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1章 风度少年 “当今天下,以三大国鼎立为局,其余小国均为附属之国,殊不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国鼎立的状态已经延续了好几百年,此时发生动荡,只怕是各国中人都隐隐有所察觉。几月前,天盛国带兵灭了碧落国,三国之势已被打破,如今就剩天盛和西秦两国顶立,若我所断言不错,出不了十年,这片大陆定会收归一统。” 洛云瑶说完这一番话后,在众人叹服注目的眼光下,淡然的饮下桌前的一杯茶水。 借由喝水的姿势,她掩去眸中闪烁的光芒,昔日天盛带兵灭了碧落,他国士兵长驱直入的驻进碧落皇宫的一幕幕场景,真真是永世难忘的刺进了心头,国仇家恨,她一个落魄的碧落国公主,如何能忘! 茶杯落向桌面,洛云瑶脸上依然恢复到一副风轻云淡的笑意模样,谦和有礼,“在下只是浅酌之见,比不得各位饱读诗书,精晓国事的大见识,在各位面前卖弄了,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洛兄谦虚了,”坐在她就近一边的书生赶紧接话,看了看周围同样震惊于眼前人一番言辞的样子,笑道,“我等虽说饱读诗书,可远不及洛兄走访各地来的见识宽广,这‘大见识’三个字还真是当不得的。” 周围一干书生也是附和着点头,无一不钦佩眼前这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的风度学识。 诸位的大力夸赞,洛云瑶不动声色的无声受下,接着同众人闲聊起来,“如今天盛国虽然地域宽广,实力不容小觑,但是西秦国的势力自然是不差的,再加上西秦有传闻中‘千战千胜’的神将秦璟颢大将军驻镇,比之天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被一见多识广的人夸赞自己的国家,书生们也是难掩面上的荣光。更何况‘千战千胜’的秦璟颢大将军镇国,尔等天盛小国,也是没什么好惧怕的,由此一说,大家对待洛云瑶又生了几分亲近的心情。 目的已经达到,洛云瑶浅笑着带着众人岔开话题,这根‘见多识广’的橄榄枝一抛出去,日后她要进入西秦的朝堂政治中心,也要方便许多,毕竟想要在这政乱纷杂的朝堂之中得到一片容身之所,是少不得这些书生的大力支持的。 她浅浅一笑,方才所言的确没错,只是现下同这些书生说话,少不得要掩去一些重要讯息,天盛话说强大,但是朝中内乱引发边境不安,迟早是要自己闹得四分五裂,反观西秦朝政,虽说也有不安势力,响动确实小的太多了,而且她选择西秦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位‘千战千胜’的大将军,她也想见识一番。 此时,洛云瑶这桌聊得酣畅,一旁角落里的两人面色微微动容了。 苍术端着酒杯,眼角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好友,打趣道:“没想到你‘千战千胜’的名头已经传的这么开了啊!不错不错,以后便不担心你‘嫁’不出去了。” 特意强调‘嫁’的出音,苍术看见好友的脸色微微一变,心情大好,他这朋友除了有‘千战千胜’的英名之外,还有一个传言说是他不近女色,有断袖的癖好,想到这里,苍术下意识的挪了挪尊屁股,稍稍远离了某人一寸。 从小到大十几年的交情,秦璟颢哪能不知道苍术的想法,轻抿着一弧笑意,饮尽杯中酒后,放下杯子,自顾又添了一杯酒,安然的神色渐渐浮上了脸颊,他唇角微勾,眼神不着意的落向不远处的人群中的白衣少年,“不妨,我先将你‘嫁’出去如何?我记得吏部尚书家的女儿,对你可是一见钟情……” 尾音渐渐拖长,苍术原先的笑意成功的僵在脸上,那吏部尚书家的女儿偶然在宴会上见过他一次,就闹着非他不嫁,最后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事儿了,说是他曾经轻薄了人家,再之后各种传言满天飞,他算是怕了这姑娘的手段,对她更是提不起半分兴趣。 狠狠的瞪了好友一眼,才发现秦璟颢的视线压根就没落在他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刚才那位谈吐不凡的文弱书生,“刚才听他的一番言论,感觉这人见识不浅,你要不要去结交结交?” “你感觉呢?”秦璟颢目光稍稍偏向于打量,那白衣少年是一个偏于瘦弱的少年郎,浑身上下有种淡然若韵的气度,但脸上又仿佛有种奇异的光芒笼罩,无形间吸引着人不由自主的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秦璟颢微微轻笑,若不是刚才就在这里,也是很难想象,那些颇有见解的话出自那位瘦弱少年的口中。 平日里他本是一个喜欢结交有风度学识的人,此时遇上了,也是生出一丝结交的心思,在这一点上,他的好友也算是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 等了片刻后,白衣少年身边的文人墨客散去了不少,瞧着时候差不多了,秦璟颢端上酒杯起身,正欲朝着那方走去,哪知苍术比他快了一步,同样端上杯子朝那方走去,还回以得意挑衅的眼神,秦璟颢淡笑,对这好友的性子也是无奈的很。 洛云瑶正在听一位书生谈论对于某篇诗词歌赋的见解,眼角撇到身旁来了两个气度不凡的人,与身旁的书生气息不同,他们从穿着上都隐隐透出贵气,只怕是些达官贵人的子弟,她自然是要好生结交的。 苍术哪里知道洛云瑶心中的想法,一心想着要先好友一步与这人交个朋友,所以不待秦璟颢发言就开始说话了,“方才看兄台谈吐不凡,想必是走访过许多地方,我与好友皆是喜欢游历的人,不知可否与兄台交个朋友,日后也请兄台多多关照。” 他意示着秦璟颢,然后率先举杯,象征性敬洛云瑶一杯,这样这个朋友双方也是交定了的意思。 洛云瑶微愣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位青衣少年,瞧着模样约莫十八九上下,周身一股宁静安然的气质浑然天成,他长发四散开来,仅用一条青绿色的发带随意竖起,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来,棱角分明又不失谦意随和,清明俊雅又不至物外脱俗。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直到苍术的轻咳声才将她从沉迷中唤醒,洛云瑶好不尴尬,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怎么能盯着一个大男人看那么久呢?这不是让人误会她有那啥啥啥的癖好吗? 脸颊微红,洛云瑶连忙赔礼道歉,“对不起,这位兄台长得太好看了,一时间竟看愣了。” “无事。” 秦璟颢凭着这副长相,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看,只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了这么久,还是不由得略显尴尬,随后他轻笑化解两人尴尬得气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少年,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姓洛,单名一个遥字,不知道二位又该怎么称呼?” 初来西秦,碧落国公主的名字定然是用不了了,她早就想好对策,化名为洛遥,同时也女扮男装,路途中也会省去不少麻烦,对于在西秦进入仕途也要轻松许多。 “我叫苍木,这位是我朋友叫秦颢。” 被两人忽视了的苍术赶紧凑到洛云瑶跟前说话,一面还说着秦璟颢名字时还眼神意示新朋友看他一眼,自己更是在洛云瑶看不见的角度里,朝着秦璟颢稍稍抬高了下巴。 对于好友的示威,秦璟颢压根就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看向洛云瑶周围渐渐离去的人,轻声问她,“洛兄是一个人出行?” 洛云瑶朝着秦璟颢点头。 “那洛兄不如跟我们坐一桌吧,今天的茶水酒钱我全包了,就当是庆贺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苍术阔气又带有理的话一出,洛云瑶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答应同坐,视线交移的瞬间,她扫过秦璟颢的方向,他回以温和一笑,无声朝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洛云瑶也不过多推迟,走在他前面,仿佛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来自山林间的淡淡馨香,瞬间只觉一整天的心思都莫名的宁静下来。 随同两人落座角落,三人随意聊起天来,洛云瑶进退有礼、应对有度,让两人对她都生出不少好感来,只是到后面秦璟颢看似随意问起一句话却影响了之前融洽的气氛,“看洛兄的样子,好像不是我们西秦的人吧?” 此话一出,洛云瑶面色一愣,刚才的谈话中,她虽说见解颇多,可也是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属国啊,现下与眼前两人只是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竟然就开始怀疑了,这两人恐怕不是简单的达官贵人子弟吧。 就在洛云瑶愣厄的短暂时间里,双方尴尬了,苍术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疑惑问向好友,“你怎么知道,洛兄不是咱们西秦的人?” “洛兄不必太过在意,”洛云瑶微愣的神情落尽秦璟颢的眼底,他不着边际的轻笑,从容不迫的看一眼苍术。 ------------ 第2章 随意试探 秦璟颢依旧是一贯散漫的语气解释,“刚才看洛兄腰间所系的应该是绳结,在西秦国的风俗中,若要系腰饰,大多会选择宽大的玉佩。”他顿了顿,又看向洛云瑶,仿佛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神情,“映像中好像碧落国中人最喜在腰间挂绳结,如果我猜的不错,洛兄应该是来自碧落国吧?” 苍术听了他的说辞之后,转眼去看洛云瑶的腰饰,果然是个蓝色的绳结,不确定的问了问,“洛兄可真是碧落人?” 惊叹他的观察力,洛云瑶的心思也沉了下来,她虽言语上可以掩饰,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么细节的问题上暴露了身份,暗道自己不够细心,思量再三,她抬眸与秦璟颢坦然对视起来,“不错,我是碧落人。” 在两人惊异她回答的如此干脆的时刻,向着秦璟颢莞尔,“秦颢兄好生厉害的眼力啊!” “过奖!” 无意间看到他的腰饰,再加上这人谈吐得当的气度,秦璟颢才产生了试探之心,毕竟碧落国刚刚战败不久,此时在京城外遇到了碧落人,理所当然的令他产生了怀疑,方才说出他的属国,也只是偶然起了一番试探的心思,想看看被说穿了之后,这位洛兄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确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唉……”洛云瑶长叹一口气,面色波澜不惊的稳住阵脚,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如今的碧落国内忧外患,政权动荡,我等书生也只好到西秦国来图一番作为。” 她的说辞里饱含了数不尽的性酸苦辣,真真像是一个对碧落政治仕途无望的读书人模样,胸中有志,报国无门,这是对于书生子弟来说最为悲恸的事。 以为秦璟颢触及到洛云瑶的伤心事,苍术一把拍在她的肩上,豪迈的安慰,“洛兄不必忧心,我西秦向来欢迎贤才,凭你的本事,想有一番作为也不是什么难事,要实在不行,还有我们秦大……” “看来苍木的本事还挺大的?我还以为你只会被人逼着娶亲,不曾想还有什么别的本事?”见着苍术就要暴出两人的身份,秦璟颢眼神制止了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好友的话,加之修饰,轻描淡写的提点。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了的苍术幡然醒悟,又不耐秦璟颢在新朋友面前揭自己老底,只气鼓鼓的瞪他一眼。 洛云瑶从他们这对话里估摸着两人大抵是什么微服出来的贵家子弟,又不想暴露身份,只是淡笑不插嘴。 在接下来的语言交流时间里,洛云瑶怕言多必失,自是能少说就少说,苍术因为今天新认识了洛云瑶,心情不错,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秦璟颢也只是在关键的点上说上那么一两句,三人也算是相处的十分融洽。 日头渐渐落下西山,余下的光线将昏黄的树影拉进了房屋,连带他们所坐的角落也晕开一抹暖黄色的柔光。 他们的谈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秦璟颢寻问洛云瑶,“洛兄在京城可有什么熟悉的人?” 想要进入仕途,无非有两种出路,一是有人引荐,不过像洛云瑶这种初来西秦的人想必也不认识什么达官贵族。第二条路就是参加科举考试,赢得前三甲的席位,日后在朝堂上也能有个一席之地。 但是无论是走那一条路,京城都是必去的地方,故而秦璟颢有此一问。 “没有,山野人四海为家,去京城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洛云瑶装模作样笑答,眼里泛起一丝看淡事态浮沉的豁达,倒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味。 “洛兄好气度。” 秦璟颢闻言同样笑笑,眼角看向苍术给他使的眼色,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苍术等的就是他的意思,乐呵呵的从袖里拿出一把上好的折云扇子塞进洛云瑶手里,“这把扇子你拿着,以后到了京城要找我,就到南市街最大的府邸里把扇子给守门人就可以了。” “不,不用了。”洛云瑶客气拒绝。 “洛兄收着吧,苍木的扇子虽说没什么用,但上面铺了层药料,偶尔用来驱蚊驱虫也是挺好用的。” 秦璟颢一番劝说,洛云瑶这才收下了扇子,再次对二人表示感谢。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阵马车的轱辘声。 不多时,从客栈门口走进来了一位身着浅黄色繁复衣裳的明媚少女,这位少女虽生的美,可目光落在这间落败的小店上,却是怎么也好看不起来了,眉头都皱得深了几分,高傲的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最终她的目光落在洛云瑶他们角落里,转而含情脉脉,抬步款款的走过来。 店中众人的眼光皆被黄衣少女所吸引,故而没人看到原本淡然容颜的秦璟颢眼中闪过的不悦神色,只是被淡淡的皱眉所替代了。 “秦哥哥,熙儿找了你们好久,总算是找到了。” 月琉熙走上前来,眼神紧紧的贴在秦璟颢的身上,眷恋的目光让周围不少人心碎,哪知就在一干众人爱恋的目光全部破碎的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喷嚏声传了来。 “阿秋……阿秋……” 因为这位美女的靠近,周身浓郁的脂粉味儿传了来,洛云瑶的鼻子从小就受不得太过浓郁的香味,鼻子一痒,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了出来。 这可就犯了某位大小姐的忌讳,月琉熙本是出生高贵的异性郡主,祖上更是积累了好几代人的功德,自己又是深受皇帝的喜爱。有些不受宠的王子皇孙们对她都是恭维有加的,更别说是一个山野村夫了。 再者,大将军秦璟颢喜好男风的事闹得众人皆知,虽说不能确定他们的关系,可就凭这山野村夫和秦哥哥同坐一桌,也令月琉熙心生不爽。 眸间婉转,月琉熙又看看身前面色淡然的秦璟颢,心中纵使有怒,也不能名正言顺的把这人拉出去,她扯了扯唇角,看向洛云瑶,面色嘲讽,“这位公子的大礼怕是没人受得起呢!” 洛云瑶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觉得鼻子还是痒痒的,索性向后退了一步,拱手赔礼道歉,“对不住小姐了,在下的鼻子从小对浓郁的香味过敏,还请小姐海涵。” 本就是一句很平常的陈述句,生生让月琉熙听成了讽刺句,认为他这是讽刺她身上的胭脂粉味儿浓了? 而且刚才回话的时候,这人都刻意回避了一步的距离,简直是给她难堪,在京城哪个王孙贵族不想和她站的近些讨好她,她能站在这山野村夫的旁边,完全都是看在秦璟颢的面上,月琉熙好看的眉毛皱起来。 但转念一想,目光触及秦璟颢,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人能和秦哥哥同桌,莫不是他们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她连带看洛云瑶的眼神也狠辣起来,“管你什么原因,竟敢在本……” “月小姐喝杯茶水消消气。” 眼看着这位姑奶奶就要把身份泄漏出来,苍术赶紧过来打断她的话,虽说他本就不喜月郡主的脾性,但是就连秦璟颢都要顾及几分她的身后背景,那么他现在也只好给几分薄面了。 眼神暗示着月郡主,他与秦璟颢此行都是微服出来的,千万别暴露了身份,然后又将她引到秦璟颢另一侧落座。 一经苍术的提点,月琉熙才醒悟过来,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璟颢,心知此番若是暴露了身份,只怕是会惹得秦哥哥不开心了,恶狠狠的瞪了洛云瑶一眼,她才罢休,转眼看着秦璟颢又重回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秦哥哥,听说你们在郊外打猎,熙儿最喜欢打猎了,你不会怪我跟了过来吧?” “不会。”两个字淡淡抛出,秦璟颢冷然的喝着茶水,显然是不想与她再做交流。 但转身看向站在桌边的洛云瑶,秦璟颢微露关怀,月琉熙本就是因为他们一行人才过来的,且又对洛遥的态度不好,说到底他们也是歉对洛遥的,“洛兄的鼻子不舒服,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了,只是受不了太浓烈的气味而已,多谢秦兄关心了。” 洛云瑶摇了摇头,看到已经落座了的香气美人,对她本就没什么好感,如今更是连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位子也不坐了,朝着两位拱手辞行,“今日天色已晚,秦兄、苍兄,我就先行告辞了。” 她的辞行,引得秦璟颢站起身来,扫过月琉熙的眉头都轻微的拧起,他言语中微含关切,“洛兄,既然天色已晚,不若就在这客栈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也不迟?何况现在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其他住处。” ------------ 第3章 你怎么看 但毕竟是不想再呆在脂粉味儿这么浓的环境里,她执意要离开现场,朝着两人歉意一笑,“那我就先去客房了。” “慢走。”秦璟颢轻言相送,白玉般的脸庞上仍然是对洛云瑶的淡淡歉意。 这就让月琉熙不悦了,她嫌恶的看看周围环境,又望向秦璟颢,不确定的问,“秦哥哥,你们今晚真的要住这儿?” 因为洛遥之事,秦璟颢原本对待她本就谈不上喜欢的心情,此时更多了一分不悦,轻应一声后,也未落座,更没等郡主的回答,衣袖轻拂,只留下了一抹轻淡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反倒是苍术对她的反感写在脸上,洛云瑶走了,秦璟颢走了,他也没必要在顾及谁的脸色,朝着郡主冷哼一声,“月郡主千金之躯,这间小店福薄,只怕是承不起你这尊大佛。” 随后在月琉熙愤怒的眼光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了,苍术到了秦璟颢的客房,秦璟颢正在看一封飞鸽传书,苍术便在桌边坐下,自顾的倒着茶水,“你今天对待洛兄的态度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秦璟颢看完信的内容之后,就着纸角在烛台上引火,跳跃的火焰闪动照着他好看的侧颜微微深邃了几分,他转头看了好友一眼惬意的样子,将手中剩余的纸角放进烛台,看着纸页全部烧尽了,才缓缓的答非所问,“今天的这位洛兄,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当然是年纪轻轻,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见识不浅,资质不错。”苍术抿了一口茶水,‘啧啧’两声,“这儿的酒是不错,没想到茶水却这么次,没猜错的话,茶叶应该是前年的‘青竹翠’了,少了一股清香味儿,不好喝。” 秦璟颢走到桌边,也同样自斟了一杯茶水品尝,虽说少了一股清冽的香味,但是浓浊的‘青竹翠’也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入舌的气味由浅转浓,浓中又带有馥郁的枯叶意味,同样也是唇齿留香,他笑笑“你这就肤浅了。” 他毫不留情一语双关的评价,惹得苍术可不乐意了,“我看你才肤浅呢!你倒是说说他怎么样啊?” “你看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八的年纪,从才情到学识再到气度都不同于常人,而且还是来自碧落国……” 秦璟颢刻意顿了顿,留些时间给苍术思考思考,哪知这人压根就没会过意,又开始问了,“碧落国怎么了?在没打仗之前,西秦与碧落时常有人往来啊?” “那也要看看往来的时间,碧落政权不稳,天盛迟早是要控制碧落的王权,而咱们西秦表面虽然风平浪静的,但是朝中局势,你还有不知道的吗?” 秦璟颢继续和他说话,眼神在灯火的氤氲下染上一层朦胧,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两只手习惯性的交握在一起,复而又释然开来,嘴角也含上一抹笑意,“西秦的朝堂这么大,就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吧!” 眼底是对不久后将来的期待,亦或者说是对待洛云瑶之后动作的期待,隐隐的,他总感觉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将会对他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所以也就显得有些格外关注了。 苍术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洛遥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样,撇撇嘴,朝堂上的事,他一向不是很热衷,不过,洛兄这个人他倒是挺看好的。 秦璟颢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缓步走到窗前,屋外正有一轮圆圆的明月高空悬挂,周围所有的星星都黯然失色,透过淡淡的月光,隐隐能看清不远处的小溪流,波光淋漓,似有若无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一向镇守国家征伐,不热衷于朝堂政治之间的斗争,但并不代表他对此事一无所知,相反,整座朝堂上,或许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看淡。 他的心境亦是如此。 翌日,洛云瑶早早的向两人辞行,幸好没看见那位娇滴滴的姑娘,不然她的鼻子又得遭殃了。辞别了两人之后,她又用为数不多的盘缠雇佣了一辆马车好快速到达京城,因为距离报考科举所剩的时日不多了。 几天过后,她马不停滴的赶到报考地点的府邸,哪知还没过午时,官差们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洛云瑶,两位官差对视一笑,然后其中一个官差就对着洛云瑶说,“报考科举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你明年再来吧!” 好不容易的喘息过一口气来,洛云瑶猝不及防的又听到这句话,再看到面前两个鼠头鼠脑的官差,心情不悦,“我记得报考结束应该是今天下午辰时吧?” 听到来人准确说出了时辰,官差脸色也不好看了,原本以为他是个不知时辰的傻帽,想敲他一笔喝酒钱,没想到他不但不识趣,还和他们杠上了。 “怎么?”一个精瘦点的官差睨视她一眼,环抱着两只手,眼睛都快飘到天上去了,手里时不时比起一个手势,“是你当差还是我当差?我要什么时辰结束还用得着你来说话?” 看着官差动作,洛云瑶会意,苦笑着掂了掂兜里最后的一点银子,将它们全部掏出来,递到精瘦官差的手上,刚才那点不悦的神情被讨好的笑容取代,“官爷,你看我一个外地人,能来一趟京城也不容易,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那官差方才看他身上的穿着也不像是穷苦人的样子,没想到身上才摸出这么几个子儿,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交换意思。 随后精瘦官差就颠了颠手里那几文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洛云瑶上下打量,嘲讽说话,“呦!就这么几个子儿,你当官爷我是叫花子啊!” “叮叮叮……” 几枚文钱被抛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四散在洛云瑶的脚边,有些还滚到了远处,附近的几个叫花子立马飞奔过去强那几分钱,为此还大打出手。 混乱间,洛云瑶仿佛看见了昔日城破时,百姓们纷乱逃窜的模样,他们也是这样为着一丁点食物,一丁点儿钱财大打出手,甚至急红了眼的人连亲人都不顾了。 洛云瑶无声握拳,抬起头来,是一双满含愤怒的双眸,眸中闪烁着的火花仿佛要将人活活烧尽。 那两人也是吃软怕硬的主儿,先前洛云瑶好欺负,他俩也就理直气壮的勒索,现在他怒了,两人反倒不好办了,另一个稍微壮实些的官差胆子大些,想着再怎么也是个文弱书生,能拿他们怎么,如是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拔出半截手中的大刀,“有钱就让你报名,没钱就赶紧滚,别挡住爷爷的道,小心……”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吏部尚书的手下,竟然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这手段简直是比强盗还要理直气壮几分呐!忠叔,你说是不是?”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男声,打断了官差接下来的话。洛云瑶被话音吸引过去,看见由远及近的走来了一主一仆两人,男子约莫十八九岁,穿着富贵,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再加之几分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息,很得洛云瑶的眼缘。 心中的怒火也在不知不觉间降了下去,她暗道刚才自己情绪激动过头,被他们的动作刺激得失了理智。 “公子说的是!” 听到公子的问话,被称为忠叔的中年男子给予肯定的回答。 来了两人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壮实的官差有要发怒的征兆,却赶紧被那位精瘦官差拉到身后,小声说,“你不要命了,那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你敢对他动刀子?” “户部尚书家的公子?” 壮实官差大吃一惊,连忙收起自己手里半开的锋刀,退到精瘦官差身后,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 他们的对话,洛云瑶离得近自然是听到了,对于眼前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看着倒也像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也就整理好心绪,打起了闲适的心情,看看人家当官家里的怎么处理这桩事。 杜闰生虽然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可从小饱读诗书,学习的是正人之道,所以一向不靠父亲在朝堂的势力来获得官职,反倒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从科举中脱颖而出,才来参加这一届的科举,哪知就只是来报个名而已,都能让他遇到这等欺诈人的官差,他身为官宦之后,当然不能任由官差欺诈百姓。 踱步走到两位官差旁边,杜闰生拧着眉头,问壮实官差,“刚才是你说的要交钱才能报名?” 那官差哪里敢应下,这种话虎虎不懂事的书生还有用,面对这位杜公子,他哪里敢说话,权衡再三,他赶紧跪下认错,一边磕头,一边诚惶诚恐的说话,“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目光触及身旁看好戏的洛云瑶,他赶紧接着说,“起先只是属下和那位公子说笑的,当不得真啊!” 见杜闰生没什么反应,他又赶紧站起来,和精瘦官差一起到洛云瑶跟前赔罪,“这位公子,我们刚才也只是说笑,还请公子不要介意,我们这就给您报名。” ------------ 第4章 结识闰生 说着,又拿出纸笔来询问洛云瑶一些简要信息。 见好就收的道理,洛云瑶也是懂得,赶紧交了自己的信息,算是报了名,随后杜闰生也填了信息,又在那两个官差面前威胁了一番,才放走了他们。 “今日真是多谢兄台,不然错过了这次科举,又要等到明年去了。”洛云瑶拱手致了一个书生礼,对待这位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也升起了结交之心,“看兄台周身正气,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官。” “兄台谬赞。” 杜闰生谦虚作答,他平日里也有好交友的习惯,而且看眼前的少年即使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依然不卑不亢的站在他面前,语言中也没有任何恭维的意味,就冲这份气度,他也心生了交往之意,“你也别叫我兄台,我姓杜,字闰生,看我们的年岁也差不多,你唤我的名字就行。” “好,我叫洛遥。”洛云瑶淡笑作答,杜闰生爽朗的性格着实很合她的意。 “洛兄来参加科举,在京城里可有落身之处?” 杜闰生有此一问,是因为刚才看他身上掏出了仅剩下的钱,以为她是一个落魄书生,帮助他也是理所应当,他看洛云瑶有些犹豫,“三天之后就是科考,我诚邀你去我家住两天,我们一同参加科考,正好也方便。” 破窘全被人看了去,洛云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想着他的话也不无道理,“那就多谢杜兄收留了。” 住在杜府里的日子里,洛云瑶时常同杜闰生一起探讨学习。 十天也一晃就过去了,两人不负所望,洛云瑶被皇帝亲笔提名为状元,而杜闰生则考中了探花郎。 宣旨的公公来到杜府宣布,洛云瑶高中状元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她按照之前在碧落国帮助父亲评审选举文章的心理所思,加上一些自己的见解,颇有建树的阐述了一番政见,只要是微有识才能力的皇帝,大都会相中她的文章,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进入西秦的朝廷只是第一步,她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履行。 连日以来,因着杜闰生光明磊落、不加欺瞒的个性,她从他的口中探出了不少西秦的朝中局势关系。 如今西秦的朝局主要分为三派势力,一派是以相国候为首的拥立二皇子萧鸣的势力,相国候的祖上有辅助开国之功,几代人传承下来,在朝中早已树立了不容小觑的的力量,再加上他的亲生闺女,很得皇上恩宠,封为后宫之首的柳贵妃,自先皇后死后,后位空悬已久,她在宫中也算是独揽大权。 除开柳贵妃,相国候的养女在宫中也颇受皇帝眷顾,封为江美人,同柳贵妃一起,时常在皇帝耳边吹着枕边风,日子久而久之,后宫左右朝政也是常有的事。 另一派,则是相国候的死对头陆丞相,为人刚正不阿,素来看不起相国候等人的作风,他乃是先皇后的嫡亲哥哥,也是当朝太子的亲舅舅,拥护的自然是自己的亲侄子萧离墨,更何况他还统领着六部,在朝中的势力依然不可小看。 洛云瑶知道,朝政之中时常存在三方势力用来稳固平衡,皇帝作为当权者,首要做的事就是稳固三方势力的平衡,若如不然,平衡失控,小则国家换权易主,大则天下动荡不安。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最重要的最后一方势力,为首的竟然是镇国大将军秦璟颢,连同他所在的一方,皆是一些随他征战多年的官员将领,六部之中的兵部,表面上看似归顺陆丞相一脉,可实际上,里面大多是出生行伍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过秦大将军的弗照,心里是向着谁的,不必众人多说。 洛云瑶接旨进宫接受封赏的一路上,细细揣摩着西秦的局势,既然要注定要踏进这趟浑水,那么她至少要细心盘算,如何能够用最简单的方法,做成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在西秦,从科举中出身的前三甲,都有自主选择丞相以下空悬官职的权力,而她身为状元,必定有先行选择的权力。 早间听说空悬的职位有翰林院院首一职,兵部尚书一职,吏部士郎一职……还有一些小职位,没有多大用处,不作考虑也罢,可就在这三个职位间,洛云瑶犹豫了,她乃皇帝亲笔提名的状元,加之又不曾附和过那方局势,如若占据高位,一定会引起几方势力的注意,或许还会引得他们争相拉拢,一个处理不当,还会牵连出更多的事情出来。 思索间,大殿已经近在眼前,第一次以臣子的身份正式进入宫殿朝圣,她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不卑不亢的一步步踏上金丝红纹的地毯,一步步走进西秦朝堂政治的漩涡中心,为了那件她必须完成的事,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新晋状元洛遥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来只跪天神,只跪父母的洛云瑶双膝轻磕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头颅磕在硬质的地面上。从此碧落国的公主的身份将被西秦状元洛遥取代,而洛遥将活跃于朝堂中心。 “哈哈哈哈,洛卿平身。” 皇帝估计在四十岁上下,看起来似乎中气十足,略带沧桑的脸上难以掩饰一股子得意之色,看起来对待洛云瑶这个人十分满意,他朝着朝堂两列大臣说,“众位爱卿看看,这就是朕新题名的状元,文采见解都在众多考生中拔得头筹,真是我西秦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能得皇帝如此夸赞,众人心中所思也是各有千秋,集体朝着洛云瑶致礼庆贺,“恭喜洛状元。” 官场上的客套话而已,洛云瑶回礼,眼神划过众人,一一记住他们的长相。 视线略过列队首位,她的眼神愣在了那处,明明前些日子才见过的儒雅书生模样的秦兄,现下竟然换上一身凌厉的官服立在朝堂首位,她原以为的大家公子哥,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着实令她吃惊。 而此时,秦璟颢虽看过她,眼里确是一片含以笑意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会如此一般,那双眼里尽是一副看破一切事态的睿智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洛云瑶身上,无端令她心神慌乱了一刹,她暗暗稳住波澜起伏的心神,故作从容的将眼神移开。 洛云瑶心中激荡,她虽说早间猜测他的身份必定不凡,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西秦的镇国大将军秦璟颢——那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千战千胜’的大将,竟然只是一个包涵饱含魏晋名士风度的少年? 他身上的那份淡然高雅的气度比之那些满身煞气的大将们,完全不是一个格调啊! 秦璟颢从她踏进朝堂时眼神就不由自主的飘到洛云瑶的身上,对于她被皇帝亲自提名状元一事并不诧异,只是细细想来,洛遥虽然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但是现在他是站在西秦将军的角度,所思所虑必然要从大局出发。 朝局就像是一盘棋艺的对决,每一颗棋子的增减都有各自的思量,掌棋者若是不明白棋子的作用,胡乱入局,最后适得其反也未可知。 眼神再次淡淡的撇向中间的洛云瑶,秦璟颢嘱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对她接下来的每一步动作,仿佛都有了想要探知的想法。 “洛状元虽然年少,却学识渊博,真真是我西秦的人才啊!只是不知道洛状元想挑一个什么样的官职呢?” 洛云瑶还在走神间,朝堂上有人发话了。 寻着声源望去,那人同样是位列另一侧的首位,瞧见他那微微发福了的肚子,洛云瑶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就是相国候了。 现在就连皇上都还没开口让她挑选官职,他就忙不迭的来问候她了,做事未免也太过心急了吧! 洛云瑶莞尔,并未立即回答他的问题,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下一瞬,一位身着锦蓝绸缎上绣着仙鹤纹样的官员面色嘲讽,“柳相国这么关心洛状元的官职去处,不觉有些操之过急吗?” “你……”柳相国气结,随后看见龙座上皇帝看过来的眼,忍住这股怒气,咬牙切齿说道,“陆丞相说的是。” “咳咳,”坐上的皇帝轻轻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臣子们这一番针锋相对的谈话,又假以调整姿态,看向下方的洛云瑶,“洛状元现在可有什么中意的空闲职位?” “回皇上,下官已有心属职位。” 话语一出,群众哗然,小声交流着到底哪方势力会收罗了这位新晋状元。 众人探究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洛云瑶身上,但见她好笑的抬起眸,看看并未说过一句话的秦璟颢,“臣想出任兵部尚书一职,请皇上恩准。” “兵部尚书?” 一众官员的视线不由得在大将军秦璟灏身上打转,这位手握整个西秦兵权的大将军,表面看起来不问朝政,隶属于中间派势力,但若是真要在朝堂上立足,就凭他一介将军的威名怕是远远不够的。 ------------ 第5章 状元选职 主位上的皇帝对她的话没有过多的迟疑之色,眉眼扫过一干朝众,嘴角也是呡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以洛卿之才入主兵部,朕也算是可以放心的把兵部交给你了。” 他又看向面色没有一丝变化的秦璟灏,“秦卿先前代掌兵部尚书,又要顾及军中事务,着实辛苦爱卿了,如今有洛卿相助,也可以轻松不少。” “微臣多谢皇上体恤。” 秦璟灏拱手谢恩,皇帝的心思他哪有不知道的,洛遥背景干净,和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曾有过来往,是最容易操控的,既然她想要进兵部,皇帝就顺手推她一把,也可以借机在他的势力中安插眼线,他独揽兵权多年,又盘踞朝中一方势力,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皇帝对他的忌惮都不会减少。 也正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秦璟颢朝政上他尽量深居简出,哪知就算是这样,皇帝猜忌他的心思仍不曾改变。 最是无情帝王家,想他秦璟灏戎马半生,为西秦几方征伐,到头来却是要靠一众誓死跟随的弟兄们来维持一生功绩,着实可笑。 朝堂上人婉转的心思,洛云瑶并未注意到,对她来说,选中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她也是有自己的算盘。 兵部,是一朝军队调配的必经之所,在兵部当值,也可以远离一些各方势力的争斗,于她来说,也有更多的时机来触碰到一些兵权调配情况。 视线略过首位的秦璟灏,她不知他是如何做想,就看刚才他微微淡漠的态度,和那日在客栈里的态度,洛云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而且他的洞察力令让她防不胜防,日后若是在他的手下当差,必定是要慎之又慎。 退朝之后,洛云瑶本来是想和杜闰生一块回去收拾行李,搬进皇帝赐的尚书府,哪知刚出皇宫便被小厮唤住,说是秦璟灏将军请她过府交接兵部尚书事务。 古代人就是这点不好,新官上任好歹让她把东西收拾好了再上班吧,洛云瑶一路哀怨,直到马车停在将军府邸门口,她轻咳了两声,又整理好了衣裳仪容,确定了没有半分不妥,这才随着小厮进入将军的书房。 秦璟灏的书房,不似一般达官贵人家的书房那么华贵气派,恰恰相反,是一间竹制的木屋,屋旁坐落有一簇青翠的竹林,嗅着已近晌午了仍然弥留在林间的清晨气息,洛云瑶忍不住猜测,秦璟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说他是杀敌无数,威震四方的西秦镇国大将,可看他的长相,身居的地方,又与残忍、霸气、剽悍等词格格不入,反倒像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句诗词蓦然跳进她的脑海,这句话将他的气质形容的分毫不差。转眼看见眼前的一片青绿色,不少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竟然将秦璟灏与谦谦君子挂钩吧。 “洛尚书请稍等,将军马上就到。” 领人到书房,小厮客气的留下一句话,不待洛云瑶回答,就径自退了出去,一派训练有素的作风。 洛云瑶点头致谢,待他身形完全退出门口时,才抬起头来打量着秦景灏的书房,里面正对着的是一幅字,上面一首《兰亭序》,笔法起承转合、苍劲有力,字里行间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撇一捺皆透露出超于常人的沉稳含蓄。 她缓步踱到字画面前,对于这个时代的《兰亭序》感到十分惊讶,按理说穿越到架空时代,不应该会有这些东西,还是说有人同她一样,穿越到这个时代…… 想的入神,完全没注意到竹屋门前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踏着正午悠然射入屋内的阳光,一步一步靠近正在失神的落云瑶,清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洛大人可曾见过此作?” “啊!”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洛云瑶转头看他,秦璟灏身着一身白色长衫,袖口以及边角都绣着浅淡的水纹样式,白玉发冠高束,漏出饱满的额头、清秀的眉毛和一张单薄的唇。 薄唇,亦是薄性。这是多年好友曾经告诉过她,说是不变的定理。想她当初还不以为然,如今这话蓦然弹出心头,叫她有些莫名的慌张感。 强硬的压下自己胡乱的想法,洛云瑶挪开自己的视线,同时看着眼前的字作,“下官曾有幸,以前出游的时候,偶然见过此作,”她顿了顿,又抬起头问,“不知将军的这幅字画是从哪里来的?” “一位朋友的赠品。” 秦璟灏上前两步与她并立而站,恰好高出她半个头,审视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她的双眼上,玩味似的勾起了唇角,“那位朋友的字作从来只做一副,而我又从未将它示众,敢问洛大人是在何处见过此作?” 心神蓦然失掉一拍,洛云瑶暗叫不好,在他一双看透世事的睿智目光面前,仿佛一切阴谋谎言都会被看穿,手心里渐渐渗出一丝汗,她的嘴角扯开一抹尴尬的笑意,试探性的解释,“或许是看过这幅字作的下人流露出去的也不一定?” 说着这样的话,洛云瑶自己都觉得假,心像是一根崩上了的弦,紧紧的望着眼前人,好似他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它瞬间断裂。 “或许吧。” 目光轻扫过她慌乱的眼底,秦璟灏也不打算追问,轻飘飘的三个字,显然也是不甚在意她的话,径自走到屋内的桌案边上,指了指着桌上一叠折子式样的东西。 “这是近期里兵部事务汇报的折子,我已经批阅完了,你只管拿回去翻阅便好。” “是。”洛云瑶稳了稳心神回答。 刚从紧绷的心绪里走出来,洛云瑶惊讶秦璟灏的话锋转换得这么突然,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放过她了? “另一边的折本是兵部历年来的调动记录史和兵部的管理部署情况,你要尽快熟悉。” “是。” 难道真的放过她了?在客栈初见的时候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能位居大将军的职位,多疑多虑的心思必不可少,再加上她这番明目张胆的进入西秦朝政,还有刚才的含糊其辞,这些套话骗得了别人,却决计骗不过他那一双透彻的眼。 “洛大人新官上任,想必对兵部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来找我吧!” “是。” 秦璟颢一连说了好几句话,见洛云瑶都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他唇角微微勾起,突然发现看他思索的模样也挺有一番意思的。 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洛云瑶却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看着自己好半天了。 “正事说完了。现在可以谈谈私事了,洛兄最近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碍于习惯,洛云瑶刚想说声‘是’,恍然发现不对劲儿,又硬生生的将那个字儿憋回去了,改为:“过得还好。” 秦璟灏看她依旧垂着眼眸,淡淡出声解释:“那日客栈里,我与苍术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在外不便透露身份。” “嗯,我知道。” 早就知道他们是在隐瞒身份,洛云瑶并未感到诧异,诧异的是,秦璟灏这是在向她解释?她和他只是一面之缘的浅淡之交而已。 洛云瑶越发感觉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人了,不对,应该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看清过这个人,当你发现他识破你的想法,对你具有威胁时,他又总能点到为止,付之一笑对待她所有的掩饰。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知不觉间,洛云瑶对待秦璟颢的态度渐渐发生了丝毫的转变,这是一种对待未知事物的危机感,更是一种对待他看透事物真相的好奇心。 但不管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她暂时还不知道秦璟颢到底是敌是友的情况下,都少不了对他的防备。 来将军府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洛云瑶想她现在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让自己清醒一下头脑,又想着待会儿要回杜闰生那里收拾东西,今日还要去兵部报到,时间也是有些赶,不等秦璟灏再次说话,连忙拱手告辞了,“时候不早了,将军若是没有其他事,下官想先行告辞了。” “不急,”见他要走,秦璟颢侧身抬眸看他,手似有若无的放上了桌旁的折子,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诚挚的邀请,“洛兄不妨在将军府用过午膳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洛云瑶哪敢在将军府多呆,三次见秦璟颢都有两次出了岔子,她哪里还敢跟他有过多的交流,现下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下官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搬进尚书府,午后还要去兵部报道……” 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她想,凭着他的心思,大抵也是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的。 她话都到了这个地步,秦璟颢的确也不好多做客气,知晓她心里肯定还有对他的淡淡防备,也不对她多做挽留,歉意的朝着洛云瑶笑笑,“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将军的好意,下官心领了,那若没什么吩咐,下官就告辞了。” “嗯。” ------------ 第6章 过府一叙 得了应,洛云瑶上前去桌案边拿折子,恰巧折子又在秦璟颢身边,看秦璟颢也没有要让的意思,洛云瑶也就硬着头皮伸长了手去拿,两人的身子毫无预警的碰到了,洛云瑶只感觉心头一个激灵,脸上更是如同火烧一样,快速拿过折子,埋头朝着秦璟颢吐了句‘告辞’,就匆匆离开这座庭院。 看着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秦璟颢手无意间碰上刚才两人碰过的地方,恍惚有种怅然若失的味道,他从小待人谦和有礼,却也有一个怪癖,不喜欢别人碰他,就连衣角也不行,可刚才被洛遥碰到,心底里仿佛也没有那种特别的抵触。 这是为何?难不成还真被苍术说中了,他潜意识里还是有断袖的癖好? 想想又蓦然失笑,他一世清明通透,做人做事向来随心而动,什么时候起,竟然也会被这种无稽之谈扰了心境? 洛云瑶快速离开了将军府,一颗心因为刚才和秦璟颢碰到而搞得七荤八素的,好像每次遇到他,总能逼得自己惶然无措,她无奈的甩了甩头,才下定决心在面对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没想到转过头,又栽在他手里了,抱紧了手中的折子,她心里又再次决心,下次,下次看见他的时候,若非必要,能绕道走,她还是绕道走吧。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就这样一路絮絮叨叨的想着事儿,在小厮领着洛云瑶走到一个转角处,她敏锐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浓郁的脂粉香,扎扎实实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心里更是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转角处走过来一抹熟悉身影,月琉熙今日为了来见秦璟颢特地穿了一件霓裳轩新制的衣裳,又用了边境国供奉的上好胭脂,就不信秦璟颢还是对她闭门不见,哪知还没走到秦哥哥的门口,又和那天那个山野村夫遇上了。 上次的账碍于秦哥哥在场,月琉熙没能给他算账,这次要死不死,正好撞上了她,月琉熙较好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而且她来见秦哥哥,好几次都没见上,凭什么这个山野村夫就可以了,月琉熙紧紧的扯着手中的薄丝手绢,难不成这人真和秦哥哥有什么?想到这里,月琉熙那眉毛皱的更紧了。 “见过郡主。” 小厮看见月琉熙赶紧行礼,洛云瑶见状也随着行礼,只是步子几不可见的向后移了几分,一是因为这气味她确是受不了了,二是听说这位郡主从小爱慕秦璟颢,只要是太过亲近秦璟颢的无论男女都被她明里暗里弄的很惨,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位郡主斗智斗勇。 回想起上次在客栈里面的事儿,洛云瑶心境灰黑,瞧这大小姐的模样就像是要记仇的主,她今天算是倒了霉,撞在枪口上了。 面对两人行礼,月琉熙不屑一顾,颇为看不起的直指洛遥,眼神傲慢的朝着小厮问话,“这人是谁?来将军府干嘛?” “回郡主,洛大人是今年的新晋状元,刚刚升任兵部尚书,今日是来找秦将军交接兵部事务。” “兵部尚书?”月琉熙审视的目光在垂眸的洛云瑶身上婉转,不加掩饰得不屑更加浓烈,“也不是什么大官啊,秦哥哥怎么尽和这些低三下四的人来往。” 她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在场人的耳里,小厮听了怕惹祸上身只当没听见,丫鬟们也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不足应答。 面色唯一有所变动的则是这话中的主人公了,洛云瑶心中讥笑,瞅着这位大小姐目中无人的态度,他要是秦璟颢,肯定连半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直接关门放狗,外加在她身上洒把鸡骨头。 月琉熙自顾说了一会儿,又似想起什么一样,用命令的语气朝着洛云瑶,“你,以后不准再见秦哥哥了。” 娇小姐又在发什么疯? 洛云瑶懒得去看她那张校嚣张的脸,她如今身居兵部要职,秦璟颢是当朝大将军,在事务上免不了是要打交道的,怎么可能不见?尽管她也很不想见! 自己发话了,洛云瑶还是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直接无视了她,月琉熙的火气不打一处来,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眉毛一拧,开始撂下狠话,“你要是敢不听本郡主的话,我有的是方法叫你好看。” 洛云瑶暗叹了一口气,她可没这么多功夫看着娇小姐过嘴瘾。 “郡主,下官与秦将军同朝为官,又共同掌领兵部,怕是很难如您所愿,不再见面,还请郡主谅解。” “你……”月琉熙还没见过有人敢反驳她的话,一时间面色青白,气得说不出来。 洛云瑶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再不走人郡主大人就要发飙了,连忙告辞,“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郡主多聊了。” 挥一挥衣袍,某人懒得欣赏某郡主花容月貌变形的瞬间,就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走到府门口时,看见正大门口候着一辆将军府标志的马车,洛云瑶正心里疑惑,都大中午了,秦璟颢还要出门? 哪知刚一想完,一位小厮就走到她面前,“洛大人,秦将军让小的派马车送您一程。” 呃……她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门口那马车是给她坐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烦请替下官谢过秦将军吧。”洛云瑶客气的朝着小厮说话,然后就踩着小凳子进了马车,有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马车一路驶到杜闰生府邸门口,洛云瑶快速进去收拾了东西,去向杜闰生以及其父户部尚书告辞,又少不了一阵寒暄。 好不容易出来了,洛云瑶收拾好东西入主尚书府,未作过多停留,又赶紧换好衣服到兵部去报道,今天是第一次上任,也没洛云瑶啥事儿,只是走个过场,认识一下手底下有那些官员,分别掌管什么职务而已,忙活下来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站在兵部办公府邸门里,洛云瑶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古代人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她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加班了不是? 伸了个懒腰,全身的筋骨都得到了舒展,提步踏出大门,她今儿个终于有了自己的住所,一定要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早早入睡,养好精神才能好好做事来着。 可偏偏上天看不得她太过享受了,这边她刚一出门,府门外边候着的几个小厮就快步走了过来,“洛大人,我家侯爷有请。” 侯爷? 不用说,洛云瑶也知道是哪位侯爷,只是他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吧,今早他才接任兵部尚书,下午才正式到兵部报道,这侯爷的人,来得可真是快呀! 快得洛云瑶咬牙切齿的忍不住想手动给他点了赞! 整理好心情,洛云瑶想来回府享受享受的心思得延后了,相国候这人虽说仗着自己两个闺女在宫中得势,自己在皇帝面前的脸而有些得意忘形,但不能否认的是,历祖历代积下的功德在,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杂,她一新入朝的小小尚书,自是得罪不起的。 既然得罪不起,也就只好跟着去小厮一同去相国府了,到时候见招拆招,想必相国候也不能直接拿她怎么样! 同样是这样的黄昏时分,丞相府的书房里传出淡淡的书卷拉开的声音。 “墨儿,你来看,这便是那新晋状元洛遥的答卷。”陆丞相用石砚压住微微翻卷的纸张,写满字词的纸页上立刻溢出一股浓郁的墨香。 萧离墨放下手中的茶盏,从原先的坐下起身,衣袖轻微拂动,缓步来到铺陈开纸业的书案边,细细打量起纸页,上面字迹清秀干净,端正而不失大方,更重要的是里面字字珠玑,句句精辟,简明澄澈的写出了不少治国良策。 半晌,萧离墨的眼神才由慵懒转为惊讶,再由惊讶变为惊奇,手中习惯性拿的白玉扇也不由得握紧了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字句上移开半分,嘴上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难怪父皇会提这篇文为榜首,果然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你看这句‘民之者,水也,而君之者,舟也,焉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社稷山河即如水如舟,方能千秋万代之传承’,如此精辟的见解,只怕是今世以来,少有的佳作。”随着白玉扇子指向的词句,萧离墨的性子也忍不住调动起来,佩服这位状元的学识,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陆丞相原本看过这试卷,只觉洛遥此人是个人才,哪知萧离墨竟然对他的评价会有这么高,现在想问问是否要将此人收归己用,似乎是不用问出口,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况且他素来爱才,又听说这位状元与礼部一家交好,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适时一阵叩门声传来,随着陆丞相一声‘进来’,小厮立即进来开始汇报消息。 “太子殿下,陆大人,刚刚有人来报,说是看见洛遥大人上了相国府的马车。” 马车咕噜噜的直转,最后稳稳当当的停靠在相国侯府门前。 ------------ 第7章 相国之邀 洛云瑶下了马车,入目的首先是两只金光闪闪的麒麟,随后是两根红漆金绕的石柱,石柱后面才是朱红色雕漆的大门,门上一块相国侯府的牌匾,据说是先帝亲自提笔所赠,在晚霞的余辉里,闪烁着刺眼的金色光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真真是应了这句话的意义,她嘲讽似得勾了勾唇,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的道理,想必这位相国侯爷还没读懂,她也没有想要说教的意思。 没做过多的停留,洛云瑶在下人的带领下,大步走进府内正厅——相国侯爷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一见着洛云瑶的身影,相国侯就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走了过来,一身肥膘膘的肉在空气中极致的颤抖,脸上还挂着笑呵呵的表情。 “下官拜见相国大人。” 洛云瑶哪敢真正等他走进,忙不迭的行礼,也顺势将眼睛垂了下去,那一身肉她着实看不下去了。 “洛大人免礼,”相国侯笑看着洛云瑶,伸出肉的看不见骨头的手将他扶起来。 没等拿手碰到衣角,洛云瑶就不着边际的起身了,也顺便避开了那只肥的流油的爪子,心里只期待着今天这次会见能够早点结束,她可不想长时间面对这头猪长相的相国侯,不然今天怕是连晚饭都吃不进去了。 “洛大人今天新上任,可还能适应啊?” 相国侯一手示意洛云瑶坐下,自己也在主位上落座,端起桌上的茶盏。 “谢大人关心,下官一切安好。” 奉茶小厮在洛云瑶就坐后,立即端来了一杯茶水,洛云瑶闻着这味道清新淡雅,却瞅见相国侯爷如牛饮一般的喝茶,瞬间只觉得可惜了这上好的茶叶。 洛云瑶轻轻地小酌一口,茶水透过舌尖蔓延进入舌根再是喉咙,先苦后甜,这滋味也是别有一番享受,嘴角悠悠泄出一丝笑意,客套话说了,茶也喝了,接下来就该是步入整正题了。 果然,接下来的相国侯爷见着洛云瑶放下了茶盏,笑意更甚,“新官上任,哪会什么事都顺顺利利的呀,”顿了顿,他得意的抽空审视着洛云瑶的面容,又自顾说着,“不过没事,日后若是有人敢找洛大人的麻烦,洛大人只要报出本侯爷的名号,保管他不敢再在大人面前放肆。” 洛云瑶哪能不知他的意思,要是附和着他说的这话,也就相当于应承了相国侯的弗照,日后为官处事方面,少不了要卖给他人情。 她素来看不起相国侯财大气粗,官威压人的模样,更别说要向他趋炎附势。但是现在一个处理不好,只怕是会树立起相国候这样一个大敌,她初入西秦官场,各个方面的事务还不熟悉,若是在今后的处事中,他时不时给她穿穿小鞋,她应付起来也是相当费时费力的。 思量之下,她面上不动声色的回话,装作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大家同为朝廷做事,想必也不会有人刻意与我过不去,还是多谢相国大人体恤。” 这就是很明白拒绝了。 哪知话到了相国侯耳里,以为她是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些了,“洛大人真是心胸宽广,但朝中鱼龙混杂,难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遭人背后暗算,本侯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就治人的手段倒是练会了不少。洛大人日后若是为我办事,本侯一定不会让人亏待大人!” 话都挑明白到这个程度了,洛云瑶要是在装听不懂可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了,手中捻起杯盖,似有若无的抛开茶水中漂浮着的细叶,心中思绪千翻扭转。 “侯爷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是不用多说,可惜下官心有所向,不愿卷入朝堂是非,只一心希望为皇上办事,还请侯爷能够成全。” 为皇上办事,又是另外一条出路。朝中相国候、陆丞相两股势力各为其主,争锋相对,若是不选择依附其中一个,就只有走这第三条路——也就是所谓的中间党,用以平衡各方势力的党派。 双方都把话挑明了说,洛云瑶也明确自己的态度,让主位上的相国侯脸色瞬时就拉了下来,他费劲心思想要拉拢他,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层层厚度的面容上拧起了眉头,相国候脸庞隐隐有山雨欲来的趋势,迫使整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洛大人可要考虑清楚了?” “下官多谢相国大人的赏识,只是身在庙堂,下官也只想能够自保而已。”洛云瑶站起身来,朝着相国侯行礼。 “哼,不识好歹。”相国侯的肉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震得桌上茶杯的杯盖都弹起来了,他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的洛云瑶,面上一片狠色,咬牙切齿的朝着门外喊,“来人,送客。” 出了相国候,洛云瑶上了回府的马车,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相国候这人一向小心眼又兼爱记仇,她这番明目张胆的拒绝了他的示好,就像是在打他的脸,心高气傲的相国候又怎么可能不吭声的咽下这口气呢? 看来日后为人处世要更加严谨小心才行,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又牵扯出些其他事儿来,就不只是麻烦这么简单了。 洛遥拒绝相国候示好的事儿,不多时便被好几个地方给上报了出去,这其中一处便是将军府了。 小厮前来汇报消息的时候,秦璟颢正坐在府邸庭院的荷花池旁的凉亭里看书,听着属下的汇报,他倒是没有什么过多惊讶的地方,相国候这人向来心胸狭窄,做人做事又生怕赶在了人后,若不是宫中有两个闺女,手中又捏着皇帝的恩宠,陆丞相哪能任他逍遥到现在? 稍微有些见识的人,怕是都能看到相国候仕途的尽头,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秦璟颢将手中的书放下,正目看向的地方,有几条拂风的柳枝,随着风向而尽情摆动着身姿,他微微一笑,这不正极似了某些人吗? 要懂得评利时局,知晓趋利避害才能在这其间存活的好。 秦璟颢轻笑着,脑海间蓦然浮现出初遇洛遥的画面,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浑身有种宁静淡雅的气质,纵使是在一群书生气质甚浓的环境里,也能犹如天地间初开的一支雪梅,淡然而高雅,谈吐得当,谦和有礼,退让有度,一些不凡的见解更是引得所有人仰望注目。 就连他自己,也被那一份气度所感染。他自问,这些年来,已经少有人能够真正让他欣赏,而眼前恰巧就有一个——虽然是别有一番目的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沉思片刻后,秦璟颢渐渐回了心神,微微皱起眉头的俊颜也慢慢舒展开来,他朝着属下淡淡出声,“太子那边又什么动向?” “据回报,今天早朝过后,陆丞相就向吏部讨要了洛状元的答卷,下午太子就去了丞相府,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动作。” 小厮低着头,声音毫无起伏的回报。这些事情只怕每个高官家中都已得了消息吧! 太子做事一向沉稳有度,加之有陆丞相的相助,秦璟颢玩味的呡起一丝笑意,大抵是想从卷纸上来看看洛云瑶的心性和实力,相信他们一定会得到份满意的答案。 合上了手中的书卷,他从坐下起身,又拿上刚才的那本书,缓步走到方才看见的的柳树边上,在身后小厮诧异的目光下,折断了一条纤细的柳枝,余下枝头的那半条依然在风中摇摆,唤动着秦璟颢手中这半条也再次摆动起来。 他的眼神散漫的落在手中的纸条上,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唇角微微自讽的嘲笑,“人有时候就得学学拂柳,才能在这天地间得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小厮看着自家将军的模样,不求甚解。 秦璟颢淡淡的眉目间倏尔又重归一向的清淡的神色,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小厮,不甚在意的提起一句话,“我记得今年的百诗荟萃就是以柳枝为题吧。” 几日后,兵部尚书府。 “百诗荟萃?” 洛云瑶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感觉有些新奇。 杜闰生给她解释:“这是西秦特有的一项诗文活动,参加的人大都是些达官贵人,还有的些是有名的文人墨客,大家相聚在一起吟诗作对,互换交流意见,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呢。” 见着洛云瑶被微微勾起的好奇心,杜润生神秘的朝她笑笑,“若是你这次去参加百事荟萃啊,说不定能遇上什么高人,到时可别忘了是我带你去参加诗会的。” “什么高人啊?” 洛云瑶以为他故作神秘,也稍稍凑近了问他,结果这人给他卖关子,手中新制的桃花扇‘刷’的一声展开,继续神秘笑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洛云瑶在心里思忖着依着自己对西秦的了解会有哪些高人,西秦的大儒顶级的到却是有几个。况且大儒多为隐,不扬名也不涉世,不太可能出来参加这种挺多人的活动,还是官场为多的活动。 “太傅大人?”洛云瑶试探着。 ------------ 第8章 柳筋柳骨 “啊……”杜润生一噎,将桃花扇一张,故作风雅地虚掩过去,“新生状元,你还是想想怎么以柳为题写诗罢。” “柳?”洛云瑶一动,不自觉就张口而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话出时本是朗朗读书,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妥,声音也就小了下去。 先不说到了一个架空年代用盗别人的诗是一件多么不道德的事,但提秦大将军那里还有一本《兰亭序》呢。鬼知道到时候来一个人揭穿她得有多尴尬。名声坏了,就别想在官场站脚了。 “好诗!”杜润生念了几遍才终于搞清楚了这句诗的模样,不由对着人一念成诗产生佩服。当然更佩服这句诗,转头灼灼地看洛云瑶,“还有吗?” 这幅求知如渴的样子,真是个好学生。洛云瑶玩心起,像夫子一样的教导他,“想知道啊?你就别把这句诗给传出去,悄悄地。你知我知。知道了吗?” 杜润生支着桃花扇撑下巴,一脸乖孩子的“嗯”了一声。 真乖。洛云瑶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潇洒地摆了摆手:“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诗,还有的……你去问他吧。” 洛云瑶自然是个比杜润生谙官场之道的人,更或者说,适合做官。刚才杜润生卖了她关子,现在洛云瑶不动声色的卖了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烟柳画桥,曲水流觞。虹桥影澈,柳映水幽。青山远黛做幕,酒茶嚣蔓。 百诗荟萃时,天公称情,婆娑雨舞柳纤纤。 百诗荟萃是西秦王朝的大型文化活动,但也分场合做例。故官家贵族都是在皇宫开展。 洛云瑶看到月琉熙蝴蝶一样扑向秦璟颢时,心里默默为秦璟颢悲哀了一把,不动声色地又退后了几步。蝴蝶身上的香,她可受不起。 洛云瑶写的诗属于一流。 评官而言:此诗文采华丽,排赋工整精致,柳的风骨栩栩如生却又不可言传,当真大作。 但是,洛云瑶堪堪只得第二,拔得头筹的却不是洛云瑶而是西秦太子萧离墨。 值得一提的是二皇子萧鸣和太子的题材取向一般无二。 柳么,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暧昧之物,不乏许多文人骚客写柳寄情思。 在洛云瑶穿越前的世界中的先才便是如此,写的都是柳的浪漫旖思。 什么“杨柳岸,晓风残月”;什么“客舍青青柳色新”;什么“满城春色宫墙柳”。柳还被誉为古诗词中最美的景物。 所以这两个皇子以柳誉美人无可厚非。 二皇子的诗也华丽但是却多旖旎糜烂。写的是柳下腰,床上人。 洛云瑶还没见过那传说中的两位妃子,但估计也摸清楚她们的脾性,有这样的爹和这样的孩子,能强到哪里去?只能感叹一句,这家的基因继承得真好。 想比之下太子的五言绝句简直惊为天人。短短二十个字,多一个不可,少一个不行,且找不到任何能够替换的词句。浑然天成,将诗写得如同大自然本成的妙物。 洛云瑶一时间挺佩服这个太子的。用柳筋做诗魂。 在太傅——是的,杜润生卖了半天的关子,还真被洛云瑶猜中了,高人除了皇子太傅别无他人,的宣告中,萧离墨谦谦公子的起身,儒雅地一番礼仪周到后。 目光却落到了洛云瑶的身上,正此时,洛云瑶也在看他。一时间目光相对,洛云瑶举杯拱手遥遥祝贺,萧离墨也笑着颔首。 萧离墨便向洛云瑶走了过来:“实谦,承让。不才得此殊荣,在兵部尚书面前委实愧甚。” 洛云瑶对人行礼而拜,“殿下实至名归。洛某这才是班门弄斧,还请殿下不要挖苦在下了。” 这话说得诙谐也缓和了第一第二之间微妙的气氛。 萧离墨心中对这个芊芊如柳的少年的好感更多了些。官场之上,才气不是最重要的,才气是敲门砖而已,当然有时才气也很重要的。但要在官场混下去,为人才是上等。恃才傲物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如果什么靠山都没有就不可一世。这样的人也拉不得,不用费尽心思除掉,他就会自己不在。 “兵部尚书谦虚了。尚书的文采我们有目共睹,一手国论前无古人啊。”萧离墨话虽听着像恭维,有心人听便知是真心。这么不动声色的拉拢人果然是太子风采。 洛云瑶想着,正欲将话回回去。 萧离墨早已经看穿她的试图,又不疾不徐地续道,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洛云瑶:“太傅让我给尚书带话。尚书的诗为上等,然,差点灵与合,若是得空,他老人家愿意和尚书一叙。” 两人都是头等,故就算不是朗声,谈话也在全场人的耳朵里。 这话一出,众人都向席台上的太傅看去,慈善的老人家冲洛云瑶点点头和善至极地笑。众人开始低低地议论纷纷,夸太傅爱学,爱才有之,叹洛云瑶运气好有之… 洛云瑶对太傅遥遥一拜后,趁着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小声对萧离墨道:“太子有心了,多谢。” 萧离墨笑看着他不语。心里对这人赞赏为甚,差点邀请他去府上一聚。思及陆相已经做好邀请,自己先于必然坏事。“尚书能知我的用心,也是有心的人。” 这份有心和用心体现在哪? 洛云瑶之前殿上考核已经露了风头,如今还在百诗荟萃崭露头角委实不妥。风头太盛,对于刚入官场的人毕竟不太好,秀极必摧。况且洛云瑶刚才才拒绝了相侯。 洛云瑶偏头装作无意看向脸色阴沉的萧鸣。转头和萧离墨相视一笑。 刚才萧离墨的话处处对洛云瑶进行赞赏本来就是将洛云瑶再往水深火热里一推。 比如说萧鸣吧,他这次栽得这么惨,自然他最不满的是萧离墨,可是他不能寻萧离墨的不快。 但是萧鸣心情不好总要发泄吧,这个时候谁在风口浪尖上?洛云瑶。 一她没有身份背景,可任揉搓,二她才拒绝了加入萧鸣一派。三,最重要的一点,萧鸣有话柄。洛云瑶这首诗本来就可圈可点,如今却又被推到顶尖,萧鸣当然可以随便找洛云瑶不足的一点。 可如今如果这诗的不足是太傅这种大师说出来的,那就是一种殊荣。而且,也恰到好处地把洛云瑶的不足提出来。 这个纤弱的少年状元也是个需要学习的人,增加了亲近感,特别是对于洛云瑶手下的兵部六司而言。 自然,作为太子的萧离墨拔得头筹,来恭维恭喜的数不胜数。洛云瑶乐得地窜了出来。心里哀叹着官场复杂,少了心眼只能多吃亏。 闲走反思自己之间,偶然地发现了另外一首诗。 这诗咋一看不咋样,而且还偏题了。全篇有柳,却一点柳的感觉都没有。 洛云瑶想起之前看的禅学。人生的境界有三。一看山是山,二是看山不是山,三是看山还是山。 这首诗的境界异曲同工。 看柳不是柳,却又处处柳情。诗中柳看似柔弱,却又铁骨,带着沙场征伐。明明很平庸,却又高深莫测。 洛云瑶惊艳之际,才瞥到人的落款。刚劲潇洒的“秦璟颢”。 洛云瑶之前一直以为秦璟颢就是过来玩玩并不参加写诗。嗯,私心里她觉得秦璟颢是不会写诗的。但不是一个文人对武夫的鄙视。更准确的说,是一种崇拜。 下意识地,洛云瑶觉得如果秦璟颢要做一件事,他一定是最好的。这次诗的三甲里没有秦璟颢,洛云瑶就觉得他没有参加。这种崇拜简直无从解释,洛云瑶也就懒得探究了。 如今偶然看到了秦璟颢的诗,这么棒的诗,洛云瑶不免打抱不平:“这首诗怎么能不得第一呢。” “头筹?”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洛云瑶的身后伸过来,拿了写诗的纸。 两只手相碰,洛云瑶感受的是长年练剑的茧。 秦璟颢感受到的却是柔荑无骨。这个词语让秦璟颢觉得失礼。心里却忍不住的想着文人纤弱,得温和以待。 “你以为太傅和你一样没看懂么?”心里想着温柔以待,嘴上说的算完全不是这回事。 “唔。”洛云瑶被人这样说也不恼,反而低头细细地思考着这诗的玄机。 其实秦璟颢这样毒舌她,洛云瑶有一种没那么生疏的感觉。当然,不生疏的杜润生说了她没有好果子吃,刚才不生疏的秦璟颢更不可能有好果子。“怎么,秦大将军没和郡主大人在一起?” 秦璟颢一噎,随即就着手里的诗纸盖在了洛云瑶的头上,“想明白了?” 洛云瑶被这人说不过就动手的无耻给打到,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诗,于是吹了一口,“嗯”了一声。 秦璟颢这篇文写柳,便如柳。柳生长的地方重来不是招摇处。也就是说柳是配角,不显山不露水。 所以洛云瑶文采再华丽也好,萧离墨写的再浑然天生也好,都不是柳。柳是不动声色的美。 这次百诗荟萃的第一是不可能得第一的。 中庸之美。 洛云瑶抬起头去看秦璟颢:“这是你中立之道?” ------------ 第9章 柳魂 秦璟颢的思绪还在刚才洛云瑶气呼呼的吹盖在她手上的宣纸上。 吹开的宣纸,像是揭开的喜帕露出一张等待的脸。暖热的呼吸扑在他的手心。 秦璟颢终于在洛云瑶的一脸疑问到不耐烦中回神。也不管洛云瑶之前问了他什么,就点了点头。 洛云瑶哪知道这人压根不知道她问了啥。还傻兮兮的把这个当成人生哲言给记了下来。又懊恼道:“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道理啊。差点落人话柄。”摇着头自我叹息,“真傻。” 秦璟颢被少年这模样可爱到,顺手揉了她的头发:“你做得也没错。” 洛云瑶猝不及防得被温实得掌心抚摸,一时间失神。 只听秦璟颢继续安慰:“你是新科状元,这次百诗荟萃如果碌碌无为会被人轻视。”但是秦大将军毕竟不是一个通晓事理懂得怎么为人处事安慰人的,他又复,“当然。其实为官和写诗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诗写得不好才能更好体现你的政绩好。” 气得洛云瑶忘了被小弟一样抚摸的事。抬头恨恨地瞪了秦璟颢一眼,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不想和某人说话。 秦大将军总算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温和地继续宽慰某人,“没事,这次有太子呢。下次注意就好了。” 洛云瑶觉得这人没救了。突然开始思考一件事,为啥秦璟颢是中立一派,该不会因为他不会说话吧? “没事,我下次也有太子。” 回完之后洛云瑶暗骂自己意气用事,慌地扫视一圈,看到萧离墨还在人群中才放下心来。 秦璟颢觉得少年愈发可爱以外,心里某处有点不爽,大将军暂且将它归功于他把洛云瑶当小弟了。看着自家小弟先依赖外人而不是自己。 “怎么,选定跟***了?” 画风一下子正常。 正合洛云瑶意,她和秦璟颢还没熟到能一直开玩笑玩的地步,别的不说,但提秦大将军身边还有个月郡主呢,洛云瑶可不愿意自己鼻子遭殃后还得罪一个皇亲国戚。 洛云瑶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拱手做礼,认真回道:“既然选了在将军代职的兵部尚书一职,下官的用意还不明显吗?” 秦璟颢也不介意她突然疏离,说实话,秦大将军觉得这是文人的酸腐气。 虽然秦璟颢也是文人雅士,这个如玉一样的人物却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他更直接,所以他是中立的兵家。 “他们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早点想想怎么度过陆丞相这关罢。” 洛云瑶这个确实没太想好,一凛:“还请秦大人多多指教在下。” 秦璟颢抬头看天,语音轻浅:“我有什么好指导你的。随心罢。” 洛云瑶腹诽,你刚才不还教导我中庸吗,现在谦虚个啥。 虽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相国侯一派有两个妃子的枕头风,但是相国侯为人和二皇子萧鸣的为人,洛云瑶是看清楚了。根据权势狐假虎威的东西不足为惧。 而陆丞相这边…本身丞相就掌管六部。况且太子又是这样的人物。明显太平分分钟这边。 虽说这件事皇帝做主导,可是天下总是年轻人的,皇帝算什么?太子才是王道! 所以中立也好,总归是要讨好太子的。 洛云瑶无意识地折着手里秦璟颢的宣纸,下定决心后低声询问:“如果我做了表里不一的人,会惹人讨厌的吧。” 秦璟颢静静地等着她的思考,对于她的决定也不觉怎么。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不忘初心。” 终于说了句人话,高兴得洛云瑶想送他fa。 不过洛云瑶连一句感谢地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娇声“秦哥哥,秦哥哥”打断。 眼见月琉熙扑过来,秦璟颢和洛云瑶都很识时务地退开几步。 洛云瑶还是挺佩服月琉熙的,现代都没几个人敢叫男朋友“情哥哥”,何况在古代。 月琉熙再成功粘在了秦璟颢身边。 洛云瑶早已经识时务的退开了郡主的目力范围,一心在秦璟颢身上的月琉熙也没空理她。 遥遥地,洛云瑶拿着手里秦璟颢的诗做了一个“我还不了你诗了”的无可奈何表情。 秦璟颢淡淡点了点头,大概意思是,无妨,拿去吧,算送你了。 洛云瑶立刻高兴,欣喜地离开前祝秦璟颢好运。 果然被秦璟颢说中,百诗荟萃后,不久洛云瑶就收到了陆丞相的邀请函。 轩榭楼台,林色窗影,移步换景。 和相国侯的富丽堂皇不一样,陆丞相更加雅致,带有文人风采,含蓄却又具有威仪。 “下官拜见丞相大人……参见太子殿下,太子福安。”出乎洛云瑶的意料的萧离墨也在,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萧离墨坐在上首席品着茶,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会了。他对洛云瑶点了点头,抬手旁边的位置,“洛尚书请坐。” 萧离墨指的是他旁的位置,那是个主位,也是个上位。洛云瑶肯定不敢坐,且不说陆丞相官位比洛云瑶高太多,但说这本来就是陆相府。 洛云瑶尴尬地笑了笑,恭礼而向陆丞相,“相爷请。” 陆丞相一脸慈祥笑着,对洛云瑶点了点头,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老夫还以为洛尚书会因为百诗荟萃时殿下对洛尚书的喜爱而不拘小节呢。” ……难怪萧离墨会做这样二的事情。原来这是一个试探。 如果刚才洛云瑶粗枝大叶地坐了上去,那她加入丞相一党的机会就没了。恃宠而骄的人,谁敢留你? 萧离墨将刚才丫鬟添好的茶递给陆丞相,对着他笑道:“我先前就说洛尚书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舅父还不信。” 陆丞相,陆楷的姐姐是萧离墨的母妃,所以萧离墨和他格外亲,私下更是“墨儿”相称。美中不足的是陆皇后早逝。 陆楷等洛云瑶坐好相符的位置,才坐到了萧离墨旁边,接过茶杯谦愧状对洛云瑶道:“是老夫的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洛云瑶回以一笑,忙解围道对萧离墨道:“恕下官多言。相爷所想周全,他日殿下必然荣登大宝,相爷考察清楚殿下的臣子的品性实在是再应该不过。” 陆楷笑纹弥漫的眼角被赞赏充满。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这幅谦虚有礼左右逢源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自豪之感。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他等着丫鬟给洛云瑶添好了茶,遥遥一举,两人相对品了一口茶方道:“洛尚书此言是…”他笑着弯眸,洛云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这人顿了顿才缓缓,“答应了我要辅助我,帮我纠正我的不足啊?” 刚才洛云瑶为陆丞相讲话,话语自然靠近陆丞相这边,而陆丞相又是***。而且,洛云瑶刚才毫不犹豫地认为萧离墨会登上皇位。所以……其中为萧离墨着想意味明显。 洛云瑶就着喝茶的姿势,用茶杯掩饰自己滴滴转的目光,缓缓地放下茶杯回答:“下官何德何能能纠正殿下?”无辜地眨眨眼睛,“况且殿下不是还有相爷和太傅大人么?” 洛云瑶是在问萧离墨,能许她什么位置。萧离墨身边那么多能人,洛云瑶加入他有什么好处? 这话内里有些无礼了,不符合洛云瑶之前的谦和形象。 而这样的少年意气也说明了,这个纤弱的少年也是个寻常人。他方便你控制,当然他的弱点也可能带来灾祸。话不说全,洛云瑶早就展示了自己的才气,但是她也有不足,她不希望以后她的不足而让别人大失所望。 这个话头抛出去,本来洛云瑶以为萧离墨会抛回来。 萧离墨应该会说,你有何德何能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现啊,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没想到萧离墨却无比淡定地回答:“太傅可不管我的政事处理。舅父嘛……他每天的事情那么多,哪里能管我这么多。”萧离墨专注地看着洛云瑶,“况且,我想和尚书交好也不一定全是政事啊。诗词歌赋文雅亦可,太傅说我还得学习遥弟的用词工整呢。”洛云瑶觉得这个清冷的贵公子看她太蛊惑,几乎将她吸到他专注的目光里,萧离墨还动之以情,“我母后去得早,父皇对我又严,我从小就差个玩伴。近日看到遥弟总有种亲切之感。” 这话温温和和的,却句句逼人,特别是萧离墨的目光几乎让洛云瑶招架不过。 萧离墨这是一个许诺了。大概意思是,洛云瑶,我许你我身边最近的位置。我尊太傅,敬陆相,可是亲你。如何? 萧离墨身为太子,自然是个厉害人物。看起来清冷疏离的一个人,内里却锋芒毕露得紧,他想收服一个人让真让人招架不了。 洛云瑶正头疼之际。陆楷还加道:“倒是我和姐姐对不起殿下了。”他笑着打趣萧离墨,却同萧离墨一起咄咄逼洛云瑶,“洛尚书还是快点答应他吧,万一他哪天在姐姐面前说这事,老夫可就没脸泉下见我姐姐了。” 陆丞相这句话就更重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况且他还是个长辈。如何不应?不应就是对长不敬,对上不尊。陆丞相果然是官场老狐狸。不鸣则已,一说话就把人堵死。 ------------ 第10章 丞相之约 洛云瑶连忙站起身:“丞相大人可不许说这样的话。吾皇还需要相爷帮忙呢!殿下日后还需要相爷辅佐呢!天下黎民百姓还需要着相爷呢!” 一顿又对萧离墨拱手做礼道:“殿下对微臣称‘弟’,臣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还请殿下不要这样称臣。君臣之礼不可废。” 话到如此,洛云瑶却没有等到萧离墨的表态,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萧离墨,却落入了萧离墨玩味的目光中。 这人就这样玩味看着她,却又不表态。本来洛云瑶打算用这话搪塞过去,对到底加不加入他们这派不提。结果这人一直就等着她表态。 洛云瑶腹诽这贵公子忒不好相处,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这话……下官听得惶恐啊。这样写诗看月亮聊闲事应该是留给太子妃的吧……” “……咳咳!”正在喝着茶的陆丞相没想到洛云瑶不按常理出牌,呛了一口。 陆丞相想着一定是自己老了,和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这种好好谈论政事的时候,却突然转到了谈情说爱。政党斗争的占位问题,却又成了风花雪月。 陆丞相的失态并没有引来过多的注意。洛云瑶硬着头皮说这副话时,早就抬不起头,现在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 萧离墨本来也吃惊于洛云瑶这番话。 说真的,洛云瑶这番话颇有种:哎呀,殿下你是在给我告白吗?我好害羞啊,你确定你真的是在告白吗? 这让他想起之前月琉熙过来玩时曾埋怨说秦璟颢对洛云瑶不一样,而洛云瑶看着也不对。最后月琉熙得出结论,洛云瑶是个断袖的话。 一时间太子殿下想了很多。如果这个纤弱的少年真的是断袖,那么此人,他还要不要。断袖这事可大可小,不可轻下结论。 萧离墨不动声色地想着,却又发现了有趣地现象。 洛云瑶把自己埋起来了。这模样有趣得紧。于是太子殿下就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洛云瑶是真的佩服太子殿下的收拢人技术和胸怀了,这样都能忍?! 太可怕,能不能以后离他远点啊。 洛云瑶不能在浑水摸鱼过去,只能实话实说:“下官十年寒窗,今生所求就是为陛下效命,为百姓请命。” 洛云瑶表明了自己还是中立。她是皇帝这一方,也是正义这一方,百姓这一方。如果太子和相国侯,任何一方做了不利于民的事,那么洛云瑶会毫不犹豫地为民请命。 洛云瑶也祝愿萧离墨早日登上皇位,到时候一定为他鞠躬尽瘁。 这话拒绝得巧,也表明了她的立场,只要萧离墨对百姓好,洛云瑶就是他这边的。又有祝福和期望。完全不可能得罪人。 话毕后,天色也不早了。洛云瑶和萧离墨陆楷讨论了讨论诗词学术就回府不提。 洛云瑶新官上任三把火,正烧得如火如茶。 却接到了萧离墨的邀请函。而太子殿下邀请的理由是恭贺洛云瑶上任。 洛云瑶已经上任有一会了,萧离墨这个祝贺太迟。更显出这个是萧离墨的借口而已。 虽然萧离墨的邀请不用心,而且洛云瑶一百万个不想去,但是,君为臣纲,不得不去。 洛云瑶处理好了今天的事,萧离墨的轿子早已经恭候多时。 一路上的摇摇晃晃中,洛云瑶先还掀开帘子看看民情,后来累了,也就在轿子里面睡熟了。 等萧离墨挑开轿帘时,看到白皙而清秀得女气的少年靠在轿子里面,脑袋一磕一磕的。 轿子没有摇摇晃晃,洛云瑶后知后觉地醒了过来。她挣扎着努力睁开眼睛,长睫扑扇着,终于还是战胜了睡魔睁开了一线缝。 萧离墨之前看到的都是洛云瑶的各种狡黠机灵的。她写诗的样子,她拒绝他时聪明的样子。而如今这个样子……萧离墨觉得这始终是个比他小的少年。 洛云瑶看清面前的萧离墨时,立刻被惊吓,猛地一下便从轿子上跳起来,“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萧离墨被惹笑,调侃:“这么慌做什么?” “微臣失礼了。”洛云瑶想想又忍不住辩解,“醒来就见太子殿下,还在熟睡之下,让殿下见笑了。” 这就是洛云瑶在责怪萧离墨在人睡觉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那是本宫的错。本是愧疚在洛尚书忙碌一天还打扰,早早等候来道歉。倒是本宫多虑了。” 被他一说洛云瑶立马成了不懂别人心意的人。 他是上司,洛云瑶又不能再回嘴回去,可被人这样说又觉得不爽。 一时无言。 还是萧离墨先开口,他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洛云瑶做请:“洛尚书打算在轿子和我谈话?这可不是我招待不周啊。” 洛云瑶:“……”她对这种不熟的上司的调侃还真没办法。 作为有陆丞相这个舅舅,太子府的风格和丞相府相似。太子府如太子本人,看似谦雅,实则王者气盛。 一时间洛云瑶又想到了秦璟颢的府邸,他的府邸洛云瑶真心喜欢,这人找的哪个设计师。洛云瑶想着设计府邸的时候去找秦璟颢推荐。话说回来有些日子没看到秦大将军了,不知道被月琉熙缠得怎么样了。 失神想到他人让洛云瑶觉得自己失礼,低着头也没空打量周围的风景了。 所以当洛云瑶后知后觉自己走到了湖心亭时,一时没反应过来。 “拜见太子殿下,见过尚书大人。”还是湖心亭中的侍女让洛云瑶发现了事实。 洛云瑶看着桌上的菜,虽然不多但样样别致。心下感慨。 萧离墨是懂得享受的人,这每一道菜都可以用来做装饰。也是一个不太奢靡的人,单看这人只备了一些菜对两个人来说不多不少。比那些个为了面子准备一大桌子菜的人强多了。 “你们到湖畔侯着吧,本宫有需要自然叫你们。” “是。” 萧离墨对着一动不动木头一样的洛云瑶做“请”的姿势。觉着少年呆愣愣的样子,脑子里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尚书不要嫌弃。” “殿下请,殿下请。”洛云瑶哪里敢先坐,“殿下哪里的话,这菜食如此精良,微臣恐怕要大饱口福了。”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很奇怪。萧离墨想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只是看着洛云瑶,他就不自觉的想弯起唇角。 这个认识让萧离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对着一个男子有这样的情绪实在不妥。他暗示着自己不能放容自己了。虽然他为太子,但是毕竟还有一个萧鸣在旁边虎视眈眈,尽管萧鸣是个草包。可是如果太子是个断袖,那么萧鸣是个草包又如何?他至少是正常人。到时候大臣和百姓都偏向萧鸣…… 悠悠给洛云瑶倒着酒的萧离墨提醒着自己。不可义气用事,不可为情所困。江山才是他人生永恒的目标。 洛云瑶当然不知道太子殿下想了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凉嗖嗖的,洛云瑶感觉萧离墨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洛云瑶暗笑自己多心,萧离墨的眼神就正常过吗?她一直感觉萧离墨看她的眼神像是在陷阱里面的猎物,虽然今天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效果是一样的——让人不舒服。 不过,眼神不舒服真不算什么…… “……太子殿下先请。”洛云瑶堪堪忍住自己看着酒入自己杯子的脸色。她酒量特别浅。据她朋友说,她酒品似乎也不太好……嗯,这个嘛,她又没见过,万一是她朋友胡说八道呢。 萧离墨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到洛云瑶的脸色不对,抬手举杯,正欲要喝…… “殿下请慢……”洛云瑶抬手附上了萧离墨举杯的手,“微臣才想起家中医师说,空腹饮酒不好。微臣这不争气的肚子饿了,能先吃完饭后,再品酒行么?微臣担心自己在如此恶的情况下,品酒有损酒风味啊。” 洛云瑶看着萧离墨要喝酒的样子,心里一慌,啥也顾不得了,只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还担心自己的理由不够从分,举手示意萧离墨看身边的美景:“在如此的轩榭林景,湖澈柳香。只等月上枝头了,以月入酒酿才是滋味呢。” 一出口洛云瑶就后悔了。责备自己瞎说些什么,还好这个地方的人不知道那句名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萧离墨感受着温凉细长的指附在自己手背,心似乎停一拍。他沉声道:“洛遥……” 你不要勾引我。萧离墨忍住了这句话。手却没有摆脱洛云瑶的指。 酒还未醉人,人却醉。萧离墨想着他要忍,等到他登上皇位那一天,他要把眼前这人少年藏起来。 洛云瑶被萧离墨吓到了。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 气氛僵到了极点。 “洛尚书请用吧。” 洛云瑶边吃边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萧离墨,越看越觉得这个贵公子的脸色没那么好了。 不过洛云瑶开始还有心思观察萧离墨,但到了后面,吃货的本性暴露。美食在前,其他何惧? 本来洛云瑶想的是,等吃完饭天色也晚了,洛云瑶想走,萧离墨于情于理也不应该留她,她也就逃过了酒这一关。 ------------ 第11章 人约黄昏 期间两人遵守着“饭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礼仪。洛云瑶对面前这个贵公子的看法又上了一层。这人的用餐优雅简直堪称艺术,一举一动赏心悦目。然而,这让和他一起用餐的洛云瑶压力很大的。 这饭虽然美味,但是洛云瑶吃得并不算快乐。 洛云瑶吃到了七分饱就住口了。优雅地掏出绣帕优雅地擦着嘴,正思考着告别的话怎么说才更显得礼仪周到。 就有人无比贴心地给她递过来了一杯水,洛云瑶也没多想,便道了声谢,接过喝了,刚入口发现不对。伸了伸舌尖。 洛云瑶一品,果然是酒,浓度还挺高。这说明这个清冷贵公子的酒量很好,洛云瑶很意外。 洛云瑶一抬头果然见萧离墨托腮瞧着她。 洛云瑶装作一脸懵逼迷茫地看着萧离墨。 太子殿下悠悠地开口:“依洛尚书所言,饭毕才品酒。如今酒好,人好,景好。我们怎么能不一醉方休?”抬头赏景,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萧离墨徐徐的继续,“轩榭林景,湖澈柳香。月上柳稍,月已如酿。” 这话正是刚才洛云瑶忽悠他的话。 洛云瑶佩服萧离墨的记忆力。 “这不太好吧,微臣还要回府。还有些公事因为要见殿下,还没有处理,所以等着回去处理呢。” “明日父皇沐拜太祖,尚书不必上朝也不急着这些公事。至于回府么,我既然接尚书过来,自然也会送尚书回去。”萧离墨说着,用眼角斜看她,凉凉,“还是说,洛尚书想就在我太子府落榻。我这就叫人扫榻以待。” 晓之以理是行不通了。她这个初出茅庐的状元怎么比得过这个人精一样的太子。于是洛云瑶可怜兮兮地看着萧离墨试图打动他:“殿下不要为难微臣了。” “怕是洛尚书不赏本宫一个面子吧。” 这人软硬不吃! 况且萧离墨已经用上了“本宫”这个自称和“赏”这个字,如果再不喝这酒,那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 “殿下那里的话。是微臣失礼了。微臣的酒量和酒品都不太好,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殿下恕罪。”抬腕将一杯酒饮尽,还学着江湖人的样子翻转杯子,以证明杯子里滴酒未剩。 萧离墨刚才那些其实是下意识——在宫里,朝堂上所形成的威仪,对付不听话的人的一套。他并没有想故意为难这个他有好感但是还不明白该怎么处置的少年。另外,萧离墨其实不喜欢洛云瑶不听他话的样子。他更喜欢看洛云瑶纤弱的,需要帮助的,需要指引的,更直接一点,需要依附他的样子。乖巧的,听话的。这是一个帝王对臣子的控制欲,也是一个男人对另一半的占有欲。 萧离墨看到洛云瑶喝酒频频蹙眉的样子已经后悔之前的话了。可是心里回味一遍洛云瑶刚才的一番解释,却又探究心起。 这个少年的酒量有多小?酒品有多差?萧离墨告诉自己,他探究这个是为了了解洛云瑶,也是为了保护她——官场之上,喝酒是难免的,可是弄清楚了洛云瑶的酒量,他就可以在洛云瑶能承受的范围下为她挡酒。 萧离墨为自己满上了酒,“都说了今天是来庆贺洛尚书上位的。我就在这里恭祝洛尚书步步高升,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洛云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扭捏了,给自己满上后接直接往嘴里塞,“还望以后承太子吉言了。” 洛云瑶喝了第一杯之后就觉得喝酒其实也没她想得那么可怕。反正躲不过,倒不如像个男子汉一点大方的接受吧。说不一定她酒品不差呢。 那个时候洛云瑶还没参透现代喝醉了的人常说自己没醉的原因。当你觉得没醉的时候,你差不多已经醉了。 萧离墨正在给自己满酒,心里酒词都已经想好了。猝不及防被洛云瑶迎面一砸。 “洛尚书?” 刚才这少年说他酒量浅还真没半点谦虚。萧离墨觉着这人的酒量简直浅得不可思议,别人都是三杯才倒,少年确实两杯都挨不过。以后在官场上还是自己给他说明以茶代酒罢。萧离墨心下叹息着,缓缓地放下酒壶,伸手揽过洛云瑶的肩,他担心洛云瑶醉晕晕地把自己给摔着。 “洛尚书,你醉了。”他隐隐有点期待洛云瑶醉后的样子。 洛云瑶当然不可能给他一个正常的反应,她晃头晃脑地:“瞎说,我才没醉呢。你不信啊,我给你唱歌听!” “什么歌?”洛云瑶这个样子,让萧离墨越来越对他关注,越陷越深。他来了兴趣,徐徐的领导着她。 洛云瑶“哈哈哈”了三声,抬手就摸上了萧离墨的鼻子点了点道,“我唱歌你也敢听啊。”熟悉洛云瑶的人都知道,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萧离墨更不可能知道:“为何不敢听?” 这傻子。洛云瑶想着,却好心地给人解释:“我爸都说了,我如果唱歌,他一定把我抓起来。” “抓起来?” 洛云瑶的前世父亲是犯罪科的科长。准确来说,洛云瑶是穿越过来的人。 在这个穿越文烂大街的世界,洛云瑶没什么其他的感慨和特别感想,甚至来这边后,一直很淡定。 既来之,则安之。 洛云瑶对原来那个世界是有留念,可是更多的是失望。 洛云瑶的父亲是犯罪科科长,一生刚正不阿。可是作为一股清流,同流合污的官场自然不容他。 洛云瑶父亲入狱,冤死。母亲受不了打击也相随而去。 洛云瑶此番为官也是对父亲遗志的继承。她立志要做父亲一样的好官。 萧离墨发现少年提及“爸爸”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留了心眼,明天派人打听与少年相关的人。 “洛尚书?” 这个温和的声音在洛云瑶的耳畔轻轻地呼唤。如同儿时,父亲在身边暖暖的叫她名字。 洛云瑶醉得狠了。出事之后她一直是安静到镇静。崩了那么久,似乎在醉了之后在也不管不顾。 父亡,母丧,身死。 再生,国破,家亡。国沦为附属,只身一人远赴他乡,复国。 洛云瑶滑下了萧离墨的肩,栽到了萧离墨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萧离墨措手不及。欲伸手扶起她,而洛云瑶又在不停地试图把自己埋在萧离墨怀里。 所以萧离墨触及的是一片柔软。 萧离墨隐约觉得不对,伸手扶起洛云瑶,手一滑,洛云瑶松散的发带一下子解了。 夜如泼墨将湖潭寂静,细长的柳叶缓缓舞动似乎害怕打扰这暧昧。 温柔的月华下,将人的眉目做画。三千青丝缠绕到了萧离墨的指尖。 萧离墨的手还在洛云瑶本来该平硬的胸上。他静静地看着洛云瑶的脸。 一切不言而喻。 “你啊。”轻轻的一声喟叹。萧离墨低头,吻上了洛云瑶的眉心。 刚才一直纠结着萧离墨的问题不再存在。他的女状元,上天对他的馈赠。 万事美好。 萧离墨内心一片满足。等那股兴奋劲过了,才认真思考起了,洛云瑶女扮男装考取状元欺君罔上的这件事。 冒着生命的危险,考取状元,谋个一官半职。洛云瑶的目的何在?真的如她所表现出来那样——为民请命?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人就是潜藏的危险。来历不明,目的不清,居心叵测。 按照萧离墨这么多年所受的皇子教育,这人留不得。 可是,萧离墨下不了手。他不相信这个能说出君舟民水的小姑娘能干出什么坏事。 怎么处置她? 再彻底查查洛云瑶的背景,然后看吧。 萧离墨下意识想守护她。在他的念头里完全没有把洛云瑶女扮男装这件事告诉给他的父皇。更准确的说,告诉任何人。 洛云瑶是他的。无论男女。 萧离墨轻轻地又将洛云瑶的头埋回了自己的怀里。手上轻轻地拍着洛云瑶。 洛云瑶也哭累了,抽抽噎噎地也在萧离墨怀里的睡着了。 月影婆娑,斯人并肩。似乎安好。 “如何?”秦璟颢将笔搁在笔砚上,随身靠在椅子上,看着刚才打探回来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拜跪,“启禀大将军,洛大人还没回府。” 回完话后,黑衣人一直没等到秦璟颢下文,不禁抬头疑惑地看向秦璟颢。 大将军面色如常,目光在自己写的字上,似乎在研究自己的字还有没有不足。 毫无预兆地秦璟颢抬起眼睑,和黑衣人对视。黑衣人吓得忙地低下了头。黑衣人直觉大将军今天心情不太好。 “下去吧。今天不用再监视了。”半响,秦璟颢的命令传来,声色一如既往的沉寂。 黑衣人觉得既然大将军让他去跟着洛大人,那证明洛大人对大将军很重要。而如今,突然没了这个任务……黑衣人虽然心里好奇,但还是依言退下。 这么晚还不回府,估计是回不去了。秦璟颢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字上,宣纸上一个“柳”字,软若无骨却又刚劲挺拔。 秦璟颢知道之前的陆丞相之约,洛云瑶是拒绝了。拒绝确实巧妙,可是意味不明,立场不明。也就再一次给了萧离墨机会。 ------------ 第十二章 月与人同在 那么,这次谈到了这么晚。秦璟颢起身灭灯。是答应了,还是遇上意外了? 他走到了窗前,看着圆月如盘,依稀倒影着那个叫洛遥的少年身影。 “如果我做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会招人讨厌的吧?” 洛云瑶当时问这句话时秦璟颢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如今,他却在心底许诺了两个字。 “不会。”只要你不变初心。只要你安好。 秦璟颢当然知道萧离墨为人。这个看起来的清冷贵公子,毕竟生在皇家。萧离墨看起来再儒雅,也是人精般的人物。萧离墨与生俱来的不只有贵气,还有王者的统治欲。 秦璟颢担心洛云瑶不要出什么事。心里几经打算,还是决定明天去洛云瑶府上一拜。确认他的安好。 世人都知道秦璟颢大将军是深居简出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除了上朝等必要的事,一直都是避不见客,也重来不造访别人。 他是中立的一党,他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秦璟颢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别人的注视和忌惮,特别是皇帝的忌惮。 可是这次,秦璟颢为了洛云瑶却放弃了自己一向的原则,中庸之道。 秦璟颢看着月亮,弯起唇,这一笑的倾城里面,有点苦笑的味道。 婵娟安静,不语不答。 洛云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像被炸过一样。 她扶着自己的太阳穴,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醒了?来,喝点汤。”温和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出现在洛云瑶的一碗醒酒汤。 洛云瑶定了定神,才看清楚面前的是太子殿下的笑容而不是自家青竹丫头的傻笑,才渐渐觉得不对。 洛云瑶退后几步,靠在床头,才问:“微臣该死,打扰了殿下一夜。” 萧离墨扫了她一眼,“不打紧,先过来喝了它。” 洛云瑶因这人无所谓的态度而气愤:“殿下昨天答应了微臣要送微臣回府的。” 萧离墨疑惑状:“遥儿又不是姑娘家,在我太子府歇上一夜又怎么了?” 洛云瑶一噎,也自觉,自己表现得过分了。也没反应过来刚才萧离墨是怎么称呼她的。洛云瑶只想着给自己这反常的行为辩解:“微臣家家教严,不许臣夜不归宿。” 萧离墨点头表示理解他了,边招手让洛云瑶过来:“是我的不是,你先喝汤。洛伯父那边,我会派人解释。” 洛云瑶还是依言挪了过去,端着汤碗的时候不死心,“现在几时了?” “头不疼?等会凉了。”萧离墨对洛云瑶颇为无奈,对于她这样不听话的行为表示不满:“喝完汤,遥儿洗漱毕就可以用午餐了。” 洛云瑶深受打击,不太能相信自己荒废了一上午,酒果然害人。 萧离墨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地默默喝着汤。好整以暇地等她喝完:“辰时而已。遥儿实在想现在用午餐,我叫人准备就行了。” 九点,还好。 洛云瑶虽然依然头疼,兴奋地抬起头目光有神地看着萧离墨。 没有浪费时间简直太好了。洛云瑶混沌的脑袋迷迷茫茫的开始想还有那些事没处理。怎么尽快弄完。 洛云瑶小口喝着汤,突然想起严肃的问题:“微臣酒品不好,昨天没有给殿下添乱吧?” 洛云瑶不确定自己的酒品到底好不好。不过,意识不清对她而言是极为不利的。毕竟她女扮男装,难保不会被发现。 “嗯……”萧离墨难为状看了她一眼,低头,一副非礼勿视不好说的模样。“遥儿你……” 遥儿?!怎么突然换了这个个女气的称呼?洛云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的原因,她只觉眼前一黑。 “殿下但讲无妨。” 洛云瑶提心吊胆地等着萧离墨的话,思绪万千,又想理清楚头绪,怎么给这个人解释。 萧离墨将头一低,掩饰了眼底的坏笑。话语却又无比的羞涩:“你说你喜欢我。” …… 长时间的沉默,只剩下了洛云瑶反应不过来不停地眨眼睛。 她酒品不好到这个样子?乱告白?还是以男子之身对男子告白? 萧离墨没把自己送给太医院这是太善良好心了! 可是……怎么解释。断袖这事可大可小,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不知道之后会传成什么样子,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洛云瑶心中注意打好。可开口这里犯了难。 说萧离墨长得像她的青梅妹妹?不行。这话要是一出,算是把太子给得罪彻底了。 萧离墨旁观着洛云瑶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的贝齿无意识的咬着桃色的唇瓣,随着思考地加深,越咬越紧。 真想吻上去一口。滋味一定不错。 “微臣口出不逊还请殿下责骂。”洛云瑶一闭眼一狠心道,“实在是殿下惊为天人,无论男女都万分倾慕。微臣自然是其中一员。另外……殿下请相信微臣别无他意。微臣故乡的人都知,微臣与西邻的小姐即将成亲,只等微臣衣锦还乡,洞房花烛。” 萧离墨挑眉和洛云瑶对视。 清冷贵公子的眼神透出一股怒意。 洛云瑶被这王者的眼神震慑,一动也不敢动。心里纳闷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 “洛尚书才官至就想着红袖添香未免也忒超之过急,于百姓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啊。” 明明知道洛遥是女儿身,明明知道她在撒谎只为了搪塞自己。 可是萧离墨不敢想,如果他不知道洛遥的身份。那他听到这番话,心将如何的难受。 不论真假,萧离墨都不想听到洛云瑶口中的洞房花烛的主角不是他。 洛云瑶连忙点头:“是,是微臣失误。先立业,后成家,不急的。” 哪里有上司阻止属下成亲的? 可是洛云瑶才不管这话多么反常呢。只要证明洛遥这个状元的性取向正常就行了。不管萧离墨给她的台阶多么难下,她也顺着走。 萧离墨自知自己失态。看着洛云瑶这幅听话乖巧的模样,心底也挺愧疚。但他毕竟是太子,面子还是需要维护,他不可能给洛云瑶道歉。 于是只得转移话题:“汤也喝完了。时候也不早。遥儿饿了没?我叫人准备点东西。就在太子府用午餐吧。” 洛云瑶佯装抬头看向窗外,一声低叹“确实时候不早了。”她顺着萧离墨给他的台阶,为自己服务,“微臣虽有心再与殿下共进午餐。然叨扰殿下委实久矣,且,微臣公务颇多。”想了想又还是礼仪一下:“如果殿下不嫌弃,微臣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萧离墨点了点头:“有劳遥儿随时等候了。”他这话是意思是还真打算有空想起来就过来玩。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就是礼仪性说说,还被人拿到把柄。一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离墨。 欺负人也够了。太子殿下是个识时务的人,接过洛云瑶的碗起身:“来人伺候尚书大人更衣。” 洛云瑶回来的一路上心里某处觉得闷得紧。她靠在轿子上也没多想,只当做自己宿醉的后遗症。 “大将军,您的茶凉了,需要再添吗?”青竹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一夜未归,不知道是不是在太子府上生了变故。可她偏偏又不能去***。 一大早的,面前这个如玉一样的男子就在这里等小姐了。 像玉一样的气质,像玉一样长相,像玉一样的……性格。这人到现在都一直一个表情,不,都没有表情。 听说这是西秦大将军秦璟颢时,青竹快哭了。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青竹哀叹。 让言辞去查小姐,又一直没有回音。青竹猜言辞一看到小姐肯定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在状元府等着小姐回家的。 言辞是洛云瑶的护卫。碧落的护卫,忠心耿耿。 洛云瑶一下轿时,言辞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主人你回来了。”一张阳光的笑脸,在阳光下熠熠,“秦璟颢大将军等候你多时了。” 秦璟颢?洛云瑶心下疑惑,这人来干什么?抬头一看日头,确实不早了。 一边急徐徐地往接待客人的雅苑而去,一边问道:“几时来的?” “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秦璟颢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洛云瑶心里一急,便出口:“怎么没找人通知我?” 此话一出,便是不妥。洛云瑶在太子府上,怎么派人通知? “大将军没让人通知,他说,他自己等就成了。” 洛云瑶回首,看向暖暖笑着的言辞,想了想也就不为之前自己说话的失误道歉,而言:“大将军是有心的人。” 秦璟颢一定是知道自己在萧离墨那里。所以不让通报,这是为了不让洛云瑶为难。尽管这样,洛云瑶还是对让他等了自己怎么久而愧疚。 言辞自然知道洛云瑶的脾性,安慰她道:“大将军也是个温柔的人。必然会体量小姐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云瑶浅浅勾唇道:“是这样的。” 虽然这人是叱咤沙场的一方大将,虽然这人言辞少,多清冷。可是内心深处确实再温柔不过的一个人。 “秦兄,久等了。” 人未及,先闻声。秦璟颢知道洛云瑶不是个不讲礼数之人。 如今却如此。怕是担心自己等久了而已。 ------------ 第十三章 久等 洛云瑶心里想着秦璟颢,于是“秦兄”二字已经出口。 秦兄,除了更官方文雅一点以外,本质上的意义和月琉熙的“亲哥哥”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在洛云瑶如今是男儿身,称兄道弟并无不可。 言辞在回完了洛云瑶的话之后就不动生息的继续留在暗处了。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青竹高兴得要扑上去,连忙做礼而对洛云瑶笑道:“大人你好好和秦大将军谈,奴婢这就给你们添茶去。” 洛云瑶看到青竹这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吩咐她:“叫厨房把午饭准备了吧。”还是转头询问秦璟颢的意见:“时候也不早了,秦大将军是在弊舍用餐,不嫌弃吧?” 秦璟颢颔首算是答应了。 青竹不用面对大将军这个冰块而且小姐也是相安无事的回来,高兴得差点一蹦一跳地去厨房。 洛云瑶只觉丢脸,冲秦璟颢陪笑道:“大将军莫怪,这丫头没大没小惯了。是我管教无方。” 秦璟颢目光一直在认真打量着洛云瑶,发现洛云瑶确实没事才有点安下心来:“叫我秦兄也无妨。” 洛云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现这两字的亲疏后也不客气——反正月琉熙这个郡主大祖宗没在。“那秦兄怎么称呼我呢?”这话确实调侃。 洛弟?落第的谐音,虽然洛云瑶已经高中,可是这词毕竟没有好寓意。 “你表字是什么?”秦璟颢问。 洛云瑶到是忘了这个。古代成年人直呼其名是特别不尊重人的行为。故,用表字。没想到这边也有这个规矩。 可是洛云瑶其实没有字,她的父皇还没来得及取。 洛云瑶思忖着,灵机一动便道:“云遥。浮云路遥。父亲说为官为浮云,不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为民请命,当一个好官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的事。” “云遥。”秦璟颢念着,唇齿间的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在好听不过的音。秦璟颢笑着点了点头,“洛尚书是思巧之人。” 这个洛尚书是洛云瑶名义上的父亲,前任兵部尚书。 而,洛云瑶只是觉得,秦璟颢念她名字时。唇齿间的一张一合,缓缓得吐出两个在好听不过的音——她的名字。 似乎心跳随着慢了一拍。 洛云瑶想比起太子殿下自作主张的“遥儿”,这两个字简直是天籁。 比起萧离墨,秦璟颢简直是天使。 和他在一起,有一种内心无比宁静的快乐。 此处心安是吾家。 还是秦璟颢将洛云瑶给拉回了现实:“你对你的下人倒是不错。” 洛云瑶落位在秦璟颢的旁边,闻言,尴尬一笑,“丫头可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小弟在这里给秦兄道不是了。”洛云瑶翻开杯子,道歉之后回答,“都是随着我千里赶京的旧人。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你别看青竹大大咧咧的,其实该细时很细。帮了我很多忙。” 洛云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私事,怕秦璟颢不耐烦。转头看秦璟颢时,两人却目光相对。 原来秦璟颢一直在悉心地聆听。 洛云瑶心里一暖,突然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朋友谈恋爱后,给男方讲自己的父母,朋友,过去。 脸上不禁一红,暗道,自己瞎想什么。忘了还有个月琉熙的青梅竹马了吗? 秦璟颢见洛云瑶突然止住说话,又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便接过洛云瑶刚才的话,打破沉寂:“听你如此说,倒是个厉害的丫头。” 但是清冷的秦大将军其实并不太会谈话这项技巧。他这话说出来,也是冷场效果。 正好还是青竹将茶给送了上来,才打破僵局。 秦璟颢将自己冷茶的杯子递给了青竹去换。洛云瑶又翻了一个杯子,接过了青竹递过来的茶壶,红着脸给秦璟颢添茶。 青竹下去后,洛云瑶堪堪将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也将思绪开回正轨:“此番让秦兄久等了,确实抱歉,不知秦兄光临弊舍所谓何事?” “担心你而已。” 一言再度让洛云瑶羞脸。她知道自己想多,可是又情难自禁。 秦璟颢自己说出这话后,端茶的手也是一顿。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实诚的说了真话。 洛云瑶端茶,轻吹。借茶的雾气掩饰自己的神色:“哦?此言何讲。” “前些日子你拒绝了陆丞相,如今太子相邀,你本该不变态度……”秦璟颢话锋一转,看着洛云瑶,“可是昨夜你却深夜未归。” 被人说深夜未归。洛云瑶莫名的有些心虚:“没想到这么多日子没见秦兄。秦兄却是没忘了小弟。秦兄这样关心小弟,让小弟受宠若惊。” 诚恳地个人对视:“如秦兄所见,太子殿下并没有为难小弟。” 洛云瑶是很容易对别人对她的好而掏心掏肺的人,秦璟颢的关心让她将昨夜发生的事情据实告知:“殿下说是为了给小弟庆贺出任之喜。席间没有讨论其他事,更是没有再为难小弟投靠他党的意思。” 就是席间太子殿下的态度和行为有些奇怪。不过……太子殿下,本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洛云瑶得出一个结论给秦璟颢:“大概殿下觉得这种强拉人站队的行为会惹来人的不满。决定还是先慢慢拉拢我吧。” 秦璟颢不置可否,只是提醒洛云瑶道:“小心为上。” 秦璟颢的话让洛云瑶暖得不行,她有种在这陌生的地方,暗潮汹涌的官场,她不是独自一人。有人陪着她,关心她,指引她。 “恩,好。”洛云瑶应着,端着茶杯小口抿着,“秦兄只是为了担心小弟而专程过来?” 秦璟颢扶着茶盖子驱水,默认一样不答。偏头看向洛云瑶静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兵部主管什么?” 洛云瑶一顿没想到秦璟颢会考察她这个。从某种程度来说,秦璟颢是她的前辈,他之前代理兵部尚书一职。 洛云瑶想清楚这一点,但是还是没想明白秦璟颢为什么会考察他这个问题。 不过她还是回答:“立职驾库。兵部尚书掌管武官选用奖惩及兵籍,军械粮草,军令,关禁。” 这回答当然不可能引来赞赏,这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 洛云瑶心下想着,这个职位和秦大将军的交集实在太多,也难怪秦璟颢这样关心她了。 秦璟颢不疾不徐地品着茶,末了才缓缓地回答道:“秋雨绵绵,大雨滂沱,南江决堤。南江水涝,一带颗粒无生。”看向洛云瑶,眼神无波无澜,“云遥怎么看?” 洛云瑶端茶的手一下子不稳,心情突然无比沉重。 颗粒无收。洛云瑶是经历过干旱的,或者说是天灾。碧落被天盛打败之前,百姓就是处于天灾人祸之中。那是洛云瑶见过最惨的情景。颗粒无收,百姓饿得歪歪倒倒,甚至易子而食。民不聊生,一片混乱。洛云瑶就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作为一国公主,她无可奈何。 碧落之亡,与其说是战争的结果,不如说是老天的决定。 昔日的情景历历在目。洛云瑶闭上眼睛,努力镇定,却还是声色颤抖:“这消息小弟怎么没听过……秦兄确定属实吗?” 自秦璟颢告诉洛云瑶事后,就一直细心观察洛云瑶的表情。 这个纤弱的少年一脸悲痛,似乎感同身受。秦璟颢在脑袋里回忆一遍,确定洛云瑶家不在南江,他本人确实应该没有去过南江。洛云瑶这幅模样真的只是单纯的,善良。一个视百姓为子民的好官。 秦璟颢对这个少年状元的好感自然增强。但他的内心更多的不是好感赞赏,而是叹息和庆幸。 好在自己过来了。 “我将士所收到的最新消息,快马加鞭过来的。” 如果洛云瑶和他再熟一点,她一定要笑他:难怪皇帝忌惮你,你的权利范围简直不要太大。 洛云瑶恍恍惚惚地点头,喃喃:“那边一定民不聊生了。百姓苦啊。” 秦璟颢听着没有接话,清冷的神色难为凝重。他心里自然也同情百姓,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很清楚自己着急也没用。也就没必要再表现出来自己的叹息。 洛云瑶思绪不稳,似乎又回到了国亡的时候。半响才看着秦璟颢,问:“秦兄和小弟说这事是为何?” 秦璟颢耐心等着他回神,淡淡地一点头:“问问云遥对这件事的看法,云遥打算怎么办?” 洛云瑶想也不想:“当然是拨款赈灾啊。”一顿,恍然大悟地猛瞪大眼睛和秦璟颢对视。拨款赈灾这件事,她,管不了。 洛云瑶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秦璟颢问他兵部尚书司什么职了。秦璟颢担心她关心过切,做什么越职之事。 惊叹于秦璟颢的思虑周全。洛云瑶感激地看着秦璟颢,却还是反驳他:“陛下和户部会处理好此事的,小弟不会乱来。” 秦璟颢对她的反驳不以为意:“我知道云遥不是乱来之辈。陛下要拨款赈灾自然是肯定的。然而……”很难见地,秦璟颢勾起唇角,公子如玉,笑起来是好看。可是里面的嘲讽意味太浓。“这是户部就负责出钱而已。赈灾一事轮不到他们来管。甚至轮不到陆丞相来管。” 秦璟颢这个嘲讽的笑容让洛云瑶看着心疼,想为他抚平唇角。 ------------ 第十四章 不会,不可能 “那谁来管?”洛云瑶心道不好而问。 “相国侯。”清冷的一句话,似乎能冻死人。 果然是他。 洛云瑶终于明白为何秦璟颢专门来警告她了。赈灾一事,相国侯会贪。 看相国侯这幅肥胖的样子,以及他家碧丽堂皇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贪得流油的人。不过洛云瑶只是以为他收的都是其他巴结官员的供奉——不过那些巴结官员,他们也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没想到这种救命的钱财,相国侯也不肯放过。 洛云瑶气愤得不能自己,猛得用手捶砸桌子。她放在案几上的茶杯随着她的拳头,猛地泼洒了出来:“畜生!”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脸色深沉。洛云瑶再气愤也感觉出来了秦璟颢对她刚才捶桌子的行为的不满。 堪堪收回自己的理智,洛云瑶愧疚地对着秦璟颢一笑:“抱歉秦兄,是小弟失礼了。还请秦兄原谅。” 秦璟颢不答,脸色也不好。他伸出手,摊开掌心,示意洛云瑶将手放到他的掌心。 洛云瑶看着他的脸色有点胆战心惊。秦璟颢这个样子也像是老师要打出错犯事的学生。洛云瑶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伸出手,将刚才捶桌子犯事的手交了出去。 大将军打人一定会很疼吧。洛云瑶想着,有些害怕,闭上眼睛。 被木桌子捶得手骨发疼的手,包裹在温实的掌心里。那只手很大,很温暖,骨节分明。手上很多的厚茧。洛云瑶并不觉得这茧烙人,反而很有安全感。 被这样一双手握着很有安全感。 洛云瑶感受着被人温柔以待,手掌所有的疼已经消去。转而来的是心里泛滥的温暖和悸动,脸上的红腮热度。 秦璟颢不知道这人想了这么多。他看着掌心里白嫩纤纤的手,红了一片,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他之前还想着要将这个人温柔以待,可是还是没能阻止她受伤。 “来人去拿新热的鸡蛋和一些冰块。”秦璟颢也不在意是否是自己的府邸,自然无比地吩咐着洛云瑶的下人。 “作为男子汉,哪里有那么娇贵。”洛云瑶轻轻地反驳他。心里却对这人的温柔毫无办法。她试图将自己的手从秦璟颢的手里抽出来,秦璟颢却用了力的握紧了她的手。洛云瑶抽不出来。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和秦璟颢对视:“小伤而已,秦兄不用过度担心。” 秦璟颢对她试图抽回自己手的行为只做不知,反而理直气壮地命令洛云瑶:“下次不许这样。不许伤害自己,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你自己。” 这话让洛云瑶心里漏了一拍。洛云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秦璟颢的一言一行对她的影响与愈发大了。洛云瑶试图将自己恢复正常,便打笑他:“那,如果是秦兄对小弟的伤害呢?” “也不行,也不可能。” 他说,他也不可以伤害她,他说,他也不可能伤害她。 秦璟颢这人明明看起来清清冷冷得不行,如同玉一样的公子。原来这么会说情话。洛云瑶低头想着,终于找出来自己不正常的原因,她想,她是被秦璟颢一本正经的挑逗陷落,毫无预防。 或许秦璟颢只是单纯的兄弟情。洛云瑶你现在是男儿身,他怎么可能对你有想法,你别自作多情了。她提醒自己。况且秦璟颢身边还有一个青梅漂亮得不可方物的月琉熙呢。 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洛云瑶又无精打采起来。 洛云瑶没有说话,清冷的大将军自然也不会出声。一直到青竹拿来了鸡蛋和冰块,秦璟颢细心温柔地照顾着洛云瑶的手。 “不……不劳烦秦兄了,小弟自己来。”洛云瑶连忙阻止他。 秦璟颢对于这话无动于衷,专心做着手里面的事。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低头用鸡蛋揉着自己伤处的样子,转移不开目光,满足却又苦涩。秦璟颢,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终于发现自己这样下去不行。情之一字,她还没有资格品尝。她还有事没有完成。 “依照秦兄来看,对相国侯来赈灾一事有何看法?” 秦璟颢头也不抬:“我不干涉朝政,此番是问你打算怎么办。” 洛云瑶转过头不再看秦璟颢的动作以免自己心绪不宁。“小弟今生之志自然是为民请命。” 秦璟颢手上动作一顿,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果然了解她。 洛云瑶的手背在人浅浅的吐息下泛红,疑惑道:“秦兄叹息什么?是不赞同小弟的志向吗?” “志向没错。”秦璟颢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过我担心你的方法不对。” 洛云瑶心想是你中庸之道,想得太多吧。不赞同的反驳:“小弟还没做,秦兄怎么知道小弟的方法不对。” “凭我对你的了解。” 说得我们很熟似得。洛云瑶动了动还在秦璟颢掌心的手,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甘拜下风:“秦兄对小弟有什么叮咛?” “没什么叮嘱,你记住兵部尚书该做的就好。” 君子素其位,行其职。安分守己,知而后止。所谓中庸。 秦璟颢要洛云瑶安分守己,洛云瑶可不能答应。兵部尚书之职对赈灾这是毫无相关,如果安分守己,那么洛云瑶什么都不能做。她做官的意义在哪呢?诚然她选择兵部尚书是为了复国,可是……她也想做个好官。 洛云瑶近乎气愤道:“那依照秦兄而言,小弟应该什么都不做吗?”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什么礼仪了,“秦兄官拜大将军诚然保家卫国贡献极大。可是如今太平盛世,秦兄便因为朝局原因而不管不顾百姓生死……秦兄怎么对得起崇拜你的百姓,怎么对得起大英雄这个称号?” 秦璟颢看着这人气愤地和自己讲理,知道自己触及这人的逆鳞。依照礼节应该道歉,可是这少年面红耳赤努力骂醒自己的样子实在可爱。秦璟颢定了定神:“没叫你什么都不做。云遥要看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这人质疑误会自己的话却只字未提。一点也没有要为自己解释。 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君子尊德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中庸,明哲保身,进退自如。 洛云瑶想起自己所读的中庸,对秦璟颢中庸之道佩服至极,可她的境界毕竟没有那么高,只能茫然地:“是小弟愚昧了。还请秦兄指点。” 秦璟颢伸手轻敲了洛云瑶的头。将洛云瑶受伤的手放了回去。“不是自恃聪明吗?自己想。” 洛云瑶看着自己被人照顾得好好的手,本来快红肿的地方现在却是泛粉。如今看起来却如同装饰一样,漂亮得紧。夸奖:“多谢秦兄了。秦兄手法真好。” 秦璟颢看着少年一副好奇如同发现什么珍视之宝的样子,浅浅勾起唇角,不以为意地回答:“征战多年对伤口的处理有了经验而已。”心里却知道,他不会再把其他人的伤放在心上,他只是在乎洛云瑶而已,一点小伤也心疼得不行。这种心理不适用于其他任何人,包括自己。 洛云瑶不断地轻轻抚摸着自己受伤的处,还能感受着秦璟颢掌心的温暖留下的热度,“小弟哪里认为自己聪明了?”她无辜的反驳,俏皮话又上来了,“就算小弟有几分聪明也只是小聪明哪里能及得秦兄的十分之一?” 秦璟颢面上依然毫无表情,心里被这少年逗软了一片。不答。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这幅不为所动的铁面样子,决定再接再厉,可怜蒲扇眉睫:“秦兄放心让小弟自己摸索着官场吗?” 秦璟颢算是被她打败了,他从来对他就无可奈何:“我教你,现在一言两语说不清楚。等实战罢。” 洛云瑶立刻眉开眼笑:“是,纸上谈兵也没什么用。” 陆丞相府。 陆丞相进屋时就看见太子殿下萧离墨慵懒地歪躺在太妃椅上,他本着自己是一个好舅舅的精神,关怀他这个侄子:“处理公事太累了?” 萧离墨眼皮也没抬,懒懒地回答:“哪里能有公事给我处理。您又不是不知道父皇要平衡权利,近来又将一些我的事情匀给了萧鸣。” 陆丞相坐在椅子上,冷笑一声:“也是。最近相国侯快得意上天了。他怕是要忘了国姓是萧而不是柳呢。我们且看着瞧他还能嚣张几天。” 陆丞相看着自己慵懒躺着的侄子,知道虽然萧离墨说的话听起来心情不好,可是萧离墨心下确实高兴的。陆丞相他老人家想了想找到了根节,于是扶着胡子笑道:“昨天和洛遥谈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洛遥这个人看着纤弱小小的,像个女……可是脾性可倔着呢。我都没再提加入我们一事。”萧离墨想着昨天洛云瑶散开着三千青丝,醉呼呼地乖巧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扬起笑容。 陆丞相看着萧离墨的笑容,知道拉拢洛云瑶这件事进行得还不太差,“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舅舅老了吗?最近都不好好和舅舅说话。” ------------ 第十五章 南江之涝 萧离墨闻言做起了身,正色道歉:“是墨儿的错。最近被父皇逼得急,又不能表现出来,对舅舅失礼了。” 陆丞相闻言心疼地怕了怕萧离墨的肩:“无妨,你就舅舅和你父皇两个长辈。在父皇那里受了气在舅舅这里发泄出来也没什么。”装作可怜地哀叹,“谁叫我是你舅舅呢。” 萧离墨知道世界上最疼他的人就是他舅舅,他娘死得早。舅舅扶持他也不容易。起身走到了陆丞相的身后给他内捏肩:“舅舅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陆丞相享受着被侄子伺候,舒服得眯起眼,也不管自己侄子高贵的身份:“南江涝了。说是十年没有的严重情况。我们下网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收网了。” 赈灾此事本来应该是在工部户部处理。这两部都在陆丞相门下。至于如今怎么到了相国侯手里。还不是柳妃初恩正浓的时候给皇帝吹的枕头风。 “这么多年相国侯要贪也贪够了,该受受处罚了。”陆丞相合上眼,对当年朝堂上这事的争论历历在目。 萧离墨自然知道自家舅舅所想:“账本证人都还妥当吧。” “妥当着呢,舅舅做事比你们年轻人成熟多了,你就放心吧。” “是。” 萧离墨又想起当年赈灾时才开始的时候,相国侯胆子还么那么大,还是陆丞相这边派过去的卧底劝了几次才下的手,后来再卧底的吹动下,相国侯的胆子也就养得越来越肥了。 “可怜那些百姓了。”萧离墨叹息。 “那是他们命中注定的,要报仇伸冤就做鬼去报相国侯吧。”陆丞相回答。又疑惑道:“什么时候你多愁善感起来了?”像儿时一样教导自家侄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计牺牲。必要时舅舅的命都能给你赔上,这些百姓的命算什么。” 这话萧离墨听过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便转移话题道:“那么,到时候爆出相国侯贪污的事谁来呢?” “就……兵部尚书洛遥吧。”陆丞相分析,“他不是要为民请命吗?给他个机会。到时候如果皇帝的心实在太偏,我们也可以趁机救了洛遥。这样还怕他不是我们一党?” 萧离墨不答。洛云瑶这种壮志凌云的少年,新官上任,初出茅庐,强出一头也是常见的事。不过这种人的下场一般是降官,不再受皇帝用,也就远离了官场的中心了。 虽然萧离墨会心疼洛云瑶闯祸之后将受到的惩罚,可是他也不想洛云瑶在官场深待。这个姑娘应该在自己的羽翼下。 陆丞相见萧离墨没有说话,以为他默认了,便继续:“到时候找一个从南江来的灾民到洛尚书府去哭冤吧,等洛遥要查相国侯贪污的时候,就装作不小心地将账本给他了吧。” 萧离墨点了点,笑道:“舅舅,你信不信,就算相国侯祸害了这么多百姓,父皇也不会对他处理太多?” “那就委屈新上任的洛尚书了。”陆丞相叹气,对他们头上这个不为百姓服务只知道权术和美色的皇帝无可奈何。 萧离墨不想在舅舅面前谈太多的洛云瑶,他不想被舅舅发现他的情愫。等事成定局的时候,可能舅舅才能接受洛云瑶做他的皇后或者说妃子。 “那我们就把灾情搞大点吧。既然已经民不聊生了,我们不妨去发动动乱。百姓起义,历来是皇帝最忌惮的。” 陆丞相赞赏地点了点头,顺着分析道:“这样就算皇帝想保相国侯也没办法,百姓起义留不得他。没了相国侯,两个女人和不成器的皇子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萧离墨笑着:“相国侯倒了,就算父皇再怎么偏心萧鸣,我也多的是法子治他。”笑意加深,“父皇,您不是疼您的二儿子吗。不急,儿臣这就让您见见您不成材的二儿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陆丞相拍拍萧离墨的手;“墨儿长大了。” 没过几天,南江涝情严重之事就报上了朝廷。估计西秦由于天气原因,皇帝也就没怎么重视,随手就给了相国侯处理。 相国侯一脸恭敬的上前,神色是无比的神圣。洛云瑶观察着他,看着他退下去时,油光满面的脸上笑得全是褶子。 真恶心。 之后的日子,洛云瑶专心于处理兵部的事。不过兵部并不多。秦璟颢让她静心,并让她可以多练练字,并表达了要来检查的意愿。洛云瑶静不下心也不可能了。 另外,秦璟颢和洛云瑶已经悄悄给南江筹钱,并定期汇过去。这钱是秦璟颢军队中人负责的,自然不可能有大问题。 洛云瑶笑着说,秦璟颢治军值得帝王治国学习。 秦璟颢反驳,军队比国家好治太多。军人没有文人弯弯绕绕那一套。 洛云瑶对秦璟颢的话深以为然。当初自己选兵部尚书一职时,也是因为军权国防的重要性。 如今听得秦璟颢这样说,难过道:“早知道我应该从军的。” 没准还是名传千古的花木兰。安能辩我是雌雄?这样想着,洛云瑶抬头一脸坏笑的看着秦璟颢。 秦璟颢对洛云瑶的目光只做不理,这少年时不时会想到什么奇怪物事,他已经习以为常:“就你?”这小身板……秦璟颢目光在洛云瑶身上扫了扫,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洛云瑶被人激怒,“我怎么了?我也是……” 她想向男子一样,一挺胸,一捶手。动作在半途停下,灵机一转:“我可以当军师啊。”洛云瑶一想就很得意,“三生难求,是不是很高兴?” 秦璟颢敷衍地点头,似乎只是为了应和他。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是真能他为将军,洛云瑶为军师,那么,今生永远征伐如何?他不会让洛云瑶涉及官场一丁点。 时光请捧,如同温暖的弦,像水一样。 洛云瑶觉得这样也挺好。 忙公事,练字,再和秦璟颢相聚,关怀着南江黎民。 某日,洛云瑶百无聊赖地看着秦璟颢仔细检查她刚才写的字。 找话题,“最近都没看到月琉熙郡主小跟班。” 秦璟颢将书纸摊在洛云瑶面前,长指点在“宴”字上一点:“下笔重了,且少风骨。” 洛云瑶扫了一眼自己的“河清海晏”,这个词她练了很久,现在越看越满意。对于秦璟颢的评价就淡定点点头,表示下次努力。末了还是目光灼灼地秦璟颢,等着他的下文。 秦璟颢瞧她这样子,伸手敲了她的脑袋:“她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 洛云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暗笑自己傻。 武艺高强的秦璟颢和自己来往,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 秦璟颢因为军权受皇帝忌惮,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兵部尚书这个烫手的职业,乐得在府上做个闲散王爷。可如今如果皇帝知道了大将军和兵部尚书还有来往……岂不是留了话柄给皇帝。 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遗憾的叹了口气。 秦璟颢笑道:“你这么遗憾?生怕大家不知道我和你一直联系?” 这人说得风轻云淡,可是洛云瑶脸上一红,莫名有种偷情的既视感。 必须扳回一城:“遗憾没有八卦和热闹啊。”可是一想到秦璟颢对月琉熙的头疼程度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于是改道:“没有了小郡主,你看你这么闲,每天都来骚扰我这个小弟。郡主在才不会让你虐待我呢。”说得自己像是被虐待的小动物。 秦璟颢看着她脸红的样子,难为的对别人打趣他和月琉熙没有反感:“你希望的月琉熙郡主自然每天过来向我请安。不过,既然军中义气。我为了你,回绝了她。” 为了你,回绝了月琉熙。洛云瑶想着这句话,发现自己的脸上烧得越来越厉害。洛云瑶扭过头。 她顿了顿,用男子之间无所忌惮的语气和人打笑道:“月琉熙郡主这么美貌,秦兄你都不要,你说你挑不挑?” 洛云瑶用自己的小拳头捶了一下秦璟颢:“秦兄,眼光这么高。小弟为你的未来担忧。” 秦璟颢不太想和洛云瑶讨论其他人,尤其是月琉熙。这种心态……他想,自己算是真的栽了。不是国色天香,不是小家碧玉,甚至不是女子的温婉。是一个少年。纤弱的,善良的,狡黠少年。“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回绝月琉熙。如果我孤独终老,你不陪我?” 他缓缓地诱导着这个少年投入自己的怀抱。 洛云瑶被他这么有理的无耻吓到,瞪大眼瞧他:“这可就冤枉小弟了啊。小弟还想过红袖添香的生活呢。”她话说完,一想,秦璟颢每天过来检查她的练字成果真的就只是闲的吗?不过是想检查她的心态,锻炼她的心态,好在官场提醒她。 虽然秦璟颢不能提携他,但是他对她的帮助是和风细雨,却至关重要。 洛云瑶不想自己的回答太忘恩负义,但是又不能真的应和了秦璟颢的话。她现在可是男儿身啊,怎么能轻易答应和另外一个男的相约到老。万一……秦璟颢觉得她变态了呢? ------------ 第十六章并肩相行 “就算小弟有心和秦兄一起孤独到老。可是难免秦兄什么时候有新的兄弟了呢。新的兄弟恰好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呢?” 秦璟颢伸手附上了洛云瑶刚才捶她的不规矩的手,将这双温凉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目光专注地和洛云瑶对视:“不会。人还是故人最好。” 人不如新,人不如故。 洛云瑶的手被秦璟颢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从手掌处的温暖,缓缓地温和地传过了四肢百骸,然后进了心底。 洛云瑶这只茕茕白兔,再也不需要东奔西顾。面前这个人,给她了一个停栖的地方。 帝都的的百姓都知道一种说法。 今年的新科状元,现在的兵部尚书是少年天才。 他不仅少年金榜题名,而且现在已经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深受皇帝重视,只要是他说的,皇帝都会考虑。 这个大红人的意思主要是因为这个少年出任没有就因为改地图中的错误瑕疵之地。道路,城隍,镇戎等也增加了自己的见解而屡屡受到了皇上的赞赏,如果实在不是少年状元一开始出任的职业太高,他现在一定在步步高升。 其实这些功劳洛云瑶受之有愧。虽然功劳里有些真的是洛云瑶加入了自己经过研究和多年的实践而提出并采用。 但是其中更实用的部分其实来自于秦璟颢。 洛云瑶对自己抢别人功劳,借花献佛的行为愧疚得不行:“其实秦兄应该自己来提出这些意见的。秦兄的功劳,小弟占之,实在受之有愧啊。” “没看出来你有多么受之有愧。”秦璟颢凉凉道,他早已经了解洛云瑶,她对自己熟悉的人没了那么多礼数,像朋友,更或者说是家人。“你记得涌泉相报就好了。” 你对他的好,他会推拒一下收下,但是以后一定记在心上,好好报答。秦璟颢想着,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一般不轻易受好处,受了好处一定回报。这样的人,很难亲近,可是一旦亲近,你就在他的心上。 洛云瑶“噫”了一声表示哀叹。 其实两人也明白之所以秦璟颢不会也不能上报他对整顿兵部的看法,还是来自于皇帝对他根深蒂固的忌惮。 秦璟颢做个闲散将军,他都不放心,如果秦璟颢还在手里掌握了大量的军权,有吏治朝政并且有一番自己的看法。那皇帝还不得寝食难安,满脑子里就只剩下怎么除掉秦璟颢。 后来秦璟颢看着窗外缀在枝头,藏在叶下的桂花,低低道:“其实是我谢谢你。” 如果没有洛云瑶,可能秦璟颢关于处理兵部的所有雄伟志向,伟大报复全化虚无。 洛云瑶偏头看秦璟颢,觉得他的目光和桂花香一样虚无缥缈。 秦璟颢一直是如玉的偏偏公子。他清冷,不入世俗,像是高岭之花,不可侵犯的。他细心,温柔,像清晨阳光一样和暖。他说话总是不按常理,不会说话,不懂事故,不和人打交道。 洛云瑶眼里的秦璟颢是这样的。近乎于万能,可以依附的存在。 这是第一次,洛云瑶看到了秦璟颢的忧伤,淡淡的像香味一样,可是深入呼吸了,牵动浑身的痛。 身为大将军,战场上统领千军万马,杀伐果断得人物,如今却深陷朝堂,不能自己。受着所谓的王无端得猜忌,没有缘由的忌惮。 秦璟颢也是心怀天下,凌云壮志的男儿,胸中种种谋略报复却不能施展,不能显现。 他现在像是被搁浅的龙。在有目的有色彩的目光下,把自己装成泥鳅。 洛云瑶从来没有这样心疼一个人,心疼他的报复。 她伸手附上了秦璟颢的手,在宽大的衣袖在缓缓的掰开了他握紧的拳,然后柔柔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握手相依。 秦璟颢听到少年轻轻道:“你感谢有我,我感谢有你。以后,我们就这样相互感谢着,走下去。”声音温婉,带着桂花的香气。 并肩看桂花开落,香消香散。我们相扶扶持着走下去。你给我你的报复,我将它施展为真。 洛云瑶心里轻轻地说,一时间竟忘了国破家亡,一切存在最本初的目的。 她和秦璟颢都想着,这样的岁月真美啊,请停停吧。 随着补给南江的钱财增加,洛云瑶越来越穷。当然秦璟颢大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好在两个人都不是奢靡享受的人。怎样的生活都能苦中作乐。 洛云瑶他们担心的自然是南江的百姓。 根据秦璟颢所言,洛云瑶和秦璟颢他们的对南江的资助偏安于一隅了。 虽然帮助了一部分百姓,但是南江整体情况依然严峻。 官方给百姓发的粮食基本粥里没有一滴米,兴建堤坝更是只有三两个人走走过场。更别提百姓的新居,路有冻死骨时,南江的流民在外,却又收到当地官府和百姓的不理睬,蔑视,欺负…… 洛云瑶听着秦璟颢手下提供的报道,眉头都没能松过。 每天处理兵部事情时,恨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其他的能够民生的部门。 当然这就是想想而已,毕竟如果在选一次,她还是会选兵部尚书一职。不说其他的,就说,如果不是她选了兵部尚书,她和秦璟颢的交集也就没那么多。指不一定她现在还认为秦大将军是高岭之花,高冷得不行。事实上,这是一个在温柔不过的人。 南江的事还未解决,驾部司,兵部四司之一,就交上来了对舆撵和车乘的安排。 洛云瑶最近都焦急和忙甚了。都忘了秋猎一事。 南江还一片民不聊生,他们的天子还在围猎娱乐! 驾部司询问洛云瑶是否要增加新的舆撵车乘。洛云瑶“如今南江大难,陛下感同身受,怎么还会新增物件。”驾部司一脸难色,估计担心旧的车架会惹怒皇帝,自个遭殃。洛云瑶安慰他,这件事她来处理,他不用担心了。 打发了驾部司后,洛云瑶想改个合适的时候换了这个驾部司。 转头还是意思意思向户部钱财增加舆撵等。户部尚书是个中年人,本来就是官场油条,况且还在陆丞相的手下。 户部尚书果然立刻表示国库因为相国侯要赈济南江已经把钱申请完了。如今国库留下的钱财是存银,以备不时之需的钱。这个钱当然不可能给洛云瑶。 洛云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今天心情很好?”秦璟颢检查完洛云瑶今天的练字品玩了一番。目光停在了洛云瑶止不住上扬的唇角处,虽然不知道洛云瑶开心的原因为何,内心却是随着她高兴。可这人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 洛云瑶玩着手里的毛笔道:“诶,秦兄怎么看出来的?”这话只是为了回答秦璟颢而已,没什么实质意义。 洛云瑶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主意告诉秦璟颢。 “唇角翘到眉梢了。”秦璟颢凉凉回道。想起之前时间里,看着洛云瑶颦眉为伤的样子,他心里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是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也不再想有。 洛云瑶扬着的唇角一僵,抬头恨恨地瞪了秦璟颢一眼。这人会不会说话。低垂眉眼,想了想,鼓起勇气开口:“秋猎要开始了。”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低垂的眼睫。长而翘,浓密的,扑扇着。像是蝴蝶停在他的心上,轻缓地扑扇自己漂亮的翅膀。 “云遥想看我打猎?”秦璟颢自然知道洛云瑶的本意不在这里。 秋猎,这事不像是洛云瑶会关心的事。这个纤弱的少年可能对上元节看花灯这样文雅诗意的节日。 洛云瑶再一次被这人气到。她当然知道这句“你想看我打猎”,除了说明秦璟颢大将军马上的英姿飒爽外。 还有一个意思,秋猎来了,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会打猎,她不被猎物猎就谢天谢地吧。 洛云瑶怀疑这个如玉的男子在外如此的高冷。而说话这样……到底是不会说话,还是本来就毒舌? 她气呼呼地回答人:“秦兄还是练练打猎给月琉熙郡主看吧。小弟对猎物更感兴趣。” “猎物。”秦璟颢抬眸看她。对洛云瑶用月琉熙说笑只做不理。他知道洛云瑶这词有两个意思。他静候着下文。 洛云瑶向准确抓住了自己话重点的秦璟颢投去了赏识的目光。心里莫名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感。 她带着骄傲继续道:“我查过驾驭司的记录并去看过舆撵了。” 秦璟颢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心里却已经清楚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驾驭司还留着前三年的舆撵和车乘。我看过了,昨年的还很新……”秦璟颢看着她的坏笑,听她继续,“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洛云瑶有条有理地,“前年的也还不错。对于国库空虚的陛下而言,也差不多了。” 洛云瑶要把昨年好好的舆撵卖给王都附近的世家大族给灾民筹集钱财。而将前年的舆撵给皇帝用。 秦璟颢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胆子也挺大。瞒天过海,想过被发现吗?” 洛云瑶不以为意;“不是有秦兄嘛。” 她心道,不然都不可能告诉你。 ------------ 第十七章 秋猎之变 其实洛云瑶心里有些忐忑。她害怕自己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有违秦璟颢的中庸之道。所以她考虑很久才下定决心告诉他。倒不是担心秦璟颢拒绝她,而是……她不想让他失望。 出乎洛云瑶意外的,秦璟颢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意义,他沉思着,末了轻微的点了点头。 他答应了。 洛云瑶大喜过望,眉眼里溢着笑意。 飒飒秋风将一切肃杀。凋零纷飞中又带着语无伦比的美。她伤感的地美着,有旋律的敲击心弦,等着爆发。 可惜秋猎的时候皇帝陛下并没有享受到这种美,皇帝都没有享受到这种美,其他人当然更是人心惶惶。 按理说,秋猎是黄道吉日,皇帝陛下的心情一定是一等一的好。可是皇帝却在这一天大发雷霆,天子一怒,场面惊心动魄,不敢呼吸。 今年是皇帝继位以来,唯一一次没有秋猎的时候。 连罪魁祸首洛云瑶都觉得天子的怒有些过了。她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秦璟颢云淡风轻地道破玄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洛云瑶当然知道这一层,但她还是不理解,对秦璟颢道:“陛下真是自己的子民受了万般的苦痛都无病无伤的,而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玩好,丢了面子就大发雷霆。我很佩服他的胸怀。” 秦璟颢对于某人一抓住机会就可劲嘲讽皇帝的行为表示无可奈何。还是再三叮嘱某人道:“这话就我们可以之间说说。” 洛云瑶翻白眼:“废话,我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嘛?说您瞎操心您还不信。” 随着这洛云瑶和秦璟颢的越来越熟稔,洛云瑶连礼数的什么“秦兄”“小弟”都省了。 秦璟颢习惯性地摸了一下洛云瑶的头,轻轻地叹声教导:“你也就是入官场还不久,还不了解皇帝,等你久了,这些话就算是在我面前你也懒地说了。” 洛云瑶也任着他温实的大掌在自己头上做虐,心里还心疼着,这人是被皇帝压得多惨,有多失望。 秋猎这天。 皇帝陛下发现自己地舆撵比之往常要破旧了些。 洛云瑶觉得这舆撵真的是很不错的物件了。一般的大户人家都用不起的那种。毕竟这舆撵前年做的时候底子还在,况且秦璟颢还专门找人在漆过了。 这种架势只有洛云瑶还小的时候在碧落皇宫的大型场合见过。 同样是三大国家中的,西秦要奢华太多。一个好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要不然怎么那么多国家的人要去攻打别人国家抢别人土地呢。 秋猎这天,皇帝最开始看到舆撵的时候只是脸色一僵,以后还是能谈笑风声的。 洛云瑶早在之前就和户部尚书一起向皇帝汇报了,今年的舆撵用的去年的。国库因为要赈济南江而空虚,况且南江如今的情况还有恶化现象。 皇帝好不容易能有一件可以歌颂的为百姓做的事情,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他不是昏君,不能在百姓受苦的享乐这总为君之道他还是知道的。 况且,南江灾情恶化,大量难民四处逃窜,不日前已经到了帝都。 秋猎那天,在皇帝旧的舆撵之下,其他官员的车架也是更破旧有余。 经过皇帝了解,知道大家都是在为了南江灾情筹钱呢。 皇帝陛下很欣慰。西秦的官员在他的带领下都是些勤俭节约,爱民如子的好官。 就在皇帝欣慰的扫视之下,相国侯姗姗来迟了。 相国侯架着富丽堂皇的车架带着他的一干追随者气势汹汹而来。 相国侯一路上还在和自己的手下官员说着自己在秋猎上要怎么怎么表现。完全没有意识到前面的低气压。 皇帝看到相国侯新做的车架,上面还土豪的镶了镏金的观音。以及相国侯一众的追随者,一下子,脸就青了,当时的脸色简直不能看。 但,皇帝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指着自己的国丈骂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皇帝一挥手,便将还在自己喂葡萄的江美人推下了舆撵。同随行道:“朕今天身子欠佳,诸位爱卿且自行乐。” 这话一出,谁还敢照着做? 一下子黑压压的跪倒一片:“陛下保重龙体。” 谁也理不了还在地上因为摔断了骨头而哇哇大叫,梨花带雨的江美人。 而相国侯笑容还僵在脸色,他压根没闹明白发生了啥! 后来皇帝也没说啥就回宫了。 路上还遇上了拦御驾的一群难民。为首的人大叫着:“请皇帝陛下给小民做主。” 秋猎之变的黄昏,秦璟颢过来时,洛云瑶看着他道:“我还是很佩服我们陛下的,这样都能忍得了。”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这幅兴奋的样子:“一回宫还不是爆发了。可怜了柳贵妃。” 被皇帝从高处推下,摔断了骨头的明明是相国侯的养女。而如今话题却到了柳贵妃,二皇子萧鸣的身上,这明显更有话题。 洛云瑶立刻露出了听八卦的神色:“从舆撵上摔下来的不是相国侯的养女江美人吗?怎么现在又成了他女儿柳贵妃遭灾了?” 本来柳贵妃因为秋来感染风寒而没有陪皇帝秋猎。谁知道这一没去还横生了变故。 皇帝还在路上,秋猎之变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她耳中。 柳贵妃也顾不得什么养病不养病了,连忙在皇帝回宫之前就在皇帝政宫之前跪着了。 皇帝回来的时候久看着柳一样的美人,弱柳扶风的在风中萧瑟。长久以来的怜香惜玉却消失得一干二净,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了上去。 柳贵妃也是个人物。默不作声的硬生生受了这一脚,本来就病着的身子受了这一踹,更娇弱得不可收拾。 最终皇帝心软让柳贵妃一起进了政宫。 这也就是给了相国侯一家一个解释的机会了。 进了政宫,皇帝也就不用再顾什么见面了:“柳贵妃你爹真是好啊,朕不出门还不知道这天下什么时候姓柳了!” 这个撺掇天下的名头一加在头上,柳贵妃的脸色全无了,不停地磕着求饶:“请陛下责怪我吧。我爹纵然有再多的不是,作为我爹的女儿必然尽孝啊。”动之以情后,柳贵妃再晓之以理的分析,“陛下还不知道吗,我爹年纪大人愈来愈老糊涂了。手下又那么一棒子的人,还不是下面的那些子说什么就听什么了。” 听到柳贵妃这番话之后,洛云瑶无限感慨地对秦璟颢说:“这柳贵妃真是个了不起的妙人。” 先是把父亲的错要授的惩罚揽到自己身上。又展现了自己的孝,同时又因为皇帝心疼自己肯定不会加大惩罚,一定程度上算是减轻罪责了。 先认错,然后在给自己辩解。 柳贵妃巧妙地把问题全都推到了相国侯年纪大老糊涂,所有的罪责都是手下的那帮官员给推夺出来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给洛云瑶分析道:“柳家的风光都是皇帝的私心宠出来的。而皇帝的私心全是柳贵妃一个人专出来的。” 洛云瑶想起自己之前因为萧鸣对相国侯两个女儿的评价,一时间惭愧:“我还以为柳家的孩子都是二皇子和相国侯这样的呢。”转而叹息道,“真没想到,柳家还能出这样的女子。” 秦璟颢不以为意:“江美人比柳贵妃更加貌美。而柳贵妃独得了皇帝盛极一时的宠爱,就来自于此了。” 洛云瑶点了点头。果然情商很重要。想了想又道:“这么说,江美人也是草包一样的?” 秦璟颢不置可否只是凉凉道:“有线人说,秋猎那天,江美人陪着皇帝看到舆撵的时候哭丧着一张脸,对皇帝说,这个舆撵太破烂了,不符合身份。还是皇帝对她劝了劝,赏了颇多的好处才把她劝去。” 不言而喻了,草包。洛云瑶想确定江美人不是相国侯亲生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江美人进宫图个什么。这不是给柳贵妃添乱吗。” 秦璟颢目光落在窗外,“江美人自恃美貌,看到比自己丑的柳贵妃受了皇帝莫大的宠爱,自然不甘心,央求着相国侯把自己送进了宫。相国侯被一个女儿所带了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觉着两个女儿肯定更有效果。” 洛云瑶不屑一顾:“他那里是一时冲昏了头脑,他是头脑从来没有清醒过。” 秦璟颢对洛云瑶口上不积德的行为习以为常:“柳贵妃先是不答应。后来在父亲的央求和妹妹的要求之下还是妥协了。”秦璟颢收回目光,继续徐徐地道,“江美人的进宫给相国侯一家也不是全然没带来好处。不过,给柳贵妃添的麻烦却是良多。” 洛云瑶在秦璟颢低低的讲故事的嗓声中,轻轻叹了口气:“最是可怜为红颜。” 秦璟颢偏头用眼角看她:“红颜可没有少年好相处。” 洛云瑶和他对视,对这人的话一脸黑人问号。 秦璟颢却不再做解释。 他觉得红颜温婉有摄人心魂的美又如何?不及眼前这个少年的十分之一。 作为皇帝,最忌惮的当然是天下,百姓,美人,权势,金钱。 ------------ 第十八章 柳贵妃与皇后 很不巧,皇帝的大忌相国侯都范完了。 相国侯出行的舆撵比御驾更辉煌,金钱之忌。流民百姓过来申冤,百姓之忌惮。最重要的是,皇帝最厌恶结党营私,而相国侯出行的追随官员还有之甚。 怎么能留他? 故,就算柳贵妃再梨花带雨娇弱惹人疼,皇帝也是毫不留情地:“既然相国侯已经老糊涂,再劳烦国丈为朕服务倒是朕不懂礼数了。从今天起,相国侯就颐养天年吧。” 柳贵妃的脸色更加凄惨了,不断用绣帕擦着脸上的泪痕,香泪啼痕,弱柳扶风,弱弱柔柔,惹人疼极。 美人娇娇抽噎着道:“爹爹是老糊涂了,被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给糊了眼睛。陛下消消气,有什么气还请发在臣妾身上吧。” 皇帝怒极反笑:“朕有气发在你身上,那南江的百姓有气又该发在谁身上?他们受的委屈,受的苦痛,遇的灾难又能给谁诉苦?朕相信你爹,将赈济灾民的重任交到你爹身上,将南江的子民交到你爹身上,可是你的好爹爹做了什么呢?掏空了朕的国库去装饰自己的马车?!朕这些年就是太宠你们了!竟然让你们欺负到了朕的身上,朕的百姓身上!”他低头睨着在他脚边抽抽噎噎的美人,面色没有丝毫的好转,脸色依然阴沉,“怎么颐养天年还亏待你们了?恩?要朕说没有处死你爹就算好的了!” 柳美人被这番话吓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身子一歪本来就跪得不稳,更是坐在了地上。狼狈至极,不过既然是美人,狼狈得让人心怜得紧。 皇帝一番话说出口,也是将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如今见美人这样,一想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错而是相国侯的错,全然将怒气发在自己的美人身上也是没有道理的。怜香惜玉的心思一上来,就伸手扶了美人一把,叹息道:“南江的灾民也是朕的子民啊,怎么能让你爹这样欺负了去,你们平时怎么样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百姓却不是能够儿戏的啊。”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又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洛遥说得好。‘君舟民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洛云瑶听得目瞪口呆,良久之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叮嘱感慨道:“你还不够厚。” 秦璟颢被这少年的这幅模样逗乐了。还是面无表情地:“你怎么比得过一国之君的虚伪程度。” 洛云瑶瞪他,反驳道:“你才虚伪。我明明这么真诚好吗。就算我脸皮厚,也厚得脸皮真诚。” 秦璟颢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 只听得洛云瑶继续连连赞叹:“瞧瞧这句‘南江的灾民也是朕的子民。’说得真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呢。”又不屑道:“我呸,亏他还知道南江又灾民这件事呢,早些日子干嘛去了。如今受了委屈,一口一个百姓。这个借口用得真好啊。微臣今天算是见识了。” 秦璟颢任着这个少年在自己面前口无遮拦,口出狂言。又想着洛云瑶还要在西秦继续做一个好官,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皇帝这么不满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安慰道:“他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百姓没关系,只要你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就行了。” 洛云瑶对于这句话发誓一样的点了点头,末了又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没完,于是兴高采烈地问道:“后来呢?怎么样了。柳贵妃怎么说。” 柳贵妃毕竟是一个成功的宫斗达人,心机深沉,舌灿莲花。她一见皇帝有松动的迹象,就立刻继续弱弱柔柔道:“还请陛下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陛下不为自己着想还请为百姓着想啊!他们还需要着您呢。”靠在皇帝的腿边,小鸟依人的抱着他的腿,“这件事是爹爹的错。陛下怎么惩罚他也不为过。不过,陛下想必也知道爹爹为人。他惯是个耳根子软的,没有主见得紧。依臣妾看啊这件事爹爹定是听了他人的揣度。陛下处罚爹爹了不要紧。可是为了百姓,陛下不是需要也把这些个小人给查出来吗?陛下不如给爹爹一个戴罪立功将这些人交出来的机会,也好给南江百姓一个公道啊。” 一番话将相国侯的罪责推了个十之八九,所有的错误倒是他手下的错了。 皇帝在柳贵妃的一番话中最后也就将相国侯处以停职查办,在府中禁足。这样的惩罚,对相国侯而言,一点毫毛都没伤到,他有这么一个乖女儿,原位回朝堂简直不是问题。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和秦璟颢以及和陆丞相萧离墨等布置,准备了怎么久就被柳贵妃几声啼哭几句软语给堵回去了。 连连感叹:“女人真是可怕的东西。”全全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秦璟颢听着少年这样的感叹,心里一动:“你以为她们只有这点本事。云遥还是太年轻了。你来感受一下月琉熙,你就知道了。” “嘿,秦大将军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啊,月琉熙毕竟也是爱你心切嘛。”