛林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妃子也有些紧张地贴着他们,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气氛有些诡异,梅雪感觉到了异常,一把紧紧地抓着虞松远的胳膊。 虞松远小声说:“丫头别怕,有大型动物来了。你抓着妃子的嘴,悄悄进帐蓬,千万不要出来。捂住它的耳朵和嘴,千万不要让它发出声音。” “虞大哥,坏了……有熊……它正看着我们呢,正在慢慢向我们走……来……” 梅雪越过虞松远的肩头,看到后面林子内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的一大团黑影。但两个晶莹的绿点,慢悠悠的动作,她能肯定这是一头大熊。而虞松远凭听力,已经对熊的大小、威胁的程度,迅速做出了判断。 他用尽可能平静的声调小声道,“梅雪,现在听着命令。你不要动作太大,要悄悄地、慢慢地,带着妃子,迅速钻进帐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听明白了吗?” 熊越走越近,已经能看清完整的轮廓,“可它太大了,你一人对付不了它……快叫人吧……” “他们早醒了,在等我的命令呢。这头熊是一只孤熊,刚离开母亲不久。这是它的地盘,它肯定要攻击我们,明白了吗?” “你可一定要小……心……”梅雪说着,带着妃子,手捂着妃子的嘴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钻进了帐蓬内。 虞松远感觉到熊在一点一点地靠近营地,他都能听到它愤怒的呼吸声。 见梅雪和妃子已经钻进帐蓬,他抽刀在手,忽然连续几个后翻后接着一个旱地拔葱,人已经跃到了身后十几米外的毛竹下。接着一气呵成,蹭蹭几下,上到了林梢之上。熊显然没想到眼前的闯入者会突然发作,这么快就逃脱了。它震怒着冲到大毛竹下,“啪啪”两掌,就将碗粗的大毛竹拍断,大竹子轰然倒下。 虞松远在竹子倒下的瞬间,已经跃到另一棵竹子上。大熊暴怒,狂叫着又去拍打另一棵竹子,虞松远又跳到另一棵竹子上。大熊又追着去拍打那棵竹子,虞松远一点一点地将它引诱到小溪另一边的空地上。 大熊嗥叫着,嘶鸣着,已经愤怒至极。这家伙力大无穷,挡着它的竹子,被它一棵一棵全部打断。虞松远突然跳了下来,在它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它。大熊受到戏弄,一头扑了过去。 虞松远瞬间又跃上另一棵竹子,手脚并用,几步奔上林梢。 此时,林涛三人早已经端着枪瞒准了它。虞松远先拿出手枪,居高临下,对着它的眼睛“砰砰”开了二枪,将它的双眼打瞎。受伤的大熊象一头暴怒的雄狮,人立一般,两只前掌发疯一般地击打着大毛竹。 林涛等人抓住机会,同时开枪,三发m16子弹同时钻进它的脑袋。 熊的神经反应和传导较慢,大熊虽然受了重伤,但并未致命。它掉转头,循着声音,就要向林涛等扑去。虞松远从林梢跳下,向它的尾部打了三发。 大熊行动已经不便,但困难地转过头,狂嗥着向虞松远冲来。虞松远没有躲,大熊并未扑过来,它挣扎着、慢慢地、象一座山一样,轰然倒下。 虞松远走到近前,见大熊仍在抽搐着,便抽出手枪,对准脑部,连续三枪,结束了它的痛苦。三人走过来,虞松远已经点起烟。“壮年公熊,不会再有另一只吧?”林涛心有余悸地问。 “应该不会。这里的气味就是这东西的,没有另一头熊的味儿。这是一只孤熊,刚从熊群出来自立门户。”刘国栋也肯定地说。 “妈的,只是有点可惜了,这种动物可是越来越少。”林柱民说。 ------------ 第四十三章 老侦察排长 “妇人之仁.过几天,于全军的一队妇孺就要从这里经过,你觉得能让它守在这么?这东西太富有攻击性,不管不顾的,总得和它打一架的。(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林涛叱道。 四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拖过小溪,林柱民砍了十几块大芭蕉叶,在小溪内洗净。刘国栋则将篝火烧旺,搭起了架子。虞松远和林涛、林柱民三人,三把潜水刀,一会就将大熊内脏清理干净。 虞松远将黑熊胆囊取出后,先将胆囊管口扎紧,剥去胆囊外附着的油脂,用竹板将其夹扁,然后挂在竹杆上。山顶风大,估计两三天就阴干了。 三人将熊肉一块一块地切成条,全部堆在芭蕉叶上,刘国栋立即开始用炭火烧烤。林涛则将熊皮费力地拖着,挂到大竹杆上,并用水将其冲净。 只到此时,四个女孩才敢将头伸出帐蓬,见到他们正在轰轰烈烈地烤熊肉,立即从帐蓬内钻出,兴致勃勃地围过来帮着烤肉。见到芭蕉叶上堆积如山的熊肉,苏吉感叹,“我和天哪,这得好几百斤哪,我们是要在这里呆下去么?” “别嫌多,过几天有十几口人要过来,都不够吃。”林柱民说。 “虞大哥,我们一离开,这张熊皮可就完了。”梅雪很舍不得地说。 “这里已经接近边境,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等她们行了。这张皮子不能丢下,带回去送给徐总,只有她才有这资格享受这份威严!”虞松远说。 “这一两天熊胆能阴干吗,扔掉太可惜了呀。”苏贡问。 虞松远整理了一下熊胆说,“这里风这么大,我估计两三天,就干了。” 弄完熊胆,又整理了一下熊皮,“大家几天内不要靠近它,熊皮上有寄生虫,尤其是熊虱子,很厉害。” 梅雪心虚地说,“要多长时间小虫子才会死光光?” “这里是高原,又是山头,冬季风大。只要两三天,水份就会减少,它们就要另寻宿主的。到时,它们自然就会跑光。有的就饿死了。到时用棍子一打,或用树枝一刷,就干净了。”林涛解释。 林柱民将大熊的内脏、骨架全部扔到竹林深处,不时,那里就响起动物们撕咬、抢夺、打斗的声音。妃子也馋得口水直流,但它没有梅雪和命令,绝不会进食。 全部收拾完,大家开始一边吃烤熟的肉,一边继续烤肉、休息。梅雪则将一大块烤熟的熊肉,放到一张芭蕉叶上,妃子立即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你说有夜宵,是不是早就知道有大动物,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梅雪吃着喷香的烤肉,缓过劲来,开始问罪。 “早告诉你们,还不得吓得睡不着觉。”刘国栋嘻嘻笑着说。 忽然,妃子忽然抬起头,对着天空呜呜地嗥叫了一声。 虞松远果真放下手里的肉,和林柱民同时站起,瞬间抽枪在手,对着黑暗中“砰砰”就是几枪。竹林内立即传出几声惨叫声,很快又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哀嚎声、撕咬声。 “狼?!”女孩们都吓得抱到一起。 虞松远和林柱民已经将步枪拿在手上,不断地向四周绿色晶莹的亮点开枪,刘国栋和林涛却仍在烤着肉。公主们见他俩跟没事人似的,才知道并没有什么危险。 梅雪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狼王的队伍?” “不会,距离太远了,它的领地不会有这么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再说,这里有熊,他们一般是会远离的。我们把熊杀死了,周围的狼才来争地盘。”刘国栋肯定地说。 一场战斗,让大家都没有了睡意,便烤了一夜肉,只到天快亮时,才集体小睡了一会。 第二天早上,围观的动物都散进林子去了。梅雪早早就醒来,她钻出帐蓬,简单洗漱一下,拿起潜水刀,到竹林下很快就挖出一根大笋,扔到水边。这时,其他三个女孩也都起来了。她们也都用刀挖笋,很快,四人挖出十几个大笋。 用水洗净,削成片,放到钢盆内开始煮。煮熟后捞起,洒上盐,然后用熊肉裹好。于是大家一起开始早餐,吃肉包笋,喝笋汤,别有风味。 有女人就是好! 虞松远又想起小时候在家乡规划地旁边戽鱼,巧云的加入,立即让他们吃到了香甜晚餐。他又想起在荒凉的河滩上,小小的林雪,却将他们的苦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再看看眼前的几个女孩,到底是南亚丛林里长大的女孩,生存的本领确实不小。 上午,四个公主烤肉、值班,虞松远等人开始伐木和竹子建营地。他们在和时间赛跑,速度很快。肉都烤好了,被用芭蕉叶包着,一块一块地用茅草捆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芭蕉叶上。 午餐后,他们继续搭营地,四位公主也来帮忙。到下午四点,营地搭建完毕,防御体系也构成了。营地很讲究,刘国栋精心设计,极其坚固,一般动物已经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天,你们要干吗,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很久吗?你们不会……”四位公主都不解,梅雪最聪明,她惴惴不安地嘀咕道。 营地用一米半高的栅栏围成,最奇葩的,是中间用粗大的木头,搭成了一个巨大的木头堡垒。人躲在里面,没有动物能伤害到。顶上还用树枝和芭蕉叶苫顶,即使下雨也淋不着。 刘国栋和林涛继续完善营地,虞松远和林柱民则携带装备,向前面的最高的山峰上攀去。 两人爬到山顶,用望远镜向边境线对面看过去,茫茫林海,很难看清下面人的活动。但从边境大山的结构看,如果于全军和他的女人们,要是从这一段边境越界的话,则最有可能从虞松远选择的营地通过。 这是位于长山山脉高原顶部的一条山涧,两侧都是高耸入云的主峰。只要他们爬上长山山脉顶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越境路线了。 林柱民在山涧一侧的一棵大榕树上,建立起一个观察哨位。这里离山脚下的山涧约有二三百米远,用望远镜观测,林柱民判断,如果于全军选择别的路线,那么,他们至少要多走五六十公里的原始丛林。 咋天和今天是约定的会合时期,根据徐天一和英雅提供的时间表,今天傍晚,于全军和他的娘子军,将会来到这里。如果来不了,则说明出现了变故。 营地内,刘国栋和林涛仍在快速赶工。营地已经初具规模,竹子和木桩围栏已经合垅,连厕所都建好了,极其卫生。营地规模也扩大了不少,还新搭起了两间茅草卧棚,又支起了四顶小帐蓬,为客人的到来做了充足的准备。 山口哪边,林柱民突然发现了目标。“幽灵,前方一千米,出现目标。” 林柱民仔细观察,不禁笑了。 果然是于全军和他的老婆们来了,傍晚的暮色中,前面两个尖兵开路,离大队约有五百米,持枪成作战态势,有板有眼的。中央是于全军和周英子,周英子背上还背着自己的小女孩。队伍后方约四五百米远处,有三名女兵断后,还不时持枪蹲下向后观察。 两人哑然失笑,于全军这个14军的侦察排长,果然不是白给的。他愣是把这一堆女兵,训练成了丛林战士,还有板有眼的。 林柱民先按照周铁犁的约定,“咕咕咕”地,学着夜枭叫了几声,然后,和虞松远潜下山涧的林地边。两名女兵已经卧倒,后面的大部队也都蹲在地上。 林柱民又按约定,“咕咕咕咕”,叫了四声,底下的女兵也“咕咕咕”叫了三声。虞松远和林柱民站起来,笑嘻嘻地钻出林子。 两名女兵也站起来,仍然拿枪指着他们。林柱民恼了,“臭娘们,两根烧火棍,不识好歹!” 他成心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一边骂,一边向于全军和周英子走去。他忘记了这些女兵,早就被于全军训练得能说中文了。被骂的女兵显然听懂了,竟然“砰”地一声,对天放了一枪,吓了林柱民就地一跳。“你他妈疯了?”他怒声责问。 “你站住,道歉!” 女兵拿枪指着他,林柱民这下是真火了,一个闪身,已经到了她俩的身后,把两人的枪都给下了。两人不服,上来就抢。林柱民没想到这些女兵这么辣,又不好还手,便一跃,跳上了旁边一棵大毛竹的林梢。 两个女兵挟着腰,跳着脚,指着他骂道,“臭小子,有种你别下来!” “臭三八,有能耐你上来……” 这时,于全军和周英子,已经与虞松远见过了面。虞松远将周英子背上的小女孩接过来,抱在怀里。他们一起来到前面,阮文英说,“都别闹了,下来吧!” 林柱民跳下来,将枪还给他们,两人还想动手,周英子说,“都别闹了,你们十四个女人全上,也弄不过他一个。抓紧进入营地,这里大动物太多,不能停留。” 两个女兵嘟着嘴,一脸不服的样子,两眼瞪着林柱民和虞松远。林柱**动做出了一个道歉的姿态,“两位大嫂,小弟冒犯了!”两个女兵这才心有不甘地饶过他。 于全军这才有机会说,“兄弟,谢谢你们在这里接我们。” 林柱民将一名妇女背上的小孩抱过来,小男孩正在呼呼地大睡着,胖嘟嘟的好可爱。他亲吻了一下问道,“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剩天黑前,抓紧进入营地,确保安全!” 他们顺着小溪前行,绕过一个大弯,果然看到篝火了。林涛和刘国栋举着火把,远远迎了出来,于全军紧紧握住虞松远的手说,“到家了,到家了,五年啦,我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谢谢你们!” 众人吵吵嚷嚷地进入营地,梅雪和众姐妹,都在营门前迎接。 于全军的一行人,都饿坏了。将大家安顿好,就开始餐。公主们用烤热的熊肉裹着竹笋、野菜、树叶,款待她们一行。一边吃,虞松远一一将众人介绍给她们。 ------------ 第四十四章 奔袭安洲 得知招待她们的是龙傣部族高贵的公主,阮文英惊得腿一软,带着她的姐妹们放下手中的熊肉,一齐跪下恳请道,“我们都是逃兵,安南容不下我们.我们自愿加入龙傣部族,请求公主们收留我们!” 四个公主赶紧还礼,梅雪落落大方地说,“我正式接受你们加入我们部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忠诚于本部族!龙傣部族之所以在澜沧部族纷争中保持不败并不断强盛,就是因为我们都忠诚于部族。对背叛者,部族是零容忍!” “我们绝对忠诚于龙傣部族。如有背叛,甘受严厉惩罚!”阮文英带头说,其它女兵也都跟着复述了一遍。果然是军人,训练有素。 “我们这个临时营地无酒,今天我们以水代酒,祝贺你们正式加入本部族!”梅雪说完,大家都捧着竹筒喝水。 礼节尽完了,于全军也将他的女人们,都给大家做了介绍。原来,阮文英是个中尉,其它女兵都是士兵。 阮文英看着竹杆上挂着的大熊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熊,就是你们抓住的?” 梅雪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这四个男子汉厉害吧!” “这狗真漂亮,这是狗……吗?哇,这是狼吧?”阮文英想伸手摸摸妃子,但很快就缩回手,惊问道。 梅雪笑道,“这是一只母狼,叫妃子……”话没说完,忽然见到虞松远等人开始收拾背包和装备,心里就有点慌了,便惊问道,“难道要连夜往回走?” “不,你们在这里等我们!” 林涛在梅雪和几位公主惊诧的目光中,将人全部召集到一起,“我们还有任务。现在我任命,这个营地是我们的前进基地,梅雪是营地负责人。于全军负责军事,要确保公主们和两个孩子安全!” “你们现在就要扔下我们?不行,我们也一起去!”梅雪带头“造反”,三位公主也跟着吵闹开了,表示“不做逃兵!” “忘了出发时宣布的纪律了么?战场抗命,杀无赦……”林涛眼一瞪,也黑着脸吓唬道。 “切!”公主们根本不怕,苏吉啐了一口,但大家还是不吱声了。于全军表态道,“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我保证,在你们返回这个基地前,这里绝对安全!也请公主们相信我,打仗我们都不含糊啊!” 虞松远心里忍住笑,又认真对于全军说,“另外给你一个任务,从我们离开时候起,不管白天黑夜,也不管刮风下雨,这里的篝火不能停!” 于全军满脸写着问号,但还是表态,“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小队与大家告别,在公主们的泪眼相送中,就出发了。他们没有顺着于全军娘子军的来路走,而是选择直接穿越长山山脉。这里山高林密,但却是通向安洲最近的路。只要出了山脉,越过山下的一条小河,直线距离也就六七十公里。 “幽灵,为什么白天还要燃篝火?我不明白,科普一下!”林涛问。 虞松远不知怎么回答好,只好说道,“让他有点心思!” 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小队已经越过边境,并顺利越过小河,来到一片断壁下。从山岭上向下望去,离边境几十公里的山中小城安洲,在山下的盆地内,炊烟袅袅,静谧安详。 虞松远命令就地宿营,刘国栋在断壁的中间,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小山洞做营地。几棵大松树,完全挡住了洞口,从林下很难发现,十分安全。刘国栋在断壁下的林子内做了三道防御设施,然后众人全都爬进洞内。 即使遇到围攻,也只能是从山下来。防御诡雷一旦爆炸,他们能迅速借助大树掩护,快速逃进大山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山洞里面仅有鸟粪,非常干燥,很适合小队宿营。他们没有生火,简单吃了肉干、玉米饼,便喝了一顿竹筒内的山泉水,四人连警戒哨都没放,开始放开睡袋恢复体力。 夜晚来临时,手表的震动让众人都醒了。大家收拾起睡袋,晚餐后便向安洲进发。一个小时后,便进入安洲县城。山中小城路灯很少,象一个大村庄。街上一个人没有,偶尔有人慢慢路过,还会友好地与小队打招呼。 与安北其它小城不一样的是,这座小城历史悠久,扼守通向桑怒的交通要道,算相对繁华的了。小城边缘都是破旧的吊脚楼或茅屋,间或有一两间低矮的瓦屋。而小城中心,则都是一片一片的旧瓦屋。才晚上八点,商铺全都关着门了。 一路上,虞松远不时地弹出手中的小石子,路灯一一应声而碎。 他们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走在小城的街道上,慢慢来到胡志明路。这两边房屋样高大,路两边都种着高大的梧桐树,马路也要宽一些。远远的,一对红灯笼在夜晚的小城特别显眼。目标到了,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将军府。 而武秀的后方支援基地,则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座院子内。作为权倾一方的特工部队副司令,武魁的卫队也住在那个院子里。 武秀的父亲武魁是安南中央委员,曾跟随武元甲征战四方,功勋卓著。但是,南北统一后,黎笋倒行逆施,与中国为敌,他一怒之下,以战伤复发为由,主动请求回家乡养病。1979年与中国的边境战争爆发后,武魁再度被启用,成为新组建的特工司令部主管作战的副司令。 武秀的母亲在越战时,被m军飞机炸死。武魁情深意重,一直未曾再婚。从1984年的7·12大战开始,中国与安南开始残酷的边境特工战,武魁常驻安北第二军区,因操劳过度,战伤再次复发。此次,安北三个战略目标受到重创,武魁亲自返回家乡,既养病,同时又指导搜索袭击者。 由于是在家乡小城安洲,武魁放松了警惕。他喜欢住在自己的祖宅里,而且,每天只有四名卫士跟随值班。他返乡是机密,小城内连当地官员都不知道他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自己的祖宅里,成为囚徒。 夜晚很安静,将军府前两名值勤的武魁卫士,被列队走过的林涛和林柱民“嗖嗖”两箭击毙。虞松远和刘国栋冲上前接住尸体和枪,防止出现声音。 林涛和林柱民又快速顺着高大的围墙,向后门走去。院子并不大,不一会耳麦内就传来林涛的声音,“就位!” 大门未关,刘国栋在外面站岗,虞松远推开门,先将两具尸体拖进院内,然后走向西厢房。西厢房是武魁的小儿子武泉夫妇住的地方,武泉新婚,夫妻俩正在行房,新媳妇的叫声站在院内听得清楚。虞松远不忍打断好事,便又走向东厢房。 东厢房是仆人住的地方,有一男两女三个仆人。厢房有三间两个门,男仆人住的地方是空的,而女仆人住的地方,却也传出刻意压抑的女人叫声。虞松远拿出刀,挑开中央厅内的窗户,无声地跳了进去。声音是从女仆人住的东头房里传出的,虞松远掀开门帘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夜视镜下一个女人睡在旁边中场休息,另两人正在酣战。 他甩手无声一掌,将骑在上面的男人击晕。男人一头倒在女人身上,两个女人同时小声问,“怎么了?” 虞松远快速扼住她们的脖子,不让发出声来。两个女人都晕了过去,他快速将他们三人都捆了起来,堵上嘴。他又来到武泉的房前,武泉战斗力强悍,新媳妇的声音仍在持续着。虞松远推中厅的大门,门却被从里面栓着。 他拿出潜水刀,几下挑开门,推门进去。然后走向西边的卧房,与前面一样,武泉正到要紧关头,到底是军人,却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人进来了。他没有转身,一头扑到女人身上,在女人“啊”的惊叫声中,就想从枕下取枪。 虞松远掷出手中的石子,“啪”的一声,正中后脑。武泉扑倒,“救命—”女人尖厉地狂叫起来。虞松远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先将她捆了起来,然后才将武泉捆起,堵上嘴。 林涛正在院子内收拾着一辆吉普和一辆轿车,虞松远戴上面具进入后院。书房门前,躺着两具尸体,那是武魁的卫兵。林柱民戴着面具,正在与武魁在书房内相谈甚欢,原来他已经将兄弟小队来此的目的和希望配合的意思直言相告。 “将军,惊扰了!”虞松远作揖致歉道。 白发老者腰杆挺直,他欠身还了礼,“不必客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头,武秀在沱江两岸围困袭击勐天府的人,我不难猜到你们是什么人。但你们放心,老夫一点不怪你。战争时期,各为其主吧!”还给虞松远倒上茶。 “但也仅仅是猜测,你不会有任何证据的!”虞松远戏谑地说。 “你说得没错,你们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老夫只有一个要求,算是交换吧,你们不要伤害我两个儿子性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武秀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他和我一样,铁心与中国为敌,仅是职责使然。你们可以教训他,但求留他一命。武泉年幼,尚无政治信仰,请放过他。” “我答应您,我们说话从来算数!武泉夫妇,毫发无伤,如果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查看。”虞松远颔首道。 刘国栋叼着烟走进来,点点头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将军,恐怕要委屈你几天了。请吧!”虞松远恭敬地对老者说。 ------------ 第四十五章 沱江水怪 老者起身,走向室外。前院内,车子都已经启动,男仆人也被抱到车上。众人登上车,虞松远在武魁的书桌上显眼处,留下一封信,内容为安南语书写,“人在城内,孝子快找。不得外泄,时限四天!” 临行前,虞松远又进入武泉室内,在他的脑袋上击了一掌,然后松开他的手。接着,关上大门。两辆车才一前一后,在黑暗的街道上,从容地向城外驶去。 他能保证,武泉要到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才会醒来。即使夜里换班的卫士发现不妥,甚至发现武魁失踪,即使把安洲和边境地区翻个底朝天,秘战的进程他也改变不了。 一会儿,就到了山下,又顺着盘山路开进山内,来到一片崖壁前停下。这里是越战时中国工程兵帮助修建的防空洞,林涛和刘国栋下车,一会便将大门打开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向里面开去。 转了一个弯,是一道大门,车子停下。刘国栋打开门,先进入里面走廊边一间石屋,制作了一个油灯,然后将人全部带进室内。男仆人醒了,昏暗的油灯下十分惊慌。 林柱民和林涛则将粮食、肉、菜、药品、书本以及锅、碗等餐具都拿了进来,刘国栋又将一个m军的军用柴油炉和一桶柴油一起提了进来。 虞松远说,“将军,我们不对民用目标下手。但你是军人,而且还是掌管特工部队作战的副司令。尽管如此,我们不会伤害你,请委屈几天!最长四五天时间,铁门会自动打开,你就可以返回将军府!” 武魁呵呵一笑,“没有关系,早在和m国人作战时候起,老夫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去执行你们的任务吧,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必输。但老夫再一次相求,请勿伤害武秀性命!” “我保证!”虞松远敬礼,然后与小队众人一起退出。林涛则关上大门并锁好,刘国栋则安装微量爆炸装置,定时为四天后的中午。 四人开着吉普车出洞,刘国栋又关上大门,同样在锁下安装微量爆炸装置。 吉普车驶上山路,快速下山,然后穿过小城,向东北方向驶去。凌晨一点,他们来到山下,林柱民藏匿好车子,几人开始进入丛林,顺着猎人踏出来的小路,向沱江边走去。他们没有休息,夜晚穿越丛林,到第二天晨八点,忽然听到头顶上滚雷一般的引擎声。 “成功,这狗日的孝子开始他的寻父之旅了!”林涛高兴地说。 “休息两个小时!”虞松远下令,小队就地休整,早餐并补充水份。小睡一会,继续出发。第三天夜里一点整,进入目标区域。 武秀选择的营地很讲究,它位于沱江西岸悬崖顶上,紧靠在大山底下,营地在溶洞内外,洞前围成一个院子,里面建有哨楼、木质防御工事和几座简易竹楼。院内,还建有停机坪。平时,人都住在院内竹楼上,一旦有变,可以迅速退入溶洞。 此时,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哨楼上的卫兵仍在吸烟,但院外刘国栋仔细搜索,却未设暗哨。长期扎在丛林内,因没有敌情,武秀又离开了,守卫部队就懈怠了。而战争铁的规律是,骄兵必败。所有毫无戒备的军队,都将因为松懈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虞松远看一下腕表,离总部约定的攻击发起时间仅有半个小时,“休息二十分钟,准备突击!”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刘国栋登上山坡,建立了狙击阵地。“打!”虞松远一声令下,林涛“砰”的一枪,将哨楼上的卫兵打倒,尸体“轰”地一声,摔倒地上。虞松远和林柱民则连续发射榴弹,竹楼上“轰轰”爆炸开了。 院子并不大,虞松远和林柱民不时击毙惨叫声中冲出竹楼的人,林涛则向竹楼又掷出三枚手雷。不到半分钟,营地被摧毁,检查一下,敌全部被炸死或击毙,竟然一个俘虏也没有。 “东岸怎么没有声音?难道……”林涛焦急地问,林柱民与刘国栋也不停地看表。 虞松远表面沉稳,其实他心里也很紧张。 如果武秀仅是孝子,他尚不一定必然返回救其父。武魁是堂堂的特工部队副司令,把他丢失了,是天大的事,势必惊动安南中枢。事关重大,武秀必回。他或将人都带走,或留下少许,张五常如果不出意外,必然会准时行动,这是千载难逢的逃生机会。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行动呢?难道已经出现不测? 就在虞松远心里焦躁不安的时候,耳麦里却响起了张五常玩皮的声音。“黑鹭向幽灵报到,我已隐秘消灭河东留守敌人二名,请示是否过江向你靠拢?” 虞松远犹如听到天外之音,激动之情难以表达。可他看看眼前武秀的前进基地已经被完全炸毁,张五常的话让他灵机一动,便冷静地问道,“敌营地是否完好?” “未被损坏。难道你是想……” “接应我们过江,见面再说!”虞松远未做解释。 “江里感觉不干净,或许有不明动物,渡江时需要警惕!”听说他们要过江,刘卫民赶紧提醒虞松远。 此时,张五常小队,早在虞松远小队发起攻击前,已经解决了监视他们的二名“飞蝎”。武秀突然离开,神经一直绷着的“飞蝎”们原以来雨夜不会有什么事,他们也放松了警惕。 张五常小队四人,靠提前储备的兽肉、树叶、蘑菇等食物,每天定量供给,坚持了近二十天。到最后,鹿也没有草料了,被宰杀掉吃了。刘卫民想从河边悬崖上的洞口潜出去侦察一下,同时弄点食物来,张五常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对方直升机仍然来来回回地河两边飞,此时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最后几天,他们靠从洞内挖蚯蚓、各种虫子吃,顽强坚持了下来。 在南亚丛林内,能食用的虫子有无数种。潮湿的溶洞内,各种各样令人恶心的虫子太多了。每天,庄玉书都会挖出一小堆各种颜色的内滚滚的小虫子,洗净了分给众人。这些昆虫蛋白质含量高,丛林部族一向将昆虫作为食物。刘卫民还将烤干、烤脆的树叶,让众人咀嚼吞咽下。 支撑他们挺过最后几天的,是一封不需要回复的电报。186总部每隔两小时,就会发一遍。他们从电报中才得知,原来虞松远小队竟然也在南亚。这一信息让已经处于绝境的小队,陡然焕发了生机。 这天凌晨一点,也是最黑暗的时刻,在约定的时间内,刘卫民先钻出洞,从崖壁上艰难地攀上崖顶。他悄悄放下绳子,小队三人都攀了上去。陈乔山是被刘卫民和庄玉书合力,一点一点地拉上崖顶的。 适应了林子里后半夜昏暗的光线后,他们开始清理留守的“飞蝎”。张五常和刘卫民、庄玉书仔细侦察,监视洞口的仅有一个,裹在雨衣里打着盹。而其余地方,绝对没有暗哨。张五常用弩箭消灭了监视哨,刘卫民则在帐蓬里打到了另一个裹在毛毯的“飞蝎”,用微声手枪结果了。 营地内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这让他们极其震惊。近一个月的时间,意志的较量,这些狗日的输了,已经接近崩溃了。 解决了毫无警惕的留守“飞蝎”,他们用获得的食物,快速补充体能,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可没等他们发出信号,对岸突击已经开始了,激烈的战斗中,张五常不敢联络,怕影响了虞松远他们。 双方联络上后,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快速从营地向江边搬竹子和木料,虞松远也加入了搬材料的行列。接着,刘国栋在营地内埋设爆炸物,林涛和林柱民则绑扎简易木筏。 “定时引爆,保证让他不敢降落!”刘国栋肯定地说。 这里江面稍宽,绳子抛不过去,几人合力将木筏吊下悬崖,林柱民先滑了下去。才下去一会,下面就响起密集枪声。原来,江这边的崖下是鳄鱼栖息地,林柱民不得不悬在半空,开始清场。他一连击毙几头鳄鱼,群鳄才不得不逃进水里。 林涛也滑了下来,两人控制着水边的岩石,不时击毙欲偷袭的鳄鱼。虞松远和刘国栋也滑了下来,四人登上木筏,快速划向对岸。没想到,东岸边是直上直下的悬崖,水很深,根本无处立足。就在这时,上方垂下绳子。 林柱民刚要抓着绳子往上攀登,突然“轰”然一声巨响,水面呼隆一声,窜上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如人一般,直接坐到木筏前端。接着,又“轰轰轰”三声巨响,又窜上三个东西。黑暗中看不见下半身,它们就象人一样坐在木筏上,眼睛象两个黑洞,怔怔地望着小队众人。 这骇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一愣。怪不得刘卫民提醒说不干净,这到底是什么玩艺? 林柱民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对着天空,“砰砰砰”几枪,怪物呼隆一下全部窜进水里,消失不见了。林柱民抓着绳子,向上攀登了四五米,然后抓住崖壁,站到一块凸起的石缝上,用枪对准江面,“我掩护,刺客上!” 林涛抓着绳子,快速向上攀去,很快就到达崖顶。刘国栋要断后,虞松远心里觉得不妙,便命刘国栋先上,并命令,“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所有人不准下水!”。 刘国栋只好快速攀登上去,等他已经到了崖顶,虞松远才抓着绳子准备攀登。可就在此时,“呼隆”一声巨响,水下窜起几个怪物,直接掠过筏顶,将他轰隆一下撞下江面。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林柱民不敢对水下开枪,怕误伤着虞松远,只好对准天空“砰砰砰”打完一棱子。可水面上却一点动静没有,黑暗中只有水流的流动声。此刻,崖顶上的林涛、张五常等人都蒙了,崖壁上的林柱民也没了主意。他刚要跳入水中相救,林涛冷峻的声音响起,“幽灵有令,不得下水!” 林柱民无奈,只好站在崖壁上束手无策…… ------------ 第四十六章 诱敌入瓮 虞松远被撞下水的瞬间,凭经验反射性地紧吸了一口气. 他的双手和双腿被几只动物牢牢束缚着,将他用劲摁向水底。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耳朵里已经明显感觉到压力,他从短暂的忙乱中反应过来,用力缩回双腿,同时双手抽出双刀。瞬间双臂用力一挣,怪物受力不住,松开了。他抓住机会大开杀戒,左右开弓,连续斩杀十几个敢于靠近他的怪物。 怪物们不敢近身了,便在他的周围转着圈快速游动着,将他牢牢包围在核心。 沱江清澈见底,凌晨水下只有些许微光,周围黑乎乎一片。虞松远已经适应了水下的黑暗,怪物是如章鱼一样的软体动物,在水中速度极快,如丝绸一般在水下缠绕着他四周。绿色的眼睛,如夏日的荧火虫一般,在水下漂忽不定,不时如闪电一般从四周掠过。 几只怪物又开始试探着攻击,围着他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虞松远看清了圆圆的脑袋,它特殊的攻击技能或许仅是憋死对手后,再慢慢享用。他已经明白,只要不被它缠住,对方就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可能。于是,他甩脱背包,手持双刀,不停地杀入围绕在他身边的怪物阵。怪物并无还手之力,不断被斩杀。 时间长了气不够用,武秀也随时可能回来,虞松远决心尽快杀出重围! 怪物们被激怒,它们越聚越多,有的开始不畏死地缠绕上来,有的张嘴撕咬。晨光透过水面,使怪物的眼睛呈现晶莹的绿色,在水下时隐时现。虞松远追逐着稍纵即逝的绿光,不断斩杀着怪物。他已经不怕这人一样的怪物,他怕的是对岸的鳄鱼如果加入战团,他必将葬身鱼腹。(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可奇怪的是,鳄鱼并没有出现。他明白了,对岸水缓,而这边都是深水,水流喘急,是怪物的领地。慢慢的,等他一口气快用尽略感气闷的时候,怪物们已四处逃离,没有再敢靠近他的了。他抓住机会,双腿用劲一蹬,身体成直线,快速浮上水面。 “老大,绳子……” 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水面上不时闪过旋涡,水下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林柱民都快崩溃了,他不知虞松远生死,正想抗命入水搜寻时,忽然见到水面“轰隆”一声巨响,巨大ng花卷起,虞松远象箭一样地浮了上来,便高声喊道。 虞松远嘴含一把刀,单手抓住绳子,林涛等人齐用力,将他吊到四五米高。他将手伸给林柱民,林柱民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石缝上,一把紧紧地抱住,竟然“呜呜”地哭开了。 虞松远累坏了,他收起双刀,向林柱民要了一支烟,瘫坐在岩石上,狠劲地吸了几口才扔掉。然后抓住绳子,与林柱民一前一后,攀上崖顶。 他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兄弟们的一番摧残。***和刘卫民抱着他,其他人也加入,将他压在崖顶,大家都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只到林柱民高喊快掉水里了,众人才惊慌地放开他。水里有怪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都躺在崖顶平台上,望着头顶的星空。 “老大,刚才我以为……”刘卫民才说了半句,竟然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到底成熟一些。 “不清楚,脑袋跟人基本一样。眼眶很大,眼睛在水下是绿的,让我杀了不下几十头,才脱身……这是原始雨林,人迹罕至,人类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虞松远有心有余悸。 “幽灵,你是为了我。如果我在最后,在水下这么长时间,我坚持不下来……”刘国栋既感动又心有余悸地说。 “营地内有没有干衣服?” “有,有武秀的军服和装备。”***欢快地说。 大家一起返回营地,虞松远换上干净衣服,携上武秀的装备包。庄玉书已经烧好茶,给大家泡上。才感叹地说,“武秀很专业,这个前进基地一应俱全!” 接下来,***汇报了这一个月来的战斗经过,听完,林涛狠狠给了他一拳,“论生存能力,恐怕在整个幽灵大队,没有人比你狗日的更专业了!” 当听说鲁丑儿和一名情报员牺牲在勐天府机场时,虞松远心里极其难过,小队默哀三分钟。 良久,***虚心地问道,“这次行动,我失误很多,如果不是你们接应,可能要全军覆没。幽灵,如果你处在我当时的处境下,会作什么选择?” 虞松远沉吟一下,很认真地说,“你的选择没有错,在当时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采用。但有点保守,也有极大的危险。你想,如果你孤军奋战,一个月后想脱身时,你只能从崖壁上的洞口进入江里,设法逃生。可是……” ***接过话头,频频点头,心悦诚服地说,“刚才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按原先选择的计划,江里这些怪物和鲤鱼,就会断了我们的生路!当时我比较犹豫,如果我们继续走,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呢?” “继续南下!”林涛说,“安南地域狭长,边境地区不可能都严密封锁。而澜沧多是原始雨林,人烟稀少,只要机动灵活,逃生的机会会很多!即使就在这片几百平方公里的雨林内,他们要找到你们,也如大海捞针一般。但你钻入地下,被人盯得死死的,就推动了主动权!” 虞松远接过话,“刺客讲得有理。当然,一切要视当时情况而定。比如你在爪哇的哪一仗,选择的是完全对的。当时,强行突围是不可能成功的,唯隐遁方能求生。总之,不到万不得已,永远要给自己一条可靠的后路!” “老大和老二说得对,对手是‘飞蝎’啊,这是我们一次严重的教训。幽灵部队各支战队,过去是不能在敌后产生交集的。幸好你们在澜沧建立了立足点,谢谢老大从天而降。真希望永远在你的手下战斗!”***频频点头,感慨万分…… 陈乔山在一边听他们研讨战法,感慨地说,“大胜之后,精益求精,全世界恐怕没有哪一支队伍,会是你们的对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武秀被吸引到安洲,我建议现在乘机脱身,向边境靠拢!” 刘卫民和庄玉书将“飞蝎”们白天刚打到的,但却未吃完的一大行军锅羚羊汤抬出来,请大家夜宵。庄玉书说,“南山,武秀的‘飞蝎’有米-8。如果我们不弄掉他们,以他的机动能力,我们无法安全到澜沧!” ***小队不敢开怀大吃,饭后见天亮还有约一个小时,虞松远命休息一会。 “在勐天府时,你们就是抢飞机脱险的。难道……这个武秀在安南特工部队,是‘飞蝎’的标志人物,他可不是一个凡人哪……”陈乔山不放心地说。 “武秀刚才联系河两边的基地时,鬼手与天遁已经回复,没有露出破绽。”***和队员们已经悟到虞松远要干什么,林涛便安慰陈乔山说,“武秀寻父不着,会料到我们的目的。他是一个成熟的军人,会在第一时间返回丛林。隐秘打掉他,我们的归途才会顺利些!” ***的小队在地洞睡得足足的,他们警戒,虞松远等人睡了一会。陈乔山经历过溶洞内地狱一般的历炼,也坚强了许多,坚持与***等人一起警戒。天亮前,虞松远等人又都同时醒来了。因为,丛林内隐隐如一阵雷声滚过,武秀回来了! 虞松远判断的果然没错,武秀果然不同凡响。当他看到字条时,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刚愎自用他并未在第一时间通报上级,而是安排后方基地悄悄寻找副司令,天还未亮,他就乘直升机在夜色中从安洲赶来了。 其实,他骄慢过了头。他父亲武魁可是特工部队副司令,武魁失踪可不是小事,他应该在第一时间上报。而如果那样,兄弟小队势必将再一次陷入敌重兵的围追堵截中。 引擎声在丛林上空如惊雷一般,惊起一大片飞乌,在高空惊慌地飞翔、鸣叫着。当飞机已经出现在视线内时,刘国栋摁响了第一颗爆炸物。“轰”“轰”几声巨响,浓烟从对岸升起,基地完全被炸毁,成千上万的鸟儿惊慌扑向高空。 直升机远远地在对岸营地上空转着圈,缴获的对讲机里噪声很大,只有仔细辨别,才能听出武秀刻意压抑的沉稳声音,“阮奎,你的情况如何?” 武秀是主场作战,虽然父亲被掳,前进基地被摧毁,他已经被激怒,但并未失去超强的辨别能力。庄玉书用手轻轻抚摸着耳机的绸膜,飞机的引擎声,不间断的爆炸声,加上庄玉书刻意制造出的强大噪声,让对讲机传出的声音很噪杂。 “一切正常……中国人在江对岸,袭击了我们的基地……请示是否……支援?”刘国栋在强烈的噪声中,用流利的安南语惊慌地高声问道。 ------------ 第四十七章 斩杀飞蝎 “不……江里不干净,我接你们过江……这片丛林,就是他们……葬身之……”武秀自信的声音透着控制不住的兴奋.说完,强烈的噪声中又传出他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赴京之道……十八曲……”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分明是事先约定的号令,刘国栋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一时不敢乱回答。。 更新好快。虞松远并未完全听清,他惊讶地看着江西边丛林上空的飞机,知道露馅了,刚要发出隐蔽和躲避飞机攻击的命令…… 千钧一发时刻,陈乔山对着耳机脱口说道,“山青水绿如画里……” 飞机上,武秀从强烈的噪声中,还是听清地面上“阮奎”的回答,“山青……水……绿如画里……” 他感到一阵欣慰,命令飞行员到左岸降落,接应队员过江。 “赴京之道十八曲,山青水绿如画里”,是安南古人写的一首《游顺化》诗中的名句。这首诗中的顺化,是安南顺化省省会,位于安南中部,西靠长山山脉。香江穿城而过,小城风景秀丽,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从17世纪到本世纪40年代,曾先后为安南旧阮、西山阮和新阮三朝京城,被誉为安南的三朝古都。 这首《游顺化》虞松远等人并没读过,但陈乔山长期战斗在安南敌后,恰巧他知道。一道绕不过去的难题,就在即将露馅的关键时刻,竟然就样化解了,所有人都向陈乔山投去“惊鸿”一瞥。 飞机轰鸣着,螺旋桨将丛林林梢掀起一阵阵林涛,直接向对岸飞过来。悬停在空中一会,***和刘卫民站在监视地下溶洞的掩体内,不停地晃动手臂。飞机终于慢慢落了下来,平稳地停在营地的简易停机坪上。 武秀的警惕性非同常人,飞机发动机并未停下,飞行员保持着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螺旋桨和尾桨激起的狂风,让营地内飞沙走石,树木摇晃,尘土飞扬。 刘国栋和庄玉书戴着风镜,隐秘在阻击阵地上,用两支狙击步枪,牢牢瞄准着舱内的正副驾驶。只要有一丁点异常,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击毙驾驶员。因为,如果让直升机逃离,它携带的火箭和强大的火力,将让中国的“幽灵”们付出血的代价! 舱门拉开了,一条穿着黑色军靴的脚刚伸了下来,愣了一下,又快速缩了回去。就在缩回的一瞬间,刘国械和庄玉书的狙击步枪同时枪响了。“砰砰砰”三枪,暴露在视野中的正副驾驶员和机械师都一头垂在驾驶座上。 一个人从后面将副驾驶掀开,刚钻进驾驶舱,庄玉书的枪又响了,“砰”的一声,也一头趴在坐椅上。再没有人敢进入驾驶舱,飞机舱门紧闭。或许尸体碰到了什么,螺旋桨和尾桨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幽灵,防止武秀呼叫支援,建议突击!”刘卫民的位置离直升机最近,但他所在的那一侧,即直升机的右侧,离丛林最近,他担忧地问。 “不,让他们选择!”虞松远否定了刘卫民的意见。如果武秀呼叫支援,巡教、木洲、安洲甚至罗城的援军,仅需几十分钟,就会蜂涌而来。他宁可冒这风险,也不准队员们暴露在“飞蝎”的枪口下! “给你一分钟选择。一分钟后,如果你们不投降,我们就将炸毁飞机!”刘国栋用流利、纯正的罗城方言,发出最后最后通牒。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快到一分钟了,突然,机体两侧的客舱门都打开了,过了一会,两名士兵跳下飞机,一下卧倒在草地上。枪声跟着就响了,突击步枪的子弹,全部打到***和陈乔山所在的监视掩体上。 “防备右侧!” 虞松远话音未落,右侧四人鱼贯跳出舱门,一边向刘卫**地射击,一边灵巧地顽命向右侧丛林窜去!刘国栋和庄玉书“砰砰”打倒两人,虞松远和刘卫民旋即击毙两人。而左侧的两名士兵,也被居高临下的刘国栋和庄玉书击毙。 武秀已处绝境,反击被瞬间瓦解,战场再一次安静下来。虞松远仍命所有人不得行动,继续严密地监视着直升机。“里面仍有两人!”林涛也及时提醒。 “鬼手、蛇妖注意,防范自爆。能否击毙他们?”虞松远怕他们炸毁直升机自杀,便焦急地问道。 “不会自爆,他们还不时通过舷窗观察。击毙无把握,需要时机!”刘国栋回答。 “时机鬼手掌握,在他犹豫之前,必须击毙他们!”虞松远下出了死命令。 “明白!蛇妖注意,重型穿甲弹,报告‘能’或‘不能’,同时为‘能’则迅速自动击发!”刘国栋命令。 “明白!” 接下来,耳朵内不时传来两人“能”“不能”……“不能”“能”终于,两人同时念出“能”的同时,刘国栋和庄玉书的枪同时响了。“砰砰”两声枪响后,里面再未出现人的脑袋。 “突击,注意防护!”虞松远一声令下,林柱民、林涛和刘卫民三名突击手,纵身跃起,扑向直升机。就在这时,直升机内的m60机枪“哒哒哒”地响了起来,刘卫民一个鱼跃,卧倒在营地内的掩体后,子弹水一样的泼洒在掩体上。左腿大腿和右胳膊上,象被火烫一样,刘卫民知道自己中彩了。 动弹一下,已经钻心地疼,可并不影响动作,是擦伤。 带支架的m60机枪,位于舱门中央,这是敌人孤注一掷了。右侧的林涛和林柱民在机枪开始射击的同时,手中的枪也几乎是同时响了,“砰砰”两声后,机枪停了。等他们冲到机舱掀起机枪上的尸体一看,被击毙的竟然是个上校军衔的军官。 两粒子弹,全部击中额头,脑袋已经被打烂,尸体没有被掀翻,还伏在机枪上。虞松远检查确认,此人肯定是武秀无疑。他怔了一下,有负武魁老先生了,可实在是万不得已…… 刘卫民狼狈地从掩体里爬了起来,陈乔山检查了一下,皮肉伤,未伤及骨头。庄玉书给他包扎好,虞松远一边发出“准备登机撤离”命令,一边快速走进武秀的指挥帐蓬,将行军地图、微型电台等收拾好,准备登机。刚要走出帐蓬,行军床头放着的一把匕首,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把中国陆军13军在六十年代,为自己的侦察兵制作的专业匕首。刀刃依然锋利,背有锯齿。刀把为铜铸,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赠给战友武秀”,落款为“教导队队长马克义”。 虞松远心里一阵苦涩,他拿着匕首走出帐蓬。昔日的学生已经成为**先锋,武秀的老师肯定健在,如果他看到眼前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飞蝎’果然厉害,这是武装型,一般是不出口的。”飞机前,林涛感慨万分地说。 刘国栋探出头更正道,“错,这是出口型米-8tvs型,与米-8t火力大体相当。你看两侧,装有6个挂架,挂4个uv-16-57火箭发射器,竟然携带64枚57毫米弹径的s-5火箭弹。” ***抚摸着亮铮铮的火箭巢心有余悸地说,“狗日的,武装到牙齿了。