某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骂了进去,连忙想为广大女性同胞伸冤:“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这样,她们也有纯真可爱的。” 秦璟颢面无表情地听着,面无表情地回答:“哦?是吗?我是没遇见过。” 洛云瑶立刻警铃大作,这人该不会真的如传闻那样喜欢男子吧? 万一……他知道了她是女的怎么办?该不会立刻疏远她了吧? 洛云瑶顿了顿艰难地开口问道:“秦兄果然不喜欢女子?” 秦璟颢心想我喜欢你。可是他害怕把这个纤弱的少年给吓到,转折了一番说道:“没遇上喜欢的。” 洛云瑶心里一安,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便有道:“那秦兄喜欢什么样的?”又抬头期待地看着秦璟颢:“我这样的怎么样?” 秦璟颢心里虽然已经被这句话弄得心神微恙,可是他毕竟是个常年面无表情地人物,抬头看着窗外,不以为意道:“你很好。云遥佷得我意。” 本来洛云瑶已经练得很厚的脸,最近不太轻易脸红了。如今却还是面上一热。正在娇嗔之际,突然想起来,自己以一个男子之身问了另外一个男子自己做他伴侣怎么样。 洛云瑶突然就卡了,生怕秦璟颢发现之前是一个断袖的问题,结结巴巴地继续开口:“啊,其实…我有一个妹妹…恩,很可爱的…也很聪明……她也很乖的!啊,我就是问问秦兄而已。” 断断续续地把自己夸了一遍,洛云瑶羞得抬不起。 情商低的秦大将军必然不能看出来洛云瑶的问题,也不能发现她的弦下之音。他对洛云瑶突然提到他妹妹这个行为表示了不满。不然的轻轻“恩”了一声。含糊不清得完全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陆丞相府。 “又是柳贵妃这个女人。”陆丞相把茶一磕,叹息,“要除掉相国侯必然要先除掉她。” 萧离墨好心的给陆丞相添茶安慰道:“父皇这点德性又不是知道一天两天了。舅舅何必为这件事气坏了身子。” 陆丞相看着自己乖巧的侄子,还是叹息:“柳贵妃这女人长得太像你母后了。可惜你母后又死得太早,不能给你争口气。” 萧离墨手一顿:“或许真如父皇所认为的,是我的出生害死了母后。” 陆皇后是因为难产死的。所以皇帝能封萧离墨为太子,却又完全不疼他。 陆丞相拍了拍萧离墨的手:“瞎说什么呢。你母亲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有了你呢。她很高兴你的出生。舅舅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娘亲看着你离去时候的目光。安详满足。”一顿,又咬牙切齿道,“你父皇这样对你,你等着看他下了黄泉能不能让你母后看他一眼。” 萧离墨沉默着,怔怔地,才恍惚般地开口:“舅舅总说柳贵妃受宠是因为长得想我母后。可是我看着她那张脸,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陆丞相心疼着这个从来失去娘亲没有母爱,又不受父亲关怀的自家侄子,安慰道:“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熟悉感。柳贵妃也就只有这皮相相似了你母亲几分。那菩萨般的心肠,却是一点也没有。” 萧离墨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沉浮,安静着。 陆丞相对侄子这个样子疼惜得不行,可是却又一点法子也没有。便索性转移话题:“虽然我们知道洛遥这个法子是不可能扳倒相国侯,只是这样一点效果也没有恐怕委屈这个新科状元了。毕竟还年轻了。” 洛云瑶的马车一案自然是告诉了一样和相国侯有仇的太子殿下陆丞相。 所以当日所有官员的残破车架都是陆丞相受意的结果。毕竟陆丞相掌管六部多年,对权力机器再熟悉不过了。对各个官员的掌控也是一等一。 没有陆丞相将用旧的车架这事,瞒着相国侯一干人。这件事还不一定成得了。 而皇帝陛下在路上遇上的申冤情的难民也是陆丞相安排的。 萧离墨回神,想着洛云瑶如今可能的样子,浅浅地笑了声,带着宠溺的问道:“看来是要去安慰遥儿了。” ------------ 第十九章 南江棋局 陆丞相因为萧离墨这个称呼蹙了蹙眉,但他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个惯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多说什么,道:“去吧,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孩。” 萧离墨笑着应“是”。只听陆丞相继续道:“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棋了。” 萧离墨想着这步棋之后,洛云瑶可能所处的下场。想着那天月华之下,那个哭在他怀里,散了三千青丝的姑娘。心上泛疼。 遥儿,就利用你这一次,从此之后你的荣华,会由我亲手给你。将你捧在手上,心上。 萧离墨心里是这样许诺的。 一个帝王的许诺。 他那时还不知道,最是帝王诺言不可信,不可许。就像他的父皇和母后一样。 太子大驾来尚书府时,洛云瑶一脸茫茫然。猜测是因为之前车架的事,过来商议。 恭迎着太子大驾时,发现这个人似乎就是过来随便闲逛的,他闲庭信步地悠悠过来,一身温雅的青竹衮金边。 洛云瑶看着这人的样子一愣,口上就不受控制道:“微臣恭迎殿下,不知殿下此番过来有何事需要商讨?”边说着边将太子往客殿而去。 萧离墨摆手:“我与遥儿何必如此生疏。带我随便走走就好了。” 洛云瑶心想我们哪里不生疏了,面上还是带笑道:“殿下还请不要嫌弃微臣府的简陋粗俗。”顿了顿继续好奇,“不知殿下大驾此为何事。” 萧离墨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真的随便走走,回道:“遥儿不是说随时等候我的恭临?” 洛云瑶一噎:“殿下公事繁忙,如今想到了微臣,恐怕是有公事吧。” 标准的官场话。又恭敬又诙谐,并且直奔主题。 萧离墨却不领情:“确实只是单纯的想你。”他走在洛云瑶的前面,偏头回首看洛云瑶道,“想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 洛云瑶蓦然地和萧离墨对视,看着他在夕光做幕景,被黄昏勾着脸形,本来清淡的一张脸却是暖和的。 洛云瑶看得愣住,心想着,似乎还没看过秦璟颢在夕阳之下蓦然回首的样子。一定更好看。 萧离墨以为是自己这情话打动了洛云瑶,唇角是一抹温暖的笑意。 两人走到了洛云瑶的后院,正值秋季,落叶黄蝶铺了一地,踩上去软软翠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萧离墨一路上和洛云瑶讨论着她府上的布局,一些民间事情……如同朋友一样的交流。 也如同朋友一样的没有讨论政事。 洛云瑶小心翼翼地和萧离墨交谈着,生怕自己哪里说错了得罪这个清冷贵公子。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可又对这些话题不太感兴趣,感兴趣的话题这人又不说。 洛云瑶想了想,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对于这些话题,她也是感兴趣的。看对什么人而已。比如说,秦璟颢。 萧离墨没发现洛云瑶内心的无精打采。事实上,他并不怎么了解这个人。他眼中的洛云瑶就是官场上礼仪得体,说话聪明,偶尔迷糊的小姑娘。 萧离墨吊了洛云瑶这么久还是开口:“听说遥儿捐钱给了南江的百姓一个栖息之所。”轻轻地踩在落叶上,“为了南江百姓辛苦遥儿如今居住简陋了。” 洛云瑶和秦璟颢赈济南江本来是不打算留名的。后来却因为某些原因,而一些被救济的南江灾民知道了是洛云瑶的功劳。 这个某些原因秦璟颢没说。洛云瑶问过几次见这人是铁了心,也就放过这件事了。 可是,留的洛云瑶的名字。秦璟颢的却只字未提。 洛云瑶连连叹他傻,明明他出力出财更多。 秦璟颢说,这名头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而这个名声其实更有利于现在名声正胜的洛云瑶。 洛云瑶连忙摇头,脸上的笑容难得地到了心底:“这是微臣应该的。这样居住哪里简陋了,比不上南江百姓的十分之一。殿下这样说,微臣惭愧得紧。” 一想到这是自己和秦璟颢联手做的好事。洛云瑶心里就高兴起来,脚步轻快地在秋叶点踏着,“殿下还不是为了南江灾民做了很多。南江现在能有的都是一片殿下的赞歌。” 萧离墨好整以暇地她轻快旋律地样子:“司其职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又和洛云瑶对视:“那遥儿呢?” 洛云瑶看着他露出来的感兴趣模样,还带着一些期待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在试探着说:“微臣自然也赞叹佩服殿下至极。” 然后她看着萧离墨脸上缓缓的露了笑容。 秋风起。落叶和萧离墨的衣袂一起飞扬。 南江生乱,农民起义。以饱予粮食肃清贪官为名。 南江起义军一上来便取了南江欺压百姓贪污钱财的地方官的首级。 此事一起立马引起朝野轰动。一时间人心惶惶,同时也人心振奋。 惶惶的当然是那些个贪官。振奋的自然是倍受委屈的南江百姓。 本来南江军打着的是清贪官的名号,杀了南江的贪官,本以为就没事了。可是南江军竟然一路北上,那架势似乎要打到帝都来。 帝都的大贪官是谁,不言而喻。 官逼民反,这样的官员本来犯了皇帝的大忌。 洛云瑶不知道该佩服柳贵妃的的舌灿莲花,还是应该佩服皇帝的昏庸和好色。 按照一般思想应该是把相国侯交出去,处死他。 而皇帝陛下在柳贵妃的几句娇言软语之下,竟然就是查查相国侯府的贪污等。 朝堂上皇帝说出这件事时,如果不是秦璟颢再三用眼神警告她,一定窜出去给皇帝脸色看。 很奇怪的是,陆丞相那边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对。洛云瑶猜他可能和秦璟颢一样对皇帝失望至极。 陆丞相对不杀相国侯反而要搜查相国侯这件事表示了理解。并且提出可以由洛云瑶去做这件事。 洛云瑶一脸茫然,和秦璟颢对视一眼,清楚地看到了秦璟颢蹙眉,眼中担忧。 洛云瑶本来心里也忐忑,可是看到秦璟颢这样子心里一暖,不再担心了,她镇定地出列,跪拜下。气质松然。她不想让秦璟颢担心。 陆丞相一句话一出,皇帝立刻开始沉吟。 只听得陆丞相继续说服皇帝:“陛下可知,如今南江事件没有闹那么大。是因为何?”卖了一会关子,续道:“陛下可知南江一带如今最负盛名的官员是谁?最受百姓拥护的是谁?”在皇帝好奇的“哦”声下,躬身拜礼继续,“自然不是不才的老臣,洛尚书真是后生可畏。”转身寻视了一番周围才道:“洛尚书倾尽府中家当而全力赈济南江。” 这番话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秦璟颢和洛云瑶都知道这话将洛云瑶往风口浪尖里推去。洛云瑶心里苦笑着,秦璟颢一直想要她中庸,低调。如今却风头盛极。也不知道秦璟颢会怎样失望。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规矩行礼,礼节周正道:“陆丞相折煞微臣了。这都是微臣该做的。”一磕头,扶道:“陆丞相实在过谦,南江灾民更不会忘了陆丞相和太子殿下救他们水生火热之中。” 陆丞相想把自己套进去,洛云瑶自然也不肯让他们好过。 洛云瑶想着自己如今这么不中庸,秦璟颢会不会不想要她这个小弟了。洛云瑶对这个有多担心,就有多恨把她推到水生火热之间的陆丞相就有多咬牙切齿。 闻言,皇帝一愣,看向一直风轻云淡的萧离墨。 萧离墨意识到了他的目光,才不紧不慢的出列,行了礼,却未对自己的功劳不发一言。典型的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陆丞相笑着看了萧离墨一眼,眼中赞赏,对这个不置一词。反而道:“洛尚书如此的人物,来查办这件事自然再好不过。也能服了南江的百姓的心。” 皇帝自刚才就开始思索让洛云瑶去查办的事,如今“哈哈哈”大笑表示赞赏地同意了陆丞相这个提议,“我西秦能有洛爱卿真是上天的福赐。这事交给洛爱卿真是再好不过。朕准了陆相的决定了。” 洛云瑶站中立不是两派之间任何一党。让相国侯一帮人去查,陆丞相这帮人怎么可能答应。他们没有要求当场处死相国侯就已经是给皇帝留面子了。况且,他们自己查查不清楚不说,更助长了相国侯的嚣张气焰。这么大的事情,这个猪头以为皇帝减轻处理了?以后还不再闹上天去? 至于让陆丞相这边去查。皇帝心里再清楚不过,陆丞相这边看着文雅合礼,看上去再好欺负不过,可如今相国侯出了差错,陆丞相一定把他往死上面推。这个舅子为官多年,手腕狠辣不留余地,皇帝是知道的。 皇帝并不想失去相国侯,失了相国侯,谁的权力最大?陆丞相和太子。到时候这个天下他还能不能坐稳就是问题了。权利平衡,对九五之尊而言,无比重要。 本来按照西秦的官制而言,各司其职。这查贪污的事再怎么也不会轮到兵部尚书去查。可是,这个朝廷,皇帝只能百分百地肯定洛云瑶是清白的,两派都不属于的干净人。 皇帝便封了洛云瑶为查贪污的御赐大臣。 ------------ 第二十章 清廉大臣 洛云瑶最后不得不接了这个查相国侯贪污的案子。 洛云瑶很忐忑,可是一想到秦璟颢真的不理她有很难过。于是试图说服秦璟颢,让他觉得这个任务还可以,也不是很违背他的中庸之道。 洛云瑶尝试开口:“秦兄其实这个差事没有想象得那么惨是吧。不就是小小……地得罪一下相国侯吗,万一他以后真的不能东山再起了呢?” 洛云瑶说“小小”两个字的时候,吞了一口口水,无比的心虚。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小心翼翼看着他的样子,像是犯了错希望求得主人原谅,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求,无比可怜的小动物。 秦璟颢自然不知道洛云瑶在担心一些有的没的,他一想到这件事的促成是自己当初给南江百姓树立的洛云瑶名声给酿就的错。心里就很担心,伸手一揉洛云瑶的头叹气:“是我的疏忽。” 洛云瑶眯起眼睛任着秦璟颢折腾自己的头发。心里乐开了花,看起来秦璟颢完全没有要不管她,不理她的意思。洛云瑶本来高兴着,突然又发现,秦璟颢本身和她靠近就很不中庸了。 这个人,为了她,放弃了自己一贯的原则。 洛云瑶兴奋地挽过了秦璟颢的手,拽着他的袖子,撒娇一样地道:“其实这件事,没我们想得那么糟糕。我们何必悲观呢,人总应该向好处看嘛。”抬起一张小脸,哀求地看着他,“况且,去查相国侯的家诶?这意味着,我们将有一大笔的钱了!可以赈济南江百姓,哦,不甚至天下的百姓都行的。”洛云瑶手在眼前比划着,口气愈发开心,“我洛……遥一出马,我保证连一个完整的弯都不给相国侯留下。” 秦璟颢看着少年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比划的样子,心软成了一片。 尽管他心里知道牵扯进两党之争的风头之上,绝不是安全的位置。陆丞相肯定不会放过相国侯,既然他让洛云瑶来做这件事,那么……肯定是想借洛云瑶的手除了相国侯。洛云瑶背了这个声名,而太子和陆丞相在皇帝面前的影响却毫无损伤。至于,相国侯,既然相国侯蠢,他只会看到洛云瑶在她的头上动土,看不见身后操纵着手的陆相和太子。惹怒这个没有头脑却又权势的人自然吃不到好果子。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谁知道相国侯会做什么。 秦璟颢对这件事看得再清楚不过,可是他不想打击洛云瑶这份激情。他想着可能真的是自己太小心了,只顾着明哲保身,保护好洛云瑶。可是却没有顾及洛云瑶本来需要什么,想做什么。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洛云瑶必然想干自己的一番事业,他不应该太束缚她。 前路如何也许未知,不过他在她的身边,他会护她一世安好。 秦璟颢目不转睛地看着洛云瑶脸上生动的神情,少年偶尔撒娇的模样。心里想着,她之前明明想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如今却好好地听着自己的话,乖乖巧巧的。 雷霆手腕,快,狠,准。 朝野都传着这个新科状元少年的事迹和能力。都佩服至极。 传得洛云瑶都飘飘然了,问秦璟颢:“这次我办事没让你失望吧。和你治军的手腕想比如何?” 秦璟颢也宠着她,温柔的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洛云瑶对于查相国侯这件事毫不留情,她有多心疼南江的难民,就有多厌恶这个肥得流油的相国侯。正如她之前对秦璟颢保证的,洛云瑶搜查相国侯时,但凡能够卖钱的一律不放过。 最后搜出来的巨款,洛云瑶登记在册之后,转手就给了秦璟颢去赈济南江灾民,甚至一些多的,就屯在秦璟颢那里,留着以后为善的不时之需。 当然对于这些搜出来的钱,洛云瑶明面上是说全给了灾民。皇帝虽对她这件事情有些不满,但是洛云瑶毕竟也是为百姓想。况且,洛云瑶把搜出来的钱全用来赈济百姓的事,先传给了天下,再传给了天子。也就是说,天下百姓都夸着洛云瑶,皇帝再难为她肯定站不住脚。 皇帝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夸奖他的洛爱卿几句。 后来,洛云瑶交上去了一份账本。 和这个账本比,洛云瑶做的那些欺君罔上的事就不算什么了。 这是一个相国侯贪污的账本,从相国侯因为柳贵妃荣升的伊始,到如今的二十多年里,贪污的钱财早已经算不清楚,只能以天价才能表示出来供大家想象。 夕光最后一线缓缓退出了天际。弦月一勾,只有浅浅的薄光献给天地。 洛云瑶忙了一天,疲惫不堪地坐着轿子回府。 一路上寂静又漆黑,墨一样浓着的黑幕。只有洛云瑶一架轿子还摇摇晃晃地在回家的征程上。 车夫想着回家,又想着早点睡眠。一路上也是安静的无话。只有领路的两盏方灯,灰黄的灯光无力地照着前路。 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漆黑。 “唔……!”低低地几声,像是濒死之前的**。 洛云瑶本睡得极沉,却敏感得发现了不寻常。不安地:“发生了什么?”她正欲撩开轿子的门帘朝外一看究竟。 轿子却猛地一沉,木料猛得砸在地上,发出暗沉如鬼魅地闷沉之声。 洛云瑶立刻答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秦璟颢,没有那一次她这么清楚的明白秦璟颢的中庸之道。 风头太盛,得罪人太深,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洛云瑶想着,边取了头上的乌纱帽往门帘外一扔,自己纵身从轿子的窗子跳了出去。 她身子娇小轻而易举地跳出,然后一滚,到了街边的高楼柱子旁边。 也顾不得看要自己命的人长什么样子。一个劲的东奔西窜。 她散开的三千青丝不断在空中掠过优美的弧度,和黑暗共舞。 可是杀手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个。洛云瑶听到耳边剑的风声,一缕头发就软软得飘散在了地面。 洛云瑶余光看见自己头发飘散彻底离开自己,以及就在自己身边的冰冷的刀光。她觉得腿脚发软,几乎站不住哪里还有力气逃跑。刚才还能分析周围环境,想着哪里能去,哪里能躲,哪里能有物事可以救自己一命,可是如今脑袋里只剩下浆糊。 洛云瑶惊恐的恍神间,杀手的剑就已经刺向了她的胸膛,却在看清洛云瑶面容时一顿。杀手看着面前一回头的少年,头发散了满肩满背,一回头的幅度,青丝在空中的弧线美丽得紧。 此等模样自然动人,但是杀手毕竟是常年走南闯北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是没有见过的。洛云瑶还不至于在黑暗中还能倾国倾城。杀手怔愣的是,这……应该是个女子吧? 杀手这一愣神,剑锋一偏。剑就立刻掠开了洛云瑶的外衣,血色蔓延。胸膛红了一片。 而敞开的外衣衣襟,也自然再清楚不过的展示着洛云瑶的性别。 洛云瑶被剑一刺,疼得咬牙,立刻也反应过来了。 洛云瑶一见杀手愣神也懒得思考杀手怎么了。看好自己觉得不错的位置就逃过去了。 洛云瑶逃到了一个商人虚虚收拾了的摊子下,根据她刚才的观察这是一个猪肉摊,是一个懒屠夫的地方。洛云瑶看好了这个摊子上被虚虚盖住的泛着白光的菜刀。 洛云瑶往前一滚。果不其然,身后的摊子立刻被杀人砍成两半。 洛云瑶抽了菜刀,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菜刀拿起来,她用了全身力气把菜刀锋利的一面往杀手脸上一丢。 杀手正被自己砍烂的木板给糊了视线,等反应过来时,菜刀扑面,他一躲,还是被菜刀砍伤了没拿剑的左手。 杀人这才是真的怒了,他先前或许还有心情和这个女扮男装的新科状元玩玩捉迷藏,现在却再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或者玩玩的心理了。 他一横手剑,剑横刺了洛云瑶的腰,倒了腰骨,又一提手,姿态潇洒地在往洛云瑶没有受伤地那边胸膛一刺。刺完后剑锋又一转,将洛云瑶的外衣是全部剥开了。 白色的里衣全是血迹斑斑,像是绘上的红梅。 洛云瑶疼得失去知觉,脑袋里想着,还不如刚才乖乖被宰,省了多少痛,真傻。 天地一线之间,洛云瑶似乎看到了杀手被长剑刺穿了胸膛,倒下的杀手后立了一个人。那人衣袂飘飘,长指一收,行云流水地将剑往自己腰间的剑鞘一收。这是一个如玉一样的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清冷的如玉一样的公子,脸上不再是风平浪静,宠辱不惊。他的脸色很复杂,洛云瑶花时间研究着,有心疼,悲痛,悔恨,愤怒……那么多的神色。洛云瑶觉得惊奇,如果她有相机一定拍下这人历史性的一刻。浑浑噩噩之间,又觉得难过,她还没分清楚还有什么神色啊,意识就恍恍惚惚了。 洛云瑶倒在那人的怀里,断断续续地邀功:“我刚才也伤了那个刺客的。” 秦璟颢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她,施展轻功往距离最近的秦将军府去。 洛云瑶不满这人不理他,埋怨道:“我或许都快死了,你倒是说说话啊。” ------------ 第二十一章 状元郎,女娇娥 秦璟颢这才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明明自己都受伤得这么重了,这人居然还凶她!洛云瑶立刻转头不看他了,委委屈屈地说:“你居然还不许我说话?”又疼又委屈,立刻眼中含了泪,洛云瑶觉得自己丢脸,往秦璟颢的胸前一埋:“他们说人要没意识的时候应该多说说话,不然一闭嘴,就再也张不开了。” 秦璟颢抚摸着洛云瑶的脑袋安慰她:“你会没事的。” 洛云瑶浑浑噩噩的问道:“那我可以睡会吗?我好痛。” 秦璟颢轻轻柔柔地哄着她:“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洛云瑶嘤嘤地应了一声。心里也没对这句谎言很难得的没有表示质疑。 后来这一夜,洛云瑶没有了丝毫的印象。在忙碌了这么久之后,洛云瑶终于在她心安的怀抱里,失去了意识。 当然秦璟颢没那么轻松了。 他一路急行回府,匆匆地唤了大夫,把洛云瑶带回自己的屋子,放到自己的床上。 秦大将军,这个清冷的,如玉一样的人物,从来都是从容不迫,行云流水一样的。第一次这样担心一个人,慌张,无措。 等他终于恍恍惚惚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才发现自己怀里面本来应该是一个纤弱的长得漂亮得偏女气的少年,却是一个拥有美丽长发,娇软身段,盈盈一握柳腰的美娇娥。 秦璟颢除了惊讶以外其实没有其他很明显的感受。 洛云瑶是女子也好,男子也罢。这是他认定了要过一生的人,只要是她就行。 爱一个人,本来就与性别无关。人群之中的认对眼,相处之下的肯定人。这一确定就是捧在手心,放在心上的一辈子。 秦璟颢定定地看着洛云瑶,良久之后才意识到,男女有别,他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尤其是这个人还衣衫不整的情况下。 秦璟颢慌忙的别过头。如玉的脸颊罕见地泛了红。他推开几步,仍然是怔怔的。 良久才如梦初醒一般,负手立在窗前。又恢复了那个沉稳冰冷的玉一样的公子模样。沉声唤道:“来几个伺候小姐的丫鬟,带上小姐需要换洗的衣服。”一顿,又朗声,“衣服规格不必我多言。但凡做错了,就自己辞了吧。” 等丫鬟带着衣裳进来时,秦璟颢虚望了洛云瑶一眼,目光沉浸又隐藏着无数的情感,最终归于平静。秦璟颢吩咐道,“别弄疼她,别吵醒她。”他冰冷的眼神警告地看了丫鬟一眼,缓缓的低垂眼帘,退出了内房。 丫鬟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姐无比感兴趣,大家都知道自家的主子,秦大将军惯是个清心寡欲的,而和大将军往来最多的月琉熙郡主也是个美人了,大将军每次都是不睬不顾的,连他们这些丫鬟都觉得月琉熙郡主可怜极了,心疼不已。日以继月,大将军还是不为所动。江湖传闻他们大将军是个断袖,最开始他们还想为大将军反驳反驳,但是大将军对这消息却置若罔闻。事实胜于雄辩,好吧,也不需要解释了……大将军开心就好…… 不过!现在大将军身边有一个漂亮姑娘了!而且看大将军的样子还挺关心的。虽然这个姑娘来历不明吧。不过……至少咱们将军是喜欢姑娘的。 丫鬟们愉悦地想着,虽然对洛云瑶和自家将军的关系无比感兴趣,但在给洛云瑶换好衣服之后,她们也就是看了她几眼,心里再遐想一些,尽管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容,她们也没多做什么,只是依依不舍的躬身告退。 秦璟颢进来目光边直直地落在洛云瑶身上。 换上了干净衣裳,黑发整整齐齐地散在绣枕上。乖巧的样子,在他面前很少见的安静。洛云瑶的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盯眼一看时,才会发现她睡得不安稳,唇瓣不断地咬紧抿动着,是忍耐痛苦的神色。 “云遥。” 低低地一声,压抑着不明的情感。 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在洛云瑶接手相国侯贪污案时,秦璟颢就告诉自己要好好保护她。 每一个夕阳红微,黄昏至别。他都会到她的府上,以确定她的安全。尽管多数时候因为太晚了,他没有让洛云瑶知道。 而今天秦璟颢在洛云瑶府上等着时,突然心生不宁,虽然有时洛云瑶会比今天更晚,可是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秦璟颢也感觉心间愈发不安。那时他唯一的担心是洛云瑶。 秦璟颢从来是理智的,做事情从来按照章法。如今一路从兵部尚书府到政事堂,按照洛云瑶一贯走的路线追出来。 无法形容那种情感。当秦璟颢看着洛云瑶一身血迹,如此狼狈。红色的,如同傲放的红梅。秦璟颢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剑便用最痛苦的方法弄死杀手。 从看见洛云瑶那一刻,他便开始失控。看起来还是镇静的样子,内心一片恍惚,手足无措,生怕哪里在碰疼了洛云瑶。陌上如玉的公子,从来行云流水,如同隔绝尘世的人物,几时这样过? 秦璟颢沉沉地看着洛云瑶容颜。心下苦笑地想着。 正出神际,大夫便扣门而来。 秦璟颢转身本是慌张回避。思绪一动,又急急回步放下了洛云瑶的帘帐。 方才立在窗前,又是出尘的如玉一样的公子。他沉声对门外的医者道:“医师带好了诊脉的脉线么。” 门外的大夫一愣,听着自家将军略微沙哑的声音,他听出了秦璟颢的一些紧张和占有欲。大夫连忙恭敬地回道:“来传的人道是位小姐,老夫自然带了。” 秦璟颢点了点头,暗笑自己犯傻。 他向来是救人性命胜于男女大防。何时这么迂腐了。 惯是在沙场呆的人,他自然知道洛云瑶的伤不严重,可是如今竟然想着这样的事情。 秦璟颢低笑着摇了摇头。沉声道:“请进来吧。”他的声色又恢复了一贯的低沉,好听。 医者进屋,秦璟颢彬彬地给大夫做了简礼:“刚才是我失礼了。王大夫做事一样周全。”抬首示意帐中的洛云瑶对王大夫示意,伸手道,“有劳了。” 王大夫露出医者的慈笑,笑道:“无妨,将军也是关心这切,老夫懂得的。”心下也对帐中女子在秦璟颢心中的分量清楚了几分。 秦璟颢不言。王大夫是他父亲那一代就有的府中大夫,几乎看着秦璟颢长大,故秦璟颢对他恭敬有佳。此刻被他打趣了也就是露出了被长辈玩笑的孩子的神色。如玉的面庞,一些许的羞涩。 王大夫收拾着自己带过来的医具,边慈祥低声对秦璟颢说:“没什么大碍,将军就将心放到胸腔里吧。”叮嘱道,“就是些皮外伤而已。不过,毕竟是姑娘家,将军还是小心护着,留疤就不好看了。” 秦璟颢颔首,送王大夫出门。 夜幕被月光温暖,薄薄轻纱蔓延开相候的脉脉温情。 秦璟颢靠在床边,俯身目光专注地看着洛云瑶,浅浅地描摹着少女的容颜。 洛云瑶是疼醒的。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皮却又重得要死。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腰间和……胸膛两处。洛云瑶先前还懵懂着,心想,鬼知道我经历了了什么。费力地睁开眼睛时,猛然想起来,是了,她因为没有奉承秦璟颢的中庸之道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妈的,别让她在遇见那个杀手,她所受的,她来日一定加倍偿还。 “醒了?”天籁般的嗓声从耳边传来。 神奇的安抚了洛云瑶的所有的愤怒,悔恨甚至疼痛。 洛云瑶**着“嗯”了一声。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是秦璟颢如玉的容颜。只是他的面色有些憔悴。 洛云瑶一偏头本欲思考,却牵扯起了伤口,疼得一呲牙,也就懒得再思考:“你该不会守了我一夜吧?” 秦璟颢见她一醒,边起身向茶几走去,边应了一声:“嗯。” 洛云瑶觉得自己的伤口更疼了,尽量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我会死吗?” 秦璟颢动作优雅地翻瓷杯倒茶,嗓声沙哑:“警告你几次了,不许瞎说话。” 洛云瑶一闭眼,一咬牙,还是恨铁不成钢道:“我不会死,你守一夜干嘛!好玩吗!多大个人了,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太不会照顾自己,“我还什么事都没有呢,你就一晚上不睡觉。万一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是不是还要消极上一阵子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不要这么感情用事?你知不知道什么最重要?身体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因为一个……咳,女人而伤害它,身为大将军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秦璟颢静静地听着她像是妻子念叨丈夫一样叨叨他,也配合地像做错事的败家丈夫一样沉默这不说话。再洛云瑶说“女人”时,终于没忍住弯了弯唇角,但也只是轻轻的不经意的幅度。等洛云瑶发完了闹骚才将茶杯往人前一递:“说了这么久,不口渴?” 其实人本来醒来就应该会喝水的,只是洛云瑶先关心了秦璟颢而忘记了自己的生理需求。 ------------ 第二十二章 青丝情丝 洛云瑶虽然虚弱,但还是努力的睁大眼睛瞪他,对这个完全没有听进去自己话的人生气得不行,可是她现在受伤在床又没有能力去教育这个人。 而且,她真的渴了。 秦璟颢被她瞪着,装作不自知地用轻轻地鼻音“恩?”了一声。 洛云瑶动了一下,发现全身的细胞用生命在诉说着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人身边的关系,洛云瑶觉着自己格外的娇弱。秦璟颢似乎意识不过来洛云瑶要坐起来才能喝水,而她自己又不能坐起来。洛云瑶瞪着这个人,瞪得眼睛疼了,委屈劲上来了,觉得自己刚才诚心诚意叮嘱了这个人半天,说得自己都被自己感动,结果这个人无动于衷。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秦璟颢坐在洛云瑶的床边,伸出手轻轻地将洛云瑶的头转过来,和自己对视,他的唇角缓缓弯起,依稀是一个笑容,他用宠溺的语气问她:“喝不了水,委屈了?” 洛云瑶大眼睛里包着一把泪“哼”了一声,哽咽着道:“才不是,我不要你管。” 洛云瑶一醒过来看着秦璟颢心安的同时,心里更多的是不安。 她是个女的,他知道了。 从国家讲。她一个碧落人,女扮男装欺君罔上居心叵测地来考取西秦的功名,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怕秦璟颢是具有这样思维的人。同时心里又期待,秦璟颢会问她原因,然后原谅她,相信她没有坏心眼。 从情感讲。她知道她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面前这个如玉一样的人,这个人很清冷冰凉,但是却又暖和细心得无与伦比。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在之前无数个春心怀,思暗测的日子,洛云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秦璟颢。她可以确认,秦璟颢对她是有好感的。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好感是兄弟之间的,还是情侣之间的。如果是前者,那么,她洛云瑶一个女子还能不能继续维持这种兄弟情,并且将它转化为爱情。如果是后者,那么……秦璟颢果然喜欢男人吧?她性别不对,他能不能给她留一扇窗?可是,很可耻的,洛云瑶期待着,秦璟颢会高兴她是个女人身,他也压抑着对她的情感。 洛云瑶从来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秘密,私心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又忐忑又期待。这么矛盾地过着每一天。 终于这一层假象被撕破,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前路何方。洛云瑶等着秦璟颢对她最后的宣判。 可是……这个人从始至终,对于本来应该最先讨论的问题不发一词,他似乎对她的性别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洛云瑶忐忑地等着,最后终于绝望。最残忍的宣判就是不宣判,让你心里对结果无限的想坏的方面想。 洛云瑶想了那么多的可能性,那么多的解释,一点用处都没有。 洛云瑶觉着眼前这个人好讨厌,他什么都不说就下定论。她委屈极了,可是这样千回百转的心思却没有地方说,如今看来她的委屈更是不能说。 秦璟颢就看着洛云瑶包含着眼泪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咬着自己的唇瓣,又脆弱又倔强。他知道洛云瑶一定又在瞎想什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自己把自己心上的姑娘吓到了。他抬手喝了一口水,然后缓缓地低声,在洛云瑶怔怔的神情中,在眼泪还在她瞪大的眼睛打转中,低头吻上了洛云瑶的唇。 秦璟颢小心翼翼地叩开洛云瑶咬紧内唇的齿,将自己口中已经温热的水给渡了过去。秦璟颢抬起眼帘看着洛云瑶还是怔怔的模样,控制住自己含着人唇想尝尝的欲望。 他起身,毫不在意自己干净的精致的衣裳,用衣袖给洛云瑶擦了擦唇角。秦璟颢的动作温柔地,如同他的声音:“不就是喝不了水么,我帮你喝。” 这句话有两成含义,两层都暧昧得不行。 洛云瑶还是直直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秦璟颢也不在意,缓缓地对人继续道:“吻过了,云遥你就是我的了。或者,我就是你的。” 这两者对于他而言都无所谓。按理说作为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秦璟颢应该是具有大男子主义的。洛云瑶应该庆幸她的公公婆婆相当恩爱,地位平等。所以教出来她的好丈夫。 秦璟颢目光脉脉地和依旧呆滞的洛云瑶对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早在很久之前,就爱上你。” 秦璟颢让洛云瑶不在纠结性别问题。依旧继续表白自己的心意,告白的人还不以为意,语气自然,声音好听得如同读一遍美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千里迢迢过来西秦求个一官半职。虽然我好奇,不过这也只是对你的一切都好奇,无关其他。不过这件事……”他鞠起洛云瑶散在床边的一缕青丝,“你想说,我恭听。你不想说,我绝不问。所有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不用告诉我原因。”秦璟颢将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尖一嗅,“我知道云遥是不会做坏事的。我的云遥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他终于还是放过了这缕头发,仔细地将它们放到了她的主人身边:“你看,你受伤,我守一夜。将来,你再有个什么损失,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来。云遥……”这双一贯只装风景如青竹一样的眸眼如今定定地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觉着自己要被她吸进去。只听得秦璟颢诱引一般的继续:“你舍得吗?” 洛云瑶拒绝诱惑的闭上可眼睛。 无法形容她听着秦璟颢这么一番话的情感。 这个一贯清冷少语,甚至于不擅长说话的人,在她的面前吐露心声,娓娓道来,话并不动听,却句句直击洛云瑶的心上。 洛云瑶觉得心已经不堪重负了,可是她却还是无耻地贪婪地想再一次尝尝那种心悸也无法形容的心跳:“再说一遍。” 秦璟颢说了那么多话,而是很奇怪的,他们就是心有灵犀。 他缓缓地,每一个字都包涵了无限的情感,情深许许地:“秦璟颢爱洛云遥。” 洛云遥猛地睁开眼睛,几乎同时地出声:“洛云遥也爱秦璟颢。” 他们相互注视着,还是洛云遥甘拜下风,垂下眼睫,嗔道:“真像两个傻子。” “像傻子的行为也是云遥要求的。” “……” 洛云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自己全盘拖出:“其实我是没有字的。我的字,我的父皇还没有给我取。我的本名就是洛云瑶,瑶当然是琼瑶的瑶。”洛云瑶想到,曾经看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连名字都是骗你的,那么他一定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相信的。洛云瑶愧疚地抬起眼帘注视秦璟颢,发现他露出了记住她名字的模样。洛云瑶心里暖暖的,又害怕被秦璟颢发现自己的小情绪连忙垂下睫毛掩饰自己的目光。 “诚如你所猜想的。我就是碧落的长公主。我十岁的那年,碧落犯了天灾,同年,天盛出兵碧落。第二年,碧落投降成了依附天盛的小国。”洛云瑶让自己的语气和秦璟颢说话一贯的风格一样,云淡风轻,“父亡,母丧,兄殉国,其余兄姊姊妹沦为奴隶。很奇怪的,我却活着,活着被人发现。我改名住在养父家。就是现在我名义上的父亲。碧落前兵部尚书洛忠明。”渐渐地洛云瑶发现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并不困难,用漠不相关的语气讲属于自己的故事:“身为长公主,无论是我还是我养父都不可能让碧落——这个曾经的三大帝国之一。继续保持现在这个小小附属国的样子。我读圣贤,学权谋,女扮男装到了西秦是为了学些西秦的国家机构,同时看能不能……”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找结盟者。是的,这挺可笑的。谁会去管一个毫不相关的早已经沦为了附属的没有生命的国家。”她一抬眼,笑得温柔:“可是上天总是这样的诡异莫测。我似乎真的遇见了。” 秦璟颢静静地听着她继续,“三生有幸,秦璟颢,我能遇上你。” 碧落的沦亡在之后的几年里都是天下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秦璟颢自然是知道的,他那时候还是挺小的少年,除了一些对未来西秦和天盛是否有冲突以及冲突之后的实力对比等国事浅浅地想想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太大感受。 他完全不知道,以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那一段岁月里,总是黑暗的血腥的,充满绝望。 秦璟颢是那样心疼这个姑娘,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毫无办法。他甚至恨着当时的自己,恨着那时的时光。如果再早一点,他的姑娘会少很多痛苦。 “我抱歉,我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洛云瑶费力地伸手附上了秦璟颢的,“你还好意思说我瞎想,你瞎想什么呢。”她苍白的脸颊带着柔和近乎初阳的笑容,“有一句话得大概意思是,不早不晚,我遇上你,刚刚好,这是世间最好的美好。”她眨眨眼睛,带着小机灵,“我们就是刚刚好的美好。” ------------ 第二十三章 斩草除根 第二天皇帝敏锐的发现,他的洛爱卿没来朝廷而他还没有事先上书请假。 皇帝问了问,就看见秦璟颢犹豫了再三,还是出列,秦璟颢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出去,可是感情上讲,他却是不想让洛云瑶受罚的。 秦璟颢将洛云瑶受伤的事上报给了皇帝。 言及当天与苍术饮酒晚归偶救了洛尚书,醉甚而直接手刃了杀手,愧及没有留活口,然幸从刺客身上搜索出一物,特此呈与陛下。 秦璟颢这话说得极好。话中表明他沉迷酒色,不务朝政,减轻了皇帝对他的猜忌。没留活口,但是给留了证据。而且在事前还露出了不想参与朝政,可是别人又不知道,自己必须参与的纠结感。 皇帝意思意思地为洛云瑶表示担心,并且立刻表明要给洛云瑶一个公道。 可是,秦璟颢将东西给呈上去时。 在场的各位大臣都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也不管皇帝铁青的脸色,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皇帝盯着这呈上来物什,良久没有出声,明眼人都可以看见皇帝头上的青筋冒起。 大家再清楚不过,这物什是相国侯才有之物,这可是皇帝当年亲手赐给相国侯之物。 陆丞相出来唱红脸给相国侯辩解道:“启禀皇上,此事有蹊跷。既然相国侯想刺杀洛尚书,他怎么可能傻到给杀手能暴露身份的东西。刺杀朝廷命官毕竟是一件大事,轻者斩立决,重者……株连九族啊!” 虽然是辩解,却将罪责说得一清二楚。可见陆丞相的口才之深沉。 刑部尚书立刻站出来,正气凌然:“禀皇上,臣认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无需多疑。放眼整个天下,如今和洛尚书最不对眼的人就只有相国侯,此乃动机,这是其一。臣等听闻洛尚书铁面无私,在奉旨处理相国侯一案,更是大被天下人所赞赏,天下人都知道,但凡相国侯中他所不该有的,洛尚书早已经把它们给了南江百姓。如此说来,相国侯穷到要用这御赐的贵重之物卖杀手一条人命也未可知。况且,洛尚书名声正盛,他的性命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价格。此乃其二。” 户部尚书一脸赞同赞扬地站出来,恭敬道:“不愧是刑部尚书大人,分析得条条是道。臣附议,请陛下给为民请命的洛尚书一个公道。” 陆丞相毕竟是官场老人了,对于皇帝的个性更是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再给柳贵妃一个让皇帝还不死心的余地,也不会给皇帝帮相国侯说话的余地。 户部和刑部都是陆丞相的人,他们三个人几句话便将利害关系分析得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没有押后的余地。 此等红脸白脸,双簧唱到了这个份上。百官也适合表态了:“臣等附议。请陛下给洛尚书一个公道。” 朝堂上如今大多数是陆丞相的人,相国侯的人都受着调查呢,就算没受调查,如今这个情况,没被牵扯进去就算是好的了,谁还敢说话。中立的官员就更不必说了,单是洛云瑶本来就是中立的一员,况且他还那么出色,自然帮他说话。 一帮朝臣跪倒在地,等着,或者是说逼着皇帝给个交代。 一手策划了这场大戏的秦璟颢早已经入列,静静地听着看着他们。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还是那个不理政事高高挂起的闲散将军,似乎这场讨论的结果与他无关,他只是等着下朝。只有偶尔抬动的眉睫透出他的心事。 血债血偿,这还是轻的了。 皇帝暂时扣押相国侯的旨意还没到达相国侯府,就因为听闻相国侯反了而折了回来。 受了皇帝最高宠爱的相国侯,如今勾结北熄王了反了。 气得皇帝当场就吐了口血,气喘吁吁地命令:“腰斩!腰斩!!”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后来史书上记载了一段皇帝对柳贵妃的话,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 “混账东西!都是群养不活的白眼狼。自从南江的祸事爆发之后,你爹犯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死罪?!朕保了他这么久,因为你护着他,不顾朝臣和百姓的目光,最后他又回报了朕什么?造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朕宠他太久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腰斩还是好的了!按照朕说让他死九次都不为过!还没鞭尸呢,你哭什么哭……” 当然,出兵征伐相国侯这件事是秦璟颢做的。 传言说,秦璟颢用五千精兵轻而易举地打败了相国侯的五万军队。 传言说,相国侯反抗得太厉害拒绝被秦璟颢带回去,纵火自杀了。 洛云瑶听着丫鬟们还在津津乐道这件事,于是靠在枕头上,露出听故事的神情:“相国侯真的是自杀的?” 秦璟颢给了一个眼色,让洛云瑶自己体会。 洛云瑶愉快的体会出来了这是一个“你觉得可能吗?”的反问。 洛云瑶立刻上道:“当然不可能。我敢说世界上再难找到比相国侯还贪生怕死的人了。他能如果能自杀……恩,我比较相信母猪上树。” 秦璟颢抬头睨了洛云瑶一眼。 洛云瑶装作没看见的继续道:“秦大将军你撒谎的技能不行啊。” 秦璟颢不甘落后:“恩,撒谎自然不及你。” 洛云瑶笑着去安慰他,对某人的讥讽装作是对自己的夸奖了:“没事啦,下次撒谎的时候让我来给你出主意好了,不是我说,我应该能骗骗一般人的。” 秦璟颢对洛云瑶将这不诚实的坏性情还引以为豪的样子哭笑不得,只能宠着她道:“恩”。 洛云瑶得意的扬了杨眉,主动地凑到了秦璟颢身边,第一次主动地乖巧地吃了秦璟颢喂给她的中药,苦得直愁眉,一脸小脸五官都揉到了一起。 秦璟颢轻车熟路地将蜜饯喂到了洛云瑶的口中。 秦璟颢之前喂洛云瑶吃药,洛云瑶都是如看着才狼虎豹般的看着他,恩,是看着这碗药。每每都是退到墙的角落里,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墙角让秦璟颢再也找不到她。虽然这个样子可爱得紧。只是这样一番周章,药冷了更难喝不说,而且还可能影响药效。 秦璟颢略眯了眯眼看着洛云瑶眨巴嘴嚼蜜饯的样子,还回想着洛云瑶刚刚乖巧过来吃药的时候。和缓地勾出来一个不怎么友好的笑容。 生活在现代的洛云瑶从小吃的都是西药,还什么都没感受到药就已经下肚。洛云瑶本来是就是怕苦的人,虽然来这边的世界挺久了,但是对于中药却是一万个吃不惯。 刚才她难为主动吃药,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数落了大将军的撒谎技术,害怕大将军不开心生她的气。另外就是,她看着秦璟颢每次给自己喂药都要劝诱几次,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挺心疼他的。当然,这些都不足以构成她良心发现的原因,重要的是,她还有事要求于秦璟颢。 “所以相国侯是怎么死的啊?”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蹭过来,靠近自己,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自己。秦璟颢的声音清缓的,如同在给小孩讲故事,漫不经心地:“和传闻差不多吧,也是烧死的。不过之前受了些刑罚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洛云瑶知道相国侯死之前一定受了很多的苦。洛云瑶想着之前看过的一篇“十大酷刑”,试图将它们都加到了相国侯身上。 一时间洛云瑶觉得身上有些寒冷 秦璟颢伸手将洛云瑶揽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看出来了洛云瑶的害怕,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她:“别想了。”一顿又想到了什么,问她:“云瑶不喜欢我这样?我下次……” 洛云瑶靠在秦璟颢的肩上,趁机吃他的豆腐。心里的害怕劲过去了,理智回归:“不,是我,我也这样。又不是圣人,还以怨报德。”又想大多数男子都喜欢白莲花一样姑娘,她们善良单纯。而自己这样一下子暴露了自己似乎有点……洛云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秦璟颢,想给自己辩解:“我其实也不坏吧……恩,好吧,至少我也不善良。你……”会喜欢这样不善良的我吗?这句话洛云瑶可不敢问,万一秦璟颢回答不喜欢怎么办?简直想都不敢想。洛云瑶想了想用名人名言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我们碧落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他一针。人若还犯,斩草除根。’恩,作为碧落的长公主,我将这句话执行得挺好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他一针。人若还犯,斩草除根?”秦璟颢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最后的话音透出玩味。 洛云瑶听着秦璟颢用他好听的嗓音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突然为自己刚才的理直气壮羞愧。将头往秦璟颢胸口一埋,暗自悔恨多说什么话,直接摇个头不就好了。现在挽不回自己白莲花的形象了吧,还怎么能骗着秦璟颢,然后把如玉一样的他吃了啊。 只听得秦璟颢继续:“这句话倒是有趣。” ------------ 第二十四章 女为悦己者容 洛云瑶似乎看到希望,再一次抬头看秦璟颢,却猝不及防地和他的目光对视,秦璟颢笑着看她,缓缓地续道:“这句话确实是碧落的?” 洛云瑶拼命地点点头,忐忑的等着秦璟颢的下文。 秦璟颢眯了眯眼,掩饰眼眸中一丝探究和疑惑。顺着洛云瑶目光的期许道:“挺不错的。不过你确定你有能力还人一针以及斩草除根?” 洛云瑶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得到了秦璟颢的认同。心里高兴着,立刻就恢复原形,她得意的一仰头:“当然了,还人一针这样简单的事情,我完全有能力好吗?你别看不起我啊。”洛云瑶一顿,挑开了眼角,灼灼地看着秦璟颢用再情深不过的语气说:“我还想在你需要的时候护着你呢。”灼灼地看了秦璟颢几秒,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真好看,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红晕,一低头,老老实实地认清现实:“好吧,斩草除根这个能力我暂时还没有,也只是暂时,嗯!” 秦璟颢看着这姑娘在自己面前自说自话着,等着这个话唠说完自己的话。他一直没开口。只是在洛云瑶说要保护他的时候目光闪烁了几下。诚然,他不需要洛云瑶的保护,但是这样的话,对于没有大男子主义的秦璟颢而言。他很清晰地感觉到了,洛云瑶对他的爱。 身为大将军,明明他比她这个女扮男装欺君瞒上的弱女子要强不知多少倍,可是洛云瑶还是有勇气说,保护他。这是一种互相宠爱的爱,彼此的眼中留不下其他人。 秦璟颢伸手抬起洛云瑶的下巴,在洛云瑶一脸疑惑中,轻轻却郑重地许诺:“没事,斩草除根的能力我有。” 我们是一样的,同体共生。秦璟颢这段话相当于显示出了这样的意思。 洛云瑶的脸还没烧起来,就看见这张她仔仔细细看过了无数次的如玉一样的容颜渐渐向自己靠近。她怔愣的看着,等到冰凉的唇和她的贴上,才顺从的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啊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咬到你唇了?”洛云瑶推开秦璟颢,紧张万分地看向秦璟颢的唇。果然见那好看的薄唇染红了。洛云瑶愧疚得不行,扑倒秦璟颢身上,手忙脚乱地寻找受伤的地方,可是又不敢下手,她生怕自己手上细菌啥的侵染秦璟颢。手足无措的模样,委屈的看着秦璟颢。 秦璟颢本是不以为意,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对他而言,准确的说连伤都算不上。可是洛云瑶这样慌张的样子不仅于事无补,某种程度上还加深了情况。他苦笑想着这一吻是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边伸手扶住洛云瑶的肩,安慰她:“这不算什么。瞧你慌张的样子成什么话。” 洛云瑶还在紧张地看着他,口上却也道:“你看我笨手笨脚的,不许嫌弃我啊。”话唠的毛病一直改不掉,又换了一个角度给自己找借口:“如果你不磕我牙齿,我肯定不会再犯这样愚蠢的事的。” 秦璟颢偶尔还能和洛云瑶回回嘴,但是他早就领悟一个道理,对于他的姑娘,这么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他除了宠着别无办法:“恩,我的错,你别紧张了。” 洛云瑶听得他以这么一说,噗嗤一笑,抿着嘴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没事啦,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慢慢学。” 他们都没有谈过恋爱,一切都是新的领域,一起相互扶持着,摩挲着。建设自己爱情的象牙塔。 洛云瑶想着,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菜鸟这样慢慢摸索的样子很好笑,又很温馨。 最美不过遇上你。 秦璟颢长臂一伸将洛云瑶再次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洛云瑶看着他这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有点不对。刚才她说了什么来着?慢慢学,慢慢学接吻……咳,秦璟颢这样子是想真的履行这句话吗?她不过就说说啊。洛云瑶哀叹自己,叫你这么口无遮拦。 不过,秦璟颢不是应该像玉一样禁欲的贵公子吗?传言果然只能是传言。 洛云瑶连忙阻止秦璟颢,随口找了一个话题:“嘿,你说,我们这样,万一别人看到会不会觉得我们是断袖啊。”是变态啊。一想到秦璟颢这样出尘如玉的人按上了这样的名声,洛云瑶就很幸灾乐祸。 秦璟颢不以为然,他就是挑挑眉,对别人的目光只做不理。不知道洛云瑶是女子的时候他就认定了她。哪管什么人言可畏,这些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实在意义。 如果说洛云瑶是个女子,对秦璟颢来说有什么影响,那么,那大概就是。他可以没有任何忌惮的想洛云瑶诉说自己的心意。洛云瑶是个男子,他就得花很多的时间去试探她,诱导她,让她接受他们之间的恋情,哪怕这种恋情不为世人所接受。 秦璟颢想着几天之前自己夜里辗转一直解不开谜题的样子,也就是笑笑,对于过去的顾虑和纠结只字不提,不告诉洛云瑶,只是不想让她愧疚。 “为什么不穿女装?”秦璟颢顺着洛云瑶的头发,轻轻地问道。这句话没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浅浅的聊天。 洛云瑶看了看自己的男装,意味深长地露了一个笑容:“再等等吧。”等我伤好了以后。穿给你看。只给你看。 洛云瑶这一被刺杀就请了很久的假。当然这个假期是秦璟颢根据王大夫的意见给定的。洛云瑶绝得自己完全不会这么娇弱,却又说服不了秦璟颢,同时她心里也享受着秦璟颢对她的专制,也就任着他了。 洛云瑶明明只是新科状元却在这短短的上位时间为朝廷做了这么事,还差点丢了生命。皇帝对这件事挺愧疚的,慷慨地准了洛云瑶的假,并且还赏赐洛云瑶了些物件。有大臣预估等洛云瑶病好了之后,她的官位可能上升。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洛云瑶并不关心这个。 她更关心秦璟颢给她带来的关于贪污的最新消息。 相国侯倒了之后,要处理相国侯和他党羽的贪污案就更加容易了。 相国侯的余党当然不可能交给陆丞相去处理,先不说之前他们水火不容,如今还不知道陆丞相要做出什么事来。而如果陆丞相不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那皇帝就更担心了,本来现在陆丞相就一方独大,想陆丞相这样聪明的人万一怀柔将相国侯一党收那不是更加可怕?这种行为不仅能收复相国侯党,还可能感染了长期以来站中立的大臣。 到时候这个朝堂到底是谁的就很难说了。 作为一个精通权术的皇帝,他当然不可能犯这种傻事。 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了中立的秦璟颢去做。秦璟颢治军没话说,他治肯定会更加没话说,况且之前是秦璟颢救了洛云瑶。不叫秦璟颢去,简直想不到第二个人。 洛云瑶养伤的期间自然是有官员来看望他的。其中以太子殿下萧离墨最甚。 不过洛云瑶这个人懒,既然要养伤了就不想在费脑子去想官场上面的事,尤其是官场上面的句句深意,语语心急。所以都回绝了。 没有回绝的,都是不通报过来的。比如秦璟颢,也只有秦璟颢。 最后一片叶子也款款的离开了枝头,倦鸟南飞,草木枯黄而寂静。 这本来是一个清冷萧瑟的天气。洛云瑶却觉得心里无比暖和,还带着兴奋和期待。洛云瑶立在秦璟颢的竹林之中,踏着软软的竹叶地毯,闲闲地观赏着四处的青绿苍翠的挺竹。 心下这些竹子真是好看,尤其是在冬天。等会找秦璟颢问问从哪里搞来的,她也去弄几株,种在自己的窗前,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就像一抬头能看见某个如玉一样的人一样。 “听下人说你在这里等我,伤好了?还敢站在这里,不冷?”秦璟颢叮嘱数落的声音一顿,蓦地止住了。 他看见了站在竹林里的洛云瑶。 她穿着迷离繁花织锦的曳地望仙裙,裙上是攒叶的千叶木樨和栖枝飞莺,外罩着白狐大氅。腰间挂着扣合如意银丝线绣的木樨荷包。青丝挽了一个堕仙髻,发髻间镶嵌着镂空的芙蓉花饰,点了空雕芙蓉玉环,再长长坠了乳白的珍珠璎珞。几缕不受约束的长发从后颈子规规矩矩地摆主人的胸前,额间霞红梅花钿,耳畔薄金镶红玛瑙坠。 随着珠翠相击的清越之音,洛云瑶缓缓地转过了头。 回眸一笑。笑靥如花,羞涩娇媚空灵而又庄重,背后是万千青翠的竹子。 秦璟颢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洛云瑶,洛云瑶愈发不好意思,心想莫不是自己做太过了。 她拎着自己千叶攒枝的木樨曳地望仙裙的一角,又不敢以往一样向秦璟颢扑过去,她的裙子太长了,她担心摔着。于是她苦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这一番打扮,呐呐的道:“太久没穿女装了,似乎有点过了?” “为何?”秦璟颢用他那一把好听的声音问她。 “女为悦己者容。” ------------ 第二十五章 演技之论 曳地的裙摆逶迤了一地,铺在落了一地的长竹叶上。有风扬起她的几缕青丝和绣了栖枝飞莺的袖口,翻飞的竹叶翩翩如蝶地跟着她,缠着她。 秦璟颢略偏头做思考状,浅浅地有点了头,缓缓地勾出一个笑容,明媚了天地。他徐徐地向洛云瑶走了过去。 洛云瑶看着他行云流水一般的走过来,衣袂随着他的动作也轻轻地微动。青竹依托着他,比竹子更好看。 明明是空灵的,飘逸的,翩翩微动。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洛云瑶看得痴迷。心中哀叹,自己花费一大段的时间打扮自己,可是眼前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做只要是平常模样就能够勾得人只想看着他,不想呼吸。 她的心上人是一个一举一动更或者说只要站在那里就自成风流的人。 秦璟颢走到了洛云瑶身边,发现这人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有点好笑,看了这么久还没厌烦呢?这个问题他思忖了几番没有问,倒不是显得自己自恋。秦大将军不是一个在乎自己外在形象的人,他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就只是什么样。 秦璟颢就趁着洛云瑶出神,低头凑近人脸,看着自己姑娘吹弹可破的皮肤,坏心眼一上来,靠近洛云瑶的脸,轻轻地一吹。 洛云瑶感受着温凉的气息喷雾在自己的脸上,先是一愣,趁着自己的脸还未红透。伸手一推秦璟颢,娇嗔道:“你……干什么呢?” 秦璟颢索性直接将人直接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洛云瑶害羞的样子,弯起的唇角再深了深,这是他的姑娘啊!永远都这么的动人。 洛云瑶仪式性地推了推他,自然推不开,于是自我欺骗自己挣扎过了,索性靠在人的怀里,继续叨叨秦璟颢:“你最近跟着谁啊,把你教得这么坏了。” 秦璟颢抬头看着青叶的轻轻落下,云淡风轻地说了这样一句:“最近一直和云瑶在一起。”依稀可以感受到话语里面的调戏和玩笑。 秦璟颢这句话听起来是一句情话,然而事实上是,他秦璟颢跟着洛云瑶才学得这么坏。 洛云瑶没被这句话给迷惑,一听出来秦璟颢对自己的调侃,再一次想推这个人,可是又心下不忍。 只能继续自己话唠的特性和没有理由也强拉理由的特性:“跟我什么干系,你少污蔑我好不好?”想了想找到了给自己解释的借口,并且觉得很有说服力,“是你自己天赋异禀,恩。” 每到这种时候秦璟颢就任着她。甚至这一次还很难得地进行了自我批评:“恩,是我天性这么坏。以前不知道,直到云遥的出现。” 洛云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部言情小说,当然是哪一部已经不可考,她却是记不得了,但是她记得一句话。 是你把他从神坛拖了下来。 真合适此刻,她洛云瑶把这个如玉一样的在红尘之外的清冷公子从红尘外带进了红尘中。 他秦璟颢这些所有和他气质以及过去不相合宜的使坏调趣的都是因为她洛云瑶。因为她的出现,也只因为她而存在。 洛云瑶表达了对秦璟颢这句回答的满意。心想着,这个人不经意间总说着让人不能驾驭的情话。 洛云瑶被秦璟颢这样的话以及这个人所迷惑了心。等以后发现这是秦璟颢立的一个flag,因为这句话她将被这个像玉一样的人吃得死死的。 最是出尘的人物最是让人防不胜防。 秦璟颢当然不可能提醒洛云瑶他的坏心眼,甚至他都不想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洛云瑶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秦璟颢捡了前面一个话题续道:“‘女为悦己者容’?”他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问洛云瑶道:“这句话……也是碧落的?” 洛云瑶不觉有什么不妥。她毫不在意在别人面前特别是秦璟颢的面前用自己时代的东西,她希望让秦璟颢更加了解不加掩饰的自己。况且,她还可以直接推给碧落:“恩啊。” 秦璟颢眼中又露出了探究和感兴趣,面上毫无表情的:“我怎么没听过?” 洛云瑶敏锐地抬头看秦璟颢,见人这幅没有表情的样子,连带着气氛也有些凝重。洛云瑶看了秦璟颢一会,像是被人这样子吓到,委屈地低下了头。 自从两人表白心意以来,洛云瑶从来都能从秦璟颢的眼中看到温柔的神色。可是这次确实是如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冰冷如玉。 洛云瑶低低地回答他:“这是我们碧落的话,你怎么听过?” 秦璟颢见洛云瑶这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是面上还是无所表情的,声色也是不没有起伏地:“前几年有传闻说我是文武全才,大到西秦天盛的国情历史,小到各个小国,比如已经沦为附属国的碧落的民俗民生无一不晓。”他说得轻描淡写对于这种夸耀自己的话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这传闻还算名副其实。” 洛云瑶心里惊讶得不行,又是无比的佩服。但她还是低着头,委委屈屈地回答:“意思是,你连所有的碧落的书籍俗话都清楚得不行?” 秦璟颢看着竹子,很随意地回答洛云瑶:“不止碧落,其他的一些沦为附属……一些小国的都很清楚。” 洛云瑶心道,你怎么不上天。 只听得秦璟颢复道:“现在来说说‘女为悦己者容’还有之前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他一针。人若再犯,斩草除根。’这些话都是那里来的?” 没想到秦璟颢还会翻旧账,或者说,秦璟颢上次就发现不对了,但是他留着证据等到某一天一起揭发洛云瑶。 洛云瑶其实毫无畏惧,她顿了顿理直气壮地道:“那我自己瞎说的不行啊。好歹我也是一个新科状元,有一些知识和歪理基础好吗?” 这句话当然不可能说服秦璟颢。但是洛云瑶知道秦璟颢尊重她,不会再问。本来洛云瑶想用碧落来将这些给盖过去,没想到遇到了行家,这真是她的一大疏忽。只能对不起那些先贤说是自己说的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撒谎吧。毕竟秦璟颢也没相信她。 洛云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想起刚才立幸灾乐祸道:“原来前几年秦大将军这么风华正茂呢?传闻得这么盛?” 秦璟颢不以为意,云淡风轻的继续:“少不更事罢了。” 他说那个时候他年少轻狂,风华正茂秦璟颢只认为是强出头。当然他不是强出头要出头,秦大将军也是自然而然地出头。 短短几年的时间,当年或许真的如秦璟颢所说,他还少不更事,年少轻狂,有一腔的雄心壮志。可是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遵守中庸之道,克己复礼的,不在红尘中的如高岭之花的如玉一样的将军。 狗皇帝给她最爱的人带来了什么?! 洛云瑶一想着,心疼得无以复加。 秦璟颢目光从竹子回到洛云瑶身上时,发现某人的目光不再是之前那样的调戏调侃反而成了怜悯。 鬼知道这么一移目光的时间,洛云瑶又想到哪里去了。 秦璟颢无可奈何得紧,唯一办法就是转移话题,不能再让洛云瑶这样看着他:“云遥刚才不是很委屈的么?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大道理和责怪对我讲呢?” 洛云瑶一愣,下意识地问他:“你这样逼着问我这些话的出处是为了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你混蛋,你过分,你无理取闹?”她一偏头,珠翠的声音清脆,洛云瑶问秦璟颢,“你以为要这样说?” 秦璟颢对某人这样的话只做不理,跟随自己本来的思路继续:“所以你刚才委屈地样子是装的?”故作生气的再一次面无表情,将目光落在竹子上,没有任何感情的评价:“装得挺好。” 洛云瑶去拉秦璟颢的袖子,轻轻地摇晃着撒娇,口上却不甘示弱:“你刚才呢?一脸面无表情的审问模样,你不也是装的吗?自己装得这么像还好意思批评我?”又学着秦璟颢的样子将目光落到另外一处的竹子上,面无表情的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不及秦大将军的演技好。” 话说到这里,洛云瑶再也绷不住了“噗呲”的笑出声。秦璟颢也没能绷住,虽然只是缓缓地动了动唇角,这就是他的姑娘啊! 秦璟颢听着伸手本来要揉一揉洛云瑶的头,手一顿,注意到了洛云瑶的头发是精心打扮过得,打扮给自己看的。于是停了手,反倒是洛云瑶注意到了秦璟颢的动作,将自己的头送到了秦璟颢的掌心,在他温暖的掌心蹭了蹭道:“随便揉啦,反正不是我弄乱的。” 洛云瑶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洛云瑶没有注意到掩饰在重重竹障之后淬了毒一样的目光。 月琉熙一直看着他们,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打情骂俏。 她本来在这里等秦璟颢,毕竟是多年和秦璟颢在一起人,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被秦璟颢发现。 ------------ 第二十六章 阴谋未定 月琉熙没想到这样一场精心的等待。就算没有柳暗花明,也是一点点的等着靠近自己的期望。可是等来的是一场情有独钟,两情相悦的场面。 月琉熙一直看着他们,自然看清楚了刚才两个人那种特有的打情骂俏。 秦璟颢装作面无表情的审问洛云瑶。 洛云瑶就装作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隐瞒着自己的秘密。 现在这个秘密的内容已经不可考。洛云瑶不想不会告诉秦璟颢,秦璟颢完全不打算问的意思。而月琉熙也不打算探究这个秘密。 月琉熙不打算从这个秘密下手分裂面前这一对。她到不是好心,月琉熙是个聪明人。 刚才秦璟颢和洛云瑶那一出其实是在相互确认心意呢。不,更准确的说是确认默契。 两个人都相互装作吵架的样子,最后却又巧妙的解开。 大概得意思就是,我们这么了解,自然不会吵架。再或者说,就算有什么大的纠结,他们也能求得对方的谅解。 心有灵犀,天造地设。 月琉熙丹蔻涂着的长指甲恶狠狠地扯着精致的锦帕。 你们以为这样就有资格相守到老了吗?呵,洛云瑶,秦璟颢可是我从小守着等着盼着,如天上星辰一样的东西。如此珍贵,我怎么可能把他让给你呢? 月琉熙只是目光阴沉地看着竹林间相互打笑得忘我的两个人,心里发誓着这样说。 洛云瑶最后还是见了萧离墨。 太子殿下天天过来守着她能有办法吗。眼看着要上朝的日子越来越近,在这样装下去,得罪了当朝太子,还要不要混了?况且,洛云瑶春风得意的时候,不能在传出来她恃宠而骄的名头。 洛云瑶去待客室见萧离墨时,萧离墨却没有坐在上位的木椅之上。 木窗镂空,木花为影,透出窗外的落尽叶子的枯枝,铺了一地的叶毯。难得冬日有阳光,暖暖地笼罩着坐在半靠在窗子。 公子如画,轩窗廊榭做背景。冬阳给这个疏离高贵平时带着不可察觉的王者逼视的太子殿下染上了暖色。 洛云瑶心想太子殿下不好好的坐在该坐的位置,而选了一个这样的地方,该不会……他发现了,嗯,这个地方最能展示个人魅力?将他本来自己就好看的容颜身材更是衬托得风华无二。 洛云瑶心思一出去基本上就回不来。话还没经过自己的脑子已经出了口:“太子殿下的丹青学得真好。”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郁闷的抿了抿唇,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她也是不后悔的。 萧离墨正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窗外的残破风景,如此残败的景色,萧离墨平常是看不见的。太子府具有文人雅灵,陆丞相府具有儒雅风骨。可是这些漂亮都是精致的,每一株花,每一棵草所出现的位置,所表现的姿态都是精确计算过的,安排过的。漂亮得紧,可是不自然。 萧离墨沉醉在里面。又觉得这似乎就是洛云瑶,而他自己的府邸,就像是那些个国色天香的大家闺秀。 萧离墨想得似乎很多,很广。其实他只是在下意识的忽视眼下的问题。 见了洛云瑶怎么说?虽然洛云瑶不知道她这次受伤多是因为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萧离墨最后是被洛云瑶的这一句话给拉回了神,他微微的转头疑惑地看洛云瑶。 洛云瑶这话确实是没头没脑的。可是……一点也不生疏。萧离墨想着浅浅的露了一个笑容。 在洛云瑶看来是太子礼仪性的公式化的笑容。却没有看见他眼中难得的真意。 只听得萧离墨回答她:“丹青么?学得还可以,嗯,满足遥儿是够了。怎么,遥儿想要一幅?” 洛云瑶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讥讽的话,竟然引来了太子殿下这么自恋得不行的话。 洛云瑶感慨万千的想,皇家不愧是天潢贵胄,脸皮厚的能力简直是一等一的好。 连忙收敛自己的脾性,恢复了恭敬道:“微臣谢过太子殿下多日以来的牵挂。之前委实狼狈无脸见殿下,有劳殿下多天以来的每每一遭,受宠若惊,也实在愧疚甚。”拱手在拜,“洛某无以为报。”一顿又起身,补上了之前的话,也是恭敬地道:“微臣粗鄙,可不敢要殿下的大作,欣赏不了,埋没委屈了这作品,微臣可就……罪过了。” 萧离墨见人又恢复了一派官场作风,心下无奈得紧。眸中睿智的光芒一闪,徐徐地诱导着洛云瑶道:“嗯,我牵挂遥儿极。每天牵肠挂肚,不亲眼看遥儿一眼就心中难安。然而,却无一一次不是吃的闭门羹。我在场为太子,虽说不是一等一的尊贵。可是这天下也敢说没几个人敢一连几天敢这样拒绝我的拜访。”萧离墨睨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藏着调侃,“你倒是胆子大得很。” 太子殿下这个诱导明显没有用,洛云瑶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撒娇。反而是一脸惊慌的样子,半点机灵的样子也无。 装的。萧离墨却是依旧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洛云瑶又不是傻,这样的问题除了一脸“臣惶恐,臣有罪”之外别无它法。 于是萧离墨果然退步:“我记得之前遥儿可说过,随时恭候我的来到,如今这算已经是出尔反尔吧?”语气柔柔的,这话虽然听起来是退步,可是细细想来却又是更进一步。 洛云瑶没想到萧离墨不按照常理出牌,反而又将了他一车。 他这么一说,她算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了。 洛云瑶现在倒是真的没有反驳的法子了。暗恨自己太天真,对官场的鬼诈了解不够。被人吃得死死的。 她抬头看他,一脸任君处置的模样。洛云瑶觉得这人官比她高,比她钱多,况且,大家都是男儿,她也吃不了多少亏。 来呀,互相伤害啊。 洛云瑶视死如归地看着萧离墨。萧离墨看着她这样子。透出一些可怜的决绝。 也不吊人胃口了:“既然我进不了遥儿这大门。那么有劳遥儿过府一续。”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又复道:“嗯,时间也不长吧。我来遥儿门前烦劳了几日。遥儿便过来安慰我受伤的心情几日吧。” 洛云瑶:“……” 怎么这个人这么擅长得寸进尺?就不该跟他说话,但凡每一次聊天,最后自己不都是被害得很惨?就跟不得不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一样。 难怪秦璟颢不参加政斗,说是不染红尘。其实只是向他一样不善言辞的人哪里能说过这些人精一样的?秦璟颢还会被她欺负呢。 洛云瑶完全没有被秦璟颢让的自觉,自然而然地享受着秦璟颢的宠爱。 这样子想着,洛云瑶心里好受了些,也就开始打起精神来推脱萧离墨了,“这恐怕……微臣请假了这么久,耽搁了许多政事,心里已经是无比愧疚。自然要帮这些日程里帮我处理政事的各位同僚了。恐怕一忙完也是夜深了,当然微臣累不累不是重点。而重点是微臣实在不好烦扰太子殿下啊。”话说到这份上了,除非萧离墨一手包揽了洛云瑶所有的工作,不然还真没理由不让洛云瑶这么操劳。 萧离墨之前的话应该被自己给回过去了。洛云瑶可不敢让萧离墨有思考反驳的机会。洛云瑶又继续道:“殿下的对臣的一番关心,微臣感怀在心。只是……”洛云瑶抬头疑惑地看向萧离墨“只是不知殿下此番可是有事需要商议亦或者其他?”顿首复道,“如今相国侯则已归去。恭喜太子殿下的大业又进了一步。” 眼下之意是,相国侯一党都没有了。萧离墨再来拉拢她就没意思了,毕竟这天下已经是萧离墨的囊中之物。而她洛云瑶早已经说过,她此生只为坐上皇位的人效命,为百姓请命。洛云瑶为萧离墨效命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萧离墨被洛云瑶这番话说得眯了眼,像是满足的猫,慵懒地:“遥儿这话说的。可是忘了还有一个萧鸣。” 如果萧离墨说的是二皇子,那么这话就是警告的意味,警告洛云瑶妄议政事。 洛云瑶明白是萧离墨再和她如同朋友一样的商量。 也不忌惮了,直接说道:“请恕臣直言,如果殿下连没有了背景的二皇子都比不过,那么……微臣也不会辅佐这样的一个陛下了。” 萧离墨依旧慵懒地,口气确实轻松赞赏:“如此说来,我倒是不能让遥儿失望了?” 洛云瑶拱手也笑:“微臣拭目以待。” 本来话到这里,萧离墨也应该拍拍袖子走人了。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真情为道:“相国侯一事,我和舅舅都多谢遥儿了。”也,抱歉了。 这个……她确实也不是有意要帮他。洛云瑶连忙推辞道:“微臣不敢当啊。微臣只是为民请命而已。相国侯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我也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况且,这件事,没有殿下和陆丞相也不可能成得了,或者说,成得如此快。”她偏头,调皮地看着萧离墨,“还是微臣应该为百姓谢谢殿下?” ------------ 第二十七章 秋月,月琉熙 芙蓉屏障,贵妃锦榻。女子占尽风流,一貌倾城。一举一动般般入画,娇若秋月。这是月一样的女子,带着高贵和几分恰到好处的桀骜,秀色可餐地赏心悦目。慵懒地斜靠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目之间杀气戾气太重。 月琉熙的贴身丫鬟端进来燕窝时,见自家小姐这幅模样,心下也明白了过来这是为了何事。 月琉熙向来对她什么都说,与其说是和她要好,倒不如说是在外面装了这么久,需要一个人吐吐心中的不快,展示真实的自己。 而她的贴身丫鬟萃华理所当然地是知道新科状元最近风头正盛的兵部尚书洛遥是女扮男装,况且还和自家小姐从小就喜欢,心心念念了多少年的秦大将军相好的事。 别无其他,她家小姐自然是在愁这事的。萃华虽然觉得男欢女爱这件事本来就是男情女愿的事。说俗一点,强扭的瓜不甜。她家小姐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只是,喜欢这件事,月琉熙收不回来。既然如此,也只能试图抢回来了。 怎么评价自家小姐呢?萃华想了想,也只有:聪慧至极,或者说心思深重。 更或者说月琉熙有时是诡计多端。月琉熙是一个再聪明不过的姑娘,只可惜一颗蕙质兰心全用在情爱之上,更或者说是秦璟颢身上。她本是月一样的女子,月一样的多变。内在城府深沉,外人面前是天真浪漫的只知道“秦哥哥”长“秦哥哥”短。白莲花一样的少不经事。 不知道算不是慧极必伤,这姑娘用的却是秦璟颢最不喜欢的方式追他。 用萃华的话说,小姐这是情令智昏。 萃华将燕窝交到了月琉熙的手里,想了想附和月琉熙道:“既然这兵部尚书是女子,那么她抢了秦将军,这件事不是很好处理吗?” 月琉熙懒懒地看了萃华一眼,示意她继续。 萃华于是鼓起勇气道:“她男扮女装欺君罔上,这件事一到说出去就是死罪。这样欺君之人……”萃华说着,小心翼翼看了月琉熙一眼,轻声道,“这样的人,小姐可是多虑了?” 月琉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但是出乎预料的温和:“傻丫头。”她打笑了萃华一句,优雅地用勺子和着燕窝,轻声细语地回答她:“现在洛云瑶风头正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天下到处都是她的事迹传说。况且,她的功绩现在皇帝陛下还没给赏赐呢。现在本郡主把她男扮女装这是捅了出去……”月琉熙一抬眉眼,漂亮如画地不经意一瞥,萃华只觉得呼吸也一并带了过去。月琉熙眉目的戾气又浓了一些,缓缓地继续,“本郡主这是给了她一个真相大白的借口呢。如果这贱蹄子顺带再向皇帝陛下请求赐婚了……”她的眉眼微挑,咸淡地再睨了萃华一眼,“让本郡主做君子成人之美成人婚事么?”呲笑一声,十分不屑地偏头,悠悠地,血戾气却溶得无声无息地:“呵,这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本郡主可做不来。” 洛云瑶这个称呼是月琉熙从秦璟颢和洛云瑶的谈话中猜出来的,既然洛云瑶敢欺君罔上,这洛遥的名字又能信几分?月琉熙揣测着也将这事给看透了。 萃华吓得猛地跪下不停地磕头,慌乱地:“奴婢愚钝不及郡主聪慧,虑周思全。奴婢真真是蠢糊涂了……” 月琉熙听着萃华的话,很久没有开口。萃华一背脊的冷汗,一动也不敢动着等着月琉熙的宣判。 月琉熙慢悠悠地吃着燕窝,半响才如同恍然大悟地瞥了一眼规规矩矩地跪着的萃华,才渐渐开口,说的确实毫不相关的事:“本郡主记得前些日子,本郡主下令杖毙了一个老妈子。” 萃华一听知道自己刚才的说错话是没事了,便急急地跟上,拍着月琉熙的马屁道:“那老妈子忒不识好歹,竟然敢说郡主的闲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郡主的闲话是他一个下等人能说的吗?要我说啊,郡主是菩萨心肠才只是杖毙了她。真真便宜了她。” 这一番话行云流水的,却丝毫不知道月琉熙话中的重点不是这个。而且萃华还将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月琉熙依旧是那副悠悠地似笑非笑地样子,轻轻地笑了一声。那样子真是秋月如画的美丽温婉样子,话却是这样说的:“哦?这么说,本郡主的闲话只要不是下等人就能说了?” 萃华刚才松的一口气立刻又提上来,大气不敢出,连忙又磕着头慌忙道:“瞧奴才嘴笨得哟,该打。”说着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郡主的闲话哪里是人能说的。”萃华便掌着自己的嘴,心里不断地找着给自己出路的话,一动才恍然明白过来:“哎哟,奴婢这蠢得哟。我们郡主自然是十全十美的人物,哪里有什么闲话可以说。” 月琉熙听着萃华的奉承话我,享受地眯了眼。当然不是相信了萃华的媚话,月琉熙对自己的几斤几两清楚得紧。月琉熙清幽的眼神飘忽不定着思考着什么,又蓦地开口,话语带着玩笑的语气,再亲切不过:“你跟我也不少年了。也就只能再问本郡主面前犯犯傻,闹闹蠢。若是在外面再犯这等错误……老妈子的下场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其实她死得还是轻松了。” 萃华连连道“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月琉熙依旧是那副慵懒地满意的模样,又继续了前面被萃华打断的话:“本郡主依稀记得那老妈子是有一个女儿的。”她露出悠悠地回忆神色,又悠悠地说着,“老妈子死了之后,那奴才不是卖身葬母了?在兵部尚书府附近吧。”月琉熙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如同枯枝一样美丽但是肃杀:“是被洛云瑶这贱蹄子买了吧。” 萃华一而再三的说错话,如今更得小心谨慎,她耐心地听着月琉熙慢慢的讲话说完,心中思绪着,也方才谨慎地开口:“郡主的记忆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记得半点差错也没有。”萃华说着,又试图将月琉熙的阴谋补全:“郡主是说让那丫头做我们在兵部尚书府的卧底?可是……”她想着怎么实行这件事,却犯了难,“可是那丫头既然是卖身出府,要控制她似乎有点不易。”况且我们还弄死了人家母亲呢。 月琉熙似乎听了萃华的话,又似乎没有听,继续用讲着家常唠嗑的语气,带着一些调皮的味道:“哦,这真真的一件奇闻了,讲出去恐怕帝都都要笑我郡主府了。这丫头的母亲父亲都是我郡主府的奴才。这些个奴才我在我郡主府生出来的东西难道还有卖身的自由了?”她语气是平淡好玩的,说的话确实再戾气不过。 萃华还在想着或许月琉熙想将这个丫头给弄回来让洛云瑶成为帝都一大笑柄。 又萃华听着月琉熙的话,渐渐明白过来。一抬头正见月琉熙一直看着她,用赞赏的目光等着萃华继续,萃华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自然觉得没错,如今见月琉熙这样子,她又想立功,就不再顾那么多,索性道:“那丫头自然没有卖身葬母的权利,她这是犯了大忌,几个脑袋都担待不起。她自然没有赎身的钱财,而她本来是我们郡主府的人而且还和我们有联系这件事她更是断断不能说的。自然不能求救兵部尚书……这是我这丫头必须听我们话的其一。另外……丫头的父亲还在我们手上,一个能够卖身葬母的孝子本来就是最好控制的人了。” 萃华越说越激动,觉着自己的智商终于上线,不用再被郡主责备了,语气也就轻狂可几分:“如此说来,无论怎样,这丫头是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的。兵部尚书洛云瑶想和郡主抢秦将军也必定落下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但是马屁还是得继续拍的:“郡主真是在聪慧不过的人,奴才崇拜不已,五体投地啊。” 月琉熙听着萃华在自己带领下的思忖,缓缓地给了一个赞赏的点头,半响似乎又想起什么,方才又继续叮嘱道:“在兵部尚书府当卧底也是个没意思的,要做就要大的。” 萃华立刻明白过来,连忙称是。 兵部尚书无论是不是像传闻一样正直,既然安插了一颗旗子自然不能只是汇报洛云瑶每天的情况,是以必然要自己动手在兵部尚书府做一下些事情,栽赃嫁祸。 月琉熙优雅地将燕窝余的物什递给了萃华,拿着帕子的翠玉般的指轻轻一点,继续道:“下去吧,事情就交给你了,好好去办。等事情成了定局好处少不了你的,加上账房的赏赐随便去拿吧。” 萃华欣喜的应了,慢慢退下去时,听着望着初生月亮的月琉熙用好听的声音。和秋月一样空灵。 “洛云瑶,来瞧瞧吧,看看你有几个脑子,哦,不,脑袋,能和本郡主抢东西。”月琉熙独自起身,步步生莲,慢慢踱回房间。 ------------ 第二十八章 所谓丫鬟 萃华听着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哪里不对。 是了,本郡主的东西——郡主是这样称呼秦大将军的。 就是一件东西,或者心爱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尊重,更没有心上人的味道,仿佛并不是苦苦追求的良人,不过是没有得到的玩具。 秦璟颢难得停下了还没练完字的手,看了一眼洛云瑶。 洛云瑶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秦璟颢写的字上,心思却明显不再这。 洛云瑶丝毫没有感受到秦璟颢的注视,仍旧兀自出神。 秦璟颢心下叹着气,还是放下了自己的笔,搁在了笔砚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茶,问道:“发生了什么?” 相国侯一案之后,虽然朝中依然不太平,但是对于这两个中立的人来说并不太忙,甚至旁观看故事的架势,确实没有什么烦心事能够让洛云瑶露出这样的神色。 洛云瑶恹恹地看了悠哉喝茶的秦璟颢一眼,难得没有对秦璟颢没给自己倒茶发表什么意见,没精打采地回答着:“我失宠了。” 秦璟颢的手一顿,好笑地偏头瞧她,闲闲地开口继续:“我不就是练了会字没理你么,至于这么怨妇?” 近朱则赤,近墨者黑。秦璟颢玩笑人的伎俩在洛云瑶的带领下日益上涨。 很难得的,洛云瑶继续没理睬或者说没反驳秦璟颢的打笑,但好歹也提起了些许的精神,撑起脑袋,悲痛地:“青竹不要我了!啊!”她露出“哇”的一声就哭出来的,委委屈屈地表情。 秦璟颢端着茶的手一顿,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洛云瑶。 却见洛云瑶弯唇露了明媚的笑容,嘻嘻哈哈地和他对视,抿着唇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继续:“如果是你敢不理我。”洛云瑶依旧眉眼弯弯地,慢慢向秦璟颢靠近,那距离就要吻上秦璟颢的唇。洛云瑶停住,这么近的距离,洛云瑶吐出来的气息都能够温热秦璟颢的薄唇。“那就……恩,分手太便宜你了。分尸吧。” 这样凶狠恶毒的话,里面的内容又无比的深厚。秦璟颢的面色却依旧淡然的,一变也不变,伸手扣住了洛云瑶的脑袋,吻上了她软软的唇。 并没有深入,浅尝辄止。 然后秦璟颢松开了两人的距离一些,目光深深地对视着洛云瑶,声音再好听不过:“那真真是不敢再不理你。家有悍妻啊。”他的口气是带着遗憾和认命的。 洛云瑶成功被逗笑。大方的赏赐了秦璟颢一个吻。 一吻悠长。 心里却想着,叫你刚才不理我只知道写字。当然这个想法只有一瞬。秦大将军就立刻发现了某人的不专心,惩罚性地咬了咬她嫩软的舌尖。 秦璟颢揽着软到在怀的某人,想到之前没进行完的话题。又思虑到自己第一次去拜访洛云瑶,那是那个洛云瑶的丫头。她们的关系的确实也不错。如今洛云瑶女扮男装也实在没有几个能够说上话的女性,由此可见这叫青竹的丫头确实重要。 本着自己应该是人姑爷的职责,秦璟颢义务性地问:“你家丫头怎么了?有心上人了?” 洛云瑶正窝在秦璟颢怀里继续害羞呢,她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听人这样已转移话题,便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气愤不满的怨妇样继续:“如果是有心上人了那问题还不简单,看我不是拾掇调戏死她。” 秦璟颢想了想洛云瑶会怎么调戏打趣青竹的样子,弯了弯唇,又无比有良心的觉着,青竹还是不要有心上人得好,至少有心上人的时候应该拜托她家使坏的小姐。 洛云瑶又继续哭唧唧地继续了:“可是问题就是不是啊!青竹这死丫头有新欢了!还是一个女的。我现在女扮男装又不能光明正大去争宠啊!况且,按照青竹那丫头的脾性也是绝对不会理我的!啊!!”洛云瑶肆无忌惮地在秦璟颢的怀里崩溃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又咬牙切齿道:“当初我就不应该一时心善买回那丫头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璟颢好笑地听着,半点也没有要给人出主意的样子。 他觉得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可小的是,这个叫青竹的丫头可能只是看那个被买回来的丫头可怜所以对她格外照顾。但是青竹心里还是又洛云瑶最大的。可大的是,洛云瑶少了一个贴己说话的人,定然是会更加亲近自己。况且让洛云瑶气愤地兵部尚书府,她也应该是不太愿意回了,肯定是会多来秦将军府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秦大将军心中已经开始有些感谢那个名为青竹的丫鬟了。 秦大将军便装作对这个问题的处理方法只做不知,轻轻地问洛云瑶:“那个买回来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洛云瑶继续做咬牙切齿状,吐出两个字:“狗剩。” 秦璟颢抱着洛云瑶的手一抖,似乎对这个俗气至极的名字意见颇大,但他毕竟是一个礼仪周到的贵公子,对这个名字不赞同,但是也没什么发表什么说法。 洛云瑶确实抬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璟颢的表情,忍了忍,最终还是“噗嗤”了一声。一旦崩了面皮,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地不住声的笑着。 秦璟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怀里的姑娘给戏弄了,面色不变,不动声色地挠了一下洛云瑶的咯吱窝。 洛云瑶立刻投降。笑得不住声的老实交代:“巾苔。” 秦璟颢虽然没发现这个名字的存在的合理性以及条理性。但是明显比某人随口的名字靠谱太多也就不质疑了。 洛云瑶把自己在兵部尚书府遇上了的委屈,更或者说是自己日常发生的事情给秦璟颢报备。趁机又调戏了自己清冷如玉的贵公子的心上人。 洛云瑶窝在秦璟颢怀里,两人都没在说话。 静静的时光在流淌,静好的岁月。 “将军,郡主过来拜访。”轻轻地几声扣门。 秦璟颢眉头一蹙,难得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洛云瑶心里自然也不快,但是难得看见秦璟颢如玉一样面色不变的人竟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神色。心里也就稍稍满足了,况且这个时候更应该显示自己的大度,于是坏笑着推了秦璟颢一把:“去吧你,看你的烂桃花,能不能洁身自好一点。” 秦璟颢抓住洛云瑶的手不答。本来心里打算按照一直以来直接让下人回绝了月琉熙的一贯做法,刚才听了洛云瑶的话,改变自己的想法。吻了吻洛云瑶的眉心,轻声说道:“等我。” 按照洛云瑶对秦璟颢的了解,自然发现秦璟颢的转变,也知道秦璟颢大约是要和月琉熙说清楚了。不知怎么的,洛云瑶心里竟有些不忍了。但更多的是,并不想让秦璟颢的形象因为这件事而有所损坏。 洛云瑶紧紧的握了一下秦璟颢的手,轻声叮嘱他:“你……温柔点。” 秦璟颢神色依旧,只是反握洛云瑶手一下。温热的。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离开的背影,心想自己刚才似乎打趣过了头。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再也没有能够比她的良人更加洁身自好的人了。 洛云瑶本来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秦璟颢刚才写的字,心想着,这人的字真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明明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公子哥,字却沉稳得不行。国手大家风范。 “洛尚书!”一个丫鬟猛地推开了门,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跪在了洛云瑶的眼前。 洛云瑶被她这突然的一下给吓得不清,眉头一皱,却也没批评她。反而温和地问道:“发生了什么这么急慌慌的?” 那丫鬟自知失礼,露出愧疚地神色,却没更多的时间再做道理,直奔主题道:“郡主是和太子殿下一同过来的……” 她气喘吁吁地话也没说清楚。 洛云瑶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太子萧离墨估计是微服私访过来的,既然是微服私访,当时同月琉熙一起过来便没有报上自己的身份。月琉熙是怎么劝说萧离墨过来的,萧离墨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过来的原因已经不知道了。洛云瑶心里庆幸刚才秦璟颢改变主意出门去迎接了月琉熙,如果直接回绝了,那傲慢的名头就是如影随形了。 不过,这丫鬟这么急忙忙的过来寻找自己,自然是来告诫自己的。 无论是太子萧离墨还是郡主月琉熙都不能知道自己和秦璟颢的关系。更不能看见她洛云瑶也在秦璟颢的府上。 既然萧离墨也来了,想必要在秦璟颢的府上多呆一会子,更有可能随便逛逛秦璟颢的将军府顺带商量事情。 那么这个秦璟颢的书房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无论是萧离墨想来看看还是去月琉熙想来看看,秦璟颢都不好拒绝。 这个丫鬟此番过来想来是被秦璟颢吩咐的。虽然洛云瑶对丫鬟这样急急忙忙地样子很不赞同以及心存怀疑。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做多想,皱了皱眉吩咐丫鬟道:“既然是你家主子让你过来提醒我,那么想必他已经给我选好了藏身之处,带我去吧。” ------------ 第二十九章 满天的血 那丫鬟看了洛云瑶一眼,恭恭敬敬的躬身应道:“洛尚书真真是了解我们将军。” 洛云瑶笑了笑算是应答,走之前还特意把自己在书房里的痕迹都收拾清理干净了。 廊榭转阁,竹径闲草过,绣摆染泥。 那丫鬟带洛云瑶走的路越来越偏,虽然事情挺严重的,但是洛云瑶也不太急。她心里自然相信秦璟颢,所以她走得甚至闲赏为步。 心想着,原来将军府这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改明一定要让秦璟颢带她将军府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一日游。作为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连自己的地盘都不熟悉怎么能行呢?——借口她都已经想好了。 情令智昏。 这句话真真是一句醒世名言。 洛云瑶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了,等她反应过来不对时,那丫鬟已经到了进门必经过的一个转角,在洛云瑶疑惑的目光之下,大叫了一声:“洛尚书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将军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以为我死了就能隐瞒你和户部尚书儿子的那龌蹉勾当了吗!你的良心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啊!!!”一声惨叫划过了长空,那丫鬟最后看洛云瑶的眼神不是该有的恶毒,而是满满的愧疚和遗憾,带着对世界的深深眷不舍。 那回眸的一眼,洛云瑶今生都不能忘记。 洛云瑶看着那丫鬟猛地冲向青瓦之下的红墙,裙摆在空中掠起的弧度,像惊鸿在一线的最后美丽。短暂的美丽,刹那的烟花。 红色的血,涂上了红色的墙。写的洛云瑶再一次刻骨铭心的悲剧。 洛云瑶悲伤地阖上眼眸。沉重的一转身,果然对上秦璟颢的目光。 她的心上人,她这辈子认定的良人。那个时时刻刻都是云淡风轻地如玉一样的贵公子,现在眼中却是震惊。 洛云瑶没办法调整自己,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她的面前消逝。虽然这明显是一场要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栽赃嫁祸。可是洛云瑶心还是不能控制的颤抖。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这些大道理无时无刻不在洛云瑶的脑子里循环着。 刚才溅在洛云瑶脸上的血,温热的。有时候热烫的在脸上,几乎要烫出来伤疤。一时间又冰冷得要结出冰来。 那种冷热交加,缓缓的牵起以前的伤疤线头。温柔地挑起它,最后,毫不留情的恶狠狠地拉着线头,猛地一拽,泛起看起来已经好起来的皮肉。 洛云瑶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有时候能够明白那是眼前这个要陷害她的丫鬟的血,可是更多的时候是她还在现代养她成人的父亲在监狱之中含恨而死的嘴角乌黑的毒血,母亲绝望的丧夫之血。甚至是自己最后在现代走投无路厌世至极的自杀时看见自己的血。 更或者说,到了这边这个世界,一场美丽地新生。 然而却再一次看着父母死,手足丧,国破,家亡。血流成河,白骨漂杼。 满天遍地的红,满天遍地的血,满天遍地的绝望和不舍。 洛云瑶脑子模糊了一片,连带着精神也一起崩溃。 最后还是一个惊愕的女声尖锐地提醒着洛云瑶:“啊!!!” 洛云瑶方才强打起混散的精神,弱弱地看向发出声音的那里。 对上的却不是发出声音的丫鬟,而是脸色同样苍白的月琉熙,洛云瑶疑似看见了月琉熙精光毕露的狡黠,看着月琉熙强打起精神,颤抖着嘴唇问她这个杀人凶手:“洛尚书,怎么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洛云瑶还想着刚才看见月琉熙的那种阴谋得逞的样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没能回答月琉熙的话。 根据月琉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天性怎么能容忍这种忽视,立刻加强了语气:“洛遥!你好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还不敢承认了吗?” 月琉熙说着,自然明白现在不能找秦璟颢做自己的依靠。准确的来说,秦璟颢需要时间来缓缓,不能逼他太甚。于是难得地没有小鸟依人地凑近秦璟颢,反而看向了萧离墨,礼仪周到的行了礼,轻声而又带着月琉熙郡主惯有的娇蛮:“出了这样的事,今日,太子殿下在这,本来是轮不到月琉熙说话的。还请殿下恕罪,我只是看着这丫鬟,活生生的人命死在自己的面前,于心不忍,冒犯了礼数是琉熙的错。” 萧离墨本来是目光阴沉地看着洛云瑶,那种凶狠的王者沉吟的目光,和萧离墨一直以来的疏离儒雅贵公子模样一点也不相符合。但是当场的所有人都各怀着心思,是故谁也没注意到从来都是礼仪周到的太子殿下的反常。 萧离墨目光依旧是在洛云瑶身上,似乎也是在月琉熙的话后才晃过神来,又似乎神油在天际,他回月琉熙:“无妨,此事既然郡主感兴趣,那郡主来问也无妨。毕竟郡主也算是半个地主之谊了。” 这话不是萧离墨一贯温和礼仪的风格。 月琉熙却因为这半个地主,含羞的一眼瞧瞧地看了秦璟颢一眼,方才对萧离墨行了一个礼道:“那么多谢殿下的让权了。既然殿下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 萧离墨颔首,默许。 其实,这件事里,自始至终需要时间思考的人都是萧离墨。 洛云瑶没办法思考这是明摆着的事。 至于秦璟颢么……不说也罢。 而萧离墨却是听见丫鬟的话之后,思绪万千如同乱麻一样缠绕着萧离墨。 将军府,秦璟颢的府上的洛遥。 洛遥和秦璟颢哪里来的联系?她因为什么而出现在这里,听那丫鬟的话,洛云瑶和秦璟颢还挺熟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洛云瑶是被污蔑的。可是洛云瑶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况且……户部尚书的儿子,杜润生。 萧离墨的思绪被打断,而月琉熙说的和他所想的,不谋而合。 “如果本郡主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死者刚才所提的人……”月琉熙一嘟嘴。 露出思考的神色,却又立刻的揭开了谜底:“户部尚书的儿子,杜润生。这个人,似乎和新科状元洛尚书是同一批举人呢。” 月琉熙说着,慢慢地靠近洛云瑶,步步紧逼带动着精神上的压迫,“本郡主之前听过一个传闻,在科举考试之前,洛尚书是遇上了些不长眼的狗奴才组织了洛尚书进去考试,当然这不是重点。” 月琉熙一幅看穿所有真相的幼稚模样,又继续,“而当时正是这户部尚书之子杜润生的出现给洛尚书解了围。”她微微笑着,目光却是精明的, “按理说,这个因为自己才能进考场的人却抢走了自己的桂冠。这杜公子相必是有生气懊恼的情绪在的……”月琉熙抬头直视着洛云瑶,“可是这杜公子却半点其他的神色表现也没有,甚至和洛尚书的关系更好了。本郡主当时还想着呢,这户部尚书这是家教有方,教导出来的公子哥真真是胸怀度量一等一的好。如今看来……” 月琉熙又偏头笑着的神色全然没有,反而是一脸的凝重:“如今来看,与其说是杜公子的胸怀好,倒不如说是洛尚书的手段高明,瞧瞧把杜公子迷惑成什么样子了?” 洛云瑶这才目光的神智渐渐缓了过来,目光却是不加掩饰地冷冷看着月琉熙。她却是安静的,静静地听着月琉熙将话说完。 月琉熙说的话却是越来越过分,许是急着想要洛云瑶万劫不复吧!“现在在我将军府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仗着之前兵书尚书一职该我秦哥哥管,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诱惑他了吗?也不看看我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利用的地方?说吧,你和杜公子打我将军府的什么算盘?” 终于等到月琉熙一番话说完。 洛云瑶还有心思佩服月琉熙:“郡主这番话真是醍醐灌顶,让洛某愧疚难当……”她话锋也是一转,“不知道郡主说了这样的话是否口渴,如果口渴了真是我的罪大恶极了呢。”本来洛云瑶还想让他们身边跟着的婢子丫头去给月琉熙大郡主倒到水什么的,但是被月琉熙用恼羞成怒的眼神的给组织,不得不继续道:“既然郡主说了这么多质疑洛某的话,洛某不正经地回答郡主似乎太失礼了。” 洛云瑶也开始四处走动,边缓缓地把反驳月琉熙:“首先呢,郡主没看错人。户部尚书却是好家风,教出来儿子也是好修养。这可比皇族的诸子大夫强太多了。”洛云瑶似乎将后面一句话顺带一提,况且她的目光一直是在自己的鞋尖。 但是月琉熙自然知道洛云瑶是在说她没修养。于是气急败坏地指着洛云瑶“你”了一声。但是月琉熙却没有发作,她等着洛云瑶有什么解释可以说,她但要看看这个女状元,如今风头正盛的洛尚书能有什么能耐,能够巧令舌璜。 洛云瑶条理清晰如同她的步伐:“当然这件事我口说无凭,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的德行自然要你们亲自去了解了才算数。” ------------ 第三十章 重重迷雾 这件事本来是同杜润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非得拉上人家,洛云瑶就不敢苟同了。 况且,洛云瑶步伐已经缓缓到了月琉熙的面前,一偏头做疑惑状:“微臣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郡主还没有和秦将军彩礼婚配吧?这个以‘我们将军府’自称,更以女主人自居。”偏头的目光和月琉熙对视,缓缓开口,“微臣粗鄙,不知道这是否符合我们西秦的礼数,更或者说是符合皇家礼数。”目光落处是在萧离墨的身上,恰到好处的疑惑,随即躬身做礼。 真好笑。还在几分钟之前,洛云瑶想着以女主人的身份威胁秦璟颢带着她将军府一日游。如今面前这个皎洁如秋月的女子也在同一个地方,同样以某个人的妻子自居。 洛云瑶嘲笑着月琉熙没有彩礼,可是她自己也是没有彩礼。她们同样做着有失身份,有失矜持的事。 萧离墨沉吟的目光和洛云瑶一对视,他定定地看着洛云瑶,目光的阴沉有瞬间的泄露,那一个瞬间,萧离墨说:“洛尚书的口才是父皇赞赏过的,而如今的情景,就算洛尚书想要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我们,恐怕也应该拿出几分诚意来。不然连孤都服不了,如何说服在场的各位?” 洛云瑶刚才是在和萧离墨对视,被他的目光给吓到了。在她的记忆里,萧离墨是可怕的,但是是那种骨子里的可怕,面上他还是疏离有礼又很擅长于不动声色设套的太子殿下,从来是面上一套,里面一套。这才是皇家风范,未来的皇帝风范。 可是如今这个人喜怒一色,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他相信了这件事自己做的?可是就算这件事是我做的,最生气的也不应该是太子殿下啊。明明这件事直指兵部尚书和秦将军的矛盾,最生气最失望的应该是秦璟颢啊。 洛云瑶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去看秦璟颢。只得强打起自己的精神,继续想着刚才的事。 兵部尚书和秦将军都是中立一党,相国侯倒闭之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太子萧离墨和陆丞相一党的对敌。如今他两出现了问题,萧离墨怎么看都应该是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可是刚才太子殿下那样阴沉的目光看着自己是为了什么呢?洛云瑶思忖着,半点头绪也没有,只能迷茫地抬头看了萧离墨一眼。“是微臣失礼了。微臣的关注重点似乎有点错。”洛云瑶行了一个礼,躬身又退开了几步,“微臣刚才是回答了郡主的话。至于这解释吗,微臣自认为什么都没做,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微臣并不太相信自己的口才,之前皇帝陛下的夸赞不过是谬赞而已。所以,我能不能说服殿下,郡主还有……”洛云瑶调整着自己的语气和神色,方才缓缓地说出了那个人的称呼,“秦将军。” 萧离墨收到了洛云瑶那个迷茫地目光,心终于软了软,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神色,温和了语气对洛云瑶道:“你好好解释就行了。” 其实刚才洛云瑶的解释真的触犯了萧离墨。 这件事萧离墨的关注重点压根就不再政事之上,所以洛云瑶刚才那番合情合理的猜测全然没有在萧离墨的思考之中,全在情事,或者说是洛云瑶身上。当然这个下意识太子殿下是没有意识到的,不然萧离墨一定会理解自家舅舅为什么要除掉洛云瑶了。或者说,他会做出与陆丞相一样的事情。 萧离墨是在吃醋的。当然这个词不能很好的形容太子殿下的状态。太子殿下的吃醋是带着皇家气场的,带着破坏力的。 洛云瑶躬身,也不再多想,将自己的思绪理了理,开口述说道:“太子殿下和郡主都是知道的,之前是秦将军暂代的兵部尚书的位置。说句大家都流传的,我的兵部尚书的位置是从秦大将军的手里抢过来的。”说着这样的话,洛云瑶确实半个目光也没有给秦璟颢。 而,秦璟颢的目光之前也一直的淡淡地停在自家的翠绿芭蕉之上,他一直这样漠不关己的站着,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个神色的改变。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的。仿佛这不是发生在自己府上的命案,仿佛他们话中所提的阴谋中受害的人不是他自己。 秦璟颢这样子,完全像是一个来这里的访客,正好遇上了主人家发生家庭争端,而他自己又不能退避,又不适合旁听。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到。云淡风轻的,还是如玉一样的贵公子。或者这才是他面对除了洛云瑶以外的人的态度,就是这样,而已。 等到了洛云瑶终于开始解释了,秦璟颢方才不经意的看向她,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目光而已,表达一下自己的礼数。 这个人对于发生在自己府上的事情漠不关心,也一点要处理的意思也没有。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种命发现场,不适合破坏,所以秦璟颢没有叫人。 洛云瑶还是礼节性地看了秦璟颢,却像是触了电一样,忙不迭的移开,并且自嘲道:“洛某大概和秦将军犯冲啊。洛某一到朝堂,就抢了秦将军的工作。现在我好不容易能够来拜访秦大将军却没想到……恩,发生了命案。这,真是没脸再见秦将军了呢。”这话倒是还可以堪堪解释一下她对秦璟颢的态度,不敢看秦璟颢的样子。 秦璟颢却没有看回洛云瑶,声音淡淡地:“无妨。有了洛尚书,秦某也算是轻松了。至于这场凶杀么……秦某等着洛尚书的解释。” 洛云瑶感激地向秦璟颢点了点头,推开了几步,继续:“我因为相国侯一事而受了伤,之前手上所有的麻烦案子都是秦将军处理的,于情于理洛某都应该过来拜访感谢秦大将军,因为身体刚好的那会,事务太忙了,所以推迟到了现在才过来。这件事么,秦将军是接受了我的道歉的。”她说着,又疑惑的挑着眼角看向月琉熙,眼中的戏谑和打笑掩饰不住:“不过郡主似乎不能接受洛某着失礼的行为。郡主爱将军心切,帝都上至陛下殿下,下至贩夫走卒都是晓得的。洛某在这里给月琉熙郡主道歉了。”再行礼,礼数周正,却是个大礼。 这种据迫的场面,无论如何月琉熙是下不来台的,索性现在的月琉熙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不可一世的郡主,是故,月琉熙不屑的一抬下巴偏向一边,也算是回答洛云瑶了。 这使洛云瑶挤兑月琉熙的目的大大大了折扣。 洛云瑶看着月琉熙这样子,暗叹厉害,自己还白白行了一个礼,对方却毫发无伤。并提醒自己不能小看了月琉熙去。 “洛某正和将军商量着事情,这时却听闻郡主过来。”洛云瑶一脸正色,面上却又藏不住几分的揶揄:“当然这种时候我们帝都的所有识时务的都明白,应该回避,而洛某和将军所商量的事情却又还没完。所以洛某果断请将军自己去迎接郡主,洛某在后面等着将军便是了。”洛云瑶和萧离墨对视,一脸“太子能理解洛某这个举动对吧”。然后就着和萧离墨对视的目光继续道:“洛某正在后面等着将军和郡主……恩完。突然这丫鬟过来说太子殿下也过来了,将军叫洛某过去问候。洛某一听是太子殿下来了,立刻便随着这丫鬟赶了过来了。”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清澈美丽的眸子,又听着洛云瑶正色的回答着,心下的怒气也散了差不多,便点了点头同洛云瑶道:“不错。因是随同琉熙私服过来,是故当时没有给报上去我本来的身份。” 和洛云瑶本来想得一样。洛云瑶继续给了萧离墨一个“了解”的眼神。又继续道:“谁知道这个丫鬟领我来着这里却做出了这样的一番动作,更是撞墙而死。她口口声声的污蔑之词,洛某更是半点头绪都找不到。” 这算是洛云瑶解释到现在最真实的一段话。 一直安静听着的月琉熙此刻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气愤地指着洛云瑶,义愤填膺道:“就算你说的没错,可是重点处你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这丫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污蔑你?还非得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到底和杜润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想牵连上我秦哥哥?” 洛云瑶默然地听着。月琉熙的话一句句正中中心,全件事的重点。可是洛云瑶她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反驳月琉熙的话:“诚然如郡主所说,这件事重重谜团,而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的只有这个丫鬟,然而她已经死了。” 洛云瑶看近月琉熙的眼眸之中,一脸严肃:“可能,只有丫鬟死了才能死无对症吧。毕竟要栽赃嫁祸洛某这件事不可能只是一个丫鬟能够策划的。要污蔑洛某的自然不会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人。而,整件事情为什么要牵扯上杜润生和秦将军……” ------------ 第三十一章 暂且收官 洛云瑶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月琉熙走上前,靠近洛云瑶指着她道:“你撒谎!洛尚书果然是伶牙俐齿,但是却迷惑不了我。”她美目一瞪,“你口口一声声的污蔑栽赃嫁祸,真真是把自己的责任推辞得一干二净,哪有这么容易,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了?”月琉熙咄咄逼人,“我且问你,既然你说你是被污蔑的,那么事发的时候你没有立刻向我们解释呢?我瞧你刚才的样子,完全是事情败露的惊慌失措。” 洛云瑶觉得好笑,但是自己刚时的怔愣说出来确实更加可笑的,然而可笑又如何,她还是得说:“郡主所言甚至,这确实是洛某的问题。身为男子,我竟然被这样的血给吓到,也是够没勇气的了。”但那还是给自己解释,“在场的各位想必都知道我是碧落兵部尚书洛忠明的儿子。当年碧落被天盛攻打沦陷的时候,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对这当时流血成河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这也算是童年的阴影了。今天这丫鬟猛地死在了洛某的面前,洛某自然害怕茫然。” 月琉熙不会放过她:“你说得好听,真真是一个心善的好官呐。可是本郡主还是要说,既然洛尚书没有做杀死丫鬟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茫然成这样啊。” 洛云瑶是真的拿这个无理取闹却又似乎字字在理的月琉熙没办法了,只能轻声回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没打算能够说服谁了。 倒是萧离墨说:“洛尚书自然心善,之前南江灾民的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了吗?”这句话确实帮着洛云瑶反问月琉熙的。 月琉熙委屈地看了萧离墨一眼,憋着嘴不说话。 风吹过,翻飞芭蕉。带着草木的香味,更多的是血腥味。让人绝得无端的沉闷和不爽快。 寂静,如死。 话说到了这份上了,这件事也调查和发展不下去了。 还是最高位的萧离墨发表了自己最后的决断结论:“秦将军还是先让仵作过来看看吧,然后在把这地方给处理了。”这时按礼节,萧离墨对秦璟颢道:“这等事情的发生,孤也是无比的心骇,然则还是请秦将军不要太把将这件是太放在心上,以免坏了雅致。” 秦璟颢对萧离墨回礼,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死在地上尸体已经开始有些变的丫鬟,云淡风轻地回答:“有劳太子挂心了,然而太子确实多虑了。这件事情,秦某实在没放心上。首先,秦某自认为没什么是能够让某些居心叵测地人图谋。其次,这点事情,比起沙场征伐差太多了。” 洛云瑶看了秦璟颢一眼。 这话也算是再给洛云瑶说话了。 气场如此僵,洛云瑶也就顺着话题苦笑一声:“秦将军这话说得,洛某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是能够让居心叵测的人能图的。”又似乎恍然想了过来便道:“啊,对了,图洛某的命。看样子果然是洛某最近风头太盛,唉。”她低着头摇了摇。 果然是木秀极摧,中庸实在是重要。 萧离墨笑着看着洛云瑶这样子,还是继续处理着这乱局:“那么琉熙在这里好好陪陪安慰秦将军吧。孤和洛尚书也不打扰了。我们先行告退了。” 月琉熙和洛云瑶都是诧异的看向萧离墨,一脸的不敢相信。 萧离墨自若地和她们两对视。 还是月琉熙先没有沉住气,开口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这事情就这样算了?” 萧离墨蹙眉看着她,带着一些责备的:“怎么可能,这还是一条人命,孤必然得要给秦将军一个解释。” 月琉熙觉得一时语塞,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萧离墨“那那那……”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洛云瑶无奈,还是接过了月琉熙的话,继续道:“既然要给秦将军一个交代,难道洛某不应该受到什么调查吗?” 萧离墨温和笑着看着洛云瑶,隐约有些宠溺的神色:“自然要来问你一些问题,怎么你不想被问?” 他用问几个问题来说明这件大事,甚至最后那一句话的的语气是,如果实在不想被人调查访问,本太子可以帮你免了。 洛云瑶眨巴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月琉熙终于气恼了,也顾不得萧离墨和自己的身份问道:“什么叫问几个问题?这种事情不应该将洛遥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吗?!殿下莫不是……”糊涂了。这几个还是被她咽回去了。她还没有忘记,她不过是个郡主,若是真要把这几个字说了出来,那糊涂的可就是她了。 萧离墨也不恼,只是不理会月琉熙,将目光挪到了秦璟颢身上:“孤这样处理,不知道秦大将军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秦璟颢似乎才回神,将目光从摇曳的芭蕉上收了回来,和萧离墨对视了一会,方才明白过来似得,淡淡地回答:“自然没有,有劳太子殿下废心了。” 将军府的主人,那丫鬟的顶头上司都这么说,月琉熙就算有千言万语,千百个不情愿也没办法说,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地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说话。 秦璟颢将目光又挪回芭蕉时,视线经过了月琉熙,看着她这个样子,难为地怜香惜玉道:“郡主脸色不太好,恐怕也是被吓着了。这将军府也不太能好好招待郡主了。不如……有劳太子殿下带着郡主一同离开吧。” 月琉熙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璟颢。而秦璟颢只是留给了月琉熙一个如玉一样的侧脸,什么温度也没有。 月琉熙闭上了眼,轻轻地回答,失去了所有力气道:“有劳太子了。秦哥哥你需要琉熙时,随时琉熙都会过来。” 秦璟颢微不可见的“恩”了一声。整个人半点风波也没有。 月琉熙郡主自然是带了马车过来的。 而洛云瑶确实走过来的。当然了,她过来秦璟颢这边不能被大家知道,自然是能够多低调就多低调。 于是萧离墨邀请洛云瑶上了他的马车,洛云瑶是无从拒绝的。 洛云瑶看着平摊在自己面前的一只有力的大掌。 萧离墨弯身上了马车之后,便站在马车门口处,弯着身一手挑开门帘,一手温柔地伸向洛云瑶,“上来。” 洛云瑶心里叹了一口气,搭上了萧离墨的手。 这双手是娇贵的,也有薄茧,但是没有秦璟颢的茧硬。手有些冰凉,没有秦璟颢的手温实。 总而言之,只有那人的那一双手才能让洛云瑶心安。 洛云瑶正走着神,却猝不及防被萧离墨拉入怀里,她疑惑地抬头看向萧离墨,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拒绝以及害怕。 萧离墨温温柔柔地对视着洛云瑶那双眼睛:“在想什么?”言毕又自然而然地放开了洛云瑶,转身做到了马车锦座的中间。 洛云瑶见萧离墨并没有真的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也就不回答了。少撒一个谎也好。 洛云瑶打量了一番马车的布局,萧离墨正中间坐的那里是不能坐的了,就算不提礼仪,但说这地方明显也没有洛云瑶能坐的。于是洛云瑶坐在了旁边的侧位之上。 还没坐稳呢,就听见萧离墨温温柔柔地道:“说吧,和杜润生是怎么回事。”这明显是审问了。 洛云瑶诧异地看向萧离墨,心想,所谓的问问问题是由太子殿下亲自来问的?这是不是有点……夭寿啊? 虽然这样想着,洛云瑶还是恭敬回答道:“之前微臣在将军府所说的句句属实。在并不敢有所欺骗殿下。” 萧离墨“哦”了一声,眯眼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受伤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过去想要看她。萧离墨当时是真的关心她,在乎她。况且洛云瑶受伤这件事这么说其中也有他和舅舅的出力,而且还是很大的出力。洛云瑶受伤也是因为他。 萧离墨作为太子从来很好这么在乎关心一个人,就连之前陆丞相生病也只是每天派人送去药物,而自己并没有每天都去给陆丞相请安问候。 如今太子殿下这么殷勤的对待一个人,而这个人还不识好歹。回拒了他那么多天。 等到洛云瑶终于肯让萧离墨见他,而洛云瑶却对他如此生分,比之前面最开始相见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潢贵胄怎么可能受了这份气。但是萧离墨受了,他受了这份气,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是洛云瑶而已。 萧离墨依旧眯着眼睛,又不经意地问道:“孤听闻洛尚书受伤的那段时间,杜公子经常过来探望。” 洛云瑶才发现自从今天一见面开始萧离墨叫她都是“洛尚书”而不是“遥儿”了。虽然这样的称呼很生疏带着几分危险,但是洛云瑶却打心眼里更喜欢这个称呼。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萧离墨熟悉到了能够称呼“遥儿”,因此这“洛尚书”一称呼倒是更让洛云瑶多了一分自在的。 “是的。正如微臣之前是所说,润生是一个胸怀大,关心朋友的教养很好的人。”同时也很中二,洛云瑶这样说着,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杜润生是不是会打喷嚏。 ------------ 第三十二章 案杀审问 洛云瑶还正想着自从自己伤好了就再也没有理过杜润生,一心一意忙着公务。好吧,其实是一心一意忙着和秦璟颢谈恋爱。这样是不是有点,嗯,重色轻友?洛云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想着等会应该去和杜润生叙叙了。 可是一抬眸却发现太子殿下用阴沉的目光看着她,吓得洛云瑶连自己的表情都做不好整理。 洛云瑶微微张着自己的嘴唇,她其实想说什么,可是却又想不到该说什么。看在萧离墨的眼里十足十是个惹人怜惜的样子。 事实上,这样的表情会引起上位者的凌虐欲,特别是现在的萧离墨。 “够了。洛遥,你左口一个杜润生右口一个杜润生。以你的聪明难道还没看透,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吗?现在还一口一口杜润生的,是想在孤面前证实了你们的罪名吗?” 萧离墨那把好听的声音,洛云瑶第一次听见如此阴沉的声色。可是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却明明白白的什么除了阴沉什么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无。 洛云瑶搞不明白太子殿下生气了没,听这话是生气极了也是失望极了,可是且不说太子脸上看不出来,但说太子殿下没有生气的理由啊。 虽然疑惑极了,但是萧离墨的话,洛云瑶还是要恭谨并且小心的回答:“禀殿下,微臣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和杜润生什么事都没有,自然是敢提的。如果微臣在遮遮掩掩那不才是真的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吗?”比如说她自己和秦璟颢,洛云瑶想着,在心里吐吐舌头,又继续试图说服萧离墨:“况且,就算我和杜润生有什么,可是从整件事上来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并不能威胁到秦将军什么啊……” 洛云瑶的话被萧离墨打断,只见萧离墨睨了她一眼,带着威胁和杀气地,薄唇吐出两个字:“你敢!” 洛云瑶被打断的思维本来还在自己没有说完的话上,听得萧离墨这两个字更是莫名其妙,于是茫茫然地看着萧离墨:“啊?”了一声。 敢什么?敢算计秦大将军?这这这……听着怎么有猫腻啊?秦璟颢你的烂桃花里面是不是还有一朵像霸王花一样的?!比如太子殿下? 洛云瑶咬牙切齿地想着,又试图问萧离墨清楚,于是调整好了自己的神色,不动声色道:“殿下明鉴,微臣自然不敢……”低着的头小心翼翼的一抬,余光看着萧离墨,轻声问:“敢什么?” 萧离墨本来听着洛云瑶认错,心里稍缓,还想着不能太吓着这个姑娘,可是洛云瑶接下来的问话却让萧离墨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什么不要吓着的想法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咬牙切齿地回答:“你敢和杜润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洛云瑶眨巴着眼睛,心想,原来是太子和润生的事?这么说是误会秦璟颢了?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太子殿下是为了那个高位才失口否认的不是吗?但洛云瑶还是乖巧恭敬地回答:“是是是,微臣不敢。”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这幅乖乖的样子方才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刚才想说,洛遥如果你敢,我就打断了你的腿,把你关起来,藏起来,做我一个人的金丝雀。幸好,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这样,也幸好,洛云瑶并没有再和他对着说。 洛云瑶见刚才这个插曲应该被自己完美解决,于是又硬着头皮继续自己先前的分析:“刚才微臣说到,我和润……嗯,我是说,我们都没有动机和理由去针对秦大将军。” 在萧离墨的一瞪之下改口,于是洛云瑶又在萧离墨温和的脸色下继续了。 “如果害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和动机的话。要么就是有利可图,要么就是有危险要除……利么,就如同秦大将军先前所说的,他没有什么利处可以图。秦大将军掌管军权和我们这些文官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况且秦大将军一直是中立屹立,如同坊间所言,陌上君子不在尘世……” “嗯,这点很清楚了,继续下面的。”萧离墨倚着,轻轻的打断洛云瑶的滔滔不绝。 洛云瑶兴高采烈地还待再夸夸秦璟颢。现在被太子殿下给打断,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分析下一点:“再者就是,秦大将军对我们有危险或者仇杀。这就更说不通了,我们文武不相干的,各司其职,能有什么恩怨?”洛云瑶有条有理地分析着,突然想到什么,将头一低:“是的,这样的分析是明面上的,你们可以说有什么恩怨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阳光之下。” 萧离墨本来悠哉地靠着,闲散的目光偶尔落在洛云瑶身上。现在听得洛云瑶的理直气壮少了几分,反倒是有几分黯然,便安慰道:“这些事你且先不必担心。现在给孤说说你心中对这件事情的估摸。” 洛云瑶本来也就在想这件事,听得萧离墨的安慰,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安慰,怎么样也让她心下一安了。她疲惫地也学着萧离墨靠在马车壁上,因为自己的猜测并不是特别的确定,也不会很准确,是故洛云瑶的声音是低低的。 她缓缓说道:“现在整个事件是从一个自杀的丫鬟开始的。哦……”洛云瑶纠正着改口,“当然,从整件事情来看,应该说是我杀的丫鬟开始的。” 萧离墨听着她这么说,黯然的神色让他心中一紧,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姑娘。还是不忍心也安慰她:“孤相信人不是你杀的。”他试图让洛云瑶放松,“就你这纤弱少……年模样,一个发育不好的公子哥,这小小身子骨哪里有力气杀一个经常做事情的丫鬟?” 洛云瑶本来还高兴着有一个有权威的人相信她,能够让她解释更加有勇气了呢。又听得萧离墨这样明摆着歧视的话,这一提醒,突然又想起之前说她和杜润生有私情,他们是不是觉得其实她是受啊? 妈的。就杜润生那样子能当攻?这样一想洛云瑶心里就十分不高兴了。脑子一糊涂就开始自己掀自己的台,置萧离墨给她的台阶于不顾:“微臣这身子,还有劳让殿下操心了。微臣真是无比的不安。”漂亮的官话说完,就开始自己揭自己老底,“不过,就算微臣再瘦弱也是男子,那丫鬟再做事情也毕竟是姑娘家。另外,那个丫鬟到底是贴身的金枝玉叶一样的丫鬟还是粗使丫鬟,我们也还不清楚。对于是否是微臣杀了那丫鬟,这件事根据我们的推断理由是不成立的。” 明明洛云瑶说得理由充分,但她一抬头,却见萧离墨用那种似笑非笑的颜色看她,唇角温和的幅度带着危险的味道:“嗯,瘦弱的少年。” 洛云瑶明显反应不过来萧离墨这意味深长的五个字的意思,只当他是打笑自己,于是讪笑着回答:“看来微臣是应该吃多点长壮点了。” 萧离墨笑着一挑眉,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停留在了洛云瑶的胸口,点点头:“壮点。”但那也只是一刹那,萧离墨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窗子外路过的景色,“至于丫鬟的事么,可以等仵作的结果出来了在续。你先继续。” 洛云瑶被萧离墨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差点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了。好在,萧离墨这样也只有一瞬,于是洛云瑶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和情感又继续了:“而我们现在的线索和调查的对象也是从这个死去的丫鬟口中所说出来的。” 洛云瑶闭上眼,让自己更加专心:“如果我要证明我的清白,那么事情应该从丫鬟下手。至于丫鬟的身份,这些可以等仵作验尸之后,再去秦将军府上在询问清楚关于这丫鬟的一切可知的。我现在一无所知,所能做的就是从丫鬟的死开始着手。” 洛云瑶的手无意识的交叠在一起,“这件事有栽赃嫁祸的纰漏处。哦,不,按照调查的方向说,应该是疑点。”她似乎有些口不择言语无伦比了。 可是萧离墨明白洛云瑶现在是再清楚不过,分析都不忘表明自己的清白呢。 “疑点一,既然我要杀她,那么何必等到那个时候。从如今的情况来看,我和杜润生的阴谋如果这个丫鬟早知道了,那么势必会告诉秦大将军,而当时秦大将军还帮微臣说了话,也就是说秦大将军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就是说,丫鬟发现这个阴谋秘密的时候就被我杀死了。那么整件事的大概时间也就能够推测了。我和那个丫鬟的相处时间也就只能在,秦大将军去迎接殿下和郡主的时候。” 洛云瑶顿了顿,缓和一下自己的嗓子,本来正想说按照大家的猜测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了什么。 只听得萧离墨轻笑着将这段空隙的安静补上:“你倒是个有恩必报的。”在洛云瑶疑惑地注视之下继续道:“秦璟颢不过随口一说,也不是有心证明着你的清白,你却将他话里面那一丁点给你的好处记得清楚得紧。” ------------ 第三十三章 以路突破 洛云瑶给自己辩解,她的心上人当然是在给自己说话,他能说得这么不动声色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或者说,依照秦璟颢的身份和一直以为的为人,他能开腔就很不容易了。 作为一个以后要在官场好好混,而且还要带着自家的夫君一起在官场混的人。洛云瑶自然知道萧离墨话中的意思,也就顺着萧离墨的话继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父亲对微臣的训诫,微臣自然时刻牢记在心。”说完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感激地看着萧离墨,又说道:“从微臣步入西秦官场开始,殿下对微臣的帮助,微臣更是不敢忘,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如果不是殿下,微臣真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微臣受殿下大恩太多,真是惶恐至极,无以为报。如果殿下来日有用微臣的地方,微臣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这一段子的官场话也算说得漂亮了,只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萧离墨温和的笑容之上虽然看不出来对这段话有什么表示,但却也用温和的语气开口:“遥儿的用处大着呢。来日方长,孤且等着来日遥儿的报答。” 果然刚才那段话取悦了萧离墨,久违的“遥儿”再次出线。洛云瑶却因为这句话头皮发麻,忙的转了口,“刚才微臣说到哪里了?”又自问自答:“哦,对于在秦将军离开的时候,我和丫鬟发生了什么的猜测。” 洛云瑶将自己的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地似乎在复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件。丝毫没有这是一件没有根据的猜测,而猜测的根源是要害她。 “可能当时,丫鬟奉着秦大将军的命令过来请我过去拜见太子殿下。而我当时可能在翻找着秦大将军某些重要的文件,正好被丫鬟撞透。于是我起了杀心。丫鬟肯定是要逃跑的,她不仅要逃跑还要将事情告诉给她的主子秦大将军,所以一路向殿下郡主将军所必须经过的地方过来,我一路尾随,正好在你们之前杀了她。” 洛云瑶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目光却是空洞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是要害秦将军。为什么我要追着丫鬟去杀死她。必须要灭她口的原因。时间也稳和。” 萧离墨对整件事情持以毫不关心的态度,也表明了他对这个猜测的不相信:“是,大多数人都会这样想。可是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了。” 洛云瑶颔首,将疑点说出来,完全没有自己是案件中的核心人物况且还是重点嫌疑人的自觉性。她更像是真的来查案的:“一,丫鬟不可能知道我和杜润生还有什么关系。我不可能傻到边找文件还边说我和杜润生的关系。其二,这一路的追杀过来,不可能不吸引将军府上人的目光,将军府的人又不是死的。其三,我怎么可能正好在丫鬟要碰见她家主子的时候正好杀了她?” 萧离墨评估着她的分析,将她的三点说明:“第一点疑点存在的理由是猜测的成立。先置它不提。现在遥儿需要将第二点和第三点说清楚了。” 洛云瑶想的也正是这个道理,于是继续前面的话:“关于第二点。先让我说说本来我当时所经历的本来的情况。”洛云瑶当然不可能说道当时走这条路是因为她以为这丫鬟是带她过去藏起来的。于是不动声色的撒了一个谎。边嘲笑自己谎话大王,边又狡辩,在官场混不说谎怎么可能混得下去,一定分分钟玩完。“我对于将军府肯定是不熟悉的,就算之前来过,可是将军府移步换影,微臣又天生愚钝,肯定是不了解秦将军府上的格局。所以我是需要丫鬟来带路的。令我奇怪的事,她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微臣自然是奇怪而问她。丫鬟回答说:将军说,走小路快一些,以免洛尚书因为让太子殿下久等而失了礼数。”洛云瑶说得跟真的一样,“微臣当时感慨于秦将军虽然是征战沙场的英雄人物但是心思缜密如思,微臣愧而不如呢。也就没有多想跟着丫鬟一路过来了。” 萧离墨点头:“既然是人迹罕至的小路,让人一查就可以知道。遥儿且说说猜测的情况。” 洛云瑶睁着眼睛说完了瞎话。见自己并没有露出太多的破绽,松了一口气,“如果按照猜测来,情况也很简单。丫鬟为了早点来禀告自家将军所以抄了近路。那么这件事的疑点就是,她为什么非要考虑路程还很遥远的秦大将军而不考虑先将消息散播开来,边跑边告诉将军府的其他仆人。明显这样做的效果更明显一些,其一,不至于让她一个独守秘密,让秘密随着她的死而埋藏于她腹中。其二,告诉了将军府的那么多仆人,那么就不会是我奈她们如何了。正如殿下所言,我只是个瘦弱的少年,看起来像个发育不完全的孩子。如果她将消息宣扬开,那么这些仆人完全可以制度我,然后等殿下和秦将军过来审问我。” 洛云瑶说着,又兀自地叹了一口气:“当然,如果这个疑点非要用丫鬟没读过书不太聪明十分死心眼来解释。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是也是说得通的。甚至还没有什么破绽,至于……” 萧离墨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一个死人聪明与否是可以查看的,询问生前相熟的人就可。” 洛云瑶诧异于萧离墨思维的敏捷,同时又不甘示弱:“殿下所言甚是,那么如果非得说,这丫鬟当时搭错了筋被我吓得厉害了,慌不择路呢。” 萧离墨不喜欢她和自己狡辩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乖巧,最重要的是那会有种不好控制的感觉:“这也是可以解释知道的。”萧离墨一挑眉,否决洛云瑶,“我在刑部看过一些案综和分析,如果一个人在极度害怕紧张或者是其他情感之下,从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和思维。那么这个人所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自己最熟悉的。如果丫鬟选这条路,那么她一定经常去。”萧离墨轻描淡写地看着洛云瑶,继续:“一个丫鬟最熟悉的路,特别还是通往主子书房的路,自然应该是她经常奉职时候的路,怎么会是小路?就算她很喜欢这条路,那也可以从她相处的人中找到蛛丝马迹。” 洛云瑶心想万一这丫鬟偷偷地喜欢着秦璟颢,所以每天悄悄地通过这条小路来看秦璟颢呢,她万一非要看秦璟颢一眼才能睡得着呢?洛云瑶丝毫不怀疑秦大将军这个陌上如玉的男子的吸引力。又想着,既然都喜欢秦璟颢了,这种感情当然不可能让她的小伙伴知道了啊,必须得偷偷做啊。 正觉得自己的推理很充分,可是又顿。 如果那条小路那丫鬟每天都要走一遍,那么小路的紧致程度也是可以看出来这个推测的正确与否的。 洛云瑶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刚才太子殿下不赞同她的反驳的神色,洛云瑶给牢牢记着呢,她可不敢在踩太子殿下,这个未来的上位者的雷区。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争得出来结果的,她还要固执地争论这个,那么他们就是在钻牛角尖,对于整个案件没有一点的好处,反而是庸人自扰,还打击了自己的自信心。 是故,洛云瑶顺从于萧离墨:“殿下所言甚是。现在关于这条路的探查口就是这丫鬟的聪明程度以及她和路的关系了。”洛云瑶一扬首,“因为无论是我本来的情况和猜测的案件的情况。我们走这条路都是在极端的慌张的情况。虽然慌张程度略有不同,但是。从这里找突破口的可能性并不太大。” “孤会让人注意这一点的。”萧离墨示意洛云瑶继续前面的话题。 洛云瑶因为“路”这一件事和萧离墨分析了这么多,思绪一下子接不上来。 萧离墨见她愁眉苦脸的思索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提醒道:“解释了第二点。因为走的小路,所以没用惊动将军府的其他人。接下来第三点。”他还是笑着看着洛云瑶,还好心的提醒她,“正好杀了丫鬟。” 萧离墨说着,不禁自己都笑了笑。 洛云瑶还在冥思苦想着自己进行到了那里,得了萧离墨的提醒正因为这个提醒而高兴着呢,又听到萧离墨的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声,紧紧崩着的神经也终于随即放松下来,口气也是轻快愉悦地:“至于这第三点么,那就更简单了。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好太巧合了。能有老天这样的帮助微臣,微臣也是无比开心。” 如果洛云瑶真的要杀这个丫鬟,单单只凭借这个时机,她就要去买彩票!突然又一想到自己买不了彩票,况且,彩票多俗啊,还不如专心和秦大将军谈恋爱,说不一定还能有所收获呢。洛云瑶眉飞色舞的想着,秦璟颢,她心里缓缓叫着那个人人的名字。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可以高兴的了。 ------------ 第三十四章 帝王之位 咕噜噜的车轮有节奏的转动齿轮。 萧离墨的目光缓缓的掠过马车之外的后退的人潮和集市,姿态优雅透着王者风范,在一阵子的沉寂之下,他没有看向洛云瑶,自然不知道明明理清楚了这整件事情脉络的人,心情有些低落。 萧离墨只是轻淡下了结论:“整件事情,遥儿所说的栽赃嫁祸的重点就是时机,正好发生的那一刹那。而这个遥儿正好在我们过来的时候杀死那丫鬟是整个局的亮点,也是整个局的最大的破绽。” 洛云瑶表示赞同:“其实这个栽赃嫁祸的重点算的不是事件而是人心。人冲动的一刹那,理智不受控制的一瞬间。” 萧离墨顿了一下,目光似乎有些波动,最后还是归于波澜不惊。 洛云瑶说得对,将整场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萧离墨刚才正好中计了。想也可能知道如果是栽赃嫁祸,那么那丫鬟的话是精心设计好了的,万万不能信的,可是偏偏萧离墨相信了洛云瑶和杜润生有关系。 其实如果洛云瑶是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再或者说她不是整个事件里面的核心人物,被陷害的对象,或者说是最大的嫌隙人。 洛云瑶是懒得去分析这件事情,这么啰啰嗦嗦废话连篇的分析这么一打半天。她一定是直接看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再从丫鬟的身份背景查起。而不是花费一大半天的时间去弄明白这个看起来就是被冤枉的人被冤枉的证据。 当然洛云瑶这样处理事情实在是太草率。如果这不是一场栽赃嫁祸,而是专程设计得像是栽赃嫁祸一样,那么整件事情洛云瑶查办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但是洛云瑶真的觉着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在光影陆离的现代,受着各种小说和电视的影响,洛云瑶仿佛已经猜到了大概的狗血内容吧。 洛云瑶认为自己所处的情况就是经典的场景。女主和某嫔妃说着话。这个时候好端端的嫔妃突然自己把自己摔了,或者自己把自己给扔到了河里面去。而正好这个时候皇帝皇后太后等一帮人都来了。而正好这个嫔妃是怀孕的,正好这个嫔妃因为这件事情而流产了。 且不说这个嫔妃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保不住。总而言之就是争宠和栽赃。 洛云瑶身处其中感觉这整件事情的荒谬和难以解释难以辨别不可言说,感受着整件事情实在是幼稚愚蠢可笑,可是又无可奈何。 不过好像,她所遇上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洛云瑶这般不确定的安慰着自己。 洛云瑶偏头瞧着萧离墨,尝试着问:“既然这件事请看起来很清楚了。太子殿下是不是放心相信微臣了?” 萧离墨一瞥她,慢慢弯出来一个笑容,是一声嗤笑:“遥儿这话说的。孤什么时候怀疑过了遥儿?总不能因为遥儿受了委屈,也想把这委屈给栽赃到了孤的身上罢。” 洛云瑶自己最大嫌疑人的身份在萧离墨面前是没有的了,她松了一口气,虽然低头告谦,语气却是轻松的:“微臣不敢。殿下这样相信微臣,微臣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不识好歹。” 萧离墨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因为知道洛云瑶紧绷着的神经放了下来,还是宽慰他道:“孤自然一直相信遥儿的清白,只是看月琉熙那样子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如果月琉熙要闹大整件事请,孤纵然要保你恐怕也心有余却不能过多干涉。刑部和大理寺一旦介入,遥儿要被审问是必然,以遥儿这纤柔……少年的模样,孤担心你慌不择言了,本来自己是清白的,反而是说不清楚了。” 洛云瑶怔愣地听着,对于萧离墨的心思慎密也司空见惯,况且洛云瑶觉得最心细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惊讶于未来储君的老谋深算,并感深深地佩服,却对于萧离墨话里的几丝暧昧宠溺半点没有发现。 萧离墨见洛云瑶怔愣得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的柔情攻略奏效,萧离墨侧过头,温和的贵公子眸光里面含着春风和煦:“遥儿也知道,整件事暴露在阳光之下,孤将无可奈何极了。孤不能过多的帮你,否则让父皇以为我们是一党就坏了大事。”他又是温情脉脉,“遥儿,再等一些日子,等到是我左右我父皇而不是我父皇左右我的时候。孤定不会让遥儿再受半分委屈,遥儿所喜欢的,倾了天下也给遥儿奉上。” 这一番情话深情至极,短短时间里文辞也是打动人的言语。 可是洛云瑶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抓的重点没有在情爱之上,毕竟是和自己的上司聊天,她更多关心的是政事和内幕,洛云瑶低头想了想自己的措辞:“微臣斗胆,还请殿下饶恕微臣的狂妄之词。”客套的官话一说完,洛云瑶就硬着头皮继续上了:“微臣作为新科状元,当然这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在新的状元郎来之前,微臣还是可以暂用这个称呼的。而且在南江事件和相国侯案件之后,微臣敢说,如今帝都之上,官场内里,微臣也是数一数二的官员了。借用民间的一句话,兵部尚书洛遥风头无两,是皇帝陛下眼前的大红人。” 萧离墨听着洛云瑶王婆卖瓜自己都卖得辛苦,更是说着说着将自己给埋进了颈窝里,大方的解救了她:“恩,是这样。遥儿且说重点。” 洛云瑶见萧离墨没有对她的自说自话太反感,便抬起头,单刀直入了:“殿下也知道微臣是个知恩图报的,殿下的大恩大德,微臣万死难辞。如果殿下是要微臣辅佐殿下,微臣自然是不会推辞的。可是殿下……似乎不要微臣了?” 刚才萧离墨话中要和洛云瑶摆清楚关系的行为让洛云瑶心里好奇不已。她还是新科状元的时候萧离墨和陆丞相还争着要来拉她进入太子一党呢,现在巴心不得和洛云瑶扯清楚关系。洛云瑶思考了一下,正如刚才她所说,她怎么说也算是对萧离墨他们更有利的人物了吧。如今这样是什么情况? 萧离墨听着洛云瑶这话,觉着着姑娘整个人似乎都是可怜兮兮的,有些好笑的说道:“遥儿想通了要加入孤这党派自然是好的。” 萧离墨自然知道洛云瑶不是真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初出朝廷的小姑娘对于有些事情还没有看透。萧离墨还是很欣赏洛云瑶这求学若渴的态度,于是慢慢地引导着她:“依遥儿看,相国侯倒台的原因是什么?” 相国侯一事是洛云瑶亲身参与的,现在说起来也是很顺库:“第一,拥有比皇帝陛下更多的金钱,冒犯了皇帝陛下的尊严。第二也是因为第一点的问题,因为贪污而鱼肉百姓,使得百姓到御驾之前诉苦。” 洛云瑶思考着目光是虚无的,却正好落在了萧离墨的身上。“第三,官逼民反,逼得南江起义。第四,刺杀朝廷命官。第五,勾结地方诸侯造反。”洛云瑶的思绪更清楚了,罗列的理由也是更加的简洁了。 萧离墨欣赏着洛云瑶的分析,继续引导着:“恩,那么依照遥儿的意见,那些是我父皇必须要除掉相国侯的原因?” 洛云瑶一愣,他一直以为皇帝是头脑简单的一忍再忍,皇帝并不是真的想除掉相国侯,只是因为相国侯做的是事情一件一件加起来,相国侯太不识好了,再在众多官员和天下百姓的逼迫之下不得已杀了相国侯的。说起来相国侯还不是皇帝下旨杀的而是秦璟颢先斩后奏的。 听萧离墨这么一说,难道有隐情?洛云瑶一动,看向萧离墨:“第三点和第五点!” 萧离墨见洛云瑶这灵光一动的样子,觉得可爱得紧,夸奖他的点了点头,“恩。” 洛云瑶也想明白了,其实相国侯不是因为刺杀了她而决定要造反,而是因为之前洛云瑶向皇帝交了相国侯一党的名单。相国侯刺杀洛云瑶其实只是顺手的事情。 果然听得萧离墨继续:“这两点归根结底只是一点,威胁了父皇的皇位。” 所以相国侯贪污也好,刺杀洛云瑶也好,都是可以忍的事情。所以南江的百姓在官员的鱼肉下生不如死,皇帝也是可以容忍的。可是南江的百姓一旦造反,皇帝就下令,风卷残云,雷历风行的直接将南江叛党给弄死了,还株连了九族。所以相国侯一造反,皇帝立刻派出了西秦最负盛名的大将军。 “自古以来结党营私就是犯了大忌的事情。”萧离墨说着,用“你懂了吗的”眼神温和地询问洛云瑶。 洛云瑶点了点头。 结党营私各成一团,各为其主,那么这个皇帝说话还算不算数了?皇帝怎么可能容忍这件事。 皇位这天下最高的位置,自然应该自己坐,只能是自己坐。谁都不可以威胁,不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的手足,亦或者是自己的血脉骨肉。但凡威胁着,诛杀不论。 ------------ 第三十五章 父子之间 洛云瑶突然觉得萧离墨这个太子之位是多么的不容易。 如今相国侯一帮势力分崩瓦解。皇帝又暂时不能培养一批新的势力和萧离墨他们抗衡。那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同时也瓦解了陆丞相这一党。 如果陆丞相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皇帝的手上,一定是加倍的放大。这种关键时候,陆丞相还敢发展他的势力就是摆明了不想活了。 陆丞相和萧离墨都是聪明人,自然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相反,他们还要瓦解自己的势力给皇帝看。 又有些心疼萧离墨,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无时无刻不受最亲的人的猜忌。洛云瑶明白自己的心疼没有丝毫的实用处。洛云瑶想想自己能不能出谋划策,“既然殿下要瓦解自己的势力给陛下看,那么……” “嗯?”萧离墨的神色是再温和不过的了。他现在对自己面前一个姑娘,这个自己心上的姑娘很满意,一点就透,以后定然能帮他许多。洛云瑶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话语不简单,于是他便柔和着神色示意洛云瑶继续:“但讲无妨。” 洛云瑶沉吟着,在脑海里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这才再开口应道:“瓦解自己的势力这件事有些困难。不,重要的事把握好这个度。首先你不能瓦解太多,不然,让皇帝发现原来你们***原来势力这么强大。想必会适得其反。皇帝陛下不仅不能够放心你们,可能还会更加忌惮你们。另外就是,微臣愚钝这件事,还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殿下?” 萧离墨满意着自己的姑娘是个能够帮助自己,并且能帮助很多的姑娘,他很耐心地听着洛云瑶的话,也等着随时指点她:“说。” 洛云瑶得了许可,也不管这个问题傻不傻就开始问了:“另外还有一个度,那就是,这份瓦解,要不要让皇帝陛下给看出来。陛下能够看出来,这自然是一件好事。能够表明殿下和陆丞相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可是,如果陛下多疑并且不能够容人。那么,陛下可能会觉得你们故意这样做,是居心叵测,是另有所图,仅仅只是做给皇帝陛下他看到。暗地里不知道处的什么居心。如果是这样的,殿下和丞相大人的处境不是更加堪忧么?”洛云瑶说着,又继续第二的一个猜测,“可是如果皇帝陛下对殿下瓦解自己帮派的做法没有看出来,打算趁着这个你们内讧的机会一口气端了殿下的党派呢?” 萧离墨听着洛云瑶一脸紧张的问他这个问题,好笑地看着他,温和中促狭:“这个可不度可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和舅舅只能做我们需要做的,而父皇么,他知道他该知道的。” “尽人事,听天命?”洛云瑶立刻接道,说完之后自己就后悔,这种听天由命怎么可能是未来的储君选择的呢。她连忙低了头,说道:“殿下无视我。” 萧离墨这么厉害的官场圣手,众人所望的未来储君。他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庸俗之辈?坐拥江山的人,就算看起来再好欺负,能够守好江山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谋划。所以,这个能不能看透的度是皇帝他自己决定的。 或者说,看皇帝到底要不要放过萧离墨。如果放过他,收了萧离墨和陆丞相的投诚,从此萧离墨和陆丞相好好地辅佐皇帝,皇帝也好好地对萧离墨进行未来的储君培养,极大欢喜。可是如果皇帝不打算收了这份投诚,那么皇帝就得继续培养新势力,或者慢慢瓦解陆丞相一党。而萧离墨和陆丞相也只得继续和新势力对抗,或者维护自己的团体,并且和皇帝对抗。 这一条岔路,其实都通向一个罗马。萧离墨登基的康庄大道。 因为洛云瑶并不绝得皇帝能有废了萧离墨这个再完美不过的优秀储君的想法。废了萧离墨立谁啊?萧鸣这个草包? 其他的皇子么。单单说萧鸣就比萧离墨小了五六岁,其他的皇子更是小了十几岁。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员呐。思来想去,洛云瑶始终也没能想到除了萧离墨还有谁能够适合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遥儿所言无错。”在洛云瑶疑惑的目光之中,萧离墨缓缓的说着:“天子也是天。”听天由命。这话半是打趣半是对自己现状的自嘲。 洛云瑶正好想着要安慰萧离墨,正好趁了这个机会:“殿下不必担心。根据微臣的愚见都认为无论怎么样皇帝陛下都是会接受殿下的好意的。”洛云瑶觉得自己不能再废话一大篇和萧离墨聊天了,有多正式就有多尴尬,“如今天下都知道我们有贤能的太子。如今天下也都知道,皇帝陛下是最拥护殿下您的人。” 一出生本来就是尊贵的嫡长子,可是皇帝却力排众议封了这个还在襁褓里的儿子为太子。更何况如果没有皇帝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没有陆丞相培养出来的这么精通权术的萧离墨,况且皇帝还请了天下最有威望的学究来做萧离墨的太傅。 一切的学习,一切的吃穿用度。萧离墨的那一项不是未来储君的用度。软件,硬件,皇帝都给了萧离墨了。 洛云瑶能够想明白这些,萧离墨却是很少想到。 他在自己舅舅的耳濡目染之下惯了,更何况,从他出生起,他的父皇就不爱过来看他,从他记事起,他的父皇就宠着另外一个妃子,那个叫柳贵妃的女人,还给他的父皇生了一个儿子,一个经常能够看到父亲的儿子。 萧离墨并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语气轻描淡写地:“但愿孤的好父皇是这样想的罢。”萧离墨一谈到自己的父皇一般气场就很低,太子殿下的气场一低,整个空间的气压就很低。他注意到了这件事,觉得失礼,于是笑着打趣缓和尴尬的气氛:“当然,如果真的如同遥儿所言,那么孤就得好好感谢遥儿了。” 洛云瑶张了张口,正欲说什么。 却听得外面太监尖锐的禀告声:“禀殿下洛尚书,兵部尚书府到了。” 洛云瑶看着萧离墨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说刚才没能说完的话, 明显萧离墨看明白了洛云瑶的意图,但是萧离墨说:“遥儿先回家罢,今天遥儿也是被吓到了,好好休息。对于这件事继续调查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什么事,孤给遥儿撑着,遥儿别怕。” 萧离墨这话安人心至极,算是无比打动女孩子心的情话了。 而他情话中的主人公却忧心忡忡思虑重重,完全没有要好好感受着情话的打算,只是下意识地回道:“那么有劳殿下了,微臣无比感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得了,你好好休息罢。”萧离墨打断了她,他觉得无奈自己几次对这个姑娘说着情话,奈何这姑娘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意思。而且刚才洛云瑶的心思明显完全不在这上面。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下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萧离墨挑开帘子看着洛云瑶轻轻扣着自家的门扉,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太子殿下有些挫败,自己这真情诚意的,不说文采非凡罢,但是打动一个小姑娘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这么对这洛云瑶就丝毫作用没有了呢?萧离墨想了想,应该是洛云瑶太油盐不进了。洛云瑶的心思完全没有在情感上面。原因么,洛云瑶大概觉得大家都是男儿,所以她将自己女儿家的敏感心思也收了。 咕噜咕噜的马车缓缓行,萧离墨合上眼睛,唇角的笑容温和。遥儿,我们慢慢来。 洛云瑶回了府上并没有对于自己遭人诬陷的事情有太多的担忧和纠结。 她陷入了萧离墨这个插曲。 洛云瑶刚才本来想对萧离墨继续说说皇帝的,或者至少宽慰萧离墨,其实皇帝还是爱他的。 但是萧离墨明摆着不想听,不想听关于皇帝的好话,更甚至是不想听关于皇帝事情。 这对父子明显有故事。 如果皇帝真的如同之前想的那样,他其实很爱萧离墨,那么之前所发生的的,就得推翻了在思考过,至少里面很大一部分的重点是需要重新思考的。皇帝毕竟是天子,果然是不能小瞧的。洛云瑶心叹着,还好有秦璟颢阻止着她,皇帝并不是她看不起或者小瞧了的那个皇帝,洛云瑶碰上了他,一定吃不了兜子走。 没有秦璟颢一切都那么可怕。 洛云瑶想着,站在门前,突然发现明明没有风,可是却那么冷。 她摇了摇头,洛云瑶阻止自己再想那个人有关那个人的事情,继续前面未完的想法。 皇帝和太子。一个看似漠不关心甚至视对方如同隐患,一个看似听话乖巧。可是暗地里漠不关心的那个给了对方最好的待遇,最高的位置,最大的拥护,而听话乖巧的那个却无时无刻不讥讽着自己的父皇,失望着,反抗着,不屑着。 所以皇帝对萧离墨这样奇怪的态度究竟是因为什么? ------------ 第三十六章 秋月白,秋桂仙 昏黄纱薄,弦月隐于黑暗,白黛灰黑,压抑着爆发。 萃华按例给月琉熙送燕窝,她敏锐的发现了自家郡主今天心情不佳,这让她心中一凛。 萃华的动作更加小心谨慎,恭敬有余生怕自己因为哪里出现了纰漏而落得花落人亡的下场。 月琉熙抬眸看着她的举措,她心里受了气自然不可能委屈了自己,也不可能轻易放过萃华:“联系那丫鬟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萃华手一抖,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躲过去了,于是敛身道:“已经处理妥当了,郡主还请放心,随时等着郡主的安排。” 那丫鬟虽然起初是各种反抗哭闹不答应,但是一把那丫鬟的爹带到丫鬟面前,在当着那丫鬟的面一顿打,那丫鬟也就立刻妥协了。最后萃华还安慰了她几句,说,这是帮我们郡主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当时那丫鬟还含着泪瞪了他一眼,萃华也不恼,那模样实在是委屈极了,就像是有人奸了那婢子,然后给了那奴婢钱,而那奴婢断然拒绝的表情。萃华看着,觉得好玩极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郡主喜欢在心情不好时蹂躏人了。 既然躲不过不如说说郡主喜欢听的,哄郡主高兴了,指不一定还能讨赏呢。想到这,萃华便又大了些胆子,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月琉熙问道:“郡主今天去将军府上,可是大计得成了?” 月琉熙听着萃华的话,慵懒地将自己又躺回了贵妃榻:“本郡主的计划会有失败的么?” 这样的傲气倒是女子中少有的胸有成竹了。萃华好奇着,既然这样自家郡主为什么还不是很高兴的原因,便发挥本性:“是奴婢多言了,郡主的计划思虑周全,万无一失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萃华还没想明白个中缘由就听得月琉熙轻轻地叹了一声,那哀怜的模样似轻似重的:“只是本郡主还是棋差一招了。” 萃华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多嘴的,上次自己多嘴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她做出好奇的模样,疑惑不解地等着月琉熙解释,眼中的崇拜神色却重得很。 月琉熙大概因为她这幅崇拜的表情而颜色稍缓,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恨恨的道:“请错了东风,没想到那贱妮子竟然将太子殿下也迷惑了去。” 大概是太子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萃华立刻附和自家主子:“这洛尚书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也真是忒不要廉耻了。”看着自家的主子有道:“早知如此,郡主当初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请皇帝陛下,这看谁还能保她。郡主还是太菩萨心肠了。” 月琉熙听着后面的一句违心称赞似笑非笑地看了萃华一眼说道:“你以为皇帝是这么好请的么?除非秦哥哥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动向,不然,这九五之尊日理万机的哪里有空管我们这些小人物之间的小打小闹。” 萃华本待还符合符合月琉熙。 月琉熙扬起头看着天边白与黑的一线交界隐约有一弯的月亮,又轻声自我否定了:“不过,这兵部尚书和秦将军的会面应该是能打动皇帝来走一遭的。”很少听见这个自信到了自负的姑娘会自我否定,萃华也很好看见月琉熙的神色是温柔如月华的。 月琉熙的目光温柔似水,她如同砍情人一样看着月亮:“只不过是担心给秦哥哥招来更大的麻烦罢了,毕竟这天下能奈何秦哥哥的没那么几个人,不巧里面正好有皇帝而已。” 月琉熙说着又笑了起来,温婉动人的,却暗带着几分自我的嘲讽以及自怜自爱:“你说好笑不好笑,明明他心里都被其他的女人给入侵了,我还在这里傻傻地为他着想呢。” 萃华果然了解自家的郡主,月琉熙怎么可能是自我否定的人。萃华很多时候想说主子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非得喜欢一个将你视若无睹的男人呢,天下的好儿郎多得是啊。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丫鬟,萃华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她甚至只能安慰月琉熙追求她的心上人:“秦将军只是一时被迷了眼睛而已,郡主这些年来为将军做的将军都记在心里呢。洛尚书不过才来几日,秦将军不过也只是一时新鲜罢了,男人嘛,都是这幅得性。终有一天那个地方还是郡主的。” 月琉熙却瞪了他一眼,杀气十足的:“他的坏话可是你能说的?” 萃华吓得腿软立刻跪下高呼知错。 月琉熙却突兀地笑了一声,杀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依旧是柔柔的,像是对情人的呓语:“是我傻了,你哪里是有坏话的人。” 萃华惊愕,但没敢抬头。 刚才月琉熙说的是之间她教育萃华的。而这样的话和语气,分明是情已经入骨。 这么爱着秦大将军啊。萃华揣测着,突然又想起之前月琉熙说秦璟颢不过是她的东西。 一时间萃华疑惑着,月琉熙的爱究竟是怎样的,她爱的人到底是秦璟颢还是自己的想象。 天地的那一抹清澈的白随着黄昏的消失而在无踪影,月光也渐渐浓幽起来。 月琉熙还是那个算计着别人杀伐决断带着戾气的郡主:“既然萧离墨要压着这件事,本郡主怎能因为他而坏了这局。”她语气始终是缓缓的,和做的事情完全相反。 萃华马首是瞻状:“郡主请吩咐。” 月琉熙平躺在贵妃榻上,目光虚无在某个点上:“让死了的那个丫鬟的家人去告状,在京城中坐实了洛云瑶杀了将军府丫鬟的事实。” 萃华立刻明白过来:“难怪之前郡主让奴婢事先收买好那丫鬟的家人,原来真担心如果生变,这丫鬟的家人早一步被想压住这件事的人给收买。郡主高明。” 既然洛云瑶萧离墨他们要压着这件凶杀案想私下处理,那么月琉熙自然要将事情抬在明面上,到时候舆论一出,明明清白的人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萃华道:“奴婢这就去安排那丫鬟的家人。另外传播洛尚书杀了秦将军府上丫鬟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在各大茶楼絮叨,百姓口头传说。那么关于洛尚书和户部尚书公子这件事呢?” 月琉熙似乎疲惫极了,眼也不争地教导萃华:“知道怎么样的传闻才是最吸引人的眼球吗?既然传闻了洛云瑶杀人,等这件事的风头要下来了,在爆出原来洛云瑶杀人是因为和户部尚书儿子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萃华连忙应了,在夸夸郡主几句就被月琉熙给打发出来了。 萃华擦着自己出的冷汗,三人成虎,百姓的传闻可是有得洛尚书受得了。自家的郡主真可怕。 只是百姓的传唱,到时候就可能和本来他们设计洛云瑶的罪名更加严重了。毕竟百姓的想象力是丰富的,而且他们爱好并且擅长将所有事情都扯到情爱之上,风花雪月相关。 郡主果然是万事都会为秦将军想着啊。 木樨淡黄的花藏在墨绿的树叶下,却因为月华的笼罩,泛出淡淡地白光,一簇一簇,悠悠的像是莹光的精灵。 洛云瑶躺在摇摇椅上,弯月形状的椅子摇晃着,不断地前后摆动着。 木樨花香,勾月屋檐。美景如斯,鼻嗅如此。缓缓摇动的椅子,不时的清风。惬意如此。 秦璟颢过来时,洛云瑶沐浴过的头发还没干,散散地搭上摇椅上面,白色的内袍也是随意放着的,有的更是铺在了地上。 一阵风过,桂花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有些镶进了洛云瑶的头发里,有些坠在了白色的袍子上。 秦璟颢将弧裘大氅盖轻轻盖在了洛云瑶身上,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打算吵醒她。 反倒是在他盖大氅的时候,洛云瑶立刻睁开了眼睛。 秦璟颢低头看着她,神色在月光之下没有了玉的冷峻反而偷出几分温和,他轻声问她:“怎么不在屋里睡?” 洛云瑶和他对视着,长睫忽然一颤,她将目光移向了挂在天边的弯月:“在等你。” 自从秦璟颢和洛云瑶熟悉以来,洛云瑶那次不是叨叨很多的,这次却反常的只有三个字。 秦璟颢神色不变,嗓音和清风一样清和,似乎还带着阵阵的浅浅花香:“怎么,生气了?” 洛云瑶一闭眼,不再看他:“我没有。” 秦璟颢便不回话了,静静地看着她微微抖动着的睫毛。 洛云瑶想自己这个如玉一样的心上人是不是不会安慰人?他是不是在手足无措的措辞,想着怎样好听的语言能够道歉?能够挽回她? 月光清幽。秦璟颢看着洛云瑶的脸,半是在月光之下,被镀上月华,使得她本来就白皙的脸蛋透出了仙气,洛云瑶还有一半的脸是被秦璟颢的影子覆盖着的。 秦璟颢撑手在摇椅上,本来摇摇晃晃的东西,现在却是稳如泰山。 洛云瑶感受着自己的鼻子,唇瓣,下巴都在人的影子下,这阴影似乎有实质的力量。 而洛云瑶却不觉着紧迫和压抑。但她毕竟还是有微微不适的。心里想的又是白天的事,那人的表情。 ------------ 第三十七章 问情 风露渐变,勾月婵娟。泄了一地的月光,勾勒美人的衣裳。 洛云瑶静静地躺了一会,秦璟颢便也是安静地瞧着她。 他看着洛云瑶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也是了解她脾性的人。便开了口,云淡风轻地是谈论星星月亮的语气,而他说的……也正好是关于天气。 “天凉了,要等也应该在屋里等我。” 洛云瑶好不容易等到这个人开口却说了一句风马流不相及的话,气得她呀再也没能绷住,立刻睁开眼睛看他。 目光却落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眸里,洛云瑶沉寂在这眼眸之中,不可自拔了一会,完全忘却了自己本来想要责骂这人的话,等到她终于被这如玉一样的人勾着魂魄回了过来,人自然也清醒了几分,知道现在还不能给这人好脸色看。 洛云瑶收起了自己一贯的打情骂俏的风格,偏头将自己从秦璟颢的影子里摆脱出来,朱唇亲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也是说了一句风马流不相及的话。 两个人都没有提及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却各自心里都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件事。 “天气是凉了。”洛云瑶一挑眉眼,明明还是淡淡地神色,淡淡地语气,口吻里却透出了三分的挑衅:“多谢秦兄提醒,不过,秦兄约莫担心多了,经过今天之后,我大约是不会在等你了,无论是在庭子里还是在屋子里。” 秦璟颢安静地听着洛云瑶将这决绝的话说完,面色确实丝毫没有因为洛云瑶的话产生什么其他的情绪,可心里怎么想的洛云瑶却是不知的了。 洛云瑶还担心自己说重了呢,现在见人这副样子又暗自咬着银牙想果然应该再说重一点,这战场上征伐的人果然不是能有言语将他给伤了几分的。 秦璟颢微微低头离得洛云瑶更近了,他又一动不动地继续看着洛云瑶的容颜,洛云瑶自然不敢和他对视,虽然他的目光是温和的带着柔情的,和萧离墨那看起来温和的目光但是暗地里确实咄咄逼人的带着王者的睨视的自然不同。 洛云瑶闪烁着自己的眼神,避免和秦璟颢对视,却听得秦璟颢似乎终于研究出来了一个所以然,轻弯了一下唇角道:“云遥这句话说得挺好,露为霜,气为雾。” 洛云瑶一愣,忽然明白果然,秦璟颢话里的意思是。刚才两个人的呼吸因为天气略冷的原因,一呼吸出鼻就成了白雾,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不过在秦大将军的凝视之下自然无处遁形。 洛云瑶一想着刚才两人的呼吸相互依缠着,还被秦璟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真真是……让她羞得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没成亲呢,就被这个明明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吃得死死的,这怎么行。洛云瑶放弃了自己想埋进人的怀里掩饰自己害羞的想法,嘴硬道:“秦兄过奖了……” “不过奖,左右这句话不是云遥说的。”秦璟颢毫不留情的打断他并且拆穿他。 洛云瑶脸色一僵,想起来之前和这人辩解碧落的民俗,心里面再一次感叹这个人什么边边角角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变态。却又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上人。 说不一定真的发生了小说电视里面的场景,这人原谅她了呢?理解她,相信她。不带异色的眼光看她。 告诉秦璟颢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想法真的只能想想。洛云瑶心里一酸。也知道自己的神色一定有变,不能让秦璟颢发现,于是装作再也绷不住了的样子,委委屈屈地憋着嘴和秦璟颢对视,将白日那些心酸也都化为一句话:“我都被人冤枉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秦璟颢果然心软,伸手将洛云瑶给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感受到了洛云瑶因为躺在着庭子中的凉风中而有些冰凉的身体:“我的错,云遥今天表现得很好。”这个如玉一样的陌上公子,这个不善言辞的大将军以为这样向哄小孩一样夸夸洛云瑶就可以了,于是他的话锋一转:“你下次还敢在凉风中等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洛云瑶被秦璟颢这笨拙的夸奖给逗着了,也懒得计较某个人不伦不类的安慰。便接了秦璟颢后面的话道:“哪里还有什么下次,刚才本官说了什么大将军是没听进去呢?本官刚才说再也不要等你了。”洛云瑶阴阳怪气地说着,更是在说“再也不要等你”这句话时,一抬头,将自己的唇瓣亲在了秦璟颢的耳朵上,缓缓吐着气,一字一顿的吐出来的。 秦璟颢对于自家姑娘的古灵精怪而且经常奇思妙想不按正常思路说话,准确来说是,洛云瑶偶尔脑袋抽经的行为习以为常。 秦璟颢连半点生气,或者要装自己生气来惩戒这个敢光明正大挑衅他的姑娘的想法也没有。他大概是真的还在担心着洛云瑶被吹得发凉的身体,嗓音也不由得深情款款:“好的,云遥再也不必等我,我不要你等。”他似乎不经心的一歪头,正好让洛云瑶的嘴唇吻上了秦璟颢耳畔,就着两人这样肌肤相亲的姿势,秦璟颢深情款款地继续:“以后换我等你。” 洛云瑶被人突如其来的告白呼吸一滞。她止着自己的呼吸,等着秦璟颢继续告白,等着秦璟颢说“我来等你,等到你我白头,等到天荒地老,等到岁月尽头。” 洛云瑶等得再不呼吸自己就要死于窒息的地步,结果也没等到秦璟颢的下文。她猛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气鼓鼓地瞪着秦璟颢,一脸不满意地看着秦璟颢:“你会不会说情话啊?” 秦璟颢见洛云瑶这样子,虽然不知道洛云瑶具体想了些什么,但也是知道了洛云瑶想了什么不靠谱的东西,而且自己还是让她失望了。 秦璟颢也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再说话万一再一次与洛云瑶的想象更加不符合,更加让这姑娘失望了可就不好了。于是他就微微笑着看她。 洛云瑶本来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还气势汹汹着呢,现在被秦璟颢温柔的目光给注视着,而且这个如玉一样的陌上贵公子还难为的笑着。洛云瑶立刻气消了,气消了之后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 本来秦大将军就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更不是一个擅长说情话的人,洛云瑶今天偶然能够听到他说情话还是这样含情脉脉的,深情款款的。她就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应该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上天让她的心上人终于开了窍,哪怕只有一瞬间啥的。她现在怎么还能责怪秦璟颢情话说得不好呢。而且,秦大将军的这一句情话还是在某人阴阳怪气地挤兑了他的情况下说的呢。 洛云瑶越发应越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她讨好地在小口小口啄了秦璟颢的耳朵,说:“恩,我刚才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秦璟颢的耳垂被洛云瑶当做了主要目标,她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秦璟颢的肉垂,小声道:“你知道我一般不这样的,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这次例外,你无视我。” 秦璟颢却猛地扣过了洛云瑶的头,让洛云瑶和自己面对面。 在洛云瑶惊愕的目光中,他没有什么表情的神色缓了缓,才说:“恩,我知道。” 洛云瑶注意到秦璟颢的呼吸似乎稍微有些沉重,声音也暗哑了几分。正好奇着呢,又恍悟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一旦是洛云瑶调戏对方成功而不是被对对方调戏,她就出奇的自信心爆棚,顺带着脸皮也厚了不止一两分,根本不会害羞更不要说羞红了脸。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故作疑惑的“诶”了一声,凑上前去,正好是她的唇和秦璟颢的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正好是要吻上的危险。 洛云瑶坏心地停住了自己的靠近,言笑晏晏地继续和秦璟颢对视,一弯眉眼:“看来我这样讲道理的人,秦大将军是喜欢得不行呢。”她伸出自己的手掌捏了捏秦璟颢因为被她吻啄而绯红的耳垂,放荡公子模样地调戏:“秦大将军有多喜欢本官呢?有没有爱不释手?” 这种被自己喜欢的姑娘公然调戏示威的时候还能忍的一般都不是正常的男人。 秦大将军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他不仅是正常的男子汉,而且还是战场下征伐四方的英雄,不是洛云瑶这样的小女子能调戏的。 洛云瑶被秦璟颢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几次推开这人的动作都被直接无视,最后她都忍不住动用了自己的拳头,可是她当然不可能真是使用大力气,而且就算她使用大力气对于秦璟颢而言也是无关痛痒。是故,洛云瑶这绵薄的拒绝秦大将军直接以为是打情骂俏增加情趣了。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古人真是大智慧也。 洛云瑶被秦璟颢吻得直接摊在人怀里的时候,嘀咕着警告自己:“ odo odie,whyyout y?傻不傻啊,真是。” ------------ 第三十八章 吃醋 月影木樨香,树下人成双。 秦璟颢是习武之人,再小的声音,再小声的呢喃都逃不过他地耳朵,一切一清二楚。可是现在秦大将军看洛云瑶的目光,虽然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神色在他如玉一样的脸上,但是很显然的带着几分茫然。 洛云瑶见秦璟颢这疑惑的样子就深感解气,毕竟她一直认为秦璟颢是万能的,当然秦璟颢表现得也确实万能。而现在洛云瑶能让万能的秦璟颢一脸茫然,洛云瑶深觉自己伟大,也就顺带原谅了秦璟颢刚才对她的欺负了。 某人倒是一点这场灾难是自己引起的自觉都没有。 秦璟颢用下颔蹭了蹭洛云瑶的发顶:“又是那个爪洼子的狸语?” 洛云瑶笑着在到在秦璟颢的怀里。不打算回答,索性便转移了话题,努力让自己一脸正色地道:“秦将军,我们两也真是够了,能不能好好商量正事啊,打情骂俏的成什么样子。” 秦璟颢不以为然地回答她:“和你不能。” 洛云瑶被这人没有出息的样子给气到说:“你这是因情败事诶,虽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将军,你以后还怎么能在沙场上带军领兵征战啊?是不是敌人随便派过来一个胡姬美人,秦大将军你就沦陷了啊?” 秦璟颢任着洛云瑶念念叨叨地数落自己,不以为意地回答:“恩,云遥这么说似乎是这个理。” 洛云瑶一推人,装作生气:“找你的美人去。” 秦璟颢一动也不动,神色也是不变的:“如果敌军以你做要挟,想来我将是不败之师。” 猝不及防地突然又被秦璟颢的情话给命中,洛云瑶又是滞了滞,想反驳人的话立刻就说不出口了,洛云瑶顿了顿方才礼尚往来:“三世荣华不如你。” 秦璟颢早已经看透洛云瑶得不行:“少拿别人的话来哄我,要想表示真心就得用自己的话。”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的话没得到秦璟颢的认可也就罢了,还被嫌弃真心。但是人家说得又那么在理,自己完全反驳不能。 洛云瑶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别过这个自己想一句情话来说的话头,反而质问秦璟颢道:“秦大将军才是,最近怎么说情话说得这么溜,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情话。” 秦璟颢笑着故作玄虚:“为你修炼。” 洛云瑶心说,谁给了你劳什子的修炼手册,真真是好大的胆子,别让本官找出来,被本官知道了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面上却是不屑一顾的:“不要修炼啦,反正秦将军是说不过我的。况且,这些情话一点都不动听。” 洛云瑶别脸掩饰自己的话不属实。好么,是很动听。这种动听不是面上的文采华丽,词藻斐然,秦璟颢的话很朴实,最是不经意处最能动人心。越是这种朴实的话越在漫不经心处打动的心弦。 秦璟颢伸手将洛云瑶的脸给扶转了过来,与自己对视,轻声缓缓:“恩,说不过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只是……”他将脸更加倾向洛云瑶,眸眼深深,“云遥可不要拿那什么爪洼犄角来的话来哄我。” 秦璟颢用一脸你大可以尽管说,不过反正逃不过我的眼睛。洛云瑶心下不满,冲人道:“我就对你说这些来自异地他方的话,秦大将军还不识好呢,忒折杀我这一番的好心了吧?” 秦璟颢懒得和洛云瑶辩论,于是点了点头:“左右我是不能装作看不出来的。” 洛云瑶一瞪他,真真是,这人太没有情趣。洛云瑶倒是完全没有自己窃取别人话的羞耻感。 秦大将军是不擅长言辞不擅长安慰人的,见洛云瑶这样子,也不再触洛云瑶的霉头了,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谈正事?怎么又和我谈情说爱起来了?” 洛云瑶没想到反被秦璟颢给将了一车,斜着眼角看他,嘴上叨叨:“说谁呢,说谁呢。”想了想果然不能真的这样和秦璟颢这样闲话下去了,现在不谈论了指不一定之后再生什么变故。 洛云瑶咳了咳嗓子,用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神情看着他:“关于今日白天的栽赃嫁祸你怎么看?” 秦璟颢任着她,也顺着她的话头:“先找动机。” 洛云瑶思路是有,但是时常想到一出是一出,所以得了秦璟颢这样条理清楚的表明点点:“恩,这种栽赃嫁祸。本来的重点就是想让你一时的被动冲动。”洛云瑶试图将自己的想法表示得更清楚些,“幕后主使人其实算的更是当事人,也就是秦大将军的情感的一时失控,能够让他的奸计有机可趁。一般情况下,这种栽赃嫁祸的套路就是:秦将军听着那丫鬟的一番话,再看着丫鬟的尸体,以及我一脸的怔愣,然后特别生洛云瑶的气,也就是我的气。而我呢,本来被人祸害就已经够委屈了,现在还受了秦将军的脸色,自然与秦将军没那么亲昵了。” 洛云瑶想着局里面的一些细微之处:“至于让太子殿下一起过来。第一就是为了在多一个有权力有地位的人来做证明,让太子殿下看到我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本来我就和太子殿下不太熟悉,况且,我之间还明面上表明了我自己绝对不站在太子殿下这一方,而我现在还风头挺盛的,怎么说我和太子殿下也是政敌。于情于理太子殿下没有理由会容我,这也就方便了幕后黑手将我送到了大理寺或者刑部。” 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表达清楚了没有,最后一锤定音说得自己很有那么一回事的:“总而言之,这就是间隔嫌隙我们之间的感情。” 秦璟颢认真的听着洛云瑶说完,这才漫不经心地继续:“这么听起来萧离墨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之人。” 洛云瑶点点头,不假思索地:“是的,萧离墨是整件事情的重点关键。可惜幕后黑手棋差一招了啦。” 秦璟颢神色不变,如玉的面庞上无波无澜地:“恩,太子是个心思明白的。” 洛云瑶继续点头,点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对,秦璟颢这是不动声色地再给她设套呢。 洛云瑶忙不迭得向秦璟颢表明清白:“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给我说话啊,可能是因为他感谢我之前帮忙除了相国侯?” 秦璟颢看着桂花树,没有说话。 洛云瑶提了一口气,也随着秦璟颢看向木樨树。心里想着怎么给秦璟颢解释清楚,可是一时间又思绪纷乱如麻,话也出不了口。 月光之下,桂花树婆娑一地,亭亭玉立的像是妙龄少女,在月光之下披上了一层泛白的薄纱。 洛云瑶正 ------------ 第三十九章 对未来储君的恐惧 因为只有短短的一瞬,洛云瑶也就铭记了这种心颤抖的感觉,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也压下了没有多想。 如今经过了秦璟颢的一番话,洛云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一切都清楚明了了。 “你敢!” 敢什么?萧离墨说的是,她洛云瑶敢和杜润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是因为秦璟颢,也不是因为杜润生,只是因为萧离墨认定她洛云瑶是秦璟颢的人了。 “遥儿,再等一些日子,等到是我左右我父皇而不是我父皇左右我的时候。孤定不会让遥儿再受半分委屈,遥儿所喜欢的,倾了天下也给遥儿奉上。” 倾尽天下捧上你最喜欢的。 为什么? 因为爱你。 “遥儿先回家罢,今天遥儿也是被吓到了,好好休息。对于这件事继续调查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什么事,孤给遥儿撑着,遥儿别怕。” 给你撑着,撑一片天地,护你在羽翼之下。 洛云瑶在秦璟颢的提醒之下,总算理清楚了被自己忽视的细节。 什么时候? 萧离墨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是女扮男装了,既然发现了为什么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要萧离墨将这个消息给透露了出去,那么洛云瑶自然不可能还好好的活着,并且还好好的活了这么久。 洛云瑶你是不是傻,还是装作不知道。既然他喜欢你,那么怎么可能现在就弄死你。就像是捕捉猎物,先应该逗着猎物,玩一会,然后让猎物屈服,最后在让猎物生不如死。 脑袋里清楚地响着这个声音,生生要将洛云瑶逼疯。 洛云瑶只得摇了摇头,逼得自己摆脱这个声音,继续之前的思绪。 根据之前被秦璟颢发现的经验,应该是自己狼狈不堪,或者遗失了意识的时候……是了,那天萧离墨给洛云瑶发了邀请函,然后洛云瑶饮了酒,后来就不省人事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酒疯。 一定是那个时候!洛云瑶万万后悔着自己当时没有再小心一点,没有冒犯着得罪萧离墨的风险坚守自己的立场。 难怪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萧离墨说话就时常不正常让她无言以对,她还以为是萧离墨官场太狡诈不可捉摸,如今想起来,真真是句句是情爱的暗示。 “遥儿,遥儿。” 洛云瑶一时间觉得呼吸困难,萧离墨那双温和的含情的眼睛似乎就在洛云瑶的眼前,在含情脉脉之下的温和贵公子容颜,洛云瑶却知道那是储君的眸光,未来天子的势在必得,咄咄逼人的无形牢笼。 洛云瑶往秦璟颢的怀里靠了靠,感受着秦璟颢的体温,感受着他的温暖。 秦璟颢也算是看出来萧离墨的情感并没有对洛云瑶产生任何的欣喜,反而更多的恐惧。他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吃醋是可笑的了,他还在想要不要向洛云瑶道歉。他的姑娘自然是不会普通别的姑娘那般爱慕虚荣。 正想着之间,洛云瑶伸手附上了秦璟颢的手,对着他道:“诶,我先前就不应该嘲笑你的烂桃花,没想到现在来困扰我了。”秦璟颢发现摸上自己的那双软嫩的手掌不复以前的柔和暖温,反而是冰凉的,上面一层薄汗,洛云瑶是真的恐惧得紧了,秦璟颢没想到洛云瑶这样害怕萧离墨,毕竟萧离墨是个才情权势容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泛白的月光之下,洛云瑶白嫩的脸庞有些发白,她还逞强地说着:“放心啦,我最喜欢的,今生只爱的,生生世世所求的都只是你。你这个人,或者你的灵魂……” 洛云瑶去还待再说些什么动人的情话,秦璟颢却将洛云瑶发冷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心,轻呼了一口气试图暖暖她的手,打断了洛云瑶的话:“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不会让你等。” 洛云瑶迷茫地抬头看着秦璟颢,她的眼睛里面没有焦点,甚至疑惑地歪了歪头。 秦璟颢想不明白萧离墨到底和洛云瑶发生了什么,更或者说萧离墨到底给洛云瑶落下了怎样的印象,能因为他的爱意将洛云瑶吓成这个模样。 秦璟颢也没空去欣喜自己完胜自己的情敌了,毕竟,比起情敌他现在更关心洛云瑶的如今的状态。 洛云瑶似乎反应过来了,却又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弯了弯唇,确实一个惨败的笑容。洛云瑶侧头窝在了秦璟颢的怀里。乖巧的,温顺的,更多是像一个小动物寻求依附,寻求安全和保护。 秦璟颢任着洛云瑶的举动,这个如玉的一样的陌上公子神色还是淡淡地,仿佛只是在玩月下赏桂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是谪仙出尘,还是不入红尘。 月下人一双,依偎在摇椅之上,桂花铺洒了一地,又漫游在这一对人的身边,淡淡花香和着淡淡地月光,似乎有了实质的感觉,像是雾一样诱进了仙境,而这仙境的一双玉人,依偎着,神色淡淡地真像是了仙人,没有了真实感。 一把清冷的声音却打破了仙境,将幻漫的一切拉回了红尘之中,还在人间的束缚之上。 秦璟颢目光还是淡淡地在月桂之上,甚至嗓音还是淡淡,“等会可别来责怪我没和你谈论正事啊。”这生硬的转移话题,难得这人还在话语之中藏掩了笑意。 洛云瑶在这么久的挣扎之中自然还是反应过来了些许,不过人依然还是恹恹地,也没有提起之前打笑秦璟颢的精神:“你刚才讨论得好好的,是你扯远了话题,我刚才说道哪里来了——”洛云瑶没精打采地说着想,像是冰冷的复读玩笑,她顿了顿认真的思考了会,总算还是将自己要说的话给想了起来,便不见声色的继续:“哦,我们讨论了这场栽赃嫁祸的目的和萧离墨存在的必要性。接下来……” 洛云瑶又顿住,秦璟颢伸手拉住了洛云瑶的手,便阻止了洛云瑶想因为自己短路而想捶捶自己脑袋的动作,提示她道:“说说猜的凶手吧。” 洛云瑶轻轻地“哦”了一声,简单的开始了复述,还是没见得生命的:“看凶手嘛,应该从最大的受益者说起。整件事重点人物应该是我们俩。而如今和我们俩又很大牵扯的就是,相国侯。” 洛云瑶是发起相国侯一案的起始者,她拆穿了相国侯贪污腐败,她抄了相国侯的家,更是因为她,相国侯才造了反。而秦璟颢是这一事件的终结者。他接手了洛云瑶因为被刺杀受伤而中断的工作,他铲除了相国侯的余党,他平了相国侯的造反,甚至最后是他见证着相国侯的死亡。 洛云瑶这个分析,似乎确实是相国侯的余党,柳贵妃江美人还有二皇子萧鸣的嫌疑确实很大。 秦璟颢也没因为洛云瑶这样恹恹地态度而又太大的神色变化,他还是环抱着怀里的人,缓缓的开口:“如此说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大约不是他们做的。” 洛云瑶本来耷拉着的眼皮一动,秦璟颢本来就仔细地注意着她,见她如此以为她能恢复生机,但她受到的震惊确实厉害得紧了。秦璟颢也不失望,他静静地等着她。 “是吗?”洛云瑶只是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秦璟颢低头看着她“恩”了一声,知道洛云瑶会认真的思考自己的话,只是还需要给她反应思考的时间罢了,时间,他给得起,更等得起。 秦璟颢又将目光虚无的落在了桂花树上,他等着,其实更希望等到洛云瑶恢复了精神,还是那个眉飞色舞时常古灵精怪讲一堆看起来是大道理的歪理的姑娘。 “杜润生。”秦璟颢风马流不相及的说出来一个毫不相关的名字。 润生?洛云瑶得了知道是秦璟颢的提示。想了想不禁笑自己傻。是的,如果是相国侯的余党没必要牵扯进来杜润生,就算户部尚书不是他们一伙的,就算相国侯余党想要除掉户部尚书更或者说是杜润生。 可是没必要在现在。他们这么一提,完全是强拉硬扯,毫不道理可言,还会暴露马脚。 那丫鬟死的时候怎么来着? 大概是——“我们将军哪里对不起你了,洛尚书要勾结户部尚书的公子做出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来害我们家将军……” 这话听在主角秦璟颢的耳中明显就是,洛云瑶和杜润生有私情,而且洛云瑶接近秦璟颢是为了害他,而这件事还是洛云瑶和杜润生策划好了的。 洛云瑶之前一直被那丫鬟死时候的表情神色给牵挂着,那眷念绝望不舍以及抱歉的神色一直在洛云瑶的脑海里反反复复,以至于让她忽略了很多重点。 比如说那丫鬟一出现的时候让洛云瑶躲避萧离墨,这分明是知道洛云瑶和秦璟颢关系的。而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个所以洛云瑶才放心的让她给自己带路,因为洛云瑶相信这么重要的事情必然是秦璟颢的心腹才能说的。如今明白过来真是一个知道挺多的卧底。 ------------ 第四十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查清楚那个丫鬟什么身份了吗?是不是你的心腹,他知道你事情的多少?要不要趁此机会查查你身边的人?不,只查查身边的,恩,也不安全,我看你还是先着手将自己府上的人都查查吧。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一个大将军,怎么连府上人的底细都不清楚?如果不是这次他们要害我露出了真是身份也不知道你要被骗多久,你让我怎么放心你……”洛云瑶唠叨着,越想越是担心,越想越是后怕,索性在捶了秦璟颢一下,生气得不行地说:“你以后能不能让我放心一点,能不能不要让我这样操心?” 洛云瑶碎碎的叨叨着,反应过来时被秦璟颢拉住了手,如玉一样清冷的人,语带笑意:“就是需要你担心我。” 洛云瑶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失神是失礼了,最重要的是让这人担心了。她自然是不可能向秦璟颢道歉的,也就说着秦璟颢的话,美目流转,顾盼娇兮地瞪了秦璟颢一眼:“美得吧你。” 秦璟颢笑了笑,定定地看着洛云瑶的眼睛。 怀里的,他的姑娘,认定走过一生的人。刚才还失落无神着,他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她的自我调节。可是洛云瑶却出乎他预料的恢复得这样快。更或者说,洛云瑶出乎预料地在乎他只是因为他身边的一个丫鬟问题,就担心他的安全他的利益得不行。 秦璟颢在这样的一刻,大概是明白了些他在洛云瑶心中的位置。 那放在心上最稳,最核心的地方。就和他把她放在同一个地方一样。 秦璟颢低头,用下颔蹭了一下洛云瑶,轻声地开口问她:“缓过来了?” 洛云瑶明白过来,秦璟颢见她缓过来,但是并不放心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摆脱困扰。 洛云瑶享受地任着秦璟颢的动作:“不是有秦大将军的那句话了么,我还担心什么?不过,秦大将军,那句话我当真了哦,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对于萧离墨的喜欢,洛云瑶是惶恐和恐惧。 作为帝王,必然要得到的是,无上的位置和无穷的女人。好吧。有个别的例外,可是洛云瑶不觉得她能遇上这个例外。最重要的是,其实她并不喜欢太子殿下啊,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还很害怕。 洛云瑶刚才在想,如果萧离墨坐上了皇位,那么她还在西秦王朝做官下场会如何,越想越觉得是不可能逃开萧离墨的魔爪。 当然有秦大将军做后盾,这个可能性将变成未知。可是天知道,虽然作为一个很言情狗血的穿越女,但是她并不想发生那些个言情狗血的情节好吗?什么皇帝和将军为了一个女人冲冠一怒啥的,或者说流血满地血战三尺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啥的。傻不傻?她才不想让秦璟颢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就算是未来储君又怎么样?更或者说,就算是皇帝陛下又怎么样?洛云瑶相信自己是不会因为这事而让自己让秦璟颢陷入困境的。 洛云瑶这时下了决心,伸手去拉秦璟颢的:“我想在萧离墨登基之前将碧落复国,不,至少在萧离墨登基之前离开西秦的官场。”她本来低低的说着。拉住秦璟颢的手后,又抓紧:“虽然秦大将军给了本公主一个承诺,但是本公主毕竟不想当红颜祸水连累了秦大将军去。况且,等本公主复了国,作为一个碧落的长公主,万一本公主索性做了女帝,那么……到底谁是祸水还不一定呢。” 当然洛云瑶就是说说,过一过嘴瘾而已。当皇帝这么累的事情她可不想做,复一个国就已经够她受的了。洛云瑶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心有大志的。 秦璟颢也收拢握着洛云瑶的手:“嗯,会的。有我在。”有我在,我帮着你。秦璟颢没说,洛云瑶也知道。 洛云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激动的打了秦璟颢的手:“嘿,你之前是怎么处理你和月琉熙的?教教我,就这么说定了。”想想就很高兴的继续:“就这样的处理好了太子殿下,我真是聪明。” 秦璟颢想了想自己是怎么处理月琉熙,似乎是放任不管的吧?毕竟他也从未将月琉熙放在心上的,也就没有理会她的那些讨好了。又一想,如果洛云瑶也这样处理萧离墨……他如玉的淡淡脸色难得的一黑。 秦大将军心想一定不能让洛云瑶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对待月琉熙的。那时候月琉熙还能近他身呢。萧离墨如果敢……秦大将军掩在袖里的手握紧成拳,又见洛云瑶一脸解决大问题的轻松愉悦样,又将拳头松开。秦璟颢暗自下了决心,从现在开始,必须得好好给某个自觉性不大还很粗枝大叶的人树立良好的榜样。 浓墨将夜幕黢黑,皎月越发柔和,桂花香和月光溶和搭配在一起,酝酿出岁月静好的味道。 两人也知道萧离墨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在慢慢处理,总而言之,是不会在这样困扰这一对人了。 洛云瑶又和秦璟颢欣赏了一会幽幽的木樨,惬意不已之时,懊恼至极地突然想起来:“喂,我说,我们是不是又忘了正事了?讨论到哪了来着?” 秦璟颢瞥了她一眼,那淡淡的眼神分明透露出一种“放弃挣扎罢”的意味。 洛云瑶暗自反省着自己,又挣扎着继续将他们谈话的轨道给拉回来:“对了,那丫鬟的底细你查过没,有什么发现?”说着又继续涛涛不绝地,不给秦璟颢说话的机会。洛云瑶实在担心秦璟颢一说话,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歪楼,索性专制地不给人说话了:“这丫鬟明显是个知根知底的。说起来她知道我是个女的这件事不啊。不过,如果知道的话,没道理会想这样陷害我啊,她大可以直接向皇帝揭发了我嘛,到时候我死得不是更容易?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布置这么发大一个局呢?” 洛云瑶问了这么大一段话,秦大将军这样清冷的人是不可能一一回答他的,他捡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回答了,其他的留给洛云瑶自己在慢慢想:“不是心腹。是我的心腹必然是查的再清楚明白不过的。我毕竟是征战沙场手上鲜血淋淋的人,自然不可能这样大意。”他将自己的杀伐岁月说得轻描淡写,还不忘分心安慰洛云瑶。“那丫鬟是家世清白的,进府是管家亲自买回来的。不过那丫鬟接触过什么人,遇上了什么事,还有待查看。” 洛云瑶对秦璟颢选的管家自然是相信的,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秦璟颢让他注意:“那丫鬟大概是受了威胁什么的吧。我见她死的时候看我的表情,不像是真的有意想要害我。她也对我很愧疚。并且,她不太想死,却又不得不去死。”那双饱涵着各种情感的年轻的该还是生气勃勃的眸子,洛云瑶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是一个可怜人。” 秦璟颢思忖着,对于洛云瑶的感伤也不多说什么,毕竟他不是感性的人。“如此说来,策划者和这丫鬟的关系还待考究。至少他们的关系不算是是亲呢,奴为主纲么。我让人去重点查查那丫鬟最近的事罢。” 洛云瑶又续道,“也不知是这丫鬟聪明还是那幕后黑手聪明。她一开始走的路是偏僻的,所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再去看看那条路吧,这样的路也不知是不是一个忙碌的丫鬟可以随意走的。如果这路不是那丫鬟发现出来的,那么就只能是幕后黑手了……额,好吧也不一定是幕后主使者。但是说起来也是对你知根知底的人了,再或者说是,对你秦大将军府是知根知底。这样的人,你除了绝对相信的人外,在缩小范围查查应该也不困难。”洛云瑶说着,又想到刚才话里面还有可能的缺漏和破绽提醒道:“嗯,还有一种可能,比如说,这条小路是最近才发现的,那么这就更简单了,这样形迹可疑的人,将军府里面肯定有人会注意到的。” 秦璟颢静静地听着洛云瑶的话,不置可否。等洛云瑶说完了,并且以为这人听进去了,反而秦璟颢云淡风清道:“之前不是再讲动机么?从动机出发看看能推到谁?” 洛云瑶听着,心里一动,才发现这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听她说话,但她还是顺着秦璟颢的思继续下去:“动机么?”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似乎给萧离墨分析过,不过因为萧离墨和秦璟颢不一样,所以其实和秦璟颢谈论更加有感觉更加清楚一些。洛云瑶还是顺着之前自己的思路来:“利和图谋,其实之前的利益关系我们谈论过了啦。想要害我的人似乎有点多,这个来推论有点困难,不过……”洛云瑶和秦璟颢对视了一眼,眸色光芒:“不过如果是同时想害我们两个,那就范围大大缩小了。正如秦大将军所说的,你这样的人实在没什么值得害的。” ------------ 第四十一章 飞扬跋扈为你 “恩。”秦璟颢对于洛云瑶偶尔用秦大将军这样的称呼什么的没有产生违和感,他继续云淡风轻的提醒着洛云瑶:“并不是要害我,策划者的重点更侧重于破坏我们的关系。” 洛云瑶想着激动道:“对。这就是为什么非得扯上杜润生的原因。”洛云瑶想着自己刚才分析了半天还比不上秦璟颢“动机”一个词。但她立刻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了。 秦璟颢对于洛云瑶时常骄傲得不行的性格了解得不行,于是一脸淡然地看着洛云瑶星星眼状的看着她,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那我们白天的表现,幕后黑手知道不是会很伤心。” 秦璟颢淡淡的点了头,淡淡的“恩”了一声。 洛云瑶不可能因为秦璟颢没有热情的符合她而打消自己的热情,这么久了,她也是习惯了和这位大将军的相处模式。她继续兴致勃勃道:“其实,如果我们不因为我们的关系克制着,那我们的反应一定会不是让幕后黑手失望这么简单了,我们一定要气死这人,让他后悔自己搞了这么一个局,更让他后悔后悔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洛云瑶一想着白天自己被污蔑冤枉还不能看秦璟颢寻去安慰就无比委屈。秦璟颢也只是在之前因为表达震惊需要所以才能一直看着洛云瑶,看着她时还要掩饰自己内心里面的担心,后来更是为了减少被眼睛出卖失去了陌上如玉公子的一般气质。 洛云瑶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让幕后主使者得到了好处,但至少还是让幕后主使者站了点点的上风。不过洛云瑶不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 可是她现在还是忍不住牙痒痒了,还是忍不住生气啊。 洛云瑶悠悠地在秦璟颢的怀里躺着,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如果我们的关系是光明正大,那么你会怎么做?”洛云瑶本来是慢悠悠的说着,突然一伸出手指,特别果断道:“你想好了!我就给你三……个手指的思考时间。”洛云瑶太激动了,差点说出三秒钟,改口左右是来不及,于是趁着自己刚才伸出手的顺手推舟道。 秦璟颢眉睫缓缓的一扇,似乎自带着电光火石地看着洛云瑶:“大约是……将你搂过来,伸手附上你的眼睛,然后带你离开罢……” 秦璟颢说着,露出思考的神色,他却是还在认真的想着洛云瑶这个问题,他想给洛云瑶她需要的答案,但其实又是在思考着自己脑袋里面无数种想出来的举动,哪一种才是更打动人心,更符合他自己。 洛云瑶光听着秦璟颢前半段的话就心动得不行了。 搂过她,给她温暖,温暖她因为被丫鬟突然在自己死去的时的害怕,温暖她心境上面突然的冰凉。秦璟颢那时候看出来了,看出来她不止是因为丫鬟的死,还是因为牵动了内心深处的隐伤。 附上眼睛。用秦璟颢那双如玉一样的带着薄茧的温实手掌,然后隔绝洛云瑶和这个血腥世界的交际。护她一时安稳,一世安好。 然后离开,到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洛云瑶觉得他的心上人,真是最最会说情话的人了,她的心上人,真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 明明看起来不在红尘,不通情感。可是总是在漫不经心的地方扣击开人的心弦,温温和和春风细雨润到了心里面,然后再也离不开他。 洛云瑶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情人眼中出西施,她只是单纯的想着,她真的不能再爱这个人了,可是这个人却又无时无刻吸引着她更爱她。 秦璟颢的思绪被白嫩纤凉的指尖给打断,他低垂下自己的眼睫,入目的是洛云瑶的葱白的手指,洛云瑶伸手描摹着他的下颔,月光碎进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光芒,秦璟颢只明白这双眼睛将他给融柔了进去,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洛云瑶从秦璟颢的下颔处直勾勾的看着秦璟颢,月光,花香,美人。她感受着手指下面如玉的触感:“然后,你应该轻轻地用你温凉的唇温温我,慢慢地,慢慢地,温温柔柔的,唤醒我。” 秦大将军和洛云瑶对视了一会,然后告诉了洛云瑶什么叫做实践是检验这里的唯一标准。 洛云瑶看着这张她欢喜得不能再欢喜的脸缓缓的凑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被秦璟颢的手掌给稳住了,秦璟颢低头,吻落处是洛云瑶的眉心,在洛云瑶受惊了一样扑闪着的睫毛下,缓慢的像是在提着毛笔的运行流水的优美动作,一点一点的吻落了下来,在洛云瑶的鼻尖,在她的脸颊,最后停在了她的唇瓣。 洛云瑶不自觉得将自己的手搂上了秦璟颢的腰,让秦璟颢轻而易举的轻扣开了她的唇齿。 洛云瑶在濡沫交融之间暗自发誓,等会一定要把这个摇椅贤惠的让给秦璟颢一个人,他们两还坐在一起早晚要出事,最重要的是,这是要谈论到明天早上要去上早朝都搞不定这个悬案好吗! 后来某人歪倒了在秦大将军的怀里,贪恋着秦璟颢怀抱的温暖,把自己之前立的falg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洛云瑶好歹还是一个有自觉的,索然自觉并不多。“话回正题啦,不许歪楼了!不然明天的黑眼圈你帮我顶着啊。” 秦璟颢对洛云瑶的稀奇古怪的语言见怪不怪,他没说话,也意识到确实该结束这场谈话了,夜深了不说,他也发现洛云瑶简直太能勾人,让他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持力。 洛云瑶见秦璟颢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并且觉得秦大将军这样还算听话很得她的心。 “如果是要离间我们,破坏我们的感情,那么从狭隘的地方说,我们就先从这些个烂桃花下手吧。我嘛,我觉得我应该就只有太子殿下萧离墨着一朵吧,况且还指不一定是他瞎了眼,说起来我怎么会粗枝大叶到现在才知道啊?唉,真是一点都没有一个姑娘家的自觉。那么秦大将军你呢?”洛云瑶叹了口气之后瞥了一眼秦璟颢,继续:“我暂时就知道啊月琉熙,恩,秦大将军还要提供什么参考对象吗?” 秦璟颢顿了顿,还果然真的露出了一个思考的神色,然后在洛云瑶明显愤怒的目光之下,轻轻淡淡地点了点头,“没了。” 洛云瑶还是瞪着他:“你居然还想了想,看起来秦大将军的桃花似乎真的不少。”一想到之前听过的关于秦璟颢的传言,这个陌上如玉一样的公子圈了无数的粉,爱慕恋慕喜欢他的简直是数不胜数,光是帝都的都可以从屋前绕到屋后,这还是帝都的!还不止是西秦的,还有整个大陆的。毕竟是战无不败的将军大英雄,整个大陆拿他作为给小孩的启蒙教育的都数不胜数。 洛云瑶这么一想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配不上这个人,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 第一次,洛云瑶明白那种要把自己爱人给藏起来的疯狂的想法。 妈的,简直是一不留神就留不住的人好吗! 洛云瑶突然是庆幸道:“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感谢月琉熙。” 秦璟颢配合她,给洛云瑶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一个可以继续下去的台阶:“恩?” 洛云瑶立刻状似洋洋得意道:“如果没有月琉熙这样的美人给你掐了那些还没有冒出头的花骨朵,让她们只是处于爱慕你的状态,不然说不一定我的情敌又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秋月皎洁,月琉熙。洛云瑶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月琉熙这样看起来娇蛮跋扈天真浪漫的郡主大人有别样的看法。之前听萧离墨的话就绝得奇怪,什么叫做,如果月琉熙想闹大这件事,身为太子的萧离墨却不能摆平她了,虽然萧离墨是受到了皇帝和表面名声的制约,但是就算是这样的萧离墨处理一个没有头脑的月琉熙肯定是轻而易举。 月琉熙完全不是那个看起来这么简单娇蛮的姑娘,这人像白莲花一样,内地里心机深沉得很呢。 就光从她白莲花一样的外面天真浪漫就能看出她的心机。首先,作为一般男人肯定是喜欢这种不懂世事的需要宠着的小姑娘,另外,用这样娇蛮跋扈的形象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隔绝秦璟颢和那些对他有想法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等桃花的交往了。 想想如果是一个知情达理的贤惠模样,那得吃多少非醋啊。 秦璟颢听着她的话,虽然里面夹杂着一些稀奇的话语,但他堪堪是知道洛云瑶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洛云瑶这话里面还带着几丝几毫的醋意。“再多也没用,我等的人是你。” 洛云瑶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秦璟颢,冷冷道:“虽然霸占了你是我的不对,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要霸占了,那么就要霸占到底,所以……”她在牵了一个冷笑,露出自己的两颗牙齿,恶狠狠道:“秦大将军做好准备,本公主要像月琉熙郡主大人学习。” ------------ 第四十二章 幕后主使候选人 既然洛云瑶就看清楚了月琉熙,就算是看清了月琉熙的一部分。和月琉熙朝夕相处可了这么久的秦璟颢自然会比洛云瑶更清楚月琉熙,秦璟颢也知道洛云瑶这样说的原因。 秦璟颢虽然认为不必洛云瑶像月琉熙一样用娇蛮飞扬跋扈来做面具以留他,毕竟他认定了洛云瑶,那他自然这一生都交给了她。而他也要了洛云瑶这一生,这一个人。或者是生生世世这个人的灵魂。 洛云瑶见秦璟颢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对于秦璟颢的纵容。洛云瑶也谈不是上高兴不高兴,便又继续了前面的话题:“既然你没有要表明的烂桃花,而我也不知道我又什么桃花。那我们就直接从我们暂时知道的这两个人说起吧。”洛云瑶用一脸“虽然这个推测很狭隘,但是推理过来十分合理啊,暂时先用这个结论吧”她继续道:“至于萧离墨嘛,我觉得不是他。嗯……至少,他或许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可是还是半只脚踩了进去。”洛云瑶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萧离墨对杜润生的态度不太友好了。 萧离墨明明能够看清楚整个栽赃嫁祸的条理,他明明该是一个局外的清醒人,却如了局,因为别人咸淡的几句话而真的怀疑洛云瑶和杜润生。相反,洛云瑶和秦璟颢明明是局中人,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像是看笑话和故事的人。 局里人出现在局外,闲看着这笑话闹在自己的身上。局外再聪明不过的人却将自己罗进了局内。 “这么说起来,其实萧离墨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吧?”洛云瑶思路继续着,便道:“至于你家的小郡主么。如果她真的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那么她的动机我毫不怀疑。”还在洛云瑶初入官场的时候,去找秦璟颢交接兵部尚书事务的时候,遇上了月琉熙,得了月琉熙一番教诲和警告。洛云瑶想着当时的情景,不得不说,郡主的眼光真毒,连苗子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洛云瑶是她的未来情敌了。 洛云瑶感慨地对秦璟颢道,用讨论八卦闲话的语气说到:“诶,我之前有没有给你说过,想当年,我才受了兵部尚书一职,当时你不是叫我来你府上交接兵部尚书的事务吗,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的将军府上呢。”想不到以后自己成了这所当时第一眼就惊叹于这精美的府邸的常客。 洛云瑶依然复然感慨着:“当时我就遇上了月琉熙,你家小郡主还威胁我来着呢。真是,当时我连花骨朵都不是呢。由此可知,你的桃花们还真的有很多是郡主大人给出了力啊。”那个时候,从瘦竹藤斜之中,洛云瑶觉得惹上月琉熙实在是太麻烦了,并且觉得遇上了秦璟颢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暗自下决心必然要离秦璟颢远点。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能真的离远点。她还是没逃开他,或者说是没有逃开自己的心。 秦璟颢一挑眉,那如玉的的容颜罕见的露出几分疑似赞赏和思考的神色:“没想到她还真是了解我。”但秦璟颢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不动声色将这个话题掩了过去:“所以,嫌疑最大的月琉熙了?” 洛云瑶见秦璟颢这样也知道是一些秦璟颢和月琉熙之间的事,她没办法插口,毕竟她和秦璟颢的相遇确实太晚。洛云瑶压下心中的几丝苦涩与遗憾。也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回了秦璟颢的话:“嘛,根据我的推理是这样的。你有什么想要为月琉熙郡主辩解的?” 秦璟颢沉默了片刻,说道:“萧离墨。” 洛云瑶一愣,在他怀里坐起来,她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何出此言?” 秦璟颢不像是会一锤定音的人,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或者说是有足够的的理由,不然不会下这个定论。 洛云瑶定定地看了秦璟颢一会。 秦璟颢没有回答。 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着。月光和桂花香也静敛,等着他们的回答。 像是萧离墨这样的未来储君,心里深沉,能装出来这副模样并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况且,这件事是萧离墨做的,萧离墨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萧离墨可以借这件事,测验洛云瑶和杜润生是否真的是有什么。萧离墨也可以借这件事,英雄救美。萧离墨更可以借这件事,离间秦璟颢和洛云瑶。 洛云瑶和秦璟颢对视着,她顿了顿,还是疑惑:“所以说,太子殿下他不仅知道了我是女扮男装,而且还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了?” 秦璟颢清冷如玉的目光没有波澜,静静地没有回答。 洛云瑶却在说过这样的话之后明白了过来:“无论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与否。他都有理由这样做。”她想明白整件事,又将脑袋往秦璟颢的肩上一靠,轻轻的徐道,声音是没有情感的,无关悲喜或者其他的情感:“既然现在相国侯倒台了。太子殿下本来算是没有敌人了。可是他需要摆脱皇帝的猜疑和监视,所以他用这件事吸引皇帝的目光是可的。既然相国侯倒台了,那么,如今朝堂之上,除了他们太子陆丞相一党之后还有中立的一党。而这些官员里面以手握重兵的秦大将军和‘如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风头正盛的兵部尚书,为代表。如果这事是萧离墨做的,完全可以是无关情爱的。因为离间我们,首先可以防止我们都因为中立而结盟——他也不用知道我们到底结盟没有,结盟了,我们露出破绽。给他们有机可乘。没结盟,未雨绸缪总不会坏的。” 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么……这萧离墨,她以后一定要能有多远离他多远。 “而且,这还可以杀鸡儆猴了。那些个因为秦大将军中立而肆无忌惮还在中立的人,想来也会感受到整件事的警告。”洛云瑶思绪一瞬间又想到萧离墨说他要解除自己的这一党派,不禁冷笑。明面上解除,私下里面却用尽了一切手段的收买人心。“那些个中立的人,本来就因为相国侯的倒台会摇摇欲坠了,现在秦大将军又出了问题,如果这个时候陆丞相或者是太子萧离墨只要稍微示好,那么那些摇曳的官员想来也是难以坚定立场了。” 秦璟颢听着,没有发表意见,算是默认洛云瑶的想法了。 于是洛云瑶便没有顾忌的继续了:“既然皇帝忌惮你,那么未来的储君也是忌惮你的。而且。你明显是不能让这个未来的皇帝大人能控制的人。”洛云瑶说着,心下一提,紧张着秦璟颢,却又不敢让秦璟颢产生什么其他情感。毕竟作为一个女朋友担心自己的情人被情敌给弄死,她的男朋友的心理阴影面积一定会很大。 是故洛云瑶只是以打笑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对秦璟颢的担忧:“秦大将军你看你,功高盖主这种事情有多少前车之鉴了,您怎么就不借鉴借鉴呢?现在好了吧,你看,现在的皇帝忌惮你,未来的皇帝也忌惮你。”她笑着用调戏的语气继续,“秦大将军,来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整件事是萧离墨做的。 那么,秦璟颢的处境就很堪忧了。 现在皇帝虽然让洛云瑶很不满,他处处对她心上人剥削,而且还将秦璟颢本来应该是英姿勃发的少年人变成了如今中立的不入尘世的陌上公子。但是,现在的皇帝毕竟还是害怕秦璟颢的兵权的,他并不敢真的对秦璟颢做什么。 但是,现在的未来储君,还没有登基呢,就已经开始针对秦璟颢了。等以后萧离墨登基了,秦璟颢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秦璟颢也是强势的人,并不见得他会吃亏,但是,洛云瑶眼前这个如玉一样不入红尘的人,他还会在乎萧离墨给他找得不愉快吗?洛云瑶觉得根据他对秦璟颢的了解,秦璟颢一定对萧离墨削弱他的行为不屑一顾,并且说不一定还为了省去麻烦直接将萧离墨所做的所图地拱手奉上。 这样想着,洛云瑶就气不打一处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跳也就提高了:“嗯?秦大将军打算怎么办?” 秦璟颢见她薄怒的表情之下更深深的掩饰着对他的担忧。 洛云瑶所担心的,秦璟颢自然知道,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他暂时并不打算告诉洛云瑶。 这话题秦璟颢不答,又回归正题:“不过是猜测而已。月琉熙的嫌疑也没有解除。”他云淡风轻地抛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关于云遥之前所提的那条小路的问题。” 洛云瑶顺着秦璟颢的思路:“如果是月琉熙郡主,那么找到这样一条偏僻的小路也不困难。毕竟她是你们将军府的常客。至于说是太子殿下的话,那样这条小路也就是萧离墨找人去寻找出来的了。” 洛云瑶说着,一弯眉眼问秦璟颢道:“秦大将军有没有把握查清楚最近府上是不是有形迹可疑的人?” 秦璟颢沉吟不语。 ------------ 第四十三章 以栽赃嫁祸导致天变 洛云瑶知道虽然秦璟颢没有回答但是他已经在思考怎么查这件事情了,也清楚秦璟颢是有把握查清楚了。 想这个件事,谈论这件事太久了,而且还费了许多口舌。 洛云瑶也是着实累了,就靠在秦璟颢的怀里,阖上了目。秦璟颢自然地将自己的手附上了洛云瑶的肩,他再将之前带过来的大氅往洛云瑶的颈窝肩处裹了一圈。 悠悠的月光和花香里面,洛云瑶连眼皮都懒得抬,迷迷糊糊地道:“累,好困。” 秦璟颢安慰她道:“睡吧。”说着将手把洛云瑶一揽,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洛云瑶也不惊讶,她甚至还很顺从的将自己的脑袋往秦璟颢的怀里一钻给自己在秦璟颢的怀里找出到了一个合适的舒服的位置。 她抓紧了秦璟颢的袖子,又一只手紧紧的抱住了秦璟颢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真的在这个舒心的让她安心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洛云瑶上朝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对。 自打她一上朝,本来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大臣都是脸色一变,默不作声的又退开了。只要是洛云瑶经过的地方,他们都如避蛇蝎地再次退了三尺开外,但是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去看她,自然神色不太友好。 洛云瑶大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昨天已经猜测到了这种情况,所以现在她还是面色如常,装作没有发现各位大臣的异样,还是依照如常的和各位大臣问了安。 一夜的时间能够将这件事情传遍整个帝都,传到了所有的大臣耳朵里面。也是难为幕后主使者了。 面色如常的洛云瑶恭敬的去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上,似乎是五更天对于洛云瑶而言还是太早了,她还是困倦的。便索性阖上了眼睛,养精蓄锐。将一切外界的异样目光和细小的流言蜚语给隔绝开了。 洛云瑶想着刚才杜润生和她对视的一眼,那眼神里面全是茫然又气愤,一贯的风雅,杜润生惯是握着折扇的手正不动声色的握着,手指也是微微的颤抖。 洛云瑶和他对视了那一眼后就微微地低垂下眼皮,不动声色的移开了和杜润生对视的目光。 杜润生是今天早上知道消息的。但毕竟时间来不太急,况且问题挺敏感的——问题之处有些许的情感成分,而且现在洛云瑶现在还是男儿身呢! 所以杜润生现在茫然的听着那些大臣的一些话,听着听着也知道那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他心里自然生气。作为一个自许风雅的公子哥,他当然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物,现在和一个男子扯上关系当然难掩怒气,不过生气归生气,杜润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这件事情里面他和洛云瑶都是受害者,是故他没有责怪洛云瑶的意思。况且,他也知道这场漩涡的中心卷向的是洛云瑶,洛云瑶才是真正的可怜人。无论洛云瑶是不是他的朋友,他都为洛云瑶愤怒。 不过,杜润生还要扯出来心绪去担心自家的父亲,本来父亲年纪也大了,在官场之上也是老人了,可经不得这样的目光和议论。作为给父亲带来这些的儿子。杜润生深感自己的不孝。 洛云瑶打心眼里同情杜润生,他是整个事情里最无辜的,压根没有关系的。可是却到了一个漩涡的中心偏角处。 洛云瑶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对于杜润生刚才那样子又很坏心眼的觉得好笑,挺可爱的。 洛云瑶闭上的眼,眼前是刚才走过来时,秦璟颢在她的前面,微微侧身,一回头看他。 回眸一眼,如玉的容颜,清冷的神色,眼中却是对她的隐隐担忧。 就这样一眼,心动不已。就算前面是千波万折惊涛骇浪,她也有着勇气过境千帆,在携着她心上人的手,看着他如玉的容颜,微微一笑。 “陛下驾到——”一声男女莫辨的尖锐嗓声划破了墨白的天空,也划开了交头接耳的大臣的窃窃私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一凛,立刻整袖跪拜,恭敬地叩拜下去。 随着宫女的曼妙的轻步而过来,皇帝的锦绣龙袍,那气势磅礴的龙逼视着你,睁不开眼睛。 “诸位爱卿平身。” 三公六部诸位大臣将紧要的政事给提了上来,众人进行了一番的商讨,将一些政事确定了下来,又有一些政事是没有确定的,还待后文。 掌事的太监见日头也不早了,也脸色尖的看出来皇帝也有些困倦了。况且各位大臣似乎也没有需要再禀告的。 于是又提着嗓子唱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时各位大臣露出来了犹疑的神色,又纷纷开始了交头接耳,余光不断地在洛云瑶身上不好的目光,又小心翼翼的大量皇帝的神色。 本来是疲倦的皇帝也瞧出来端倪了,微微前倾身体,做出好奇的神色:“爱卿们可是有什么事还隐而不谈?朕好奇地紧呢。” 皇帝这样子确实是亲昵模样了。这个坐在高位的位置的人,准确的掌握了怎样统治人心的法子。皇帝这样子确实是把那些还犹疑着大臣给制度了。 不知道是谁恭敬的也带着玩笑的给皇帝报告了:“臣等听了一些谣言,嗯,有关于洛尚书的。这本来是子虚乌有的事,臣等不敢妄言。但是陛下这样。臣等真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洛云瑶微微一掀开了眼皮,神色淡雅的,没有丝毫的改变的,她恭敬的出列然后对着皇帝跪下,确实安静的没有说话。不像是被这大臣的话,或者是大臣话里面的深机有什么触动,或者害怕。她就像是在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叫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似乎对于再清楚不过如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泰然处之,不为所动。 不知道是不是洛云瑶这样子激怒了某些人,或者是她本来最近风头正盛已经触了很多人的不快。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事,不来添油加醋实在是对不起他们这些日子心里的憋屈。 墙倒众人推。 只听得一个激昂的声音气愤道:“李大人真真是太仁慈了。虽然是少年郎。但是犯了王法自然都是一律同罪的。” 在皇帝微微挑眉的感兴趣神色之下,那人举芴板对着天子行礼,复又继续道:“启禀陛下,进来流传关于洛尚书杀死一丫鬟之事,不,不是流传而是事实了吧,毕竟丫鬟的尸体还没瞑目。” 那人越说越激昂,越说越觉得大快人心,于是继续道:“臣来上朝的时候已经听闻,那丫鬟的孤苦伶仃老父老母已经在告状鼓处候了一晚上了,还带着两个还有牙齿还没长全的幼童呢。此情此景,臣还未见,可是光是想想就心痛难忍啊。” 那人又担心他自己说得太过于夸张,没有说服力,反倒是让皇帝觉得他浮夸,便打算将情景宣扬得更凄凉:“凉风成露的天气啊,雾蒙蒙的晚上,湿气重,凉意深。一双老夫妇,一对小儿童,失去了家中唯一的支柱?虽然他们守在告状鼓处,可是谁又能想明白,他们以后能够何处何从?” 说毕,跪拜,虚虚鞠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慷慨激昂厉声道:“微臣斗胆,还请陛下为这无辜枉死的丫鬟讨一个公道,为那可怜的老人家和幼童一个交代!” 人心都是容易煽动,况且还是大家一直议论纷纷的事情了若指掌的事情。 大臣们纷纷跪拜:“陛下圣明!请还无辜枉死的丫鬟一个公道,请给孤苦无依的老人小孩一个交代!” 便览整个朝堂之上,还只是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连坚定站着的杜润生也在父亲目光的逼视之下,不甘不愿地跪拜了下去。 洛云瑶还是笔直地跪着,对于那大臣的话不表看法,对于众臣的附和没有神色的变化。她的神色是淡淡的恭谨,如果说真的要有什么波澜,唯只恐怕是趁着众人的跪拜高呼,抬起眼皮看了秦璟颢一眼。 她如玉的心上人,笔直地站着,芝兰玉树,不在红尘之内的模样,却明白的是不赞同不参与的立场。 微不可见的洛云瑶弯了弯眼。 皇帝一时没有说话,他似乎沉寂于自己的思考,眯了眯眼,带着魄力和无形的压迫,厉光的眼睛直直地如刀落在了洛云瑶的身上:“洛爱卿可有何解释?” 洛云瑶顺势将自己的头抬起来,面上还是淡淡的,带着恭谨和肃色,她一叩首道:“陛下明查,微臣是被人冤枉的。” 皇帝睨视着她的目光没有变,那种逼视和压迫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皇帝将嘴唇一扯:“何处冤情?哪里冤枉?洛爱卿不妨说来听听,这是非曲直朕自然会明查,也会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他慢悠悠地说着,将那独独属于帝王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了朝廷上的每一个人。 洛云瑶心里早就思考着怎么将事情说清楚,可是无奈,她不是个话唠,措辞有点困难。于是她郑重地也缓慢地在叩首而拜,心里缓缓思考着。 ------------ 第四十四章 大理寺的谪仙 “微臣不知道各位大人对这件事知道了多少,不过——微臣知道陛下不知此事,然则,此事说来话长……”洛云瑶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咽了一口口水,她左右是害怕皇帝这模样的,是故洛云瑶又低下了头,看着金銮殿砖,又继续:“微臣长话短说,不过陛下如果实在不耐烦,实乃微臣不敢耽搁陛下的时间。” 她这样说着,话语是笨拙的,不复之前一贯的伶牙俐齿说话的周到,洛云瑶将头埋得低低的。给人一种这个少年是真的被吓着了,委屈了。 皇帝一抬手,示意无妨,朗声道:“洛爱卿但讲无妨。” 洛云瑶再拜,一叩首,然后恭谨道:“耽搁了陛下的日理万机微臣真真是该死。”她说着,神色上紧绷的那部分还没有松懈,露出了些许思考和迷茫的神色:“因为微臣的受伤而将微臣手头的那些个麻烦事交给了秦将军,微臣实在是愧疚不安,况且秦将军还将这些麻烦事情处理得紧紧有条漂亮极了。微臣感激甚,故在身体恢复并且忙完了繁重公事得交接等。于是昨天微臣就失礼地去拜访了秦将军。” 她说着,头还是埋着地,没有看秦璟颢也没有看任何人,“正打扰着秦将军。然后得了将军的仆人来报,说是月琉熙郡主来访,帝都诸位想必都知道这种时候臣着实不适合再打扰这二位,然愧疚的是,微臣与将军所交接的兵部事宜还未完,故,微臣便守在将军书房。” 洛云瑶说着,心里有些不甘,总是要在人前说明自己和自己的心上人没有关系,还要说自己心上人和自己情敌的八卦,但她面上总归是没有变化的:“等将军走后,又有仆人来报说太子殿下也一同过来了。微臣怎么敢懈怠,连忙让那丫鬟带我去接拜太子殿下。” 洛云瑶眼一闭,露出了痛苦和更加迷茫以及无辜无力:“谁知道,在微臣去接太子殿下的途中,那丫鬟竟然以头戕墙,口上还说着什么‘洛大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觉得愧疚吗?我们将军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以为杀了我便有用了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皇帝听着,危险眯着的眼睛缓缓地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萧离墨和秦璟颢。 如玉一样芝兰玉树站着的秦璟颢在皇帝的目光之下,点了点下颔,没有在说话,就如同整件事情,那句言语里面被害的人不是他一样。 萧离墨也是点点头,拱手为敬,反而出列了,跪拜下,一叩首,用他那一把温和的好听嗓音:“洛尚书所言不错。虽儿臣等并没有看见那丫鬟自己撞死,不过,儿臣相信能救济灾民,清楚贪污的洛尚书,不可能会做出这等害人性命之事。” 洛云瑶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了。 萧离墨这话什么意思?他话里面虽然处处是给洛云瑶说话,但是有心人就能听出来,丫鬟的死是没有人证看见的,到底是不是洛云瑶杀的,只有洛云瑶她自己知道。 况且,之前萧离墨明明说为了不让皇帝起疑,他不会帮她。现在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在给她说话,为她辩解! 难道说真的是萧离墨策划这件事的?这也太可怕了。 却见秦璟颢也是出列,行云流水地跪了下来,洛云瑶第一次觉得这个姿势也能这样好看。只听得那玉质一样的嗓声,低低道:“臣附议。” 有了秦璟颢这样的话,便显得萧离墨不是那样突出了。 还没等这两个陌上贵公子带动其他相信洛云瑶的大臣过来附议附议,就听得之前那个大臣更加愤恨地看着洛云瑶,甚至不顾礼仪地气愤指着她道:“一个好好的丫鬟怎么可能为了污蔑洛尚书而不要自己的性命?不顾自己的老父老母?不顾自己幼童姊妹?洛尚书真真是一等一的一口好伶牙俐齿啊,但是正如丫鬟临死之前所言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言毕又是一拜,望着皇帝磕头,力度却是下了十足。再抬头的时候额头已经红了。 洛云瑶听着却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余光瞥了一眼杜润生,正好杜润生也是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洛云瑶说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丫鬟提了杜润生和她之间不清不楚关系的事。如今看起来谣言里面没有提到这件事情。不然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们一定不会这样只字不提的。 洛云瑶为了没有牵扯进杜润生而松了一口气。 心里洛云瑶却是又些喘不过来气的压抑。 如果是月琉熙没有道理会隐瞒这个一个她处心积虑肮脏洛云瑶名声的机会。会隐瞒这件事的,据说是喜欢她的萧离墨的嫌疑自然更大。 洛云瑶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复杂神色,但是脸色却是真的苍白了。 知道萧离墨的可怕不是第一次,可是她一直害怕着他,如今知道了萧离墨的心意,知道了萧离墨的目标有一天会是她,她有一种逃不开的惊恐。 皇帝一直是沉吟着的,最后才是缓缓开口了,话语是轻声对着洛云瑶说的,有着安慰的意味,“这件事既然各位爱卿各执一词,朕一时也差不明白。但是朕总是要给那受害者,丧亲人,一个公道,给天下黎民百姓一个交代。所以这事还是交给大理寺和刑部罢。”他的目光更是温柔慈祥,却是不容拒绝,带着帝王的残忍:“先委屈洛尚书在大理寺几天了。” 洛云瑶正欲叩首,从容不迫的就义。 这是却听得萧离墨虽然不失一贯的优雅贵气,礼仪恭谨,但是还是显得急迫地说道:“儿臣还请陛下三思,大理寺那等严罚酷残至极的地方恐怕会吓到了洛尚书,到时候就算洛尚书是清白的,恐怕也难再以用他那一番才智为父皇效力了。儿臣知道父皇惯是惜才的,这等人才,父皇不可草率。” 皇帝本来是漠然的听着,在萧离墨最后一个字落音时,慈祥地目光再次审视着洛云瑶,洛云瑶低着微微颤抖着,但是背脊还是笔直着。皇帝沉吟着:“太子所言甚是,是朕考虑不周了。”他缓缓说着,似乎随意地在下了一个决定:“那就委屈洛爱卿到刑部委屈几天了。” 萧离墨你到底几个意思!之前说一套,现在又是另一套,说什么不能让皇帝误会!现在却又深怕皇帝不误会。 洛云瑶努力才稳住了自己地颤抖的身体,恭敬而道:“多谢陛下和殿下的垂爱,然则,礼法不可废,若是因为洛某而开了这先河,微臣更是罪加一等。” 谁能听不出来那是皇帝的试探。 刑部那是什么地方?统领六部的陆丞相的地方!萧离墨的地方。 洛云瑶是被规规矩矩请进大理寺衙门的监狱的。 一路上洛云瑶思考会不会是之前她的事迹太突出,所以让大理寺的孩子们觉得她其实是一个被冤枉的可怜的好官。 人么,处在逆境的时候是可以适当自恋一点的,毕竟可以安慰自己就好。并且让自己不忘初衷。 这是洛云瑶她爸爸,现代的,真正的父亲告诉她的。没想到,洛云瑶果然有一天子承父业,真的进入官场,真的……能够用上父亲对她为数不多的教导。 大理寺的人对她这样带着三分敬意,洛云瑶便也不客气了。只要不在萧离墨和皇帝地眼皮子底下。她觉得的害怕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反正哭着来大理寺也是来,洛云瑶索性把这当做旅游了。 她闲庭鹤步地走着,将左右的建筑细细打量。然后等到大理寺前那一芝兰玉树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人本来是负手背对着她的,可是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在洛云瑶定定看着他的背影,定定地想着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想这个人到有了幻觉的地步。秦璟颢就已经微微转身,侧头,遥遥地向洛云瑶看了过来。 明明隔着千万的距离,空旷的大理寺门庭坝子,可是那一瞬间万物没有丝毫的声音,静寂得仿佛是阳光在头上定格,听见轻轻又似乎激烈的阳光如衣,披人身上的响声,可是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是了,心的声音,所以激烈,所以轻微。 洛云瑶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秦璟颢,纤细白嫩的手掌是握起来的,她在克制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她怕自己看见了这个人,在这温暖暧昧的阳光下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朴朴的扑到人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洛云瑶还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秦璟颢依稀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意,缓缓地迈开步子,徐徐地向她走了过来。 背后大理寺的建筑是宏伟凝重的带着杀气和肃意,而那个缓缓移动的身影却是清冷的,明明有阳光给他上装,为他伴行,却丝毫减不了他如玉一样清冷的气质,不在红尘的脱凡。 风起于青萍之末,终于和醺翩翩地来赴了这对情人的约会。她缓缓地拖长了秦璟颢因为行走而微微扬起的衣摆,连带着一丝不苟束好的头发都有好看的幅度。 ------------ 第四十五章 没有杂质的情感 谪仙出尘。 这个人总是在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清风竹香般的给她带来惊涛骇浪。整个身体和灵魂都只为他着迷,移不开目光。 洛云瑶怔愣地看着他靠近,看着他到了面前。她现在似乎已经听不见自己激烈的心跳了,她微仰起头睁着一双杏眸看着他,随着风地纹路轻声问道:“你来接我回家吗?” 嗯,我来接你,回家。洛云瑶似乎能听见这玉质的声音这样说。说出来无数小说里面让人感动让心悸动的话,半着暖阳和风走过万水千山。 秦璟颢站定在她的面前,眉眼还是清冷的,只是微微带了点笑意:“来大理寺不是你自己决定的?现在后悔了?” 洛云瑶那一双杏眸立刻睁得更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微微启唇,朱唇白齿是轻微抖动的幅度。 而说话那人完全没有自知,如果不是洛云瑶了解秦璟颢不是这么毒的一个人,她一定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个如玉一样的人还是淡淡的回答道:“如果你去了刑部,大约萧离墨是有办法让你回家的……”他垂着眼睫,还是缓缓地:“不过来了大理寺么,我可没有办法让你回家。” 洛云瑶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以及对自己之前少女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深刻嘲讽,她还想和秦璟颢顶嘴挽回自己的下风,比如说,我都是吃牢狱饭的人了,你竟然还这样对我,是不是嫌我被欺负得不够啊,什么的。 可是却有一个硬朗的男声把洛云瑶的虐狗堵了回去:“来了大理寺,洛尚书能不能回去自然是在下说了算啊。” 洛云瑶被秦璟颢吸引着注意力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了一个男子靠近。 那人姿态英挺,五官是棱角分明的硬朗,穿着的明明该是带着杀气和血腥的官服,却生生是带了几分阳光和戏谑。 “罪臣见过大理寺卿。”洛云瑶自然明白过来此人的身份,连忙向人礼仪周全的拱手。 她一直对这个人有印象,和秦璟颢如玉一样的气质不一样,和萧离墨高贵的带着帝王的不可逼视也不一样。这人是帅,单纯的帅,英气逼人以及和大理寺这个位置不相符合的阳光气。 虽然自家的小跟班言辞不一样的阳光,言辞的是带着几分羞涩。和杜润生偶尔的阳光也不一样,杜润生的带着几分风流。 而眼前这个人是果断和狠决以及许多的不可猜透。 毕竟还是当大理寺卿的人。 那人也还了礼,也是谦虚潇洒的便道:“哪里敢,洛大人的事情秦将军也告诉过在下了,洛大人不过是冤枉。这种时候本该是欧井雪中送炭的好时机,怎么那些个不识抬举的犬做这等欺负落了平阳的虎的事情。” 洛云瑶没想大理寺卿欧井会说这样的话,她听得忍不住的心虚摸摸鼻子,没想到这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洛云瑶突然将目光调笑的落在了秦璟颢的身上,唇角微微一勾却是个不怀好意的幅度。 秦璟颢难为的动了动横飞入鬓的眉,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皱眉的动作,但是毕竟太轻微,太迅速到了不可察觉的地步。 果然听得洛云瑶道:“倒是洛某浅陋没想到大理寺卿大人和秦将军是交好的。” 洛云瑶从秦璟颢那云淡风轻的如玉一样的神色中看出来,他不动声色地问她,这是在怪他没给洛云瑶说明他和大理寺卿的关系? 洛云瑶神色不变,明显是不想回答他。 反而又转过身,又看向等着他们对话出来答案的欧井,方才说道:“洛某还以为向大理寺卿这样风趣幽默又能言善道的文官是不会和秦将军这样不善言谈不入红尘的征战杀伐的武将为伍的呢。” 毕竟大理寺卿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先是从洛云瑶的措辞上表示不赞同:“在下这样的那里能算是文官,我和秦将军都是手上沾染着献血的人,见惯了生死也算是交谈的话题了。”欧井说着,笑着露出大白牙,看起来是那样的阳光无害:“况且,这风趣幽默又能言善道伶牙俐齿的文官恐怕说的不是在下吧?” 他还是那样无害地笑着目光似乎不经意的落在洛云瑶的身上,那意味深长地神色似乎也只是错觉,“诚然如同洛尚书所言,在下才是奇怪洛尚书能和璟颢兄交好呢,能否请洛尚书给在下指点一二?” 洛云瑶一噎,她被这人堵得死死的! 突然间洛云瑶想到了一个词,笑面虎。明明是笑得无害的表情,但是下面的尖锐牙齿确实是时时刻刻地紧紧盯着猎物呢。 洛云瑶不禁拱手拜倒,佩服道:“不愧是传言间断案如神的大理寺卿大人。” 单单是这口才,那个露出了破绽的凶手能在他的唇齿间的抽丝剥茧下面自己认输认刑。 秦璟颢终于不能袖手旁观了。 这场景摆明了是秦璟颢介绍自己的新婚夫人给多年的好友。而这个不太贤惠的妻子想试试看这个自己家夫君的多年好友是不是能够称得上自家夫君多年好友的这个头衔。而自己的多年好友也是好奇这个新娘子能不能配上自己友人。 秦璟颢缓缓的优雅地上前一步,芝兰玉树的立在两人的中间,一把清冷玉质的好嗓音把两人之间的硝烟化于无形,他先是给洛云瑶介绍欧井道:“大理寺卿,欧井。他本是苍术的好友,后来因为涉入官场,又是中立之人,于是苍术请我照顾他。”秦璟颢简单的将这过程带了过去,顿了顿又补加了一句:“自然,欧井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拼搏过来的,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洛云瑶真的是服了这个人了,说得简单是他的一贯风格,她不能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他,洛云瑶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原谅他了。 只是,这种没有帮上别人这种事情,难道后面不应该礼仪性地增加一句,“反倒是欧井帮助了我很多”什么的吗?再不济也应该加上一句惭愧,或者对欧井的夸奖啊! 洛云瑶发现自己贤内助的道路简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洛云瑶一脸黑线,心中万千草泥马吐槽的时候,秦大将军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对着欧井介绍道:“洛云瑶…恩,洛遥,字云遥。兵部尚书,我和他是……” 洛云瑶脸上有火烧云升起。 真是的新娘的红唇的色彩,霞帔的色彩。 这厢洛云瑶忐忑地等着秦璟颢继续,欧井也是好整以暇着。 秦璟颢却是缓慢的将自己伸出去介绍的手给收了回来,他云淡风轻的目光扫过了洛云瑶定格在了欧井那一张明显还是在看好戏的脸上,秦璟颢玉质的容颜被阳光的阴影分割开了,一半在阳光之下,一半阴影中,他轻启唇:“被害者和嫌疑人的关系。是否需要大理寺卿大人好好明察?” 失落? 不,洛云瑶只是吃惊的抬头看向秦璟颢。他们之间的情感似乎是毫无杂质的,不会存在哪些对于爱情应该存在的负面情绪,彼此完全相信对方,完全的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洛云瑶在和秦璟颢的一眼对视之中,清楚了刚才的情况以及自己会陷入的被别人看热闹和笑话的情景。 她向秦璟颢挤了挤眼睛,也是不动声色地也看向了欧井,也说道:“苍术也是洛某的朋友,既然秦将军能是大理寺卿的朋友,洛某觉着洛某也应该是大理寺卿的朋友了。”她运用平行线地传递性把自己和欧井的关系给拉近了一番,方才也是继续道:“不过大理寺卿不必因为这层关系而感觉到不好处理洛某这件事,正如同大理寺卿大人所说的,你相信洛某是清白的,而洛某相信欧井能还洛某一个清白。” 欧井求饶地看向着两个人,认输道:“两位也不必因为要为难在下而唱出这一场来。在下虽然挺擅长断案,可着实不擅长面对一对情人的夹攻啊。在下还是一个没有成亲的人,实在受不得这个。” 洛云瑶眨了眨眼睛,她可不是会轻易放过别人的人,于是她偏头,笑着看欧井:“如此说来,欧井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会没有夫人呢?”洛云瑶本来还想继续,可是她还是谨慎地用余光示意了秦璟颢一眼,确认没有什么禁区可以踩踏,方才道:“伯父伯母一定是无比焦急了。都说是先立家在成业,如今欧井的事业风生水起,可是这夫人确实是还杳杳无音?”一脸十分可惜十分叹息无比惋惜特别担心地道:“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欧井在洛云瑶的一番话之下,一直是阳光的微笑一点点收了起来,连大白牙都在阳光下悄无声息。 一时间沉默,阳光温暖,清风和煦,似乎带着微微浅浅的笑意。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在那一双担心的杏眸,眼尾处是生动坏色的笑。 欧井也是在这阳光下被这两人闪瞎了眼睛,他又还是堪堪的恢复最初的姿态英挺,回答洛云瑶道:“大约欧井和秦兄一样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个我等的人,或许不能在官场等我。” ------------ 第四十六章 传世而来,你眼带笑意 洛云瑶听着欧井已经走上了自己的圈套,于是眼角的坏意明而堂之的已经摆在了面上,她丝毫不没有女子的羞耻,反而道:“听欧阳这番话是要找一个和你职业一样的啊,这真是……有点困难,不过欧井放心,这世间的奇女子数不胜数,洛某是真心认为欧阳必然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佳人的。”她微微笑着缓缓说着,却又将话锋一转“就算不是样貌一等一的倾国佳人也一定会是一个独特的奇女子。”这“独特”二字明显有其他涵义,就比如说是长得奇特的奇女子。 欧阳井旭的脸色几不可见的黑了黑。 秦璟颢好整以暇地任着洛云瑶说这样的话,宠溺着,心想着,果然洛云瑶还是心疼他喜欢他,在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手下留了情的。 其实,秦璟颢不知道洛云瑶每每想挤兑他说点什么的时候都被他如玉的容颜,玉质的气质,被他这个人给堵了回来,什么也不能说,舍不得说。满心满意里面早将之前的想法给扔到了九霄云外,只有满满地爱意。 洛云瑶就是这样没有出息的喜欢着他。 这厢没有出息的洛云瑶对着欧阳井旭是不收敛了的,继续挤兑欧阳井旭道:“不过,洛某觉得吧。这官场上面的聪明姑娘也是聪明不过大理寺卿你的,所以洛某私以为,欧井可以嗯……成为一个别人眼中的奇……男子。” 这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在明白不过了,虽然洛云瑶用了几个“嗯”来掩饰,来委婉自己说话的措辞,但是越是如此越是欲盖弥彰。 洛云瑶心满意足地看着欧阳井旭的脸色是黑透了,还不放过别人的继续插刀:“不过,这也是洛某的一厢情愿的祝福而已啦。毕竟这种事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洛云瑶用一脸就算欧阳井旭你喜欢奇特女子,或者绝世聪明的男子,也不是欧阳井旭你能决定的,我洛某为你悲哀一秒。不过,你还是随遇而安吧。 秦璟颢忍住了唇角勾起来的笑意,缓缓地在洛云瑶一番唇枪舌剑之后说道:“你就是。” 他用的是赞扬和欣赏宠溺的语气说着,琅琅玉声。 洛云瑶知道这人是在配合自己挤兑欧阳井旭,但是一时间只是不可置信又惊喜着,秦璟颢这么快就重色轻友了。 在场的两个人也是很快想过来秦璟颢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要找一个同在官场之上的奇女子,还真是困难。 ——你就是。 洛云瑶还没来得及又是一番感动得稀里糊涂。就被欧阳井旭这个八百瓦的电灯泡打断了,这个电灯泡尽心尽力的发挥着自己的职责道:“既然璟颢兄和云遥贤弟都不管这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那,在下虽然是个不才的,比不得二位。可也是有能力做出来这行为的人。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已罢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洛云瑶被他的话吸引了之前堪堪要感动的心情,眯眼有趣地看着欧阳井旭。 没想到她一番话解放了别人旧式婚姻的观念。现在欧阳井旭在她的教导,咳,下,现在居然提出来了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见鬼去的明确反对封建,反对陈旧,追求婚姻自由,追求个性解放的人性的宣言! 第一次,洛云瑶觉得自己那么伟大,有着强大的历史意义和名垂青史的可能性。 可是心里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洛云瑶暂且将自己的那些想多了的心思放到了一边。星星着一双眼睛问道:“哦?欧阳的意思是,只要是一个你看对眼了的人,那么,你都会认定了他?永远不放手?” 洛云瑶把自己想把“他”这个字,咬重一些以表示强调。可是她余光在秦璟颢那张如玉的脸颊上面若有所思的神情时,反应过来了。 她仰着自己的脑袋,八卦得不行的一张表情,又无比感兴趣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欧阳井旭也是不假思索地便张口吟来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洛云瑶眯起来的眼睛,里面某种色彩更浓了,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像是在以诗会友一样的又是继续到了:“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飘逸,就当为我遇见你伏笔。” 自然洛云瑶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是秦璟颢含情脉脉,眸光生情。那一腔的爱意似乎在也装不住要溢满了出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欧阳井旭也是反应过来了,却似乎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的意思,甚至是轻轻地唱了起来。 他那硬朗的声音唱着这首歌低沉顿挫,有种等待了千年却真的没有遇上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亘古伤郁。 欧阳井旭的目光并没有在洛云瑶和秦璟颢身上,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电灯泡,但他之前却是故意坏意的将自己的光亮发挥到了最大。现在他终于还是沉寂了下来,没有去打扰这对小鸳鸯。 或者说欧阳井旭已经没有心思去照亮这对鸳鸯。他的目光悠悠的落在了大理寺衙门的雄伟的殿堂后面的青山之上,悠远忧伤的。 “月色被打捞起,昏开了结局。而你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硬朗低沉的男声藏着迷茫地忧伤,执着的等待,苦苦的寻觅,兜兜转转而遇不见求不得的传世忧伤。 而这首歌中,那个清扬的女生,婉脆的嗓音是悠扬的,是看着独属于自己美丽青花瓷的满足感,满出来的快乐里面更是一捞一把对心上人如蜂蜜一样的爱意。 几不可闻的,一些忧虑和舍不得,也是迷茫的,带着逃避。 这些负面的情感似乎能够被女声清楚地分开来,扔到了男声那边去,将那低沉的声音里面的伤感情绪拉得很长很长,悠远在了悠远的时光里面,也烙刻在了心上。 秦璟颢和洛云瑶对视着,对于洛云瑶这样的告白,他那横飞入鬓的眉却是狠狠的蹙了蹙,一点也不复了之前那如玉贵公子容颜无波无澜地模样。 他的眸光深深地,直直地看着洛云瑶,本来是淡淡的目光却是变了。带着探究和疑惑,又有几分了然,以及一些不可捉摸的若有所思。 洛云瑶第一次在秦璟颢面前唱歌,她自然对自己的唱腔唱功和音色是相信到了自信更或者说是自恋的程度,可是秦璟颢这不复以往的目光让她驾驭不住,洛云瑶心里也隐隐知道秦璟颢想的什么了,可是这件事情又不能给秦璟颢解释,况且她也不能安慰他——如果安慰她心上人的话是她自己不能保证的,那还不如不说。 没有希望,没有承诺,就不会有失望,或者就不会失望得那么惨痛。 洛云瑶连忙低垂了眼睫,阻止了和秦璟颢的对视,后来更是因为心虚而将自己的头给埋了下来,不敢再去看秦璟颢那能灼伤她的眸色。但是让她没有能想到的是,自己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欧阳井旭终于是发现某些不对了,他想了想打破了这场僵局:“恩……没想到洛尚书也是我们……”欧阳井旭还没有想好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块地方的地名,毕竟他是了解秦璟颢的,对于他的知识量之庞大早有见识,明显不是随便扯一个地方或者瞎编一个地方能糊弄秦璟颢的。 欧阳井旭正绞尽脑汁地想着,秦璟颢却将他的目光从洛云瑶的身上移开,投向了这边无辜解围的欧阳井旭,玉质的声音低低地问道:“怎么,原来大理寺卿是来自碧落建南小村落的?” 欧阳井旭也是第一次见秦璟颢这副模样,这个从来是陌上如玉的贵公子,总是云淡风轻的不带任何的尘世的气息。明明是出尘一样的人物,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如今这幅阴郁的神色,连熟悉如洛云瑶都驾驭不了,更别说是欧阳井旭了。 欧阳井旭在秦璟颢又实质力量的目光之下心虚的点了点头,竟然也忘了去询问洛云瑶的意见看看洛云瑶的神色。聪明的断案如神的大理寺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进了一贯是厌恶权力不爱言谈的秦大将军的圈套里面,甚至还嫌自己的破绽露得不够的继续道:“璟颢兄果然是见多识广的,连这样的小地方也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相约回去再游一遭?” 洛云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这个智商已经下线了的欧阳井旭无力至极。 不过好在,秦璟颢是征战沙场,果断征伐的大将军,他不像洛云瑶那种坏心的要一层一层的将人给剥开,也不向欧阳井旭要慢慢地温柔地将猎物给引诱进牢狱里,玩弄一番在残忍的一刀解决。 秦璟颢一向都是确定了就直接给人痛快地正人君子。 他瞥了一眼洛云瑶,再把目光返回了到大理寺卿的身上,毫不留情地道:“大理寺卿也不用再隐瞒了,我大约是明白是这件事情的。你们在我面前就将这事直说清楚了罢。” ------------ 第四十七章 接二连三的翻天 秦璟颢话音一落,洛云瑶和欧阳井旭对视了一眼。两人自然明白这件事是不能给秦璟颢说的。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给洛云瑶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拿秦璟颢做试验啊。不是说她不相信秦璟颢,相反她太相信他,反而更担心因为这个时空错乱而造成的相遇给秦璟颢带来对于未知数的未来的恐慌,这种事情她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候瞎操心就好了,左右她是一个粗线条的。 欧阳井旭看出来洛云瑶的意思,也明白这鸳鸯之间的事情他不该多加插手,刚才他好心的想辩解反而被秦璟颢给逼了个够呛。 欧阳井旭算是看明白了秦大将军的怒气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摆平,当然应该是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摆平的。 只有柔情才能够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洛云瑶已经决定不把自己和欧阳井旭的身份告诉给秦璟颢,但是自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她低着头想着措辞,然后才低低地缓缓的诉说道:“秦大将军还记得最开始我出任兵部尚书之后来到你将军府来交接兵部尚书的一系列工作吗?那个时候我在你的书房看到的一副字,那副字是《兰亭序》。你问我见过这幅作品没有,然后又说这幅作品是来自一个朋友,而他这幅作品谁也没有给看过。” 洛云瑶简单的说着,鼓起勇气抬头,真诚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看秦璟颢:“我与欧阳交谈了一番之后,也是心中一机灵想起来了这件事,所以想试试看自己是否才正确了。”洛云瑶又示意了欧阳井旭一眼,结论道:“也真是侥幸。没想到我真的猜对了。” 先前欧阳井旭的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就引起来了洛云瑶的注意,但是她不敢确定又拿了《诗经·邶风·击鼓》里面耳熟能详的句子试他。也算是确定了欧阳井旭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但是毕竟不敢确定欧阳井旭到底是古代人穿越到这个地方来的,还是未来人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来,又拿了一首现在的流行歌曲。结果欧阳井旭能唱,这至少说明了,欧阳井旭和洛云瑶的时代生存时间相聚不远。 只是这些事情又能怎样给秦璟颢说呢? 秦璟颢目光还是思忖着的若有所思。 欧阳井旭见洛云瑶已经低着头,愧疚纠结得不行了。也算是看明白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怎么说也是具有新思想新境界新能力独立自强的女性竟然在一个异世界的古代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欧阳井旭深深为洛云瑶丢脸,也将之前那什么查案难断情侣事的结论给跑到了脑后。 “人海茫茫,我们还真应该感谢璟颢兄呢。”欧阳井旭浅浅地将这件事情给带了过去,又向前身手,礼节性地示意两个人,“我们还真的要在这大理寺衙门之前继续讨论么?这传出去怕是会被说我大理寺待客不周,查案不专啊。” 秦璟颢定定看了洛云瑶这么久,也知道洛云瑶是下了决心不会把这个疑点的来龙去脉告诉他。而他却又舍不得把洛云瑶给逼狠了。 仅仅只是这样委屈地样子,他看着就不争气的心疼,哪里还能逼问。况且,他家的姑娘是有分寸的人,终有一天洛云瑶会告诉他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秦璟颢顺着欧阳井旭的台阶走了下来,“大理寺卿这是查案有了头绪了?” 欧阳井旭笑着:“璟颢兄都将整件事情告诉在下了,这查案的人早已经去了兵部尚书府和秦大将军府上去查看了。欧阳只是邀请两位去我大理寺喝喝茶而已。不知道欧阳是否这样的荣幸?” 洛云瑶已经无力吐槽这欧式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荣幸能请这位漂亮的小姐跳跳舞”的句式了。如果不是刚才和秦璟颢有点不愉快不适合吐槽,不然她一定要毫不掩饰的恶狠狠的抽动嘴角然后讥讽一句“大理寺卿真的是好雅兴。” 在大理寺喝茶?是不是偶尔还有罪犯的惨叫做配乐?这和在验尸的时候吃冰淇淋有什么差别。真是查案的人都这样变态吗? 虽然是这样想着,不过洛云瑶还是灰溜溜地去和秦璟颢以及大理寺卿欧阳井旭喝茶了。 期间欧阳井旭再问了问整个案件的详细情节。 这一住进大理寺就是一天一夜,秦璟颢也是下了朝便过来看洛云瑶,等到夜幕的时候方才回家。风雨无阻地陪着洛云瑶。 如果不是真的顾忌男女大防以及一些黑夜之中不可估量的元素。秦璟颢是会留下来真的一直陪着洛云瑶的。 说到这件事情,其实大理寺卿欧阳井旭很头疼。虽然这两个人关系特殊,一个是他的多年好友,一个是和他一样身份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但是身为正直的西秦三百年里最出色的的大理寺卿怎么能容忍这种假公济私以权谋私的事情出现呢!虽然他真的是一个会利用自己手中职权做一点方便自己私事的事情,但是能给这两个人每天要缠绵一天的私会做掩护,他已经用光了洪荒之力好吗! 所以秦璟颢留宿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大理寺卿想都没想断然拒绝,当然他拒绝其实是没用的,欧阳井旭花了大把时间说服秦大将军,在这之间他还要对付旁边洛云瑶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啥的。 这一询问关于案件的详细情节也是一天一夜。 洛云瑶详细的说了,并且在将之前给萧离墨和秦璟颢的分析挑了重点说给欧阳井旭,在将里面有关于“路”啊,丫鬟最近经历的事情等的查案重点给欧阳井旭提了提。 洛云瑶睡觉之间还想着白天的情景。 瀹泉尝玉茗,淳淳茶茗,石泉水活味逾新。 唇齿生香。 洛云瑶侃侃而谈的时候偶尔对着秦璟颢饮茶,美色,佳茗,美景如斯,人生足矣。 上天大概就是为了满足她那一句,或者为了证明这一句人生足矣。 等那些查案回来的大理寺兵差回来之后,洛云瑶只觉得眼前一黑。 “禀告大理寺卿大人,我等洛大人的兵部尚书府发现了一具满是鞭痕的女尸。”半跪着扣首中一个声音说道。 还没等得洛云瑶和欧阳井旭消化这个消息,就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道:“禀告大理寺卿欧阳大人,我等听闻在御状鼓处,有来自兵书尚书府的丫鬟告御状,听闻内容是关于洛大人他……”那个声音却在关键时刻迟疑了,之间恭恭敬敬端端正正的低着的人头里面有一个弱弱地一抬小心翼翼地打量洛云瑶和欧阳井旭的神色。 洛云瑶被他的迟疑折磨着,几乎要迫不及待地讯他一声“说”了。 还是欧阳井旭理智的伸手拦住了洛云瑶,对着那个声音的主人道:“但讲无妨。” “那个丫鬟状告兵部尚书洛大人倒卖官爵,鞭打丫鬟致死,偷取秦大将军的军中中密,以及甚至想要栽赃秦大将军!” 本来跪着的洛云瑶一下子厉声了一句“什么?!”不可置信地瞪着一双杏眸看着那个人,洛云瑶差点直接站了起来。 旁边的官兵见那个禀告的人撑不下去了,也不忍心,便帮腔将查出来的结果以及案件继续进展的情况进行报告:“禀大人,事情千真万确,那个丫鬟作为人证还带来了物证。” 洛云瑶府上的丫鬟本来就不多,况且还有些是从碧落带过来,并且府上的事情多是青竹大理的,她自然是放心的。 洛云瑶想起来之前她训诫秦璟颢让奸细进来的自己的府邸还不自知,如今看起来她似乎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或者说她更惨,秦璟颢的奸细不过是在一个无关痛痒的位置设了一个无光痛痒局。 而如今洛云瑶的奸细却是爬进了自己的府院深处,在关键时刻给了洛云瑶深深地插了一刀。 洛云瑶苦笑着,在欧阳井旭的目光之中回过了神来。 欧阳井旭以他要单独审问洛云瑶打发额那些个多余的人。 洛云瑶自从知道事情的进一步进展之后脸色一直是苍白的,欧阳井旭几次看见洛云瑶的村办蠕动,但是那张伶牙俐齿的一章嘴没有任何的血色也说不出来任何一个字的音调。 欧阳井旭也不再看洛云瑶,转而说道,他硬朗的声音是专属查案的无情没有丝毫安慰洛云瑶的意味在里面;“如今说起来,似乎不是你们之前推断的那个凶手。” 洛云瑶用她那一双杏眸疑惑的看着欧阳井旭。 混混沌沌的思维像是生锈的老旧机器,终于还是慢慢地转动生锈了的齿轮。 是的,不会是萧离墨。虽然可以趁着洛云瑶偷了秦璟颢大将军军中资料的事情接机彻底地查一番秦璟颢所有的势力和兵权,甚至可以借这个机会真的再一次故技重施再栽赃嫁祸秦璟颢,除了秦璟颢的兵权,解决了萧离墨这个太子以后登基为皇帝的最大后患。 可是,如果萧离墨真的喜欢洛云瑶,不,不用喜欢,只要有一些好感,萧离墨就不会这样做。 这场局摆明了是冲着洛云瑶来的。 ------------ 第四十八章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这场局里面,哪一项罪证不是处处要置洛云瑶于死地? 洛云瑶还是那副苍白的无力的模样一下子又失去了生机——秦璟颢不在,她也不需要那玩意。 洛云瑶抬头沉沉道:“郡主,月琉熙。”她又补了一句,“我猜测是这样。” 欧阳井旭英挺的眉目沾染了笑意,确实带着杀气的,他漫不经心又胸有成竹地道:“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你们之前推测的那个人,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处理得多了。”他低低了笑了一声,继续,“虽然这里说得好听,什么‘王子犯法如庶民同罪’不过天潢贵胄哪里是真的那么容易能够揭露的。况且皇帝和太子看起来貌合神离,但是依我看,皇帝对这个太子的期望和宠爱还是很重的。只好可以说整个天下不会有人的地位能够超过太子萧离墨。”洛云瑶才发现原来欧阳井旭这个看起来英挺硬朗的大理寺卿是一个顶尖的八卦的人,欧阳井旭继续,“据说,太子的母亲前皇后,陆丞相陆楷的姐姐是皇帝最爱的人。不过,可惜的是,前皇后是因为难产死的。” 洛云瑶本来是没有什么神色,风轻轻吹了她几缕乱发,洛云瑶方才反应过来低低地“啊”了一声。但也只是“啊”了一声而已。不见其他的什么情感,或许有一点点淡淡的惊讶或许有一点淡淡遗憾之列。不过洛云瑶却明显没有放在心上。 难怪皇帝看起来不喜欢萧离墨,难怪皇帝很少看萧离墨。原来是担心看着这张自己具有自己深爱的脸的五官,原来是担心看着萧离墨便想起来自己心爱的人是怎样死的,而他身为九五之尊又是怎样的无力。 难怪皇帝私下里面却又是对萧离墨这样的好,倾尽了全力的要给萧离墨最好的。因为这个人是他和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早已经注定了未来天子,或许是爱屋及乌。 洛云瑶并没有对于萧离墨身世这件事发表更多的感慨或者说是加与更多的注意力,她只是将话题引向更现实的方面:“那么是月琉熙呢?人家是郡主,好歹也是皇亲贵族,大理寺卿大人确定有能力能够还我清白吗?” 英挺的欧阳井旭脸上还是那阳光的笑容,但是笑容后面的阴沉加深了几分,有着些许的不屑:“皇亲国戚?你说谁?月琉熙吗?” 洛云瑶心想原来他果然没有看错真的是不屑,又得听得欧阳井旭继续不屑的嘲讽道:“月琉熙到底是什么帝都里面有几个人不知道。不过是祖上是开国功臣而已,自古以来开国功臣哪一个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月琉熙这一足不是因为太弱了,况且也是祖上识抬举罢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这一脉是个例外了?” 洛云瑶心中听着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一想着月琉熙在帝都之中的所作所为,疑惑地向欧阳井旭求解道:“这月琉熙的开国功臣这一脉难道不是这剩下月琉熙这个还受着皇恩的眷顾么?而月琉熙现在竟然还……” 欧阳井旭细心听着洛云瑶的话,也做好着给她解释的准备,便接过了洛云瑶的话继续道:“还怎么?还这样嚣张不知抬举?”欧阳井旭侧过头微微笑着,续道:“其实这月琉熙也是个聪明人了。她伪装的天真浪漫的骨子里面清楚得很呢。”欧阳井旭毫不在意地说着人家家族的兴衰,无波无澜不见哀喜:“开国到了现在这个,谁不知道开国功臣这个头衔所剩来的也不过真的就是只是头衔了。月琉熙也是清楚自己家族到了现在这里也是衰亡了。为什么是月琉熙留在帝都而不是其他的儿郎作为人质什么的?因为那些儿郎,皇帝看都看不起呢。要废掉一个家族是用一个女儿和男儿做借口本来就不是问题……” 洛云瑶心想既然这样作为一个聪明的郡主为了家族着想的郡主,月琉熙应该韬光养晦啊,怎么还能这样嚣张。 欧阳井旭确实继续分析着:“不过一个女儿确实比男儿好用多了,用男儿做质子毕竟有为敌的意思,万一激怒了开国功臣一家,来搞一个叛乱什么不是麻烦?况且男子一般都有雄心壮志最是能忍能装不好控制,反倒是女儿,就算以后发现实在不好控制你还能把她给嫁了再做打算。” 欧阳井旭说着,脸上有欣赏的神色:“所以月琉熙的聪明之处就在这里,她抓住了皇帝的心。她天真浪漫的样子会让皇帝或者说是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她是个娇生惯养的不足为据。而且皇帝在萧离墨和相国侯的夹缝中实在没有空处理这开国功臣一家,等过些日子再说也是一样的。况且,这二傻的郡主还能给他这个九五之尊带来笑话呢,何乐而不为?” 洛云瑶听着,心里也是佩服,看是有一想自己陷入牢狱可能是月琉熙做的,况且月琉熙还是她的情敌呢。 洛云瑶尽管心里佩服还是得挖苦表面上佩服月琉熙的欧阳井旭:“这么一个聪明的能够在官场上混的,而且还混得风生水起的郡主大人月琉熙,你怎么不追求她?” 欧阳井旭睨了洛云瑶一眼,用一种“老子又不是傻”的表情,但是大理寺卿大人估计是心情好或者是谈论到了自己敬佩的女子心情好,于是也不和某个小气的因为是情敌而装作不佩服的洛云瑶计较,继续说道:“要说这月琉熙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喜欢上了秦璟颢,无法自拔的喜欢。” 洛云瑶因为欧阳井旭得出来的这个结论而惊讶,不服气地和欧阳井旭争辩:“爱上了秦璟颢一定是月琉熙今生最大的幸运。” 欧阳井旭发表他不赞同的意见:“这个幸运要用了月琉熙一生的时间去花费?不,用月琉熙年轻的如同玫瑰花一样的生命去付费?” 洛云瑶想只要是秦璟颢只要是他这个人,那无论怎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洛云瑶想着也许她的情敌月琉熙和她一样。 洛云瑶反驳欧阳井旭:“飞蛾扑火呀,你懂不懂浪漫?” 欧阳井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洛云瑶一眼,正在洛云瑶因为欧阳井旭这个白眼而想要嘲笑他,“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的时候,欧阳井旭识时务地打断了她:“我记得洛云瑶和月琉熙是情敌来着吧,作为情敌你还想着对方飞蛾扑火和你再争一争璟颢兄?” 洛云瑶相信秦璟颢更甚过相信她自己,她本来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以为我的心上人是你们这些随便什么臭男人,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控制不住自己?秦璟颢才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飞蛾扑火就能心动呢!”话语一顿,突然又想起来现在所处的情景,洛云瑶不复刚才的激昂,低下头叹气:“话说回来,我这不就是因为你家漂亮的月琉熙郡主的飞蛾扑火而落到了这个地步不是吗?” 欧阳井旭配合地便显出一副被月琉熙的给圈粉的样子的,本着脑残粉的职责说道:“月琉熙郡主此番倒是干烈,分明是同归于尽。” 洛云瑶用怀疑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欧阳井旭,在欧阳井旭询问的目光之下,冷冷地吐出来的几个字:“我说,大理寺卿,你这模样,我还能不能相信你能够还我一个清白?” 欧阳井旭摸了摸鼻子,咳了两三声,方才努力将英挺面上那些佩服景仰的神色压了压,缓缓叙叙的保证道:“作为西秦三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大理寺卿,我怎么会做此等砸我招牌的事呢。” 洛云瑶用自己的表情和神色分明清楚地表达自己对这个“招牌”的怀疑。 不过洛云瑶是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不再和欧阳井旭废话这些八卦不小迷妹的行为,她问了欧阳井旭的一个实用的问题:“你打算怎么查?”一顿突然又想起来她清楚地忘了问问欧阳井旭的立场了,于是又开口问了一个更加实用的问题:“对了,你是相信我的吧?” 欧阳井旭把下巴一抬,一脸正气不屑的:“我更相信真相。洛尚书是清白的,我大理寺卿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的。如果洛尚书真的杀人凶手,和传闻一致,那我大理寺也会秉公处理不可姑息。” 欧阳井旭都被自己给帅到,并认为自己十分具有威慑力。 洛云瑶听了欧阳井旭的话也是沉默者的,就在欧阳井旭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正义太称职了将洛云瑶这个弱女子给吓到了,冷不防洛云瑶开口:“你不仅是月琉熙的小迷弟,还是柯南的小迷弟。” 欧阳井旭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云瑶没想到这人的思维完全是……不把自己是罪人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只见洛云瑶低头佯装着推了一把自己的眼镜,是一个标准的柯南的姿势,将自己的手掌霸气往前一伸,声音坚定得不行:“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这句话是用日语说的。 欧阳井旭:“……“ ------------ 第四十九章 三个丫鬟,两条人命 欧阳井旭白眼看着洛云瑶:“璟颢兄能够看上你,一定是因为什么当时被沙子迷了眼睛。” 洛云瑶不甘示弱:“就算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也没看上你家月琉熙小郡主。”洛云瑶顿了顿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这样和欧阳井旭说话,自己的小命还在他的手上呢。于是又可立刻殷勤道:“在秦大将军府上和我单独在一起的丫鬟被杀害,在我府上找到了满是鞭痕的丫鬟,现在还有一个去告御状的丫鬟拿着我偷了秦璟颢军中机密的证据去告状。”洛云瑶将自己的罪证都一一罗列了开来,“两条人命,倒卖官爵,窃取国家机密,栽赃国家重臣。”还是剥开了之前的问题:“大理寺卿大人打算怎么查?” 欧阳井旭以手托腮,陷入思考,并没有回话。 以三个丫鬟坐实罪证。三个丫鬟来扳倒洛云瑶一个人,不知道这是月琉熙亏了还是洛云瑶亏了。 洛云瑶也理着自己的思路,让自己的想法最接近于幕后主使者的真正阴谋的脉路:“首先以一个看起来简单得不行的局在栽赃嫁祸于我,因为的最近风头确实太盛,所以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正确如否,只要将八卦往帝都里面一传就立刻能风靡帝都,那些看不惯我的大臣官员一定也是不甘示弱的,是故我一定要去大理寺或者刑部走一遭。本来事发的地点是秦璟颢的将军府,所以秦璟颢会对府上严加防范。而我又在牢狱况且清者自清也没想到自己的府上也会出现相同的情景,于是给了幕后主使者有机可乘的机会。” 洛云瑶一番话落,也是激动甚至没怎么停顿,欧阳井旭也就自然而然的接道了:“本来这秦将军府上的栽赃嫁祸不过是个劣质的局,所以帝都里面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可是如今翻出来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那么这不相信也是不太可能了。这会子满朝遍野恐怕早已经是人声鼎沸传得沸沸扬扬了。”欧阳井旭叹了一口气,“风华正茂的新科状元,救济南江灾民,因为清除贪污腐败的相国侯而险些丢命的兵部尚书。没想到如今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样的谣言——真是会使得帝都里面人心惶惶啊。” 洛云瑶脸色是苍白的,但是神色却是淡淡的,她轻启朱唇冷冷地吐出来了四个字:“身败名裂。” 欧阳井旭还在思考着案情,分心回答洛云瑶道:“要毁掉一个身败名裂的人太容易了,至少在精神上洛尚书已经垮了。” 洛云瑶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闻言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将自己的笑意拉长:“毁掉我?”她的笑声加大,清脆着,“无论月琉熙怎么做都不会毁掉我。你以为这官位,这名声,这未来的盛宠,这无限的繁华是我真正在意的?”洛云瑶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国碧落,自己的亲人。可是她的国家已经败落,成了天盛的小小附属国。她的亲人么,现代的亲人已经全部死去,这边的亲人也是要么死要么囚,哪里还有什么真正在意的? 欧阳井旭清楚看清洛云瑶笑意是真实的,带着炫耀的,欧阳井旭似乎明白了几分,但是他也不说破,只是等着洛云瑶继续:“你真正在意的?” 洛云瑶笑着骄傲着,慢悠悠地扬起自己的脑袋以仰望太阳的敬畏神情说道:“我在意的是月琉熙不惜用尽一切手段要抢走的。可是我在意的,月琉熙在意的,而我有百分百的自信那个人一定是我的。” 欧阳井旭看着洛云瑶这幅只有心上人宇宙无敌,她盲目崇拜盲目相信着自己的如意郎君的模样,本是心中无语,可是也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如同洛云瑶对待秦璟颢这样对待他,那么就算他是等待了几百个千年,无数个轮回,那么欧阳井旭也是甘之如饴的。 况且欧阳井旭也知道洛云瑶这句话是再正确不过了,他本来不打算说什么,可是突然留心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便还是出了口:“万一被抢走了呢?你又待如何?” 洛云瑶也没有留心思去责怪欧阳井旭的不识抬举居然拆她的台,她用着自己的盲目崇拜道:“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是万一,不过如果真的有万一。那么一定是我的问题,不管是我魅力不够还是我其他不能让他满意。恩……可是怎么办么,没有出现过得情况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会像月琉熙一样不顾形象礼义廉耻什么的不管不顾的黏在秦璟颢的身上吧?可是我又觉得我或许是真的没有你家月琉熙郡主这么具有勇气,那么我也许会把自己藏起来不敢再去面对这个世界。啊,说起来还有殉情这么一项选择,可是,我觉得不会做这样傻里傻气的事情,但是,我又有点担心了,我这样喜欢秦璟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不是还有理智了?” “没有万一,不会。”一个低沉的玉质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门栏处,锦靴上的祥云纹波浪掀起来翻滚如同海浪波涛。衣袍裙摆上的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跃起来幅度。 步履缓缓,衣袍徐徐。谪仙出尘。陌上公子如玉。 洛云瑶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心跳漏了一拍,又是不稳的悸动着,然后猛地回头,入目的果然是秦璟颢如玉的容颜淡淡的神色,眸光里面清澈的是洛云瑶自己。 “你来了。” 洛云瑶的声音是软软的,娇婉的,隐藏着因为过度兴奋的激越,但是脸上的喜悦确实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 秦璟颢淡淡地神色里面是几分的宠溺,他和洛云瑶对视,一贯清冷玉质的声音是温和温柔地“恩”了一声。 秦璟颢又和欧阳井旭对视一眼示意自己的到来,堪堪表达一些礼数。 洛云瑶连忙拉着秦璟颢做了下来,她拉着秦璟颢这双温实的带着薄茧的手简直舍不得放开,如果不是因为欧阳井旭在旁边,她一定要拉着秦璟颢的手,握着,然后不断地摇摆着玩。 秦璟颢也是任着她,眼中的宠溺虽然是被一贯云淡风轻的神色给掩去了几分。而秦璟颢的手确实是微动着不时地仿佛是不经意地和洛云瑶的手相点点的触碰。 洛云瑶玩得正上瘾。欧阳井旭也是再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什么,慢慢地做着自己的分内的事情,思索着自己手里面的,洛云瑶这个挺棘手的案子。 洛云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终于想起来这里还有某个人,以及想起来自己还有大事情没有处理完,于是讪讪的放开了秦璟颢的手,借着给秦璟颢去拿茶壶,慢慢沏茶的空隙开始思考着怎么将话题展开。 “对了,秦大将军,现在我这个嫌疑人还在继续的侵犯你的权益呢,偷你们军中的资料以及还要栽赃嫁祸于你呢。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失望透了?或者是怨恨憎恶透了我去?”洛云瑶将茶盏往秦璟颢的身前一递,偏头笑着打趣道。 秦璟颢似乎没有听到洛云瑶的话,伸手接过洛云瑶递过来的茶,他还故意的握住了洛云瑶的纤嫩白软的手掌握住了一番,在洛云瑶娇嗔的用杏眸瞪了他的一眼之中,自然而然地行云流水地把自己的手掌搁在了秦璟颢的发顶之上,宠溺的自然而然的揉了揉。回答道:“我应该是对想要害我家姑娘的那个人失望透了。”这个不善言辞的大将军发现自己的措辞被洛云瑶给带了过去,又行云流水淡淡的改道:“也不是失望,只是,啊……”他似乎终于找到了符合自己现在想法的话:“‘犯我一分,还他三针。再是犯我,斩草除根’而已。” 本来陷入了自己查案思维的欧阳井旭也是立刻抬起了头向秦璟颢投来了诧异的目光。这目光摆明了是不可置信秦璟颢会说这样的话。 一旁的洛云瑶将自己的头低了低,轻轻地“咳咳”了几声。 而秦大将军对于因为自己而引起来的尴尬或者奇异丝毫没有自觉,他甚至神色自若地和欧阳井旭坦然的对视了一番。 最后竟然还是欧阳井旭甘败了下风。他学着洛云瑶“咳咳”了两声,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处开口。 欧阳井旭心里想着,洛云瑶都是造了什么孽,看看他们清冷的如玉的陌上贵公子秦大将军都成了啥样了。也不知道这样的秦璟颢月琉熙郡主是不是还喜欢。 欧阳井旭作为西秦三百年来最厉害的大理寺卿并不能真的被这两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小情侣真的打断什么。 于是兢兢业业的大理寺卿尽忠职守地道:“我已经仵作去验尸那个被鞭打至死的丫鬟了,至于这两个死的丫鬟的身世以及会最近他们发生的事情也会查清楚。倒卖官爵这个事情,我也会查查洛尚书在出任职责之前所遇上的人和物。至于案件中另外一个重点,璟颢兄的军权的相关资料……” ------------ 第五十章 相见 白里对长君的出现表现出了热烈的欢迎。白枫更是如此。那股热乎劲差点将小孩吓跑。 八年时间,白枫已经长成了大伙子,有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大的孩子不过七岁,小的那个才五岁多一点。看到长君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长君孩子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在白里家不过半个时辰,拿到文件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已经对长君佩服不已,并且大有马首是瞻的意味了。 白枫的妻子是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对此苦笑不得,直和白枫抱怨说,看两孩子跟你一模一样。 白里说,招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凑满两万人才会出发。而这里才不过一万多一点。 倒不是因为楼花鼓的人不爱国或者不热血怎么样,是在是这一场战争还没有得到朝廷的准信,上了战场回不回来是一回事,有没有补贴是另外一回事。白里拿不出这么多补贴来,而征兵的全是青壮年的劳动力,跟着军队走了剩下老弱病残妇孺儿童怎么办? 白里在等,等一场前线的消息,也在等这一刺激之下的胜利。 太守太尉御史大夫共同凑兵,朝廷不愿派兵来这个山区,也不敢真的就这么让这里落入南蛮手中,对此只表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西南地界的几个官员自然是心思明亮的,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 拿到文件之后,长君一点都不着急,又窝回了简沉淮和简沉吟的住处,在楼花鼓里作威作福。穿着男装在大街上惩恶扬善。 楼花鼓的人自然晓得那个小孩名为灼华,是一个性格奔放的女子,也是一个好心的人,所以都是善意对待,到没有半点不耐和厌烦的情绪。 在楼花鼓呆了两天,长君耐不住又跑到了怀南去,溜去看了看何祎长,在街道上转悠了两圈,遇到几个相处得来的朋友就到简华楼里吃一顿便饭。 一来二去蹭吃蹭喝,倒是为自己节约了不少钱。 她倒是悠闲,齐阳和齐寒则是辛苦了。他们晓得长君是不打算上战场的,只打算动脑子就好了,可是战场瞬息万变,边塞的军事情况更是变幻多端,很多事情都是想不到的。万一,向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他们至少得保证她的安全。 这个保证安全的学问就大了。第一要让小孩认识到战争的残酷,第二又要让小孩完好无损。动脑子的事情由两兄弟想来想去,还要瞒过长君的明察。 这几天下来也是累得不行,在长君面前晃悠的时间也少了许多。长君虽然疑惑,不过却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自己的空间。 看了看手里的消息,是白里凑军的情况。已经凑足了一万五千多人,还差五千多。不过速度倒是慢下来了。如果前线还没有消息传出来的话,估计还有十天半个月才行。 她撑着头,将目光放在几张桌子中间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身上。 这里是简沉淮手下的茶楼,在城东茶铺旁边。第一层是给过路的糙汉子大口喝茶解渴的,二楼是给人安排了说书先生供人谈笑的,三楼则是雅间了,给人说生意或者说品茶的。 长君在二楼,她也喜欢二楼,因为有个说书的人。虽然不是记忆里的人,不过也足够让她将人想象成别人了。 手上的纸条被捏碎散尽茶杯里,长君看着那纸沫消失不见,招呼人来换了一壶茶,又添了一次点心,继续撑着头听。 “刚刚我讲的什么?” “饿了吧,点心吃不饱,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既然你两次都是无心听书,为何这一次还要我再专门讲给你听?”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父亲是从诗经里面给你取的字,这字也和你很像。” “在下姓刘,名曦光。” 长君脸蓦地一红,她不自主的扭了扭,从凳子上站起来,换了个地方做下去继续发呆。这是以前的记忆。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啊,八年了,八年前他就是一个这样的小孩,不知道八年后他是一个怎样的孩子?自己都长大了,他是不是也长大了呢?八年,他会不会,已经娶亲了…… 长君一愣,然后甩头。 他那样的呆子,谁会看上他啊? 嘟了嘟嘴,一口饮尽茶杯里的上好龙井,继续睁着眼发呆。 她将目光移到说书先生身上,看着他眉飞色舞,一张嘴张张合合,却半个字听不进去。她想,自己还是没有进步,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听他讲完了故事,自己又该被说教一顿了。 可是,没关系。自己喜欢。 刘……曦光,刘曦光……曦光。 长君缩着脖子一笑,却听旁一桌的人谈论起这说书先生来。 “是老头子。” “我原以为老头子比年轻人经历得多,故事也多些,没想到也不过尔尔。还没有我听到的那个故事精彩。” “你也是这样的想法?” “嘿,听说那是从北方来的小子。” “啧,怎么沦落到这副境地来了?” “你不晓得了吧,听说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撵出来的,走投无路才南下到了洛川镇。几番被排挤,只好重操旧业了。” “重操旧业?” “听说在北方的时候也是一个说书的,后来被丞相府的小姐看中才华给了他一条路……” 丞相府的小姐? 丞相府? 诸葛府上? 自己? 看中的,说书……先生? 长君一愣,来不及思考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理智上是要去问问的,再不济也是要拜托简沉吟和简沉淮去查查的,可是行动上已经离开了茶楼。 一阵凉风吹过,长君清醒过来。身边的风景很熟悉,是郊外,脚下的官道,正是通往洛川那里。 说起洛川,原本楼花鼓在改名前名为洛川镇,只是后来改名之后,洛川镇就被另外一个小镇给捡去做名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洛川和楼花鼓倒是相处不错。虽然同是一个级别的城镇,却并没有如同其他城镇一般为了争夺资源而水火不容。 罢了罢了,既然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就算看不到想看的人,听那几个人说书说的不错的,就当时去听书吧。 这样想着,长君才把转身抬起的脚步收回,再一次迈上了前往洛川的道路。 洛川里楼花鼓倒是不远,马车疾行也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何况长君不是马车,而是御剑,而且她心里有期待,就会隐隐约约自己给自己提速,这么下去,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已经能远远看到洛川的城墙和城门了。 在城门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君才抬起脚步走进去。洛川虽然和楼花鼓是一个级别的城市,不过鉴于这几年来白里和李祎溪的“狼狈为奸”,楼花鼓已经不同往日而语了,洛川虽也借助了楼花鼓的风,却还是不能抵得上楼花鼓的繁华。 是在茶楼么? 可是洛川的茶楼不止一家。 长君摸了摸下巴,打算一个一个的找,可是又耐不住心里的着急和期盼,是半点多余的时间也不愿意花费的。于是她专门拉住一个人,好好问道,“请问,这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一个年轻的说书先生?” “啊,你是说他啊?” 对方这副反应倒是出乎了长君的意料,怎么,刘,刘曦光这么出名么? “知道的,在万家茶楼,啧,你找他做什么?难不成也是看上了?” 看上了?也是? 长君又是一愣,玩家茶楼她是晓得的,在洛川里是除了城东茶铺最大的茶楼了。洛川,她下山这些时候来,来的次数也不少,不说背下来有些什么东西,可是标志性的建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脚下运力,身形仿佛带着一连串的残影,却是实打实的在这走路,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只是偶尔会有人抬起头看她的背影一眼,疑惑怎么走的这么快,是有什么急事。 还没有走到茶楼,长君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是在是这里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看不到里头的场景。 她费力的挤,身上传来的压力她感受不到,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心跳也是又快又清晰。她忍不住自嘲,刘曦光得到了自己父亲的照顾,现在应当还在丞相府里好好学习,怎么会被撵出来到这里来说书呢? 只是那些人说的背景太过相似罢了,哎呀哎呀,危言耸听啦…… 她的想法还没有转完,忽然就愣在了那里。 那个背影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她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周围的吵杂声一下子就消失了,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他的背影。 可是为什么呢? 长君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她看见他转过了身来,的确是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只不过比之第一次见和第二次见,少了温情,变得冷冰冰的。 “嘿!刘曦光!”长君挥了挥手,脸上不由就带了一点笑意。 刘曦光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那个一脸兴奋激动,甚至脸色泛红的女子,自己不认识。 扫完,就低下头,拉了拉背上的背包,向着另一边去。 ------------ 第五十一章 失控的落叶 洛云瑶在心里摇了摇头,微微笑着,不永生永世。都在她心里,都刻在他身上。 这是她的心上人,这个世间最完美的情人。她怎么还可能吃醋?怎么还可能对他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三生有幸,遇上你,爱上你。十世有缘,与你相知,与你相爱。 洛云瑶越是这样想着,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可是那苦涩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厚,沉沉地压在自己的心里,沉闷地压抑着。 “云遥?”秦璟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洛云瑶的面前,本来一直担心洛云瑶生他的气,可是现在秦璟颢认真地一番细细的瞧着洛云瑶的表情。 秦璟颢突然发现,洛云瑶本来今天的脸色就是苍白的,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到来才脸色堪堪好了几分,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不过好歹减一些许的苍白,更是能够在刚才娇嗔的瞪了秦璟颢一眼。 可是现在这样刚才还在叨叨他的一张漂亮的精致的脸又是失去了血色,更是苍白了。 洛云瑶不是在生气,也不是在吃醋。 秦璟颢也说不清楚洛云瑶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可是她是低落的。弱小的,需要安慰的。 秦大将军还在为说什么手足无措,况且秦大将军也想不出来洛云瑶这样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么? 洛云瑶却是不经意的茫然地一抬头,似乎是猝不及防地望进了秦璟颢的眼睛里,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鹿。 洛云瑶终于在那一双自己熟悉透了但是还是爱得不行的目光之下,终于崩溃,压抑不了自己了,她嗫嚅着嘴唇,朱唇张了张,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不……你很好,你最好,这世间你是最好的情人。”隐约带着点点哭腔,秦璟颢眸色不定地一眨不眨的看着洛云瑶,只听洛云瑶依旧还是压抑着自己所不能压抑道:“是我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我好坏。明明是月琉熙先遇见你。先爱上你。你们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我却是这样的插了进来,就这样抢走了你。月琉熙守候了你这么久。爱了你这么久。而我呢?我凭什么?我又不比她聪明,又不比她漂亮……” 洛云瑶终于不能压抑,也终于崩溃,本来是隐隐带着喑哑哭腔的话腔,眼角却也开始吧嗒了一两滴泪:“我还不能保证比她更爱,我现在一点资格都没有。今天欧阳井旭这样可怜她,以后天下人这样可怜她。欧阳井旭还是你多年好友呢,他都能这样说你,那么其它人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疼惜弱者、弱女子的悲悯更是与生俱来。你对我这样好,对爱你月琉熙这样差,天下人怎么想?他们是不是也会像欧阳井旭一样唾弃你?”脸上的泪串成了线就再也停止不了,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洛云瑶死死压抑着自己咽喉的哽咽。 她说到了这里,瞪大了杏眸似乎想将眼前这个人看清楚,可是迷蒙之中只有粼粼泪花,斑驳了洛云瑶的视野,斑驳了他的模样。洛云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继续失控:“不,可能会更惨。璟颢,我的心上人,你明明是朗月清风一样的人物,凭什么要受这些侮辱和闲言碎语?!就因为我们相爱吗?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我爱你?你是天上的神啊,像玉一样的君子。怎么能因为我,怎么能够被我拉下神坛?” 洛云瑶不能相信事实似地,不断地摇着自己的头,一边后退,突然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可是明明她的脚下什么也没有。 秦璟颢沉沉地看着洛云瑶的脚,担心着她的脚踝。而有那么一瞬间,秦璟颢又觉得这是他的姑娘故意为之。 洛云瑶借着自己的摔倒,将自己给团了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埋进了膝盖窝里。 你看你无理取闹,多愁善感,那个人能够受得了你?她想着,心里明白过来反正秦璟颢已经看不到她的脸了,于是掩耳盗铃的“哇”的一声,再也憋不住可一般,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的眼泪往衣裙上面蹭。 作为一个现代在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下的官员父亲教导出来的女儿,洛云瑶的三观是无比正的。她相信着人人平等,也经常伤感于像《来自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爱情。她希望每一场无望地暗恋或者绝望的单恋都能有所归属。 这其实很可笑,但是很真实。洛云瑶是重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所以她的脑海里面全是理想的爱情,她生存的世界太单纯。在现代的时候她在父母的羽翼下面,所以父母的死亡给她带来沉重的打击直接促使她自杀结束生命。穿越到了这边,她又是亡国的公主,虽然亡国,但是也是在碧落兵部尚书洛忠明的悉心保护之下,与其说是对洛云瑶的人情世故教育不如说更多的是官场教育。 在这段感情里面,看起来洛云瑶占着绝对的上风,她可以打趣秦璟颢,唠叨秦璟颢,甚至说是撩秦璟颢。不过,也正如洛云瑶对于欧阳井旭的回答一样,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因为失去秦璟颢而再一次自杀。 当然这其实也不是洛云瑶情绪失控的重点。 除了个人性情和世界观的原因,还有她自己说的,她对于秦璟颢的爱,对于秦璟颢的崇拜,那种几乎盲目的程度,让她不可以忍受任何对秦璟颢的侮辱或者其他的。 另外,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洛云瑶和秦璟颢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命运让她机缘巧合地到了这个世界来,可是她不知道命运什么时候又一挥手将她给带回去。 洛云瑶丝毫不怀疑秦璟颢对她的爱之深,爱之诚。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更伤心。 如果她走了,秦璟颢怎么办? 况且,现在她还是整个帝都都唾弃责骂的罪人。这明明简单或者复杂的局,现在洛云瑶一点能够把自己洗干净的头绪都没有。 如果洗不干净呢?按照秦璟颢的性子,洛云瑶不敢保证秦璟颢会做出什么来。 可是,洛云瑶怎么舍得让秦璟颢沾染到这么肮脏的黑血里面。洛云瑶见把秦璟颢拉进了红尘都感到愧疚和心疼。 她那么爱得一个人。陌上贵公子,如清风明月,如玉。她的谪仙。 洛云瑶埋在膝盖里面,啜泣着说:“我就不应该还活着,不应该在国灭的时候苟且。那么我就不会遇上你……”不该在现代明明死了,还再穿越过来。 洛云瑶的声音断断续续更是因为哭泣而吐词不清楚。 但是洛云瑶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继续哭着道:“而秦璟颢,你,我的心上人,如果没有我,你还是西秦的大将军,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有着无数的小迷妹小迷弟,里面还有一个聪明的小心翼翼又势在必得地爱着他的如同皎洁的秋月一样的郡主,月琉熙。” 洛云瑶的思绪纷纷扬扬,没条理智的线都述说着她应该离开秦璟颢。 洛云瑶有些分辨不明白那些是该说的,或者说,那些是她说出了口的:“我应该离开你的。毕竟我现在深陷在泥潭里,我还有国没有复……”甚至未来还有一个巨大的未知的迷。洛云瑶心里机灵着,将最不该说的话给吞咽了回来。但是前面不该说的话,她却已经出口,为了掩饰她刚才那致命的停顿,洛云瑶不得不大声得吞咽一口口水,吸吸自己得鼻涕,继续:“我不适合你,秦大将军你应该是有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贤惠温婉听话的夫人,一群可爱活泼的软糯糯的小孩,养着绝世的名花,品着佳茗……你应该过这样的,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反正不该说的已经说了,洛云瑶自暴自弃地想着,不如一次性说个够,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说了,洛云瑶将自己的头更深一步的埋进膝盖,将自己团成的团缩了缩,使自己更小一团,更封闭地:“而我,洛云瑶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我只会将你从仙境里面拽出来!” 终于大声的说出了这句话。带着嘶吼,哭腔和啜泣也是越来越大。 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茶壶里面的水彻底凉透了。 窗外的落叶似乎也被洛云瑶的大声嘶吼和哭泣惊吓到了——虽然洛云瑶发泄完了之后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过火,收敛了自己的声音。压抑着自己恢复了之前低低的啜泣。可是那些明明是坚强地和树干不离不弃的树叶,最后确实在洛云瑶的失控中放弃了坚持,说着再见归于尘土。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永远的离开,彼此再也不能依偎,不能述说绵绵的爱意,或许只有在起风的时候,能将落叶吹得飞舞再和树枝来一曲别离的缠绵之舞。 飞离了树枝的落叶会一点点的忘了自己原来属于那一颗树,爱着那一桠的树枝。最后落叶会黏化成尘土。 而那落叶深爱着的树枝,总有一天会有新的树叶在它身上发芽,长成新的嫩叶。和他相守。 ------------ 第五十二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洛云瑶哭的自我,裙摆铺了一地。 等洛云瑶反应过来之时,意识到了脚踝在温凉的温实的手掌中,那有力的长指轻轻地温柔地按在她的脚踝。 洛云瑶一机灵,连忙试图把脚从秦璟颢的手心抽出来。 秦璟颢却是用力的不让洛云瑶逃脱,洛云瑶还不信邪的在抽了抽非得惹地秦璟颢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云淡风轻的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 洛云瑶不敢再动,毕竟还是因为刚才的话委屈,又觉得自己已经下了决心,可是这个人一点表示都没有,还这样仿佛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 洛云瑶将自己再团紧了,也不开口说话。 秦璟颢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洛云瑶的脚踝,她的脚踝只是红了扭得不厉害,便边揉按着洛云瑶的脚踝,说道:“哦,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洛云瑶啜泣的动作没有顿了顿,却是忍住了抬头瞪秦璟颢的冲动,继续还是乖巧的脆弱地团着自己。 秦璟颢却以打击到了洛云瑶为趣,不紧不慢地慢慢按揉着洛云瑶凝了霜雪的脚腕。方才回答着洛云瑶的话,没有什么厉害的情绪,反倒是点点笑意有几分拿洛云瑶没办法的宠溺:“你啊,不知道一天脑袋瓜里装的什么。说你聪明吧,你也确实聪明,说你呆傻吧,你还真的是对得起这个词。” 这话一点都不像是清风朗月如玉的陌上贵公子说的。 秦璟颢原来也是被洛云瑶这番话给气到了。 洛云瑶悄悄地从眼缝小心翼翼地大量了一番秦璟颢,还是不好说话,静静地等着秦璟颢下语。 秦璟颢缓缓地似乎透出漫不经心的味道,却是真真地细细地问着:“按照云遥的意思。我应该对月琉熙好才对,是吗?我应该喜欢月琉熙才是正确的对吗?” 秦璟颢见洛云瑶不敢回答,于是又是温温和和地继续问她,却是实在逼问:“云遥,回答我,是不是就因为我和月琉熙先遇见,是不是就因为我和她是所谓地两小无猜或者青梅竹马,我就得喜欢她,对她好?不论她做了什么?” 洛云瑶被他逼得无法,心里更是委屈,也将那些个迷茫和疑惑都抛开了几分,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气:“可是,月琉熙所做的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连忙低头将自己埋起来,下定决心决定在怎么样她都不能回答秦璟颢了。 秦璟颢得了洛云瑶的厉声回答也不生气,似乎神色还稍微的缓了缓,用给小朋友讲道理的语气,轻声又引导着洛云瑶:“所以,就因为是月琉熙所做的都是为了我,所以我就应该包容她?喜欢她吗?” 洛云瑶回答不上来,况且自己刚才已经下了决心,更不能回答秦璟颢。 秦璟颢见她不回答,只当她在思考了。便又趁热打铁般的继续了:“难道要因为月琉熙所做的都是为了我,所以我就得相同的回答她?那么以后月琉熙所做的,草菅人命的事情算是我的,还是她的?月琉熙为我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原该是我求她的么?月琉熙做的这些事情我合该感恩戴德么?可这些费了月琉熙郡主心思的‘好事’又给我带来了什么?” 洛云瑶一听想到秦璟颢如果要扣上草菅人命伤天害理的罪名,猛地一太抬头,脸上还是妆泪红阆干狼狈得不行。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不要……不……”她断断续续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秦璟颢终于笑了笑,嘴角是宠溺的,无奈的,也带着一些满足的。却是毫不准备放过洛云瑶的,继续引导着洛云瑶:“云遥,那么,我们换个话题。太子殿下萧离墨对你也算是有情,情已深。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喜欢他?相守他?” 秦璟颢说着这样的话也是一顿,有些还是很艰难地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洛云瑶本来是迷茫的,一双漂亮的杏眸,瞳仁没有焦距,听了秦璟颢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是身体猛地一颤抖,连忙将身体往后移动了几步,嗫嚅颤抖的嘴唇更是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秦璟颢连忙伸手稳住洛云瑶的肩,轻轻柔柔地将洛云瑶给揽回到了怀里,轻轻地拍着洛云瑶的肩,安抚着她:“不会的。云遥,你愿意,我也不愿放手,不会放手。” 洛云瑶点点颤抖的身体终于稳了稳,却不在挣扎,乖巧安静地依偎在了秦璟颢的怀里。 似乎又回了之前他们之前如胶似漆的蜜里调油的那段日子。 梧桐摇曳凉风旧,薄云轻度岁月眸。 秋色酿皎月做酒,枝桂不湛润莹酬。 两个人就是这样相互依偎着,两人的裙摆衣袖交和融透在一起。 秦璟颢终于等着洛云瑶慢慢地恢过来,便是在慢慢的聊天的云淡风轻地说着:“也就你觉得我才是谪仙。” 秦璟颢这话让洛云瑶想到“情人眼中出西施”。可是心里又不赞同地,于是低低的嘟囔的反驳:“才不是呢,我的心上人,朗月清风的,就是谪仙。” 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这样想的,男女老少,士农工商。 秦璟颢揽着怀里的人,掌心下人软若无骨的身躯。也不想再欲反驳什么,只是继续引导着:“可是我是人。云遥,我是人。” 秦璟颢低沉的嗓音坚定的在洛云瑶的耳边轻轻说着,坚定地带着几丝希望洛云瑶肯定他,真正的认识他。 洛云瑶不太能明白秦璟颢这笃定的话,她迷茫的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璟颢,杏眸里面又是一片茫茫如海的没有焦距。 秦璟颢知道,怀里的姑娘大概想着。 她当然知道他是人,只不过洛云瑶敬他为神而已,她崇拜他,爱得几经盲目,爱得几经忘了自己。 所以秦璟颢是洛云瑶的谪仙。 秦璟颢感慨于洛云瑶,怀里面的姑娘,他的姑娘,究竟是有多爱他呢?这样的姑娘竟然还没有勇气说,她爱他爱不过月琉熙? 月琉熙的,其实连爱都谈不上。 朗月清风的秦大将军不自觉的收紧了抱着洛云瑶的手,又是低低的慢慢地诱导着她:“云遥,神是什么?仙是什么?” 洛云瑶简直要不假思索的理直气壮的回答秦璟颢:“当然就是你了。” 秦大将军果然是了解洛云瑶得不能再看透,立刻阻止了要说话的洛云瑶,继续道:“所谓神仙,不过就是长得或许好看的,但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没有存在意义的物事罢了。” 洛云瑶一想到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崇拜神仙,那么多的人想要成为神仙,怎么到了你秦大将军这里就一文不值了?秦大将军你这样的超凡脱俗和神仙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七情六欲么?洛云瑶想着这四个字。还在思考着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心上人要从玉一样的陌上公子成了一座玉雕了? 秦璟颢却是满意地注意着洛云瑶因为自己的话开始思考的样子,于是最后把洛云瑶往陷阱里面一推:“我记得欧阳井旭同我说过一句话,这约摸是你们那边的话罢。” 洛云瑶还没想出来所以然,而且也想不出来。她只是觉得如果秦璟颢成为了玉雕一样的神,那么她会无比的难过。洛云瑶不敢在想,于是借着秦璟颢这个卖的关子,无比配合的好奇的瞪大着自己的杏眸灼灼地看着秦璟颢,等着他的下文。 秦璟颢好看的薄唇在洛云瑶的注视下弯出漂亮的幅度,几乎将人的心魄给摄了开去:“只羡鸳鸯不羡仙。” 洛云瑶听着这把好听的声音。低低地“啊”了一声。垂下了自己的头。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只是用粗布堪堪束在发顶的三千青丝。 秦大将军对于自己没有讲这句话说错有百分百的自信。但是。他闹不清楚,这句话对于洛云瑶而言的打动程度——他之前已经领悟到了洛云瑶和欧阳井旭所属于的那边的情话究竟是有多么的动人,而且一定还有更动人的。 秦大将军是被自己怀里面软软身躯的微动给打断思维的,秦璟颢一垂眸,洛云瑶灼灼地看着他,脸上仍然是苍白的没有血色的,但是那一双明动的杏眸闪烁着秦璟颢熟悉的狡黠的色彩。 冰凉的唇,还有点点湿意,蜻蜓缓缓地,款款地在秦璟颢的唇上点了点,贝齿似乎还不经意的在他的薄唇上蹭了蹭,咬了咬。 秦璟颢定眼看着洛云瑶时,洛云瑶正双手搂着秦璟颢得脖子,杏眸直勾勾地秦璟颢对视,那刚刚还明目张胆调戏了他唇的朱唇,贝齿轻动,却没有发声。 秦璟颢却是看明白了洛云瑶无声的说了一句:“我永远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还不待秦大将军有什么表示。 洛云瑶就为了掩饰自己,又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似地絮絮叨叨:“你自己说的,你自己求我的啊,秦大将军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啊……” 秦璟颢哭笑不得,心想几时求你了? 朗月清风的人却是镇重的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 第五十三章 查案不如逛街 一吻的悠长。 就算亲吻舌吻缠吻已经成了兵家常事,可是洛云瑶最后还是会受不得地软瘫在秦璟颢的怀里。况且随着秦大将军的技艺越来越高超,洛尚书也瘫得越来越厉害…… 正当洛云瑶自嘲着自己沉迷美色不可自拔只能日益消瘦的时候,突然便想起来了正事,果然会……日益消瘦,还坐在牢里呢! 洛云瑶立刻仰着自己的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哭唧唧地问秦大将军道:“现在我还是草菅人命的罪魁祸首……” 秦璟颢低头和她对视,十分了解洛云瑶不需要他的回话,只需要吸引他的关注。 果然洛云瑶又维持自己可怜得不行得语气继续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我做的,很有可能是月琉熙小郡主做的,可是……现在人证物证聚在,我一点突破的法子都没有,完全想不到怎么回应月琉熙,怎么证明我的清白。你确定还……?” 秦璟颢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又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在洛云瑶的眼巴巴下,回答道:“哦,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有没去帝都的集市逛过?” 洛云瑶一口气吐也不是吸也不是,堵得无比难受。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璟颢。那清澈清冷的眼睛里面装着洛云瑶气也不是不气又憋屈的模样。 洛云瑶学着秦璟颢扑闪扑闪自己的睫毛,还是不能理解的说道:“秦大将军你认真的?” 秦璟颢不答,却伸手给洛云瑶草草收拾了仪容,然后揽着人起了身。 洛云瑶知道这人真的是认真的了。 可是……秦大将军你你你,怎么能这么不靠谱!虽然化悲愤为逛街这很符合撩妹把妹的逻辑,可是你好歹看看这是什么样的悲愤好不好?还去逛街?回来的时候在逛阴间的街道对吗? 洛云瑶如果不是嘴皮抽搐得不能发出完整的语言,那上面的就不是腹诽了,她一定要指着秦璟颢的鼻子说出来。 打醒这个不靠谱的大将军,不靠谱的如意郎君。 在打醒不靠谱的秦大将军之前,兵部尚书洛大人却把自己打醒了,她惊异带着一些许的求证的问秦璟颢:“你是想让我们自己去查这个案子?”秦大将军说的逛街当然不可能只是逛街。洛云瑶一想自己的案子,想到那三个丫鬟也就明白了。 秦璟颢是要去访问这三个丫鬟的家人,或者说是那三个丫鬟的所处的环境,询问他们认识的人他们最近发生了什么。 洛云瑶见秦璟颢但笑不答,当他默认,于是她自顾自的兴奋了一会,又哀愁道:“你确定我们的办案能力能够比西秦三百年最出色的大理寺卿欧阳井旭好?”虽然是怀疑,但是洛云瑶的话里确实是有一些骄傲地意味,一些尝试挑战的味道。 秦璟颢心说,我们当然不可能比得过欧阳井旭。 秦璟颢其实真的只是想让洛云瑶出去散散心。秦大将军对于案子的事情一点都不着急,反正有名副其实的西秦三百年最杰出的大理寺卿,欧阳井旭这个多年好友在。查案这种脏活累活不必自己的姑娘去涉及。 不过,既然洛云瑶非要自己查查这个案子,他陪她走一遭也无妨,反正他只是想陪她。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去哪里。 秦璟颢点了点头,不知道算不算是承认了洛云瑶的话。洛云瑶得了秦璟颢的这个点头,欢呼雀跃了起来。 秦璟颢宠溺地看着,也不说破。 今天洛云瑶脸色一直苍白着,况且之前还着实的伤心哭了一番。有情趣的秦大将军不打算打击她。 欢呼雀跃着的兵部尚书突然僵了僵,懊恼地往秦璟颢的怀一躺,没精打采地说道:“我还是阶下囚呢,秦大将军自己去吧。”想了想又很不甘心的,“你一定要查清楚啊。”再一次强调重点,“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打败欧阳井旭那厮!” 秦璟颢能明白几分为什么洛云瑶和欧阳井旭这样较真,毕竟洛云瑶刚才那场轰轰烈烈的哭泣是因为欧阳井旭为了月琉熙打抱不平而导致的悲剧。只是秦璟颢并不能闹太明白洛云瑶为什么对于查案这件事这么执着。 秦璟颢还是宽慰洛云瑶道:“我可以带你出去。跟欧阳说过了。” 洛云瑶抬头眼中带着几丝惊喜又立马暗淡了下去:“欧阳井旭的同意而已,又不是皇帝的同意。”洛云瑶低着头,又是低低的说道:“况且别人看见你和我这个草菅人命的凶手在一起。” 秦璟颢因为洛云瑶埋在了自己的怀里,于是对于洛云瑶的话也就一半听了进去一半还未进耳畔,也不便对于她的话说出什么可否来。便正色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易容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一语惊起千层浪。洛云瑶不安分地又从秦璟颢的怀里撑起来,惊喜得不行的看着秦璟颢,对于一个看着武侠长大,好不容易穿越了却是在官场的人而言,能看见易容这种小说里面用来敬仰的事物自然是高兴得无以复加的。 秦璟颢不知道洛云瑶的想法,只当她是高兴自己能出去,还能出去查案,于是温实的掌心便宠溺地落在了洛云瑶的发顶。 却听得洛云瑶还是有疑虑地:“可是,月琉熙对你这么关注,你身边的人他也一定会监察吧?突然出现一个不认识的人,像月琉熙这样聪明的估计一猜就知道是我了。到时候我不仅又畏罪潜逃,欧阳井旭不仅有以公徇私,而你也不能落一个干净。” 秦璟颢不知道该夸她心思缜密好呢,还是说她瞻前顾后好。最后秦大将军还是本着对于自己的姑娘无线宠爱的原则,宽慰道:“易容苍术罢。”见洛云瑶又燃起希望,就像是被风吹得扑灭扑灭却又生机勃勃的红烛,一时间觉得宠溺又无奈,更多的是一些好笑。 秦璟颢便又用那朗月清风一样的声色继续了,低低的玉质似的声音:“况且,有人跟着我给月琉熙汇报,你觉得这种事情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吗?” 户列珠玑,室盈罗绮。琳琅满目,接肩并踵。 秦大将军对于兵部尚书的估计果然没错,出来前信誓旦旦的说着要查案,打败欧阳井旭,可等到洛云瑶真的出来了,就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样在这种商品前逛一逛,在那种玩意前看一看,把自己先前说的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秦大将军本着第一次和自己的姑娘出来游玩逛街的原则,虽然洛云瑶几乎在每一个摊子前都能玩上半天,但这个清冷的如玉一样的贵公子还是耐心的等着她,而且时不时还和洛云瑶讨论几句,甚至最后打算把每一样洛云瑶碰过玩过的东西都买回来。 洛云瑶发现秦大将军这个土豪一样的想法以及将土豪行为进行到底的时候不禁瞠目结舌,她咬着自己口中的冰糖葫芦问秦大将军:“你这么这么有钱,是不是贪了之前查贪官的钱?我告诉你几遍了!要给灾民要给灾民!” 秦大将军本着一贯清冷的原则没有回答她,只是云淡风轻的睨了她一眼。 洛云瑶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贪唯独秦璟颢不可能。兵部尚书大人自知理亏,连忙试图挽回:“你看你,你买这么多没用的败家不败家?” 噫……败家的到底是谁。洛云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无理取闹这个阶段发展,一时间只想把自己埋起来,但是她还是试图挣扎挣扎继续解释道:“我就是看看嘛,玩玩而已嘛,又不意味着真的喜欢。况且,就算是喜欢的又不是真的需要。” 秦璟颢把手里准备买的东西放下,看了洛云瑶一眼,而洛云瑶本来就一直看着她,所以秦璟颢着似笑非笑的眼神自然到了她的心上,洛云瑶心一提,猛的漏了一拍。 这是不能再好看,再勾人了! 这好看的,勾人的如玉的清冷贵公子用那好听的嗓音缓缓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夸夸夫人真贤惠?” 这话说得洛云瑶更是猝不及防,连糖葫芦都差点拿不稳。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平复自己的心绪,想了想怎么能这么容易地被秦璟颢给调戏了?是故顾做神秘诱惑地倾身向秦璟颢,伸出自己的舌尖舔了舔糖葫芦复才说道:“我才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璟颢正好数落她说情话总是投机取巧不自己好好的用心,洛云瑶就将自己手里面的糖葫芦往秦璟颢的口边一送。 秦璟颢是个不喜欢吃甜食的,看着口边镶了厚厚一层糖的物什,那红枣在糖下更显得晶莹剔透,有点像面前这个人的红唇。 或许也是不错的味道?抱着一试的想法,秦大将军低头将那一颗红枣给咬了过去。 …… 后来秦大将军就一直没有和洛云瑶说过话。 洛云瑶委屈地咬着糖葫芦:“你有没告诉过我,你不喜欢吃甜的!” 在秦璟颢还是云淡风轻的如玉的容颜上有些不悦的成分时,又怯怯地开口:“好吧,它还有点酸。可是,你也没告诉我你不喜欢吃酸的啊!” ------------ 第五十四章 听书在醉仙楼 一路上犯了错的兵部尚书都没有敢在和秦大将军说说话。 巍峨亭阁,人声鼎沸。 醉仙楼。 西秦最大的酒楼。 洛云瑶眼睛一亮,一偏头,希冀地看着秦璟颢,又借于秦大将军的淫威,不好说话。 秦璟颢注意到了的洛云瑶的小眼神,眉一挑:“饿了?” 洛云瑶立刻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 秦璟颢本着最近应该宠宠自家这只受了冤枉地姑娘,也不计较某人之前地行为,大方的行云流水地迈步进了醉仙阁。 秦大将军一进楼就立刻迈着步子向楼上的雅间而去。 