如果我们被发现,它一阵风一般就能吃净我们,太他妈悬了……” 刘国栋和庄玉书已经坐进驾驶舱,飞机已启动,螺旋桨旋转起来,激起的强风使帐蓬变了模样。“敌援军很快会到。搬几具敌尸体到飞机上,其余全部扔到沱江,要快!迅速登机,迅速脱离!”虞松远厉声命令,打断了众人的感慨。 队员们按令将几具敌尸体扔上飞机,其余全部扔进沱江。然后迅速登机,在隆隆的引擎声中,飞机拔地而起,飞到波涛翻滚一般的雨林上空。 “为什么要带着敌人的尸体撤退……”陈乔山不满地嘀咕道。 众人没有理会,庄玉书已经在开始广播,“各位乘客,本次航班由沱江东岸飞往伟大的澜沧……”忽然又想起正事,便请示,“幽灵,我们怎么飞?”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虞松远笑骂着说,“狗日的,得瑟……”他看着武秀的行军地图说,“迅速向北脱离,八十公里。然后向西,偷偷越过国境。最后贴着长山山脉西侧,再向南,到降落点。全程超低空,树梢高度。全体注意,战斗巡航!” 在雨林中心的这场大战,惊天动地,对峙期间,武秀有足够时间呼叫支援。虞松远的命令,让所有人的神经再一度绷紧。 飞机起飞,贴着树梢向北飞去。一会,刘国栋飞到河道上空,压低飞机,紧贴着水面,顺着河道快速向北飞行。 就在他们脱离战场半个小时后,又有一架米—8飞临战场上空,二十多名“飞蝎”通过绳索机降到雨林内…… “幽灵,前面有客人!”刘国栋突然报告。 虞松远进入驾驶舱,只见前方的河面上空,一个白色的亮点,在早晨的阳光下,映衬在绿色的雨林和黑色的悬崖上,正越来越大,极其醒目。 “应该是从勐天府机场来的安-2运输机,机上定有特工,是来增援的,建议干掉它!”庄玉书嘴里说着,已经瞄准了白点。 ------------ 第四十八章 狭路相逢 双翼的安-2或许也感知到了危险,肥胖、臃肿的机身已经笨拙地向左仰起,准备脱离河道。(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更新好快。“注意规避攻击,干掉它!”虞松远咬牙命令。 狭路相逢,你死我活。安-2转过身的同时,机身右侧的重机枪闪着火星,一串子弹射向直升机。刘国栋早有防备,在安-2转身的同时,凭借超强的灵活性,一拉操纵杆,飞机向右拉起,避开了机枪火力。 几枚重机枪子弹击中机腹,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让队员们简直魂飞魄散。“狗日的,再慢一会,我们可就交代了……”林涛小声骂道。 刘国栋被激怒,一推操纵杆,直升机灵活地向安-2扑去。两机相距只有不足二百米了,安-2机身上的红色五星已经清晰可辩。庄玉书一捏手里的射击操纵杆上的按钮,一串火星倾洒向对方,炮弹准确钻进了安-2臃肿的机身。飞机瞬间凌空爆炸,四分五裂,坠落河面…… 直升机灵巧地扭过头,脱离焰火,防止发动机吸进浓烟。“迅速转向国境,超低空脱离后方追击。”在众人的叫好声中,虞松远冷静地命令道。[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刘国栋迅速左转,飞机离开沱江河道,贴着雨林树梢,向西飞去。 此刻,正如虞松远判断的一样,沱江东岸边,“飞蝎”们已经登机,飞机咆哮着向北追去。他们已经接到指令,在他们北方约六十多公里处,一架安-2被击毁,机上三十多名特工队员,全部遇难…… 刘国栋驾驶飞机,飞越巡木公路(巡教至木洲),一直飞过边境,进入大山内。这才早晨时分,沿途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我们又打了一个时间差……”嘴里念叨一句,他拉起飞机,从两座山峰之间,贴着林梢翻越长山山脉。又折向南,贴着西侧山脊,快速向南飞去。 群山连绵,峰峦起伏,朝阳映照,雨林如海。飞机如沧茫大海上的一只海鸥,正贴着雨林梢部,轰鸣着向南飞行。“我们安全了……”陈乔山握着林柱民的手,眼含热泪,喃喃自语…… 与陈乔山不同,虞松远眉头紧锁,面色严峻。飞机消失在沱江岸边的雨林内,安南特工司令部不难想象到可能的去向。驻澜沧的678兵团部,必然会在整个上寮彻底检查。现在高兴为时过早,必须迅速彻底消失…… “寻找降落点!”已经到了目标区域,刘国栋开始在几个山头间盘旋。阳光已经开始强烈了,凭肉眼怎么也找不到烟柱。众人没有一人着急的,全都吸着烟,懒懒地躺在坐椅上,通过舷窗欣赏着窗外的丛林景致。 其实,刘国栋早看到了,他一直贴着地面飞,在营地上空贴着林梢、竹梢盘旋了好几圈。引擎的轰鸣声让动物们惊慌失措、狼奔豕突,也把几个小公主吓得不轻。苏贡和苏吉刚从厕所内出来,两人手拉着手听到天上有雷声,抬头一看,竟然是一架飞机在盘旋,吓得“妈呀”一声惊叫,就一头扎进中央的堡垒内。(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还是于全军见过大世面,他每天尽职地警戒着营地,营地中央的篝火就没有熄灭过。此刻见飞机在头顶盘旋,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勇士们归来了……他激动地往篝火上压上一团湿树枝,一团黑色的浓烟扶摇直上。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林涛看出来了,狗日的这是在显摆呢。他火陡地就上来了,刘国栋被人看破,只好不情愿地落下去。 飞机降落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于全军站在篝火旁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飞机。螺旋桨激荡起巨大的狂风,已经将篝火吹灭。女人和孩子们都躲在帐蓬或中央的堡垒内,头都不敢露。阮文英等人,已经悄悄地瞄准飞机,她们一声不敢吱,还以为是安南特工呢。只到虞松远拉开舱门跳下来,梅雪等人看清楚了,才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张五常等人都跳下飞机,见刘国栋、林柱民和两个漂亮姑娘一下子就抱在一起,脸都绿了。再看到帐蓬内一下子钻出十几个女人、孩子来,甚至还有一条漂亮的小母狼,登时就愣住了。 这时,又有两个漂亮姑娘抱着虞松远和林涛,当众就吻开了。 “到底什么情况?”张五常等人不知所措地站着,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虞松远只好将众人一一做了介绍,当介绍到苏贡和梅氏时,他们简直眼都绿了。陈乔山一点不惊讶,他生活在安南多年。可张五常等三人先揍了一顿刘国栋和林柱民,刘卫民直接开骂,“狗日的,果真弄到了公主,还这么漂亮,还他妈一下子四个。好事都让你俩混蛋摊上了,凭什么老子活该在地底下嚼虫子……” 林柱民更正,“别他妈胡说,这两位是老大和老二的。” 林涛甩手就是一掌,“胡咧咧,我们有对象。这是我们的妹妹!” 梅雪等公主笑着等他们闹够,才大大方方地与他们相见,并代表部族,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接下来又介绍于全军,听说是13军老侦察兵,几人疯狂抱在一起折腾。等介绍到阮文英她们时,于全军脸红了,倒是阮文英很大方地说,“我们全是他的媳妇,他都不想要我们了,你们要看好我们中的谁,我们立马就跟你们走!” 这么奔放,一句话噎得未经人事的张五常脸红成猪肝。 “幽灵,我们抢了人家的飞机,杀了人家那么多人,不是小事。建议迅速撤离!”陈乔山等大家都相见过了,他身份特殊,怕再介绍他,便赶紧提醒道。说完又问,“这飞机怎么办?” 小苏吉说,“飞回去,飞回去!我们部族也有飞机了,以后徐总、龙大哥和英雅大姐三个林场来回跑,就方便多了!” “小不点,别太贪。这是军用飞机,你怕人家找不到我们吗?”林涛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戏谑地说。 “啊,里面这么多死人……”梅氏好奇地伸头向机舱内看一眼,就吓得哇哇大叫,女人们闻言都花容失色。 “午餐十分钟!”虞松远没理会众人的惊诧,直接命令午餐,欢庆胜利。于是,阮文英等人搬出食物,重新点起火烤热,大家舒舒服服地坐成一圈,以水代酒,庆祝胜利和团圆。 十分钟后,迅速准备撤退。 休息了几天,于全军的女人们都缓了过来。她们都很勤快,一会就将剩下的熊肉全都包裹起来。 虞松远则拿着一根棍,将熊皮细心地打了一遍。然后,林柱民和林涛、刘卫民,将熊皮拖到一边,用竹枝扎成一个扫把,仔细清扫了两遍。最后,才将熊皮叠了起来,用塑料布密封裹好。 “为什么要用塑料布裹,不会馊了吧?”梅雪不放心地问。 “表层差不多干了,回去再熟来得及。防止有小虫子跑到人身上,必须包裹住才行。”林涛耐心解释道。 刘国栋和庄玉书在营地设置精确的爆炸点,众人撤到二百米外的大树后。队员们也将所有可能暴露目标的东西,全部扔进飞机旁边。一切准备好,人员撤离至安全地带,刘国栋手一摁,“轰”地一声巨响,飞机剧烈爆炸。机上的火箭、炮弹等也开始殉爆,栅栏和中央的堡垒都被引燃,营地地动山摇,变成了人间地狱,很快化为一片火海…… 爆炸完后,刘国栋和庄玉书和虞松远等人返回,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走了一圈,仔细评估了一下效果,心里很满意,“幽灵,象完整的坠机现场,不会露马甲!” 撤退时虽然在暗无天日的丛林内走了几天,但并未遇到安南特工或678兵团的特工。两天后,他们一大队人马有惊无险地悄悄回到林场基地。胡世雄的苗家人,都已经搬到新寨子里。梅雪便命令龙彪先将于全军的一大家子,在林场基地安顿了下来。 十四个女人,整整住了五幢竹楼。全新的竹楼,成套的生活设施,齐全的服装、被褥,让这些在丛林内苦熬了五年的女人们,象重新回到了人类。她们多数才二十出头的女人,换上新衣服,一个个在床上新被褥上翻起跟头,兴奋得不行。 虞松远等人和四个女孩,都忍不住想偷偷笑,于全军却愁得不行。 “兄弟,今天晚上,她们肯定是要庆祝一下的,这么多女人,你怎么办哪?要不……”林涛同情地说。 于全军摇摇头,一脸苦笑,唉声叹气。“你能帮我,兄弟感谢你!唉,还能怎么办,那个也不能亏待。刚被俘那会,觉得幸福死了。可现在……唉!这几年,她们就没少这样折腾我……” 林涛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再生性风流,脸还是红了。小苏吉更是一下子就恼了,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虞松远和梅雪等人,终于忍不住都大笑起来。 ------------ 第四十九章 巫婆历险 林场已经将小队顺利返回的消息报告给徐天一.当天晚上,陈乔山和周英子母女三人,就被通过地道送回河畔基地报到。.最快更新访问:shuhahА 。 惊喜还在后边,第二天上午,梅林保护英雅亲自来到林场基地。她先和***小队、陈乔山等人见面,然后又看望于全军和他的女人们。接着,英雅主持隆重的仪式,欢迎于全军全家加入龙傣部族。 虽然于全军只是一大家子,根本谈不上是一个部族。但是英雅一丝不苟,龙彪将林场全体代木工人及家属和所有驻守的部族武装战士,都集合起来,整齐列队。仪式简朴、隆重,于全军和他的妻子们,五年来第一次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阮文英等女人当时就感动得流泪。 英雅当场委以重任,任命于全军担任林场基地护卫队首领,龙彪继续担任伐木队长。而于全军的女人们,则由阮文英负责,给常驻林场基地的几十名伐木工人做后勤服务。 这些事不该兄弟小队操心,等英雅履行了主母职责后,虞松远带着***小队,与英雅和梅林姐弟俩、四位公主一起,中午前就返回了河畔基地。 基地内彩旗猎猎,天上飘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所有人都着盛装,徐天一和龙吉、英雅在基地又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仪式结束,就是盛大的欢迎宴会。沿边各寨子的长老全部参加了宴会,胡世雄兄弟也在座。这连番大场面,让在地底呆了近一个月的***、刘卫民和庄玉书三人震惊不已。 “幽灵,我知道你们在虎方给大队建了一个安全据点,我实在没想到我们在中南半岛也有这么好的立足点。跟你们比较起来,我们这几年就象无根的浮萍,在世界各地漂着……真希望能继续跟着你战斗!” ***喝了不少茅台酒,脸色酡红,趴在虞松远耳边,声音沉重地说。 宴会结束,虞松远想汇报,徐天一又故技重演,“给你们一下午时间,好好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大睡一觉恢复体力。晚上我有话说!” 女领导就是好,会体贴人,***三人都感慨万分、受宠若惊的样子。虞松远看在眼里,和林涛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徐天一肯定又在使招,***三人从天而降,她肯定要故技重演拢住他们的心。南亚已经成了一个关键地区,顺水推舟战略的实施,也需要***小队的加入,虞松远不想揭穿徐天一的诡计。 不,应该是“阳谋”。 ***三人被三名美丽的“小使女”带进分配给他们的卧室,虞松远分明看到,其中一个“小使女”还与梅雪、苏吉做了一个鬼脸。他一瞬间恍然大悟,这哪是“使女”,分明是他妈的几名娇滴滴的小公主。但浑身疲惫一阵阵袭来,他顾不上八卦,洗完就大睡开了,傍晚要不是公主们叫吃晚饭,还都懒着不想起来。 晚上八点整,虞松远和***两个小队,应召进入徐天一的大办公室。室内除徐天一外,仅有龙吉、英雅和徐天一的机要秘书苏水水。等他们都坐下,徐天一先笑着说,“不错,气色不错啊!” 话说得意味深长的,英雅和苏水水都捂着嘴偷笑了一下。***等三人都低下了头,虞松远和林涛正想反击,徐天一又正色道,“七名尖刀,齐聚南亚。在我军尖刀部队历史上,两支小队同时出征同一战场,恐怕这一盛况恐怕没出现过几次!” “徐总,巫婆呢?我们好想她,真不回来了?”林涛问。 徐天一没有回答,却将一份电报递到虞松远手上,并命令“传阅!” 虞松远接过电报,电文很长,只见上面赫然写道,“……飞机空中解体,伤亡惨重!速按杨部署,实施‘顺水推舟’战略!” 看完,虞松远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震惊得轻飘飘的电报纸差点脱手!电报逐一传阅完毕,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问号,兄弟小队四人眼里都燃烧着惋惜、痛心、悲愤的怒火。 “巫婆如何?谁干的?cia?‘军情局’?还是猴子中国局……”虞松远恶狠狠地急问。 “只有巫婆脱险,‘一号’爱人朱兵勤、女儿张蕴及同机十七人,全部遇难。目标正在调查中,具体情况暂时不详!”英雅通报说。 众人闻听娇婆脱险,心里稍安,可旋即又被一阵痛苦吞噬。特训队众人都没见过朱兵勤,只知道她是一个大学教授。可张蕴他们都见过,戴着红领巾,花骨朵一般的美丽少女,每次见到队员们,叔叔叔叔的叫得特别甜。 原来,楚蕙被秘密押解回国后,二局为确保撬开她的嘴,巫婆受命返回国内协助审训。她从中国的滇省入境,与正在滇省前线的186“一号”张广进汇合。张的爱人朱兵勤恰好在滇省开会,女儿随行旅游。接巫婆的军用运输机起飞前,“一号”本已经决定与妻、女一起搭机同返,但因要协调“顺水推舟”战略,与186训练营副总教官朱军一起,未登上飞机。 那天气象不好,南中国多数地区被雨云笼罩,地面大面积雷雨。飞机冒雨飞行到长江上空时,突然空中解体,朱兵勤当场牺牲。巫婆在机体断裂的一瞬间,抱着已经昏迷的张蕴成功跳离,她还帮张蕴打开降落伞。可张蕴昏迷中落入长江之内,等巫婆找到她时,美丽的小女孩已经溺水身亡…… “这是冲着巫婆去的,谁最怕巫婆回京?这不难查出!”林涛怒不可遏,“轰”地一声,挥拳将面前的桌子砸出一个大洞。队员们全都痛不欲生,虞松远泪水夺眶而出,他铁青着脸,任泪珠洒落脸颊…… 悲痛的气氛也笼罩着徐天一、英雅和室内的所有人,良久,英雅继续通报说,“你们出征安北期间,杨组长进入永珍,逮捕了台‘军情局’特工单辛月。据她交待,这个‘楚蕙’,并不是真正的楚蕙。她的真名叫郑书竹,代号‘楚芷’,是个双面间谍。巫婆的甄别,也证实了这一点。据此二局分析,代号为‘楚蕙’的我军情报员,也就是郑书竹的同胞姐姐郑书菊,可能已经被软禁或杀害……” “绕晕了,也就是说真假楚蕙都是巫婆的亲姐姐?难道假楚蕙是想打入我内部?”林涛听得晕头转向,总算听明白了。 “正是……”徐天一点点头。 原来,郑书竹、郑书菊和郑书文,是安南雉棍市著名商人郑文公的三个掌上明珠。郑书竹和郑书菊是孪生姐妹,郑书竹比妹妹郑书菊仅早出发七分钟。郑书文是她们的妹妹,比她们小四岁。从少女时代起,姐妹三人长相出众,且极其相似,几乎如一人,成为雉棍市商界一段佳话。 郑书竹、郑书菊姐妹情深,但长大后,政治信仰却开始分裂,并在人生路上分道扬镳。郑文公祖上是中国闽省客家籍华侨,越战时,他将三个宝贝闺女送回祖籍老家,在厦门华侨子弟学校一直读完高中。中学毕业后,郑文公将郑书竹、郑书菊姐妹俩送到英国伦敦牛津大学读大学。 后郑书竹考入m国哈佛大学学习海洋法,就是在这段时间,信仰西方所谓**自由的郑书竹被cia招募,并接受了高级别的秘密训练。在cia东京情报站工作期间,生性风流的郑书竹坠入“情网”,最终又被台“军情局”招募,成为双料间谍。 而妹妹郑书菊在英国学习完毕后,却选择回国工作,并加入了中国***,成为我军隐秘战线一名战士。 1984年春夏之交,在安南军方工作的郑书菊,受安南国防部指派秘密进入香港“工作”一段时间。就在这期间,我总参二局发现“楚蕙”发电习惯有了些微差异,进而引起了高层警觉,并迅速做出判断,可能是又一个“楚蕙”出现了。于是,将计就计,一个庞大的网撒开了。 由于郑书竹和郑书菊姐妹俩形象气质、声音体态完全相同,除了她们的家人,一般人无法区分。于是,二局就借兄弟小队出击安北这一有利机会,借他们的手,将她们的妹妹郑书文隐秘送入云窠基地。 “怪不得离开云窠基地时,死丫头曾经密令我,情况紧急时必须击毙‘楚蕙’!原来那时候,她已经知道姐姐‘楚蕙’是替身。”虞松远恍然大悟。 “郑书竹与郑书菊姐妹俩虽然美如天仙,长相身高体态气质几乎完全相同,但也有些微差别。妹妹郑书菊脖子左侧的锁骨旁,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美人痣。巫婆进入云窠不到半小时,就已经确定了‘楚蕙’的真实身份。”徐天一解释道。 “妖婆从进入永珍开始就郁郁寡欢,两个情同手足的姐姐,一个成了敌对阵营,一个生死不明,这死丫头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林涛感叹道。 “在飞机上时,‘楚蕙’曾经反对我将飞机开回国内。难道,她是想来澜沧?他们的目光盯住的是纳加?”虞松远惊问。 “不,他们仅是根据推理。纳加总部被摧毁后,他们并不知道纳加小组现在隐身在哪里,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们已经暴露。但他们能肯定,炸毁我雷达站的821部队7连躲在云窠,而中国的‘幽灵’是不会放过这个7连的……” 徐天一还未说完,林涛就反应过来,“他们判断我们肯定会去袭击云窠,而恰是这时,真楚蕙郑书菊暴露了。于是,他们就将假楚蕙郑书竹送进云窠……这可是一个惊天的连环计啊……” “对!据单辛月交待,她的任务就是做‘楚蕙’的搭档,并配合‘楚蕙’借你们之手,打入我内部,找到我南亚小组……” ------------ 第五十章 掉进窠里 “这么说,我们出击安北整个任务,cia几乎了如指掌!怪不得黄长江小队要跟随离开洪沙瓦底,怪不得m军三角洲小队要在特殊的时期,进入暹罗的清迈丛林,与当地武装交战!”虞松远想到这里,不禁身上阵阵冷汗…… “你说的没错,但他们想不到你们迅速消失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幽灵’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比他们要棋高一筹!这就是秘战,同理,我们对他们也是了如指掌,一切均在我二局的控制之下。只不过,黄长江等其他人,没有问题,已经接受严格甄别!而且,这个黄长江是个人才,可堪大用!”徐天一平静地说。 “徐总,下一步……”虞松远的血性已经被激发,他急切想知道下一步出击方向。此刻,一想到巫婆,一想到“一号”的爱人朱教授之死,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张蕴惨死……他就想杀人! “目前中南半岛已经成为各方角力的主要战场,需要你们在这里继续为国效力。经过与二局和186多次协调,张五常小组,加入兄弟小队,将在中南半岛工作一段时间。松远你们四人,带着公主们一起,秘密回国雪藏一段时间吧。回来后,杨组长将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有不同意见吗?” 徐天一说完安排,竟然少见地“民主”起来。 “有!”虞松远代表小队表态,“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心思游山玩水。早在科隆时,组长就当面部署过,要我们择机实施‘顺水推舟’战略。现在我们在中南半岛一下子集中了七人,这在‘幽灵’部队的历史上,恐怕都绝无仅有。我想抓住这一战机,或南下高棉,送安南人一程。或进入暹罗,清理蓝水和狗日的内田……” 林涛、刘国栋、林柱民也热血沸腾,几人频频点头,支持虞松远意见。 可张五常和刘卫民、庄玉书三人却始终没有反应。或许是刚尝到甜头,或者是觉得做了什么坏事,听说马上就要离开永珍,还都现出一丝不舍神情。林涛是过来人,见状骂道,“你三个混蛋下午不会都他妈睡了人家吧,尼玛祸闯大了!那可不是使女,那是他妈的公主好不好!” 在女人问题上,林涛觉得自己已经经受住了“考验”,也有了训斥别人的资格了。可张五常三人却被林涛说中痛处,都吓得低下了头,心里惊涛骇浪一般。 下午,三个“使女”侍候他们洗浴,姑娘们热情相邀,主动献身,三个常年战斗在血雨腥风中的大小伙,近一个月的地狱历炼,他们的**和精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昏昏然中,都没经受住考验。女孩那么主动,原以为不过是使女,玩玩罢了,现在一听说是公主,都吓得不轻。 徐天一与英雅相视一笑,两人心怀鬼胎的一笑,被虞松远抓住了把柄。他怒视着两个美丽的大人物,可徐天一却用压倒一切的气势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强忍怒火,未敢当场揭穿。 英雅说,“龙傣部族是丛林部族,对婚前交往很宽容,你们不必在意。你们已经到了恋爱年龄,组织上考虑,主要是为了掩护你们。当然,也是为你们恋爱创造条件。只不过没想到你们这么没定力,速度也太快了吧?” 说完,仰起美丽的小脑袋,与徐天一一起咯咯地笑起来,徐天一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进展这么神速,说明你们都看好人家,那就好好恋爱、结婚!当然,觉得不合适也不要紧,丛林部族不会讹上你,别垂头丧气的样子!” 张五常等人始终低着头,感到无地自容。他们一句话不敢说,心里的震撼却是难以形容的。 “刚把安北搅得天翻地覆,全体雪藏一段时间,再作他图!”徐天一一锤定音,众人也不敢再争辩。 回到永珍后,英荟押着张五常、菊诗拽着刘卫民、苏文抱着庄玉书的胳膊,三对玉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一起回家见老丈人、丈母娘去了。 虞松远急于见到南天柱石-杨组长,他心里时刻想着托队和托马斯盯着的内田老贼和cia的蓝水公司。但托马斯却没有主动联系,虞松远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去电询问。有一点让他心安,那就是托马斯受杨组长节制,没有来电至少说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到了永珍后才知道,杨明涛进入永珍,与灵玉一起逮捕台“军情局”间谍辛启月,并接收黄长江加入纳加小组后,在兄弟小队成功夜袭安洲、猎杀武秀的当天夜里,便和灵玉一起匆匆潜回暹罗了。 “组长和灵玉在给你们打基础!”徐天一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然地说。 小队重新住进武馆,最高兴的是弟子们和部族的其他小公主们。小队离开的这段时间,武馆里练武一直未停。收拾停当,见巫婆不在,无事可干的几人便尊重其事地将大熊皮和熊胆送到徐天一处。虞松远明确地告诉她,熊皮送给她,熊胆可是送给巫婆的,只是请她代为保存。 “巫婆不缺这东西,熊胆给谁这样的小事,就用不着你们操心了!” 熊皮虽然还没干透,暂时还不能用,但徐天一还是非常高兴地笑纳了,并叮嘱道,“敌情变了,时代也变了,我们的应对策略也得跟着变化。‘顺水推舟’战略,又是一场大战难免。要耐住性子,做足功课,研讨南亚敌情、社情,了解高棉和暹罗南部的自然和社情!” 见他们急欲了解更多情况的神情,徐天一又说,“当地的情况,进入高棉和暹罗交界地区后,组长、甚至‘二办’会亲自给你们简报情况!” “二办”是1979年4月中旬,中国驻高棉大使孙浩率领使馆工作人员,从高棉梅莱山根据地撤退到暹罗首都军贴后,在中国驻暹罗大使馆内,成立的第二办公室,简称“二办”。在高棉战争期间,“二办”是一个极特殊的机构,它主要承担着中国与红色高棉的联络工作。 回到武馆,他们迅速进入状态,根据国内总部和纳加小组各敌后小组提供的源源不断的情报,开始仔细研讨高棉战况和驻暹罗各方力量的态势。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直到春节之后,杨组长和灵玉也始终没回到永珍。 本来,虞松远决定春节前即进入高棉或暹罗,春节都过完了,仍然没有动静。他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只好带着小队在永珍过了一个澜沧式的春节。由于他们的归来,龙吉武馆自然又红火了起来。 各家都争取把子女送到武馆来学习,学员一下子增加到了五百多人。每天晨,孩子们一大早起来,就自发地聚集到武馆,学习基本功。大院内搁不下,只好到河滩上练。澜沧男人懒,天下有名。每天武馆子弟习武时,都会有几百名永珍市民围观。 林柱民和林涛、刘卫民三个突击手,成了“专业教官”,教孩子们练习中国武术基本功。每天只要武馆一开门,大门内外便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永珍市民也逐渐开始关注这个武馆,很多澜沧官员,都想将子女送到龙吉武馆学习。但是,龙吉与英雅以武馆是部族私家武馆为由,一概婉拒了。周边几家寺院,住持都亲访龙吉,每天两个时辰,让院内学习功课的孩子们来习武。 科隆林场与老垅部族的外交战一直没有进展,但威胁已经解除,黄长江专程回来述职。龙吉和英雅委以重任,任命他为驻科隆林场的部族武装首领。林场形势仍未大定,身系重任的黄长江仅停留两天,就准备返回科隆林场。 黄长江临行前,与兄弟小队七人一起,去看望了于虹。 于虹的肚子已经日益显怀,养尊处优一段时间,人白净了不少。原来她竟然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年轻女人,洪沙瓦底艰苦的丛林岁月,并未让她容颜失色。 单辛月竟然是台湾特务,让于虹和黄长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但英雅并没有怀疑于虹,而是将她安排在首领大院不足二百米的一幢竹楼内,并安排一名部族年轻妇女专门为她服务。徐天一还专门来看望了两次,部族自然也没人敢歧视她。 “虞队长,老黄他们通过了甄别。要不是肚子里这小东西,我……你快也送我到使馆去接受审查吧。部族对我照顾得很好,我整天好吃好喝,却没有事可干,能把人憋死,心里也不安哪……”于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奈地说。 黄长江黝黑的脸庞,已经隐隐现出酡红,“我专程回来,一是汇报科隆情况,再一个就是回来看看你。英雅主母这样安排让我很感动,也放心了。你是孕妇,生孩子就是部族最大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已经是龙傣部族人,你一来就给部族添一名战士,这就是最大的贡献!” 小队谁都能看得出来,黄长江对于虹有意思,且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林涛心里已经在怀疑两人过去肯定就有一腿,嘴上便说道,“你们怎么还分你啊我的,一起战斗多年,竟然脸红,不就那点事嘛,真没劲。老黄他们一去,就帮部族稳定了一个林场,这么大的贡献,难道没有你一份?” “可是……”于虹脸红了一下。话到林涛嘴里,味道就变了。况且他说的是“你们”,黄长江也低下了头。 部族的长老们虽然已经不再控制部族,但也许他们感觉到兄弟小队即将离开澜沧,女儿也将伴随他们一起离开。长老们都有一种嫁女的心态,几乎每天都求着小公主们带女婿晚上一起回家吃饭。英雅反复解释、安慰,公主们到中国留学学成后,还回澜沧工作,可长老们还是舍不得。 九个长老,七个招了中国女婿,都是人中豪杰哪。另两长老和部族的其他高层们,都馋得眼彤红。各家的小公主们,也都望眼欲穿。家家找英雅帮忙,最好能从中国招来更多的无敌战士,起码每家都能有一份这种荣耀才好…… ------------ 第五十一章 到中国去 张五常等三个小子刚尝到甜头,正是热乎的时候,英荟、菊诗和苏文三个小公主,都跟着他们搬进了武馆另一幢竹楼,公开过起了“小日子”。,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 。这幢竹楼也成了部族少女们聚会的场所,武馆里里外外,被她们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当年澜沧丛林部族这奇特的生活习俗,让虞松远始终觉得诚惶诚恐。林涛也不止一次斥责张五常三人,“丢人没有这个丢法,看看你三个狗日的这点出息,回训练营回炉算了。英荟、菊诗和苏文如果是cia或者克格勃的人,你们怎么办?!都给我精神点,肚子弄大了是要娶人家的……” 林涛现在嘴也硬气了。虞松远好不容易憋住笑,刘国栋和林柱民干脆轰然大笑。张五常三人小把柄是落下了,低下头是一点不敢反抗。 其实,不仅龙傣部族等丛林部族有如此风俗。在整个澜沧社会,主流观念鼓励男女自由恋爱,从来不视性为洪水猛兽,对少男少女婚前交往普遍持相对宽容的态度。甚至在整个中南半岛,普遍没有“处女情结”。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如果你到澜沧生活,这一习俗依然如此。 不管怎么说,小公主们当时对虞松远等人疯狂的爱,还是让整个龙傣部族的女孩们都羡慕死了。少女思春,女孩爱慕英雄,丛林部族的后代尤其如此。整个部族都是中国人的后代,七个小公主当年是铁了心要追随这些超级战士。要知道,这可是中国十亿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杰啊。 爱情是没有国界的,在特殊的岁月,在战火中绽放的爱情之花,最终都结出了果实。在未来的严酷岁月里,他们共同战斗,不离不弃,有很多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只不过限于篇幅,本书无法涉及。 长老们的感觉还是应验了,正月十五以后,英雅正式通知各家,梅雪、苏吉、梅氏和苏贡被选送到中国金陵市,进入中国国际关系学院学习两年。四位公主虽然难舍兄弟小队、难舍儿女情长,但她们还是兴奋不已,忙着出国深造。 兄弟小队此时正在准备实施“顺水推舟”战略,根本无瑕顾及她们。留学事宜纳加公司派出专门小组安排,也用不着他们操心。梅氏和苏贡自然不会放过林柱民和刘国栋,两对小夫妻临行前的告别仪式香艳无比。最“倒霉”的是虞松远和林涛,他们再一次见识了丛林部族文化的厉害。 出国的日期越来越近,梅雪终于忍不住向母亲和姐姐英雅坦露了心声,内情自然通过老太太也传到了龙大长老的耳朵里。如花似玉的女儿受到这般冷遇,让这位老酋长勃然大怒。这天梅雪和苏吉两家聚餐,虞松远、林涛应召赶赴龙大长老的竹楼赴宴。 晚上喝的是部族自已精酿的野葡萄酒,菜主要是当地的山珍、野味。英雅装着糊涂,当天龙吉、林涛和虞松远竟然都醉了,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早晨醒来,虞松远发现自己怀里竟然抱着梅雪和小不点费雯。这一惊不小,抬头一看,原来自己躺在梅雪的闺房里。枕边,两块洁白的绸巾上,都有一朵刺眼的梅花,正鲜艳地盛开着呢…… 虞松远震惊之余,心里已然明白,自己着了龙大长老的道了。 他心里哀叹一声,只能认命,便低头吻着梅雪的秀发。梅雪和费雯其实早就醒了,两人小脸绯红一片,她们一直在装睡呢。梅雪“醒”来,摸摸他刀刻一般的脸庞和身上的伤疤,与小费雯一起,竟然心疼得啜泣开了。 虞松远让她们哭得有点烦躁,抵抗了这么长时间,还是逃不出大长老的手心,这他妈的叫什么事,怎么向肖雨婵、林雪交待?!梅雪见状小心翼翼地问,“虞大哥,他们只是想留住你,当然……这也是我和费雯的意思,你……不会怪我们吧?” 她的话让虞松远无言以对。都这样了,怪又有个屁用! 林涛也一样,他并没有象虞松远一样有多少自责。相反,尤如高山湖泊里被禁锢的洪水,大长老悄悄将闸门打开了,于是,便汹涌、咆哮着,借势带着摧枯拉朽的伟力,奔腾而下,吞没一切…… 虽然拿下了两个女婿,但很快龙大长老又愁上了。 小女儿可是他们老俩口的心肝肉,现在就要远行了,心里如刀割一般难受。其他长老夫妇们也一样,虽然不舍,但女儿是去中国深造啊,他们实在想不出理由反对。纳加公司是跨国企业,需要高级管理人才,女儿有出息父母们内心深处高兴着呢。 正月二十二刚过,中国一个高级商务代表团要乘专机回国,徐天一马上抓住机会,安排她们乘专机隐秘进入中国。 由于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安排,各家都措手不及。临行前,长老夫妇都是抱着女儿死活不放手,就象是嫁女儿一样哭成了泪人。英雅见状,便说道,“要不四个丫头就先别去了,以后再说吧。这可是高级公务航班专机,不等人的!” 几个长老的太太们一听就慌神了,立马老老实实地放开闺女。 徐天一忍住笑说,“中国的国庆节期间,公司就组织长老夫妇们去中国好好旅游一下,顺便看望女儿,请大家放心。她们学成后还回澜沧工作的!”长老夫妇们这才破涕为笑,不哭不闹了。 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飞机。现在的纳加公司和龙傣部族,在澜沧面子都好大,汽车一直开进了瓦垡国际机场的停机坪,停在银光闪闪的专机旁边。几名工作人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迅速往飞机上搬行李。飞机前面,已经铺上了红地毯,机场内送行的队伍已经开始聚集。 临上飞机前,英雅将一个用蓝布裹着的,装饰得很好的笼子递给梅雪。“我已经和专机打好招呼,可以放在身边,带到飞机上。” “姐,这里面是……” “妃子。”到底是姐妹情深,英雅贴着她耳边小声说,“到虎方后,会有人领走她。这个代表团级别相当高,在飞机上千万不能露馅,不能添乱,明白吗?” “有多高?透露一点……” “你无权了解,给我严肃一点!”英雅瞪了她一眼,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你能不能别老是欺负我。姐,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妈妈。另外,你也会去看我吗?”梅雪忽然抽了抽鼻子,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眼角。 “假惺惺的,要不你不去算了,你那小动作也就骗骗妈。你给我老实记住了,这是去上学深造,不是去玩!两年后拿不到毕业证书,你们四个死丫头爱上哪上哪,公司就不要你们了……” 欢送仪式即将开始,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催了。英雅顾不上教训她们,抓紧时间先是拥抱了妹妹和其他三位公主,一直等到大家都上了飞机,她才迅速乘车离开机场。 梅雪等人刚上飞机,这时,一长溜黑色轿车就开了过来。音乐响了,送行仪式正式开始,两国的国歌先后奏响。 “哇,我们党的总书记和国务总理亲自来送行啊!”梅雪等公主从舷窗里看到,巴特寮总书记和澜沧国政fu总理竟然双双出现在送行仪式上。老天,这样的大人物都亲自来给客人送行,让她们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首长啊,要我们的总书记和总理亲自来送行?”梅雪悄声问一位空中服务员。 服务员耸耸肩,摊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友好地用外交辞令说,“美丽的公主,一会您就会知道的。在中国,肯定只有很大很大的领导,才会享受到这种专机待遇。” “哇,我们好有面子耶。” 这是一架未被改造过的商务专机,四位公主坐的是经济舱,且在最后位置。前面,就坐着很多记者和随行工作人员。送行仪式结束,飞机滑向跑道,昂首直刺蓝天。 四位公主都是第一次坐专机,她们叽叽喳喳地兴奋得不行。两位漂亮的空中服务员,给大家一一送上饮料。其中一位还对梅雪说,“四位公主真漂亮啊,欢迎你们乘坐首长专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叫我。” 梅雪等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用流利的中文齐声说,“谢谢姐姐!” 空中服务员竟然大姐姐一样,抱着梅雪亲吻了一下,然后又抱着坐在过道另一边的苏吉亲吻了一下,再到后排抱着梅氏和苏贡亲吻了一下,才高兴地向前走去。 这一幕引起了前几排工作人员和记者们的浓厚兴趣,几名记者举着手里的相机走了过来,其中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漂亮女记者友好地问梅雪,“请问你们是飞到a省虎方国际机场吗?” 梅雪点点头,“是啊,你们不也是吗?” “我们可不是,我们陪同首长采访,要直飞北京的。”女记者一下子来了兴趣,“你们几个小女孩好大的面子呃,这可是首长专机哩,专门为你们才要降落到虎方机场的。你们是澜沧人吗……” “收起相机,回到座位,她们不能被拍照!” 记者们似乎找到了新闻点,有的向后边走来,有的举起相机开始拍照。就在这时,一声断喝传来,二名留着平头,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工作人员,严厉制止了他们。 ------------ 第五十二章 中国经济掌门人 记者们都被严厉“请”回自己的坐位上,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相机,将里面的胶卷全部爆光后,才将相机逐一还给记者.这非同寻常的一幕不但让记者和工作人员愕然,也让四位公主惊诧万分。 澜沧四位公主的慌张是有缘由的,因为中国和澜沧的政治、外交关系仍十分微妙。 澜沧从1976年底开始在安南的胁迫下**排华,到1979年双方的外交关系降到冰点,新华社万象分社被关闭。1980年8月,两国大使返回各自国家,双方使馆仅有临时代办主持馆务……但很快,安南二十万大军陷入高棉泥潭,中国越境打击后虽然撤回,安南的边境压力越来越大,“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和“印支联邦”美梦破产。 形势快速变化,使老挝人民革命党从1982年开始,不得不主动寻求改善与中国的关系。到1984年则开始公开寻求与中国修好,并“愿意”为安南与中国改善关系充当“中间人”。时间在中国一边,中国面对澜沧的示好,只选择首先在经贸领域伸出橄榄枝。 澜沧和洪沙瓦底疯狂**时期,中国南方边境经贸主要以两国边民的民间互市贸易为主。从1983年开始,双方开始有政fu组织的经贸活动。到1984年,随着中老、中缅关系的改善,中国破天荒地出台边境小额贸易进口减免税政策,对162种商品进口实施减免税。 这一政策的出台,具有划时代的多重意义。它最直接的功绩,是使中国和澜沧、中国和洪沙瓦底以边境小额贸易为主的边贸活动,进入了十年快速发展时期。而更具有战略意义的功绩是,它也使澜沧、洪沙瓦底、暹罗等中南半岛国家,与中国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 记者和工作人员的举动,让梅雪有点诚惶诚恐。 机舱内短暂的骚动后,一位身材高大、头发华白、气度雍容的女官员,身着庄重的黑色西服,里面穿着典雅的紫红色衬衣,在一群随同的陪同下,正从前面的公务舱,顺着过道,向后面的经济舱缓缓走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首长好!”“副总理好!”“部长好……” 工作人员和记者们乱糟糟地站起身,称谓五花八门,一阵忙乱,纷纷抢着向这位慈祥的老人打着招呼。老人气度万千地微笑着,向大家颔首致意,并摆摆手请大家都坐下。梅雪吓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老人,一时不知所措。忽然,她脑袋一片空白,因为老人已经微笑着直接走到她面前-站住了。 多么熟悉的面容,多么慈详的老人,比电视、画报中的形象,还要激动人心。在那么一瞬间,四位公主胸口嘣嘣跳着,老人强大的气场压得她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敢动。 要知道,她可是掌管中国经济的女人哪…… 作为中国妇女的杰出代表,她虽然是一名抗日老战士,但作为经贸和金融专家级中国高官,她活跃在世界政治和经济舞台上,成为那个时代中国的代表符号之一,公主们早就对她充满景仰和神往…… “奶奶好!”也就愣了那么一刹那,梅雪等公主都“嗖”地站了起来,紧张万分、手足无措地向老人鞠躬致敬! 老人比小公主们都要高,她脸上带着慈爱和欣慰的笑容看着梅雪。那一瞬间,梅雪不敢看她的眼睛,便慌忙低下头,再一次鞠躬施礼。两名女陪同人员想介绍,可又不认识公主们,一时站在旁边急红了脸,十分尴尬。 忽然老人伸出双手,就象奶奶爱抚自己的孙子一样,捧着梅雪的小脸庞。先是专注地将梅雪额前的一绺秀发理到耳后,然后双手抚摸着梅雪稚嫩的小脸,并低头亲吻了额头。她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对孙女的无限慈爱中,那一幕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梅雪分明看出,老人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奶奶……”在那一瞬间,梅雪再也抵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胸口一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两颗晶莹的泪珠骤然夺眶而出,哽咽出声…… 老人将梅雪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并用只有梅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闺女辛苦了!中国感谢你们!中国不会忘记你们!你的祖国澜沧也会感谢你们!” 梅雪在老人的怀里仰起头,眼含激动的泪花,看着老人,也用只有老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恳求道,“奶奶,我祖籍中国,我想加回中国籍……” 事后多年,梅雪每想起当时的情景,激动之余,自己都难以理解。当时,思维已经停转,为什么会脱口斗胆提出这一要求?世人所不知的是,中国是世界上对国籍管理最严格的国家,想取得中国国籍,比取得m国或欧洲国家的国籍,还要难上万倍…… 可老妇人闻言,却欣慰地笑着,再一次将梅雪抱在怀里,就象抱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一般。她轻轻地拍着梅雪的后背,用只有梅雪能听到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说,“奶奶答应你们,欢迎孩子们回家……” 放开梅雪,老人又一一与苏吉、梅氏、苏贡握手,并一一慰问和拥抱了她们。这才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带着万千气度缓慢说道,“今天是三月十三日,是一个历史性的日子。我代表中国政fu,欢迎四位公主来我国留学、深造!” 四名公主齐声说,“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一幕,让大家都笑了,老人慈祥地露出笑脸,继而仰天长笑,陪同的工作人员们也都舒心地笑了。老妇人忽然又指着梅雪腿边的笼子说,“打开它吧,让它也来见证一下这个历史性的好日子!” 梅雪护着笼子,她吓坏了,急得都要哭了,“奶奶,这东西可不能在飞机上打开的,会……吓着您的。” “丫头,不要紧,是我特批它上飞机的。” 梅雪听老人说是她特批的,只好掀开包裹着的蓝布,打开笼盖。妃子玩皮、好奇的脑袋,“嗖”地一下子从里面伸了出来,“啊!”“狼!”飞机上响起一片惊呼声。两名身穿西装的女工作人员,已经嗖地站到了老人的两侧…… “呜呜!” 妃子显然是被关得久了,它并不知道自己给别人造成的慌乱。它一下子从笼里面钻了出来,嗖地跳到坐椅顶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舒舒服服地小声嗥叫了一嗓子。 “狼?!” 飞机上又是一阵惊呼,“果真是狼?”“好漂亮的一只狼!” 老人高兴得象孩子似的笑了起来,伸手将妃子抱了起来,亲吻了一下它黑黑的鼻尖。妃子也很给梅雪争气,亮晶晶的双眼友好地看着老人,高兴地歪着美丽的脑袋,左看右瞅着。 “让它也成为中国和澜沧人民友谊的桥梁吧!希望它在中国生活得愉快,也希望各位公主,在中国学习、生活得愉快……” …… 友好的接见活动结束了,老人一行返回公务舱后,工作人员对记者们交待说,今天的外事活动,不允许报道,不允许外传,这是纪律! 等舱内安静下来,苏吉抚摸一下妃子的脑袋,然后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才嘀咕道,“老天哪,我的头一直是晕着的。徐大姐真是手眼通天,我们竟然是坐着她的专机去中国的……她是到我们国家访问吗?没听见报道啊……” “不是,是到非洲开会专门路过……” 梅雪手里抱着妃子,它很好奇,很温顺地趴到她的肩上,静静地望着舷窗外的大地、蓝天和白云。看够了,妃子又跳到她的腿上,竖着两只漂亮的大耳朵,歪着头,两只亮晶晶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梅雪。 “它要干什么?”苏贡看出妃子的异样,不解地问。 “呜呜!” 忽然,妃子昂起头,对着舱顶呜呜地轻声长嗥一声,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机舱内。然后,趴在梅雪的膝盖上,将头夹在自己肚子下,舒舒服服地睡开了。“妃子是一条通人性的小母狼,它在告别澜沧,难舍南亚大陆啊!”苏吉欣赏地说。 二个多小时后,飞机就降落在中国皖省省会虎方国际机场。老人一行没有下飞机,梅雪告别首长时,妃子竟然走到老人坐位前,等老人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后,才一起走下飞机。 专机又滑向跑道,昂首直刺蓝天。 这时,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卡车,开到他们身边停下。公主位这才发现,原来,徐天一和英雅给她们弄了十几个大箱子行李,刚才已经卸下了。 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高耸的塔台,宽阔的机场跑道,气势恢宏的候机大楼,几个小公主都哭了,苏吉感慨地说,“我们现在也是中国人了……” 梅雪却坚定地说,“不!