洛云瑶忙的拉住了秦璟颢的袖子。 秦大将军和眉开眼笑尽是谄媚神色的小二都是一愣,回头不解地看向洛云瑶。 洛云瑶本来想说的被店小二那一眼看得打住,她心想,我又没拉你,你这么惊吓干嘛?于是洛云瑶的话锋一转,本来要说的话就成了:“包间多贵啊,你怎么能又败家!还没被你家夫人说够啊。” 朗月清风的秦大将军难得的一愣。迷茫不解地眨了眼,在洛云瑶一瞥秦璟颢的提示下,明白过来,于是含着浅浅笑意地点了头:“嗯,夫人说得对。” 这就是指代不明了,但是洛云瑶知道无论是怎么样的指代都是说的她。 洛云瑶,秦璟颢的夫人。 洛云瑶还没来得及对于这句打情骂俏,发表更深一步的谈话。 就见店小二不屑的看了洛云瑶一眼,全然是被她打扰了好事的愤怒。看洛云瑶的眼神也是满满地对于穷人的鄙视。 店小二挤满了笑容的脸普通变色龙一样立刻僵硬,然后阴测测地看了洛云瑶一眼,嘴上连连嘟囔着“倒霉,倒霉”的,将抹桌子地帕子往自己的肩上一扔,脚步声无比大的蹭下了楼。 洛云瑶偷偷地在店小二的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秦璟颢无奈地伸手揉了揉洛云瑶的头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是满满地宠溺:“你啊。” 洛云瑶就着自己对于店小二的鬼脸,又对秦璟颢做了一个。 秦璟颢也不恼的,依旧是云淡风轻如玉一样的笑着,云淡风轻地开口:“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洛云瑶自然不可能说自己的真真切切的想法,但也说了一半。嬉笑着回答秦璟颢:“楼下可以听说书人说书啊,我还没听过呢,想边看说书人边听不行啊?” 知道秦璟颢不会太相信这个理由,于是耍无赖地去拉去挽秦璟颢的胳膊,将人拖下楼去。 秦璟颢也是任着她,口上却是不愿意放过他:“我可不知道原来碧落没有说书人。” 洛云瑶一噎,看着秦璟颢的手摇了摇的撒着娇:“我小时候洛爹爹对我的家教严不行啊。” 秦璟颢闻言,目光沉沉地看着洛云瑶了一会,却不回答。 只是下楼的步子不需要洛云瑶扯着他了。 “啪!”的一声,说书人的止语木将案子拍得更响。 洛云瑶本来才找到了秦璟颢的衣角,连连叫他坐下来。 秦璟颢瞥了一眼洛云瑶的拉着自己衣袍的手,笑意深了几分,又多了几分无赖。他数落着洛云瑶:“你啊,像这样急切的听书,我还真是头一次。” 洛云瑶本来还雀跃着,听了秦璟颢话讪讪地笑了笑。 秦大将军一直的朗月清风一样的凡事世仙。洛云瑶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让秦璟颢继续做一个如玉的仙人。现在做的事情却是件件都把秦大将军往俗世里拽。 还很愧疚的兵部尚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疑惑地质疑道:“不对啊,秦大将军,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想见的时候,你不就是在听我讲求书吗?” 秦璟颢唇角一弯,奚落洛云瑶道:“云遥的平谈天下哪里有说书先生说得好听?”这人明明是温温和和笑着的,说的话却实在是过分。 洛云瑶瞪着他,秦大将军却是还是温温和和地笑着,云淡风轻地打发了洛云瑶。 秦璟颢将自己的玉一样的长指浅浅往自己带着些许红色的薄唇一竖,轻轻浅浅地唇角弧度,点点淡淡地说道:“嘘,云遥期待的说书人开始讲书了。” 说书先生在兵部尚书和秦大将军的打情骂俏中,将自己的嗓子一清,朗声说道:“既然这样,那老父就根据各位客官的要求将这近来发生的大众普遍关心的事情来说道说道罢。” 洛云瑶本来兴致勃勃的神色一紧。 她其实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要收集广泛的消息,要看一件事情的传播之广,最好的地方就是酒楼。最大的酒楼里面吵闹得最厉害的事情。 洛云瑶当时就是这样踏入了西秦的土地,踏上了西秦的官场。 现在她借这个人际传播的特性来弄明白自己在西秦掀起来了多大的波浪。更甚者,她如今的名声到底有多臭。 “话说啊,我西秦建国五百年的又五十五年,如此奇特的日子,我西秦的果然出来了一位少年状元郎。这天降英才生的明眸皓齿,眉飞三分彩,唇染朱砂红……”说书的老先生正说得正欢,啧啧地赞叹着,更是用手抚摸胡须。 下面果然附和着一群的吆喝着,更是又一个大声的喝彩者说道:“听先生这番话,这新科状元郎真真是生得好生俊俏,带着几分女子色的漂亮,先生莫不是见过?” 秦璟颢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瞥着快要将自己埋到桌子上的洛云瑶,笑而不语一会,随手一筷子给洛云瑶夹了一个鸡腿轻轻稳稳地放进了碗里面。无声的安慰着她。 洛云瑶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于是一偏头,用眼角小心翼翼地看着秦璟颢,生怕别人看见她,用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见的说道:“我的男子扮相,真的很女气?” 秦大将军一挑自己眉,如玉的容颜上温温笑笑却不做声。 而那厢的酒楼闹腾中心正好给秦大将军解了围。 听得一个不耐烦的地痞流氓模样的人粗俗地打断这人声鼎沸:“少说这些事情,老子要听的可不是这个。兵部尚书的模样老子有没有见过还不是任着你们瞎说!”那人又将口中的筷子一唾沫吐出来,继续说道:“还有那些个什么兵部尚书如何菩萨心肠普救南江的灾民,以及劳什子的刚正不阿除大贪官相国侯……”那人将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也不怕疼地,又高声朗声说道:“老子要听的是,洛遥尚书大人究竟是怎样杀害了两个丫鬟,偷取秦大将军的军中消息,又是想要怎么栽赃嫁祸给我朝的大将军!”这话本来说得很激奋震动人心,让楼中有些仰慕秦璟颢的人都是振奋不已。 只是好死不死的这说话的人,将自己的腿一翘,猛地放在了凳子上,身体更是往上一站,高出了常人半截,也就整个内楼里面,也就那说书的老先生比那人高出。 那人抬手一抹自己的嘴角,模样猥琐猥亵得不行得咧醉憋牙:“要老子说啊,这兵部尚书说不一定是和那些丫鬟有什么!” 洛云瑶猛地一侧头,伸手紧紧的抓住了秦璟颢的手腕。 秦璟颢裸露的手腕和纤细的冰凉能够感受到骨头的柔夷一相触碰。他微微地一愣,看着洛云瑶。 正好,洛云瑶也是微微愣地看向秦璟颢。 四目相对。 这张如玉的容颜,上面的本来的温和微淡的笑已经不复存在,就像是错觉。 那地痞流氓敢说这样的话,秦璟颢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洛云瑶十分清楚这点。 所以洛云瑶下意识的去拉秦璟颢的手,却发现秦璟颢的手是紧绷着的,用力的,准备发力的样子,而他手上拿的分明是一支新的筷子。 洛云瑶在微微一愣之后明白过来,秦璟颢是想用那筷子掷向那闹事者,给他苦头吃。更或者说是直接见血封喉。 说不感动是假的,洛云瑶在清楚不过像秦璟颢这样朗月清风的人,不削于滥杀无辜,对于让自己手上带血的事情更是不会屈尊降贵的去做。 而如今秦大将军的举措,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个如玉的清冷贵公子,真的动气了。 洛云瑶安抚着自己内心喧嚣地感动,尽量不动声色地同秦璟颢道:“你堵得了他一个人的口又堵不了天下人的口去。我可不舍得你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脏了手。”她说着,将秦璟颢手上那只崭新的筷子给放在了桌子上,温柔地也似安抚:“我就是想听听现在我成了什么样了。然后,方便我更好的洗清我自己。” 秦璟颢又是沉沉的目光定定地和洛云瑶对望,终于还是接过了洛云瑶递过来的汤匙。 这边秦大将军既然也不开心着,那边的也总有一些还拥护洛云瑶的小听众也是不服气的。 只见一个文弱书生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兵部尚书大人地罪证还没坐实呢。你这样说话实在是欺人太甚!且不说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兵部尚书做的,况且就算是兵部尚书大人做的,小生也相信着兵部尚书大人一定有他的原因,企是你这等满口污言秽词的小人能够说三道四的!” ------------ 第五十五章 传说谣言的魅力 那小生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彬彬有礼地读书人是没办法和这流氓痞子说的,便转而发动容易被带动的听书群众:“大家就算这事情是兵部尚书洛大人做的又怎么样?他的这行为损害了我们分毫吗?几个女流奴仆的命而已,怎么比得上南江的千万众人,比得上在贪污之下被鱼肉的百姓!” 正在给洛云瑶布菜的秦璟颢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洛云瑶,又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得人心的。” 洛云瑶似乎是在细细听着那书生的话,又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对于秦璟颢的夸奖也就是投了一个眼神。 秦璟颢也不在意,仍然就说道:“瞧着书生倒是伶牙俐齿,也颇懂得利用人心。有几分你的风范。” 洛云瑶也是沉吟着,思考着,一顿回秦璟颢道:“聪明是聪明,不过有些偏激,也太不把人命看成一回事了。”她本事通过审人用事方便对那书生做出的评价,洛云瑶的目光幽幽地在那书生身上,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扭头故作生气地问秦璟颢道:“秦大将军刚才说谁的坏话呢?有谁的风范呢?” 虽然秦璟颢的话怎么听都是对于洛云瑶得赞扬,可是洛云瑶就是明白秦璟颢言下之意的几丝讥讽。 秦璟颢被她这样子逗笑,低低笑着,摇摇头不语。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那说书老先生见双方堪堪要吵起来,见人心都被充分的鼓动才不慌不忙地将止语木往桌子上一扣,又是“啪”的一声。 喧闹的人声立刻停息,说书老先生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四方安静。 那说书老先生朗声咳嗽几声,继续说道:“这新科状元,兵部尚书洛大人,生得漂亮的少年郎。之前的许多事迹都是被我们说烂了的,老朽还说便是老朽的不是了。就依了那位客官所言,老朽就为各位客官来说说这近来发生的,整个帝都都人们的关心着呢。” 人群见那日复一日的话头终于换了,都张口大声的附和道:“好!” 洛云瑶忍不住屏住呼吸,悉心地听着提心吊胆般的听着那说书老先生继续。 “话说那一日,长风万里,蓝锻铺陈。月郡主和太子殿下去拜访秦大将军府上,秦大将军自然是连忙出来迎接,不知什么原因洛尚书没有去拜接,只是等到这三位尊贵的人去找那兵部尚书洛大人时,却听到了尖锐的一个女声‘啊’!入三位的眼中是一脸不可置信惊愣又慌乱的洛尚书,然后便是满天的红,红色的雨,惊心动魄。正事那丫鬟一头撞墙的血!” 一言既然出,满座都是惊叹,虽然本来大家都是有些听过这事情的,可是如今听着说书的老先生说出来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洛云瑶听着,只是有些不能理解似地眨了眨眼睛,偏头哭笑不得看着秦璟颢。 秦璟颢却是脸色略微有些阴沉,冷声而道:“好聪明厉害的说书先生。” 洛云瑶连忙也夹了一个鸡腿给他,希望秦大将军不要动怒,继续听下去。目光瞧了一番四周的人,趁着没人注意,压低声音对秦璟颢道:“不急嘛,你当时来听听坊间小故事跟跟时代潮流不行啊。” 秦大将军用冰冷的目光恢复兵部尚书,他不削于跟跟潮流这等俗事。 洛云瑶得了这个眼神也不恼怒于秦璟颢暗示她俗气,反而是继续嬉笑着给秦璟颢舔菜,这有些讨好的意味了。 那老朽给了充分的时间让台下的听众议论纷纷,等得声音小些了,方才又是将止语木一拍,将人的注意力又恢复在自己身上来。 “我们大家一贯都知道秦大将军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摇头晃脑地自顾自回答道,“朗月清风,谪仙临尘。这等事情发生在秦大将军身上他也不恼,甚至还在最后平平淡淡得给洛尚书求了情。” 台下立刻又秦璟颢的小粉丝鼓掌表示赞叹。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更是有人因为对秦璟颢的崇拜而对洛云瑶表示唾弃:“这洛遥真是个不识抬举的!枉费我们大将军还这样对他!” 洛云瑶听得嘴角直抽搐,不得不对秦璟颢发表自己地感慨:“我觉得我完全不用担心你被我拉下神坛了,大家都坚信着您是神呢。”又小声嘀咕道,带着自怜自哀的遗憾,“什么时候我才能有秦大将军这么多的粉丝啊,对!还要是铁杆粉,脑残粉。” 秦璟颢静静听着洛云瑶阴阳怪气的赞叹以及不知道来自那个地方言语的赞叹,抬手抿了一口茶但笑不语。 那说书先生自然是继续的:“未来储君殿下大家也是知道的,贵公子一样的高雅人物,一贯也是个宅心仁厚求才若渴的,便将兵部尚书洛大人给保了下来,但是太子殿下毕竟是未来天子将百姓视作子民的未来明君。自然是不可能委屈了这样疑点重重中死去的丫鬟。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便将事情给皇帝陛下说了,皇帝陛下也是生气啊,一半相信着洛尚书一半又要给那丫鬟交代。便让大理寺和刑部来介入调查此事。并且将兵部尚书洛大人给押进了大理寺的衙门听候审问和发落。” 这大段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什么波澜起伏,所以说书老先生是缓慢中又快速语气温和。 都知道下面必定是波澜起伏精彩绝伦。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说书老先生讲下一段。 那老先生也是行中状元各种巧手了,状似不经意地一掀眼皮不经意地看着台下人都是静吸以待的样子,好好的吸了一口气,卖足了官子。 “只是当这大理寺和刑部的一查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府邸时,却在井底发现了一个物事,那东西长而纤细,散发着浓郁的味道。官差大哥自然好奇啊,连忙放了桶下去,触碰到的质感说软也不软说硬也不硬。他们就着木桶将那物体敲敲碰碰了几番,似乎碰到了那东西什么地方,又似乎刮到了什么东西。官差大哥发现这打水的桶却是打不上来那东西的。官差大哥只能遗憾的打了半桶水上来……” 那说书老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众人不得不大气都不敢出的去抓说书老先生散落在空气中的话语。 虽然大家多数是知道发现了什么东西的,只是被这说书老先生说出来却带了些悬疑恐怖的色彩别有一番风情。 “啪!!”突兀而来的一声木头相击都吓得众人都是往后一退,瞪大着眼睛惊魂不定地大口呼吸着。 “诸位客官你猜怎么着!”那说书的老先生却是做戏做全套,卖关子要卖足。 有几个被说书老先生吓着了的,又是脾气不好的人更是大声呵斥他:“你这老匹夫,说书就好好说书,这样吊人胃口是为了哪般?大爷我还能少了你的赏钱吗!” 那说书的老先生也是温温和和不见丝毫恼怒地,恭敬给在场的客官道了歉:“是老朽的失礼了。” 那些人哪里需要他什么道歉,都摆摆手希望他快点说下去。 “那半桶水里面却不是我们常见的清澈井水而是淡淡的红色,就像是人血混进了井水里面,生生坏了这天然的水啊!当然官差大哥注意的不是这个。他们看到打上来的水时,面色都是苍白,那个打桶的人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各位看官若是问老朽里面有什么?”说书老先生还是一贯地将止语木又是一拍,却不做过多的停留,在众人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时候,继续趁热打铁:“淡红的井水上啊,果然漂浮着细长被水泡得发白的物体。漂亮的骨节上面浮肿的一层白皮都是虚虚裹着,仿佛随时要脱下来一样,上面还有红色的血丝呢。”说书老先生顿了顿,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在每个人身上游走过,缓缓地,一字一顿地揭开谜底:“对了,就是一个手指。正直年华的漂亮姑娘白嫩的无名指。只是这手指确实是不能看了。那些官差大人也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红色的果然是血,而井里面的正是一具女尸!那官差原来在不经意的敲击磨蹭中折掉了那丫鬟的手指!” “哇!”的一声呕吐。原来是吃饭的人中一些心里承受不了的已经吐了出来,脸色也是如同那死去的尸体一样苍白。 秦璟颢担心的转头去看洛云瑶,却见兵部尚书大人吃得正欢,嘴上正是一个鸡的指掌。 兵部尚书洛大人甚至还在秦大将军关心的目光下,巴咂巴咂了嘴里面的鸡指骨头。 秦大将军玉削的面容上好看的薄唇抽搐了一下。 本来大家都是向那吐了的人头以关心的目光,偏偏有几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只顾催促着说书老先生:“那女尸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兵部尚书府,老头别停。你倒是继续说啊。” 说书老先生也是自觉失礼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把几分心神不宁给退了去,继续道:“那女尸自然是兵部尚书府的丫鬟。” ------------ 第五十六章 凌冽的小迷弟 虽然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本来就知道的剧情,可是在这说书老先生说出来后蓦地还是让在场的人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说书的老先生也不继续说下去,却是话锋一转说了另外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是经过加工了的:“正当大理寺卿查着这女尸和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关系或者说是跟其他的兵部尚书府的人员关系时,却听见了有人告御鼓的传闻,而那丫鬟状告的正是兵部尚书洛大人。”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这是明显对说书老先生的不尊重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了。 说书老先生也不恼,继续慢慢诉说着乏味可陈的事实:“那丫鬟状告的是兵部尚书洛大人倒卖官爵,窃取军政机密,陷害秦将军。” 说书老先生将自己的眉一挑,又用止语木一拍,“啪”的一声巨响。 “这些都是大街上传惯了的,如今老夫说的可不是这个。这可是老夫得到的最新消息,各位看官可是听好了!” 台下议论纷纷的,交头接耳的立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连吃饭的人都只顾着去竖着耳朵听全然忘了口中还在咀嚼的吃食。 洛云瑶也是,连嘴里面的鸡骨头都是在秦璟颢强迫再三才吐了出来。 洛云瑶不得不惊叹,连连“啧啧”的同旁边人分享道:“这说书老先生真真是厉害,明明我自己正是事件的主角却是也对他要说的感兴趣得不行。 而秦大将军云淡风轻的反驳洛尚书:“这不过是你的孩子心性,与着耍嘴皮子功夫的老者没什么关系。” 洛云瑶是不会听别人对于他崇拜的人的反驳的,“耍嘴皮子的?秦大将军这么厉害自己上去来一个啊。在我这等小女子面前说一个老者有什么意思。”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不忘继续补刀:“秦大将军武艺高超,行兵打仗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耍耍嘴皮吸引人注意得事情更是不在话下吧?” 秦璟颢夹了一块肉放在洛云瑶碗中去复洛云瑶得嘴。 洛云瑶无言地看着碗中好不容易刚吃完又立刻多出来的东西,翻了翻白眼:“……你也不用这样来贿赂我。” 秦璟颢诧异地看了洛云瑶一眼,故作惊讶地:“谁说我在贿赂你了?贿赂洛大人还用得花钱吗?” 洛云瑶正满心以为这人要夸她清廉的时候,秦璟颢又是淡淡的笃定的,带着几分不了察觉的意味深长的坏意:“贿赂洛大人用我这张脸还不够吗?” 他正好把自己那张脸偏过来,陌上贵公子,容颜如玉,眼里面全是勾人惑意。 洛云瑶:“……” 兵部尚书洛大人连忙低头乖巧地开始吃某人给她又补了一次的菜。心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说书的老先生立马又开始缓缓徐徐的小声地说着事情了,他用的是那种生怕别人听见的声音,而正是这样的声音让台下的听众也是一脸紧张的神色,害怕被人发现似地。 这也算是全场的**了,不激烈,但是每个人都屏息以待。 “就像是那位爷所说的,依老夫这多年看人的经验而说。”那说书的老先生说着,目光落到了原来说话的那个地痞流氓身上,洛云瑶心里打鼓只觉得不好,果然听着那说书老先生脸上带着疑似神秘的色彩:“这三个丫鬟,两条人命,一个成年的少年郎。这里面怕是一段风流韵事。” 洛云瑶眼睛痛苦地一合上。 心道:风流韵事你大爷! 果然下面也有听出来话头的,立马起哄道:“没想到这兵部尚书洛大人居然是这样的人!衣冠禽兽啊!” 之前有些个还对洛云瑶摇摆不定的听众,现在也全是“没想到洛遥是这样的新科状元兵部尚书。” 之前那个还据理力争的书生也是面色铁青,洛云瑶从他不断蠕动的苍白嘴唇依稀能够辨认出来:“不,不,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洛云瑶瞧着他那神色,心里哀叹着她又得少了一个小迷弟了。 众人却是很缓慢得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八个字的结论:“衣冠禽兽!好色之徒!!” 洛云瑶怒极反笑,笑挂在脸上,突然心下又一叹气,自己和这些个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闲听来的不关己的故事而已的普通民众置什么气。 秦璟颢一偏头本来还欲安慰安慰自家姑娘,话话到了一半,却见洛云瑶这幅样子,也明白他是不需要安慰的,本来安慰的话就成了:“这说书老先生也是个有眼色的。” 洛云瑶也是想转移自己对于别人对他的污言秽词的注意力,于是配合秦璟颢的“嗯?”以示疑惑。 秦璟颢意味深长地笑着附到洛云瑶的耳边,芝兰吐气,语音浅淡:“兵部尚书洛大人难道不是一个好色的?” 洛云瑶闻言真是牙直痒痒,伸手就向去勾秦璟颢的下巴。可旁边的一个小孩正一直注意着这边呢,他们两个男子身做出什么确实不太好。 洛云瑶堪堪将自己那句要脱口而出的:“美人你就等着小爷的临幸吧”给压了下去。 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好奇心重的小孩,那小孩也是个不怕事的,没被洛云瑶吓哭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来。 洛云瑶无法只得低头做被那小孩看得害羞得模样。正是这低头的一瞬间,兵部尚书洛大人灵机一动,低声地对秦大将军说道:“是,我洛云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好色就好色,今天晚上我就去男风馆。” 秦璟颢被洛云瑶说得一愣,也没反应到被她反将了一车,只是低低的吐出了两个字:“你敢。” 洛云瑶自然不敢,也不会想去那种地方,但是戏嘛,就是要演全套了,于是,她在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握住了秦璟颢的,纤弱白皙握着那如玉的温实的手,兵部尚书洛大人低声坏笑对秦大将军道:“是是是,不敢。这天下最美的男色都在本大爷手里呢,大爷我哪里还敢去其他的地方,哪里还敢看其他的美人几眼?” 秦璟颢不说话也不知道生气了没有,只是反手把附在他手指上的柔夷给牢牢的握紧在自己的手心里。 洛云瑶满意于这个举动,享受着和秦璟颢握手这个行为,嘴上却还是别扭地不识好:“光天化日之下,秦大将军你羞不羞啊?就这么希望本大爷来宠幸你?” 如玉的陌上贵公子还是不语,只是握住洛云瑶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纤弱的柔弱的少年状元郎自然受不得这个,正要嗤牙咧嘴的叫唤。 只听得一个男声响起,“说书老先生这怕是以自己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话人的声音明明不大,却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洛云瑶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有勇气给她说话,这,这……一定是小迷弟中的脑残粉! 偏头也顾不得和秦璟颢相握的手了,洛云瑶只专心致致地要去找那说话的人。 鹤立鸡群又什么好处?那就是完全不用找,一眼就能看出来。洛云瑶看着那个黑色锻锦金边衮云纹的男子时是这样想的。 那人明显就是江湖中人,比秦璟颢这种在沙场上征战在狱血而来的人身上的杀气,或者说是血腥气还要重。 五官更是凌冽得如同刀斧削过,叫人不敢直视,生怕被这锐气给弄伤,可是却又忍不住一眼一眼地小心翼翼偷偷的去看那人。 洛云瑶差点要捧着下巴看那所谓的自己的小迷弟了。 真是男色当道,各色不一。 洛云瑶心叹,又扭头自己的心上人,如意郎君。连连点头一表示果然自己家的才是最好的。 秦璟颢迎着洛云瑶的目光,手下真想揉揉她竖得规整的柔软秀发。 那被疑似说成小人的说书老先生憋红了脸,怒道:“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 像这说书老先生这种上了年纪的说书人到哪里不是受人尊敬敬仰的,几时能够受得这种气。 那凌冽的男子神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到说书老先生的质问,还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酒倾泄尽酒杯的声音几乎整个酒楼都能听见。 将酒倒完了,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全场都在看着他,他先是疑惑地一挑自己冷峻的眉,缓缓如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那说书老先生又回了他什么似的。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又自带着几分凌冽气地回答:“在下不过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赞同罢了,老者又何必动怒?” 说书老先生被那人的一番作态和姿态弄得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堪堪保持着自己儒雅文人的形象,胀红了一张脸道:“公子可是又什么不赞同,说来给老夫讨教讨教修改修改。” 那人却也不客气,将自己凌冽英俊的眉眼看着自己杯中酒水,仿佛这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明明是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让老者脸色铁青。 “依照老先生所言,那洛遥就算是什么好色之徒,依照他之前的风头,普天下什么样的美女他是要不到的?何况几个区区奴仆?” ------------ 第五十七章 来一个正式的会面 那说书老先生一愣。脸色却是有点不好看。 秦璟颢也是沉沉地看着那个凌冽的公子哥,脸色竟然和说书老先生颇为相似,低声关心道:“有人给你说话,怎么是这幅神色?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洛云瑶自知失礼,收回自己地目光摇了摇头,本不欲多说,可是一想旁边的是关心她的秦大将军便还是开了口:“这人,他其实对我并不太友好。为我说话这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这里的人不管是拥护洛云瑶还是啜泣洛云瑶哪一个不都是规规矩矩的称她一声“兵部尚书洛大人”可是这人却是直言她名字,洛遥。 至少可以证明这不是她的小迷弟。 洛云瑶对于自己没有脑残粉小迷弟而失望。 更对于这个凌冽公子的出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这也不排除她想多了,是故这话就没有给秦璟颢说。 但好歹也是走南闯北惯了的对于这凌冽公子的话也仅仅只是愣了愣而已,立刻巧言辞色的道:“这公子说得未免也太不把丫鬟当人了,是,洛尚书有才华有样貌,有势力有地位。可是这就意味着天下的女子非得喜欢他不可吗?这丫鬟如果也是有如意郎君得呢?”说着故作一叹道:“这人呐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品行好才是如意郎君啊!” 这品行好一话,听起来既然像是在说品行不好的兵部尚书洛遥,又像是在说这凌冽削磨公子。 那男子也不见什么恼怒,只是淡淡的一瞥说书老先生。 偏偏就是这淡淡地一瞥,说书老先生忍不住自己的颤抖。心里却想着正好这个眼神,他可以呵斥这个反驳他的公子哥说不过他想要动手的时候。 那凌冽的公子哥却是缓缓地品了一番杯中酒,不悦的嫌弃的微微蹙了蹙削做的眉,方才有空理这说书老先生:“既然说洛遥是个聪明人何必去强迫几个丫鬟?这天下还少了供男人消遣作乐的场所吗?洛遥正值风头之上,哪来这么大地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书老先生一噎,无言以对了一会子,方才哆嗦着唇瓣:“那依公子而言又是如何个情况?” 凌冽的公子哥蹙着眉将酒杯放下,目光都没有再去看高台之上的说书老先生,缓缓徐徐道:“强杀丫鬟,鞭杀女仆,倒卖官爵,窃取军国机密,祸害栽赃一朝大将军。”明明是这样的罪名,他说得却似乎是讨论月色风清。随意的紧。 洛云瑶随着他的话,心头时刻是一紧的。心道,还好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不是她的小迷弟。不然,她这个兵部尚书洛大人会让他失望的。 那人依旧是漫不经心地随意得紧地继续:“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看起来毫无联系又紧密想关。政事不可说道,你们可知道?”他说着,终于舍得给了说书老先生一个眼神,没有任何的色彩,却是明白的一个意思“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来讨论政事?” 说书老先生在那个眼神下差点一哆嗦从高椅上掉下来。 在场的所有听众也是脸色一变。 有些不明白的,也是左右看看,然后低下头。 洛云瑶看着他们这幅不明觉厉的模样,心里觉得对他们无比的愧疚。 这也不算是政事了啦。顶多算是情事。如果是这件事是太子殿下萧离墨做的,那说他是政事还有几分的说服力。可是如果是月琉熙做的,那么……其实什么都算不上,就是简单的栽赃嫁祸而已。 洛云瑶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关心她的人。她至少也是为国为民出力的,之前也是受百姓热待的一个好官,现在怎么能被月琉熙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点点小阴谋给打到? 洛云瑶出神的想着,必须要早点还自己清白。这一出神,落在那凌冽男子身上的目光就忘了收回来。 那凌冽男子忍了忍,忍不可忍的向洛云瑶扫过来一个眼神。洛云瑶在这眼刀之中回神,脸上还是一片茫然的,她那双眼睛满是疑惑地和那凌冽男子对视。 那凌冽男子本来是还在想质问洛云瑶的,可一件洛云瑶这幅茫然无辜的样子,直到晦气。正欲收回目光,却又被洛云瑶旁边的男子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清风朗月的普通谪仙,身上却是带着几分刚硬血气。 那凌冽男子似乎是认出来了秦璟颢,懒得的在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秦璟颢遥遥一举示意。 洛云瑶没闹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为自己刚才忘了收回目光这件事愧疚,连忙低头自我反省。 兵部尚书洛大人在反省的时候,注意到秦大将军伸手去够那那酒壶。 洛云瑶自然是不太答应秦璟颢无缘无故喝酒的行为,立刻伸手用筷子的另一头打秦璟颢的手。 秦璟颢一愣,虽然洛云瑶打他并不疼,甚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秦璟颢只是疑惑于洛云瑶不让他和那凌冽男子对饮的行为,他以为洛云瑶对那凌冽男子有什么十分不满的地方,才故如此。 洛云瑶打完了秦璟颢就后悔了,当然不是因为心疼,她下手可轻了呢。只是她发现了她打断的是,秦璟颢和那凌冽公子的友好访谈。 怎么挽回? 洛云瑶迎着秦璟颢疑惑的目光,在那凌冽男子看不见的地方冲秦璟颢挤眉弄眼,以表达“我不知道你们在喝酒啊,怎么挽回?怎么挽回!” 秦大将军不费吹灰之力的明白了洛云瑶的意思,对自己粗枝大叶的姑娘十分没有办法,但是又无可奈何得紧,秦大将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遇得上这么尴尬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处理这种问题。 每到这个时候洛云瑶都深深觉得要这个陌上清冷贵公子做自己的如意郎君有何用。 某人倒是一点这祸是自己闯的自觉。 洛云瑶又不可能代替秦璟颢喝,毕竟她可保持着一杯倒,到了之后还酒品不好的记录呢!最重要的事情是,上次就是因为和萧离墨喝酒,结果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分分钟被发现了!这让洛云瑶对酒这个好东西完全是没有好感了。 让秦璟颢继续喝,让凌冽公子无视自己?这不是显得洛云瑶很白痴吗?但是洛云瑶用的是苍术的脸,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还丢了秦璟颢的脸!绝对不行! 在和秦璟颢对视一眼之中,洛云瑶翻了翻白眼想了很多之后,突然灵光一闪,轻声叫来了店小二。 “给刚才说话的那位公子和我们这一桌各一壶醉仙楼里最好的酒,并给那说话的公子带一句话。”洛云瑶低声吩咐完了店小二。 本来是一脸“我怎么碰上了这个穷鬼,我能不能装作没看见他叫我”的抑郁的店小二在听了洛云瑶这话之后,立刻又是眉开眼笑的一脸谄媚笑容的兴高采烈的去做事了。还连连叫谢着洛云瑶“这位爷”啥的。 洛云瑶被这种趋炎附势的行为给深深伤害到,止不住的向秦璟颢感慨:“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说着又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毕竟她是个社会主义之下天下大同的好孩子,连连安慰自己:“这一定只是你们西秦的情况,等我复了我碧落的国,我可不能把我的子民教导成这个模样。” 秦璟颢也是静静地听着洛云瑶的话,如玉的容颜,依稀带着几分笑意。 洛云瑶正说得起劲,突然又想起来可自己还深陷在囹圄之中,将头一埋,又自暴自弃的小声道:“真可笑,明明我还是个杀人的嫌疑犯,现在居然还想着教导自己的子民。复国,碧落,遥遥无期。我还在说些什么?” 洛云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却是不对,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于是也慢慢的将自己的头一抬,笑着一脸骄傲的对秦璟颢道:“虽然刚才很尴尬,可是,我还是很好的处理了这件事情!”洛云瑶用一脸“快点夸我”打表情,邀功的看着秦璟颢。 秦璟颢对于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时刻阴晴不定已经习以为常,甚是还能随着洛云瑶的节奏和她玩笑:“秦大将军的夫人不是不允许我乱花钱财么?现在败家的到底是谁?”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一噎,脸上的表情相对于之前更生动真实一些,也不是真的想要难为自己心上的姑娘,低声细语,言辞中更是温柔的:“云遥会复国的,碧落会是云遥想的世外桃源。我会陪着你,我会帮助你。” 洛云瑶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话,她一定会凑上去扣住秦璟颢的头,然后深情的缠绵的去吻他。 那厢一直疑惑地注视着秦大将军这边动作的凌冽公子。只能看见这两个靠近的再低声说着什么,而这话却是内力深厚的他也是没能听见的。不过……凌冽公子有趣的一挑眉,这两个男子这模样却颇有几分耳鬓厮磨的错觉。 耳鬓厮磨?凌冽公子笑了笑为自己会对两个男子想出这样的词语而好笑。 ------------ 第五十八章 互依互生的生死之交 正当这时洛云瑶给凌冽公子和秦璟颢叫的上好的酒已经到了。 “那边的公子让小的给您带一句话‘公子作为一个天盛的男子刚才那一番话礼对于我们西秦的政事说得如此精妙,委实让我等大开眼界,佩服至极,既然公子外来为客,这酒怎么能让公子敬。一点薄酒不成敬意,还望笑纳。’”那店小二说着,还不忘挤眉弄眼的继续夸赞自己家的酒,“这位爷,这可是咱们店的好酒,爷可真是有好口福!” 那凌冽的公子也不理店小二,只是摆了摆手让人给退了下去。也没让那店小二给秦璟颢他们带一句话,连“谢谢”都不见的有。 也是一个有傲骨——或者说是有傲气的年轻人。 目光本来是在秦璟颢身上的,也是缓缓地移到了洛云瑶身上。 洛云瑶迎着那公子的目光,举了举杯中的酒——其实里面是茶,示意,然后对着他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洛云瑶也是看出来了这凌冽公子是个有见识的,他知道秦璟颢的为人,也知道这个清风朗月的陌上如玉般的清冷贵公子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事实上按照秦大将军的性格能够给那凌冽公子一个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然后和凌冽贵公子一起喝了杯中酒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很给他面子的事情。 不过,来自天盛的客人么。 那凌冽的公子唇角弯起来一抹幅度,也没有低头审视自己一番是否有哪里出现了纰漏。反倒是给了洛云瑶和秦璟颢欣赏的眼神。 他自然明白自己的西秦打扮没有丝毫的破绽。不会像洛云瑶才来的时候因为一些细微的挂饰品而被发现。 那凌冽公子甚至知道自己的口音和举止都符合西秦的贵公子风范。 洛云瑶迎着那凌冽公子略带凌冽的眼神,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是细细看之下会发现她这从容不迫的笑容是明显撑出来的。 洛云瑶暗地里拉过了秦璟颢的温实手掌,纤柔白皙匀称的指如葱做般漂亮,她在秦璟颢的手心里写到:你真的确定那人是天盛的?别搞错了啊,不然多么尴尬。 但是洛云瑶毕竟知道秦璟颢不是如同她一样粗枝大叶的人,自然不会弄错,心里又是好奇,便手指在秦璟颢的手心动了动,撩拨着,犹豫着。 洛云瑶还是规整的簪花小楷写到:话说回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毒,当时看出来了我是碧落的,现在又看出别人是天盛的,感情大将军都是不做事的,专门以看人为生呢? 洛云瑶心里好奇得直痒痒,连在秦大将军监督下练出来的一向引以为傲的簪花小楷也有些行书的潦草了。 弄得感受着掌里柔夷柔软清和的手指下写出来的字,秦大将军直直蹙眉,虽然是轻微的,但是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很少有表情的玉做出来的清冷贵公子,所以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足以见证他对于洛云瑶不好好写字的严重性。 秦大将军心想着,确实是有好些日子没有监督他心上的姑娘,这个兵部尚书洛大人好好写字。如今写成这样,没有月琉熙在皇帝面前说好话,皇帝也会渐渐不喜欢洛云瑶这个兵部尚书的——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书法控,没有一手好字简直别想在朝堂上混。当然这里面的书法翘楚就是秦大将军秦璟颢,这可是皇帝亲口赞叹过的。不过呢,就算秦璟颢的书法再好,也是打消不了皇帝对他的忌惮。毕竟作为君王,爱好永远还是一人万人之上,独拥天下。 秦大将军借着夹菜的幅度角度对着洛云瑶口语了一句:苍术是整个天下的情报势力。 洛云瑶没忍住自己的惊讶,将嘴成了“哦”的O型。 洛云瑶一直以为苍术是比杜润生——这样说好像也不对,毕竟户部尚书的儿子只是在花街柳巷的时候是不务正业的爱欺骗天真善良姑娘的左拥右抱的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哥而已,其他时候,他还是很务正业的,特别是在给人打抱不平的时候,这可以从他和洛云瑶的相识,这个户部尚书的儿子居然帮助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而且还是将来成为新科状元的洛云瑶可以得见。 洛云瑶一直觉得苍术比杜润生更加风流留念花丛,并且还很不靠谱很不懂事的典型的纨绔子弟,骗骗可怜的风尘女子或者豆蔻年华少女的那种人。 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洛云瑶都很好奇为什么秦璟颢会和苍术这样的人是好朋友,一个清风朗月不在红尘的清冷如玉,一个是万花丛中过,染了一身红尘甚至风尘香的纨绔子弟。这样云泥之别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好朋友? 洛云瑶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这两个人性格互补,所以聊得来,所以能够相互学习,自然交心。 嘛!反正,秦大将军不可能被苍术这个纨绔不靠谱的人带坏就成啦,她又不能管那么多。果然自己的眼光简直没得说,心上人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顶顶好的如意郎君了。洛云瑶和秦璟颢确定相爱相守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如今洛云瑶听了秦璟颢这样单薄清浅地对于苍术的身份的几个字的介绍,终于对于这两个人的关系能够正确的理解几分。 这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云泥之别的人,骨子里可并不是这样。 一个是看起来风光无限受万人尊敬朝拜的大将军,一个是私下里面罗网成织的情报组织的头头。这能够将关系网能够蔓延倒了四通八达的地方,无论是西秦,碧落,还是天盛,整个大陆的情报组织关系网的人。 光是想想,洛云瑶都觉得她无比的庆幸和感谢苍术的存在,就是因为苍术所以,秦璟颢才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大将军。 诚然,洛云瑶的心上人,秦大将军是一个厉害的用兵如神武艺高超的出色将领。可是一个出色的军队领导是并不能每每都战胜,并且还战胜得如此漂亮的。秦璟颢这个战神至少有五分是运气是时机给他带来的。洛云瑶以前还天真的以为这是老天所给予的。如今看来,按照洛云瑶天真的想法,苍术就是那老天。有了苍术的存在,有了苍术的情报,所以秦璟颢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一代名将。更甚至,可以直白的说,因为有了苍术的存在,所以,秦璟颢还是那个如玉一样的陌上贵公子。 洛云瑶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秦璟颢是缺胳膊少腿的,她得有多心疼,也更是不能想象秦璟颢如果死去,无论是在遇见她之前还是她之后,她都将无法生存——没有遇见秦璟颢的人生是如此的索然无味,她明白秦璟颢是她人生的意义,不谈家国责任大业这些虚的,只是单单的因为秦璟颢,所以洛云瑶是个快乐的人,满足的人,幸福的人。她因为他而是个人。再遇见了秦璟颢再失去他……那样的日子更加无法想象了,就像是被人生生的取出来了整个身体里面的全部骨髓。取的时候生不如死,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死而恨生。 洛云瑶越想越可怕,最后颤抖着自己的手指在秦大将军温实的掌心写到:感谢他。 一反了洛云瑶念念叨叨的话唠本性出乎意料的简洁。 而本来就考虑着要继续挽留洛尚书的书法的秦大将军也是有话要对洛云瑶说,是故并没有太注意到洛云瑶的反常。 还在思考怎么把自己那责备以及督促洛云瑶好好练字的话的秦大将军,在兵部尚书洛大人写出来的扭扭捏捏话的时候,本来微蹙的好看眉头更是皱深了一成。不自觉地就回答洛云瑶道:“感谢什么?你还是快点感谢你没好好练字,竟然还能写出来字罢。” 这话虽然说得重,却是保持着秦大将军一贯的低沉轻缓的语气,是故对于走神的兵部尚书洛大人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 洛云瑶甚至还低声地,理所当然地回答秦璟颢道:“感谢苍术给你提供情报信息啊,不然我怎么会遇上这么好的你,拥有这么好的你。”兵部尚书洛大人直接将秦大将军说话的重点,那督促她练字的本来目的给忽视得一干二净,甚至还继续满足的捧心状:“感谢苍术,让我遇上命中注定的整个世界最好的如意郎君。” 秦璟颢很少听见洛云瑶这样深情款款而不是吊儿郎当的告白——如意郎君。今生最爱。 纵然如玉清冷如他也是不由得一怔。再深的眉头也都松了,用不以为意的语气回答道:“各取所需而已。不然以为苍术的情报势力怎么偏偏在西秦最大?”很少见的有些傲色在里面。“况且,没有他,你便以为我配不上大陆第一战神称号了?” 说完后,秦璟颢瞥了洛云瑶一眼,秦大将军可不是能够随意糊弄的,人始终记得自己的正题呢:“倒是你,你的书法没有我可怎么办?” 洛云瑶心道,她的如意郎君果然不是一个认死理的忠君报国的愚忠之人。他知道怎么样维护自己的利益,怎么样为百姓争取最大的权益。 ------------ 第五十九章 淳朴 洛云瑶很担心秦璟颢是愚忠的乖孩子,那么洛云瑶想要复国的事情就会给秦璟颢带来压力。那样洛云瑶就是真的罪过了。她不想秦璟颢心里愧疚着却还是要帮助她。 不过,既然秦大将军能够卖西秦的一些事情给苍术,那么说明秦璟颢其实也不是那么爱西秦。 也是,有个这样的皇帝,这样对他。将秦璟颢的风华正茂恰同学少年弄成了这幅中庸谨慎的模样。洛云瑶光是想想这个事实就无比心疼。更何况秦璟颢接受了事实。 洛云瑶想着,摆平了自己的手在秦璟颢的掌心里面。 那双纤细的手和带着薄茧的的大掌里面,相握。 洛云瑶对秦璟颢低声呢喃道:“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回到碧落,然后携手在碧落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啊。去过你喜欢的,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秦璟颢也不问洛云瑶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想过的是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秦璟颢轻声还是浅浅打笑着对洛云瑶道:“云遥不是教育你的国民么?”他缓缓徐徐地说着,又是继续逼问着秦璟颢:“你不是要治理出来一个道不拾遗的国家么?”秦大将军还微微的有点压迫地靠近洛云瑶,又是继续询问着洛云瑶,“你不是要做碧落的女帝么?” 秦璟颢顿了顿,缓缓地,微微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的长公主殿下?” 他说着是,清和的,带着温和柔情。 洛云瑶猝不及防地对视着了秦璟颢的笑容,心道,真真是再好看不过。 道不拾遗么?天下为公啊。 阳光被摇曳的树叶筛碎,炯影行金乌辉煌。细细碎碎的,似乎是阳光散落的声音,又似乎是树叶翻飞的旋律。 吃饱餍足的兵部尚书洛大人牵着秦大将军的手,闲散的还是在继续于大街上闲逛。 等洛云瑶和秦璟颢反应过来再去看那个凌冽公子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一桌以及一桌的剩菜。 人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洛云瑶心想这人好歹相识一场,就这样不吭声的走了,真是天盛来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最后碧落的长公主还是没有在秦大将军的逼问下说出来什么结果。 秦璟颢对于洛云瑶那装作没有听见他的问题所以没有回答的行为也是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洛云瑶确实实在逃避回答这个问题,作为碧落还是完整的活着的王室,复国是她的责任,而,复国之后呢?治理国家,治理人民。将自己的所有的精力都应该用在治理碧落上。这于情于理也应该是洛云瑶的责任,只是这责任是太重了,她要把一生一世给付上去。洛云瑶不想去担这个责任,太重了。 事实上对于洛云瑶而言光光是复国就是一项重任,她连这个都不想干,更何况是治国? 她只想和秦璟颢带着,看着他,一世安好,足矣。 越是这样想着,洛云瑶就是越来越不想去查案子了,况且现在可是在和秦大将军逛街诶!千载难逢,好不容易的,怎么能够不把握好机会。 洛云瑶侧头专心致志地看着秦璟颢的侧脸,还一边试图伸舌吃点什么,可是舌尖一伸出去就知道自己一无所获了。秦大将军要求酒楼里面吃多了的兵部尚书洛大人必须要好好的散散步,最重要的事情是还不给她饭后零嘴! 想之前,洛云瑶也是与他据理力争反驳道:“我吃得多怪谁!明明是因为你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好吗!秦大将军!” 话里面的秦大将军是面不改色的,一脸神情淡漠云淡风轻地回答洛云瑶的话:“吃多了就是吃多了。” 洛云瑶突然间竟然无言以对,目瞪口呆了一会。 秦大将军自然而然的伸手揉了揉洛云瑶的发,神色温柔的:“我陪你,我们都不吃东西。” 洛云瑶刚才一个劲地在试图憋眼泪,想要凭借这个来打动秦大将军的铁石心肠,并且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可是一听到秦璟颢的话动作就止住了,并且十分没有节操地向秦大将军的柔情攻势低头。 失败告终。 洛云瑶正看着秦璟颢的侧脸,愤愤地想着。 秦大将军却是一偏头,忍无可忍地和这个盯着自己看了很久的兵部尚书对视。 洛云瑶还没知觉的发现这件事。 倒是秦璟颢缓缓的露出来疑似微笑的弧度,然后在宠溺地,无奈地对着洛云瑶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洛云瑶果然一抬手警觉地去擦嘴角,倒是一点自己失礼了以及这是这么丢脸的行为的自觉感,她脑袋里面的小九九又出来了,觉得这是一个问道秦大将军要求饭后零嘴的好机会。正要开口说“你这是怪我没有礼仪和风度了?现在让我眼馋这些美味食物的人是谁!到底是不允许我这个饕餮不吃东西的!秦大将军应该负责!” 谁知道秦大将军完全不给洛云瑶开口的机会,反倒是继续不紧不慢地用这把好听的嗓音继续道:“我就这样好看?就这么喜欢我?恩?” 洛云瑶发现秦大将军今天笑得尤其的多,这块冰山如玉的美人该不会是要被自己这比全球变暖还厉害的恶劣天气给融化了吧? 这可真是一点秦大将军的标志都没有了啊。 不过,兵部尚书洛大人还是本着自己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节操,轻轻地将秦大将军一推,表示自己的拒绝。然后杏眸一瞪,美色婉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秦大将军的脸皮这么厚?” 洛云瑶心里腹诽着,这种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的美色迷惑,然后因为目不转睛地看着,结果被那个男的给打趣的场景——这不是小说俗透了,用烂了的场景吗!我勒个去,秦大将军你怎么会这个的!是不是欧阳井旭那个小蹄子教你的。 兵部尚书洛大人对于秦大将军这多莲花似乎越来越污了这件事情无比的痛心。 秦璟颢似乎是真的为了证明这朵高岭之花却是已经成了被世俗给拽进红尘的,“恩,大约因为我以前的脸皮不厚。”但,就算是这样,秦大将军的姿态依然是优雅的高贵的。就算秦璟颢不是清冷的风,洁凉的月,绝世的玉,那也是人间最高贵优雅的陌上公子。 洛云瑶果然被秦璟颢的话给带走,仰着一张好奇的小脸,疑惑着一双大大的杏眸:“那秦大将军的脸皮是什么时候厚的?因为谁?”看老子不打死他,居然敢带坏我的心上人。兵部尚书洛大人暗自咬了咬牙。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这可爱的样子,某人倒是真的对于自己进入了圈套毫无自觉啊。秦大将军的薄唇上幅度又是无意识地深了深,缓缓的芝兰吐气般道:“我想,大概是遇见今年的新科状元之后。” 洛云瑶还是反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何许人也。反应过来之后,心里一片恼怒,总觉着自己对于秦大将军似乎越来越没有办法了。最重要的事情是,洛云瑶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被秦璟颢给吃得死死的,真的是连咸鱼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兵部尚书洛大人粗鲁地一拽秦大将军毅然决然地决定不再和秦大将军继续念念叨叨这些有的没的:“查案呐,查案呐。我们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快点带我去找那些丫鬟的家属!” 茅屋掀顶,破墙壁可透光。但是好在整洁,屋檐之上没有半丝蜘蛛网,不然洛云瑶就直接怀疑秦大将军给她带错路了,来了一个没有人家的地方。 不过再整洁,再干净也改变看不了这个陋室里面真的没有人居住的事实。 洛云瑶在秋风中萧瑟了一会,没能等到秦大将军的解释。于是只能一转头,侧目试图用有实质的目光真的来逼问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却是毫无愧色地和洛云瑶继续对视,完全没有自己带路却没有找到人的自觉。 洛云瑶忍无可忍复只能首先打破沉默:“这就是那个一切故事开始的时候那个丫鬟的家人?那个在我面前撞墙而死的家人?那个有着老父老母,一双三岁幼童的家庭?还告了我御状的那个家庭?”洛云瑶一脸的质问,还是毫不客气地同秦大将军崩溃道:“所以说,这老弱病残去哪里了呢?” 秦大将军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厢因为见这两个气质不凡的锦衣公子哥所以一直用眼光偷偷瞄,用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的大妈,倒是无比欢快的,迅速无比的回答:“这两位公子哥原来也是来找那个死了女儿的老夫老妻啊。” 洛云瑶见这大妈本来是在洗衣服,却因为他们的到来一件衣服都没有洗干净的大妈。现在这大妈更是两只湿淋淋的手将自己的腰间衣服上一蹭,匆匆弄干净了手上还有些的泡沫,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蹭到了洛云瑶和秦璟颢面前。 洛云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夸这个大妈热情,果然穷人才是却亲切的,在社会主义光辉下的洛云瑶,深刻的觉得无产阶级和农民阶级的伟大。淳朴!你看多么淳朴。 ------------ 第六十章 丫鬟,大妈,和尚 洛云瑶连忙给这大妈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敬的问道:“打扰这位大婶了,大婶聪明至极,不才诚然是来找这户人家的,只是,敢问这位大婶,这户人家……”洛云瑶伸手一指这人去楼空的屋子,疑惑状:“这户人家去哪里了?” 那大妈正是被洛云瑶给问道了心坎上,一脸的笑容直直要开出花来。无比高兴地给洛云瑶解释疑惑:“你说的那家人啊,也是一家可怜人。这家人本来是一个儿子的,可是儿子却因为当年强征参军去了,那一年不正是天下将乱未乱的时候啊,那时候……恩你们这些小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不过大婶我可以给你打一个对比,那时候比天盛征讨碧落的时候还要乱上几分呢!”洛云瑶没想到问这样的问题却能够听到有关于自己没出生前的事情,而且还有碧落的当年战乱。洛云瑶心下暗道不好,这大妈实在是太热情了估计这一连串下来不讲一两个小时是不可能的了。 洛云瑶本人听这些本来是很乐意的,只是她的时间估计是不够用了,最重要的事情是秦大将军肯定是不愿意听的。 洛云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大将军,毕竟这大妈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她引过来的。 只是秦璟颢秦大将军脸上却是一点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洛云瑶细细地想瞧秦璟颢是不是真的如自己看到的这样,却是看见了秦璟颢对着她微微的笑了笑。洛云瑶一愣,因为大妈还在旁边也不敢多做些什么,连忙低下了头,心里却又是一慌神的明白过来了秦大将军这个笑容的意思。 :原来你不是特别的话多。 洛云瑶仔细的想了想,秦大将军这是嫌弃她的话多的意思吗?心里面又是一凛,兵部尚书洛大人突然很担心秦大将军会觉得等到她在老一点,可能会成为一个话比眼前这个大婶还要话多的人。 这样一想,兵部尚书洛大人就十分想和秦大将军解释了。可是一瞬间又有点手足无措。洛云瑶最后还是认命的继续好好听大妈的话,不再想那些有的没有。心里面却是认真的下定决心在大妈走了之后一定要给秦璟颢解释! “……那场战争那可是激烈着呢!那时候战神秦大将军恐怕还是个两三岁的小孩,自然不可能带领这场战争——我们后来都说啊,如果当时秦大将军在的话,按照秦大将军的用兵如神,死伤肯定没有这样严重!可惜啊……所以这老夫妻的这个独子就这样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大妈边说边摇头一脸的惋惜哀叹。 洛云瑶却是没主要到了重点的去瞧这个被夸奖了的声誉盛名的秦大将军的脸色,却见秦大将军的脸皮果然是练出来了,面对夸奖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有动一动。 秦大将军可比这个没有张口要闭口要查案,结果却老是跑重点的兵部书洛大人靠谱多了,他状似漫不经心的听着,又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在下记得那个时候,战争完毕的时候,正好是陛下登基,所以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正是给了这些以身献国的将士家属了好些补贴。” 那个大妈被打断也是一愣的,却见秦璟颢这话虽然礼仪没有洛云瑶这样周到,不过句句在重点,最关键的事情是少了很多客套的繁文缛节更符合大妈淳朴读书少的身份。大妈对于这个清风朗月的如玉一样公子哥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拉,哎哟这小哥的声音简直不能再好听了! 大婶立马一脸殷勤地点头,更是热情得接道:“这位小哥说得是——一看这小哥就是知道大事理的,大婶我不知道这些政策啊什么的。不过正如小哥说的,那战争之后那对夫妻也是过着顺风顺水颇为富裕的生活啊——不过大婶我这里要说这生活还是远远比不过那些个地主乡绅老爷,更是比不过你们这些贵族公子哥。” 洛云瑶对于大妈看出来了他们是贵族上流阶层的人已经不感到奇怪,毕竟他们这样的打扮又是来看这城里面早已经沸沸扬扬事情的,身份也不是很难猜出来。洛云瑶只是有点感慨于大妈口中的话,这里面满满的是农民阶级无产阶级被地主阶级官僚阶级剥削的无奈反抗啊! 感慨虽然感慨,洛云瑶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新青年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并不能给这大妈不能给这广大的农民阶级和无产阶级带来什么。 洛云瑶连忙收拾了自己一贯有时候善良过分的心思,忙随着大妈留下的疑问,十分配合地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这户人家最后沦落到了……”剩下的话缺失不适合说出口了,不说大妈也知道。沦落到了居住之所如此苍凉破败的屋子里面?这样荒凉额下场? 那大妈得了台阶和尊重立马欢快地往下面跳,还不忘脸上哀叹的神色,又继续用着悲风感秋的语气说道:“虽然他们过上了小富裕测生活,这家人却是不开心呐。一来,他们没有从自己独子的死中恢复过来,二来,他们还没有其他儿子,况且一连几年都无所出。” 洛云瑶听着,心道,她就这样对这家人的历史给了解透了,真是比查户口还要尽心尽责。但是她却是丝毫不敢打扰这大妈的神情,不礼貌也不舍得。 也不知道大妈是不是经常听书还是经常念叨别人的家长里短,这还讲出了故事的味道,更是兴致勃勃的继续:“这两夫妻这样过的日子可真是不好受啊——所以我说这是一家可怜人,虽然他们前期比我们有钱多了,可大婶我却一点都不羡慕他们啊。这两夫妻这样自然不是办法,不过他们求神拜佛的法子可都是用尽了。要说还得从那一天说起啊……” 洛云瑶忍住翻了翻白眼的冲动,耐心听着。 “那一天,阳光明丽,风和日丽。大婶是个没有读过书的人,这些个优美的词语也不太会用,你们知道意思就好啦。 那一天,这老夫老妻正是从那送子观音庙里面出来。愁眉苦脸又隐隐期待之际,却听得一个苍老但是中硬的声音想起来‘施主,留步。’他们回头一看,正是一个和尚,手里还不断的有着分明节奏的敲着木鱼。可是这和尚却是个奇怪的人,你要问大妈哪里奇怪啊?这和尚捏,他不是那个庙里面的和尚,是个云游的和尚!那夫妇看着和尚的样子,以为这和尚是要化缘,他们原本就是个心善的,正要掏腰包,那和尚却是阻止了他们,行了一个佛礼,念叨一声‘阿弥陀佛’——他们和尚就是爱说这样一句话,至于原因嘛,大婶也是知道的,不过二位恐怕也没心思听这个。那和尚恭敬的问了他们一句话‘本来二位施主前世罪孽深重不该得此举措然则因为二位一连三年都天天虔诚地拜于我佛,实为感动上苍,感动我佛。也是造化了,如今,贫僧冒昧代我佛问二位一句,非得男儿不可?’那夫妇也是一愣,瞧了瞧这貌不惊人看起来还是破破烂烂的和尚,也没讲他的话真的放心上,也不做多想就和那和尚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一个男儿郎传承香火怕是没脸去见泉下爹娘。那云游和尚低头敲了敲木鱼,似乎是一声叹息,那夫妇也就依稀听见了那和尚说道‘果然宿命不可违。罢了,既然贫僧要助你们二位也不怕多事了。这闺女你们可得好心看照着。’和尚意味深长得看了那夫妇一眼,‘你们命途多忐忑,不过老年后应该是有改善的,所要所求会有的。’云游和尚再行了一个佛礼,念一声‘阿弥陀佛’敲着木鱼就离开了。” 这段话想来大妈是经常说的,这绘声绘色的,说得洛云瑶都是心头一动。 这前世今生,真的能够勘破? 洛云瑶不经偷偷用余光看了秦璟颢一眼。如果真的是有前世今生,或者说是有宿命,那么她可不可以解释说,她洛云瑶穿越千年穿越空间就是为了过来遇见秦璟颢,遇见他,爱上他。 那么……以后呢? 洛云瑶不敢多想,大妈也没有让洛云瑶多想,又是念念叨叨地继续道:“本来这件事那夫妻就当是自己人生路上一个有趣的谈笑资本了,也真的没放到心上,谁知道似乎真的是从那天之后,这夫妇果然有孕了……” 秦璟颢一抬眸,毫无预兆地插了话:“是龙凤胎。” 那滔滔不绝的大妈见是秦璟颢打断的,更是和颜悦色,又听得秦大将军这话惊讶崇拜的瞪大了一双有深厚鱼尾纹的眼睛,连连赞叹:“还真被这小哥说着了!大婶我就说小哥看起来不像是凡人啊,小哥莫不是和那和尚一样是天上的人?”大妈抬头示意了天,几乎有了要给秦璟颢跪下的趋势,叫他一声“大仙”。 “大婶哪里的话。在下不过是记住大婶刚才的话罢了。” ------------ 第六十一章 有 混账畜生儿子的下场 洛云瑶心里好笑。想着一定要记下来等以后好好的嘲笑秦璟颢。秦大将军之前说什么来着?看看,还说自己没有仙气,连久经沧桑的大婶都觉得这个人有谪仙一样的气质。 不过是龙凤胎,洛云瑶在秦璟颢说出来之后也是明白过来了。 那和尚一声“果然宿命不可违”显然是答应了这对夫妇的非得要儿子的要求,不过后来却说“你们要好好对待这闺女”,那显然是还会有一个女儿。 只是洛云瑶蹩了蹩嘴,心道秦大将军怎生运气这般好,这也可能是先有儿子在有女儿,或者是先有女儿在再有儿子啊……好吧,这样确实对于日理万机的神明而言太麻烦了。 那大妈也是一愣,汕讪笑道:“是吗?瞧大婶这记性,让小哥见笑了,不过,大婶真的觉着小哥有神仙一样的气质。” 这大妈夸秦璟颢的话十分附和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心声,也就将那句阴阳怪气略带讥讽的“怎么可能么,大婶说了这么多记不得也是应该的。”的话,给吞了下去,决心好好地听大婶继续:“这龙凤胎后来怎么样了?” 听那和尚的话,这对龙凤胎显然就是给这家人带来变换的原因。 大婶对于秦大将军没有回他话的行为也不恼,注意力很快就被洛云瑶这一问给吸引过去了。 只听那大婶仍然就是热情地兴高采烈:“那对夫妇生了龙凤胎自然是喜不自禁的。连忙去送子观音庙还愿,以后拜佛拜得更勤快了。虽然骨子里重男轻女,可是得了那和尚的提点,二人哪里还好有这样的心思,对待这对儿女都是一样的好。要大婶说啊,这真的是一等一的好父母了。” 大婶却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洛云瑶和秦璟颢对视了一眼,心道,转折来了。 悠悠叹着的大婶说道:“谁知道条天不随人愿,或者说是那和尚的话真的就是灵验了。这大儿子越长越是地痞流氓纨绔子弟的模样——在那夫妇这样的教导下面,竟然能长出来这样的娃,也真是奇特,所以按大婶我说啊,这儿子就是这夫妇前世欠了的人,今生就是来还债的!那儿子成天不学好,和那些个街上的流氓混,还有几次显些是进了强盗土匪窝子!那夫妇也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声色蛊毒赌那一样是他没有沾染的!这本来还挺富裕的家,就是这样被他给败坏了啊!——小哥你们可能不知道赌博的坏处,这一骰子下去将有些人家一年的积蓄都是还不上的,而且可能卖了你的还不上。大婶可得警戒你们年轻人一句不要因为好玩就什么都去试试,这一试试不只会给自己带来苦难,更重要的是还会害家人,生你养你的父母和给你生了孩子还在苦苦坐月子的夫人!” 大妈正苦口婆心地警告着秦璟颢和洛云瑶,突然又想起来来,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连连说自己“傻”的,又是继续说道了:“哦,对了,瞧大婶这记性。大婶是不是忘了给你们说那不成器的儿子是有老婆的事情了?”又自说自画,自问自答道:“那儿子一段婚姻也是够可怜的——大婶说的是那个新娘子可怜,那混账儿子做出来的桩桩件件畜生事,哪里是能够用可怜概括的,就算那混账儿子真的有什么十分可怜,超级可怜,大婶也只会指着他的鼻子毫不犹豫地呸一口口水上去啊。要说,大婶没有这样的儿子真真的太幸福了,我儿子可乖了,儿媳也是没话说……”大婶本来还想再说些夸夸自家儿子自家媳妇,说说虽然自己过得很贫穷,但是他们很快乐很满足。 但大婶终究在洛云瑶一脸希冀听到更多有关于那丫鬟正事的模样,大婶顿了顿又犹豫地一老那朗月清风的如玉一样的谪仙,确定了谪仙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在耽搁,连忙跟着前面的话继续:“关于那儿子和儿媳的事情嘛,这也是一桩畜生才能做出来的混账事情!这混账一日和一群地痞流氓在街上游逛看见了一个买花的姑娘生得好生俊俏,便起了色心——我说过这个畜生是种种坏事都做尽了的!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起了这买花的小娘子。当然是不可能得逞的,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那卖花姑娘是马不停蹄地就跑来了。那群地痞流氓当即就嘲笑了这混账啊,这混账也是不甘心,大婶我真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哪里来的面子!那混账死要面子的说,总有一天他是会让那买花姑娘在他身下**的。小哥啊,你们别看这买花姑娘是跑掉了,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这买花姑娘的居所也是简陋,家里面甚至也就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那夜黑风高的时候,那流氓就不窜进了人姑娘的卧室就把那姑娘……哎哟,大婶我真是说不出口啊,不过想必二位公子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你们不要嫌我大婶在这里话多,就算你们嫌弃我,大婶也要说,你们男人就是太好色了,哪里是能见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能够随意糟践的?你们男人是人,我们女人就不是了?” 这大婶这句话成功引来了洛云瑶的侧目和佩服,这么早就有了男女平等的观点?这思想启蒙还是挺早的啊。 那大婶继续用悲痛欲绝的声音说道:“后来的事情各位小哥大概想也能想得到。那卖花姑娘胆小又是个没有主见的,她那瘫痪了的母亲又不能给他什么意见。倒是那夫妇——就是混账畜生的父母出了马,对着那买花姑娘一顿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买花姑娘给嫁了过来,并且把那瘫痪的老母亲也是带了过来,一家人细细照顾着。这期间啊,这卖花姑娘也是安分听话再好不过的媳妇了,她还给那混账一前一后生了一双儿女。” 洛云瑶对于这话暗自作为重要信息给记了下来,一抬头却见那大妈义愤填膺模样,气鼓鼓地又是滔滔不绝了:“两位小哥可不要以为这混账成家立业了就乖了,听话了。那可不是呢。大婶之前不是说过吗,这混账爱赌,在他一点一滴的败光下面,这本来也算是殷实的家庭就一点一点的败空啦!败空了还不算,着混账还不知悔改着呢,甚至还堵,搞得一家子欠了一大屁股的债。——各位小哥你们看他们现在的屋子就知道他们过得多么贫穷,大婶我还要说一句实话,这屋子还原来不是他们的捏。这本来是废弃了的房子,这夫妇也是在大妈嗯一帮邻居的帮助下才有这么好的环境入住进来的。我们继续说那混账,有一次这混账在街上和人起了争执,就这样被人给打死啦!虽然我们都觉得这混账死有余辜!只是可惜没有早死一点,但是我们还是要劝这夫妇的,叫他们去报官,至少能够还一些钱财是吧?可是谁想的到啊打死这畜生混账的竟然还是一户大户人家呢!至于是什么大户人家大婶就不方便告诉了,也不是大婶我不告诉你们,只是大婶我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问那对夫妇也就是支支吾吾的说是连官府都惹不起的人家。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嘛,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二位小哥都是明白人。大婶也就不多说了。那夫妇说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混账儿子的不对,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过,那混账出事情的时候,他家那如花似玉的媳妇正在坐月子呢,本来就是身子虚的,在那混账手下又受了些许苦,无论那夫妇怎么照看他的身子都好不了了。现在混账一死,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忧伤的,那买花媳妇竟然就这样去了。而不久之后,那本来一直瘫痪的但是还是好好的老母亲也跟着女儿一起走了。” 洛云瑶终于等到大婶口干舌燥,以为她能够减少自己耳朵的折磨时,却见大婶毫不顾忌形象的用口水润了唇瓣,在润了润,竟然又开始继续了。 在兵部尚书洛大人目瞪口呆之下,那大妈滔滔不绝的说道:“这屋子里面一下就生下了这老夫老妻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子以及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孙女。这两可怜的幼童一下子就失去了父亲——虽然大婶觉得没有了这父亲是他们的福分。有没有了母亲——特别是那嗷嗷待哺的才生半个月的孙女没有奶怎么能行。正巧当时我那贤惠的儿媳也生了个大胖小子,就顺带喂了这个小姑娘了。要我说啊,那小孙女本来的皮肤是没有这么好的,全是因为我儿媳妇的奶水好啊……” 这话题就太远了,而且,大婶夸自己家来,你还敢期望她能话少?洛云瑶连忙做疑惑状,虚心求教地问大婶:“怎么会是一老夫妻一小幼童呢?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那丫鬟才是他们一直要问的重点好吗!谁关心她那混账畜生一样的哥哥! ------------ 第六十二章 撞死丫鬟的后续 不过,这大妈这样涛涛的说出来了这一家人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让洛云瑶倒是颇有几分感触。况且,这样的话里面,能够找到的疑点也是更多。 那大婶被人打断了夸自己家的儿子儿媳孙子,心里自然不喜,瞪了洛云瑶一眼,有些生气色彩的道:“要我说啊,这位小哥就是太着急了一点。你们关心的是这女儿,大婶我还能不知道吗?自然会给你们讲的啊,小哥着急个什么劲!” 洛云瑶心道听完了你这么多的唠唠叨叨,她竟然还算是耐心不好的?但还是躬身行了道歉的礼,又是愧疚道:“是不才的错,不该打扰大婶的讲话,不才真真的太心急了。” 那大婶心安理得得受了这个礼。脸色也稍微和缓了些。毕竟是朴实的劳动人民怒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大婶摆了摆手:“不怪你了,大婶知道你的心思。”说着又几乎星星眼的秦璟颢,赞赏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能有这位小哥一半也全算厉害了。小哥你真是仙人一样!” 秦璟颢似乎本来也在想事情,并不清楚大婶究竟对着他说了什么,但是还是礼仪周到的给大婶做了个礼。 洛云瑶看得牙齿直痒痒,看看这秦大将军怎么男女老少都吃?这样的朴实大婶也跑脱不了他的魔掌。 大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有些感慨的回答道:“大婶我之所以要说这个儿子不过是因为儿子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当然是紧密相关的。那女儿本来也是平平安安长大,和哥哥完全想反的,这个女儿特别的乖巧贤惠,在他大哥败家的时候就已经去了一户大户人家当丫鬟去了,要不然这个家怎么会败得这么晚?全是因为这个乖乖女儿的扶持着家用啊!” 秦璟颢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洛云瑶一眼,洛云瑶心里一凛,自然大约明白了些什么,但两人也不敢再打断大妈说什么,只是又安静地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压抑了下来,又是安静地听大妈继续。 大妈可没发现这个两个小年轻心里面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又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哀叹:“本来那女儿是短工的,恩,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皇亲贵族可能不知道这个,怎么说呢,就是这个女儿给大户人家打工,但是工钱嘛,人嘛都是她自己的。唉,真不是大妈啰嗦,非得给你们解释这个,你们别不听啊,后来这个女儿因为兄长的死去以及家里面额负债越发累累,所以呀,这女儿是在大户人家卖身了。” 故事到了这里就应该结束了,至于其他剩下的什么,那个女儿每年回来几次怎么照顾家人,给家里人带来了什么,这些洛云瑶和秦璟颢都没有在意,是故没有仔细听。 直到最后那个女儿的死,大妈哭泣了一下这个女儿死的凄惨,死的可惜,死的让人难过什么的,甚至顺带感慨了一下杀了这女儿的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厌恶唾弃啥的。 洛云瑶对于这个已经很淡定了,只当那个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是个其他的、她不认识的什么人。 秦大将军又在适当的时间提出来了他们最开始的问题——洛云瑶是怕了这个朴实的大妈了,现在身为兵部尚书洛大人却是连一个农村穷大妈的话都不敢问,只能让秦大将军出马。 “那,这户老人家如今去了哪里了?” 大妈是属于越看秦大将军越看越喜欢的,所以在秦璟颢低声缓缓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妈是一脸堆着笑容的,笑出褶子花来:“那个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儿不是死了吗?这夫妇的一双儿女都是死在大户人家或者是官府之下,这口气怎么可能一忍再忍,况且这女儿又是这样乖,不可能这次的错误还是在他们家上面啊。所以这对老夫老妻带着一双幼童轰轰烈烈去告状了啦。恩,大妈我也是送他们去的人啊!”大妈一脸骄傲自己帮助了别人的笑脸,却又把自己的话给打断了。 洛云瑶特别害怕大妈一夸她自己活着她身边的什么其他人就不能够停下来,可是上次她一打断大妈的滔滔不绝,就被大妈责备的话还历历在目,想出口的话在缩了缩脖子之下就吞回了肚子里面。 秦大将军是一贯是了解自己家的姑娘的。“恩,大婶的热心肠委实值得我等后生学习。”秦璟颢如玉的脸上难为有了笑容的幅度,虽然没有笑意,但是从这清冷如同冰山高雅如同美玉的容颜之上能看见这样的笑容本身就是一件像是中了一个亿的不容易事情。 大妈立马被迷得神魂颠倒,竟然那满经风霜的脸一红,也不再好意思自己夸奖自己了,顺着秦璟颢需要的消息继续道:“所以说嘛,这个老夫老妻的到底去了哪里。据说是郡主府,听他们说是秋月一样皎洁美丽的大人物啊”大妈露出来思考的神色,使劲地思考了很久,方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啊啊,他们叫她什么郡主来着……恩……” “月琉熙。”洛云瑶静静沉沉地说出来了这三个字,确实连一点其他的神色都没有。 “好像是这个名字!”大妈恍然大悟的。 秦璟颢和洛云瑶拜别了大妈,又踏上了自己查案的征程。 洛云瑶跳过了一株小野生的花草,衣摆在花草上面轻轻地拂了过去,边说着边偏头去看秦璟颢:“所以说后来那个丫鬟就是卖身到了你们秦将军府上吗?”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的衣摆飘逸在自己的眼前,一转眸沉吟着低声徐徐说出口:“恩,约莫是的。” 洛云瑶见某人这副模样只觉得这人心不在焉,连忙质疑不信道:“你确定?秦大将军我可是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哦。如果说是的那么这个丫鬟来你们将军府上也是有一段时间了,你确定你能够真的记清楚了?” 秦璟颢先是指着洛云瑶的衣摆,叮嘱道:“洛云瑶你小心衣服。”方才不紧不慢的回答秦璟颢:“确实是这个时候,我的记忆你还有什么疑问?” 洛云瑶一愣,将自己身后的衣摆裹在了手上,然后又过味了一遍秦璟颢的话,心里面回味了一遍想起来之前秦大将军展示了他变态的记忆力和知识容量哑口无言,只能思忖着回复秦璟颢的挑衅:“是嘛是嘛,秦大将军是凡人吗?你可是神仙啊,我这样的俗人哪里还能说什么?” 秦大将军的脸皮毕竟是今非昔比的,如玉的容颜上淡淡浅浅的神色是一变也没变了,说道:“恩,我是云遥的神。” 洛云瑶听得只想伸手去推这个人,连连应答道:“是是是,也不看看你秦大将军是怎么样的人。”说着又继续想着前面的事情,沉吟了一会:“既然这个丫鬟之前是在其他的大户人家里面做过工人,最后为什么回到了你秦大将军府上,这里面与其说是机缘巧合,不如说是有人为之。” 秦璟颢迎着洛云瑶的目光,如玉的容颜神色淡淡带着些许的幅度的笑容,那笑靥真真是再好看不过,在秋日的阳光之下,让洛云瑶有些头晕目眩,而那把清冷的好嗓子继续道:“我不知道她之前的雇主是谁。” 洛云瑶没闹明白这个人怎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恨铁不成钢地道:“这是你府上的丫鬟啊,你连什么身世背景都没查清楚就让她进来了?秦大将军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 秦大将军很显然是没有安全意识的,他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相信我的管家。”目光好笑地在洛云瑶的身上,缓缓叙叙地又道:“况且我觉着他应该伤害不了我什么。如果有夫人在府上,我会考虑谨慎仔细些的。” 洛云瑶猝不及防,美目婉转一瞪秦璟颢,吃过了几次亏却不敢再多说话,只能是安静地一垂眸,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地去检查检查这个管家的能力,不能再让秦大将军继续过这种世外仙境却处处被人打扰的日子了——兵部尚书洛大人倒是一点也没反应过来是她自己打扰了秦大将军。 洛云瑶果断继续自己的正题,低着头看着脚边开得灿烂开转了一片的花:“不过如果这是幕后黑手指使的,那么要查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查出来的。”一顿突然又想起了还有某个人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语带惊喜得又道:“对了,不是还有亲爱的苍术吗,我们可以让他去查!”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本来是柔情似水的,却又突然带着几丝几毫的警告,洛云瑶还没亮明白怎么回事,秦大将军就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头给扭转过去了。 这是……生气了啊?超可爱!!!洛云瑶简直要全身冒着粉红色泡泡了,也是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然后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她刚才说了什么。恩,“亲爱的苍术”……好吧,确实是自己的错,一个没留神嘛。兵部尚书洛大人认真的反省着自己。 ------------ 第六十三章 逼你不得不死 洛云瑶伸出自己白嫩如葱的手指在秦璟颢有薄茧的温实大掌上相接触,又带着亲昵意味的蹭了蹭,然后在缓缓地靠近,轻轻地自然而然得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秦璟颢的手掌里面,又是带着撒娇意味的摇了摇。用在温柔再清脆不过地嗓音解释:“唔,我错了,在碧落落下的坏习惯嘛,一激动就冒出来了,我下次一定只对你用这个修饰词。最亲爱的秦大将军,最亲爱的璟颢兄长,你就原谅我嘛?” 秦璟颢也已经习惯了洛云瑶将她和欧阳井旭来自的地方——那个除了他们俩估计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给称呼为“碧落”了。 秦璟颢感受着手里面薄薄一层白嫩皮肤包裹着,下面的骨指纤长骨节分明。那不安分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一连串不安分的躁动,浅浅的诱惑着他。 “再叫一次。”当洛云瑶以为秦璟颢并没有接受他的歉意。兵部尚书洛大人正打算继续撒娇大计,却听得这在熟悉不过的嗓音淡淡的压抑着什么在她的耳边响起,洛云瑶再熟悉不过的,在喜欢不过的如玉一样琅琅地声音。 洛云瑶自然是立马反应过来这秦大将军虽然面上的神色不变依稀还带着几丝面部表情地清冷,骨子里面已经原谅她刚才的口不择言了。于是欢颠颠地又将刚才对于秦璟颢的称呼软软的,带着柔情似水的:“璟颢兄长。” 他们似乎生来便是一对,具有与生俱来的默契,单单是秦大将军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突然一句话,洛云瑶却能够再清楚不过这人到底想说的内涵。并且准确的履行秦大将军的意志。 秦璟颢在洛云瑶那含情脉脉地一声称呼之中,依稀有了眯起眼睛地幅度,是满意惬意肆意的表情。 洛云瑶很少称呼秦璟颢,一般洛云瑶称呼秦璟颢的时候多半是阴阳怪气的一声“秦大将军”,里面的讥讽意味不言而喻。这是洛云瑶第一次用属于二人亲昵地称呼唤秦璟颢,在两个人已经定情之后。 虽然都是兄长的意思,但是相比月琉熙的“亲哥哥”,秦大将军明显更喜欢洛云瑶这一句看起来无比正经的“璟颢兄长。”就如同挑食的小孩,喜欢得偏执。 “既然决定了要让苍术去查清楚这个在我面前撞死的丫鬟之前所属于的门户,那么我们还去不去拜访那失去了女儿儿子只和一双小孙子孙女相依为命的老夫妻呢?”兵部尚书洛大人自动将这个让苍术查任务的大任交给了秦大将军,并且自动默认为这一查一定会查出来结果。 秦璟颢用目光睨她,并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兵部尚书洛大人这个差事的交代太专制而故意不想理洛云瑶。 洛云瑶装作没有看到秦大将军睨她的这一眼怎么看怎么都是嫌弃模样的目光,又自娱自乐般地转移了话题,以求减少秦大将军对于他的鄙视:“说起来。我刚才还在奇怪呢。我记得我当时在朝堂之上的时候,那个和我势不两立的大人是这样说的。这对老夫妻失去了独女很心痛,带着两个幼童来告我的御状,秋风夜凉,冻冷在街头萧瑟啥的。”兵部尚书洛大人做悲愤状,脸上有些气愤的红,将自己另一只手的拳头一握,方才把口中一句“妈的,制杖”给压了下去。她还想做一个在秦大将军面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绝对用词文明的好姑娘形象——虽然秦大将军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真面目。 洛云瑶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将自称“老子”给收敛成了“我”:“我就说嘛,怎么这个年岁也不小了的丫鬟的一双老父亲老母亲竟然还有能力给这个丫鬟生一堆还是天真烂漫年纪的小弟弟小妹妹?”漂亮的峨眉一竖,似乎那个在朝堂上一直怼她这个兵部尚书的大臣还在自己眼前一样,洛云瑶面上一片鄙视,“果然是那个怼我的李大臣傻,明明是小侄子小侄女,这傻傻得李大人竟然生生将这两小孩的身份给提高了一辈。” 秦璟颢听着,沉吟着,等洛云瑶话毕,方才不紧不慢的否决洛云瑶的猜想:“不是李大人的问题。他的这番话也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来的。” 洛云瑶还被愤怒和讥讽给填满头脑,于是傻傻地问了秦大将军:“你是说三人成虎的流言效应?” 秦璟颢对于洛云瑶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习以为常,反正秦大将军天生聪慧,这些词语坏些但是并不妨碍他理解洛云瑶一番话的意思。——其实除了天资聪颖外,秦大将军的优势还有一个,而且还是致命的,那就是他了解洛云瑶。 心有灵犀一点通。 秦璟颢也不因为洛云瑶这个愚蠢的问题而有群无语,反倒是耐心的不动声色地引导她:“流言蜚语,还不是人放出来的?” 洛云瑶在着清风徐徐的嗓音之下也是明白过来了。 三人成虎的流言效应又如何?百姓们只会夸大结果和下场,比如说是她兵部尚书洛大人对那丫鬟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事情,或者说是夸大那一对老夫老妻和幼童**在寒风中穿得多么魄漏,风湿多冷。 而不会去搞错这个这对幼童**究竟是那个枉死凄凉的丫鬟的弟弟妹妹还是侄子侄女。 洛云瑶得出结论:“所以说,那个谣言的传播者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死者丫鬟是有一个双生的哥哥?” 如果要将这丫鬟的死在扩大一点显得洛云瑶更加罪不可赦。那么没有一个可怜人还能够可怜过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是自己的一双子女,他们本来就孤苦无依,现在更是还有一对小孙子小孙女做拖油瓶。 将这个真相说出来,洛云瑶一定会被广大老百姓说去下十八层地狱! 既然那要害洛云瑶的幕后主事人没有安上这条罪名,那么…… 洛云瑶想着,更是大胆的继续推理,缓缓告知猜测:“那么是不是说其实那个哥哥的死和幕后主事人有关?” 秦璟颢眯眼做了一个“这就有趣了”的神色去看洛云瑶,又反应过来这模样不妥,抬头借眯眼的动作瞧太阳:“云遥这样说,故事就有趣得紧了。” 洛云瑶知道秦璟颢和自己大概想的一样,也就毫不避讳地直言了:“我猜,如果这两者,有关系的话。那么杀死哥哥和雇佣妹妹的都是那大户人家,所以在哥哥死后那对老夫妻才会决定忍气吞声。不过,我猜,那老夫老妻是不知道那大户人家的主人是故意杀死他们唯一的儿子的。”洛云瑶顺着秦璟颢的目光也去看太阳,迎着太阳的光辉露出的却是不善良的笑容,“要不要我猜,其实那哥哥的死是妹妹央求过来的?所以在哥哥死后不久,妹妹就卖身到了你秦大将军府去当了卧底,或者说是定……”时**。 兵部尚书洛大人差点一激动就把这个词语说出来了,虽然秦大将军不会介意也不是表示意义,但是洛云瑶不太希望让秦璟颢觉得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以免造成他们两的距离。 秦璟颢侧目看了洛云瑶一眼,不知道是因为洛云瑶明显的停顿不说话还是因为洛云瑶本身这句话地大胆猜测。 其实洛云瑶这个猜测……就是电视里面的老套路了,洛云瑶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并不觉得人生真的会有别人写好地剧本一样狗血滑稽。 但是秦大将军却似乎把兵部尚书洛大人这句话当了真,他思忖道:“逝者如斯,这个猜测正确与否就只有死去的丫鬟或者死去之后在黄泉等妹妹长子才知道了。”秦璟颢一顿,迎着洛云瑶给他的意味深长的笑容,顺口替洛云瑶说道,“嗯,是,还有幕后主使人知道。” 洛云瑶听着秦璟颢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半点没有被人抢了功劳的气愤,反倒是很开心,满心欢喜地,于是便信誓旦旦:“这样说来,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这不成器的哥哥,更或者因为这一切的原始的妹妹,我都应该查清楚幕后主事人,将这人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有点绝对了。 谁有真的能因为几个低贱的人命而去伤害那皇亲国戚一分一毫? 纵然之前欧阳井旭分析得那样得理,但是,直觉的,洛云瑶觉得月琉熙不会那么容易倒。她至少有后手。 这种不详的预感,不知道是洛云瑶自己太悲春感秋还是欧阳井旭太低估月琉熙,或者太高估皇帝对于王法的重视。 事情哪里会那么简单。 至少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洛云瑶自嘲着自己的悲观,又觉得自己的悲观很合理。 她又想起来那个撞死在自己身前的丫鬟,那最后一眼,永远也忘不了的一眼。 里面那么多的千言万语最后总结起来,其实不过就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害怕。对生者的眷念,父亲母亲,侄子侄女,更甚至她所害了的洛云瑶。 她明明不想死,却有人逼得她不得不死。 ------------ 第六十四章 用桂花香形容我们的相处 黄草未枯,枝稍花正兴,旖旎婉转在路边街石,泥味混着草香,低低叶放蕊,点点尘泛景。 洛云瑶在这泥路上因为要避让野草野花,而走得奔奔跳跳,看起来心情似乎出乎意料不错——虽然自己还是哑巴吃写着黄连被栽赃嫁祸着,但是能和秦璟颢自己的心上人这样只有两个人的闲逛却这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今天,他们一起走过了繁华的闹市,在各色各样的商品前嬉笑。今天他们在酒楼里听人说书,甚至还勉强算是结识了一个伙伴,虽然连那凌冽公子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是相逢总是有缘。今天,他们在乡村里悠走,在破烂的古朴瓦房里面听大妈念叨了家长里短。现在,她和秦璟颢,她一生中认定的人一起走过山淌过水,一前一后的。 他们是这样的近,洛云瑶一回眸,秦璟颢便在她的身后,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里面全是她的身影。他们是这样的静,时不时响起来昆虫的冥嘶中,彼此的心跳在交流,静好和美的感受着心灵的呼吸。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门前是与非?就算回去大理寺衙门,皇帝老儿要斩了洛云瑶,洛云瑶也认了,话都不用回他一句。 洛云瑶蹦哒着,一回首,本来出门就是随意绑着竖着的头发,在她一番蹦蹦跳跳之下显得松散,又是在她这样猛得不顾及形象的回首之中,墨发三千在空中掠过风的弧度,妖娆过风得姿态,思思缕缕将阳光给斑驳,浅浅的脉络流淌着诱惑,纯真的,干净得如同阳光。 洛云瑶的笑容在阳光下面闪耀着,朱唇皓齿,轻启:“所以我们接下来去找那个被我鞭死的丫鬟的家属?”嗓音空灵的,竟然有着轻松笑意。 秦璟颢停下了脚步去,如玉的脸庞是一贯得神色,只是一抬眸,掀睫中又似乎带着别样的色彩。有种奇异的禁欲美感,一同他一贯的冰冷清凉如玉:“找她作甚么?” 果然是一句泼人冷水的话。 洛云瑶却丝毫不受打击,甚至还踮起脚尖跳过了一只迷路爬行的螃蟹。 方才细细地思考了起来秦璟颢这句话的意思。 是的,找那个被鞭死的丫鬟的家人是没用的。甚至这个被鞭死地丫鬟本身就是没用的。 既然这个丫鬟是被鞭死了出现在洛云瑶的兵部尚书府,那么就本身而言,其实这个丫鬟已经没有了用处——如果有也只是给洛云瑶再增加一个万劫不复的罪名罢了。 真是这个局里处处都是可怜人,明明洛云瑶是局的中心,要被害的最大对象。可是这个比窦娥还冤的人竟然还在心疼心痛其他人的遭遇。“真的确定那是我府上的丫鬟?” 秦璟颢目光不做声色的冷淡看着她。 洛云瑶一噎,意思到自己又问了一个弱智得不行的问题。 如果不是洛云瑶府上的丫鬟,那么这件事还用查吗?虽然这也有一半是洛云瑶鞭打至死的可能,只是这可能性不比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洛云瑶大。毕竟一个人很难有这么好的运气,明明屋漏还真的偏偏逢了连夜雨。 按照欧阳井旭一贯的作风,或者说是欧阳井旭已经被洛云瑶给收买了的做法,他都会着手于那个鞭死丫鬟的来历,以便去查洛云瑶被栽赃嫁祸的根源。 洛云瑶凝了凝面色,一顿,放低的声音竟然也有些沉重的意味,“既然是我府上的丫鬟,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秦璟颢淡淡的看了洛云瑶一眼,那目光里面分明带着几分鄙视的不相信,大概意思是“就算我知道那被鞭打至死的丫鬟的名字,你又能有印象吗?兵部尚书洛大人地记忆力秦某可不敢恭维。”但是,那样的神色也仅仅是淡淡的,不易让人察觉的,更何况洛云瑶深陷在一种沉迷的悲伤里面,更是不可能发现。或者,秦大将军就是发现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情绪有些低落所以那一贯有些戏谑的色彩才如此的淡。 如玉一样的,清冷的秦大将军回答兵部尚书洛大人:“巾苔。” 轻轻浅浅地两个字竟然重似千金。 洛云瑶本来轻盈着步伐,似乎她现在腿脚终于走累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了。一下子腿重如铅锤,几乎让洛云瑶站立不稳。她瞪大的一双眼睛,明明这双漂亮的杏眸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可是又很难在里面找到刚才的灵越生机。 不知道谁一下子抽取了这个人的灵魂,留下了再也站不住的躯壳。 洛云瑶瞪着一双大眼睛,缓缓地一个一个字的吐出来了三个字:“好,奇,怪。” 她仿佛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思维和灵魂一下子转空。 又在一偏头被不请自来的清风吹乱了三千的青丝,纷纷扰扰的一丝一缕勾唤着什么。 好奇怪,洛云瑶这样说,也是这样想。明明自己走路刚才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怎么就一下子累了呢?果然是太久没锻炼了吗? 秦璟颢在自己的话语一出口之后,也只是定定的关注似地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也并没有什么动作。 这个清冷如玉的陌上贵公子冰凉着眼神似乎看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在兀自做着徒劳地同世界的挣扎。 只有那眼眸最深处明灭的暗光,压抑的星火知道他在不动声色的克制什么。甚至连被微风都没有吹皱的衣袍袖口也感受到了这股自沉的压力。 秦大将军面上那样不动声色,内心却似乎无比难受,在为某个人心疼。 巾苔。 “秦大将军,我失宠了。” “青竹那个死丫头有新欢了。现在是男儿身的我又不能争宠,况且,就算我想争宠,青竹才不答应呢。”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好心把那个丫鬟给买回府来。” ——“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 “巾苔。” 洛云瑶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来。 阳光正好,木樨缀在枝头,一簇一簇像是才来人间的精灵,争先恐后地想冒出头来瞧一瞧这个世界,可是这心里面又是胆怯的,不敢一个人面对,便三五结成群,五六抱成团怯生生的躲在桂花墨绿树叶下嬉嬉闹闹地看着人间。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送来了一阵阵桂花香味,也轻轻地吹开了洛云瑶娇子的帘子。 洛云瑶本来就是撑着下巴瞧着帘子想朝堂里面府里面,还有她和秦璟颢的事情。本来正正是万事轻,一身松的时候。 随着被吹开的帘子看过去,迎面是打着转的小小一朵朵的桂花,蕊黄,像是过来赴约的精灵。 洛云瑶在煽动自己的眉睫时,便对上了一双眼睛。 说不上那双眼睛哪里好看,也说不清楚那双眼睛哪里动人。 可能真的如诗里面所说的,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于是便不可收拾的动人。 当然,如果是看见秦大将军的话,这句诗就不能用了。兵部尚书洛大人丝毫不顾形象与节操地这样想着。 ——遇上我的心上人,那么无论何时,都是最好的时候。无论怎样,你都是最能打动我的人。 没想到自己还挺酸的。洛云瑶摸了摸鼻子。 就是那天洛云瑶遇上了巾苔。 在那双包涵着泪水的眸子,洛云瑶只看到了落在巾苔的眼睛里面被揉碎了的阳光。 便不计一切地想将那阳光给拼接回来。 于是洛云瑶停下了轿子,伸手在了这个卖身葬母的姑娘面前,弯着的身体,白净漂亮得如同牡丹花的脸上是再温和不过的笑容,洛云瑶温柔地轻轻地问巾苔:“你愿意跟我回兵部尚书府吗?” 那一瞬间地冲动。没有理由的感性。让在官场上面死里逃生地洛云瑶竟然忘记了算计,忘记了斟酌,忘记了思量。 洛云瑶不知道巾苔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经历过什么,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回了自己地府上。 洛云瑶之前一直责怪秦大将军,担心着他对于自己府上面的人什么都不清楚就让人进了府里面,养了几批几批的卧底奸细还不自知。 这显然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甚至洛云瑶更加错得离谱。秦璟颢是不关心用人一事,既是相信自己的管家,况且秦大将军无时无刻不有把握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能够近他身分毫。可是洛云瑶却不是,她一贯是小心谨慎的,毕竟她是众矢之的,毕竟她身上有大多的秘密。毕竟,如果有了卧底进来,并且取得了信任,那么洛云瑶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很久之后洛云瑶如果一直要给自己找一个冲动的理由或者借口,那么她想一定会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我大概想到了秦大将军。想到了他初来官场,明明有一腔的报复,明明已经做出了成绩。他已经是整个大陆最负盛名的少年将军。可是皇帝不重用他,不相信他。皇帝忌惮他。 那个时候,秦大将军那双无波无澜就已经动人心魂的眼睛,里面是不是也有阳光在破碎?是不是在那个时候,这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开始结冰,最后终于成了这幅清冷的再也不能起风波模样。 ------------ 第六十五章 丫鬟巾苔和郡主月琉熙 当然其实里面还有另外一种解释。 洛云瑶和巾苔有一样的遭遇,或者说,洛云瑶和巾苔是一种人。 洛云瑶在巾苔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 现代的时候,那个生长在温室里面的花朵。撒娇在母亲怀里,卖萌在爸爸面前。无忧无虑地过着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日子,偶尔有些现代的小娱乐,却从来不过火,过激。那是这个乖巧听话的孩子,甚至长了这么大,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在父母的羽翼下相信着社会主义的美好,坚定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相信着鳏寡孤独,老弱病残应该大家去养,应该有依靠。相信着,人人平等,天下大同。 等洛云瑶还没有明白这件事,那护着自己的羽翼却突然不见了。 原来这个世界不是那样的美好,它还有很多的缺点。 可是再也没有羽翼,没有温实,没有港湾。给洛云瑶一席之地的依靠,没有人来温柔地告诉她,世界的确不美好,它还有不足,但是它会慢慢变好。 没有人来告诉她,应该再怎样对待世界的不美好。 那个时候的洛云瑶,蜷缩在黑暗里,觉得世界是最大的坏人,它从来都是披着羊皮欺骗她的狼。那个时候的洛云瑶没有看见世界的一丁点美好,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错,世界是美好的,它只是暂时不美好。那个时候的洛云瑶就这样被不美好的世界吞噬,在黑暗的那一面苟且偷生,甚至要被黑暗给涂抹上心灵。 在那里,洛云瑶一双杏眸里面早已经碎了一地的阳光,融化在黑暗里面。洛云瑶这双生来漂亮干净得黑色眼眸,再也做找不到光亮。 好在,洛云瑶发现了。虽然最后她是以自杀这种行为来反抗自己的堕落毁坏。 虽然她的反抗方式很怯弱,但是老天毕竟给了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甚至还法外开恩地让她遇上了秦璟颢。她愿意将自己灵魂托付的人,生生世世想将自己的灵魂托付在他的身上。秦璟颢,清风朗月,清冷如玉,她的陌上谪仙,她的心上人。 洛云瑶颤抖着唇瓣还是说不上话来,就是在这满上遍野快要枯萎了的野菊花中,隔着风的距离,静静地和秦璟颢对视。 按照秦大将军这么好的记忆力,他自然也是记得这个和自己姑娘争宠的丫鬟的。 带着野菊花香的风虽然慢慢悠悠,却终于还是走过,连带着抚慰地带走了洛云瑶身上的颤抖和丝丝倾入的寒意。 洛云瑶定了定自己颤抖的牙齿和唇瓣,“巾苔……她是…月琉熙的人。”这话断断续续的,甚至连声音的主人嗓音也是沙哑的。 不知道是因为洛云瑶太久没有说话还是因为洛云瑶的咽喉其实有了些莫名的哽咽。 秦大将军本来一动不动,如玉的面上果然如玉雕刻动不了丝毫的神情。却在洛云瑶压抑颤抖的话中,还是一掀了眼睫,神色带着思考地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知道秦璟颢想问什么,她也没有什么顾忌,索性自然地开口:“怎么可能是巾苔?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那个告我御状说我倒卖官爵窃取你军中机密的丫鬟是谁吗?大家可能都是以为我不关心吧。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毕竟是我府上的丫鬟,就算你以为我认不全府上的所有仆人,是,我是没有秦大将军聪明,不是每一个奴仆我都认识。但是,能够状告我这样罪名的怎么可能是我的一般丫鬟呢?不是身居我兵部尚书高位,没有和我兵部尚府的内部人员打过交道的那种人,幕后主使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人来栽赃嫁祸我?这样的人哪里有说服力?月琉熙何等玲珑剔透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一眼就能被看穿的低级错误……” 洛云瑶果然还是激动的,她甚至口不择词,语序混乱,话中听起来毫无逻辑可言,但是她说的阐述的结论,秦璟颢是知道的。 那个告洛云瑶状的是洛云瑶熟悉的人,甚至说是亲近。 洛云瑶也是被路过的小昆虫一扎了她的手背才将自己现在的不在状态给反应了过来,她粗略的抬手看了眼自己被昆虫所扎的细小红点,那昆虫她是认识的,这番也就十分不以为意。兵部尚书洛大人更在乎的是她在刚才的失控之下,似乎有些词语对秦大将军偏激了。 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态度很陈恳的道歉:“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责怪你的。” 虽然态度陈恳但是这话听起来却丝毫没有太大的亏欠的意思。 洛云瑶是为了不让秦大将军觉得他们太见外,虽然情侣情人之间不应该道歉,但是毕竟是洛云瑶自己的偏激,作为三好少年,她自然要反省。 秦璟颢对于洛云瑶的道歉置若罔闻。也不想洛云瑶太陷在这里面,便顺着洛云瑶之前的话问她:“所以,我以为告发你的人的巾苔?” 洛云瑶自然知道秦璟颢的意思,也不扭捏直接索性地开了口:“是,就我的观察来看,她的可能性最大。” 秦璟颢示意洛云瑶继续开始自己的分析,洛云瑶也就不介意自己的长篇大论了:“巾苔已经打入了我兵部尚书府的内部,这毋庸置疑。青竹那丫头的脾性我是知道的,喜欢上了谁,就什么话都说,什么事情都不避讳。看她和巾苔那阵的样子,整个人都和巾苔黏在一起了,跟连体婴儿似的。” 洛云瑶说清楚了第一点,怀疑巾苔具有告状的充分条件。一看秦璟颢正和他沉沉的目光对视,也明白了秦大将军的顾虑和疑惑:“当然青竹这丫头还是有分寸的,关于我的那些个重要的事情当然不会说,什么女扮男装和碧落长公主复国啊,自然是不可能说的啊。”又夸赞道:“虽然青竹粗枝大叶的吧,但是还是个很靠谱的人啊,你看她把我照顾得这么好。放心了啦,你看洛爹爹都放心让青竹跟着我。” 秦璟颢似笑非笑地瞧了洛云瑶一眼,似乎会憋不住要笑,连忙自己的目光给挪到了路边的野菊花上,口中却是不放过兵部尚书洛大人地:“嗯,大概是仆如主人。” 有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仆人。洛云瑶思考着,终于明白了秦璟颢在笑什么。 粗枝大叶的青竹跟粗枝大叶的洛云瑶,就是被他给嘲笑的。 秦璟颢给了洛云瑶反应过来的时间,但是明显不可能给洛云瑶报复他的时间,于是连忙转移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注意力。顺着洛云瑶之前的思路:“巾苔是有具有做这件事的机会,那么动机呢?” 洛云瑶果然进了秦大将军的套,立刻正色道了:“我后来派人去查了巾苔的来历身世,她的母亲和父亲都是月琉熙郡主府上的人。”洛云瑶犹豫了犹豫,似乎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污蔑了月琉熙郡主,但还是说道:“巾苔生在月琉熙郡主府,长在那里,所以……”所以我怎么能不怀疑她。 洛云瑶既然敢这样说,那自然是有万分的把握。虽然她没有苍术的强大情报系统,但是碧落长公主有言辞小护卫,这个阳光的男孩可是个绝顶高手。当年洛云瑶能够从碧落的国灭中逃脱出来一部分是拖了言辞的福。 秦大将军虽然不知道这一层,但是他了解他的姑娘是不会肯定的污蔑别人的。 秦璟颢一顿,了解似的点了点头:“所以云遥把她放到了青竹的身边。” 洛云瑶对于秦璟颢对自己这样的了解已经见怪不怪。 洛云瑶带回去的人,无论从洛云瑶的情感上面讲她心疼巾苔怜惜巾苔,所以她想把巾苔留在自己的身边好好保护她照顾她。可是从兵部尚书洛遥温文儒雅的善良设定上面讲,洛云瑶更应该对巾苔好。 可是巾苔偏偏是月琉熙的人,无论怎么样洛云瑶都不敢真的把这个人留在身边。说她多疑也好,谨慎也罢。 而青竹自然是这种情况的最好选择。 青竹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府的第二个主人了,她喜欢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人去伤害。而,最关键的是,青竹的武功也不错,对付一个丫鬟自然是绰绰有余。 所以,虽然危险,洛云瑶还是冒着风险把这个第一眼看着就有眼缘的姑娘给留了下来,妥善的照顾着。 巾苔原来是洛云瑶情敌月琉熙府上的人,这件事情洛云瑶肯定是没有给青竹说的,不然按照青竹那藏不住事情的直率性子不可能会好不芥蒂的和巾苔这样好的。 洛云瑶想着这个后来时不时在自己面前露出小兽一样谨慎小心又感谢膜拜神情的姑娘,口上便没有忍住继续道:“巾苔的可能性大不是我瞎想的。毕竟她来的时间还很短。我本身也怀疑,巾苔就是月琉熙给安插进来的。其它的人嘛,我暂时……其他人的时间都来得挺长,那时候我和你还没有关系,月琉熙应该想不到这么远……”洛云瑶露出了思考的神色,似乎有什么十分难解的题。 ------------ 第六十六章 孝顺还是孝顺母亲? 洛云瑶用那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但是偏偏强忍着不哭,正是这幅模样,才是最惹人心疼的表情,她轻轻缓缓地疑惑着,就像一瞬间想象着巾苔的小兽般可怜的问这个问题:“所以为什么死的是巾苔?” 洛云瑶那副可怜的样子,又似乎手微微轻轻地动着,秦璟颢缓缓浅浅地往前了一步,靠近接触着洛云瑶——他还是没忍住去帮助她,安慰她,将自己的姑娘护在自己的怀里。 洛云瑶在秦璟颢上前靠近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得将自己颤抖的手去拉住了秦大将军的手,缓缓地再用收拢手掌将秦璟颢手指给相互握着,从秦璟颢的手里面吸取温暖。 那一双漂亮的杏眸里面流转的都是汪汪的泪泽,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牙齿紧紧抿着唇,嗫嚅着,似乎本来不打算将自己对于月琉熙那些看法给说出来,可是情感又是那样的不受控制,她压抑不住自己,又只能如此相信秦璟颢的,也不管不顾了。 不管秦璟颢和月琉熙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怎么认识的。也不管秦璟颢其实是月琉熙这个世界上最爱的最想得到的人物。“我以为月琉熙她只是喜欢你而已。因为喜欢你所以要害我,这个我可以理解。爱人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爱着你的心情我更是可以理解。”洛云瑶低着头似乎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听起来确实像在和秦璟颢说话。只是秦璟颢仔细听着,却至始至终没有回答回应洛云瑶的话。秦大将军知道的是,洛云瑶其实是在和月琉熙说话,和她的情敌在辩解。 洛云瑶窝在秦璟颢的怀里,有些疲惫的又似乎有些安心,打心眼里不能够理解某个人也直接将自己的话这样说了出来,毫无顾忌,有些发泄的味道:“可是我没有想过为什么月琉熙要做这样的事情,人命在郡主眼中看起来就那么不值钱吗?因为她是郡主所以她就可以肆意妄为的草菅人命吗?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谁又比谁高贵多少?一个撞死的丫鬟就只是为了把我拉下泥潭?那么被鞭打致死的巾苔呢?她又是为了什么?”洛云瑶脑里面的思绪无比的混乱。可是又似乎在一瞬间抓中了重点。 或许。她之前怀疑巾苔是月琉熙派过来的卧底这个理由是成立的。 不然巾苔确实没有必定要死的理由。不过可能就是月琉熙要让巾苔为他们做事情,但是巾苔拒绝了,月琉熙恼羞成怒所以杀死了巾苔。那么……为什么非得用鞭打致死的法子呐?就因为这样够残忍够折磨人?月琉熙会是这样无聊的人吗? 洛云瑶想了想,思绪不间断中,纤柔的手指触着秦大将军的。她一愣,又去看秦璟颢,秦璟颢正和他相对视。 洛云瑶在秦璟颢那双清澈清冷的眸子里面慢慢明白过来,或许这是一个过程。 月琉熙慢慢啊逼着巾苔为她效忠对她诚服的过程,巾苔一旦拒绝就会被鞭打,鞭打到巾苔答应为止。 那么巾苔死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痛苦? 那天,桂花精灵飞到了洛云瑶的面前,风的使者轻轻揭开了洛云瑶轿子的轿子帘,阵阵莹莹的木樨花香中,洛云瑶挑帘看到了巾苔,那个卖身葬母的姑娘眼里面碎了天际的阳光,强忍着里面的水泽,在众人的议论纷纷的倔强地偏脸别头。而正是这一偏头,让巾苔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洛云瑶的眼睛里面。 然后……洛云瑶明明可以给巾苔一个更温暖的家,可是她却因为猜忌巾苔而躲避她。 巾苔恐怕是以为洛云瑶这个救命恩人是不喜欢她的。 巾苔大约误会了这么久,久到洛云瑶再也解释不清楚。 洛云瑶之前对巾苔的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是漠视到无情的态度,不过是会因为她觉得巾苔是会好好的,这么乖巧的姑娘,这么孝顺的姑娘,月琉熙应该不会亏待她。 原来……洛云瑶将自己的眼眸闭上,却再也没有一口气能够轻松的叹出来。原来,月琉熙和她洛云瑶都是对不起巾苔的人。 “我一直以为巾苔是个孝顺的人,所以她能够卖身葬母。秦大将军,你知道吗,巾苔他的父亲其实是在月琉熙郡主这个开国功臣世家里面当差的。所以我想月琉熙如果要利用她真的是在简单不过了。”洛云瑶低低地说着,深深地忏悔着:“就像月琉熙要毁掉我控制我或者其他的什么,只要秦大将军你不在我的身边,或者秦大将军你在她的手上——当然月琉熙和我的弱点是一样的,我不觉得月琉熙会因为要对付我而对你做什么。秦大将军,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那么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都能够让我疯狂不顾一切……” 这是软肋,一个人最致命的弱点。洛云瑶的弱点是秦璟颢,而巾苔的弱点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因为洛云瑶只到巾苔是一个至情至孝的人。 秦璟颢一手紧紧和洛云瑶握着,伸出另外一只手去附在了洛云瑶一双阖闭的杏眸之上。听着洛云瑶轻轻缓缓地说着另外一个姑娘,一个死去了的被误会了的,洛云瑶亏欠的姑娘。 “我于巾苔有什么恩吗?这点小恩小惠怎么会比得上巾苔的父亲。是我低估了我在巾苔心里面的位置对吗?” 洛云瑶越说越偏激越说越有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秦大将军终于还是不能够放任兵部尚书洛大人这样折磨自己了——秦璟颢本来以为这时让洛云瑶说出来发泄发泄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洛云瑶会思维如此的偏激。 秦大将军心想,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他的姑娘。所以总会先找自己的罪责将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洛云瑶这样子看在秦大将军眼里无比的心疼,同时又很庆幸,还好他在这里,也还好洛云瑶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所以他可以带着洛云瑶走出牛角尖。 “巾苔为什么要卖身葬母?就是因为她孝顺吗?”秦大将军不动声色的问着,这话似乎是在让洛云瑶回忆她和巾苔之间的过往,听起来又很像秦大将军只是突然对这个丫鬟感兴趣想要了解多一点而已。 洛云瑶思维混乱着,所以就算他和秦璟颢再心有灵犀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明白秦璟颢的意图。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迷茫的思考神色知道她的思维有些断,跟不上来他的话。同时秦大将军又担心洛云瑶真的认真再去思考她和巾苔的过往。 这种一般逝者如斯的情况,无乱死去的人有再大的过错,都会被忽略忘记,无论死去的人有再小的优点再想的让洛云瑶的感动地方也会被无限的放大。所以在回忆死者对于生者是痛苦的。 秦璟颢自然不能让洛云瑶太过多的再去想起巾苔。尤其是洛云瑶觉得自己亏欠了巾苔,尤其是秦大将军的这个心上人还是一个爱胡思乱想多愁善感的姑娘。 秦璟颢适时地又提点提醒着洛云瑶道:“既然这丫鬟只一个孝顺的人,你帮她埋葬了她的母亲,所以你对她有再造之恩,巾苔为了感激你所以没答应月琉熙出卖你,这不是情理之中么?” 秦璟颢这样轻轻浅浅地帮洛云瑶推卸责任,洛云瑶却是自顾自的陷在自己的牛角尖中:“可是月琉熙是用巾苔的亲生父亲来威胁巾苔的啊,我这个帮他安葬了母亲的人算什么?巾苔那么孝顺的人。” 秦璟颢还是那样轻轻地一句,似乎是想点醒洛云瑶,却又有些舍不得:“所以那丫鬟真的是一个孝顺的人么?” 洛云瑶想了不想立刻就回答:“当然是啊……”却又迟疑了。 秦璟颢知道洛云瑶没有那么快能够从自己的牛角尖里面,从自己的固有认识中摆脱出来,便有提点道:“这丫鬟究竟是孝顺的人还是……只是特别喜欢母亲。” 洛云瑶惊讶,微微长大了嘴,“啊”了一声。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巾苔的父亲和母亲不在一个地方做仆人,既然都是在为月琉熙一家开国功臣服务,虽然工作地方确实不是巾苔的父亲和母亲能够决定的,但是这里面的分开对着两人的感情或多或少会造成影响。而,秦大将军这个提点最重要的依据还有就是,既然巾苔的父亲也是在开国功臣的郡主府上工作,那么怎么可能会让巾苔这个女儿去卖身葬母? 巾苔的父亲和母亲关系不好,而巾苔可能是因为从小长在母亲身边的缘故所以格外亲切母亲,或者再说直白一点,巾苔和她的母亲可能是相依为命的。 如此说来,巾苔孝顺是孝顺,但是这份孝顺和巾苔那个对他们漠不关心的父亲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巾苔的这一份孝顺在自己的母亲走了之后化成了对于洛云瑶这个帮她安葬了母亲的兵部尚书洛大人身上的忠,这就是巾苔为什么会被一点一点的鞭打至死却丝毫没有答应强势的月琉熙的原因。 ------------ 第六十七章 牵着你的手走过山淌过河 兵部尚书洛大人收到了秦大将军的一番安慰之后,激动的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靠在秦大将军的怀里安静着。 秋虫带着野菊花的香味,将整个天地都蔓延开泛黄的色彩,远方地斜阳凌凌暖暖和,秋生,秋声,秋景,秋情。 似乎是阳光的温暖,弹动于心的琴弦,将一切的沉寂灰心都撩拨回最初的心静。 洛云瑶依偎在秦璟颢的怀里,呢喃着一句几乎听不见的情话:“原来你是我的阳光,我的太阳。” 洛云瑶带回巾苔这丫鬟的时候,是为了拼凑回巾苔眼中的阳光,因为兵部尚书洛大人那个时候想的是,如果这是她的心上人,秦大将军,那么她也会给他带来阳光。 不可理喻的,偏执的,只有权利,只会忌惮秦璟颢的兵家才华,手中重权的皇帝碎去了秦璟颢的阳光也没关系。 她洛云瑶在这里,她洛云瑶就是要做秦璟颢阳光,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可是,原来,她还没有能力做他的阳光,而他却早已经站在了她太阳的位置之上。 或许时间很久,也或许时间很慢。或许他们依偎了很久,也或许他们只是舔呲了一会。 小小的绿色井格花蕊一圈黄色细长花瓣,拉长的藤蔓,四处交叠着,没有规律却透着不可名状的美。一朵野菊花开的时间,淡淡的野菊花香味里绵延洛云瑶和亲秦璟颢依偎的爱情,一串野菊花开的时间,朵朵绒绒嫩嫩的野菊花见证秦大将军和兵部尚书清澈的眼眸中只有彼此。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开的时间,把岁月和时光都染上了野菊花介于青草和俪花的香气,而这份香气里面,勾勒出了男子如玉的谪仙容颜,女子如木樨的灵秀样貌,陌上花开,有玉人成双。 洛云瑶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永远安静如同画一样诗情画意的人,她如果真的是诗情画意,兵部尚书洛大人也应该是动态的。 将诗情画意动展化,就是一低头冥想诗的微微颤抖眉睫,轻轻抿咬唇齿,笔头往唇齿上一放的动作,那样地静敛,带着禁欲的,疯狂的,万般情绪。画意,就是一挥毫,一泼墨,行云流水地以气运笔,以心做画。那种肆意潇洒,一举一动自成风情,一笑一笔都带情意。 是故,兵部尚书洛大人后来拉着秦大将军的手,起初还能顾及秦大将军的意思将步伐放得慢慢的,一步一磕的走着,连衣角都规整得没有线条美。 后来或许是因为一只落单蝴蝶的飞过,兵部尚书洛大人或者说是碧落长公主殿下再也没能收敛住自己的脾性,一下子就给扑了上去。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地蹦蹦跳跳,嘻嘻追逐。后来更是鼓起了勇气放肆,拉过了秦大将军的手,一起在这荒无人烟只有漫山遍野的野菊花知道地地方,吆喝着野菊花的香气,飞扬起长袍的线条,放肆到仿佛是生在这里的野人一样,便在这里给飞奔了起来。 碧落长公主殿下拉着秦大将军的手,手指之间紧紧相扣。 他们跑过了山头,又跑下了山坡,牵着衣袍的手,将衣袍给裹在手掌心里面,手拉着彼此的手,然后将自己交付在了对方的手上,一起淌过了河。 轻轻地走过蟋蟀的身旁,捧着一把鸣蝉的尸体安葬。 洛云瑶小声地问着秦璟颢,仿佛害怕打扰到了这一片睡熟了的知了:“十七年后的夏天,他们会再出来,沸腾去整个夏天,对吗?” 秦大将军专心的刨着坑,又将落下的泛黄秋叶做了棺材,也是轻轻地低沉着嗓音回答道:“是,心在这里。” 是的,因为心在这里,梦在这里,写在这里,终究会回到这里。 回去的时候碧落长公主殿下是具有小脾气的,因为洛云瑶本来是想要在找秦大将军在野外试试炊烟烧烤。 更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想见见钻木取火着等高级技能的闪耀。 可是偏偏又不会看时候的鸽子过来捣乱,或者说是有不解风情的人过来打断这浪迹天涯似的只有彼此的桃源世外。 洛云瑶看着停在秦璟颢手指上的鸽子,咬牙切齿地将手里面好不容易找过来并且收拾好的柴火往那鸽子一比划,无比气愤地说道:“老娘这就烤了你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鸽子真的通人性还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对于生死的本能,那雪白的鸽子狠狠地颤抖着自己的翅膀,然后硬生生地抖动下了几片漂亮的白羽毛。挣脱开了秦璟颢本来就只是松松款着它的手,迫不及待地飞上了天空去。 秦璟颢粗略的扫了一眼手上面的纸条。偏头去看恹恹因为鸽子的到来而没精打采的洛云瑶,也对洛云瑶不文雅的粗口似地自称不发表什么意见了,反而却是对着洛云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想吃这鸽子,怎么还去吓它呢?这下好了,吓走了我们吃什么?”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本来是因为自己一下子太愤怒而爆了粗口而忐忑不安地等着再是守礼不过的秦大将军的教导,连头都埋了下去不敢看秦大将军的神色,结果洛云瑶忐忑地等待了半天,居然等来了秦大将军这样一句话。 碧落长公主殿下算是对于秦大将军到底宠她宠到了多么没有原则的程度给看清楚了几分。 这鸽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好吧?一看就是鸽子主子经常用来和秦大将军传递信息的工具好吧?训练一只这样有素的还能认人的鸽子做传递信息的工具是多么的不容易,怎么能因为洛云瑶一句赌气的想吃就吃了呢?就算兵部尚书洛大人不是赌气是真的想吃这个鸽子也不能吃啊! 秦大将军,你真是叫我怎么说你。洛云瑶虽然心里面是这样恨铁不成钢地腹诽着,可是打心眼里说,洛云瑶很高兴秦璟颢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是对她的没有条件的纵容——因为秦大将军知道兵部尚书洛大人不是一个过火偏激的人。而且,秦大将军也很喜欢就这样和洛云瑶在一起,两个人除了自然母亲没有人打扰。 或者他们其实才是最纯真最美好的自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本来洛云瑶一句自然而然的反驳已经骄傲万分地出口:“谁说没有吃的了啊,我们秦大将军这么好的功夫是用来看的吗?本公主才不相信秦大将军的是花拳绣腿呢,秦大将军也自然是不会让本公主失望的是吧?来,那里有一只麻雀,麻雀肉本公主还没尝过呢,这下可因为秦大将军而有口福了。”可是话几乎都已经到了嘴边,洛云瑶却难得安静,静静地看着麻雀扇动着自己小小的翅膀给飞开了。 野菊花香味似乎给洛云瑶可清醒和理智,她将手里面的柴火给扔到了地方,说:“这不是有人找吗?还吃什么吃?救鸽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知不知道?” 秦璟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才没有心思去猜测这个。于是向秦大将军手里面的字条蹭头,头冒到了一半,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礼,便又缩了回来,用表面上不以为意,秦璟颢却知道洛云瑶关心得不行地语气说道:“通知了秦大将军什么?可是正事?”洛云瑶又担心自己问得太急了,又改口,问了一个本来应该最开始问的问题:“谁的鸽子谁的信?” 秦璟颢似乎被洛云瑶这一句傻傻的“谁的鸽子谁的信给逗笑了”,如玉的容颜上面忍俊不禁,他回答:“是谁的鸽子就是谁的信。” 虽然话语的打笑的,秦大将军却知道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和他打情骂俏,于是主动地将星自己手里面的信笺往洛云瑶跟前一递,方便洛云瑶看,便缓缓地不以为意地,用自己那把好听的低沉嗓音回答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如果你还想,那么我们继续罢。” 自然说的是如果洛云瑶还想在野外烧烤的话。秦大将军似乎已经有了不吃多年好友辛辛苦苦给养出来的鸽子,而去山林中猎打林鸟的自觉。 洛云瑶却是在急匆匆地看了信的内容一眼之后,丝毫没有要夸有了深刻革命觉悟的秦大将军的意思,反倒是有了想要好好批评秦大将军,甚至是打醒他的冲动。 “我没看错的话,欧阳井旭是说,我被人栽赃嫁祸这个案件要开堂审理了吧?”洛云瑶用再也柔和不过的声音在秦大将军的耳畔轻轻吐死问到。 秦大将军不以为意地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吃你大爷地烧烤啊!老娘这个嫌疑犯还在监狱外面呢!别人不会以为老娘畏罪潜逃吗?如果这样老娘的罪名是不是坐实了!他们是不是就不去找真凶了?!” 洛云瑶这个前朝的碧落长公主深深的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把自己的怒气给平息了下来。上面的话,兵部尚书洛大人是没有勇气或者说不舍得对秦大将军说的。 ------------ 第六十八章 原来如此的查案 有时候具有秦大将军这样如玉一样的谪仙的男朋友就是一件困难事,无论你看起来怎么重要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不过是一粒尘土而已,不值当一提,那云淡风轻到没有价值的态度。让洛云瑶这个俗人无可奈何得不行。 洛云瑶又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轻轻得理智地,保持着之前那逼出来的淡定温和甚至温柔:“所以,既然这个案子的审理已经开始了,而我这个嫌疑人还在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几个字几乎是洛云瑶咬着牙才吐出来的。 秦璟颢也算是明白快要把自己心上的姑娘给逼到绝境了。明明是会女扮男装欺君罔上,骨子里却又乖巧听话得不行。 秦大将军伸手揉了揉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头,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似得:“无妨,信上不是说了主审月琉熙么?” 洛云瑶一愣,明显没能反应过来,一双杏眸又是将自己的漂亮展现得淋漓尽致。又有几分可爱得不行的迷茫。 秦璟颢好整以暇的瞧着洛云瑶这茫茫然的模样,在兵部尚书洛大人要堪堪将自己的思绪个找回来的时候,为了防止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又找他无理取闹又特别配合地又将人那各自送来的信笺展开搁到了洛云瑶的眼前。 洛云瑶也明白过啦,不再多想,定了定神,仔细地去看信笺上说了什么。 欧阳井旭说,案子已经差得差不多清楚了,请求秦璟颢回去,另外一定请把本来应该在牢狱里面的兵部尚书洛大人给带回去,这个嫌疑犯不见了罪责是秦大将军的还是他欧阳大理寺卿的?——洛云瑶就是看到了这里所以以为自己这个出来放风的行为罪孽很深重,本来就是匆匆的扫了一眼,后面的哪里还来得及细看?兵部尚书洛大人因为欧阳大理寺卿前面几句早就已经要被吓地魂飞破胆了,只想着快点回去说明她这个新科状元行得正坐得端才没有畏罪潜逃呢。 洛云瑶再定眼看后文的时候气得直想骂娘了,一方面气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太不会写公文这样的重点内容居然不让在明显的位置,另一方面又为错怪了一时鲁莽秦大将军而气愤自己——不过好在,洛云瑶并没有说出来,没有酿成大错。 欧阳井旭后面写的是,月琉熙这个局的破绽的证据已经找到,到了可以撕开月琉熙的面皮的时候了,请出来双宿双飞的兵部尚书洛大人和秦大将军回去看热闹。 洛云瑶看完之后本来已经提到了嗓子口,满心都是紧张无措的情绪自然已经打消了。 一松了气的碧落长公主殿下就丝毫不顾忌形象,只是安逸得又往秦璟颢的怀里一窝,闭目养了会儿,本来行走一天累了的身体以及刚才那一吓疲了的灵魂。 虽然杏眸一合,隔绝了和世界的交联,可是却又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恍然大悟了什么,她疲惫这自己这把清脆如同黄鹂的声音:“所以今天算不算是结了这案子了?” 秦璟颢伸手给洛云瑶捏了捏的肩,轻轻地玉质一样的声音相击碰,悦耳动听得不行:“是的。这些日子云遥受累了。” 洛云瑶被自己肩上那双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给弄得受宠若惊,几乎不能在安分得在秦大将军的怀里面待着。 在这样的男权社会里,有一个地位身份比你高的人给你捏肩是何等的殊荣? 秦璟颢,洛云瑶的心上人,真真是这世界上再温柔不过再完美不过的情人,如意郎君。洛云瑶越想越觉得骄傲,愈想愈觉得三生有幸。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洛云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事实上这个尊贵的碧落长公主殿下也是在几天的爬山涉水中身体也是累得一塌糊涂。 洛云瑶便是任着秦大将军的动作了,装作自己心安理得的自然而然享受着秦大将军给予的殊荣,目光在野菊花的微笑下再一次合上,口上却是没有身体的安分:“所以说,我还没有查清楚案子的相关人员,欧阳井旭已经破了这个案子了?” 兵部尚书洛大人当然没有忘记之前自己立的flag,她信誓旦旦地拉着秦大将军的手,兴致勃勃地往前面冲,并且高举着要打败欧阳井旭,这个号称西秦近三百年来查案的第一高手,最棒的大理寺卿。 现在……似乎被这个怎么看怎么中二重点是还是月琉熙的小迷弟的大理寺卿给秒得连渣都不剩。 秦璟颢犹豫着措辞,他以为这个似乎受了挫折的兵部尚书洛大人需要安慰,然而安慰人这件事本来就是秦大将军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 时光静了静,不耐烦的野菊花在草丛中打了一个哈欠,恹恹地不再看面前这一对情投意合天造之合的璧人。 洛云瑶没有等到秦大将军的回话,也不见有什么其他的负面情绪——毕竟兵部尚书洛大人了解秦大将军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大将军不善言辞的毛病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试试上有时候比起秦大将军那种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很毒舌,但是当事人确实毫无知觉。洛云瑶还是比较喜欢秦大将军这样安静地思考这么回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样子。这样看起来像她洛云瑶占了上风。 洛云瑶还是很自然而然地继续了说道:“我还是很不自量力的哈,竟然敢说要比过欧阳井旭这个早已经有了盛名的大理寺卿这样的话。不过欧阳井旭确实厉害这点我不否认。这事情才发生几天啊,我记得我押给大理寺也不过才是一两人而已吧。欧阳井旭这么快就找到月琉熙的把柄了。” 明明这句话就算是将之前月琉熙暗戳戳地和欧阳井旭打赌并且打赌输了这件事带过去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这句话的重点和暗示很明显的是想问欧阳井旭的是怎么做到的,欧阳井旭都查清楚了什么。 只是秦大将军偏偏就是那么个不解风情的——不,风情秦璟颢还是懂的,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秦璟颢说的情话能够打动洛云瑶心田的了,兵部尚书洛大人好不羞耻并且还有些小自豪的这样想着。 秦璟颢本身的存在就是洛云瑶最美的风花雪月。 洛云瑶发现自从她和秦大将军在一起之后,或者说她和秦大将军定情之后,秦璟颢的不善言辞就不是全方位的了,主要变现在说情话反调戏洛云瑶的技能增长,于是这样更加显得秦大将军的其他方面的言辞弱,每天和秦璟颢朝夕相处的,秦大将军主要说情话——不,唯一说情话的对象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深有体会。 秦璟颢在政事和为人处世上面的口才实在是太弱了,而且一点观察力和敏锐力都没有! 不善言辞的秦大将军回答了洛云瑶话里面最不应该回答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自量力。欧阳井旭又不是一个人查出来的。” 秦大将军这样一说,本来相装没有看出来欧阳大理寺卿那句“已经到了可以撕开月琉熙面皮的时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也装不下去了,只能顺着着话问道:“所以秦大将军在洛某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是参与了这件事的?” 秦璟颢给洛云瑶捏肩膀的手一顿,葱白玉质的手轻轻稳稳地在洛云瑶的肩膀上搭着,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连困倦的野菊花都在这寂静的气氛中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将自己给藏到了枝叶下面去。 秦璟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从洛云瑶的肩膀上面给滑了下去:“恩,帮他查了一些。”仔细听会发现秦大将军那一把一贯沉稳的玉质声音竟然石破天惊地带着一些犹豫思忖不敢说出来的色彩。 当时欧阳井旭走了之后,秦璟颢想带洛云瑶出门散心,结果洛云瑶却一心一意想要查案子,虽然秦大将军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他和欧阳井旭已经查得差不多。 只等着欧阳井旭去审问了那个告了洛云瑶御状的丫鬟——因为洛云瑶的原因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所以在审问这个丫鬟的时候一定会有大量的平民百姓围观,这个时候再从那丫鬟的话里面在拿一些话柄,然后欧阳井旭呈上来那证据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月琉熙还想给自己辩解什么,或者说是皇帝还想要包容月琉熙什么的都已经为时已晚,是已经成了定局。 月琉熙是非得为她所犯下的罪孽给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时欧阳井旭在收到了刑部衙门通告他过去审理那告状丫鬟的时候就询问了一番秦大将军的过不过去的意见。 对于秦璟颢而言,他从来没有认为过洛云瑶有罪,自然对于那劳什子的审问不感兴趣,况且秦大将军明显对自己还在大理寺衙门的自家姑娘更加感兴趣,当然不可能放任爱胡思乱想的洛云瑶一个人在牢狱里面了。 只是秦大将军没想到他本来是想让洛云瑶出门逛街散心,结果洛云瑶却一心想要查案子。秦璟颢自然不会扫了洛云瑶的兴,所以没有把案子已经查清楚了的事给她说。 ------------ 第六十九章 贵公子的艰难长成 木樨披衣莹莹光,浅火暗自幽香。一簇簇地精灵藏匿在桂花细短的叶子之下,青涩的模样躲避着世界世人,又按耐不住好奇的去观察这个浮世红尘。 木叶微微动开始摆脱树梢,棉絮云朵早已经收敛在了天地终极末端。 萧离墨缓缓地踱步看着芳尘凝榭,明月如镜,镜子之中照应着伊人的容颜。 夜似乎柔软过了头,含着柔情脉脉,将她的素手伸到了萧离墨的神思里面,再这样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情景勾起来了萧离墨对于洛云瑶的旧时回忆。 黑夜泼墨,就在萧离墨的眼前将自己的三千青丝给解散,如同洛云瑶那天发带一瞬间的脱落。发丝或者是夜磬透的空气无孔不入,每一根的发丝,每一寸地呼吸,都撩拨着萧离墨对于洛云瑶的思念。 不知道是不是桂花被酿造成了酒,萧离墨觉得自己带了醉意,将他拉扯着步步深陷于对洛云瑶的思念之中。 那天纤细的柳叶还如同她的眉,如同她的纤嫩的手指。柳枝摇曳着,柳腰曼妙盈盈一握于掌中舞,和着清风细雨,润舞无声。 如今,柳腰还在与风舞与泉水唱。 而柳叶早已经脱落,与泉水一起流淌,或许和河流和江海融合,成了鱼儿的腹中餐食,或许停泊在了某个水湾,被水侵蚀糜烂。也有的柳叶是落掉在了泥土之上,混夹杂里面在也不见了原来清秀的模样。 萧离墨冷眼看着,似乎不舍,不忍,却又什么也没有做。 如同洛云瑶一起离开了一样。 萧离墨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母亲死去的时候,不知道算不算是生不逢时。总之,萧离墨小的时候父亲不喜欢他——不,萧离墨的父亲皇帝一直不喜欢他。 萧离墨小的时候是不明白的,他一直不知道原来有父亲母亲这个概念,毕竟他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他的印象里最多的是年长的一个女的,身为小孩的萧离墨会不自觉地去亲近她,她也不会拒绝萧离墨,只是那种亲近让幼时的萧离墨总是不满足,他觉得少了点什么,长大之后才明白,其实不过是因为那照顾他的宫女,他称为姑姑的人,只不过是在做公事而已,没有带任何一点的热情。 那个时候,萧离墨其实最亲近的是他的舅舅,别人称他为陆丞相。虽然陆丞相来看他的时间总是很短暂,而且萧离墨总是要等很久才能看见他。不过,只有和陆丞相在一起的时候,萧离墨是觉得自己真正快乐的。长大之后的萧离墨才知道原来这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孩子,生活在太子殿下的条条框框里,早失去了孩子本来该有的色彩。而只有陆丞相会将萧离墨举高高,抛起来。会拿着拨浪鼓跟个小孩似地和他做鬼脸,甚是是后来的藏猫猫,投壶…… 很偶然的一次他从照顾他的小宫女身边听说了这对词——爹爹娘亲。萧离墨仰着小脸问那个小宫女,小宫女却是脸色一变,偷偷瞧了一眼四周,回答萧离墨了一句“生殿下,养殿下,没有他们就没有殿下的人,应该永远和殿下在一起的人。”说完以后就行了个礼,忙不迭的逃走了。 萧离墨还是不明白,又拿着这个问题去问了其他人,而那些人都是脸色一变,立马苍白,从没有一个回答过他的问题,都是一行礼就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时候的萧离墨是个和现在一样的温雅贵公子,很乖巧听话甚至显得刻板模式化,唯一和现在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小小的萧离墨并不会运用权力,更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威压别人。 萧离墨记得很清楚的是,有天那个长宫女给他换衣服睡觉,萧离墨没有忍住,问了那个长宫女:“姑姑是我的母亲和父亲吗?他们说生我,养我的,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就是我的父亲母亲。我不知道生我,养我什么意思,但是,我从一睁开眼睛你就在我身边了。” 那宫女纵然一贯的面无表情有空也是一惊,衣服也顾不得给萧离墨穿了,直接跪在了地上,三呼“奴婢该死。”方才回萧离墨的问题道,“奴婢不敢。没有教育好太子殿下是奴婢的罪过,只是敢问殿下,这话是谁教您说的?” 萧离墨见状也知道自己是问不清楚这事情了,也就一低头恹恹地再不开口做声。 萧离墨没有说这句话是他想出来的想了很久的。 这件事事情在年幼的萧离墨心里就想是一根鱼翅。 只是那个时候,萧离墨已经渐渐开始明白,什么人是可以问的,什么人是不可以的。他很有耐心地等着,乖巧得盼着,终于等来了陆丞相。 陆丞相听了萧离墨的疑问,在那一句“我的爹爹娘亲在哪里,为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们?”在这稚嫩的童声之中,当时已经快要竞升成也为一国宰相地陆楷竟然哭了起来。 陆丞相用自己的哭腔,郑重地回答萧离墨:“殿下的母亲,我的姐姐已经去了遥远的地方,她不是不要殿下了,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太爱殿下了所以才不得不离开。殿下需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你的母亲更爱你。” 然后给了萧离墨准确的答案。“你的父亲是就在这里的,在这去所皇宫里面,但是他很怪,所以他从来没来看过墨儿,但是墨儿以后可以多去看看他。”并且对皇帝进行了一番详尽的描述生怕萧离墨不能够正确的找到他那不称职,不,绝情绝意的父亲。“那个人一般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和墨儿衣服一样的色彩。上面绣着九爪金龙,嗯,和墨儿衣服上的蟒很像,只是墨儿的这个只有四个爪子。墨儿的坏爹爹就是走到了哪里,大家都要跪拜,并且三呼‘万岁,万福金安’的人。大家都成他为‘皇帝陛下’。另外,墨儿不能叫他‘爹爹’,而应该叫‘父皇’。” 幼时的萧离墨乖巧点头,煞有介事得记住了这番话,他没有多问关于很爱自己的母亲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去。明显小时候的萧离墨对于再也见不到的很爱自己的母亲的兴趣比不得一个近在咫尺的父亲。萧离墨心中隐隐的有个不切实际地期待自己和自己这个父皇的相见。孩子的思想总是纯真的,向着好的一方面。 有多大的希望,有多大的失望。 萧离墨真的遇上了心里日思夜想的父皇时,是在御花园里面,牡丹花开的时节,将帝都给惊艳了去。正是陪佳人赏花的好时节。 那天萧离墨是要去太傅那里报道的,本来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长宫女是神色紧张地想带着萧离墨走快点的——后来萧离墨明白了过来,难怪他每次都能完美的错过皇帝,原来里面都是长宫女姑姑的功劳,当然从本质上讲这是皇帝的意思。 不过该遇见的总归会遇见,是逃避不开的。 萧离墨也忘了是因为什么,或许是他想去摘一朵牡丹,或许是他想去扑一只蝴蝶,或许是他的宫鞋一歪……最后萧离墨还是发现了御花园里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带着爽朗的笑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温和带着柔情的错觉。 黄袍,龙纹,以及旁边人一声一声的轻言软语“陛下”。 那个时候是激动的,激动到了完全忘记了去分析分析场景是不是合适。 萧离墨已经不管不顾地,趁着宫女奴才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冲了上去,等皇帝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他又一下子怯弱了,定在原地,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得抬起眉眼去看皇帝,皇帝正好也在看他。 这一场突如其来,似乎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最为镇定,都是一动不动的在“参加陛下”“参加殿下”“参见娘娘”的此起彼伏中,笔直地站在牡丹花中。也似乎只有两个当事人之间受的惊讶最大,很长一段时间,萧离墨和他的父亲对视着,萧离墨满脸的委屈又羞涩又激动又害怕。种种情绪挤在了那张小脸上面,等着皇帝去安慰他,结果谁曾想皇帝也不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便淡淡的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了。 仿佛萧离墨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这御花园一草一木,比不上牡丹花的一草一木。 萧离墨生活在冷宫一样的东宫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换来了皇云淡风轻的一句:“原来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原来她已经……” 听着皇帝话的在旁边的妃嫔——这妃嫔似乎也惊讶于萧离墨的出现,漂亮的脸蛋都变得有些苍白。但她毕竟是服侍惯皇帝的人了,连忙软言细欲的安慰着什么。 萧离墨记不清楚了,他其实也记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那天有没有专心的听太傅讲课。 那个嫔妃就是最近得盛宠浓的柳式,现在的柳贵妃。这女人从一进宫来,盛宠独专,从未断过。 不过萧离墨知道是因为什么。皇帝喜欢柳贵妃,因为柳贵妃长得像萧离墨的母亲,逝去的皇后。正如皇帝不喜欢,萧离墨,也是因为萧离墨那相像于母亲的长相。 ------------ 第七十章 再见月琉熙 秦璟颢一贯知道洛云瑶风一阵,火一阵,并且在很多时候,秦大将军并不能十分清楚地明白洛云瑶这阵风的热情有多大。 是故,秦大将军说这话的时候是迟疑的。虽然无论如何,他都是占理的,可是,在洛云瑶这个自己心上的姑娘面前,天大地大,她才是最大。 秦大将军有点后悔他没有将整个案件的发展情况给洛云瑶讲清楚——本来他想的是事成定局,案子已经真相大白,洛云瑶冤屈已经洗清了再给她说,毕竟事情没有定下来的时候,你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变故,让洛云瑶放了心又提心,秦大将军会心疼。另外么,秦璟颢也是有私心的,他想给洛云瑶一个惊喜。 秦璟颢知道洛云瑶一直对于这个被栽赃嫁祸的罪名很介意,本来是聪敏风华正茂的人,谦逊温礼而骄傲。现在却时刻不提心吊胆,更是担心拖累别人。这场栽赃嫁祸对于洛云瑶的伤害处和心理阴影不可谓不大。 可是,洛云瑶或许是为了不让秦璟颢担心,或者是她虽然有些害怕,但骨子里的乐观是没有变的。 因为害怕和忧虑所以洛云瑶去查案子,因为骨子里面的洛云瑶不想让秦璟颢担心或者想摆脱自己那种负面情绪的状态。所以洛云瑶用和欧阳井旭相比谁先查清楚案件抓出来幕后主使人作为自己的激励。 他心上的姑娘,本来就是脆弱的,可是却再坚强不过。 秦璟颢余光过了洛云瑶的脸色,心中的不安又甚了几分。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对于查案。并且比过欧阳井旭的想法到底有多强?所以,现在洛云瑶发现秦璟颢不仅帮助了欧阳井旭把案子查了清楚,而且还没有给洛云瑶说过,重点是……洛云瑶在查案他对于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帮助我不是很大。 秦大将军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他一贯便是这样表里如一的,面上清风朗月,骨子里也是终胸有成竹,没有把握的事情对于秦大将军而言是很少的。 甚至其实撞死的那个丫鬟不是能够重用的人,甚至那个撞死的丫鬟本来是有主的,更甚至是,那个本来的主人是谁……秦大将军虽然一直是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如同明镜,心里清楚得很。 但是,洛云瑶是秦璟颢把握不了的,尽管他们心有灵犀,但是洛云瑶总有古灵精怪的部分,而那部分秦大将军能够掌握明白,在洛云瑶一眨眼睛的时候就明白她骨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只是洛云瑶还有一些的奇思妙想,秦大将军就算是再了解她也是猜不透她这偶然的一挑眉一咧齿里面藏着的小心思。 洛云瑶自然看出来了秦大将军云淡风轻的眸眼中带着难以估量的思索。洛云瑶逼近追逐着秦大将军躲闪的目光,越追逐越觉得秦大将军这模样有趣,因为秦大将军时常是朗月清风似谪仙,如同现在这样带着几分人情样躲避躲闪的色彩确实是很少见,很难得。 一时间怒气也没那样重了,更是在洛云瑶抓住了秦璟颢的眼神,然后定定看着时出口到:“秦大将军……嗯,好吧,是我的错,我之前忘了给你说我不想你公然的介入这个案件,你的名声,反正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有污点。”洛云瑶尽量说得能够打动秦璟颢,用打动人的声音继续道:“你知道吗,这就是这整个案件里面我最担心的事情,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其他的任何什么对于我而言都无所谓。” 山河寂静,野菊花香,洛云瑶躺在秦璟颢的怀里,在隔着肌肤与肌肤,衣衫与衣衫,洛云瑶都能感受到身后温实胸腔里面稳定康健的心跳,有力的是安稳的心率。 最后秦大将军和兵部尚书洛大人自然不可能再以查案的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偷的浮生半日闲了。 这小资的情调的打断一度让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有些失落。 秦大将军自然也是看出来了的,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将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人的纤柔冰凉的手揉在自己的掌心里面,给它一个停泊,一个依附,免他受风雨和寒苦。 洛云瑶目光的焦点不知道在哪里,她一路低着头,似乎是在专注地看着路边找找淡青黄的野菊花色彩,可是秦璟颢却是不断地跳真自己的眼皮,不断无可奈何将偏来路千里了的洛云瑶给拉回正确的轨道。至于洛云瑶来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想踩踏的花草,秦大将军也是能够尽量避免避免了。 洛云瑶在一次被秦大将军拉得踉跄,于是中午回神,对上的是秦大将军带着愧疚以及责备的目光。 愧疚是愧疚自己没有带好洛云瑶,责备是责备洛云瑶走神太厉害。 洛云瑶微侧身看着秦大将军刚才拉着自己绕过了的不大不小的石头,杏眸懒懒里面色彩恢复了几分,愧疚的低下头,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当讲不当讲。 秦璟颢自刚才起微微蹙着眉现在平淡了几分,堪堪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用拿洛云瑶没办法的口气,无可奈何道:“有什么说罢。” 洛云瑶像是一只在估量自己的处境的小兽,在小心翼翼地思考着自己求面前的人,能不能被放过。 秦璟颢是知道必须揭露了洛云瑶的底,兵部尚书洛大人才是会乖乖说话的,于是缓缓地说出来了自己看透了的内容:“好好地,走什么神?在想什么?” 洛云瑶得了这样一句,果然觉得自己是瞒不住了,也立刻不能守口如瓶了:“我在想……月琉熙。”洛云瑶缓缓地犹疑说着,然后又仰着自己的脖子去观察秦大将军的神色,说出的话似乎是害怕触及秦大将军的不开心处,又艰难的动着自己的唇瓣,悄悄弱弱地续道:“欧阳井旭这样做,月琉熙的郡主身份可能也保不住她了……你……”你会不会很难过?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裸露出来的脖子,薄薄白皙的皮肤裹着纤节的骨头。秦璟颢又不动神色的将目光给收了回来,本来就拉着洛云瑶衣袖的手,缓缓地下滑,然后长指和洛云瑶嫩嫩葱白一样的手,继续平平淡淡地往前行路。似乎对于洛云瑶的话没有丝毫的波动旖澜,但还是回答洛云瑶的问题,说得虽然是听起来毫不相关:“在审问告状者时剥开月琉熙的真面目。”秦璟颢说着,声色里面有些不忍的神色,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看起来那几丝的不忍是错觉。但是秦璟颢还是继续说着了:“这个主意,或者说局,是我出的。” 洛云瑶被秦璟颢握着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与洛云瑶紧紧相握的秦大将军自然是知道的,秦大将军还是看着前方,云淡风轻的样子,话里面说得却不是那么回事:“突然觉得我很残忍?” 洛云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颤抖的不合时宜,立刻又反手紧紧的握着秦璟颢的手,如果不是在前行的途中,不然洛云瑶一定要两手都去拉着秦璟颢的手,然后捧在自己的心窝上。 洛云瑶也是目光看着远方,面上的神色竟然和秦璟颢有颇多的相似,生出了几分夫妻相的错觉。 洛云瑶回答道:“不残忍。你都是为了我,要说残忍也是我残忍。” 秦璟颢不答。 虽然洛云瑶之前说出来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他一针,人若还犯,斩草除根。”但是兵部尚书洛大人毕竟是那个因为南江百姓的饥苦别离而敢换皇帝御驾的人;是那个因为一条人命在自己的面前逝去,产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罪恶的人;会因为一个自己府上的丫鬟因为没有答应别人出卖洛云瑶的要求而深陷悲伤罪孽的人。这个碧落的长公主甚至会同情害自己于死地万劫不复的情敌,只是因为她们都爱秦璟颢。 洛云瑶明明身在官场,也算是混得风声水起。可是善良得干净,没有一点一滴的害别人的想法。 秦璟颢心里想着,洛云瑶或许是被他的这样绝情给吓到了。 其实,秦璟颢这还算是温柔的了。当然这份温柔不是因为月琉熙本人,不是因为月琉熙对他这份从小到大的情谊。只是因为他知道洛云瑶对于月琉熙是有一些其他情感的。一些如果秦璟颢对月琉熙太过,太绝,那么洛云瑶会觉得他冷情。 虽然秦大将军觉得自己对月琉熙已经是温柔的,可是无可奈何地洛云瑶大概还是觉得他冷清了,或者说是绝情。 洛云瑶也是想着,反省着自己刚才不受控制的颤抖,觉得自己刚才的那样书回答,既不完美,也不能够安慰人。 洛云瑶想了想措辞,在秦大将军正下了自己绝情这个定论的时候开口。 真真是恰恰好。 洛云瑶有时候很不能理解那些个相爱的情侣之前为什么总会有这种那种的误会,这样那样的不理解。搞得一个恋爱谈的那么痛苦,明明爱情是一种身心享受的美好。 ------------ 第七十一章 终归还是要回监狱 洛云瑶心里面最美好的爱情就是她和秦璟颢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没有间隙隔阂。 洛云瑶握紧了秦璟颢的手,缓缓徐徐的扬起再明媚不过的笑容,又开始点点徐徐的打闹这人:“不残忍,清风朗月一样的谪仙大人怎么会残忍,秦大将军不是说你是我的神吗?我的神。” 气氛开始愉悦了,所以洛云瑶便开始谈论之前那个略是严肃的问题了:“秦大将军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对于月琉熙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情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情侣的原因——秦大将军大概是因为你罢。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或者说,爱情真是奇妙,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明明两个人的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可是,我却能够感受到月琉熙的伤心。” 秦璟颢知道洛云瑶有一贯的心情一激动,或者在关于情感的事情上,处理分析起来就少了一贯的调理。 从洛云瑶这话就能看出来,明明谈论的是月琉熙,可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却三句不离开秦璟颢。 秦大将军也不不耐烦,反而是有些享受地听着,他喜欢洛云瑶每一句话里面离不开他,离不开他们现在的感情。 就如同他这个人。他们的这份感情已经烙刻在了这个碧落长公主地心上,那个和秦璟颢装洛云瑶的同一个地方。 他们会携着彼此的手。带着彼此的爱,相行缓缓,一直到老。 洛云瑶感受着轻松的气氛慢慢温馨,带着诉说不尽的野菊花香。 她慢慢摇着自己的脚步徐徐的开始说道:“在我们碧落有一个成语叫做‘兔死狐悲’。意思就是物伤其悲,嗯,就是两个同类的事物,其中一个死亡了,另外一个就会伤悲。” 秦璟颢侧头,似乎微微讶异地看了洛云瑶一眼。 洛云瑶被秦璟颢这样看着一时间有点慌张,又有些语无伦次想给秦璟颢解释清楚:“啊,你别觉得奇怪啊。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个同类的想法很奇怪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我们都爱你,所以我们就是同类,所以我……” 秦璟颢含笑地打断了洛云瑶的话,给予洛云瑶鼓励宽慰地缓缓徐徐说道:“我知道。” 秦大将军的和人对话从来就是上言不搭下语,让和他对话的人一脸懵逼莫名其妙。洛云瑶心想难怪秦大将军给人是一种寡言少语的清冷谪仙形象,因为是,秦大将军这样的说话方式怎么让人好好地和他交谈啊,秦大将军一句话就要思考半天,关键是你思考了半天还不一定真的能够知道秦大将军到底要表达什么。 洛云瑶打心眼里觉得苍术和欧阳井旭这种成为了秦璟颢多年好友的人是多么的厉害。又打心眼里觉得她这个碧落的长公主能和秦大将军愉快的谈恋爱简直是天人。 秦璟颢说他知道洛云瑶那种兔死狐悲的心态。洛云瑶很高兴秦大将军没有觉得她是无病**,以及太过于悲春伤秋多愁善感——这不就成了林妹妹了吗?虽然洛云瑶很喜欢林妹妹,但是如果让她真的和林妹妹在一起,洛云瑶觉得她这个俗人会疯。并且洛云瑶觉得清风朗月的秦大将军也是不太能忍受动不动就哀愁伤心的人。 洛云瑶对于秦璟颢的话心里很高兴。又开始有一点埋怨秦大将军——既然他理解她这个心情,那还这样看她,害得这个兵部尚书洛大人一下子就把心给提起来了。于是又有些气鼓鼓地质问秦大将军道:“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看我?” 秦璟颢目光一瞬间沉了沉,立刻又是恢复如初,漂亮的眼睛里面清澈的温柔更清楚清透了:“我以为你被我吓到了,没想到……”你怕我……这最后三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被什么吓到? 洛云瑶想起来了自己解释的本来目的——解释自己的颤抖。原来秦大将军以为洛云瑶颤抖是因为她怕他啊? 洛云瑶失笑,差点没有蹦住指着秦大将军的鼻子“哈哈哈”地笑他,洛云瑶嘻嘻地弯着嘴角,将自己心里面的冲动给压抑了下去。 洛云瑶言笑晏晏地弯着自己一双大大的杏眸对秦璟颢说:“我怎么可能怕你。秦大将军你哪里残忍了?不就是给了月琉熙一个不能翻身的机会吗?这本来就是她的自食其果。”说着又安慰性地拍拍秦璟颢的肩膀,“不要自责,你做了你刚做的,你还是谪仙的。我,洛云瑶崇拜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怕你?” 秦璟颢听着这姑娘的奉承话,也不觉得违和,只是也浅浅地不可察觉地弯了一下唇角。 洛云瑶看着这几乎微不可见的笑容,心融化成了蜜糖,甜得一到不可收拾,又对秦璟颢道:“按照秦大将军的标准,那我不是坏到骨子里面去啦?如果是有人敢这样对你,对我的心上人,我一定要怼得他下十八成地狱让她后悔打娘胎里面出现在这个世界来!” 秦璟颢若有所思甚至还点了点头,对着洛云瑶道:“所以说,我下手果然轻了?” 洛云瑶见势不对哑声道:“你想做啥?我就是随便说说举个列子而已啦。你别当真了啦。”又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不适合继续,于是又转移了继续前面的道:“秦大将军,真好,我爱着你,而你也爱着我。” 秦璟颢有些诧异于洛云瑶得出来的这个结论,这显然是有些废话的老生常谈的观点。 却听得洛云瑶幽幽地继续道:“有些时候我想我是羡慕佩服月琉熙的,我简直没办法想象,如果我和月琉熙的角色互换,那么我该怎么办。我爱着这么完美的你,为了你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加的好,一步一步向你靠近,可是你却对我视而不见,最后还有了属于自己的爱人——在我的注视之下,我看着你和她的相遇,我看着你和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我看着你最后终于远到了我再也无法触及的距离。”野菊花把时空交换,将灵魂变革,最后洛云瑶似乎就真的成了月琉熙,至少领悟着月琉熙的痛苦,虽然这痛苦只有三分之一,毕竟那样爱而不得的痛,洛云瑶没有受过,不能够感同身受。 秦璟颢低眸看着洛云瑶一抿着自己的唇瓣,大大的漂亮杏眸里面似乎有泪光在婆娑,他听着洛云瑶一字一顿似乎再也受不了的嗓音,慢慢吞吞地像是一个独身孤寂老太太走不完一生漫长的道路:“如果我是月琉熙,教我如何耐得?” 洛云瑶当然不可能和秦璟颢光明正大的回去,所以在一路行小径,在快速的走回中,也用到了颇多的秦大将军的武艺。 洛云瑶一直是知道秦大将军武艺高强的,只是真的看见这飞檐走壁的本领是还是忍不住的佩服爱慕,觉得自己简直要成了秦大将军的小迷妹——恩,好像她本来就是秦大将军的小迷妹。 好帅!帅死了。 回到朱楼玉宇的大理寺衙门的时候,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还没有审案完毕也就是说还没有回来。 