我们的祖辈是中国人,我们永远有一颗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心……” …… 就在梅雪等公主已经踏上中国大地的时候,此刻在遥远的东南亚丛林,在高棉豆蔻山脉第二高峰松戈山背后的一个小盆地内,李海潮率领兄弟小队队员,正骑着大象,在灵玉的带领下,晃晃悠悠地穿越高棉和暹罗边境,进入森林茂密的高棉西南边境大山中。 此时,他们来到一个叫帕格的小村子,正准备扎营休息。 从尖竹汶至达叻,一直到边界,都是平坦、荒凉的旷野。沿途人烟稀少,两个橡胶园,里面有一些工人居住。暴雨不时倾盆而下,路途泥泞,大象费力地驼着人员和装备,在泥水中慢慢行进。 几座由联合国难民署和暹罗政fu开办的高棉难民营,围着铁丝网,无数赤着脚、衣衫衣衫褴褛的高棉难民,男女老少拥挤在塑料棚下,象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背着枪的民柬武装人员,懒洋洋地维持着秩序…… ------------ 第五十三章 饿殍遍野 并非所有高棉难民都能进得了难民营,旷野上不时会见到饥民的尸体。 从尖竹汶至边境,基本都是荒野,沿途几乎没有暹罗村落。那些实在走不动的难民,三三两两,在荒山野岭搭着茅棚苦熬着岁月。接近边境时,雨已经越下越大,能见度只有几十米。 在“砰砰”的枪声中,一队一队黑色的人群,出现在雨帘中。他们扶老携幼,不顾一切地从边境关卡撞了出来。控制边境线的民柬士兵仅是在朝天鸣枪,并未阻止难民们冲进暹罗境内…… 他们全部穿着黑色的衣衫,多数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很少有成年男子。瓢泼大雨中,暹罗边境哨所的两幢木屋,在风雨中瑟瑟地发着抖。值勤的警察都躲在岗亭或木屋内避雨,对一拨一拨难民涌进暹罗境内,全都熟视无睹。 一队难民走过,又一队难民歪歪扭扭地走近,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林柱民带着几名海岛卫队士兵担任尖兵,离暹罗边境哨所只有一二百米了。他们赫然发现,在离他们的不远处,有十来个难民倒在雨水中,都已经死亡。 冲关需要跑动,已经处在饥饿极限的难民们,很多人跑过边境,最后一点力气用尽倒下,便再也起不来了。 麻木的难民们没有停下疲惫的脚步,他们从尸体旁边木然走过,似乎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了。或许他们知道,只要停下,就会有更多的人在这里倒下……林柱民命海岛卫队的士兵们在雨水中就地挖了一个坑,默默地将饥民的尸体全部埋葬,然后神情黯然地冒雨继续前进。 大雨仍在无休无止地下着,暹罗边防哨所不足五十米,一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坐在地上的泥泞中,她们已经走不动了,就瘫坐在污浊的泥水里。(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走过边境的难民们,一一从她们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向垂死的女人伸出援手。 这该是一幅多么凄惨的景象啊,林柱民、伊万诺夫和海岛卫队士兵们,都受到极大的震撼…… 婴儿的头垂在母亲的胳膊上,而母亲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在雨水中瑟瑟发抖的五六岁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和母亲一样的黑上衣,光着屁股,雨水顺着粘在脸上的头发向下流淌。她瞪着麻木的双眼,看着渐渐走近的象队…… “‘三号’、幽灵和百灵,我要管,不然我就疯了……” 林柱民、伊万诺夫带着两名海岛卫队的尖兵,已经走到母女俩身边,敦厚、善良的林柱民已经挪不动脚步了。他擅做主张出手相救,他抱起嘶哭的小女孩裹到自己的雨衣里。伊万诺夫则脱下自己的雨衣,遮住地上的母子俩…… 坐在大象背蒌上的李海潮、虞松远和灵玉,此刻也在受着心灵的煎熬。 灵玉多次穿越这里的国境线,对这一幕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她是女人,每一次,心灵受到的摧残都难以言表。(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她知道,这是一块战乱和饥饿的土地,饿殍遍野,小队管不过来啊! 灵玉正在为难,陪同而来的民柬外交部的联络员文章,赶紧低声对灵玉说道,“让她们走吧,到暹罗难民营,就有吃的了。你们不能管,大饥荒啊,会越聚越多的,让你们走不了……” 灵玉没有说话,虞松远和他的小队,心情就更不一样了。他们刚从澜沧来到这里,这一幕给他们的震撼,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澜沧虽然贫穷,但在澜沧的丛林内,是根本饿不死人的。可在这里的边境地区,饥饿正象瘟疫一样,摧残着从战火中逃离的人们。 战乱,难民,饥饿,死亡,正如瘟疫一般,摧残着这里的生灵。 在两国边境地区,他们放眼看到的一切,他们脑海中飘浮的就是这四个词。林柱民已经拿出身上的糯米团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却没舍得吃,赶紧又递给了妈妈。或许,小女孩是想救助母亲怀中的小妹妹。妈妈接过米团咬了一口,咀嚼一会,喂给怀中的婴儿。可婴儿却一动不动,嘴里含着食物,却没有咽下…… 大象队伍接近这母子三人时,林柱民已经检查了婴儿。这个瘦成皮包骨头的小婴儿,早已经死了,尸体在母亲怀中已经冰凉冰凉。林柱民用山地高棉语告诉妇女,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妇女象痴了一般,坐在地上,毫无表情。倒是他怀中的小女孩,在风雨中“哇”地一声尖声哭了起来! 狂风呼啸着吹过,雨水如瓢泼一般摧残着大地。 在小女孩的哭声中,林柱民指挥士兵们在风雨中埋葬了婴儿。海岛卫队的士兵们也拿出饭团给她们,可此举果真惹来了大麻烦。走出边境线的难民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且越聚越多,很快就将队伍层层叠叠地围在中央。 “将干粮都分给他们,继续前进!”看着风雨中这一大群黑色的人们,和一双双被饥饿折磨着的眼睛,灵玉一时不知怎么办好。李海潮和虞松远递下自己的干粮,虞松远咬牙命令道。 饭团分完了,难民们散去,林柱民将小女孩交给妇女,小队继续前进。 越过国境时,暹罗的警察和民柬的士兵们,都躲在岗亭内漠然地看着他们,丝毫未加阻挡。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一队“联合国工作小组”人员。 越过边境,高棉境内则全是山区,山势愈来愈险,树林或竹林越来越密。安军扫荡时,两国边界地区遭到狂轰滥炸,并埋了成千上万颗地雷,挖了无数陷阱。林柱民和伊万诺夫带领尖兵,只能步行,并不时排除地雷。众人则骑着大象,背着背囊,跟随他们穿越在茂密、泥泞的丛林中。 豆蔻山脉是高棉境内最高的一座山脉,呈西北向东南走向,直入暹罗境内的庄他武里高原地区。豆蔻山山峰高耸入云,主峰是奥拉山,海拔近2000米,也是高棉全国的最高峰。整个山脉延绵160公里,并与象山山脉相接。在与暹罗边的松戈山峰,是豆蔻山脉的第二高峰,海拔1800多米。 豆蔻山脉是民柬的根据地,它与梅莱山脉一样,是民柬核心根据地之一。民柬三派抵抗组织,以埃坎镇为中心,都在这座山上驻扎有游击队。民柬国民军则是主力,红色高棉总司令宋成在这里驻军一个团,共有七百多人。 以松戈山为界,安南军队最远就清剿到高棉与暹罗西北边境。但清剿过后,军队撤退到松戈山以东,民柬又恢复了西部边境地区的根据地。 松戈山西坡完全为茂密的雨林所覆盖,山地及这个小盆地*平原盛产小豆蔻和胡椒。松戈山根据地内,除背着枪的游击队员外,本地山区居民多为达罗毗荼人,其祖先从印度的科罗曼德尔海滨迁来,与扁担山脉、象山山脉和安南山脉地区的土著部落,人种大体相同。 这里的土著人的生活习俗,也与高棉其它地方完全不同,他们保留着科罗曼德尔印度人的所有生活习惯。 在两座大山之间,是一个七八平方公里的小盆地。松戈山人烟稀少,整个盆地仅有南边山下的帕格村一个村庄。盆地内绿树成荫,竹影婆娑,小溪,植物茂密,肮脏、破烂的小村庄就掩映在茂密的竹林里。 进入四月的边境地区和高棉境内的松戈山脉,都已经进入雨季。大雨过后,天睛了一阵。队伍进入村庄前,天空突然又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再一次倾盆而至,众人一路上都淋成了落汤鸡。刚停雨想歇口气,狂风和着暴雨再一次让众人成了落水狗,虞松远被狂风吹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帕格村有几十幢破烂的高脚木屋,被乌云笼罩着,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晃晃、瑟瑟发抖。村子南边的山边,一股山泉形成的小溪绕村而过。此时雨水汇集成了一条小河,奔腾而来,又呼啸而去。小寨虽然破败,但暴雨之中,雨中景色却是很美。 只不过,这美丽的早春景色,美固美矣,但却是凄美! 不时有零零落落的难民队伍,从内地来到松戈山区的这个小盆地。他们没有停下疲惫的脚步,继续在泥水中向边境地区挪去。他们不时有人倒下,但男女老少所有人一言不发,继续默默走着,强烈的饥饿已经让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需要说明的是,1978年底,安南对高棉实施军事占领后,难民从高棉涌入暹罗,民柬并不会加以阻止。因为,伴随军事占领的,是高棉震惊世界的举国大饥荒。让饥饿的人群进入暹罗而食,是民柬的既定战争策略之一,国民军怎么可能去阻止? 笔者珍重历史,而这是当时真实的史实! 这才是中午,大雨渐歇,烟雨濛濛的小寨子上空飘荡着雨丝。村庄死气沉沉,木屋在雨水中摇摇欲坠。 ------------ 第五十四章 土著村落 十一头大象的庞大队伍,吸引了寨内的孩子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他们冒着雨,赤着脚,从一座座高脚木屋内冲出来。大人小孩踩着肮脏的泥水,将队伍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一个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队大象队伍的到来。 “欢迎您,按照您的要求,逃难人家的木屋,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一位赤着脚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的中年妇女,从吊脚木屋内走出迎了上来。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都戴着大斗笠,一边向灵玉鞠躬,一边连声用山地高棉语说道。 陪同而来的民柬外交部的联络员文章,将众人安置在二座破旧的吊脚木屋内,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文章与洛亚做了交接后,就冒雨返回暹罗境内去了。 突然,“哇”地一声尖叫,紧接着熟悉的哭声就从队伍最后边响了起来。 原来,在边境救助过的妇女从大象上一头扎了下来,被刘国栋飞身接住。小女孩见母亲摔下,吓坏了,坐在大象身上的木筐内号啕大哭。 林涛过去检查了一下,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是饿的,她极度衰弱,晕过去了。“啪!”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抬手重重地给了刘国栋一大巴掌。然后才将大象背上的小女孩接了下来…… 洛亚将众人安顿好,自己又带着十几名妇女,冒雨将大象全部圈到高大的围栏内,并放上草料。简易围栏是洛亚带着妇女们新建的,既不遮雨更不挡风。 安顿停当后,众人简单清洗一下,灵玉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小村庄的情况。 帕格村的几十幢木屋,仅有21幢有人家居住,村庄一大半人家,都逃去暹罗进了难民营。这些人去屋空的高脚木屋,此刻正派上了大用途。 伊万诺夫指挥他的海岛卫队一个班,冒雨在村庄周边,用竹子建起了简易栅栏,初步有了营地的模样,然后便在营地周边建立起警戒线。还向东边盆地边的小山头上,派了二个观察、警戒哨。 洛亚的二个闺女钮娆和小钮儿,则点起木屋中央的火塘,烧上水。小钮儿还打来一竹筒水,恭敬地请灵玉到内室清洗自己身上的泥污。等她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小队众人都已经焕然一新。 刚才在外面还哇哇大哭的小不点,也被小钮儿擦得干干净净,穿着一件拖到地的黄色军用衬衣,贴着刘国栋战战兢兢地蹲在火塘边。 被刘国栋救回来的妇女,已经被钮娆擦洗干净,换上一身军装,静静地躺在一边的草席上。她已经醒来,李海潮给她把了一下脉,又喂了一点水,她身上有点劲了,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其实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她脸上厚厚的锅灰已经洗去,露出了菜黄色的面庞,面黄肌瘦。队员们都围着看她,她羞涩地低下头,搂着蹭到她身边的小女孩,母女俩向大家叩头致谢。一口流利的客家普通话,却把众人吓了一跳。 “谢谢家乡的亲人们!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她们是华侨……”刘国栋说,“她们一家原来在雉棍市做渔货生意,后来逃到克马拉普明市人,一家十几口就剩下她们母女俩了,逃荒前她们一直住在桃叻镇旁边的村庄……” “实在对不起,我知道会给你们添麻烦……可只有跟着你们,小香月才能活下来。姐妹四个,就剩这一个了……”女人姓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黄瑾秀。她扶摸着小香月的小脸,喃喃地说。 小队出发后,女人搂着女儿,静静地看着小队离去。看着她们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身影,刘国栋不忍再看,咬牙转过头去。忽然,坐在最后一头大象身上的海岛卫队士兵推了推刘国栋,他回头一看,只见遥远的地方,女人抱着女儿,竟然跟在大象队伍之后,已经走到了国境哨卡,被民柬士兵挡住。 刘国栋鬼使神差地骑着大象又返了回来,小女孩挣脱妈妈的手,高兴地冲向大象。刘国栋抱起她走到民柬的哨卡,哨兵披着蓑衣不让她返回,“别回来,会饿死你们的,去难民营……”说着,还将她身上的雨衣抢过来穿到自己身上…… “啪!” 哨兵被一拳击倒在地,在泥水里翻了几个大跟斗,才挣扎了一下,爬起来用枪指着刘国栋。大象身上的海岛卫队士兵,也用枪指着哨兵。而哨卡内四五名民柬士兵,都漠然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一动未动。 “把雨衣还给她!”刘国栋抱着女孩,居高临下逼视着哨兵。对峙了仅一会,哨兵泄气了,将雨衣脱下还给妇女…… 所有人心情都很压抑,安南和中南半岛各国一样,只要一**,华侨都首当其冲,受尽凌辱。华侨一向勤奋,积累多年的财富也被抢劫一空……没有人再怪刘国栋,因为换了谁做后卫,也都会收留这母女俩。 在暹罗境内时,白天气温高,只要停了雨,一会便尘土飞扬。路上不时能看到**的人或动物的尸体,虫叮蚊咬苍蝇飞,骑在大象上的众人早成了泥人。尤其是让雨水、汗水交替不停地浸泡,所有人浑身都臭不可闻。 此时风声呼啸,电闪雷鸣。暴雨再至,又如瓢泼一般。 “这他妈什么鬼天气!” 不知谁骂了一声,所有人都仅穿着小裤衩,站在木屋二楼门前的平台上,在大雨里痛痛快快地洗澡,汗臭、臊臭和脚臭随流水而去。刘国栋看得眼馋,站起身也要去雨浴,小女孩惊慌地站起,歪歪扭扭地也要跟过去。 小钮儿将香月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安慰说,“不怕,他不会走的……”小不点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不冷?都滚进来,防范雷击……听命令穿上暖和衣服,可不准感冒!”灵玉从室内出来,见他们在疯狂雨浴,慌忙制止。 钮娆看着雨中几条强壮的躯体,脸上笑嘻嘻的,嘴上却羡慕地说,“真是一群野兽啊,比牛还壮,老天!灵玉姐,他们这么壮,不要紧的,妈妈已经熬了野姜汤……”见钮娆痴痴地盯着雨中的队员们,小钮儿故意问道。 “啪啪!” 钮娆似乎是心事被人窥破了一般,悄悄给了妹妹两巴掌。其余都没在意,虞松远看清了这一幕。姐姐打妹妹天经地义,土著人真野蛮啊!见小钮儿司空见惯的样子,他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洛亚一家虽然也面黄饥瘦,但却比那些难民强多了。 她们一家都是替灵玉工作的。等小队收拾停当,灵玉才顾得上拿出两套绿军装,让姐妹俩到里间换上。洛亚的这两个女儿,虽然赤着脚,穿着破烂的衣衫,但却掩饰不住一丝青春少女的本色。此刻换上新军装,穿上胶鞋,姐妹俩快乐得象两只小燕子。 灵玉将钮娆和小钮儿介绍给大家,原来这个青春勃发的大姑娘,是洛亚的二女儿,负责照顾小队的日常起居,说白了就是管家。娇小玲珑的小钮儿是洛亚的三女儿,负责照顾灵玉的生活,其实就是通讯员、服务兵的角色。 果然,小队换下的脏衣服,钮绕和小钮儿收集起来,交给楼外的两名妇女拿去洗了。 不一会儿,洛亚带着一个女孩,冒雨提了两个小罐姜汤、一锅稀饭进来。灵玉带着众人,一人饮了一大碗。“卫队的战士们,大熊逼着一人也喝了一大碗,不会伤风……”洛亚对灵玉汇报。 喝完姜汤,再一人喝了一大碗稀粥,就算午餐了。特别是那母女俩,喝了一大碗稀饭,脸上开始有了点精神。 伊万诺夫身长近两米,体重二百五十多斤。缺少男人的洛亚和妇女们,羡慕、贪婪地看着这个铁塔一般的男人,对这个高大的“大熊”既渴望又畏惧。 村边的山上密林内,不时响起一两声沉闷的枪响。洛亚和村民们对枪声毫不在意,这里是游击区。帕格所在的山间盆地,仅是一个小山冲。山那边十几公里外的桃叻镇,就是安南的据点。 灵玉、李海潮、虞松远等人,此刻已经愁上心头。因为,刚安顿下来的小队,已经陷入了生存危机。这危机不是山上的枪声,而是断粮和肮脏的村庄卫生问题。 在来时的路上,小队把糯米团全部分给了难民。进入帕格后,村民们家家户户早已经断炊,只好将带来的大米大部分允给了21户人家。为了给小队开创一个实施“顺水推舟”战略的立足点,灵玉多次进入位于松戈山腹地的这个小山村。如果不是她和杨明涛,帕格村的多数人家,也早就逃到暹罗做难民去了…… 当然洛亚一家不会去做难民,她的女婿是商人,还是安南“堡垒镇”桃叻镇的镇长。小钮儿的大姐蓬缇是个女强人,与驻明叻的319b师的722团“关系紧密”。蓬缇是孝子,不时接济娘家这一窝女人,虽然吃不饱肚子,但不至于饿死人。 松戈山山高林密,但却是一座穷山、空山。能吃的动植物,包括能吃的树叶、嫩树皮,以及能找到的蚯蚓等肉虫、昆虫,一切能吃的,几乎都被吃光了。几十公里外的中心根据地埃坎,则完全是靠中国、暹罗等国家的外援维持着,一点不能指望。 十一头大象,来时驼着军火、装备、人员和少许粮食,村里几十口人,海岛卫队和兄弟小队加起来二十一人,路上又救了华侨母女,断粮的危机可不是小事。 ------------ 第五十五章 万恶之源 进驻帕格村后的第一周,小队就是和饥饿和疾病抗争,虞松远和李海潮不得不让小队将找食物摆在第一位. 比饥饿更可怕的,是村子里太脏了,脏到你难以想象。帕格村的人都是印度半岛移民的后裔,村子里连茅厕都没有。每一丛毛竹、灌木后面,每一条沟坎,只要是无人处,村里村外,泥泞不堪,粪便随处可见。 松戈山内雨水多,下雨时,大人孩子甚至直接在高脚木屋地板上排泄。粪便落下木屋的底下,使木屋内外,气味难闻,污秽不堪。所有人都赤着脚,饥饿加上肝炎、痢疾、虐疾等疾病肆虐,几乎每天村里都有孩子病死、饿死。 这是最落后、贫穷的土著村民,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是饥饿,而不是卫生。人饿得奄奄一息,没有人再会关心卫生问题。 兄弟小队惯于野外生存,可要维持这么多人生存,刘国栋和庄玉书还是感到技穷了。他们带着海岛卫队士兵挖地三尺,把所有的虫子都搜罗一空。***和刘卫民甚至在北山溪边袭击了一个木蚁巢,逮了二三斤木蚁。 木蚁也是松戈山区特有的一种食木蚁,它们以南洋老榆树的汁胶为食。北山溪边生长着大片的南洋榆,又叫苦榆。木蚁咬破树皮,榆树便会渗出大团大团白色的树胶。木蚁则会将树胶一点一点运进巢穴,作为食物储备。 为规避洪水,木蚁穴建在石壁中间的小山洞内,有两个出口。***在一头用烟熏,刘卫民则用细尼龙网布做成袋子罩在另一个出口,逮了整整一大口袋。 众人还是饥肠碌碌,灵玉也早就给杨明涛发了告急电报,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到第三天,众人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但也是第三天傍晚,高棉国民军、西哈努克民族主义军和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三支游击队的军官,先后冒雨来访。 灵玉到另一座木屋内,按外交礼节友好地接待了他们。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国际佣兵小队”,能加入他们的队伍。灵玉拿出联合国难民署的“公文”向他们展示后,打着精神说,“我们只是联合国的一个工作小组,不是什么什么‘佣兵小队’。我们的责任只是来现场了解战争对民众的破坏情况,不会参加实际战斗……” 俄国人伊万诺夫象一尊铁塔,虽然饿得腰弯了一点,但仍威风凛凛地立在灵玉身后,很好地诠释了他们“联合国小组”的身份。使女小钮儿乖巧地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外交活动充满温情。 豆蔻山脉连接暹罗境内,是国际上援柬的重要通道。高棉国民军、西哈努克民族主义军和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谁都想得到更多的国际援助,都在这里驻有一个办事处,并都有一支队伍警卫。灵玉婉转地拒绝了他们后,三支游击队的负责人才恹恹离去。 或许三支游击队都知道帕格村已经陷入断粮的窘境,或许杨明涛已经通报了民柬,他们受命带来的礼物是三袋大米,救了全村的急。这三袋大米,和着树叶熬稀饭,帮助小队渡过了最初的困难时期。这三个粮袋中间的圆圈内,都写着两个中文大字“中粮”。 多少年后,虞松远等人还对高棉大饥荒心有余悸。 在帕格村集体断粮的危急时刻,俄国人伊万诺夫甚至建议宰杀大象度过难关。但灵玉训斥了他,大象是我们的队员,谁也不准打大象的主意。灵玉对所有队员宣布说。 对这场中南半岛史上空前的大饥荒,现在的“史学家”们多有不同的解读。“史学家”三字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有的学者(尤其是西方学者、国内某些学者)完全是出于政治目的,是戴着意识形态的有色眼镜,在解读真实的历史。 60年代和平时期,高棉勉强能够粮食自给。1966年,高棉全国粮食总产量250万吨,人口600万左右。到1970年,全国人口达570万。当时中国、苏联、法国及国际社会对高棉有大量的援助,金边当时被称为“东方小巴黎”。 1970年,在cia操纵下,追随m国的朗若及施里玛达右翼势力发动政变。西哈努克流亡北京,从此高棉陷入内战。从此,和平的高棉人民一下子陷入战火和长期的苦难之中。 高棉国土面积小,是个落后的农业国,战乱迅速摧毁了羸弱的国民经济。到1972年,全国粮食产量降为80万吨左右,1974年又下降至64万吨,大饥荒迅速蔓延至全国。 朗若政权期间,m国累计提供的援助总额约16亿美元,但朗若政权实际控制的区域,仅占高棉全境10%。于是,为了填饱肚子,大批饥民涌入首都金边及其他大城市,使得金边市人口迅速膨胀。 促使金边人口膨胀的另一个原因,是m国对高棉的大轰炸。 1973年1月,巴黎和会正式签订了美越停战协定。为了支持朗诺政权,m国便开始对高棉轰炸升级。最初的企图是,用大轰炸在金边周围制造一个安全区。 m国动员了驻亚洲的全部空军力量,所有的b-52轰炸机从关岛出发,由m国在金边的大使馆在地图上划方块给出目标进行轰炸。m国空军从高空2-3万英尺投弹,根本看不清目标。有的空军机组从关岛出发时,连要轰炸的目标都不知道! 地毯式的大轰炸,使高棉全国有近70%的土地上,农田与生产设施被摧毁一空。重磅炸弹炸出的大坑有十米深,几十年过去了,这些坑并没有被平复,变成了一个个小池塘。 在6个月的时间内,m国空军共在高棉农村投下25万吨的炸弹,是二战中m国用于日本的3.5倍。持续6个月的大轰炸,高棉全国有40-50万人被炸死。 m国的狂轰滥炸,另一个直接结果,就是高棉人不是气愤地参加抵抗力量,就是逃到城市去。1955年时,金边仅是一个人口5万人的小城市。60-70年代,也仅有50-60万人。而大轰炸后,金边市人口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就迅速膨胀到1975年的200多万人。 60年代末,高棉粮食产量最高达到325万吨,人均接近500公斤。但是由于当时高棉农村仍然是封建土地所有制,50%以上农民居然吃不饱。尽管如此,m国连这样一个中立的高棉政府也容忍不了。 而m国空军的大轰炸后,高棉全国各地有1/3以上的人口涌入金边,已经完全超过了金边的承受能力。当时高棉全国粮食产量仅有87万吨,只有历史最高峰的26.8%,人均产量120公斤,仅相当于中国1960年的60%,根本养不活全国700万人…… 只要我们稍微了解一些真实的历史,我们不难得出结论,当年蔓延近二十余年的高棉大饥荒,完全是由m国人引起的。就象今天,利比亚、伊拉克、叙利亚等国家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m国人或它的西方盟友,用不对称战争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人道灾难。 了解了这一段历史,我们就对红色高棉执政后,将金边200万人口遣送农村,会有一些的与西方社会完全不一样的理解。 1975年4月17日,红色高棉占领金边,开始了近4年的执政。遣散主要由农村涌进城市的人口,一个重要原因,是红色高棉为恢复高棉全国的粮食生产,而作出的一系列措施的一部分。而且,事实证明这一措施是有效的。 1976年全国粮食总产量由80多万吨,恢复到180万吨,每公顷粮食产量达到1286公斤。1977年,粮食单产量却下降到1200公斤,只是,耕种面积扩大总产量才与上年持平,仍维持在约180万吨左右。即使是到了1978年,即红色高棉被推翻前的最后一年,高棉全国粮食总产量也维持在150万吨左右。 红色高棉接管高棉时,国内面临严重饥荒,迫切需要发动全民提高粮食产量。因此,执政后迅速动员全国力量从事农业生产,包括把城市人口下放到农村。仅1977年上半年兴修的水利工程,就恢复常年水浇地40万公顷。到1977年底,全国灌溉面积已接近70万公顷,即使这样,粮食产量才恢复到150-180万吨。 由此可见,内战和m国的大轰炸,对高棉的摧残是何等惨重。红色高棉在执政的3年时间里,基本在清理战争废墟,恢复农业生产。 1979年1月,安南军队占领金边,红色高棉倒台,战火再一次迅速蔓延到高棉全国。刚刚开始恢复的农业生产,再一次遭到严重破坏,在整个安南占领的十年时间内,高棉境内粮食总产量都仅维持在百万吨以内。大量民众逃离家园,成为世界难民。大饥荒,再一次象瘟疫一样,蔓延至高棉全境。 …… 兄弟小队进入帕格营地苦熬了一周后,杨明涛派出海岛卫队,通过暹罗边防警察的帮助,用五十头大象运来了粮食、副食品和装备,断粮危机才解决了。 此后,在整个任务期间,托马斯的海岛卫队,就承担起了繁重的后勤运输任务,保证了小队任务的完成。 ------------ 第五十六章 改造帕格 村长洛亚四十出头,不足一米六,是八个孩子的母亲。与这里的所有土著人一样,她的皮肤呈棕黑色,脸庞黝黑,始终赤着脚,腿肚子上沾满肮脏的黑色淤泥,性格风风火火。但在村里却很有威信,妇女和儿童对她都格外尊敬。 “有什么事跟我说……”虽然饥饿让她脸呈菜黄色,但你总能听到她的笑声。小队进入帕格营地后,她办完村务,就喜欢到兄弟小队居住的木屋聊天。她手里永远挟着用树叶卷成的烟卷,非常健谈,一说话脸就带着笑容。 她打火石点烟的动作极其娴熟、干练,深吸上一口,就按照灵玉的要求,和大家唠起了家常,介绍松戈山的情况。 战争前,为多打粮食,全村人都被集中到一山之隔的埃坎镇的集体农庄里劳动,男女分开居住。孩子从七八岁以上,就必须参加集体劳动。劳动虽然艰苦,但那时能吃饱肚子。可战争摧毁了一切,安南军队对松戈山区的几次扫荡,摧毁了集体农庄,也摧毁了和平的生活。 男人们都去打仗了,一些女人便带着孩子和老人,躲进了这个山涧内。现在,帕格村十四五岁以上的男人,必须全部参军。村里只有妇女和孩子,村子里的老人,在安南军队的一次扫荡中,炸塌了躲藏的山洞,全部被杀尽。 “是误伤!”洛亚将烟头扔进火塘,搓搓手,又用树叶卷另一支烟,“咔嚓”一声打着火点上,才郑重其事地强调说,“安南人对老百姓不坏,真的不坏。几名游击队员躲藏进山洞,安南人并不知道里面还有全村的老人……” 断粮的几天,洛亚走村串户安抚,村子里相对安静。海岛卫队从尖竹汶运来粮食和装备后,妇女儿童们能吃饱肚皮了,村民们又出情况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这天晚上,雨突然停了,但风呼呼地刮了一夜。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负责值勤。虞松远起来查岗时,先后看到山上下来的十几名游击队员,“咕哕咕叽”地踩着泥污,偷偷摸摸地溜进一座座木屋内。不一会儿,呼啸的风声中,就夹杂着此起彼伏、隐隐约约的呻吟声、竹床摇晃声和男女打着号子的交媾声…… “不是禁止男女交合么?怪不得每户都养这么多孩子……” 伊万诺夫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给虞松远一支烟,两人一起点着。“别听信谣言,红色高棉从来没有禁止过人们的夫妻生活……”虞松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战乱期间,这些土著人就剩下女人孩子,没有山上人的帮助,她们根本活不下来。 第二早晨,晴空万里,空气清新,是难得的睛天。伊万诺夫派出两名队员,伺候灵玉骑上大象,并保护她离去。海岛卫队十名队员和八头大象,被留下建筑营地,并负责营地警戒。 灵玉一走,小钮儿便和姐姐钮娆一起,负责照顾兄弟小队和海岛卫队的生活起居。瑾秀和小香月面色逐渐好起来,人一有了精神,便闲不住了。黄瑾秀负责做饭,还教钮娆和小钮儿做中餐。战火纷飞的年月,盆地没有人种蔬菜。黄瑾秀带着十几个妇女,到山里采嫩树叶。 “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要累着。”李海潮见瑾秀面上逐渐有了血色,心情很好,便不住地叮咛着。 “这里什么都没有,不吃饭菜不行啊。我发现山头上有一种小黄杏树,叶子苦,当地人不敢吃。但用开水烫过晾干,很可口……”黄瑾秀总觉得母女俩拖累了众人,唯唯诺诺地想做好一切。(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李海潮很感诧异,松戈山属于热带,也有银杏。心里不踏实,便让庄玉书专门做了化验。结果证明这种小黄杏树,确实是银杏的一种。树叶处理后完全可食用,开火烫后晾干,口感还不错,有点中国豆角干的味道。 这天早餐后,庄玉书指挥海岛卫队战士们抬着小柴油机和电锯进山伐木、伐竹。刘国栋和庄玉书选择离村子约七八百米处的平坦高地,伊万诺夫组织卫队士兵们清除了灌木丛,决定在这里建筑新的营地。 这里光滑平整,地势比村子高出约一米,远离小溪,且全是石头地面,村民们是无力在这里建筑木屋的。林涛、张五常等人,则指挥海岛卫队士兵,按刘国栋和庄玉书设计的“图纸”,伐竹子建水道。帕格村原来饮用的是盆地中间小溪内的水,已经被污染,根本就不能饮用。 虞松远、李海潮、刘国栋三人,则踏着泥泞、湿滑的丛林大地,向松戈山主峰走去。 在这潮湿的森林里,吸血的蚂蟥无处不在。小队的作战服都被药浸泡过,他们还是走得提心吊胆的。虽然是战争期间,双方或许都打累了,整个冬季安南人并没有越过松戈山清剿。游击队也没有袭扰桃叻据点,双方隔山形成了对峙状态。 丛林内光线晦暗,地面长满苔藓,湿滑难行。虽然是战争期间,整个高棉都被饥饿笼罩着,但这里却是植物的天堂。高大的松柏、红酸枝、紫檀木、椿木等名贵树种,随处可见。除了豆蔻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树木,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蕨类植物。 丛林内除了林涛声,一片死寂,听不到澜沧雨林内动物吵闹和鸟儿呢喃的热闹声音。因为,所有能吃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人们吃光了。 他们从暗无天日的丛林内向山巅攀去,一直到快中午时分,才登上海拔七八百米高的一个小山头的山巅之上。衣服早已经湿透,湿漉漉地裹在身上。从这里已经能观察山的哪一面,刘国栋爬上一棵有几人粗的大椿树,建立了观察阵地。确认安全后,李海潮和虞松远也都登上树冠。 白色的云雾索绕着丛林,隐约能看清遥远的松戈山东边连绵的大山丛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小镇掩映在丛林中。而小镇的后面的一座山崖上,则有一群白色建筑。根据情报,这个白色建筑就是安南陆军在松戈山前线的要塞-明叻! 松戈山主峰下,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山峰。这些山峰的峰巅,就隐藏着敌我双方的无数观察哨。这座大山是敌我游击地带,真可谓犬牙交错。标志完目标,三人双悄悄滑下树。又从丛林内隐秘地返回帕格村,已经是傍晚了。 建造营地的工程进展很快。肚子不饿了,新营地很快就有了新气象。 仅仅几天功夫,伊万诺夫的小队就从竹林后面的丛林边,伐下来一百多棵大树,在大象的帮助下,都从村边运到了盆地中的高地内。庄玉书则用打通隔节的大毛竹,神奇地建起了空中水渠,将山上的泉水直接引到了新营地里。当“哗哗”的泉水从大竹子内无穷无尽地喷涌而出时,真是乐坏了全村的妇女和儿童们。 整整半个月时间,刘国栋、庄玉书指挥众人大兴土木。伊万诺夫和洛亚则将妇女们、儿童们都组织起来,热火朝天地参与营地建设。由于有大象帮助,有从暹罗运来的工具,工程进展很快。 当灵玉和杨明涛二周后携带大量装备、物资再次到来时,帕格村已经焕然一新。高大的栅栏建起来了,辕门高大威武,上有二块大木牌上,分别用英语和高棉语写着“联合国工作小组营地”几个大字。营地内还建起了一座哨塔,海岛卫队的战士们,在大门和哨塔上持枪站岗。 这里已经成为军事禁区,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雨仍不时地下着,每隔两三天就会一场,或暴雨倾盆,或细雨绵绵。但暴雨已经淋不着队员们和村民,新营地分村庄、小队驻地两部分,相隔约百十米。村民们原来破旧的木屋全部拆掉了,每一户都在新寨子里分到了一幢崭新的简易高脚木屋,既挡风又遮雨。 最大的变化是卫生大为改观。村后小溪边建起四座公用厕所,严格规定所有人都必须在厕所内排泄,且不得用手擦屁股。排泄物被溪水及时冲走,到处是粪便的肮脏景象没有了。据说,为改变村民用手擦屁股的习惯,洛亚还颇费了一番脑精。 一周时间另一个重大变化,是成年村民和所有儿童,全部穿上了草鞋。刘国栋和庄玉书从山上采下一种韧性极强的细藤草,编织成草鞋。妇女们一学就会,几天时间,全村人多数都不再打赤脚了。而洛亚一家,甚至跟着小队学会了使用筷子。 小队驻地,也建了十几座简易的高脚木屋,并用栅栏围起来,形成了一个**的营地。小队住在中央一座高大的三层吊脚木屋内,第二层是接待室、指挥部和作战室,顶层则是一大一小两个卧室。 大卧室为小队居住,小卧室是灵玉与钮娆、小钮儿、黄瑾秀和小香月的住处。 杨明涛和灵玉夫妇到来的那天,恰好又是阴雨天,小雨细如牛毛,不休无止。他们见新营地内外一新,村子里流行的疾病也得到了控制。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夫妻两人十分高兴。 ------------ 第1章 入乡随俗 村长洛亚四十出头,不足一米六,是八个孩子的母亲。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与这里的所有土著人一样,她的皮肤呈棕黑色,脸庞黝黑,始终赤着脚,腿肚子上沾满肮脏的黑色淤泥,性格风风火火。但在村里却很有威信,妇女和儿童对她都格外尊敬。 “有什么事跟我说……”虽然饥饿让她脸呈菜黄?色,但你总能听到她的笑声。小队进入帕格营地后,她办完村务,就喜欢到兄弟小队居住的木屋聊天。她手里永远挟着用树叶卷成的烟卷,非常健谈,一说话脸就带着笑容。 她打火石点烟的动作极其娴熟、干练,深吸上一口,就按照灵玉的要求,和大家唠起了家常,介绍松戈山的情况。 战争前,为多打粮食,全村人都被集中到一山之隔的埃坎镇的集体农庄里劳动,男女分开居住。孩子从七八岁以上,就必须参加集体劳动。劳动虽然艰苦,但那时能吃饱肚子。可战争摧毁了一切,安南军队对松戈山区的几次扫荡,摧毁了集体农庄,也摧毁了和平的生活。 男人们都去打仗了,一些女人便带着孩子和老人,躲进了这个山涧内。现在,帕格村十四五岁以上的男人,必须全部参军。村里只有妇女和孩子,村子里的老人,在安南军队的一次扫荡中,炸塌了躲藏的山洞,全部被杀尽。 “是误伤!”洛亚将烟头扔进火塘,搓搓手,又用树叶卷另一支烟,“咔嚓”一声打着火点上,才郑重其事地强调说,“安南人对老百姓不坏,真的不坏。几名游击队员躲藏进山洞,安南人并不知道里面还有全村的老人……” 断粮的几天,洛亚走村串户安抚,村子里相对安静。海岛卫队从尖竹汶运来粮食和装备后,妇女儿童们能吃饱肚皮了,村民们又出情况了。 这天晚上,雨突然停了,但风呼呼地刮了一夜。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负责值勤。虞松远起来查岗时,先后看到山上下来的十几名游击队员,“咕哕咕叽”地踩着泥污,偷偷摸摸地溜进一座座木屋内。不一会儿,呼啸的风声中,就夹杂着此起彼伏、隐隐约约的呻吟声、竹床摇晃声和男女打着号子的交媾声…… “不是禁止男女交合么?怪不得每户都养这么多孩子……” 伊万诺夫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给虞松远一支烟,两人一起点着。“别听信谣言,红色高棉从来没有禁止过人们的夫妻生活……”虞松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战乱期间,这些土著人就剩下女人孩子,没有山上人的帮助,她们根本活不下来。 第二早晨,晴空万里,空气清新,是难得的睛天。伊万诺夫派出两名队员,伺候灵玉骑上大象,并保护她离去。海岛卫队十名队员和八头大象,被留下建筑营地,并负责营地警戒。 灵玉一走,小钮儿便和姐姐钮娆一起,负责照顾兄弟小队和海岛卫队的生活起居。瑾秀和小香月面色逐渐好起来,人一有了精神,便闲不住了。黄瑾秀负责做饭,还教钮娆和小钮儿做中餐。战火纷飞的年月,盆地没有人种蔬菜。黄瑾秀带着十几个妇女,到山里采嫩树叶。 “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要累着。”李海潮见瑾秀面上逐渐有了血色,心情很好,便不住地叮咛着。 “这里什么都没有,不吃饭菜不行啊。我发现山头上有一种小黄杏树,叶子苦,当地人不敢吃。但用开水烫过晾干,很可口……”黄瑾秀总觉得母女俩拖累了众人,唯唯诺诺地想做好一切。 李海潮很感诧异,松戈山属于热带,也有银杏。心里不踏实,便让庄玉书专门做了化验。结果证明这种小黄杏树,确实是银杏的一种。树叶处理后完全可食用,开火烫后晾干,口感还不错,有点中国豆角干的味道。 这天早餐后,庄玉书指挥海岛卫队战士们抬着小柴油机和电锯进山伐木、伐竹。刘国栋和庄玉书选择离村子约七八百米处的平坦高地,伊万诺夫组织卫队士兵们清除了灌木丛,决定在这里建筑新的营地。 这里光滑平整,地势比村子高出约一米,远离小溪,且全是石头地面,村民们是无力在这里建筑木屋的。林涛、张五常等人,则指挥海岛卫队士兵,按刘国栋和庄玉书设计的“图纸”,伐竹子建水道。帕格村原来饮用的是盆地中间小溪内的水,已经被污染,根本就不能饮用。 虞松远、李海潮、刘国栋三人,则踏着泥泞、湿滑的丛林大地,向松戈山主峰走去。 在这潮湿的森林里,吸血的蚂蟥无处不在。小队的作战服都被药浸泡过,他们还是走得提心吊胆的。虽然是战争期间,双方或许都打累了,整个冬季安南人并没有越过松戈山清剿。游击队也没有袭扰桃叻据点,双方隔山形成了对峙状态。 丛林内光线晦暗,地面长满苔藓,湿滑难行。虽然是战争期间,整个高棉都被饥饿笼罩着,但这里却是植物的天堂。高大的松柏、红酸枝、紫檀木、椿木等名贵树种,随处可见。除了豆蔻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树木,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蕨类植物。 丛林内除了林涛声,一片死寂,听不到澜沧雨林内动物吵闹和鸟儿呢喃的热闹声音。因为,所有能吃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人们吃光了。 他们从暗无天日的丛林内向山巅攀去,一直到快中午时分,才登上海拔七八百米高的一个小山头的山巅之上。衣服早已经湿透,湿漉漉地裹在身上。从这里已经能观察山的哪一面,刘国栋爬上一棵有几人粗的大椿树,建立了观察阵地。确认安全后,李海潮和虞松远也都登上树冠。 白色的云雾索绕着丛林,隐约能看清遥远的松戈山东边连绵的大山丛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小镇掩映在丛林中。而小镇的后面的一座山崖上,则有一群白色建筑。根据情报,这个白色建筑就是安南陆军在松戈山前线的要塞-明叻! 松戈山主峰下,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山峰。这些山峰的峰巅,就隐藏着敌我双方的无数观察哨。这座大山是敌我游击地带,真可谓犬牙交错。标志完目标,三人双悄悄滑下树。又从丛林内隐秘地返回帕格村,已经是傍晚了。 建造营地的工程进展很快。肚子不饿了,新营地很快就有了新气象。 仅仅几天功夫,伊万诺夫的小队就从竹林后面的丛林边,伐下来一百多棵大树,在大象的帮助下,都从村边运到了盆地中的高地内。庄玉书则用打通隔节的大毛竹,神奇地建起了空中水渠,将山上的泉水直接引到了新营地里。当“哗哗”的泉水从大竹子内无穷无尽地喷涌而出时,真是乐坏了全村的妇女和儿童们。 整整半个月时间,刘国栋、庄玉书指挥众人?大兴土木。伊万诺夫和洛亚则将妇女们、儿童们都组织起来,热火朝天地参与营地建设。由于有大象帮助,有从暹罗运来的工具,工程进展很快。 当灵玉和杨明涛二周后携带大量装备、物资再次到来时,帕格村已经焕然一新。高大的栅栏建起来了,辕门高大威武,上有二块大木牌上,分别用英语和高棉语写着“联合国工作小组营地”几个大字。营地内还建起了一座哨塔,海岛卫队的战士们,在大门和哨塔上持枪站岗。 这里已经成为军事禁区,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雨仍不时地下着,每隔两三天就会一场,或暴雨倾盆,或细雨绵绵。但暴雨已经淋不着队员们和村民,新营地分村庄、小队驻地两部分,相隔约百十米。村民们原来破旧的木屋全部拆掉了,每一户都在新寨子里分到了一幢崭新的简易高脚木屋,既挡风又遮雨。 最大的变化是卫生大为改观。村后小溪边建起四座公用厕所,严格规定所有人都必须在厕所内排泄,且不得用手擦屁股。排泄物被溪水及时冲走,到处是粪便的肮脏景象没有了。据说,为改变村民用手擦屁股的习惯,洛亚还颇费了一番脑精。 一周时间另一个重大变化,是成年村民和所有儿童,全部穿上了草鞋。刘国栋和庄玉书从山上采下一种韧性极强的细藤草,编织成草鞋。妇女们一学就会,几天时间,全村人多数都不再打赤脚了。而洛亚一家,甚至跟着小队学会了使用筷子。 小队驻地,也建了十几座简易的高脚木屋,并用栅栏围起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营地。小队住在中央一座高大的三层吊脚木屋内,第二层是接待室、指挥部和作战室,顶层则是一大一小两个卧室。 大卧室为小队居住,小卧室是灵玉与钮娆、小钮儿、黄瑾秀和小香月的住处。 杨明涛和灵玉夫妇到来的那天,恰好又是阴雨天,小雨细如牛毛,不休无止。他们见新营地内外一新,村子里流行的疾病也得到了控制。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夫妻两人十分高兴。 ------------ 第2章 家中来人 这一次杨明涛亲自来,在海岛卫队的保护下,用五十六头大象,运来了大量生活用品、食品、军火和军用物资.由于徐天一的远见卓识和强悍的经商能力,今天的纳加小组,可谓财大气粗,杨明涛可以得心应手地维持帕格营地的运转—— 也正是在他们来的这一天,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抓获了一个走私香烟的贩子。(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这是一个高棉人,他从暹罗携带十几条湄南河牌香烟,偷偷进入松戈山,然后高价卖给山区各村寨的边民。边民们没有钱,是用豆蔻和小胡椒换香烟。 灵玉心细,这让她心里陡然一动。帕格村的村民们现在靠小队生存,小队撤走后怎么办?战争阻断了松戈山与外界的商业联系,可香烟小贩的地下贸易却很火。收购豆蔻和小胡椒,岂不是一条生路? 灵玉原来仅是安南首都罗城的一名中学老师,可到澜沧后深受徐天一影响,因此迅速把握了这一商机。 她让洛亚将帕格村的每户村民们都组织起来,成立了帕格合作社。然后将每户村民家中的豆蔻和小胡椒统一集中起来,由海岛卫队捎到暹罗的尖竹汶出售。然后,换来大米、布匹或其他生活用品,一举多得。一来一去,只需要几天时间。合作成立一个月后,只做成两趟生意,村民们的生活便有了改观。(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海岛卫队还从暹罗带来了几笼鸡鸭和几条小狗,分到各户,让村民们繁育、饲养。自从军事占领和大饥荒爆发后,村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家禽了。 松戈山盛产豆蔻和小胡椒,洛亚的合作社用食物、香烟、生活用品等,从检戈山内各村寨换来大量豆蔻和小胡椒,然后由海岛卫队用大象驼到暹罗的尖竹汶。杨明涛在尖竹汶的后方基地,则全部收购下来,再变换成粮食、布匹、生活用品等,带回帕格。 而收购的豆蔻和小胡椒,则由纳加公司销售到全世界。半年后,兄弟小队撤离高棉,帕格合作社会便作为纳加公司的一个分公司,一直经营了近十年。1996年,民柬发生内乱,宋成和他的追随者被波尔布特屠杀,民柬逐步失败,帕格合作社失去民柬保护解体。 第二年,洛亚带着一家,逃到暹罗的军贴市投奔大女婿猴子。帕格村的其余村民,也陆续逃到暹罗,后在尖竹汶定居下来,继续做豆蔻和小胡椒生意。 当然,这也是后话,我们提前交代一下。 1985年初夏的松戈山战区,帕格村的人,原来都象高棉全国一样,不管男女老少,一律穿着黑色的破烂衣服,孩子则直接光着屁股。现在,年轻女孩们,衣服也有了些变化。曾经了无生气的小盆地,渐渐有了一点生活气息。 黄瑾秀心灵手巧,她手把手教钮娆用军装改成小筒裙,把军用黄衬衣改成女孩们穿的对襟小衫。很快,这种独特的裙装便在松戈山区的土著女孩们中间流行开来,帐格营地内则不时能听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小香月也有了笑脸,每天刘国栋或林柱民走到哪里,她就会跟到哪里。一有机会,就要让刘国栋或林柱民抱着她。在小队众人中,她最亲这两人。她讨厌林涛,从不让林涛抱她。“小不点,还真记仇了……”林涛费尽心机讨好她,还是撞了几鼻子灰,弄得很不爽。 虽然营地开始生机勃勃,但改变贫困的松戈山人的生活习惯,还是伤透了刘国栋和庄玉书的脑筋。千百年来,天竺人就有用左手擦屁股的习俗。经过黄瑾秀、洛亚、钮娆、小钮儿的大力宣传,慢慢有了改观。但要改变村民随地大小便的习惯,可不容易,刘国栋甚至不得不鸣枪示警。 那天中午,三名正在干活的妇女内急,瞅瞅没人盯着,便在木屋旁边一丛灌木后面蹲下。在刘国栋的默许下,海岛卫队士兵对天发射了几发空包弹,吓得三个女人光着腚,屁滚尿流。随地撒泡尿都差点吃枪子,从此,大人孩子再无人敢随地方便了。 在建筑营地的时间内,民柬驻在山头另一边埃坎营地内的三支游击队,没有再派人来联络。但他们却在盆地四周,建立了观察和警戒线,防范安南特工偷袭营地,确保“联合国小组”的安全。 杨明涛和灵玉来的当晚,灵玉亲自下厨帮忙,喷香的大米饭,菜是用猪油清炒黄杏树叶,就算是会餐了。饭后,黄瑾秀和小钮儿又泡好茶。指挥部内弥漫着浓浓的“家”的温馨,林涛好生感叹,“大姐,有女人真好,组长真幸福啊!” “那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们组长每天晚上都乐得睁着眼睡觉呢。”灵玉可不是省油的灯,跟着徐天一深受熏陶。她话锋一转,就准确击中他们的痛处,“这才几天,你不会是想小苏吉了吧。大男人,端着架子。硬撑了几个月,偏说是妹妹,这倒好,还不是把人家办了?” 这是软肋,被她捅着了,众人只好呵呵傻笑起来。 黄瑾秀已经大体明白是什么意思,抱着小香月坐在一边笑。钮娆和小钮儿听不懂中文,便好奇地向灵玉打听。灵玉用山地高棉语解释了一顿,两个女孩都咯咯大笑起来,前仰无趴的。小钮儿还用小手来刮虞松远和林涛的鼻子,众人只好低下头讪笑。 其实,战乱中在豆蔻山脉生活的丛林高棉人,对成年男女之间交往,持比澜沧更宽容的态度。连年饥荒,人口本就锐减。安南对高棉的入侵,又使男丁大幅减少。退入梅莱山区的红色高棉,对男女之事虽然不鼓励,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里的土著人成熟早,女孩一般到十五六岁就成家了。如钮绕的对象是国民军一名著名的侦察英雄,外号叫猴子,身怀绝技,威名远扬,此刻正在敌后执行任务。而小不点小钮儿竟然也有追求者,竟然还是梅莱山根据地一个很了不得的小连长。 灵玉介绍说,战争影响了钮娆的婚期,她都17岁了。连小钮儿,一有机会就和那个小连长住在一起。这里人成熟早,十来岁的男孩女孩之间发生“恋爱”行为,家长多数视而不见。象小钮儿这样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在夫妻之事上很多都已经是老手了…… 后勤问题已经解决,“顺水推舟”战略正式启动实施。这天晚上,大家刚围着火塘坐下谈笑风生的,“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小香月吓得一头挣脱妈妈的怀抱,扑进林柱民的怀中,瑟瑟发抖。 这里是游击区,过去双方互相摸岗的事经常发生。但自从民柬加强了对盆地的保护后,偷袭事件再未发生过。此刻,虽然营地外响起了枪声,但小队却无一人动弹一下。 刘国栋将小香月接过去,亲吻一下她的小脸蛋,她才慢慢安静下来。 果然,一会儿伊万诺夫来报告,“抓住了两名想偷跑进来与妇女幽会的高棉国民军士兵。而且,有几名妇女也想出营地……” “放下武器,由门岗保存。冲洗干净腿上的污泥,就可以进村。”李海潮交待完,又补充道,“女人夜晚不准出村,赤着脚的男人,腿上有淤泥的男人,给我一律乱棍打出去!” 众人忍不住想笑,李海潮那么一本正经的人,这命令也开始奇葩起来了。但还很有效,从第二天开始,山上的游击队,也慢慢开始穿上草鞋了。 当天晚上,伊万诺夫出去后一会,洛亚又来了。室内点着几支松明,她红着脸解释说,村里全是女人和孩子,孩子们总要活下去。“我们只有自己的烂身子……能不能……” 众人都不便说话,钮娆和小钮儿都羞红了脸,觉得丢人。 这些男人从山上下来“踩裂子”(当地土话,即玩女人),只要带一个糯米团、一件旧军装,甚至用芭蕉叶包着的一小团肉虫子,女人们会随时随地接待…… 不想做难民,就只有抱团才能活下去。当然,接待山上的人也有规矩,而规矩是洛亚自己定的,“女人当然也想山上的男人,可白让人玩,是要受惩罚的!我们总得活下去……再说,有的是老相好……”洛亚低着头,语无伦次。 李海潮和虞松远等人,闻言心里都受到震撼却又无能为力。 战争已经让这里的村民们,毫无尊严可言。不管是多么正义的战争,受苦受难的总是老百姓。从古至今,无不如此! 见大家都不发一言,洛亚抬起头,一一瞅着众人,欲言又止。终于,灵玉打破沉默,很理解地说道,“洛亚,这……没问题。我们入乡随欲,同意你们和山上男人交往。只要他们接受检查、登记,把武器存在门岗,搞好个人卫生,人就可以进来。我们这样规定,其实是为你们好。不过,天黑后村内妇女严禁出营!” 帕格已经成为军事禁区,不让妇女们出营,还有营区安全方面的考虑。室内气氛很沉闷,也很尴尬,一时谁也不知说什么好。 民柬夺取高棉政权后,全国推行供给制。在集体农庄内,为提高劳动效率,规定已婚男女全部要分开编组,统一居住和劳动。安南军事入侵后,民柬退入西部山区,艰苦的战争环境,也让铁一般的统治秩序瞬间土崩瓦解。被禁锢多时的男女之情,也在各地丛林内死灰复燃。 洛亚走后,钮绕和小钮儿倚着墙蹲在灯光的暗影里,小钮儿不满地小声嘀咕道,“真丢人,没一个好人。她自己也想男人,二姐也想……”国家重器 ——————————————————————————————— ------------ 第3章 神兽现身 “啪!啪!”钮娆给了妹妹二巴掌,小声训斥道,“死丫头,我也想猴子了,怎么拉?妈是为了让弟弟妹妹们活下去,再敢嚼她舌头,我撕烂你的骚嘴……” 这些土著女孩野性十足,如果不是黄瑾秀阻拦,小钮儿还要挨姐姐暴打。 与战乱期间混乱的男女之情不同,钮娆与猴子是真正相恋。钮娆面黄肌瘦,衣衫破烂,虽不能与澜沧龙傣部族娇美妖娆的公主们相比,但也算是帕格小村最漂亮的姑娘了,有猴子的威名震着,士兵们从不敢对她乱来。 山上国民军刚从梅莱山调来一个营长,初来乍到不知深浅,一天晚饭后慕名前来,还偷偷背着半袋大米做礼物。他之所以冒着杀头的危险带着重礼来,是盯上了娇滴滴的钮绕和小钮儿。穿上军装的钮娆和小钮儿,别有一番风味,盯上的人自然不会少。 洛亚不讨厌大米,她坦然收下礼物,但却明确告诉他,粮食她可以收下,钮娆可是猴子的人,你弄她猴子会宰了你全家。 猴子是松戈山身手了得,杀敌无数,是松戈山区传奇人物。营长早在梅莱山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威名,他虽然垂涎欲滴,但绝没有胆子动猴子的人。 营长心里舍不得那袋大米,心里不死心,便又问既然不能弄钮绕,能不能睡小钮儿。 洛亚咯咯大笑,然后鄙夷地说,她是嫩,可她是白立的人,不怕死你就弄她吧。 营长闻言大惊,这一家人的后台这么硬? 与猴子相比,白立更胜一筹,几乎可以说是强人。他曾经是梅莱山总部特务连的连长,现在是总司令宋成的卫队长。在白立面前,你一个小营长算个屁啊。白立此刻虽然不在松戈山,可要动他的女人,你得多长几个胆? 洛亚说得如此硬气,简直是有侍无恐,除了两个女婿威名远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钮娆和小钮儿现在都是“联合国小组”的服务人员,住在指挥部木屋里,后台硬得很,你个小营长算个鸟,馋死你活该! 当然,那天晚上营长也没白来一趟。当时,洛亚的大女儿蓬缇恰好回娘家来了。蓬缇曾是帕格村最漂亮的姑娘,且生性风流,就是没有那半袋大米,营长体格健壮,她也不会拒绝。那天晚上,两人棋逢对手,营长满意而归。 但这个营长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来找过洛亚。据洛亚说,营长回去不久,就事发被国民军处决了…… 蓬缇嫁在桃叻镇,她回娘家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见灵玉。灵玉专门到洛亚家看望了蓬缇,原来蓬缇是借走娘家为名,向灵玉传递桃叻镇情况。她虽然风流,却爱憎分明。她的丈夫坎阿是桃叻镇长,在安南驻军中很吃得开。早在兄弟小队进驻帕格前半年多,蓬缇就成了灵玉的人了。 松戈山方言味儿很浓的高棉语,虞松远等人虽然还说得很不利索,但却都能听懂大部分。此刻听钮娆和小钮儿姐妹俩斗嘴,都不知怎么安慰她们。黄瑾秀替小钮儿抹去眼泪,安慰她说,“你还是小孩子,别怪她们,等你长大了就懂事了。” 黄瑾秀是华侨,遭遇凄惨,现在孤儿寡母二人,与小香月相依为命。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众人还是听见了,室内顿时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良久,李海潮打破沉闷,招了下手,小队都围到沙盘前,他指着沙盘上的松戈山区对杨明涛汇报说,“雨季来临,松戈山各游击队和明叻的安南722团,好像是有了默契一般,除了偶尔偷偷摸摸搞一点小动作,双方都不思进取了。必须打破这种局面……” “你们想从哪里打开突破口?”杨明涛问。 “明叻!”李海潮指着沙盘说,“它位于桃叻小镇后面,位于山崖上,是319b师的前进据点,兵力有722团团部加二个营,是一个坚固据点。(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松戈公路对面的姚叻,还驻有一个营,互为犄角。桃叻镇里驻有一个排加一个连的伪军,打掉桃叻,重创明叻,安南军队必然会组织清剿松戈山……” “如果他们发兵报复,来清剿帕格,该如何应对?” “去年4月19日晚,民柬袭击了戈公省省会克马拉普明市,其伪省政府被摧毁。去年5月,已经被打残的敌432师被撤回国内。现在驻防戈公省的是敌319b师,未受大的损失,狂得很。自古骄兵必败,他们防范体系有漏洞!” “319b师在明叻驻有一个团重兵,可民柬主力出梅莱山,现在正在经略洞里萨湖平原地区的游击根据地,埃坎现有的力量加起来不足二个团,近三千人,且指挥不统一。319b如果来清剿,民柬抵抗不了,只有退入山中打游击。我们则由伊万诺夫撤村民进山,小队可反向袭扰,让安军不得安宁,逼其撤军……” 杨明涛想了一会,批准了李海潮的计划,“这个计划轻灵,就这么办!成功后,打出‘佣兵小队’的旗号,目的不难达到!”杨明涛转头又问黄瑾秀,“洛亚的合作社怎么样了?” “已经成立了。现在没人敢做这个生意,独家经营,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能自己解决温饱。”黄瑾秀答道。她家原来就是经商的,有她指导,洛亚动作很快。 杨明涛闻言大为欣喜,便命令,“在尖竹汶前进基地,成立一个豆蔻和小胡椒贸易部,专门经营松戈山山货,让她们学会自己生存……” “正事谈完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想说就说。”灵玉心中明镜似的,笑嘻嘻地问道。她这是欲擒故纵,故意说了一半,看着他们便不说话了。 气氛冷了一会,虞松远瞅瞅众队员,终于打破冷场,很心虚地问小声问道,“大姐,梅雪她们……” 灵玉咯咯笑起来,“算你们还有点心肝,还能想起人家。几位公主都已经进入金陵中国国际关系大学留学,学习边境情报专业。英荟、菊诗和苏文,明年也会到中国留学。她们的几个小使女,也如你们愿,一起到中国去学习。” 说完,灵玉还不忘“啪”地赏了虞松远一巴掌,“阴谋得逞了,这下高兴了吧?!” 原来,梅雪等公主出发前,两位“大人物”的突然到来,“顺水推舟”战略突然提前开始实施,虞松远等人也就顾不上给梅雪和四位公主送行。 公主们出发的前一天,李海潮、于海静夫妇,以旅游者身份,突然出现在澜沧的湄公河畔。他们两人象其它旅游者一样,戴着大草帽和大墨镜,脚上趿着拖鞋,在湄公河边懒散地散着步。见河畔围观武馆少年们习武的人群足有几百人,便也兴致勃勃地挤了进去。 尽管两人都精心地化了妆,还是暴露了目标。突然,两名武装部族战士拦下了他们,并将他们“请”进了武馆。 于海静有点紧张,以为被安南678兵团的特工盯上了呢。李海潮却面带微笑,拍拍她的手让她放松,于海静心里这才有数了。进入武馆大院内,里面热火朝天的习武场面,让两人热血沸腾。他们又跟着两名习武少年走上了竹楼。刚进门,迎接他们的,便是一番疯狂地蹂躏、摧残。 虞松远等人早就感觉到有家里人来了,他们细心观察,总算在拥挤的人丛中发现了目标。等李海潮夫妻两人进入作战室,七人一齐冲上前,将李海潮放倒,然后喊着号子不断向空中抛,连续高高抛起十几下,就差将教官抛散架了。 这动静,让淑女于海静在一边都吓晕了。 放下李海潮,几人又一齐向于海静围了上去。于海静吓得直哆嗦,惊慌地摆着手,嘴里喊着“别!别……”仓皇躲到英荟、菊诗和苏文身后。可这三个小丫头却笑嘻嘻地出卖了她,将她抓住送到七人手中。于是,几头野兽又将于海静揪住,每人熊抱之余,都要飞旋几圈。于海静双腿和身体被抛向空中,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这才放过她。 接下来,于海静一一拥抱他们,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湿透了几人的肩头。虞松远替她抹干净眼泪,于海静说,“让我哭会,当年在海上,还九个人呢,现在只剩下你们七人了……” 说完,又很伤心地低声啜泣起来。 原来,战友张明扬已经血洒战场,永远留在了中东大沙漠上。张五常又汇报了鲁丑儿烈士牺牲的经过,李海潮命列队,室内众人默哀三分钟。作战室内气氛凝重、压抑起来,英荟、菊诗和苏文见状,赶紧给他们泡上上好的玉桂,摆上水果和她们自己做的小点心,众人的情绪才慢慢调节过来。 虞松远对着沙盘和地图,开始汇报出征东河和安北的经过。 于海静听得直抽凉气,极度震惊。倒是李海潮,听完汇报,却看着三个水灵灵的美丽公主,重重地给了坐在身旁的张五常一巴掌,“这么嫩的闺女,小王八蛋,便宜你们了。尖刀大队征战四方,血洒全球,没有一个小组有你们滋养,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英荟以为夫君做错了事,吓得赶紧低头跪在他身边,夫过妇抵,一起受罚。张五常低头,低声哀求,“教官,我们可不是胡闹,我们是要娶她们的……” ------------ 第4章 告别澜沧 于海静心疼地揉揉张五常的头,又将英荟抱在怀里,抱怨李海潮,“你打得没道理,都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再说,如果每一个小队都能这样稳扎稳打,我们的牺牲也会降低到最小……” 虞松远等人都带着愕然的表情,震惊地看着她…… 她说的竟然是“我们”,分明也包括她——众人由震惊变得惊喜,虞松远又想起在玛丽娅公主号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美妙的胴体,白晰的皮肤,机械的动作,绝望、麻木、认命的神情,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从她的话语不难判断,她已经是此次行动的成员之一了。 原来,在玛丽娅公主号上的凄惨经历,让于海静这个曾经的医生,主动申请参加训练营的训练,并最终成了李海潮的帮手。而另一个则是女大学生朱萍,毕业后直接就返回滨海市,经过自己坚决申请,通过政审后,便与于海静一起参加了同期特别训练营。 当然,她们仅是行动支援人员。 徐天一、英雅和龙吉闻知李海潮来了,带着一大筐鲜鱼、几大缸芭蕉酒,一起过来相见。见面完毕,众人落坐,英荟、菊诗和苏文带着七八个部族少女,在院内燃起篝火,将鱼烤得喷香。梅雪等四位公主出国留学去了,费雯、梦露等四名小使女,就伺候在虞松远等人左右,添茶倒酒,尽心服务,不亦乐乎。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晚餐是烤鱼、烤鸡蛋、烤红薯、烤香蕉和芭蕉酒,李海潮心情好,狂饮了一顿大酒。英荟带着部族少女,围着篝火跳起欢快的舞蹈。餐后没有休息,众人便进入作战室内,只有机要员苏水水一起跟进来。三位公主和七八个女孩,都开始收拾“战场”。“徐大姐,教官,下面我汇报一下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 徐天一却摆摆手让他暂停,她看了一下腕表,“再有一个来小时,组长就到了。小虞和小林两人,现在到码头接应一下!” 当晚,天上乌云如盖,晚风习习,天黑得象锅底。三月份仍是旱季,澜沧属于热带、亚热带季风气候。进入五月,才会进入雨季,年降水量达到1250毫米至3750毫米。码头上灯火辉煌,工人们忙忙碌碌,两条大船上正往下卸货。龙大长老夫妇,正在院内散着步。 虞松远和林涛走上大堤,费雯和梦露两个小丫头亦步亦趋,打打闹闹,背着竹筒提着灯笼,紧紧地跟在后面。在部族众人眼里,两个小不点已经长成,自从那晚被龙大长老设计擒服,两个小使女便身份暴长了。 特别是梅雪和苏吉出国后,她们便每天晚上名正言顺地挤在虞松远和林涛的室内,再搭一小床就寝。但虞松远和林涛真当她们是小妹妹,从来秋毫无犯。 已经进入雨季了,越往南雨水越勤。湄公河在永珍这一段,河道较宽。黑暗的河面上,不时有货船轰隆轰隆地驶过。河岸边,有几处仍然亮着灯,那是捕鱼、或捕蟹船在作业。虞松远和林涛叼着烟站在河堤上,对岸的暹罗廊开小城,却灯火明亮得多。 龙大长老夫妇俩正在亲亲热热地散步,此时也正走到码头上,老俩口站在路灯下,远远地看着他们俩。(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虞松远和林涛只会走了过来,与大长老夫妇相见。费雯和梦露则走过来,向长老夫妇鞠躬行礼。 虞松远对长老下手段拿下他,心里一直“记恨”着。刘国栋已经为他们揭开了谜底,大长老是用山地部族祖传的“宝物”,也就是从暹罗军贴的虫圃堂走私来的蛇阳丸,再加上澜沧名贵中药秘炼成的药物,就轻松地制服了他们俩。 澜沧植物丰茂,有二种草是天然的助兴药物。一种叫三枝九叶草,是小檗科淫羊藿属的植物,具有强大的催淫作用。另一种叫蛇床子,是伞形科蛇床属植物,具有厉害的延时功能。龙傣部族与各丛林部族一样,都有一些秘药。其中,用这两味药与野山参、鹿茸、白酒等一起,加入暹罗虫圃堂的蛇阳丸,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得丸状红色秘药,俗称“小红丸”。 “小红丸”男女通用,比蛇阳丸还厉害。它既有恐怖的催情作用,又有强身健肾功能,是中南半岛上层社会的宠物。 “你们……”龙大长老知道女婿“记恨”他,他才不管。只要女儿有了归属,能去伟大的中国,这点“记恨”又算得了什么。至于能不能做第一夫人,他们根本不介意。梅雪都来信报喜了,国家领导人都答应给她们中国国籍,你们两个臭小子还赌气,有个屁用啊! “大长老好,我们……在散步……”虞松远没有说话,林涛赶紧讨好地问候。但他的话还未完,便被河中“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 黑暗的河面上,突然水花激荡,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水柱激起有十几米,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慢慢浮上水面。 “纳加……纳加显灵……”大长老夫妇惊呼一声,腿一软,一齐跪在河堤上,不住地对着河面叩头。 岸边水花飞溅,两条大船猛烈晃悠了几下,上面的工人们、码头上的工人们,全都一齐跪下,不停地叩头,嘴里念念有词。费雯和梦露俩人,被吓呆了,她们一把抱着虞松远和林涛的腿,一边带着哭腔叩着头,一边说,“快跪下……纳加会怪罪的……” 就在这时,虞松远和林涛分明看到,河面中央,一盏小灯,正在从上游斜着向岸这边划过来。不用细看,那分明是一条挂着灯笼的木船。 “有危险!”虞松远惊呼一声,他和林涛没有丝毫犹豫,跑步到岸边,一个凌空翻腾,已经登上大船甲板。然后解开拴在大船后面的一条小船就跳了上去,在岸边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快速向那盏小灯迎上去。 “天哪……”龙大长老夫妇和两个小使女都惊呆了,工人们也都惊呆了! 小船没有绕开怪物,而是直接迎了上去,距离越来越近。怪物浮在水面上,它的眼睛足有汽车轮胎大小,象一面大镜子一样反射着码头上的灯光,令人胆寒。在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声中,它又喷出一注十来米高的水柱,借此警告对方。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它虽然被激怒了,却并没有攻击与它越来越近的小船。 虞松远伫立在船头,林涛在奋力划桨。他们没有躲避,如果怪物攻击,他们并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尤其是林涛,他的水下功夫虽然了得,但与虞松远比差得就太远了。他们只是希望吸引它的注意力,让杨组长能有机会上岸…… 小船掠过怪物身边,它趴在水面上,依然没有攻击,还主动向后无声地退去,让开了一条水道。小船在它移动激起的剧烈涌流中,与挂着灯笼的小船终于汇合一起,果然是杨组长和灵玉来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在他们两条船后方约七八十米处,一阵激烈的冲锋枪声响起。黑暗中“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惨叫、哀嚎和人的落水声,枪声被河水“呼隆”一声吞没了,很快河面就恢复了平静…… 杨明涛背着手伫立船头,回首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刚才,托马斯要攻击,被杨明涛制止。托马斯认命地收起枪,只好与几个男人一起,帮助船东拚命划桨。两个女人坐在杨明涛身后的甲板上,大家没有害怕,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很神奇的是,怪物并没有攻击他们,却直接吞噬了他们后方的一条不明船舶…… 此时,虞松远和林涛的快船,与他们汇合了。“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惊慌,它不会伤害我们!”虞松远心里已经有底,他高声喊道,“昆仑,我们来接应您!” 两条船在河中央靠帮,虞松远和林涛将小船拴在杨明涛的船后面,也跳上杨明涛的大船。众人顾不得寒喧,协力调整风帆,大船快速向岸边驶去。等众人再回首看去,河面上只有无尽的黑暗,怪物和后方的不明船舶,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飞速靠上码头,众人一齐弃船登岸,才顾得上相互问候。灵玉付了船钱,船主竟然躺在码头上,哇哇地干呕着,再也起不来了。 “昆仑,百灵,让你们受惊了!”虞松远问候了一声。 “谢谢你们冒死接应!你们是想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们上岸?”杨明涛握着他们的手,感慨地说。 “后面被袭击的船是专门跟着你们的吗?”林涛没有回答,更关心后方那条已经被吞噬的船。 “应该是起了歹意的河匪!”杨明涛肯定地说,“我们没有暴露,不会是我们的‘老朋友’……” 杨明涛未及说完,惊魂甫定的灵玉与“老处女”一起,紧紧地拥抱虞松远和林涛。似乎是在感激他俩救了她们的命,等她们亲热够了,托马斯才有机会与虞松远相见。 “队长,这是菲力浦。”托马斯先介绍高个子白人,然后迫不急待地小声汇报说,“内田在军贴的老巢,在组长的指挥下,被我们端了。内田老狗并没有逃回国,却逃去了南洋……” 虞松远制止了他,这时龙大长老也走了过来,与杨明涛和灵玉相见。灵玉向龙大长老夫妇问安,但并没有介绍杨明涛和托马斯等人。 回到武馆,与众人相见。林涛绘声绘色地一讲,众人得知纳加再一次现身,都震惊不已。国家重器 ——————————————————————————————— ------------ 第5章 老处女发难 “神兽现身,这是吉兆!”杨明涛这位南天柱石,纳加现身救了他一命,这不可思议的事,他也没往心里去.而是面色平静地径直走到沙盘前,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按照二局部署,‘顺水推舟’战略,从现在起,正式开始实施!现在开始简报……” 众人闻言,都神情一凛,新的大战来临了! 接下来,徐天一详细简报了中南半岛斗争形势,托马斯汇报了位于暹罗尖竹汶镇的前进基地粮食和作战物资储备情况,杨明涛宣布了“顺水推舟”战略的主要内容。最后,杨明涛令托马斯配合兄弟小队,在一周内制订完善的作战计划,报上级审批。 “时过境迁,敌情和南亚形势,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二局原来赋予纳加小组的作战计划,已无法执行。因此根据二局指示,我命令,这次行动,由尖刀大队副大队长李海潮同志负责制定计划,并带队执行。由纳加小组,负责情报和后勤支援!” 会议结束前,杨明涛下达了具体行动命令。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决定建立三个支援据点。徐天一、龙吉、英雅负责在永珍,我和灵玉负责在暹罗、高棉边界地区的尖竹纹海军基地和帕格村,托马斯和于海静负责在色当岛,由这三个据点提供全面的情报、后勤支援。要确保在任何情况下,三者任一个据点都能支撑并保证整个行动成功……” …… 这次军事会议一直开到天亮,一场新的隐秘行动大幕开启。世人所不知的是,这一战,竟然成了压垮安南入侵高棉战局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扭转了入侵高棉的战争进程,也揭开了高棉走向独立进程的帷幕…… 第二天上午众人都小睡了会,尤其是杨明涛、灵玉和托队众人,一路鞍马劳顿,都在补觉恢复体力。可托马斯却心里有心事,他一点都没睡。(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本来,英雅已经收拾出一幢新的竹楼供新来的众人居住,托马斯却鬼使神差地来到虞松远的竹楼上,而且一直忠实地守候在虞松远房间外。终于,室内有了些微动静,他急忙推门进去,又吓得赶紧退了出来,“啪”地一声,与来找他的“老处女”撞了个满怀。 “老处女”好奇地推门看了一下,便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原来,室内的虞松远已经起床,他正在卫生间里洗漱。而一名小使女正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揉着眼睛,这让“老处女”误解了。 使女小费雯还象过去一样,在卧室外间睡自己的小床。咋天开了一夜会,小丫头也一夜没睡,此时见虞松远醒了,自己便也很不情愿地起床,正准备起身去收拾床铺呢。公主梅雪出国留学后,虞松远为避嫌,开始时连端茶倒水都拒绝她,甚至想将她轰走。可她却赌着气认真地说,“公主交待了的,你说了不算……” 林涛也遇到了和虞松远一样的情况。 见她俩锲而不舍地粘着,虞松远和林涛也只好很“不”情愿地认了。虞松远自不必说,当然不会再侵犯小不点。就是林涛,在南亚几个月,也确实是成长了。小梦露曾主动对林涛说,“我知道你想,我长成了,公主不在还有我呢!再说,你不是也动过我吗,你可是很喜欢我的……” 可那是酒醉之后,且被龙大长老下了手段。清醒时林涛已能完全自制,自然不能再“禽~兽”,于是对小梦露也是秋毫无犯。 很快托马斯就要陪着杨明涛和灵玉返回暹罗,于是,虞松远起床后用一下午时间,和李海潮等人一起听了托马斯的汇报。“内田的老巢,被我端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西丁克尔已经打进内田的三井小队,在南洋的孤岛也已经被我找到。我在离它约七八十英里的地方,也买了一个岛建成了隐秘基地……” 托马斯兴奋得直搓手,一个劲呵呵地乐。终于又可以在队长的指挥下战斗了。他在“老处女”不屑和不服的目光中,整整说了一下午。“队长,刘副队长,我会在龙当岛等你们……” “安娜和露丝好吗?”刘国栋却想起了那两个可爱的战友。 “它们现在都是白沙瓦的‘名人’,是山德拉指挥官的得力部下……”托马斯无限怀念地说,“真怀念与你们一起在兴都库什大雪山上战斗的伟大岁月啊!” “安娜和露丝都是金发美女?”庄玉书忍不住问道。 “你能肯定我们会从龙当岛撤退?”虞松远没有理会庄玉书,他知道托马斯肯定已经有了明确的作战计划,便打断托马斯的感慨,故意问道。 托马斯走到沙盘前,手指着高棉戈公省省会克马拉普明市说,“克马拉普明市现驻有安南319b师师部、直属队和一个团,兵力三千多人。加上军警、特工部队,城里总兵力约有四千人。最好的攻击方法,是从海上渗透,他们防不胜防!龙当岛很小,离戈公市三海里,上面只有一个渔村,从那里撤退可以直接返回我的老巢……” 接着,托马斯详细介绍了他制定的袭击计划,包括杨明涛在内,听完都点点头表示肯定,但都未做评论。李海潮和虞松远则始终冷着脸,他们同时盯住的却是海拔两千多米的松戈山区…… “队长,no……你不会想从松戈山区渗透进去吧?”托马斯问道,“no、no!这里是战场,正在激战。319b师一万多人,在松戈山几千人,经常在那里清剿民柬游击队……组长和灵玉夫人多次进入这一地区,不信你问他们……” 则李海潮和虞松远仍在思索,林涛便说道,“骡子,如果我们几人从海上神不知鬼不觉渗透进去,完成任务一点不难,但未必会取得最好的战果。你忘了你和幽灵、鬼手的‘马拉瓦尔’河谷之战了吗?319b师是野战部队,重兵集团,要让安南二十万大军吃疼,仅凭我们几人,没有多大意义!” “队长,你不会想再收编一支队伍?”托马斯已经听明白了,“可民柬三派,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已经被安南人打得丧胆了……” “在兴都库什大雪山上,‘高原狼抵抗组织’也曾经是一群乌合之众,你曾经是个野人,做羊群酋长,可结果呢……”刘国栋不屑地打断了他。 托马斯被噎了一下。副队长说的一点没错,“高原狼抵抗组织”十几人,残兵败将,是典型的乌合之众,不是一样将世界著名的阿尔法一个32人的铁血小队,杀得片甲不留么…… 一周后,李海潮与虞松远制定了一个计划。 杨明涛再次召开军事会议,李海潮汇报道,“计划很简单,我们决定从尖竹纹进入边境战区,伺机从战区渗透进松戈山区。争取在那里重新组织民柬游击队,既要救出我方人员,同时还要重创319b师指挥机关,在其战略纵深彻底打道它,让安南的进攻势头难以为继……” 李海潮对着地图和沙盘,整整汇报了一上午。杨明涛和徐天一完全赞同这一计划,并迅速报告国内。仅仅二个小时后,二局和186的电报都来了,计划被顺利通过。 当天晚上,杨明涛带着灵玉,在托队的保护下,又从湄公河畔的廊开市入境,悄悄进入暹罗。徐天一和英雅、龙吉,则开始紧锣密鼓地做着出征准备。 四月一日夜,龙吉带着几条大船,满载货物,在夜色中也按计划悄悄启航了。 作为这个庞大敌后隐秘战争计划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龙吉的任务是深入湄公河下游,到安南的前江省省会美蕃市,转运英雅从香港订购的大量小电器、衣料和生活用品等消费品,然后回到高棉首都金边休整。在整个任务期间,龙吉都会在湄公河下游地区,开展内河贸易。 如果兄弟小队袭击戈公省会克马拉普明市的任务无法完成,小队将转进豆蔻山脉之中,伺机隐秘袭击磅清杨、磅士卑、达克茂等战略支撑点,重创这些屯兵重地的指挥中枢、后勤补给基地、通讯枢纽、弹药库等重点目标,最后在高棉首都金边,悄悄登上龙吉船队,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永珍。 顺水推舟战略计划,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兄弟小队要象孙大圣一样,钻进高棉腹地,用隐秘战争的铁拳,让安南在高棉的二十万大军,在看不到对手的情况下,不得安宁,心惊肉跳,不堪其扰。让他们成为安南整个国家的包袱,最后只有卷铺盖走人一条路。 湄公河正是水最少的季节,很多河段,仅剩下百十米宽。大船昼夜兼程,四月二十日傍晚,才到了澜沧下寮最南端的小镇基纳。龙吉命停泊过夜,明天白天再走。这里河道两侧都是沙洲,沙洲上搭满了茅棚,里面住的都是难民。 大船泊在河中央,基纳小镇的镇长听说龙大老板来了,还专程坐小船到船上慰问了一番。夜里,河岸边不时传来犬吠声和孩子们、女人们的哭喊声。夜里两点多,不远处国境线那边,还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爆炸声。 “安南人在清剿游击队,船队不必理会,抓紧休息!”龙吉被惊醒,命令道。经过与兄弟小队朝夕相处,龙吉的胆识和指挥能力已经今非夕比。 ------------ 第6章 初见蓬缇 龙吉前脚刚走,李海‘潮’则率领于海静和兄弟小队七人,夜晚从水路悄悄越过湄公河.然后乘两辆运输稻米的卡车到乌隆,最后乘火车直至暹罗首都军贴市。第三天晚上,他们才又从军贴乘托马斯的专用小客轮,直达托队的老巢兰蒂亚岛。 从澜沧临行前,费雯和梦‘露’竟然找到英雅,哭哭啼啼地缠着想要跟着服‘侍’虞松远和林涛。英雅自然不会同意,但徐天一和英雅还是专‘门’将虞松远叫进她的大办公室。 “离开澜沧,你们或许就不太可能有机会回来了。我正式通知你,鉴于你们的巨大贡献,经186部队同意,纳加公司将给你们重奖。奖励的方式是,由梅雪等公主,代替你们四人持有纳加澜沧分公司相应股份!” 徐天一说完,等着虞松远欣喜若狂呢,可虞松远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你怎么了,一点不心动,走神了吧?现在没别人,说吧,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 “两位大姐,我们对不起费雯等小丫头,她们一直‘侍’候我们,请多多关照……” 两个‘女’人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腰都笑弯了,让虞松远无地自容。“真是个情种,才十几岁的小丫头啊,你们也好意思盯上了……”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们和她们绝对清白,是真的清白。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们也不难证实。只是,梅雪临行前有‘交’待,让我们不能亏待她们……” “是我们胡说,还是你一派胡言?什么叫绝对清白?你敢说你没动过她们?是男人就要敢于负责任……”徐天一声‘色’俱厉,一番严词责问,虞松远心里有鬼,自然不敢顶撞了。 …… 到达兰蒂亚岛时,虞松远等人惊奇地发现,这座小小的荒岛在托马斯的悉心经营下,不仅成了“力与美”的天堂,更是再好不过的隐蔽基地了。每天晚上,岛上都有高端拳击大赛。世界各地的美‘女’们汇聚到这里,全世界的寻芳客们在这里是一掷千金。[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各夜总会、酒吧香‘艳’的霓虹灯,奔放的音乐,能熏醉人的暖洋洋的海风,让整个小岛变成了醉人的风月场。但更让他们震撼的是在海边,无数白人,时时刻刻在这里上展现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从码头开始,整个海岸边,都是木屋或凉棚。而每一个木屋或凉棚下,每一段海边,ru‘波’ng,无不香‘艳’无比。 白天,假如你从海边清凉的海水中走过,无数躺椅或充气垫上,那些高大、魁梧的白人,无一例外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娇小的比基尼‘女’孩。一到夜晚,各种各样的呻‘吟’声,会令正宗旅游者不敢到海边来纳凉……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别东张西望,大大方方地看呀!” 托马斯的情人西蓓是个美丽的法国姑娘,托马斯不在,她就是这座小岛的“国王”。见林涛看着窗外的‘花’‘花’世界,一脸好奇、惊讶、神往的神情,便故意笑嘻嘻地开涮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噢,海边的那些‘女’人,都是低档货。想开开荤,世界知名的名媛、公主、演员、模特,甚至世界知名大公司的高级白领丽人……别墅内什么高级货都有,包括去年米兰时装周的顶级模特和好莱坞顶级明星,哇,对你们,姑娘们完全免费!” 西蓓的豪放,让林涛吓着了,赶紧抿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狗日的托马斯,这他妈的是‘弄’了一个大妓院啊……” 小队在兰蒂亚小岛休整两天,进行进入战区前的最后准备。这两天,也让小队众人真的开了一回眼界。 如果用“香‘艳’”一词来形容兰蒂亚,是再贴切不过了。可香‘艳’的不仅是海边,在乘船游览海岛景‘色’,或在餐厅就餐、在影院看电影、在咖啡厅喝咖啡,甚至在拳社内看拳击比赛,这里所有的“顾客”或“观众”,都是成双结对的,无一例外地都是欧洲白人与当地亚洲‘女’孩的奇葩组合。 这些白人,几乎随时随地,会突然当众发作,对怀中‘女’孩上下其手。有的甚至旁若无人,当众宣yin……yin糜不堪的兰蒂亚,让众人瞠目结舌,但无人责备托马斯。在暹罗,再没有比兰蒂亚更适合做托队的老巢了。而天下闻名的黄业,又极好地掩护了托队的“主业”。 第三天夜里,李海‘潮’带着兄弟小队七人,携带全套装备,告别于海静,登上一条客货两用海船。于海静洒泪‘吻’完李海‘潮’,又一一‘吻’别七名战友。她对兄弟小队情意更深,她就象是一个大姐姐,一一抚‘摸’他们的脸庞,一一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 “姐,你也要注意安全。到龙当岛后,如果情况紧急,一定要相信托马斯!”虞松远和林涛都仔细叮嘱道。 俄国人伊万诺夫指挥着这条海船,船工有一部分被换成他的兰蒂亚岛卫队士兵。船东是暹罗人,做“拉皮条”买卖,这是他们固定航线之一。每隔几天,他们就会去一次尖竹纹,在无数高棉难民‘女’孩中挑选长相好、气质好的姑娘,从水深火热的难民营中,将她们招到兰蒂亚岛“工作”。 战争期间,难民营中的高棉人度日如年。年轻的高棉姑娘,凡有点姿‘色’的,都以进入暹罗从事卖‘肉’行当为荣。而能进入兰蒂亚岛的,则全部是姿‘色’上等、卖相好的‘女’孩子。一路上,船东都喋喋不休地讲着他的“生意经”。 虞松远等人对长相委琐的船东却极其厌恶,但他们仅是借这条船到达目的地而已。在暹罗,风俗业是合法行业,即便本地穷人家‘女’孩,也有很多乘年轻下海挣一票后再结婚嫁人。船东的主业并无不妥,你有什么权利干涉人家的“正当”生意? 当夜,大海上风ng静,是一个少有的好天气。五个多小时航行后,凌晨时分,大船一声气笛,驶进港内。 港口内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军警在码头外例行巡逻。在暹罗军警的眼皮子底下,李海‘潮’率领众人在昏暗的晨光中登上托马斯来接他们的汽车,悄悄离开港口,半个小时后便进入小镇。车子驶进一所有高高围墙围着的破败小院子,里面是几排旧瓦房,‘门’前甚至还有单双杠等一些体育设施,杨明涛和灵‘玉’正在这里等着他们。 “这里过去是m军的一所野战仓库,不久前我和灵‘玉’将其买了下来,现在是我们的后方安全据点。在达叻我们还有前进据点,充分休整、准备后,你们将进入达叻。在整个任务期间,我将确保构建一个安全走廊。如果松戈山区形势吃紧,你们可以随时退到达叻避风。” 进入室内,等杨明涛介绍完情况,灵‘玉’已经摆上早饭了。灵‘玉’手巧,全是典型的中国小早点,还非常丰盛。“快吃,吃完集体去睡觉,下午开会介绍边境情况。这里所有人,都是我们自己人,大家放心休息。” 已经接近战区,没有人有心思睡觉。一整天时间,杨明涛逐一对照着托马斯、伊万诺夫和“老处‘女’”制作的沙盘,又将边境情况,给大家详细进行了简报。 晚上,灵‘玉’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地道的中餐。等饭都端上桌,她拉上窗帘,破天荒地还摆上了一对红烛。然后进入内室,再走出来时,已经穿上一件红红的小衫,下身是一件金‘色’的筒裙,脚上是‘精’致的白‘色’凉鞋。 “灵‘玉’姐,你这是……”这可是澜沧姑娘嫁人时的标准着装啊,众人都不解地看着她。 杨明涛却打开了一缸暹罗糯米酒,将众人的酒杯倒满。李海‘潮’是过来人,托马斯是知情人,“老处‘女’”伊琳娜则主动当起了伴娘。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眼前是一场战地婚礼,便一迭声地向杨明涛和灵‘玉’道喜。 杨明涛端起酒杯,先是庄重地将酒洒在地上,然后充满深情地说,“这杯酒,祭奠刘文‘玉’等所有在中南半岛为国牺牲的烈士们!” 虞松远、李海‘潮’等人,都将酒洒到地上。 “今天,在你们出征前,我们举行婚礼!目的就一个,要让你们记住,我们为国奋战,杀人不是目的,为我们的国家争取一个和平发展的环境,才是根本!要牢记‘南亚战略’,进入敌后以后,要围绕‘南亚战略’,随机应变,确保完成任务!” 杨明涛再一次倒上酒,庄重地叮嘱道。 灵‘玉’也端起酒杯说,“在你们出征期间,我和老杨将陪同你们进入帕格营地。我们已经组织了一支小队,由伊万诺夫负责指挥,为你们提供一切援助!姐舍不得你们去拚命,一定要牢记,生存是第一位的,所有人都不准无谓涉险!”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喜宴,但虞松远等人每人唱了一支歌,努力把气氛搞得欢快一些。等新人被送入‘洞’房,虞松远和托马斯相伴着走进院子,伊琳娜却也跟进了院子。“回去,我和队长有话说。”托马斯见她跟了出来,便赶紧将她往回赶。 “你休想!”伊琳娜抗命了,她根本不理会托马斯的驱赶。 “且慢……‘混’蛋,你会后悔的!” 托马斯警告声未落,这个“老处‘女’”竟然对虞松远很不敬地说,“你在太平洋上和西亚高原的战绩,托马斯给我们说得够多的了。你虽然厉害,可他是我们的头。我想象不出你能厉害过他,可你们总是欺负他。今天,我要为他找回场子,讨回个公道!”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虞松远也一样。托马斯即将奔赴龙当岛,虞松远有正事要向托马斯‘交’待。他没想到这个“老处‘女’”会来生事,早在科隆时,对她的一脸不屑虞松远心里就老大不爽。此刻见她以下犯上,不知轻重,酒后的他,火陡然就上来了。 ------------ 第7章 人生如戏 院内的声音心动了室内人,李海潮等人也都走出屋子围观。 却见虞松远轻蔑地对“老处女”说道,“我一般不和女人斗,对你这种金丝猫更是不感兴趣。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之内,我不还手。我们要闷声打,别惊动邻居。你打过瘾了,咱们就算过去了,如何?” “吹!金丝猫怎么啦?打赢我,今晚我把自己洗白白,当‘重礼’送给你!打输了,你向托马斯当众道歉。还要受我胯下之辱……” “滚一边去,一身骚味,爱送谁送谁,老子不喜欢‘金丝猫’……” 虞松远故意在激她,可话还没骂完,“老处女”已经欺身上前,虎虎生风地就动开了手。托马斯跺脚哀求道,“队长,求您了……别和她一般见识,一定手下留情哪……她是我一员大将……” 虞松远慌乱中一边招架,一边小声怒骂道,“狗日的,你都招的他妈什么xx玩艺!这哪是我手下要留情,分明是……” 还没骂完呢,他就重重的吃了一招。“老处女”使的是什么招,虞松远忙乱中还没有看出来。他过于轻敌了,“老处女”的手段果然厉害,他后脑勺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脚,眼前金星直冒,身体一下失去重心,翻滚着差一点被她又一脚放倒。 虞松远不敢大意了。“老处女”用的是跆拳道的旋踢,这一脚“啪”的一声,如铁锤一般,让他脑袋一阵发懵,再不敢大意,抖擞精神,两人你来我往交起手来。 但慢慢的,他就看明白了。这金丝猫使的竟然全是东亚功夫。跆拳道、空手道、泰拳和中国功夫样样精通,旋踢、飞腿、击打、抱摔、过肩摔、膝击、肘击很有功力,甚至拿、投、锁、绞、逆技、点穴等精细技术也很有心得…… 虞松远心里大为惊喜,怪不得托马斯如此器重她,怪不得“老处女”自视甚高。这手段,在欧洲武林中恐怕已经绝无仅有,很难找到对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只是她忘了,他现在的对手却是来自武术的故乡,中国。 心里惊奇,便有点惺惺相惜,不想伤她的意思。李海潮和林涛等,分明看出他在怜香惜玉,简直有点**的味道,不禁都“呸”了一口。 虞松远不理会众人不的不满,十分钟打完了,他还在耐心地见招折招,一一化解她的攻势。只不过“老处女”再也没有找到机会,相反,高耸的胸部,肥硕的屁股,性感的大腿上,却让人家还了三掌。而且,这三掌分明是留有余地,都不能算是击打,只能算是目的明确、颇有戏弄意味的“摸”! 在高手之间的激烈对掐中,还有闲心这么干,这分明有轻蔑和调戏的成份。围观的人都憋不住笑了,连老成持重的李海潮和一直悬着心的托马斯也笑了。 “老处女”肺都要气炸了,可她却气馁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连番受辱,再打下去还不知他会冲那里下手呢,只能是自取其辱。她一个空翻跳出圈外,“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说完,就赶紧仓皇逃回屋内,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在紧张的大战前夕,让她这么一闹,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夜里,本来虞松远和林涛一个屋。可林涛却主动挤到李海潮屋内,人家都明说了要来“送礼”,他不想当电灯泡。海上一路颠簸,虞松远原本未当回事,以为只是句玩笑话呢,他躺下就舒舒服服地大睡开了。一旦进入边境那一边,再想睡个安稳觉,可就很难了。 潜意识中,感觉有人偷偷推门闪进来,一会一个肉乎乎、香喷喷、滑溜溜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窝内,嘴就被一张小嘴吻住了……虞松远知道,这是“送礼”的人践诺来了。来人一心讨好他,输赢已经不重要,只不过征服欲太强,整个夜晚,让他都在受着“胯下之辱”。 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香艳夜晚。不知为什么,一向律已甚严的虞松远,却并没有拒绝来人的“好意”。**苦短,这一夜让他彻底领略了与肖雨婵、与梅雪完全不一样的美妙“风景”。但一夜春风吹过,他心里却不胜烦躁,更思念起他的肖雨婵和梅雪了,也更思念林雪…… …… 洛亚的合作社弄成不久,刘卫民就潜出松戈山,与洛亚一起走亲戚,进入桃叻镇洛亚的女儿蓬缇家住下。 洛亚的大女婿坎阿是这个“堡垒镇”的镇长,他只有一条胳膊,人瘦得象根竹杆,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女儿蓬缇却与夫君截然相反,她脚上趿着拖鞋,身上穿着在高棉难得一见的小裙子,亭亭玉立,娇小可爱,浑身充满活力。 好女无好男,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刘卫民是第二次见到蓬缇,第一次在帕格营地见她时就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在战乱的高棉,在松戈山土著居民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尤物,让他的心又嘣嘣地跳个不停。蓬缇太美了,精致的脸庞,高高的鼻梁,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顾盼有神。身高有一米六,身材前凸后翘,曲线诱人,十分火爆。 这样的尤物,在战乱的松戈山中能存活下来,着实不易。 与女儿蓬缇的青春和美艳相比,母亲洛亚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她脚上绑着草鞋,挽起的裤腿上沾着黑色的、肮脏的泥巴。