洛云瑶先是还沉寂在对于秦大将军飞檐走壁的侠气英姿给迷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了一会,然后又看着桌子上冒着雾气的杯子无聊了一会,最后忍无可忍地抬起来自己百无聊赖的头,带着几分怒气以及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秦大将军,你说作为一个罪犯,我觉得我是有必要并且有义务看着天下还我一个公道的是不是?” 秦大将军慢悠悠地品着自己的茶,听洛云瑶的话,漫不经心地思考一会,慢悠悠地回答:“洛尚书所言甚至。” 兵部尚书洛大人听到这话立刻喜色溢于言表,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完全是一副要去收拾东西要去看热闹的样子。 秦大将军看着兵部尚书洛大人地高兴,甚至还慢慢地又抿了一口杯中茗道:“云遥觉着有可能吗?” 兵部尚书洛大人立刻焉了下来。 当然不可能,这本来就是针对于月琉熙设置的局,局的内部核心虽然是和身在牢狱里面的洛云瑶息息相关,但是在表面上看来,至少在百姓的眼中看起来,在皇帝的眼中看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样简陋的局是不是真的能够让皇帝相信。是和被无辜冤枉现在还在牢狱里面受着苦的洛云瑶是毫无关系的。 洛云瑶心里委屈,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她过去旁听一下而已嘛,有妨碍不到什么大事。 明明这件事情和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有关,好吧,大理寺卿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洛云瑶可以想见,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是“为情所伤:开国功臣的皇亲贵族月琉熙郡主杀死两个丫鬟,利用三个丫鬟来栽赃嫁祸兵部尚书洛大人。一代谪仙,一朝战神,清风朗月的秦大将军花落谁家?请看今日的大理寺卿欧阳井旭有话说,带你揭开究竟是人性的泯没还是道德的沦丧,带你见证最真实的动物世界……” 洛云瑶黑线想了一会,头顶上的三只乌鸦嘎嘎嘎叫着。 ------------ 第七十二章 杜润生:被你害惨 乌鸦绕树三匝之后,兵书尚书洛大人一脸严肃的问了秦大将军一个问题:“依我看,等我的清白回来了,欧阳井旭的名誉也是更上了一层楼。” 欧阳井旭本来就贯有了“西秦三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大理寺卿,最会破案的明察秋毫之官。”现在等这个案件结果再一出来……欧阳井旭这是要火啊。 虽然本身这案件是一个小事情,一个简单的漏洞百出的局啥的——漏洞百出自然是洛云瑶灌上去的,她故意忽视了自己之前对于这件事情的焦头烂额,说实话狭隘的兵部尚书洛大人,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是不太想承认自己的情敌聪明聪慧绝顶智慧的。 但是整个案件牵扯的人却是足矣鼓动轰动调动人心。毕竟一个是才出来的新科状元,皇帝眼前的大红人,赈济南江,查贪除贪官,整理兵部,让兵部成了整个王朝政治体系中最具有办事效率办事成功率的部门,兵书尚书洛大人。一个是早已经在帝都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秋月名声在外——既包括秋月皎洁的漂亮面容,也涵盖着秋月阴晴不定的性情,以及秋月的天真烂漫灵动灵气,开国功臣的皇亲贵族养在京城长在天子身旁的月琉熙郡主。首先这两个人的身份就已经足够能够引起来大众的旖旎联想了,还有死去的三个丫鬟,这种如花似玉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容颜,这么早的凋谢,总会让人生起来与生俱来的怜悯同情之心,以及打抱不平的怒说。最后,最重要的,最致命一击的就是,原来兵部尚书洛大人和异姓贵族月琉熙郡主争斗的原因是因为秦大将军。 哦,天。这件简直是要将西秦的舆论推向巅峰,没有五百年不要想落下来——洛云瑶很高兴地想着,就欧阳井旭那个区区三百年的虚名算个啥,连给秦大将军提鞋都不配! 秦大将军是什么样的人物,之前已经絮絮叨叨念念唠唠来来回回了不知多少遍,纵然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对于自己的心上人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她也是知道不能在继续夸下去了,虽然洛云瑶知道就算给秦大将军一万分他也不会骄傲,现在兵部尚书洛大人不过只是想给一百二十分而已,这确实不算啥。但是秦大将军为人低调啊。 君子于隐,而德行自显,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作为低调的秦大将军的心上姑娘自然不可能在秦大将军这么低调的人面前一个劲的还夸秦大将军,这个行为……秦璟颢会鄙视她的,多不利于夫妻和谐啊。 总而言之如果这件事情是因为他们争风吃秦大将军的醋而引发的惨案这件事情被普天之下的八卦的小老百姓知道了,那么这个黎民未来十年的谈资都有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秦大将军月琉熙郡主,兵部尚书洛大人给百姓苍生做贡献了? 洛云瑶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的翻翻白眼,天知道无论是兵部尚书洛云瑶还是郡主月琉熙都不想成为这个大街小巷里面流传的人物好吗!更不要说是清冷的如玉贵公子秦璟颢了。 没想到这个栽赃嫁祸最后便宜了的还是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 把欧阳井旭的名声给打得更响了,以后洛云瑶还怎么吐槽他是浪得虚名? 秦璟颢难得从茶杯茗香中抽空看了洛云瑶一眼,语气是一贯云淡风轻地:“怎么?你很在意这个?” 洛云瑶深陷于对于欧阳井旭的不满之中,因为都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洛云瑶和欧阳井旭应该有一种同仇敌忾的归属感——虽然洛云瑶不想承认,但是某种程度上,这种疑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况洛云瑶和欧阳井旭是有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洛云瑶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吐槽欧阳井旭,并且还可以明目张胆地抵御欧阳井旭的名声盛名表示不屑——虽然兵部尚书洛大人其实就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欧阳井旭,都是穿越过来的,大家的差距不能这么大,所以洛云瑶想诋毁诋毁欧阳井旭以达到自我安慰的目的。 当洛云瑶意识到秦大将军这个问题她不能点头时,已经为时已晚,脑袋已经没有经过中枢神经为下达了命令。 秦大将军这样不看重名利权利金钱地位的人面前,兵部尚书洛大人公然的表达了对于欧阳井旭这个名声在外的大理寺卿将更进一步受人称赞,这件事情的不慢不屑里面带着浓浓的嫉妒。 秦大将军会怎么想他?庸俗!市侩!追名逐利之辈!不足与交也?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碧落长公主?原来你是这样的兵部尚书洛云瑶?洛云瑶,我看透你了…… 光是这样一想想,洛云瑶就满身都是冷汗,忙不迭地开始摇头,因为动作太剧烈,显得像是摇头晃脑的呆头鹅。 本来是专注品茗的秦璟颢因为洛云瑶这个举动而赏了洛云瑶一个微微诧异的目光。 洛云瑶一见秦大将军在看自己也知道这是最佳的解释的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赶紧道:“我不是在意欧阳井旭是不是名声在外,名利双收,受人称赞啊什么的,我才不是嫉妒他呢,名利什么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啊,秦大将军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是追名逐利之辈呢?” 秦璟颢迎着洛云瑶一双眼巴巴的睁得大大的杏眸,有些不能理解洛云瑶在紧张什么,但是还会让洛云瑶继续做她这不明所以的解释:“然后?” 洛云瑶想了想,觉得不让秦璟颢觉得他是追名逐利的人,还需要解释为什么她要这么问的本来动机,可是这个本来动机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单纯,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气势就焉了下来,弱弱地说道:“好吧,我之所以这么问,只是绝得这个案件折腾了我这么久,折腾了我的名声这么久,这个案件也算是废了月琉熙的许些心思,更重要的是,这个案件还让你操心操劳了不少。结果我们三个主要人员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搞得我们可能以后更不好做人。结果,这一切的结果竟然是让欧阳井旭这人拿去了好彩头落得了名副其实的‘西秦三百年大理寺卿’的称号。” 那个话中人的硬朗声音传了过来,如同烈阳穿过了抄手游廊,透过了朱窗直直地斜射了过来:“不,已经成了‘整个大陆三百年来最明察秋毫断案如神的大理寺卿’了。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消息还是很堵塞啊。” 洛云瑶自打欧阳井旭一进来,本来就是别开了自己的脸,结果听得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这样炫耀打击她的话,碧落的长公主于是又恶狠狠的剐了欧阳井旭一眼,十分具有碧落长公主气场地道:“瞧欧阳大理寺卿说的,洛某如今沦为阶下囚哪里还有甚么消息的来源,更别说是欧阳大理寺卿前脚一走,后脚就传出来的传闻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忒毒忒狠。一来,是直接说明了刚才欧阳井旭对于洛云瑶的挖苦。挖苦这件事本来是让人家苦,可是如果人家在你挖了之后公布了出来,这种相当于破坏泥土表层结构从而引起山体滑波的行为,只会是挖苦人被被挖苦人苦。二来,这种前脚刚走,后脚就出来了的流传盛名,除非故意去打听一般是听不见的——拿不羡慕名利不追去地位金钱仰慕的秦大将军而言,他现在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整个大陆的大多数女子的梦中情人,甚至秦大将军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桃花海给淹没被还是因为月琉熙着朵烂桃花给秦璟颢挡了折了毁了。由此可见,欧阳井旭居然知道最新的大家是怎样夸他称赞他的,一看就知道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是个在乎别人评价在乎自己的名声,一个真正的追名逐利市侩的人。 欧阳井旭也是不恼火洛云瑶这难听的话,他甚至还是阳光的笑着,然后阳光地同洛云瑶道:“那么兵部尚书洛大人一定也不知道自己的案情具有了转机是吗?” 洛云瑶想了想,反正也没有外人也就直言不讳的表达了自己对于终于真相大白自己终于清白的结果表示欢喜,但是洛云瑶还是要崩住自己什么碧落长公主的气场的:“大概了解了些——我可是清白了?我可以走了罢。” 欧阳井旭对于洛云瑶这个大概了解了一些投以了几分异样的目光,那种似笑非笑地嘲讽戏谑。大理寺卿点了点头。 洛云瑶被欧阳井旭看得莫名其妙,又特备讨厌他这个目光,于是又讥讽道:“怎么了?欧阳大理寺卿可没告诉洛某,您在我西秦秦大将军的帮助下还没有查清楚这个案件啊。” 欧阳井旭露出了几分不幸被说中的哀伤神色,幽幽叹了口气道:“是欧阳没用,不能让兵部尚书早回家。” 一个气愤的男声已经传了过来,不复温润的风流公子形象:“洛遥,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 第七十三章???女扮男装?欺君罔上 洛云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也是一愣,一抬头又看着欧阳井旭依然是那明媚到了明艳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忍住自己的脾性,张口就是讥讽:“欧阳大理寺卿不是自诩自己是整个大陆的最明察秋毫,最是断案如神的嘛,现在明明已经知道我是冤枉的,现在不仅没有还洛某一个清白,反倒是还让这个公子给陷了进来。您这是……” 欧阳井旭却是被洛云瑶这样说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模样,像是阳光。却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全是阴影。阴凉。 秦璟颢一顿,虚虚的抬起头,斜着眼角看了欧阳井旭一眼,眼色中有些顿敛的神色,而后又是云淡风轻的低下了头,继续专注地喝他的茶。 秦大将军自然明白欧阳井旭是故意不答,等着杜润生来怼洛云瑶。 只是秦大将军并没有打算救救自己心上姑娘的意思。倒不是想要让洛云瑶吃吃苦头,他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对于杜润生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因此,秦大将军只是保持着喝茶的动作,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一切。 果然等得洛云瑶的话音落了下去,杜润生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反驳了洛云瑶去:“欧阳大理寺卿当然是把你的冤枉给洗清楚了,可是现在本公子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洛云瑶用自己那双大眼睛疑惑状的看着杜润生,一脸不解的模样——只有天知道洛云瑶是多么的想翻一个白眼给杜润生。 兵部尚书洛大人当然最关心的是自己的清白了,谁管你这个花花风流公子哥的死活啊。但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毕竟是知道事理的,至少她觉得教养好的户部尚书的公子哥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对着自己给发那么大的脾气的。 一贯是百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哥杜润生招架不住洛云瑶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败下阵来,气也焉了,怒也消了。并且杜润生觉得自己没救了竟然对着这么一个男人给起了几分怜香惜玉的感情——无关风月的那种自然而然的惜花情感。 杜润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突出了两个字“罢了罢了。”一脸认命的衰样。 兵书尚书洛大人自然是看出来的事情的不对劲了,和秦璟颢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心有灵犀就是这样的明显了,洛云瑶和秦璟颢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给过了对认一遍。 洛云瑶立刻用自己柔软的声音,用委屈无辜不知所措的语气问道:“到底这么了?杜兄这样遥弟实在是十分的不安呐,可是有什么顺心的事情并且还与遥弟的某些错误有关?” 秦璟颢听着洛云瑶这话,本来低垂的眼睫又去看洛云瑶,最后将目光变成了利刃杀向杜润生。 杜润生陡然升起来一股子的寒意可是却找不到寒意的来处,只当是自己太倒霉以至于想多了,便整了整衣领使自己容光焕发一下,又恹恹地说道:“你倒是真的不记得了?前几日的朝堂之上可是你派人传话过来说甚么最近有人栽赃我们两个之间有甚么私情——不晓得这些个人是怎么想的,我们堂堂两个大男人又甚么私情?真是脑子有病才会说这种话。不过后来你入了监狱,当时也没见得真的出现了你派人给我传话的那样,我便只当是自己听错了。”杜润生说到了这里话音开始变小了,弱弱地几分色彩:“兄弟嘛都是应该两肋插刀的,是故你进了牢狱我自然要想着法子的怎么救你啊……” 听到了这里,洛云瑶便清楚她和秦璟颢是猜得没错的。 果不其然地杜润生继续:“结果,我却是没有救出你来,反倒把我自己给搭了进去……其实也不是把我自己给搭了进来啦,而是把我的名声给搭了进来……” 自杜润生整理自己的衣冠,一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大义凌然模样,成功地使一直阳光灿烂笑着的欧阳大理寺卿侧目,之后便一直把目光落到了杜润生身上,听着他这幅没精打采地样子,又一时间想起来似乎欧阳井旭在某个时间和空间里面见过杜润生,只是那时候他是眉飞色舞自作风流的。 大理寺卿用他那良好的记忆力——在艾兵豪斯记忆遗忘曲线下训练出来的好记性,想了想,有些模糊不清的觉得大概是在某个夜晚的花街柳巷,杜润生便是眉飞色舞地对着那些个风尘女子的。 欧阳大理寺卿又目光沉沉地研究着杜润生现在这幅恹恹地样子,对比了一下,觉着还是现在这副模样顺眼。 在杜润生那句“我们堂堂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有私情,真是男子有病才会说这种话”的时候,洛云瑶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戾了秦大将军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得紧,也不知道是在说秦大将军在不知道洛云瑶就是女儿身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还是因为秦大将军刚才因为吃醋而去用目光给无辜的杜润生眼神的行为。 秦璟颢收到了碧落长公主殿下这眼神,也不恼,甚至还有着了几分笑意,目光也不复刚才看杜润生那种实质让人生疼的了,而是温和轻柔,最后融为了清澈至极的一洼水,归于不入红尘的沉静。 杜润生可不知道他们这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当是自己说完了话,大家都冷场沉默,一定是看出来了他行为的不对,于是又有些委屈与气愤道:“作为一个好兄弟,我救遥弟实在是无可厚非吧?我怎么会想到我的这番好心给横生了枝节?” 洛云瑶白眼都懒得给他了意思意思安慰一下这个像是被大灰狼给诱骗了的小红帽:“是的,遥弟对于杜兄给的恩情感怀在心,半分也不敢忘记,这次实在是遥弟的错,连累杜兄了。” 这话说得杜润生直心虚的摸鼻子。 秦大将军却是首先看不下去了,端着自己的杯子云淡风轻地插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关的话:“这些恩情,诚然不能忘。” 杜润生“啊”的惊讶了一声,他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大将军的存在,现在没想到这种清风朗月的人物竟然在大理寺这种满是罪恶血腥的地方,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欧阳大理寺卿恰到好处地给杜润生解释了:“秦将军是我多年的好友,虽然我们在官场之上,但是这次案件特殊,请他过来询问询问,也算叙叙旧了。”欧阳井旭面上还是如沐春阳的笑容,心里面却是叹气于杜润生的反射弧长,线条太粗——大约风流的杜公子对于自己那被毁了的名声已经纠结到了茶饭不思,人都不看的地步。这样想着,欧阳大理寺卿又觉着其实也不能怪杜润生线条粗了,毕竟秦大将军一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像是玉雕一样的人一样坐着,却是难以发现。 洛云瑶惊讶于欧阳井旭着话说得周到,什么多年好友——这是事实。但是官场之上并没有联系——这是谎话,但是却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秦大将军是一个中立派,如果让大家知道这个中立派,第三方的秦大将军竟然和富有盛名的欧阳大理寺卿有联系。那么,这手握重权的秦大将军究竟是不喜欢朝堂斗争的中立还是早已经结党营私想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这就有待考量了。但是对于百姓这个三人成虎的强大舆论能力,以及皇帝看谁怀疑谁的有病心理,秦璟颢以后世外桃源的生活一定会受到打扰。 欧阳井旭这句话也算是为秦璟颢考虑周全之至了。洛云瑶因为这句话,差点忘了决定少怼欧阳井旭一点,既然大家都是对秦大将军这么好的人,那么我们何必合手言谈愉快相处呢? 欧阳大理寺卿见杜润生听了他的解释,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带着考究和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瞧了他一番,似乎有所顿悟的点了点头,又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秦大将军的身上,然后在秦大将军被杜润生那炙热的目光给影响得喝茶也没有一个安生的时候,洛云瑶忍无可忍终于默不作声的挪了一步,正好挡住了杜润生看秦璟颢的目光。 洛云瑶当然不可能忍了,她的心上人是这样出色的人物,外面那些个妖艳贱货这么觊觎他也是自然地。而且,秦大将军的性取向还真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啊! 杜润生被洛云瑶给挡住了视线不也生气或者气馁,然而咧着自己的八颗漂亮的牙齿对着洛云瑶做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洛云瑶毛骨悚然。 那杜润生虽然是文官之子,但是却是从小就崇尚武学的,但是无奈身子骨弱,而且父亲一直把他往考取功名做个文官接他衣钵这个方面上养,导致他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但是这是完全不妨碍杜润生自己崇尚武学的,在秦大将军声名威震的时候,杜润生这个文雅的风流公子早就已经成了秦大将军的众多小迷弟小迷妹中的一员了。 所以刚才在听说欧阳井旭和秦大将军是多年好友的时候想成为秦大将军多年好友的杜润生自然要研究研究。 ------------ 第七十四章 女扮男装,欺君罔上(二) 黑发冠束,英挺的剑眉斜飞,满是阳光却在细看之下蕴藏锐利的黑眸,当真是剑眉星目。薄唇削凉,弯起来是控制得恰到好处地烈阳温和。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杜润生这个风流公子本来对于欧阳井旭是这样的看法——一个长得很英气硬气帅气的男人,当然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单单停留于外表,甚至完全没有这个人是西秦三百年以至于整个大陆三百年最负盛名最断案如神最最顶顶厉害的大理寺卿的内涵也是豪不感兴趣了。 废话,除了秦大将军这个偶像以外,他杜润生为什么要对汉子感兴趣啊?他的性取向是妹子啊,大把的妹子。因此自然不会注意大理寺卿了。 只是如今细细看来,杜润生虽然并没有看清楚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有什么样的内涵,但是杜润生却明白了几分欧阳井旭为什么会是秦大将军的多年好友了,并且觉着自己很有必要像欧阳井旭学习。 欧阳井旭剥开表面那一层温烈的阳光的形象下面是冷傲清清的,所以你知道大理寺卿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知道大理寺卿是一个想阳光一样挺好相处的人,但是你却不知道大理寺卿有什么很好的朋友。因为欧阳井旭骨子里面的冷傲,所以他其实并不需要朋友。这人像是黑夜里面的鹰,孑然天地带着洞察和看穿,有种介于红尘之中,浮世之外的气质,似乎隔岸观火,又似乎傲逆天地。 只有这种能够看穿又能够走进,游荡在红尘之中,清醒的旁观着人世这盘俗棋的人才能够和秦大将军这种清风朗月陌上如玉一样的谪仙人物做好朋友,一做便是多年。 杜润生越看越觉得欧阳井旭不错,可能是生出了爱屋及乌的情感,竟然有几分佩服之意来。这已经不是他点点头就能够概括的了。 欧阳大理寺卿自然不知道在刚才那几眼里面自己在这个风流公子哥的形象已经陡然的拔地三尺要成高楼了——当然这其中多半是托了秦大将军的福。 洛云瑶还毛骨悚然于杜润生这个明艳到艳丽的笑容,就听得这个明艳醴和的人,依旧这样笑着,一偏头去看秦大将军,嘴上傻呵呵地道:“小恩小情而已,在下和遥弟让秦将军见笑了。” 洛云瑶看着杜润生的眼角抽了抽。 欧阳井旭温烈的笑容面具差点破功。 秦大将军专注地喝着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杜润生一个。 洛云瑶相信,如果是秦大将军和她两个人在的话,秦大将军一定毫不留情地对她说:“瞧你交的什么朋友,物以类聚。” 寂静得居然能够听到优雅高贵的秦大将军轻轻晃茶的水声。 杜润生这个傻孩子,没听明白秦大将军的话就请不要随便接话好吗?秦大将军那句话什么意思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秦璟颢的话是在洛云瑶向杜润生道歉之后说的,“这恩情,却是不应该忘记。”难道是秦大将军太清风朗月说得太云淡风轻了,所以才没有听出来这句话里面满满的讥讽吗? 秦大将军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就是因为你们之前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情,给了月琉熙污蔑你们的可乘之机,好好记得这恩情吧,记得你们是怎样给月琉熙留下了把柄让她把你们弄到泥土里面弄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 这句话除了夸杜润生傻还能夸他什么。真是降低了洛云瑶交友的整体智商水平。 但是这个时候,秦大将军是肯定不会开口的了,比起说话,他现在对于手里面这杯茶更感兴趣。而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洛云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之前还能好好说话的人,现在杜润生来了倒有些看好戏的作壁上观了。至于杜润生嘛,这个傻帽估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尴尬的事情。 只有洛云瑶才能来打打圆场,于是兵部尚书洛大人心里面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亲切地打破了沉默:“恩……”说到哪里了?哦,是了。洛云瑶顿了顿复又继续关心关怀地:“怎生横生枝节了?杜兄可否说与遥弟听听?” 杜润生在傻也知道刚才气氛不对,虽然他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洛云瑶既然给了他一个台阶,他当然是领情得不能再领情了,连忙做苦闷状:“还不是那郡主月琉熙。我不是想着要帮你嘛,于是也做了很多事情,可是……恩,就像刚才说的没有救成你,还毁了我们的名声。” 洛云瑶已经不想说他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月琉熙这样的人物,洛云瑶都不一定惹得起,杜润生这种连秦大将军说话几个意思都搞不明白的战斗渣更不可能驾驭得了,分分钟被月琉熙秒杀简直不要太容易。 洛云瑶见杜润生这一副不可启齿的样子,虽然心里面已经对于整个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还是好心地把思路给傻兮兮的杜润生给理清楚:“恩。首先,就是,我在告诉杜兄你这个户部侍郎最近可能会有谣言说我们之间关系不同寻常甚至离经叛道的时候,杜兄虽然心里害怕以及不可思议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相信是不是?杜侍郎一点要避嫌的打算都没有是吗?” 因为在场的欧阳大理寺卿这个查案的人在,洛云瑶在问的时候考虑了考虑索性将着问话作为公审理事时的审问了,也就将“杜兄”给换成了“杜侍郎”这种更加正事的称呼。 杜润生点了点头,抿了一下自己红醴的风流漂亮唇瓣,本来想说什么,却又被洛云瑶给打断了——洛云瑶一想就知道杜润生一定要说什么“谁会当真啊,我们两个男子汉的,怎么可能嘛。又不是有病……”兵部尚书洛大人牙痒痒着。杜润生,这丫就是一个死直男癌。 洛云瑶坐下又倒了一些茶水在自己的食指指腹上,继续问:“那么,要为了遥弟两肋插刀的杜侍郎做了什么救遥弟脱离苦海的举措呢?” 秦璟颢在洛云瑶走动倒了自己身边的时候,便已经状似漫不经心地抬起了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洛云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秦璟颢撑头那样子似乎是在去看洛云瑶身后窗外的景色,却是在洛云瑶倒茶水在自己的指尖时候,清澈的眼眸沉了沉。 葱一样的手指,指尖处本来就会显得红粉一些,现在在水的润泽下更是红嫩,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的那一点花尖。 洛云瑶自然知道秦大将军是在看他的,于是也学了秦璟颢的样子,偏头向着秦璟颢那边,却故意不去看秦大将军,支手撑头,用蘸了水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样子写了三个字“璟颢兄”。 杜润生可不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在谈情说爱——其实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在谈情说爱。 杜润生一想到自己为了兄弟而想出来了百种办法以及拼劲了全力他就很骄傲,骄傲地杜户部侍郎昂首挺胸的说道:“我是很有规律的步骤的。”这个有条理有纪律有组织有办法地风流公子继续一步一步地:“首先呢,我先是向皇帝递了各种为你求情的折子,并且游说这些个相信你是无辜的大臣联名上书相信你的清白……”骄傲的杜润生看到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对,虽然秦大将军的脸色变化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杜户部侍郎却是清楚地看着洛云瑶的脸色黑了黑。 杜润生不甘心自己的气焰,自己的英明决策竟然还被这两个人不屑,特别是秦大将军不屑,但是身为小迷弟,杜户部侍郎是不敢对秦大将军说什么的,也是怒目洛云瑶:“怎么,遥弟不满足于兄长我这个法子?这可是最温和的法子了,兄长游说了几天,口水都干了,遥弟这样为免也太……”不识好歹了。 洛云瑶脸色铁青。 满足你这个法子?满足你大爷啊。如果不是秦璟颢在而且杜润生确实是一番好心,洛云瑶早就爆发了。 给皇帝求情?让大臣联名上书?她洛云瑶犯什么罪了?需要求情?!还大臣联名上书,这是生怕洛云瑶这个罪名不能坐实坐牢吗?!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究竟是想给皇帝证明些个什么?! 大臣联名上书?这不是公然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吗?就算洛云瑶本来没有罪,皇帝还不忌惮你几分?皇帝还敢不敢用你这个只是受了污蔑在牢里面吃了几天的牢饭就有一大帮大臣联名上书去威胁他的官员? 但是洛云瑶还是堪堪给忍住了,虽然脸色极端的不好看,但是还是憋出来笑容,和蔼着压抑着声音回答杜润生:“杜兄的大恩大德,遥弟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说什么话,何况还是这样绝妙的法子。那么,杜兄接下来还做了些什么呢?” 兵部尚书洛大人还故意在“大恩大德”以及“绝妙的法子”这里加读了重音,贝齿之间压抑着的怒气无声无息地融在了空气里面,沉寂着等待着发酵。 ------------ 第七十五章 女扮男装,欺君罔上(三) 欧阳井旭目光在洛云瑶和杜润生之间为来来回回,那剑眉星目里面的忍住的笑简直要出眼睛来,欧阳大理寺卿还是又回到了杜润生身上。 杜润生得了洛云瑶这句话,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就应该被这样夸赞于是又恢复了几分得意道:“万一皇帝那里不赦免遥弟怎么办呢?我想着……然后,我就开始去集结了一些山坡匪徒啊,再买了一些兵器啊,打算直接过来用武力解救你啊……” 洛云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这个户部侍郎。 鬼知道洛云瑶没有见杜润生这几天杜润生经历了什么。这智商怎么下降得这么快! 洛云瑶已经不想去问为什么杜润生,明明洛云瑶她现在只是嫌疑犯而已,大理寺卿和刑部还在彻查她,她明明就是无辜的,明明就可以洗脱冤屈,可是杜润生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有哪里不是洛云瑶有罪才能做的?!瞧瞧这做得多好啊,万一洛云瑶这么被他们给还害得必须要处以死刑,连劫法场的人和工具都准备好了! 洛云瑶扭头不再去看杜润生,她低垂眉睫,大大的杏眸专注得不行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的空白,然后低低地轻声地问道:“那么杜户部侍所以这些人和工具都被月琉熙给知道了,是吗?” 杜润生将自己的头一低,无比委屈但是却又很有理由的理直气壮道:“谁知道那些个人会临时就卖主求荣啊?还把我的那些个武器都给挖了出来,真是些……”文雅的杜户部侍郎想找些脏话,想了半天最后吐出来的是一句:“这些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一直在旁边保持静默的欧阳井旭终于还是破功,轻声嗤了一声,但是也只是轻轻地短暂的,立刻忍住了。 杜润生扭头怨愤地瞪了一眼靠着柱子的欧阳井旭。 欧阳井旭向他做了一个抱歉以及请求原谅的姿势。 杜润生大约是想轻轻“哼”一声,可是又觉得不太文雅风雅不符合他风流公子哥的形象,便索性又扭过了头,看着洛云瑶又继续诉说自己的无辜:“我哪里知道月琉熙郡主是这样厉害狠辣的人物……亏我之前还对她挺有好感的。”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状似漫不经心的修长白皙手指蘸着些许的水在桌子上缓缓徐徐的移动,写的是:不愧是你的朋友。——和洛云瑶原来想的秦大将军对于杜润生的看法是一样的。 借着杜润生说洛云瑶傻,洛云瑶还没办法反驳,毕竟杜润生真的是他的猪队友。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漂亮的手指,白皙的在木色的桌案上已动工,心想,杜润生有什么又是你这个杜户部侍郎知道的? 欧阳井旭却是在听到了杜润生那一句“亏我之前对她挺有好感的。”的时候微微讶异地又抬起自己本来低着压抑笑容并且在思考事情的脑袋,温烈的笑容似乎进到了他的眼睛里面,在他看向杜润生的那一刹那。 最后还是欧阳井旭给杜润生解围的说道:“整个事情也不能怪杜户部侍郎。这个局中局我们大家毕竟谁都没有想到。” 洛云瑶阖眼不答,真真是棋差一遭。 杜润生却是一脸奇怪——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在里面担任了什么样的位置。但是他还是满怀着期待地看着欧阳井旭,因为他知道这个大理寺卿能够告诉他答案,而且听起来这个答案还是给他说好话的。 杜润生立刻对于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于是听得闲闲懒散倚在柱子上面的杜润生慢慢地条理清晰地开始给他们分析——其实主要是给杜润生分析,毕竟剩下的两个都是月琉熙的好朋友了,也是聪明人只要一细想就能够再清楚不过。 在杜润生的那疑似风流的好看的笑容里面,欧阳井旭带着温烈的笑容说道:“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其实从兵部尚书进了我大理寺衙门的牢狱里面,杜户部侍郎的消息其实就是封锁的,当然杜户部侍郎并不知道,因为不断地有人在他的身边潜移默化地给他灌输着兵部尚书所陷入的这个案子是特别严重甚至是艰难地,里面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三条年轻的生命,天子对于整个案件的洞悉,里面自然还夹杂着皇帝在权利方面对洛云瑶的考量,还有天下百姓的关注,舆论的碾压。这些东西把本来不熟悉整个案件的人搞得无比糊涂。” 欧阳井旭把心里面正好想说的就是比如说是像杜润生这种只关注花街柳巷的美人风流不怎么关注政事甚至可以说不怎么关注其他事,虽然是活在红尘最艳丽的地方,却也是活在最干净的世界里面了,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的世外桃源了。 这个世外桃源比秦大将军的清风明月仙境更加要干净一些,毕竟秦大将军看似身在红尘外,最洞悉着红尘事。而杜润生看似在红尘最肮脏的地方,却是心里最干净的地方。 在杜润生的灼灼目光之下,欧阳井旭这个负着盛名的大理寺卿竟然一时间有点忘词,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月琉熙这个拙劣的局,拙劣拙矣,但是骗的不是那些个精明人,或者说洛云瑶想骗的人其实不是任何人,月琉熙郡主只需要骗杜润生一个人就行了,在那之前把整个局很厉害的假象给杜润生就行了。” 欧阳井旭见杜润生面色一顿,似乎愣了愣。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尽量用自己温和的声音问杜润生:“我想早就在兵部尚书出事之前,月琉熙郡主和杜户部侍郎就已经有挺熟悉了是吗?” 奈何欧阳井旭的声音本来就是硬朗的,达不到温和的效果,但是在杜润生这里却似乎果然有着一些的安抚作用 杜润生有些呆愣地说道:“对,我和郡主在南江那些事情完了之后的时候就有过一些的接触,不过就是一些简单的交谈而已,而且只有一两次而已,不多。不过却让我改变了对月琉熙郡主一贯的看法……只是,我没想到……” 欧阳井旭点了点头,还是分析着,有些残忍地味道了:“恩,一两次足够了解你,而且不会引起你以及你周围人的过多的注意力,不会让别人意识到月琉熙郡主本来的意图。要更加深入的证明自己的了解究竟正确不正确,只需要派人进行后续调查就行了。” 洛云瑶在旁边事不关己的听着,对于面前在进行案件查审的两个人都算是月琉熙的小迷弟——当然其实程度也没有这么深。突然心想虽然自己某些地方能够理解月琉熙,可是她和月琉熙真正的交锋却是不多,心下又生了些许好奇心来。 兵部尚书洛大人冷不防的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插进来了一句看起来是对于案件挺有关系打断,但是事实上却是服务于她一个人的好奇心:“月琉熙郡主和杜兄谈了些什么?” 杜润生一愣,似乎没想到会被这样的问题给问住,杜润生脸上现出疑似羞涩的神情,将自己的头一低,却没有再说话。 正当洛云瑶以为杜润生人这个小迷弟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得杜润生缓缓徐徐地回忆着,似在秋月笼罩的梦境:“细雨缠丝的屋檐,我去帝都里面的摘月楼躲雨,慌乱地跑了进去,正拍着自己袖上衣上的雨水,一抬头就看见月琉熙在二楼,她闲闲地懒散地一个半倚半靠半又似躺地在二楼的角柱上。我本来是不想上去打扰的,毕竟我们帝都的都是知道这声名在外的月琉熙郡主的名声的,这样刁蛮跋扈专制独裁的郡主也就只有秦大将军这样的能够驾驭,我们这样的人那里是敢惹的。可是那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又是快要到秋天,用雨带寒的……” 正在杜润生觉着自己要注定感染风寒的时候,一个如同秋月白白姣姣地声音自上而下的传了过来:“杜户部侍郎再不上来可就不是感染风寒这么简单了,发烧都是轻的。” 杜润生一愣,自然听出来了月琉熙想要让他上去避雨,正要说点什么拒绝的时候,月琉熙却是不紧不慢地又继续道:“到时候如果再传出去什么‘郡主月琉熙刁蛮八横一个人在下雨天独占摘月楼,导致小杜户部侍郎在雨中凄凉,一病不起’之类似的传言,这是算我的还是杜户部侍郎的?” 杜润生正要怒,这个女子实在是如同传闻一样好不温婉刁蛮跋扈。 谁知道那高楼之上,月琉熙的声音又虚无缥缈的传了过来:“同是躲雨人,小女子不与户部侍郎大人曾添麻烦,还请户部侍郎大人与小女子行个方便,小女子自然是不甚感激。” 这时候的雨却又十分做美的变大了,嘻嘻哗哗地豆大打在脸上,能砸出眼泪来,杜润生一抬头看着这个珠帘幕雨,心下还在思量着要不要去避雨。 ------------ 第七十六章 月琉熙的局 杜润生思考着,又想起来其实月琉熙自称的是“小女子”,这本身就低人一等了,按照常理而言,这种时候她本来应该自称“本郡主”。 对于小女子这个称呼嘛,经常在花街柳巷风流的杜户部侍郎自然很喜欢这个自称。一下子便也高兴了起来,设身处地得真的为月琉熙想了想。 月琉熙刁蛮跋扈的名声是因为喜欢秦大将军而出来的,可是月琉熙为什么会喜欢秦大将军到刁蛮跋扈的地步?噫,是了,像秦大将军这样清风朗月的人物。你不刁蛮跋扈一点简直没有办法和他交流。 毕竟身为秦大将军的小迷弟,杜润生也是很能理解月琉熙的。这样一理解顿时觉得自己不上去确实不太好了。况且,不过就是上个二楼而已,月琉熙又不能把他吃了,杜风流公子想了想,觉得上去之后不和月琉熙有什么正面交锋不就好了?如果月琉熙非要和他交流呢?嗯,见机行事罢。杜户部侍郎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女子”而扭扭捏捏到这个地步。 摘月的二楼可以躲避雨,因为二楼的结构构造便是出于工匠的善意和巧思。二楼的飞檐屋棚十分的大,而二楼的围栏坐椅却是凹进了里面来。 杜风流公子哥上去的时候,本来半歪半躺姿态慵懒虽然不符合礼仪优雅,但是却格外的好看。现在月琉熙却是坐正了起来,纤纤手指还在缓缓地整理自己衣服头发等乱了的地方。 杜户部侍郎一看见月琉熙这幅正经端重的样子,心里打鼓,只想着自己或许不应该上来,谁知道月琉熙这是要作甚么?对他做甚麽? 出乎杜户部侍郎预料的是,月琉熙整理好了自己的服侍头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杜润生。月琉熙微微偏头,露出了自己一截藕白的脖子,头发上的簪花流苏到不了的位置,却有长的珍珠耳坠做了呼应,而那脖子和珍珠之间,杜户部侍郎竟然分不出来谁更白。 月琉熙的目光却是虚无缥缈地似乎在看外面将天地虚无缥缈了的大雨。那专注的,却有空灵的神情,让杜润生产生了一种月琉熙在等着候着雨停,可是这个郡主却又似乎只是在欣赏雨,或者在想其他事情。月琉熙这样子的神色实在是让人猜不清楚她的想法。 杜户部侍郎看着月琉熙认真的想了想猜了猜,摇摇头没有一个所以然。但是杜润生却是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是误会月琉熙郡主了。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想一点都没有纯透,还没有领悟人之初,性本善良的道理。 就算杜户部侍郎有心道歉,这样的道歉话道歉原因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况且在这天地一片雨声的寂静里,再说月琉熙专注于雨中的世界事,杜润生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道歉话其实还是冒犯了月琉熙,于情于理都不是作为一个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哥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杜润生这样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深以为自己很有理,便也不再说话,站在一旁,寂静着,目光不知道在哪里,杜户部侍郎听着雨的旋律,想着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便是这样谁也不打扰谁的寂静着。共听雨声,共感雨幕,让嘻嘻哗哗洗涤内心的喧嚣,让清澈的雨露均沾了心灵不洁净的地方。 在大雨滂沱快要停止的时候,杜润生却听到了月琉熙轻轻地有种提醒着月琉熙郡主他自己的一声“啊”。杜润生不以为意又心下好奇就顺着月琉熙的目光给看了过去,入目的是一个大着油纸伞在雨中款款而行,她走得小心翼翼,虽然现在雨小,那姑娘的绣花裙摆却是有了一层的湿意,像是裙下处的一圈花边。 杜润生没有看出来什么名堂,好奇的目光又回到了月琉熙的身上,却见月琉熙郡主那漫不经心的神色上面带了几分思考的神情。 杜润生自然是更不可能在月琉熙身上找出什么答案来,也不能冒然的问郡主什么,要问也得有些眉路啊,不然不是瞎起哄吗。 好奇的杜户部侍郎又去大量那个雨中撑油纸伞款款而行的姑娘,现在因为姑娘走到了侧行的一面,刚才是正面迎来,所以杜润生就是看到了一把带花的油纸伞已经散开如花的裙摆,现在却因为角度的不同,看清了这个姑娘的侧脸。 这一看清之下,杜户部侍郎满满的都是惊讶。 这是杜润生这个风流公子哥认识的姑娘,这姑娘是怡红院——西秦帝都最大的青楼,不整个西秦最大的青楼。 “公孙欣欣?” 杜润生这一惊讶之下便出了口。公孙欣欣是怡红院的清字牌姑娘,意思是卖艺不卖身的。杜润生和这个姑娘有过几次的见面和相处,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太大的映像。 月琉熙的目光还是有实质地一直在那行走的公孙欣欣身上,等到人已经快消失在转角,消失在雨幕中,方才应了杜润生的话:“是,怡红院的公孙欣欣。” 杜户部侍郎也看着公孙欣欣的离开消失,心道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公孙欣欣有些这样优美到吸引人的无法自拔的气质?就这样远远地在这楼中看了几眼,就觉得被公孙欣欣给占据了心神,有点久久难以自拔。 洛云瑶听到这个描述的时候,就想到了那撑着油纸伞在雨色里面缓缓走过雨巷的带着丁香花香味的丁香姑娘。 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景,这样的背景,只要是个人就难以自拔,何况是****,惯是怜香惜玉的杜户部侍郎。 这厢杜户部侍郎这个风流公子哥还沉迷于刚才公孙欣欣给他带来的惊艳,还想着等会要去怡红院专门找找公孙欣欣看看她的人,听听她的琵琶。 这边月琉熙郡主冷冷的声音已经继续开口了:“既然杜户部侍郎知道这公孙欣欣想必也是知道这公孙姑娘最近遇上的难处吧?” 杜润生还沉寂在自己的美好思想之中,现在冷不防被月琉熙冷冷地唤醒,听月琉熙这话原来这公孙欣欣还遇上了什么难处,这……不正是给了杜户部侍郎这个风流公子哥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杜润生立刻很上道地做羞愧状:“杜某不才,愧不知此事,还请月琉熙郡主告诉则个。” 公孙欣欣已经消失在了转角的雨珠链里面。 月琉熙收回了对公孙欣欣的久久注视,转向了再和她对话的杜润生,看了杜润生的那一眼里面似乎有些不屑,但郡主大人终归还是没有轻轻“啧”了一声。只是又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视线挺留在某一处,专注地打量着,然后悠悠地说道:“公孙欣欣被卖进怡红院是不得已的。当然这世间也没有几个女子不是逼不得已才进入怡红院的。只是公孙欣欣进入怡红院的时候年华正好,真真是豆蔻好时辰。公孙欣欣的父亲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在公孙欣欣出生后的那几年,他们一家子是定居在塞北边关的,公孙欣欣学的就是胡舞,这一曲胡舞堪称为一绝,所以在公孙欣欣沦落风尘的时候竟然还能子清字牌自居,里面多少是含有对公孙欣欣胡舞的赞扬喜爱的。” 月琉熙说话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杜润生听着有些吃力,本来还想问为什么公孙欣欣进入了怡红院这种地方,这是西秦帝都,而公孙欣欣本来是应该生活在美丽的塞外,何必来见证这人世的悲观苦涩。 光是这样一想,杜户部侍郎毕竟也是在风尘里面打过滚的人,立刻接着月琉熙地话询问道:“公孙姑娘的父亲是不是后来带着自家老小在西秦帝都来发展生意,谁知道时运不济,家道中落,于是这狠心的父亲便将公孙欣欣买了以求得东山再起的资本?” 月琉熙郡主没有看杜润生。低着头还是慵懒散散的样子,回答杜润生道:“差不多吧。” 杜润生为自己的猜测正确而欢呼雀跃,杜户部侍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其实就是老生常谈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梗。 月琉熙却还是将整个事情再说了一次。想将公孙欣欣的悲惨遭遇给讲述清楚:“公孙欣欣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哥的,那人是败落了流落在塞外的书香世家的长方长孙,家里面让他读了很多书,希望他总有一天能够考取功名恢复光耀门楣。后来这个长房长孙在很小的年纪之时果然考取了当地的秀才。不过,商人和穷酸秀才重来都是互相看不对眼的……” 杜润生对这个观点深有体会,但是也不敢贸然打断月琉熙郡主的话,便又乖巧地听着月琉熙继续这个关于一个青楼女子的故事。 “后来,县试,乡试,省试。那小秀才要进京赶考时候,公孙欣欣要去给他送行,谁知道被他父亲给知道了,于是威胁公孙欣欣说她如果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回来了,他没有公孙欣欣这个女儿。” 听到这里的外表风流内心是干净纯透的好孩子的杜润生深吸了一口冷气。 ------------ 第七十七章 欣欣向荣的悲情水仙花 洛云瑶虽然觉得这是老掉牙的剧情了,但是对于朴实的古代人而言这种剧情也不是特别的常见,特别还是对于杜润生这样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风流花丛中的小迷弟的杜户部侍郎而言。 月琉熙也不因为杜户部侍郎明显有些担心的表情而产生任何其他多余的感**彩,反而语气更是淡了几分:“那公孙欣欣这种学胡舞长在边疆的人,脾性自然是固执的甚至有些倔强,怎么可能是会受她爹这样威胁的人,况且公孙欣欣对于家里面对他们的阻扰早就有了怨言,越来越受不了他们,索性就真的离家出走随着那小秀才一起来了帝都,不再要生自己长自己的娘家了……” 杜润生听得一愣一愣地,微微张大的口唇里面整齐白皙的牙齿可以看清楚八颗,杜户部侍郎怔怔了很久,方才将自己的佩服给说了出来,他叹息道:“这公孙姑娘倒是难得的烈性女子,下官瞧着她那柔弱温婉的样子,还以为这是一个如同她油纸伞伞面上的水仙一样,是个温婉地江南姑娘呢。” 月琉熙这才懒懒地一掀开眼皮,瞧了杜润生一眼,朱唇檀口,口里说的是:“你我又不是同在朝为官,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这下官二字实在是折煞小女子,还请勿提。”说完了便又继续讨论公孙欣欣的话题,带着点赞赏意的继续:“公孙欣欣的母亲父亲是江南人,是故公孙欣欣虽然长在边塞,但是模样诚然是水灵气的,不了解的旁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温婉的姑娘,这与杜户部侍郎大人的眼力无关。只有了解公孙欣欣,与她深交过的人才知道她性子上面的一些边塞的豪爽和固执。” 杜户部侍郎听着,也没有了之前的一些许的谨慎,杜润生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同他友好的说了三两句话便以为他和别人已经成为朋友了,这就是杜户部侍郎杜润生,看起来是个风流公子哥,实质上内心里半点城府也没有。 杜户部侍郎立刻接着继续道,还是风流倜傥的模样:“嗯,依在下看其实公孙欣欣姑娘诚然是水仙花,温婉又倔强。” 月琉熙一扬眉对似乎终于认真看了杜户部侍郎一眼,微微赞赏地笑着回应:“是,欣欣就是欣欣向荣的水仙花。” 这话说到了这里,气氛也是无比的和谐融洽了。 杜户部侍郎自然再也崩不住,对着月琉熙追问道:“那之后呢?公孙姑娘怎么会沦落风尘?现在她困境是什么?公孙欣欣姑娘的小秀才情人呢?”杜润生似乎越问越起劲,又傻兮兮地做恍然大悟样,一拍自己的脑袋,笑呵呵地带着疑惑地道:“后来为什么公孙欣欣姑娘又家道中落了呢?为何这已经不要公孙欣欣姑娘了的家庭中落了之后还要卖与公孙欣欣姑娘呢?” 月琉熙郡主在这个问题之下似乎地一愣,本来是在看杜润生的,却又突然低下了头,唇边划过了几丝不可察觉的笑容,浅淡的讥讽意。 洛云瑶听到了这里,用“你没救了的怜悯”目光看了杜润生一眼,又实在忍无可忍的不能掩饰自己内心,蘸了水的手指在桌子上浅浅划着,上面写的“你家的月琉熙郡主还是很厉害的。”居然能在这样智商下限的杜润生面前没有炫耀智商上面的优越感。如果月琉熙炫耀了优越感,完全可以想象杜润生是这种自诩风流自命风高的人是不会对她产生好感的。 秦璟颢默不作声,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是轻描淡写地在洛云瑶的那一句话上划去了“你家的”三个字。 洛云瑶见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面那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清风徐来的吹散。 笑着对秦璟颢一眯眼,心里满足着呢,也就不再发表其他的言论了。 那厢杜润生还带着一些崇拜爱慕地继续复述着这个雨中相遇的故事。 在杜户部侍郎的眼中,月琉熙低头忧伤地复述:“公孙欣欣离开家里面的行为看起来是一时兴起,但话一出口是没有反悔的余地的。不过公孙欣欣是有理智的人,不可能在一气之下说出了这样的话又一气之下就这样离开,公孙欣欣收拾了些许的钱财,给自己的未来做好了打算。” 杜润生眼中满满地都是对于公孙欣欣这理智行为的佩服——杜户部侍郎才没有这个智慧能够好好为未来做打算。一想到这里,杜润生又是一顿,既然这样,那么……公孙欣欣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去? 果然还是等着月琉熙缓缓说着雨中油纸伞的丁香姑娘故事。 这是故事的**。 “公孙欣欣和她的小秀才一路上,也是很幸福颇具有脱离了牢笼里面的鸟儿的怡然自得。不过这样两个小男小女自然是受人关注的,难以真的脱离这个世界存在于没有危险的。” 杜润生小兽的模样一脸的不解,像这种生在在世家大族里面受着时代庇护的公子哥,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公子哥,怎么会明白世界的人心险恶? 月琉熙闭上眼睛,脸上有些痛苦神色,又强忍着成了淡然。 “在从边塞到帝都的半途上,公孙欣欣和她的小秀才情人遇上了山林劫匪,而正是在这个时候……” “大侠,请饶小的一命!钱财都在她的手里面。小的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个男人浦一见到了林从中的跳出来的拿着大刀的一群劫匪的时候,就已经跪了下去,忙不迭不断磕着头。 那一瞬间,公孙欣欣有些怀疑她的小秀才情人每次烧香拜佛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虔诚? 就算是那些劫匪也是一愣,纷纷拿着自己手里面银晃晃的刀,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伙伴,心道。什么情况,他们“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新台词还没说呢,这书生忒不识抬举居然不给他们耍完帅的机会。 毕竟是林中打劫惯了的,什么人没有见过?那些劫匪也只是一愣,那带头的人看了看周围的兄弟,将自己的斜唇勾咧,嗤笑了开来:“原来是这样一个没有骨气的人,真是忒丢我们男人的脸。” 旁边的劫匪立马附和道:“真是丢我们男生的脸啊,让这种人出去只会让人贻笑大方。可耻啊!” 那带头的得了这声附和,笑着抡刀在自己的手上拍了拍,豪气十足道:“庶子小书生,如果你没有求本大爷,本大爷还可能留你一条活路,现在嘛……看着你这样就污了本大爷的眼,还是让本大爷给他人做做好事吧,不让你出去污他人的眼了!” 本来还在絮絮叨叨念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的公孙欣欣的小秀才情人哪里晓得自己这样识时务遇上的会是这种情况,脸色一白,连磕头的动作都止住了,整双眼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恐惧害怕。 公孙欣欣从劫匪一出现开始就呆愣在了那里。 生在富家的小姐从来是娇生惯养,就算骨子里面是血性傲气却又几时见过这些。而公孙欣欣之前一直倚仗的都是她的秀才情人,而如今那个她无数次依靠着的肩膀现在在别的男人面前瑟瑟发抖。 …… 听得杜润生将自己那粉嫩的拳头给握紧了在掌心里面,修得钝钝的指甲竟然在掌心里面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指甲印子。 在杜户部侍郎看来,这种时候无论敌我力量多么的悬殊,身为男人应该将自己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面,使她面受干扰,免离困境和危险。 杜户部侍郎也不对于那小秀才情人的行为要求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了。但是最起码应该危险来时站在自己女人的前面,虽然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女人,但是这是责任,与生俱来就应该拥有的东西。 月琉熙的在杜润生握紧的拳头上面一闪而过,秋月一样的眼眸有着估量思考寻味的色彩最后归于波澜不惊,她见杜润生虽然气愤却是很具有修养地没有打断她,也不甚在意,缓续着那林中的心碎。 那林中的劫匪似乎也不在意钱财了,更专注眼前这个阴弱的秀才究竟是多么的丢男子汉的脸。抡着一柄大刀就要往那小秀才情人身上去。 公孙欣欣却已经身体先于行为的站到了那小秀才情人的身前,头颅高高的扬起,双手平铺风笔直。 那是一个大字,正如公孙欣欣那陡然昂立的内心,大写地人,傲然挺立。 那领头的劫匪也是一愣,他甚至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像水仙花一样温婉江南又倔强边塞的异域风情。 那愣愣的土匪头子定眼怔怔地看了公孙欣欣好久,方才一回头去看自己的兄弟手下,见他们无一不是这幅郑铿的模样,带着惊艳和欣赏。 土匪头子本来被秀才小懦夫给惹起来的恼火突然被眼前这个姑娘给取代了,或者说是因为眼前这个姑娘的出现而无影无踪。 ------------ 第七十八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那土匪头子突然又想起来,这个像水仙花一样的姑娘是一直就在这里的。 他们这些山野村夫的突然冒出来不仅没有将这个姑连娘吓哭甚至连腿都没有软一下。在这样一个不停懦弱求饶胆小怕死的男人面前,这个小姑娘现在的样子引得了一帮硬汉的刮目相看,心生了些许的佩服欣赏之情。 土匪这样的山野混江湖的向来就是快人快语,也不弯弯绕绕,想什么便自己说了出来:“这小娘子倒是一个有骨气的可比她这个小情人英气多了!” 一众愣着的小土匪立马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 那土匪头子得了小土匪的拥护,那些骄傲的老大情绪便也出来了,也知道自己身后的小罗诺用领头羊的口吻问道:“小娘子,你是个有骨气血性的,我们兄弟都敬重你,不杀你!”说得自己豪情万丈,却有突然一迟疑惑于公孙欣欣挡在了自己面前的行为,问公孙欣欣道:“小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又一想,无论公孙欣欣是什么意思或者有什么要求他都可以好好地答应公孙欣欣,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慷慨地一扬手道:“无论小娘子是个什么意思,先让酒家结果了这个丢我们男人脸的懦夫!” 公孙欣欣脸色苍白因为害怕而紧咬住的蠢瓣已经看不清楚血色,公孙欣欣一贯明亮的大眼睛也是恍惚而坚定,就是那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明白自己要坚守着某项很重要的东西,可一到了临头,她却连这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有多重要都忘记了去。 土匪头子自认为是个怜香惜玉并且无比具有江湖义气,英雄气节的,是故,虽然公孙欣欣这样直直莽撞冒犯地挡到了他的面前,问公孙欣欣也是什么话都不回答,但,土匪头子还是抡着自己那重沉沉的刀,耐心地等着公孙欣欣说话,甚至神色里都带着温柔的神色。 公孙欣欣也不知道到底是缓过神来与否,一咬牙,抖着自己本来好看如今却是苍白的唇瓣说道:“别为难他,钱在我的手里。”公孙欣欣说着,贝齿咬着唇瓣更加用力,本来像是拉着救命稻草一样地拉着自己背上的包袱,纤纤玉手起了经络。 那帮土匪还没有弄清楚什么情况,土匪头子看了一眼地下跪着的害怕得一直瑟瑟发抖的书生秀才,又挪回到这个倔强温婉的水仙花一样的姑娘身上,脑袋里面模模糊糊地觉得明白了什么,可是又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果然听见公孙欣欣下定决心般的,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去看土匪头子,大义凛然道:“钱,你们要,我给你们。”本来紧紧抓着包袱地玉指一松,包袱就跟没有了束缚一样,顺着公孙欣欣纤细的胳膊滑倒了地上。 那包袱落地的声音不大,却是让一直跪着的懦弱情郎吓了一跳,埋怨地瞪了公孙欣欣一眼,但是又在土匪面前实在是没有胆量,秀才情郎又想着这土匪头子要的钱财金银都到这里了,他连忙挪动着自己已经跪麻木的膝盖往后退,使自己离那包袱更远,同时,他也离公孙欣欣这朵水仙花更远。 边退,口上还不忘喋喋不休地求饶:“大爷,钱都给你了,你就放过小人这条没用的狗命吧。如果钱还不够……”这秀才,公孙欣欣不惜离家出走也要跟的情郎,毫不犹豫地将手往前面还逞“大”字护着他的公孙欣欣一指,口上全然是一副大义灭亲的凛然样:“钱都是她的,不够找这个女人拿!小人身上确实是身无分文啊,你就放过小人吧。” 公孙欣欣全身一抖,几乎要站不住,她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站稳,身后人说了些什么她只觉得嗡嗡得,什么也听不真切。 公孙欣欣只是听着这声音,在墨绿的密林里面,有几丝阳光斜斜地穿过了万水千山停在了公孙欣欣的面前。 公孙欣欣以为这阳光在嘲笑她可怜,于是毅然决然地绕开了它们,继续往墨绿幽深不知道尽头的深林里面去了。 背离了身后的灿烂千阳。 公孙欣欣开始走进深林是被稚嫩的,但是却还是动听地书声琅琅给诱拐的。 公孙欣欣第一次见她的小秀才情郎的时候。 在那一湖畔的白嫩水仙花开香中,那个被大家称为神童,未来状元的少年,仰着一张稚嫩的带着书生气的脸,檀口一张一合的很有节奏着,将那些在公孙欣欣眼里面枯燥无味地死字活灵活现在了幼小的她面前,就想是公孙欣欣梦里面的小精灵,小仙女,翩翩地和她一起起舞。 秦璟颢看见本来风平浪静和他一样云淡风轻听着的洛云瑶放在案桌上面的青葱一样的手指无意识的开始握紧,有些愤怒的样子。 秦大将军知道自家这个向来是多愁善感的碧落长公主殿下是深陷在这个故事里面了。 秦璟颢定定地看着洛云瑶,却又不能将洛云瑶的思维唤回,他大概知道洛云瑶在想什么,可是也只是知道具体方向,哪里能够真的知道洛云瑶本来在想什么。 这厢的秦大将军还在担心着面前的姑娘。却收到了欧阳井旭的暗示,欧阳大理寺卿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秦大将军不必担心。 秦璟颢从自己多年好友的眼中看出来了欧阳井旭对于洛云瑶的思维是真的胸有成竹的。秦大将军虽然是心里面对于有另外一个男的比自己了解自己的姑娘这件事心里很不满,但秦璟颢阙没有不相信欧阳井旭的理由,毕竟,秦大将军知道有时候,最熟悉洛云瑶的其实是欧阳井旭——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言说。 欧阳井旭从洛云瑶恍恍惚惚蠕动的嘴唇中看出来,兵部尚书洛大人说的想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性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欧阳大理寺卿这样只顾断案不顾风月的人,都没忍住在如此的情景之下,随着洛云瑶继续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欧阳井旭轻轻地,有着的是诗曲的吟诵调,缓缓地旋律特别好听。 本来是在讲故事的杜润生却在这平缓的声音中停了下来,——最是天真烂漫不经世事的杜户部侍郎,将故事讲到了这里,心情沉重得不经营下去,正好,欧阳井旭的诗曲可以暂时转移一下他的视线。 杜户部侍郎扭头去看声音的来源。一回眸便和大理寺卿那双温热如同阳光的眸子相对视,杜户部侍郎毫无知觉的弯眸冲着欧阳井旭笑了笑,将自己刚才听到的复述了下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杜润生没有跟上欧阳井旭的歌曲调子,便只能用他那本来是朗朗的,可在这低落的故事复述后有了一些许的喑哑,黯然之中里面本来的喜悦又是软软挪挪。 欧阳井旭本来还是面具性的笑容僵了一下,唯能是看着面前这个红润脸的人,用几乎小孩的声音,小孩子的语气,对他夸赞道:“这首诗曲写得真好。” 洛云瑶会下意识地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实在是因为,她刚才听到了公孙欣欣和她那秀才小情人相遇后,洛云瑶想到的场景。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公孙欣欣在一曲胡舞的倾城之后,那个颇具有文采的落魄书生对着她微微笑着。眼中满是这多水仙花盛开的纤仙样子。张口就这样对着她吟来。 或者说,那秀才小书生说的唱的是另一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总而言之,便是这样,让公孙欣欣缀入情网,在没有现实的打扰之下,他们是最好的情人。 舞曲,歌诗。才女,文人。 洛云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完美爱情,可是她知道这爱情就是那漂亮的玻璃,温室里面的花朵,经不了半点的风吹雨打。 也不晓得是不是又多愁善感到由己及人,洛云瑶连忙整理自己的神思,断了刚才那奇怪的想法。 一抬头发现,说书人忒不专业,现在竟然还在和人讨论诗词歌赋,讨论星星啊,月亮啊,花啊,雪啊。兵部尚书洛大人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见着杜润生和欧阳井旭这样四目对视的微笑,甚至还念叨地是情诗,碧落长公主便只觉得百般无可奈何了。 这倒是提醒洛云瑶想起来了一事,边也企图轻松自己的语气,调侃得问杜润生:“杜兄可还记得那首诗?” 不专业的四处开小差的述说人,现在听到了洛云瑶的问,立刻将那双温烈,郎明的眼睛给抛到了脑后,立刻用对洛云瑶这突发奇想的一句无比感兴趣地样子:“遥弟说的……可是哪一句?” 欧阳大理寺卿就这样被人抛到了脑后也不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继续去思考他的。 洛云瑶本来是幸灾乐祸去看欧阳大理寺卿的热闹,欧阳大理寺清这半点尴尬都没有的样子,让兵部尚书洛大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去。 ------------ 第七十九章 窈窕淑女,怎么就不是君子来求? 其实杜润生与其说是好奇洛云瑶的问题,不如说是在逃避。 诚然,欧阳大理寺卿那句诗,那首曲很棒。不过杜户部侍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嗯,虽然说吧,欧阳井旭帅到他这个本来就是风流的人。特别是一双眼睛,在那样一张英朗硬气的脸上。可,就偏偏越是这样,杜户部侍郎就越觉得哪里不不对劲。 杜润生强撑起来的好奇心,又将那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有些面红耳赤地压了下去,等着洛云瑶的下文。 洛云瑶见他这样子。突然便有些原谅杜润生把她害得那么惨了,虽然杜润生可能会把洛云瑶好不容易洗清的冤情给脏回去,而且往着无比特殊十分脏的道路上走。可是……杜润生小公子哥,这样子确实是太白嫩了,太萌蠢了。 兵部尚书洛大人抬眼皮瞄了一下欧阳井旭,方才说:“就是你告诉我百诗荟萃时候,我念的诗,杜兄可还记得?” 杜润生将自己的眼皮子一搭下来,有点不太情愿地回忆着洛云瑶所说的诗,又实在是想不出来的苦恼样子道:“你说的可是以‘柳’为题的那个?太子殿下拔得头筹那首?当时遥弟还获得了二等名的这个?”又企图想想到底洛云瑶那个二等奖里面有什么东西,事实上。杜润生觉得这个关于“柳”的百诗荟萃上的诗词对于现在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什么用。 只是杜户部侍郎想着自己讲的故事这样悲伤,他深以为自己应该放松一下,并且让自己的听众放松一下,便随着洛云瑶来了。 洛云瑶看着杜润生认真蹙眉思考了思考,只差点挠头扰腮了,方才放弃地很自己道歉:“抱歉,遥弟,你晓得我是个记性查的,连遥弟这样好的诗词都没有记住,实在是该打该打。” 洛云瑶如果没有猜错,天真烂漫的杜户部侍郎误会了她说的那句诗。洛云瑶有些无奈:“杜兄哪里的话,遥弟那不堪入目的诗词哪里敢唠叨杜兄记住他了去?”在杜润生一脸天真的疑惑不解中,洛云瑶笑了笑缓解尴尬,然后继续:“难道杜兄真的不记得当时小弟刚一听见这以‘柳’为题之后,变脱口而出的那句诗吗?” “噢!哦哦!!”杜润生立刻瞪大了眼睛,表明自己不经过洛云瑶的提醒还真的想不起来。 洛云瑶形象,也不见得杜润生能够经过她的提醒二想起来。洛云瑶当时那首排名第二的诗。 果然还是自己家乡那边的古代更加多情多艺些。一首好的诗才能够让人一眼之下,一声之中永远的记住在心里面。 就算是杜润生这样线条粗地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杜户部侍郎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享受似地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洛云瑶满意地听着杜润生富有感**彩的念出来了这两句。 在洛云瑶的示意下,其实也不洛云瑶的示意。欧阳大理寺卿很会把握时机,恰到好处的时间,恰到好处的地点,恰到好处的声音。温温暖暖的,如同整个人阳光的气质。让旁人给沐浴着暖阳:“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洛云瑶明锐地发现杜润生听见了欧阳井旭的话之后面上一红,难为继续好学生模样地对这首诗进行研究念叨朗读。 洛云瑶觉得有趣,便用下胳膊肘撑在了桌子上面,托着下巴戏谑地去瞧杜润生:“怎么了,杜兄可是不满意这诗的后面两句?” 杜润生想装鸵鸟也装不了了,做恍然大悟状的,扭头去看欧阳井旭。目光却是躲闪着没有正面和欧阳大理寺卿对视。 杜润生恍游的,徐徐说道:“啊,原来这诗是欧阳大理寺卿写的啊。” 洛云瑶正好奇欧阳井旭是不是已经厚脸皮到了不要脸的程度,于是也把感兴趣的目光给了欧阳大理寺卿。 欧阳井旭在这两个人的目光下面依然淡然,还将自己那温杰的笑容加深,温和地关怀地把洛云瑶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怎么了?可是后面这两句不符合杜户部侍郎的心意?” 你很少见断案如神的铁面大理侍会露出这样关怀的神色。 洛云瑶也是一愣,心道这表情究竟是愧疚的掩饰了,还是其他的? 因为欧阳井旭并没有否认这首诗是他写的,虽然他那一笑也没有承认,但是很显然在杜润生的面前就已经以为这是他所做的了——就这样公然盗用他人的知识成果,就算是欧阳井旭这样的人愧疚一下也很正常吧? 洛云瑶不断地给欧阳井旭找着借口。试图说服自己,但是心里面却是越来越坚信着欧阳大理寺卿这个温柔的笑容是有其他原因的。 杜润生实质上或许连欧阳井旭说了那句诗,诗里面有哪些字,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但,他还是努力镇定,笑着说:“这诗后面两句也很好啊,和前面两句相得印章呀。欧阳大理寺卿不仅是断案查情的一等一好手,原来这写诗的功力也是顶顶的。这让下官这个一无是处的户部侍郎很是惭愧,难怪家父总是嫌弃杜某的无能呢。需得多多想欧阳大理寺卿大人学习才是。” 洛云瑶听着都替欧阳井旭脸红,事实上欧阳井旭可能连写诗有什么要求都不知道。他顶多能够背几句诗。 那边的欧阳大理寺卿这个聪明人保持着不说破的原则,既不否认这诗是他写的,也不承认,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杜润生继续误会下去。 欧阳井旭缓缓谈口:“后面两句是什么?” 杜润生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在官场上练出来的这套漂亮的奉承官话,突然听欧阳井旭这不带些感**彩的几个字,心虚的杜户部侍郎心里打鼓。 毕竟刚才那两句他确实没有记下来——他光是惊讶于这诗的主人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原来当时洛云瑶那句“是我一个朋友写的,至于下面两句嘛……想知道就去问他吧。”不是况他的。 杜润生本来是躲躲闪闪的眼睛因为欧阳井旭这句话而惊讶或者惊慌失措,抬头有点“求放过”意味的。“啊,这个嘛……诗是好诗,只是杜某的记忆力实在是……说来惭愧。欧阳大理寺卿不要见怪。杜某诚然不是故意的。欧阳大理石卿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海涵杜某则个?” 杜润生这样子在欧阳井旭的眼中有点可怜兮兮。 可是欧阳大理寺卿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杜户部侍郎,他依旧是阳光无害的。像是认真教自己家笨笨不开窍的小孩一样:“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杜润生完全不知道这人想要表达啥,茫然不解地看着欧阳井旭,半点要配合他的样子也没有。 一时间,气愤感尬。 事情的挑发者洛云瑶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兵部尚书洛大人笑着出来打圆场,嬉笑着:“杜兄快接着说说接下来怎么样了啊,后来那公孙欣欣和他的小秀才情人有没有被绿林土匪给杀了?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顺手给秦大将军添了一杯茶,又做叹息:“小弟我对这水仙花一样的姑娘好奇着紧呢,杜兄这样未免太吊小弟的胃口了。真真过分。” 欧阳井旭本来还是温烈的笑容,侧头看了洛云瑶一眼,脸色有些阴沉不悦。 洛云瑶冲他瘪了憋嘴,心道不就是打扰了你的恶趣味吗,至于这幅像是被人抢了小宠物的王子吗? 杜润生一直尴尬着,终于还是等到了上天给他的台阶,感激涕零得不行,立刻顺着台阶马不停蹄地走了下来:“这是兄长我的不是,这便黑遥弟赔罪,还希望遥弟原谅。至于那水仙一样的公孙欣欣姑娘么……” 那几丝的阳光在穿透了翠绿的森林,本来那莹透漂亮的深林里面还有鸟儿歌唱的林中,被几丝阳光穿透,刺痛了公孙欣欣的眼睛,也将这深林变得更加的幽暗不堪。 也不知道是鸟儿被吓走了,还是本来就只是公孙欣欣的错觉。公孙欣欣看着眼前这幽暗的森林,分不清楚到底前面才是自己最爱的地方还是后面,她找不到她的黄莺也找不到曾经栖息的大树。 公孙欣欣茫然四顾,却丝毫没有要抓住那阳光出来这片幽深林子的意思。 公孙欣欣以为,只要她坚持,她就能回到原来那一片有黄莺在歌唱,有大树树叶青透。 公孙欣欣一咬牙,在她眼睛里面打转的滚烫眼泪现在被她活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对着那土匪头子说道:“你们想要钱,我给你。你们想要命,拿我的,放他走。” 这声音是纤细锐利的女人特有声色。但是也不知道是这话里面的坚定的决心,还是这话被坚定的人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说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不是一脸的惊讶和震惊。 大家都是男人,却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震惊得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那懦弱的秀才情人也是呆呆地抬头仰望着公孙欣欣。 半响,公孙欣欣听到了那如同隔世的声音相似地唤着她“欣欣”。 ------------ 第八十章 崇拜他,爱慕他,他是我的信仰 公孙欣欣在说出那句话时,甚至还没有反应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钱随你们处置,我,也随你们处置。 当然那个小秀才情人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他不在乎,甚至,还满怀感激地仰望着公孙欣欣,说的话是:“欣欣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答你。” 来世? 她还在这呢。 公孙欣欣没办法形容自己心到底是苦涩多些还是冰凉多一些。 这个男人不仅没有想过要保护她,甚至还希望着认同着公孙欣欣要牺牲自己来保全他。 什么今生来世的?公孙欣欣是上辈子欠了这懦夫吗? 他哪里来的脸皮说这样的话? 杜润生也是越说越生气,风流的眉眼都透怒气。 公孙欣欣是个姑娘,还是一个漂亮的豆蔻年华的姑娘,而这个人,公孙欣欣不惜不要家庭也要跟随的人,现在在这里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就把她给了这个土匪强盗! 谁不知道这里面有比死更让一个女人害怕的事情! 公孙欣欣还未说话,那土匪头子却是已经在公孙欣欣恍惚的时候用脚踹了那懦弱的书生一脚,一口口水便吐在了那书生白净秀气好看的脸上,张口便是大骂:“我去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样窝囊的男人!”一脚踩在那书生瘦弱骨架子搭上的一层皮之上。 羸弱得像个女人。 那土匪头子一转头特别不屑地鄙视地转头对着身后同样义愤填膺的土匪棒子,然后冲公孙欣欣一笔自己的手势,咧嘴笑,十分傲然地:“要我说啊,这男人留着确实是没什么用,连居然还需要自己的女人来保护。要大哥我说啊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还是让大哥为民除害了吧。” 公孙欣欣脸色苍白,似乎也没有了主意,一直坚守着的东西没有了意义。那双凝聚了水仙灵气的眼睛,里面的泪花已经干涸。 “欣欣……” 不知道是公孙欣欣记忆中那个坐在水边捧着圣贤书的少年在呼唤她还是,现在这个陌生的懦弱的,将她弃之不顾的人在叫她。 那个声音还在说着:“我不能死,我还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我还要在金榜题名的时候十里红妆迎娶你呢?”还是公孙欣欣熟悉的声音,第一次,公孙欣欣觉得这个声音难听极了。 可是那该死的嗓声还在继续:“欣欣,我祖母这样年迈,指不一定哪天就去了,我要赶快考取功名,当上大官,我怎么能成为一个让祖母父亲他们失望的不肖子孙呢?是吧。欣欣。” “欣欣,祖母说等我金榜题名,迎接你过门后,要将传家宝给你这个长房长孙媳呢。” “欣欣,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吗?” “欣欣,你是不是忘记你的承诺?” …… 公孙欣欣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逼迫她。 她脑袋里面的弦快要断了。 那土匪头子乍一听还没弄明白这个书生秀才想要闹什么幺蛾子,土匪头子耐心听一听,又在余光中观察了公孙欣欣的样子。暗自吸了一口气。 心道这个秀才懦夫实在是阴毒,这秀才贪生怕死还可以被这土匪头子理解,但是将自己的女人推出去做自己的挡箭牌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这秀才居然还敢用柔情攻略让柔弱姑娘给他心甘情愿的做挡箭牌! “我呸!!” 那土匪头子实在是忍无可忍,在往那个懦弱秀才的脸上吐了一口。 那秀才懦夫受了这等耻辱,竟然还讨好地冲着向他吐口水的土匪头子笑! 土匪头子觉得脑门都被怒火给烧起了烟。只觉得自己不能再多看这个生的好看的人一眼。 土匪头子猛地一踩那秀才,愤怒不已,“老子他娘的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样的畜生。用你们文人的一个词语来说,那叫什么来着?”土匪头子转头去看他身后的小跟班中的一个,大概是里面军师一样有文化的人物。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那军师也是在秀才懦夫和公孙欣欣在他们面前上演的这一出给震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说出这两个词。军师的目光又沉沉的落在了脸色苍白的公孙欣欣身上,若有所思模样。 土匪头子得了这两词,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和这秀才相并论的文化人了,“老子要杀你,你去请求你家的……嗯,欣欣小娘子也没用,我听你们文化人说过一句话‘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现在要拿你命的是老子,你去说到你那欣欣小娘子做甚麽?这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我他娘的这暴脾气!”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给公孙欣欣说话了,小情人懦夫脸色一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说话,怔愣了半响,目光却是不死心的在公孙欣欣身上。 公孙欣欣却突然跪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觉着事公孙欣欣再也忍受不了现在的打击更多一些。 而公孙欣欣的开口,却让林子里面的所有人无不列外地都大大吃了一惊。 她那苍白的声音说的是:“他是要考功名的人,你们不能伤害他。” 故事外面的不经历世事的杜户部侍郎更是不能理解。 月琉熙一懒懒抬眸就看见她忠实的听众苦着一张脸,一脸纠结究竟要不要问问题的样子,要不要打断讲故事的月琉熙郡主。 “你想问什么?或者想说什么?”月琉熙也不为难杜润生继续思考,索性问到。 而郡主大人根据最近对于杜润生的了解心里面却是有些数的。 杜润生得了月琉熙的话,那压抑不住的问题便一下子给涌了上来:“为什么啊,这样的一个畜生,衣冠禽兽,混账!公孙欣欣姑娘怎么还能忍受他!还要给他求情?让他不死?!如果是我在我一定要亲手将他大卸八块。”一想到让公孙欣欣这样柔弱的姑娘去将人大卸八块实在是太血腥,太为难公孙欣欣了,改口道:“至少,不,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月琉熙笑着微微偏头看着杜润生,掩饰住了眼睛中的探究神色,掩饰神色。 愤怒的杜润生一低眸就看见了月琉熙这样看他,一下子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头,赫然道:“也是,是杜某唐突。郡主怎么会知道公孙欣欣姑娘的想法呢。”事实上,杜润生觉得没人有办法理解公孙欣欣的想法。 月琉熙却突然仰头一笑,笑容里面几许让杜润生不忍的凄凉。 她缓缓的,不以为然的开口:“我知道。” 杜润生讶异,又一想到月琉熙对秦璟颢的情感,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对,秦大将军这样的谪仙,那懦弱的书生秀才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那么……月琉熙又是知道什么呢?怎么知道的? 没给杜润生过多的思考时间,月琉熙已经如同柔和的秋月开始分析了。 “公孙欣欣从小就认识着她的秀才,崇拜他,爱慕他。久而久之这就成公孙欣欣的信仰。所以公孙欣欣会因为他而毫不犹豫的踏上陪他赶考的征程。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思考清楚自己会遇上的什么困难。” 杜润生听着,有些不能明白将一个人当做自己的信仰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杜润生很崇拜秦大将军,但是,这也仅仅只是崇拜而已。没有上升到了任何的高度。在杜户部侍郎只有风花雪月的单纯人生里面很难找到让他为之放弃自己的事物。无论是放弃他的为人原则,还是他的思维。 月琉熙微微一笑,对着杜润生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洛云瑶却在听到月琉熙这话的时候,神色凝重了起来。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地就去看秦璟颢。 秦大将军在听见杜润生那重复月琉熙的话的时候就有感于洛云瑶要看他。 果不其然。 洛云瑶对上秦大将军那清澈的眼睛中无奈的神色,一愣,突然也觉得没什么了,笑着示意秦璟颢,便又保持沉默。 月琉熙那句话,分明就是借着公孙欣欣对秦璟颢的告白。 从小就认识。 从小就爱慕他。 从小就崇拜他。 他,秦璟颢,是她,月琉熙的,信仰。 洛云瑶心想着这两个字实在是沉重,让洛云瑶再一次生出来了她是横刀夺爱的小三的错觉。 明明相隔那么远,明明洛云瑶和月琉熙都没有正面交锋。 可是月琉熙总是能够在远程操控着各种各样的人,去提醒洛云瑶。她和秦璟颢的相爱是残忍的,残忍地毁了一个小女孩从小的梦想,一直的信仰。 洛云瑶在秦大将军那一对视的温柔给温暖了心灵,也不再去深究月琉熙这句话里面还有的黑暗的深意。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将头用双手一撑,专注地做一个听故事的好客官。 土匪头子本来因为被那懦夫情人给激怒的内心,现在公孙欣欣却说出来了这样的话,土匪头子心里不是很理解这个老是反抗他们好意的不识好歹的女人,又是怒在心头。 便张口大骂公孙欣欣——尽管之前他们一群人还很佩服这个瘦弱的女人。现在却是毫不怜香惜玉。 ------------ 第八十一章 公孙欣欣:毁教夫婿觅封侯 “你这妇人忒不识好歹,老子好心帮你除掉这个祸害。你倒好。竟然百般阻拦老子的一片好心。你以为你是个弱女子老子就不敢对你作甚么了吗?” 没想到他们还是一群这样土匪强盗。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或者说是“不对女人动手”的这种英雄情节,更直白一点,就是大男子主义。 公孙欣欣怔愣住,她被土匪头子给吓住了。 这朵水仙花本来之前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过在这之前,她只是心灵上面的。 因为这群土匪头子一直是温声细语的,和颜悦色的,况且公孙欣欣一直处于对自己的情郎大不可名状思维之中,并没有和这帮土匪头子正面交锋。 作为一多生在江南,长在塞北,从小富裕美满受着丫鬟服侍,长辈照料的水仙花几时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场景。 那在几丝阳光下面明晃晃的刀;那土匪头子脸上的伤疤——已经翻卷溃烂。可以看见脸下面的骨头,可以看见肉结巴的交接处的白色;那土匪头子黄赫色大牙上面看起来还没有熟的肉。 甚至是惊恐着的贪生怕死的懦夫秀才,公孙欣欣这个信仰一样的小情郎,脸上的眼泪。脸上的唾沫。 这一切无不挑战着公孙欣欣的视线,传给公孙欣欣的脑袋里面全是接受不了的信息。 土匪头子发现他这一吓,本来还是呆愣,有点莫名其妙的欣欣姑娘,现在已经被他吓傻了。整个人的魂完全不知道蜷缩到了身体的那一个角落。 土匪头子很后悔自己对着这水仙花一样脆弱精致的姑娘竟然没有礼貌地说出了这种话。他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并且警告自己一定要履行刚才自己怜香惜玉的打算。 可是,土匪头子看着公孙欣欣直摸自己的脑袋,现在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哥你瞧你,总是欺负弱小,让嫂子知道了总得打你了。”还是那个军师出来打圆场,站在了公孙欣欣和土匪头子的面前。 大男人主义的土匪头子一听到那土匪军师的话,脸色一白,也踩着的秀才懦夫也顾不得了,连连像土匪军师摆手,十分惶恐害怕地样子:“可千万别给你嫂嫂说,不是大哥我害怕被打什么的,你知道现在你嫂嫂正在生产,可不能让她动气。” 一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被自己的小妻子吃得死死的。换往常公孙欣欣听见了这件事一定无比的好笑,会吃吃的发出来银铃一样的笑声。 现在公孙欣欣只是愣愣的听着看着,完全没有闹明白现在自己应该表示些什么。 土匪军师见自己缓和气氛的行为达到了一定的效果,笑着一拍土匪头子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将土匪头子从书生秀才的身边给拽了回来。 那羸弱的书生秀才终于摆脱了胸上那重如千金的臭脚,一偏头想恶狠狠地咳嗽,可是一转念想到现在他还不能在过多的引起这帮土匪的注意,于是别着脑袋,极其难受地忍受着咳嗽的欲望,想咳嗽又不能咳嗽。 他的人整个的痉挛着,像是濒临死亡而要回海,不断鲤鱼打挺。 公孙欣欣看着他的这个样子,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转变甚至连那水仙花一样漂亮的眼睛中透出来了一股子的冷意和快意。 土匪军师和土匪头子是称兄道弟的,或者说这些土匪都是称兄道弟的,大家都没有什么区别。 土匪军师笑着搭在土匪头子的肩膀上,没有回答土匪的这个央求,反倒是一扬眉示意面前的众多兄弟。 土匪兄弟们自然是懂得事情的,况且他们一闲暇下来就爱打笑土匪头子和他怀了孕的小妻子。 这是一个和谐的团体。虽然老大看起来三大五粗鲁莽不谨慎又具有大男人主义的一些独裁专政。 但是他为人也随和,十分意气用事,是闯江湖最大的资本。 别人可以在无聊的时候打闹你,也可以在悲伤的时候求救你,更重要的是,还可以一起同生共死——像土匪头子这样的人多半是江湖兄弟至上的,如果有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解决不了的案子就直接摆到土匪头子的面前,就算土匪头子用上了这条命帮你,他以及他的家人也不会不懂事的怪责你。 自然那群土匪是很乐意于打笑这老大的,纷纷笑成团:“得嘞,得嘞。不告诉嫂嫂,告诉未来的小娃娃的!让他看看他爹是多么的不讲人性!” 那土匪头子也是笑着虚虚对那群土匪一比自己的拳头:“你们这帮混小子。” 土匪军师乘着这群人打闹的当口,想去伸手将公孙欣欣拉起来,但是又考虑到这似乎不妥。便蹲了下来,直直的面试着公孙欣欣:“姑娘不必焦急或者担忧,虽然我们是粗人,是土匪,是山林里面的强盗,但是我们是不会滥伤无辜的,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是不做的。” 公孙欣欣看着这温和和她说话的土匪军师,眼泪又要出来了。 旁边的土匪头子也是放松了下来,笑着一张长满了疤痕的脸:“对啊,对啊,酒家媳妇可不让酒家做这样的事情,酒家这个拦路抢劫的事情用我媳妇的话来说还是打家劫舍呢!” 土匪军师黑线:“这是劫富济贫!” 土匪头子也不管“嘿嘿嘿”笑着挠头。 那土匪军师又继续对着公孙欣欣好言道:“姑娘和你这…秀才情郎,这只身二人却是危险,特别是姑娘你……怎么……?”他说的含蓄,目光示意性地大量公孙欣欣。 公孙欣欣下意识地后退,也知道他说的什么。 她生得好看,如同水仙花,怎么能在这样一个懦夫的陪同下只身上路呢? 土匪军师见又吓到了公孙欣欣自然百般无奈,还是好言道:“这确实是太危险了。” 公孙欣欣也知道这人是关心自己,虽然她还不知道他们这群土匪强盗要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还是顺从道:“公子所言甚是。是小女子思虑不周……”公孙欣欣又看了一眼,还跪趴在泥土上面的自己的情郎,嗫嚅着唇说:“实不相瞒,小女子是陪同我的郎君来进京赶考的,还没有碰上过这样的事情……你们,要取便取了小女子的性命就是,小女子一定不多言半个字,还请各位大侠放过我那要考取功名的郎君。” 旁边的土匪头子听了公孙欣欣的话,暴脾气一上来,差点挽起自己的袖子:“我说你这臭娘们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老子都说了老子是劫富济贫的好人,不砍杀无辜,杀你做甚?!至于你这郎君嘛……” 那土匪军师截过了土匪头子的话,还是温和的安慰道:“是的,我们不伤害你们,也不伤害你这郎君。甚至可以不抢你的钱财。”但这事情他毕竟做不了主,一抬头去看土匪头子,说道:“我们还没有缺钱到要用弱女子的钱物的时候。” 这话也是双关了。 土匪头子蔑视地看了一眼那书生,“老子可没有这么没骨气!” 公孙欣欣可管不了他懦夫的人格是不是受了损害,她现在能够保住他们两人的命本就是不容易。现在听到自己用来上京的钱竟然也完好无恙,喜极,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土匪头子最是见不得女人眼泪的,手足无措道:“你又哭甚?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公孙欣欣迎着土匪军师同样疑惑不解的目光,察觉了自己的失礼,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勉强挤出来笑容:“我就是太高兴了,让英雄笑话了。” 土匪军师自然知道喜极而泣的道理。还没来的及再说些什么。 一个似乎从山上面下来的土匪,那新来的土匪先是看了还跪着带眼泪的公孙欣欣,在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公孙欣欣的小情郎,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最后有些不情不愿地到了土匪头子的旁边,皱着眉头过来在土匪头子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后摇着头走了。 土匪军师看了一眼走开的人,又抬头去看明显神色温柔了的土匪头子,问道:“可是大嫂有了什么消息?” 土匪头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唔,你大嫂叫我们早点回去,她说想我了……”脸更红,一个大老爷们害羞地将脸往旁边下别,轻声温柔:“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也不怕弟兄们笑话。” 公孙欣欣在听着,心里佩服这人家夫妻虽然是草莽却是无比恩爱的同时,也没有了那么多的害怕,甚至还插话道:“可是夫人要生了?” 这本来是一句报喜事的猜测。 公孙欣欣却换来了那土匪头子瞪了她一眼。 土匪头子在公孙欣欣不解的目光中晦气地“呸呸呸”。 全然是不想自己孩子出生的样子。 土匪军师笑看公孙欣欣一脸懵逼的模样,给她解释道:“姑娘放心,嫂嫂生产还早着呢。再说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天,我们大哥还不没出息的一天到晚都跟在嫂嫂身边啊。” 身后的土匪小跟班听到这话也是毫不避讳地一脸笑着去看土匪头子。 ------------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第八十二章 公孙欣欣:当初毁教夫婿觅封侯 土匪头子完全不觉得尴尬。他那大男子主义早就被自家的小妻子给整理到了某个爪洼子去了。现在甚至还骄傲地一挺胸膛:“天大地大,老婆孩子最大!” 惹得就连公孙欣欣也是没忍住笑出了口。 笑得公孙欣欣心中都是一片苦涩,她突然想到了她自己和身后那个懦夫情郎。 她想问,以后他们会怎么样,会不会像这土匪一样幸福。 可是公孙欣欣却连回头看一眼那秀才懦夫一眼勇气都没有。 她就像是蜘蛛网上面的猎物,明明知道前面是成为别人口腹之食,但是她却又是迷路的,只有死路可以走。 土匪军师笑着看土匪头子骄傲,慢慢地才提醒土匪头子道:“刚才传话的小丫头可是走了。” 土匪头子不知道这话里面的玄机,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是啊,我老婆还需要她照顾呢。” 正说着,土匪头子却发现土匪军师的目光缓缓地引领着他往周围看了看,那懦夫,那美娇娥。 土匪头子猛地用巴掌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拍,口上连连说“糟了,糟了!” 那小丫头本来就看不惯土匪头子这样的粗人,一直觉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现在见这幅场景,还不指不一定会想到些什么桥段。 比如什么强抢民家妇女——那小妞长得格外的好看,比如说什么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比如说什么拆散人家小夫妻…… 土匪头子越想越可怕,只想着快点回山上去给自己的夫人好好道歉啥的。 土匪军师笑看着土匪头子一副怕夫人的怂样子。 公孙欣欣顺着土匪军师的目光,心里突然在想,她的秀才小情郎和现在这个高大威猛的土匪头子都是一样的神色。有些胆怯有些害怕,十分惶恐。 可是这两个人本质上的区别又是这样的大。 公孙欣欣觉得自己的脸笑僵了,大概是太好笑了吧,她的脸都有些生疼。 那土匪军师吊了土匪头子一会,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又转头再去安抚公孙欣欣地笑了笑:“是我们吓到姑娘。不过我见这时候也不早了,姑娘和这公子如果还要赶路应该尽早启程,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公孙欣欣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又生怕他反悔或者他的兄弟们反悔不肯走。于是做了一个送他们的行礼。 果然那土匪军师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又立马改给蹲了回去。 松了一口气的公孙欣欣被土匪军师这举动吓得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土匪军师见公孙欣欣这样,不由得失笑,又宽慰公孙欣欣道:“我只是想提醒姑娘两句。不知姑娘是听与不听?” 公孙欣欣觉得这话简直废话,她敢不听吗? 她连忙小鸡啄米的点头。 土匪军师脸上果然出现了满意的笑容,温和温柔温暖地提醒公孙欣欣:“能够具有考取功名才华的固然是满腹经纶的才子,然而,这也只是学识而已,在下私以为一个人最重要的首先应该是德行。” 旁边想班师回朝急得不行的土匪头子,只想快点让那土匪军师结束这场谈话:“就是,依老子看,这一个人呐,就算有再多的学问,也比不上人品。你这小郎君就算依照你所希望的考取了功名,可是那有怎么样呢,这样的懦夫,老子觉得啊,对于家国是没什么用处的。一旦国家有了危险,立刻就投奔了其他的国家……”土匪头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转念又道:“哦,不,这样的懦夫,他不是首先卖国的人就好了。” 洛云瑶听着,扭头去看秦璟颢。 秦璟颢虽然觉得这件关于公孙欣欣这个青楼姑娘的插曲和他毫无关系,而说道这里的故事对于秦大将军而言,更是毫无关系。 难道要他说说对于卖国贼的看法吗? 迎着秦大将军疑惑的目光,洛云瑶做着打算,又不能直接的说出来——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还在呢。她这个碧落的长公主应该看时机不是? 洛云瑶又担心自己等会忘了,便借着给秦大将军添茶水的契机,快速地在秦大将军的掌心里面写了两个字。 秦璟颢感受着细长嫩软的指腹在自己的掌心划过,一笔一划,凉冰的,纤细的,柔软的。 秦大将军感兴趣的偏头看着洛云瑶,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坦白地和他对视。 秦璟颢从洛云瑶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于是,秦大将军便只能表示赞同她,支持她的点了点头。 洛云瑶那青葱的长指在秦大将军薄茧的掌心写的两个簪花小楷。 诏安。 秦大将军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要复国,那么必须要军队,而军队从哪里来? 洛云瑶也是突然从这个故事中得到了灵感——不必去知道这个来自于月琉熙郡主的故事是不起真的。但是绿林好汉确实是可以一用的人才。 首先,他们骁勇善战。 其次,他们现在所处的情景也不是他们本来希望的,他们还是一心向善的,只是欠缺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欠缺了一个建功立业的,扬名后世的,给妻子树立形象。给儿子树立榜样的形象。 最后,他们这伙人还很具有英雄情怀,江湖气概。 这样的人,你用他会很放心,虽然他们有些愚忠。 秦璟颢扣指附在桌子之上,云淡风轻的继续喝茶。 洛云瑶却从他的动作里面看出来了,秦大将军在问她,既然这些人愚忠,那么,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要怎么去说服这西秦的土匪呢?说服他们来做碧落的将士? 这个问题嘛……洛云瑶听得想笑,坏笑着一双眼睛对着秦璟颢偏头示意秦大将军自己。 有万千男儿崇拜的秦大将军出马,还怕这群土匪强盗不跟随?笑话! 秦璟颢在洛云瑶这个答案之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专心的喝茶不再同洛云瑶做任何身体或者心灵上面的接触交谈——秦大将军不过就是随意问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就被公主殿下交以了重任。 洛云瑶倒真的是在官场上面练出来了,知道怎么样去把别人的话为自己服务,知道怎么样发挥别人的最大功效给她做贡献。 秦璟颢看着在精致的瓷杯子里面漂浮着的茶叶,看着磬透的茶水,面上波澜不惊。 心里却在估量着这件事情。 怎么说他也是被碧落长公主殿下第一次委托重任,怎么着都应该做好了它去。 只是么…… 既然是爱国愚忠,就算他是再厉害再被别人崇拜的大将军,这份崇拜和爱慕也是建立在西秦这个国家之上的。 秦大将军是因为被称呼为西秦的不败战神才被西秦的百姓拥护爱戴。 如果秦璟颢以他个人的身份去说服这群土匪参加军队还不一定有人理他呢。 如果秦璟颢用西秦大将军的身份去说服这群土匪参加碧落的军队——那更不行了,到底谁才是被土匪鄙视的懦夫和卖国贼? 况且古来沙场之上,征战之中,能有几人能回? 那土匪头子听起来和他的兄弟们,和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生活得很好很有情趣,为什么非得来做这有去无回的事情。 就算每个男儿都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但是,那土匪头子的小妻子是不一定真的能够答应的。 秦大将军思忖着,慢慢品这杯中茶。 公孙欣欣听着那土匪头子的话,她想去看自己那青梅竹马长到大的情郎,可是又一转念,心生恐惧而不敢回看。 那土匪军师见公孙欣欣如同生错在了冬季在风中萧瑟颤颤的样子,心生不忍,也顾不得什么君子条约,人生条款,开口:“佛说,回头是岸。我以为今天我们这些莽夫虽然吓到了欣欣姑娘,但是,也同时帮欣欣姑娘认清楚了一个人。既然这人心已经看得在清楚不过,在下还是衷心的希望欣欣姑娘能够迷途知返。恭祝姑娘人生幸福美满。” 旁边的土匪头子一边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快点退,一边又附和道:“欣欣姑娘,作为一个过来人……唉,大哥说话也不中听。你听听结论就好吧。”土匪头子用下巴轻蔑地一示意那懦夫秀才道:“这种男人跟不得啊。” 公孙欣欣不知道该如何做答,一直到目送这群劫匪离开,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群劫匪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带来,什么都没有带走。他们挥一挥衣袖,里面或许有树叶,但是没有云彩。 但是公孙欣欣却觉得她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 什么迷途知返?她已经行了千万里,就要达到自己最追求的终点帝都了。什么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她已经和自己的家族家庭父亲母亲决裂了,她的人生已经失去了重要的一大部分,只剩下面前这个懦夫了。 公孙欣欣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地看着那群给她人生带来变化的人离开。 在几丝阳光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红的时候,公孙欣欣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了那土匪军师回头,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也只是一眼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什么。 ------------ 第八十三章 发霉在笼子里面的水仙花:求求你 很久之后,公孙欣欣很恨这一眼。 那里面不是怜悯,而是担忧。 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别的什么。 涂叫人生了一些想法! 那几丝透过森林的阳光更加红了,像是在公孙欣欣面前,被她吐出来的血丝。 后来血丝也凉薄,归于沉寂,归于黑暗,归于幽深的森林。 在那漫长的黑暗之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畔响着。 “欣欣?” “欣欣……” “欣欣——” …… 很奇怪,这样的声音明明应该她最喜欢的。那动听的嗓子用温柔的语气,唤着她的名字,亲昵地。 而现在公孙欣欣只觉得无端的烦躁烦闷,喘不过气来。 她想摆脱,却知道自己没有一点办法摆脱。 而且,现在她只是不知道灵魂该何处何从。如果摆脱这个烦人的声音,那么,她的人应该何去何从呢? 她已经没有家了。 她是罪有应得的。 那段时间里,总有一个小姑娘活在装饰华美的牢笼里面,用悲戚地目光看着公孙欣欣。一笼子的曼妙窗纱,里面是妆霞华美的金银首饰,还有围了一圈的水仙花。香气四溢。 可是这水仙花怎么养也养不活,没有阳光,没有雨水,就生活在虚无和虚幻里面,慢慢的枯萎,终于在一拉开曼妙的笼纱后面,榭了一地的水仙花瓣,已经开始发霉。而这笼子里面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 小姑娘终于忍受不了笼子,里面发滥的水仙花,无论是发霉的花瓣,还是花茎,花叶。都召来了许些的虫子。 那个小姑娘哭着一张脸,求公孙欣欣救救她。 那样的悲戚哀凉。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公孙欣欣只是默然地看着她,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就想是精致的木偶。 渐渐地小姑娘无法忍受公孙欣欣的绝情和冷漠,冲着她大叫,如同野兽的嘶鸣,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 公孙欣欣还是无动于衷,她用那没有情绪到如同鬼魅一样可怕的声音道:“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救不了你。” 小女孩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依旧用那双恶毒的眼睛盯着公孙欣欣直到梦的最后一秒。 那样凶狠可怕的目光,仿佛再说公孙欣欣不得好死,要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 经过十几天的奋战,公孙欣欣终于战胜了那个忍人烦的小女孩。 公孙欣欣终于能够睡好自己的安稳觉,不用再从梦中被悲伤淹没,然后溺死。 可是公孙欣欣觉得她一点都不快乐,甚至她觉得语无伦次的难过。 她想,她的人生似乎少了点什么。 可是公孙欣欣找不到自己失去的东西,甚至她连自己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在很后来很后来的那一天,公孙欣欣终于看到了那个被囚禁在鸟笼里面的小女孩,公孙欣欣拉开漂亮但是生臭的纱帘。 里面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疑惑地歪头看了公孙欣欣一眼,又专注的低下头,日复一日地埋她的水仙花。 这里当然没有让她埋的铁铲子,于是她就用手,本来白皙干净粉嫩的手,早已经生出来了长长的指甲,长指甲配着骨头似的手指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可是那指甲里面全是泥土,已经一些许的血。 不知道那指甲缝里面的血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小女孩挖土太猛烈了,所以使指甲里面都是血?还是小女孩不安分的挠自己了? 更或者发生了什么其他更不敢想象的事情。 公孙欣欣终于看清楚了这样它无论怎么样都看不清楚的脸。 现在仿佛有时光机,穿越了时空,将几岁的公孙欣欣带到了她自己面前。 这小女孩不是她,从来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是不会这样狼狈骨瘦如柴的。 可是这个小女孩又是她。 公孙欣欣连自己欺骗都做不到的知道这就是她。 灵魂深处。 公孙欣欣对着小女孩伸手,温柔地对她说:“来,我带你走出这个笼子,我带你回家。” 小女孩再公孙欣欣说了几次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她说话。小女孩揣着手里的枯萎发霉的水仙,愣愣的看着公孙欣欣没有走过去,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公孙欣欣。 公孙欣欣很有耐心地又同小女孩重复了几次。 小女孩突然朝公孙欣欣咧来了小虎牙,冲公孙欣欣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就继续倒腾她的水仙花了。 公孙欣欣备受打击,眼泪汪汪滚滚地就下来了。 可是小女孩还是默不作声,甚至都没有看公孙欣欣一眼。 公孙欣欣绝望地这才想起来小女孩之前的求救。 原来她已经错过了自己的救赎。 后来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了。 公孙欣欣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或许在公孙欣欣内心的某个角落如同那枯萎的水仙一样,发霉,发滥,发臭。 再也无从寻迹。 “欣欣!” 最后一次听见这个从小到大的都听着的声音,这个最近已经听腻了,听烦了,但是却偏偏摆脱不了的声音。 两只蝴蝶在秋风中相依偎而款款飞行。一阵秋风扫落叶将他们吹到了枯滥的水仙花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孙欣欣只看见这两只蝴蝶后来厮杀了起来。 其中一只被另外一只折断了翅膀,明显会死在即将到来的冰冷的凉冬,那里有寒冷凌冽的风霜雨雪,贴着你的骨头,刺进你的骨头。将那可怜的蝴蝶冰冻在大地之上在也动惮不得。 公孙欣欣扭过头,也不知是不忍在看,还是无心再看。 她的脸是转向自己那秀才小情人的身上,目光却是虚无的,并没有看他。 公孙欣欣应了唤自己的秀才一声,发出了没有意思“嗯?” 那秀才也很羞耻,不想谈论此事,却有不得不说,他踟蹰地开口:“我明天就要考试了。” 公孙欣欣冷漠地“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秀才要说的没有那么简单,而这背后究竟有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 秀才见公孙欣欣竟然对于这个好消息无动于衷——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帝都,路上受了那么多的苦,不就是等今天吗?不就是等到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吗?公孙欣欣没有一点喜悦神色,或者说她没有一点神情这件事让秀才很恼怒,同时心里面又生出些没有底的惶恐。 书生秀才毕竟不死心,他的话本来是等着公孙欣欣追问,现在没有结果,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进行下去,书生脸皮薄,只能不确定地在叫了一次公孙欣欣的名字:“欣欣……” 公孙欣欣已经很少有不耐烦的情绪了:“有什么,你可以直说。” 秀才才鼓起自己的最大勇气:“欣欣,你知道现在为官困难的。他们那些都是交了许些钱财的。欣欣你知道的,我很有才华,但是如果没有钱财这块敲门砖。那么我有再大的才华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进不了考场,进了考场也不能有真正的公平待遇。” 那你这个秀才十年寒窗苦读一腔的才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个官位需要买过来? 公孙欣欣将这句话给压了下去,笑着看这秀才情郎,温柔地理解道:“嗯,我知道。”这张水仙花的笑脸温婉:“可是,我们所有的钱财已经给你用来打通关卡了,你知道吗?” 那秀才情郎怔愣住,没想到公孙欣欣会说这样的话,又试图反驳:“我知道,可是,欣欣,我们还差一关,就差这么一个大官了,不打通他,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欣欣,那些吃过的苦,走过的路,花过的钱,全部白费拉!” 公孙欣欣面上毫无波澜地,只重复了一句:“我们没钱了。这住所……” 公孙欣欣面部表情地扫了一下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一间破庙,刮风冷,下雨漏。无所不及。 公孙欣欣理智地同这秀才说道:“你还想要什么?”又说道,一一列举着:“你要我包裹里面的钱财,我将我的包裹全全交付于了你,你要我的首饰,于是我现在连一根木簪子都没有。你要我的衣衫,哪一件不是卖了给你?我现在的衣服还是剪的了凑的。那么……”公孙欣欣去看他,说话的内容明明凄凉,可是面上却还是无动于衷,仿佛死人,“你现在还想要什么?” 明明波澜不惊的目光竟然让书生无端的心寒。 公孙欣欣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可是书生秀才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这人原来还会叹气吗? 水仙花一样的人轻声缓缓:“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不起了。” 那秀才情郎连忙给自己辩解:“我自然是知道欣欣对我的好的,都记在心上呢。况且这钱,我拿去也不是乱花不是吗,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啊。” 他说到这动情处,甚至还想去拉公孙欣欣的手。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公孙欣欣厌恶和他的接触,便避开了。 公孙欣欣疲惫不堪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书生秀才没有得到回应,又踟蹰着还是说出来了,他本来的目的:“欣欣,你的舞蹈是全天下最最好看的。” 公孙欣欣的眉头一皱,心里陡然升起来了不好的预感。 ------------ 第八十四章 我总会如你所愿的 果然听见那秀才也是不知羞耻和尴尬的继续:“我刚才看怡红院的招人了,怡红院你知道的,整个帝都乃至于整个西秦最大的欢乐场所……” 公孙欣欣没能忍住将自己的眼睛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秀才,却还是淡漠的,没有说什么,她在等着他的继续。 书生秀才“嗯”了半天,说道:“嗯,我看,他们招的舞娘,欣欣,你就很合适!”又担心被公孙欣欣拒绝,又道:“欣欣,相信我,这种欢乐场所赚钱很是容易的!” 公孙欣欣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她到底为什么没有很难过。 公孙欣欣只是觉得好笑,同时又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忍不可忍的爆发,但是这样说也不正确,公孙欣欣也不是爆发,因为她的内心很平静。 就像是一滩生不了波澜的死水。上面漂浮着早已经滥得生虫的水仙花。散发着恶臭。 书生秀才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公孙欣欣的回话,他好死不死地追问着公孙欣欣:“欣欣?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呵…… 公孙欣欣扭头去看那秀才情郎,明明还是没有任何色彩的目光,却让人看着无端的心惊。 公孙欣欣面无表情地询问了这秀才一个疑惑:“你怎么知道怡红院这种地方在招人的?” 秀才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哑口无言,来不及做任何回答的准备。 公孙欣欣也不给他给自己找出来理由的时间,又是扯动着自己的唇瓣:“不是说,我给你的钱,我将自己都快要赔上去的那些钱财,你到底用来做什么了?不是说没有乱用吗?” “你竟然敢质疑我?公孙欣欣你长能耐了!”这书生秀才也是脸皮厚的,不直面这个问题,反倒是倒打一耙。竟然还怪着公孙欣欣的疑惑之上。那秀气带着书生味道的眉毛,微微恼怒地皱起。满脸都是公孙欣欣这个女人不可理喻的样子。 公孙欣欣竟然在这样没有一点缘由的呵斥之下还能保持淡定。她想着,觉得自己确实是改变太多了。以前那个虽然模样温婉,但是毕竟是大家小姐,又生在边塞的那些娇蛮,以及肆意潇洒终归还是被面前这个公孙欣欣一心一意交付的男人所辜负,所抛弃。 现在公孙欣欣真的就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了。这个青梅竹马的,从小到大的,却从来都是误托付了的男人。 不,这个男人都不一定是公孙欣欣的。她想着,忽然明白,她只有因为生在边塞而养出来的固执和倔强。 固执,倔强,呵。就是因为这一份固执倔强,公孙欣欣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族亲人跟随这个男人踏上了背井离乡的征程。正是因为这等固执和倔强,所以公孙欣欣在土匪要杀死他的时候,公孙欣欣不顾生死地站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只是为了他。因为这份固执倔强,就算现在公孙欣欣被这个男人伤害得体无完肤,连灵魂都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可是,公孙欣欣还是跟着他。 有在水仙花凋谢的时候,公孙欣欣想,她受够了她想回家,想回到那个她可以肆意跳舞的边塞,那里有大漠黄沙漫漫,那里有孤烟冉冉缭燎,那里有她的家人,公孙欣欣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不是还每天给她炖着冬枣鸡汤,给公孙欣欣暖身子养身子。 可是公孙欣欣再也清楚不过的明白,她回不去了。 首先且不说她没有回去的钱财。 其次且将这一路上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可能碰上的困难不谈——谁会那么幸运地遇上两次侠气风范的劫匪。 最重要的是,公孙欣欣的倔强除了因为边塞的耳濡目染的原因,更多的是家族的遗传,更或者说是父亲的基因。这个商人既然能够说出来只要公孙欣欣敢真的踏出家门,跟随着别的男人,不知廉耻的离开,那么,他真的不会认公孙欣欣这个女儿,他会认为公孙欣欣是他人生的耻辱。 公孙欣欣这个爹爹没有将她乱棍打死就算是好的了。 越想,公孙欣欣越是迷茫,她应该怪谁?是面前这个为了功名利禄无所不用其极,一直在牺牲她的竹马情郎吗?还是当时那个天真烂漫不懂事实的自己?是应该责怪自己生活在温室里面?还是该因为那份与生俱来的固执和倔强? 谜题无答案。 公孙欣欣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答案。 她看着自己的秀才情郎,微微一偏头:“嗯,是,能耐。”如果她真的长能耐了,那么,她就不会还在这里了。水仙花微微摇曳着,“那么,你呢。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她甚至笑得风情万种。 那书生一瞬间的怔忪,又似乎看见了那个在漫漫的黄沙之上翩翩起舞的姑娘。 他想骗她,想保持回他们以前的样子:“我……偶然看见的。你知道我们这个缺钱,我自然应该四处看看。” 她不置可否,公孙欣欣如同无数个以前,那样亲昵地叫着他,她的竹马,她的情人:“要不然我换一个问题……未来的状元大人。” 秀才被她这样子,这份久违的亲昵给迷住,滚动喉结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声柔情地“你说。” 公孙欣欣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道:“既然是偶然看见的,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舞比那些青楼姑娘好看多了?欣欣虽然出门不多,但是却明白着青楼姑娘的舞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够看的。” 公孙欣欣看着那书生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一片讽刺。 其实那书生秀才可以说是因为他确实没有见过其他姑娘的舞蹈。可是,在他心里面只有公孙欣欣的舞蹈最美。 可是那秀才大概是太相信公孙欣欣了,没有想过他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眼中的公孙欣欣一向是唯他命是从的,何时曾经质疑过他几句?这一下子,让秀才情郎措手不及。 况且,这样“情人眼中出西施”的情话不适合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情景,或者说,早已经不适合他们这对情人了。 公孙欣欣再一次露出来了水仙花的美丽笑容,像是不再俗世,却有无比绝情,让人心生凉意。“我的竹马,我的情郎,我抛弃了家族亲人要誓死追随的人,我把你当成我生命的一切,而你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秀才看着她这一瞬间的风情万种。 公孙欣欣沉寂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她已经成了一尊可以任他摆弄而没有半点情感的木偶。久到他都快要忘了这朵水仙花一笑就能倾城倾国自带香味。 久到,他都快忘了,他们是爱人。 久到,他都快忘了,公孙欣欣是因为喜欢他而不惜一切追随过来的。 秀才一瞬间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他怔愣地看着面上的公孙欣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让公孙欣欣笑着微微摇头,似乎在嘲笑自己面前这个人的痴傻,又似乎在嘲笑整个世界的荒谬。更是在嘲笑她自己。“是的,是我的错,我开始就识人不清,错得离谱。” 书生秀才还想说些什么去挽回公孙欣欣,可是张唇却发不出一个字的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欣欣缓缓优雅的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摇曳地,像是风里面的水仙花,又像是小时候公孙欣欣在她的竹马情人面前练习的舞步。 漂亮得不可方物。 秀才情郎在公孙欣欣这样的离开背影纤纤中,心中有种不可挽回的失落和惶恐,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挽回,最后也确实终于发出来了声音,“欣欣……” 这样的嗓音,和他一贯读书的琅琅之音好不符合,显得那样的难听。 公孙欣欣却是连头也没回地回答道:“放心,我的竹马,我的情郎,我放弃了一切追随着的人,我会如你所愿的。” 声音是那样的冰冷,生生冻坏了曾经仙气缥缈的水仙花。 然后,公孙欣欣就这样一步一生花的慢慢离开了书生的视线。 书生一直看着公孙欣欣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了了,也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他就知道公孙欣欣会满足他的愿望的,无论是怎么样的愿望,就如同欣欣当初毅然决然地同他一起走,就如同在生死关头,她站在他的面前,不顾一切地要阻止他的死。 现在不过是青楼卖身而已,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可是,欣欣怎么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呢?真的是一个眼神都没有。 书生想为自己目的的最终达成微笑庆祝,可是唇角却重如千斤,完全动不了。 他开心吗?为什么不呢? 怎么心里就空荡荡的一点着落都没有呢? 他当时看着公孙欣欣离开,叫住了她,本来想说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一句很重要,很能改变他们现状的话。大约是一句情话,或者是一句诺言。 书生想着,可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它曾经无数次和公孙欣欣那双水仙花瓣一样的柔夷相握。 ------------ 第八十五章 其死其生,本是不死不生 书生去过怡红院,价格不菲的怡红院。当然不是因为他自己想去而是因为他追随的上司要去。 男人嘛,官场嘛,总是少不了逢场作戏,更是少不了饮酒作乐。 要想打入官场朝廷这个圈子,这些本来就是避免不了的。 甚至,书生已经算好自己借用这个他贿赂的人摘取名次,再凭借这个人的引荐投到吏部尚书门下,一旦投入了吏部尚书门下,这就是太子和陆丞相的人了。然后好好巴结自己的上司,吏部尚书,争取到可以在太子或者陆丞相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最后青云直上。 他的人生计划得很好。 学识,交际,附和。他都有了,现在就差钱财了。 而钱财,就是公孙欣欣的用途。虽然公孙欣欣没钱了,但是好在,这个人能够赚钱,或者说可以卖钱。 其实书生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这个水仙花一样天真浪漫单纯到傻的女人。 他在小的时候和公孙欣欣的相遇,奶奶说的就是:“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你要好好地同她玩,让她给你买书看,然后再让她给你钱,让你能够有私塾可以上。” 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是不正确的行为。当他意识到一些许的不对的时候。奶奶是这样说的:“我们本来也是世家大族,现在只不过是衰弱了而已。而这家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只不过是赚了几个钱罢了。我们用他们的钱是他们的福分啊——这怎么能说是骗呢,你这个傻孩子,我们这是借,以后等你考取了功名,还差她这几个钱了?” 那书生秀才虽然觉得奶奶的话哪里不对,但是毕竟奶奶是家里面的长辈,掌家的人,她的话,书生自然不能违背。况且,奶奶虽然对他要求是严格了一些,但是,没有人能够比奶奶更爱他,没有人对他报与的希望能够比奶奶更大。 这书生本来就是一个再听话不过的乖孩子,好学生。 奶奶说什么,虽然他心存在怀疑,但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着。 可是,奶奶总说,那几个钱而已,总是还得清的。 那么人情呢?那么爱呢? 公孙欣欣对他的爱。这份至死不渝与海枯石烂。 这样的情感能够拿什么来偿还? 所以,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公孙欣欣要跟着他一起进京赶考,抛弃了亲人,抛弃了家庭,抛弃了生她养她的地方,跟着他踏上了一意孤行的道路。 奶奶对于这件事是又喜,又忧。 喜,她的孙孙在路上的盘缠有着落了,她的孙孙不用在路上受那么多的苦了——除了钱财物质上面的宽裕以外。奶奶相信公孙欣欣可以照顾好她手掌心上面的孙孙。虽然公孙欣欣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是,公孙欣欣为她孙孙做的那些,奶奶是看到的,公孙欣欣所做的,其实在奶奶心中已经达到了孙媳妇的标准。 但也只是达到了孙媳妇的标准而已,公孙欣欣毕竟不是奶奶眼中的最满意的孙媳妇。 忧,忧的就是有公孙欣欣的陪同,她孙孙的名声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说白了一点,就是奶奶自信他孙孙以后是要娶世家千金的人,运气好一点没准还是一个驸马爷呢。谁会娶这个长在边塞的粗鲁丫头,况且还是商人出身的。 书生秀才都还没来得及对于公孙欣欣这不惧一切要陪他到天涯海角的行为有任何的看法。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是希望公孙欣欣来得喜悦呢,还是厌恶公孙欣欣死灿烂打地纠缠的厌恶。 他甚至还没有真心的对于,这个爱着他的,勇敢于追求爱情的水仙花一样的姑娘,说一声“谢谢,一直以来感谢有你。” 书生就被他无比尊敬的奶奶叮嘱了。 “我的乖孙孙啊,你这一走,奶奶十分担忧不放心啊,愿列祖列宗保佑我十八代单传的长房长孙能够高中状元,再次光耀我门楣啊。” 老人家的手紧紧地拉着书生的,他都能感觉到在那皱巴巴的皮肤下面有无数的青紫色的血管,里面不断流动的血是温凉的。书生感觉着奶奶那薄薄的,皱皱的,充满沧桑的一双手。 心里无限的酸楚和难过。这本来是一双女人的人,合该如同公孙欣欣的纤纤玉指一样,像是白白嫩嫩的水仙花瓣。 可是奶奶的手这样的粗糙,这样的不好看,甚至丑陋。上面布满地除了岁月的痕迹外,还有这么多年,她一个弱女子撑起这个败落了的书香世家的艰辛和苦涩。 每到这个时候,书生秀才就特别讨厌厌烦并厌恶着公孙欣欣——是的,一点理由,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书生正走神之际,奶奶却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手,继续叮嘱他。 “那公孙家的欣欣姑娘要更着你进京赶考就进京赶考把,如果有哪一个大人问起你她的什么你说她是你的妹妹……”老人家的浑浊的眼睛中似乎还能放出精光,又着重叮嘱道:“说是亲妹妹,知道吗?同父同母的手足那种,知道吗?” 不少表兄妹,堂兄妹在古代结婚是常见现象,书生秀才便附和了奶奶一句,“还是奶奶想得周到,孙子晓得的。” 老人家立刻满足地眉开眼笑,苍老的眼睛容颜上面全是慈祥的,让人觉得暖暖地如同冬日。老人家又想到了什么,大约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羞耻的事,示意书生秀才附耳朵过去。 书生秀才笑着,也没有多想地照做了。 “孙孙啊,你可不能在路上和那公孙氏欣欣发生什么啊,虽然那公孙氏欣欣却是长得挺好看的……乖孙孙知道了没?”又激紧道:“孙孙,你们现在应该还没发生什么的吧?” 书生秀才听着,面上虚虚一红,扭过头去,呢喃回答一句:“这个自然是没有的,孙孙懂得分寸的。” 书生秀才说着,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来,问自己的奶奶道:“前些日子我听见奶奶说等我以后高中了状元,欣欣就是状元夫人了。可是现在奶奶怎么……”无论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还是骗子,说话不算话,这样的话,书生都是不敢说的。 那奶奶听到书生这话也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甚至还笑了笑,嘲笑着书生秀才的傻。“傻孩子,这不是宽慰失去了家族亲人的公孙氏罢了,让她安心的跟着你,照顾你,支持你。这话怎么孙孙还当真了?” 书生心道,他自然没有当真,只是心里某个角落因为他没有当真而空落落的。 公孙欣欣的竹马情郎疑惑地问道:“奶奶这样骗公孙欣欣,等到了帝都那边,我科举考试完了,等我真的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了。那个时候又将公孙欣欣抛弃了,那她的怨言不是会很大?这也是一个固执的倔强姑娘,到时候她再告孙孙的状怎么办?把孙孙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情往外面宣传了怎么办?这破坏了孙孙的名声可怎生是好?” 其实,这话就可以听出来公孙欣欣这个从小爱慕的情郎其实是不了解公孙欣欣的。公孙欣欣是倔强又固执就像是不肯生在地上非要生在水上的水仙花。可是公孙欣欣并不会在被别人抛弃了之后,伤痛欲绝地去宣传自己悲痛的经历,相反,公孙欣欣会缄默,什么都不说,谁也不说。 那奶奶还是笑看着自己的乖孙孙摇摇头,一副“我的孙孙还是涉世未深的好孩子”模样,继续传授书生秀才秘籍:“等孙孙考取了功名,被哪位大人认做了东床快婿,被哪位千金认做了如意郎君……到了那个时候啊,风头最胜的就是你啦,事业和家庭,这样的盛极一时,谁还会去管这么一个来自边塞的夷女胡言乱语了什么。” 书生秀才动了动嘴唇,他想说公孙欣欣不是夷女,她和奶奶一样都长在江南水乡。可是在奶奶慈祥地询问目光中,书生秀才却怎么样都开不了,于是便笑了笑。 事情便定了下来。 直到公孙欣欣跟着他的情郎离开。 直到公孙欣欣在土匪面前被她的竹马亲手推出去。 直到公孙欣欣的心里面的良人要将她卖给青楼,就为了做官,为了功名利禄。 直到公孙欣欣就要遥不可及的永远,或者说就在眼前的未来。 公孙欣欣一直不知道,其实她的情郎并不有情,无论是不是曾经。 书生秀才现在只是觉得手里面空空的失落,却不知道,他是否曾经有个时候爱过公孙欣欣,亦或者是,他是不是一直爱着公孙欣欣。 薄情毒,凉情辜负。 这双手,掌心的中间的纹路是崎岖不平的。奶奶哀叹说,这说明他的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人生中他会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他会遇上不可估摸的波折。 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现在书生看着这双拿笔墨,拿书卷的秀气的手。它现在似乎错过了什么,再也转不住,握不紧了。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书生的心中突然又生出来了对公孙欣欣的怨恨来。 在这样一个,水仙花枯萎死去,夕阳西下,残阳似血。 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 第八十六章 若乃凉风自凄,风篁成韵 手掌上的纹路,有谁的能是一帆风顺? 那中间那条纹路一贯而下,却生得并没不是平整,里面的纹路分分合合,一个又一个的叉,老人。 公孙欣欣你为什么不转头看我?公孙欣欣你为什么不打断我的话? 那句重要的话就这样一直忘记在了他的心里面,成了看不了,摸不着,可是会一直疼痛的伤疤。 公孙欣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要顺着我的意思,让我一错再错下去? 说到了这里,作为说书人的杜户部侍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本来他还等着在场的观众能够给说些什么他们的听后感,或者能够发表一些他们所有的疑惑。 可是半响都没有什么声音。杜润生不甘心地去看其他人,结果发现秦大将军品茶完毕,正支着下巴怡然自得地欣赏窗外的美景。杜润生有点怀疑这个世外谪仙,杜户部侍郎从小就崇拜的对象究竟有没有听他讲故事。杜润生认真的想了想,突然觉得秦大将军能听他讲这种儿女情长的故事才是有鬼,于是心里面平衡了一下。 杜户部侍郎又去认真看洛云瑶,希望这个兵部尚书能够发表些什么,结果洛云瑶也不知道在低头认真想着什么,完全理都没有理他一眼。 杜润生有点挫败。 大约因为欧阳大理寺卿毕竟是查案子的,发现了杜户部侍郎情绪的一些波动,本着关怀同袍的人道主义精神,欧阳大理寺卿温和地对着杜润生“嗯”了一声,以表示他一直支持着杜户部侍郎的场子。 杜润生也不知道究竟自己为什么有点害怕欧阳大理寺卿了,但是好歹人家捧场了,也不能弗了人家的好意。杜润生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低头又认真才嘟囔出来可自己的疑惑:“所以,公孙欣欣明明就是因为这个书生秀才懦夫情郎才被迫进入青楼的嘛。为什么之前月琉熙郡主肯定了我的猜想呢。” 欧阳大理寺卿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杜润生说的猜想是,公孙欣欣是因为父亲做生意失败,家道中落,不得不卖女求财。 欧阳井旭笑瞧着杜润生这份苦恼的样子,发现这风流公子哥还真把月琉熙这个故事当真得不行了,一心一意地一直关心着公孙欣欣呢,真可爱。 欧阳大理寺卿当然知道月琉熙为什么会没有否认杜润生的猜测,甚至他都可以知道月琉熙当时是怎么样在嘲笑杜润生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给杜润生讲清楚这件事的时候,等故事说完了,再一次性将所有的疑点给总结清楚好了。 欧阳大理寺卿暗自又将这个问题给记在心里面,又忍不住的感慨,没想到自己也有记下这么愚蠢问题的一天。不由得失笑,也不能说是风水轮流转,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吧。 欧阳井旭想起了之前查案的时候对于办事不利以及经常问一些愚蠢问题的下手总是处于冷嘲热讽的态度。这……果然是不对的。 虽然欧阳大理寺卿是这样想的,不过嘴上还是很客气的道:“原来那公孙姑娘就这样进了青楼?” 这个询问故事的问法做得十分地不动声色。 果然杜润生就这样被人转移了话题而不自知,继续把故事的尾声说完了。 雨渐渐变小,丝丝缕缕的像是青丝,断断续续,无比脆弱的样子。 杜润生在旁边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吐不快纠结模样。 月琉熙看着,顿了一下,抬头望着杜润生,掩饰住唇角的笑意,说:“杜户部侍郎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她偏头,似乎是在看窗外的雨是否停了,“杜户部侍郎但讲无妨。” 杜润生的语气和他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公孙欣欣姑娘怎么能真的因为这个滚蛋的话而卖身去了青楼呢?这样一个混蛋有什么资格让公孙欣欣姑娘为他到这个地步?” 月琉熙笑着看他,那种笑里面什么感**彩都没有带,却又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色彩,如同皎皎秋月,“杜户部侍郎未免有点太小瞧公孙欣欣了。” 杜润生好奇得脖子都快要拉到月琉熙面前了:“哦?” 精含丹而星辰凝曜,朱色称肤如凝脂带雪。顶凝紫而烟华,翩翩渺渺,裙摆纱飞仙。脖子一节微仰,引员纤纤腕,修影婷婷丹鹤,振羽,腕纱依依临霞,翩翩飘然兮,气氛气质如同,朝戏于芝田,夕饮瑶池。 严严苦雾,皎皎悲泉,雪满群山,景雾澄廊,星翻汉回,晓月将落,寒鸡早晨,霜雁违谟,凌风萧条,流光照灼。 丹樨清影,舞飞容于金阁,连轩凤跄,宛转龙跃。 怡红院新来的清官舞姬。 一舞一转步,如同天人惊现于蓬莱,矫翅雪飞。飒踏矜顾,轻凌繁枝。 丹鹤,白羽,水仙。 当整个帝都都在传诵着怡红院新来清官舞姬风采的时候,书生秀才才恍恍惚惚的意识到。那个花开时节,名动京城的人是他的青梅,是他的公孙欣欣。 他没有见到公孙欣欣已经很久了。 久到每次夜里面,想着公孙欣欣离开地背影,那水仙花在风中颤抖瑟瑟却依然挺拔的样子,每个午夜梦回的缠绕和羁绊,再也难眠。 书生秀才其实在等,等着公孙欣欣开找他,带着他需要的钱,带着他笑容——他从小见到大的亲昵融洽笑容。 可是他一直没有等到。 他以为是公孙欣欣还没有去那边,或者在那边还没有上台,打好根基什么的。也许公孙欣欣还在和怡红院的老鸨交涉,在被老鸨考核的期间。 前段时间里面帝都在流传着有关于怡红院新来的舞姬。 一曲丹鹤舞,名动整个帝都。 才听到的时候书生并没有对此表示太大的关注,越听关于买个舞姬的事迹,书生越来越觉得熟悉。 将水乡的丹鹤,舞出来了边塞的异域风情,以及丹鹤里面的傲骨和风骨。 水乡的温婉,边塞的胡姬特色。 更有那风骨。 这不是他的公孙欣欣还能是谁? 不过,书生还不敢这么轻易的下定论。他需要去确认。 杜润生认真地听着,自己都忙能看见公孙欣欣当年的隐隐约约风华,可是却又不能具体的想出来到底是有多么的好看。撩拨得他里面直痒痒。 杜户部侍郎认真地兀自轻轻呢喃道:“这样的人物,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月琉熙听着杜润生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的瞎了眼睛去”的模样,微微笑道:“杜户部侍郎不必自责。你之前错过了公孙欣欣实在是在自然不过的。” 在杜润生一脸傻愣愣的疑惑之中,月琉熙缓缓地给他解释迷惑:“公孙欣欣一开始和他的竹马情郎离开边塞开来到帝都的时候,本来就是年纪不大的……” “嗯,我记得郡主说过,公孙欣欣进入怡红院的时候正好是豆蔻年华。”杜户部侍郎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月琉熙还要继续下去的话,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是一个好好听故事的乖孩子。 月琉熙听了也不恼杜润生的打断,也没有夸杜润生,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润生。 杜户部侍郎被她看得心里面发毛,等了一会半天又不见月琉熙自己说话。直得自己硬着头皮询问道:“可是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我贯是个记性差的,而且我的表达重来都差得人神共愤。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还请郡主不要见怪,也请不要见笑——当然月琉熙郡主这样漂亮的女子能够笑笑是杜某的荣幸。” 月琉熙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不变。“不,杜户部侍郎说得极对,一丝一毫也是没有甚麽的错误的。杜户部侍郎大人妄自菲薄了。” 在杜润生越来越显得疑惑的表情之下,月琉熙继续将前面杜润生地疑惑给解释清楚了。“既然如此杜户部侍郎大人已经知道了公孙欣欣通过一舞名动帝都的时候,年龄也不过是豆蔻,十三十四岁。而公孙欣欣,依小女子看,她应该是虚长了杜户部侍郎大人两三岁。”月琉熙抬起来她好看的秋月明眸,不在说话,将自己的话头给停止下来。 杜润生再傻也明白过来了,毕竟他还担着户部侍郎这个名头呢,就算不为了自己服务,之少也考虑考虑自己那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的老父亲吧?杜润生可不能让自己的父亲这一辈子的英明神武因为他这个败家玩意愚蠢儿子而毁了。 月琉熙说的是,既然公孙欣欣出名那么早,而那个时候杜润生不过是十岁左右,哪里能去听公孙欣欣的风月事,哪里能够去见识见识公孙欣欣的风采。 杜户部侍郎认真想了想自己十来岁的时候,他在作甚么,可是一认真想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还在自己的父亲母亲的魔掌里面,还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孩子,连青楼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怡红院,哪里来的缘分去能知道公孙欣欣? 杜润生回味着月琉熙故事里面公孙欣欣的风采,臆想着公孙欣欣的曼妙舞姿,别具一格不可名状的丹鹤舞。 ------------ 第八十七章 美人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 越臆想,越觉得惊艳,越惊艳,便越遗憾,杜户部侍郎忧伤道:“我怎么就能错过了公孙欣欣姑娘呢……我为什么会错过呢。” 月琉熙听着,目光也是沉寂地,有点灰暗的样子,轻轻叹道:“那么……这就陷入另外一个问题了。” 杜润生一想,也确实是。关于公孙欣欣地衰落。 女人嘛,总是用来和花做比较,这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因为他们确实是相似的。女花来一段时间的漂亮,女人也是青春正好着一段岁月的惊艳。 而且这里面最最是青楼女人如此。 故事到了这里,就能猜出来为什么公孙欣欣会遇上麻烦了,故事也就此应该进入尾声。 月琉熙郡主的目的呢?似乎也将会揭露了。 书生知道公孙欣欣都已经舞动帝都了,自然是应该赚了不少的钱,既然赚了不少的钱,公孙欣欣竟然还没有联系他,这就不可思议了。 毕竟书生以为,公孙欣欣会立刻将卖身的钱给他的。 书生百思不得其解公孙欣欣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一心里面对于这个下场却再明白不过了,他只是暂时还想自欺欺人,暂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书生终于又筹够了进怡红院的钱。——他早已经在怡红院外等了很久,秋风起都能过将落叶披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书生秀才一直没有等到公孙欣欣,不知道是怡红院的门禁太严,还是公孙欣欣一直躲避着他。 书生筹钱进怡红院的时间很准。他打听清楚今天晚上有公孙欣欣的表演才进入的。 虽然门钱又贵了一些,但是一考虑到能够见到公孙欣欣并且有一大把钱财花的时候,书生秀才就觉着没什么了。 书生秀才甚至还不敢承认自己内心里面的欣喜和高兴,但是因为要在不久之后见到公孙欣欣,所以这样的情感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书生自然是买不了一楼的坐票,更别提什么高阁二楼的票,雅间独房的票钱。 他只能站在外围,远远地能够看到公孙欣欣的地方。 这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毕竟只要能够看到公孙欣欣,这本身就意味着有这一笔的钱财。 乐声起。风篁轻轻,缓缓如同流泉挠过舔舐过心间,将那几分的不耐烦悉数褪去,又将那几丝对于这舞蹈的渴望和期待全部勾勒上了心间。 撩拨着,如同,中秋时分,人人对于一碗简洁月光的期待,对于一轮朗朗秋月的等待。 而,公孙欣欣这一舞,正是舞月,舞秋月。 书生秀才是看过公孙欣欣的秋月舞浮的,那是公孙欣欣七岁的时候自创的舞蹈。公孙欣欣从小以跳舞闻名于他们边塞的。而正是七岁时候自创的这个舞蹈将她的名声推上了顶峰。从此再也没有办法撼动。 一曲秋月舞,水袖将月的圆盘舞得极致,长长的水袖抛洒成圆,如同月盘的流辉,干净皎洁,脆弱,坚强。一曲秋月舞,曼妙的婀娜,那如同水蛇一样的身段,在你的视野面前晃动着韵律,那盈盈不住一握的柳腰,就如同在你的手掌上面起舞。 撩拨得不行,又圣洁得不行。时而是江南柔柔的月华,时而是边塞热情的婵娟。只是无论在哪里,都带着不可撼动的,水仙花的风韵,水仙花的香。 书生秀才知道公孙欣欣曾经无数次在他的面前表演过这段舞蹈,他甚至在这之前能够将这段舞蹈里面,公孙欣欣的每一个舞步停在哪里,离上一步有多远,这个舞步公孙欣欣会又怎么样的表情,书生秀才都是烂熟于心的。 可是当这一段音乐响起来,当公孙欣欣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了长长的曼妙纱帘之后,书生秀才却一瞬间疑惑了——他真的看过这段舞吗?他真的确确实实地记得这段舞吗? 这样子想着,书生秀才却是越努力越是想不起来之前他看过的这段舞蹈的内容了。这个早就已经记满了四书五经政策经络的头脑,现在是那样子的没用,他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又不是脑子短路的那种,书生秀才可以百分百肯定的说,他的脑袋清醒得很,你现在无论抽出哪一段的经纶,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他只是单纯的忘了这段秋月舞。忘了公孙欣欣七岁自创的舞蹈,让她成名的舞蹈。这段舞蹈,像一年又一年,准时或者不准时的八月十五的月中玉兔,陪他们走过了那段青葱岁月。在他们年少的岁月里面,两个人总是彼此对视相互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公孙欣欣的水袖开始舞动了。 白露暖空,素月柳空。画屏上面的女子将水袖挽在手腕一节,一托腮沉吟,台下的观众无不是随着她安静地屏息以待,生怕自己的呼吸或者其他的动作哪里不当了,将打扰到了这月里面的姑娘了去。 书生瞧着,也是看到了。公孙欣欣一沉吟。立刻引来了万千的殷勤。 突然听见银铃“沙沙”了两声。 不知道是谁摇动了骆驼的铃铛。还是公孙欣欣掩着嘴唇的轻轻一声笑。 阳德既过,阴灵月赴。 擅扶桑于东沼,缭燎烟尘如同仙境。嗣若英于西冥。一捧红色的花瓣,在瑞珠水袖的搅动之下,花开在了整个怡红院。 书生秀才抬头看着,恍恍惚惚地抬手任着掌心里面落了一片的花瓣。 书生秀才定定地看了一会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花瓣,低头往掌心里面一嗅,有水仙花的香味。 书生怔怔的愣住了,他那聪明得记住了万卷书的脑袋确实还不够用了。 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还是没有得出来结论。 又立刻被台上面的公孙欣欣给吸引了目光。 月出魄示,顺辰通烛,从星泽风,蹭华台室,扬彩轩宫。 雁流哀,升情质之悠悠,绛澄辉之蔼蔼。 柔祗雪凝。圆灵水镜,连观雪缟,周除水净。 收曼妙舞,烛穷,月殿既,芳酒凤,鸣琴存。 这一舞,生生的就生出来了跳舞的不是一个在尘世里面的姑娘,而是月上面的嫦娥,而是曼妙生姿的水仙花。 美人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 众人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公孙欣欣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了下去,众人的目光都是牢牢粘在了公孙欣欣的身上。 书生心生了几丝的不悦。他没觉得有什么的不妥,这是一个男人本身就具有的占有欲。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容他人觊觎? 公孙欣欣的视线已经在众人的面前消失。 雷霆一样的掌声立马响了起来。 一曲开场舞,将气氛推到了**。 似乎史无前例,却又似乎是自从公孙欣欣来了这里之后便成了必然。 书生注视着公孙欣欣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也是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本来目的。 来找公孙欣欣,不是来关心她在怡红院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公孙欣欣这种外地来的,还是年轻的少女姑娘,天真烂漫不经世事的,究竟有没有受到什么欺负? 他这个公孙欣欣青梅竹马的情郎,来找她沦落到了青楼的姑娘,只是为了来找她要钱。 书生终于成功截住公孙欣欣的时候,公孙欣欣还没有换衣服,秋天生霜露的天气,这样的冷,她还穿着薄薄一层的舞衣。 书生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公孙欣欣也是一愣,大概是因为冷,纤纤的身体瑟瑟地抖动了一下,但是公孙欣欣立马忍住了。 “欣欣……”书生轻柔地,里面含情脉脉。 公孙欣欣这才抬眸看他,浅浅地一笑,恍然大悟般的开口,嗓音轻轻的不带情绪:“啊,是你啊。” 书生不知道公孙欣欣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越来越明白自己那应该出口的目的,暂时是说不出口的了。 可是他又不甘于寂寞,只能再一次徒劳的没有意义的叫她的名字:“欣欣……” 公孙欣欣心里面虽然已经对于她的秀才情郎叫她的名字产生了厌恶之情,但是她却是不急于打发面前这个人——不是情长未断,而是对什么都没有什么热情了。 公孙欣欣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一表示询问。 她还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却因为他已经心如死灰。 而那罪魁祸首犹不自知。 书生一顿,亲呢地对公孙欣欣笑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里……”语气更加温柔,“你怎么没有来找我?” 明明公孙欣欣当时就已经说了会如他所愿,也不知道书生这问法到底是因为他不相信公孙欣欣,还是他只想找一个话头。 怎么没有来找你? 公孙欣欣想着这句话里面的意思,笑意愈发深了起来,却也不将这层窗户纸戳破。 明明是他将她推进了火炉,现在不仅没有询问她在这里,这种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究竟有没有遇上什么挫折困难折磨,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怎么没有来找我?”听起来无比的情深。 书生文人,从来都是冠冕堂皇的,那个土匪军师说的没有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公孙欣欣只觉得一阵的恶心。 ------------ 第八十八章 颓想卧瑶席,梦魂何翩翩 公孙欣欣用手抚了抚自己胳膊上面的鸡皮疙瘩,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色也是淡淡冷冷地:“为什么要来找你?来求你来救救我?” 书生一愣,一贯精明的脑袋还没有意识出来这个话题不能够接的时候就已经接了话头,这是某个地方的完全不受控制。“救救你?怎么回事?你来这边可是发生了什么?” 但书生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也是立马明白了,就算他知道了公孙欣欣经历了什么他也帮不了公孙欣欣什么,而且重点是,是他将公孙欣欣往这火坑里面推的。 书生秀才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外衣给脱了下来,想要把衣服给披到公孙欣欣的身上。 书生想了想还是厚颜无耻的说道:“你怎么没有来找过我?怎么没有来让我帮助你?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 反正公孙欣欣已经上台名动了,这证明那些困难的日子公孙欣欣已经渡过去了,同时也就说明了现在的公孙欣欣是不需要他帮忙的。 这么情深的可以加分的话,不说白不说。 公孙欣欣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步,避开了书生想要披在他身上的衣服。 公孙欣欣刚才在那里冷了这么久,他的情郎现在才知道她多么的冷。 不知道该说这书生是属于情商太低所以没有注意到,现在在秋色冷冷中穿着舞服的公孙欣欣是很冷,还是应该说书生压根没有将公孙欣欣放在心上? 但凡是相爱的两个人,对方是否冷或者热,做为爱人是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她的竹马情郎现在才知道。 这不是没有心,压根没有将公孙欣欣放在心上是什么? ——知不知道我担心你? 担心的到底是公孙欣欣呢,还是没有钱去贿赂主考官啊。 这种恶劣的心思公孙欣欣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戳破而已。毕竟她沉迷在自己有一个完美爱人的假象里面。 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她的爱情,也没必要给她的秀才情郎留情面了,“嗯。不知道。” 冷冷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秋风中的原因,有些发冷了。 公孙欣欣疑惑地一歪头:“有多关心?” 竹马情郎没有想到公孙欣欣会这样问,一时间又是回答不上来。 公孙欣欣也不需要他回答,只是诚心实意地在等着揭开伤疤,让鲜血淋淋,流个肆意,带走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所有爱,希望,期望,幻想,梦想,都随着鲜血流逝。 “哦,我倒是忘了,郎君,你是不是还差着贿赂主考官这至关重要的钱?” 公孙欣欣这随意的一提,本来正尴尬于上一个问题的书生,眼中一喜。 一来,这本来就是他的来意,可是他自己说出来毕竟不妥,而且难以启齿,现在如果不是公孙欣欣提了出来,还不知道他这个彬彬有礼的书生还要绕多少弯弯绕绕。二来,这也是公孙欣欣主动给他找话题了,就想是他们还在边塞的时候,时常他沉默着,不知道谈论些什么的时候,公孙欣欣就会主动来寻找话题。 书生秀才认为这是公孙欣欣示好的表现,况且她提的还是现在他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书生想着,心道,这果然还是他的那个青梅,还是这样天真烂漫至死不渝地爱着他。 作为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家学士就算是内心的渴望再明显也不能够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这样很失礼,而且也很傻。书生秀才本来就是要在官场上面混的人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就算这个人是和他一起从小长到的,理论上而言,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也不行。 书生秀才冠冕弹簧道:“那些都不重要,钱财本来身在之物,我反倒是更关心你,。欣欣你可是有什么麻烦没有?”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漂亮! 公孙欣欣无比后悔没有没有早一点认清楚这个花言巧语的读书人的真面目,现在只当是自己瞎了眼,无论这个人说了什么都傻傻地相信着他。 “哦,现在钱财是身在之物了?现在我比钱财更加贵重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已经卖身进了青楼再说这话?你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公孙欣欣应该是接着说如上的话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中止前一段,却没有将后面那些残忍给说出来。 不是因为她不忍心,怕伤着了书生的心,怕再也挽回不了这段情。相反,公孙欣欣就是因为早已经断情,所以不再对这些发生在她和他之间错误的过往再发表一言一辞。 公孙欣欣就是水仙花一样的人,外表柔柔软软的水乡样子。骨子里确实倔强果断,如同临水照镜的迅速。 当断就断,再说一些其他的,就会显得特别的可笑。 只是书生却逼着公孙欣欣做这可笑的事情。 只听得公孙欣欣轻轻浅浅的动听嗓音在空中消散,“如果,小女子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小女子的卖身是这位公子爷给推荐的呢。况且,在小女子进入怡红院,青楼这个地方,小女子一度是有机会选择离开的。在小女子还摇摆不定的时候,公子爷似乎并没有对小女子做出什么。” 这话说得太直接了。 让刚才还心存期待的书生如同当头棒喝。 他很久都不能再一次进入他是公孙欣欣的竹马情郎这个身份。他不知道该怎么很好的回应公孙欣欣,但却又是必须得回应的,结果他说:“可是你还是在怡红院留下来了。” 公孙欣欣边试图暖暖自己在秋风中的身子,边听得他的讲话,这话实在是听不出来什么感情,理智,原因等,这让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书生一眼,“是啊,如你所愿了,不是吗?” 书生秀才看着公孙欣欣试图取暖地行为,本来只打算冷眼瞧着,却又再一次听了“如他所愿”这样的话,他心里反复琢磨着,理解出来了,公孙欣欣是对他失望了才会说这样的话,骨子里还是需要哄哄的。 书生心想,女人就是麻烦,可是心里的某一处却又生出来了满足感。 秀才状似着急地为自己辩解:“欣欣,我知道你在怨握没有在你才过来怡红院那一会来看你。可是我也是有原因的啊。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像是隔着天涯海角的恋人啊!” 公孙欣欣听着他的忏悔,冷声一笑:“哦?天涯海角?这天涯海角的距离到底是谁加附上来的?天涯海角这么个好听的词语,真是生生地被你给侮辱了。”又一抬眸,冷淡地看了书生白皙干净的脸一眼,又漫不经心道:“怡红院不是公子想来就能来的?哦,那公子现在能够在这里可是有什么大人物相陪伴……” 书生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想我每天来看你,我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看你的。” 还是那一副令人作呕的情深模样。 这句话说的多好,将过去的错误全部给掩盖了去,既不提他为什么没有来看过公孙欣欣,也不提为什么他现在能够来看公孙欣欣。 只是情深的一句,“你想我了,纵是横隔着千山万水,千难万险,我也会来看你。” 公孙欣欣笑着,将前面没有说完的话说完:“……还有劳公子爷把那大人物给我引荐引荐。”媚眼里面几分的惑意。那万种风情的面容在看见书生秀才之后又变成了冷冷淡淡的。 公孙欣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想起来书生秀才刚才说了什么,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书生秀才再一次觉得女人麻烦,公孙欣欣这话究竟是几个意思?他只能满肚子不解的硬着头皮道:“欣欣,我错了。” 公孙欣欣在秋风中,冷得有些不耐烦,现在听了书生秀才的话也是惊讶——这人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男子主义却很浓厚,他奶奶是不许他向女人道歉的,特别还是他自己的女人。“啊?你何错之有?” 其实书生也不知道,他觉得他任何一步都走得很对。但还是深情模样:“我不应该将你推向怡红院这个火炉,一想到你在这里可能经受了什么,我的心里面都是火烧了一样的难受。欣欣,我们走,回家去,让那些状元榜眼,金榜题名,衣锦还乡都见鬼去。我们俩,现在,回家。” 说着又是上前一步,将手里面的衣服给公孙欣欣披上。 公孙欣欣怔愣于他的话,一时间还没有能够做出任何的反应来,便任着书生的衣服落在了她的身上。 公孙欣欣怔愣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书生温暖的笑意,让她心里面的那些美好再一次生根发芽——她之前明明已经连根的铲除了。 ——“欣欣,长大了以后就是我的新娘,我们一起回家。” ——“我真是三生有幸。可能是我前世在佛前苦苦求了几百年,所以我才幸运地能够和欣欣结一段情缘。” 是吗?那么佛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呢?是你求得不够虔诚,还是几百年太短了? ------------ 第八十九章???马啮枯稽喧午枕,梦成风雨浪翻江 公孙欣欣想着,突然又明白过来自己被这人的花言巧语给再一次迷惑了。 用不考功名回家来威胁她?真不知道是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还是她把他看得太清楚了。 他以为这功名利禄,这个状元郎夫人这个名称对于公孙欣欣而言是那样的重要吗? 公孙欣欣心里冷笑着,又不妨将计就计地顺着书生的话道:“真的吗?你愿意带着我走?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回家,回到大漠边塞去?” 书生看着公孙欣欣脸上的笑容,那种期待地眼神。猎物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果然是他的青梅姑娘,不懂人情世故,一骗就到手的小姑娘。同时心里面又有一些疑似欺骗人的愧疚感——这很奇怪,毕竟书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欺骗的人怎么说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其中被骗次数最多的当然非公孙欣欣莫属。愧疚感嘛……这种东西他是从来也没有的,毕竟他是做大事的人,从来不会有这些妇人之仁。 这愧疚感让书生很奇怪。 难道是他出现了妇人之仁这种注定会失败的感情?这让书生很惶恐,毕竟奶奶给她说过这事大忌。书生想硬起自己的心肠,就如同很多年前的他一样,可是当他看到公孙欣欣这章期待地脸之后,他却觉着心里面软了一片。 他到底是怎么了? 书生觉得他有必要凑钱去看看大夫。 正出神想着,却见公孙欣欣冷得有些发抖,伸手拉了拉他给她披上的衣服,水仙花一样的脸蛋,带着希望的喜悦看着他。 他差点就真的说出来:“恩,好,我们回边塞,去看大漠孤烟,去听骆驼铃响,看着大漠的血红太阳从我们的头顶升起来,落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让那些个功名利禄,权谋政局,衣锦还乡都见鬼去。” 真的只是差一点点。因为书生又想起来了他的奶奶,奶奶无数个许诺的日子,无数个期盼的样子。 长辈那样殷殷切切的盼望怎么能让她失望? 书生将目光从公孙欣欣那冻红了的脸蛋上面移开,继续着他虚情假意的戏码:“我自然是原意带着我的欣欣离开这个浮华的帝都,带着你我们一起回到大漠去。可是欣欣……”可是,可是……连他自己都厌烦了自己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却又不得不说,“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这样的回去?我这样一事无成的回去了,别人怎么看我且不说,但说,欣欣当时那样离经叛道地和我一起离开了,现在我们再这样灰溜溜地回去,我们怎么在边塞立足?你的家人会怎样看你?会这样看我?大家会怎样看你?看我?”他直视着公孙欣欣的眼睛,“还有奶奶呢……这样的边塞还是我们的边塞吗?” 公孙欣欣心道说得倒是一派冠冕堂皇考虑周到,说到底不过还不是放不下着功名利禄罢了。 她也不戳穿他,一脸因为书生所讲的情景而难受的样子,又疑惑地一偏头,去寻找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既然那不是我们的边塞了,那么我们就换一个地方,总会有我们的立身之处的。”她抬起头,学着他的虚情假意桃花流水:“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边塞,我的归属。”公孙欣欣又回答他的下一个问题:“至于奶奶么……奶奶年纪大了我,怎么会这样重视这些功名利禄?奶奶这样好的一个人,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书生听着她的话竟然一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最是女儿温柔乡动摇心性,奶奶的乖孙孙啊,你要记住,你是不属于女儿怀抱里面的,你不是懦夫,你应该属于朝堂,为我们家族的辉煌做出自己的贡献,万万不能学了那些个历史上不成器的人物,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的想法,乖孙孙你可千万不能有啊……如果你敢有……如果你敢!看奶奶不打断你的腿,再也不承认你是奶奶的孙子,我家的男儿!” 奶奶的话恰到好处地响在了书生的耳边,书生摇了摇头暗自笑着自己的心性不坚定,再一次耐心的劝说着公孙欣欣:“奶奶……”要的是光耀门楣那里可能这样轻易地放过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书生不想在公孙欣欣面前说出来奶奶的真面目,他知道如果说出来了,那么公孙欣欣就真的和奶奶不能好好的相处了。 书生在下意识地避免这个比婆媳问题更加严重的家庭纷争。因为奶奶是家里面的掌家,如果公孙欣欣真的和奶奶发生了不愉快,那么公孙欣欣就是真的很难进他这个书香世家的家门了,就算是进了家门也不见得公孙欣欣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书生还没有意识到他想得这么远,把两个暂时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给避开了。 “那么,欣欣,你的家人呢?你真的要因为从此真的不和家人相见了吗?”书生说着,又慢慢地去诱惑公孙欣欣:“欣欣,我敢保证,如果我考取了状元,你就是状元夫人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伯父伯母会知道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会原谅你的。” 公孙欣欣一愣,没想到书生会这样说,这话确实是让她拒绝不了,她还没做出反应,见她松动了的书生就继续道:“欣欣,我知道在怡红院这种青楼里面委屈了你,而是,你要相信我,等我考取了榜首,我一定会来赎你,八抬大轿地用状元夫人的待遇将你迎接回去。”情到深处,书生上前一步,靠近公孙欣欣想要去握住公孙欣欣的手。 直到现在书生都不清楚自己说这话到底能不能做到。但是如果他在考虑这句话的可行性的时候就证明他说这话是真心的。 书生一向是唯奶奶命是从的乖孩子,奶奶让他靠接公孙欣欣他就靠近公孙欣欣,奶奶让他讨好公孙欣欣,他就讨好公孙欣欣。所以,奶奶让他说公孙欣欣是他的亲妹妹,那么公孙欣欣就是他的亲妹妹。 奶奶说,他是要取大家闺秀的人,借着大家闺秀娘家的势力往官场里面的巅峰上面爬。 然而在现在,书生却打算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去娶一个青楼女子,明媒正娶。 这对于初入官场的人来说是大忌,本来你花街柳巷就已经对名声很不好了,更何况是娶?在考虑清楚娶公孙欣欣,娶这么一个青楼女子,他将来会遇到怎么样的艰难险阻之后,书生还是没有打断改变他的想法。 不管是出于对公孙欣欣的愧疚还是出于对公孙欣欣的爱,书生都要给公孙欣欣这个状元郎夫人的位置。 无论将来,他在官场上面会遇到怎么样的艰难险阻,无论他的青云直上道路将要困难多少。 无悔。 这是书生能给公孙欣欣自大的承诺。他还是公孙欣欣的竹马,是她的情郎,是她的如意郎君。 谁知道,公孙欣欣却并不领情,她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书生一步,他们本来应该相握的手就这样彼此分离。 公孙欣欣还是一如既往地水仙花一样笑着,轻轻地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是让我现在怡红院呆着了?” “欣欣,你别胡闹好不好,我们没有钱,怎么去考取状元?”书生被公孙欣欣将他的手扯离她纤纤玉手的行为惹怒。 公孙欣欣笑看着书生蹙眉的样子,她曾经无数次用自己的手去抚平那里,现在却希望它们皱得越深越好:“哦?所以为了钱,我就必须待在怡红院里面?你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青楼!男人寻欢**的地方?你把你的女人放在这里面?你到底当她是什么了?”她笑得越来越好看,舞姬的打扮将她称得愈发的美丽,“哦,是了,你怎么会把她当做什么,你压根不可能把她当成一回事。那么,我未来的状元郎大人,你知道贞洁对于我们女人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吗?” 书生的眉头果然如公孙欣欣愿望的皱成了“川”字。他觉得公孙欣欣现在在无理取闹,秀才有点不耐烦:“你是我的青梅,我的爱人。你一天到晚又在瞎想些什么呢?你我怎么可能不把你当成一回事?”他希望公孙欣欣可以理智点:“欣欣!你现在是清官,卖艺不卖身的。我们现在只是赚钱而已。并没有出卖什么,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我们充其量也只是赚钱太快赚钱太多而已。况且,欣欣依照你的舞艺,这些钱本来就应该是你该得的。” 公孙欣欣发现和这个人根本没办法沟通,她冲着书生大声嚷着重复了前面的一句:“你把怡红院当什么了?想得这样简单?!你把你干净的青梅爱人放进了怡红院里面,青楼里面。你还以为她真的能够再干净下去吗?我未来的状元郎大人,是你太不把怡红院的男人当成一回事,还是太把我公孙欣欣当成一回事了?究竟是状元郎大人你想得太少太天真还是我想得太多太复杂?” ------------ 第九十章 轻云之闭月,飘飖兮若流风回雪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公孙欣欣压抑了很久的心灵终于是舒畅了,果然是不吐不快。但是公孙欣欣立马意识到这样大声的同人嚷嚷是很失礼的,她多年的大家闺秀的教育可不允许她这样。 她将自己的脸转向另外一边,避开了书生,公孙欣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良久方才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必在花钱巧语那些个好听的,现在那些在我这里已经不管用了,你还不如说说实在的罢。”她的声音语气越来越冷:“比如说,你和我现在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你不过就是来找我要钱的。” 书生看着公孙欣欣的侧脸没有说话,他想果然还是有什么悄无声息的变了——他刚才确实是被公孙欣欣这样的质问给问愣住了,当然做为没有良心的秀才,他不是因为公孙欣欣话的内容,而是因为公孙欣欣这个动作,这样的表情。公孙欣欣从来都是温婉典雅,几时这样失态过?还是在她的心上人面前。就算是哪天他们一起在森林里面遇上了强盗,生死存亡的关头,公孙欣欣也只是被吓得脸色苍白而已,没有那样子的明显失态的疯狂。就算是最开始他提出来让公孙欣欣去卖身青楼,她也只是和以往一样的平平淡淡而已。 真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公孙欣欣这样的失态。 可是他不知道,公孙欣欣的改变是就是从他们森林里面遇见劫匪开始的。哀大莫过于心死,人的心都死了,他这个日夜在她身边的情郎却没有看见她的变化,现在公孙欣欣只不过是在口头上嚷嚷了几句就让他受不了了。 那么公孙欣欣以前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面心中哀嚎呢?原来他从来没有听见,还责怪着她没有让他听见。 真是可笑。 公孙欣欣见书生这么久没有回答他的话,以为作为文雅的书生他果然还是不习惯于这样坦白到了直白,血淋淋地将那丑陋得不忍直视的真相给剖开了他们的面前。 可是她的竹马情郎越是不高兴,公孙欣欣便觉得越是爽快,笑着问道,近乎于咄咄逼人:“莫不是小女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公子这样长的时间没有说话,可是被小女子一时间的口不择言给气到了?” 书生伊始才知道原来公孙欣欣这朵水仙花不仅舞跳得漂亮,连那舌头也是起舞得漂亮,舌灿莲花。 这种时候和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讲道理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书生一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他也不打算同公孙欣欣走理智讲理的这条路线,他只打算用情感来说服公孙欣欣——奶奶说女人就是情感的动物,而他再了解清楚不过,公孙欣欣不仅是感性的动物,更多时候她更是听从于感情的安排。 “欣欣,你何苦又说这样的话?在我的心里面,你比那些个金银钱财贵重多了,你可知道?” 公孙欣欣心里对于和他再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厌恶极了,偏生这人就跟一块风化了的蜜糖一样,黏糊糊地非得在她身上,她想要决断他,又怎么也摆脱不了。 也不知道这人的脸皮怎么长得,看起来是薄薄的一层,却原来厚实得不行。更是不知道这人的思维是这样来的,这样违心的话也亏他说得出来。 果然如同那个土匪头子说得一样,文人就是这样弯弯绕绕,有什么目的直接提出来说不行非得搞得这么情深不寿的,圣洁的爱情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弄得廉价无比。 公孙欣欣冷然地回答他:“哦?是吗。小女子认为,我大约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比这金银钱财重要。”她的笑容更艳丽了几分,却又似乎是出尘的色彩,公孙欣欣抬头也不是在看什么,只不过是做出来了一个骄傲不可一世的表情,然后再缓缓徐徐地说道:“妈妈说了,这里多得是人千金肯掷,为我一笑呢。”她低头去看她的书生情郎,眼里面依稀有几丝的不屑:“不知道公子能够为了小女子肯出多少钱呢?” 公孙欣欣认真地用探究的眼神去看书生情郎,看得本来深深和她对视的书生愧疚地一偏头不敢再看。 公孙欣欣在书生偏头的时候笑出了生来,像是骆驼铃一样好听的笑声,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小女子又说错了。在公子的眼中当然是功名利禄高官厚禄比小女子重要多了。而这高官厚禄是必须要用钱财买来的。这样一想,其实小女子可是比不得那些金银钱财的。” 再一次书生张口结舌,索性默不作声。 他去看公孙欣欣的笑容,终于在那水仙花瑶瑶的笑容之中看出来他们之间果然有些回不去了,公孙欣欣有多倔强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这样的公孙欣欣是没有办法通过甜言蜜语给讨好地。 那书生好说歹说了这么久,又是从来没有被公孙欣欣给违背过的人,心里面早就已经积累了许多的怨气,现在再也忍不住了,将伪善的笑容和情深的假象通通废了去:“公孙欣欣,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到底在闹些个什么脾气?不就是我出主意让你进了青楼嘛,如果你没有答应进来,我还能强迫了你不成?现在你进都进来了,还能有什么转折不成?这孽本来就是你自己选择造下来的,现在在我面前耍什么性子?” 公孙欣欣听着他的话,笑渐渐深了,眼中的嘲讽意味也是越来越浓。 书生却错将她的笑容误以为成了凄凉的笑,毕竟也是文弱文质彬彬的人,很少说这些重话,况且他还有求于公孙欣欣,立马又温柔着声音安慰公孙欣欣道:“欣欣,你乖一点,这怡红院可是整个帝都乃至于西秦最大风月场所,哪里是我们这样的贫民能够说来就来说走的地方。欣欣,你再忍一忍马上就要科举考试了,等我拿了名次一定立马将你从这苦海里面就出来,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书生想上前一步将公孙欣欣拥抱在怀里面,可是被公孙欣欣一瞪眼的默不作声躲开了。 他无法,只得继续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继续:“欣欣啊,你就当着是黎明前面的黑暗,花明前面的柳暗。黑暗的日子总会过去的,我们总会到另外的一村。欣欣你就忍一忍,等一等,好吗?” 书生秀才的语气更加温柔的诱拐着:“欣欣你想想,你离开了家族离开了亲人,千里迢迢和我一同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等着金榜题名的这一天吗?欣欣既来之,则安之。为了我们的未来,再等等我好吗?” 这要钱的说辞也算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了,公孙欣欣无比佩服他能够为了几个金钱讲话说道这份上。 不是说最是文人具有风骨傲骨吗?去他娘的风骨傲骨,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只看见了贱骨头。 公孙欣欣忍着心里面的恶心,连他自己都佩服她自己竟然还能够保持着白璧无瑕无可挑剔的笑容,温温和和地同她昔日的竹马,原来的情郎说:“公子怕是有什么误会,比如说,小女子进入青楼这个心甘情愿,她并不能说是心甘情愿,毕竟对于一个被自己从小到大爱着,将所有都置之度外要跟随的青梅竹马抛弃的女人来说,情郎的抛弃,那样的无情无义就足够让她心死了。” 公孙欣欣露出来自己如同水仙花一样洁白的牙齿笑说:“对于已经死心了的人来说,哪里还有个什么心甘情愿?” 书生心中一凉,有疑似追悔莫及的情感上升,他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却只有唇瓣的一张一合,并没有发声。 公孙欣欣却是看出来他在问她“既然已经对她死心了,为什么还要来怡红院,还要来糟践自己?” 书生心里面虽然已经看清楚了真相,但是却又不敢相信,他心里面还是对于公孙欣欣没有彻底绝情生存期待。 他不相信喜欢了他这么久的女人,真的能够在一朝一夕彻底绝了情。 她心想,哦,刚才到底是谁说得好听来着?说什么不过是跳几个舞而已,跳几个舞就能赚这么多的钱是她公孙欣欣赚了来着?是谁劝她随遇而安来着? 原来大家心里面都是再清楚不过这条路是不归路,这是一个永无翻身之地的火坑——清白被**放荡代替,这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给洗清楚的。 那么,谁在那里道貌岸然地说了那么多? 也对,为什么她就没有早一点认清楚这个人丑态毕露的伪君子真面目呢? 公孙欣欣自嘲地摇了摇头,又满意地看着书生那张本来就是白皙的面皮变得苍白,心里爽快极了,却又不急于收手:“如果非得让小女子解释一下来怡红院的理由么,其实这也是再清楚不过了。和公子是一样啊,为了钱财,不过,不同的,大概是公子是为了高官厚禄,而小女子只不过是为了生计罢了。” ------------ 第九十一章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不过是为了生计。让自己苟且偷生而已。 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里面尽是公孙欣欣在人世间,在她这个竹马身上所遭遇的悲酸苦涩。 她本来是富家小姐,衣食无忧。不过只是因为跟随了他,所以沦落到了要卖身在青楼,卖艺在普天下所有人面前的地步。 爱究竟是不是痛苦? 没有人回答,可是公孙欣欣却明白,爱他是她今生最大的痛苦。 好在,她已经解脱。 虽然似乎代价是进入另外一个让人害怕不已的地方。 代价是不懂事世,到看破红尘,然后心死。 公孙欣欣伸手将自己身上被他披上来的外衣给拂了下去,那模样如同在拂什么今生都不想接触的脏东西。 她别过身,就给了书生秀才一个背影,嗓音还是淡淡冷冷地,只是已经懒得再去挂脸上那可笑的笑容了。 “你走吧,从此之后我们各不相干。”她没有转过身的,用眼角去看书生所在方向,“至于你若想要的钱,我一个子也不会给你。” 故事外面的杜润生觉得大快人心,心里面却有个地方堵得十分难受,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只是愣愣的似乎一直在回味这个故事,故事里面的公孙欣欣。 连月琉熙都诧异于杜润生的安静,抬眸看了他一眼。 杜润生感受到了月琉熙的目光,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样的沉默却是有些尴尬的失礼,连忙道:“公孙欣欣姑娘真是好样的,若是生为一个男儿必定是决胜疆场的一名儒将!这风骨气节,做事情的果断当真是让我等男儿自愧弗如啊。” 谁料月琉熙却笑了起来,秋月一样的眼眸里面带着几分骄傲:“呵。谁说欣欣非得是男儿才会有一番作为。杜户部侍郎大人这番话可是看不起我们女儿家不成?” 天地良心,整个西秦,更或者说整个这片大陆再也找不到能够比杜润生这个出入风月场所,风花雪月是家常便饭的风流公子哥更加看得起女儿家了。 奈何杜润生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毕竟这话本来就是他说的,话里面也确实有看不起女儿家的意思。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杜户部侍郎心想,果然不是什么样的官场话都可以学的,不然害人害己啊。 杜润生只能连忙诚恳地认错道歉:“哪敢啊,哪敢啊。在下可不是这样的意思,还请郡主不要冤枉在下。是在下说话没分寸,是在下说话不经过脑子,一不留神就让那这个套话给说出来,真真是失礼之至,道歉之甚,还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的失言,原谅在下则个。” 说杜润生不会说话还真不是冤枉了他,其实说他不会说话都算是好的了。 既然是诚心向月琉熙,向月琉熙所代表的无数姑娘们道歉,为什么一开头要说是郡主冤枉了他?先不说月琉熙到底有没有冤枉他,但说他一开口就直接把这一个冤枉的罪名加到了月琉熙的身上。道歉态度的陈恳性大打折扣不说,而且还导致了被道歉的人心里恼怒,直接不想听他接下来还要道歉些个什么。而明明接下来的道歉说辞才是重点。 月琉熙自然也是得出来了这杜户部侍郎确实是个不会说话的,只能学了个官话的表面却没有掌握住内涵。 傻愣愣的。 杜润生发现月琉熙郡主一直看着他,是那种带着几分估摸评析色彩的打量,杜户部侍郎有一种月琉熙郡主想要将她里里外外从外至内地将他看清楚,连一个心跳声的涵义都想弄明白透切。 杜户部侍郎以为月琉熙在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子的诚恳,我心向明月。虽然杜户部侍郎大人自认为自己是诚恳到了不能再诚恳的地步,可是迎上月琉熙那探究估摸的目光。他心里面还是没着没落的,只得随便问几个问题,一求转移月琉熙的注意力,并且成功转移月琉熙的目光。 “那么后来呢?郡主还没有说公孙欣欣姑娘明明已经在怡红院声名鹊起,可是现在怎么会一点盛名都没有了呢?”这话里面满满是杜润生这个常年在花街柳巷寻花问柳的风流公子哥对于失去了一睹佳人风采的遗憾和不甘。 月琉熙没忍住“噗嗤”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杜润生现在纠结的,头一个迫不及待问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完全违背了官场那些个人精一贯作风。 只是这个问题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讲解的,月琉熙就算再想把这个问题给解释清楚,甚至来一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什么的。 然而有心无力,这确实不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她本身就不需要解释。 “青楼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看的一层皮相。更遑论怡红院这等规模的风月场所自然是以新鲜和年轻的貌美作为资本。还有更加至关重要的一条……”月琉熙冷静地说着,在这里却又是一顿,卖了一个关子,只去瞧杜润生的反应。 杜润生果然被月琉熙这个悬而不言的问题吸引得不行,也没空用自己的脑袋好好地去想这个他本来就应该知道的答案,只是伸长了脖子好奇着,巴心不得月琉熙能够将这“至关重要”的一环进行公告。 月琉熙叫杜润生这幅模样,眼中那不可说的色彩又晦暗变换了一下,让人不易察觉的神情,转眼又被那似笑非笑的面皮给代替,月琉熙抬头笑看了杜润生一眼,继续道:“杜户部侍郎不是怡红院的熟客吗?难道还不清楚这地方的特点?” 杜润生被她卖关子得心痒痒得不听行,更是不想用自己的思维进行思考。他只是摇了摇头,屏息以待着月琉熙的解密。深怕自己呼吸一重惹得月琉熙又将那倒口的解密给吞会了肚子。 月琉熙成功被逗笑,看杜润生的样子似乎是在看自家的笨拙愚蠢的小貂狗——当然杜户部侍郎并不知道原来月琉熙郡主是这样看他的,不然,杜润生对月琉熙肯定是没有这么高的好感的。 月琉熙回答道:“怡红院这种找乐子的地方当然是那些个懂得分寸知道好歹晓得情趣的妙人才是那些个男人喜欢的。谁会喜欢在自己花了大把钱来找快乐图享受的时候被一张臭脸招待啊。” “臭脸这两个字,郡主大人说得重了,就算公孙欣欣姑娘在板着一张水嫩的脸蛋,再冷冷的脸色也是具有水仙花香的。哪里见过水仙花仙子是能容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玷污的?”杜润生立马对于月琉熙用这个有些难听的词语来形容公孙欣欣表示反对。 至于月琉熙所说的这个至关重要的青楼女子的本领。杜户部侍郎要说知道也可以说是知道,要说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 说是知道么,在怡红院这么久,就算杜润生有意回避逃避,视而不见,但是这些东西就想像是空气一样,根深蒂固的存在着,当然会使杜润生耳濡目染。 说是不知道么,既然杜润生故意去忽视无视逃离怡红院的黑暗和缺点,所以杜润生确实是头一次这么清楚地知道青楼这种东西的肮脏。月琉熙就这样的揭露剖开了这些漂亮假象之下的蛆虫。 杜润生作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单纯青年人,对于身在怡红院里面,却对于怡红院那这个肮脏黑暗的地方是视而不见的,他只看得到那些美好的部分,如同青楼女子姣好的面容,比如说青楼女子对于曾经有情的恩客没有希望的等待。 明明才知道公孙欣欣这个人,明明只是听别人讲了讲公孙欣欣的事情。杜润生却立刻因为她只是说了一句公孙欣欣的坏话而进行不赞同。月琉熙也不对杜润生这种立马痴汉的行为再多评价,只是顺着杜润生的话道:“嗯,水仙花仙子,这确实是当时人们盛极一时对于公孙欣欣的评价。一般人也是同杜户部侍郎大人一样,对于公孙欣欣更多是怀着不可亵玩的尊敬态度。随着公孙欣欣的舞蹈越来越引人注目,她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大。” 月琉熙不以为意地云淡风轻继续:“不过名声这样的东西如同和一朵花的花香一样,你的花越香,你招来的虫子也就越多,这里的虫子并不是只是指蝴蝶啊,蜜蜂这样对于花有怜惜之意的虫子,还有那些个想吃花的瓣,吮花的蕊的虫子。” 月琉熙见杜润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月琉熙心想这人也不是特别傻,他听懂了她话里面的意思。但是杜户部侍郎确实是太心善了,很多恶坏劣暗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去相信的,所以让他这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傻。 但是月琉熙毕竟不是这等心善的人,她在很早之前就和善良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她残忍地把杜润生已经知道了的真相,却不相信的真相给直白简单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说了出来。 “公孙欣欣的名气也给她招来了更多的钱财,更好的对待。同时也给她招来了一些大人物。只不过这大人物却不是什么怜花惜花的善茬……” ------------ 第九十二章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 杜润生听得月琉熙的话,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明明知道这是公孙欣欣早已经经历过的事情,他现在再怎么担心都是没有用处的,可是却总还是对当年那个一舞动帝都的水仙花少女无限的担忧。 杜润生希望月琉熙能够不要这么残忍地将公孙欣欣所遭遇的苦难再这样说出来,还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声音。 可是月琉熙当然是不可能知道他心声的——就算月琉熙知道她也不会停手。 “这个大人物自然就是前些日子还盛极一时的相国候。最受皇帝宠爱的两个妃子的父亲,皇帝交与了半壁江山权利的官员。这样的人物别说公孙欣欣惹不起,连整个怡红院都要抖上三抖。在钱权势的面前,连所有的规章制度都得靠边站,更何况是个不卖身的清官。相国候一句话,要公孙欣欣接客,就必须得接客。怡红院就算是再捧公孙欣欣,也不可能和不自量力地和相国候进行抗衡,况且,怡红院这么识趣的风月场所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公孙欣欣的意思,他们考虑的当然只是大顾客相国候的意思。” 月琉熙停了一下,说得太久了,淑女性地休息一会:“等到相国候真的来到的那一天,公孙欣欣照常表演了舞蹈。看多了公孙欣欣舞蹈的人都能看出来‘水仙花仙子’的这一场舞蹈没有了她一贯所具有的仙气,那种江南的蒙蒙雨气生仙,也很少有骆驼铃一样的异族媚色。对于公孙欣欣而言,这大概是她最失败的舞蹈。熟悉舞蹈的人也是明白这曲舞是被相国候这个不应该来的大人物毁了。公孙欣欣这一场舞里面没有哪一个动作不是带着恐惧紧张和害怕的。只是在外行人,那些个看热闹附庸风雅的风流人看来,这样失去了不可触摸色彩的公孙欣欣更加具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杜润生一握拳头,忍不可忍:“真是一群畜生。” 月琉熙蓦地被他打断,听了杜润生的话,眼中的深意更加浓了浓,在杜润生说完了之后,同杜润生回话:“嗯,他们是一群畜生,而里面最大的畜生是相国候。” 月琉熙将眼睛闭上,一时间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她是在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该怎么说,还是她已经不忍再说什么,只是在闲情逸趣模样的静静听越来越小了的雨声,来平复自己对于公孙欣欣所遭遇地事情的同情怜悯和愤怒。 杜润生出神地看着月琉熙的安静的面容,不知道月琉熙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天真无邪的杜户部侍郎大人当时希望这是后者。杜润生也不知道他自己又应该做些什么。 月琉熙却还是开口了,一如既然的原则和不近人情。 “那条晚上,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据说有人听到了粗鲁的男人的咒骂声,不断的打斗声……你猜想能够具有的声音都是有的。所有的丑陋,不堪,污秽,肮脏……不过唯独没有听见的却是女人的哭喊声。” 杜润生本来是因为月琉熙前面的话,因为公孙欣欣遭遇的灾难磨难所产生的同情哀伤苦痛,以及对于相国候这个畜生的咬牙切齿愤怒,还有对于那些个人的失望和悲凉。他们对于公孙欣欣人生所遇的悲苦不给于任何帮助,他们视而不见甚至还冷眼旁观,他们还将人家的悲痛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趣。 但是在月琉熙最后一句话音落的时候,杜润生猛地抬起眼皮,不可置信地去看着月琉熙。 唯独没有女人的哭喊声。或者说是没有女人的声音。 杜润生这个也算是半个生在风月场所的人了。虽然他一直对于怡红院地黑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逃避着,但是如同先前所说的,这些肮脏已经在怡红院的全部空气中,让杜润生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避的。 杜润生见证过不少贞洁女子的开苞也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大多数的女子都是识趣明理的任命。但是这里面自然也是有一两个烈性女子的,她们有的是在保持了她们的贞洁前面死去的,更多的因为怡红院采取的措施,是在恩客好好的享受了一番在死去的。 而无一例外的是,那些女子惊慌失措的咒骂,可怜兮兮的哀求,生无可恋的哽咽,脆弱虚无的指天骂地。 这样的女子声音能够响彻整个怡红院。 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有时候会有几个新来的心肠好的客人会想去救那些可怜的女人,只不过怡红院这种西秦第一风月场所,怎么可能是能让人太岁头上动土的。 一般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些人将这些声音当做是一种音乐来享受了。 公孙欣欣她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相国候这个肥猪,杜润生也是一直是知道的。 这人肚子里面没有几点墨水,但是有的是一肚子的坏水,折磨人的手段他多得是。 公孙欣欣这样硬气的倔强的姑娘落到了他的手上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从那些男人的大骂,咒骂声就可以看出来,公孙欣欣并没有让相国候那个肥猪称心如意。 公孙欣欣却硬是在相国候的折磨下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杜润生是知道公孙欣欣是个倔强坚强的女子,可是大概是之前公孙欣欣爱她的竹马情郎太深了,深深的爱情让她低到了尘埃里面,以至于杜润生一直没有意识到公孙欣欣原来也是一朵充满了傲气的水仙花,她有她的尊严和骨气。 杜润生想公孙欣欣之所以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她知道整个怡红院的现状。怡红院的隔音措施是几乎没有的,而且一般是以男女的关爱声作为音乐,撩拨动其他人。 一旦公孙欣欣发出声音,她以后就真的没有脸在在怡红院这个地方待了。 而公孙欣欣已经卖身在这里再也逃不开。这朵水仙花怎么可能容忍别人以后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那么公孙欣欣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后来怎么样了? 杜润生觉得他嗓子眼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他紧张不已地问道:“后来呢?公孙欣欣姑娘怎么样了?相国候那肥猪放过她了吗?公孙欣欣姑娘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福润身说到了这里一顿,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陡然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啊……我觉得最开始的时候郡主说的是公孙欣欣姑娘遇到了麻烦了,是什么麻烦?” 月琉熙很欣慰杜润生竟然还能记得她最开始同他说的话,吸引他的话注意力的抛砖,面上却是缓缓的继续说道:“嗯,好消息是相国候之后是放过了公孙欣欣了。不过,第二天的时候大家去厢房里面找公孙欣欣的时候满屋子狼狈凌乱,而且到处还是血迹。他们找了很久才从某个角落里面找到了不省人事的公孙欣欣,根据当时的人说,有胆子小的丫鬟,在看到公孙欣欣的那一瞬间,就发出了一声撕裂天空的尖叫声……嗯,我也不能准确的描述出来当时的场景,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不可能准确的给你讲清楚,不过,我知道就是,据说当时公孙欣欣简直是从血缸子里面给捞出来的。整个身上没有一处的好处……所有人都几乎以为公孙欣欣已经被折磨死了过去。” 确实是不用讲清楚,毕竟在能够在怡红院的丫鬟心理素就算再差,那也都是数一数二的,能够让丫鬟叫出来的,那血腥程度可见一斑。 杜润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痛苦神色似乎亲眼所见了公孙欣欣当时的惨状。 月琉熙见他这样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把这场风波的故事给杜润生讲述完:“他们也没有想过要给公孙欣欣找大夫,一直想在怎么去安葬了公孙欣欣去。直到公孙欣欣的头随着他们的动作一偏,‘哇’的一口又是吐出来一口鲜血,里面还有着什么软软又硬的物体……” 杜润生似乎因为公孙欣欣还活着而感到高兴,但是公孙欣欣活着本来就是应该是杜润生知道的,毕竟这是之前本来就应该知道发生的事情。 所以杜润生的面色很难看,他艰难的吐出来两个字:“舌头。” 这是他对于公孙欣欣歪头吐出来的东西的猜测,其实也不能算是猜测,毕竟这推理是对的。 月琉熙点了点头。 毕竟公孙欣欣能够全程没有发出声音来的原因也就只有这一个。 杜润生的脸色同月琉熙话如出一辙:“那之前尖叫的丫鬟也是在知道那物什是甚的时候,脸色白得不能看,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月琉熙还是残忍地继续道:“大家总算这时候知道这个血人是还活着的。连忙将公孙欣欣送到了大夫那里。后来,公孙欣欣的性命是好不容易的救回来了,只是公孙欣欣是不能够说话了,那一双能够跳出曼妙舞蹈的腿也是因为这事而废了,虽然公孙欣欣努力地保护它们,以及认真地去恢复他们,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跳出原来名动京城的舞蹈了。” ------------ 第九十三章 断无粉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对于一个舞者而言一双腿废了,就如同半条命都没有了。 更何况是才失去了爱情的公孙欣欣。 杜润生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真的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来。 公孙欣欣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多,她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懂得取舍的她知道如果选择爱情,就得放弃亲情,纵然万般的无奈不舍,她还是舍去了她人生中本来就不应该舍去的部分。 她已经很知福,珍福了,谁又能想到上天并不怜悯她的小快乐。 杜润生想,或许就是她太知福太好欺负了,所以才没有被上天温柔以待。 月琉熙偏头去看亭子外面的雨色,声音就跟那已经要停了的雨似的好听:“公孙欣欣很幸运,怡红院的老鸨还真的将这个看起来没有几丝生命的她给送到了大夫那里去,还在公孙欣欣已经没有了原来的价值之时,给了她一个遮风避雨之所。真是难为的好心。” 杜润生对这话嗤之以鼻:“呵,好心?根据我多年对于老鸨子的了解,那医药费的钱肯定最后还是用的公孙欣欣姑娘的。至于这遮风避雨之所嘛……公孙欣欣姑娘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根据我之前的所见所闻,公孙欣欣姑娘虽然不能上台了,但是老鸨还是特别聪明地利用着公孙欣欣姑娘的余晖。”不知道是不是杜润生因为所遭遇的事情心里不忿,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厌恶怡红院的老鸨。 很少见他说出来这样厌恶世界的话。 月琉熙想着,也安静听着杜润生疑似牢骚的发表意见。 杜润生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复自己比较火躁的心情,却又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公孙欣欣虽然人已经不能上台了,但是她现在却兼职着舞教嬷嬷呢。” 月琉熙赞同于老鸨的做法,既然已经买了一个人,那么是应该尽一个人所有的用处。 却听着杜润生继续愤懑不平地说着:“公孙欣欣姑娘才多大啊,就做这样老鸨子才做的事情!” 花期未过。 花正开艳,现在却硬生生地被人折断了去。 让惜花的风流公子怎么能够不心痛? 月琉熙愈发觉得杜润生这个户部侍郎像是她家养的那只什么不懂的小貂狗。 月琉熙当然也是知道杜润生话里面的意思。 公孙欣欣年纪这样轻,去做那这个青楼女子的舞教嬷嬷。就算公孙欣欣的舞艺再怎么的高超,她首先又没有做过这教习的事,年龄又不能服众,所以就算是舞教嬷嬷,公孙欣欣充其量不过是个打下手的。 那些和她年岁相当的姑娘,之前本来就因为公孙欣欣之前的名声和待遇,早已经眼红很久了。墙倒众人推,就像洛云瑶现在的处境一样。可想而知,现在地位一落千丈的公孙欣欣自然在那些青楼姑娘中有得好果子吃。 就算这些果子再难听,公孙欣欣也熬过来,而且一熬就熬了这么多年,一直熬到了现在。 月琉熙也不欲再同杜润生再讨论这件事情,她见窗外的丝雨渐轻了几分:“至于小女子先前所说的公孙欣欣姑娘现在所遇到的问题么……” 她站了起来,伸手去拍拍自己有点皱了的衣角:“嗯。是有关于公孙欣欣的那个竹马情郎的。” 杜润生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在公孙欣欣的生命里,确实是在那一支舞后,生命中占了她大半部分的书生秀才确实是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孙欣欣的生命里面了。 月琉熙想了想怎么把这件事情给杜润生表达清楚:“公孙欣欣虽然已经有了舞教嬷嬷的名,但那容貌毕竟在那里。所以她名义上还是怡红院的清官。” 杜润生点头表示知道:“只不过因为相国候已经要过的人,一般富家官员是不敢要了,而寻常人家也是要不起的。况且公孙欣欣姑娘在那一晚之后的惨烈都是有目共睹的,也没有那些人会有胆子再去侮辱公孙欣欣姑娘。虽然身兼两职但重心确实是在舞教上面。” 月琉熙一想杜润生也是怡红院的常客了,这些事情他本来应该是不足为奇的。不过既然一开始的时候杜润生没有在雨中认出来那个打着油纸伞的姑娘,说明他本身对于公孙欣欣是不知道,不感兴趣的。 现在杜户部侍郎却能准确得说出来,这说明杜润生还是见得很多,并且在心里面还是有个数的,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通过有意识地从脑袋里面将自己的见识给取了出来。 月琉熙心里突然间有点刮目相看杜润生的冲动。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她弯着眉眼说道:“嗯,从当舞教嬷嬷到现在,公孙欣欣年纪才过双十年华,现在却是在怡红院的学舞小姑娘面前颇有身份了。她,也算是熬过来了。” 杜润生听着,十分的欣慰由衷得为公孙欣欣感觉快乐,但是他还不能露出笑容来,毕竟月琉熙郡主还没有说清楚到底公孙欣欣现在是遇上了怎么样的困难。 雨停了。 月琉熙看着从屋檐上面滴答着的雨珠,将今天同杜润生的交谈进行完:“嗯,那书生没有从公孙欣欣那里要到钱,后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只是后来第二年的金科状元果然是他。他做状元一日看尽长安花后,迎娶了吏部尚书的千金。青云直上了两年。和公孙欣欣分开的第四年,发生了政局的震荡,那一年陆丞相党和相国候一党因为建院之事发生了争论,相国候由于有柳贵妃和江美人的枕边风,即使相国候本来是不占先机的,却是在这场争论之中获得了胜利。陆丞相一党中许多的人受到了贬谪。史称这个事件为‘建院之争’。” “建院之争”的事情杜润生当然是知道的,现在听着月琉熙在滴答的水声中,用无边丝雨的嗓声说出来是别有一番滋味。 月琉熙站起身来,缓缓地开始向杜润生走了过去:“而那些贬谪的人里面就有升了吏部侍郎的书生。” 杜润生一愣,没想到书生现在已经成了太子一党,还真是应了他最开始来的目的光耀门楣了。 很多人说这句话不过就是说说毕竟官场这种地方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首先你得有才识。才识却不是最重要的,这不过是敲门砖而已。 为官之道,阿谀奉承,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杜户部侍郎这朵出淤泥而不染就是这样看待官场的,所以他和他的崇拜偶像秦大将军一样,在官场上面一般做一个小透明。 其实杜户部侍郎确实是不懂为官之道的人,要问为官之道,在场还应该问兵部尚书洛大人。 什么“吹,拍,哄,贡”四字要诀兵部尚书洛大人也是研究过的。 一,吹,吹嘘,自己吹嘘自己的才学,并且让天下人吹嘘你的才学,品德,忠孝,能干。要让自己才问学识名声在外。比如说洛云瑶本来世界里面的诸葛孔明,孔老夫子,姜太公等。洛云瑶最开始踏入西秦大陆,就在酒楼里面进行自己的学问看法讲说,就是运用了这个道理。名声传颂得其远,极其大,便会有人过来找你,用你。 二,拍,拍马屁。自然是拍上司的马屁,这不用多说。听起来似乎是什么投机取巧的奇技淫巧。但是这也是一个为官的法子,毕竟一个人有再大的才学,也必须有有用武之处才能施展。而拍上司的马屁,让上司高兴了,没准有些事情就让你去做了,更没准就重用你了。只是这拍马屁也是学问,像杜户部侍郎说的趋炎附势,阿谀奉承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早知道能够官位在你之上的,怎么着也是一个比你厉害的人精,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就你那两下子,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上司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马屁啊,不但要拍的好,拍得妙,而且要拍的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受拍者窝心,舒服,这才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像杜户部侍郎这样直率不会说话的,就不要想这个境界了,甚至,洛云瑶打心眼里觉得他还是别去拍马屁的好,杜风流公子怎么看都是会拍到马蹄子上的人。 另外,秦大将军更是不适合这项艰难的任务,这人不善言辞到了嫌弃都不足已形容洛云瑶心情的地步了。不过,好在,秦大将军只有别人拍他马屁的份,断是没有需要他去拍马屁的人。 皇帝?忌惮他还来不及呢。 至于洛云瑶嘛……这个人哄哄就能好了。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三,哄,这个“哄”字,当然是不可能用在上司身上了,除非你嫌自己活得不耐烦。哄的当然是上司家的公子和夫人,当然如果你还想哄上司的二房,三房……甚至是上司在金屋里面藏的美娇娥都是可以的,不过劝你拿捏好分寸,别没有讨好到上司,还惹到了上司夫人,以及上司的各种各样情人。这么要命的情况,还想活下来基本不可能了。 ------------ 第九十四章?何人天真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当然这哄么,是从物质上面下手的。比如说给小公子买小玩意,给大公子买大玩意——这可得根据大公子的爱好而定。 所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大家更爱好于哄好自己上司的一房二房三房了,毕竟女人都是很简单的,珍珠钗环等首饰,衣裳裙帛等服饰,胭脂水粉等妆饰……世界上能有几个女人能够例外?简直哄得不要太简单。 而且将一房二房三房给哄好了,你的官运也就能更好的亨通,毕竟上司枕头旁边的人开心了日日在枕头旁边夸赞你,那上位做事的机会可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这也就是为什么相国侯这种具有猪脑子的人,竟然能够和陆丞相这样的老狐狸争斗这么多年。里面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柳美人和江美人的枕头风吹得好。要说里面相国侯本身有什么出色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没有。 第四,贡。这“贡”字,顾名思义就是进贡,当然这个除了进贡皇帝的寿辰,皇后的寿辰,太后的寿辰,更重要的是你上司家的家人的寿辰。 虽然名义上听起来皇帝皇后太后的寿辰礼物更加重要,但是这个机会又不是你一个人再用,而且依照你这个小小的钱财要想搞到皇帝皇后太后满意的东西是很困难的,当然如果能够搞到,那么这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一步登天的机会。不过,一般人肯定是抓不住这个机会的。要想打动天下地位最高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你倾尽千金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就算你倾尽千金还可能被皇帝说是欺压百姓贪污钱财来的。 都不能用得不尝失来形容这个凄凉的场景,只能堪堪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吧。 由此可见,贡给自己的上司实在是简单多了。 经常上交金子给上司,三节要供奉,上司生日,弄璋之喜,弄瓦之喜更是不可以错过,上司家的老太太大寿这样浓重特别的日子,更是要备上无比丰厚的礼物。 只要上司对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升官发财的机会也就多了去了。 另外还有四字心法,洛云瑶也是知道的。“狠,准,稳,忍。” 一则,忍。 毕竟初到官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你顺眼,当然,就算你在官场之上已经很久了,就算你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够看得顺眼你了去。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让别人不可小觑的人了。 在官场之上,要立足,先掌握“忍”字诀,收到排挤要忍耐,受到被人的歧视冷嘲热讽要忍耐,在不得意的时候要忍耐。或者说任何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必须笑着忍耐,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在忍耐。记住千万不可以莽撞乱动。俗话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二来,稳。 做官的时候必须四平八稳的,绝对不能轻易得罪人,每个人都是你大爷呢。轻易得罪人小心因为树敌太多而遭到暗算,这个暗算也不是只单单指的是刺杀,还有陷害,背后的议论,暗中伤人什么的……这个嘛,从洛云瑶现在身陷囹圄便可以看出来,何况她还只是得罪了一个人。 当然由于党派纷争,必须在要站队清楚,这个要除外,毕竟你不得不时不时去得罪另外一方的党派,如果这个时候还四平八稳的,默不作声的,那么你的上司要你何用?怎么让他对你另眼相看?怎么可能让他提升你?所以,怎样在暗潮汹涌之中做到稳,就更是一门学问了。 三嘛,准。 这就是怎么样稳稳得冒犯别人的关键词句。要打击对手,一定要看清楚时机,将时局分析到位。还要看准对方的弱点,毕竟看清楚能够决定对方弱点人的厌恶,更重要的那个人的大忌。 这个便可以用陆丞相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地扳倒相国侯做例子。 陆丞相将赈济灾民这件事交给了相国侯了这么多年,导致相国侯的贪污记录在陆丞相的手中一把一把的,这就是陆丞相自己制造的,等待了多年的时局。 洛云瑶这个为民请命的初生牛犊的新科状元兵部尚书的出现,就是这个东风,这个时机。 而相国侯的弱点,性格上面的致命短板简直不容再说,万事依赖自家的两个闺女,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最重要的,他竟然还有造反来威胁皇帝的意思。真是太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了些。 而可以决定相国侯死活的皇帝,陆丞相对于他的所有喜好简直不能再清楚了。用太子萧离墨的话来说,他舅舅某种程度上就是他父皇肚子里面的蛔虫。皇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陆丞相大致都是有数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陆丞相在这上面可是行家,更别提皇帝对于坐拥天下占有欲的大忌了。 四则,狠。 既然已经很准确的找到了时机,时局,对方的弱点,那么下手的时候不将对方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是不可能的。既然要下手了,再心慈手软就是客气了。不需要狠毒,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置于死地,别说令他永无翻身的机会,怎么说都应该让对方下十八层地狱。 这个可以从月琉熙郡主的下手看出来郡主大人的手腕,虽然她不在官场之上,但是好歹也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比洛云瑶这个新来的兵部尚书不知道强多少倍,仅仅用三个丫鬟,就让洛云瑶前面积累了这么久的名声毁了个一干二净,现在都不能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一个官字,说到底就是上下两张口。 一张上面的嘴在朝廷之上,皇帝的面前,百姓的面前,天下的面前,说得一派的光面堂皇。 一张下面的嘴在饭桌,酒局,茶会,歌院,更甚至是在寻欢作乐的比如说怡红院这等地方,做自己的私下交易,说那些不为人知,却又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一套。 当然这些不过是为官之道的冰山一角。 况且洛云瑶很不喜欢这样来以偏概全,说这就是为官。官场固然有他黑暗的一面,但是他也有他好的一面。 对于洛云瑶而言,除了学习复国治国之道以外,为官最大的存在价值应该就是为生民立命。 如果想为百姓,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争取什么利益,只有将自己放在顶高的位置之上才有能力去做这些。 所以为了那些生灵去学学为官之道,做做那些趋炎附势的事情又有何妨? 且当这是一场游戏,升官发财就是达到最终结局的方法。 如果要说为什么那书生的为官能力厉害。 洛云瑶姑且卖弄一番她的伎俩来分析分析——毕竟在场的杜润生这官场上面就像是一个小孩的人是指不上了,而欧阳大理寺卿和秦大将军虽然是知道这些的,不过像他们这样自顾自在官场上开辟了一处乌托邦的人,也是不屑于来说说整件事情的。 洛云瑶很无奈,虽然是班门弄斧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首先,公孙欣欣的竹马情郎掌握了进士为官的最捷径。 以金钱撬开大门,当然这也是一种大多数人都会做的事情,竹马情郎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像他这样聪明的人,捐了大把的钱进去,恐怕不仅仅是真金白银这样简单。洛云瑶想,竹马情郎大概送的是对了主考官胃口的物什。 之后的科举么,虽然说按照当年来讲——公孙欣欣的竹马情郎也是新科状元出身,之所以他没有遇上这么黑暗的待遇,大概是因为整顿了朝纲。至于为什么整顿超纲。这就很清楚了,现在萧离墨已经长成,正是太子殿下为自己未来培养人才和势力的时候。何况当时相国侯和陆丞相争斗得这么厉害。陆丞相为了自己的侄子当然不能在坐视这科举黑暗而置之不理啊。 不过,虽然说竹马情郎的官位有半个是他用公孙欣欣的钱买过来的,但是也只有半个而已,还有半个靠得当然是他幼时就成了秀才的实力。 而,竹马情郎最大的筹码,最大的胜利点就在于他成功依附上了吏部尚书,并且借着吏部尚书搭上了太子和丞相着条大船。 这里可以看出来为什么洛云瑶说书生情郎厉害。选择果断,站位准确,目标明确。 在当年相国侯明显占了党争上风的情况下,那竹马情郎井然能够准确的看清楚双方的情况且做出来了准确的分析——要知道这种站位本身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而当时相国侯一党,有权倾朝野的相国侯本身,还有穷冠后宫的柳贵妃和江美人,她们还有着越来越受宠的趋势。更重要的自然还有二皇子,萧鸣。 反观陆丞相呢,他自己一定程度受着皇帝权力上面有意的制约,而萧离墨就算贵为太子,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知道,这是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太子。换言之,是太子又怎么样?有二皇子的存在,谁是未来的储君还不一定呢。毕竟皇帝还年轻,未来还不一定是个定数。 ------------ 第九十五章?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洛云瑶在还是新科状元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两方。而她那个时候双方还势均力敌着呢。 由此可见,公孙欣欣从小崇拜他的情郎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竹马情郎真的还是有两把刷子,而且还是两把特别厉害的刷子。 至于成功依附上吏部尚书嘛…… 这又是另外一个学问了,而这个学问的重点就是吏部尚书的女儿。 没有什么能够比娶了人家的掌上明珠更能够让吏部尚书爱戴这个状元了。 不知道竹马情郎能够娶到吏部尚书的千金,究竟是因为吏部尚书慧眼识珠早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人才,所以将自己的女儿作为一种投资的交到了竹马情郎的手上呢?还是书生秀才他先让吏部尚书的千金对他倾心了,非他不嫁,吏部尚书拿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没有办法,所以不得随了女儿的愿,毕竟一直提携着书生秀才? 这就是另外一桩桃色的八卦了。 和公孙欣欣分开的第三年,考取了秀才? 洛云瑶有点坏心的想,大概是第二种吧。 不知道是不是六部尚书教导自己家的孩子都像是礼部尚书一样,如果这些尚书家的孩子都是和杜润生一样天真无邪不经世事。洛云瑶打心眼里觉得那吏部尚书和竹马情郎接亲的原因是第二个的可能性,真是,娘的太大了。 毕竟对于那书生秀才而言,欺骗一个少女的芳心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公孙欣欣就是成功的一个小白鼠。 更何况是比公孙欣欣还有天真浪漫的吏部尚书的千金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样想着。洛云瑶不禁抬头去用异样的目光看杜润生,眼神之中还带着无比明显的担忧。 这人,指不一定哪天就被人给骗了感情去,且不管骗杜润生的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但是根据杜润生这样的性子,到时候一定有他受的。 要不要现在跟他说说?让杜润生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可是杜户部侍郎这样的人会觉得她完全是在杞人忧天吧? 洛云瑶有点小纠结,她想问问秦大将军的意见,可是又一想起来貌似她和杜润生也是有些粉色传闻的,实在不适合将这种闺蜜情感分享给秦大将军,万一秦璟颢误会了,那简直是得不尝失。 她便将自己的头一低,什么也没有说,也暂时什么也不去想了。 而杜户部侍郎被洛云瑶那一眼看得无端的有些冷得发抖,杜润生十分的莫名其妙,他想问问洛云瑶怎么了。而洛云瑶将自己的头一低,杜润生是不方便打扰她的了。 杜户部侍郎心里面更加莫名其妙,又好奇,又直觉地觉着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问得好。 杜户部侍郎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他的好奇心,他很理智地将最后和月琉熙的告别给缓缓说完。 “公孙欣欣这一旧时情郎一被贬谪就是数年。他是带着他夫人一起去的蜀地。近日不是相国侯倒台了么,陆丞相和太子殿下都是对于追属在自己手下的人顶好的,自然在相国侯死了后,想方设法地将当年因为两派之争,他们被相国侯流放贬谪的人都救回中央了。” 秋月迷蒙。在月琉熙的口中,枯燥无味的史实以及时局都变得格外有味道。 “而这已经成了吏部侍郎的昔日情郎,在他的岳父大人死去之后,在他已经成了吏部侍郎的候选人的时候,在他的夫人还在哭哭啼啼的时候,要来找公孙欣欣了。” 杜户部侍郎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见月琉熙对他一弯身子,简单的做了一个福礼,轻轻地开口:“小女子见窗外的雨也是停了,不欲让家中的丫头着急,便先告退了。杜户部侍郎大人也恭请早点回去。担心着凉。” 杜润生一低头就能看见月琉熙梳得整齐的发髻,上面的朱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月琉熙发髻上面的钗饰是用什么做的——你不要询问一个常年在牡丹花下的人,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胭脂品种,朱钗样式和材质。月琉熙就已经优雅的起身,优雅地和杜润生擦肩而过。 “未来吏部尚书给怡红院老鸨定好的时间,就是三天后。”月琉熙秋月浅浅的声音子杜润生的身后传来。 杜润生连忙转头去看月琉熙。 月琉熙离开的步伐依旧是带着贵族优雅的,但是她的步伐却是一顿也没有顿。 在杜润生热切的目光注视下,依旧不紧不慢的优雅地迈着高贵的步伐离开。直到月琉熙那月白地绣着几瓣魏紫的裙摆在杜润生的面前消失,点点淌过楼梯台阶。 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顿,透着一股子不近人情的绝情。 杜润生还是有些恍惚。 最直接是因为月琉熙刚才那个福礼。月琉熙可是郡主啊,开国功臣的后代,皇亲贵族给他一个小小的官吏行礼?他明明是一个排不上号的户部侍郎而已,说起来,月琉熙能够知道杜润生是户部侍郎这本身就应改让杜润生受宠若惊,更何况这个礼节? 而且,今天的月琉熙太不一样了。或者说这样的月琉熙和杜润生固有的认知里面的月琉熙不一样。整个帝都的人都在说月琉熙就是一个仗着自己皇亲国戚身份对秦大将军死缠烂打,不知羞耻的娇蛮郡主。 而今天在杜润生看来,这分明是一个了解百姓疾苦,并且有着深厚的同情心。像爱情一样干净高尚的知书达理的国色天香啊。 这样的月琉熙就和琉璃翠瓦一样漂亮,流光溢彩。 如同曦熙的秋月。 皎洁的秋月月光。 当然这对于杜润生的造成的怔愣最深沉的自然还是关于公孙欣欣的。 这个红颜的故事是在是太悲惨了。 同时事件本身里面就有一些让杜润生不解的地方,而月琉熙这样一走,这些疑惑就一直缠绕在了杜润生心上了。 最重要的是,整个故事里面,没有结局。 成了哑巴的公孙欣欣,再也不能跳出来曼妙舞蹈的公孙欣欣,被她青梅竹马情郎害成了这样的公孙欣欣,现在要和她的竹马相遇了。 这个竹马已经迎娶了美姣娥,这个竹马已经获得了功名利禄,站在了人生的顶峰。 一个是落魄狼狈在青楼,一个是春风得意在众人拥护的视线。 而他们当初的分开,还是那个落泊的拒绝了那个得意的。 ……果然是公孙欣欣遇上的难题。 那个本来是他背信弃义的书生要对公孙欣欣做什么呢? 这个红颜故事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三天后么…… 洛云瑶听着去看杜润生的神色,见他也是有些恍恍惚惚地,似乎没有卖关子等着他们问三天之后发生了什么,最后公孙欣欣到底怎么样了的意思。 不知道是后面的故事更加惨烈到了杜润生不忍心不敢说出来的地步,还是杜润生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 洛云瑶低了头,想着想得却不是公孙欣欣最后的结局,或者说她都没有想想故事里面的主角公孙欣欣,而是这个故事的里面最无关紧要的叙述者,月琉熙——对于情敌怎么遭也应该是知根知底吧。何况洛云瑶总和她有心心相惜之感,哪怕只是单方面的呢,就算月琉熙郡主压根没有把他放心上也没事。 秦璟颢听着洛云瑶用着点细微的如神地道:“啊,原来洛某不知还有这样一番事情呢。” 她说的大约是洛云瑶她自己没有想到月琉熙原来真正的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秋月一样的人。 月琉熙本来就是秋气孕育里面的婵娟仙子。 只是人前她是那刁蛮跋扈毫不讲理的玉兔,想阴就阴,想缺就缺。而人后,她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如同日月代明,日月之行一样,都是具有规律的。月琉熙又是那引得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月中仙了。 秦大将军想说些什么,毕竟让洛云瑶继续深陷在对于月琉熙的纠结之中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月琉熙都不能算是洛云瑶的情敌。 毕竟秦大将军很少有正眼瞧月琉熙的时候,而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秦大将军却是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的。 转念一想,秦璟颢又明白现在再因为月琉熙同洛云瑶说些什么都是多余的。 洛云瑶对于月琉熙的情感,从秦璟颢开始,却从来都不因为秦璟颢。 她自然知道她和秦大将军是情比金坚的。没有怀疑的必要。 洛云瑶只是单纯得对于月琉熙感兴趣而已。 如果不是她们两是情敌关系,那么洛云瑶一定会和月琉熙促膝长谈,做做朋友。 同样是聪慧的两个女子,想必之前的话题应该挺多,或许真的没有他的存在,她们能够做朋友。秦璟颢想着,心里也不知作何感受,扭头去窗外快要落完的叶子。 其实秦大将军完全是多疑,毕竟没有秦璟颢,洛云瑶和月琉熙都不一定能够认识,就算认识也不一定有现在这样的交锋。 那时候她们可能是擦肩而过,有着点头之交的路人,哪里能有现在这样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 第九十六章 秋浦似长秋,萧条使人愁 一切都没有如果,因为如果不一定真的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杜润生却有些慌乱地想解释些什么。 毕竟现在杜户部侍郎知道了月琉熙不仅仅是天上皎洁明亮的月亮还是天上黑暗的云朵遮挡住的月亮,而且后者或许才是月琉熙的真面目。出淤泥而不染的杜户部侍郎并不想沦落成为月琉熙的人——虽然他本身对于月琉熙的好感并没有因为月琉熙的所作所为而降低。 但是显然想必月琉熙而言,他还是想站在洛云瑶这边。 杜户部侍郎很苦恼,因为他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惶恐感了。 欧阳大理寺卿是多名明察秋毫的人物,当然看出来了杜润生的惶恐慌张,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杜润生的肩,示意他放松,然后才继续道:“欧阳已经大概清楚了。杜户部侍郎和月琉熙郡主相遇的大致了。” 他说得实在是太过于谦虚。 杜润生咋一听并没有听明白,他们相遇的大概?杜润生刚才不是已经很详细的讲清楚了吗?还需要什么大概? 转念又一想立刻明白了过来,说的是月琉熙和他的相遇里面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里面所代表着的含义。 杜润生不太愿意用这样的恶意去猜测别人,特别还是月琉熙,可他心里面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场分析下是必要的。 这有利于案子的进一步推展。 其实在场的人大多数对于这件事的细节以及细节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多半是知道的,很多时候欧阳大理寺卿的讲座单单只是针对于杜户部侍郎一个人而已。 洛云瑶瞧着,觉着很奇怪,根据他的观察欧阳井旭绝对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可是竟然能够耐着性子详细地给杜润生分析这本身就已经很诡异了,最诡异的是,欧阳井旭一点反感都没有,反而似乎很高兴。 杜润生抬头去看怕他肩的欧阳井旭,一贯风流的眼中唯有疑惑。 欧阳井旭却是一副心虚的模样了,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给撤了回来,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始了他长篇的讲解:“欧阳不知道月琉熙郡主了解了公孙欣欣姑娘的故事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但是有一点欧阳可以肯定,月琉熙一定是先了解了杜户部侍郎。” 杜润生听得云里雾里,直接道:“什么偶然必然的?怎么从我和月琉熙的相遇里面看出来郡主大人已经事先了解我了?” 欧阳井旭笑了笑:“偶然么,就是郡主大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知道纯属于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欧阳大理寺卿也知道这个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他想了想措辞看怎么样能够更清楚的同还很不经世事的杜户部侍郎表达清楚。 “偶然,就是郡主大人是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公孙欣欣的故事。必然就是,公孙欣欣的故事是为了应付你,杜户部侍郎才专门选出来了解的。无论怎样,欧阳私以为月琉熙郡主能够在这么恰到好处的时间,在恰好好处的人面前将这个故事定然是必然的。” 杜润生被这些话里面的必然偶然果然一堆然给弄得糊涂了一会,不过杜户部侍郎毕竟只是天真而已不是真的傻,脑袋静静下来自然也是明白的。 月琉熙是了解了杜润生贯是个爱好在青楼场所里面出没的,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杜户部侍郎经常临幸的地方是帝都最大的怡红院了。 所以用公孙欣欣来吊杜润生,来试探杜润生再正常不过。 杜润生还是不肯相信:“所以,根据欧阳大理寺卿话里面的意思,我们相遇的那一场雨也是郡主算计好了的?我们在摘月楼之上看见的公孙欣欣也是月琉熙算计好了的?” 月琉熙她是个人,就算再像秋月里面的嫦娥,也不过是在尘世之上的弱女子而已。 杜润生立刻瞪大了眼睛,转头不可置信地去看欧阳井旭:“你的意思是……”月琉熙和公孙欣欣可能认识?公孙欣欣当时的出现是月琉熙当时计算好了的! 欧阳井旭知道如果肯定了杜润生的猜测,那杜润生一定将无比的伤心。 毕竟这样将杜润生心里面的月琉熙和公孙欣欣都颠覆了一遭。而,其中一个秋月是他有好感的姑娘,另一朵水仙花,杜润生则是他的小迷弟。 欧阳井旭秉着自己身为大理寺卿的严谨悄无声息地安慰杜润生道:“也不能说公孙欣欣姑娘的出现是月琉熙郡主算计好了的。”他先是否认了杜润生的猜测,才改口说详细:“杜户部侍郎可有想过,既然你是在摘月楼的二楼远远地看到了公孙欣欣姑娘,当时还隔着潇潇雨幕……”他温烈的笑容一柔,“杜户部侍郎看错了也未可知。” 也就是说,月琉熙是找了一个身材和公孙欣欣相似,长相有三分相像的人,故意出现在了杜润生的面前,然后引出来公孙欣欣的故事。 洛云瑶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面上还是四平八稳的,心里面我却已经抽搐了。 虽然欧阳井旭所言并不是没可能,只是话里面的维护公孙欣欣的形象有点明显了……维护公孙欣欣在杜润生心里面的形象? 这是在保护杜润生的弱小心灵把? 一瞬间,洛云瑶又想起来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里面,一部火得不行的小说中的一句广为流传的句子:用我十年,换你一生天真无邪。 洛云瑶想到这里,嘴唇抽搐了一番,止住了自己歪歪的冲动,将无限歪楼的遐思给拉了过来。 她低头,有蘸水在指尖,指腹轻点给秦大将军写了一句:“欧阳井旭这是在诋毁你的月琉熙呢。” 转念又想到了秦璟颢之前对于洛云瑶说月琉熙是他的的反驳,又自己乖乖的 将那个“你的”给划了。 秦璟颢宠溺地看着洛云瑶这个可爱的动作,也用手蘸了水,行云流水的字迹:“污蔑与否,也未可知。” 洛云瑶一顿,抬头去看秦璟颢,心道,到底是这人太了解月琉熙了呢,还是这人将月琉熙想得太复杂了? 杜润生苍白道:“那我和月琉熙的雨中相遇呢?”他还是坚持认为他们这场相逢一个美丽的偶然误会。是上天的安排。 作为一个满肚子都是风雅韵事的风流公子,他不太能相信这种风雅生情的场景是一场居心叵测的有意为之。 欧阳井旭被他问到,想了想,便道:“天意自然不可违。” 这话里面的深意让洛云瑶不禁刮目相看。 天意不可违。 短短五个字,给有心人留下来了无限的空间。 安慰了杜润生。那天的雨自然是天公做美,他不必多心,那些风花雪月般的美好都是存在的。 而话后面的深意就是。 天意不可违,人可守天公。 月琉熙一直等着和杜润生的一场相逢,所以,这场雨到底是偶然还是月琉熙等过来的必然也未可知。但是,至少可以说明,如果没有这场雨,一定还有其他的别的什么。 杜润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欧阳井旭只隐约听见他说了几个“不”字,就没有了下文。欧阳井旭叫他这样的脸色自然有些担心,可是见他的模样也不是可以询问,于是欧阳井旭索性转移话题道:“而进行这场故事的原因是为了了解杜户部侍郎。欧阳臆测月琉熙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通过观察杜户部侍郎的表情,行为,言语,一定是将杜户部侍郎的心性了解了彻底。” 毕竟杜润生说好听点是表里如一,说难听点就是喜形于色。 要看出来他的心性到底有多么简单,对于月琉熙而言也是无比简单的。 这样一个故事。 从公孙欣欣身上看杜润生的同情心——月琉熙可以从杜润生对于公孙欣欣的悲情里面,除了表达自己的同情心和愤恨以外,还表达了想要帮助公孙欣欣的自愿。这对于月琉熙来说是件好事,既然是素不相识的人都可以帮忙。那么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洛云瑶? 从书生身上看杜润生的嫉恶如仇观。 从怡红院青楼上看杜润生的世俗观——更或者说研究杜润生的风流到底是真风流还是假风流。当然,得出来的是后者。假风流变说明了这个人的正直和纯真,更方便了月琉熙的控制,诱导。 从相国候身上看杜润生对于权贵的态度——肥猪两个字,生动形象显示了杜润生不慕权贵的特点。所以,让杜润生为了救洛云瑶只身犯法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杜户部侍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雨中的摘月楼上,月琉熙总是突然柔柔笑着看他了,原来是他没有看懂。他一直忽视的月琉熙眼睛中的那些异样的色彩,那些晦暗不明。果然是有原因和内涵。 从故事的本身上面,可以看出来…… 欧阳井旭想着,突然一顿,想了想用温和地不冒犯杜润生的语气说道:“欧阳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洛云瑶在旁边兀地插了一句:“不当讲。” 四平八稳的秦大将军不禁笑看了洛云瑶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写着:“你又调皮,拿你没办法。” ------------ 第九十七章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杜润生更是直接白了这个随便插话的调皮人一眼,不再理会洛云瑶,直接对欧阳井旭彬彬有礼道:“欧阳大理寺卿有什么话当讲无妨,不知杜某可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 看看这前后的态度! 洛云瑶突然产生了被杜润生重色轻友的悲凉感,转念一想,按照性别而言,明明是她才是色,欧阳井旭是友啊…… 欧阳井旭也是懒得理这个突然发癫的兵部尚书洛大人。 这个现代的那些段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欧阳大理寺卿记忆比较深的就是。 大臣说:“如果皇上还是一意孤行,老臣定要撞死在这金銮宝殿上。” 皇帝说:“好的,你撞吧。” 更还有就是。 大臣说:“陛下,臣有罪。” 皇帝说:“那好,就推出午门吧。” …… 简直各种奇葩数不胜数,而让欧阳大理寺卿感觉头疼的就是,他家的皇帝陛下比之诸上所述,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前世休提。 欧阳井旭将自己的想法给问了出来:“依欧阳之愚见,公孙欣欣姑娘也是聪明伶俐的姑娘,想必在最刚开始她和她的青梅竹马遇上了土匪的时候想必就已经对于她的竹马情郎失望了,加上这么多年的相处,公孙姑娘一推,必然能够推测出来这人不是真情实意,不是她的如意郎君。” 欧阳井旭见杜润生面色如常,便大胆继续了:“就算那个时候公孙姑娘没有对他的竹马情郎死心,那么在那一帮土匪的这样劝说之下,公孙姑娘又怎么会不明白的道理?” 杜润生心想也是,虽然欧阳井旭说得挺对,可杜户部侍郎并没有听出来欧阳大理寺卿的疑惑在哪里。他以为欧阳大理寺卿也是具有官场上面那些讲话引经据典连篇累犊的坏毛病,索性开门见山:“欧阳大理寺卿所言甚至,只是杜某不知这与大人的疑惑不解有甚么关系?大人还请直说。” 欧阳井旭一愣,不知该做个反应,连一向温烈的笑容都转了几分。 真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洛云瑶在旁边失笑,欧阳井旭分明已经将自己的疑惑给说了出来,还担心伤到杜润生而说得这么宛转,奈何这一回环的好心直接导致人家没有听懂。 洛云瑶本着自己的人道主义精神替欧阳井旭把话给说直白了:“既然公孙欣欣早在遇上土匪之后对于他的竹马情郎已经彻底死心,那么为什么还要等到和书生一起到了帝都来,等到书生将她的钱都用完了,花光了。等到书生提起来要将公孙欣欣给卖到青楼里面去的时候,才和书上秀才一刀两断?” 杜润生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前因后果,又听到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将自己的分析给说了出来:“既然公孙姑娘早已经在遇上劫匪的时候看清楚了她秀才情郎的真面目,那么她还跟着竹马情郎的原因,还支持支助情郎的原因——欧阳私以为公孙姑娘的考量应当是,既然已经为了这书生秀才做出了这么多,就这样空手还无家可归实在是可惜。所以公孙姑娘忍耐着,继续陪着书生秀才……” 杜润生边止不住的点头,边听着欧阳大理寺卿终于将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既然公孙姑娘已经忍耐到了将自己的所有钱财都交付给了那书生秀才,最后还因为这书生秀才而将自己卖给了青楼。那么……为什么公孙姑娘不继续忍耐下去,把钱给那书生秀才呢。公孙姑娘喜欢他那秀才不是多半就因为他的才识吗?一定也是知道这是一个注定要高中的人。况且,公孙姑娘已经得到了那书生秀才要娶她的承诺了。公孙姑娘最后又何苦……” 何苦拒绝了自己忍到了最后要苦尽甘来的甜汁? 杜润生一愣,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 洛云瑶也是在旁边若有所思的听着,同样作为女人,她觉得她是必要为公孙欣欣辨解:“欧阳大理寺卿这话洛某就不爱听了。依洛某之见,欧阳大理寺卿将情爱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情爱哪里能够是看透了一个人就能够舍去的东西?何况公孙姑娘已经爱了那书生这么多年爱到了已经成为习惯的程度。她后来继续跟着那书生显然是她的下意识。毕竟在书生秀才再一次暴露他的本性之前,公孙姑娘是可以欺骗自己忘记那天绿林里面发生过甚么的,忘记她看见的书生的真面目。”说完的时候,洛云瑶和秦璟颢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看起来是不经意,彼此的眼中都是脉脉柔情。 没有谈过恋爱的欧阳井旭猝不及防吃了一把狗粮,直塞得他表示不服:“在欧阳看来,既然公孙姑娘后来对于书生秀才不留余地的救助,就是担心以后那书生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去娶什么富家小姐,官宦人家的掌上明珠么?公孙姑娘会最后在青楼拒绝书生秀才,这于情于理说不通。” 洛云瑶也不知道欧阳井旭是在较那门子的真,还是还欧阳井旭的嘴到:“本来情之一字就不是于情于理的事情。” 连杜润生都在旁边听出来了硝烟的味道,他来来回回看了看两人,直表示不解,杜户部侍郎对于自己能够成功劝架的几率自然是不看好的,求救的目光便投向了在一旁,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秦大将军。 秦璟颢在他那有着盲目崇拜的眼神中,知道自己不能够在置身于世外,轻轻浅浅地就开口道:“公孙姑娘最后的悬而未决疑问,倒不如直接去问公孙姑娘。” 杜润生在旁边傻眼,有一种自己崇拜的人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档子劝架的事,这说得好不如他好。 洛云瑶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得了自己心上人的调解,当然也不好再继续争论下去,但她心里面又不甘心,总要在口头上讨一个好处。 欧阳井旭见洛云瑶瞪了自己一眼,娇嗔道:“就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万一公孙欣欣是担心自己在这个昔日的情人面前旧情复发了呢?你以为女子就是没有骨气傲气自尊的么?” 欧阳井旭有一种被这对小情侣联手怼的错觉,他张口欲说什么。就被秦大将军给打断了。 秦大将军将自己手里面的茶盖子一翻,又道:“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自个知道结论不就好了。” 杜润生被这个话弄得云里雾里。什么“自己知道结论?”是关于公孙欣欣姑娘的么?但是他没对秦大将军这个话做出过多的思考,因为秦璟颢这话一落,刚才还在争吵的欧阳大理寺卿和兵部尚书都不约而同地看了杜润生一眼。 杜润生一脸莫名其妙地和反看回去这两个人,这两人却又似心虚以及带着一些怜悯的躲避了他的目光。 杜润生懵逼地失笑,试图用自己的风流倜傥去套这两人的话:“你们这是怎么了?” 洛云瑶低着头用余光去看罪魁祸首欧阳井旭,见欧阳井旭果然是强压住自己眼中多余的那些个怜悯同情关怀智障的色彩,忙对杜润生道:“没。” 欧阳大理寺卿那番话,话里面看起来虽然针对的公孙欣欣到底势力不势力的话题。但是实质上,欧阳井旭就是在不动声色地问杜润生:“你有没有想过月琉熙的这个公孙欣欣个人事迹里面会有月琉熙在谎造故事杜撰欺骗你的成分?” 杜户部侍郎当然没有听出来欧阳大理寺卿的“有个不值当讲不当讲的疑惑”指的是这个。 之所以月琉熙要杜撰说谎一部分的故事,就是为了看杜润生对于谎言的看透能力。 刚才洛云瑶和欧阳井旭的一番谈话,充分地试探出来了杜润生不仅没有对于谎言的看透能力, 这户部侍郎分明就是别人说什么,他就是傻兮兮的相信什么好吗! 像一个乖乖听父母话的小孩——这是欧阳大理寺卿的评价。 被骗了,诱拐了,还在一脸傻笑地愚蠢帮人贩子数钱——这是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吐槽。 欧阳大理寺卿毕竟还是心虚,担心杜润生看出什么来,又进行了下一个话题:“欧阳记得杜户部侍郎说的和月琉熙郡主有一两次比较深入的接触,既然……” 杜润生发现这个看起来硬朗的,又是在大理寺这种查案用刑的残忍地方工作的欧阳大理寺卿格外的温柔以及善解人意。 欧阳井旭知道杜润生一定很自责他自己错过了公孙欣欣三天后和书生的交锋,自责自己没能够帮助到公孙欣欣。所以没有将后面“既染杜润生和公孙欣欣的第二次见面不是在这个‘三天后’,那么杜润生和月琉熙再一次遇见是在什么时候?” 杜润生感激地看了欧阳井旭一眼,露出来了思考的神色:“恩……第二次么……” 欧阳井旭见杜润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苍白,极其的难看。 欧阳井旭第一次看见杜润生这个神色的时候是在他们谈论“月琉熙和公孙欣欣到底是不是认识,公孙欣欣是不是参与了欺骗杜润生这个事件”的时候。 只是现在杜润生的脸色难看程度比起那个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 第九十八章 高歌娶酒欲自慰 欧阳井旭第一次看见杜润生这个神色的时候是在他们谈论“月琉熙和公孙欣欣到底是不是认识,公孙欣欣是不是参与了欺骗杜润生这个事件”的时候。 只是现在杜润生的脸色难看程度比起那个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的杜润生就像是一个小孩,一个因为一个陌生姐姐给了他一块糖而喜欢那个陌生姐姐得不行的小孩,他完全相信那个陌生姐姐,陌生姐姐让他把糖果分给他的小伙伴,结果小伙伴因为陌生姐姐给的糖而死了。 虽然陌生姐姐给他的糖是没有毒的,只是在给他的小伙伴的糖里面下了毒而已,但是陌生小姐姐骗了这小孩不假,陌生姐姐借这小孩的手杀人不假。 可想而知这对于那小孩子的打击得有多大! 现在杜润生就是这个小孩子。 欧阳大理寺卿无端的心疼他。之所以说是无端,毕竟欧阳井旭也是常年在大理寺待的人,什么样的奇案没有破过?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窦娥在他的面前说哭泣,他的心情都不一定能够有什么波澜。 这次对杜润生的心疼——还不是同情和怜悯这种轻轻的程度。确实对于欧阳井旭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杜润生苍白着声音回答出两个字:“劫匪……”声音一直都是抖动着,颤抖着的。 洛云瑶和欧阳井旭都担心地去看杜润生,两人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沉寂,都没有说话。 只有秦大将军茶中茗缓缓地涟漪。 毕竟是常年断案的人,欧阳井旭自然从杜润生的话语和脸色大致推测出来了这个第二次见面发生了什么。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洛云瑶大概已经入狱了。 当时杜润生正在为了洛云瑶的事情发愁,然后月琉熙和公孙欣欣以悄无声息自然而然的方式出现在了杜润生的身边并且自然而然的给杜润生介绍了那些土匪。 而杜润生那这个给皇帝上书。 结合各位大人,联名上书。 最后,在纠和这些土匪,毅然决然地劫法场。 这一步一步的法子,大约也只有月琉熙能够想出来。 并且对于月琉熙而言,要将这些法子不动声色地融化在杜润生的思维里面实在是太简单。 欧阳井旭的思维进行着,根据欧阳大理寺卿的一贯做法就是直接问:“欧阳如果没有想错,那么,这些劫匪大概就是故事里面当年的那一群公孙欣欣和竹马情郎的遇上的绿林劫匪。” 欧阳井旭却将自己的已经到了口边的话给收了回去。虽然这话里面的客气恭敬不会使任何人反感。 但是欧阳井旭突然觉得问这样的话是没有一点意义的。 他都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正确的。没必要再去确定一遍,毕竟这些经历对于杜润生而言都是痛苦的。 洛云瑶却没有欧阳大理寺卿这样的善良,她在看了一眼秦璟颢一眼之后,蓦地开口:“如果按照这样说,现在故事的真相就有两三个。”洛云瑶目光缓缓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杜润生的身上,有些冷酷的问道:“不知道杜兄是否有兴趣来听一听愚弟愚见?” 欧阳井旭看了洛云瑶一眼,先也是不解洛云瑶突然的的冷漠残忍,却在一看旁边淡定饮茶的秦璟颢明白了过来,欧阳井旭轻轻一笑,恭候着洛云瑶的分析。 杜润生的记忆力里面几时见过这样的洛云瑶? 就连之前他交代为洛云瑶做了那么多的画蛇添足,更加陷她于不仁不义地步的事情,洛云瑶也是心平气和的,虽然脸色难看至极,但是还是礼仪周到的。 杜润生还是怔愣着,恍惚地吐出来了:“有的…你说…” 洛云瑶面上没有表情,点了点头开口:“这些猜测主要还是对于月琉熙这个幕后主角,以及她的小道具的。” 小道具指的就是公孙欣欣和那群绿林劫匪。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杜润生听见有人这样不尊重公孙欣欣,他一定被惹得炸毛了。可是现在他现在却只能沉默。毕竟现在他眼中的公孙欣欣似乎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一朵出世的水仙花了。 洛云瑶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便继续:“第一种可能就是,公孙欣欣姑娘的事件是却有此事的。但是杜户部侍郎遇上的公孙欣欣却不是故事里面本身的那个公孙欣欣。本来的那个公孙欣欣去哪里了?可能在那个‘三天后’的那个约定之后就已经死了,也可能一直好好的在怡红院里面待着。” 杜润生压抑带着一些惊喜的去看洛云瑶。他没有想到洛云瑶刚才看起来是那样残忍的说的这样话,结果竟然是在维护他心中的公孙欣欣这一朵水仙花的形象。 洛云瑶对他笑了笑:“毕竟杜兄对公孙欣欣姑娘不熟悉,分不清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本人,这很正常。”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大戏里面,从一开始就是月琉熙这样一个弱小女子自己自编自导的了。 杜润生想了想,也觉得没有参与这场骗局的公孙欣欣才是他心中的水仙花。听了洛云瑶的话。心里面又是有了一些足气:“嗯,确实在听了公孙欣欣姑娘的故事之后,我一直想去拜访公孙欣欣姑娘,可是因为诸事缠身,二来,公孙欣欣姑娘也不是一直都在怡红院里面闲置着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该这样和公孙欣欣姑娘进行初次的打招呼,以及交谈。后来就一直拖下去了,也就只是远远的看过公孙欣欣姑娘几眼。”杜润生本来说着,一顿,声音就沉重了下来:“洛弟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三天后’之约,以后,我就真的没有看见过公孙欣欣姑娘了……不,也不是,我还是远远的看过她,可是……按照你们说的,既然月琉熙郡主要骗我,那么我‘三天后’看见的公孙欣欣姑娘只不一定就是月琉熙派人假扮的呢?怡红院老鸨这样势力的人,对于月琉熙这样的皇亲国戚一定立马就把自己的脸给贴上去了。要在怡红院里面假扮一个公孙欣欣对于月琉熙而言肯定是容易的……”杜润生茫然四顾,风流的眼中都是紧张的神色:“所以原来的公孙欣欣姑娘到底在‘三天后’之约,遇上了什么?那个畜生书生有没有对他作甚么?公孙欣欣姑娘现在是否还安好?” 洛云瑶一直知道杜润生对于没有帮助到公孙欣欣心里面一直难过着后悔着——毕竟他是一个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哥,何况公孙欣欣还是这样的一朵水仙花。 洛云瑶本来是好心地将继续保护杜润生天真干净的心灵,维护他心中的高洁水仙花形象。没想到却给杜润生带来了更大的担忧,更大的负面情感。 听着杜润生的话,连欧阳大理寺卿都责怪地看了洛云瑶一眼。 洛云瑶连忙道:“这不过是猜测而已,况且不过是其一的猜测,还请杜兄不要过于当真。况且,既然杜兄说怡红院的公孙欣欣姑娘可能是假扮的,那么也还是有一半的可能是本人啊。杜兄何必想这么多。”一转念,又想到杜润生这个小谜弟一定会立马去找怡红院找公孙欣欣,如果他没有找到,那么到时候杜润生的心情一定更加难过,所谓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洛云瑶又道:“况且,就算公孙欣欣姑娘是真的不在怡红院了,也不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啊。可能公孙欣欣姑娘最后只是离开而已,毕竟怡红院也不是什么值得公孙欣欣姑娘留恋的地方。”旅游也好,回家也好,归隐也好……总会有她的一方定处。 但是这个可能就很小了,毕竟公孙欣欣和那竹马的再次相逢,公孙欣欣之前又是那样毫不留情,绝情绝义地和那书生一刀两断。按照书生这种典型的官场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只是…… 洛云瑶去瞧杜润生的神色,见他脸色果然缓了缓,相信了她的一番说辞。 洛云瑶的心下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现在早就管不了公孙欣欣怎么样了,她只关心眼前人,杜润生。 欧阳井旭也趁热打铁地继续安慰:“正是兵部尚书话中的这个道理。在我们大理寺和刑部有这么一个说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我们还没有具体的公孙姑娘的消息,杜户部侍郎这样下定义未免武断了。”他说着这样严肃的话,突然用笑眼去看杜润生,说道:“杜户部侍郎无端地说着公孙姑娘的去处,实在是有诅咒之嫌啊。” 杜润生本来还提着的半颗心,因为欧阳井旭这话蓦地就放到心里去了。他一下子被污蔑的紧张竟然忘却了对于公孙欣欣的关心,连忙摆手想向欧阳井旭解释,他那些对于公孙欣欣下场恶劣的猜测不是有意的诅咒。 欧阳井旭见自己的话达到了效果,也不再为难杜润生,轻笑道:“杜户部侍郎不必这样,欧阳知道的,你这是关心则乱。” 杜润生一模自己的脑袋,紧张之后的释然,这转化太快,导致杜润生的笑都变了味道成了“嘿嘿嘿”的不能再傻的笑法。 ------------ 第九十九章 平沙漠漠荒如烟 洛云瑶疑似看到了欧阳井旭略带宠溺的笑容,眼眸一闭,决定打断他们:“所以,公孙欣欣遇上的那一群绿林好汉一定不是杜兄你所遇上的那一批。” 杜润生问:“恩,遥弟指的是如果这一切都是月琉熙郡主一手所做的情况之下?” 洛云瑶摇头,肯定道:“不,我说的是所有情况。”她接着分析,“无论是什么情况,故事里面重情重义大男子气概,虽然做的是打劫人家财钱的不正当生意,却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气结。”夸赞了一番,下结论道:“他们不可能做出来这种拿了别人钱财却把主子给卖出去的行为。” 杜润生心中对那群劫匪气得不行,下意识反驳道:“他们既然拿了月琉熙郡主的钱,为她效命在正常不过了,本来就不是奔着为我尽忠来的。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笑话,出不出卖我有什么打紧。” 这话有些消极的成分,欧阳井旭看了杜润生一眼。 洛云瑶决然地否定杜润生,不是再一次的讲道理,而是一个简单的反问句:“杜兄觉得是这样吗?” 杜润生不说话。 当然大家都知道对于那群帮公孙欣欣看清楚了雾里花的绿林劫匪,无论什么样的报酬和优待,他们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江湖英雄”原则的。所以杜润生遇上的那些个出卖了他的“狗娘养的东西”一定不是公孙欣欣的那一帮绿林好汉。 欧阳井旭却蓦然地开口:“恩,其实杜户部侍郎所说的情况也不是一定不存在。”欧阳井旭在杜润生一抬头看他的目光之下,缓缓说道:“既然月琉熙郡主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那么棋里面公孙姑娘是不是遇上了绿林好汉也未可知。并且在另外方面,就算是真的遇上了,究竟是不是这样善良的劫匪也未可知呢。”他露出一贯温烈的笑容,复续,“所以,杜户部侍郎所雇用的土匪和公孙欣欣遇上的是同一帮也是有可能的。” 杜润生在那温烈的笑容之下,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动自己脑子的人,现在更是干脆抛弃了脑子的存在,附和地点了点头。 洛云瑶听到这话,直觉有些不太好,但是看到杜润生毫无发觉的样子,只能无奈和欧阳井旭对视一眼,眼中包含了“好不容易维护了杜润生的内心纯真,维护了这多水仙花的形象,你现在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还好杜润生是一个好骗的,不然看你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 欧阳井旭还是那副温烈的笑容,笑得洛云瑶直想打他,而那双鹰眸里面分明写着自信地回答:“不会出事情的。”完全是已经了解杜润生到了不能再了解的情景。 洛云瑶牙痒痒地想着,你们两才认识几天啊?一看就是刚才认识的吧。一想又不对,他们两既然同朝为官,恩,就算杜润生为官也没有几个月。不过一个是户部尚书家的翩翩风流公子哥,另一个是初出茅庐就已经崭露头角的大理寺少卿,帝都这么小的地方,这两个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是会有交面交锋的。 其实,洛云瑶想得说对也对,说错也错。两个人是有交面,但是诚然是没有交锋的。彼此都是对对方只有一个影子一样的印象。 如果公孙欣欣遇上的不是绿林好汉,而是杜润生所遇上的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劫匪,那么公孙欣欣的故事有存在着很大的争议了。 首先,很明显的一点,公孙欣欣的钱也不是因为给书生买官,打通官路而花完的。而是被抢劫掉的。 其次,本身就没有什么节操的土匪强盗是不会在乎那书生到底是不是懦夫的,他们没有必须要杀书生的意愿,同时也就不存在公孙欣欣舍命也要维护的书生性命,维护书生要考取功名的使命。那么公孙欣欣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的女中水仙花的形象便大打折扣。 而,最重要的一点,值得人关心的一点。一群没有节操的土匪强盗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以及一个像水仙花一样貌美如仙的妙龄少女,会做出来什么事情还真的不一定呢。 ……如果公孙欣欣是不洁的身躯,那么……恩,这得有多损坏一个出尘不染的水仙花形象啊? 况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后来公孙欣欣被相国侯折磨得不成人样这一段看起来就没有那种让人胆战心惊,无比佩服又无比心疼的感觉了。 那样的话,杜润生被公孙欣欣圈粉的可能性是无比小的。 所以,如果要说月琉熙给杜润生讲的这个故事,里面烈女一样的公孙欣欣,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公孙欣欣,可能并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上,只是月琉熙为了迎合杜润生的喜好而杜撰出来的。 毕竟月琉熙讲的这个公孙欣欣实在是太完美了,具有刻骨铭心的情感同时又无比的理智。 洛云瑶这样想着,果然发现之前欧阳井旭的那句“既然公孙欣欣早就在绿林劫匪的事情之后已经对书生失望了,她还是和书生一起来到了帝都,并且将自己的钱都给了书生,不就是为了书生以后考取功名,以后来娶她。”这个命题是正确的。 就好比现在洛云瑶再想。 按照公孙欣欣那样倔强激烈的性格,在书生说要将她买到青楼去之后,最自然而然的反应应该是恼羞成怒,气愤至极,绝望至极,伤心至极,满怀着悲痛和凄凉地将书生给杀死,然后自杀。 感性,这很符合生在边塞的烈性女子。两个人一起死在破庙里面,就像是冬天蝴蝶的殉情,浪漫又悲凉。 如果按照一般女子的正常做法,应该是对书生失望至极,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像公孙欣欣这样不一般的水仙花,那么情况也可能只是像后来书生在青楼里面和公孙欣欣的诀别那一天一样,但是无论如何,这样温婉的,如同水一样的做法,也很符合公孙欣欣生在江南的特性。而这样的诀别之后,从此公孙欣欣和书生就各不相关——虽然月琉熙的故事里面公孙欣欣和书生的结局也是这个。 就像欧阳井旭说的一样,既然要诀别,那么公孙欣欣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给卖到青楼里面去,去毁了她自己,像她这样有才艺有样貌的人,虽然离开书生要一个人面对生活,公孙欣欣开始的时候可能会苦一点,但是她以后还是可以做一个好好的姑娘,洗心革面的好好一个爱她宠她疼她的人,或许在乡间田上,或许在豪门深宅里面……都比在青楼里面毁了自己强太多。 生在江南的理智水仙花,一定会这样做。 可是在故事里面的公孙欣欣是怎样做的呢?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亲手将自己买进了青楼,亲手毁了自己。 如同欧阳大理寺卿而言,如果公孙欣欣是已经看开了,不再是感性的生产物,而是理性的金银钱财的评估者,那么,公孙欣欣应该按照书生说的做。他给书生钱,书生以后给她富贵荣华安逸的生活,就算公孙欣欣担心书生出尔反尔,过河拆桥,没有履行他自己的承诺,最后迎娶了官宦人家的女儿为自己铺平道路,那样公孙欣欣就更好控制书生了,虽然到时候公孙欣欣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因为书生做出来了对不起她的事,也曾做出来了对不起那个书生还要利用的官宦人家妻字的事,所以书生有把柄在公孙欣欣的手上。 这个方案里面,公孙欣欣已经完全失去了她完美的理想的为之不顾生命的爱情,但是她本来在进了青楼的时候,不,在遇上绿林劫匪的时候,公孙欣欣就已经将感性的自己杀死了,所以才一直跟随着书生。 所以,最后公孙欣欣如果和书生因为利益关系而一起生活着,公孙欣欣有着可能比她在边塞更好的待遇,更多的富贵,一个遮风避雨,荣华光彩的生活。 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最完美的结局。 欧阳大理寺卿是这样想的。 而洛云瑶用自己同是一个女人的思维,想出来的感性方案。 公孙欣欣把自己卖进青楼,是因为对书生还事忘不了,她不忍心让书生的一番努力功亏一篑,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所爱非人,但是她还在认真的欺骗着自己,认真的维护着自己完美爱情的假象。 当然,这样的公孙欣欣完全是感性的,浪漫的,同时也是懦弱的,自欺欺人的。 如同周树人先生笔下无数个被封建毁掉的人物一样。 公孙欣欣被他的完美爱情毁掉。 只会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如果说前面一种感性来自于爱情,那么后面一种感来自于爱情之后的变质,人们给了他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恨。” 公孙欣欣之所以要将自己卖进青楼,就是为了让书生看见他青梅竹马的水仙花姑娘被他亲手毁了,碾碎在尘土里面,一身的脂粉俗气。 公孙欣欣的堕落,糜烂,她毁掉的她自己,全是因为他这个她投入了全身心去爱的男人。 ------------ 第一百章 轮回间,你敲开的门 这样的思维会随着公孙欣欣一步一步将自己变成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来折磨书生。 而现在呢,公孙欣欣的行为,你没有办法用感性和理性来区分和形容。 但是你可以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公孙欣欣。就是如果是一个优秀的戏剧书写家想必一定才会选择这样做。 公孙欣欣进了青楼,让人无比的哀叹难受,整个心脏都是揪着的。 后来公孙欣欣和书生的那场对手戏,那么一场诀别的戏,又让人看得无比的痛快。 之前还觉得公孙欣欣傻的人,现在是完全没有话可以说,只能赞叹一句:“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而,公孙欣欣与书生在青楼里面的诀别,更是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正如公孙欣欣自己所说的,进青楼不过是为了钱,又洒脱,又理智。 让人不去考虑那么多什么贞洁啊,名声啊,只是下意识地想拍手称快。 说不一定,事情的真相就像是欧阳井旭说的那样,公孙欣欣遇上的不是绿林好汉。 这不是一朵外面干净的水仙花,但是月琉熙为了迷惑杜润生将水仙花的外表进行了加工改造,虽然骨子里面没有变,但是却更是勾人的完美动人了——特别是像杜润生这样自诩怜香惜玉的风流浪子。 杜润生不知道洛云瑶和欧阳井旭之间的暗潮涌动,只是迷茫了一会,发现莫名其妙地又安静了下来,尴尬了一会,发现大家都没有再说话的打算,只能自己打破沉默:“遥弟所说的其他情况指的是什么?” 洛云瑶还沉寂在自己的思维里面,“恩。”了一声敷衍了他,又需要做做礼仪周到的场面工作:“其他的情况也差不多有些提及了,并不是什么非要分名列点出来的东西。杜兄可是还有什么疑惑?”她本来打算以这个句子将杜润生给打发了过去。洛云瑶心里想着怎么无缝连接下一个话题。 猝不及防地却被杜润生问道:“哦,遥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见困惑了我很久的事情。”杜润生突然想起来欧阳井旭又说这个问题他会帮他解决,于是杜户部侍郎压抑住自己想去看欧阳井旭的冲动,复道:“为什么月琉熙郡主最开始没有否认我的那个猜测?” 洛云瑶有种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推着自己往里面跳得错觉感。 好在,这个问题挺好回答的,洛云瑶简单明了道:“杜兄的猜测是公孙欣欣父亲为了还钱和东山再起而把公孙欣欣给买进了青楼,而真实的情况是,公孙欣欣的青梅竹马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而将公孙欣欣给卖进了青楼……” 杜润生打断他:“因为都是金钱所做下的罪孽,是故,月琉熙郡主说和我说的情况差不多?” 洛云瑶摇头,很有耐心地将自己之前没有说完的说了出来:“这两者看起来卖公孙欣欣的人是不一样的,但是真正的情况是,他们都是公孙欣欣姑娘最爱的,最亲近的人。无论是公孙欣欣的父亲还是他的情郎,他们这样舍弃公孙欣欣姑娘的行为……对公孙欣欣造成的打击是一样大的。是故从情感层面,月琉熙说这是一样的。”末了,洛云瑶没忍住自己嘴贱这个特性,笑着问杜润生:“杜兄可还有什么问题?” 杜润生压根没有理她,他偏头去看欧阳井旭,见欧阳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杜润生方才“哦”的表示自己明白。 洛云瑶一噎,突然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本来应该是欧阳井旭回答的,立刻用求夸奖的小眼神去看欧阳井旭,欧阳井旭却装作没看见她。 洛云瑶深觉自己被欺负,又去看秦大将军求助。 秦璟颢在洛云瑶的目光之下,缓缓抬起头来,弯了弯唇角,却是一个难得的戏谑笑容,笑的坐落点自然不是洛云瑶。 秦璟颢从洛云瑶的肩头看过去,和欧阳井旭对视,嘴角的笑意深意得很。 洛云瑶也明白过来了,心道,咦,莫不是欧阳井旭在怪我坏了他好事不成?一边疑惑着,一边又对于秦大将军对她的这个帮忙受用得很。 毕竟笑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在秦大将军的身上绑定过,戏谑的笑容更是从来没有出现在秦大将军的脸上,由此可见,欧阳井旭看着这个笑容,心里面一定会七上八下一会。 杜润生也看到秦大将军笑了——虽然他并没有看出来秦大将军晓得内在意义,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小迷弟杜润生就只想看着秦大将军,用眼睛记录下着千载难得一见的一幕。 深受迫害的欧阳大理寺卿只能够自己给自己解围:“月琉熙郡主不否认杜户部侍郎的想法,大概是心里嘲……感慨着杜户部侍郎的纯真,同时又觉得这个猜测对于公孙欣欣来说对于整个故事来说没什么两样,没有必要非得进行一番纠正。毕竟这纠正的过程中,又浪费了些许口舌,而且还可能影响了杜户部侍郎的雅致,这对于达成月琉熙郡主最后的目的,多少是有一些不利的。” 杜润生惊讶:“你怎么这么了解月琉熙郡主的想法?” 杜润生也想起来了当他那个愚蠢猜测说出口来的时候,月琉熙是给了他一个目光的,亏得他当时还以为那是一个赞同的目光,现在一想起来,原来是一个嘲笑的眼神。 杜润生诚恳的认为,面对杜润生的一再询问,月琉熙之所以不解释清楚,除了为了看杜润生这幅傻样的笑话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欧阳大理寺卿刚才提到的,懒得解释,不想增添麻烦。这种慵懒地富贵模样,完全可以从那天雨中,月琉熙和杜润生也算是交谈了很久,月琉熙却是在不得不打量杜润生神色的时候勉为其难地看了他几眼而已。 这样一想,杜润生很挫败,他没有想到自己对月琉熙的吸引力真是小到了不可说的地步,而同时现在越是清楚了月琉熙的真面目,他越觉得月琉熙吸引他,无关情爱的,有点崇拜的吸引。 杜润生觉着自己完全是求虐心理。 欧阳井旭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一愣,他的眼眸一下子深不可测,目光晦暗变换着,最后都沦落成了唇角温烈的笑容,轻轻解释道:“查案多了的人,对于大多数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是有几分了解的。特别是对于犯罪人的心理。” 杜润生立刻摆出来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欧阳大理寺卿可是也能够看清我的心里想法?”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同时难免又有几分的担忧,忙得将手呈交叉护在了自己的胸前心脏的上方。 洛云瑶再也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欧阳井旭看着杜润生这样子,嘴上的笑意深了深:你在想,查案子的人不禁每天在血腥里面淌过来,鞭打刑法外,还要研究被人的心里,真是太变态了,必须得远离! 欧阳大理寺卿再开口说的却是:“那么案子到了这里也算是清楚了。杜户部侍郎的行为完全是在月琉熙郡主的局下面,被一步一步给引到了将洛兵部尚书万劫不复的地步。” 杜润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个动作看起来有多傻——就像是一个求着别人不要强奸自己的女人。他本来还想尴尬尴尬来掩饰自己的脸红,结果发现除了洛云瑶压没人对于他的行为表示任何的异样眼光。杜户部侍郎自然也不矫情,连忙趁着欧阳井旭这句结语的东风:“可是月琉熙郡主的下手对象为什么是杜某呢?” 洛云瑶还待毒舌一句:“因为你傻呗,还能因为什么。”一考虑道杜润生给她带了挺多的笑话,并且他一直担当者活跃气氛轻松气氛的重任,便心慈手软了。 欧阳井旭没想到杜润生的忘性这么大,之前秦大将军那句阴阳怪气地大概意思是“洛云瑶确实应该感谢杜润生对于他的恩情”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响,作为秦大将军小迷弟的杜润生怎么可能忘记秦大将军好不容易开尊口同他说的话? 欧阳井旭看了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秦大将军,又看了一眼杜户部侍郎,突然想起来杜润生不过是为了掩饰前面的尴尬。 欧阳大理寺卿想明白了这一层,立马配合:“大约是因为杜户部侍郎和洛兵部尚书的情谊,整个帝都都是闻名的吧。” 杜润生“哦!”了一声,装恍然大悟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他继续用着恍然大悟地口气说道:“从一开始的,我在科举考试的现场给遥弟解围……再到后来我们在官场上面的相扶相持?”杜润生本来还是明白的,一将他和洛云瑶的交往一一说出来时,却又疑惑了。 诚然除了第一点,他们想见的时候,他对于洛云瑶顺手一救之外,他还真想不起他和洛云瑶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值得全帝都都知道的事迹。 连官场上面的相扶相持都是杜润生憋了半天憋出来的,毕竟洛云瑶一次到官场上面所作出的丰功伟绩没有半件和他有关。 ------------ 第一百零一章 古镇上谁家的月圆 而他这个新上任的杜户部侍郎呢,仗着自己老爹是自己的上司,每天得过且过的,沉迷于秦楼楚馆,沉迷于胭脂烟花。 这样的他和洛云瑶简直半天共同话题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相扶相持”了。 本来这个问题属于被“相扶相持”的洛云瑶回答,但她的话却被别人给抢了。 面对杜润生近乎于自暴自弃的疑惑,欧阳大理寺卿就已经自然而然地进行了安慰:“杜户部侍郎不必太过谦,在我们其他看来,你和洛兵部尚书既然是同朝举人杜户部侍郎竟然能够解救了当时不能够进去考试的洛兵部尚书,而且,在洛兵部尚书取到了状元之后非但没有后悔不屑之心。光是从这一点来讲,它本身就是一段佳话了,佳话里面的杜户部侍郎品德高尚,洛兵部尚书才华出众。” 洛云瑶在一旁翻着白眼想,说得她的品德不高尚一样。 说起来,这话整个评价怎么听起来那样的别扭啊,有种“郎才女貌,天造之和”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欧阳井旭见杜润生了然了几分,于是再接再厉:“杜户部侍郎和洛兵书尚书在朝堂之上的友好,自然是不必多说。普天之下还知道的一点是,当时洛兵部尚书因为南江贪污一案,被相国侯刺杀,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一直是闭门谢客,连太子殿下都没能看上洛兵部尚书几眼,而杜户部侍郎的拜访,洛兵部尚书却从来没有拒绝过。” 洛云瑶在旁边听得直冒冷汗,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天在秦大将军府上死了丫鬟之后,她和萧离墨一起回去的马车上,萧离墨要公然表示吃杜润生的醋了……因为就连洛云瑶自己看来,说他和杜润生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好吗? 洛云瑶去看真正的奸夫,秦大将军漠不关己的模样,大概都不知道现在在谈论什么。 洛云瑶心叹,对嘛,这才是奸夫嘛,进他兵部尚书的门都不用敲门问候的,跟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如果真的有奸情还能让你们知道?真是。 杜润生恍恍惚惚地“啊”了一声。 猝不及防地,在洛云瑶出神的目光之下,秦大将军蓦地开口:“谣言现在应该也是传出来了。” 洛云瑶心里面一凛,惊讶地就出口了:“你是说那天死的撞墙的那个丫鬟临终的遗言?” 秦璟颢淡然自若地点头。 洛云瑶眼睛一闭,不由得佩服月琉熙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一环连一环,真真是好手段。月琉熙郡主果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物。” 杜润生隐约知道了是和那天,上朝之前洛云瑶派人来叮嘱他的消息有关,但他毕竟不清楚真正的情况,忙问:“怎么回事?又发生什么了?” 欧阳井旭是知道详情的:“那个传闻是洛兵部尚书在秦大将军府上撞死的丫鬟,她最后有说过一句话。”欧阳井旭大概地说了说,也大概地模仿了模仿:“兵部尚书洛大人,你以为你和杜户部侍郎所作出的那些苟且事就真的不会被天下发现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什么叫‘苟且的事’?这丫鬟的心怎么长得?简直是一派胡言!”作为一个热爱寻花问柳看遍百花的风流公子哥,让杜润生和一个男子传出来这样的谣言简直是……奇耻大辱!罪大恶极! 洛云瑶看了一眼听了这话依然神色如常的欧阳井旭,心中回答杜润生,究竟是不是谣言还真的不一定呢,倒不如拭目以待好了。 自然,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对一个具有直男癌的人说的。 洛云瑶想了想问欧阳大理寺卿正事道:“但是,既然大理寺和刑部已经证明了那三个丫鬟都是和月琉熙有关,我不过是一个无辜的被陷害的人罢了。这样那个撞死的丫鬟说的话也能做数?” 却是秦大将军先一步回答她:“那有什么关系。” 洛云瑶一愣,然后心如死灰的点头:“是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杜润生本来在洛云瑶这个问题中发现了希望,现在见希望的火苗就这样被秦大将军轻描淡写地熄灭,而且他还不知道着火苗是怎么样熄灭的,他现在是二脸懵逼。 欧阳井旭为了防止杜润生三脸懵逼,以及四脸懵逼这样悲决人寰的事情发生,解释道:“对于百姓而言,他们并不关心于这个用来污蔑洛兵书尚书和杜户部侍郎的谣言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们只会口耳相传而已,所谓‘三人成虎’不过如是。” 杜润生觉得是这个道理,但是又不能相信这个社会这样的残忍:“官府可以给他们讲清楚啊,可贴示公告啊,实在不行还可以镇压啊。” 欧阳井旭一贯温烈的笑容危险了几分,却不动声色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地步,他说道:“解释只会让百姓觉得欲盖名彰,况且还给了居心叵测的人提示这是我们的弱点和把柄。至于贴公告么……本来这些谣言本身也不至于会全城皆知,可一旦贴了公告就和将这些谣言的传播提供了媒介,到时候那些人面对这些公告给完全不明白情况的百姓歪曲更是后果不堪设想。镇压,这个法子更不可以实施毕竟有些东西就是越镇压他越反弹得厉害。按照杜户部侍郎这样做只会更加满城风雨。” 杜润生愤恨:“那怎么办?难道要听之任之,放任自由?” 在甫一听到杜润生说“镇压”的时候,洛云瑶就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杜润生虽然风流不羁了一点,但绝对不是会仗势欺人并且欺负小老百姓的人。这次杜润生说这样的话,但愿只是真的气狠了,洛云瑶存心想让她放松一下:“就这样在乎你的名声?遥弟和杜兄在一起,很配不上杜兄呢?是不是杜兄担心这样话一出去,你的那些个歌姬舞女红颜知己就不再理你了呀?” 明明是让人放松的话,却勾燃烧了空气中莫名的**味。 秦大将军的目光向洛云瑶扫了过来。 洛云瑶接收到目光之后暗骂自己傻,她刚才竟然当着原配秦大将军的面问杜润生他们是一对,杜润生是不是觉得她配不上他。 明显是她配不上秦大将军。还在秦大将军面前没大没小不分轻重的开这种玩笑。 而,洛云瑶那句话说出来之后,欧阳井旭连掩饰都懒得了,他低头专注地去看杜润生,好在杜润生在低头惭愧自己一时口快对洛云瑶造成的伤害,没有注意到欧阳大理寺卿那深沉的目光。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得其反,自己的锅,哭着也要背回去。 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洛云瑶说:“除了听之任之,祈祷消失之,我们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而且,我们又不是真的需要小老百姓明白我们是清白的,只要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知道就好了。” 杜润生恹恹地,没精打采。他本来想说,皇帝误会不误会跟他有屁个关系啊,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小老百姓的误会好吗?小老百姓误会了,再往其他的地方去宣扬,就像是洛云瑶说的,让他的沉鱼落雁花容月貌生气了,误会了,认为他不正常了怎么办?还有父亲母亲那里怎么交差? 杜润生话没有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官场上面的。 洛云瑶和他的清白只要皇帝相信,才是他们的第一职责。 毕竟俗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算他这个混吃等死的杜户部侍郎而言皇帝不重要,但是对于洛云瑶这个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的兵部尚书却是无比需要皇帝的信任的,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得盛宠,升官发财,为百姓服务。 虽然是故事里面相当于“男主角”的人物,杜户部侍郎发现现在其实没他什么事,他只需要好好的听面前这个三个智慧的官场人进行说道。 于是杜润生抛砖引玉之后就不打算再说话了:“那么皇帝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清白呢?” 洛云瑶去看欧阳井旭,结果谁知道刚才一直站在杜润生身后的欧阳井旭已经走开了几步,给自己找了一个桌椅坐了下来,茶桌上正好有一壶凉茶,他也不介意,倒了一杯兀自的品了起来。 看起来是说得口渴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洛云瑶想了想刚才杜润生做了什么,表现为了什么,说了什么,顿时也明白过来,担忧地看了一眼浑然不知情的杜润生。 洛云瑶只能够自己来继续月琉熙这个一步一环,一丝一扣的局:“还记得现在朝廷给我的是什么罪名吗?” 杜润生没想到是洛云瑶来分析案情,杜户部侍郎明显觉得只有欧阳大理寺的分析才是最正式靠谱权威的,于是扭头去找欧阳井旭,一回头却发现本来在自己身后几步就能触及距离的欧阳井旭已经不在了,他愣了愣,暂时还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面,他视线死角的欧阳井旭。 杜润生想大概刚才有什么人来了,将欧阳井旭给叫走了。 ------------ 第一百零二章 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 毕竟欧阳井旭是坐镇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应该是这样忙的。 虽然想是这样想。杜润生觉得没有身后的人,心里有些空落落地。他自然还是希望欧阳井旭早点回来,毕竟他更爱欧阳井旭来分析这个案子。 至少欧阳井旭的分析,他就只用听着而已,不像洛云瑶,还要时不时问他几个问题。 “鞭死一个丫鬟,撞死一个丫鬟。被一个丫鬟告御状说你,倒卖官爵,窃取国家军中机密。” 洛云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觉得这些罪名怎么样?” 杜润生十分反感洛云瑶这样的分析案情方法,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问来问去,像是跟傻子说话一样。杜润生发现他已经成了无比的希望欧阳井旭早点回来的。 但是身为乖孩子,杜润生还是回答道:“一派胡言!我觉得这些罪名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都已经查清楚了鞭死的丫鬟和撞死的丫鬟和你兵部尚书没有一根针线的关系,全都是月琉熙所做的。至于后面这两条么……说实话,我觉得后面这两条就是用来充字数的,我压根不明白之间能够有什么因果关系。” 洛云瑶点点头,心道,她也觉得后面这一条跟她完全没有丝毫的关系。秦大将军坐镇的地方,还能够有东西被盗窃吗? “先把后面一条给撇开不谈,我们先说第一点。”洛云瑶道,将自己那杯冷了的茶倒进了热水:“我们的一相遇,就是这个罪名了。这个罪名的来源大概就是,我因为遇上了你而考上状元。” 杜润生咋一听觉得没有丝毫的问题,惊讶道:“你难道不就是因为我才能够考上状元吗?”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奔赴考场,然后看见一个略带风尘急行的少年郎,被看守索要钱财而不能够入内,他那时候本来就不大希望考取功名,本来就是因为被父亲赶鸭子是上架的,一件当时情况就帮了洛云瑶一把——虽然主要还是他的身份的功劳。 想着,杜润生却突然开窍:“你的意思是?哦,不,你的意思是,月琉熙给你设计这个罪名的意思是,你这个官位是我卖给你的?” 洛云瑶沉默,当做默认。 杜润生觉得这未免也太荒谬了:“我也是一个举人而已,哪里来的能耐能够卖官爵给你?况且你的官爵又怎么可能是我卖的呢?西秦的人都知道是你在金銮大殿上面自己选的啊。” 洛云瑶不得以只能给她揭开真相:“杜兄是没有能力能够卖官爵给我,但是杜户部尚书有这个能力啊。至于,官爵是我自己选的问题么……那个空闲的官位表也可能是我出现让相关部门给选的这些个大的官爵啊。”洛云瑶说道这里,自己都觉得当时的不可思议需要用以下的话来概括:“我不过是一个新科状元而已,而且西秦缺的官员怎么可能只有这三个,这历史之上,哪一个新科状元不是从小小的秘史职位做起,凭什么我能够从兵部尚书这种别人奋斗了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能触及的官位做起?” 杜润生哑口无言,又觉得如果这个罪名真的成立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月琉熙郡主的意思是,你的新科状元之位或者说是你的兵部尚书的位置是我爹给你弄来的?”这是杜润生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了,他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给老爷子几个雄心豹子胆都不可能好吗? 杜润生还是决定反驳说道:“既然我爹和我决定要倒卖官爵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做状元?何必肥水流向外人田?” 洛云瑶太了解官场了,随口答来:“杜户部侍郎自己有几斤几两杜兄和杜户部尚书再清楚不过了,杜兄做状元,这破绽未免也太大了。” 杜润生顺着洛云瑶的话反驳道:“正是这个道理,既然你能够摘得新科状元的桂冠,那说明你的能耐却实是在我之上。我爹幸幸苦苦的去找一个才学在我之上的人来冒充新科状元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直接听之任之本来的新科状元不就好了?他只要负责把我给弄上官场不就好了,省了多少事情啊?” 洛云瑶翻她一个白眼:“可是那样那个新科状元就不听杜户部侍郎的话了啊。” 杜润生真是搞不明白这些个官场上面的人脑袋是怎么长的:“所以,我爹要一个听话的新科状元又怎么样?我爹要一个兵部尚书又能怎么样?按照这样说,我爹现在手上面已经有了户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侍郎。满朝文武可有见我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不是安安分分,战战兢兢的?杜润生心想,如果他爹如果做出来了任何出格的事情,那么最大的一条可能就是生了他这个不孝子。 洛云瑶听到杜润生这个问话眼前一亮,本来还堵塞着的一点思维被打开,她问道:“你爹可是太子殿下一党的?” 杜润生不知道结党营私的可怕性,并且他还挺喜欢太子萧离墨和陆丞相的,杜润生颇有点自豪的回道:“对啊。” 洛云瑶点头,喃喃道:“这就说得通了。没想到月琉熙竟然还有这个目的……” 杜润生突然又不知道洛云瑶这话的意思了:“什么说得通了?月琉熙郡主还有什么目的?” 洛云瑶一抬头,正好接到了秦璟颢的目光,他们在对方的眼神中进行了一番确认,彼此都有明白了些事。 原来月琉熙还是相国侯一党的人。 那么月琉熙的整个局,是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要用厉害也是厉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与其说是杜户部尚书倒卖官爵倒不如说是太子萧离墨倒卖官爵。 况且,洛云瑶一上来也果然对相国侯做出了事情,可以说洛云瑶是相国侯的掘墓人。 相国侯虽然是死得最有应得,但是你不能用正常的是非观来猜测一个皇帝的评估,对于皇帝而言,他但是除掉了相国侯虽然还是大快人心,但是未免有一点大快人心。 毕竟他保持了那么多年的平衡,现在因为这样的接二连三的罪名,不得不除去相国侯。 而这接二连三的案情明显一看就能够看出来是有心人针对皇帝的心里要除掉相国侯。 作为一个天子怎么能够轻易被人摆弄? 就算已经轻易被人摆弄了,但是皇帝一定会找机会摆弄回来的,岂止是摆弄,欺君都是死罪,更何况欺负君。 没想到月琉熙在除掉自己的情敌同时还能够想到除掉自己的政敌。 只是,相国侯都不在了,月琉熙还要陷害太子萧离墨又有什么意思?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毕竟先不说太子萧离墨和他的好舅舅陆丞相的智商是不是能够惹得其的人物,但说太子萧离墨和陆丞相的权利已经要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了,月琉熙还去惹萧离墨……真不担心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能陷害萧离墨的同时,连有把握陷害害死洛云瑶都不可能了。 这时候,洛云瑶又想起来了欧阳井旭对于月琉熙的评价。 一个没落家族里面能够站得出来的女人,明明自己的才智却不得不听从家族的摆弄,明明可以摆脱家族的摆弄,但是却爱着自己的家族,很乐意为家族做事情,并且随时做好了为家族献身的准备。 月琉熙今生唯一做的听从自己内心的事情就是爱上了秦璟颢,并且疯狂的追求秦璟颢。 这个皇亲国戚远没有看起来那样的光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月琉熙唯一喜欢的东西,她却得不到。但是月琉熙却无时无刻不很好的维护着自己作为一个皇亲国戚的那些光鲜和表面。 洛云瑶哀叹一声,觉得心里面有些堵得慌,连忙侧脸去看窗外,在看窗外的落叶枯枝的时候故意躲开了秦璟颢的身影。 兵部尚书洛大人有点坏心地想,难怪杜润生和欧阳井旭都喜欢月琉熙,毕竟可恨的人都有可怜之处,而这可怜之处最能勾起来人内心的软弱处。 洛云瑶不欲再多想,毕竟她之前已经做出过要把秦大将军让个月琉熙这个可怜的郡主的行为了,奈何正主秦璟颢不答应嘛。 杜润生见洛云瑶有点大幅度的摇头,以为洛云瑶是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其实洛云瑶为了一定程度上维护杜户部侍郎的纯真,也真的没有打算将月琉熙这个轻描淡写“倒卖官爵”的污蔑罪名之后的恶意深意告诉杜润生。 杜润生作为一个个文质彬彬的风流公子哥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又继续想说清楚洛云瑶的官位和他的父亲没有一丝一毫关系,再追问洛云瑶道:“遥弟的状元既然是皇帝封的,皇帝定然还是看过你的文章的。况且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是皇帝自己亲手给出来的,就算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皇帝也不能责怪别人啊,毕竟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可修改啊,皇帝难道要向全天下的人认错吗?” ------------ 第一百零三章 那场雨从来没停 杜润生觉着自己所言甚是,很有道理,又理直气壮:“皇帝怎么可能会告诉天下说,他亲手封的兵部尚书是倒卖官爵来的?” 洛云瑶觉得没办法和他交谈,杜润生永远把事情想得无比的简单。 就算这官位是皇帝亲自封的,就算皇帝真的在官位的事情上面真的不能和你说什么,但是皇帝就拿你没把办法了? 天真。 皇帝身为普天之下高位之上的人,只要他想,他有一千万个方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天子可是你等凡人能够得罪的了的? 只听那杜润生还在道:“况且你的那一篇状元文章皇帝又不是没有看过,我们西秦帝都的大多数人都看过,里面的文采斐然是我们公认的啊。” 洛云瑶丝毫办法也没有只能和他讲道理:“文章的文采斐然也是可以找人代笔的,自古从今,代笔的事情难道还少了?所我一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就算不是代笔,但文采文章这种事情既然是从心而发,亦可以因为心而更改。皇帝现在要说我的那一篇状元文是一文不值,他就是一文不值。” 杜润生一脸“皇帝这个老头子怎么可以这么狡诈”的,但是又不肯轻易认同他和洛云瑶真的如同传闻说的那样,因为杜户部侍郎发现现在除了影响他继续风流花月的名声以外,还把自己的老爹给赔进来了。开玩笑,这种时候必要誓死不屈啊,不然以后罪名不仅在他和洛云瑶的身上还在他老爹的身上,他不被弄死?——虽然怎么着都需要死。 “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们怎么会传出来这样的话,我们都是男人啊。这不是……”杜润生憋红了脸,憋出来了两个字:“变态。” 洛云瑶很欣慰杜润生竟然在她的帮助下学会了新的词汇,并且进行了正确的使用。欣慰的兵部尚书欣慰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一个男子了?” 还紧张着的杜润生听了洛云瑶这幅话,直无语到不想去看她:“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不成。” 洛云瑶弯唇一笑,在秦大将军的点头允许之下,伸手摸上自己的头发。 这头发早就已经在漫天遍野的野菊花香中散了开来,还是秦璟颢亲手个洛云瑶束上的。 这样一想着。洛云瑶发现这个发髻还是很珍贵的。现在用这个具有意义的发髻来公布她的真正性别,还是很划算的。 洛云瑶的纤纤葱白玉指在自己的头发上面抚摸着。 杜润生看着洛云瑶笑着的唇角,整个人都是一愣,目光再也没办法从洛云瑶掌着五黑头发的手掌和发髻上面挪开。 他隐隐约约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却不故意说破,或者说他还没有足够充分地相信自己的猜测,也没有足够的相信洛云瑶真正可能的身份。 洛云瑶笑着,眉眼弯弯:“不巧,我就是。” 烟眉笼黛,三千青丝一瞬吸的披散那本来就是女气的少年更像是一个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的娇娥,绰约姿态,芳馨,窈窕,玉啄的容颜,举止尔雅,长身的婷婷娉娉。 杜润生愣住,满眼满心都是洛云瑶墨发缓缓舞,她一抬眸,眉睫轻颤中如同蝶翼,翙翙其羽。 洛云瑶本来是想要嗤笑杜润生,这下她是女子又当如何? 却见杜润生一脸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兵部尚书认真的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对这孩子的打击有一点大了,现在再火上浇油明显是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 洛云瑶被杜润生这样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连忙转身去看秦大将军,却见秦璟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他对于茶茗的执着,也在看她。 还没等洛云瑶反应过来,秦大将军也已伸出了手似乎向洛云瑶。 洛云瑶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手附上了他的。 然后两人的长指相握。一玉白,一葱白。 杜润生似乎缓过神,又似乎被吓得更厉害了,目瞪口呆了一句:“你们!你们……”就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洛云瑶瞧着他这样有点担心他,偏头去询问欧阳大理寺卿。 欧阳井旭咱专心喝茶。 这两多年好友也真是的!好不容易这个从茶茗里面摆脱了出来现在另一个又陷了进去。 洛云瑶算是知道欧阳大理寺卿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杜润生的气了。 偏偏这个二愣子是完全不知道情。 瞧着吧,以后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洛云瑶幸灾乐祸地想着,等到她真的可以幸灾乐祸地那一天,她定要幸灾乐祸到底。 最后还是洛云瑶咬着自己的发带,又重新把自己的头发给束了男装才结束了杜润生的惊讶。 杜润生义愤填膺的表示:“是个女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和我说!”当然他也知道洛云瑶是个女的还考取了状元,并且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这行为本身就是要杀头的大罪。 女扮男装,欺君罔上。 这样的罪名摆在那里。 洛云瑶是个女子的事情哪里还敢和别人说。 理智上杜润生是已经原谅了洛云瑶,但是他的情感上毕竟过不去。 你的好兄弟,可以出生入死的人。结果你发现你的兄弟原来是一个女的,换做谁谁都受不了。除非你想和他有一段。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这个雄的成了雌的,还是一个名花有主了的雌的。 杜润生作为一个对女子特别是洛云瑶这样的美女子无比感兴趣的风流公子哥,竟然就这样放过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美人儿,看着美人投入了其他人的环抱。 杜润生对洛云瑶愤懑道:“是,你是女扮男装,欺君罔上,犯了杀头的大罪。这样的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杜润生气势汹汹地一看秦大将军,还正准备用自己的手一指秦璟颢来表示自己的愤怒程度深,却因为秦大将军在注意倒他的目光之时,就轻描淡写了扫了一眼过来和杜润生对视。 杜户部侍郎很有骨气地再这一眼之下,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手,本来是壮志凌云式怨愤成了小鸟依人式的埋怨:“既然秦大将军都可以知道,我和遥弟认识这么久了,遥弟难道还不相信我不成?” 洛云瑶眼睁睁看着一个雄鹰成了夜莺,全是她心上人的功劳,而那个罪魁祸首还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洛云瑶有些好笑,在对自己家的秦璟颢没有办法地同时,很是心疼其实恹恹地杜润生,柔声和他解释道:“这诚然也不是遥弟有心告知的。不知杜兄可还记得当年我在南江贪污案中,曾经遭受到了相国侯派来的杀手刺杀一事?” 杜润生了然几分:“你是说……?” 洛云瑶点头:“正是,没有秦大将军,遥弟早已经身负黄泉,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被杜兄质问缘何没有告诉你我身为女子之事。” 这话说得凄凉了。 里面的意思就是,洛云瑶是逼不得以才告诉秦璟颢她是女子的,不是逼不得已的告诉,毕竟没有亲身经历那一场刺杀的人是没办法知道当时的场景是有多么不受人控制的。 而杜润生竟然在别人生死之中形势所迫的行为中,还误以为是洛云瑶心甘情愿,巴心不得,赶着上去告诉秦大将军她是个女子。 杜润生一时间惭愧得不能说话,低着头一副乖巧认错的样子。 看得洛云瑶想笑得不行,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秦大将军做了一个眼神暗语。 秦璟颢只是笑看着她,也不说话,眼中的宠溺不言而喻。 本来是蜜里调油的气氛,一旁兀自自我反省的杜户部侍郎没意识到他要被溺死了,反倒是一直淡淡饮茶的欧阳大理寺卿忍不下去了,淡淡道了一句:“听兵部尚书的话,这倒是一桩英雄救美,美人嫁恩的好事情,委实是好姻缘,欧阳在这里恭祝二位了。” 洛云瑶听着,话上面虽然是无比的中听,但是怎么听怎么就像是,她是为了报恩才喜欢秦大将军的? 这欧阳井旭吃了醋,生个气都不消停。 作为“人若犯我,还他一针”的碧落长公主,洛云瑶自然要反击回去:“多谢欧阳大理寺卿的美言了。洛某也祝愿欧阳大理寺卿能够早日在天青色烟雨迷蒙之时来一出英雄救美,你等待了千年的青花瓷情人一定会来报答你的。” 听着洛云瑶的话,欧阳井旭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杜润生的身上。 月色被打捞起,昏开了结局。 那场天青色的迷蒙思雨,从来没有停,已经深深地烙刻下印记。 等了那么久,追了那么久,不惜忘记了时间,忘过了空间。 我的情人,我的爱人。 洛云瑶见欧阳井旭对她一颔首,语气听起来十分的潇洒:“承洛兵部尚书的吉言了。” 洛云瑶清楚地看见了欧阳井旭眼中的茫然,未来是那样的不可预测。 那个人的心是个明镜似的,可以容人看得清清白白,可越是这样越残忍,你清楚的知道里面没有你的身影。 ------------ 第一百零四章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洛云瑶突然为自己的一时口快感到后悔了。 明明这人已经够凄凉了,她还嘴贱的这样戳人家的痛楚。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缩了缩脖子,突然想问欧阳井旭:“非得这样不可?非得这人不可?你又是这么知道你没有认错人?就因为刚才确认过了眼神?这就是你遗失了千年的她的魂?” 洛云瑶看见杜润生一听见欧阳井旭声音的时候就急忙地转过了身去,去寻找欧阳井旭的身影。 兵部尚书洛大人在去看秦大将军,见了秦璟颢眼中的神色时,沉默半响,决定保持沉默了。 杜润生一直以为欧阳井旭去处理事情了,亏他还念念不舍的遗憾了一小会,结果这人原来一直就在他的身后,还在淡定的喝茶,杜润生出奇的怒了,但转念又一想,突然自己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怒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不说说话,杜户部侍郎心中又有点难受,只能问了一句废话:“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其实月琉熙郡主也知道遥弟……哦,瑶妹是个女的了?” 洛云瑶这次连白眼都还没来得及翻,某人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自顾自的点头给自己分析道:“我想月琉熙郡主不仅知道了瑶妹是一个女的,估计月琉熙也是知道了秦大将军和瑶妹两情相悦……如此说来,难怪她要做出来这样的连环坏事要来害瑶妹。” 洛云瑶被他左一个瑶妹又一个瑶妹喊得脑袋疼,不得不连连让他打住:“杜兄,现在我们男女有别,还请你叫我……恩,算了,我们都这么熟了,就别搞男女有分那一套,你就叫我云遥吧。”洛云瑶说完,又针对杜润生的前话表示自己的不理解道:“所以,知道了月琉熙郡主的做事动机和目的之后,杜兄这是已经表示可以谅解可以理解月琉熙郡主了吗?”这话里面分明带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味道。 杜润生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回答话,更何况还是知道了他的遥弟是个姑娘之后。 杜润生本来就一直觉得他的遥弟是个厉害聪明的人物,但是因为是兄弟所以一直没有顾忌那么多,该做什么做什么。 但是现在知道了洛云瑶是一个姑娘之后,杜户部侍郎行事不得不小心一点了,毕竟,对于姑娘家心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虽然他并不清楚,但是杜润生作为一个风月场里面的风流公子哥,也是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的。该保持沉默的时候一定不能多嘴,该多嘴的时候一定不能说错话,该奉承的时候一定要把人奉承到天上去,该贬低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多话!这个时候一定要沉默! 杜润生眼观鼻鼻关心,月琉熙今天的形象在她心中变来变去,现在趁这个机会好好整理。 月琉熙是爱情的产物,这时候整个帝都知道的。 这个明明是秋月阴影忧伤漂亮的姑娘,却因为秦璟颢而将自己变成了纯粹的皎皎的朗朗圆月。 杜润生刚知道了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这个秋月一样的姑娘时,他就在臆测一件事情了,月琉熙郡主对于秦璟颢的爱到底是真的还是伪装出来的? 尽管都处在帝都里面,月琉熙还是这样的风云人物,但是对于“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看青楼妞”的杜户部侍郎而言,他还真的不是很了解这个刁蛮跋扈的郡主,所以在那天雨幕里面的相遇,杜润生的唯一想法就是一定要敬而远之。 但是通过那一天雨中的认识,交谈,杜润生被月琉熙征服,当然就会下意识地去了解月琉熙。 所以对于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开国功臣的后代,这么一个皇亲国戚的郡主的真是处境,杜润生是知道的。 刁蛮跋扈,是为了让皇帝放宽心,不忌惮她,也不忌惮她的家族。为了自己没落的家族,月琉熙甚至不惜将自己做成一个笑话,给皇帝看,给全天下的人看。 当然,这里面其实能够掩人耳目的法子多得是,月琉熙没必要做一个没有脑子,只有爱情的笑柄。 但是月琉熙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一定是因为月琉熙真的喜欢秦璟颢,太喜欢了。 毕竟,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质郡主,同样也不会让皇帝心生什么非要除掉她的心不可。 刁蛮跋扈,简单的四个字,对于任何一个女子做起来都不是简单的。 何况月琉熙还是一个为家族效命,一举一动都怀揣着一个家族的命运。必要的时候月琉熙必须做出来为了保全整个家族牺牲自己性命的准备。 对于这样一个女子,刁蛮跋扈是多么的奢侈,要做到刁蛮跋扈是多么的残忍。 刁蛮跋扈,蛮不讲理。这种单纯的天真浪漫是从小时候就娇生惯养出来的。哪里是说能装出来,就能真的装出来的。 而月琉熙不仅装得天衣无缝,而且在蛮不讲理和她本来的性子之间还能够切换自如。 说月琉熙刁蛮跋扈是为了秦璟颢这全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刁蛮跋扈了,所以月琉熙可以想缠着秦璟颢就缠着秦璟颢,不用在乎那些个脸皮和礼仪,庄重还是贵雅,都可以抛在一边去。少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月琉熙要熟悉以及和秦璟颢熟悉就快多了,而且在一群小家碧玉里面,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一定更加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 这就和在“一群妖艳贱货”里面的“好单纯不做作”就会鹤立鸡群一样。 刁蛮跋扈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随意掐死秦大将军的桃花。 秦大将军是一个特别能够惹桃花的人,这毋庸置疑。当然秦大将军也是一个特别洁身自好的。 只不过这份洁身自好是对于秦大将军喜欢的姑娘而言的,也就是对于洛云瑶而言的。对于其他的姑娘而言,无论你们什么样在秦大将军的眼中都是一个样。 而这份刁蛮跋扈就很好地可以改变秦大将军的一视同仁,当然改变的不是秦璟颢眼中的看法,而是那些桃花的看法,让那些桃花以为秦大将军对她们的冷淡,是因为秦大将军已经有了月琉熙郡主了。 真真是为了秦璟颢煞费苦心。 可是这个得尽了这个玲珑七巧心的人,却全然不领情。 杜润生想着,去看秦大将军,却正好见了洛云瑶和秦璟颢在眉目传情,不知道在商讨些个什么,还是用着这两个人专门的语言,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人能够听懂的那种。 杜润生看了看,又想了一会月琉熙。 再心疼月琉熙也好,杜润生还是觉得,果然其实洛云瑶和秦大将军更加般配。 这不是更加般配更能够概括的,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办法分开他们,因为心紧紧地栓在一起呢。 杜润生再一次为月琉熙叹一口气,你也不能说月琉熙是爱错了人,毕竟秦大将军确实是良人,每个女子最好的归属,最理想的情人。比他杜润生这个花花风流公子不知道好多少。 那应该为月琉熙哀叹什么?爱一个爱得太死了?她只是还没有遇上属于自己的有情人? 杜润生不想再想了,越想越发现这个世间的残忍,而你却找不出来它究竟为什么残忍,以及怎样去挽回这个残忍。 沉默了一会,杜润生沉重地问道:“所以本来要陷害云遥的月琉熙,因为真相被查出来,她自己陷进来了,而云遥却已经清白了?” 洛云瑶听着杜润生的话,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问道:“所以,你很遗憾真相被查出来了?你很遗憾遥弟我现在清白了?”虽然洛云瑶我心里面也清楚杜润生是担心在牢狱里面的月琉熙,可是心理上,她还是过不去,毕竟杜润生这个好兄弟,明明都知道了她和月琉熙是情敌,还这样崇拜月琉熙。这种感觉就是……在结婚的那一天,被自己的亲朋好友指着鼻子说你配不上新郎。 杜润生现在处在莫名的伤感里面,没有理会洛云瑶的挖苦和追问,又问道:“月琉熙郡主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真相大白在那里,月琉熙现在自然在牢狱里面。杜润生于是又改口道:“那么,月琉熙郡主以后会怎么样?” 把整个事情闹沸沸扬扬,整个帝都都在为枉死的两个丫鬟讨要公道。杀死了这两个人的在百姓心中还能有什么好形象,况且之前百姓还是很拥护洛云瑶的,现在月琉熙的罪名里面还包括了一句“陷害清官好官兵部尚书洛大人,害的大家误会了好人,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的罪名。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荒谬,明明是自己去指责那个清官是贪官,是草菅人命的人,但是一旦发现自己的指责是错的,那么就一定会怪到那个让自己指责的人身上,并且一直针对那个人,不把最开始指责的人弄死不罢休。 明明是自己立场不坚定,却站在好人的这一方,大庭广众,冠冕堂皇。 ------------ 第一百零五章?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 洛云瑶回答不上来杜润生这个问题。 她恍然大悟过来,刚才和月琉熙在杜润生面前争宠是多么的可笑,并且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都已经在最重要,最至关重要的人面前争宠,得宠,永远获胜了,还争个什么劲?还不服个什么劲? 秦璟颢却云淡风轻的回答了:“推出午门罢,总归是活不了的了。” 这话分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可是从秦璟颢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分外的无情。 明明这里没有月琉熙,却是每个人都一种感受到了月琉熙听见了这句话内心的凄凉冰冷之感。 杜润生不肯置信于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转念一想,如果秦大将军真的对月琉熙郡主有情了,有了一丝一毫的异样情感,那么对于洛云瑶而言就是无比的残忍了。 可是,杜润生心想,如果秦大将军真的对于月琉熙有这样的感情,那么月琉熙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对洛云瑶所做的一切,你先不管他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总归都是有了回报。 就算月琉熙真的逃不开死亡,但是她死的时候一定是高兴的,死得其所的,没有任何遗憾的。 杜润生越是这样想,越是遗憾秦大将军没有和月琉熙在一起。 那么月琉熙凄凉如月的一生相对而言就圆满得多了。 月琉熙在这个世界上终归是留下了什么,就算不完美也是满足了。 杜润生想着,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定数,虽然不知道这是前世注定,还是佛陀注定。 就算没有洛云瑶秦璟颢也不会喜欢上月琉熙,倒不是秦大将军是一个执着到能够不是自己认定的人,就一定不娶的地步。毕竟秦大将军也不知道到底他有没有真的就是注定好了的那个人,而且也不一定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注定的那个人。 秦璟颢和月琉熙不能够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单单因为他们的性格不合。 无论是人前刁蛮跋扈明亮的秋月,还是人后聪敏到了阴毒的被乌云遮盖的月琉熙。都不适合秦大将军。 秦璟颢真的是适合洛云瑶这样的,具体是怎么样的呢? 杜润生也说不清楚。 杜润生发现在这一场爱恋里面月琉熙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月琉熙成功的地方就在于,她成功的介入了秦璟颢和洛云瑶的视线里面,但也只是视线而已,并没有对他们的感情带来一丝一毫的波动。而月琉熙失败的地方就在于,她太执着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好了,她不仅撞到了南墙,还撞破了头。 月琉熙你明明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就看不清楚到底什么属于你自己,什么又不属于呢?或许你再等等,你就能够遇上真的属于你的那个人了呢? 就像,那天我们在雨幕的摘月楼相遇一样,你那样的漂亮,那样的雍容,一下子就能够抓住我的视线。 也一定能够在他猝不及防地时候抓住他的目光,让他从此离不开你的。 杜润生想着,心里面的凄凉更胜,到了无法压抑的地步,幽叹一声:“唉,月琉熙郡主这一生真是太遗憾了。” 秦璟颢漠不关心的继续把玩手中的杯子。 说实话,秦大将军其实是有些烦了他们总把月琉熙和他牵系在一处,他确实和月琉熙什么都没有,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他欠了月琉熙的。 洛云瑶伸手去阻止秦璟颢继续玩手中的杯子,秦璟颢一抬头就看见碧落长公主殿下安慰的笑容。 洛云瑶之前已经误会一定程度上的责怪过了秦大将军对于月琉熙的无情了,现在杜润生还来这么一遭,就算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也难以就心平气和地蒙受着不白之冤,况且他本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 情之一字,从来不是受人控制的。 也不是能够说你应该对她有情感,就能够有情感的。 那些唏嘘长短的局外人,在那里指指点点说长道短,却是最可笑的。 从刚才开始专心生闷气吃醋……呸,吃茶的欧阳大理寺卿难得开了尊口:“月琉熙郡主可不觉得她这一辈子很遗憾。” 洛云瑶正握着秦大将军的手,闻言手指颤抖了一下,然后立马被秦大将军温暖的大掌给包裹住,洛云瑶抬眸去看秦大将军,见秦璟颢面色还是如常,一贯的如玉容颜,清风朗月。 其实洛云瑶是赞同欧阳井旭的话。 月琉熙这一辈子不遗憾。 同样作为女人,同样作为一个无可救药喜欢上秦大将军的女人。 洛云瑶觉得无论喜欢秦大将军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可超越,多么的难以逾越,多么的痴心妄想。 从事实和本质上而言,能够遇上秦璟颢就是今生最大的幸运了。 远远地看他一眼。 不经意的对视一眼。 仪式**谈的时候两人互相对视。 …… 这些都是那样的奢侈,那样的让人心跳加速,足够回味一生。 杜润生还有点生欧阳井旭的气,虽然生气的原因是不可名状的,但这并不妨碍杜润生怀着对欧阳井旭的不满,他针锋相对地问道:“敢问欧阳大理寺卿何出此言呢?” 欧阳井旭目光在杜润生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他的嗓音还是一贯的温烈,带着查案子的公式化冷漠:“不知道杜户部侍郎可还记得月琉熙郡主故事里面,公孙欣欣姑娘在和他的竹马情郎诀别的那一天,公孙欣欣姑娘跳的是一曲什么舞?” 杜润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毕竟是一个从小到大的乖孩子,听话好宝宝,立马回忆道:“恩……公孙欣欣是以一曲丹鹤舞出名的,里面的江南和塞外风味韵气十足,后来就被评价成了‘水仙花仙子’,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几个年轻人还知道这个称呼了,但是这个惊艳的称呼桂冠却还是在公孙欣欣的头上的……”杜润生夸赞了公孙欣欣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偏题了,连忙做了一个“我错了”的表情,又继续地去思考欧阳井旭的问题。 洛云瑶看着杜润生“我错了”的傻样,本来还是凝重的时候都差点没有崩住自己的唇角,她勉强会让自己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去看欧阳井旭的反应之时,却发现欧阳井旭还是那副专心喝茶的冷冷淡淡模样。 不知道是没有去看杜润生的表情还是看见了也无动于衷。 着欧阳大理寺卿生气起来还是挺那么一回事嘛。 固执! 如果欧阳井旭不固执,他可能就不会在这里了,也不会追寻千年,跨越千年了。 这样想着,洛云瑶无奈,扭头回去对着秦大将军做了一个鬼脸。鬼脸的大概意思是“真拿他们俩没有办法。”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秦大将军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的宠溺不言而喻,大概意思是:“恩,我也拿你没办法。” 洛云瑶瞪他,无声地问:“你本来想拿我怎么办?” 秦大将军一脸严肃的思考着,等洛云瑶忍不住要用自己的腿去踹他的时候,方才小了笑,用手蘸着茶水。 洛云瑶看着那骨节分明的玉指在光滑的桌面上写到:“宠着。” 洛云瑶没法控制自己的脸上一红,本来要踹秦大将军的脚就没有忍住,果然往前踹了过去。 作为武艺高超的秦大将军当然不可能受了洛云瑶这一脚。 秦璟颢只是没想到自己哪里得罪这个碧落的小祖宗了,讶异地去看洛云瑶。 洛云瑶正尴尬着自己的动作,觉得十分对不起秦大将军。 不好意思地去看秦大将军,却见清风朗月的陌上如玉公子竟然露出来了微微讶异地表情。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了。 每到这个时候洛云瑶就很遗憾她为什么不是身体穿越过来的呢?如果是身体穿越过来的人,一定带好自己的手机,还是那种永远不断电的手机。 她要拍下来每一个秦大将军不一样的表情,好好地珍藏一辈子。 秦璟颢没得到回答,却见洛云瑶出了神的看着他。 他想了想大概明白过来眼前的人再一次被他的美**惑了。 想着洛云瑶刚才没有由来的一踹,秦大将军也起了几分报复的坏心思。 洛云瑶见眼前的谦谦玉质君子,清澈纯净墨黑的眸子,情意绵绵地看着她,温雅的缓缓弯唇一笑,碧落的长公主仿佛看见了眼前的万千大厦一下子都倾覆了一般。 秦大将军一贯都是冰冷着一张如玉的容颜,就如同玉做的人一样。不过洛云瑶和秦大将军在一起久了,见过的秦大将军的笑容也不少。应该早就对这人的笑容具有抵抗力才是。 只是说是这么说,就像洛云瑶现在还是会看着秦璟颢的美色而垂涎发愣一样,更别说对于秦大将军本来就难得一见的笑容了。 秦璟颢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笑意更是深了深。 就像之前所下的定论一样,他对洛云瑶的吸引力是永远的。而洛云瑶对于他而言也是这样。 相互吸引着,相互不能离开。携手看着世间的百态,然后一步一步地白头。 ------------ 第一百零六章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秦大将军美美地想着,又微微一偏头,继续着自己的**,轻轻柔柔地问洛云瑶:“你方才踹我作甚么?” 洛云瑶沉迷在眼前人的美色中,正不可自拔,几乎要被秦璟颢的一双秋水万波的眼睛给吸了进去,完全不能反映过来秦璟颢到底说了什么,依稀地“恩?”了一声。 秦璟颢淡笑,却也不说话了。 踹便踹了,自己受着便是。 谁叫自己乐意呢? 那厢的杜户部侍郎姗姗来迟地想起来了欧阳大理寺卿问他的问题:“秋月舞?” 欧阳井旭在杜润生一双渴求得到肯定的熠熠生辉的眼睛中,终于还是没忍住的点了点头——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呢。节操这种东西简直是被视若无物。 杜润生得到了肯定心情也好了起来,又用自己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奇地等着欧阳大理寺卿分析出来自己的结论。 秦璟颢不动声色地示意洛云瑶注意欧阳井旭这边,蘸着茶香的手指在木质的桌子上缓缓写出来了那么几个字“看样子不用你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自己有的是办法”。 洛云瑶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欧阳井旭和杜润生一眼,想了想又不甘示弱地反驳了回去:“不用你拿我没办法,我也有的是办法。” 谁知道秦大将军这个时候却采取柔情战策:“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的办法。” 虽然前面一句和后面一句完全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洛云瑶十分没有骨气地被感动到了,又不禁有些得意,得意洋洋地又回问了秦大将军一句:“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踹你吗?” 在秦大将军诚然的摇头之中,洛云瑶笑着一字一句地在书桌上写下:“因为你说你要宠着我。” 