一身有着一圈圈白色盐渍的黑色衣衫,浑身一股难闻的汗味儿,不管从远看还是就近闻,都和难民差不多。 坎阿是独子,父母原来就是开货栈的。军事占领时父母都被炸死,坎阿也失去左胳膊。安南人占领桃叻后,并不扰民,他便重开货栈,收购豆蔻、胡椒、草药等山货,到省会克马拉普明市卖掉后,再拉回生活用品到小镇销售。在桃叻镇及周边山区的十几个村子,只有坎阿一家小货栈在独家经营,因此,他和蓬缇的日子过得不错。 蓬缇“下嫁”给坎阿,仅仅因为一袋大米。 军事占领的第二年,安南人曾一度打到暹罗境内,追击民柬游击队。在暹罗军队和红色高棉共同打击下,安南人退回到明叻,双方隔松戈山对峙开了。整个松戈山区从此成为游击区,销烟四起。 一次坎阿到帕格盆地收购山货时,晚上便住在洛亚家里。当时,洛亚已经养不活一群孩子,正准备带全家逃到暹罗做难民呢。 坎阿让伙计连夜返回桃叻,第二天运回一袋大米,救了洛亚一家。从哪天开始,蓬缇虽然知道坎阿无法行夫妻之事,还是“嫁给”了坎阿。有风骚的蓬缇相助,坎阿的生意自然越做越好,成为桃叻小镇的名流,安南人便让他做了镇长。 所谓池浅王八多,屁大的桃叻小镇怪事还挺多。最令刘卫民好奇的,坎阿贷栈内的四名伙计的头,竟然是一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德国人,名叫海恩堡。坎阿也就一米六,甚至比蓬缇还要略矮一些,也就勉强到海恩堡的肩部,可这个胖大的德国人对坎阿和蓬缇却十分恭顺。 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结束后,原在安南雉棍市法国总督府做厨师的海恩堡,随着法国人的战败也失业了。他身无分文流落到高棉与暹罗交界处的松戈山中,先是在坎阿家的货栈打零工,勉强混口饭吃。一天夜里,蓬缇将他召到后室,一番风流,便收留他做了伙计兼厨夫。 刘卫民挑着两大篓豆蔻、小胡椒和草药,足有一二百斤。他跟在洛亚的担子后面,中午时分才到达桃叻。 此时的桃叻镇,人口只有一二千人,满目一片一片破败的茅屋或木屋。街道上尘土蔽日,粪便、垃圾遍地都是,野狗在镇上乱窜。村口岗亭内值勤的安南哨兵和伪军,牵着狼狗,对从敌占区来的人盘查甚严。这些人都是老人、妇女或孩子,很少有成年男人。哨兵仔细探查全身,稍有怀疑就会被抓走。 排在咯亚前面的一个老人,就被哨兵一枪托砸倒,被捆起带走。 “你们他妈有完没完,这是我小儿子,在暹罗当过兵……”刘卫民高大健壮,汗水已经湿透衣衫,拿着斗笠不停地扇着风。在营养不良的高棉男人中鹤立鸡群,哨兵早就盯上他了,开始警惕地搜查他的全身。 洛亚是镇长的妻母,与哨兵都很熟。见哨兵盯上刘卫民里里外外检查个没完,一付蠢蠢欲动、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心里紧张,却取下头上的大斗笠,一边掀起衣襟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赶紧笑骂道。 洛亚穿着黑色的单衣,擦汗时,露出古铜色的肚皮和面袋子一般晃悠的胸口。哨兵竟然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很委琐地将手伸进洛亚胸前揉揉。另一个哨兵更色,直接伸手捏捏她的臀部、裆部才放行。洛亚却一点不恼,用斗笠打了对方一下,咯咯笑着骂了一句,“有种晚上到蓬缇家,老娘玩死你”,就带着刘卫民挑着两个担子进入镇内。 桃叻在一个南北向的山涧旁边的平地上,雨季雨水渐多,山涧内中央的小溪水流喘急。从松戈山上源源不断流下来的泉水,在小溪中奔腾不息地流淌着。小镇居住的基本都是忠于安南的高棉人,村民自发组织自卫队,帮助安军722团和伪军防范民柬袭扰。 镇后的明叻位于突兀的巨崖之上,白色的花岗岩修建的大碉堡,高高的围墙,步兵炮都奈何不了它。明叻已经成为驻戈公省的319b师核心要塞之一,是省会克马拉普明市强有力的屏障。它俯瞰着桃叻,强大的火力,使民柬武装无法袭扰小镇。 坎阿命海恩堡带着刘卫民和两个伙计,到周边各村庄收豆蔻和小胡椒,让刘卫民得已近距离观察明叻。越看,刘卫民心里越为其险峻惊叹不已。 ------------ 第8章 一号兄弟 这个白色堡垒为当年法国殖民者修建,它与安北的云窠基地建筑思路完全一致,都是建在山头之上——堡垒正面是悬崖,有二三百米高。(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两侧各有一条石阶山道,通向堡垒之内。山后有一条盘山沙石公路,曲折盘旋,极其险峻,通向松克公路。整个山头上光秃秃的,树木已经全部被砍毁…… 在桃叻期间,刘卫民以坎阿妻弟的身份,可以随意进出坎阿办公的镇公所办公室。他甚至和蓬缇一起,进入两趟明叻堡垒,将猪肉等慰问品送到团部。 每次从克马拉普明市进货回来,坎阿都会从市里带一些猪肉、米酒等慰问品,孝敬722团团长黎昆、政委张维迎等几个领导。 没有事的时候,他就每天陪“姐夫”到镇公所办公室,很好奇地观看士兵们操课。坎阿不去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常一个人到镇公所玩,与士兵们打闹、抽烟、聊天。“姐夫”坎阿是小镇名流,与722团高层关系紧密,守备排长陈差对刘卫民很巴结。 “真帅、真壮啊,臭小子。到底是蓬缇的弟弟!到我这当兵吧……”有一次陈差摸着刘卫民的短发,还半真半假地说。 其实,刘卫民可不是真的在玩。 在桃叻几天,他最大的收获,是为将来可能对明叻的奇袭,找到了一条可靠的退路。桃叻到明叻崖底平面距离约1500米,桃叻的电源,是从明叻堡垒的第三层(也是顶层)司令部值班室的窗口下一个变电盒内,接到桃叻所在的山涧。这里是堡垒的最突出部,从这里接出电线,在大风中也不会碰到悬崖。 明叻所在的崖顶足有近300米高,而悬崖下边的第一根电杆,离悬崖底部也有约300米。这是一个靠边三角形,刘卫民简单算出,从明叻三层的分线盒,到崖下的第一根电杆,电线的长度约为425米。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最令他惊喜的,是电线都是当年欧洲人生产的五股粗铜芯包皮的老电线,异常坚固。 如果将来兄弟小队要偷袭明叻,这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退路。 有一天,他乘室内无人,便站在坎阿的办公桌上,用小刀切开房顶的电线外皮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就在这时,蓬缇来了,见他竟然地玩电线,一下吓得不轻。 “你要干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给我下来!” 蓬缇真拿人高马大的刘卫民当“弟弟”了,接着便教训开了,“电这东西厉害着哪,啊!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再不准乱动了……”说了一半,见刘卫民对着她傻笑开了。蓬缇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他可是什么人哪,岂会不知道这些,况且他还比自己大一点,便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蓬缇虽然风流成性,但此时的她对刘卫民毫无一丝杂念。回娘家时,“联合国小组”几个神秘的小伙子,她仅见过刘卫民,这是灵玉刻意安排的。当时,她和灵玉在谈话,小钮儿在给小队洗衣服,洗完就费力地拧。 刘卫民恰好抱着小香月回来了,见状便放下小香月上前帮忙。他和小钮儿说说笑笑,一齐拧干衣服晾上。蓬缇在楼上看着,心里一阵温暖。回到楼上,小钮儿快乐地介绍说,“这是我大姐,漂亮吧?” 刘卫民抱着小香月上楼,见到蓬缇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人象怔住了一般。但跟着他便很阳光地笑了,也跟着小钮儿对蓬缇说,“大姐,你确实漂亮!”蓬缇回了礼,从她怀里接过小香月,亲吻一口后,也很开心地笑了。 人是奇怪的动物,有些感情是不需要缘由的。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个道理。从那开始,蓬缇就把刘卫民当成了自己的“弟弟”。(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当时,小钮儿没心没肺的,自然不会看出什么。可一旁的灵玉,还是把两人的瞬间表情变化读懂了。 刘卫民在镇公所晃悠,有一次坎阿到明叻去公干了,陈差拿刘卫民打趣,“有一个秘密,你……可能不知道。你姐夫那个不行,真的!你姐姐守活寡呢,可怜哪!每次进明叻,都要和黎团长、张政委睡……真的,好多人都知道。别看我一小排长,我也睡过一次,哇,还是个嫩嫩的光板……哪一晚上……” “你也应该叫我姐夫……”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其实,以陈差的委琐样,蓬缇不可能看上他,刘卫民能看出他是在吹牛。可他还是真恼了,仗着自己是蓬缇的“弟弟”,以桃叻街头流氓打群架的架势,“嗷”地大叫了一声,将瘦小的陈差骑在下面,踏踏实实地揍了一顿。 “操你妈的,再敢骂我姐,老子杀你全家……”刘卫民是故意乱打,将陈差的脑袋打得肿成了猪头。其实,如果是真打,十个陈差也死光光了。 守卫排的士兵们冲了过来,将刘卫民捆了起来,吊在院内的凉棚架下,用鞭子狠狠抽打,刘卫民“号啕大哭”,“惨叫”声不断。 演戏演全套,刘卫民高昂的嚎叫声,终于引来了蓬缇。 蓬缇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披头散发地冲进镇公所,“嗷”地大叫一声,抄起院内的竹扫帚追着陈差,没头盖脸的就是一阵乱打。院内的士兵们早逃散了,陈差不敢惹她,便躲到室内,任蓬缇把门拍得山响,任蓬缇高声骂街。 其实蓬缇也在演戏,骂够了,蓬缇将刘卫民放下来,抱着哭得一塌糊涂,把陈差的祖宗八代又都骂了一遍,鼻涕眼泪也把刘卫民的胸前弄湿了。 安南军队并不扰民,陈差事后被团长黎昆狠踢了几脚,受到722团政治处一次严重警告处分,张维迎还逼着他向蓬缇当面赔了礼。 洛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晚上他悄悄告诉刘卫民一个秘密。原来,蓬缇确实够狠,也确实有主见。她“嫁给”坎阿纯粹是报恩,而且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蓬缇仅是坎阿名义上的妻子,坎阿不得干涉她的私生活。而她,也不得离开坎阿…… 假戏需要真做,可有时入戏太深,做演员的往往会把戏剧当成人生。 在小镇的几天,蓬缇和刘卫民都是在演戏,可慢慢的就有点意思了。蓬缇真的是把刘卫民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护着,而刘卫民却把蓬缇真的当成了“姐姐”。其实,他的年龄比蓬缇整整大了两岁呢。 “姐,我喜欢看你笑。” 一次蓬缇带着刘卫民和一个伙计下乡收山货,伙计推着独轮车在前面走着,蓬缇和刘卫民亲亲热热地走在后面。刘卫民忽然采了一大把野花做成一个花环,戴在蓬缇头上,还痴痴地说道。 “小鬼头……姐已经不配戴这鲜花了,姐就是个残花败柳……你带给小钮儿和钮娆吧……”蓬缇叹了一口气,取下花环幽幽地说。 刘卫民又将花环戴到她头上,真诚地说,“什么小鬼头,我比你大好不好……姐,我理解你。你是为这一大家子……在我心中,姐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的女人。我不会忘记你的……” “知道大你还叫我姐……”蓬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便赶紧扭头望着远山…… 坎阿是722团的红人,很吃得开,可以随意进出明叻堡垒。蓬缇、坎阿夫妻俩曾带着刘卫民、洛亚、海恩堡和另一个本地伙计,顺着长长的台阶进入明叻。然后坐着722团拉给养的车,沿克松山间公路到克马拉普明市送了一趟货,并捎回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出售给小镇及周边居民。 坐军车当然是要交“车费”的,除了给后勤股长一个大大的红包,蓬缇还得送上自己。从明叻到克马拉普明市不足二百公里,山道难行,竟然走了二天多。中间要在一个叫磅乌比的村庄住一晚上,319b师在磅乌比村设了一个兵站,有一个班的士兵守卫。 来回两个晚上,蓬缇都是陪着胖胖的后勤股长黎明在兵站住宿,而洛亚和其他人,晚上只能宿在村里的简陋客栈里。 这一路上,海恩堡一直在莫名其妙地生闷气。 那两个晚上,刘卫民都是刚睡下,就会有几个醉熏熏的士兵,将笑嘻嘻的洛亚“请”进兵站。早晨出发时,母女俩会神采奕奕。见刘卫民不解地看着她,洛亚悄悄自豪地说,蓬缇只能陪那头胖猪,我可是陪一群壮小伙,哇,真赞哪…… 刘卫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押车的士兵可是有一个班哪?洛亚却咯咯地笑了,意犹未尽地抹了一把快掉下来的口水,“才一个班的小鸡崽,再有一个班也不多。”刘卫民闻言,不住摇头,毛骨悚然。 车队回到明叻,后勤股长黎明还让士兵们帮助坎阿将货物运到桃叻。 回到桃叻的当晚,颠簸一路的蓬缇,晚饭时就当着坎阿的面,主动坐到海恩堡的怀里,不断撒娇、挑逗。刘卫明看得分明,蓬缇这分明是在赔礼道歉呢……坎阿对此却视而不见,根本不当一回事。夜里与蓬缇同室而眠的海恩堡,把蓬缇狠狠地揉搓了一夜,蓬缇的叫喊声一直持续到天亮,经久不息。 五月份松戈山蚊子已经开始肆虐,听着蓬缇肆无忌惮、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被蚊子折磨得神经快崩溃的刘卫民拳头捏得骨嘣骨嘣响……国家重器 ——————————————————————————————— ------------ 第9章 曼家传人 木屋不隔音,蓬缇的母亲也倍受煎熬. 洛亚住在刘卫民隔壁,打火石的声音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刘卫民听得真切。他知道洛亚在一个劲地吸烟,便咬着牙隔着木板小声问,“婶,你别难过。要是看不下去,只要说一句话,我弄死狗日的海恩堡?” 隔壁室内的洛亚在黑暗中愣了一下,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平静一点,她喘着气数落道,“难过个屁……屁……我闺女蓬缇漂亮吧,你要是受不了,婶过去陪你……嫌婶老,让蓬缇陪你,她可是那么疼你啊……”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们不是一般人,婶说笑的。唉,坎阿是个废人,我女儿才二十一岁,你做弟弟的,忍心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啊?” 刘卫民入戏也太深,他可是一直把蓬缇当成自己的姐姐。肥猪一般的海恩堡成为“姐夫”,让他感到很恶心。可听了洛亚的话,心里的愤怒陡然烟消云散,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洛亚也睡不着了,她长叹了一口气,干脆隔着木壁,与刘卫民拉起了家常。 坎阿是被安南军队误伤至残,好呆保住了命,却再也不举了。洛亚年轻时曾经是乡村小学教师,很有见地,亲耳听了她的讲述,还是让刘卫民沉默了。在永珍时,小队集体恶补了纳加小组提供的高棉资料,刘卫民对红色高棉的所作所为,深有了解。现在听了洛亚的讲述,他的心情还是格外沉重。 红色高棉作为一支政治力量,单纯从它的内政看,在夺取全国政权后,“左”到极致的三件事,让红色高棉付出了民心、道义和政权三个重大的代价。 1975年4月17日,红色高棉打下首都金边,随即就将全国县城以上的城镇居民,全部赶到农村务农,老、弱、病、残、孕也不例外。红色高棉原意是想举全国之力快速生产粮食,渡过大饥荒。但遣散人口客观上造成城市迅速凋蔽,成为其失去民心的一个重要原因。 接着,又在全国取消货币和商品交易,实行全民“供给制”。早在夺取全国政权之前,红色高棉就请中国帮助印制了新的高棉货币瑞尔。但政权到手后,朗诺时期的货币被作废,但新的货币却从未发行。没有货币流通,商店、饭店、邮局、电话局、电报局和公共交通工具等一系列当代人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件,全部消失。整个高棉,变成了一潭死水。 而肃反扩大化,则直接大伤了红色高棉的元气。西哈努克时期三位著名左派大臣乔森潘、符宁和胡荣都是柬员,在民众中具有很高威望。在肃反运动中,符宁和胡荣先后被处决,而乔森潘虽然保住一条命,却仅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象征”。韩桑林和洪森等高级干部,则先后逃到安南。肃反扩大大,使党的实力受到严重削弱。 最令刘卫民不解的是,红色高棉竟然也“排华”。 红色高棉夺取全国政权后,一方面在外交上一面倒,完全依靠中国。只接受中国援助,不接受其他任何国家的援助,因而一度成为中国的沉重负担。高峰时期,中国援柬工程技术人员达到数千人。另一方面,大量华侨和华人也被驱赶到了农村务农。这也导致大批华侨和华人,对中国政府不满。 返回帕格村后,刘卫民的所见所闻,让小队众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五月份的松戈山已经开始闷热了,进入雨季的南亚丛林雨很多。这天晚上又是一场暴雨,在倾盆大雨中,帕格营地接待了一批神秘、尊贵的客人。 傍晚时分,民柬的三支游击队就在帕格营地及周边山上拉了警戒线。伊万诺夫小队严格警戒,可民柬游击队并没有侵犯营地。虽然杨明涛和灵玉一再表示晚上的活动绝没有危险,但李海潮、虞松远还是做了万全准备。 夜里十一点,李海潮、虞松远陪同杨明涛和灵玉,亲自到辕门等候。民柬士兵已经在黑暗的雨中排开高级别的警戒阵列,不一会,一行人打着雨伞的神秘人物,冒着暴雨,踩着泥泞艰难地来到营地辕门下。 杨明涛和灵玉与他们简单寒喧后,将他们接进营地中央大木屋的会议室内。只到此时,杨明涛才将众人向李海潮和虞松远进行了介绍。 原来,在我驻暹罗大使馆“二办”负责人刘群和柬共中央常委、负责外交的副总理英萨利陪同下,柬共中央书记波尔布特、副书记农谢、国家主席团主席乔森潘和总参谋长宋成,四人亲自来访。 这让李海潮和虞松远大为惊讶。民柬的头面人物,传奇一般的四大首脑,竟然会在这个黑暗的雨夜,全部聚首在名不见经传的帕格小山村内。 虞松远打量了一下这个罩着传奇光环的老人。 这是一个身材中等、头发花白、神色疲惫、目光坚毅、面容慈祥的高棉老人,安南占领高棉后,他率领柬共中央及二万多名战士,退入高棉与暹罗边界的梅莱山区,坚持武装割据抵抗侵略。此刻他柱着木棍,从梅莱山专程赶来,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杂乱的白发,一件充满盐渍的汗衫,一条卷到膝盖的黑裤子,脖子上扎着一条花格长毛巾,脚上是一双沾满淤泥的雨鞋。雨鞋里已经灌满了泥水,走到木屋二层指挥部走廊上,他脱下雨鞋,“哗啦”一声,将里面的泥水倒了出去,还与众人一起,哈哈哈仰天长笑。 这一幕,让虞松远对他顿然生出一股亲切感。如果不是听杨明涛介绍,虞松远觉得他就是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与令安南人和高棉民众胆寒的“书记大叔”形象相差甚远。 虞松远亲自提来一桶水,老人拿起水瓢,哗哗啦啦几下,将腿脚上的泥巴洗净。然后回过身,坐到大木桌前。黄瑾秀和钮娆正在盛面条,老人先对黄瑾秀和钮娆礼貌地颔首致谢,然后端起面前的大碗,看着面条上躺着的黄灿灿的鸡蛋,竟然哽咽开了…… “……又能吃上热乎饭了,感觉又来到了中国,见到了……我是真想他们啊……”他低声地说着什么,虞松远仔细辨别,还是大部分听懂了。 一旁的英萨利赶紧安慰说,“‘一号兄弟’,我们没输,我们有伟大的中国做后盾……” …… 夜深后的会议级别较高,连负责服务的黄瑾秀、钮娆和小钮儿都不能进去,李海潮破例列席会议。会议开了整整一夜,只到天明前,客人们才悄然离去。在整个会议期间,小队众人都在隔壁的作战室内,高棉语他们仅是粗通,但他们清晰地旁听了会议的全过程。 双方一团和气,但会议开得并不和谐,唇枪舌箭甚至充满火药味。 会议刚开始,刘群、波尔布特和杨明涛分别进行了礼节性发言。然后,农谢就代表波尔布特、代表柬共中央,开门见山、先声夺人,“对伟大的中国党和政府,直接派出军事战斗人员进入高棉,帮助苦难的高棉人民抵抗安南侵略者,我们表示诚挚的谢意……” 对方直接把来意说明,杨明涛和刘群闻言一愣。室内的虞松远等人更是一惊不小,这一定性可不是闹着玩的。果然,刘群立即发言,更正了农谢的说法。他明确表示,中国一贯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坚定支持高棉人民反抗安南侵略者。这一决心从未改变过,将来也不会变。“但是,我们不会直接卷入高棉战争,这是我国的底线。” 杨明涛接着解释道,“利用联合国名义,我们派出几名战斗人员进入高棉,只是为了熟悉战场情况,便于进一步加强对高棉人民反侵略战争的援助。此次任务的另一目的,是营救出我方被安南囚禁的两名情报员。任务完成后,小分队会秘密撤到高棉境外!” 此言一出,会场一片安静。民柬几位重要人物,一时都无言了。 良久,波尔布特打破沉静。他以柬共总书记的身份,要求杨明涛和刘群接受柬共的“建议”,即进入高棉的中国武装人员必须和民柬一起战斗,民柬则有义务负责中国同志的安全! 波尔布特还明确提议,作为兄弟党和老大哥,中国有义务派出更多的战斗人员,进入高棉作战。“比如,可以派出志愿军……安南有二十万大军驻在高棉,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势单力薄,是无法解放高棉人民,并重建国家的!” 这有点言过其实,由于与中国在边境地区搞摩擦,安南已经撤回了大部队部队,目前在高棉的实际野战部队绝对不足二十万人。况且,中国作战部队是否进入高棉作战,只能由中国自己的国家利益决定,岂是“义务”二字就能决定的? 双方你来我往,几度高声争吵、辩论,火药味儿甚浓……杨明涛不愧是南天柱石,他不为所动,有理、有利、有节,一一化解了压力。 ------------ 第10章 重出江湖 “一号兄弟”和农谢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双方最终口头约定,松戈山帕格营地的安全,柬共会绝对保证.兄弟小队的所有作战行动,柬共无权干涉——宋成则主动表示,民柬驻松戈山的三千多部队,将精选出一百人,组成一支志愿者连队,配合兄弟小队行动。(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们是伟大中国军队中的精英!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事业,希望……你们替我们带出一支精兵连队来。让他们,成为……成为地坚不摧的反抗侵略者的尖刀……” 临行前,波尔布特无力地握着李海潮的手,反反复复地叮咛道。 几位大人物走后几天,杨明涛也赶赴暹罗,从中国驻暹罗大使馆的“二办”,向国内详细汇报高棉情况。灵玉则指挥兰蒂亚岛卫队,在暹罗陆军的配合下,从暹罗的尖竹汶基地,运来了大量的装备、弹药、物资。 一个多月后,杨明涛带着随从从暹罗归来,帕格营地,已经焕然一新,成了一座真正的军营。 李海潮和虞松远等人,从民柬选送来的517名优秀战士中,选择了121名士兵,组建了高棉连。最让杨明涛惊奇的,高棉连的连长白立,竟然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十七岁高棉小伙子。而排长、班长等,则全部是百战老兵。 高棉连分成侦察组、突击组、爆破组、支援和后勤组共四个组,林涛等人正带着他们在丛林内训练。听完李海潮和虞松远的介绍,杨明涛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李海潮、虞松远和灵玉见状,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开始,我也和你一样好奇……”灵玉说。 原来,林涛和刘国栋、庄玉书等人,在营地外的山涧盆地内,建了一个完整的400米障碍场。这121名士兵,是经过严格选拔入选的。而白立和三亚坎则身经百战,战功卓著。不管是身体素质、个人技战术,还是综合战术素养,他们都是这支高棉连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这个白立,还做过宋成的卫队长和梅莱山中央根据地的特务连长。不仅个人素质过硬,战术水准也相当高,因此是当然的连长人选。” 李海潮和虞松远介绍完后,灵玉又笑嘻嘻地补充说,“松戈山土著俗语说,‘羊领一群狼,就变成一群羊。狼领一群羊,就会变成一群狼。’你等着吧,有安南人好看的!” 夫人赞不绝口,杨明涛虽然不再怀疑。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迫切想见到高棉连的这位连长。 当天晚上九点,各组才训练完从丛林内返回营地。队伍在黑暗的雨中井然有序、精神抖擞地进入营内列完队,带队的排长,向林涛报告。林涛穿着雨衣站在队前,人模狗样地开始讲评。雨哗哗地下着,长篇大论地讲评完,各排才将队伍带回开始晚餐。 林涛等人进入指挥部大木屋与杨明涛见面,钮娆则将饭菜端出来让他们晚餐。“组长,给我姐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林柱民边大口咀嚼,边开始贫了。 林涛赶紧跟上,“教官组织小队集体研究,做出一个重要决定,以后您外出回来不带礼物,灵玉姐继续和我们一起住,不得返回玉涛宫陪你……” 玉涛宫是李海潮、虞松远专门给杨明涛建的三层高脚木屋,是灵玉的闺房。但杨明涛外出时,灵玉从来都是带着使女小钮儿,居住在中央大木屋内,与钮娆、小钮儿、黄瑾秀母女俩一起住在她的专门房间内。 小钮儿象洛亚一样,她也喜欢笑,快快乐乐的一个小丫头。她没事就喜欢逗小香月玩,让指挥部大木屋时时荡漾着咯咯的笑声。 杨明涛没理会他们的俏皮,他站在大木屋二楼看着营区的高棉连驻地。见他们三人成行,两人成伍,进进出出,都穿着雨衣,训练有素的样子,心里不禁很满意。灵玉却悄悄给了林涛和林柱民一人一个爆栗,不让他们再贫。 民柬游击队,一般都穿着黑色的土布衣服,或穿着中国陆军的的确良军装。多数人都光着脚,或着草鞋。只有军官和少数士兵,才会有中国军队的胶鞋穿。可高棉连却全部穿着安南陆军的绿色棉布作战服,m军的丛林战靴。这也是安南陆军特工部队的标准装备。m军从安南撤军后,在安南的南部地区遗留下价值60亿美元的装备、军火,武装了安南军队。 高棉连的着装、装备,都让营地周边的民柬战士们眼红。战士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象打了鸡血,士气旺盛。 洛亚的合作社运转很火,帕格村的村民们也勉强吃饱肚皮了。松戈山土著人能歌善舞,肚皮不饿,歌声和风花雪月的“乡土爱情”也就多了。周围村庄的山民们都眼馋死了。但由于民柬部队的严密保护,山民和难民们虽然眼红,却很少有机会接近帕格营地。 本想等连队晚餐后再召见白立和三亚坎呢,可不一会儿,营区外“砰”地一声枪响,营区内也鸡鸣狗叫,吵吵嚷嚷起来。 杨明涛大惊,钮娆更是惊惶失措。但李海潮、虞松远、林涛等人都见怪不怪,毫无一丝动弹一下的意思。杨明涛只好回到室内坐下,看着他们风卷残云一般地吃着晚餐。小香月已经不再如惊弓之鸟一般,她安静地坐在小钮儿的怀里,笑嘻嘻地看着众人吃饭。 等刘国栋吃完,她就磨磨蹭蹭地蹭到刘国栋怀里去了。 果然,不一会,伊万诺夫黑着脸上来报告,“组长,队长,夫人,猴子这混蛋又来搅营了,非要加入高棉连哪。刚才竟然在营外朝天放了一枪,卫队已经将他抓住,怎么处理?如果再赶出去,他肯定还会来折腾!” 李海潮和虞松远趴在沙盘上,头都没抬。林涛将大碗一扔,抹把嘴,先从刘国栋怀里抢过小香月,吧吱吻了一口小脸蛋,这才面向钮娆吓唬道,“小丫头,你到是有个态度?你妈洛亚也该有个态度?如果你们反对,就把他送回埃坎根据地,让他们处死他算了!” 擅自在营地鸣枪制造混乱,这罪名可不小。虽然猴子是侦察英雄、战斗英雄,民柬游击队肯定也不能留他。 钮娆闻言昂首对着林涛,嘴上却开始说情了,“你们还是收下他吧。我和妈妈的态度是,高棉连不要他,我们也不要他。” “你们可是恋人,都这么多年……” “切!”钮娆故意啐了一声,“你以为我离他就嫁不出了么,他要连高棉连都进不了,我就嫁给白立!他要能进高棉连,我就让小钮儿将来嫁给白立……” 众人都觉有趣,一边的林柱民故意诘问道,“白立才十七岁,人家是宋总司令的手下大将,全高棉的女孩任意挑,娶谁你说了算?!” “不信你问我妈,白立知道我是猴子的人,好难受了一阵子呢。他还向我妈叩过头了,娶不到我就娶小钮儿……”钮娆自豪地说。小钮儿在一边鸡捣米一般,赶紧直点头,给姐姐背书。 伊万诺夫刚要出去,虞松远头都没抬,就说了一句,“慢!既然是情敌,那就交给白立处理吧。这是他们民柬内部的事,我们不要掺和!” 伊万诺夫下楼后,灵玉向杨明涛解释了缘由。 高棉连成立后,帕格营地实行军事化管理,山上的“野男人”再不允许进村与女人们幽会,但并不禁止高棉连的兵油子们与村里的女人“恋爱”。民柬宋成的武装已经在帕格营地外的几座山头,都拉了警戒线严密保护。可这个猴子从敌后侦察归来,错失了进入高棉连的机会,就开始闹腾开了。他总有办法突破警戒线进入营地,几次被赶了出去,今天干脆到营地外鸣枪示警了。 白立的处理办法很直接,他先是将猴子狠揍了一顿,然后给关了起来。 第二天是爆破原始课,刘国栋上课,庄玉书示范,杨明涛则召见了高棉连的两位领导。 白立穿着安南特工部队的作战服,脸庞稚气未脱,双目却炯炯有神,威风凛凛。而三亚坎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一个老兵油子,四五十岁,胡子剃得碧青。他不象个军人,更象是个奸商,小眼里眼珠子得溜溜地转着,似乎里面有无数个主意在滚动着。 两人汇报了自己的过去战绩,原来他们都在宋成的卫队里干过,是宋成的得力部下。两人都是暹罗人,有华侨血统,1978年底,安南入侵高棉后,他们一起进入梅莱山区,加入了宋成的部队。杨明涛明白了,宋成真舍得,他这是拿出最好的钢来淬火呢。 “猴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报告组长,我们想请您允许我们收服他!”白立昂首说道,“他是一个好的侦察兵,对我们战胜安南侵略者,会有用处的。”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是钮娆的男人么?” “报告组长,我已经派人了解了。猴子长期隐瞒身份,他实际是暹罗军贴人,真名叫曼信草。他懂药,原来暹罗的虫圃堂,就是他家开的。” “你说什么?曼家人?”杨明涛闻言大惊,直接从竹椅上蹦了起来,手里的茶杯落地,“咔嚓”一声摔得粉碎。他顾不得其它,带着惊喜急问,“曼家还有人活着?他是曼老先生的什么人?”国家重器 ——————————————————————————————— ------------ 第11章 猴子的蛇园 杨明涛何等样人,竟然惊诧至此——室内的人无不吓了一跳,一齐看着他。白立见状赶紧回答道,“其实,他真的是曼老先生的孙子。这混蛋是曼家现在唯一活着的人,他就象一座火山,我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哩……” 虞松远和李海潮对视了一眼,又不解地一齐看向灵玉。可灵玉摇了摇美丽的脑袋,迷茫地看着他俩。此时,杨明涛复又坐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钮娆和众人一样,也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白立。看来,猴子也对她隐瞒了家世。 中南半岛是一块奇葩、古怪的大陆,怪事奇事很多,蛇药世家虫圃堂就是其一。徐天一提供的南亚社情资料,让虞松远的兄弟小队对无数秘闻略知一二。 在七十年代的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中,虫圃堂曾经是东南亚上层社会最隐秘的制药所之一。堂主曼世民研制的以蛇阳丹为代表的系列蛇药,用从世界毒性最强的暹罗金刚王眼镜蛇的蛇鞭和睾丸中提炼出的性激素,配以多种秘而不宣的名贵药材制成,是世界医药瑰宝。 金刚王眼镜蛇以眼镜蛇和眼镜王蛇等毒蛇为食,它通过猎杀各种毒蛇来增加自己毒液的毒性。它巨毒无比,一般动物中毒后,几分钟即亡。它体形巨大,成年蛇长度大红3-5米,最长的达6米。迄今为止,世界上仅有暹罗和天竺两个国家发现过它的踪迹。 世人都知蛇有双鞭,且鞭有倒刺,性欲超级强悍。交配时间一般可长达36小时,是世界上阳物最为健壮的一类动物。但世人所不知的是,金刚王眼镜王蛇又是蛇类世界中的性享乐冠军。它发情时,交配时间是普通蛇的一倍以上。且射精后仅过几分钟,又可再次长时间交配。一次交配时间可长达数日,并多次射精。 蛇之乐,真是令人类叹为观止,也令其它动物自悔弗如。 暹罗是黄业“天堂”,对助兴药的需求一向旺盛。虫圃堂研制的这种秘药,世人仅有耳闻,除东南亚的上层社会外,底层民众有幸见之者甚少。据说,它为丸状中成药,不伤身体,却能让一个普通人成为金枪不倒的闺阁猛士。 在整个七十年代,虫圃堂的产品全部为暹罗乌汶的cia总部垄断。它让无数从战场上下来的m国大兵,在极度亢奋中沉浸在芭堤雅和兰蒂亚香艳的太平洋季风中,冲锋陷阵,永不疲惫,并快速忘记战火销烟和死亡恐惧。 而一批一批被妓女们抹平心灵“伤口”的m国大兵们,又会从这里重新出发,投入绞肉机一样的越战战场…… 1975年m国人撤出东南亚,虫圃堂一夜之间,被一把大火夷为平地。曼氏全家数十口人,和两个蛇园中的十几万条金刚王眼镜蛇,全部化为灰烬。虫圃堂的其它产品,如解毒丹、蛇胆丸、蛇鞭丸、益肾丸等蛇药,也全部失传…… 虞松远的思绪被打断,猴子双手缚在背后,已经被两个高棉连士兵提了上来,跪在厅中央。杨明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色极其复杂。他先是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对方,仅仅一瞬间,就摇了摇头,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一个相貌再普通不过的高棉男子,身材一米七左右。与游击队其它战士或高棉全国民众一样,都是一身黑衣。一头肮脏的乱发,胡乱盖住了脑袋。脸上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眶乌黑。看来,昨晚这货绝对没少挨白立的高棉连士兵们海揍。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小眼睛,肿胀的眼睑让眼睛更小了。他昂首与杨明涛对视着,里面却分明透着狡黠。同时,还不忘得意地悄悄向钮娆挤了挤小眼睛。 钮娆顾不上和他调情,她紧张地盯着杨明涛,她知道这个大人物决定着猴子的生死。 杨明涛半晌皱眉无言,似乎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室内众人也都不说话,让钮娆的心始终悬着。良久,杨明涛一摆头,用山地高棉语说,“拉下去,交给灵玉和瑾秀,毙了毙了……”伊万诺夫得令,轻松地将猴子提起拎了出去。 室内如一声惊雷滚过,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为什么要枪毙他?!钮绕和小钮儿姐妹俩人吓得一头跪在地上,膝行至杨明涛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哀求饶了猴子。“您不了解猴子,他是为进入高棉连才乱开枪的……” 这一幕让杨明涛愣住了。“组长,你认识他?”林涛问。众人都为猴子求情,这也是小队所有人的疑问。 “我和他的爷爷,也就是曾经名震南洋的暹罗蛇王曼世民老先生有深交。m军撤退前,老先生曾经有什么预感,托我照顾他的儿孙……”杨明涛将钮娆和小钮儿扶起,再一次陷入深思中。或许这里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想多说也不便多说,别人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了。 “那,您为什么要毙了他……”钮娆蒙了,不解地问。 “荒唐,我说了吗?我是让灵玉和瑾秀打理一下他!”杨明涛莫名其妙地回答。原来,“打理”的发音,在山地高棉土著语中,可不就是“杀了”。 一个时辰后,猴子再上来时,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理了头发,洗了澡,洗去了脸上的伪装,换上了崭新的作战服。虽然眼眶乌青,如一只大熊猫,但这分明是一个肤色微黑、十分帅气的小伙子。 令众人吃惊的是,他板板正正地走上前来,一直走到杨明涛面前,恭敬地跪下,然后向着杨明涛侧身卧倒匍匐在地,头都叩到了地板上。杨明涛则正襟危坐,让猴子行暹罗式的子侄辈叩头礼、问安礼。 等猴子大礼行毕,杨明涛才让黄瑾秀将他扶了起来,流泪问道,“虫圃堂出事后,我只是耳闻老先生藏匿了一个孙子,便到处在找你们。东南亚战火纷飞,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了呢。原来你竟然跑到松戈山来了……当年那把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猴子见到如父亲一般的故人,眼里早已经溢满了泪水。灵玉替他抹去眼泪,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那年的10月份,驻芭堤雅m军发生了一起离奇的集体中毒事件。一支刚从越战战场上撤下来的m军突击队,80多人与妓女彻夜狂欢。结果夜里多数神秘死亡,妓女也死亡60多人……” “集体死亡?”众人再一次震惊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明显是毒杀!问题是,谁有能力在暹罗毒杀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刘国栋不解。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支突击队罪恶累累,曾在土伦港边的一个叫木墩的村庄屠过村,500多民众被杀害,连老人和婴儿都不放过……”猴子吱唔着没有说完,但众人已经听明白了,刘国栋便不再问。 “说后来!”杨明涛不想纠缠细节,让他继续说下去。 猴子说,“到12月份,m军专家查不出毒源,便开始怀疑虫圃堂。因为,虫圃堂确实用金刚王眼镜王蛇的毒液结晶,辅以其它植物毒素,秘制过各种不同的汤药、丸药、针剂药等。且这种蛇毒,很不稳定,极易分解、挥发。因此,杀人后也查不出毒源。” “cia便开始调查虫圃堂,12月底,爷爷就感觉要出大事。他提前派人将我送过国境,送到高棉克马拉普明市他的一个也是卖药的朋友旺力家里。旺力也是商人,家里开着药店,我就在他的店内呆了几年。安南入侵后,他又和我一起逃到松戈山,后来他就病死了,我就加入了民柬游击队。” “东西还有吗?” “有,都在克马拉普明市……藏匿着呢!” 正说着,洛亚也来了。洛亚在室内四处瞅瞅,竟然没有认出猴子。倒是钮娆,看着面貌一新的猴子“扑噗”一声笑了起来,喜悦和骄傲溢于言表。洛亚这才笑道,“人模狗样的,奶奶的,我当是别人呢。人家既然要你了,钮娆也就从了吧……” 钮娆是个很爱笑、也很大方的女孩,她见大家的目光中透着好奇,便主动说起两人的恋情。原来,猴子进入松戈山后,就与躲在山洞内的钮娆相遇。那时,她才十四岁,与现在的妹妹小钮儿一样大。一次猴子乘洛亚不在,让饶钮闻了一个什么东西,她就激情难抑,很自然地主动成了他的人了…… “组长,你与曼老相知,不会也有那宝贝吧?怪不得灵玉姐越来越迷人了……”领教过小红丸的厉害,林涛忍不住打趣道。 杨明涛老脸酡红,无言以对。这神情似乎证实了林涛的猜测,黄瑾秀忍不住捂嘴咯咯笑了起来,灵玉见状红了脸,踢了林涛一脚,林涛才老实了。 猴子最终没有进入高棉连,杨明涛直接让他加入了兄弟小队。猴子的出现,为“顺水推舟”战略的实施,提供了新的思路。杨明涛和李海潮迅速修改了原定计划,一个更加大胆、更加庞大的袭击计划形成了。国家重器 ——————————————————————————————— ------------ 第12章 大战前夜 杨明涛对猴子委以重任,授命他迅速进入暹罗组织货源,筹建实验室在此后的两个月里,猴子和刘国栋、庄玉三人,先是在营地内建了一个蛇园和实验室,然后进入暹罗,采购了若干草药、实验器材。还从养蛇人手里购买了几万条成年金刚王眼镜蛇,精心提炼蛇毒。 作为这一庞大袭击计划的组成部分,洛亚和刘卫民又带着白立等高棉“仆人”,挑着几担豆蔻和小胡椒,顺着北山溪,于傍晚时分再一次来到桃叻。而虞松远和李海潮两人,则在夜晚悄悄潜进镇内,实地侦察,并对蓬缇下达重要任务。 林涛和等人,则带着小队其他人,在北山溪顶上,做好了接应准备。 蓬缇和坎阿见虞松远、李海潮竟然亲自前来,十分震惊。蓬缇当着自己伙计、护院的面,风骚地搂着李海潮和虞松远。坎阿视若睹,将他们带进内室款待。德国人海恩堡见状,气得牙痒痒,但他空长了一付臭皮囊,对风骚的老板娘蓬缇是一点办法没有。 内室里,李海潮亲自将一大笔款子交给蓬缇,并面授机宜。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犒劳他们,还要经常,这得多少钱……”蓬缇虽然风流,但却很有见识和胆识。她不象普通的高棉人,将安南人的入侵看成是把他们从红色高棉的高压统治下“解放”出来。她爱憎分明,对李海潮的安排很不满。 “蓬缇这是任务需要,钱的问题你不要心疼,你只要按照计划执行即可!要让722团完信任你们,切不可误了大事……”虞松远不容置疑地说道。蓬缇见他说得如此严肃,这才不甘心地表示执行。 当天夜里,李海潮与虞松远溜出大院,进行了详细战场侦察…… 猴子的蛇园很大,足有一个半足球场大。这里是军事禁区,从暹罗运来的二百多笼金刚王眼镜王蛇,被分到几百个巨大的笼子内豢养。(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蛇园和实验室外面是铁丝,开始时连钮娆和小钮儿都不能靠近。 蛇园在盆地边缘,离营区有一公里远。黄瑾秀和灵玉胆小,平时连看一眼蛇园的方向,都感到胆寒。可小香月一天看不见刘国栋或林柱民,便要四处寻找。小钮儿经常抱着她到蛇园外转悠一会,刘国栋便将她们带进去,只准许在办公室呆着,不准乱走。 小香月只要呆在刘国栋或林柱民身边,就会很安静、很温顺。刘国栋忙,小钮儿就带着她在办公室玩。一次,小钮儿上了趟厕所回来,小香月不见了。她惊慌地找进实验室,战战兢兢地在迷宫一般的蛇笼巷道间寻找,只见小香月静静地站在实验室门前,伸着头好奇地看着室内,便也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可看到的一幕,害得她几天吃不下饭。 原来,蛇园内喂食、取毒、提炼等工作,都是猴子、刘国栋和庄玉三人干。比如取毒,先要用木叉将蛇捉住,然后捏住蛇头,让它咬海绵,以便喷出蛇毒。取出毒液后,要迅速在量杯中与植物毒素按比例混合到一起,才能作为提炼的原料。 很多草药,需要猴子亲自上山采。而上山采草药,主要是猴子自己完成。这些草药,刘国栋和庄玉根本叫不上名字,猴子不愿说,他们也不好问。只是悄悄留下标本,以便慢慢研究。草药晒干后,然后要研磨、萃取、提纯,后得到植物性毒素结晶。 那天三人正在取毒,见小香月站在实验室门前,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刘国栋便示意继续进行。他和庄玉用两个叉子压住大蛇头,猴子则用手抓住蛇头,让大蛇咬另一手里的海绵……小钮儿“哇”地就吓吐了,抱起小香月回头就跑。 回到指挥部木屋,还哆嗦个不停。黄瑾秀和灵玉听说她们到蛇园去了,两个女人吓得浑身颤抖,将小丫头紧紧搂在怀里。可见小不点一点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 “妈妈,你怎么了?”香月用安南语若其事地问妈妈。 “你不怕……”灵玉和黄瑾秀对视一眼,都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舅舅在,我怕什么嘛?”小香月认认真真地说,“舅舅厉害,好多好多蛇啊……” 灵玉闻言掉开了眼泪,她想起了她的女儿小水果。小水果比香月只大一岁,可小水果天真烂漫,就是个人精。与小水雅两个小不点在龙吉的大院、码头上,简直是出了名的淘气。可小香月却象一个小大人,多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样子。 苦难、悲惨的经历,已经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工厂化的实验室生产进展得非常顺利。猴子成了帕格营地明星,还成了兄弟小队队员,地位水涨船高的是钮娆。后来,猴子外出采药时,她则会同往,相伴左右。猴子在蛇园实验室内夜宿时,她会偷偷主动来陪宿,两人的交好声让刘国栋和庄玉倍受摧残。 刘国栋和庄玉也把蛇园作为工作室,制作了大量的高强度爆炸装置。 猴子的蛇园每隔一段时期,有的蛇笼就会停止喂食。这在刘国栋和庄玉眼里很奇葩,虽然令人不解,但猴子从不解释。 但很,他们就恐惧地发现了端倪,这是猴子想要取得高级别的蛇毒。蛇类抗饿,几个月不食一般不会死。但饿大了,这些大蛇便会以同类为食。残酷的互相攻击后,一条四五米长的金刚王眼镜王蛇,能吞下与它体积一样大的同类。 蛇笼内是极其惨烈的,让他们每次观察时都要胆颤心惊。体弱者往往成为强者的食物,而强者的毒性也就越来越大。到后,笼内剩下的都是战斗力超强、毒性是天下双的健壮大蛇。 猴子得到了曼老先生的真传,等出击行动即将开始时,他杀死所有的大蛇,销毁了蛇园和实验室,当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十几瓶子粉末状的、各种颜色的合成蛇毒结晶。 1989年,安南从高棉撤军。猴子带着钮娆、虾女一起隐秘回到暹罗,重操旧业。他在军贴开蛇园,制秘药,普渡众生,成为东南亚一代蛇王。但战争年代辉煌的一页,他却巧妙地隐藏起来,世人仅知他有悬壶济世之能,却人知晓他曾经立下的盖世功勋…… 1996年宋成被杀后,白立作为宋成手下年轻、战功卓著的师长,也被一起处决。白立被杀前,已有预感。他派人将小钮儿偷偷送回松戈山,与大姐蓬缇、母亲洛亚带着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一起逃离高棉,到军贴投奔猴子。此时,大姐夫坎阿与德国人海恩堡因发生火拼,早已经双双死亡。 后来,白立被杀后,钮娆大度,已经成人的小钮子也成了猴子的夫人,成就了一段佳话。猴子、钮娆、小钮儿都劝蓬缇再嫁,军贴是一座国际城市,好男人有的是。连年已五十有余的洛亚,都嫁给了一个将军,成为将军的续房。但年过三十的蓬缇,却不再风骚,她清心寡欲,坚持一个人生活着。 只有母亲洛亚了解女儿的心事,她知道女儿蓬缇是在等着她心灵深处的那个男人呢。 所谓心心相映,没见识过的人一般不会相信。蓬缇的痴心等待,很就有了结果。1998年,爪哇到了高峰,大量华侨妇女被迫害惨死,震惊中国也震惊了整个世界。蓬缇的心上人按照总参二局的命令,率领一个战术小组从南美大陆返回南洋群岛,隐秘查找罪魁祸首。 蓬缇的“弟弟”果真没有忘记她这个“姐姐”。很,灵玉找到蓬缇,通知她迅速南下与“弟弟”汇合。从此,他们再未分开……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 七月中旬,松戈山酷热难耐,几乎每天都要下雨。即使下雨,也只是稍微风凉一些,雨只要一停下,盆地内又如蒸笼一般,让人每一分钟都裹在汗水里。 杨明涛专程从暹罗赶了过来,他拿着猴子和刘国栋、庄玉专门为此次任务配制的成果,一个个玻璃瓶子,看着里面象金属粉末一样的各种颜色结晶,开心地笑了。小钮儿捧着腮,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还不放心地问,“可靠吗?药不倒可麻烦了……” 庄玉笑了,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吹牛道,“小不点,你竟然怀疑你姐夫。别看少,可以干倒上千人……” “这么厉害,平民怎么办?”