秦大将军失笑,迷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透出了几分可怜的味道:“这么说起来,我不应该宠着你了?瞧你这样,宠着你不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洛云瑶正想娇嗔地瞪他一眼在娇嗔着威胁他:“你敢!”的时候,突然又想好好地和秦大将军调调情了:“好的呀,以免秦大将军到时候后悔。” 秦璟颢托腮慵懒地看着洛云瑶,轻轻缓缓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模样简直不能再好看了。 洛云瑶定了定自己心神,也支肘在了书桌上,好整以暇地去看秦大将军,借着自己还是男儿身的装扮,做出几分调戏美人的风流浪子模样:“唉,到时候秦大将军这么一个美人就毁到可我的手上,我真是想想就十分的……” 秦璟颢配合着她做出来一副被调戏的手足无措的良家公子的模样,眉睫还轻轻颤抖着。 洛云瑶没想到这次的秦大将军这么配合,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受自己的控制。作为一个具有良好修养的演员,兵部尚书秉着职业操守,虽然手指间是不断颤抖着的,还是颤颤巍巍地将自己未完的话给写完:“就十分的……兴奋。” 写完之后根据剧情需要自然是需要抬头挑衅地去看被调戏已经以后注定要被折磨地秦大将军。 洛云瑶的簪花小楷是在秦大将军的每天监视之下练得越来越灵修的,而现在这份灵修被毁了个一干二净。很难得的就是秦大将军一反往常没有对此事发表老夫子一样的不满。 洛云瑶甫一抬眸,正好秦璟颢微微挑着自己修长的眉看她,唇角甚至还有笑意。 洛云瑶在这种级别的电击之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完全忘了自己还要威慑秦大将军的目的,连忙一低垂自己的眼睫,阻断了和秦璟颢目光的对视。 到底是谁有能力毁谁不言而喻。 秦璟颢瞧着洛云瑶的蝶翼覆盖眼睑,唇瓣的幅度很难得地加大了几分,他写字还是一贯的行云流水,字落也是成风似竹:“敢为长公主殿下舍得吗?” 洛云瑶第一次见秦璟颢称呼她本来的身份。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最开始她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时,那时候的惊慌失措,担心秦璟颢会因为她是亡国碧落的长公主身份而对她产生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结果秦大将军十分云淡风轻地接受了她这个亡国长公主的设定,还有一种要帮她复国的愿望。 洛云瑶简直受宠若惊。 如今这个身份再一次被秦大将军提出来,当年的那一份感动还在,而且随着秦大将军的举动而不断的发着酵。 每一个女生都希望自己是一个公主。虽然洛云瑶真的本来就是一个公主,可是毕竟她是穿越过来的,没有与生俱来的公主意识,等她认认真真地将自己作为一个公主来看时,她的国就亡了。 她是不能将自己做一个公主来看的。 但是洛云瑶本身就不是一个具有公主和高位尊位意识的人,毕竟她生活在社会主义天下大同的二十一世纪的泱泱华夏,况且虽然她的爸爸是一个高官,但是他爸爸从来给她的观点都是爱民如子,恩这个词用得不对,但是里面对社会低层人民的关心可见一斑。 所以洛云瑶是不可能真的具有公主意识的,其实小时候她听唾弃那些个将自己当做公主的女生,当然不是因为她们长得漂亮,也不是因为她们有一群男生为他们鞍前马后。洛云瑶是唾弃他们这种资本主义的,享乐主义的腐朽思想。 没想到现在听到了秦大将军这样称呼她,洛云瑶心里很没出息地受用。 毕竟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是心上人的公主嘛,可以捧在手心上面宠着,小心翼翼地生怕摔坏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洛云瑶还是回答他,并且用一种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语气,迷茫地。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眼底的狡黠,继续用自己诱惑的声色说道:“真舍得毁了小生?” 身为整个大陆第一的大将军说出“小生”这个自称的时候,洛云瑶看着丝毫没有异样感,反而当真是多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洛云瑶好不容易硬下的心肠已经成了一滩泥,再也找不出来半点前几分钟的潇洒模样,她看着秦大将军心道,如果不是欧阳井旭和杜润生还在这里她一定要亲口上去。 秦璟颢见自己的姑娘在他的眼前俏皮的吐了吐粉红嫩嫩的小舌,娇俏道:“当然是舍不得的了。秦大将军都愿意好好的宠着本公主了,本公主可不能见好不收是吧?况且……”洛云瑶学着秦璟颢之前的模样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却没有秦璟颢的那种玉质灵灵,反而是三分伪装出来的霸气,七分妩媚窈窕:“况且,本公主还指望着复我碧落之后,要好好地将秦大将军装进我碧落的大笼子里,一辈子也不放你出去。现在自然要好好的哄着秦大将军啦,万一被秦大将军看出来本公主的意图岂不是很可惜的?” 洛云瑶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像蝴蝶翅膀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杏眸里面的魅惑不言而喻,一节藕白的脖颈随着说话而微微起伏。 因为洛云瑶之前要像杜润生表示她是一个女的,所以她解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来没有明显没有男性喉结这个鲜明特征的部位,后来洛云瑶虽然把自己的头发给束了上去,但是兵部尚书洛大人骨子里还是一个怕麻烦的,十分懒惰的小孩,对于衣领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便一直没甚在意。 秦璟颢最终还是将目光从洛云瑶的衣领上转移开来,去看洛云瑶伪装出来的慵懒皇家气,大大的杏眸里面掩饰不住的调皮。 洛云瑶口上说着不想让秦璟颢发现她有想把他一直关在碧落的意愿,却又无比诚实地将这个意愿自己给说了出来。 秦璟颢想着,果然自己是拿她没办法。 轻描淡写不甚在意地就写着回答她:“碧落这么大的一座牢,让小生远离生长的地方,远离了熟悉的亲友。住进碧落这个牢里面,可是……牢里面有什么?” 洛云瑶之前说那一番话看起来是嚣张十足,但是归根结底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毕竟她却是是有想和秦璟颢一直在碧落定居下来的意愿,之前也模模糊糊地给秦大将军提过,不知道是秦大将军没听出来还是她当时偏题太严重,亦或者是洛云瑶现在不确定当时秦大将军可能做出来过的承诺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了。 她谨小慎微地想借着这个机会再试探试探秦大将军的口风。 洛云瑶心里面却又无限的担心着,正如秦大将军所说,这里,西秦是秦璟颢的国,是他家族世代扎根的地方,他在这土地上出生,在这片的土地上生长,从一个嗷嗷大哭的婴儿,到一个咿呀学语漫步蹒跚的稚子,再到亭亭生长的少年。秦璟颢在属于他的国家,为他的国家沙场征伐,最后扬名立万成了一代大将军。 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片土地,秦璟颢怎么会舍得离开? 这是他的国,这里有他的家。 如果让秦璟颢离开这里,就如同将一棵参天大树连根拔起,再重新移植。于心何忍? ------------ 第一百零七章?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洛云瑶觉着自己无比的残忍,但她却还是硬着自己的心肠将这份残忍进行到底,她款款地继续诱惑这秦大将军离开自己的家园:“牢里么……锦衣玉食,雕廊画壁,玉盘珍馐。”她的杏眸更是弯弯地:“而且,还有本公主无怨无悔地生死相随在大将军的身边,这够不够?” 洛云瑶突然在想如果秦璟颢不答应呢? 不答应,那又怎样? 当然是秦大将军要去哪里她这个碧落的没有出息的长公主跟着去哪里。 这样现在想着,洛云瑶心中的压力小了一些,便愈发笑得像是灵灵的木樨。 秦璟颢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认认真真地估量着洛云瑶给他的优厚待遇值不值得他背井离乡,甘愿坐进碧落这座牢洛云瑶给他建的牢里面。 洛云瑶屏息以待着,也不着急。 浪漫的电视里面男主一般都是二话不说的答应,但凡有犹豫的意思的都不是好男主。 但是毕竟这才是人生,必须要深思熟虑,每一个决定,每一步脚印都是认认真真走出来的,可以后悔,但是不允许反悔。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两弯月牙勾勾,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拉洛云瑶的手指,低垂的眉睫一抬,温缓的笑容:“公主殿下说的,我可是记在心上了,还请别反悔啊。” 洛云瑶弯月样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打量地看着秦璟颢。 秦大将军毫不在意剧中的女主角丝毫不跟着他这个男主的思维走,还是温缓淡然的模样,然后将握在他手中的纤纤玉指收紧了几分,指腹在上面摩挲,就是是摩挲着自己万分珍惜百般喜欢的无价之宝:“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我的桃源。” 洛云瑶突然想到一句话,呢喃出来:“此处心安,唯是我家。” 秦璟颢笑着点头,也不去分析这句话到底是洛云瑶说的还是洛云瑶来自的地方的名言。 洛云瑶被眼前人的笑容温暖了心灵,又是窝心,又是不知所措,思绪百般,最后碧落的长公主还是一咬牙,狠心对自己地问秦大将军:“你确定?我的意思是以后就一直和我待着这个碧落哦,你到时候可能就不再是西秦的大将军了,没有威扬天下的实名了。” 秦大将军在洛云瑶一脸严肃的“你要考虑清楚”中,挑了挑眉,无甚所谓的样子。大概是在问洛云瑶:“你说得很对,但是就算是这样,所以呢?那又怎么样?” 洛云瑶没想到看起来竟然还是自己最后顾虑最多,尽管是这样她还是要问:“虽然我可以用锦衣玉食,雕廊画壁,玉盘珍馐……我可以倾尽我身为碧落长公主的所有来养着你,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碧落大将军的地位啊。” 这倒不是洛云瑶不想给秦璟颢,或者说是洛云瑶没有权利给秦璟颢,而是她给不了。 西秦的大将军最后到了碧落当了大将军,这不是摆明了要搞事情吗?况且不论是西秦现在的皇帝还是未来的皇帝太子殿下萧离墨,都不是省油的灯。 最重要的是,洛云瑶不想秦璟颢因为要和她在一起而背上卖国贼,叛国的罪名。 秦璟颢摩挲洛云瑶的手一顿,他很苦恼地重复了一遍:“没办法么?” 没出息的碧落长公主压根见不了秦大将军这幅苦恼受委屈的模样,立刻紧张地挽回:“但是我可以给你其他的啊……”说着又犹豫了起来,这样的秦大将军,身份敏感,她又能够给他什么样的位置呢?一个秦大将军满意的,不委屈秦大将军的,但是同样也不会惹起世人话柄的,不会影响秦大将军名声的一个位置。 秦璟颢反问她:“长公主殿下可以给末将什么呢?” 洛云瑶还在自我的思考着刚才那严肃的话题,一时间还是回答不上来秦大将军的话,并且这个问题一看就是需要深思熟虑,思考很久的。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这愧疚地答不上来的样子,心里好笑,面上还是一副苦恼地继续为难洛云瑶:“末将有想要的官位,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给是不给?” 洛云瑶立马来了兴致,秦大将军,这个在西秦的官场上面一直是中立的,每当官场的事情被讨论的时候就是一副神游在外,重来不参加的陌上如玉一样的公子,竟然有相中的官位了?且不说秦璟颢能够看中一个官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说洛云瑶觉得秦璟颢都不知道官场上有什么位置,以及这些位置相对应的是何等大的权利。 不过既然是秦大将军看上的官位,就算洛云瑶有再多的顾虑她也会把它给秦璟颢的。 自己好不容易这么爱一个人,而且还有一直爱下去,并且越来越爱。怎么能够不宠着呢?捧上天去算什么?这种程度简直不能形容洛云瑶要纵容秦大将军的心胸程度。 “恩?本公主没想到原来秦大将军还能有看上的官职,大将军快说来我听听。” 洛云瑶立马感兴趣地向秦璟颢靠了半个头。 秦璟颢再一次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秦大将军发现每次要让兵部尚书洛大人进去自己的圈套简直不要太简单,只要是他,洛云瑶想都不想,看都不看,直接往里面跳,跳得时候还笑得一脸的幸福满足,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有病。 秦大将军这样想着,又是一哂,爱情,或许本来就是无药可救的病,除了病着,以及病的更加厉害以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 秦璟颢一改刚才苦恼忧郁的模样,又恢复了一贯云淡风轻的面瘫样子,也不卖官子开门见山道:“长公主驸马。”洛云瑶看清楚了那如玉的面容之上,清澈的一双眼睛之中藏着的诙谐和狡黠:“我想要这个官位,长公主殿下给自然最好,如果不给……那末将是抢也要抢过来的。” 那你还问什么问?洛云瑶腹诽。 还用这样可怜兮兮让人看着就心疼的表情。 这人果然是跟着她学坏了。 教坏了世界上第一三好学生的兵部尚书洛大人一点愧疚和自我反思的意识都没有,洛云瑶甚至还很得意。 她也笑起来,笑得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轻声打笑这个人:“秦大将军怎么知道长公主驸马这是一个官位的?”话已出口,突然发现能够用这个来反驳秦大将军,于是又道:“如果本公主是铁了心真的不给大将军这个官位呢?秦大将军是不来本公主在碧落为大将军精心准备的牢了吗?” 奈何秦璟颢在洛云瑶后一句说出来的伊始就已经清楚了洛云瑶的意图,对于洛云瑶这个威胁完全不以为意。 既然长公主驸马不是一个官位,那么不给这个官位也无所谓,反正他需要的又不是这个名衔的本身,而是名衔下面的唯一那个人罢了。 “末将不是说了抢也要抢过来么?”秦璟颢轻描淡写地说着,语气无比的潇洒透着沙场上面的肆意:“末将方才想了想似乎抢这么一个官位,或者说是名分实在是不太不合算了。”他又继续缓缓得地带着一些沙场的伪杀气道:“末将要抢就应该直接抢人才是。” 洛云瑶讲话听完之后已经忘了刚才是自己故意要说话去调戏针对秦大将军的,她现在只是面红耳赤地差点又一脚给秦璟颢踢过去。 洛云瑶平复自己了一会儿,无比的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够再这样口无遮拦地去调戏秦大将军了,现在秦大将军是越来越长能耐了,再也不是以前能够轻易调戏的清冷如玉的陌上贵公子了。 洛云瑶维持着自己的理智,脸在袖子上面蹭过,试图掩饰自己的脸红,理智的沉稳的问秦璟颢:“你真考虑清楚了?要因为我而放弃一身功名利禄,放弃本来的家乡,家族。离开生长的国家,要来我碧落?” 秦璟颢笑看着这个明明应该得了便宜就应该见好就收的人在这里劝他考虑清楚,他反问洛云瑶:“为什么不呢?” 一想洛云瑶现在可能是在担心他是因为她而做出这样的选择,虽然事实上而言做出这样的选择却是因为洛云瑶,而且也只是因为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才做出来这样的选择。 但是正如同洛云瑶担心秦璟颢会想对碧落更喜欢西秦,从而导致秦大将军以后再碧落生活得很委屈一样,秦璟颢也不想让洛云瑶这样担心他。 就是一对小爱人之间为了对方想太多,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了对方的情感。 正如同麦琪的礼物的男女主人公一样。 秦璟颢宽慰洛云瑶道:“除了是生长我的地方,我的国,我家族所立的地方以外。这些西秦对我而言具有的意义外,有什么东西是西秦能够给我的,而碧落不能够给我的呢?” 洛云瑶一想,果然还真是,秦大将军所言甚是。 金钱,名利,地位,闲情逸致的幽雅,世外桃源的仙境,如玉在陌的潇洒……无论是秦璟颢想要的,还是他从来不在乎的,碧落都能够给秦大将军。 ------------ 第一百零八章?燕飞来窥画栋,玉钩垂下帘旌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那像是死灰复燃的兴奋模样,心里面自然高兴,也打算再好好地继续让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放宽心,便又道:“况且还有很多西秦不能给我的,碧落却可以给我。” 秦大将军指的是他作为一个将军一个热血男儿所具备的抱负,和兼济天下的侠气,毕竟现在他只能独善其身。 他现在在西秦所处于的中立状态以及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情况还不是被皇帝给逼的,被皇帝的那一份莫名其妙地忌惮。 秦大将军不喜欢这样的西秦,里面全是尔虞我诈的官场味,一点为百姓效命尽忠的样子及主题意识都没有。 而碧落就不一样了。碧落作为一个初生的复辟的国家。只要洛云瑶复国的方法是对的,复国建国时也是按照之前的步骤来的,并且也达到了最初的要求,那么这样一个碧落,秦璟颢对它的期待明显比西秦更大。 虽然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各种关系,并且这些关系还会越来越复杂。或许有一天碧落的朝政关系会变得和现在的西秦一样,各派结党营私想得不是怎么为百姓服务,而是怎么争取到皇帝的支持,皇帝的信任。 但是至少现在碧落是干净的,这个政局将为洛云瑶,这个建国的长公主服务,或者说是为了洛云瑶推荐,推举的未来国家掌权人服务。 一个为洛云瑶服务的国家,自然是得秦大将军相信的。 是一个能够让秦大将军一展示手脚的地方。 洛云瑶虽然也知道秦大将军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句话里面的歧义到提醒洛云瑶想起来了一件事:“其实大将军不跟着本公主来碧落也无所谓了啦。” 在秦璟颢疑惑的目光中,洛云瑶转眸而笑,依依袅袅地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去哪里,没有出息的我便是会去哪里的,秦大将军这样如玉朗月清风的人物,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是吧?”她越说越显得甜甜蜜蜜的:“秦大将军,你完了,你栽在了我的手里面,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开了。” 秦璟颢先是回答了洛云瑶这句满是戏谑的情话,用的是一贯轻轻淡淡日月明朗的风格:“甘之如饴。”低头的一瞬间又觉得似乎不够,又一贯晴朗地在补充道:“荣幸之至。” 这边两个暗度陈仓的默不作声地讲着自己的小情话,那边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比这两只靠谱多了的讨论着本来应该大家都关注的正事。 欧阳大理寺卿沉眸打量了一会手中的杯子,方才肯定了杜润生的话:“是的,秋月舞。” 本来杜润生才是二手听到整个谈话的人,而且欧阳大理寺卿对这舞的记忆都是从杜润生这里听过来了,而现在,却需要杜润生却需要欧阳井旭来肯定。 由此可见,能见出来欧阳大理寺卿是多么的靠谱,也就可以看明白,杜户部侍郎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杜户部侍郎对于自己的不靠谱毫无羞耻感,虽然没有看出来他有多么得意,但是也没有看出来他有多么的失意,说白了,杜户部侍郎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他心安理得地等着欧阳大理寺卿继续解释整个疑惑。 欧阳大理寺卿顿了顿,整理完了自己的思绪,方才道“一曲秋月舞,舞中琉璃月,月影熙熙情。” 杜润生听着这人吐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语句,十分难得得脑袋瓜子一灵光,隐隐约约地明白了欧阳大理寺卿的话里面的意思:“这曲舞是为了月琉熙而舞的?或者说是而创作的?” 欧阳大理寺卿不得不再提醒杜户部侍郎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又忘了公孙欣欣姑娘故事里面潜存在的自我杜撰成分了?” 杜户部侍郎不能就这样被欧阳大理寺卿所不信任,以及这话语里面的一丁点嫌弃意味:“月琉熙郡主好端端的干嘛要杜撰这么一场舞呢?” 欧阳大理寺卿本来忧怅的情绪被这人弄得半点效果都没有了。 洛云瑶在旁边瞧着,目光示意性地看秦大将军,秦大将军点了点头。 洛云瑶撸嘴,模样十分的不屑一顾。带点挑衅以及不甘的味道。 洛云瑶刚才问秦大将军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出秋月舞。 秦大将军很诚实地点头,表示确实有。 洛云瑶发现自己的情敌不仅聪明智慧,而且还多才多艺,有点不甘心,同时又有点不甘示弱,立马向秦大将军表示,她也要自创一曲“云落瑶瑶”舞。 考虑到自己不协调的四肢,而且不那么通的音律,洛云瑶心虚得不行,对自己放出去的话也是十分的担心。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现在心情有多么的复杂,就有多么的不想理秦大将军。 秋月舞,舞秋月。一曲琉璃月,倾城舞下众生熙熙攘攘,一舞情长。 月琉熙自创了这么厉害的东西,作为情敌的洛云瑶当然不可能落后。 但是如果洛云瑶压根不知道这么一曲舞就好了。 所以,碧落长公主殿下无比嫌弃诚实的秦大将军。 就不能好好地骗一骗她?真是的。 越想越是气大,于是洛云瑶便插进了欧阳井旭和杜润生得谈话,摆明了不想再理某个实诚还不会哄生气女朋友的秦大将军:“洛某是知道有秋月舞的,一直遗憾从未见过,如今在欧阳大理寺卿这处听来,十分的感慨。倒是有劳欧阳大理寺卿可否与我讲讲,这舞是何等的风情?” 欧阳井旭突然被洛云瑶插话弄得一愣,心想洛兵部尚书不是和秦大将军打情骂俏虐狗得不亦说乎吗?现在怎么有空来听他们将讲话了?还一副要参与谈话的模样。 明察秋毫的欧阳大理寺卿立马转头去看秦璟颢,果然见秦大将军一副无可奈何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打算理他的洛云瑶——估计秦大将军还不知道这个公主殿下好端端地生哪门子的气。 欧阳井旭想了想洛云瑶的问题,自然立马明白过来洛云瑶再生什么气。 这种时候,欧阳井旭就有成为这对小鸳鸯吵架中的炮灰的意味了。 由此可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无比的重要。回答不好,就是把洛兵部尚书和秦大将军一块给得罪了,他们两个无论是其中的那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的,更别说这两人这种小打小闹之后,终会恢复之前如胶似漆的,到时候就是这对小鸳鸯的双打了。 想想就十分的可怕。 但是欧阳大理寺卿毕竟不是寻常人,特别是他刚才就已经这对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情骂俏的小情人不满了,还是在他出于……嗯,情感的失落迷茫的时候。 最讨厌这种不是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了,就是故意秀恩爱,弄死丫的。 欧阳大理寺卿笑了笑从容不迫道:“这曲秋月舞既然是月琉熙郡主自己创的,而且舞的意向还是她自己。这样的一曲舞……好看与否,洛兵部尚书觉得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欧阳井旭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够听出来欧阳井旭这是明摆着说这曲舞是无比的好看,洛云瑶你不要嫉妒了,反正你嫉妒着,也改变不了这曲舞好看的事实。 这种时候就他妈的尴尬了呀。 洛云瑶当然没有那种厚脸皮能够去回欧阳井旭这句话。 她扭头去看秦大将军。 突然中枪的秦大将军表示他很茫然,并且在这个长公主的面前有一点的惶恐。 洛云瑶冷漠的看着,心想,既然是月琉熙自己创的舞蹈,写的还是她自己。这么好看的舞蹈,怎么可能没有给秦大将军看过?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来自二十一世界的洛云瑶清楚得不能够再明了了。 秦璟颢肯定看过!而且还是最精美的那一版的。 但凡聪明一点的男人都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表明心意。 月琉熙跳得怎么可能有你好看,就算她跳得再好看又怎么样,反正你才是最美的。在我心中永远最美什么的。 秦大将军从来就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 他对于洛云瑶突如其来的目光茫然得有些方丈二摸不到头脑。 气氛虽然凝固,却有人完全没有察觉,而现在不得不感谢这一份完全没有察觉。 神经粗的杜户部侍郎道:“不对啊,这秋月舞怎么又成了月琉熙郡主所创的了?不是说的公孙欣欣姑娘七岁的时候创的吗?公孙欣欣姑娘就是因为这一曲舞而出名的啊。” 杜润生想了想,问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是月琉熙郡主某次以外到了塞外,看见了公孙欣欣姑娘这一曲舞,认为十分的好看就记了下来,回到帝都进行传跳,并且声明这是她所创的舞蹈?反正公孙欣欣姑娘在塞外也不知道月琉熙郡主盗用了……” 这真是标准的,死忠的,公孙欣欣的脑残粉。 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公孙欣欣身上的光环,就算之前已经给这个人强调了很多遍公孙欣欣,或者说是月琉熙故事里面的公孙欣欣百分之二百是月琉熙自己编造出来的。 ------------ 第一百零九章 凉波不动簟纹平 欧阳井旭闻言看了杜润生一眼,目光看不出来情绪,却是保持了缄默。 欧阳大理寺卿的不出手,可怜的杜户部侍郎就撞到了正火大着的洛云瑶。 洛云瑶毫不客气地翻了杜润生一个白眼,并且十分不客气的反问他:“杜户部侍郎大人觉得这有可能吗?如果如同杜户部侍郎大人的猜测这样,那么公孙欣欣姑娘来到了帝都,并且成为了帝都名噪一时的舞姬之后,这‘秋月舞’究竟来自于哪位舞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在帝都引起波澜呢?” 天子脚下从来就不是能够风平浪静的地方,更何况帝都除了是整个西秦的政治中心以外还是文化和经济的中心。 百般盛名之下,公孙欣欣这个“水仙花仙子”和天潢贵胄的月琉熙郡主之间的闲话怎么可能还会风平浪静? 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位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风云人物。 洛云瑶还在残忍地撕开杜润生的幻想:“可能是杜户部侍郎还不够了解月琉熙郡主,这样的皇亲国戚可是极其的要面子啊,如果月琉熙知道了她当年抄袭盗用舞蹈的那姑娘已经到了帝都,而且还成了名声鹤起的怡红院舞姬……你以为月琉熙郡主会轻易地放过公孙欣欣姑娘?还帮公孙欣欣姑娘说好话?还杜户部侍郎讲公孙姑娘的事迹,只为了在试探你的同时,让你这么一个大人物对公孙欣欣姑娘产生好感,甚至是爱慕的情感?”想都不要想!做梦都不能这样的美好。 杜润生充分发挥他异想天开的能力,不服气道:“这个世界上缘分巧合多了去了,洛兵部尚书又何必将话说得这样的绝呢?事实也不是没有像洛兵部尚书所说的可能性,但是,依照杜某的多年见识来看……” 还多年见识呢? 洛云瑶冷哼一声,冷眼等着杜户部侍郎的“多年见识”。 欧阳井旭还是眸光淡淡地,却到底难以掩饰眼中的些许笑意,就像是在看自己家的小宠物要在别人面前给他丢脸一样的表情。 杜润生发现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心安理得地骄傲着把自己的丰富想象给说了出来:“当月琉熙郡主去找公孙欣欣姑娘茬的时候,公孙欣欣姑娘只是十分宽怀大度的平静接受了月琉熙郡主的刁难,在月琉熙郡主认为这个水仙花一样的弱女子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并且什么也不敢说的。同时月琉熙郡主也觉得十分的无趣了,正打算拍拍自己的袖子走人之时。身后传来了公孙欣欣姑娘十分淡泊名利的声音,她说‘还请月琉熙郡主放心,郡主盗用我所创的秋月舞这件事情,公孙欣欣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月琉熙郡主自然十分惊讶,同时又觉得面上挂不住,当场就走了。于是再月琉熙郡主以后的日子里面,时常想起来公孙欣欣这句话,同时脑海中出现公孙欣欣姑娘的形象以及那一曲的秋月舞。后来月琉熙郡主压抑不住啦,就去怡红院去看公孙欣欣姑娘,正巧这个时候公孙欣欣姑娘表演的就是一曲秋月舞。月琉熙郡主看着觉得这曲舞十分的美丽,心里面也十分地佩服这个秋月舞的本来创作人,况且公孙欣欣姑娘为人也是十分的谦和容易亲近,之后这两个人就相识了,相互熟悉之中,她们就把对方引做自己的知己啦。” 杜润生越说越觉得就是自己所说的这么一回事,心想原来不只是欧阳大理寺卿能够查案,他也能,指不一定那一天他也可以超过欧阳井旭呢?杜户部侍郎发现欧阳大理寺卿这个神话也不是那么神,感觉自己离欧阳井旭更近了一点之后,杜润生更加高兴并且得意了,还特别有理由地给自己找了论据:“一定就是这样,你看,为什么月琉熙郡主能够知道公孙欣欣姑娘的故事知道得这么详细,连每一句话都这样的清楚,如果不是知己,还能是什么?所以月琉熙郡主才会在我的面前说公孙欣欣姑娘的好话啊。” 可以的,这很天真无邪,无比的浪漫主义。这很杜润生。 天知道洛云瑶是怎样抽搐着自己的脸听着杜润生把他话给说完的。 淡泊名利? 谦和好相处? 确定这是已经失恋了的公孙欣欣? 从干净的世界里出来,被无情扔进了人世间最肮脏的地方——无论是肉体上的还会心灵上的,经历了这样大起大落的公孙欣欣还会具有这样美丽的水仙花品行? 还有月琉熙郡主的什么“十分惊讶”,“面上挂不住”,“十分佩服”,“引为知己”? 确定这真的是阴晴不定到有点心狠手辣的月琉熙? 杜润生实在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浪漫,太干净了。 理想主义,梦想主义,不切实际! 后来洛云瑶十分感慨地给欧阳井旭说:“还好杜润生是一个生在官宦人家的富贵公子哥。这样让他还能够花天酒地,和青楼美人醉生梦死,不然……想想后果就很可怕。” 欧阳井旭第一次听说一个人有资本去留恋花街柳巷秦楼楚馆竟然还是好事,于是很耐心并且专心地询问兵部尚书洛大人:“何出此言。” 洛云瑶长叹一声,用心有余悸地口吻说道:“如果杜润生不是一个富家风流公子哥,根据杜润生这样浪漫主义以及他无与伦比的幻想能力,但凡他穷一点,他一定会是一个穷书生。” 欧阳井旭觉得当一个穷书生没有什么不好,古代多的不就是穷书生和女鬼的风流韵事,穷书生和女神仙的风流韵事,穷书生和富家千金风流韵事,穷书生和皇家公主风流韵事……等等,多的不就是这样的话题话本吗? 欧阳大理寺卿不能理解洛云瑶的惋惜哀叹点在哪里,毕竟根据他对洛云瑶的了解。洛云瑶是不可能哀叹:你看,如果杜润生是一个穷书生,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张得好看又容易骗的穷书生,那么欧阳你就不可能这样轻易地等到他了。杜润生很有可能在遇上你之前就已经被各种女妖怪,女神仙,富家小姐,小家碧玉给抢走啦。这样对于欧阳井旭爱情的关怀的,毕竟如果他欧阳井旭落难了,洛云瑶一定是第一个拍手称好的人。 欧阳井旭“恩?”了一声,发表对洛云瑶话的不理解,并且希望得到洛云瑶的指点。 洛云瑶心里很受用,面上还是保持自己忧伤的哀叹模样继续:“像杜润生这样幻想能力强大,而且有没有事情可以做的人,最后一般都去写话本子了。” 欧阳井旭听着,嘴角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抽搐了抽搐。 这次倒不是无语洛云瑶卖了半天的关子竟然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半点营养的结论。 相反,欧阳井旭觉得洛云瑶的担心十分的正确。 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毕竟虽然他们两都是穿越而来的人,都接受现代的教育,和现代的思想,但不知道是不是性别的原因,或者说是有什么不可抗力,这两人很少有意见思想一样的时候。 洛云瑶觉得如果杜润生去写画本子,一定是和现代的各种各样《霸道总裁爱上我》相雷同的风格。最重要的是,古代之中也是有很多天真浪漫的,不经世事的,单纯自然的小姑娘们和杜润生的想法是一样的……由此可见,杜润生如果是一个写书的,那么他的作品一定会大卖。那就十分的可怕了,本来杜润生就已经十分的脑残了,他还有一群小迷妹,而且这群小迷妹在他的带领下,熏陶下,一定会更加的脑残。 想想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而欧阳大理寺卿却是觉得,如果杜润生喜欢女人的方式不是在女人最多的地方——就是说青楼。而是光依靠杜润生丰富的想象力。那么情节就十分的言重了啊。 就好比,一个活着的人永远没有办法比过一个死人一样。 在青楼里面,虽然那些个女人是无比漂亮的,但是她们毕竟是真实的,有着她们的贪念,怒火,痴妄,恨念……甚至是蛇蝎心肠。而这些负面情感会使杜润生对她们失望,进而没有那样的执着,给了欧阳井旭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相反如果那些女人都是杜润生幻想。 那么……欧阳井旭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败她们的啊。 这两种女人在杜润生心中形象,做一个生动形象的对比。青楼女子在杜润生心中的样子,就好比月琉熙郡主,杜润生虽然心疼她,但还是忌惮月琉熙的心狠手辣,害怕到了敬而远之的地步。而杜润生脑海中幻想中的女人呢?那就是公孙欣欣了呗,这么一个连放屁,杜润生都能够觉得这是香的对象,欧阳井旭除了维护还能怎样? 完全不可能取而代之啊。 这还怎么抱得美人归?还怎么让传世的青花瓷继续美丽下去? 真是想想就觉得万般的庆幸,十分感谢苍天的仁慈。 彼时,还在怒气上的洛云瑶能够听完杜润生这个长篇大论本身就十分不容易了,别希望她能对杜润生能够有什么好脸色。 ------------ 第一百一十章??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洛云瑶冷声继续质问杜润生:“既然杜户部侍郎已经知道了月琉熙郡主是一个心狠手辣还十分要面子的人,当时公孙欣欣如果说了‘郡主放心,郡主盗用公孙欣欣舞蹈的这件事,我是不会讲出去的’。那么月琉熙就不可能再留着她公孙欣欣了。” 为了防止天真的杜户部侍郎不相信,还引用了史实:“月琉熙能够弄死两个丫鬟,还只是为了让我到牢狱里面来一遭。这样的人物,你以为她能够放过公孙欣欣这个潜在的威胁?” 欧阳井旭蓦地道:“她的心狠又岂止是在这里。”这一句话说得杜润生和洛云瑶莫名其妙,但是欧阳大理寺卿却故意撇开这个问题不讲开深入,可谓卖了十足的关子。 欧阳井旭想了想这两人到底是怎样又绕到了月琉熙到底有多么心狠的讨论上,一想着又不禁疑惑地看了洛云瑶一眼。 虽然杜润生的猜测听起来确实十分的天真荒谬,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不就是洛云瑶需要达到的效果吗? 月琉熙的秋月舞如果是抄袭盗用的公孙欣欣的。那么不正是否认月琉熙的才能?否认月琉熙的秋月舞? 洛云瑶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脾性这么大? 疑惑不解地欧阳井旭又去向秦大将军求解。 他们查案子的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了自己不能够解释的奇异现象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将事实的原因弄个清楚一定是不会罢休的。 秦璟颢对于欧阳井旭这些坏毛病早已经烂熟于心,况且,现在秦大将军对于突然生他气的长公主殿下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希望得到欧阳井旭这个对世俗人情,人的心理了解得无比透彻的大理寺卿的帮助。 欧阳井旭从秦大将军得到了自己疑惑的答案。 洛云瑶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姑娘,虽然月琉熙是她的情敌,并且这个情敌还将她给弄到监牢里面,但是洛云瑶还是要给月琉熙说公道话,这‘秋月舞’是月琉熙亲手所创,就是她亲手所创,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侮辱,误会,玷污月琉熙的成果,月琉熙的才华。 当然这么具有玛丽苏光环的想法和原因,仅仅只是洛云瑶怼杜润生的一部分因果。 洛云瑶这样为月琉熙说话的因果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洛云瑶其实挺喜欢月琉熙的,甚至有种心心相惜的知己之感。 虽然看起来洛云瑶一直在玷污月琉熙的名声,她一直在说月琉熙是个不折手段的,心狠手辣的。但是对于一个对冒犯了自己的人会斩草除根的长公主殿下。不折手段和心狠手辣对于洛云瑶而言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一个褒义词。 自然,这些因果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兵部尚书洛大人的骄傲。洛云瑶承认她舞蹈上面不及月琉熙,或许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她也是比不上月琉熙的,但是她也有她的长处,她也能够有月琉熙比不上的地方。 再不济,至少在吸引秦大将军方面,月琉熙就是比不上她洛云瑶。 洛云瑶要求不多,只要这一项就够了。 她只要秦璟颢就够了。 欧阳大理寺卿弄清了自己的疑惑之后,方才好整以暇的过来打圆场:“秋月舞,琉璃月中熙熙攘攘月长情。这秋月舞么,自然是月琉熙郡主独创的,这毋庸置疑。” 在杜润生一脸的叛徒的目光之中。 欧阳大理寺卿顶着压力,秉持着自己做官的一向原则,义正言辞的将诉真相:“月琉熙郡主在公孙欣欣姑娘的故事里面,曾经说过,公孙欣欣姑娘七岁那年创了秋月舞,此后,一舞成名。而,真正的秋月舞,确实是在月琉熙郡主七岁那年创的,那一年,月琉熙郡主也因为这一曲舞而有神童之名,也正是因为这一曲舞,所以,后来月琉熙成了他们整个家族交到了皇帝手中的人质。” 欧阳井旭意味深长的目光停留在了秦大将军的身上却见秦大将军神色如常,只是在说月琉熙因为这舞而成了人质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变化,但是那时间太短了,短到欧阳井旭都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就已经消失了。 不甘心的欧阳大理寺卿继续刺激着秦大将军试图看清楚刚才秦璟颢眼中到底是什么神色。 “皇帝能够接受一个姑娘,这本身就是对月琉熙的肯定了。”只是这份肯定对于月琉熙而言又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自然,作为一个为家族着想的人而言,这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情——如果月琉熙这一生打算为别人而活的话。“月琉熙郡主七岁成名,次年入住帝都成为人质,如果要说她去抄袭盗用公孙欣欣姑娘的舞蹈,也得有时间不是?” 欧阳井旭露出来思考的神色,并不想放过秦大将军,并且,他试图去套秦大将军的话:“如果欧阳没有记错的话,秦大将军是第一瞧见这舞的人,传闻说,大将军还给月琉熙郡主提供了意见呢。” 秦璟颢沉眸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而本应该听到这话炸毛的洛兵部尚书也是难为的安静平静。 欧阳井旭没想到自己的话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只能惋惜哀叹一声:“美人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 杜润生听着,心中也唏嘘着,一深思又是一愣,十分不解的询问欧阳井旭:“月琉熙郡主为什么要将她自己的故事加到公孙欣欣姑娘身上呢?”又试图顺着月琉熙的思维网下面想,猜测道:“总不能这是为了增加公孙欣欣姑娘的才华,更好让我产生对她的好感吧?” 欧阳井旭笑着摇了摇头,用调侃的语气道:“大概是因为,月琉熙郡主想试试你的消息来源是不是如同她之前打探的那样闭塞吧。”在杜润生还是一脸的懵逼之中,欧阳井旭想了想,把事情给杜润生解释更清楚道:“能够让月琉熙名称天下,还得到皇帝虽然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但是,如果这事情,杜户部侍郎不知道的话,那么月琉熙郡主就十分有把握,闭塞你的消息,并且给你传递错误的信息了。” 如果不是杜润生闭塞并且错误的消息来源,他一定不会做出来这样不经过脑子的傻事情,从而将洛云瑶推向更加万劫不复之地。 杜润生听的不寒而栗,不可置信地道:“如果我知道秋月舞的详情呢?” 欧阳井旭心道,就算被你看出来了破绽,根据月琉熙的巧言令色以及聪明能力,在根据你的智商。 月琉熙一定能够三言两语将你说得觉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欧阳大理寺卿还是很照顾杜润生的心理,没有直说清楚,反而十分具有内涵地道:“所以,欧阳说,月琉熙郡主在和杜户部侍郎交会之前,就已经十分了解杜户部侍郎了。” 这话题不适合深入,欧阳井旭也担心杜润生发挥他好奇宝宝的特质,如果还继续问,那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欧阳大理寺卿连忙转移话题:“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而已,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欧阳井旭沉沉地目光凝视在了一旁神游天外的秦大将军身上:“这曲秋月舞,月琉熙郡主是要说给秦大将军听的。” 杜润生随着欧阳井旭的目光,也看着秦大将军。 秦璟颢感受到这两人的视线,只是不甚在意地扫视了回去,没有发表任何的观点。 洛云瑶知道秦璟颢并没有疑惑于月琉熙的这个目的,或者说,当杜润生绘声绘色地描述哪一曲秋月舞的时候,秦大将军就已经看出来了端倪。 让洛云瑶心中不舒服的是,秦大将军接受到了暗示,竟然还是一派的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样洛云瑶有一种月琉熙和秦璟颢在瞒着她暗度陈仓的感觉,当然这是错觉,洛云瑶再清楚不过了,秦璟颢只是担心洛云瑶多想而已。况且当时的时间也不符合,这么多人呢,秦璟颢怎么给洛云瑶讲清楚这事儿?秦大将军只是打算回头再找一个时间给洛云瑶说而已。 而事实是,虽然秦璟颢确实是收到了这个暗示,但是秦大将军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经欧阳大理寺卿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哦,对,还有这么一出事情呢。 杜润生看了秦璟颢半天,发现秦大将军对于月琉熙局里面这个深沉的意思,这里面的七窍玲珑心半点表示都没有,不免有点无趣,同时又阻止不了他自己好奇的本性:“月琉熙郡主怎么知道这曲秋月舞,我一定会说给秦大将军听?” 洛云瑶扫了他一眼,里面的杀气十足。 莫名其妙地杜润生胆颤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欧阳井旭也知道不可能从秦璟颢那里能够看出来什么情感的变化了,于是扭头对鸵鸟似的杜润生忍笑道:“这很简单。既然月琉熙郡主要将杜户部侍郎作为祸害洛兵部尚书的主要突破点,那么杜户部侍郎就是整个事件里面最重要的人物……”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 作为整个事件的关键性人物的杜润生期待地等着欧阳大理寺卿的下文。 那风流的眼睛,微动的眉睫,一抬眼的风情…… 欧阳井旭转眼,有点慌乱,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的:“要想查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我们也会以杜户部侍郎作为突破点着手进行。而秦大将军作为洛兵部尚书的……”欧阳井旭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询问洛云瑶,洛云瑶别脸不回答这个问题,去看秦璟颢……问秦大将军?得了吧。 欧阳井旭避开“情人”这个关系不再开口,反正杜润生也是明白他意思的:“秦大将军为了证明洛兵部尚书的清白,自然也是会来找杜户部侍郎询问详情的。当然就能听到关于‘秋月舞’的详细描述。” 杜润生惊讶:“这月琉熙郡主可真真是神机妙算。” 欧阳井旭微微笑了笑,心道,月琉熙神机妙算的地方可不在这里,将这曲舞说出来顶多是匠心独具,不,应该说是玲珑七巧心罢了。 偏偏用情到了一个绝情的人身上。 杜润生发现这是一个没有解的局,在讨论下去,只会越来越觉得这个身为幕后黑手的月琉熙郡主可恨又可怜。 这样很不好,杜润生觉得现在他们还处于下风呢,自身都难保——主要是,这件事情还牵涉了杜户部侍郎的父亲,就算现在洛云瑶是个女的,已经不关乎杜润生的声誉了——还去可怜月琉熙,等他们反战胜了月琉熙那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杜户部侍郎才找到他们的矛盾所在:“我们难道不应该好好讨论怎么洗脱冤屈吗?为什么讨论起来这个了?” 洛云瑶无语,搞了半天,这人兴高采烈地讲了一大堆,问了一大推竟然连他们什么目的都没有搞明白。 欧阳井旭哭笑不得了半响,绷着自己不笑不恼的表情回答道:“正是在谈论案子。” 杜润生懵逼:“我知道是在谈论案子——你要说这是讨论案情,我们就姑且当它是吧——只是,我们谈论归谈论,总应该查查怎么弄清白我们自己吧?” 洛云瑶就知道欧阳井旭讲这么含蓄杜户部侍郎是听不懂的,没想到果不其然,只能十分清楚明白直截了当地道:“我们就是在看怎么弄清白我们俩好吗,杜户部侍郎大人。”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说清楚:“我们首先得弄明白月琉熙郡主给我们安排了哪些罪名,这些罪名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来的,怎么成立的。我们才能知道怎么洗清楚我们的罪名吧?” 杜润生丝毫没有生这样不讲礼貌说完不委婉的洛云瑶意思,反倒是嬉笑着,风流着的接受了洛云瑶的职责和训骂——自从知道了洛云瑶是个姑娘之后,自诩爱香惜花的风流公子就这样了。 好男儿从来不跟女儿斗。 这种香薷软玉就应该好好捧着护着好吗? 虽然杜户部侍郎在心中腹诽,这谈论案情,洗刷冤屈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离题万里了好吧?转念一想又发现,这些个离题万里多半是自己一问再问的问题而导致出来的,害怕地缩了缩自己脖子,立刻就往欧阳井旭那边靠了靠。 欧阳井旭笑看着这种小动物一样的行为,得了杜户部侍郎的赏识必然是要出来给杜润生解围的:“正如洛兵部尚书而言,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有关于月琉熙郡主里面全部暗藏着的机关,那我们现在又应该怎么拆招呢?” “拆招?”杜润生因为这个词语而扬了扬自己风流的眉,看了欧阳井旭一眼。 拆招,真是侠气风范,帅气十足。 洛云瑶沉吟了一会,用手搁在下颔处:“按照现在而言,我的罪名大概就有了,女扮男装,欺君罔上。倒卖官爵。这些而已了。” 杜润生因为这个“而已”这种云淡风轻,完全没把这些罪名放心上而愤怒——说了几次了,他老爹的名声还在这里面呢,能不能好好对待——开口便问洛云瑶道:“洛兵部尚书说得真真是轻巧,可是想过没有这里面罪名说要斩你的头都是轻的,皇帝要因为这些事,想要了洛兵部尚书的整个家族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啊。” 洛云瑶听他说得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她现在明明还是清清白白的两手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她反问杜润生:“除了‘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这么一条是真实存在的我的罪名,是杀头的死罪,其他的又哪里是?” 还没等杜润生回答她的话,又径直地开口:“况且,都说将功补过,我生为女儿身来到朝堂之上,又几时做过什么出格到为所有人都不能容的事情?况且,不是洛某自夸,自从我踏入西秦的朝堂官府以来,洛某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于国家,对于百姓有利的事情。洛某觉着,虽然这些功名不能够让洛某继续在朝堂之上任官担职,保住洛某一条狗命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杜润生听着,心里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还是谨慎地觉得洛云瑶不能这么快就放宽心,应该在还有时间的时候好好擦案子,不然没准什么时候皇帝就不允许其他人的探望了,到时候想得再多,想起来再多的细节都是没有用的。 杜润生于是关心的问洛云瑶:“女扮男装,考取状元,担任兵部尚书。这件事情,就算是洛兵部尚书所说的这样,我们暂且将这个问题移到一旁不提。现在,我想问洛兵部尚书打算怎么说清楚,这桩情节同样很严重的‘倒卖官爵,结党营私’一案?这里面牵扯的人可就多了,大到太子萧离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陆楷。而且还有我的战战兢兢一辈子了的老父亲。” 洛云瑶瞥了一眼杜润生,知道这才是他的重点,但她还是十分仁慈善良的不戳穿。 反而无比好心的回答杜润生:“这个罪名既然里面针对的对象不是我们,我们干嘛要操心?” 杜润生用快哭了的表情看她:“针对的也有你好吗?!最重要的是我爹啊,他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总不能因为她生了我这么个不孝儿子,所以便活该背负这个罪名吧?” 洛云瑶被欧阳井旭用看清来是温温和和烈烈如同暖阳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一眼简直让洛云瑶的背后生出凉意,兵部尚书洛大人直后悔自己刚才没有给杜户部侍郎讲清楚:“虽然月琉熙看起来确实是在针对我们,但是月琉熙的这个计谋里面针对的大boss可不是我们啊,既然月琉熙要针对这种级别的权贵,那我们这些小罗罗还嚷嚷个什么劲?交给顶头的那位,哦,不,那两位去处理不就好了?” 杜润生眨巴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把月琉熙的真是目的告诉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让他们去解决这个‘倒卖官爵,结党营私’的罪名?让他们去整治月琉熙?” 杜户部侍郎一想着这两个人在官场上是怎么样的权势,是怎样的足智多谋,是怎样的惹不起,心下没忍住心疼了月琉熙一瞬间。 如果能和太子萧离墨和丞相陆楷结盟自然是再好不过,不用再为杜户部尚书担心了。 杜润生正准备将自己的心放回自己的心窝,突然又觉得不对:“这种小事情,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可能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呢?他们日理万机的,况且,这种层次的罪名对于他们现在的地位也构不成十分大的影响啊,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这样的阶下囚结盟呢?还是因为这种无关大雅的事。” 洛云瑶知道杜润生是一个“身在官场,心在青楼”的对于官场上面的局势一窍不通的人,也懒得和他再计较什么,直截了当地分析给杜户部侍郎听:“这哪里是小事情,自古以来哪一个皇帝不是最最忌惮结党营私这种事情?况且自从相国侯倒台了之后,皇帝为了平衡势力,不能够让太子好陆丞相这一方独大,自然是要削弱他们势力的,奈何,自从相国侯倒台之后,太子和陆丞相都谨小慎微的,连之前的党派都散得差不多了。皇帝陛下正苦恼着抓不到太子和陆丞相的把柄来削弱他们呢。” 洛云瑶在杜润生一脸的长见识表情中,笑笑,心道,这只是官场上面的冰山一角而已,身为户部侍郎杜家公子哥你需要学的还多得是呢。转念又一想到了还在旁边的欧阳井旭,突然觉得杜润生想要当好这个户部侍郎其实也可以不用学习。 这样想着,洛云瑶笑得就有点意味不明了,口上却没有闲着继续说道:“月琉熙现在给我加上的这个罪名,不是给太子和陆丞相找事情吗?只要我们告诉了月琉熙现在的真实目的,真正针对的人,或者直接告诉他们,月琉熙是相国侯余党,太子和陆丞相一定会有办法将这个想通过我和杜户部侍郎栽赃嫁祸他们的罪名给掐死在摇篮里面。”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兽炉沈水烟 杜润生听着,皱着的眉头一开,自然他也是无比信任太子萧离墨和陆丞相的,现在发现事情也已不大,转念又一想,嗔怪洛云瑶道:“既然如此,洛兵部尚书怎地没有早说?凭教杜兄生了什么些牵挂和担忧。” 洛云瑶抿了抿嘴,不服气道:“我就想多了解一点月琉熙郡主,怎么了?” 这一厉目扫过来,杜润生果然是不再多说什么。 欧阳井旭在一旁看着,心里笑道,之前还嘲笑杜润生是公孙欣欣的小迷弟,结果洛云瑶这个情敌所做出来的事情,可比杜润生这个小迷弟还要出格,还要痴情。 倒不知是真的对秦大将军的痴情,还是对于月琉熙郡主自己的知己情。 欧阳大理寺卿这样想着,突然想去瞧一瞧秦大将军的神色。 他正才看过去,秦璟颢就抬眸看了过来。 欧阳井旭一愣,以为自己戏谑的心思被秦大将军给看出来了,一时间有点心虚,躲闪目光回避了和秦大将军的对视。 秦璟颢也没有表示任何地意义,余光扫过了洛云瑶,手捧着的陶瓷杯子,茶清却照应着她的容颜模糊,秦璟颢蓦地开口加进了洛云瑶和杜润生的对话:“还有……”他也不等其他人做出什么反应,便将着重要的猜测,豪无悬念地说了出来,一点都没有重磅新闻的效果:“盗窃军中机密。” 洛云瑶本来是故意没有看秦大将军,却在听到这云淡风轻的六个字之后,脸色瞬间苍白,亏得她手中没有一个杯子,不然定是会摔坏了,毁掉了一个好杯子的。 欧阳井旭看着洛云瑶这个表情就知道不好,能够能让秦大将军自己开口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事情。而如今,洛云瑶正是证明了欧阳井旭的猜测。 这里面一定是有隐情,还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 每次重要时候都有某位不靠谱的小孩领悟不了他们谈话隐藏的信息,而且也把握不了氛围:“秦大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杜润生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人理会秦大将军这话,只有他一个人接了话头,他本着不能冷场的优秀谈话员的精神,继续道:“可是,秦大将军当真有什么军中机密文件不见了?” 秦大将军难得配合的回答了杜润生:“这倒没有。” 虽然语气一贯的淡淡冷漠,但是作为万千男神的秦大将军的回话这本身就无比十分的可贵了,杜润生表示十分的满足。喟叹一声:“那就好,看样子这又是一个污蔑。” 洛云瑶颤抖着声音,依稀能够听出来她牙齿之间打颤:“不,这次不是。” 秦大将军抬眸,大约是想握一握洛云瑶的手,或者其他的什么给她安慰或者温暖,但又想起来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在生他的气,一时间也不敢造次,只能沉声笃定地温暖道:“是,它本身就一个污蔑。” 杜润生听这两人的话,莫名其妙之余,他明显更相信自己的男神秦大将军,正想出口反驳,反问,反击兵部尚书洛大人。 欧阳井旭早就看出来了端倪,耐心地等待着这两个当事人的解释,或者说是解密。怎么可能让杜润生这个二愣子继续在这里捣乱,连忙出言招呼他:“杜户部侍郎站了这么久,说了这么久,可是累了?渴了?快来坐坐,喝一杯君山银针。” 杜润生被这人突如其来的体贴和关心弄得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好歹也没办法阻止自己内心的那些波动和温暖。但是杜润生身为一个原始的好奇宝宝,明显眼下的疑惑更加重要,他一摆手正想说,不用,等会什么的。 袖子却被人突然的一扯,还好杜润生站稳了,不然应该是会向身后踉跄一步。 杜润生没有看到欧阳井旭脸上明显可惜了的神色。 杜润生一抬头的时候,看见的还是欧阳井旭温烈的笑容,杜户部侍郎正想质问欧阳井旭好端端地现在做些个什么的时候,却看出来了欧阳井旭脸上的神色有问题,杜润生疑惑的“恩?”,欧阳井旭不答,却将目光在洛云瑶和秦璟颢身上,示意杜润生里面是有深意的。 很难得的杜润生虽然搞不明白里面有什么深意,但是他竟然看明白了欧阳井旭那个表情的含义,更难得的是,杜户部侍郎竟然乖乖听了欧阳井旭的话,真的去同欧阳大理寺卿一起做着,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继续听两个主角将他们的故事讲出来,特别是里面的惊天秘密。 过去的路程之中,不知道杜润生有没有注意到,拉着自己袖子的那一只手一直没有放开。 对于欧阳大理寺卿这点幺蛾子,秦大家将军连一个目光都没有赏的,当是默许了。 而兵部尚书洛大人么,她还沉浸在月琉熙这么一个处处精心,步步陷阱的局里面,心惊着,久久不能回神。 “不可能啊,月琉熙是怎么知道的……”洛云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终于还是呢喃出了声。 欧阳井旭难得蹙眉,疑惑地看向秦大将军。 秦璟颢本来不大打算讲,或者说这个消息应该由洛云瑶自己本身来讲,但是现在洛云瑶这样看起来是不可能自己讲出来了。 这个消息也不能够不讲,现在洛云瑶一点头绪,他们需要这个“西秦三百年最厉害的大理寺卿”的帮助,分析案情,讲解案情。 琴大将军沉眸在兵部尚书洛大人身上停留了一会,果然毫无所获,启口,语气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丝毫不见这个消息是个甚么重要消息的样子:“云遥是碧落的皇室。”一顿,又带点肯定地:“碧落的长公主。” 欧阳井旭看了一眼手中茶杯因为刚才地那个消息而不稳,最后将茶水轻洒在了欧阳井旭的手上。 还好是冷水,不然可得烫出来一条口子。 只是在这晚秋时节,被冰凌凌的茶说洒了一手也不太好受。 真冷啊。欧阳大理寺卿想着。 秦璟颢见欧阳井旭这样子,明白欧阳大理寺卿已经清楚了这个身份和那个罪名之间的深刻内涵,对着欧阳井旭一颔首,完全是将这个惊天的难题抛给欧阳井旭的样子。然后秦大将军一回眸,十分专注地托腮看着自己的碧落长公主殿下。 被莫名其妙委托了重任的欧阳大理寺卿哭笑不得,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茶水,连连摇头。最后抿了一下唇,将手上的白瓷茶盏给放回了木案上面。 一贯温烈的表情,笑容似乎也蒙上了一层什么物什,使得他想起来没有之前那样好看,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不怕,胸有成竹。 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已经在兵部尚书洛大人和欧阳大理寺卿上面找不到痕迹了。 杜润生还兀自地怔愣着,无法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拔出来,而且要知道杜户部侍郎一贯是一个思维开拓的人,一下子便想了很多,越想,杜润生便越是震惊。 最后还是这个在场里面最无关紧要,并且没有丝毫用途的杜户部侍郎开口了:“碧落的皇室?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碧落不是早就已经是天盛的附属国了吗?几时来的什么皇室?”在场无人回答杜润生,他便只能自言自语地自己回答自己:“所以说的,洛兵部尚书可是,前朝的碧落皇室长公主殿下?那个已经被天盛占领了国度的,早就已经沦为俘虏或者丧命黄泉的碧落皇室?”杜户部侍郎说着,奇怪的“咦”了一声,又好奇道:“按照道理而言,那么碧落的长公主不也应该是在天盛的大牢里做俘虏,或者说以身殉国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我西秦的国土之上,还考取了状元?这不是……后面的话杜润生堪堪收住了,后知后觉的杜户部侍郎终于明白了这话说出来得有多么的不妥。只是后面的这些猜测和想法,听让杜润生心惊的。 他一方面想着自己怎么能够这样想,自己怎么能够这样坏。兵部尚书洛云瑶是什么样的人,他明明已经很清楚,怎么还可以生出来这样的思维,但是,理智没有办法控制情感,杜润生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后来的那些邪恶狠毒的猜测。 杜润生一说话的开始,欧阳井旭就觉得不好,果不其然,杜户部侍郎的这话说得简直是糟糕之际。 一而再地强调碧落是一个已经亡了的国,一个已经沦为了被人附庸的国度。而碧落之前明明还是整个大陆的三大最强国之一——这种事情怎么是可以拿出来说的?这不是揭洛云瑶伤疤吗?国破可是无解的痛。 再而三地又提醒着洛云瑶,碧落的皇室不是为奴为仆就是早就死翘翘了,用这样无辜的声音,毫无自觉的声音,告诉洛云瑶她的孑然一身,父皇丧命,母后奔赴,兄弟姐妹死伤无数或者沦落成为阶下囚奴,大概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家亡也被这个不懂事的杜户部侍郎给提上的台面。 最不能忍的就是。杜润生最后的那几句话,听着,字字诛心。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忍把千金酬一笑? 什么叫做“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不也应该是在天盛的大牢里做俘虏,或者说以身殉国了么?”这可不是提醒着洛云瑶在她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饱受苦难的时候,洛云瑶竟然自己一个人逍遥法外?这话不是在说,洛云瑶应该去死,或者去当奴隶? 欧阳井旭真真是服了杜润生的这一张嘴了,亏得杜润生是不想参与朝堂上面的事务,如果杜户部侍郎有了在朝堂谋求一席之地的心,单单凭杜润生这一张嘴,欧阳井旭都不知道这傻东西要在朝堂之上得罪多少人精,又会被人精整蛊得如何的惨。 欧阳大理寺卿庆幸了一下杜润生还好是个对于官场没有野心的,心里面又担忧着,在官场之外,杜润生这样也不见得让人放心。这样一想,欧阳大理寺卿思考了一下将杜润生绑在自己的身上以免他出去又闯祸这个方案的可能性,以及可实施性。 杜润生本来进行着自我深刻的反省,以及对人生的深刻的思考,可是他一直觉得全身发冷。杜户部侍郎十分奇怪,一抬头想去看看是不是外头的太阳歇息了,或者是冷风从窗户逃了进来,在这里闹腾。 可是一抬眸对上的确实秦大将军一双冷栗的眼睛,那双眼睛狭长,仔细看里面有着征伐的杀气。 不能责怪太阳不见了,也不是风儿调皮。寒冷的原因原来在这里。 杜润生搞明白了自己不能够通过外力减轻这寒冷,于是觉得现在不是身体上寒冷,连带着心理上也十分的寒冷了。 杜润生微微向欧阳井旭那边靠了靠试图躲开秦大将军冰冷的视线。 欧阳井旭见状,只觉得这又是上天赐予的英雄救美的好时机——呸,什么有的没的——连忙帮杜润生说话道:“杜户部侍郎惯是个口无遮拦的,还请秦大将军见谅。他那一番话只是顺着事情自然而然出口的,没有任何情感上面的成分。” 这话怎么听都是怪怪的,这种话不说亲人之间,就是多年的,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之间才能够说的,而现在,欧阳井旭和杜润生不过真正的相识一天而已。 杜户部侍郎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的不对,甚至还小鸡啄米的点头,一个劲的附和欧阳井旭的话,希望秦大将军能够放过他。 秦大将军一贯是一个陌上如玉的人,清风劲节的人物是很少有情绪的波动的,只是当这人有了情绪的波动,那么一般人是没有办法能够阻止他的。也就是说,这种时候多年好友欧阳大理寺卿开口给杜润生说好话并有任何的用处,现在只需要碧落长公主殿下的一句话就够了。 洛云瑶果然十分配合地开口:“是的,其实我应该和我的父皇母后,我的兄弟姐妹们一样的……” 其实碧落的长公主真的已经死了。 和她的母后,父皇,和她的姊妹兄弟一样,在国破家亡的那一年,以身殉国。 在这里的是洛云瑶,而不是碧落的长公主。 洛云瑶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在碧落被侵占的那一天。天盛宣布对碧落具有掌控权和统辖权的那一天。 洛云瑶是在碧落的洛兵部尚书家醒过来的。 她因为自杀而死。 小公主因为家境之变而死。 而洛云瑶却悉数拥有了小公主的记忆。 更或者,有时候,洛云瑶觉得她和小公主其实在小公主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拥有同一副身体。也可以说洛云瑶像是灵魂一样依附在了小公主的身体之上,偶尔还能够趁小公主灵魂不那么集中的时候使用一下这幅小小的金枝玉叶的身体。 只是最后,到底是洛云瑶这个依附的缥缈的灵魂彻底的掌握了这副身体的使用权而已。 秦大将军果然将他拿冰冷的带着杀气能够杀死人的目光从杜润生的身上移开。 杜润生劫后余生的不断深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秦大将军。 秦璟颢那双清澈狭长的眼睛,里面温柔谨慎小心地装着碧落的长公主殿下。 杜润生接过欧阳井旭递过来的茶,猛灌了自己一口,心想,以后对谁说话都可以随便,不经过脑袋,但是对于洛云瑶可不能够这样。 洛云瑶明显就是秦大将军的逆鳞嘛! 老虎屁股哪里是能够摸得的。 杜户部侍郎又仔细一听洛云瑶的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是话出口都没有经过大脑。刚才那样一番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国破家亡,苟且偷生本来就是不容易的,没有气量难以做到的事情,自己竟然还那样说。 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杜户部侍郎正准备说点什么来挽回,安慰一下孑然一身的碧落长公主,正一张口,就被眼疾手快的欧阳大理寺卿给阻止了。 欧阳井旭心想:开玩笑,好不容易洛云瑶把秦璟颢这只醒过来的大老虎给弄走了,给弄沉睡了。现在还让这傻东西开口干嘛?说不一定这傻东西又说出来什么傻话呢!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洛云瑶的身上,关切有之,探究有之,愧疚有之,只是不知道洛云瑶有没有发现。 洛云瑶脸上尽数都是回忆和思量,回忆的不知道是小公主留在脑海里面给洛云瑶的记忆,还是洛云瑶当年作为一个灵魂,像是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的旁观者,局外人看到的情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还好好的活着,或者说是逃离开了当年的苦海。那时我还年幼并不能知道许些事情。我记忆就是那天生了很大的火,然后母后让我和一个身材身高与我差不多的小姐姐宫女换了衣服。之后母后就带着那个小姐姐走了,我再后面怎么的追逐母后,都不理我,哭的大声,哭得凄凉,哭的眼泪鼻涕一起狼狈……都换不回来母后的一丁点目光。我摔得在了地上,母亲也不管。那个时候我绝望地以后母后真的不要我了。这是那样的悲伤,我趴在地上看着母后和小姐姐离开的身影,那样贪婪地看着,知道她们消失在我的视线……” 记忆似乎真的能够唤回,回到铁马千骑踏破河山,千里城墙一朝崩塌。十里繁华的宫殿被一把火烧得宏壮又凄凉。 火红的背景里面,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小姑娘,提着自己的裙角拼命地追赶着什么,可是她追赶的东西是那样的无情,自始至终没有回过一次头。 “母后,您慢点,瑶儿跟不上您了……” “母后,您往后面看一眼,瑶儿在您的身后……” “母后!您牵着手的那个不是瑶儿!她不是……” “母后,瑶儿摔倒了,瑶儿好疼,母后能过来给吹吹吗?” “母后,瑶儿哪里不好,瑶儿哪里做错了,您告诉瑶儿好不好?瑶儿一定改!” “母后,您不要瑶儿了吗?” “母后,这里好黑,您不要丢下瑶儿好不好?” …… 但是洛云瑶知道前面那个一眼回头都没有的衣着庄重的漂亮女人,脸上早已经泪妆泪红阑干。 她不是绝情地不回头,而是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一回头,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女儿,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就再也坚定不了自己的路。 只想抱起自己的女儿,将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面,可是,这怎么行? 她要赴死,她女儿却要活着。应该活着。 后来洛云瑶也不知道,小公主被碧落的兵部尚书洛忠明带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印象,或者说她是不是还清醒着。 但是当天晚上,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了,这个小公主,一生都是顺顺利利,父皇疼,母后爱,坐拥金山银山,珠宝锦囊,还有一群相亲相爱互相打闹的兄弟姊妹的小公主,现在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早就支撑不下去。 小公主悄无声息地生了一场病,又悄无声息地慢慢消失了自己的生命。 只剩下了一俱十分带着体温的小小的身体,以及洛云瑶这个缥缈的灵魂。 洛云瑶大概就是无数灵异恐怖故事里面那个借尸还魂的鬼魂。 鸠占鹊巢地占用了别人的身体。 之前所发生的,洛云瑶不敢深入去想,只当这是一场梦。到底是庄周梦蝴蝶还是蝴蝶梦庄周,这都不重要。 在如今这个情境之下,洛云瑶逼迫自己去想明白这些灵异的事情。只是如今说出来,想明白,却把自己都惊吓得一身冷汗。 想想就觉得自己很可怕。一个还活在世界上的鬼魂,侵占了别人的身体。 这样的她不算是究竟应该是灵异呢?还是穿越呢? 不由地苦笑。 心情不好,神思太长,洛云瑶草草结束了故事的结局:“后来倒在了地上的那个小女孩被她一个挺熟悉的叔叔给抱走了,抱回了家。那个叔叔就是碧落的兵部尚书洛忠明。当年洛叔叔正好有一个女儿和小女孩一样大的年纪,因为生了天花,几个月都没有见过人,一直在救疗,可惜后来还是没有救回来就这样死了。小女孩便顶替了这个小女儿的身份,代用了小女儿的名字,过着碧落洛兵部尚书的小女儿的生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洛云瑶说着,顿了顿,脸上又露出来一些骄傲的笑容:“后来,我听洛爹爹说,本来他的小女儿死了是有一些日子了,正打算找一天公布出去,告诉天下。却被我母后给找上了,说现在碧落和天盛打仗正厉害,也不能给仙去的小千金办一个好好的葬礼,这不是委屈了来过这时间一遭的小千金?不如等碧落和天盛的战争结束吧。结果就等到了碧落国破,等到了我代替了这个仙去的小千金活了下来。” 她笑着说出来这样的话,听起来却是无比的凄凉。连带着笑容都是苦涩的,让人不敢再看一眼。 杜润生一听,突然对这个碧落的皇后殿下也是五体投地“啊!”了一声的恍然大悟地领悟道:“原来,那个时候碧落皇后就已经预料到了最后的结局,并且做出打算了了。” 欧阳井旭看着杜润生一脸“碧落皇后好厉害啊,我好崇拜她”的表情中,失笑。 这傻东西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呢。真是一个不留神就容易给他造成空子。 这个时候这样夸碧落的皇后不是表示,皇后很早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为了让洛云瑶活下去? 你让洛云瑶现在怎么想? 欧阳井旭伸手去给杜润生已经空了的茶杯子里面添茶:“不过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而已。” 欧阳井旭这话说的碧落皇后救了洛云瑶没有救下自己不过是一个偶然——这样洛云瑶没有这样难受。 杜润生瞪大眼睛,十分愤怒地反驳这个将碧落皇后不当一回事的人…“不是啊,你看……唔……” 欧阳井旭将刚才自己倒的茶给递到了杜润生的嘴边。 突然想起来之前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话“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欧阳大理寺卿想了想,决定考虑用这个法子堵杜户部侍郎的好奇,话多,还不考虑后果的嘴。 欧阳井旭自然而然的将杜润生的话堵了之后,自己说道:“我想,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身上的责任一定十分的重吧?” 秦璟颢抬头,意味不明的目光有点警告意味地看向欧阳井旭,但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杜润生喝茶的动作也是一顿,眼神从杯子的上衍不动声色地去看洛云瑶,屏息以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话题无比的敏感了。 而且一定程度上牵扯进了为什么月琉熙要污蔑洛云瑶说她是盗秦大将军的军事机密了。 光从洛云瑶这个碧落亡国的长公主殿下这个身份就已经十分的敏感。这个身份太具有动机了。只要皇帝知道了洛云瑶这个身份,那么无论洛云瑶究竟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都会默认为做过。 其他国家的余孽,岂能容你? 洛云瑶眉眼一动,也先去审视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的表情在决定自己要怎么说,却见这欧阳井旭是打量探究的,杜润生也是一脸的怀疑。洛云瑶明白过来,月琉熙最后这个罪名的真相如果摆在了皇帝的面前,皇帝一定是不会相信她的,而且一定会先斩为快,斩草除根的那种。 料事如神,步步为营。月琉熙郡主这个情敌真是厉害。 先不说皇帝,现在面前这两个洛云瑶的熟人都因为她是碧落的长公主而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呢。 洛云瑶心中发冷,一片悲凉。是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早就应该知道的吗? 突然又想起来了之前秦大将军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有过一些异样的变化。 无论是知道她的女儿身时,还是知道了她是碧落的长公主的时候。况且还是一个要复国的长公主。 洛云瑶忍住自己想去看秦大将军的冲动——她刚才还在生秦璟颢的气呢,怎么能够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么快的原谅他?这不是让秦大将军觉得她和外面的那些女人是一样的?都是一些心似海底针的变色龙?这怎么能行!——但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因为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这表情而寒了的心,因为秦大将军给温暖了回来。 杜润生看着洛云瑶面上没有什么的表情,但是全然是坚定的,坦然自若的神色,直白地说道:“复国。”她语气沉重了一些,目光更加的坚定,毅然决然的决心:“复我碧落的国。” 一个弱女子,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想要复一个早就已经沦为了附属的国家。没有丝毫的外面帮助,单枪匹马。 多么艰难,可想而知能够说出这样话的人,本身就是奇特得不能够再奇特的人物。 如同神话,如同传奇。 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就在身边。 杜润生听到这句话本来心里面应该是无比的震撼的。可是杜户部侍郎很奇怪他手中的茶杯子还是好好的,甚至连一丁点的茶水都没有洒出来。 本来应该震惊,应该大惊小怪的杜润生,却因为刚才一直看着洛云瑶,看着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洛云瑶。情绪受着洛云瑶的波动,和坚定的洛云瑶一样觉得,她复国应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杜润生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平静,并且觉得没有大惊小怪的自己特别具有修养。 很有修养的杜户部侍郎忍不住想炫耀,想去看看那些愚蠢的凡人已经震惊成了什么模样。 一转头却看见欧阳大理寺卿一脸了然地对着洛云瑶肯定的笑了笑并且点了点头,一副早就知道这个洛云瑶会这样回答的表情。 秦大将军……他老人家更加淡定,一直喝茶的手都没有抖动一下,坦然自若得不行——杜户部侍郎还不知道秦大将军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洛云瑶在欧阳井旭点头的肯定笑容中,本来已经对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失望的火苗又燃了起来,特别是看着杜润生还是那副毫无防备的傻兮兮模样之时。 后来洛云瑶还是没有忍住她的好奇,去问欧阳井旭:“喂,我说,你怎么对于我要复国这件事情这么的淡定呢?” 欧阳井旭应了洛云瑶的话,果然十分的淡定,他淡定地看了洛云瑶一眼,然后在淡定的低头继续看自己手的案卷:“不淡定能怎么样了?难道我要大惊小怪,各种惊呼吗?”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洛云瑶觉得这是杜润生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欧阳井旭如果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有鬼了,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平平静静淡淡悠悠地说出来:“可是你对我一点异议都没有啊?作为一个西秦的,你听见了碧落的要复国,你难道不应该有点异议吗?” 秦大将军没有异议,洛云瑶能够理解,并且十分地满足,因为秦璟颢毕竟和她是要相知相爱并且相守到老的人嘛。但是欧阳井旭呢?这就没办法解释了啊。总不能收因为欧阳井旭是和洛云瑶同一个时代穿越过来的,所以他们的思维具有相同之处,所以欧阳井旭十分地理解她吧? 欧阳井旭头也不抬的:“恩,我是一个西秦的,所以你一个碧落的要复国,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洛云瑶想都不想地回答道:“我碧落好歹在之前也是整个大陆之上和你西秦,还有那天盛一起并称为三大国家之一诶,我复国之后,你们不觉得这对你们西秦而言是一个威胁吗?” 欧阳井旭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更是不想理睬洛云瑶:“首先,我只是西秦的一个小公民而已,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官吏,这种国家军事,以及军事布防问题。说实话,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应该问你家的秦大将军。” 洛云瑶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喂,我说你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大中华穿越过来的唉,爱国精神呢?‘苟以国家生死以’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呢?你说你一个大好青年怎么能够对于国家大事这样的冷漠呢?” 欧阳井旭抬头看了洛云瑶一眼,挤出来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不咸不淡道:“恩,你的诗词量还不错,排比运用得很好。”说着附和地拍了拍手掌,然后道:“爱国和杞人忧天完全是两码事,还请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搞清楚了再来教训下官。” 洛云瑶还没有弄明白话里面的讥讽意思,欧阳井旭就自己解释清楚了:“下官认为,长公主如果真的能够复国碧落,下官窃以为复国之后的事情可多着呢,安抚百姓,恢复经济,招纳官员……长公主殿下应该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针对我们西秦的。” 这不是杞人忧天是什么? 洛云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来刚才欧阳井旭的话,一顿,愤怒道:“你的意思是,我碧落压根没有能力能够侵犯你西秦是吧?” 欧阳井旭在碧落长公主的手要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连忙开了口:“长公主殿下不是问下官为什么不奇怪您要复国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洛云瑶停下了自己的巴掌问道。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寻好梦,梦难成 欧阳井旭捧着自己手中的书卷会心一笑,浅笑依稀道:“因为穿越的脑残女主走的都是这条路线。” 洛云瑶眨巴着眼睛,一巴掌还是给欧阳井旭拍了下去:“脑残女主你大爷……”一想,又不甘示弱地道:“哦,本公主倒是没想到原来欧阳大理寺卿也是一个要看脑残言情的人。” 欧阳井旭偏过自己的身体躲过了洛云瑶的攻击,淡定地反驳她:“满电视屏幕都是,想不看都很困难。” 洛云瑶一想还真是却确实是没办法反驳,心里面又有点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十分纠结只想得到肯定,于是问道:“所以,我走的是脑残的穿越女主路线?” 欧阳井旭没有抬头,但是根据他多年查案经历,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敢再说什么洛云瑶确实是脑残的话,洛云瑶说什么也要把他打成脑残,欧阳大理寺卿自然是不会干这样的蠢事的人。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对于洛云瑶这样的聪明额女人,你还不能随便的附和她,让她发现你在随便的敷衍她,洛云瑶也会照样把你打成脑残。 欧阳井旭想了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是无比的真诚完全看不出来破绽地说道:“如果你是脑残女主傻白甜,那么我的璟颢兄不就是‘霸道总裁’了?” 洛云瑶折服于欧阳井旭的逻辑。 只有霸道总裁才会爱上傻白甜的脑残女主,而秦大将军这样谪仙如玉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级别的脑残? 这样的话,洛云瑶还有什么不满的?她还敢有什么不满?她只要敢发辫任何对于欧阳井旭这话的不认同,就是对秦大将军的不认同。 天知道,洛云瑶今生最珍惜的,最珍贵的,最满意的就是秦璟颢这个如意郎君了。 洛云瑶又好奇着,心里面也生了几许的骄傲,骄傲心还没有得到满足,于是就继续问道:“所以,欧阳大理寺卿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穿越女呢?” 欧阳井旭无比感慨女人真是麻烦的人物,突然又想到了杜润生,想到了前前前世,不仅有些感慨,难得真心地回答了洛云瑶:“考取状元,只身进入官场,赈济南江灾民,勇于和权贵抗衡,心怀亡国,复国心胸……”欧阳井旭将洛云瑶的这些功名一一列路出来,抬头见洛云瑶明显飘飘然的表情,顿了顿还是狠心地淡然地结论道:“在下官看来,长公主殿下姑且算不上是一个脑残穿越女,那种傻白甜吧。”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的这么些个功绩竟然就被这样一句,暂且还不是傻白甜给概括了过去,心里面十分的不服。 却见和她对视的欧阳井旭微微一笑,不是那种温烈的笑容,而是真的温慰的:“姑且算是一个配得上我璟颢兄,西秦大将军的一个好姑娘吧。” 洛云瑶就十分的满意了的。 这世界上任何一句夸奖都比不上这一句称赞。 当时,洛云瑶说了自己复国的雄心之后,见在场的二位反倒没有了之前问她的那种异样的眼神,本来想询问,但是她毕竟是知道这种时候更适合趁热打铁的继续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道:“虽然我有复国的目标,但是我进入西秦的官场是并没有怀着丝毫的恶意的。而且,我也没有盗窃什么军中机密。” 秦璟颢抬眼安慰地看向洛云瑶,却正好,此时碧落的长公主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也在看秦璟颢。自打之前关于月琉熙的“秋月舞”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一种相互的交流。洛云瑶因为自己在舞上比不过月琉熙这个强势的情敌,而秦大将军明显是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却还是十分诚实地给她说了实话。 洛云瑶就这样不由分说的闹了宝宝的小脾气。 本来秦大将军看洛云瑶是带着一点呵护的,道歉的,小心翼翼在里面的——虽然洛云瑶一直很理智,但是就是因为洛云瑶一直很理智,所以她一不讲道理起来,本来就嘴笨的秦大将军就更加不知所措了——却见洛云瑶和他的目光一对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就冲他微微一笑,杏眸弯弯的,里面似乎藏着莹莹的月光,带着绕绕的木樨花香。 这哪里是生气的表情?也不是冰释前嫌。秦璟颢发现,洛云瑶早就忘了之前还在生他气的这件事情了。 真是……秦大将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那种情感,只是觉得果然这才应该是他喜欢的姑娘,他今生只会喜欢的姑娘。 杜润生在听了洛云瑶这话之后,表示自己的支持:“我当然是相信洛兵部尚书的,刚才秦大将军不是也说了,他可没有甚么军中机密丢失。就算我们不相信洛兵部尚书也会相信秦大将军啊。”杜润生安慰洛云瑶露出来了一个“你放十二个心”的表情。 洛云瑶黑线地去看放出了这话的秦大将军,却见秦大将军听了杜润生这种明显盲目崇拜的话也不脸红,还十分泰然自若地给洛云瑶添了茶。 欧阳井旭在旁边无情地揭开了秦大将军的真面目:“在欧阳看来,可能秦大将军本来就没有什么军中机密罢。” 杜润生正想伸手去打欧阳大理寺卿,让他不要乱说话:“秦大将军作为一朝的掌握军情的最大人物,怎么会没有掌握军中机密呢。” 秦璟颢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十分淡然地一颔首说道:“确实没有军中机密的这种东西。” 杜润生傻眼,又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傻,不得不给自己找借口:“怎么可能呢?” 欧阳井旭给这个傻孩子解释:“璟颢兄这个大将军大概是觉得沙场征伐是快意的,果断的,记录那些个什么东西实在是太繁琐了,影响进程。” 秦璟颢继续淡淡点头:“恩,确实是这样。” 洛云瑶去看秦大将军,忍住去掐一把这人脸的冲动。怎么这人的脸皮最近这么厚? 欧阳井旭闻言,一脸“我说吧,秦大将军就是这样的人,傻孩子你不要再盲目崇拜了”的带着得意洋洋地去看杜户部侍郎。 杜户部侍郎别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男神,崇拜多年的大偶像竟然是这样的懒人,又被欧阳大理寺卿这样戏谑的表情给气到了,想了想,自己给秦大将军找了一个借口:“身为大将军只用管战场之上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战略养兵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整理,搞一套文字记录,这种所谓的军中机密?” 欧阳井旭被这傻东西的表情给逗趣得不行,听着傻东西这样口哼哼狡辩着,给秦璟颢说话也不反感,欧阳大理寺卿还十分没有原则地宠着杜润生,开口道:“是是,这种东西只要交给……” 欧阳井旭突然一顿,眼中有精光闪过,里面转眸去看秦大将军和洛兵部尚书,正好这两人也是得了杜润生的提醒想起来了那要紧的事情,三个人都想到了一块去,目光自然现在都汇聚在了一处。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连忙伸手将洛云瑶的纤纤玉指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面,在秦大将军预料之中的,这葱白的根根手指是冰凉的。 自己的手掌握在秦大将军的大掌里面,洛云瑶感受着来自秦大将军的温实感,听着欧阳大理寺卿沉声道:“兵部。” 军中机密,在兵部。 来自碧落的复国者,这个女扮男装,欺君罔上的长公主殿下也就是选择了在兵部任职,成了兵部尚书。 这就是月琉熙口中的,窃取军中机密。 秦璟颢眉头一皱,虽然也知道月琉熙这个罪名听起来子虚乌有,但是一旦和洛云瑶碧落亡国的长公主身份牵联在一起,就是无形中在提醒皇帝。 洛云瑶这个来自碧落的长公主,这个要复国的人,女扮男装,欺君罔上,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选择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查取西秦的军中要事。况且,根据洛云瑶在兵部的诊治,以及他的屡立奇功,可见现在这个外来人已经对兵部有多么的熟悉了,对西秦的国防已经有多么的熟悉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容忍她? 窃取军中机密?窃取这两个字还不是用得太轻了。 毕竟秦大将军还是十分不放心自己身边的这个长公主殿下的,洛云瑶身上肩负着复国的重任,但事实上,整个人毕竟还是小姑娘,需要依靠别人的少女,柔弱得不行。 秦璟颢握紧了洛云瑶的手:“那月琉熙又何故非得扯上我的名字?” 欧阳井旭也是一愣,顿了顿只能根据自己查案多年多余人情的练达做出猜测:“因为月琉熙郡主知道了你和碧落的长公主在一起了?本来这个局就是针对抢了她爱人的洛兵部尚书的,月琉熙郡主既然能够将洛兵部尚书害得这么惨,为什么不能对你这个负心汉下手?而且,这手下得也不重啊。顶多是引起来皇帝的彻查一下大将军而已,有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 第一百一十六章?人如风後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 秦璟颢听了欧阳井旭这个分析,和洛云瑶相握的手一微微一颤。 洛云瑶心生害怕,反手握紧了秦大将军温实的手掌。 秦大将军回神,抬眸去看了洛云瑶一眼,看清了洛云瑶杏眸中的担忧和不确定,握紧了手中的纤纤细指给予安慰和肯定。 杜润生没想到月琉熙竟然这样心狠手辣地对秦大将军他的男神下手,立马愤恨道:“没想到月琉熙是这样的姑娘,我还以为她和其他的姑娘有什么不一样啊。结果吃起醋来也是一样的。” 洛云瑶顿了顿,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让杜润生这样骂月琉熙,虽然月琉熙是她的情敌。 洛云瑶先是看了一眼秦大将军确定秦璟颢没什么异议之后,才开口说道:“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很好奇到底是我和月琉熙郡主谁更爱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云淡风轻地对于洛云瑶这话没有做半点表示,却不动声色地在和洛云瑶相握的手掌心里面写道:“你。” 洛云瑶控制着自己的嘴角,压抑自己因为秦大将军这个举措而扬起来的幅度,也不再去看秦大将军转眸去看杜润生,果然见杜润生十分配合地瞪大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无比困惑地看着洛云瑶。 欧阳井旭也是听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话,露出来思考的神色,洛云瑶却清楚的看明白了欧阳井旭那神色是“噫,果然是自己误会了月琉熙郡主”。果然还是月琉熙郡主的小迷妹。 杜润生不知道洛云瑶在打量他们俩的神色,杜户部侍郎只知道他等了很久,但是洛云瑶却一点消息和声音都没有连忙催促道:“洛兵部尚书何出此言呐?可是其中另有隐情?” 洛云瑶一顿,先做一番打笑:“这里面自然是有的,既然是得了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的崇拜,这样的月琉熙郡主当然不是我这样的等闲女流之辈。”洛云瑶感受着秦大将军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是在安慰洛云瑶,也是在否认她的话。碧落的长公主的殿下心里柔软成了一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十足的一脸凝重地开口:“不知二位可知道秦大将军现在在官场之上行事最困难的可是哪一项?” 欧阳井旭本来眉头一皱——他思索案情的时候经常这样——但是立马又松开了,他兀自赞叹的点了点头,又去看秦大将军,见秦璟颢还是那一副玉质的人的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感动的,不禁又无比惋惜状地摇了摇头。 这厢,杜润生得了洛云瑶这个提问,什么都还没有想出来,就见旁边的欧阳井旭给自己加了那么多的戏份,更是方丈二摸不到头脑,心里十分的恼火,去看洛云瑶。 亏得洛云瑶没有诚心要为难杜润生这个月琉熙的小迷弟的意思,不慌不慢地续着刚擦话继续:“不过,不才却是知道的。秦大将军掌握着西秦整个国家的军权,皇帝可忌惮着他呢。想必两位也觉得秦大将军不参与朝政是出了本来他为人的谪仙不入世的风采,但……这里面又何尝不带着一点因为皇帝陛下的忌惮,所以不能够放开手脚去干一番大事业的决心呢?”洛云瑶试图将自己的话说得更加的慷慨激昂引起人的共鸣,也加深对秦大将军怀才不遇的同情,以及对皇帝昏庸地愤怒:“大家都是男儿,自然是知道这种为国,为家,施展抱负,一展宏图的惟愿吧?” 洛云瑶这样的一番话,秦大将军硬生生地从陌上如玉的谪仙变成了一个怀才不遇报复没办法舒展的普通官员。但是秦璟颢也不恼怒,甚至在洛云瑶豪情壮志说完了这番话期待看他的时候,给洛兵部尚书一个依稀是微笑的温和表情。 欧阳井旭在旁边抽搐着自己的嘴角看着这一对无时无刻不牢记着秀恩爱的鸳鸯,正想道,秦大将军这哪里是怀才不遇啊,他明明就是懒好吗?如果他想搞事情,别说皇帝没有办法阻止他了,整个西秦都在秦璟颢的股掌之中好吗?! 欧阳大理寺卿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不是因为欧阳井旭良心发现并不想责怪自己的多年好友,而是他发现坐在他身边的傻东西杜户部侍郎听了这话表情有点不对经。 欧阳大理寺卿何等七窍玲珑的人物,自然明白了。 杜润生一直是崇拜秦大将军的,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这个小迷弟风流公子有很多的女神,但是杜润生的男神还真的就只有秦大将军一个——毕竟他是一个直男癌。 杜润生入驻官场是因为父母的期望——看也知道这么一个傻东西,耿直boy是不适合这里的——虽然参加了科举,并且还夺得了杜户部侍郎这么一个桂冠,但,杜户部侍郎不是真心好好的当这个官,说白了,看他现在还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就知道这人事实上就是混吃等死,等着有一天他的父母放弃他做官的想法,或者是他被皇帝发现,被贬谪什么的。 杜润生之所以考了功名,却不为百姓服务,占这么一个职,做着闲事。主要是来源于对于秦大将军的崇拜——你看人家秦大将军,身为一朝的大将军还不是对于朝堂之上的政事国事不感兴趣。 秦大将军是他学习效仿的对象——如果不是洛云瑶不知道杜润生这些弯弯绕绕,不然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杜户部侍郎,一个好好的官,不为民做事,竟然只想着混吃等死,这像话吗?!最重要的事情是,秦大将军是不管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是人家的出世不入红尘是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好吗?!杜润生浪迹青楼的竟然还说是学习秦大将军?秦璟颢不背这个锅!这不是败坏秦大将军的名声吗?真是——结果现在,杜户部侍郎发现秦大将军不理朝政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没想到不靠谱不称职的官员竟然真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一时间有点……恩,觉得羞耻。 欧阳井旭知道在洛云瑶那一句“大家都是男儿,自然是知道这种为国,为家,施展抱负,一展宏图的惟愿吧?”更是让杜润生羞愧得将头给埋了下去。 欧阳井旭时刻照顾着自家傻东西的心情——什么?不是他家的?哦,早晚会是的——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好机会,只见欧阳大理寺卿伸手拍了拍杜润生的手背,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杜户部侍郎这样很好。”说完也不给杜润生反应过来他吃了他的豆腐的机会,欧阳大理寺卿又十分自然地转头问洛云瑶道:“欧阳或许了解一些这样的心情——还有劳洛兵部尚书将月琉熙郡主的别出心裁说清楚。” 洛云瑶疑惑的看了欧阳井旭一眼,心道,这个人精应该已经知道月琉熙的用意了吧,何故多此一问? 但还是回答道:“既然皇帝这样子虚乌有的忌惮着秦大将军,月琉熙郡主就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帮助了秦大将军。既然皇帝要怀疑,那么就给皇帝看清楚,其实秦大将军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不放心的,秦大将军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杜润生被洛云瑶的话带动着心魂,一脸羡慕地看着秦大将军:“没想到原来月琉熙郡主在害人的同时也能够心细如丝,这到真真像是无时无刻不为秦大将军打算呢。”杜润生发现越是分析越是发现月琉熙很多的方面。 洛云瑶默认了杜润生对月琉熙的夸赞,心里面也是同样的佩服,但毕竟是情敌,还是有些不服气,这一不服气却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转头十分困惑地看着秦大将军。 秦璟颢正看着洛云瑶手掌心的纹路,现在突然被洛云瑶这样看。况且,刚才才有人夸了月琉熙,秦大将军心道可能不好,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询问:“怎么了?” 洛云瑶不知道秦大将军被她刚才那突然的生气惹得已经有了阴影,或者说她此刻没有想那么多,将自己刚才一激灵想出来的问题说出来:“说起来,月琉熙郡主是怎么样知道我是碧落的长公主这件事的?” 秦璟颢闻言,露出沉吟的神色。 倒是欧阳大理寺卿见了这边的动静,代替秦大将军回答道:“这不奇怪,既然月琉熙郡主有办法鞭打死你的丫鬟,而且,还能够让一个丫鬟来状告洛兵部尚书的诸多罪行。”他说着下结论,“欧阳觉着,洛兵部尚书府上,月琉熙郡主的眼线不可谓不多吧。” 洛云瑶想了想自己生活在月琉熙的眼线目光之下,就跟当年美国窃听案一样让她有点不寒而栗。 可是,洛云瑶转头还是困惑地,有点不相信却还是怀疑道:“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就只有青竹丫头和言辞护卫啊,他们不可能乱嚼舌根的。” 秦璟颢一抬眸眼:“那倒未必。” 洛云瑶怔愣,本能的反驳:“不可能?!” 秦璟颢见她这幅紧张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会错了意,轻声安慰道:“当然不是他们。”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洛云瑶松了一口气,想着秦大将军刚才没把话说清楚害得她刚才好一阵的紧张,伸手掐了秦大将军一把,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璟颢也是知道洛云瑶对于自己带过来的两个孩子的上心程度,也不再争辩什么,道:“还有我们两知道。” 洛云瑶一愣,想了想,觉得他们两经常出现在的就是秦大将军府上还有就是洛兵部尚书府,而这两个地方哪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都有月琉熙的眼线,洛云瑶想了想,质疑道:“可是我们有什么时候谈论过这个敏感的话题吗?”况且,就算他们谈论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一定是会有所防备的啊,哪里是能够让眼线轻易听过去的? 秦璟颢沉眸,还是告诉洛云瑶有点悲痛的猜测消息:“有一天,就是那个丫鬟撞死的当天晚上。” 洛云瑶思考了一瞬间,最后十分恨铁不成钢地拍打了自己的脑袋一锤。 她依稀记得当时大约是在调皮西秦大将军,然后提了一下自称“我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什么的。 秦璟颢见洛云瑶已经想到了这一茬,顿了顿自我认错道:“恩,那天,我确实没太注意周围的情况。” 也就是说虽然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任何人,只要她是没有动作,只有清浅的呼吸,秦大将军便是没有发现的。 洛云瑶当然不可能责怪秦大将军,毕竟她想了想,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还能够分出心来关注其他的。不是秦大将军不够专心,就是她不够吸引。 洛云瑶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其他的都是无用功,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便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反正西秦也也不过是她的中转站而已。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支起自己的下巴,试图装出来几许好色的痞子气,却只是眉眼弯弯,杏眸精美,她风流地一摇自己的头,啧啧赞叹道:“当真是美色误国啊。” 秦璟颢顺着她,也是嘴角微动,也不再多去管那些虚无,依稀地笑叹道:“诚然,美色误国。” 欧阳井旭暗中注视着这两人的动静,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大约知道这两人最后的打算了。 杜润生也知道气氛不对,但杜户部侍郎这个人不喜欢任何事情都是猜出来的,暗中藏着掖着,就像是太阳一样,更喜欢事情暴露在阳光之下,什么事情都摊开了说清楚:“所以……瑶妹,你打算怎么办呢?” 洛云瑶也不再去计较杜润生一个激动便称呼她“瑶妹”这件事情了,也没有转头去看欧阳井旭和杜户部侍郎,专注地和秦璟颢对视着,语气中还是温美地道:“离开啊,不然还能怎么样。” 秦璟颢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眸色沉了沉,是很难得地思考神色。 洛云瑶知道秦大将军在做着自己的打算,便托着自己的下巴专心地看着思考的秦大将军的美色。 杜润生和欧阳井旭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还是由杜户部侍郎开口问:“怎么离开?现在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你在大理寺衙门呢,如果你从这儿消失了……”那不是给了欧阳井旭于办事不周,看管不利的罪名吗? 洛云瑶没想到这么快杜户部侍郎就已经要给欧阳井旭考虑了,没忍住调笑戏谑地去看欧阳井旭,看他是不是一脸的得意骄傲,入目的确实欧阳井旭那张英俊英挺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看着她。 洛云瑶被这神色看得一愣,才一张口发出来了一个疑惑的“你……?”声。 欧阳井旭就已经沉默着半响,然后十分风平浪静,用聊今天的茶真好的语气说出口:“我欧阳井旭这个大理寺卿能够漏了一两个的罪犯,应当也是没事的。” 杜润生瞪大了眼睛看欧阳井旭那一脸刚才就是聊了天气的云淡风轻神色,觉得这个人果然是秦大将军的多年好友,现在这份不再红尘中的淡淡雅雅表情当真是如出一撤。 洛云瑶听着不可置信的杜润生也是担忧又紧张的发出来了她刚才才发了的声音“你……!”。 洛云瑶有趣的眯眼扫视了这两个人,暂时决定自己不开口——尽管洛兵部尚书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因为欧阳大理寺卿的那句话,明显要让洛云瑶安然无恙的走出他大理寺的门。 欧阳井旭转头看着这一脸明显是紧张担心他的杜润生,没控制住自己就将自己的唇角给扬了起来,目光更是温和得一塌糊涂,他安慰着杜户部侍郎:“欧阳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卿,有功无过的,应该不碍事,杜户部侍郎不必担心。” 杜润生微张着嘴看着欧阳井旭,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当信还是不当信,满是犹疑的神色。 洛云瑶瞧着这两人,为了欧阳井旭刚才给他带来的一丁点的感动,决定好心地帮助欧阳井旭一把,也过一过助攻的瘾。 她蹙眉忧愁地道:“欧阳大理寺卿有这份心就够了,皇帝陛下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这种可以将功抵过的事情,在皇帝陛下这里哪里能够走得通。”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欧阳井旭放了洛云瑶,欧阳井旭是一定会受到皇帝的重重惩罚的,而欧阳井旭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却依然要帮助洛云瑶。 这种舍己为人的英雄气概不正是杜润生这个干净天真得像是小孩的人所喜欢的? 欧阳井旭看着洛云瑶给他眨了眨眼睛,一脸“你们继续,我看好戏”的模样。 杜润生微张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洛云瑶这话给怔愣得更张得大了一点。杜户部侍郎眼中的担忧更甚:“欧阳大理寺卿你要不要……”考虑清楚? 这话杜户部侍郎也说不出口,毕竟洛云瑶毕竟也是他的好友。这二者如果只能选择其一的话,岂不相当于手心手背之间的抉择? 这怎么选? 话是这样说,杜润生刚才却本能得选择了欧阳井旭。 秦大将军不知道这边自己的坏心眼姑娘正在逗着杜户部侍郎,以为欧阳井旭和洛云瑶当真还在担心怎么样为碧落长公主脱身这件事情,本着一个称职的男朋友的身份道:“这事情不必欧阳你操心。” 洛云瑶听了秦大将军的话在她的意料之中,也不觉得秦大将军的这话扫了他们调戏杜户部侍郎的兴,只是一挑了挑眉,无比淡定地托着自己下巴打量着眼前的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 杜润生张着的嘴终于合了上去,控制不住他眼中的那些开心和放松。 欧阳井旭笑看着杜润生这样,宠溺的表情掩藏得一丝不苟,开口也是回了秦大将军这话:“那就好,毕竟欧阳作为一个正直负责的大理寺卿,暂时还不想脱离自己的一生的英明。” 洛云瑶笑着附和:“是是是,欧阳大理寺卿一生正直。” 话落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目光放到了杜润生的身上,杜户部侍郎自然是一脸莫名其妙地和洛云瑶对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表情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杜润生真的被这个表情给弄得吓得不行,连忙找了一个话题摆脱洛云瑶的目光:“……啊,我真搞不明白月琉熙郡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洛云瑶挑了挑眉,以为杜润生想借用月琉熙这个厉害的情敌打跑她,碧落的长公主展现出自己毫不示弱地一面,自然而然毫不动摇地道:“恩,你想说什么?” 杜润生不知道洛云瑶想了这么的多,而且还想得这么的坏。 他想了想自己作为一个对也月琉熙郡主十分欣赏也十分的害怕的小迷弟心境给分享了出来,关于自己对于月琉熙的看法:“杀死了两个丫鬟,这是怎样的心狠手辣?而且,根据我多年的对于这些权贵的观察,可能月琉熙郡主就是这样的,和其他将人命视作草芥的权贵是一样的。” 说道心狠手辣这个话题,欧阳井旭轻轻的“啊”了一声,杜润生立马投过来了疑惑的目光,欧阳井旭知道现在不适合打断杜润生,准备还是等着杜润生说完了自己对于月琉熙的看法之后再讲他刚才想起来的事情。 杜润生得了欧阳井旭“请讲”的姿势,想着也不急,于是也就十分从容地继续道了:“而且,月琉熙郡主的眼线也是众多的。在秦大将军府上,还有洛兵部尚书府上都有她的人,而且在关键时刻都能够带来一定的血雨腥风,就算不是血雨腥风也是风波遮拦。” 欧阳井旭和洛云瑶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打算和看法,却还是不动声色得等着杜户部侍郎继续。 杜润生发现坐着没有办法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并且引起来在场的人对于月琉熙的共鸣,便站起身来:“你们都说这个局的中心在我。所以那场栽赃嫁祸洛兵部尚书的戏,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一个让天下百姓对瑶妹议论纷纷,让皇帝趁机打击一下风头正盛的瑶妹的幌子。”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杜润生分析得并不是太好,但是胜在思路清晰。 洛云瑶看了欧阳井旭一眼,在得到了欧阳大理寺卿的允许之下,又本着自己是当事人的身份,将杜润生没有办法涉及的一面给说了出来:“杜户部侍郎所言甚是。月琉熙郡主的那一个拙劣的局就是为了把我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让无论是天下的百姓,还是朝堂之上的各位大臣,甚至是天子,都关注我,方才能够接下来进行下一步。”洛云瑶想了想,觉得这还不足够显示出月琉熙的聪明又继续道:“月琉熙将我的名声都弄坏了,弄丑了。就算之后查出来这些事情都是月琉熙郡主她自己所做的,但是,舆论新闻毕竟传播没有那么快。所以当大家还没有从这件事情对我的误会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又闹出来了,我是碧落而来的奸细这种传闻。也就是说大家对我的好感来不及恢复,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欧阳井旭在旁边点了点头,一转头看着杜润生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还十分淡定地给杜润生添了茶。 杜润生没能反应过来的:“所以这就是月琉熙郡主为什么非要弄死那两个丫鬟的原因?就只是为了将整个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洛兵部尚书没有办法狡辩?没办法辨别?” 欧阳井旭气定神闲地回答杜润生:“恩,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退路都没有。” 洛云瑶在秦大将军关心的目光之下,无所谓地耸了耸自己的肩,淡定地接过了秦大将军手上的茶,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 秦璟颢看了一下自己被夺了杯子而空置出来的手心,甚至还微微笑着去看那个抢了他茶杯的人。 笑看着洛云瑶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喝过的茶,笑看着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故意挑着秦大将军已经喝过的地方,沾着他的唾沫喝了茶茗。 吩咐杜户部侍郎道:“杜兄,你继续。” 杜润生“唔”了一声,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路,才根据上之前的思路:“接下来就是整个局的重点,月琉熙郡主对于的我考察,或者说把我看清楚的看明白的那一场交锋。”欧阳井旭看着杜润生的目光晦暗着,正担心着他呢,却又看见这个傻东西将自己给调整好了,虽然不复之前的那种傻不愣登的明媚,却也不沮丧。 杜润生说着:“虽然现在我都没弄明白,那个故事里面的公孙欣欣姑娘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半是真的半是假的。但是月琉熙郡主能够找出,亦或是造出这样的一个人物来,对于我而言就是无上的荣幸,也是她对我的无比清楚明了的了解。从公孙欣欣姑娘身上能够看出来太多关于我这个人了。什么同情心啊,什么嫉恶如仇啊,什么爱憎分明啊,什么做事情不计后果啊,什么只单单凭借感情和喜好做事啊,什么特别容易受骗啊,受骗了还十分认真的相信了,一点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查证,只知道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还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杜润生说着,连自己都嫌弃自己说的话啰嗦,并且抓不住重点,想了想索性概括自己:“恩,我说多了,其实我只是想表明——月琉熙郡主看人十分的清晰而已。” 欧阳井旭很欣慰杜户部侍郎正确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本来欧阳大理寺卿就挺欣赏月琉熙郡主的,现在月琉熙郡主还通过欺骗和利用他的傻东西,让傻东西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打开了傻东西人生的另外一个阶段。 欧阳大理寺卿很感谢月琉熙郡主,并且更加的欣赏月琉熙郡主了。 不过,傻东西能够认识自己一回事,他不放心他是另外一回事。 欧阳大理寺卿是不打算让杜户部侍郎一个人出门了,他要好好的看着自家的小孩。 但是,欧阳大理寺卿心中是一套,面上却是另外一套,他安慰着杜润生般的点了点头:“不多,你的情感,我能理解。也很清楚为什么你要这样的表达。” 杜润生对着善解人意的欧阳大理寺卿笑了笑——说实话,其实欧阳井旭一般情况下而言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大理寺卿,毕竟大理寺这种地方有了人情就没办法正常的运行。欧阳井旭只是对杜润生一个人善解而已。 杜润生一想到公孙欣欣,也不管这朵水仙花究竟是水中的倒影还是真的在水上,他还是很庆幸能够知道她的故事,同时也很感谢月琉熙郡主带着他认识了这“水仙花仙子”——不管月琉熙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从这一点讲,杜润生对于月琉熙郡主的好感是没有办法湮灭的:“至于,里面曼妙的‘秋月舞’这一段,是再一次对我的消息来源进行的进一步的揭露之后,同时呢,还十分蕙质兰心的暗示了秦大将军。” 说着杜润生看了一眼秦大将军,秦璟颢不为所动。 洛云瑶却是暗自忍住对杜润生吼的冲动:“看什么看啊,知道月琉熙对秦大将军用情极深,但是也没必要每一次谈论到这个人这段情的时候都看一遍秦大将军吧?她这个秦大将军的女朋友虽然不苦恼,但是很心疼秦璟颢明明是如玉的谪仙成这样不近人情的负心汉形象好吗?秦大将军这叫专一好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知不知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知不知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万花丛中过,全是惜花泪吗?真是。” 碧落的长公主能够压抑住自己这样吼叫的冲动并不是因为她的修养好,而是因为秦大将军的一个眼神。 那种“只要我们自己知道不是这样就好了,别人怎么说,怎么想都无所谓”的眼神。 脾气暴躁的碧落长公主因为这个眼神被安慰得不行,心上也全然是平静的淡然的,看淡了风云风雨。 杜润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也不沮丧,毕竟他早知道的。于是无比惋惜的下了结论:“所以说,月琉熙郡主是一个虽然很坏,很有心机,但是也是一个为自己的爱人藏着小心思的姑娘,她会想着用一曲舞的名字,通过别人的口中传到自己的心上人耳边,从而让自己的心上人能够想起自己来,想起自己曾经编了一曲舞蹈,只为了心上人而美丽。甚至因为这曲舞蹈,将自己的前尘断送。” 月琉熙因为“秋月舞”出名,也是因为“秋月舞”而被皇帝看中,送到了帝都成了人质。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给秦大将军看?女为悦己者容? 这“将自己的前尘断送”话说得岂不是有一点重了? 洛云瑶想了想,也不管那里本来应该是杜户部侍郎继续他的《论月琉熙郡主》,扭头问秦大将军:“月琉熙郡主创这曲‘秋月舞’是在七岁的时候?” 杜润生本来下意识的代替回答“是”,话到了口边突然不明白洛云瑶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嫉妒月琉熙郡主成名这么早——如果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他果断决定保持沉默好吗?还是让秦大将军来担着吧。 秦璟颢却是明白洛云瑶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依稀记得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在她五岁的时候。” 洛云瑶听言看了秦大将军一眼,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双大大的灵动感眸子却是暗淡的,带着强撑的模样。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其实是想问清楚秦大将军和月琉熙郡主相遇的具体情况,但是又担心那是十分美好的一场相遇,从而又让她产生一种她对不起月琉熙的情感,或者嫉妒这两个人的相遇这样早。 那个时候的洛云瑶或许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也可能是依附漂泊的一个灵魂,更或者还是现代的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秦大将军和洛云瑶这样的熟悉早已经看明白了洛云瑶眼中的是什么样的神色,包涵的情感,自然而然地给她解释疑惑道:“恩,大致的情景么……”秦璟颢想了想,真的是太遥远的场景,他确实是不太记着了,秦大将军一般是不去记忆这种事情的,他模模糊糊地回忆着:“可能是我当时把她从池塘里面救出来的。” 杜润生惊呼了一声,也没想到最开始的故事是这样,他正要说什么,但是立马就被欧阳井旭给阻止了。 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 又是这个老梗。 而这个老梗却是之前欧阳井旭才嘲笑打趣过洛云瑶和秦大将军的。 自然这个梗不可以再来用来评价秦璟颢和月琉熙。 欧阳井旭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地阻止了杜润生的嘴快。 洛云瑶目光更是黯然了,她明白了月琉熙为什么会这样的喜欢并且执着于秦大将军了。 欧阳井旭抬眼看了看秦大将军和洛云瑶,不想让和场景更加僵硬下去,顿了一下说道:“月琉熙郡主也是心狠,对别人,对自己,都是。”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锺情怕到相思路。 在杜润生的目光之下,欧阳大理寺卿近乎于残忍地说道:“杀敌八千,自伤一万——大约这是月琉熙郡主这一次的行兵策略。” 洛云瑶点了点头,歪头一笑:“这样说来能够栽在这样的月琉熙郡主手里面也是我的一种荣幸了。” 秦璟颢伸手将这个公主殿下的头摆正,轻声呵斥道:“瞎说些什么。” 欧阳井旭始终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碗不想去理会这两个打情骂俏,虐狗成了家常便饭的人,同时也免去了洛云瑶和秦璟颢对他的影响。 更好客观的,或者说是主观地为杜润生经一部的分析和了解月琉熙郡主这个多面性的,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月琉熙选择地是最激烈,狠辣,也是最快,最见效,同时也是最没有商量和回旋余地的方式。两条人命是她的敲门砖。”他想了想,一顿,看着杜润生的眼睛方才缓缓徐徐道:“并且通过这样具有争议的鲜花性命来博取眼球,将这事情搞得这么大,如同你们而言,用舆论将洛兵部尚书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是,这样拙劣的一个局,自然是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们以为月琉熙郡主这样聪明,思维精密的人能够不知道这一点吗?”欧阳大理寺卿还是觉得这样直视着杜户部侍郎然后讲出来这样的话对于杜润生是一种残忍,复又垂下了自己的眼睫,遮盖住自己直白的目光,方才继续说道:“与其说月琉熙郡主清楚明白这一点,倒不如说是她等着这一天。这个局,将洛兵部尚书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面,同时也是将她自己推到回不了头的地狱之中。”欧阳井旭说着自己都忍不住一笑,只是这笑容是凄凉的,无比惋惜地:“之前不是说了吗,月琉熙郡主将会被处死。这样的结局在她一开始布置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吧。” 欧阳大理寺卿用自己本来是硬朗的沉稳的嗓音,低低沉沉地讲述这样必然会是飞蛾扑火的命运,听起来是无比的能够带动人,感染人,那种平静的凄凉才是最为哀婉。 杜户部侍郎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现下听了欧阳井旭这话,更是愁着自己的一张风流万众的漂亮脸蛋,一副十分惆怅的样子。 月琉熙是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情来布置这个局,但是里面的深意究竟是为了让洛云瑶死还是她自己死就可待商榷了。 洛云瑶握着秦大将军的手,手心有了一层的薄汗,不知道秦大将军感受出来没有。 碧落的长公主是知道月琉熙到底想要谁死的答案的。所以她现在心中的感情是无以复加的复杂,没有办法通过言语来述说。 洛云瑶甚至是知道了月琉熙整个局的深意。 欧阳井旭余光中看见了洛云瑶这样的表情,甚至能够听见那带着淡淡的木樨花香味的叹息。 欧阳井旭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觉得水影波动,涟漪浮起,像是一抹秋月,弯弯的,圆圆的,像是镰刀,像是圆满。 杜润生听着许久没有说话的欧阳井旭开口,嗓音不知道因为什么有点沙哑:“洛兵部尚书可是有什么想法,还请说来与欧阳听听。” 无论是欧阳井旭还是杜润生,他们再喜欢,再欣赏月琉熙郡主也是没有办法理解看清楚月琉熙这个人,欧阳井旭清楚不是女人就是没办法理解的,而这些女人里面恐怕没有几个能够有眼前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更加明白月琉熙郡主。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洛云瑶和月琉熙作为情敌,要想和对方斗,必然先要了解对方——就算洛云瑶不了解对方也没关系——其实更重要的一点,就如同洛云瑶的之前所言的一样。她们两个都这样深沉的爱着秦大将军,这两个的情感,你没有办法说明白到底是到底谁爱得更深一点,真的是那种一丝一毫的差别都很困难。 相同的爱着同样的一个男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那种情感的。 是故,欧阳大理寺卿虚心的请教洛兵部尚书。 洛云瑶闻言,还是犹豫的神色,虽然目光一直在身边的秦大将军之上,但是还询问了一下秦璟颢的想法,却见秦大将军压根没有设么想法,洛云瑶心笑自己的想得太多,索性也不管不顾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沉吟了一会,方才缓缓地开口:“我猜想,月琉熙郡主大概是累了,困倦了吧。” 欧阳井旭点了点头,示意洛云瑶继续下去。 洛云瑶闭上眼睛,试图去身临月琉熙所处于的境,将心比月琉熙的心:“本来我是想的,像是月琉熙这样的聪明姑娘自然是明白,现在他们的家族大势已去,最好的手法就是安分守己,但是为什么月琉熙还是成了相国侯一党呢?是月琉熙郡主没有能够说服她的家人家族吗?我想不是,她大约是不忍心这样打碎自己亲人家族的希望——是的,我们都觉得月琉熙郡主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残酷无情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内心里面有一片的净土,正是因为这一片的净土,她才能够做事情如此的狠决不留余地。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嘛?说的大概意思就是‘最强大的力量不是为了伤害而去伤害,而是为了守护带来的伤害。’因为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东西的所以一定会不留余地。这种情感不是那种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情感所能比拟的。而月琉熙郡主内心的净土,我认为应该就是她的家族以及秦大将军了——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月琉熙郡主为了自己的家人而进入帝都作为一个人质和笑话。她为了自己的家族,通过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相国侯搭上了线。” 洛云瑶说到了这里,大概找到了月琉熙的情况和境遇的感受:“按照月琉熙郡主本来一开始的打算应该是去找太子萧离墨和丞相陆楷这一党的,然而毕竟太子殿下和陆丞相不是那么好糊弄之辈。月琉熙郡主请求和萧离墨他们的结盟失败,才退了求其次,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已经和太子殿下一党平起平坐的相国侯这一党派,其实加入这个党派还真不一定是月琉熙的意思,我们都知道在党争事情之中,能够站对当然是最好的,但是相较于站错队而言还不如不站队。这就是为什么党争最初一般大多数没有特殊情况的都是中立派,这些人精先观望着,等到事情快要成了定局,再来帮助一把。这就是为什么雪中送炭是比锦上添花好得太多,因为想要雪中送炭送正确实在是太困难了。大多数人的雪中送炭,送着送着就把自己的血给送进去了。”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我在这里要说的是,月琉熙是不可能自己选择相国侯的,所以只能是月琉熙的家族和亲人选择的,月琉熙最为一个心软的姑娘不忍心拂了他们的意,所以就没有说,最后经不过他们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和相国侯的合作。” 秦大将军本来是看着碧落长公主殿下的侧脸,看着洛云瑶闭着的眼睛,像是扇子的睫毛,时而不安分得在她的脸上颤动。秦璟颢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回神的时候发现洛云瑶正专注地看着他,说的话却是:“月琉熙郡主作为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想月琉熙郡主内心的强大其中大部分是因为秦大将军的慰藉。” 洛云瑶痴迷地看着秦大将军如玉的谪仙容颜,那种沉醉几乎不知道到底她是碧落的长公主洛云瑶还是已经没落的为了家族而深陷官场的郡主月琉熙:“所以经常可以听见月琉熙郡主因为喜欢秦大将军而闹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笑话。月琉熙这样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皇帝放松对她的警惕,但是,我想,里面更大的一部分,月琉熙郡主其实是把喜欢秦大将军作为她人生的另外一部分了,这部分是她心灵的放松,是她灵魂的回归。单单是远远地看着秦大将军一眼,就觉得内心十分的满足,就知道自己为了这个人可以动力十足。这个人就是她高兴的原因,就是她奋斗的动力,就是她存在的意义。”洛云瑶满足又痴迷,缓缓的一垂自己的眼睫,轻轻的说道:“人都是贪婪的,也会越是喜欢就容易越不知足。于是月琉熙郡主渐渐越陷越深了。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原因,后来说慢慢成了伤心的原因,本来应该是奋斗的动力,却三番两次的让她萎靡不振,明明是她存在的意义,可是月琉熙郡主却时常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存在。” 杜润生没想到洛云瑶用这样含情脉脉的语气,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伤感的转折,立刻转头十分困惑的去看还在认真听着,并且陷入沉思,似乎在推理的欧阳大理寺卿。 ------------ 第一百二十章??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欧阳井旭没料到杜润生会在这个时候看他——也不看看现在洛云瑶说的是多么敏感的话题——欧阳大理寺卿十分害怕自己人都还没有追到手呢,结果因为洛云瑶这样绘声绘色的描写出来绝望的爱情让杜润生失去爱的希望。欧阳大理寺卿正准备说点什么来挽回杜润生对于爱情的感受时,杜润生就已经转头再去看洛兵部尚书了。欧阳井旭看了看那边准备继续的洛云瑶,再打量了大量杜户部侍郎这么一副专注的表情,思忖着,还是决定不打扰杜润生——谁知道这个傻东西会不会因为他打扰他听故事而生气呢?跟个小孩似得。 洛云瑶思忖着,眸光暗沉:“毕竟月琉熙是一个女子,就算秦大将军多次的拒绝不能够让她伤心,却也毕竟难免心伤。而这其中更不能忽视的还有家族亲人对于她的各种逼迫。关于权利的。” 杜润生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是家族的逼迫,所以相国候死了之后,月琉熙郡主的家族就应该对权利这些东西放弃了啊。这种没有希望的情况之下,又不是什么被逼到了绝境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垂死挣扎?” 洛云瑶点了点,给他翻译道:“你是问我为什么月琉熙郡主一定要把太子殿下给牵扯进来?这不是让她罪到了无可赦的地步吗?”杜润生抿嘴说道:“皇亲贵胄,皇亲贵胄,不正是因为能够为所欲为么?那些个皇亲大臣所做出来的这种事情还少了么?就算月琉熙郡主所作所为现在被普天之下的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只要她想,照样可以留一命啊。” 欧阳井旭瞧了一眼杜润生,知道他还是不肯相信月琉熙会死的事实。 洛云瑶也很心疼这个痴迷的小迷弟,给他也照顾好月琉熙的心怜形象:“相国候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不代表相国候的势力不在了。你可知道相国候为什么起家?” 杜润生配合她:“因为柳贵妃和江美人,这两个相国侯的亲生女儿和干女儿。”洛云瑶发现对于一般女子,杜润生都是有好感的,就像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样,兵部尚书洛大人丝毫不怀疑杜润生有一天会说出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这样的话来。 只是很罕见的,杜润生似乎对这两个女人的好感并不太突出,洛云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没想到还有这人不喜欢的,好么,放弃江美人不说,但是那柳贵妃确实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啊。难道是杜润生已经大概猜出来月琉熙郡主现在这样惨都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了? 想是这样想,洛云瑶可不打算问一问杜户部侍郎——这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洛云瑶赞赏的点了点头肯定杜润生:“诚然柳贵妃江美人和相国侯的关系就和他们所在的地方一样,前朝和**。皇帝的枕边人和朝中将。其实根据我的了解而言,相国侯势力之中最厉害的人压根不是这个被太子除掉了的,而是那两个在深宫里面,暗中操纵大局的,不,应该说是柳贵妃一个。” 洛云瑶看着杜润生“我了解”了的表情,下了结论道:“所以,其实杜兄刚才所言差矣。就算相国侯不在了,柳贵妃想要别人为她们服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轻而易举的自然也包括你的月琉熙郡主。” 洛云瑶看着杜润生张嘴正想说什么,洛兵部尚书大约是知道杜户部侍郎要说些什么的,索性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人,直接又说道:“是的,月琉熙郡主不是那样轻易更够任人操纵的,只不过嘛……柳贵妃要操纵月琉熙郡主也不是一定要通过直接指挥月琉熙郡主的。” “柳贵妃可以间接指挥月琉熙郡主啊?”杜润生才一问完,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洛云瑶看着杜润生气愤地一咬自己的牙齿,义愤填膺的不再说话。 本来打算让杜户部侍郎来将最后的故事交代,结果还得自己来,洛兵部尚书心中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柳贵妃只要暗示,提醒,提点一下月琉熙郡主的家族,是谁的无关紧要,有地位的,或者具有传播性的。” 洛云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窗外“呼呼”着变大的秋冬之风:“柳贵妃要借用月琉熙郡主的手陷害暗算太子殿下和陆丞相,这开国功臣的家族还不马不停蹄地把月琉熙给推过去?” 杜润生顿了顿,惊讶道:“所以月琉熙郡主整个局里面针对太子殿下和陆丞相那部分是柳贵妃他们想出来的?” 洛云瑶闻言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杜润生何出此言,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并且好心地给杜户部侍郎解释道:“不,这部分,或者是整个局都是来自月琉熙郡主的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又害怕这个孩子还是纠结,洛云瑶又给他解释清楚:“整个局前半部分的错错漏漏和后半部分的步步为营,处处陷阱相衔接的地方也是百般的震撼。听起来似乎是两件事,确实像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但这才正是月琉熙郡主的高明聪慧之处,让人忍不住的眼前一亮,心生崇拜。” 说着洛云瑶看了秦大将军一眼,见秦大将军还是那副万年雷打不动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对她自己的还是对秦大将军这不在红尘之中模样的,她十分负责地继续:“就像是从一个泥泥洼洼,坑坑烂烂的小路经过了一个转道山壁的大急转,好不容易度过来呢,发现前面是悬崖……这就是月琉熙郡主,前期让你觉得她是无比的幼稚,后面的防不胜防,走到绝境。这不可能是有人帮助月琉熙郡主设置的局,因为这样的局无论是和谁合作,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就如同那悬崖一样,月琉熙的局也是鬼斧神工的,浑然天成,做不了一丝一毫的改动,也容不得别人加进来其他的思想。” 按道理说杜润生听到洛云瑶这样夸奖月琉熙郡主应该是无比高兴的——何况洛云瑶还是月琉熙的情敌呢,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嘛“来自敌人夸奖一定是最真诚的评价,其中以情敌的评价最公正。”——但是杜户部侍郎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洛云瑶看着杜润生那风流的薄唇微动,呢喃出来的一句话是:“既然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够让自己身陷囹圄呢?还是会处以死刑的那种。” 这个话题就无比的伤感的,洛云瑶想安慰他都不可能,况且她自己内心因为月琉熙的将死也不是没有感触的。 洛兵部尚书知道她现在能够帮助杜润生的就只能是尽可能地告诉他月琉熙郡主的想法:“一个再聪明再睿智的人都没办法救一个死意已决的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自己。”洛云瑶说着,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月琉熙做这样的一个局是被别人逼迫出来的,同时大概也是她认为的宿命决定的。”洛云瑶的手是干净的白皙的,葱白的嫩软,十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美,“之前不是说了吗,月琉熙郡主心里面只住了两件事情,一个是她的家族亲人,她的亲情,一个是秦大将军,她的爱情。可是而月琉熙郡主的爱情从来都是无望的,飞蛾扑火的。月琉熙郡主自己也知道秦大将军对于她的感情就像是对待世界上任何一个是一样的,平平静静,就是冰冷捂不热的石头。如果非要说真的能够一丝一毫和其他的人不一样,那么那该是厌恶,嫌她麻烦吧。这真是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究竟要不要高兴秦大将军毕竟对待她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呢?月琉熙不知道,但是,她应该是无比的庆幸,心中也暗藏着侥幸,虽然秦大将军对她从来的冷淡的,带着一些躲避的,却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也从来没有给她使过脸色看,甚至在她纠缠他的时候,只要是在人前,为了不让大家笑话她,秦大将军甚至会容忍她在他的身边,像一只蜜蜂一样的吵闹着他,纠缠着他。这个人不是没有心的,只是暂时还没有焐热而已。大约月琉熙郡主是这样想的罢。” 洛云瑶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是看着自己的手,她承认她是有些故意回避秦大将军,倒不是因为秦大将军和月琉熙之间的那些故事过往,她只是怀着对于每一份爱情的神圣,在讲述月琉熙对于秦大将军的痴恋之时,不适合在将自己带进去,这个故事里面应该只有月琉熙和秦璟颢这两个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与洛云瑶无关。 风过,天灰,枯枝更显得凄凉。空灵中淡淡感伤的女声在沉静下来的风中蔓延,“在旁人看来月琉熙郡主这样的追求秦大将军是可笑的,无论是皇帝眼中还是百姓眼中,都是一场茶余饭后可供谈资的笑话。”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辛苦最怜天上月 轻轻如同棉絮,絮絮含着浓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等待,等待着将自己手中的石头焐热的那一天,等到云散风清的那一天。等到她的心上人意识到她一直在他的身边,等着秦大将军醒过来。” 秦璟颢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洛云瑶却是没有看见。 洛云瑶整个人有点缩起来:“她终于还是等到了心上人被焐热的那一天。这个玉质的雕塑总算是醒了过来。可惜心上人不知道吻醒他的人应该是她。月琉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等了这么久,追了这么长时间的如意郎君,完全将她自己给抛到脑后,眼中只有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如果你是月琉熙,你又如何耐得?” 洛云瑶这话中,完全没有她和秦璟颢在一起本来就是天作之合的名正言顺。 反倒是透露出自己是小三,是哪个横刀夺爱的人。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的眸光暗沉。那一惯是清澈风竹的漂亮眼睛,第一次是这样难以估摸的阴沉。 他是知道洛云瑶对月琉熙心心相惜,之前也多次听洛云瑶自己谈论过,但,没有哪一次能够如同这次一样,让秦璟颢有如此清醒的认识。 洛云瑶浑然不知的沉陷在月琉熙的思维里面:“失去秦大将军这本身对于月琉熙而言就是痛苦万分不想承认的认识。而现在,月琉熙的家族竟然只是单单因为柳贵妃的一面之词,就奴役她当那出头鸟,去针对气势正盛的萧离墨一党。那是月琉熙看重如同生命的亲人啊,现在竟然完全不顾及她的死活,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立场。” 杜润生瞬间想到了公孙欣欣,感觉身上一定有一处破开了口子,火辣辣地疼。 月琉熙故事里的公孙欣欣,公孙欣欣乎?随口故事耶?亦或是月琉熙本人也? 洛云瑶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听她轻声说道:“月琉熙郡主没有拒绝。是她内心的绝望,也是她隐忍的反抗。” “月琉熙想用自己的死来,警醒她的家族,她的亲人。让他们觉得无比的亏欠她,也让他们明白,自己家族大势已去,而月琉熙早就清楚这一点,她之所以还是义无反顾的执行他们给她的复兴家族的命令,只不过是因为她爱这个家族,爱她的亲人而已。而他们却把她往死亡地狱里面推。月琉熙就是想让他们愧疚,让他们每一个夜里难眠,午夜梦回中被噩梦惊醒。”洛云瑶没有任何声色起伏的说着,随着窗外越来越阴沉的夜幕,显得更加的恐怖,具有阴森的氛围。 而杜润生非但不反感,反而更加觉得大快人心。他一点也不怀疑洛云瑶对于月琉熙这样的近乎于恶毒的猜测,倒不是因为相信洛云瑶的品德如何的高尚,而是他觉着这才是月琉熙,固执的,因为一开始就决定这样做,就一头扎进做到底,鱼死网破也不回头。同时,月琉熙也是这样心狠的人,无论是对于自己的亲人,还是因为她自己。 月琉熙郡主既然有是被他们逼死的成分在,那么怎么可能还让他们好受。 洛云瑶忍住一偏头去看秦璟颢的冲动:“至于秦大将军么……月琉熙郡主真的是太喜欢他了,所以不仅没有对他下狠手,反倒是还帮秦大将军一定程度上的摆脱了皇帝的猜忌,为他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报复做铺垫。” 依稀听见秦大将军不以为意的一声轻哼。 这让洛云瑶觉得无比的奇迹,虽然和秦大将军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见过秦大将军很多的其他方面的表情,不再是那一尊玉啄的雕像,但是类似于轻哼的情感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就连当时谈论起皇帝,以及皇帝从当年到现在对他的打压,秦大将军都是毫不在意的清风朗月。 洛云瑶一方面心里欣慰,心道月琉熙这么多年对于秦大将军的喜欢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的,毕竟秦大将军真的在提及她的时候,提及与她相关的事情或者阴谋的时候不是那样的默不作声,还是有情感的泄露。另一方面,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心里面也是有几分的惆怅。 她不敢再多想:“月琉熙郡主在爱情上面,在秦大将军身上的失望,主要还是对于我这个外来人进行报复的……这就不用多说了。” 洛云瑶想起来她接下来要说的一点,直接进入不太方便是以便正好借用秦璟颢刚才的那一“哼”来做题了:“秦大将军可是在哼什么?” 秦璟颢未答,便已经被杜润生给抢了先。 杜润生本着出色的小迷弟精神道:“与其说月琉熙郡主对秦大将军用情至深,情深不倦。倒不如说月琉熙太了解秦大将军。”杜润生扬了扬自己那一双风流的眼睛,缓缓徐徐道:“首先,大约月琉熙要自己伤害秦大将军她也舍不得,而且,秦大将军这样厉害的人物,月琉熙郡主也不一定更够伤得了。拿人拿短处,捏人捏软肋,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月琉熙郡主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啊。” 说完之后,杜润生才意识过来,那软肋还在自己的面前,莫名其妙的受了月琉熙的算计。 杜户部侍郎连忙愧疚地去看洛云瑶,洛云瑶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无妨。 又去看本来应该回答的秦大将军,秦璟颢淡淡看她还是沉默。 欧阳井旭知道杜润生是受不了这里人的打哑谜,于是清了清自己嗓子,用专业的大理寺卿的口吻道:“既然是报复自己的爱情。比起让洛兵部尚书死,让秦大将军心死的孤独一生,更好的报复法子明显还有就是让这一段感情的破裂。” 杜润生听闻觉得十分的据有道理,但是一转头去看秦大将军和洛兵部尚书,虽然是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成双成对,现在看起来这两人的在一起简直是顺理成章,天造之和。月琉熙郡主要完成这个任务看起来是无比的困难。 欧阳井旭可不知道他的傻东西是怎么想的,见洛兵部尚书和秦大将军着两个人主人公没有异议便继续道:“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注定要离去,那么……”欧阳井旭一扫秦璟颢,笑问道:“秦大将军可是想好了对策和去路没有?” 秦璟颢看了洛云瑶一眼方才颔首道:“不劳挂心。” 碰了一鼻子灰的欧阳大理寺卿也不气恼,反倒是笑呵呵地回话:“那就好。” 杜润生都心疼地想去拂净欧阳井旭鼻子上的灰尘,却又一顿,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了。 月琉熙郡主要拆散洛云瑶和秦璟颢。 而现在洛云瑶深陷牢狱,朝夕不保,而且她碧落长公主的身份对于秦璟颢这个西秦的大将军来说毕竟敏感…… 所以,月琉熙郡主这里面还有帮洛云瑶测试这个如意郎君究竟是不是真的爱她的意思吗? 首先,秦璟颢一定要能够救下保住洛云瑶,这是他对自己心上的姑娘必要做出来的承诺。 如果洛云瑶不是秦璟颢救下来的,那么还为什么要喜欢这个人呢? 与其说是在帮助秦大将军,不如说是在帮助碧落的长公主,而月琉熙最真实的目的还是拆散她们。 无论是生与死,还是天各一方。 这样的挑拨离间,不是诬陷,不是空穴来风,不是黑暗,只是没有希望而已。 他这样的真实。 欧阳井旭只是问了秦大将军究竟有没有给洛云瑶准备好退路而已,事实上,月琉熙的难关可不在这里,而是…… 秦大将军,你会不会放弃你的名声,地位,事业,财富……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去跟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碧落长公主?而且,这还是一个大言不惭扬言要复国的公主。 你敢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一切吗?去陪伴她进行无妄的所谓的雄图霸业? 杜润生看了一眼还笑着的欧阳井旭,看不明了欧阳井旭的看法,杜户部侍郎不敢去看秦大将军,只能去看洛云瑶。 洛云瑶接受到了杜润生安慰的目光,她自然也是想到了杜润生所想到的那几层的,所以她刚才才会问秦大将军“哼什么哼?”。本来这个问题,她打算私下和秦大将军商议解决,但是现在看着杜润生这关心的目光,还有一旁意味不明得有点虎视眈眈的欧阳大理寺卿。洛云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当着这两人的面说清楚。 只是这说清楚嘛,自然是有一个度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了,也不必太过于详细。 洛云瑶这样想着,便像是出了最简单的谜题一样说道:“是的,璟颢兄长,你帮我把后路找到,活命留下就行了,其余的不必多虑。”说着,又对着秦璟颢微微一笑,“云遥心意已决,璟颢兄长不必再说。” 杜润生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觉着这不愧是他的好友,虽然是女子,但也是值得佩服的人。 欧阳井旭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会腹诽,就是女子他才佩服呢,这人佩服女人起来,一抓一大把的。除了秦大将军以外,杜户部侍郎还没有佩服过其他的什么男人。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殷勤问我归何处 洛云瑶话里面的意思是,秦璟颢不用陪她一起离开西秦,不用陪她复国或者其他的。 秦璟颢还是西秦的大将军。 杜润生心中崇拜着就去看秦璟颢,却见秦璟颢因为洛云瑶这话,现在眉头都轻微着蹙着,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杜润生扭头再去看欧阳井旭的表现,同样的,也没见欧阳井旭有什么太大的看法。 这些人似乎都在思量着自己的什么事情,或者说,这些人都在思量着同一件事情。 可惜,杜润生不知道。 嘿呀,好气啊。杜户部侍郎想着。 洛云瑶就已经出口打断了他的思路:“那么现在月琉熙郡主关于她的爱情的报复,亲情的报复都已经达到了。” 欧阳井旭也附和着洛云瑶:“月琉熙郡主就真的是生无可愿了,无所留恋了。” 洛云瑶对于自己的听众的附和十分的赞同和赞扬:“是的,本来月琉熙活着的意愿就已经随着秦大将军和自己家族的亲人对于她的伤害而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现在又在死前轰轰烈烈的做了这么一番,让无论是她在乎的还是在乎她的,更或者说是和她毫不相关的都能够牢牢的记住她。” 洛云瑶一长段下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月琉熙郡主也是死而无憾了。” 杜润生心想着,死而无憾又能怎么样。 一个人能够活着自然最好,如果到了没有期待成就死亡的地步,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窗明月透,剔剔凉风。 洛云瑶宝贝地捧着自己手中本来属于秦大将军的茶盏,珍惜宝贵得不行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到了后来确实是再也舔不出来一滴多余的茶水,方才不舍的放下。 洛云瑶抬头去看欧阳井旭,却见欧阳井旭原来一直在看她。 大家都在等她一个人。 等着她一个人的离开,这样想着真是又高兴又难过。 洛云瑶最后还是放开了一直和秦大将军紧紧相握的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袍站了起来。 秦璟颢没能抓住洛云瑶的手,那双手太嫩,太软了,导致他舍不得用重一点力气,一旦用重了力气,伤了洛云瑶终归是她疼,他心疼。这样葱白的一双手就这样从他的掌心脱离,带着沁骨的冰凉。 秦大将军听着那一把带着木樨花香的声音平静无比道:“时候也差不多了,秦大将军还在这里也不太妥当了,还是恭请回去吧。” 秦璟颢沉眸,看向洛云瑶,却只看见了她的背影。 因为是囚徒的缘故,就算是出门的情况,洛云瑶今天也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衣,朴素更加衬托出洛云瑶女子的身形,单薄,消瘦。洛云瑶本来一丝不苟的发冠是在漫天消弭的野菊花香中随着风而吹散的,是他又重新好好的捆绑了回去。后来还是散了,现在束好的发髻,乱得潦草。 洛云瑶不知道她留给了秦大将军一个让人十分不放心的萧瑟背影,仿佛随时就会倒下。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毫无自觉地站到了杜户部侍郎的身边,伸手一拍杜润生的肩膀。 蓦然被拍的杜润生抬头看了一眼洛云瑶,迟钝如这个风流君子也感觉出来现在的空气之中离别的感伤,他不受控制的去看秦大将军,当然还没有从如玉的容颜之上看出来什么,就听见洛云瑶道:“杜兄,连累你同云遥一起在这大理寺衙门蹲着了。” “不不不……不是你连累了我……”杜润生连忙摆手,却又再说不出话来,究竟是谁拖累了谁呢? 洛云瑶也不管他的究竟有多愧疚,朝着一旁已经等了很久的欧阳井旭一抬下颔,难为一次的文质彬彬地:“有劳欧阳大理寺卿了。” 欧阳井旭点了点头,眸光却是难以估摸的,作为多年的好友,他看向秦大将军。 秦璟颢沉沉地看着洛云瑶的背影至始至终。 洛云瑶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也知道这两都是在询问秦大将军的意见。 洛云瑶甚至想象出秦大将军那如玉的容颜之上是什么样的表情,甚至连眉头的微皱,薄唇的纹路,玉质雕刻五官上面的裂缝。 天知道洛云瑶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去看秦大将军的冲动——那一张自己抚摸过无数次,描绘归无数次,清晰地刻在自己心上的绝世。 洛云瑶手还是放在杜润生的肩上,表示对于要和杜户部侍郎一起去蹲牢子的不容拒绝。 目光坚定的在欧阳井旭上,也轻动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遮住了欧阳井旭询问秦大将军的目光。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她深深爱着的心上人,而那个人对他的爱也是至死不渝。 洛云瑶这样毫不在乎的样子,完全没有好好告别的意思。 毕竟,这一步迈出去了,兵部尚书洛大人就真的告别世界了。永远的告别了秦大将军。 以后,她将以其他的身份出现在秦璟颢的面前。 身份虽然不过是一个纪念。 只是,再次相见的时候,指不一定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呢? 老天从来这样难以捉摸。可怜的是,洛云瑶连珍惜当下都做不到。 如果现在没有欧阳井旭和杜润生的存在,兵部尚书洛大人一定要扑倒秦大将军的身上,然后狠狠的绵长的来一个告别吻。 更或者是洛兵部尚书狠狠地咬秦大将军的手背一口——如果兵部尚书洛大人能够狠得下心的话。 这样的纪念,洛云瑶很喜欢的武侠小说中,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的相互做标记方式。 那样多好。 可是…… 可惜。 原来,真的可以咫尺天涯。 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在,真的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知道。 洛云瑶抄写过泰戈尔的这一首著名的事,但是毕竟是随手抄了抄而已,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却清楚的明白过来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明知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突然一下子的想起来,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因为这个时空的,她命中注定的人唤醒一样。 明明是欢喜得应该窝在秦大将军的怀着自顾自高兴的事情,现在却是只能现在一个人在前面,要高兴,高兴不出来,想哭,连抖动肩膀都不能够做到——她不能够让秦大将军担心。 现在她即将和他分离,以后或许将扬帆起航。 她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怎么能够让他担心呢? 尽管洛云瑶再怎么的能耐都不可能真的完全控制她自己的身体,杜润生感受到了搭在自己肩手微微的抖动着,最后捏着他肩膀处的一处衣袖。 再坚强也是一个姑娘。 风流在万花丛中的杜户部侍郎心中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注视在秦大将军的目光——他不敢看秦大将军的那沉沉痴情的目光,尽管那时定格在洛兵部尚书身上的。 “欧阳大理寺卿,请问,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最后还是杜润生首先在这三个男人之中开口。 虽然话是对欧阳井旭说的,但却是在给洛云瑶解围。 杜润生是一个了解女孩子或者女子,女人的风流公子。自然知道洛云瑶为了让秦大将军放心,必然要坚强,可是现在洛云瑶抖动在他肩上的手告诉他,洛云瑶装不住了。 作为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好友,杜户部侍郎自然要出口帮她。 欧阳井旭同情怜悯的看了一眼远处自从洛云瑶一走之后一直是低气压的秦大将军。 “来,这边,欧阳给二位带路。”欧阳大理寺卿从容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盏,优雅地站起身来,宽大的官袍袖子中露出的手,恭谨有礼地给兵部尚书洛大人指了路。 欧阳井旭没有再去多看安静的秦大将军一眼。身为多年的好友,欧阳大理寺卿自然是知道这个行为对于秦大将军而言是有多么的残酷。 世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 欧阳大理寺卿心中哀叹,目光似乎不经意的停留在了杜润生身上一秒,又暗自嘲讽自己,没办法,谁叫是这人开的口呢。 洛云瑶看了看欧阳大理寺卿给她指的道路,转头感激地去看欧阳井旭,本来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却是喉头堵塞着,什么都不能够说出来。 她还能够感受到秦大将军从来没有离开她身上的炙热视线。 洛云瑶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找一个秦璟颢看不见的地方,或者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然后哭泣,放声把所有的委屈和不舍都哭出来。 杜润生在得了欧阳井旭的指引,本来是想站起来的,可他注意到自己肩上的玉指留在他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洛云瑶似乎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她撑在杜润生肩上的手上。 没有杜润生的依靠,洛云瑶根本不可能这样好好的强撑起来站立的姿势! 杜户部侍郎意识到了这一点,整个人顿时一僵硬,一时间一动也不敢动。 洛云瑶要掩饰住自己伪装的坚强。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秦大将军之违番外:我报路长嗟日暮 而杜润生要帮助她掩饰这假象。 洛云瑶咬了咬牙,也意识到自己强撑不了多久。 女人总是有准确的直觉,被称之为第六感。 明明秦璟颢说了会回来救她——洛云瑶也丝毫不怀疑秦大将军具有救她的能力——洛云瑶还是觉得,她和秦璟颢的相处时间不多了。 明明是应该只争朝夕的相爱,相处偏偏自己要推开这个人,自己的心上人。 洛云瑶心道犯贱,脚步往前一迈,脚踝一痛,却是一歪。 亏得还是杜润生发现了不对经,及时地抓住了洛云瑶撑在他肩上的手,防止了洛云瑶真的摔倒。 欧阳井旭看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扶着洛兵部尚书的杜润生,还是关心地去看秦大将军。 秦璟颢还是沉默的,安静的,像是一尊玉啄的雕塑。 终归欧阳大理寺卿还是看到了秦大将军拂着木桌子的手背之上的暴起来的青筋。 玉质的手背颜色,清清脉络。 作为多年好友的欧阳井旭还是第一次见秦大将军这样的不淡定不从容。 是故,在杜润生扶着洛兵部尚书消失在门口,消失在秦大将军的视线之中时,欧阳井旭还是担忧着自己的好友,回头一看,秦大将军目光还是死死定在洛兵部尚书的身上,尽管那个人已经走过了转角。 欧阳大理寺卿嘲笑自己明明知道秦璟颢会是这样,自己再担忧也改变不了事实。 只是……不过是短暂的分离而已。 欧阳井旭想这样安慰秦大将军。 真是搞不明白这些谈恋爱谈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不能离开你,你不能离开我”瞧瞧这如胶似漆的样子,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吗?! 欧阳井旭摇头心道果然自己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但是转念一想到杜润生这个他的傻东西,他又忍不住期待他们能够如同秦璟颢和洛云瑶这样。 思维几经婉转,欧阳井旭这话最后在和秦璟颢的一眼对视之中,说不出口了。 是的,明明只是小别而已。作为多年断案如神的大理寺卿用他明察秋毫的明锐察觉出来,小离别中酝酿,大分手。 洛云瑶的身份败露,自然是要离开西秦这一片土地的,而秦璟颢现在却不能离开——尽管欧阳大理寺卿丝毫不怀疑,只要碧落的长公主一句话,天涯海角,刀山火海,秦大将军和她携手同行,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如果秦璟颢皱了皱眉头,欧阳井旭这个多年好友立马把自己的头摘下来,用来祭奠他对秦璟颢的不了解。