杨明涛当真了,惊讶地看着他俩。 一边的钮娆赶紧解释,话语中透出的是骄傲。“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有解药,很就解毒。这些也不是纯粹杀人的毒药,这是合成药。杀人的药,都藏匿在另一个地方呢。说白了,这药就是让人睡觉几天几夜。就是解药,睡三天也就没事了。还查不出原因!” 金刚王眼镜王蛇的毒液,其毒性天下双。据传说,大象中毒后,也仅需几分钟,就会毒发身亡。但这种毒液作为药品用,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稳定性极差。毒液离开毒蛇的毒囊后,作用时间只需几分钟,就可令动物致命。而约半个小时后,毒性成份就会自然分解、挥发,影迹。 ------------ 第13章 天生尤物 虫圃堂的曼老先生,穷毕生‘精’力,经过亿万次试验,却从某些植物毒素中,发现了能增加蛇毒稳定‘性’的不知名物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虫圃堂又以这些植物毒素为原料,研制成了各种添加剂或合成成份。 将毒液和这种植物‘性’毒素添加剂‘混’合在一起,就出现了奇迹,金刚王眼镜王蛇的毒素就能保持稳定。更奇妙的是,按不同比例‘混’合在一起,就能得到不同毒‘性’的‘药’,并分别对各种疑难杂症,具有奇特的疗效。十余年后,已经成名的猴子,就曾应约给暹罗王室的太后看过病,为华人赢得无限荣誉,也使虫圃堂名传天下。 虽然研制这种‘药’是为了给人治病,但是‘药’三分毒,能治病的‘药’往往也最能害人。如果适当控制‘混’合比例,就能得到不同毒效的毒‘药’。有的能在几分钟内致动物死亡,有的仅令动物昏‘迷’一定时间,有的能令动物神思恍惚、注意力无法集中…… 猴子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都是黄‘色’的‘药’粉结晶。杨明涛接过看了一下,听说里面都是解‘药’,这才放下心来。 ‘药’攻,在不为人知的世界秘战史上,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往往成为杀手锏。但杨明涛有他自己的原则,那就是绝不允许伤及无辜平民。 侦察组、突击组、爆炸组、支援和后勤组四个小组的训练,也已经顺利结束了,大战即将拉开帷幕。高棉连全部配备m式装备,从上到下都摩拳擦掌,士气嗷嗷叫,想拉出去“遛遛”。白立也多次来请战,想通过实战验证一下训练成果。 “气可鼓不可泄。是否可以搞一次小规模袭击,先来‘激’励一下士气?”这天训练结束后,晚上九点,高棉连已经就寝,白立又来到指挥部请战,杨明涛接过黄瑾秀手中的‘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一边问李海‘潮’。 这里是盆地,地势较低,四周都是大山。七月流火,虽然‘阴’雨连绵,但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人的身上都是黏滋滋的。松戈山区的夜晚更可怕,这里的蚊子和湄公河大蚊子有得一拚,一旦被叮咬,就会鼓起一个大包,钻心地痒,还容易传染虐疾。 帕格营地的各座高脚木屋,都有完善的纱窗,防御蚊子袭扰。李‘潮’‘潮’知道白立求战心切,便与虞松远相视一笑,走到沙盘前介绍道,“组长,我们准备马上发起袭击。国栋和卫民已经先期潜入过,供电和通讯随时可以切断。我们初步设想是,高棉连全体人员集体参与,直下桃叻,然后迅速撤退回松戈山,组织防御!” 林涛对着沙盘,解释道,“计划具体是这样,隐秘袭击桃叻,寻机吃掉722团部分兵力,尤其是明叻堡垒中的团部。319b师虽然是主力,但在雨季它不一定敢下决心扫‘荡’松戈山。当然,如果他们来,我们坚壁清野,带着村民退回暹罗境内。同时,高棉连藏匿进松戈山内,可反向袭击他的后方,‘逼’其撤军。” 319b师是一支野战部队,大兵团进攻或防御他们擅长。可兄弟小队是一支秘战小队,由他们训练出来的高棉连,更不会与722团正面作战。在峰峦起伏的松戈山区,在连绵几百公里的豆蔻山脉,319b师即使全师出动,想搜出一支小连队,机率也极低。 杨明涛问白立,“桃叻、明叻、姚叻互为策应,牵一发而动全身。桃叻守敌为一个排,外加一个连伪军,但随时会有722团人员增援。你有把握吃掉桃叻敌人,并顺利撤出吗?” “有!”白立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展开,显然早有准备。“袭击桃叻成功可能极大,我们有内应。我的计划是,选择雨天,里应外合,以三排后半夜‘摸’掉岗哨,乘敌熟睡时用炸‘药’完全摧毁镇公所。一二排阻击明叻守敌增援,争取半小时结束战斗,三个排迅速撤出战场!”白立说完,“嘣”地一声,一拳砸在沙盘上的桃叻,将小镇砸得粉碎。 小钮儿小脸红红的,无限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白立说完,李海‘潮’却摇了摇头,无情地否定了他的意见。“以已之短,击人之长,你的计划有漏‘洞’!”说着,他对张五常点了点头。 张五常指着沙盘上的桃叻说,“明叻主据点驻扎722团部和二三营两个营,近千人,居高临下,火力完全覆盖桃叻。每到夜晚,据点探照灯来回巡视。高棉连虽然有战斗意志,但只要炸‘药’一爆炸,你们也就暴‘露’了,明叻火力网将完全覆盖你们,高棉连会‘插’翅难逃。在明叻左侧山涧公路对面,姚叻兵营里还有一个步兵营,惊动敌人,桃叻将两面受敌,高棉连将要付出重大牺牲……” 白立愣住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作为宋成最得力的特务连长,他打过很多硬仗。这一次,他原本就是准备付出一定伤亡,雷霆袭击,迅速撤退,打出民柬的威风来呢! “我们主动出击,目的是消灭敌人,增强松戈山区人民抵抗侵略的信心。此战不能付出重大牺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能干。这关系军心民气!”林涛是高棉连的总教官,他训斥道,“如果按照常规打法,我们训练你们干吗?要打巧仗,用脑‘精’打仗,通过出奇制胜,消灭敌人……” 白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上泌满了汗珠,心里感到很为难。袭击防御坚固的重兵集团据点,不付出重大牺牲,怎么可能做到? 他死死盯着沙盘,左思右想,一时找不到什么良策。除了去年袭击戈公省会克马拉普明市,象这种要求这么高的仗,不仅是他,整个民柬过去都没有打过几次。他将求救般的目光,投向李海‘潮’和虞松远。 这两人一个是幽灵的教官,一个是名震隐秘世界的幽灵战术小队队长,他们一定已经想好了什么高招。可这两人却聚‘精’会神地盯着沙盘上的两个模型,一言不发。这两个模型,一个是明叻,一个是姚叻。 神通广大的杨明涛和灵‘玉’夫‘妇’,此次来后便悄然拿出两幅图纸,李海‘潮’和虞松远冷静地命刘国械和庄‘玉’书按照比例建了这两个木头模型。当时,灵‘玉’还不解地问,“你们一点不吃惊,似乎是应该的一样。” 李海‘潮’闻言笑道,“纳加小组经营中南半岛这么多年,更高密级的东西你们肯定都会有,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现在,李海‘潮’和虞松远便在琢磨这两个模型。见白立技穷了,替众人端茶倒水的小钮儿,急得小脸彤红。她先递给白立一块湿‘毛’巾,让他擦汗,一边趴在灵‘玉’耳朵上恳求道,“大姐,求你了,帮帮他……” 小钮儿差几天才十四岁,但在豆蔻山脉,很多这么大的丛林孩子,早已经嫁为人‘妇’。妈妈既然已经将她许给了白立,她当然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出人头地。 几个月能吃饱肚,再加上爱情的滋润,小钮儿迅速成长起来,再不是过去那个面黄肌瘦的小苦丫头。灵‘玉’‘摸’‘摸’小钮儿‘花’骨朵儿一般水嫩的小脸,轻声安慰,“别急,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已经有办法了。” 终于,虞松远抬起头,“你们的训练还未完,暂时出击条件未成熟。要按照《训练大纲》,督促连队完成规定的训练任务。任务开始前,我们会详细给你解释具体计划!下一周,将重点训练你们刀术!” 接下来一周,林涛等人全力训练高棉连更高水平的格斗术,即近身持刀格斗术和刺杀技术。民柬部队长期被困在山区,人员变化大,训练水平普遍不高。就是这些百战老兵,‘射’击、刺杀、投弹等基本技术,也乏善可陈。 第二天是少见的睛天,训练在400米障碍场上冒着酷热进行。林涛先讲解了格斗要领,然后由刘卫民和张五常表演、示范。白立亲自上阵,高棉连选出二十名最优秀的格斗高手,分别持一头被火烧过的木刀,十人对付刘卫民和林柱民一人。 结果,十人疯狂围攻张五常一人,张五常的短袖黄衬衣上仅中了一刀,而高棉连十人,气喘如牛,汗流浃背,衬衣紧紧粘在身上,上面却如‘毛’笔‘乱’划一般,黑印子一道一道。 围攻刘卫民的十人更惨。刘卫民在训练营时,就号称“小刀刘”。在特训队,除虞松远外,连玩刀林涛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身似猿猴,翻越腾挪,不一会功夫,就将十人的衬衣划得惨不忍睹。而他自己却面‘色’平静,身上的黄衬衣洁净如新。 围观的‘女’人和孩子们,不时呐喊加油,兴奋异常。民柬国民军足有二三百士兵,在盆地外远远的围观着。比武结束,国民军士兵也自发地鼓起掌来! 林涛又开始讲授了一遍要领,高棉连的战士们敬畏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就在这时,洛亚带着几十个‘妇’‘女’,来来回回搬来了一百余个里面装满青草的帆布袋子。袋子的头部,还画着人的五宫,都在咧嘴笑着。 帆布袋子按照张五常在地上画的印子,分几排排开。 “这些草袋子,是专‘门’训练刀术的人形实靶,与人一样高。训练内容有两项,第一,你们每人,必须能在各种身体姿势下,将刀‘插’入同一部位,同一深度。这个部位,就是人的脖子上锁骨和喉节中间位置,直通心脏处。第二,你们也可以用刀划过同一部位,但必须划入同一部位,同一深度!这个部位,就是人的咽喉……” 林涛说完,张五常持刀做了示范。只见他手持两把锋利的潜水刀,左右开弓,在各种身体姿势下,准确地一一“划杀”了地上的草人。中刀部位、深度、角度、力度,几乎完全一样。近百个草人斩完,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 第14章 失军机者杀 训练正式开始了。。 第一个上阵的是白立,开始他还能按标准做到。划杀到了四五十个靶后,他已经力竭,准确‘性’明显差了。到了最后,汗水湿透衬衣,准确‘性’和深度已经十分勉强。 “‘混’蛋,不合格,重来……”总教官狠狠地踢了白立一脚,命令重来…… 营地中央的指挥部木屋二楼走廊上,杨明涛看着训练场上的一切,忧心忡忡地问,“这么短的时间,斩杀几十人、上百人,你觉得他们能行?” “不会有问题的。”李海‘潮’信心百倍地说,“一个排宰一百五十头猪罢了,而且猪都昏睡着呢。再说,着刀即便不准确,如果无人解救,血流干了一样死亡。只不过这样……” “只不过这样……太惨烈了些……”灵‘玉’小脸煞白,接过话头。 灵‘玉’是情报官,战场血腥见识较少。杨明涛拍拍爱妻肩头,“这是战争,我们不能做东郭先生……” 袭击明叻的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作为序曲,坎阿和蓬缇又大张旗鼓地到克拉普马明市进了一次货。 由于有洛亚的合作社相助,坎阿和蓬缇的豆蔻和小胡椒生意,果真越做越大。这不,都置上了一辆m式旧卡车了,德国人海恩堡兼做司机。其实,生意只不过是装‘门’面,李海‘潮’投入大把资金包装坎阿和蓬缇,指令他们要快速风光起来。两人生意“做大”,财大气粗,在722团上下,自然也就越来越有地位。 这天也是暴雨连绵的天气,722团后勤股长黎明要到师里领薪水,顺便拉回给养。坎阿、蓬缇留海恩堡在家看家,自己带着四个伙计,由一名伙计开着旧卡车,与黎明结伴到省会去进货。 三辆车在明叻后山下的克松公路上汇合后,蓬缇坐进黎明乘坐的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内,722团的第二辆军车上,则有一个班八名士兵押车。 一路上,连续看到722团派出的两个巡逻队。车队在雨中的山道上行驶很慢,到磅乌比村兵站时,天已经黑透了。第二天傍晚才到克马拉普明市,等装上粮食等给养,领了薪水再返回磅乌比兵站宿营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晚上。 与来时一样,士兵们一路颠簸,晚餐后打了一会纸牌就都睡下。就寝前,胖股长又搂着蓬缇,急匆匆地想关‘门’办事。蓬缇却让黎明等她一会,说她不放心,要到货栈看一眼车和货都安顿好了,再来陪他。 蓬缇回到货栈,公公开开地和坎阿洗漱、入睡。等货栈内的所有人都歇息下了,才又偷偷溜出货栈返回兵站。黎明被蓬缇悄悄下了‘药’,正在瘾头上,等得‘性’急,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室内‘乱’转着。摁捺不住正准备出去找她,正好蓬缇回来了,于是便迫不急待地将她剥光,一起钻进蚊帐…… 大雨仍在哗啦啦地下着,村庄在黑暗和夜‘色’和雨声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夜里一点,几条黑影从货栈围墙翻了出来。他们先来到兵站外,将两个包子掷进院内,不一会便走近兵站。大‘门’前,一盏马灯影影绰绰,两个卫兵正坐在岗亭内的椅上睡得正香,一个黑影掀开纱‘门’,快速抹了两人的脖子,众人一齐走进院内。另一人则到院‘门’后的小棚下,里面的两条狗也睡倒在地,也被抹了脖子…… 这些人正是虞松远率领的兄弟小队。早在蓬缇和坎阿出发前两天,他们就已经顺着北山溪,先期以急行军的速度,从丛林内走直线,提前来到这里,住进货栈。 院内一片黑暗,两辆汽车静静地泊在车场上。三排平房,在雷雨中哆嗦着、颤栗着。前两排是客房,最后一排是餐厅和兵站服务班的驻地。虞松远大手一挥,林涛和林柱民踩着泥水,向最后一排走去。这些兵站服务兵,都是兵油子,散漫惯了,两人一点动静未‘弄’出来,不一会就全部清理干净。 住在第一排左侧大房间内的722团运输队押车兵,林涛和张五常不敢掉以轻心,带人迅速封锁了房‘门’。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则悄悄向黎明的房间走去。 黎明的房间在第二排正中间,是单人军官房间,雨帘中还隐隐透着光亮呢。都大半夜了,这狗日的还在和蓬缇忙活着呢。 “行动!”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下达了袭击命令。 前排的林涛和张五常等人正要动手,士兵房间黑‘洞’‘洞’的‘门’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这是一个兵油子,来到屋檐下对着外面哗啦啦的雨水就滋开了。不能等他的眼睛适应雨中的黑暗,林涛看得真切,甩手将手中刀掷出,“咔嚓”一声,尖刀削断颈椎,直没至柄。士兵“呀”的一声仅叫了一半,另一半就被刀堵住了。 刘卫民伸手接住前倾的尸体,张五常手一挥,小队无声冲进屋内。 黎明的‘门’也开着,虞松远在林涛行动的同时也悄然掀起纱帘进入室内。室内点着马灯,蓬缇带着哭腔的叫喊声让人血脉贲张。蓝‘色’的蚊帐内,隐隐约约能看见黎明剧烈蠕动的身影,显然两人正在紧要关头呢。 令虞松远和刘国栋震惊的是,这‘混’蛋虽然胖得象猪,即便是‘欲’仙‘欲’死的紧要时刻,他竟然还能保持警惕。见有人进入室内,短暂的慌‘乱’后,黎明一头趴在蓬缇身上,从枕下已经‘抽’出手枪。虞松远没有给他表演‘射’击技术的机会,进‘门’便直接挑开蚊帐,紧紧扼住他握枪的手,将他的枪下了。 就在这时,前面室内响起了枪声。“砰砰”两枪,在雨夜的雷声间隙清晰入耳。很快,便陷入安静,只听见哗啦啦的雨声。原来,士兵室内都是上下‘床’,上面挂着蚊帐。张五常戴着夜视镜,率领队员们一涌而入,手中的微声手枪“噗噗”地响着,士兵们仍在‘迷’‘迷’糊糊中,多数已经被击毙。 只有一名睡在里边下铺的士兵,慌‘乱’中一把拉过‘床’头靠着墙边的步枪,对着黑暗中的张五常就是两枪。张五常一个侧翻躲过第一击,林柱民、刘卫民等几支微声手枪在对方枪响第二声的同时,“噗噗”几枪一齐击毙了他。张五常起身,林柱民赶紧捻亮马灯检查,张五常腋下擦伤,子弹穿皮而过…… 干部室内,黎明被虞松远控制住了,下面的蓬缇已经处在‘迷’离状态,她紧闭双眼,身体仍在疯狂地扭动着、颤栗着。刘国栋将黎明提起,蓬缇急了,睁开眼便气急败坏地发开了脾气,“‘混’蛋,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不能等一会再抓他……” 抬起身,见老情人光着身子被刘国栋绑在墙角,又心疼开了,“让他穿上衣服!”刘国栋点点头解开黎明的手,还从身上取出竹筒喂了黎明一口水,才让他穿上短袖衬衣和军装短‘裤’。黎明没有反抗,穿上军装后便战战兢兢地蹲在墙边。 蓬缇见黎明痴痴地看着她,象一个温顺的婴儿,眼里闪烁着婴儿般的惊慌和不安。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便“啊”地惊叫了一声,飞扑下‘床’抱着胖大的后勤股长,象母亲哄着婴儿一样安慰道,“小乖,别怕、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这一幕十分滑稽,虞松远和刘国栋忍不住都笑了。 他们没想到蓬缇母‘性’如此泛滥,股长比她大少说也有十岁啊。黎明在她的安抚下果然不再紧张,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就象个‘肉’嘟嘟的大婴儿,伏在蓬缇怀里,昂起头,象婴儿痴痴地看着自己母亲一般,还乖巧地点点头,嘴上说,“我不怕,小乖不怕……” 老天,这么可怕! 虞松远和刘国栋张于忍不住对视一眼,哈哈哈地哄然大笑起来。其实在两人心里,此刻都感到骇然和恶心。猴子这狗日的是曼家传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哪,眨眼间就能让一个强壮的大男人智力变成了婴儿。 黎明吃过蓬缇的‘药’,两人疯狂纠缠中她自然也受到了‘药’物影响。此刻,就是这么一顿闹腾,蓬缇还没有清醒过来。见虞松远和刘国栋在大笑,她转过头,恼怒地拿起‘床’上的大芭蕉扇,“啪”“啪”两声,狠狠给了虞松远和刘国栋一人一扇子,跟着就哭着心疼地咆哮开了,“看看你们干了什么?都是狗日的猴子。都‘弄’傻了,你们给他喝了‘药’是不是?!” 刘国栋呵呵地笑了,说了一句俏皮话,“他现在的智力只有不到二岁,与狗和马差不多,你说什么他都会重复的。不过不要紧,只要两三天一过,就会恢复正常,保证不影响你使用……” “啪!”刘国栋着了虞松远一脚,这才不敢胡闹了。 虞松远又掉头对蓬缇说,“别闹了,抓紧时间穿上衣服!”他说得一本正经,但蓬缇没有理会他,仍在撒泼。她气急败坏地狠狠踢了虞松远几脚,然后又挑衅‘性’似地‘挺’了‘挺’‘胸’‘挺’拔的‘胸’部,挟着柳腰,昂首愤怒地与虞松远对峙开了。 天!虞松远大惊失‘色’,在战‘乱’且被大饥荒折磨着的松戈山区,竟然有这样的尤物…… ------------ 第15章 奇袭明叻 蓬缇天生就是个尤物,她是洛亚的‘女’儿,却和松戈山其他土著居民完全不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这里的山民都是一身棕‘色’的皮肤,身材普遍较矮。可她皮肤白晰细腻‘色’如牛‘奶’,身材前凸后翘十分火爆,全身纤毫尽无晶莹如婴儿一般,没有男人能对她的‘裸’体视若无睹。 “无聊!”见刘国栋在捂嘴偷笑,虞松远知道蓬缇是‘药’物在作怪,便狠狠瞪了刘国栋一眼。可回过头见蓬缇仍在撒泼,一时也束手无策,竟然愣住了…… 就在虞松远十分尴尬的时刻,刘卫民忽然从室外冲了进来,冲着毫无防备的刘国栋就是一记飞‘腿’,跟上又是一脚,将偷看美‘色’的刘国栋直接踹翻在地。“你狗日的,她是我姐……”骂完,便一头扑到蓬缇赤‘裸’的身上,用身体挡着虞松远和刘国栋的目光。 刘国栋恼了,从地上跳起正要反击,却见刘卫民流着眼泪,心疼得呜呜咽咽地拿起小衫裹到蓬缇身上。仍在‘药’物作用下的蓬缇,竟然象被电击一般,浑身僵硬,接着便颤抖开了。她不泼了,先是痴了一般愣着,接着便一脸羞涩,眼泪无声而下,与刚才的泼‘妇’样判若两人。她一动不动,任刘卫民胡‘乱’给她穿衣。 这一幕令虞松远大为震撼,他已经大体明白了缘由,便主动背过身去。 刘卫民不理会虞松远和刘国栋的惊诧,又拿起下身小衣、裙子和拖鞋,一一给蓬缇穿好。有那么一会功夫,蓬缇象木偶一般,听刘卫民摆布。忽然,她“哇”地一声大哭出声,与刘卫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脑袋扑在刘卫民肩头,悲痛‘欲’绝…… “对不起,卫民!兄弟该死……对不起蓬缇……”刘国栋也明白了,他心里愧疚,一迭声给蓬缇赔不是。还“啪啪”出声,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 等他们“姐弟俩”抱头痛哭了一会,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拿起雨衣披到蓬缇的身上,并主动拥抱了一下蓬缇,还拍拍蓬缇背,表示歉意。然后,又看了一眼刘卫民。刘卫民点点头,将雨衣把蓬缇身子细心地裹好,带着她悄悄来到货栈墙外。雨依然在哗啦啦地下着,货栈在雨夜一片安详。刚才的枪声,也被雷声掩盖。货栈内的狗,早已经被队员们喂了包子,此刻也在安静地睡着。 “小弟,怎么过去啊?”雨很大,墙头足有两米高,蓬缇紧紧地抓着刘卫民的胳膊,望着黑暗的高墙轻声问。 “这有何难,看我的……”刘卫民直接背起她,嘴里说一声“抓紧”,便已经轻松地跃上墙头,又轻轻地落下院内。 “姐,悄悄进去,别让人发现……” 刘卫民放下她,叮嘱完了便转身想翻墙离开。可蓬缇却没走,而是不管不顾地一把抱着他的背,头紧紧贴在他被雨水淋湿的背上。又将他转过身来,就在雨水中‘吻’上他的嘴‘唇’。刘卫民任她搂抱、亲‘吻’,并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姐,这里容易暴‘露’,别害怕,赶快进去!” 蓬缇却紧紧地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刘卫民紧紧地拥着她瘦削的双肩,亲‘吻’着她水淋淋的头发叮咛道,“姐,我们不能耽搁,听话,先进去。明天你们晚一点,要自然地离开这里,返回桃叻。路上要注意安全……” 虽然是雨夜,但这可是客栈,随时可能有人进出,刘卫民不敢耽搁。此刻见蓬缇在雨水双肩颤抖,他心如刀绞,脱口而出,“姐,别哭。相信我……弟弟将来绝不让你再受苦了……” 蓬缇闻言哆嗦了一下,突然放开他,“别说傻话,姐活得‘挺’好的……你们还有大事,快!姐要看着你先走,姐再进去……” 刘卫民又拥抱了一下她,才坚定地转身翻过墙头,消失在雨帘中。 蓬缇却在黑暗中就那么站着,任雨水淋湿全身。她想起了自己的辛酸,为了自己的一屋子‘女’人,不得不在各种各样的男人中间周旋。在她的记忆中,男人都是野兽,没有一个不是想尽办法睡她。可自从这个“弟弟”来了,是发自内心地护着她、怜惜她,自己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她在雨水中站了很久很久,无声地流着眼泪,任雨水和着泪水不断流淌…… 天明前,庄‘玉’书做好早饭,小队迅速早餐,刘卫民关上兵站的大‘门’,两辆汽车就冒雨悄然出发了。刘卫民开第一辆车,虞松远和股长坐在闷热的驾驶室内。一路上,黎明懒懒散散、恍恍惚惚、安静温顺得很,虞松远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雨仍在一个劲地下着,汽车艰难地行驶在山路上。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只到晚上快九点,熄灯号响过,才行驶到明叻山下。此时突然停电了,堡垒瞬间黑乎乎一片。刘卫民卡着表,磨磨蹭蹭地顺着盘山公路,慢悠悠地向山上爬去。 等两辆车呼哧呼哧地挪到堡垒大‘门’前,已经九点半了,此时四名卫兵都躲在岗亭内避雨。虞松远悄声说,“伸出头,狠劲地骂他们:‘狗日的都死了啊,快开‘门’!’” 黎明果真伸出头,对着黑暗中的岗亭吼道,“伸出头,狠劲地骂他们!狗日的都死了啊,快开‘门’!”刘卫民和虞松远闻言神经瞬间绷紧,悄悄持枪在手。可雨声很大,岗亭内的士兵们并没有听清。两个士兵赶紧挪开拒马,两辆汽车顺利开进堡垒大院内。 刘卫民轻车熟路,开进一个‘门’‘洞’,在大走廊的底部停了下来。原来,这是后勤股的仓库大‘门’。 他关上大灯,先跳下车,一个高个士兵一边用芭蕉扇拍打着身子,驱赶着蚊子,一边从黑暗中迎了出来,“怎么这么晚,又他妈停电了,股长呢?先吃饭,干脆明天再卸好不好……”啰啰嗦嗦没说完,刘卫民见只有他一个人,便甩手刀出,直接‘插’进喉咙,后面的话被憋在体内…… 众人都警惕地跳下车,林涛打开仓库‘门’,众人一涌而入,张五常已经将士兵尸体也拖进库内。虞松远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腕表,九点一刻,“大家注意,十五分钟后行动!” 刘国栋打开手电检查了一下仓库,都是粮食、蔬菜,股长痴痴‘迷’‘迷’地坐在麻袋上,好奇地看着手电光柱。“鬼手,他可是蓬缇的心头‘肉’……”林涛知道刘国栋要干什么。刘国栋摁灭手电,没有理会林涛,而是悄悄在仓库内安放了爆炸装置。 他不能留下股长,否则等他醒了,蓬缇和坎阿可就暴‘露’了。可刘国栋手电刚灭,刘卫民已经抹了黎明的脖子…… “你……”林涛摁亮手电,黎明仍在颤栗着,林涛一把揪住刘卫民衣领,怒不可遏,挥拳而下。 虞松远却格住林涛的拳头,只说了一句话,“此人该杀!” …… 兄弟小队出发后,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从暹罗运来了两头已经杀好的‘肥’猪和几缸暹罗上好米酒。第二天,洛亚带着三名着便装的士兵,挑着豆蔻、小胡椒、三十斤‘肉’和两缸米酒,来到桃叻。 镇长的妻母又来了,哨兵们少不得又是一番轻薄,洛亚等人进入镇中心坎阿的大院。坎阿和蓬缇不在家,洛亚便派一名护院和一名仆人,将猪‘肉’和米酒挑着送进镇公所。 七月二十二日晚五点,天还大亮着,帕格营地军民便提前大举会餐。 六点整,白立和三亚坎带着三名排长,应召进入作战指挥室。李海‘潮’指着沙盘和模型,直接开始部署作战任务,“今天夜里十点,命高棉连衔竹疾进,从北山溪隐秘进入桃落镇规定位置。第一,十点三十分,一三排迅速包围桃叻镇,并在镇外构筑阵地,狙击可能出现的明叻堡垒的722团零散人员。如遇强敌,要梯次阻击,争取控制下山道路最少半个小时,至夜里十一点。” “第二,白立亲率一排迅速进入桃叻镇,限时二十分钟,用刀消灭安南守军一个排、伪军一个连,不得暴‘露’。夜里十点五十整,到村外阻击阵地待命,协助三排防御。第三,由副连长三亚坎率二排,携带多‘门’迫击炮,夜里十一点三十分准,在指定位置布雷区,也就是这里。然后进入这个山头,对姚叻据点实施警戒、炮击、佯攻。遇到攻击,要迅速脱离,不得恋战。” “722团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在撤退时间未到,或撤退命令未下达前,必须坚决完成规定任务。违令者杀,退却者斩!”李海‘潮’接过小钮儿递来的‘毛’巾擦一把汗,又端起杯子喝一口水,接着说道,“夜里十二点整,为撤退时间,所有人员必须全部撤出战斗。各排必须迅速收拢所有部队,撤退回基地……” 白立记下了命令,却一脸问号,但李海‘潮’已经不解释了。杨明涛铁青着脸,只是点点头。灵‘玉’补充说,“任务和时间,要传达到班长和作战小组长,一定要确记,不得延误战机。不得丢下一个伤员,这是我们的规矩。上述两条,是铁的军纪,不得违背!” ------------ 第16章 打残722团 “军纪无情,违令者杀无赦!”灵玉说完,李海潮脸色严峻,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坐在后面墙边的黄瑾秀,何尝见过这种阵仗,闻言浑身哆嗦,紧紧地将小香月搂在怀中。 三亚坎和几名排长闻言,也都感到脊梁一凉,赶紧挺直了身体。散会后回到连部,白立摊开地图又强调了一遍,最后咬着牙说,“我们训练了几个月,就为了这一天。高棉人创造历史的时候到了,全体记住教官的话,军纪无情,失军机者,杀无赦!” …… 当天夜里,天上乌云翻滚,雷声隆隆,大雨如注,大地象倒扣上了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夜里十点,白立按照命令,在黑暗的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连队带到了北山溪尽头指定位置。洛亚带着一个伙计,举着伞,正在镇外的岗亭前等他们。 镇边的岗亭内,哨兵班早已经被消灭了。 “注意隐蔽!厉害,这是你们干的?”白立惊疑地问。山上的明叻堡垒,两盏探照灯交叉巡视、扫描着桃叻镇的街面,队伍必须隐身破旧的房屋背后。 “废话,老娘有这能耐,还用你们这些小鸡崽干吗?”洛亚不屑地说。洛亚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白立心里有数,这肯定是李海潮指挥官和大熊伊万诺夫带着海岛卫队干的。兄弟小队已经悄然深入敌后,整个松戈山区,现在有这能耐的,怕只有他俩了。 “饶了我,我就是个炊夫……”德国人海恩堡哭哭啼啼地不想做向导,一个劲地哀求着。 “啪啪!”洛亚跳起脚,抬手就是两耳光,好不容易够着,嘴里还轻声骂道,“孬种,睡我闺女蓬缇时候的本事哪去了?啊,不去就杀了你……” “他妈的孬种白皮猪……”三亚坎拿着匕首向海恩堡走去,海恩堡吓得只好抽抽泣泣地点头答应。 有了海恩堡做向导,三亚坎带着二排,带着重武器,借助镇内建筑的掩护,规避着探照灯,马不停蹄地向姚叻运动过去。二排则迅速在通向明叻的山间道路上,建立了防御阵地。高棉连士兵们匍匐在地上,将通向山上堡垒的台阶两边,布设了密集的定向雷场。对方居高临下,如果单纯靠防守,势必要付出重大代价。 洛亚自己则领着白立的一排,顺着镇内坑坑洼洼的街道,将镇公所包围了起来。此时,突然镇上和山上的明叻据点,灯一齐灭了,天地间黑乎乎一片。探照灯终于熄灭,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小镇黑乎乎、静悄悄的。 镇公所大院门前的岗亭内,两个哨兵都躺在地上熟睡着。洛亚这女人不简单,她轻轻地说,“杀了他们!”高棉连两个战士,一人上前抹了一刀,解决了两个哨兵。 “都睡死了,一百多人呢,逮住好吃的就一个不落,开饭也能这么准时?你们快……”洛亚看着大门,白立手一摆,一排战士点上松明,鱼贯进入大院,开始逐屋清理。食堂内的景象,让官兵们大惊。这里躺着的可不全是守备排和伪军,里面竟然有一个中校、两个少校和大大小小十几个尉官。 原来,当天洛亚送来的猪肉和米酒,守军晚上大吃大喝了一顿。为拍马屁,还请来明叻据点的营长、副营长、连长等十几个军官,一起享用。 “动作要快!” 白立下令的同时,自己提着微声手枪率先进屋清理。原来还准备击毙漏网的呢,猴子这狗日的果然不同凡响,镇公所内躺了一地人,无一幸免,都是晚餐后睡倒的,时间拿捏得真准哪。这些人睡的姿势千奇百怪,很是生动。坐的、躺的、趴在桌上的,甚至有的人蹲在厕所里,就睡了过去,直接坐到坑里…… 一排战士们激动万分,简直让他们难以置信,这就是耀武扬威的722团么?他们没费什么劲,就快速将镇公所内的所有人都抹了脖子。(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十点三十不到,白立带着一排,准时来到二排的阻击阵地。此时的二排,正在雨中严阵以待。 …… 晚九点三十分,虞松远一挥手,小队众人迅速按照分工,快速向堡垒内的目标潜去。堡垒的结构小队已经烂熟于心,万能的纳加小组通过潜伏在安南占领军第二军军部的高级情报员,一年前就已经将明叻和姚叻结构图,用信鸽传给杨明涛。 堡垒有三层,队员们一人负责一层,从东向西,最后的汇集点是桃叻正上方的722团团部。虞松远自己,直接走向大雨倾盆的大院广场,向对面的弹药库和团部走去。 大院内很安静,整点才会有两名宪兵值勤,他一直走到对面亮着灯的宪兵值班室。此刻才半点,宪兵值班室窗上挂着帘子,里面有光亮晃动。他轻推了一下,门被从里面锁着。贴着窗子玻璃,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竟然是三个人,两男一女,正在打情骂俏。 狗日的,什么屌兵!虞松远心里骂道。负责整肃军容风纪的宪兵,竟然利用职务之便,与洗衣班的女兵在值班室偷情。他在宪兵值班室门下毫不留情地放置一个爆炸装置后,又悄悄向弹药库走去。 再坚固的堡垒,也容易从内部攻破。 722团是一个甲种野战团,战斗力一流。晚上九点一到,熄灯号一响,除值勤人员外,所有人员全部就寝。堡垒内此时亮着蜡烛或松明的地方,要么是营部,要么是连部。队员们刻意绕过这些仍有人活动的地方,在路过的每一间士兵宿舍的门旁,都在墙角上吸上一个爆炸装置。 虞松远进入大院,在大雨中走到停车场,在十几辆汽车中放置几个爆炸装置,然后走向弹药库。弹药库是一个独立单元,平时有一个班守卫。士兵都已经就寝,门前与整个大院内一样,并未设岗哨。平时,堡垒顶部的探照灯会定时一圈一圈地扫描院内。停电后,整个大院则黑乎乎、静悄悄的。 弹药库的外大门敞开着,他悄悄掩身进去,这是一个走廊,两边一个是值班室,一个是宿舍,都开着门,仅有外层的纱门关着。值班室内亮着灯光,宿舍内黑乎乎的。他轻轻向值班室伸头观察,鼻子里闻到一股驱蚊草燃烧的香味,里面一个士兵光着膀子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看书。虞松远举起手弩,“嗖”地一声,士兵一头伏在桌子上。 他轻轻地退回走廊,蹑手蹑脚走到走廊尽头的大铁门前。门上挂着锁,这是需双人保管、双钥匙才能打开的保险锁。他犹豫了一下,掏出钢针只一会儿,锁“咔嚓”一声开了,外面的雷声掩盖了锁簧的弹跳声。 借助外面轰隆隆的雷声掩护,他拉开裤裢,掏出家伙对着两个门轴滋了一泡。然后轻轻地将大铁门拉开一条缝,大铁门门轴隆隆的转动声还是让他惊心动魄。他掏出微声手枪,警惕地对准宿舍门。半晌,见没有动静,才轻轻钻进仓库。 明叻是个长备据点,弹药库内有不少存货。虞松远在弹药箱中间放置了几个爆炸装置,人轻轻退出来,还将值班室内的尸体提进弹药库,才轻轻掩上弹药库铁门。又在宿舍门下放置了一个爆炸物,才轻声退出门外。走进院内远远看见,有两个人打着手电,冒雨在黑暗的院内巡逻呢。 看一下腕表,才九点五十,宪兵们竟然就开始巡逻了。 虞松远贴着墙边向团部走去,从大门进入堡垒大楼,顺着楼梯拾级而上。他不时放置一个爆炸装置,他要保证在撤退时,这里都是爆炸点。到二楼,队员刘卫民、刘国栋、林涛、张五常已经汇集到这里。团部在三楼,此时,团部内点着蜡烛,仍有几个人在活动。 按照计划规定,林柱民和庄玉书此时应该已经控制三楼团部两头。虞松远看一下腕表,已经十点整。他挥了一下手,队员们互相掩护着,顺着楼梯,向三楼靠近。 走廊内没有人,团部作战值班室开着门,两边的若干军官宿舍都开着门,里面都已经熄灯。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刘国栋和张五常控制着通向二楼的楼梯,以防万一。林涛和刘卫民握着微声手枪,则做好了突击准备。 如果突击司令部值班室时惊动敌人,林柱民、庄玉书、张五常和刘国栋四人,将确保控制楼梯和走廊,最后,用已经安置的爆炸装置,通过间断性的大爆炸阻断敌人,小队所有人将通过三楼外墙上的电源线,强行快速脱离。 因为,通向桃叻的电源线,竟然是从值班室窗子左边堡垒墙壁上的分电盒内接下去的。早在刘卫民第一次来桃叻侦察时,就欣喜地看到了这个可靠的退路…… 此时,众人一齐看着虞松远。走廊内光线很暗,两只壁灯影影绰绰。虞松远做了一个“突击”的手势,林涛和刘卫民一个翻滚,已经交替跃进门去,跟着手里的微声手枪就“噗噗噗”地响了。司令部值班室只有三人在吸烟、聊天,毫无防备,被两人瞬间击毙。 虞松远将队员们都撤进值班室内。林柱民和庄玉书已经将团部各个宿舍的门下,在机要室、政治处等各办公室的门下,全部都放置了爆炸装置。目的已经达到,虞松远看一下表,命令撤退。国家重器 ——————————————————————————————— ------------ 第17章 小钮儿的奖赏 刘国栋又在团部值班室内外,都安放了爆炸装置。庄‘玉’书和林柱民则将绳子结在一起,从窗子放下,垂到下方的分电盒上。“到达地面后,要迅速向左侧死角运动,动作要快!”李海‘潮’冷静的命令声,从耳麦内传出。 虞松远挥一下手,林柱民戴上手套,顺着绳子滑了下去。人站到分电盒上,手里捏着“夹手”(在铁丝上滑行时的专用工具),“刺溜”一声滑了下去。就在这时,堡垒右边山下的高棉连阻击阵地方向,“轰隆”一声巨响,密集的枪声跟着就响了起来。 “提前启爆!”山道上已经有人踩响地雷,李海‘潮’在耳麦中迅速厉声命令。 刘国栋看着虞松远,虞松远一边挥了一下手,让庄‘玉’书跟着滑了下去,一边对刘国栋命令道,“启爆!”刘国栋手一摁,明叻堡垒迅速被“轰隆轰隆”的大爆炸淹没。堡垒在微微震颤,司令部外传来一片嚎叫和哭喊声。 此时,高棉连的阻击阵地上,战斗已经打响。 明叻堡垒的各层角堡内,十几‘挺’机枪同时向阻击阵地‘射’击,漆黑的雨夜,‘交’叉火力织成密集的红‘色’火网,子弹象水一样泼洒到阵地上。敌人居高临下,高棉连阵地前沿在敌火力急袭的一瞬间,就有几名战士伤亡。关键时刻,白立临危不惧,组织四‘挺’机枪火力压制,从枪口下抢回伤亡战士。 幸好是雨夜,敌是盲目‘射’击。白立将一二排撤至小溪边,以北山溪河沿做掩护。两‘门’迫击炮,和四‘挺’机枪,牢牢堵住了下山的通道。不断有试图冲下桃叻的士兵,被炸死或击毙。但722团作战作风过于凶悍,明叻堡垒内爆炸声仍此起彼伏,对桃叻的攻击就一‘波’接着一‘波’,如‘潮’水一般…… 722团司令部内,已经只剩下刘国栋和虞松远两人。(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已经有人在敲司令部值班室的‘门’,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刘国栋只好先滑了下去。走廊内“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子弹如飞蝗一般击中室内的家具和墙壁。虞松远快速安置几个爆炸装置后,在敌‘射’击间隔,伴着敌砸‘门’的声音跃上窗台,抓着绳子也滑了下去。 人刚到分电盒上,就厉声命令刘国栋“启爆司令部!” 刘国栋已经到达地面,他看到虞松远还在半空,便咬牙摁下按钮。“轰隆隆”一阵巨响,烈焰再一次从窗子内腾空而起。电线被炸断,“嘣”地一声,弹向远处。悬崖可有二三百米啊,林涛、张五常等人不顾危险离开崖壁,扑向电线下面,想用手接住虞松远。 “全体隐蔽,向左侧运动,防范手雷!”虞松远冷峻的声音又传来。队员们只好按令贴在悬崖下向左侧运动着,心都悬在半空。很快,虞松远踩着石头象蜘蛛一样,贴着石壁蹭蹭地攀了下来。 原来,他并没有完全顺着电线滑下。在下达“启爆司令部”命令的同时,他已经滑到悬崖边缘,便用双手紧紧扣着石棱,然后象蜘蛛一样,牢牢贴在崖壁上。 “迅速离开崖底!”李海‘潮’一声令下,队员们迅速贴着崖壁,快速脱离了危险。他们刚刚离开,十几枚手雷同时在崖底爆炸,几支冲锋枪对着崖底疯狂扫‘射’…… 就是这时,姚叻方向,又响起了隆隆的炮声,这是高棉连二排打响了。 “一二排,顺着北山溪,全体撤退!”进入安全地带,李海‘潮’发出命令。小队未做停留,便快速向姚叻据点运动过去。 “是!”白立闻令,迅速指挥一二排,带着所有伤员和三名牺牲战友的遗体,顺着北山溪,快速向帕格基地退去。 …… 海恩堡带着三亚坎的二排,来到姚叻据点山下,先是在下山通道上埋设了大量地雷,然后向对面的山头上攀去。“你们不是要进攻姚叻吗?”海恩堡气喘吁吁地问。 三亚坎指挥部队爬上山头,便在山头上的一大块岩石旁边,架起四‘门’迫击炮,才笑嘻嘻地说,“佯攻!” “什么是佯攻?” “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寡‘妇’养的……‘奶’‘奶’的……”三亚坎看看手表,来早了五分钟。这里山不太高,只有几百米。但丛林茂密,炮击后对方就是想围追堵截,天地一片黑暗,大雨倾盆而下,他们极易脱身。 突然,明叻方向响起了地雷的爆炸声。声音在雨夜显得很沉闷,接着密集的枪声就炒豆子一般响起了。紧接着,明叻又发生了大爆炸。远远看去,明叻堡垒被炸成一个大火球,火光冲天而起…… 三亚坎看一下手表,还差五分才十点三十,他小眼珠一转,大手一挥,“打!”四‘门’迫击炮炮弹带着啸音,呼啸着向对面的山头据点飞去,对面山崖上的姚叻据点先是脱起几团红‘色’火光,然后才传来“轰”“轰”的爆炸声。中彩了,首发命中。高棉连训练有素,后面的炮击也很准。 “打完全部炮弹!”三亚坎倚着岩石,竟然点起了烟。海恩堡则吓得躲在岩石后面,双手抱着脑袋。海恩堡虽然是德国人,但他就是个厨夫,如果不是洛亚拿“不听话就不准再睡我闺‘女’”相威胁,以他的胆‘色’,才不敢来做向导呢。 对方被一顿‘乱’轰,这才反应过来了。迫击炮弹不断落在二排据守的山头周围,且落点越来越近。“机枪向姚叻‘射’击!”三亚坎命令。 两‘挺’机枪“哗啦啦”地响了起来,将子弹如水一样地泼向姚叻。对方的机枪子弹,也不断向这边山头泼洒。距离较远,双方机枪杀伤力都有限。但“轰轰”的爆炸声,越来越近。 “转移阵地!”见对方的炮击落点越来越近,三亚坎迅速命令道。 二排一阵风地撤出阵地,又到旁边百十米远处的一处山崖下,支起了迫击炮,重新轰击姚叻。两边阵地对‘射’着,曳光弹飞过两山之间,在黑暗的夜空,划出道道红‘色’的轨迹…… 等炮弹打光了,二排也有四名战士负了轻伤。这时,姚叻下山的道路上,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这是下山试图攻击山头的姚叻守军,踩响了地雷。三排长惊问,“怎么会有这么多地雷?”三亚坎虽然也纳闷,但略一想就明白了,便呵呵地笑了。 他看看手表,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明叻方向依然不时响起爆炸声,但枪声已经稀疏,他估计一二排肯定已经安全撤退了,便大手一挥,“撤!” 二排在向导海恩堡的带领下,快速向密林深处锁去。 白立已经带着一二排成功脱离战场,722团的士兵们冲到桃叻镇时,高棉连早已经不知去向。检查了桃叻镇公所,守军都被挑了,惨景如人间地狱。姚叻据点炮声隆隆,残兵们顾不上掩埋战友的遗体,就在仅存的一位副营长的指挥下,开始包抄攻击姚叻据点的民柬部队。 等两军相遇才知道,轰击姚叻据点的敌人,早没影了…… 李海‘潮’和虞松远带着小队,成作战队形,行走在佛归峡谷右侧的崖顶上,不远不近地跟在三亚坎的三排后面,向松戈山方向慢慢走去。 “能不能吸引他们出来?”林涛不放心,小声问道。 “肯定会。722团自进入松戈山以来,未受过如此重创。319b师不会善罢干休!”虞松远肯定地回答道。 他们说的是710特工旅的三营。这个营配属319b师,常驻戈公省,或许是‘洞’里萨湖游击区闹得太凶了,他们把作战重点放在豆蔻山东端,重点防范‘洞’里萨湖地区了。这一次袭击,李海‘潮’和虞松远心里都有点失望,因为在明叻你根本就嗅不到一点他们的味道。 但此次大袭击过后,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319b师遭受隐秘重创,710特工旅的三营,必然会被派到这里来查找漏‘洞’。 三亚坎带着二排离开姚叻后,开始丛林急行军,迅速摆脱了“追兵”。战士们都累坏了,他刚下令部队原地休息一会,对讲机内张五常懒洋洋的声音就响起来,“追兵离你仅三公里,命令部队迅速出发,沿佛归峡谷返回根据地,违令者斩!” 三亚坎刚举起竹筒,这一惊不小,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口水呛得他喘不上气来,他猛烈地咳嗽一顿,声嘶力竭地命令,“不能……休息,战斗队形……迅速出发……” 战士们也都吓坏了,迅速成战斗队形,快速钻进佛归峡谷,向松戈山根据地撤退。三亚坎一边疾走,一边惊慌地问道,“教官,您……在哪?” “我在你附近不远!‘混’蛋,不要慌,沿途要不断设置防御装置。你狗日的听好了,我们是撤退,不是逃跑……”张五常、刘卫民和林柱民是尖兵组,此刻就走在他们队伍后面,距离也就几百米。 “这他妈呛的,象狗一样,这货估计魂肯定都吓丢了……”刘卫民呵呵地笑了起来。 三亚坎确实吓得不轻,‘弄’了半天,人家纯粹是在训练他们实战呢。原来自己的二排,从始至终,都处在人家的保护之下。怪不得山下的地雷那么密集,自己的二排也就布了十余颗。可爆炸声却显示,至少有二三十颗…… ------------ 第18章 战机再现 佛归峡谷是进出松戈山的两条通道之一——一条是沿山涧从桃叻通向帕格,道路相对平坦,绝大多数时间是顺着两山之间的北山溪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一条是从姚叻经险峻的佛归峡谷,通向埃坎镇,也就是民柬在松戈山的中心根据地。 北山溪是两座山峰之间的山涧溪流,雨季水大时,道路需要不时穿越溪流。此时正是雨季大水季节,北山溪常有山洪,险象环生。而佛归峡谷却是自古以来,戈公省通向暹罗境内的重要通道。峡谷几十公里长,两边悬崖峭壁,十分险峻。特别是,雨季发大水季节,峡谷内常有山洪,摧枯拉朽,令人胆寒。 两条进山通道,都被民柬部队的监视哨严密监视着。这两条路到桃叻相交后,都与通向省会克拉普马明市的克松公路相连。 当然,要不经过这两条道进山,那就只有翻越一千多米以上的崇山峻岭,只有猎人和侦察小分队才能做到。安南军事入侵后,先后对松戈山区发起多起扫荡,都是重兵从这两条山道攻入的。而且,进攻或扫荡,一般都发生在旱季。 张五常“护送”三亚坎的二排进入佛归峡谷后,便通过对讲机命令道,“三亚坎,命你带二排公开撤向埃坎镇。然后,从埃坎悄悄返回帕格!返回帕格时必须隐蔽,如果暴露,就杀你的头!” “教官,这……是,执行命令!” 三亚坎心里很不爽,这是干吗?暴雨仍在下着,山涧下面山洪轰鸣声不绝于耳,士兵们淋了一晚上雨了,还要转一大圈子,再走几十公里山路返回帕格营地,疯了不成?但一想到这是命令,肯定是有原因的,违背了是要杀头的,便不敢再问了。 等二排向埃坎镇走去后,张五常才按照虞松远的命令,带小队迅速消失在佛归峰下,开始在黑暗的雨夜隐秘查找可能的地下通道。(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佛归峰上有两个隐蔽的安南观察哨,是监视埃坎中心根据地的前沿观察哨,民柬始终没有发现它们。李海潮和虞松远第一次爬上松戈山主峰,就在丛林中找到了他们的大约位置,但小队并没有惊动他们。虞松远和李海潮都相信,佛望峡谷一定有一条更加隐秘的通道,否则,这个观察哨根本不可能长期支持下来。因为,只要通过佛归峡谷两边的崖顶山道,一定会暴露。 张五常小组执行寻找洞穴的任务,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们是一群土行孙,最擅长的就是钻进地下,小队每一个人都对地质构造、自然地理深有心得。虽然暴雨倾盆,雷声隆隆,涧下山洪激荡,丛林内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们到天亮前,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埃坎方向的入口…… 高棉连二排的战士们回到帕格营地时,天已经快全亮了。 一、三排早已经归队,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呢。洛亚、钮娆带着村民们,全都集中在辕门前隆重迎接大胜归来的勇士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伤员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钮娆率领姑娘们,给所有负伤的战士们,都戴上花环。 在营地后方的丛林边,白立率全连列队,灵玉主持了追悼仪式,厚葬了三位烈士。 中午,灵玉为激励士气,又组织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并全营大会餐。虽然牺牲了三位战友,负伤十七人,高棉连付出了重大代价。但毕竟是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士兵们士气高昂。男人们口含树叶,吹起简单、欢快的曲子,女人们跳起欢快的舞蹈,庆祝仪式简洁庄重。 村长洛亚最高兴,她是和白立的一二排一起撤回的。小女婿白立旗开得胜,庆祝仪式上先向她行了鞠躬礼,然后才敢亲吻被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小钮儿。众目睽睽下,德国人海恩堡竟然抱着洛亚,象恋人一样吻开了。大胜之后,人们都很兴奋,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仪式散了后,妇女和儿童们都未散去,白立就直接扛着小钮儿去连部了。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谁都知道这对小情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海恩堡受到刺激,自然也不甘落后,跟着洛亚向家里走去。伊万诺夫分明看到,到洛亚的木屋前,这个大胖子德国人,横着将洛亚抱起,急不可耐地钻进木屋…… “狗日的,这可是你‘岳母’啊,大白天的……”伊万诺夫对洛亚也有点意思,此时心里堵得慌。蓬缇与海恩堡的风流韵事帕格村人尽皆知,海恩堡与洛亚也有一腿,让伊万诺夫大感意外,频频摇头。这个土著村落,真是乱透了。 高棉连打了胜仗,黄瑾秀也很高兴。几个月能吃饱饭了,这个女人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身体也开始丰腴起来。参加完庆祝大会,她抱着小香月往回走,突然,小香月挣扎着下地,向指挥部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原来,李海潮和虞松远等人也回来了。洛亚与海恩堡演出的这一幕,站在指挥部二楼走廊上的他们也看得一清二楚,林涛和林柱民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对高棉丛林土著居民的生活方式,他们和伊万诺夫一样,也感到很困惑。 刘国栋见到小香月奔来,便从二楼一个翻腾到了地面,几步到了小香月面前,张开双臂,小香月咯咯笑着,扑进他的怀抱。正好一个海岛卫队的士兵牵着一头大象走过,刘国栋腾身而起,和小香月已经坐到了大象的背篓里。 黄瑾秀站在一边,抱着膀子,咯咯地笑个不停。小香月哇哇乱叫,非要让妈妈也上来。海岛卫队士兵便抱起黄瑾秀,让她也爬上大象背蒌,几人高高兴兴地带着小香月在盆地内遛象去了。 “乱套了,全他妈的乱套了……”林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见虞松远不满地看着他,赶紧说,“我没说国栋,他不的。我是说狗日的海恩堡呢……” 其实,这些山地民族,这些土著民族,还保留着人类最原始的纯真。男人打猎满载而归,或征战得胜归来,就最有资格享用女人美妙的身体。而女人对男人最高的奖赏或鼓励,自然还是自己的肉体…… 倒是猴子成熟了许多,他和钮娆手拉着手,走向指挥部。洛亚和海恩堡苟合,让钮娆的小脸红透了,小手直颤抖。“不要管,他仅是个男人,听到没有!”猴子赶紧提醒道,钮娆则气呼呼地将头扭到一边。 猴子整晚都和李海潮在一起,晚上兄弟小队惊心动魄的战斗过程,几百敌人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也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 钮娆却不一样,她虽然天性奔放,但整天和中国人生活在一起,中国人严密的纪律性,对男女关系的严谨态度,内敛甚至容易害羞的性格,都让她从不适应逐渐到叹服,真是没的说。 她们的祖先都是从天竺半岛移民来的,本地的男人对女性的性权利和人格从不尊重。女人们对性也持相对宽容的态度,尤其又是战争时期,男人死的差不多了。姐妹俩整天与兄弟小队生活在一起,看着一堆强壮的男子汉,心里也直痒痒。钮娆开始时曾不经意地挑逗过他们,巴不得能与这些“野兽”来点艳遇呢。 可几个月来,姐妹俩很受尊重,不要说侵犯了,简直是秋毫无犯,绝对安全!中国人尊重、保护女性,这种让女人感觉有尊严的生活,让她们有耳目一新之感。 海恩堡与母亲洛亚早就有一腿,姐妹俩以前见他们在一起纠缠,不管是大姐蓬缇,还是其它兄弟姐妹,都觉得太正常不过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感到很丢人很丢人。结果,中午时分,钮娆还是专程回了一趟家,抄起菜刀,将正与洛亚纠缠不休的海恩堡给生生砍了出去。 母亲洛亚很伤心,海恩堡也懊恼透了。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钮娆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啊?海恩堡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仓皇而逃,他肥硕的躯体上只裹着一个黄裤衩,嘟嘟囔囔地来到指挥部找灵玉告状。 灵玉还没说话,刚刚从白立的连部回来的小钮儿,又是迎面一顿抢白,让这个胖大的德国人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灵玉被弄得哭笑不得,小钮儿小脸还透着红晕,仿佛忘了自己刚刚和恋人纠缠了一上午,转过眼就抢白开别人了。怎么说海恩堡也是立过功的人,不过是会会自己的老情人罢了。灵玉命小钮儿给他拿来了一套军服,让他穿上后,海恩堡说,“夫人,我想回桃落,在这里我是不受欢迎的人!” “你暂且不能回去,你帮着高棉连杀了这么多安南人,你只要一回去,安南人会把你剁成肉酱的。”灵玉断然拒绝了,先是吓唬了一通,然后又是好生抚慰了一番,海恩堡才不敢再提回去的事了。 但帕格是女人窝,海恩堡高大健壮,洛亚饶了他,别的女人也闲不住的。想到这里,灵玉眼珠一转,便给他分配了新工作,负责领导几个妇女,照顾十几头大象。国家重器 ——————————————————————————————— ------------ 第19章 情到浓时 海恩堡带着一肚子情绪接受了新工作,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工作乐趣。因为,他当天就和这些妇女“打”成一片了。从这天晚上开始,他左拥右抱,夜夜笙歌,比皇帝还要快活,再也不提回桃叻了。 一次他大白天与两个女人在大象栏内鬼混,其他女人则在一边围观、喝彩,让林涛和张五常抓了个现形。林涛狠揍了他一顿后,教训他要有点男人的尊严。 海恩堡被一通老拳揍得号啕大哭,旁边的女人们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黄瑾秀带着一个妇女去采树叶,回来正好撞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制止林涛施暴,林涛不服。黄瑾秀恼了,厉声斥责道,你动动脑子,自从海恩堡来了后,整个帕格村的妇女们夜晚没人再往外乱跑了,吵嘴打架的少了,让灵玉和洛亚省了不少心…… 林涛这才反应过来,放过了海恩堡。见有人撑腰,海恩堡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天便又变本加厉地和女人们纠缠在一起。 洛亚虽然很伤心,但钮娆和小钮儿盯得紧紧的,她找不到一点机会,也就放下了,全身心地经营她的合作社。 等到两个月后兄弟小队撤走时,海恩堡乐不思蜀,都不想回桃叻了。于是,蓬缇大怒,亲自来帕格村,将他“押”了回去,还用禁欲一个月进行惩罚…… 当然,这些笑料权当佐料,也是后话。 7·22隐秘大袭击,安南人死伤惨重。722团团部几乎全部阵亡,二个营残余四百余人……如此巨大的战损,在整个入侵战争及以后的若干年,安南秘而不宣,外界无人知晓。民柬虽然对全世界发布了捷报,还举行了隆重的庆祝仪式,但世界舆论反映冷淡,没几人相信。 这次隐秘大袭击,对319b师乃至整个安南占领军,震动都是前所未有的。北边与中国的边境摩擦,已经不堪重负,安南国内实在抽不出比319b师更精锐的力量来替换这支部队。占领军前指按照国防部的命令,撤换了师长和副师长后,只好令该师重新加强明叻的防御…… 如此巨大的战绩,高棉连全连都象在梦中一般,没有一个人敢相信他们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教官,队长,您应该让我们知道全部,快告诉我们是怎么实现的……”白立求知若渴,追着李海潮和虞松远讨教。 “当然,袭击之前,我们就已经做了准备,准时切断了电源、电话线路……”李海潮平静地说,“其余的,你大姐蓬缇会告诉你的,她知道全部过程!” 白立和三亚坎恍然大悟,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么,二排为什么非要绕道埃坎镇?难道……佛归峰有他们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收拾掉他们……”白立到底聪慧,很快悟到了什么,穷追不止。 “不准惊动他们!722团在佛归峰上有观察哨,他们能在山头上长期支持又不被发现,就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通道……” “暗道,难道还有第三条道……”白立和三亚坎惊叹不已。 “目前这是绝密,暂且不得外传!”李海潮盯着地图,回首叮嘱道。 7·22大袭击后,安南国防部急命319b师查明真相,721特工旅三营,也被从洞里萨湖地区紧急调入松戈山区。但勘查现场后,结论却让人迷惑。所有战死者,不是死于爆炸,就是死于刀伤。尤其是刀伤,尸体解剖查不出任何其他原因,但这些官兵,多数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近距离格杀的。 而且,刀术了得,绝大多数精确、专业,象是一个人干的…… 这个结论,显然不能让人满意。安南国防部急请北极熊克格勃的大师们来查明真伪,克格勃的专家们仔细解剖和化验了官兵们的尸体,还将标本送到莫斯科进行化验。但令人困惑的是,什么原因也查不到。 这成了一桩无头案,成了笼罩在安南人心头的永远的痛。 为稳定战局,319b师紧急向明叻增兵二个营,全部进驻明叻堡垒,721特工旅三营则进驻桃叻。重兵屯集,将明叻牢牢控制在319b师手中。但这次大袭击的影响不可低估,进攻梅莱山根据地和洞里萨湖游击区的特种作战行动,在雨季被迫停止了。 战争是力与力的角逐,是攻与守的转换。自从1978年底开始入侵行动以来,安南军队二十万大军,第一次进入攻守转换的关键时期,战略相持阶段到来了。 721特工旅三营的营长阮旦,将磅乌比兵站被袭,与明叻大袭击联系起来,很快查到了镇长坎阿和夫人蓬缇的头上。营长阮旦请镇长坎阿问话,坎阿一口咬定,在磅乌比兵站,他们早晨起床后,722后勤股的车已经走了。他们便自己一辆车,独自踏上了归程。 坎阿是“模范镇”和“堡垒镇”的镇长,阮旦不敢造次,只能将他软禁在镇公所。他又将蓬缇请来问话,竟然和坎阿说的一模一样。几个伙计、护院,都被询问,还受了刑。但这些人多数都对坎阿和蓬缇忠心耿耿,只有一人熬不过刑,全招了。 阮旦下令将坎阿和蓬缇囚禁了起来,但仅仅关了一天,便不再查下去了。 原因是磅乌比村货栈的掌柜证实,坎阿和蓬缇的口供完全属实。他们是自己返回的桃叻,兵站被袭击,他们与货栈里的其它客人一样,并不知晓。阮旦还凭感觉相信了蓬缇,因为,在囚禁蓬缇的当天,骚浪蚀骨的蓬缇就用自己无敌的**,证明了她是多么热爱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特种军人们。 那个可怜的伙计,一个倒透霉的高棉小伙子,被阮旦拉出去直接毙了。 其实,第三营进驻桃叻后,蓬缇从见到阮旦的第一眼起,就被他迷住了。她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她心仪的男人的身影。他们是同一类人,蓬缇痴痴地想道。阮旦是特工营长,体格健壮,身怀绝技,其手段岂是一身肥肉的黎明所能比拟的。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是蓬缇对男人的理解。在阮旦提审她时,她怀揣药囊,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阮旦浑身骨头就软了。那天晚上,蓬缇喂阮旦吃了小红丸后,她放开手段,一夜风流,**苦短,阮旦再也顾不上疑蓬缇的清白了。虽然,潜意识中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至于坎阿的仆人海恩堡的神秘失踪,原本是个很重要的线索,阮旦也下令三营,不得再继续追查了…… 战争形势陡然大变,民柬各根据地,都从被动抵抗突然进入战略进攻前的准备阶段。战争形势正进入微妙的战略平衡时期,民柬领导层此时并没有认识到。梅莱山压力骤然小了,波尔布特亲自派“二兄弟”农谢,专程来帕格慰问高棉连和“联合国工作小组”。宋成更是屈尊亲自拜访李海潮,请教游击战法。 “高棉连这动静闹的,主帅都现身了,能不能让他看点有料的?”杨明涛问李海潮。 李海潮这个尖刀大队的副大队长,186部队的副参谋长,此刻可是掌握着完整的一个七人小队。加上猴子,他手里可是八个人哪,他随时都可以给你整出惊天的“料”来。“领导有要求,我们又不是办不到。让他住一个礼拜吧,一周时间足够!”他呵呵笑着,很少见地说了一句俏皮话。 梅莱山危机解了,1985年的雨季,是宋成最轻松的时候。安南人年初的大规模进攻草草收场,进入雨季后便已经偃旗息鼓。往年雨季是安南特工部队最活跃的时候,可今年的雨季,却相对平静下来了。他已经有足够的精力,来经略洞里萨湖、松戈山等游击地区。 宋成是一个成熟的军事指挥员,他通读过《**选集》,擅于从战争中学习战争。高棉连在几个中国人的带领下,竟然仅伤亡十数人,就斩杀了319b师数百人,主力722团主要军官悉数被歼。而且,敌重兵屯集,却再不敢对松戈山根据地扫荡了。高棉连这匪夷所思的战绩,让他想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李海潮想留宋成一周时间,是因为一个新的战机,已经悄然出现了。 710特工旅三营进驻桃叻后,白立指挥高棉连,按照李海潮的命令,不断以小部队袭扰桃叻,让三营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曾试着派出两个特战小组,互相掩护,想通过北山溪隐秘袭击帕格。可小组进入北山溪,没有遭遇大名鼎鼎的高棉连,却陷入一支更加强大的战术小队的口袋之中。 北山溪是松戈山主峰南侧的一条大峡谷,从桃叻一直通到帕格盆地。峡谷中间的山涧,旱季是从帕格通向桃叻的最近的一条道。一旦到了雨季,松戈山大雨连绵,山涧内时有山洪暴发,摧枯拉朽,吞噬一切,极其危险。没有经验的人,雨季是不敢从北山溪进出的。 ------------ 第20章 活埋阮旦 袭击明叻后,李海潮对民柬的监视哨不放心,又让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放出了一个隐秘观察哨.不速之客进入北山溪,李海潮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让虞松远率领兄弟小队翻越大山,在峡谷的入口处截断了归路。他自己和猴子率领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在山涧这一头打阻击。 三营的两个小组进入口袋阵,被击毙了两人。不得已,他们退入丛林内。这正对了虞松远的胃口,兄弟小队在中南半岛的丛林内战斗了近两年了,早已经成为丛林内最专业的杀神。一周后,三营的两个小组,只有一人得以全身而退。 710特工旅是二十万占领军的拳头部队,战场突击和隐秘侦察、攻击都十分强悍。入侵六年来,他们常常一个四五人的战术小队,就能让民柬付出惨重代价,让民柬各部队谈虎色变。可这一仗,让阮旦汗毛倒竖。他知道遇上了强劲的对手,绝不是区区高棉连这么简单,他根本就不相信民柬部队有这能耐。 无论如何,他是再也不敢贸然染指北山溪了,他需要等待时机。对帕格,更是望而生畏。这两个战术小组被歼灭,阮旦严密封锁消息。319b师师长理冰见阮旦按兵不动,非常不满,命阮旦限期消灭高棉连。而国防部特工部队司令部更是催促710特工旅,“必须尽快打开松戈山局面……” 阮旦左右为难,蓬缇传回的情报,将他的尴尬处境,准确地报告给了李海潮。 蓬缇现在已经成了阮旦一人独享的“夫人”,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她通过信鸽送回的情报显示,319b师求战、报复心切,阮旦已经不得不有所行动。只到此时,319b师还把帐全算在宋成的卫队“高棉连”身上,认为“高棉连”与明叻大袭击必有关联。 虞松远看着手里的情报,摇了摇头笑了笑。想到在磅乌比村蓬缇的那一哭,想到她与刘卫民姐弟情深的情景,他的心里对蓬缇有了深深的歉疚。这歉疚在刘国栋看来,却似有另一番意味。 “幽灵,你是不是盯上蓬缇了?过去林涛不堪,现在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刘国栋冒着小雨,将虞松远叫到营地内的400米障碍训练场上,严正地警告道。“你不能再对不起肖大姐,与巫婆和‘老处女’,我不怪你。蓬缇虽然可怜,可她就是个妖精,男人被她缠上,会丧失斗志的。再说,她是卫民的心上人……” “放屁!再他妈胡说,刘卫民不揍你,老子也要修理你……” 过去是林涛,现在轮到老子了……虞松远怒不可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苦笑。“你小子听明白了,最了解蓬缇的是刘卫民。你可以埋汰我,但你没有资格说她的坏话。这个女人表面风流,却是非分明、内心圣洁。她没有文化,与敌人周旋,是万不得已,也是为了她这一大家子……” 刘国栋并没有被说服,他内心对蓬缇很瞧不起,刘卫民对蓬缇的爱惜,他也难以理解。虞松远恼了,咬牙威胁道,“一根筋,肖雨婵的狗腿子,你给我记明白了。人世间,感情是最复杂的,没有对错之分。只要不影响我们执行任务,刘卫民的爱憎你无权干涉!再伤刘卫民,绝不轻饶……” 这天夜里,猴子从克马拉普明市返回帕格。猴子带回的绝密情报显示,三营向319b师汇报,“报复行动将于8月2日夜实施,目标‘高棉连’!”而319b师师长理冰也志在必得,将亲赴明叻督战…… “这是安南少壮派军人,最年轻的少将。调来戈公前,在梅莱山区作战,手上沾满了高棉将士的血。老子真想率一师劲旅,活捉他……”宋成得知理冰来到明叻,恨得咬牙切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虞松远当着宋成的面,指着沙盘上的一个山峰,对杨明涛汇报说,“这座峰是松戈山的第三大高峰,叫望归峰,又叫佛归峰,海拔一千七百四十多米。山上有一个景点叫‘卧佛洞’,相传公元832年—837年,受吴哥国王阇耶跋摩二世邀请,暹罗高僧婆那迭多进入吴哥弘法。公元837年,婆那迭多在从金边返回暹罗途中,自己选择在此山洞中圆寂。” “传说婆那迭多自知自己走不回暹罗了,便站在山上眺望暹罗。后来,他走过的峡谷,就被称为佛归谷,意即大佛归天之路!望归峰上有原722团两个观察点,现为710特工旅三营接手。这是监视埃坎根据地最佳的观察哨,也是最前沿的两个观察哨。帕格营地防范级别这么高,他们并无把握袭击成功。相反,如果他们突然袭击埃坎中心根据地……” “好主意,声东击西?”宋成平静地问。“北山小河谷和佛归峡谷,都在我方部队严密控制之下,难道,他们还有第三条道?!这不可能啊……” 作为最高军事将领,宋成震惊不已。他凭经验知道,兄弟小队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710特工旅三营仅有区区二百余人,他们断然不会强攻防范级别如此之高的帕格营地,他们准备报复的必然是指挥不统一的埃坎镇。而要隐秘袭击埃坎镇,就肯定有第三条道路可以直达根据地的核心区域…… 宋成嘴里直抽凉气,“这条道,到底在哪?难道有穿山而过的山洞不成?!” ***和刘卫民已经在沙盘上做了一个模型,宋成惊叹不已,“果然有地下通道,可是这么长的山洞?怎么可能连当地人都不知道?” ***介绍道,“这个山洞,里面阴森森的,当地的猎人不敢进去。我们侦察了整个山洞,有三个出口。东边出口在佛归峡谷的半山腰上,很隐蔽。找不到,不怪战士们。而顶端出口,在山巅一个大岩石下,离卧佛洞不远。且出口很小,不为人注意。” “洞的里面多数地方直上直下,极其险峻,一般人无法通行。从山腰直达山巅,足有一千多米。其间有一处大洞,洞内有泉水,且藏匿有给养,观察哨可以长期支持。西边出口,也在山腰,在一石缝内,更加隐蔽。从洞口出来,再无险阻,可以直达埃坎……” “埃坎防卫这么脆弱,竟然毫无觉察,该杀!他妈的一群傻子,我的部队,简直是一群瞎子、聋子……”宋成轰地一拳砸在沙盘上,飞沙走石。 杨明涛、李涛潮、虞松远、灵玉等人,闻言都一愣。黄瑾秀抱着小香月,坐在人群后面。宋成这一拳力道够大,沙盘上“轰”地一声巨响,小香月如受惊的小鹿一头扎向母亲的怀抱。 民柬党内斗争从来都很血腥,宋成是武装部队首脑,他的话可不是随便说出的。但那是人家家务事啊,他们不便多问,更找不出理由来替埃坎的三名指挥官辩解…… 他们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宋成返回梅莱山之前,埃坎根据地的三名指挥官,果真都因失责被处决了。 8月1日傍晚,710特工旅三营营长阮旦在桃叻镇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出击行动。而319b师师长理冰带着作战参谋,亲自参加了军事会议。理冰对会议很满意,开完会他就返回明叻堡垒,静待三营的好消息。 一切安排就绪,离规定的出发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阮旦送走师长,便鬼使神差、迫不急待地向镇里走去。望着由木头栅栏围成的大院子,那个温馨的高脚木屋和一小排平房,他的心跳加速了。已经三十多岁的他,竟然有了一股当年恋爱时的感觉。 蓬缇很会营造气氛,她身上仅披着红色轻纱,**若隐若现,诱惑无限,室内充满香艳气息。竹子做成的条案上,点着红色的蜡烛,桌子上是丰盛的酒菜。阮旦和坎阿、蓬缇只对饮了几杯的功夫,蓬缇就亲昵地坐到了阮旦的腿上。 两人情到浓时,便目无旁人,以口为杯,互相敬酒,缠绵嘻戏成一团。阮旦那受得了这般撩拨,他仿佛感到自己要爆炸了一般。忽然大叫了一声,横着抱起蓬缇,走进内室,将她“扑嗵”扔到竹床上…… 坎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便毫无表情地悄悄退出屋内,并将房门轻轻带上。 伙计和护院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德国人海恩堡手里提着菜刀,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在院内转着圈。坎阿点上烟,守着门。他没有劝海恩堡,他知道这个大胖子德国人,有熊心没熊胆,根本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两个男人,同病相怜,竟然都点上烟,听着室内蓬缇的哭一样的叫声,相顾无言…… 阮旦是强人阮柚的另一远房叔叔,阮柚在安南中部科隆大山失踪后,阮旦却因祸得福,从连长升任营长。阮旦妻子在越战时被m军飞机炸死,他再未婚,生活却从此放lang起来。他把自己所有对女人的眷念,全部发泄在部队专门配备的机要兵、洗衣兵身上。 710特工旅是20万占领军中战损率最高的部队。第2军司令部学习m军的经验,认为没有什么能比女人的柔情,更能抚慰勇士们的心灵创伤。于是,第2军破例给710特工旅每个连队配备一个班的“洗衣班”。与其它部队不同,710特工旅每一名普通士兵,每周都有一次机会享用“洗衣班”女兵们娇嫩的躯体。 ------------ 第21章 宋成被杀 阮旦是战争狂人,酷爱战争和女人. 他不能忍受安静。(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旦没有战事,他会感到非常失落,每晚必须由营里的机要员或“洗衣班”女兵侍寝,只到折腾到精疲力竭后,才能勉强入眠。但自从进入桃叻镇后,他被蓬缇迷得昏头转向,营里的那些女兵,他再也没有兴趣动一指头。 出发的时间到了,阮旦恋恋不舍地离开坎阿的大院。蓬缇从竹床上懒洋洋地起来,光着身子倚在床头,先点上一支烟。坎阿进来,报告说信鸽已经放出了。蓬缇点了点头,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坎阿象往常一样,说完正事就低首退出。德国人海恩堡象平常一样,跟着就气乎乎地走了进来。 他带着一肚皮火气,碘着大肚子,鼻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走进来就要动手。 “滚,滚出去!” 蓬缇今天与阮旦不过是在做戏,她没心情与男人纠缠。此刻,她就象是一个女皇,将海恩堡毫不怜惜地赶出了闺房。 她虽然放荡,但心地善良,心系妈妈洛亚和弟弟妹妹们。妹婿白立的高棉连,今晚又要奔赴一场生死大战,对手可是阮旦的三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心早就飞进了并不算遥远的战场。自己命运不好,一切都已经毁了,生活一团糟。她将人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两个妹妹身上,她希望白立和猴子都平安。 他们,才是她们全家一窝女人的依靠啊…… 内心深处,她还挂念着她的另一个弟弟。但她并不担心“弟弟”和他的战友们,他们来去无风,手段了得,安南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更是她们家一窝女人的保护神啊。她并不恨阮旦,可他是入侵者,死不足惜。(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她能肯定,阮旦大爽过后必死无疑,他是再也没有机会来她了。 说不清缘由,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 夜里二点,没有下雨,却刮起阵阵狂风。白立指挥“高棉连”从丛林内悄悄登上佛归峰。他将部队分成三部分,三亚坎带三排,封锁住了山腰石缝内的洞口。自己带着一二排,在呼啸的狂风中,悄无声息地登上山巅,将卧佛洞远远控制了起来。 敌暗哨设在洞口十来米处一块岩石上,岩石凸立,有二三米高,夹在两棵碗粗的大松树间,很隐蔽。白立仔细分辨,此时石上无人。山上风大,夜晚丛林内气温不到二十度。此时,在山洞内的暗哨并没有发现已经远远包围佛洞的高棉连。白立看了一下碗表,也命令暂不惊动他们。 整个晚上,李海潮、虞松远带着小队,隐蔽在佛归峡谷悬崖顶端,离洞口足有一百多米。这里都是茂密的原始雨林,即便是白天,也遮天蔽日。晚上更是黑得如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刘国栋和庄玉书已经在洞口周边埋设了足够的,小队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夜里一点,负责观察的庄玉书发出了信号。 缩在雨衣里打盹的众人都迅速警醒,李海潮从夜视镜里看到,一队一队绿色的身影,来到洞口前,无声无息、训练有素地一一钻进洞内。约进洞百余人,洞口仅留下七个人,就地隐秘建立防御阵地,显然这是控制洞口的后卫。 “突击队共128人,后方无支援部队!”在相隔约一公里的崖边观察位置的汇报道。 “速向我靠拢!”虞松远命令。 时机再好不过。710旅一个连队一般五六十人,这是整整两个连啊。李海潮一声令下,“启爆!”庄玉书摁下摁钮,“轰轰”一阵巨响,阮旦留在佛归峡谷入口处的一个班,完全被大爆炸覆盖。 三营这一个班,只有七人,任务是控制入口。这个入口在峡谷顶端的悬崖顶上,位于半山腰,完全被密林覆盖。爆炸过后,李海潮并没有命令突击。等爆炸的销烟散尽,从夜视镜里,已经看不到绿色的生命迹象。才命令检查战场,仅发现五具尸体。 “两个狗日的钻进洞里去了……”刘国栋肯定地说。他指挥着庄玉书,已经在洞口埋设了足够的。小队撤到安全距离外,李海潮下令启爆,“轰”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后,山体开始微微震荡着,洞口已经完全崩塌了。 和刘卫民从崖顶运动了过来,刘国栋和庄玉书检查了一遍,确认效果后报告,“炸点设置十五米,这个山洞彻底毁了,效果良好!” 李海潮和虞松远、林涛都亲自确认了一遍,小队开始向山上攀去。 白立的“高棉连”却遇到了麻烦,山下传来的爆炸声,让卧佛洞内的观察哨们都跳了起来。但卧佛洞前后两个出口,都已经被高棉连完全封锁起来,让他们动弹不得。白立命一排长率领一排围住卧佛洞,消灭观察哨兵,但不得损坏里面的大佛像。 他自己率领二排,来到卧佛洞下方几十米处的大岩石下,牢牢控制住了洞口。他按照李海潮的命令,在洞内埋设足够的,“轰”地一声,将几乎直上直下的洞口,完全炸塌了。 但围攻卧佛洞的一排,却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敌观察哨知道高棉连投鼠忌器,不断向山坡下的密林内掷出手雷。轰隆隆的爆炸声中,高棉连先后有七名战士被弹片炸伤。轻敌的一排长恼了,一时乱了方寸,怒吼着准备强攻。就在这时,白立来了,他一脚将一排长揣翻,制止了强攻。 “突击手掩护,火焰喷射器预备!”白立高叫一声,几十枝m16突击步枪,用密集的弹雨将洞口笼罩,四名火焰兵从四个方位,“呼”地喷出四条火龙,山洞内瞬间变成人间地狱,一名浑身着火的士兵狂叫着冲了出来,被战士们击毙,转眼就烧成了灰。 枪声停了,战场上一片沉寂。 二排长想指挥战士们突击进洞,被白立制止。四十分钟后,战士们才进洞检查,洞内炽热,石头都烫人。五名观察哨兵,已经被烧成灰烬。白立亲自进洞检查,大佛安然无恙。等李海潮带着小队登上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刘国栋和庄玉书、仔细检查了一下山巅洞口情况,确认安全后,白立指挥高棉连抬着伤员开始撤退。“教官,这座山太大了,如果山洞有其它出口就不得了了……”白立不放心地问虞松远。 “放心,我们仔细检查过,只有三个出口。”点着烟,晃晃悠悠地走着,“笑死我了,让这些狗日的在山肚子里熬吧,最多六七天……” 三亚坎命三排在石缝内的洞口埋设足量的,在山巅爆炸声传来时,他就下令引爆。“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一般,整个石缝被完全炸塌。三亚坎叼着烟去检查了一遍,恰好山体内传来一阵阵隐隐的轰隆声,吓得他连着倒退几步,心里直哆嗦。 这威力太大了,这狗日的不会把山整个给炸塌了吧! 山并未被炸塌,但令白立和众人惋惜不止的是,山顶洞口的大爆炸,和火焰喷射器的巨大威力,大佛像开始时似乎一点问题没有。此时,已经慢慢解体、坍塌,变成了一堆碎石,山洞已经失去文物价值…… 返回营地时,天已经亮了,并正下着牛毛一般的细雨。宋成、杨明涛、灵玉都在等着呢,村民们也都一夜未睡,默默聚集在指挥部木屋前。黄瑾秀抱着小香月,也在人群中,小东西竟然也睡不着,非要看到刘国栋才能睡。见高棉连大胜归来,营地迅速了。洛亚高兴得抱着女婿白立,大亲了几口。 小香月则从母亲怀里挣脱,跌跌撞撞地扑向刘国栋怀里。等刘国栋抱着她刚走进指挥部,小不点已经困得早睡着了。 宋成站在沙盘前,听李海潮汇报了战斗经过,“共一百二十余人,进入山洞。观察哨也已经被清理了,高棉连打得不错……”虞松远、、白立和三亚坎又汇报了各分队战斗经过。 听完汇报,虞松远等人便去洗澡、冲凉了。宋成铁青着脸,却陷入沉思。 仗原来可以这样打,中国人善谋,让他这个总司令大开了一回眼界。当天上午,宋成下令犒赏高棉连和“联合国小队”,埃坎镇根据地官兵冒着雷暴雨,用大象驼来从暹罗境内买来的十缸米酒和二头肥猪,整个营地洋溢着节日气氛。 这也是战争期间,贵为总司令的宋成,能拿得出手的最大的犒赏了。 高棉连辉煌的战绩,极大地振奋了民柬的军心士气。埃坎根据地的民柬部队,也开始不断袭击明叻和姚叻的安南军队。整个松戈山区的斗争形势,迅速逆转。 傍晚,宋成就带着卫队开始返回梅莱山。走之前,他虚心地向杨明涛等人讨论了高棉反侵略斗争形势。杨明涛、李海潮、虞松远判断形势已经进入战略相持阶段,建议民柬主动出击,以洞里萨湖游击区为突破口,向首都金边周边积极寻找战机,推动战争进程向有利于已方的方向发展。 ------------ 第22章 杜恩波瓦村 宋成接受了建议,但他还是有点将信将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对民柬内部情况,他感受更深,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心苦楚。宋成走后,杨明涛长叹一声说,“民柬的肃反,已经让这个民柬副主席和国民军总司令如惊弓之鸟了……” 话虽这么说,宋成在松戈山地区的观摩和思考,还是对民柬在战略相持阶段的武装斗争,产生了深远影响。早在去年8月,民柬就在湄公河下游、首都金边旁边的洞里萨湖地区开展游击战。此次宋成归去后,力排众议,使民柬抵抗力量实现战略大转移。从此,民柬国民军走下梅莱山,深入内地开展游击战,使高棉反侵略战争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棉连在松戈山区的一次袭击,一次伏击,竟然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这让杨明涛始料未及。对民柬领导层,他对宋成印象最好,认为是一个有一定军事水准的军事领导人。同样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优秀领导人十年后也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1997年6月10日,在民柬安隆仪基地,国防部长宋成以“密谋投敌”罪名,被波尔布特秘密逮捕。当日凌晨,波尔布特以叛徒的罪名,下令处死了宋成和他的夫人,8名子女和及其3名家庭成员,也一并被处死。 深受爱戴的总司令被杀,激起了安隆仪基地民柬官兵的剧烈反抗。波尔布特慌乱中带领200多名武装士兵,挟持民柬名义领导人乔森潘逃离安隆仪,进入柬泰边境丛林中的普雅维哈古刹地带。但他很快就陷入了重围,忍无可忍的红色高棉官兵,第一次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一号兄弟”。 波尔布特被捕后,乔森潘获释。为改变红色高棉形象,为官兵们寻找一条出路,作为红色高棉灵魂和象征的波尔布特,被公审后判处终身监禁。从此,民柬士气涣散,一蹶不振,逐步走向灭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十多年后的事,是身处帕格营地的杨明涛,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宋成走后,松戈山区一直雷雨连绵,整整下了半个月。710特工旅三营大部分人神秘失踪,让安南人是真的被打怕了。理冰匆匆从明叻返回老巢,临行前命令719团“固守明叻,勿擅出击!”猴子从克马拉普明市传回的情报显示,319b师严令各部,“收缩防守,严密防御,不得擅自出战”。 战机越来越接近成熟,李海潮、虞松远已经在积极谋划出击克马拉普明市。指挥部内一大一小的两个沙盘已经有了新内容,大沙盘变成了戈公省首府克马拉普明市,省政府、监狱、319b师师部三个重要目标,都插上了蓝色的旗子,做了明显的标志。 小沙盘,则是319b师所在的皇家别墅地区。别墅在城市西边的海边,一片红树林掩映的高地上。这里的地貌极其奇特,高地四周都是沼泽地,长满茂密的红树林。红树林中有三个小山头,也是三个小高地。而319b师的720团正是成品字形,分布在皇家别墅周边丛林内的三块小高地上。 一条建筑在沼泽地中的石子公路,通过720团二营的营地,直通皇家别墅正门。一个防空高炮营,与二营住在一起,拱卫着师部。别墅后面的一营和三营,则通过两条土路,与别墅相连。一旦下大雨,一营和三营将无法通过沼泽地,支援师部。 刘国栋和庄玉书按照猴子传回的图纸,制作了省政府、监狱、319师师部三个实体模型,林涛、张五常则带着小队和高棉连白立、三亚坎、三位排长,进行了无数次的图上操演。 就在大战前气氛十分紧张的紧要关头,二封电报搅乱了指挥部忙碌的气氛。(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一封是186总部的来电,电文很长,“祝贺胜利,两战已支援敌意志,战略相持已被打破,‘顺水推舟’目的基本达到。另任命李为我部参谋长,我被俘人员已经牺牲,是否按原计划袭击克市,由你们根据当前情况决断!” 另一封是托马斯和于海静的电报,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基地已开辟完成!” 情况的突然变化,包括杨明涛在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杨明涛,而杨明涛却紧紧盯着始终低头盯着沙盘的李海潮。 我功勋卓著的情报员已经殉国,攻击监狱的营救计划已经没有必要执行。松戈山区的两次袭击,已经打破战略相持,战场形势必将逐步向有利于我的方向转移。在这种情况下,总部在犹豫,小队众人的内心,也都在犹豫,还有必要深入敌纵深袭击319b师的老巢吗? 李海潮是186部队尖刀大队的副大队长兼186部队副参谋长,此时在紧要关头被越级任命为186部队参谋长,电文指明是否继续攻击,由他和杨明涛二人根据当前敌情决定。杨明涛是中南半岛秘战掌舵人,他关注的是全局情况。而具体的军事指挥任务,则落在李海潮的肩上…… 李海潮深思良久,深思熟虑后才缓缓抬起头,坚定地对杨明涛说,“组长,319b是二十万占领军的战略预备队啊,必须再给它致命一击,让他们清楚已无纵深可言,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惟如此,才会逼迫他们开始考虑军事占领的前途……事关重大,建议继续完成攻击计划,让它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杨明涛缓缓点头,咬着牙说道,“箭已在弦,为了祖国,再送一程!” 队员们和灵玉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研讨。杨明涛是掌舵人,他的话就是最后决断。见大政方针已定,虞松远等人才祝贺李海潮荣升。灵玉则命小钮子、钮娆姐妹俩,赶紧打开法国葡萄酒侍候…… 小香月似乎预感到刘叔叔即将和她分别,这几天就一直赖在刘国栋怀里。黄瑾秀也对刘国栋有点难舍难分,小香月已经开始改口,叫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为舅舅。 “为什么要袭击克马拉普明?这仅是一座小城。”任务已经公开,高棉连开始针对性训练。休息时,三亚坎指着地图提出疑问,“以我们现在的战斗力,从帕格出发,完全可以袭击明叻、姚叻,甚至西哈努克市、磅士卑等战略据点,影响不是更大?” 白立说,“你真是小聪明。319b师是第二军的战略预备队,皇家别墅兵营里住着它的师部呢。克马拉普明除去年4月份被我们袭击一次外,再未受到过打击。它位于丘陵沼泽地带,有便利的海上出口,是到目前为止安南侵略者最稳固的战略后方。安南人本来就快撑不下去了,如果319b师再遭到致命打击,他们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其实,他说的并不专业,并不能说服人。因为,真正的原因,白立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天晚上,小队吃过晚饭,钮娆刚收拾完餐桌,就虎着小脸气冲冲地走了。小钮子收拾完厨房,心事重重地围着虞松远和李海潮走来走去,欲语还休的样子。李海潮和虞松远趴在沙盘上窃窃私语,根本无瑕理会她。 刘国栋在逗小香月玩,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林涛刮了一下小钮子的小鼻子,不解地问,“小不点,你搞什么鬼,心事重重的?想白立就去找他啊,他可是你小女婿!” 小钮子活泼好动,还喜欢笑,灵玉曾经说她晚上睡觉睡着了,也是笑嘻嘻的。今天却格外反常,闻言却叹口气说,“我找他干吗,他又跑不了。再说,找他也没有用。” 听她话中有话,李海潮和虞松远都掉头看着她。 小钮子脸红了,象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参座,姐姐去打架了,不让我说。可我怕她吃亏,猴子又不在……”队员们都叫李海潮参座,小钮子也学上了。 “钮娆打架?除了欺负你,她能跟谁打架?”李海潮让她说愣了。 “跟大熊……”小钮子鼓足勇气说。 李海潮和虞松远对视一眼,钮娆和伊万诺夫打什么架?等问明白了,所有人都心里忍不住想笑。“这么丢人的事,有什么好笑的!”小钮子心里很不爽,气急败坏地说。她越不让人笑,众人越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只有刘卫民没有笑,他刚蠢蠢欲动,李海潮和虞松远两人不约而同地瞪了他一眼,他才铁青着脸,不敢乱动了。 李海潮给了小钮儿一个爆栗,“这也要哭鼻子,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事我们大男人不好插手,找你灵玉大姐和瑾秀大姐吧。你别急,她俩一会就回来了,这事该她们管!” 原来,伊万诺夫和洛亚又搞到一起了,怪不得这姐妹俩发飙。 伊万诺夫是个怪人,生性好饮。几年前,他在比利时的家遭到袭击,夫人和孩子都被毒死。加入托队后,托马斯帮他查出直凶,竟然是英国特工干的。托马斯设计,托队追到小城布鲁日,帮他报了仇,两名凶手被扔进了北海。 从此,伊万诺夫就沉默寡言,但对托马斯极其忠诚,被托马斯称为禁欲主义者。在兰蒂亚岛,他对女人视而不见,唯一的爱好是喝闷酒。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 第23章 老处女的幽怨 在帕格村,伊万诺夫是安全总管,负责营地的安全保卫。(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而洛亚是村长,很多事需要一块商量。伊万诺夫身长近两米,体壮似牛。村里‘女’人们都看着眼红,四十出头的洛亚正是虎狼之年,自然不会放过这块搁在嘴边的‘肥’‘肉’。 高棉连进驻帕格村后,可苦了洛亚。二‘女’婿是‘药’神,三‘女’婿是高棉连连长,山上的国民军士兵已经没人敢来找她“踩裂子”。泼辣的二‘女’儿钮娆把海恩堡赶走后,虽然两个‘女’儿都住在指挥部大木屋内,可高棉连的兵油子们还是无人敢登洛亚的‘门’。 盯上伊万诺夫后,洛亚就用上了心事,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对明叻和710特工旅三营成功袭击后,帕格营地已经没有安全威胁。但伊万诺夫按照虞松远的指示,对营地警戒级别更高了。 那天夜里,伊万诺夫带人半夜从北山河谷查岗回来,当时全村只有洛亚的木屋还亮着灯。伊万诺夫鬼使神差,命四名海岛卫队士兵回营房,自己却进入洛亚的木屋。当天后半夜,两人动静闹得太大,整个营地都能听得到洛亚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第二天一早,钮娆就知道了。她去警告了母亲,可洛亚说,大熊人高马大,我有什么办法?有能耐你让猴子把他赶走!猴子远在克马拉普明市,自然指望不上。钮娆便去找白立,白立不好干涉丈母娘‘私’生活,但却约伊万诺夫到营地外的训练场上干了一架。 瘦小的白立自然不是伊万诺夫的对手,被伊万诺夫揍得鼻青脸肿。万般无奈,钮娆决定亲自出马了。她回到家看到的一幕,顿时让她这个‘女’儿气疯了。这是很滑稽的一幕,弟弟妹妹都躲到了内室,伊万诺夫和洛亚正沉浸在两人世界中。伊万诺夫近两米高,洛亚一米六不到。洛亚悬挂在伊万诺夫脖子上,就象一个孩子在撒娇…… 钮娆的肺顿时就气炸了,提着菜刀闭着眼就是一通‘乱’砍,以为还象德国人海恩堡一样会被吓得仓皇而逃呢。伊万诺夫是什么人,岂是一把破菜刀就能吓住的。等她砍累了睁开眼,伊万诺夫端着怀里的洛亚,两人如醉如痴,神态‘迷’离。洛亚吊在伊万诺夫脖子上,正到了紧要关头,叫声嘶哑,似乎奄奄一息了…… 钮娆简直要疯了,嗷地尖叫一声,抡圆了菜刀就要扑上去,灵‘玉’、黄瑾秀两人带着小钮儿冒着雨来了。 灵‘玉’也气坏了,她没有进屋,而是撑着伞站在木屋外面,小钮儿抓着灵‘玉’的胳膊吓得直哆嗦。黄瑾秀进入木屋,将几乎疯狂了的钮娆强行叫了出来。灵‘玉’和黄瑾秀将姐妹俩带回‘玉’涛宫上了一晚上课,具体内容无人知晓,但姐妹俩却再也不闹了。而伊万诺夫和洛亚,则公开地同居开了。 “都谈了些什么,这么管用?”林涛好奇地问黄瑾秀。 黄瑾秀瞅了刘国栋一眼,先是捂着嘴笑,终于忍不住咯咯地大笑起来。“营地即将撤消,将来的帕格村,将只是纳加小组的一个‘交’通站。洛亚一家,已经是纳加的外围人员。灵‘玉’问钮娆和小钮儿,既然伊万诺夫和洛亚投缘,你们作为‘女’儿,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享受战‘乱’时无法预测的人生?” 来到营地几个月时间,黄瑾秀母‘女’俩已经脱胎换骨,再不是当初的难民了。小香月也长高了不少,让小钮儿打扮得‘花’团锦簇的。黄瑾秀已经被灵‘玉’吸收加入纳加小组,生活有了奔头,人生有了目标,她又焕发出了少‘妇’本‘色’。[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小队撤退前,灵‘玉’专‘门’派‘交’通员悄悄通知蓬缇。她风风火火地赶到帕格,来给“弟弟”送行。在‘玉’涛宫,杨明涛和灵‘玉’正式吸收蓬缇加入纳加小组。仪式结束,夫妻俩便返回指挥部,却命刘卫民一人到‘玉’涛宫。 蓬缇站在厅内,等刘卫民一进来,“姐弟”俩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 1985年8月下旬,热‘浪’炙烤的柴阿润河畔,高棉戈公省特莫邦县的杜恩‘波’瓦村。 这是一个位于柴阿润河畔沼泽中的一个高地,四周都是茂密的红树林,林下都是泥泞的沼泽,很多红树木都生长在水中。高‘潮’的时候,水能漫到树木的半腰深。不下雨的时候,烈日下气温能有四十多度,沼泽里的水都烫人。 杜恩‘波’瓦村位于克马拉普明市郊区,与克马拉普明市一河之隔,也是安南的“堡垒村”。密密匝匝的红森林,覆盖着整个戈公省的省会地区。从这里出发,沿途全是水网沼泽森林地貌,离克马拉普明市仅有区区七公里。 这个柴阿润河畔的孤立小村庄,坐落在伸向海湾的半岛之上。村庄并不大,仅有九户人家,五十余口人,村民靠捕鱼为生。村庄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是位于沼泽地中的一条小路。在茂密的红树林中,小路穿越沼泽,弯弯曲曲、歪歪扭扭地通向克马拉普明郊区。 托马斯小队已经将当地渔民全部控制起来,港湾内所有的渔船,已经禁止出海。这次行动很成功,是夜里突然进行的。托队乘船从海上进入柴阿润河,悄悄来到杜恩‘波’瓦村。当时,渔民们还以为是安南军队呢。安南军队并不扰民,渔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控制他们。 “对村庄实行军管,对渔民要友好,生活实行定量供给,严禁人员外出。”托马斯指挥海岛卫队,按照猴子早已经画好的图形,一边在村前的空地上搭建简易木屋,一边按照于海静的命令,对“委琐男”叮嘱道。 西丁格尔已经打入内田的“禁卫军”三井小队,在军贴市,他掌握着三井小队一个战术小组。大战前夕,托马斯将他悄悄调入兰蒂亚岛,参与行动。 兄弟小队在松戈山战斗的时候,托马斯和于海静就一直隐秘控制着‘色’当岛,并在岛中的森林内进行大规模隐秘建设。 ‘色’当岛是戈公岛旁边的一个荒岛,面积不足一平方公里,完全为原始森林覆盖,离戈公主岛有三四公里。安南入侵后,仅在戈公岛上驻军一个排。对周围几十个小岛,无力关照。托队悄悄控制‘色’当小岛后,先在伸向小岛中间森林中的海湾隐蔽处建起了临时码头,夜晚运进大量物资,在森林内的空地上建成支援基地。 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二十多天,看不到尽头。仅几天时间,海岛卫队就冒雨建好了十七幢临时木屋。两条中型木头海船隐藏在河畔渔港中的丛林下,船上运来大量生活物资、装备。徐天一的纳加公司绝地重生,托队兰蒂亚岛的黄业也蒸蒸日上,现在的纳加小组再不会为钱发愁,杨明涛能够放手组织重大行动! 托马斯站在中央大木屋‘门’前,抱着膀子焦躁地踱来踱去,他不知道他敬爱的虞队长、刘副队长的队伍,现在已经到了哪里。大雨中沿豆蔻山脉行军,在原始丛林中,该是多么艰难啊! 此次行动,也是托队在中南半岛最后一次行动。兰蒂亚岛暂由伊万诺夫和托马斯的养‘女’昆‘玉’坐阵,由大管家乌残负责经营。史蒂夫、西蓓、非力浦、西丁克尔和伊琳娜倾巢出动,袭击完成后,他们将和兄弟小队一起,与伊万诺夫、昆‘玉’汇合后,转移至南洋群岛作战。 而兰蒂亚岛,乌残已经对外挂牌,底价20亿美元。目前,m国、倭国和英国的商人们,正在角逐着呢。卖掉这么个聚宝盆,托马斯虽然有点心疼,可他谨记着刘副队长的话,小岛可是位于“太平洋火圈”上啊,说不上哪天,就会沉掉…… “托马斯,干脆杀掉他们算了。这可是‘堡垒村’,都在蠢蠢‘欲’动呢,万一逃掉一个……”“委琐男”西丁格尔进来报告。 “胡闹,你想杀平民?”托马斯和于海静还未说话,“老处‘女’”就抢先叱道,“你敢杀他们,老娘就先宰了你……” 这娘们话说得很冲,“委琐男”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自从拿自己当礼物给虞队长送礼后,这个变态的金丝猫‘性’情大变,现在整天多愁善感的。刮风了,下雨了,她都能愁上半天。此刻,她正在‘操’心着她的心上人在原始丛林中的行军呢! “伊林娜说得对,不允许伤害平民。要严加控制,不能有任何泄密的机会。”于海静平静地说。 “是,夫人!”托马斯恭敬地回答道。这个‘女’人是虞队长教官的夫人,她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小队的绝对权威!托马斯向西丁格尔点了一下头,意为按照夫人的意见办,西丁格尔只好恹恹地下去了。 “夫人,教官和虞先生会按时来吗?红‘色’高棉那个高棉连真的行吗?”西蓓和伊琳娜都簇拥在于海静身边,西蓓不放心地问道。 “他们无所不能,一定会的!”于海静‘摸’‘摸’法国姑娘秀丽的金发,爱怜地说道,“高棉连袭击明叻,斩杀710特工旅三营,两战战功卓著,他们当然行!” ------------ 第24章 雨夜赴会 她这话其实是对“老处女”说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此刻,伊琳娜也依偎在于海静身旁,从兰蒂亚岛出发开始,她就在使劲讨好于海静,动了不少小心思。这可是那个臭男人的师母啊,只要她愿意帮她,她就一定有机会俘获他的心。 于海静自然了解这个已经三十出头的金丝猫的心思,来到色当不久,伊琳娜就吐露了在尖汶竹发生的事。她没想到律已甚严的虞松远,会和伊琳娜发生纠葛。男女之情是最不可理喻的,既然发生了,说明虞松远并不讨厌她,于海静乐意成全他们…… 此时的豆蔻山上,一支队伍正在大雨中,在密林内艰难地行军。 林柱民、三亚坎率领尖刀班在前面开路,刘国栋指挥高棉连的三排担任后卫,李海潮、虞松远等人走在队伍中间。队伍冒着暴雨,离开帕格营地,已经在丛林中行军一周时间。 杨明涛和灵玉已经带着钮娆、小钮儿姐妹俩,返回兰蒂亚岛掌握全局。伊万诺夫带着海岛卫队仍然坚守在帕格营地,他们将在高棉连顺利进入克马拉普明市后,带着虾女和猴子的小队一起撤离营地,返回暹罗。钮娆姐妹俩离开后,伊万诺夫成了营地的太上皇,他让洛亚一家搬到了指挥部所在的大木屋上,两人公开过上了夫妻生活…… 大风呼啸,暴雨连绵,雨中在丛林内急行军,非常艰难。近二百公里丛林山路,为了保密,只能走在崇山峻岭中的原始雨林中,前途更是艰险异常。 李海潮带着兄弟小队已经到了豆蔻山脉的东段,这里山势连绵,森林茂密。战士们雨衣内外,已经被雨水、汗水全部湿透,山上泥泞湿滑,人已经极度疲劳,每行进一步都十分困难,一不小心就会被摔倒。但高棉连精神振奋,无一人有牢骚。 跟着兄弟小队打了两次大仗,是自安南军事入侵以来,民柬最辉煌的战绩。明明是人家打的,功劳却落在高棉连头上。民柬各部队的干部,见到高棉连士兵都点头哈腰,极尽奉承,这让战士们感到无限自豪,士气自然十分高昂。 傍晚时分,林柱民选择一个山体裂缝,作为临时营地。 丛林内天黑得早,大裂缝有四五米宽,只能挡风,不能遮雨。白立指挥战士们采来大量树枝和芭蕉叶,一会就在裂缝上搭起遮雨棚,并点起篝火。 夜里十点,刘国栋在规定时间内打开收音机,收听到总部用规定频率发送的气象信息。“在中国南海形成的热带气旋,未来十日内,有可能形成强热带风暴。预计台风中心将由南海向暹罗湾移动,并在登陆后迅速减弱为弱热带气旋。” 丛林内夜晚气温低,白天四五十度,凌晨时仅有二十多度,温差太大。但大家穿着湿衣服,挤坐在一起休息。天明后,又开始行军,井然有序。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如此艰难的行程,竟然无一人生病或掉队。李海潮和虞松远对视一眼,感到十分满意。几个月的训练,这是给民柬拉出了一支铁的连队,是给宋成的一份厚礼! 下山前,在约定的红石口,高棉连与猴子成功接上头。 猴子是与一个叫虾女的三十多岁的高棉女子一起来的,虾女是杜恩波瓦村人,她是旺力的女儿。猴子被曼老先生送到高棉的克马拉普明市后,便在旺力开办的红日堂药房做工。虾女是寡?妇,丈夫前些年在松戈山战死,猴子来后,不久他们便成了情人。 安南432师占领克马拉普明市后,旺力带着女儿女婿和猴子逃到松戈山区加入了抵抗组织,后来旺力也病死在那里。而虾女则返回杜恩波瓦村,孤身一人,靠捕鱼维生。猴子加入兄弟小队后,便被长期派住在克马拉普明市搞情报,他就常住在杜恩波瓦村虾女的家里。 猴子汇报了克马拉普明市的情况。民柬的安比游击根据地,不时派出小股部队袭扰克马拉普明市,但319b师按照第2军的命令,在雨季基本停止了一切扫荡。戈公村、占纳、达加、韦文等各据点,与明叻、桃叻、姚叻三个前进据点一样,基本都以固守为主。 克马拉普明市内比较安静,防守甚严。猴子介绍了319b师师部、监狱和省政府三个目标的情况后,又总结道,“现在是雨季,正是袭击的最好时机!民柬部队进不了城市,在城市内部他们的漏洞太多了……”猴子信心百倍。 接下来的两天,高棉连在猴子和虾女的带领下,昼伏夜行,顺利进入克马拉普明市郊区的杜恩波瓦村。“全是沼泽地,狗日的托马斯。这要是人家发现了,我们跑都没地跑!”进村前,林涛踩着脚下膝盖深的污水,穿越红树林时,不停地发着牢骚。 “胡说,坐船可以藏到海岛上。顺着红树林,可以进山,这里是最安全的了……”虾女脾气很冲,不客气地给顶了回去,林涛被噎得再不敢乱说。 夜里三点,高棉连顺利进入杜恩波瓦村。 大雨仍在无休无止地下着,战士们全部进入木屋内。洗澡、换上干衣服,半个月来第一次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虞松远等人被托马斯迎进指挥部大木屋,林涛等人冲着于海静就要上手,吓得于海静赶紧摆手,“都滚去洗洗,洗干净再说!” 众人一看身上,跟叫化子差不多,从上到下全是泥水,只好罢了。等洗好澡出来,弟兄七人先一拥而上,每人一个熊抱,再飞旋几圈。于海静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野蛮,咯咯笑着,任他们搓揉。摧残一顿于海静后,才轮到李海潮。 “参座”李海潮本应是主角,呵呵笑着看着他们摧残于海静。到最后,才将于海静送到李海潮面前。老夫老妻的,也被他们“逼”着当众拥抱、热吻,才算完。 接下来,托马斯又和他们纠缠到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嘣嘣嘣山响,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老处女”伊琳娜羡慕死于海静了,眼巴巴的看着虞松远。要是这些野兽也来摧残一下自己,那怕也揍一顿也行,那该多好啊!可这个中国男人都没拿正眼看她,只是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就不理她了。 于海静看到“老处女”眼里的泪花,命令小队每人按照西方礼节,轮流拥抱两个美丽的金丝猫一下,“老处女”才露出了笑容。 饭毕,托马斯跃跃欲试,就想汇报情况。虞松远看一眼李海潮和于海静,却说,“骡子,太累了。明天再说,现在集体补觉,恢复体力!”说着,几人就起哄,小别胜新婚,让参座抱于海静进入洞房。 李海潮也不客气,横着抱起于海静,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进入内室。于海静大羞,捏着粉拳一阵擂打,只好认命了。 当天夜里,小队全部休息后,“老处女”伊琳娜一个人坐在厅内暗自垂泪。她几次到他们的木屋前,却没有勇气敲门。她伤心透了,三十年来,自己可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可是人家愣是理都不理自己…… 第二天中午,猴子和刘国栋、庄玉书制成了一个大沙盘。李海潮召开作战会议,猴子对着沙盘又介绍了一遍敌情。 “我刚从城里回来,敌情没有变化。319b师师部,率719团,驻皇家别墅,有近千人,有一个高炮阵地。省政府有警察部队200人和719团一个连,三百多人。这两个地方,我们经营多年,里面都有我们的人。我们会分别在他们的水塔内投毒,他们开饭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左右,相差不会长。现在正是雨季,你们运动到攻击位置并不难,情况就这么多。” 李海潮下令,“敌情没有变化,预定八月一日夜二点开始袭击。三点整,撤出战斗。各组按这个时间,抓紧准备!” 他的部署是,托队率领高棉连一排,袭击省政府,托马斯和三亚坎为正副指挥官。他自己和虞松远亲率兄弟小队、高棉连三排,袭击皇家别墅前边的719团二营。张五常小队和高棉连二排袭击皇家别墅,消灭319b师师部所有敌人,张五常、白立为正副指挥官。 李海潮又特别对白立说道,“要告诉战士们,这次战斗,对高棉意义重大!如果任务如期完成,安南侵略军在高棉的军事占领,将难以为继。要发挥为高棉人民而战的精神,确保任务完成。袭击完成后,要迅速撤至城市北边的万佛窑。届时将有民柬特派员在那等你们,并带高棉连全体越过豆蔻山撤向安比村归建。宋成总司令,正在那里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 “教官……袭击后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回安比村?”白立紧张地问道。 “我们另有任务,暂时还不能和你们一起撤退。在高棉人民抵抗侵略者的过程中,我们将永远和你们站在一起……” “我们呢?我们有十四个人,袭击后在这里就呆不下去了。猴子说组长让我们撤到暹罗……”李海潮刚回答完白立,虾女又急着问道。 ------------ 第25章 台风今晚登陆 虞松远补充说,“猴子、虾女和敌后游击队员,暂时都编入高棉连,并随高棉连撤向安比村中心游击根据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到安比村后,会有专人带你们至松戈山帕格营,并安排下一步行动。好了,这几天,各组要搞好针对性训练。袭击时,以左臂扎白毛巾为识别信号。凡臂上无白毛巾者,一律格杀勿论……” 大雨仍在滔滔不绝地下着,狂风越刮越大。直到会开完,各组在各自的木屋内,在沙盘上开始针对性训练。托队则将重武器和装备,一一送到各组驻地。 与任何一次袭击前情况不同的是,虞松远对此次袭击,心里总有一股不踏实之感。这次庞大的袭击行动,需要依靠杨明涛摆放在敌后的以猴子为组长的敌后小组配合完成。敌重兵麋集,虞松远不想让这些宝贵的敌后战士再历险。同时,台风即将登陆,如果海上不能航行,袭击后如何撤退?不确定性太多了。 但这是一个完整的庞大计划,这次行动计划,完全是由纳加小组南亚总部制定并督促执行的,二局、186总部都没有参与。计划公开的当天晚上,虞松远一直觉得二局、186总部或徐天一的永珍小组,会来电报。 晚上,林涛、张五常、刘国栋等人,在例行做着战前准备。虞松远却一个人坐在作战室内,对着沙盘冥思苦想。这座木屋,只有李海潮和于海静住。作战室的里间,就是他们的卧室。九点整,夫妻俩就进屋睡觉去了。 按说,此时赖在作战室有点不妥。可虞松远心事重重,根本就未顾及这些。托马斯来过,被他赶走了。西蓓和“老处女”也进来瞅了一眼,西蓓丢下伊琳娜就独自走了。“老处女”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回到你自己的木屋去!”虞松远知道“老处女”的心事,他顾不上理会她,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在沙盘上反复推演了无数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少来!从来到杜恩波瓦村到现在,你就没看过我一眼。这是为什么?”伊琳娜用并不太熟练的中文,忍不住幽幽地说道。 虞松远思绪被打乱,有点恼怒地看着她,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便不客气地低声斥责道,“大战在即,你却让我看你?” “你们中国的孔子是名人,他说过‘拔吊无情’,你这个混蛋就是,气死我了……你好好看看,我难道不美吗?在英国,想睡我的人有的是……”这可是伊琳娜第一次觉得恋爱了,此刻眼睛竟然有了点点泪花,她摆开了斗争到底的架势,“我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虞松远噎了一下,他不喜欢金丝猫,玛丽娅公主号上那个白人女魔头也漂亮,可他妈的一身骚臭味,一丛乱糟糟的肮脏黄毛,让他对白皮女人倒尽了胃口。对眼前这个三十岁的美丽英国女人,也从来就没想过要“爱”她。他只是想起她的不屑心里就冒火,想着要征服她罢了。当时可是她自己脱光送上门的,这会要说什么爱,难道是想讹诈不成? “你们中国人视处女为宝,我和你上床时就是处女,你要负责任……”说着,“老处女”很难为情地拿出杀手锏。虞松远心惊肉跳,她竟然拿出一块白绢,打开了,上面是一朵美丽的桃花,正鲜艳的盛开着。 都说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果然真是。自己送上门的,这回也讹上了。虞松远心里忍不住想笑,可又不能笑出来。(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心里一肚子大事要操心,可又不能太无情,强行将她赶走。看一下腕表,接近十点了,他奈不住了。 “晚上我在虾女家洗白白等你,今晚她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知道你讨厌什么,保证香香的……你敢不来,我就自杀……说到做到!”“老处女”知道他有大事,不想太纠缠,便撂下一句话,恹恹地走了。 木屋外狂风呼啸,伊琳娜走前说的什么话,虞松远并没听清。 如果十点仍无电报来,他就必须自己做主了。他不得不收拾心神,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他重新审视了整个计划,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到夜里十点时,仍无一封电报来,虞松远坐不住了,直接蹦了起来。 杜恩波瓦村离克马拉普明市太近,一村十几户人家都被关着呢。这里绝不能久留,袭击必须按原定时间展开,他觉得不能再等了。 李海潮其实也没睡,等虞松远刚要伸手敲他的门,他和于海静就一起出来了。“参座,我真不想破坏你和于大姐的鸳梦,可事关重大……没有打扰你们吧?” 于海静绯红着脸,半真半假地说,“那有你这样的,半夜敲门,还说没打扰呢……”说着,自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逗你呢,你大哥一直在等着你叫门!” 见虞松远歉意地笑着,李海潮哈哈一笑,搂过于海静吻了一口,“骗你的,我们该办的事,都已经办了……” 于海静羞红着脸,踢了他一脚,“你脸皮现在是真厚,这话也说得出……”骂完,给他们泡上茶。 李海潮说,“担心猴子小队的安全,又忧心台风吧?” “对!我不踏实,象把命运搁别人手里一般。屁大的小城,近万虎狼之师啊……另外……”虞松远指着沙盘说,“皇家别墅是319b师司令部,720团三个营,成品字型驻在别墅四周。建议调整计划,佯攻省政府,完全摧毁319b师首脑机关-皇家别墅,重创720……” 刚说到这里,张五常、林涛和小队所有队员,先后敲门进来了,他们也是为的这事。李海潮和于海静见状相视而笑,“参座,你笑什么……”虞松远不解地看着夫妻俩。 于海静给了他一个爆栗,对众人说,“你们都进来吧!”说着,便率先走进内室。众人也都跟进去,只见床前的地上,竟然也是一个小沙盘,上面的攻击目标和顺序,清清楚楚地标注着。 虞松远频频点头,高兴地说,“我们是不谋而合啊……参座,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李海潮点上烟,淡然地说,“就是想看看我训出来的兵能不能想到这些。看来,你们成熟了。至于猴子,组长给我说过,他是一个药神,身手了得,是你们十分可靠的人。请他也来一下吧!” 林涛出去一会,带着猴子进来。李海潮命令刘卫民、刘国栋、林柱民三人,与猴子组成一个特别小组,以刘国栋为组长,连夜进入克马拉普明市市。今明两夜,负责安放定时微量爆炸?物,设定准时启爆放药。虞松远又叮咛说,“同时,要实地侦察地形、敌情!” 刘国栋等人领命而出,迅速出发。送走刘国栋小组,林涛、张五常被李海潮赶回去睡觉。虞松远刚要逃走,被于海静叫住了。“伊琳娜可是在虾女家等你!”原来,老处女的话于海清静也听到了。 “花痴,让她等去吧!” “你胡闹,她说等不着你,就要自杀!”于海静给了他一个爆栗,“这女人性子烈,现在不是闹的时候……” 虞松远头大了,李海潮叼着烟,在一边呵呵地看笑话。 于海静见他不动,便教训开了,“你记住了,我们从事的是刀口上舔血的工作,他们都是我们的战友,都是为中国国家利益和其它正义事业服务的。不要用世俗的目光,来看待感情……再说,谁让你惹她的?!她比你大那么多,不会奢望你娶她,你端着干什么……” 虞松远被说得无颜以对,便求救一般地看着参座。李海潮却吐出一个完整、翻腾的烟圈,很享受地一口从圈中吹过,任青烟烟消云散…… 虾女家是一座破烂的高脚木屋,旺力死后,虾女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村里的酒鬼、野男人,常常来欺负她。后来,猴子重回克马拉普明市,就住在她家里,她加入了猴子的敌后小队,男人们再不敢来骚扰她了。 木屋地方很小,中间是厅,四周是三间小屋。虾女和猴子的卧室在里间,左边的房间内,“老处女”在马灯上裹上了红纸,营造出一层温馨的气氛。虞松远到来时,她高兴地打开门,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红色透明的睡衣,下摆只到臀部…… “我们即将面临一场生死大战,你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出演玛格丽特·戈蒂埃?可惜了,你不该当兵……更可惜的是,我们年龄相差太大,我不可能是你的阿尔芒……”虞松远看着眼前的一切,坐下后,故意用鄙夷、甚至嘲笑的口吻斥责道。 “老处女”把损她的话也全当成天外之音,在她的威胁下,这个了不起的小男人终于来了,说明这个小家伙心里也有她哩。她快乐地打开葡萄酒,两人端杯在手,“你闭嘴,我是战士,这不用你说。我首先是一个女人……”说着就主动坐到他的腿上…… 第三天黎明前,除了猴子,刘国栋等人都回来了。 ------------ 第26章 皇家别墅 刘国栋一回来,顾不上休息,就和庄玉书等人一起,快速用木头和藤条、石头,摆了三个模型。“参座,幽灵,319b师师部、省政府地形、敌情、方位,与猴子的情报,完全一致。我们在变电站也埋设了炸?药,明天猴子的人,只需要将我们带进目标之内即可!另外,各组要防备敌巡逻队,每两个小时,巡逻一圈!” 李海潮长吁一口气说,“这样更好,猴子和他的敌后小队,将会减少牺牲!” 就在这时,于海静从内室出来,她拿着一封通过广播电台播放的密语数字电文。李海潮接过来,看一下愣住了。虞松远接过,只见电文写着,“台风即将登陆”。 看完电报,众人都愣了。按照原先的约定,如果总部发出“台风今晚登陆”,则是按计划打击的命令。可现在收到的却是“台风即将登陆”,也就是说,是否按计划实施打击,需要以总部下一封电报为准。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李海潮只能选择执行总部命令…… 1985年8月1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当天,19号台风晚上五点半提前在暹罗湾登陆。戈公省省会克拉普马明市离台风中心只有三百公里,从早晨开始,便乌云翻滚,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整整一天时间,天象被捅了一个大洞一般,雨水哗啦哗啦地从天而降。傍晚五点左右,台风风力突然加大,足有十二三级。通向村外的小路,已经完全被海水覆盖。狂风肆虐,村庄地面积水足有十几公分深,有二家渔民的木屋被连根拔起。整个营地一片狼籍,渔民一人被砸死,三人受伤。 李海潮命腾出几幢临时高脚木屋,用于安置无家可归的渔民,负伤的渔民也全部得到了包扎、医治。于海静则命虾女带着海岛卫队和高棉连战士,冒着狂风暴雨,将粮食、衣被等一一分送到各家各户。[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风越刮越大,呜呜作响。大战前夕,战士们没有人喧哗,静静地等待着出击时刻的到来。小队众人都聚集在指挥部的大木屋内,台风之大超过总参二局原先的预报,让李海潮和虞松远措手不及。离发起打击的时间越来越近,可总部的电报却一直没来。 李海潮和虞松远心焦如焚,形势陡然严峻,作为指挥员,他们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刘国栋打开收音机,暹罗国家气象台的即时台风预报和海浪预报,证明中心风力为零,台风外围风力达十三级,海上涌浪达数米,船舶短时间内无法航行。 行动业已展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即使现在停止武装袭击行动,319b师一样要遭受重大损失。因为,猴子和刘国栋等人,已经在皇家别墅和720团二营驻地做了手脚。如果那样,对安南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永远也查不出来的集体中毒而已,对占领军的心理打击将微乎其微。 可风力和涌浪这么大,袭击后小队原定从海上直接转进至南洋群岛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这里是安南319b师老巢,袭击皇家别墅,如同捅了马蜂窝,小队和高棉连必须在敌人增援到来前,迅速脱离战场,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根据总参二局气象专家们原先的预测,19号台风将在登陆后的三四个小时内,迅速转变为弱热带气旋,对海上航行没有特别重大影响。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间在一点一点地临近,李海潮看了一眼腕表,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们,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不能等了,我决定袭击按计划进行,并做如下调整:打击时间提前至夜里十点,撤退集合地调整为红石口!现在对表,十点三十分整,所有人要主动撤出战斗,撤向红石口,并不得停留,迅速穿越豆蔻山脉,在安比村根据地汇合……” 部署完,又转头对于海静说,“命于海静留守营地,如果到晚九点我们没有与你们联络,且台风没有减弱的迹象,你要迅速率领海岛卫队通过陆路,主动撤退向红石口。不管是否能与我们汇合,你们不得停留,要迅速进入豆蔻山脉,并在安比村与大队重新汇合……” “都不要走……” 所有人都对命令没有异议,白立和三亚坎却面露欣喜。“联合国小组”将与高棉连同时撤向安比村,这让他们惊喜不已。可没等他们高兴完,众人也都刚要离开指挥部返回进行战前最后准备,“老处女”伊琳娜从内室冲出,递给李海潮一张纸片。 上面赫然是几个铅笔字,“台风今晚登陆!” 李海潮心里惊喜,面色却丝毫未变,“袭击计划按照刚才部署不变,撤退仍按原来的计划执行!”闻听此言,兄弟小队众人和托队,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大战拉开帷幕。 此刻的杜恩波瓦村,在狂风暴雨中早已经变成了汪洋中的一座“孤岛”。受海湾强大的涌浪影响,柴阿润河水位上涨,比平时宽了足有一半。海岛卫队都是游泳好手,他们已经将一根大绳拴在河两岸大树上,战士们手拉绳索,在狂风中快速游过河去,冒雨哗啦啦的暴雨,快速消失进黑暗中…… …… 当虞松远正率领小队和高棉连即将攻击319b师老巢的时候,在万里之遥的中国滨海市,鲁渔497船的一舱,一个小女孩从睡梦中醒来。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便被乳母肖群抱在怀里。 一舱内用木板支成了一个临时大桌子,上面的菜肴和美酒,无人动一下。张铭、柳姑、陈维同、汪海等、刘香香、马处长等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表。 “今晚台风登陆!我们开始吃饭吧……”张铭长叹了一口气,带头拿起筷子。肖群抱着小女孩也坐到桌前,张铭端起杯子,“为了胜利,干杯!” 陈维同等人,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小女孩也端起面前的小杯子,喝了一大口。杯里面是果汁,这是龙山酒厂生产的助餐饮料,生态环保。如今的龙山厂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在滨海市开了门市部和餐厅。刘香香做经理,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陈维同吃过早饭,就开始命炊事班长组织全船,筹备晚上的大宴。鲁渔497号的一舱已经整理一新,从后勤处借来的三台大风扇,滋滋地响着,让舱内凉爽异常。住舱中央摆上了用木板支成的长桌子,陈维同亲自检查了一遍,还是不满意。 他现在是497船的代理船长,今天正在尽地主之谊,招待他的一班死党。汪海、孙其来、樊金友、蒋南光等人,都已经从滨海渔业学校毕业提干,他们自然不会缺席。午饭后最热的时候,他们一一都来帮忙了,蒋南光和孙其来还用自行车带来了一箱六瓶茅台酒。 “狗日的,你不会监守自盗吧……”汪海是司令部副连职训练参谋,见状不放心地问。 “屁,我拿就不是盗。这是‘一号’特批,处长亲自交办的,完全合法!教头要带小公主来船上玩,懂吗?”蒋南光现在是仓库副主任,权大把大把的。 汪海当然懂。之所以这么隆重,是因为今天的客人太重要了。下午四点,一辆面包车驶到码头嘎然而止,一个老军人怀里抱着小女孩,带着两个打着伞的女人匆匆来到船上。沿途军人纷纷敬礼,码头上各船不时“呜呜”吹响礼笛。 陈维同带着战友们列队,将几人迎到497号的舱面,老军人是张铭。李海潮带着两支小队正在烽火连天的高棉战斗,今天又恰逢建军节。他挂心自己的弟子们,小女孩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干脆就来和这一群野兽过节吧,虽然水份差了点。他怀里的小女孩正是肖雨婵的闺女小婵,跟着他一起上船的是柳姑和小婵的乳母肖群。 “爷爷,这船为什么这么小啊?”张铭将小婵放在后甲板的凉棚下,让她歪歪扭扭地自己玩。 “因为,这是小渔船!”张铭一边用风扇给她扇着风,一边回答。肖群紧紧地跟随着女孩,怕她有闪失。柳姑也拿着纸扇扇着风,还不时用手绢擦汗。 “首长,阿姨,到舱内吧,这里太热了……”陈维同和汪海请示道。 只有两岁多的小婵,粉雕玉琢的小样子,惹人怜爱。她穿着小花裙,跌跌撞撞地走回蹲着的张铭面前,扑进他的怀里。她看着陈维同等人问张铭,“爷爷,他们和爸爸、妈妈是一样的人吗?” 张铭眼里涌上泪花,“是,他们是你爸爸妈妈的战友!” 小婵挣脱张铭的怀抱,慢慢走向陈维同,陈维同蹲下抱起她,流着泪亲吻她的小脸庞。小不点伸手抚摸着陈维同油乎乎的大鼻子,又看向汪海,汪海赶紧将她抱了过去。小家伙安静得象一只乖巧的小猫,非要每一个叔叔都抱抱她…… 公开场合,小婵仅是柳姑的外孙女。可陈维同等人都心里明镜着呢,小婵是老大和一个神秘女人的女儿。 ------------ 第27章 生死存亡时刻 战友们每个人都抱了一遍,小家伙才走到柳姑向前,静静地伏在奶奶怀里,一会就打开盹了。柳姑将她抱进舱内,她躺在士兵们的床上,香甜地睡开了。她就象一个美丽的小天使,睡梦中脸上还带着笑呢。 张铭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这是从你们身上,嗅到了她爸爸的味道啊……” 晚饭后,众人都静静地坐着,无一人说话。从张铭的嘴里,他们已经隐约知道这是个不寻常的夜晚。此刻,他们的老大虞松远正率领小队在与敌人拚杀。尽管,他们谁也不知道更多的情况。小婵安静地坐在柳姑的怀里,扑闪着美丽的小眼睛,心不在焉地偶尔瞅一眼远处的电视屏幕。 电视上正在重播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 只到夜里十一点半,电话响了。是大队值班室打来的,张铭去接了电话。回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竖起了大拇指,众人迅即欢呼起来。再看小婵,小家伙已经伏在肖群怀里,很安静地睡着了。 “真是父女连心哪!”张铭爱怜地抚摸一下她的脑袋说。 …… 夜里九点四十整,李海潮、虞松远率兄弟小队和高棉连二三两排,已经冒着暴雨顺着被洪水掩盖着的土公路,接近皇家别墅前边的720团二营驻地。天地一片泽国,营地内影影绰绰,象一座汪洋中的孤岛。虞松远蹲在洪水中远远看去,营门前,一辆汽车开出,又倒了回去,营区内不时出现惊异奔跑的身影。 就在这时,突然停电,营区一片黑暗。虞松远手一挥,小队众人一跃而起,快速向营区门前接近。林柱民和刘卫民走到门前,黑暗中“嗖嗖”两箭,准确击中两名躲在岗亭内的哨兵。此时,营区内已经乱成一团,哨音、口令、谩骂、呼喊声此起彼伏。[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虞松远带队,在黑暗中乘混乱穿越营区,快速向营区后面的皇家别墅走去。 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整个别墅安静得很,林柱民和刘卫民到门前发现,四名哨兵都倒在雨水中,尸体已经硬了。 “小队就位!”虞松远迅速报告。 “同时突击!”听到兄弟小队已经就位,李海潮看着腕表,当时针指向十点时,才大手一挥,发出袭击命令。 白立率领二排率先冲了进去,李海潮和林涛则率领三排随即跟进,并快速向防空营营区奔去。战士们不时踩到尸体,720团二营很多人已经死去多时,部队已经失去战斗力,成为一团散沙,院内到处是惊异的士兵们在乱窜。 枪声骤然响起,二排在黑暗中见到胳膊上没有白毛巾的,一律格杀匆论,很快就杀进黑乎乎的宿舍楼,也未遇到有力抵抗。“以班为单位,各自为战,记住撤退时间!”白立高声命令后,自己率先冲进楼去。 李海潮率领三排接近防空营阵地时,恰好遇到一群敌人吵吵嚷嚷往营外走来,就在这时,二营的阵地内白立已经骤然打响,枪声响成一片。林涛率先举起冲锋枪,一棱子就将来人全部撂倒。三排快速掩杀进去,炸毁高炮,见人就杀。剩余的敌人则凭借建筑掩护,开始盲目还击。 “记住撤退时间,以班为单位,迅速攻进宿舍楼,动作要快!”林涛一边用身体挡着李海潮,防止被敌人的枪弹伤着他,一边高声命令道。三排长迅速率领全排向宿舍楼掩杀过去,营区内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李海潮下达攻击命令的同时,虞松远带着小队已经快速进入皇家别墅。与二营情况一样,皇家别墅院内也不时能踩到敌人的尸体。他们在黑暗中快速接近别墅主楼,那是一座欧式建筑,此刻主楼和两边的附属建筑,里面都能见到影影绰绰的灯光。 小队迅速进入主楼,未受到一点阻击。这里是猴子重点“关照”的地区,楼道内不时有敌人的尸体。但是,二营营区内激烈的枪声、爆炸声,还是引起了活着的敌人的注意。小队刚进入二楼的师部司令部所在地,就受到了顽强的阻击。冲在前面的林柱民和刘卫民同时被一阵激烈的弹雨,压在走廊两边的拐角,动弹不得。 虞松远和刘国栋同时发射榴弹,“轰轰”两声巨响,敌人的枪声哑了。小队冲进师部,只见司令部内十几个人,呈现各种姿态,都已经死亡。走廊内、宿舍内、办公室内,都有军官或士兵尸体。刘国栋和庄玉书迅速在师部各个部位,安装爆炸装置。虞松远则率领其余人,快速清理各个房间。 “幽灵,果真有一个少将……狗日的奇葩死法……” 虞松远和刘卫民交替掩护着搜索军官办公室和宿舍,在一个大套间内,刘卫民在卫生间内惊呼出声。虞松远走进去一看,原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是一个有一颗星的将军。他已经死在马桶前,死前挣扎的迹象非常明显。地上有已经灭了烟头,他双手抓着缸沿趴在马桶上,头沉在里面的水里…… 在左边的副楼,林柱民和张五常遇到了剧烈的抵抗。这是敌人师部警卫连的驻地,主楼内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使他们不惜一切地向主楼冲锋。虞松远和刘卫民也赶了过来,他们与张五常、林柱民交替掩护着,杀进楼内,很快便将敌清理干净。 清理敌师部的政治部和后勤部,则要相对轻松多了,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活着的敌人很快便被他们清理干净。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接近夜里十点三十,虞松远手一挥,小队交替掩护着,踩着膝盖深的洪水,在黑暗中快速向二营营区内冲去。 此时,李海潮、林涛和白立已经率领二三排杀净了二营和防空营能找到的敌人,队伍已经按照李海潮的命令正准备撤退。虞松远与他们合兵一处,快速顺着来路,脱离战场。 “威力真大啊,猴子可真是花了大本钱。这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啊?”队伍踩着膝盖深的洪水,快速离开二营营地,林涛难以置信地问道。 “曼老先生的隐秘发明,不为人知。他预料到cia已经怀疑到他,便让猴子携带老人的多年心血结晶,可谓价值连城哪,偷偷藏匿到了虾女家。这一次,猴子倾囊献出,功勋卓著。曼老在天有灵,会欣慰的……” “这么多年,这东西不会失效么?”林柱民不解。 “这就是曼老的厉害之处。他的东西多是宝贵的植物结晶,在密闭条件下本身稳定得很。猴子在帕格实验室内研制的成果,与曼老的植物结晶按比例混合,又产生了新的毒剂……”庄玉书解释道。 “你们呆在一起,没有学到窍门?”张五常惋惜地问。 “可惜了,这狗日的鸡贼得很。我们连植物的名称都未搞懂,分解蛇毒只有他一个操作,连我们都不让进去……不过,将来老子一定要搞明白。”刘国栋恨恨地说。 到与高棉连分手的地方了,队员们开始与战士们握手告别。雨水淋湿了每一个人,但所有人几乎都流泪了。李海潮握着白立的手,一再叮咛道,“迅速向红石口撤退,到安比村后再收拢队伍……”“我们还有任务,就此分别。” “教官,我们想跟着你们一起……”白立哽咽着说。 “白立,时间紧急,迅速带队撤退。”虞松远再一次握着他的手叮嘱道,“你知道杨组长与灵玉姐的呼号,将来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遇到困难,要随时找他们……” 白立告别小队,带着二三排恋恋不舍地离去。 虞松远没想到他的叮嘱,竟然一语成谶。十年后,白立被杀害前,派人将小钮儿送回松戈山,并让她带着母亲和弟弟妹妹逃到暹罗找灵玉。小钮儿找到灵玉,被安排到猴子家。而身为国民军师长的白立,却铁心追随宋成总司令,甘愿付死…… 只到此时,皇家别墅后面的敌720团的一营和三营,仍在设法组织增援师部。但是,洪水完全冲垮了道路,一营先后有几十名士兵被洪水冲走,两个营不得不在风雨中,无奈地放弃增援…… 托马斯和三亚坎遇到了麻烦。 城市已经大停电,狂风暴雨中,街道上一片黑暗。在猴子小队的帮助下,他们摸黑进入市区,顺着街道向伪省政府快速接近。城市虽然很小,从皇家别墅到省政府,直线距离不需要半小时。可他们只到夜里九点五十,才到达攻击位置,并迅速包围了省政府大院。 委琐男西丁格尔与菲力浦悄悄接近省政府大门,两个门卫哨兵刚伸出头来,“噗噗”两枪,就被西丁格尔与菲力浦击毙,攻击的通道被打通了。 托马斯带着一排和猴子的敌后小队,冲进省政府。三亚坎和猴子指挥一排和敌后小队负责阻击警卫连,他们在警卫连的营房外建立了阵地。托马斯则带着托队进入省政府,晚上办公室内仅有值班人员,被他们快速无声地清理掉。他们先在省政府内安置若干爆炸装置后,然后开始清理省政府宿舍。 ------------ 第28章 转进南洋 省政府宿舍是两幢三层的老旧宿舍楼,这里居住着几十户人家。托马斯遇到了难处,这里有太多的平民,小队绝不能杀害平民,这是李海潮和虞松远的规定。但必须找到并处决伪省长,以便在敌高层制造强烈的震撼效果,这也是李海潮和虞松远的规定。 西蓓和伊琳娜一合计,便有了主意。见第一幢楼一楼的一户人家室内亮着蜡烛,便敲门进去。先是绑起了一家四口,然后带着一个秃顶的男人,到三楼敲开门,找到了高个子的伪省长,将两人一起带到院内击毙。 就这么一耽搁,时间不够了。此时,三亚坎的一排与警卫连已经大打出手。原来,皇家别墅被袭击后,一营和三营都向省政府报警。警卫连连长带着一个排,要加强省政府警卫,刚走出营区大院,便踩响了地雷,并被猴子的小队与三亚坎的一排一阵密集的弹雨打倒大半,剩余的给堵了回去。 于是,警卫连便组织部队与三亚坎对峙开了。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夜里十点三十了,已经到了撤退时间。三亚坎连续呼叫了两次,都没有听到托马斯的回答,他没有丢下托队,而是派了一名通讯兵去寻找托队。可是,这名战士并不知道托马斯仍在宿舍楼寻找省长。 托马斯率队处决了伪省长,一排的通讯兵才找到他。看了一眼腕表,坏了,已经十点五十了。他刚想下令撤退,可省政府外一支巡逻队已经用密集的弹雨,封锁了大门,并向里进攻,猴子和一排迅速陷入了两面受敌的窘境。托马斯率托队在黑暗中一个反冲锋,用精准的火力,将巡逻队压了出去。 警卫连见外有援军,越战越勇,三亚坎的一排寡不敌众,只好慢慢退向政府大楼。 “全队注意,生死存亡的时候,不惜一切,杀出去生!”危急关头,托马斯大叫一声,身先士卒,带队向大院外杀去,但巡逻队用密集的弹雨将大门死死堵住,几名战士被射杀。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托马斯左胳膊也擦伤,伊琳娜左小腿贯穿…… 托队与一排陷入了绝境,三亚坎打红了眼,他“嗷”大叫一声,带着一排回身与警卫连对峙,一阵密集的弹雨,将警卫连压回了营院。可一排的伤亡,也在迅速增加。突然,敌人一颗榴弹在三亚坎身边爆炸,三亚坎和一排长双双阵亡。 高棉连一排在副连长和排长阵亡的情况下,军心没有动摇,猴子迅速接过指挥权,一排死战不退。战士们都知道,此时只要有一丝胆怯、退却,所有人都得死。他们一个反冲锋,又将即将展开进攻的警卫连压回营区之内…… 就在万争危急的时刻,大院外敌人的背后,响起了一阵密集的爆炸声、枪声,同时,耳麦内李海潮冷峻的声音陡然传来,“托队、猴子、三亚坎听令,交替掩护,不顾伤亡,迅速突出来,我们掩护你们!” 托队受到鼓舞,队员们迅速向警卫连发射了几发榴弹,在“轰轰”的爆炸声中,掩护一排和猴子的小队一起突出院外。托队且战且走,不停地设置爆炸?物,阻滞警卫连的进攻速度。 大门前,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刘国栋和庄玉书已经设置了若干爆炸?物。李海潮和虞松远率小队不停地用榴弹,为托队撤出提供掩护。托马斯率小队刚一撤出,兄弟小队就同时掷出手雷,用密集的爆炸,阻断了警卫连的进攻。 西蓓扶着伊琳娜冲出大院,一排也冲出大院,托马斯是最后一个冲出大院的。张五常和林涛等人,用密集的弹雨,死死地封锁着大门。(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虞松远检查了一下一排,此时一排已经伤亡大半,三亚坎和一排长以下,共十一人阵亡,两人重伤,九名轻伤。猴子的小队也有两人牺牲,三人负伤。 “猴子,由你担任一排长,率领一排快速撤向红石口。不要停留,不能丢下伤员,快速进入豆蔻山脉,撤向安比村,与白立汇合。我们会给你们争取半个小时的时间,速度要快……”虞松远紧急命令道,“到安比村后,你和虾女要率领敌后小队,迅速到帕格村,与伊万诺夫汇合,一起撤至兰蒂亚岛,切记!” 紧急关头,猴子没有推托,他紧紧地拥抱小队和托队众人后,带领一排折下街边的院门,抬着重伤员,快速退去。 此时,监视街道另一侧的林柱民汇报,警卫连已经从省政府大院的后门,派出十几个人开始迂回攻击。“迅速撤回,准备逐次阻击!”李海潮命他迅速撤回,并带领所有人员,撤离大门前,在离大门约二百米的地方,建立了阻击阵地。 刘国栋和庄玉书则迅速在沿途安置了爆炸装置。 敌试探着从大门内向外进攻,刘国栋启动爆炸装置,一阵激烈的爆炸后,敌又被炸了回去。从后面大门迂回的敌人,刚来到街道上,庄玉书摁下爆炸摁钮,剧烈的爆炸,迅速将十几个敌人淹没。队员们则用精确的点射,让敌人不敢露头。 西蓓给托马斯和伊琳娜包括好,他们就又投入了战斗。自从冲出了包围圈,伊琳娜就一直呆在虞松远旁边,一步不离,不断地射击。 “我腿被贯穿了……”伊琳娜见他只顾着指挥战斗,对自己负伤一点没有过问,心里感到很委屈,战斗间隙,便战战兢兢地提醒道。 “切!穿皮而过,那也算伤?注意隐蔽,防范流弹!”虞松远知道她的小心思,没有理会她。他一边变换位置射击,一边警告说,还不断帮她变换隐藏位置。 “你……假如不能逃走,我们……就死在一起……” “屁话!敌人越来越多,不要伸出身子!我不会放下你,别担心……”虞松远帮她挪到下一个街角,并鼓励说。 “参座,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敌人越打越多,住在克马拉普明市市区的敌人正在迅速向这里围了过来,远处的街区很多手电乱晃。隆隆的雷声中,敌人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托马斯一边射击,一边提醒李海潮道。 此时,风已经小了一点,但雨仍一个劲地下着,敌人已经被牢牢控制在街道的另一端。李海潮看了一下表,已经四十分钟了。猴子的一排此时已经到了安全地带,而这是敌重兵屯集之地,如果让大股增援敌人咬住,撤退就难了。 “大家注意,准备齐射榴弹,鬼手同时准备启爆。射击后迅速带上伤员,从省政府旁边悄悄绕过去,然后急行军,向柴阿润河撤退!”李海潮下达撤退命令,“鹭子小队和鬼手断后,天遁和和蝎子尖兵,动作要快!预备-发射……” 一声令下,十几枚榴弹,同时在街道的另一头敌丛中爆炸。刘国栋也同时摁下启爆摁钮,他与庄玉书布设的爆炸?物,与榴弹同时“轰隆轰隆”的爆炸。在强烈的闪光中,小队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迅速从另一条街道,向省政府旁边潜去,然后从省政府另一侧悄悄撤退而去。 “我……”在李海潮下达撤退命令时,伊琳娜一边旋上榴弹,一边急了,她知道急行军意味着什么。可大爆炸刚过,她还没说完,虞松远已经将背包移到胸前,一把提起她就扔到身后,李海潮迅速用带子将她的臀部和双腿固定住,小队迅速向黑暗中退去。 小队已经走过两条黑暗的街道,后面才响起更剧烈的爆炸声。原来,敌人更猛烈的攻击,又开始了。 风突然停了,但雨仍如瓢泼一般,倾盆而下。小队在膝盖深的水中,以急行军的速度,快速向柴阿润河畔急进。李海潮和虞松远都明白,风力突然变小,总部判断的“迅速减弱”很可能成真。在这个台风之夜,如果要想可靠的脱身,必须在风完全停止之前,乘船离开克马拉普明市。 时间差,又一个时间差。 伊琳娜抱着虞松远的脑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矫健的身姿。在没膝深的水中急行军,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但他驼着自己,却轻飘飘的如飞一般。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几个更加幸福的夜晚,心里象密一样甜。 虞松远可不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伊琳娜一样,他此时清醒地知道小队的处境,因此,虽然也很累,但他连装备包都不敢丢掉。伊琳娜虽然是个白种女人,可她把未来赌在自己身上,让虞松远对她也产生了特殊的情感,他一定要把她带出去。 虽然,他深知这绝不是爱情。 柴阿润河畔,海岛卫队的两条大机帆木船,已经静静地泊在河边。于海静穿着雨衣,在大风中顽强地站在船头,望着黑沉沉的城市方向,心里焦急万争。风已经小了点,潮水很快就会退去,皇家别墅的一三营就有可能会搜索到河畔。而城市其他地方的驻军,也会疯狂搜索袭击者,稍有不慎,兄弟小队和托队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 第二十九章 尾声 当前位置: 第十一卷龙啸南洋 第二十八章 转进南洋 这里是一行广告链接:|||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热门书在5分钟内完成手打,请耐心等待,每隔半分刷新下页面查看内容是否更新。。。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快捷键:←) (快捷键:→) ------------ 小跋 《国家重器》(现名《铁血幽灵》)今夜全部发完,心里挺不是滋味。 我还是喜欢《国家重器》这个书名,一看到《铁血幽灵》四个字,便有一般被逼良为娼的感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当时被逼着改名,时间仓促,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只好用了这个。。。现在看来,俗不可耐。实在不明白,《国家重器》这个书名,与净网有几毛钱的关系。 发完了,由于参加了“中国梦征文”,必须在二百万字以内完本,于是,已经写好的文稿,只好拚命删节。。。。。年底工作较忙,时间不够,删节工作只好请闲人代笔。看了几章,很多地方删得极其生硬,但总体上还说得过去。。。 《国家重器》是笔者写的第一本网文,书中疏漏、谬误不少,感谢给予纠错的资深读者,你们的指正会让笔者在未来的创作中,更加严谨、细致。感谢一直以来追读本书的军事读者们,你们和笔者一样,都属于磅礴无悔、无私奉献的一代人,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唯一遗憾的是,《国家重器》限于篇幅,仍有几个故事未能奉献给大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生活在民族崛起、腾飞的大时代,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感天恸地,将来有时间了,笔者会另开一文,将过去十余年发生的大故事,精心撰写,一一原味呈现给大家。 工作之余,笔者喜欢阅读历史。政论文《大陆政策》原想2015年6月份上传。但鉴于政论文读者群体较小,决定不再上传。2015年适当时候,将上传一本东汉年代的历史爱情故事,届时将在本书首页公告,敬请喜欢阅读历史、军事的读者们,给予关注! 谢谢大家,祝读书愉快! 苍海荒岛2015年11月30日凌晨二点写于广州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