可惜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并没有这样的要求——西秦现在还需要秦大将军。 而且让秦璟颢现在离开西秦,离开自己的军队,放弃手上掌握的兵权,就这样一穷二白的跟着洛云瑶这个长公主去打拼那个早已经成为了附属国的碧落。一点都不现实。 先不说,秦大将军还有什么谋划是需要自己手上的将士,而且,洛云瑶复国所需要的征战士兵,来源最快的也只有秦璟颢手上的了。 况且……现在的西秦太平吗?除了一个相国侯,相国侯的势力却还在,远的不说,二皇子萧鸣还在呢。随着夺嫡的白热化,且不说是皇帝对太子萧离墨发难,还是太子萧离墨和二皇子萧鸣刀剑相向,这些都是需要将士的。 尽管秦大将军不参加政治不参与夺嫡,但是总不能让百姓遭殃是吧?在这种混乱,正是天下苍生需要秦大将军的时候啊。而且,如果秦大将军能够在夺嫡已经成了定局的时候,在锦上添花,可以增加自己的地位名声,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洛云瑶呢?这位碧落的长公主不可能安静的等着守着秦大将军。 她那个时候一定是在解救自己的亡国,忙着复国。 天各一方。 还真是伤感。 欧阳大理寺卿的话说不出口了,却又不能真的就这扬放任秦璟颢一个人沉闷到了阴森地坐在那里,欧阳井旭想了想,还是怀着自己是秦大将军多年好友的身份——我不安慰,还有谁来安慰?——地开口了:“洛兵部尚书相信你能够把她毫发无损的救出来。她一直相信着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这话就具有深意了,将来?天各一方的时候。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欧阳井旭想到这句话的时候,连忙转过自己的身,三步并两步地去追上洛云瑶和杜润生——他不敢再在那里多呆,和一个伤心人待在一处,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伤心人,万一人家没处发泄?当然,这种事情发生在秦大将军身上的几率为百分之零,但更是因为这样,欧阳井旭才更要逃离。 一个人的难过难受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那是多样的压抑沉闷?连带着这一个秦大将军所在的屋子都是阴沉的,叫人喘不过起来。 清风朗月的人物,陌上玉啄出来的公子,就算是交往多年的欧阳井旭又几时曾见过秦璟颢这样? 情之一字,到底何解?是欢乐,还是绝望? 那一首流传在杨柳岸中的千古绝唱,除了晓风残月,洛云瑶和秦大将军什么都没有。 没有执手相看,没有泪眼相对,没有无语凝噎。 只是这千种风情,到底应该与何人说? 暮色沉沉,枯枝呜呜。 没有绕树三匝的乌鸦,只是那凄凉哀啭却浸透在了空气之中。 秦璟颢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只是依稀觉着自己抓着木桌一角的手已经泛疼了。 他粗略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背上面的青筋还是那样的明显。 秦大将军看着邹了邹眉,将自己僵硬的手从可怜的木桌上脱离下来,手指早就已经僵屈了,不能够平展。 秦璟颢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还在几个时辰之前,这手掌之中还握着葱白的葇夷,软软嫩嫩,像是豆乳,一碰就碎。 只是现在连一点的温度都感受不到了。仿佛曾经的两手紧握是秦璟颢的错觉,是他的想象。 秦璟颢和洛云瑶都清楚的知道从刚才诀别的哪一步开始,他们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秦大将军终于不再研究自己那已经生疼了的手掌,他似乎疲惫极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那个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在酒楼之中侃侃而谈。 意气风发,对于状元之位,势在必得。 朝堂之上那不经意的一瞥。 是一个生得漂亮的,秀气的,甚至说是偏女气的少年。 然后是交接兵部的事物,那一本《兰亭集序》……秦大将军突然想起来,他应该在仔细的去翻阅一番。 百诗荟萃之上,洛兵部尚书描绘出来柳骨的诗句,以及后来那个少年偶然间看见了他的诗句,连连赞叹说他写出来了柳魂。 朱唇白面,蒲扇的眉睫,杏眸灵动微卷。少年还为他没有博得头筹而打抱不平,而他当时也是借着这一首诗,提醒了少年现在的局势,以及指点少年应该怎样在朝堂之上立足,怎样的“中庸之道”…… 那个时候似乎还有没失控,那,又是什么时候失控的呢? 秦大将军将自己的背靠在了椅子上,仰着的头溶在了月色中。 是了,后来,洛云瑶被太子萧离墨邀请去了太子府,一夜未归,他担心她。 本来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秦大将军就这样的狗拿了耗子,而且还越来越宽,越来越频繁,一点也不像是才认识不就的陌生人。 而那个精致得像是木樨花的少年也是乖巧地听着他的话。 那一首簪花小楷,在他的教导和监视之下越发的秀气起来。 簪花小楷?当时是觉得很符合这么一个秀气的少年郎,如今想起来,似乎有点啼笑皆非的醒悟太晚? 他们一起整治兵部,救济南江,甚至他们还一起算计了皇帝,整理了相国侯。 之后是墨黑色的一夜,散着头发的姑娘,官服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看着他来的时候,还倔强地弯着唇角,让他夸她厉害。 现在想起来秦大将军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不免心悸,如果真的晚了一步…… 坦白心意,述说情意,约定命运,许诺命理。 兵部尚书洛大人就算成了木樨花做出来的小姑娘,还是那个昔日惊鸿一瞥的状元郎。 “洛兵部尚书……”秦大将军用他那一把好嗓子重复了欧阳大理寺卿离开前所说的那一句称谓大约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而显得沙哑,暗沉。 从洛云瑶刚才迈出这个门开始,就再也没有所谓的洛兵部尚书,只有碧落的长公主殿下。 侃侃而谈的少年郎,朱唇白面。 木樨裙摆的长公主,美目盼兮。 是继续未完的进程?还是重新翻过崭新的篇章? 风不答,缓缓而过。 夜不语,沉沉漆黑没有半点星子。 月光似乎很盛,却也说不清楚是秋月还是冬月。 只是终归秋月是注定要消弭了。 而那木樨却不知道早在多久以前就裸得一干二净,像是玉一样碎了一地,被风拾起。 好在,桂花树不败,枝丫上翠绿依旧,暗藏着来年的花苞。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树梅花一放翁 东风萧瑟,凌冽刺骨,独枝不见败叶一片肃杀。枯寂寂寥。 青竹将洛云瑶手中已经开始变了的汤婆子挪开,又将自己手上的给递了过去。见自家小姐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禁忧愁道:“回来也是有一些日子了,小姐,你这样下去可教青竹如何是好?” 洛云瑶手中蓦地又因为汤婆子变得温暖,也不知道听没有听见青竹的埋怨,抬头对着自家的丫头一笑:“还是青竹最好了,这汤婆子真暖。”说着将自己的手往上面不断的吸取着温暖,悠悠的目光又看向窗外——什么都没有的枯树枝,青竹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吸引自家小姐这样的痴迷。 只听得洛云瑶轻呼了一口白雾,看着白雾在空中散去:“真冷啊,不知道那边下雪了没有,那边比碧落可北了些,该是下了吧……不知道那人冷不冷,他应该是不太怕冷的吧。”一想到那样清风朗月玉琢的人物,这样的人本身就和雪一样,哪里会怕冷呢?单单是看着就觉着冷的人物啊。 青竹听着自己小姐的问话,不知道是在问小姐自己还是在问她,青竹还没得回上话来,就看着洛云瑶眉梢弯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就淡了下去,最后成了消失在唇齿的一声叹息。 自从西秦回来小姐就这样了,虽然是一贯的安静,却是安静得颓废,像是少了点什么的导致这个小姐一点都不完整。看书看闲了就会出神的看着窗外,又不知道是在看些个什么,呆呆的,一会笑一会愁的。 青竹大约知道自家的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却又十分疑惑自家的小姐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所以只能看着洛云瑶,想安慰又没出下口。 “言辞的功夫是愈发的精进了。” 青竹一愣,听到了洛云瑶突然的开口,看了一眼,还是专注看着窗外的洛云瑶,又一转身,果然见护卫言辞半跪在屋子中的桌子旁边,手中拿着一束的腊梅花。 虽然自家的小姐看起来如同丧失了魂魄,但还是十分的理智以及敏锐啊,她刚才都没有发现言辞的进来。 言辞低着头先给洛云瑶行了礼,阳光的容颜在半阴影之下,还是显得无比的俊俏。他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听起来还是暖暖地:“小姐过奖了,属下罪过。突然的闯进,唐突了小姐。” 功夫精进?哪里能够比过那个人。言辞心中苦笑着,只怕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姐的心中想着的……无论做什么都抹不去的痕迹啊。 言辞小护卫想着,面上却是半点破绽都没有。 洛云瑶的鼻翼一动,眼中溢开了笑意,跟在洛云瑶身边多年的青竹却清楚这里面的笑意没有发自真心——真是越来越难以让自家的小姐快乐了啊。 青竹退开了一步,方便洛云瑶站起身来,自家小姐边起身,便伴随着那淡淡柔柔地声音带着惊喜的:“可是腊梅花?” 言辞也感受到了洛云瑶的起身,本来就是低着的头,埋得更深,简单的应答道:“正是。” 洛云瑶一转身就看着黑衣半跪在地上的言辞,几束的腊梅花在他的怀中开得正盛。 淡黄的,小巧玲珑一朵一朵,不需要叶子的衬托,簇蔟锦绣。 洛云瑶的那一双杏眸之中眸光沉沉,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半响才回过神来似得连忙招呼道:“快起来吧,你我还客气些个什么。那边有柜子里面有些个空置了的瓶子,好言辞,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将他们给插好,拾掇美了罢。” 洛云瑶指的是在靠着西窗的那一排柜子上面装饰的瓶子。青竹站在那里思量了一会是不是应该帮忙去拿瓶子,但转念有思考到言辞此番既然闯进了洛云瑶的书房,那么一定不应该是过来送花这样简单。 该是自家小姐有什么吩咐,言辞办妥了,过来汇报。 青竹欠了欠身,找了一个借口:“小姐该是饿了,早上的燕窝都没吃多少,刚才我叫厨房煮的红枣银耳汤也不知道好了没,我去看看。” 洛云瑶点了点头,也不老实交代自己其实没有胃口,默许了青竹的离开。 冬天的阳光很浅,并且很短,正适时恰恰从窗外洒了一捧进来,洛云瑶沐浴在阳光里面十分的舒服。 听着言辞回答她:“主仆之礼不可逾越。” 这样生疏的回答着洛云瑶刚才那句“你我还客气些个什么”。 这是言辞和青竹都是洛云瑶身边呆了很久的人了,早就不是主仆关系,突然讨论起来这主仆之礼,就十分的具有深意了。 她眯着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言辞干净利落地起身去西窗的柜子那里取了一个青翠点珊瑚的玉净瓶子。语气淡淡的,嬉笑地较量着言辞刚才的话,话中也是深意十足:“这话可说得生疏了啊。言辞,你我什么关系难道还不清楚吗?下次再说‘主仆’二字,我可得好好的履行我小姐的威严认真的惩罚了你去。”状似恼怒的声音一转,语气更加的凌冽:“你啊,可从来不是我的什么仆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还在那里呢。谁敢说这话,仔细了他的皮,你也不例外!”恼怒地说了一遭的狠话,又和暖下来的颜色,在阳光之中看着自己阳光的护卫,打了一个巴掌给了一颗枣——只是在阳光的言辞护卫心中可说不清楚到底哪边是巴掌,那边是红枣——洛云瑶又柔声安慰言辞道:“你和青竹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地位,可不能妄自菲薄。你们啊,都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了谁都不行。” 这话听起来是主仆情深,也就只有洛云瑶和言辞这局中人知道这样单薄的几句话里面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情。 明明是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可是最后也只落得一个朋友二字的清浅,亦或者说是得力助手。 就算千里迢迢摘腊梅又如何?还不是抵不上那个人的一个清浅的笑容。 到底是……那些破涛的浪潮伤感和凄凉不断的往上面涌泛,几乎让言辞再也绷不住自己阳光的面皮。 言辞看着自己手中开得好好的腊梅,没由来的酸涩又犯贱的喜悦。 他停顿了好久,方才嘲笑自己地想到:痴心妄想。 这不是一直就知道的吗? 不是一直就决定好了要好好的守护在这个人的身边,默默无闻,永远在她的前面就好了吗? 可是刚才到底是逾越了。 就因为看着洛云瑶离开了秦璟颢,所以觉着自己有机可乘了吗?还是看着洛云瑶这样为情所困,想取而代之不再让洛云瑶这样的失魂落魄? 言辞,你该明白是没有人能够取代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言辞想着,又只能苦涩地安慰自己,那人是一代战神,人又是生得如此的举世无双,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能够和自家的小姐,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能够相配罢。 虽然他们暂时还没能相守在一起,不过那就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言辞要为他们披荆斩棘。 阳光静静的倾斜着,洛云瑶像是猫一样慵懒地晒着这冬日的暖阳,偶尔张开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一动不动的言辞,也不说话——太阳光的侍卫,光从着脸上就能够看清楚他在想着什么,洛云瑶像是撒网的人,等着收网。 阳光的侍卫一直沉默着,表情却已经几经变化,归于平常。洛云瑶想了想开口道:“这腊梅开得早了,恐怕不是碧落有的吧。” 言辞上下翻转打量瓶子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回答道:“是,从西秦带回来的。”言辞又若无其事定了这个瓶子,步子往回走向洛云瑶看书的木桌案子:“属下带回来的时候……恩,花还是好好的,愿小姐不嫌弃。” 洛云瑶向书桌那边走了过去,拿起了上面小心放着的腊梅花,握在手里面,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爱不释手的样子:“此番路途遥远,你还能好好的护着这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感恩戴德得很呢。”低头在手中的腊梅花枝上一嗅,笑靥莹莹:“言辞有心了。” 言辞一回身,一抬眼就看着洛云瑶朱颜碧黛在嫩黄的花间,枝枝的花丫和朱钗有些辉映。那低头的温柔,嘴角的微笑。 言辞赶紧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敢再看洛云瑶,也害怕洛云瑶看出来他的心思。他拿着瓶子走到了洛云瑶的身边,洛云瑶想了想,将花自然而然的递到了言辞的手中,然后离言辞远了些,方便言辞等会插花,托腮看着这阳光俊朗的少年进行手上的动作。 这一向是阳光的少年护卫如今倒是一言不发,十分的安静。洛云瑶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她还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甚至话比往常更多了一些。 言辞看着自家的小姐托腮看着他的动作,似乎百无聊赖,又似乎十分的感兴趣。言辞控制住自己的手上的幅度和姿态,避免因为太紧张洛云瑶的目光而做出失仪。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惜别伤离分寸卵 折枝,理花,摆型。洛云瑶看着在言辞手中越来越精致典雅的插花,一手托腮,笑道:“真是感谢有你啊,言辞,没有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言辞将腊梅花上一小丫的分支给掰了下来,放在书桌上,细心看会发现他有些故意的把腊梅花丫放到的是离洛云瑶近的地方:“我也没能帮到小姐什么。” 这话是谦虚的,在这里却不尽然。洛云瑶看着言辞眉眼的那一点郁郁寡欢,知道指的“没有帮到”指的具体是什么。说实话这种时候洛云瑶应该安慰这个阳光的小侍卫,可是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尤其还是在已经表明让言辞对她死心的时候。 洛云瑶还是顺着言辞的好心,将那一小丫的腊梅在手上把玩:“瞧你说的哪门子的话。你知道我贯是一个喜欢花草的沾花惹草主儿。可惜手又笨,一弄就把这些雅意给弄得烟消云散了。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就没有这些漂亮的花朵了啊。” 洛云瑶将腊梅枝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地打量着,纳闷道:“说起来我也是女孩子,虽然我洛爹爹没有让我学女红刺绣的,但是这种简单的插花艺术我应该不至于这样糟糕啊。”言辞听着自家的小姐纳闷着,然后十分忧伤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找言辞你啊,讨教讨教学习学习呢。” 言辞手一顿,偏头朝着洛云瑶阳光的一笑,只见大白牙不见眼睛地:“不用啊,小姐那里用得来学这些?小姐……”有我不就够了? 言辞突然想到了某个还在西秦却让自家的大小姐心心念念的人,阳光的眼睛立马暗沉,又转过了自己的头,将已经要出口的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洛云瑶把玩着腊梅花的手还是一贯的沉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于言辞后半句话一点也不好奇——她自然是知道言辞怎么想的,她不能给言辞机会,必须要让这个人死心。 要让言辞死心自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洛云瑶疑惑地“恩?”了一声。 言辞知道洛云瑶不是步步紧逼让人没有退路的人,现在洛云瑶却这样做了,便是暗示言辞,真的应该死心了,不然碧落的这个长公主殿下一定会将他的那些心思连根拔起,不带流血和痛苦地。 言辞看着自己手下因为刚才他力道没有控制好而掉落下来的一朵腊梅花,蹙了蹙眉,没有这朵花,这里的意境就有点毁了啊。口上却还是回答:“小姐不是忙着复国吗?哪里能这样来闲着呢?” 洛云瑶扫了一眼掉下来的腊梅花,目光再十分具有深意地落在言辞的貌似专注的侧脸上,她笑了笑,突然十分轻松的开口:“言辞说的正是这个理,还亏得了你的提点,不然我忘了这正事,这般的玩物丧志,保管我洛爹爹叫我吃不了兜子走。至于这插花嘛……”洛云瑶终归还是心软了,将目光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的腊梅上,笑意不减,深意十分:“这等细致活,让秦大将军学学也算我做了件好事了,大将军征战沙场的,能有花草陶冶情操当真应该是极好的。” 这是洛云瑶第一次公然地再言辞面前提起秦璟颢,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那矢志不渝的爱情。 言辞手顿住了,他拼命忍着手上的颤抖,忍住心伤。 你看,小姐就是这样的决绝,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言辞苦笑着,埋头继续自己手上的插花。 洛云瑶透过腊梅花看着他最终还是稳下来了的手,也知道这事不能够操之过急,也就吹吹自己手上的腊梅花,装作十分怡然自得自娱自乐起来了,却是没有再同言辞说一句话。 言辞安静的折着手里面的花枝,摆着典雅精致的造型,心境终于还是平复了下来,便开口说起来正事:“西秦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哦?”洛云瑶赶紧拿开了挡住视线的自己手中的腊梅花,一双大大的杏眸一脸泛着熠熠光辉的期待看向言辞。 言辞也看了洛云瑶一眼,眼中的苦涩不减。 洛云瑶自觉失礼——这样的急切也确实不怪洛云瑶,毕竟她一直等着那边的消息,一直憋着自己没有问那边的消息,现在终于进了正题,她还哪里能喜形于色?——洛云瑶连忙将自己刚才往言辞那边挪的身体又挪了回去,借着整理自己的衣摆掩饰自己的尴尬,又恢复了端庄的大家闺秀姿态,方才不仅不缓地问道:“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言辞可能说来与我听听?” 言辞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阳光的容颜,话语也是一般无二:“繁荣祥和的国泰民安样子。”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言辞这样说,就表明了洛云瑶关心的秦大将军秦璟颢,欧阳大理寺卿欧阳井旭还有杜户部侍郎以及洛云瑶关心的,有交集的人都是安稳的,安好无恙的。 洛云瑶提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还是收回了它本来该在的地方。 还好,大家都无事。尽管和她这个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考取状元,窃取国家机密的碧落的长公主有些联系,幸亏皇帝也没有牵连无辜。 还是得多谢了……太子萧离墨。 洛云瑶一瞬叫又想起来那天萧离墨看她的表情。 萧离墨那天对她的第一句话是:“孤一直在想遥儿的女装是怎样的,想必是倾国倾城,原来孤还是小瞧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洛云瑶正不知道要不要自己的那份莫名其妙表现出来之时,就见萧离墨动了动自己的鼻翼,又轻声的自然而然的赞叹道:“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不仅是倾国倾城,而且还带着淡淡的木樨花香呢。”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还偏生这样的一本正经,弄得洛云瑶好不尴尬,都没能回答上来话。 洛云瑶走的时候,萧离墨是全程看着她的,就跟那一天秦大将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样,目不转睛,依依不舍,满是留恋。 不同的是,对于秦大将军,洛云瑶拼命压抑着自己转头去看他的冲动,全身的力气全部都用到了秦大将军上——秦璟颢是不是还在看着她,有没有眨眼睛,眼睛疼不疼,如玉雕琢的人面上会不会真的有难过的表情——所以当时洛云瑶走的时候全身都是没有力气的,将自己悠长的停留在了秦大将军的视线里。 而告别太子殿下萧离墨时,洛云瑶感受着身后萧离墨炙热的视线,觉得寒冷从太子殿下的着眼处开始蔓延,从背脊到骨骸。尽管洛云瑶咬牙阻止自己提着裙摆逃跑的冲动,尽量留给太子殿下一步一个脚印的端庄无比的背影。 同样出色的人物,大概是一样的视线,只是洛云瑶的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说,洛云瑶这辈子完了,被秦大将军吃得死死的。 哦,对了,告别的那一天,太子殿下萧离墨轻声款款地还问了洛云瑶这样的一个问题:“其实瑶儿也不必这样老鼠似的离开西秦逃了去,毕竟我西秦和碧落之前也算是交好的邻国,天盛吞并了碧落壮大了自己的势力,父皇可早就对天盛忌惮着呢,是故,瑶儿如果是要复国,西秦想来是会帮助你的。”那一双幽深的眼睛猛地看向洛云瑶,“瑶儿就留在西秦可不是很好吗?我们会帮你。” 那双眼睛的色彩是在是太盛了,虽然洛云瑶现在都没有十成地看明白这人的眼睛里面到底是包涵着怎样的感情,但知道现在,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想还是十分的害怕。 在谈完了洛云瑶找萧离墨的正事之后,太子殿下说出来这样的话,挽留的意味就十分的明显了。 洛云瑶不知道究竟是美色误国,像萧离墨这样聪明额,天生就应该做皇帝的人竟然会容忍她做了这样暂且算是不利西秦的事情之后不仅没有逮捕她,弄死她,竟然还出言挽留她在西秦,也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色令智昏了吧——可别说洛云瑶自恋,虽然洛云瑶现在想想萧离墨对于她可能怀有的感情都十分的吃惊,更加惊讶于自己竟然有勇气还能够站在这个人的面前同他商量探讨了这么许多——还是应该说萧离墨这个储君的当真的“宰相肚里能撑船”肚量太大呢? 洛云瑶当时怎么回答太子殿下的来着。 是了。 “这事情本来就是云遥鲁莽了。女扮男装的隐瞒身份来了你们西秦,还进了你们的朝堂,知道了一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太子殿下能够原谅云遥本来就不是太子殿下的大度,哪里还敢求得皇帝陛下的原谅?至于让西秦帮忙碧落复国么,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说着状似哀叹,却是向萧离墨这个太子抛过去了一个问题:“皇帝陛下现在全城封杀通缉云遥,可见皇帝陛下因为云遥而生了多大的气,云遥真真是心下愧疚得不行啊,还有劳太子殿下最近多看看皇帝陛下,替云遥关心一下陛下的身子了。” 言下之意就是,洛云瑶现在可是被皇帝全城通缉的逃犯呢,抓到了可是要死刑杀头的。洛云瑶又不傻,干嘛要留在这里等死?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薄命佳人类如此 萧离墨还是那样优雅贵气地笑着,回答道:“既然长公主殿下都能够躲开了我父皇的全城通缉,又为何不等着我父皇了解遥儿这样做的用意,而考虑救济帮助碧落的那一天呢?” 萧离墨是何等人精一样的人物,当然是知道洛云瑶的弦外之音。 这不就回答洛云瑶了吗。 既然你这个碧落来的长公主殿下都能够将自己妥善安排好,逃离开皇帝的天罗地网,而他这个太子自然是更是具有保护好洛云瑶的这个能力,而且还能够帮洛云瑶向皇帝求情。洛云瑶只需要在萧离墨安排的地方安静的等着好了。等着萧离墨让皇帝放弃全城的通缉,放弃对洛云瑶死刑的决定,甚至最后等到萧离墨带来皇帝愿意帮助碧落复国的那一天。 太子殿下对于他所对洛云瑶的保证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这样在萧离墨安排的所谓安全的地方——怎么听怎么像是金屋藏娇——什么也不做的等着,完全不符合洛云瑶行事的一贯风格。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本来洛云瑶就十分的害怕萧离墨这个西秦的储君了,现在知道了太子殿下对她的情感还不更加想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洛云瑶连忙摆手推辞道:“这哪里敢,况且听起来这么来日方长的事情,云遥更是不敢打扰太子殿下,如果是要等着太子的好消息,那么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萧离墨满意的点了点头,洛云瑶话没有说满还留了余地,话中也有真的要让碧落和西秦一起做伙伴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洛云瑶没有完全拒绝他。 是以太子殿下弯了弯自己的唇角,温和的笑意在眼睛中生辉:“诚然来日方长。那就有劳长公主殿下等着孤的好消息了。” 洛云瑶眯眼点了点头,行礼躬身告辞。 来日方长?!呵。 洛云瑶是等着好消息,只是不是太子殿下的。 洛云瑶正出神,回神时看着言辞将最后一枝腊梅花给插了进去,折枝并艺。她看着这花朵轻声问道:“那就好。关于那西秦关于我的搜查呢?” 言辞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压住心中对于洛云瑶这话具体的意思的猜测——小姐是想在西秦那边的风波过去了,然后再去找秦大将军吗——嘴上还是毫不含糊:“还在全城戒严的搜查中,只是力度大,态度却松散些了。” 洛云瑶理解地点了点头:“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皇帝陛下还是对我念念不忘的,真是难为他了。也就是可怜了那些个官差兵吏。”明明都没有希望抓住她,还得不得放松。 言辞不敢妄测究竟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而洛云瑶也是思忖着什么,没有再说话。 果然萧离墨的话不能够信,这都冬雪初繁了,皇帝老儿还不是没有放过她? 只是当时以洛云瑶给萧离墨提出的条件,萧离墨还是答应了,并且做得十分的好,这就够了。也不枉费洛云瑶为萧离墨做了一番证明——虽然人家本来就是清白的。 言辞见自家小姐许久没有说话,一时间也闹不准自己要不要退下去,又转念想起来一件事,便道:“还有一件事,小姐恐怕会比较上心。” 洛云瑶挑眉:“哦?说来听听。” 言辞:“郡主月琉熙在属下回来的前一天问斩了。” 洛云瑶手中的那枯劲的树枝上唯一剩下的一朵腊梅花还是掉落了。 言辞没弄明白自家的小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似乎不是高兴?可是月琉熙得到她该有的处罚怎么说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啊。这个女人不仅是小姐的情敌,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小姐还没有完全的完成好自己的目标就被月琉熙给陷害回来。 言辞这厢正纳闷着洛云瑶的反应,洛云瑶目光却是悠远的不知道看在哪里,或许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到了月琉熙死的那一天,到了月琉熙的身边,洛云瑶问:“什么罪名?” 言辞一愣,心道什么罪名难道不应该很明显吗?小姐这样问可是有什么隐情? “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肆意妄为,刁蛮跋扈,欺压百姓,草菅人命。” 言辞一番流利的话语下来都不带喘气的。 洛云瑶大约是猜到了这些,只是不死心而已,现在听来,看起来月琉熙死去的那一天,恐怕是在无数人的大快人心的唾骂中吧。 洛云瑶自己也说不明白对于月琉熙的死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大概是遗憾吧——毕竟,她分析了月琉熙郡主这么久,也算是难得的几个完全了解了这个像秋月一样各色不一的郡主的人,可惜,知道现在,月琉熙不在这个世界之上,她们天地一处,洛云瑶也没能敞开心扉和月琉熙坦然地聊一次。 “那……他呢?去了吗?” 言辞听着洛云瑶这样气若游丝的问他,原来小姐刚才那样奇怪表情是担心秦大将军因为月琉熙郡主的死去,而对这个痴情的郡主产生不忍?最后让月琉熙真的成了秦大将军心上的那一抹白月光?——说到底还是秦大将军,总绕不开这个人,在小姐心中果然哪里都是他啊。 言辞沉默地摇了摇自己的头,一顿,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属下没有看见过秦大将军。” 这下小姐应该松口气,放心了吧?秦大将军不会是让小姐失望的人——言辞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早在西秦洛兵部尚书府的时候。不然言辞就算是打不过秦大将军还是会拼了自己这一条命不让秦璟颢靠近自家的小姐半步。 洛云瑶还是有些恍惚的哀痛模样,点了点头。 月琉熙等了一辈子的人,终归还是失了她这一生的约。 洛云瑶知道秦璟颢不是绝情,他只是想让月琉熙绝对的死心——秦大将军其实从来就没有让月琉熙有过一丝一毫的希望——秦大将军让月琉熙郡主,干净的没有任何牵挂的,纯净的去重新开始另外的一生。 就像是已经过去的秋风带着再也不复返的秋月。 像是在洛云瑶手中只剩下来的枯枝,本来就没有嫩叶,现在更是没有了花朵,半点生机也是没有的了。 洛云瑶突然间什么兴致也没有了,言辞摆弄了半天的花艺,现在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哀凉清冷。 “我知道了,言辞如果没什么事情便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言辞抬头疑惑怔愣地看着洛云瑶,动了动唇,还是埋首点头,“是。”低着头便出去了。 本来以为小姐要问秦大将军,结果却真的一句明了的思念问句都没有?是因为刚才自己那一句“没看见过秦大将军”话中让洛云瑶以为他去西秦这一趟是一点关于秦大将军的消息也不知道吗? 小姐觉得他办事不利了吗? 还是刚才的那一束腊梅花插得不符合小姐心意? 青竹本来是在外面守着的,等着言辞出来在考虑去厨房将热乎的红枣银耳汤给洛云瑶呈上去。 青竹现在看着言辞,愣了愣一阵好奇,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小护卫一脸阳光笑容的摘了腊梅花去***,现在却是垂头丧气完全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了? 青竹心中好奇,虽然知道不应该再去打击询问这个小护卫,但是毕竟等会还要去给小姐送甜点,不知道里面小姐的情况会让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从而十分苦恼啊。 青竹心中对着言辞告了一声欠,连忙上前,虚虚拦着言辞徐闻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言辞失魂落魄地抬起自己备受打击的脸,上面一贯的阳光成了阴霾,看得青竹心中一惊,暗道,果然不应该再揭开人伤疤的。 言辞还是回答道:“我也……小姐现在的心情可不太好。” 青竹本来还希望言辞这次完成任务能够给洛云瑶带来好消息呢,就算言辞不能够给洛云瑶带来好消息,但是那一瓶的腊梅花应该是可以的啊……没想到,现在自家的小姐心情还是不佳。 青竹为难道:“那可如何是好?本来之前小姐就是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的了。本来等着你回来,希冀着你能够给小姐带来好心情呢。” 言辞一愣,暂时打击中恢复过来,打起精神给青竹出主意——他更关心自家的小姐,想让洛云瑶的心情好起来——言辞想了想问道:“小姐回来这些日子可是去看过哪位主子?” 青竹一愣,恍然问道:“你说的可是哪位主子?”在言辞肯定的点点头中,青竹蹙了蹙眉叹气道:“几时来得及?何况那位主子不是正好从我们回来的时候据说就给我们大少爷闹了许些矛盾了吗?”青竹又想了想去看他们口中那个人的可行性,又十分的怀疑言辞的这个提议:“现在本来小姐的心情就不好,而那位主子不是又和我们大少爷闹着矛盾吗?只怕心情是更加的不好,确定要提醒小姐去找那位主子?两个不开心的人在一起不是会更加的不开心?” 在青竹怀疑的目光下,言辞笃定的点了点头。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恹恹无语对东风 言辞给青竹解释道:“两个伤心人也没关系,好歹也是一个能够和小姐说上话的。” 青竹闻言也是相信了,赞同言辞道:“果然还是你最了解小姐。从小姐小时候开始……”又不由的感慨,“果然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啊。” 言辞阳光的容颜上依稀出现了苦笑。 言辞看看着青竹进去洛云瑶闺房的背影,心下好笑的想着。了解吗?那也是公主殿下还没有遇上秦大将军的时候吧,现在他却是越来越想不明白小姐的每一个心情波动究竟是为了什么了——说起来,刚才明明好好的,就算,刚才他一个不小心弄掉了一朵花有些毁了意境,但是小姐应该不至于这样的敏感啊,所以……小姐突然是为了什么而心情不好呢? 言辞一路上纳闷着,雾霾着自己那一张脸,看不见任何的阳光,施展轻功踏上了枯枝而离开了。 “青竹吗?言辞没有告诉你,我想一个人静静么?那劳什子红枣银耳汤,让厨房给我温着吧,实在不行看府上可是有哪一位主子现在还需要,送去也可以——瞧我说了什么,青竹你行行好,帮我喝了它吧。被我娘亲给发现了,我可有得受了。” “为什么要静静?”听着声线却不是青竹,幽兰沏叶的典雅安详声色,是一贯的大家闺秀的端庄,也是任何一个正妻的知情达理。 洛云瑶连忙抬起自己的头,本来还沉陷在对于月琉熙郡主的哀悼之中,却还是能够清楚的看见眼中因为这个温柔声线的女子来到而产生的喜悦。 “玢纭姐姐?不,瞧我这嘴笨着哟,该说玢纭嫂嫂了!”洛云瑶立马请打出来了笑脸,也暂时将月琉熙给压在心中,让西秦所发生的的一切给镀了过去。 洛云瑶立马抬头,果然见一个深兰织锦长裙,裙摆上烟雾般的缠绕着几株幽兰,兰草细长的婉转到了那女子的腰处,被一条白色的织锦腰带盖住,更是显得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柳腰愈发的美丽诱惑。绣着双窠云雁的软毛织锦披风浅浅地用白带子的一系。三千的青丝都全然挽成了发髻,斜簪着一只碧玉玲珑朱钗,缀着细细长长的银丝串珠流苏。气质如兰,眉眼用只画了浅妆,简洁却细致的优雅带着贵妇的模样。 洛云瑶连忙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上前去迎接这个姑娘,本来洛云瑶是想给慕容玢纭将披风解开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着这位主子了。 慕容玢纭将头一偏,躲过了洛云瑶的触碰。 洛云瑶感受着慕容纷纭着带进来的一身寒气,忙的叫苦不迭:“玢纭嫂嫂,我可是哪里又惹着你了?你知道我是粗枝大叶的肯不要和我这样的一般见识了。云遥在这里个嫂嫂陪个不是了。嫂嫂大人不计小人好不好?可不要因为生云遥的气,被这个寒气给坏了身子!” 慕容玢纭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从世外带了了许些寒气,而一直在室内的洛云瑶去穿得甚少,可容易把这小丫头给带来风寒了。 于是自己伸手解了披风,也不让洛云瑶碰,自己走到了架子处将披风给搭了上去。 洛云瑶巴巴地跟在慕容玢纭的身后,手忙脚乱的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向这个小主子求饶。 等看到慕容玢纭转战自己的书桌,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忙的招呼道:“青竹!红枣银耳汤好了没有?还不快点端上来?” 青竹在外面应了一声:“好勒,请小姐和少夫人稍等,青竹马上就好。”便快步地向厨房走去,心道,果然还是言辞厉害啊——也不对,还是少夫人这位主子厉害,之前还忧郁着的小姐现在还不是服服帖帖了? 慕容玢纭却还是不买账:“少来那些你不要的物什来哄我,当我进来的时候没有听见吗?还是乖乖给你家青竹小丫头吃去吧。” 洛云瑶见慕容玢纭冷得直搓手,壮起胆子将自己手中还热乎着的汤婆子给笑着妥善地放到了慕容玢纭的手上:“玢纭嫂嫂快来热乎热乎……”边嬉笑地回答慕容玢纭的责骂,“瞧玢纭嫂嫂说的是哪里的话,方才云遥不饿,哪里敢糟蹋好好的粮食,但是本来就叫厨房做了这吃的,念在青竹丫头今天累了一天啊……云遥知道这是玢纭嫂嫂爱吃的,可是……”说着连忙冲慕容玢纭撒娇又道:“谁叫玢纭嫂嫂跟一尊佛似的请都请不动!云遥回来也是这么许些日子了,玢纭嫂嫂也是沉得住气的,向来都没有过来看云遥一眼。哥哥……”也是。这话,在洛云瑶看了慕容玢纭的脸色后立马给收了回来。洛云瑶又一想到慕容玢纭刚才说的——这两该不会又闹什么矛盾了?自己现在本来就已经不受玢纭嫂嫂不待见了,现在更是不能那壶不开提哪壶! 洛云瑶转了转自己的眼睛,连忙盖过之前的那句话,又撒娇道:“可是云遥离开的这些个日子,纷纭嫂嫂一点都没有想过云遥?不然云遥在西秦的时候就没有收到纷纭嫂嫂的一封信件?”越说越委屈的,“当真是一封也没有!纷纭嫂嫂一定是忘了云遥了。亏得云遥还一直挂念着玢纭嫂嫂呢。而且……一回来就每天检查着厨子做红枣银耳汤的能力呢,每日必然是要吃上一份的,就想着万一哪一天纷纭嫂嫂过来了吃不惯可怎么办……”就脸别向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呜咽起来:“是云遥操心多了,原来玢纭嫂嫂压根就没记着云遥。” 如果秦大将军在这里一定心疼得不得了,定是要将洛云瑶扣在怀里好好的揉一揉,安慰一番。 但那慕容玢纭悠哉地将自己的手中洛云瑶拿过来的汤婆子上好生照顾着,半点也不受洛云瑶的当:“还是我刚才说的,尽捡那些个好听与我说,当真当我是你随便糊弄的?你想我?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慕容玢纭将汤婆子往怀里面搂了搂,也不去看装模作样的洛云瑶,继续缓慢道:“也知道自个回来有些日子了?像你这样说得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怎么不见你来看我?说我沉得住气呢?到底是谁沉得住气?如果不是我被你家青竹……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看到我家的大小姐呢!我当我那小妹妹还没有回来呢。” 洛云瑶一愣,哑口无言,想了想要不要依靠怀柔战策之时。 青竹端着红枣银耳汤进来了,洛云瑶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边保持着安静,一直暗中打量着慕容纷纭的神色,盘算着自己怎么安慰这个主子。 等青竹丫头傻傻对洛云瑶笑了笑然后端着空盘子要退下去的时候,慕容纷纭看了洛云瑶一眼,吩咐道:“传我的话,让厨房给青竹丫头备一碗红枣银耳。” 青竹脚步顿住,却是去看洛云瑶,迟疑道:“小姐?” 洛云瑶冲青竹点了点头,打笑这个傻丫头:“还不快点谢谢少夫人。傻丫头,你少奶奶可疼着你呢。” 青竹连忙谢恩了,退下去了。 慕容玢纭受了礼,等到青竹完全听不见他们两个的声音了,端起来了一碗红枣银耳,用嘴吹了吹:“本来这碗汤就是我抢了她的,我还能亏了她不成。况且,红枣银耳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洛云瑶这下以为这位少主子总算是真的“大人不记她小人过”了,欢呼雀跃地坐了下去:“贵重不贵重什么的,云遥不知道,青竹丫头也不知道,我们呀,只知道这红枣银耳粥是玢纭嫂嫂一等一欢喜的东西,能够得嫂嫂赏赐一碗,青竹那丫头省得知足的。大恩大德呢。” “是吗?都知道我喜欢这玩意,怎么他就……”慕容玢纭近乎于呐呐自语,用汤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舀着,却也不吃,大约是在散热气。那慕容玢纭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舀起来了一勺,看着下面透明黏糊的银耳粥上面坠了红**枸杞,明明是暖暖的雾气,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寒历地:“你也别我叫什么‘玢纭嫂嫂’了,听起来怪怪的,还是叫回我‘玢纭姐姐’吧。” 洛云瑶去挪红枣银耳的粥手一顿,闻言低头点了点头。 洛云瑶知道慕容玢纭和她的哥哥洛云桡早晚会有一天会成亲。 只是没想到这么的早,或者说是这么的急,在洛云瑶都还没有在场的情况两人就急忙忙的定了终身大事。 只怕里面生了什么变故。 玢纭姐姐和云桡哥哥的感情本来就是风起云涌跌宕起伏的,现在洛云瑶都没有搞清楚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怕刚才那一番话,又将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洛云瑶正苦恼着自家的哥哥不懂好好珍惜这么空谷幽兰的一个姑娘,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个称呼。 “玢纭嫂嫂”,洛云瑶你的嫂嫂到底是有几个?! 这么一激灵,突然发现慕容玢纭没有反驳他的话,大概,不会,真的是……洛云瑶有几个嫂嫂吧? 云桡哥哥,我不在你又做了些什么好事啊?! 洛云瑶无力。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见 洛云瑶看了一眼安静喝红枣银耳的慕容玢纭,看着她挽得一丝不苟的发髻。 之前洛云瑶见她的时候,三千的墨发还是松散下来的,丝丝缕缕牵动多少痴情男儿的情丝。 现在人却是在洛云桡这个哥哥手里面了。 之前的慕容玢纭就像是空谷里的幽兰,与生俱来别样的清灵世外的清质。现在的慕容玢纭却是家养的一盆兰花草了。 就算还是原来的那些气质,毕竟还是有了家养的贤惠知书达理的气质。只是在家中红尘里面,这样的一株幽兰,在那些个牡丹芍药里面就当不得什么稀世珍宝了。 洛云瑶想着,心中叹气,耳关鼻,鼻观心,不再敢多说什么。 慕容玢纭倒似乎什么也注意到,怡然的品着勺子里面的红枣银耳,方才悠然道:“好了,我们两个也少在这里一家人说劳什子的两家话了。来吧,说说看最近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洛云瑶正因为慕容玢纭的宽恕而松了一口气,现在听到这话,一愣反应不过来问道:“什么烦心事?玢纭姐姐可是在瞎说些什么?”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毕竟是坐贼心虚,借着喝粥的姿势将自己的脸给埋到了红枣银耳里面去,接机掩饰神情。 慕容玢纭也不花心思去拆穿这人,只凉凉吹着红枣银耳道:“青竹丫头说的,原来是假的么?我倒是奇怪了,青竹这丫头一向是对她的主子再忠心不二不过了,现在竟然大着胆子敢来欺我了?”话是这样,慕容玢纭的模样却是淡淡,“这丫头出去了一趟,也怕是胆子肥了些,可需要我给你好好的教训她?” 到底是哪个丫头骗了慕容玢纭,她心里清楚得紧,这话一说出来也是包涵着究竟是洛云瑶这丫头出去了一趟,胆子肥了,竟然还喜欢能够有事情可以瞒住她。 洛云瑶脸色一变,连忙讨好道:“玢纭姐姐我错了,我不敢再瞒着你了。” 只是毕竟家中的兰草早已经不是空谷的幽兰了,以前慕容玢纭吃软不吃硬的,现在却是软硬都不吃了——只是洛云瑶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还是这株兰花就好了。 慕容玢纭道:“你错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认出来知道自己到底是错到了哪里?是一回来忘了过来看看我这个深闺里面的妇人吗?” 洛云瑶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觉着自己不好意思:“玢纭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倒是原来玢纭姐姐还在埋怨着云遥忘了来看姐姐的事呢。果然玢纭姐姐还是记着云遥的。”说着就往慕容玢纭身上凑。 慕容玢纭身子往后移了移,躲开了洛云瑶,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勺子的银耳红枣,看着煮烂的红枣渣滓:“老实交代吧,在西秦都遇上了什么事,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让我好一番等。” 洛云瑶不识好地打趣回去:“好呀,玢纭姐姐果然是知道云遥回来却没有来看云遥。玢纭姐姐当真是好狠的心。”在慕容玢纭美目一瞪下,也不敢再嬉皮笑脸——看来玢纭姐姐最近和自家的云桡兄长的关系都不是能有“僵”这么一个词能够形容的。 洛云瑶乖巧地低头去倒腾面前的那一碗红枣银耳粥:“也没遇上什么大事。就是……才回来没能缓过神来罢了。” 没能缓过神来?慕容玢纭在心中嘲笑着小姑娘撒谎的技术实在是还十分的嫩,也不一味地去逼洛云瑶当真把话给清楚:“哦。原来是这样吗。我当是长公主殿下遇上了什么喜欢的人私定终身了呢。亏得我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担心着云遥妹妹这样就在西秦这么遥远的地方将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公公婆婆可不知道该多伤心,也不知道该将是怎样的一番阻拦呢——还好是玢纭想多了,不然还真是想想就可怕,还好,云遥妹妹是一个省事的乖孩子。”慕容玢纭优哉游哉的说着,完全没有之前据说日常担心洛云瑶的那种紧张和忐忑不安的神色。 一勺子温暖的银耳红枣下了肚子里,慕容玢纭抬眸看了洛云瑶一眼,那张眼神十分的犀利,又问道:“从西秦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是该不便当的。听云遥没么这话说起来似乎还挺严重的,那么云瑶妹妹现如今可是习惯了?” 洛云瑶听了慕容玢纭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大约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可还是不肯放任这个事关这个她生死的问题,还是问道:“阻拦?为什么阻拦?西秦和碧落虽然立场不同,但是毕竟不是敌人,好端端的爹和娘就要阻拦?” 慕容玢纭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进了笼子的猎物:“说吧,西秦的哪位人物?”按照洛云瑶话里面的说法怎么听都是具有西秦大身份的人,想想看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哪里还有那样明显的西秦碧落之分? 洛云瑶顿了顿,知道自己果然是上当了,但是这当是她心甘情愿上的,于是道:“小人物,小人物,不劳玢纭姐姐挂心。” 慕容玢纭凌冽地看了她一眼:“不劳我挂心?你当真?” 洛云瑶不敢再回答,转了画风说道:“玢纭姐姐,我回来也是有些日子,但现下还没有闹得太明白如今碧落……青越的局势。玢纭姐姐可说与我否?” 慕容玢纭对于这人明显的转移话题,扫了一个眼神,装作没听到洛云瑶的话,只去吃她碗里面的红枣银耳。 洛云瑶那这个兰花一样的嫂嫂半点法子也没有,只能小声的央求:“云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那人的事情,实在不是现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能够说清楚的,等那一天我想好了再同玢纭姐姐说,好么?” 慕容玢纭这才微微笑了,慈爱地对着洛云瑶道:“姑且信你这么一遭,你可别当这是缓兵之策。玢纭我啊可是记在心头呢。” 洛云瑶讪笑。 慕容玢纭用绣了兰花的一方帕子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方才道:“还是那样吧。碧落原来那些个投降的人还不是奴颜婢膝的,半点国家骨气都没有。”慕容玢纭说着,眼中全是鄙视之情,又扫了一眼应该最气的洛云瑶,意识到自己这样更容易带动洛云瑶亡国的伤痛,又重点说道:“不过在你走后的日子里面,天盛那边倒是换了一个代理人过来,那人在碧落的所做作为倒也还好,似乎是个有野心的,倒也还发展了许些青越国的商业。只是可惜了天盛那边到青越直接掌权的五皇子是个酒囊饭袋,偏生还是桀骜自以为了不起的,时常和这个代理人——暂且称他丞相吧——争执,闹了许些不快活。这不前些日子,那丞相就闹病不干了吗。相传啊,是出去散心了。”慕容玢纭边说着,便就将帕子给放好,又见洛云瑶那一碗的红枣银耳还没动分吧半点,又赶紧指使她:“你快吃吧,等会凉了你又得说不好吃了。不是玢纭姐姐我说你,你这样浪费粮食以后复国了做碧落的长公主或者说掌权者时服不了众的。” 洛云瑶赶紧“啊呜”了一大口,脑子里过滤着慕容玢纭说的事情。 新来的代理人?丞相? 也难为天盛的那皇帝竟然还有放心的异姓人了。 这碧落成了青越这么久,什么时候不都是他自家的那些个血脉来掌管的?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想踏上青越这个天盛的附属国领土,天盛皇帝还不立刻将人给拉出来斩了?! 难道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所以天盛的皇帝终于放心了?早知道这样,洛云瑶当时应该去考天盛的状元,没准一个运气好,她还能回到青越来谋个一官半职呢。这样将青越变成碧落就容易多了。 洛云瑶无不遗憾的这样想着,如果是这样没准就是另外的一条路了。 这条路上没有秦大将军…… 慕容玢纭不知道自己这小姑子想到了什么,好好的喝着银耳红枣粥呢,却又一个劲摇着头。 慕容玢纭用手给了洛云瑶的脑袋一下,笑道:“想什么呢,现在吃东西就好好的吃。” 洛云瑶埋头乖巧的“恩”了一声,又十分不优雅地刨了两口,方才扬起自己黏糊糊的唇,含着粥的嘴不清不楚的问道:“那么现在呢,那个‘丞相大人’回来了吗?病可是好了?” 慕容玢纭瞧着这人是愈发不成样子,一点大家闺秀或者说是公主殿下的优雅都没有,伸手又打了洛云瑶一下,责骂道:“你这是什么样子,让夫人看到又得说你成什么体统了,莫劳说夫人就是我也看不下去了,你还不快拿帕子给擦擦。” 洛云瑶本来是打算不拘小节地用袖子给擦的,得了慕容玢纭的提点又慌忙去找自己的帕子,左右没有寻得,还是慕容玢纭无语地将自己手上那一方给了洛云瑶,口上没有闲着道:“说你不成体统还是抬举你了。你当是在西秦做了少年状元就当真学了男儿的那些粗鲁行为了?好的怎不见你学这么快?”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说着慕容玢纭想到了什么又奇道:“你当真是在西秦有相好的了?”这样子也能被人看上,那公子是得有多瞎,还是那公子本身就是教得洛云瑶这样的人? 这样一想,慕容玢纭更是忧从中来,担心不已。 洛云瑶没发现,一经慕容玢纭这样提醒,一想到那个人,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半点意识也没有,直接道:“说来还不是怪那人……” 慕容玢纭将自己的那一方兰花绣花帕子给捏紧了,心道,没想到云遥妹妹瞧上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可是说什么也不答应。 洛云瑶笑着迷了眼睛,继续:“就是那人每次都争抢着给了擦了嘴,我都忘了还要带着帕子这回事。”没自觉地就将喂了别人一把狗粮。 慕容玢纭手上紧张掐着的帕子终于得了解脱,她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怎么也不早些说来我听,贫叫我担心这么一场。” 洛云瑶奇道:“玢纭姐姐可是在担心个什么?” 慕容玢纭不答,反道:“是姐姐的不是,云遥妹妹的目光一向是不错的。”又夸赞道:“听妹妹这番话,应该是个会疼人的。不像是你……”兄长。慕容玢纭将自己的话顿住,说这些有什么用?便将自己的目光怅然的投向窗外。 手上的汤婆子有些冷了。 洛云瑶便用自己的帕子擦着嘴角,边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慕容玢纭,等着她回答之前那个问题。慕容玢纭在她的炙热的目光中回神,想起正事:“那丞相是前几天就回来了的。据说本来人家是不想回来的,还是那蠢蛋五皇子架不住青越的局势——这样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知道些个什么——派人去央着丞相回来的。” 洛云瑶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来,恐怕也不是五皇子央他回来就回来的,只怕这里面五皇子给了不少的好处吧。”果然这能够被天盛皇帝派到碧落青越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么一想洛云瑶就算考取了天盛的状元也不会有太大可能被派回碧落青越来,就算能够被派到碧落青越也会被天盛狗皇帝好好的巡查一遍身世,巡查的结果就是这居然是一个碧落的人——难保会出什么叉子。这么一想,洛云瑶还是很佩服这个天生狗皇帝派过来的谋士丞相的。同时,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很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西秦,去考察西秦的国情,所以,遇上秦大将军果然是命中注定,天定良缘。 慕容玢纭听了洛云瑶这个问句一愣:“我也不大清楚,只是,你这话听起来也是十分的有礼。” 洛云瑶眯了眯大大的杏眸道:“说不一定,和五皇子闹不愉快就是这谋士丞相之前就定下来的局呢?这些五皇子的给的好处和妥协指不一定早就是这谋士丞相的囊中之物了呢。”将吃尽了的红枣银耳往前一推,又说道:“如此说来,现在掌权的,在碧落青越更加具有说服力的恐怕就是这个谋士丞相了,改明我可得好好去拜访拜访,好好会会这个碧落青越的丞相大人。” 慕容玢纭听她这么一分析将心思从那心机深的谋士丞相收了回来放到了洛云瑶这个小姑子身上道:“你倒是看得透彻,看来去西秦这一趟也没有白去。” 洛云瑶这才反应过来西秦这一趟究竟给她带来了些什么。 除了最重要的秦大将军以外还有秦璟颢交给她的中庸,做事不要强出头,另外洛云瑶对于时局的分析也更加的多元化,细致化了…… 洛云瑶“嘿嘿”一笑,说道:“就怕这一趟是白去了。” 慕容玢纭笑她:“白去了也不打紧,你不是都寻得了如意郎君吗。” 如意郎君…… 洛云瑶猝不及防,面上一红:“玢纭姐姐可少些取笑我了。” 说着伸手去推了推慕容玢纭。 慕容玢纭连忙躲了,两姐妹打笑做一团。 笑化了窗外的枯枝。 青竹准备掐好了时辰,准备进去收拾红枣银耳的时候,却见自家小姐的门帘外面站了一个人,那人似乎站得有些久了全身都透着一股子的寒气。 青竹心中正纳闷着呢,走进了一看,发现原来是自家的大少爷——大少爷想来***玩不用传报的直接进来也不是都是家常便饭了,只是现在大少爷却顶着着寒冷的空气站在外面是为了哪班? 不待青竹走进了去询问,大少爷洛云桡就已经发现了青竹,亭亭如竹的身子一侧,对着青竹将修长的食指往自己的唇前一竖“嘘”了一声,示意青竹不要出声。 青竹忙点了点头走进时,发现隔着厚厚的门帘,虽然隔绝了寒风,但是里面两位女儿家的话还是能够听见的,那银铃一样的笑声此起彼伏的。 青竹不知道大少爷洛云桡听了多久,青竹又陪着洛云桡在外面听了一会,冷得青竹忍不住哆嗦连咬紧的牙关都上下打架了。大少爷洛云桡才反应过来,轻声的呢喃了一句:“好久没听见她这样的笑声了。她原该是这样的。” 说完之后反倒是自己苦笑了一下,对着青竹吩咐了一番不用告诉里面的两位主子他来过便拍了拍自己满是风霜的袍子离开了。 青竹在一旁莫名其妙的,推帘子进去的时候,心中想到,大约大少爷这样关心小姐的人,自然也应该是知道自家小姐从西秦回来就是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的,现在过来关心小姐,发现洛云瑶正笑得开心,不忍打扰,在帘外听了一会,心中十分的放心,便什么也不说的离开了。 青竹心中感慨大少爷果然真是疼自己家小姐的好哥哥。 慕容玢纭准备回去的时候月梢早上了。 她是在洛云瑶院子里用的餐,和洛云瑶一起没有去正厅院子里面吃晚饭。 洛云瑶的洛爹爹见洛云瑶最近一直的不在状态便答允了。 因为慕容玢纭的院子离洛云瑶的院子本来就不是很远,慕容玢纭这朵谷空幽兰又向来是喜好安静的,能得她心的本来就不多,在这洛家大宅里面除了洛云瑶当真就很少有人了,倒不是洛家大宅的人不怎么样,相反,在洛忠明和江梦倚——洛云瑶的亲生母亲碧落的皇后身边的丫鬟——的严格把关之中,能进洛家的人小到一个丫鬟奴才都是品行一等一的好人家人儿。只是有些人除了外……慕容玢纭天生比较慢热,倒也不知性子冷,但是她不容易和一个人混熟,很少能够有人走近她的心里,而一旦走近了她的心里,也就很难在走出去了。 慕容玢纭趁着没人而且左右时间已经完了,也不介意再晚一些。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了一圈,坐在湖畔,看着月光之下的灵灵幽光,吹着水风,连寒凉的风竟然都不觉得冷。 她坐在湖畔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来的是她的轮廓。 沐浴天地光华的一株兰花。 “原来你当真是不怕冷的。”透着寒意的男声就这样的传了过来。 慕容玢纭的身子一颤,差点一动险些将自己给扔进了冰冷的湖水里面,还是身后的人拉了她一把,后来更是顺势将人给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慕容玢纭经过刚才的一吓,心里最后也还是冷静了下来。 突然出现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突然出现的,指不一定这人一直跟在慕容玢纭的身后呢——大少爷洛云桡本来用力揽着慕容玢纭的手松了松——大少爷洛云桡没想到这次慕容玢纭这么的安静乖巧。 在洛云桡怔愣的这一瞬间,慕容玢纭冷声开口了:“大少爷不应该是在雀英夫人那边么,怎么现在这般的闲暇?”说着似乎完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哦,我知道了,大约是大少爷哪里又惹得雀英夫人不爽快了罢。大少爷也真是的,知道雀英夫人那身子是不能受气的,怎么还去气人家呢?玢纭日日瞧着雀英夫人那样心下都是疼得不得了的,也不知道大少爷哪里能够狠下来的心。” 洛云桡听了这人淡淡语气的讥讽,不由得苦涩,口气却是无边的轻松:“雀英夫人?玢纭少夫人可是忘了究竟谁才是正室了么?谁才是本少爷明媒正娶的夫人。” 慕容玢纭怔愣住,果然这人还在为了自己这个不是他爱的女人是八抬大轿的从正门进来的,而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却是随便偏门进来的而打抱不平。慕容玢纭也只是苦涩了一瞬间,又寻思道,本来这婚姻事情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洛云桡有再大的怨怎么着也不应该发在她的身上啊,况且,她的这一腔幽怨又能够对谁说呢,能够将气撒到谁的身上呢? 这样想着,慕容玢纭有明白过来不过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懦弱所以害了他和他的雀英夫人,还有一个无辜的她,他们三个人一起埋葬了一辈子。 这样想着,心中更是气甚便出口道:“我们自然都是知道了到底谁才是少夫人。只是我们都当大少爷不知道啊。”说着漫不经心看了洛云桡一眼,淡淡惊奇带着讥讽,“原来大少爷是知道啊的啊。” ------------ 第一百三十章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洛云桡听到这话,听着慕容玢纭不断的强调自己的才是正室,夫人的话语之中也不恼:“谁不知道你是少夫人,为什么不知道?” 慕容玢纭也没有多想,直道:“整个洛家大宅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慕容玢纭抬眼仔仔细细地疑惑瞧了洛云桡许久方才道:“听大少爷这话的意思是在怪他人了?大少爷怎么不反省你自己做了什么让别人好好端的凭的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洛云桡点头看着怀里面的这一株悠悠气质如兰的自己的夫人:“做了什么让别人凭的产生了这样的误会了?”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他低头看着慕容玢纭沉思了一会,又自顾自的回答道:“是因为我一直呆在张雀英那房里吗?”修长的手指去抬慕容玢纭的下巴,弯唇笑了笑道:“那么为了不让洛家大宅的人继续误会下去,本少爷是不是也应该在你这一房正室里面去?” 慕容玢纭别脸躲开了洛云桡手指的调戏,声音更加冷了:“左右大家都误会了这么久了,再把强行的改变别人的误会是不是太做作了?”抿唇一笑,笑意嫣然,“是玢纭的不是了,玢纭忘了大少爷向来就是这样注重面子功夫的人。” 慕容玢纭发现今天的洛云桡十分的反正,换作往常自己这样激他,他早就挥挥袖子走人了,现在竟然还气定神闲地和她理论,甚至连眉梢的笑意也不没有减——鬼知道那是真笑还是假笑是假笑里面又藏着些什么。 洛云桡道:“面子么,本少爷大约是喜欢的,不过,本少爷想请教夫人一件事。”他靠近慕容玢纭的脖子,轻声暧昧发问:“既然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又和其他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做甚么要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慕容玢纭拼命去别过自己的脸,却怎么也没能够别开,大约是脸冷得太久了,突然被热气氤氲,便升起来了一抹红霞:“少爷还请自重。” 洛云桡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玢纭脸上突然摸上的胭脂,在慕容玢纭以为这人没有听见准备再出声提醒时,回答道:“玢纭,都说了我们是夫妻,你这样生疏,可是我怠慢了你?” 怠慢? 亏得这话洛云桡也能说出口!慕容玢纭心中冷哼一声,本来因为这人的出现而生的那一丁点的绮丽心思彻底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只是剩下了刺骨的寒冷,和这湖边生的风一样。 慕容玢纭伸手去推洛云桡,试图摆脱他的环抱:“大少爷也不怕雀英夫人等久了。还请早些回去吧。不然明个雀英夫人来玢纭这里闹了,又叫大家瞧了咱们一场笑话。” 洛云桡在慕容玢纭挣扎的伊始就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环抱,他看着慕容玢纭那闭着的眼睛,睫毛密密翘翘的像是一把小扇子,微微一扇便扇在了他的心上,心中柔情万千,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甚至连声音都沉了沉道:“本少爷说了多少次了,雀英不过是一个妾室,不由你这样的称呼她。” 慕容玢纭心中苦笑,这个时候还不忘着给他的爱人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正妻位置呢。 只是这话对她说,对她吵有什么用处?去和洛大人洛夫人说去啊,凭地捡她这个软柿子捏——一直以来是她太好欺负了吗?才让这对有情人一个二个的,都专来欺负她? 慕容玢纭挣扎着更加厉害了些:“妾室也好,正室也罢。玢纭想要怎么称呼一个人可能暂时还轮不到大少爷您来插嘴。”不合规矩又怎么样?这人和他的小情人又做过什么符合规矩的事情吗?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况且有本事让洛大人和洛夫人来指责她啊,如果是这二位她慕容玢纭也就认了,一个字也不带多说的。 只是,洛云桡你敢吗?你有那个胆子吗?拉得下你那高贵的脸皮吗? 慕容玢纭越是这样想,脸上的笑意越甚,在月光之下,生着幽兰的香味,洛云桡明明知道这笑意究竟藏了多少对他不屑的心思,却还是没有骨气的被迷得神魂颠倒:“那什么时候轮得到本少爷插嘴?”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几分。 慕容玢纭听着羽翼轻柔的声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本来硬成冰块的心似乎塌下来了一角,也不再做挣扎了——她一个脆弱如幽兰的女人哪里能够挣脱的了身强力壮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练家子。白费力气罢了。 慕容玢纭不让自己再去看这张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面的英俊潇洒的脸,曾经是美梦,如今和另外一个女人出现是噩梦:“还请大少爷让开,玢纭再不回去院子那些妈妈丫头该担心了。” 洛云桡执着于之前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放开怀里面的姑娘,这样的柔软,脆弱,不足一握——硬朗的声色十分温柔地带着诱惑问道:“回答我,什么时候我能够管你?” 什么时候我才能够重新住进你的心里? 慕容玢纭生出了几分不耐烦,特别是在这人柔和了自己的声音之后,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受洛云桡的诱惑,再一次陷进去,虽然或许她从来没有出来过,慕容玢纭道:“大少爷是玢纭的夫君,夫为妻纲,您是玢纭的天,自然是什么时候都能够管玢纭的。只是玢纭这人从小就顽劣不服管教,所以,当真还没有什么人能够管玢纭,玢纭还请大少爷少费这许些力气了。”突然又想到,洛云桡今天这么反常该不是和自己屋里面的哪位吵了架吧?张雀英不是说过吗,她和洛云桡郎情妾意的从来都没有生的过什么怨怼,就算两人真的有什么不合也是因为她,慕容玢纭这个外来人,非要强势插进来的人。 张雀英说这话的时候顺带一提道,她本来就是弱柳扶风的身子,如果不是洛云桡最近小心好生的照顾着她的身子,好了许些,恐怕要因为慕容玢纭她而再生出什么大病来,一命呜呼也是不无可能。 说着这话的时候,张雀英边用自己的绣花帕子擦着眼泪,边可怜兮兮地如上说着,但是慕容玢纭却分明的看见了张雀英眼中那些笑意和得意。 张雀英这话里面的含义不可谓不明显,首先呢,她是洛云桡喜欢的人,所以有着洛云桡在她身后撑腰,慕容玢纭不仅不要想从她这里夺走洛云桡,也不能欺负张雀英,毕竟人家“身子娇弱”经不得半点的受气,万一她被气着了,身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代价还不是慕容玢纭来担着,慕容玢纭在外面就有了一个妒妇,胸量小,没有容人之心的不贤惠的名声,在洛云桡的明前更是恶毒,公然的欺负他爱的美妾。 况且,慕容玢纭敢再欺负了张雀英就是明明知道可能杀死张雀英却还是这样为之,堪称蛇蝎心肠。 张雀英真是好大的心机。 慕容玢纭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不想和这个人计较什么而已,也不想去和她斗。 宅斗,慕容玢纭不是不知道,毕竟她也是大家闺秀,看着这一房斗过来,那一房斗过去的人物。这些小心思对于她而言不说是易如反掌,但也是十分的简单。 慕容玢纭不想去施展这些才智,争夺一个男人毕竟是没有意思的,男人的心又不受女人的控制,心在那个女人那里就在那个女人那里了。争夺来,争夺去有几个意思? 慕容玢纭在深宅里面看得多了,总是想着,人生明明短短一生,何不及时行乐,何苦女人为难女人,让自己不得快活,也让别人不得快活? 慕容玢纭从小时候就告诫自己不能够重蹈覆辙,要自在潇洒的,快活过一生。 只是现如今想着当时的愿望,虽然初心不变,却终究是明白原来小时候所求的那一点点的快乐是那样的简单,也是那样的复杂。 明明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最难以得到的东西。 只因为她的心中装了一个人,那个人装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要水到渠成,满心欢喜的等待。 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那个她装着的人,心里面同样也装了一个人,那个姑娘不是她。 慕容玢纭承认她之前喜欢洛云桡,或许她现在也还喜欢着这个人。但是慕容玢纭确实从来不想插足别人的爱情,就算是自己的心上人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里能够真的万事万物度按照规律和原则来的呢? “好了玢纭,本少爷知道你这是在生本少爷的气,不要闹了好不好,嗯?”洛云桡将人拉得更近,直直看着慕容玢纭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人心里去一样。 慕容玢纭动了动,忍不住想要别开眼光,她怕她一个不忍心便被人迷惑了去。但是这个人却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让自己的脑袋动弹不得。无法,她只好垂下了眼眸,只让自己不去看他,避免了他的直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耳边传来暖暖的风,带着热气的,带着让人浑身发烫的暧昧:“大不了本少爷以后也不只是待在雀英那里了,多来你这边走动走动,夫人以为,如何。” 声音软软的,不知道是真的带着小心翼翼还是这个氛围太让人容易小心翼翼。慕容玢纭心里一跳,却是涌上了更加多的可悲之感。她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呢,说不清楚,但是那些让人纷杂的情绪让人心绪难宁,非要做什么才甘休。 但是她不想做,有些颓败的让洛云桡就那么搂着。湖边的风带着冰凉的雪渣直直吹到人脸上,仿佛要把脸撕烂一样的疼痛难忍。冰凉冰凉,除了脸上的冰凉还有心理的冰凉。她以为自己渴望这样被人抱着搂着,像是稀世珍宝一样爱护着,她会很温暖,她的很高兴,她会…… 可是完全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 就算是被抱着的又怎么样呢?没有温暖,也没有欣喜若狂,那种黏腻的冰凉之感带着恐惧席卷了内心。仿佛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给缠上了一样。 慕容玢纭知道,这个男人抱着自己,靠着自己,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脖子边,呼出的软软的热气在耳边,她心里的不耐烦忽然就扩大了,膨胀了,丝毫不能停止的变得让人无法忽视。慕容玢纭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清明。开口的话仿佛浸润了湖风一样带着冰雪:“少爷请自重。” 洛云桡的唇已经在压在了她晶莹的耳垂上,蓦地听到这样一句话,心里也有几分恼怒。他已经够温柔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要怎么样? “哦?自重,慕容玢纭,别忘了你是我的夫人。” “夫人?玢纭以为少爷心里只认定了那娇娇弱弱的雀英才是您唯一的夫人呢!”她疯了一般的推开那个人。洛云桡不注意别推了出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放开的地方仿佛更加经不起冷风的力道,慕容玢纭冷得一个哆嗦。 “慕容玢纭你别给脸不要脸!”刚刚的旖旎全部被破坏,洛云桡上前两步将慕容玢纭的衣襟给揪住,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戾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慕容玢纭竟然发了狠一样将人一推,也不管那人是不是揪着自己拉着自己。两人就那么直接滚到了湖里去。 就这样吧,真的是累了,倦了。 当冰凉的湖水泛着细小的冰渣将皮肤扎得刺疼,慕容玢纭脑海里却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洛云瑶第二天就得了慕容玢纭害了一场风寒的消息,震惊得不行。连忙派青竹去打探消息。 青竹回来之后禀告道:“慕容少夫人确实是害了一场风寒,听慕容少夫人的丫鬟说风云姑娘因为担忧别人来探望也染上了这风寒,所以杜绝了别人来探望。”说着,十分哀伤地看了同样十分哀伤的洛云瑶道:“小姐,恐怕你去探望玢纭小姐,也还是见不到玢纭小姐的。” 洛云瑶本来是及得团团转得去收拾探望慕容玢纭应该准备的东西现在听到了青竹这话,身子一僵,缓缓地坐了下来。在青竹万分担心的目光之中缓缓的冷静了下来,理清楚自己的思绪,问道:“好端端的,玢纭姐姐怎么就会染上了风寒呢?玢纭姐姐手下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莫不成我洛家大宅里面的丫头奴才也成了趋炎附势的人了,以为我云桡哥哥和玢纭姐姐一时间的闹不愉快就够眼看人低了?!” 青竹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是喜欢多想,在官场之上能够拓展思路,达到集思广益的效果,但是现在却无疑是洛云瑶想多了,青竹必须要为自己兢兢业业的同僚辨别,青竹斟酌了一下,回答自家小姐道:“小姐可是忘了,昨个是慕容少夫人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带丫鬟啦。后来慕容少夫人在我们院子用了晚餐,又和小姐说了许些的体己话,方才告辞的不是?当时青竹就询问过慕容少夫人可是需要让青竹安排几个丫头奴才跟在慕容少夫人的身边,可是慕容少夫人拒绝了啊。”洛云瑶经过青竹这样一提醒也是想了起来,缓了阴霾的神色道:“是的,玢纭姐姐一贯是好静的,不喜欢旁人跟着她,何况,玢纭姐姐的院子本身就和我所在的院子不太远,所以当时玢纭姐姐推辞了我,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洛云瑶分析说着,想着当时的场景,蹙眉又问道:“青竹你可是去问过了大夫,老先生对于玢纭姐姐染上的这个病怎么说的?可是知道因为什么染上风寒的没有?”自己心中又想了一番,推理又继续道:“是不是因为夜深路凉,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染上了风寒?”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是没有那么快就能够染上风寒的,按照慕容玢纭如同幽兰的性子,洛云瑶脑子中灵光一闪,“定是玢纭姐姐仗着没有人跟着,自己随便到处走走了,又不看看自己穿了那一点点的衣裳,怎么说她好,成日里只知道教育我,却半点自己的照顾都不知道,本来就不是太好的身子,怎么能够这样折腾?”越说越是有些生气了,狠话也不知道说给谁的,“我就知道就不该这样由着她,等她身子好了,我总得让她院子里面的那些婆子丫头的好好管教着。” 青竹听着自家的小姐越说越是离谱,而且更加的生气苦恼起来,也知道,小姐是自责慕容玢纭的风寒有她的一份,都说是关心则乱,现下说的可不就是她的小姐?青竹觉着现在需要安慰可不只是屋子里面还躺着哪位慕容少夫人还有现在在床上面担心得跟什么似的自家的小姐。 于是青竹柔声道:“是的,是的,等慕容少夫人好了之后我们好好的拾掇拾掇她,好好管教她。” 洛云瑶听了青竹这话,先是没忍住一笑,轻声嗤道:“管教什么?拾掇什么?你个没大没小的丫头。” 青竹还是符合:“是的没大没小。” 洛云瑶这才听出来原来这“没大没小”是在说她呢。她关心着慕容玢纭没想到一个丫鬟也乘机来打趣她,洛云瑶也知道是自己失礼了,也略过这话不再提,正了脸色问道:“说吧,大夫那边怎么说?” 青竹见自己家的小姐终于还是理智过来了,松了一口气,心道,那边的慕容少夫人已经不省人事了不能够再让小姐在继续步后尘了。笑着便将大夫的话说道:“现在季节本来就是冷的,染了风寒也对于人体而言也不是什么严重事,尽管慕容少夫人身子骨向来弱一些也是不打紧的。只是……以后还是离河啊,海啊什么的远一点,更重要的是可千万不要再随便掉进去了,这次好在是万幸出来得早才没有生什么大事。” 洛云瑶听着,一愣,张口无言地:“掉到湖里面去了?” 青竹硬着自己的头皮道:“是,兰沁湖。” 洛云瑶咬牙切齿:“我说什么来着,果然玢纭姐姐是一个人瞎逛乎了吧?瞎逛乎还是我低估了她呢,她这是来了闲情逸致想到湖里面去捉鱼么?” 青竹无言,摸了摸自己额上的冷汗,劝慰自家小姐:“小姐你快些消消气吧,事已至此,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啊。倒不如想想怎么照顾慕容少夫人吧?” 却听见自家的小姐冷笑了一声,用十二分“不在乎”的语气道:“你当我现在为什么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查这么清楚做什么?还不是担心我云桡哥哥问起我来,我不好推卸责任?玢纭姐姐这样不爱护她的身子,我来操什么心?有的是人操心呢,先不说我洛爹爹和江妈妈那边怎么说。单看我云桡哥哥那边就有得玢纭姐姐受的呢。” 正在给慕容玢纭换她敷冰袋子的洛云桡突然地打了一个喷嚏。 洛云桡将伺候慕容玢纭的丫头婆子都给打发到了外面去。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的妻子。 先不说慕容玢纭感染风寒其中有他的一份,还是挺大的一份责任。虽然洛云桡觉得这更多的是因为慕容玢纭的固执和倔强。 更多的是,洛云桡大公子想乘机占慕容玢纭的便宜,呸,洛大少爷的意思是,在慕容玢纭还是清醒的情况下他是很难能够近慕容玢纭的身的,更何况还是这样安静的,亲密的。 洛家的大少爷揉了揉自己鼻子,心中怀疑道,难道自己也感染了风寒? 这么一想又十分的担心,那大夫说的没事能不能够信呢?像他这样的练家子这么硬朗的身子骨都受不得这个冰冷的湖水,更何况慕容玢纭这株幽兰一样的弱女子?是不是应该再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这样想着又伸手去感受慕容玢纭的额头,看看是不是还是这样的烫。 “小姐,老爷派人过来说你要去拜访凌寒远大人的礼物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问你是不是要这个时候出发?” 凌寒远?可能就是那个天盛皇帝欣赏的谋士了,现在碧落青越的丞相。 听这个名字,恐怕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洛云瑶想着着,点了头。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伴绿螳螂。 洛云瑶看着镜子中朝云近香髻上插一只镂空蝴蝶簪子,在坠了三段的珊瑚串珠,碧云髻,墨发散肩。额心花钿红如朱砂,青竹正在用螺子黛细细地描摹长那双柳眉,似愁无颦。 上身着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下再配了一蝶戏水仙裙。青竹还小心翼翼地给洛云瑶系上了衫织锦镶毛斗篷。 洛云瑶上马车的时候,青竹丫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称赞了一句:“小姐今个看起来就像是那冬天的灵气得不像是人间的蝴蝶。” 洛云瑶借着青竹的手下到矮凳之上,再缓缓地牵着裙角踏到了地面上,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拿出来时就势在青竹那个不省得事的丫头手上狠狠一拍。 方才想起来一件事,凑在青竹的耳边轻声咬耳朵道:“爹爹准备了什么礼物?” 青竹也不因为自家的小姐打了自己而生气,听了洛云瑶的闻言,还十分悉心地回答道:“文房四宝呢,那笔是一支螺细的兼毫,而墨呢,又是一枚愉麋小墨,而纸么,则是一搭的灞桥悬泉纸,以及一方老坑洮砚。”洛云瑶听着,别的不说也罢了,至于那一方的老坑洮砚,可是只有皇帝能够用的,洛云瑶这样一想,脱口便道了尽了这一段的典故:“洮之崖,端之谷,匪山石,唯水玉。不可得兼,一可足温。然可爱,目鸲鹆,何以易之,鸭头绿。”说完之后又不禁的感慨道,“有劳爹爹破费了一番了。这些东西真真是雅致不失贵重,贵重不去庸俗。” 青竹笑道:“老爷选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小姐莫不成还不放心么?” 洛云瑶拢了拢自己的披风,但是笑了笑也不说话,一抬眸去看上面鎏金的匾额,上面只简单的写着“凌府”二字。这才提醒了洛云瑶这碧落清越谋士丞相叫做凌寒远。 青竹看着洛云瑶这模样也知道不该在打笑什么了,一柄的油纸伞撑着便带着洛云瑶往台阶上面去,又低声将洛忠明给自家小姐的叮嘱说道:“老爷说,不急着求成,如果能够一次成功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是没有说服了那白衣客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小姐且不要气馁。回来再从长计议。”青竹上前去叩了三扣青铜的门环,回来再对着洛云瑶轻声继续转告老爷的话:“小姐只当这一次是来试探试探这淌水的深浅。” 凌寒远府上没有一个侍卫守着,看起来还真有一个谋士,白衣客卿的模样,从外面半点也看不出来是名列丞相的人。 洛云瑶目光虽然是十分规矩的低敛着的,却是已经将这一方的虚实给打量得差不多了,边吩咐青竹道:“你且先回去告诉爹爹,我自然是省得的,让他和娘亲姑且放宽了心。” 这时凌寒远府上一个管家一样的人物打开了门缝,见端庄站在门外的洛云瑶,问道:“姑娘可是前朝兵部尚书洛大人府上的千金?” 之前洛忠明就已经用自己的名义给凌寒远上了拜帖,不然这寒冬腊月的冷风,洛云瑶还指不一定要等多久呢。 洛云瑶矜持优雅的微行了一个礼节道:“正是小女子,有劳管家再去给公子通报一声了。” 凌寒远的管家立刻将门打开,走了出来,对着洛云瑶行礼做“请”的姿势:“阁主是一早就让老夫在这里等候姑娘了,说姑娘来了,直接请您进去,姑娘这边请吧。” 洛云瑶微笑着,点了点头,一侧身同青竹丫头低声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告诉爹爹和娘亲放心,女儿其实更以为家中的女仆任职还是一举成功更好,一劳永逸么。” 青竹见洛云瑶不听洛忠明的话,还是急躁了些,不由得紧张出声提醒:“小姐!” 洛云瑶朝着可爱的丫头笑了笑,温和温婉地:“我识得分寸的。巳时初来接我罢。” 青竹点了点头。 洛云瑶也不再多话了,转身对着已经明显避嫌的管家,朗声道:“有劳管家先生久等了,还麻烦您给小女子带路了。” 管家不知道他们谈论吩咐了什么——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听得洛云瑶的朗声,方才回过神来,继续行前给洛云瑶带路,边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姐说的都是那里的话,这都是老夫应该的,小姐还是这边请把。” 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轩榭朱窗,剪椽水冽。 这一路上的风景物什,洛云瑶都没有怎么注意。 原因么,她没有像之前去拜访秦大将军那样心情愉悦的随意随处观赏这是其一,也没有之前应答邀请到太子萧离墨府上去的心绪不宁,只能够通过打量周围的风景。 在这个青越碧落名副其实的丞相大人的府上,洛云瑶没有四处打量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她拘谨,而是,管家先生是在是太热情了。 是因为管家先生看洛云瑶这冬天的蝴蝶比较顺眼,合了老人家的眼缘呢?还是因为洛云瑶这样礼节周到,做事情十分的规矩规范呢?还是说,单单只是因为洛云瑶是前朝碧落的兵部尚书洛忠明的掌上千金? 洛云瑶十分的困惑,而且,暂时没有任何的答案。 管家先生这样的态度会不会是受了凌寒远的吩咐呢?一般的仆人一举一动都可以反应他主子的态度,不过这管家先生年纪看起来这样的大,应该不至于还需要听凌寒远的话吧? 洛云瑶这样思索着,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推测可笑,正是老管家老仆人的态度才能够带便主子的态度,毕竟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老仆人就成了肚子里面的蛔虫了。 老管家一路上十分慈爱和善地给洛云瑶寒暄,并且叨叨了挺多关于凌寒远的事情。 你问洛云瑶老管家都唠叨了凌寒远这个天盛的白衣客卿什么? 洛云瑶只能翻一个白眼告诉她,她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毕竟她的心思都放在对于老管家这个态度的惊悚上面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万一真的只是这个老管家的人太好了呢? 老管家对洛云瑶说了一句让碧落长公主好不容易才记住的话:“小姐这般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想来应该是温婉端庄,性子好的。” 洛云瑶一脸懵逼的:excuseme? 花容月貌,沉鱼落雁这种东西和后面的温婉端庄,性子好是有因果关系的吗? 另外,老管家先生,你这种评价夸奖人的说话方式和说话内容让人感觉十分的方张啊。 洛云瑶腹诽着,心道,可能是老人家说话都是表达一个意思意义就够了,不用讲究那些用词的准确和必要性。 这样一想,洛云瑶就觉得前面给自己带路的管家先生特别的可爱,心上的那些警惕也放松了些——指不一定人家老管家先生就是这样的可爱慈爱呢,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原因?洛云瑶不要想太多,况且,那个凌寒远压根都没有见过面,老管家先生没必要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啊,总得让凌寒远这个白衣客卿主子研究研究了深浅再来是吧。 老管家先生对于洛云瑶没有回答也不表示异议,他大概是因为洛云瑶这么个娇滴滴地跟蝴蝶一样的小姑娘是害羞了,还是慈爱地笑着一张满是皱纹褶子道:“我们阁主是一个性子不太好的。不过性子不好也不过就是外面的谣传罢了,知道了解我们阁主的人就不会这样说了。不过老夫以为像是小姐这样知书达理的姑娘,应该是不会误会我们少爷的。洛小姐,在老夫看来啊,就是那个能够看清楚了解我们阁主的人呢,到时候小姐就知道我们阁主到底是什么人了。” 后来洛云瑶果然是看清楚了了解透了凌寒远这个人,她十分赞同老管家说的话,凌寒远的性子?却是外面的传言而已,毕竟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个人的可怕之处!这哪里是你能够用性子不好这么几个字轻描淡写概括的?!至少也是性子不好的十万次方。 但当时洛云瑶毕竟还不了解凌寒远,甚至连和这人都没有正式的见过面。 所以只当是老管家先生在好心地继续介绍他们主子了。 虽然洛云瑶对于老管家这样的介绍有点惶恐——怎么有一种是在媒婆在仔细介绍相亲的双方的感觉? 但是一听到那个主子竟然是外面传闻性子不太好的,就十分留意专注地听了。 毕竟这种求人拜人的事情需要搞清楚对方的喜好本来就是人情往来的至关重要一点,洛云瑶也不是故意要忽略这一点,她是没有来得及,首先是出门的时间紧,其二就是这个白衣客卿把自己的资料保护得太好了,洛云瑶还没有查出来,而她也不能再等了。 老管家突然一停步。 洛云瑶这才专注地去看老管家的背,以求获得有关于什么样的行为可能会惹得凌寒远生气,或者什么样的行为能够让凌寒远高兴。 这样的一抬头,映入目光的就是一雕刻精致的檀木门,檀香萦绕在鼻尖,是白檀的香味。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馀 里面的人燃的是白檀。 洛云瑶娇羞端庄样低垂眼睫低垂眉眼的时候这样想着。 檀香是取自檀香木的树心部分,提炼而成的香料。其中“皮洁而色白者”为白檀香,并以白檀的品性最为优良。 再怎么伪装得节俭从简,骨子里面的奢华还是在不经意的细节处体现得无疑。 里面的人物,那个天盛的白衣客卿,凌寒远,倒是韬光养晦,只是养得是面子功夫,也奢侈在面子功夫——反正给人一种这个人很好欺负,但是大家都不敢去欺负这个人的气势。 管家看着洛云瑶这份温顺乖巧的贤惠模样,欣慰地笑了笑,扣手在门扉,慈祥地老者声音道:“阁主,碧落前兵部尚书洛大人家的千金到了。” 里面沉寂了一会,方才听到了一声不甚在意的低沉男声“嗯”。 洛云瑶看着自己白色的绣点点桂花的鞋子,心中一走神想到的是,应该给秦大将军炫耀一下,这次她走路没有把鞋子弄脏诶,而且这还是白色的绣花鞋,白色! “进来吧。”淡淡寒冽的男声一停,方才十分敷衍的响起来。 本来凌寒远的意思是让洛云瑶自己推门进来,奈何洛云瑶正好走神了。 慈祥的管家先生以为人家大家闺秀不太好意思,还抿着嘴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还低着头的洛云瑶,上前一步将雕刻精美的檀木门给推开了,又前了几步,似乎和凌寒远打了一个照面,低声说了些什么。 洛云瑶没有听清楚,又不好贸然进去,等洛云瑶心中起疑,蹙了一下描摹漂亮的柳眉时,就听见老管家先生朗声告退道:“那老夫就先退下了,巧着刚才燃香丫头端上了一盘子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老夫也就不再费心费力张罗什么了,就免不了让阁主再多费费心好生的照顾好洛小姐了,可不能让人家说我们招待不周啊。” 洛云瑶在外面听得耳朵尖一红。自己在这里又不能对着老管家客气几句。 心中再次暗叹,这老管家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先不说这话到底是对屋外的洛云瑶说的,还是对着屋内的凌寒远说的,都无比的具有帮两个小年轻牵了红线,并且让年轻人单独在一起的调笑意味在,这里面的暧昧就不可谓不浓厚了,这,让洛云瑶还怎么开始她的正题? 真是如果是个脸皮子薄的,早就羞做一边了。 只是,其实,老管家话里面的意思却压根不是这样。 既然是要没有人再过来伺候,孤男寡女暧昧是暧昧,更多的却还是,如果要谈论什么政治的机密,老管家保证了这机密的绝对机密性。肯定是不会再出现之前各种听墙角的乌龙了。 洛云瑶庆幸自己还好不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然自己连人家管家这关就过不了,更别说其他的了。 凌寒远,天盛的白衣客卿,青越碧落的实质上的丞相大人,果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 洛云瑶在看见一脸和蔼慈祥的褶子笑意老管家先生出来的时候,心中这样嘀咕着,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够大意。 管家先生还是那副慈爱老人家模样,对着洛云瑶行礼道“洛小姐,老夫就先失陪了。” 洛云瑶惶恐地受了他的礼,连忙也浅浅作福礼,送人,轻声细语地:“有劳管家先生了。” 目送老管家一段路程之后,洛云瑶心中还是泛着嘀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转身,并且等会该怎么样和这个名声鹊起的白衣客卿打招呼。 这厢,洛云瑶兀自沉思着,那边的凌寒远也是沉得住气,如果不是雕花的檀木门还打开着,洛云瑶简直要怀疑里面的白衣客卿是不是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人。 最后果然还是洛云瑶自己妥协了,莲步轻移的转身,款款矜持地迈步进去,蝶戏水仙的裙摆逶迤拖过了高高地门槛。 洛云瑶心里建设的大厦还没有完成,现在是没有打算要和凌寒远正面对视的,于是娇羞状低着头,暗戳戳地先去把开了的门给关上。 雕花檀木轻声扣紧的时候,洛云瑶看着眼前的青庭碧竹在成了一条线,然后消失不见,就像她刚才深吸的那一口气一样。 转身,纤纤玉指挽起戏蝶的水仙的裙摆,刺绣的针线蝶翼在她的指尖摩挲着,洛云瑶后腿小小撤一步,做礼。 “小女子洛氏云遥,久仰凌大人威名,今日慕名而来,冒犯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便缓缓地将自己的头给抬了起来。 洛云瑶披着的织锦镶毛的大氅将身躯更是包裹出不禁风的娇弱模样。抬起来的一张脸,粉黛朱颜,因为刚才在冷风中的行路,两颊尽是羞色桃红,更衬出肤白,凝脂,盛霜雪,连脖子上的那一圈兔子毛都比不过她几分。抬起的眼眸,黑色的睫毛随着头上的珊瑚串子的叮咚声微扑闪。 正如同方才青竹说的那一番,像是一只灵动的蝴蝶,不应该在人间的精灵。 凌寒远从案几上移开眼眸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洛云瑶。 他浓黑到不见底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洛云瑶,而洛云瑶却完全不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一丝一毫的自己想要的讯息。 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算计进了笼子里面的猎物。哦,对了,或许是在人家网里面的蝴蝶,脆弱得一只手就可以弄死。 其实洛云瑶现在压根管不了凌寒远到底是怎样看她的了,或者说凌寒远现在是打的什么算盘。 她现在的全身心都用在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讶,一定要镇静,淡定上了。 不因为其他,只是单单因为这个凌寒远她认识。 那天醉仙楼里面,还和秦璟颢对饮过的凌冽的“小迷弟”,还是个脑残粉。 “说书老先生这怕是以自己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依照老先生所言,那洛遥就算是什么好色之徒,依照他之前的风头,普天下什么样的美女他是要不到的?何况几个区区奴仆?” “既然说洛遥是个聪明人何必去强迫几个丫鬟?这天下还少了供男人消遣作乐的场所吗?洛遥正值风头之上,哪来这么大地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 小迷弟你大爷啊! 洛云瑶心中排山倒海,果然那个时候她得出来的结论是再正确不过的。 这个人完全就不是洛云瑶的小迷弟,事实上对洛云瑶也不是十分的友好。 之前的疑惑,现在全都能够说清楚了。 不是洛云瑶小迷弟的人,还能够在那种情况下给洛云瑶说话的,不是真爱,就是想搞事情。 很显然,作为天盛的白衣客卿,凌寒远一定是后者。 之前青竹怎么介绍凌寒远这个丞相大人来着? 因为皇帝怼了凌寒远几句,并且表示了对于凌寒远的势力的不屑,以及打压之情,这个代理的丞相大人立刻就被皇帝给伤心到了,还生了一场小病,闭门谢客,全然是良民形象,对皇帝无比的恭敬温顺。 闭门谢客?人家人都不在这里了,还见什么客? 洛云瑶深刻的觉得自己真是浪费光阴,一点也不懂得利用时间,瞧瞧,人家天盛的白衣客卿,和小代理皇帝闹着毛病了,还不忘四处走走去其他国家搞点大新闻。 而反观洛云瑶呢,被相国侯弄伤的那段时间,她在干嘛?哦,和秦大将军打情骂俏。还有之前因为南江的事情,要避嫌的时候,她除了公事还干了啥?哦,和秦大将军谈情说爱。 这样一想,洛云瑶看着眼前的凌寒远,以及凌大丞相旁边的一摞公务折案,眼角止不住的抽搐,边在心里恨铁不成钢。 洛云瑶啊,就你这样,你还想复国?痴人说什么梦呢? 不过,最后凌寒远这个天盛的白衣客卿到底在西秦搞了什么大事情,洛云瑶心里面再好奇也是不可能知道了。 总不能叫言辞小阳光再去打探打探吧?或者让秦大将军飞鸽传书过来? 啊,万一被发现了不就给秦大将军落下一个通判敌国的名声了吗?不过,青越碧落和西秦也算不上敌国吧——虽然关系确实挺尴尬的。 洛云瑶纠结了一会,后来脑子就只听自己的心使唤了。 心说:啊啊啊!我不管,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过秦大将军了,想死他了! 不见秦璟颢的第一天,想他。 不见秦璟颢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不见秦璟颢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你自己说现在都多少天了?还不想死他了?连通一封信都不让,还让不让人活了?! 异地恋真是伤不起啊!吐艳。 洛云瑶心中正山崩地裂着,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凌寒远大约用自己那双黑沉凌冽的眼眸将洛云瑶打量够了,这才开口意思意思心疼了一下还站着的洛云瑶:“洛小姐客气了,洛小姐的到来令我凌府蓬荜生辉,是凌某还望洛小姐不要嫌弃我凌府招待不周才是。洛小姐还请这边坐。” 凌寒远话说得客气,却一点都不是嘴上这么回事,他甚至连自己的手都没有移动,只是用眼神示意洛云瑶坐他右手边的位置。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君在阴兮影不见,君依光兮妾所愿 洛云瑶对于凌寒远这种行为也不表示什么了,心中十分淡定,甚至连带着对于凌寒远这个过度的自谦“蓬荜生辉”也波澜不惊了,她甚至还能够平平稳稳地十分大家闺秀地一小步一小步走到凌寒远给她示意的位置上去。 丫的,洛云瑶一坐下来,才发现凌寒远的意思,自己坐在了右边,男左女右,这是歧视她女子的身份吗? 好么,她方才落座,都还未开口,这算是下马威了吗? 不过,洛云瑶关心的诚然却不是这个,她心中的还是对于凌寒远最后在西秦究竟搞了什么样的新闻好奇。 只是这样一想,洛云瑶就立马想起来,当时,秦璟颢一定是知道凌寒远身份的。 秦大将军怎么就没有告诉自己呢?洛云瑶不由的嘟了嘟嘴。 嘿呀,好气啊,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男朋友了呢。 洛云瑶用余光瞧瞧地打量着那边的人,凌寒远执笔缓缓落字,也任得洛云瑶在旁边端庄坐着,甚至不知道洛云瑶现在是在神思天外,还是在打量她。 天盛的白衣客卿终于将自己手上的这个折子给批完了——洛云瑶心想,估计是之前凌寒远要给小皇帝一个警醒,结果这个已警醒之下,搞得积压了很多的奏折事件要处理了。 也是心疼。洛云瑶云淡风轻的想着,确实也是这样,如果不是青越碧落在那个废物的代理皇帝手中运行不下去了,那个代理皇帝这样娇惯出来的脾性哪里是能够轻易妥协的呢? 果然要想套得狼,还是要舍弃一个孩子。 不过,既然凌寒远和自己回来的时间差不多,那么应该是西秦那边的事情搞定了——当然,洛云瑶可不会自恋到觉得是因为自己回到了碧落,所以凌寒远回到了碧落呢。 洛云瑶眉头一蹙,这么说起来,当时凌寒远关注洛云瑶这件事,真的就只是因为那时候兵部尚书洛大人这件事太出名了呢,还是因为,其实凌寒远是知道她身份的? 这样一想,洛云瑶心中就直打鼓了。 有种“敌在暗,我在明”的十分不踏实的背脊生寒。 凌寒远这个大忙人才处理完了自己手中的折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洛云瑶,才发现某人那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凌寒远自然是不能够再沉默下去了。 于是修长漂亮的指拿过了旁边的一摞折子上面的一本,然后十分淡然还是带着凌冽地开口道:“洛小姐的礼物,凌某收到了,礼物十分让凌某十分的喜欢,有劳洛小姐的一番心思了。” 洛云瑶先是反应了一秒,她才过来多久啊,凌大丞相都已经看过了她的礼物了? 再是,人情社会,果然不送一个礼物,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过来拜访的。更别说来求什么东西了。 洛云瑶连忙推辞客气道:“能够让凌大人看上是它们的福气,这点心思哪里能够担得了凌大人这妙赞的名声呢。” 洛云瑶还苦恼着,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余光在那一摞折子上扫过,心中一激灵,叹道,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想着,却又略觉着不妥,这两件事,都在给她铺路,到底是老天怜惜她复国不容易,所以给的凑巧呢?还是凌寒远的故意出来的巧合呢? 如果是后者,这特么的就太可怕了啊。 洛云瑶有种才出虎洞又狼穴的悲痛感。 不过毕竟是作为一个要复国的碧落长公主殿下,洛云瑶立马就看开了,究竟是怎么样,姑且不谈,反正对她而言没什么坏事不是吗——至少暂时是没有什么坏事,至于之后要凌寒远要利用洛云瑶什么,那么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现在还是先把这不知道是不是凌寒远给铺的路走好再说吧。 洛云瑶袖子掩面,半分娇羞的美意,一双漂亮的杏眸更是顾盼生辉款款如水:“只是凌大人好生的忙碌,小女子看着也是无比的佩服又不忍。顿时生出来这次的拜访却是太过于冒昧,在不知道凌大人这样忙碌的情况下,就突然的造访,打扰了凌大人的公务真真是罪过极了。” 话声软软的,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尖嫩。凌寒远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不知道是因为这处折子写的内容,还是因为洛云瑶这明显敷衍客套,半点真情实意也没有的逢场作戏。 洛云瑶只看见凌寒远落笔一点都没有迟疑地在那折子上继续写着什么,半点也没有要回答洛云瑶的意思。 洛云瑶也不气恼,她十分自得地无缝连接,漂亮的一线柳眉微微一蹙,十分为难地看着凌寒远那还没有批完的折子之上,语声低了低,似乎十分苦恼没有一点主意的纠结道:“确实是小女子对凌大人爱慕久了,迫切想一睹大人风采的心意太甚,而失去了分寸。”这样说着,却是一点女儿家爱慕一个出色男儿的娇羞,反而因为接下来的话而生出了一种阴测测的算计阴谋味。 洛云瑶接下来的话是:“不过,小女子瞧着,凌大人这‘日理万机’的模样可是一点也逊不了高高坐着的那位。如果,小女子一直等着大人空闲下来的日子,还不知道要等到那个猴年马月呢。小女子也是一个没甚耐性的,所以就冒犯了。”洛云瑶那个“日理万机”本来就别又内涵,更别说她刚才还故意加深了语气。 日理万机。这可是专属于皇帝的词语,洛云瑶将它用在了凌寒远的身上,这里面的试探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凌寒远真的是安分的天盛的谋士,像传闻中的天盛皇帝十分重用凌寒远一样,他也这样的尊敬天盛的皇帝,要为天盛的皇帝安分的做事,那么,凌寒远是少不得要说洛云瑶几句了——不过,正好,洛云瑶也可以借用这个好好地试探一下这个凌寒远的政治立场,然后在看清楚是敌是友,到底能不能交心,应该怎么样相处。 如果凌寒远不仅没有斥责洛云瑶,或者说是表面上呵斥了洛云瑶,但是心里面还是暗爽十分受用的,更或者说是还暗戳戳地给洛云瑶点了一个赞,那么……说明这个人也是一个野心大的,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想要的是什么,那一份土地,但是至少可以暂时说明,在碧落还叫青越的时候,也就是还是天盛的附属国的时候,她和凌寒远就还可以当朋友,哦,是说是政治上的同盟的意思。 洛云瑶想着,目光一直在凌寒远的那专注于批改折子的侧脸之上。 刚才的心思告一段落,洛云瑶安静地等着凌寒远对她试探的回答。 目光之中的沉思打量之色太浓厚了,洛云瑶反应过来之后,直觉不好,立马定了定心神,用另外的女儿家看到自己爱慕的人该有的表情去打量凌寒远。 如刀削成,如斧劈出。五官是那样的棱角分明,凌冽,果断,丝毫的不犹豫的刀工。 真是好看的一张脸,让人忍不住的多看。 可是看着又觉得眼睛或者是心上受不了这个人过分艺术雕刻的五官。 好看得十分好看,可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就像是一把绝世的名剑一样。 洛云瑶想着,转念又想到自家的秦大将军——谈恋爱的人就是这样,看谁都忍不住拿自己家的那个过来比较一番,也不知道是想秀恩爱还是想搞事情——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心中想到,果然还是秦大将军这样的谪仙之姿更加的赏心悦目啊。 虽然凌寒远和秦璟颢的颜值都差不了多少,更或者说,秦璟颢,凌寒远,萧离墨,这三个人的颜值应该是整个大陆上面数一数二的人了。但是各有千秋。 凌寒远就像是一把绝世的好剑,每个人都能够感叹赞叹他的俊气鬼斧神工,但是呢,剑再好也是冷兵器,还是泛着白光的冷兵器,但多了反正会眼睛疼,而且,如果真的是特别喜欢特别认真的看的话,你会发现这不仅仅是眼睛疼的问题,还会心疼,毕竟烙刻在了心上。 至于萧离墨吗,这人就确实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了,就像水一样,温温和和的,看起来温柔得样子,半点脾气都没有的贵公子,贵气,儒雅,端正,礼节。不过水么,总是这样的,能够载舟,也能够覆舟,你远看他是温和的,近看发现他是绝情的,哦,指不一定最后发现其实他最后还是温柔的——洛云瑶突然想起来,她作为兵部尚书洛大人最开始被萧离墨看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那一篇的“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突然间心情很复杂——不过无论萧离墨是温柔的绕指柔还是绝情的九五之尊其实都和洛云瑶没什么关系了。 最后,秦璟颢。还是那一句被人已经用烂了的诗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是在洛云瑶的心中,其实只有这个人才能配得上这句话。谪仙一样的人,别说是洛云瑶这个专业的职业的小迷妹,就算是路上的随便拉一个路人也不能够不喜欢吧?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鱼篮,网通天一尾鱼红 当然,人无完人,完人一样的秦大将军就给大家了一种不可靠近之感。 对于秦大将军的这个缺点,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表示:这明明是优点,本公主的人怎么能是你们凡人能够觊觎的?话说回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 这边的洛云瑶神游天外,边等着凌大丞相的回答。 凌寒远缓缓合上了折子。方才万分悠闲地回答了洛云瑶这个问题:“听洛姑娘这一番的爱慕之词,凌某也是惶恐荣幸之至。” 人完全跳开了洛云瑶设置的圈套,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奸计未能得逞,心中有不甘,本来是顾盼生姿地看着凌寒远,现在更是在仰慕的美色之下显得有些惊喜,“惊喜”的洛云瑶垂眼睫,娇羞道:“天盛的白衣客卿,现在青越协助皇子殿下的谋士。凌大人这样厉害的人物,自然是人人都仰慕的,云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员罢了。”洛云瑶说完之后,突然又想起来,凌寒远虽然看起来完美地看透了她的陷阱,并且,完美地避开了。 可是,这样一个局,本来的解开方式不应该是这样。 凌寒远对“日理万机”的九五之尊避而不答未尝不是说明,他不屑于这个……言下之意就是,这人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坐镇青越的皇子放在心上,连客套都省了。 既然这么嚣张,洛云瑶垂着的眼睫微微一动,那么岂不也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个被天盛皇帝十分器重的白衣客卿,似乎并不怎么看重天盛的皇帝啊。 洛云瑶一愣神,呢喃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声音是小小的,所以,洛云瑶就算是没控制住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慌。 只是,凌寒远这个习武之人的听力到底不是盖的,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一句话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当做没听见,但是,凌寒远却不打算放过洛云瑶,他还专门从折子中抬起了头,状似认真地看着洛云瑶疑惑道:“流水是谁?落花是谁?” 按照洛云瑶的一贯方式,一定会官腔地回答道:“落花是万千崇拜您的人啊,至于,流水么,您……说呢。” 只是,洛云瑶在听到这人说出这话的时候,没能迅速的反应过来,她反应了一秒的内容是,凌寒远这是在和她打趣?这个凌冽冰霜的人居然还会打趣?况且,之前他们谈得十分的正经,这样突然打趣确实是……反应不过来。 凌大丞相十分懂得有机会就可劲地占便宜这个道理,趁着洛云瑶思考人生,便又继续:“我能得到洛姑娘的抬爱实在上天恩德,不过,凌某人生来天性些许凉薄,没想到这不经意间竟然让洛小姐产生了流水落花之感……” 洛云瑶不能理解凌寒远要唱哪一出,于是定定地望着他,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在脸上泄露一丝一毫。却见凌寒远将自己拿刀刻出来的漂亮眉目微微皱着,似些许的忧愁——那也是装的。 洛云瑶说不上来说,她看着凌寒远黝黑不见底的眼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凌大丞相沉吟了一会,一低头,在微微地将头往旁边一偏,十分含羞,万分风情地道:“凌某身为天盛谋士这么多年,一直省得一个道理,那便是,下定决心的事情,应该当即去做。下定决心的人,应该当即留住。” 凌寒远说完,洛云瑶可以从他微低着的头处看到他浅浅露了一个微笑。 这笑容的迷人自然不必多说,而洛云瑶这个被秦大将军誉为贪恋美色的人,在如此的美景之下,非但没有迷了心智,反倒是理智地不安越来越浓。 后来,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给秦璟颢说了这个论证,并且最后无比得意地宣扬结论:“你可不准再说我是好色之徒了,毕竟本公主觊觎得从来就是秦大将军你的美色。” ……她还得意起来了。 说着浅浅一笑,确实十分地危险味道:“所以啊,如果势必要留住的人,我没有留住,倒不如毁掉。” 洛云瑶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不变,十分专注地和凌寒远对视,提心吊胆地等着凌寒远的下文。 虽然实在觉得眼前人的危险,但还是生出一种不可避免的幸灾乐祸。 得不到的人就毁掉?这是怎样鬼畜的心理啊。只不过……反正凌寒远得不到的人左右不会是她。洛云瑶十分乐见其成地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围观凌寒远这个权力很大的白衣客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从而引发一场相爱相杀。 真是一场狗血大戏。 对于洛云瑶而言,她本来是应该拒绝的。这么狗血的内容请直接跳过好吗? 可是……这是凌寒远的狗血欸!想想这小子欺负她的样子洛云瑶只要一想到以后凌寒远要和他爱的人相爱相杀,获得自虐。 洛云瑶就十分的期待,并且兴奋。 谁知道,这一期待,就一语成谶了。 凌寒远笑着抬起了头,微微弯唇,连自己那斧功剑刻的眉目也透出来了几分温和:“所以,既然洛姑娘专程来拜访凌某,又给凌某带来了如此的厚礼。凌某自然是不能做那无情的流水,不仅不能做那流水……” 凌寒远轻轻向前,微微向洛云瑶靠近,带着兽类的侵犯,凌冽威胁。 洛云瑶在凌冽之下,没忍住呼吸紧促,十分没出息地脸色白了几分。 凌寒远瞧着洛云瑶,心中觉得有趣,瞧洛云瑶这个样子知道她心中十分地害怕,但是却忍住没有远离他,毕竟作为一个江湖之中的黑暗势力,凌寒远也知道自己的现在是多么让人的恐惧。 到还真的是一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凌寒远心中趣味更浓厚了几分,狭长地眸子更加危险地眯了几分,说的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凌寒远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地说:“投桃报李,蝶生双飞。为了报答洛姑娘的一番爱慕之意。凌某觉着果然还是择日不如撞日。” 择日不如撞日?洛云瑶眨眨眼睛掩饰一双杏眸中的不解。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这个洛云瑶可以理解,但是,蝶飞化双?梁山伯与祝英台?噫,这是她理解的意思吗?果然不是吧。 洛云瑶长长卷卷的睫毛煽动似乎撩拨在凌寒远的心上。 凌寒远接受撩拨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低沉不自觉带着内功的说服力:“明儿,我便叫管家请媒人来我们两家好好看看了。如果洛小姐做好了准备,也顺带将八字合一合罢。” 洛云瑶觉得她连自己的每一根的头发丝都石化了。 刚才还是凌大丞相向她暗示心意,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了? 洛云瑶怀疑她发耳朵出了问题。 心道,她没有听错吧?是问媒?是纳吉吧?还是说她理解错了,在这里的问媒,纳吉,其实不是娶妻论嫁的意思? 当洛云瑶看近凌寒远的眼睛中时,洛云瑶却在清楚不过了。就是这个意思。 洛云瑶试图正立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显得尤其的纷乱:“小女子愚钝,不知道凌公子此言何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没错的吧?所以,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谈婚论嫁原来是碧落的习俗吗?还是天盛的? 洛云瑶只觉得她满脑子的黑人问号。 凌寒远还是笑着,笑容里面生出来一种“我们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洛姑娘就不要装了”的味道。 洛云瑶在这样的笑容之中抬不起自己的脑袋,她突然有种已经假白莲花的心机婊之感。 洛云瑶迎着凌寒远的笑容,露出一个十分困惑的表情。 凌寒远也不给洛云瑶绕弯子,道:“洛姑娘亲自送礼上门,告诉凌某这一片爱慕之心,还责怪凌某每日太忙,没空陪洛姑娘。这话中的意思……” 凌寒远眯眼缓缓抬手,洛云瑶警觉地后退,凌寒远却伸手去拿的一新折子。 洛云瑶不由的尴尬,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还是继续这样仰着,脸上一红,洛云瑶果断决定不要它,又将自己移了回去。 而恰巧地事情就是洛云瑶普一上前,凌寒远也因为折子的缘故——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思考了很多次,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凌寒远,丫的,故意的——洛云瑶一抬眼,睫毛和凌寒远的睫毛就可以打结在一起。 洛云瑶没料到这个情况,不受控制地“啊。”可了一声。 凌寒远也露出一副万般没料到的意外,怔神地将洛云瑶望着。 红霞桃李,艳压群芳,一脸颊的红色,含羞的胭脂。 凌寒远目光沉了沉,不知道说的真话还是假话的夸奖道:“洛姑娘羞红了脸,不自红的胭脂当真好看极了。见洛姑娘着害羞红脸的样子,凌某知道自己是可算没有猜错了。” 凌寒远既是回答上一句话的自问自答,也是续着上上面的一句话:“果然,正如洛姑娘所言的,‘落花有意,妾有心’啊。凌某一定不负洛姑娘的一番情意。” 洛云瑶觉得凌寒远之前对于她做出来的事情的概括是十分正确的。 分析得也挺到位。 开头没问题,过程没问题但是,为什么结局就成了这样呢。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朝来新火起新烟 弄得洛云瑶只能十分没有说服力地弱弱反驳道:“凌公子可能是哪里误会了。” 凌寒远瞧着她,那目光似乎在看已经落网了的鱼。 洛云瑶本来等着凌寒远继续咄咄逼人,现在见他这模样,毕竟长公主殿下也是一个人精,立马就反应过来,心中一动,感叹道,果然政场官场,人人都是人精,每句话一定有他存在的意义。 凌寒远这可不是在逼洛云瑶自己好好交代她的来意么。 这是精明啊。洛云瑶心中感慨着,不禁又暗自骂了一句,那女儿家的心事,终身大事来开玩笑做试探,真是太不绅士了。 不过……混官场的能有几个是绅士?就算看起来是绅士也不会永远是绅士。 用一个词概括说来,不过就是假君子罢了。 洛云瑶被人逼得没有办法,想了想怎么样说出来,才能让自己听来没有那样的居心叵测。 洛云瑶低头,娇羞状看着自己手中的绣帕:“诚然,小女子确实是爱慕凌公子。” 凌寒远不说话,就算洛云瑶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而他也专注地看着洛云瑶,十分耐心地等着下文。 洛云瑶继续娇羞,用手指缠着自己绣帕,有些大家闺秀十分好教养地难以启齿道:“但是,此爱慕非寻常男女之间的爱慕,而是……学习的,对于厉害长者的爱慕,对凌公子能够处理好青越一国大小事宜的敬佩之情,学习之情。” 这话说得也算是直白了,并且很准确地表达了洛云瑶的来意。 “今次,小女子见凌公子这样的忙碌,心中不忍之余,又有些不自量力地希望帮助凌公子。还望凌公子成全。”直接说明了了来意。 洛云瑶要借助凌寒远的手,进入碧落的官场,也只能借助凌寒远的手进入碧落官场的核心,青越的政治中心,从而和秦璟颢里应外合,一举摧毁天盛的附属国青越,建立碧落——这个属于洛云瑶也将属于秦璟颢的国家。 洛云瑶为官时在秦大将军的带领下,说话向来是拐弯抹角,等别人反应过来洛云瑶意思,用途的时候早就已经被洛云瑶摆弄几遭了。 这次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洛云瑶自己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要问这个碧落长公主殿下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政治用心,险恶用途,多少盘算和打量。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会言简意赅地回答你:“被凌寒远之前拐外抹角地暗示她,说自己本来目的搞出来的阴影。” 本来如此直白的说话,洛云瑶是满心自信地以为凌寒远是抓不到她把柄的了,谁知道凌寒远不愧是天盛皇帝看上的人,说话简直是无缝不入:“洛姑娘对凌某这样的关心在乎,以及爱慕景仰,让凌某倍感温馨亲切。既然如此凌某就跟应该娶洛姑娘这样的贤妻回家,宜我宜家。”不放过洛云瑶地又慢慢给她加担子,“洛姑娘既然想要帮助凌某,那么在这家事之上的,那最是好不过了。” 洛云瑶眼一抽,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她先是反嘴道:“小女子却以为凌公子的家事上有管家先生,家中的一切是再井井有条不过了。”手指在针针丝线的绣面上轻轻抚过,嗓音也变得轻了起来,继续自己本来的打算道:‘相反,小女子看着凌公子这处理青越国中,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才是煞费苦心,分身乏术啊。’ 洛云瑶这把好嗓子,轻轻地似乎带着诱惑:“青越国虽然只是天盛的一个附属国。不过青越的疆土毕竟是以前碧落的疆土,作为整个大陆三大帝国之一的碧落,从领土面积上来说,要治理好这个国家就十分的困难,就算是管一管都有得忙的了,更何况像凌公子这样将青越治理得井井有条,让天盛的吾皇称赞不绝啊。” 凌寒远看着这把好嗓子的主人用自己那黑珍珠黑葡萄一样的杏眸灼灼地看着他:“小女子关心在乎凌大公子,希望凌大公子不在公务政事上累着自己,小女子想要帮助公子,不在这公子压根就不需要的家事上面,而在公子忙碌极了的政事上面。” 洛云瑶看不到凌寒远带着寒意的眼睛的深处,同时在心中都做好了凌寒远继续和她绕,以及她继续想办法回答的应该怎么说——果然,作为官场老人的兵部尚书洛大人洛忠明看人十分的清晰,凌寒远这块石头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洛云瑶已经做好了要吃苦打一仗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凌寒远却不再和洛云瑶纠结究竟是做夫妻还是做同僚师生的哲学问题,话题一转,“这么说来,洛姑娘是要以一介女子的身份,进入青越的政坛朝堂了?”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洛云瑶大大的杏眸中却是有异样的神色闪过。 洛云瑶一点也不奇怪凌寒远接下来的话:“这让凌某想起来了一个人。” 洛云瑶装作不知道地配合他:“谁?”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这张因为要装好奇所以微微靠近他漂亮容颜,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说话却是十分的坦然荡荡,完全没有卖关子的模样:“最近西秦的一个风云人物,洛姑娘想来应该是知道的。” 凌大丞相的目光在洛云瑶的脸上扫过,最后若无其事地停在了洛云瑶的鼻尖:“西秦最近出的少年状元,一篇《舟水君民》的时务策,让满朝文野皆是心中一动。出任兵部尚书的前五月,便不动声色地开始着手处理兵部的各项事宜,争执兵部的各项顽疾,可说,兵部因为这个新来的尚书而焕然一新。” 洛云瑶也看着自己的鼻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本来也不该说什么。 凌寒远看洛云瑶的鼻尖是因为他有意在回避继续和洛云瑶相对视,毕竟就算他的一双眼睛再黑沉,再不容易透露情绪,但眼睛毕竟是心灵的窗户,凌寒远知道自己还是会不自觉的透露出对于洛云瑶这个兵部尚书洛大人的一些许的赞赏认可。 与凌寒远不同,洛云瑶看自己的鼻尖——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鼻子真挺真好看——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其实在心虚,毕竟这功劳确实不是她的,或者说不是她一个人的。毕竟没有秦大将军这个前任的代理兵部尚书,洛云瑶六个月说不一定还在兵部摸索呢,就算摸索完了兵部还有一个六部,尚书省,就算这些都能够将脉络理清楚,还有整个西秦官场的架子也需要搞清楚。 洛云瑶突然西秦的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每一项功绩里面都有一半是秦大将军的份,只是可惜没几个人知道而已。 不过,她心知就好了,他肚明就好了。 这样一想到秦璟颢,洛云瑶的相思便又些十分不符合场合地上涌到了心间。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 ——他敢不想她! 明明两个人的目光落脚点是同一个地方,但是却是各自心中各有各的想法,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凌寒远没看洛云瑶的目光,也不去猜测洛云瑶现在想的什么,继续如列家珍地说着洛云瑶的事迹:“后来,私人私下赈济西秦的灾区,再是引出了相国侯的贪污案,在西秦皇帝的受命之下,担任清廉大臣,查出来了西秦大大小小百余官员的贪污,查收白银几十万两。更是查明白了相国侯的结党营私,一党派的人竟然遍布了西秦朝堂的每个角落。受到了相国侯的忌惮,因此而被报复,夜中遇刺,性命难保。而正是因为这兵部尚书洛大人的被刺杀,西秦皇帝大怒,导致相国侯惶恐害怕之下,更是勾结地方藩王,最后一举造反。”凌寒远顿了顿,给以上的事迹下了一个最后的夸赞:“这个初来乍到的洛兵部尚书,直接帮西秦皇帝除掉了奸臣逆子,肃清了西秦的朝堂。” 他终于还是去看洛云瑶,缓缓地说着别人事迹,等着和自己分享八卦的小伙伴来谈谈自己的评论:“这个兵部尚书,一个少年状元还真是厉害啊,洛姑娘说是不是?” 洛云瑶突然觉得手上的蝴蝶刺绣的锦帕不是很好看。于是含糊不清,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洛云瑶不知道凌寒远把她的事迹讲成这个样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是凌寒远知道的版本本来就不对吗? 凌寒远本来也不是要洛云瑶回答什么,他只是适时的停下来看一下洛云瑶出糗而已,就算看不到,凌寒远也并不在意,毕竟这种消遣也不是非如此不可的乐趣,虽然凌寒远不可否认地觉得洛云瑶确实是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姑娘,不过兴趣这种东西向来是可以抑制的,也是可以随便转移,改变的。 凌寒远继续着他的正题道:“等相国侯伏诛正法之后,等到洛兵部尚书遇刺受的伤终于好的时候。洛兵部尚书虽然没有受到西秦皇帝的升官,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都能看出,至此之后他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 第一百三十七章若有知音肩采,不辞遍唱阳春 洛云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她知道不论是按照一般的说书套路还是她本来的人生路线,接下来就是她大落的时候,就像是二次函数的抛物线,大起之后必然大落,只是可惜的是她还没有达到自己估计好的顶点就这样被人给打落了下来,说起来似乎是有那么几丝的不甘心,洛云瑶想了想,发现,不仅是在西秦的官场上,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更重要的是,在和秦大将军谈情说爱之中,她也远远没有满足。 一想到秦大将军,本来还十分淡定的碧落长公主,心中火冒三丈:妈的,简直是太不甘心了。 凌寒远作为一个受到了天子青睐的谋士,在讲别人大落之前,还得做一下铺垫,给听众一种做云霄飞车之感:“在一个臣子立了大功之后,一般皇帝都会加官进爵,而洛兵部尚书这次却什么动静都没有,要么是皇帝在蓄势待发,等着洛兵部尚书再做出一点成绩来就大力的赞赏,这个赞赏之下,一定是天子身边的无上位置。要么就是皇帝已经掌握了把柄,只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翻牌而已。而,洛兵部尚书作为一个西秦最年轻的少年状元,政治嗅觉明锐,政绩卓越,能力更是数一数二。大家都认为洛尚书接下来的待遇是前者,并且拭目以待着洛兵部尚书接下来的功绩,以及西秦皇帝准备好了的厚礼。谁知道……” 这个铺垫实在是有些长了,让洛云瑶都有些想打瞌睡了,才听到凌寒远这一声的惋惜,说道:“谁知道,这个洛兵书尚书竟然深陷在了由三个丫鬟引发出来的迷局之中,尽管最后说明这三个丫鬟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都和洛兵部尚书没有丝毫的关系,不过,洛兵部尚书的前程似锦却还是这样没了。” 洛云瑶觉得作为一个有修养的大家闺秀,她不能够表现得十分的出格,况且,她现在也拿捏不准凌寒远说这样一番话的用意。 有一点,洛云瑶却是十分清楚的,凌寒远定然是知道她身份的人,这样,洛云瑶就更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索性低头表面上看起来不甚在意地听着。只听着又有些尴尬,但是身为局中人,她又不能表现出一副的好奇——这样也太装了。 凌寒远听见洛云瑶软软清清的声音道:“哦。”尾音点点上翘,似乎想装出来一副好奇的样子,却又迟疑了。洛云瑶心道与其听别人讲自己的故事。还不如自己讲自己的,至少违和感没有那样的强烈,“只因为这个洛兵部尚书是欺君地男扮女装参加科举,考取状元。”说着,又想起来凌寒远和自己本来讨论的论题,心中一动,顺着凌寒远试探道:“洛公子此番举了洛兵部尚书的例子,可是想告诫小女子什么吗?” 凌寒远不动声色,避而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洛云瑶道:“既然同样都是想在官场之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女子,凌某斗胆冒犯,想问洛姑娘几个问题。” 洛云瑶抬眸对视。 凌寒远直白道:“在洛姑娘看来,那盛极一时的洛兵部尚书缘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洛云瑶心中一紧,突然产生了一种现代工作的面试之感。回答几个问题,回答得好,留,回答得不咋样,离开。 被面试的洛云瑶想了想,一时间对于自己的经历还真说不上来有什么很好的经验,总结,教训什么的。 “身份保护及其保密问题。”无论是女扮男装这件事还是碧落长公主这个身份。虽然现在西秦王都里面通缉洛云瑶用的还是“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考取科举,混入政坛,参与政事。其罪大恶极,理应当诛。”这样的一个罪名,对于洛云瑶是前朝碧落长公主的身份只字未提,更别说什么窃取军中政中机密了——何况这还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更是敏感到了不可说的地步。 凌寒远听着这个问题,也不再发表什么看法,反倒是继续问到:“女子干政这件事,在整个大陆都是不为人容忍的,而这洛兵部尚书却男扮女装公然为之,为世人的嫌恶自然可想而知。这种艰巨的情况之下,那洛兵部尚书自然应该小心保护保密自己的身份,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 洛云瑶呼吸一滞,直到现在她才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自己之所以失败那么快的原因。 她女子的身份一共泄露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太子府,因为一杯酒被灌得不省人事。 第二次是因为被刺杀,伤势太重不省人事。 显然这两者都是意识的流失,导致地悲剧,而且,一定程度上都是洛云瑶粗心大意考虑不周导致的。但也情有可原。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罢了。 至于这至关重要的第三次,也就是在月琉熙面前暴露身份的时候,洛云瑶根据整个月琉熙郡主布置的局计算过,其实,洛云瑶在月琉熙面前暴露身份的时候,大概也正是秦璟颢知道她是女子的前后,而那种时候,两个人已经爱的死去活来,浓情蜜意,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实在是也太大了。 洛云瑶这样一反省,发现问题果然还是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面试这种东西向来不是看你有多么的诚实,而是多么的能说,将黑的说成白的。 洛云瑶面色如常,十分从容地说道:“小女子私以为,既然洛兵部尚书敢女扮男装,就该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从开始上任的时候,洛兵部尚书就应该做好被辞退的打算。” 凌寒远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在多说话。 洛云瑶自然是知道这个程度的回答是不能够让凌寒远满意的,又自我的检讨了一番,方才思量着回答:“更何况,洛兵部尚书下马这个事件里面,还有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凌寒远十分从容地等着下文。 洛云瑶于是继续:“想必凌大丞相也听过西秦开国功臣府上的月琉熙,这个从小就养皇宫里面的姑娘,在这件事情之上可是好好的出了一把力。”这样说明显埋没了月琉熙的功劳,这件事情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月琉熙策划好了的,洛云瑶思忖了片刻,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一点:“月琉熙快、准、狠地运用三个丫鬟,在洛兵部尚书应接不暇,心中还有些轻敌不以为然,熟不知,月琉熙郡主的局眼压根不再这里,而等洛兵部尚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是月琉熙郡主网中的鱼了。” 凌寒远这才收起来自己大爷的观望态度,也不算是在提点洛云瑶,口吻中却十足十地是在给洛云瑶说教:“虚张声势,瞒天过海,围魏救赵……”意味深长地一个笑,笑中自然免不了对月琉熙的赞赏,“月琉熙郡主这个局里面的招数太多,应接不暇也是情有可原的。” 洛云瑶不屑,心中吐槽道:得了,又来了一个月琉熙的小迷弟,月琉熙现在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口上却无比恭敬不动声色顺着凌寒远的喜好,拍凌大丞相的马屁道:“是,那洛兵部尚书远远不是月琉熙郡主的对手。” 凌寒远却不领情:“也不全然是,至少在凌某看来,其实洛兵部尚书和月琉熙郡主的心思深沉度,政治敏感度,权谋运用处,都是相差无几的,甚至,凌某认为,洛兵部尚书还在月琉熙郡主之上——你看之前洛兵部尚书扳倒西秦的相国侯就知道。况且,虽然月琉熙和那洛兵部尚书都是一介女流,但是毕竟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洛兵部尚书视野更开阔些,毕竟是和一群男人斗——只不过,这一次,月琉熙布的局万般的玲珑七巧,洛兵部尚书无处可解,月琉熙可把自己的生命给压在里面了呢,这场生命的盛宴,求活的人自然比不过一个求死的人。” 生如秋月,圆圆皎皎灿烂。死如秋月,缺缺一轮,让人惊叹绝伦之时,不禁哀叹秋月一生的短暂,缺月的遗憾。 洛云瑶向往的神色无比的清晰,目光更是落在了虚空道:“这月琉熙郡主也是一个妙人,可惜就是死得太年轻了。” 奇怪的就是,凌寒远这个小迷弟竟然放过了谈论自己女神的大好机会,继续进行着和洛云瑶的谈判:“况且,洛兵部尚书的失败除了是因为月琉熙这样的对手以外,还因为他的一个朋友。” 洛云瑶没想到凌寒远知道整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详细的地步,没控制住便,轻呼着“啊”了一声。 神一样的对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凌寒远指的自然是杜户部侍郎,杜润生——月琉熙的局眼。 关于杜润生,洛云瑶已经不再打算多谈,除非是涉及这位仁兄和某位号称铁面无私的那谁的八卦,不然,洛云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理这个间接害得她和秦大将军分开的罪魁祸首。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为君憔悴,百花时 幸亏的是凌寒远对这个话题也不感兴趣,他已经将话题给引出来了,本来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等着洛云瑶自己把握了,可是现在见洛云瑶对自己身上发生的是故说得头头是道,于是没忍住便给洛云瑶提点道:“同样作为在官场上混得女子,凌某可是十分不希望洛小姐要步洛兵部尚书的失败轨迹。” 这是洛云瑶第一次这样全面地分析她失败的原因,也是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清楚原因,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不得不感慨这个引导她发现来龙去脉的凌谋士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洛云瑶得了凌寒远的这话,自然回答得十分地平稳,顺着凌寒远给的棍子便往上面爬:“且不说小女子不一定能遇上月琉熙郡主这样的妙人,但说,小女子身边还有凌大人提点着呢,就算凌大人对小女子不放心,大人也应该对您自己放心啊。” 凌寒远见洛云瑶这样的上道,对她的试探也就到此结束,于是坦白地开门见山了:“那么洛小姐也是打算女扮男装在我凌某的手下锻炼‘帮忙’吗?” 洛云瑶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闯过了凌寒远设置的第一关了,但还是不能够放弃警惕道:“随凌大人的意思就好,凌大人看怎么样方便,下官全然听从凌大人的安排。” 凌寒远对于某个人现在就已经投机取巧地自称“下官”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道:“这个性别的问题,是否有朝廷之中又看不起女子的现象,凌某还没有仔细的查勘过。还是暂且地避开不谈吧,现在倒不如来说说洛姑娘看上了那个职位?” 洛云瑶觉得男女歧视这个问题不用在研究在观察了,一定是有的。用她之前的经历就知道。但是洛云瑶私心里却不打算阻止凌寒远的多此一举。 洛云瑶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男装太久了厌烦了,还是心里面的那一点女权思想在作祟。 “小女子不敢。”洛云瑶一低头回答凌寒远的问题。 笑话,洛云瑶看上了那个职位凌寒远又不可能给她,这一看就是一个圈套,洛云瑶决定暂且不冻,听凌寒远说清楚自己本来的打算。 果不其然凌寒远的下一句就是:“洛姑娘既然有那份雄心要登上我青越国的政治舞台,那么怎么会有什么不敢的呢。”尽管话语之中已经显得十分的温和了,洛云瑶还是听出来了命令的味道:“不过,无论是洛姑娘看上了什么职位,那么还有请洛姑娘自己去抢过来吧。” 洛云瑶担心自己忍不住凡拓一个白眼,还好刚才洛云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想要在青越的哪一个官位,不然到时候拿不到,那不就是……真特么的尴尬。 亏得洛云瑶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绣帕,没暴露自己的一切神情:“凌公子放心小女子一个人去抢么,用一个平民的身份,凌公子怎么能狠得下来这样的心。” 难得凌寒远没有被洛云瑶恶心埋汰到,反倒是十分配合洛云瑶的回答道:“既然洛姑娘如此诚挚,饱含深情的来找凌某,凌某自然是狠不下来这个心。”脸色一正,也不再给洛云瑶打什么的官腔,直接地坦白道:“本阁主给洛姑娘一个月的我身边的随侍身份,一个月之后,洛姑娘是否还能够实现自己的的豪情壮志,本阁主就拭目以待了。” 这凌冽精致的五官实在是不能在适合“本阁主”这个自称,就算是凌寒远突然换了自己的称呼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洛云瑶是自己留了一个心眼——之前老管家称呼凌寒远也是用的“阁主”这个称呼。 这说明凌寒远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还是主要的重要的身份。 洛云瑶想了想要不要让言辞个苍术传一个信,让苍术查一查有关于这个天盛突然出来的白衣客卿,备受天盛皇帝青睐的谋士。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最后碧落的长公主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要想和凌寒远继续结盟合作下去,那么就不应该调查人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谁都懂,主要是看,到底谁能够真正地行使好,行使到位。 ……虽然,凌寒远似乎已经早就把洛云瑶里里外外看透了十足。 最重要的一点,身为官场上面的人,人人都懂得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凌寒远和他的老管家是多么老油条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因为凌寒远压根就没有打算瞒着洛云瑶。 总有一天会洛云瑶会知道这个“本阁主”到底指的是什么阁,干什么的,有多大的权力。 一想到自己被凌寒远这样的吊胃口,洛云瑶心中有些不服气,于是立马就一本正经的回答他:“那么小女子要的就是凌大丞相身边这个随侍的位置呢?” 凌寒远用口才说明了他不是洛云瑶能够依赖三言两语就占了便宜了人:“这个位置洛姑娘喜欢,凌某也是不胜恭候的。凌某十分期待洛姑娘能够为了这个位置来怎么样的打动凌某。”唇角危险的一弯,“如果洛姑娘得不到凌某身边随侍的位置,可以考虑来凌某枕边的位置,这个地方一直为洛姑娘留着一个位置呢。” 洛云瑶心中直翻白眼,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吐槽:凌大丞相看你这么白,原来是气虚的,你说说看吧,你到底又多么的滥情。 面上却是一脸恭敬荣幸地:“是吗,不过既然小女子得不到凌公子身边的位置,那么一定是没有那个颜面去占有凌公子枕边的位置。” 凌寒远还不待说话,就听着洛云瑶豪气道:“不过,小女子很喜欢凌公子刚才的一句话‘喜欢的,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小女子自以为,小女子能够做到。” 这话说得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说给凌寒远的听的。 日理万机的凌大丞相已经不记得到底自己有没有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了,只是眯眼有趣地将洛云瑶瞧着。 那一双冷冽勾魂的眼睛险些没有将洛云瑶的七魂六魄给骇住,连忙再一次地低头专注看绣帕,似乎想用目光从方帕子上绣出来一朵花。 最后凌寒远达到了自己目的的笑了笑,兽性十足的危险:“那么洛姑娘是打算从现在开始着手做凌某的侍从,然后在仔细地挖自己的位置吗?” 洛云瑶挺直自己的身体,从而拉开了和凌寒远的距离,心中那种被侵犯像是猎物一样的感觉散去了几分,口上恭敬周全地应答道:“不用了。凌大公子给了小女子这样一个机会,设了这样的一道难题,小女子还得细细地思量开来,可不敢这个时候打扰凌大公子。” 凌寒远示意性地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折子,调侃道:“方才说折子太多,事务太忙,心疼凌某的可是洛姑娘?凌某这样的‘日理万机’实在是招架不住,线下还不容易又有洛姑娘不辞劳苦地愿意帮助凌某实在是高兴极了。洛姑娘确定忍心地抛下了凌某只身一人这样的忙碌?” 洛云瑶一时间无言……刚才她用了苦肉计,成功地从凌寒远那里讨了一个随侍的身份,现在凌寒远就已经使用苦肉计将洛云瑶的便宜给吃了回去。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十分的忧心,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说明以后,洛云瑶可有得凌寒远给的苦头啊,绊子啊这类的吃? 这样一想就十分的凄凉了。 “可是……小女子刚才已经使唤了家里面的丫头在约定好的时辰来接小女子了……”洛云瑶越说气息越弱,声音越小。 毕竟底气不足,家中的马车要过来接你又怎么样,直接说一声让他回去不就好了?就算是洛府上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洛云瑶,凌寒远还可以用轿子把洛云瑶抬回去。 找的都是什么破借口。洛云瑶唾弃自己。 凌寒远果然驳回了洛云瑶这个单薄的理由,只是这驳回说的话实在是让洛云瑶有些毛骨悚然:“方才我已经让老管家去洛姑娘府上交代过了,洛姑娘要在这里用了午,然,再过些时候回去。” 迎着洛云瑶微微张大的嘴唇,凌寒远笑道:“还请洛姑娘放心,凌某人一定会让凌府上的奴才万分周全地将洛小姐送回家的。” 洛云瑶摇了摇头:“不是……小女子自然是相信凌公子的。在青越之上,如果凌公子还信不过的话,那确实是没有几个能够信赖的人了。” 洛云瑶刚才惊讶的是,凌寒远说刚才已经吩咐过老管家去洛府上面交代洛云瑶暂时回去不了的消息。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首先,老管家知道洛云瑶本来约定的是什么时候回去,这不奇怪,虽然洛云瑶是以悄悄话的形势吩咐青竹的,但是老管家看起来也是一个习武之人。 既然当时老管家并没有阻止洛云瑶的吩咐,那么说明这个决定不是在洛云瑶访问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了。 那么之后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时间呢?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泪纵能乾终有迹 而,后来,洛云瑶又一直单独分别和老管家以及凌寒远单独在一起,在这期间,凌寒远根本没有机会见老管家,那么这个命令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呢? 只能是老管家当时帮洛云瑶叩开了凌寒远的门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凌寒远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场谈话的结局。 洛云瑶发现现在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路线早在须臾之间被凌寒远给落定了。 这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洛云瑶了然,听话道:“那么有劳凌公子了,还是凌公子思考周全,小女子自愧不如。” 夜幕低垂,凉风寒起,夕光弥微。 洛云瑶回去之后直接给葛优瘫在了床上,说什么也不肯再起来。 青竹看着心疼,同时也不太理解自家的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问小姐吧,只得到了恹恹地回答,还不就是政治朝堂的那些事么。 青竹心中疑惑,政治朝堂那些个事情,洛云瑶本来作为兵部尚书的时候,不就处理的这些事情吗?现在怎么这么累,但是小姐这么累的模样,青竹也不敢再问什么了,心疼不已,却只能退下。 现在洛云瑶勉强收拾了自己的倦容,在洛门的餐房正厅吃饭。 虽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不过就算是洛云瑶这个强打精神的,也知道对面那方不对劲。 而对面那方只好是长房,也就是洛云桡,慕容玢纭他们,哦,对还说掉了一个,张雀英。 张雀英,人如其名,长得并不是特别的好看,但是特别的讨喜,声音如云雀,英英风情。总之是十分小家碧玉,看一眼,就不自觉心软喜欢的姑娘。 但是坦白的说,其实洛家的人都……恩,这个话题敏感,不可说。 至少可以明确的是,慕容玢纭不喜欢她,而洛云瑶喜欢慕容玢纭。 对于那边桌的不对劲,洛云瑶忍了一会,后来实在没忍住,就去看自己江娘亲的脸色,她江娘亲还是大家端庄,不苟言笑地十分规整地吃饭。 洛云瑶便又向江娘亲旁边的洛爹爹看过去。 洛爹爹倒是没有不理睬洛云瑶,只是那一个眼神之中,分明写的是让她不用管。 洛云瑶纵然心疼慕容玢纭也没有丝毫的法子,只能心中哀叹一声,学着自己的这对养父母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饭后的空隙洛云瑶找了一个机会问青竹:“既然玢纭姐姐都病得这样厉害了,晨儿个还在发热呢,晚上还来正厅吃什么饭?这不是找罪受吗?” 青竹果然了解自家小姐的小九九,早就给打听好了,躬身回答:“慕容少夫人,下午烧就退了,据说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少爷,两人不知道怎么地还闹了一场,结果自然还是不欢而散。慕容少夫人后来就不管屋子里的丫头婢子的叮嘱,说是,有三餐没同公公婆婆吃了,今天还没问安,于是就来了。” 洛云瑶点了点头,想到了今天慕容玢纭问安的时候,江娘亲一改了以往对于慕容玢纭不理睬不理会的冷漠到明显讨厌的神情有些微微的一僵和不自然,还以为是江娘亲心疼玢纭姐姐今天生病出了破绽呢。 现在放下了心来,洛云瑶便温和的八卦道:“青竹,你去将玢纭姐姐下午醒来和我云桡哥哥发生了什么,细细打听一下。” 青竹眼睛一抽,艰难道:“小姐今天不是累坏了吗,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管慕容少夫人和少爷的事情?早些不好么?” 洛云瑶用一脸不可思议道:“就是累坏了才要听八卦啊,缓解身心的压力啊。”又用理由说服青竹:“况且,这个八卦可以在我沐浴的时候听。” 青竹脸色更加苦逼:“是青竹忘了,小姐累着的时候就爱长时间的泡澡。” 洛云瑶看着青竹这样明显吃了黄连的脸色,奇怪了一声:“泡澡的热水又不是你加,泡澡的柴火又不是你添,你这样痛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青竹也不掩饰自己的痛苦了,直接苦丧脸道:“可是小姐一泡一时辰多啊,青竹还想早点睡呢。” 洛云瑶顿了顿,最后还是感慨道:“不是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些古代……年轻人每天睡这么早干嘛,不会睡不着吗。不嫌浪费生命吗?” 作为现代的一个成熟常年夜猫子,洛云瑶对这个意见很大了,可惜,从来被无情驳回,加上因为古代晚上确实没什么玩的,她已经睡得很早了,可是还是压根没办法和人家吃了晚饭就准备睡觉的人比。 青竹反驳回去:“说得小姐每天和青竹起来一样早一样。” 洛云瑶:“……”这丫头怎么突然聪明了,居然能够说得她无言以对。 洛云瑶和青竹说着,得知了另外一个更不幸的消息,洛忠明洛老爷请小姐过屋子里去一趟。 嘤嘤嘤,今天会睡得更晚了,青竹想着,打了一个哈欠。 “洛爹爹。”洛云瑶推门而进,丝毫不意外看到了同样坐在首位上面的江梦倚,便又唤了一声,“江娘亲。” 江梦倚点了点头,冲着洛云瑶慈爱地招招手道:“今天去找了凌寒远那天盛的谋士,听青竹丫头一回来就瘫床上了?”心疼一皱眉道,“过来,让娘亲看看可是有那里不舒服了?” 洛云瑶也不扭捏撒着娇就过去了,口上说着:“云遥哪里有这样娇弱。”身子却往江梦倚的怀里钻。 洛忠明在旁边笑看着这丫头吃自家夫人豆腐,也不说什么——就算想说什么江梦倚也不听好吗,这可是碧落的长公主,前朝皇后的女儿,江梦倚主子的女儿——由此可见,洛云瑶是被怎样的宠大的。 很多时候洛云瑶都感慨还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然,说不一定这个长公主就被他们宠歪了,腻坏了,肯定复不了国。 洛忠明瞧着洛云瑶慈爱的笑容就将一双眼睛给埋没了,只见眼尾的褶子:“既然这么晚才回来,看样子是谈妥了。” 江梦倚娇嗔了洛忠明一眼,自豪道:“我就叫你别操那个闲心,我家的遥儿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洛忠明连连妥协,语气却是宠溺的:“是是是,我的错,遥儿自然能够办妥,是我操心多了。” 每到洛爹爹宠江娘亲十分明显,坦然不掩饰没原则就会羞红脸,推让。这次也不例外,洛云瑶丝毫不意外自己再一次被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用来这两人打情骂俏,江梦倚道:“瑶儿,别听你爹爹这么不放心不相信你的样子,其实你爹爹在今天早上就已经派了几次的人去打探你的消息了,论这方面的关心,江娘亲还真的比不上你洛爹爹。” 洛云瑶虽然在心中犯了一个白眼,但不可否认还是又暖流涌过——有一天,等到她和秦大将军韶华不再,岁至中年,甚至老年,如果能和江娘亲和洛爹爹一样那就好了。 洛云瑶从善如流:“我知道洛爹爹和江娘亲一样疼云遥的,你们都别争了。” 江梦倚拍了拍这个嘴俏的丫头的手背,问正事道:“瑶儿怎么同凌寒远那狗贼谈判的?” 洛忠明大事上从来不由着江梦倚含糊,立马道:“这凌寒远丞相,到底是敌是友还不一定,你先别这么早下定论。”又担心话说重了,让自己心爱的妻子心里面不爽快:“我的错,我知道梦倚是对事不对人,只是因为凌寒远是天盛的白衣客卿才这样称呼他的。” 洛云瑶没忍住噗叽一笑,突然觉着这样可爱的相处模式简直美好得地久天长,于是忍不住去看江娘亲的脸色,见果然红了一颊,便出来戳破了这粉红的泡泡,开门见山道:“凌寒远是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是要求对我进行试验。” 江梦倚可能是听了洛忠明的话,对凌寒远做了些许的改观,或者只是真的单纯因为要给洛忠明刚才道歉的回情,点头道:“这样冒昧的请求,确实是需要考察些。” 洛云瑶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不忍心告诉自家被洛爹爹保护得太好的江娘亲,人家凌寒远不仅可能是什么都知道——知道洛云瑶是兵部尚书洛大人,还可能已经知道洛云瑶是碧落的长公主了——而且,早就算好了洛云瑶会用这个问题去求他。 洛忠明在大事政事上面其实更加懂这个长公主女儿,见洛云瑶这模样,心中知道不对,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想让江梦倚知道,不想让江梦倚担心,便问洛云瑶:“是什么问题?什么样的考察?” 洛云瑶和洛忠明对了一下眼色,便回答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去青越的朝堂讨个位置而已。” 江梦倚不知道这爷女的小九九,闻言还是担忧道:“你一个女子,怎么去朝堂讨一个位置。” 洛忠明安慰她:“知己知彼,只要知道了青越现在朝堂的局势,应该不是难事。” 洛云瑶也立马打消了江梦倚接下来可能要问的问题:“现在凌寒远就给了我这个机会,说我是他的侍从,实质上,我有了查看他日常处理折子的权利。” ------------ 第一百四十章 碧桃天上栽和露 洛忠明对于洛云瑶这个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也安慰地拍了拍江梦倚的肩,示意自己的女儿,完全不用担心。一点也没有要帮孤军奋战的洛云瑶的意思。 江梦倚自然明白洛忠明的意思,他不帮洛云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单纯的,不能够。 自己搞到一个适合的位置——这是凌寒远给洛云瑶的第一个考验,不仅关乎着洛云瑶是否能够顺利地进入碧落的朝堂,还关乎着凌寒远怎么看待洛云瑶的能力,给洛云瑶多大的委托,多大的认可,以及多大的信任。 这件事必须要洛云瑶自己一个人,在凌寒远给的条件里面独立完成,旁人不能够说一句。 一家人也没有谈论再多的话,江梦倚捂了一下嘴,然后倦色道:“果然是冬天到了,人容易犯乏,遥儿你回去好好休息罢,毕竟明天还有面对凌寒远以及一摊子的事情。” 洛云瑶点了点头,从江梦倚的身上下来。 洛忠明也适时地站起来,对着江梦倚征求意见:“路上又冷又黑的,我送送瑶儿。” 江梦倚当然知道这不是“送送”这么简单,也知道这爷俩是又甚么的官场政事要说,便装作不知,叮咛了一句:“小心照顾好我瑶儿的身子,路上小心点。” 小心照顾……洛云瑶抬头看了江梦倚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娘亲知道有人瞒着她,却心甘情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完全的不打听。 这才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如果慕容玢纭能够有这样的活的糊涂的觉悟,她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如此这般,倒是提醒洛云瑶一件事,连忙对江梦倚欠了欠身:“今天难为娘亲了。”又觉得不够,便又加道:“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难为江娘亲这样一番操心了。” 江梦倚一愣之下,在洛云瑶的目光中明白指的什么事,苦涩笑了笑:“无妨的,只是苦了……唉。” 洛忠明在一旁连忙道:“总会好起来的,梦倚你快先去睡,我送瑶儿去了。” 江梦倚破涕为笑:“你倒是精明,可是要我给你暖热了被窝,打的一副好算盘。” 洛忠明伸手去拉江梦倚的,被她躲了。江梦倚招呼道:“快点去送吧。一把年纪的人了。” 夜色潺潺,冷意丝丝。明火暗黄,树坠灯笼,火叶银花一片。 洛云瑶现在才发现家中的冬日气氛有这么浓厚了,一想到刚才洛忠明找的借口,不由笑道:“难怪我江娘亲能够看出来洛爹爹的谎话。” 这哪里夜色黑沉了?分明是明晃晃的。 洛忠明丝毫也不紧迫,反倒是一脸宠溺道:“不,你江娘亲知道爹爹撒谎可不是因为这晃如白昼。” 而是……心有灵犀,彼此这么了解,自然一个小眼神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洛云瑶想到,心中感慨,好么,又吃了一把狗粮。 洛云瑶不着痕迹转移话题:“今晚宴上,云桡哥哥那边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这样没心思理睬旁边情况的人,在一个用餐的时间里面,就见张雀英对着慕容玢纭连做了几个抱歉的含泪的目光,对着洛云桡又是几个娇嗔的瞪眼以及小许的委屈可怜,配上她那张脸蛋,那身段,简直我见犹怜。 当然对于张雀英这一番明明是掩藏,却又掩藏得明目张胆的行为,洛老夫妇装作没看见,而慕容玢纭则是直接一点都不做作的直接漠视回绝,只有洛云桡回应着张雀英,时不时的愧疚,时不时的心疼,时不时的信誓旦旦——饭桌上一晚宴的时间,倒是透出来了爱情偶像狗血言情剧的味道。 洛忠明提了提自己手中的灯笼方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之前那些破事,终归是这样的。” 洛云瑶心中本来有数,只是听着还是揪得慌:“以前在我们宅子外面闹闹也就罢了,现在还闹腾在了我们洛府大院里面,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 洛忠明开解她:“逃不过的,暂且受着罢,终有一天会加倍还回去的。” 洛云瑶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拳,坚定道:“只是可怜了……”指甲在手心的肉上烙下了牙印,接着说,“是的,终有一天,等我复了国,一定将我们一家受的苦楚尽数得还回去。” 洛忠明虽然觉着以后碧落的掌权人,现在这样意气用事或者说是记仇并不太好,转念又想到了本来的目的,问洛云瑶:“跟凌寒远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洛云瑶悉心回答道:“正如我刚才和您以及江娘亲说的一样。”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拳头放开,发现刚才那一下居然弄得她手指指节,以及掌心都有些的疼。 洛忠明自然知道大致这样,也知道洛云瑶会有下文以及隐情,果然听到洛云瑶道:“凌寒远这个白衣客卿确实是不简单,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绕到了谋个一官半职的套子里面。” 轻描淡写的几句,洛忠明确实是知道凌寒远确实是不好撬开嘴的一个人,叹了一口气:“可惜,爹不再碧落的朝堂上面有个一官半职,帮你查看这个人的虚实。而你云桡哥哥虽然是在碧落朝堂里面吧……却又处处受人限制。” 洛云瑶闻言摇头:“瞧爹说的哪里的话,演戏演全套这个道理,云遥自然清楚得很。我们花了十多年的心血才有了现在的立足。现在本来就是轮到云遥吃苦的日子了,等这些苦都吃够了,好日子就来了。” 这个好日子指的什么,父女两心照不宣。 洛忠明感慨道:“还是苦了遥儿了。” 洛云瑶也不反驳这一番的慈父之心,任由着洛忠明心疼:“虽然是有些麻烦了,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是第一步而已。第一步女儿自己走,等女儿追到了洛爹爹你们,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洛忠明点了点头,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还要追你的那个如意郎君。” 洛云瑶“唔?”了一声,将自己噎了一个正着。 怎么洛云瑶一回来,大家都知道她谈恋爱了?难道是应了那句话,谈恋爱的女人看起来都漂亮多了,洛云瑶才不信呢。 某人心中唾弃道:这青竹丫头的嘴到底是有多大? 连续打了两个喷嚏的莫名其妙的青竹,揉了揉觉得自己 大概是感冒了的鼻子,望天哀叹:“小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青竹都等得感染风寒了。” 尽管自己已经露出来了破绽,洛云瑶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狡辩道:“哪有,爹爹听哪里来的胡说八道?” ……是不是青竹丫头? 洛忠明不上当:“听说是西秦的,还是一个大人物。” 洛云瑶脸上一红,连嘴硬都不能了,只能娇羞呐呐道:“洛爹爹和江娘亲不喜欢西秦的人?” 毕竟里面还牵涉了江梦倚,洛忠明对这个择婿的问题,认真的沉吟了一下道:“毕竟,碧落亡国,西秦也有一份的责任。” 洛云瑶沉默良久,才沉重道:“瑶儿省得的。” 当年碧落被天盛打得正厉害,快亡国的时候,便向西秦请求了救援,可是西秦却和天盛签订了条约。 天盛保证吃了碧落之后绝对不冒犯西秦一丝一毫,而西秦着保证一定不出兵援救碧落。 在西秦这样默然无视的情况下,碧落果然被天盛吃得渣都不剩。 洛云瑶想着这一段,知道自家这对养父母爱国心比自己这个血缘上的长公主还有浓重,又有之前慕容玢纭的打趣警告在前,现在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试图辩解道:“当年西秦也是逼不得以啊。当时现在的皇帝是庶子,三子争王,一个个都自己组织军队,纷纷拥兵征讨对方。虽然西秦还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国,在这样的削弱下,和一才与碧落打了的天盛不相上下。皇帝本来就根基不稳,那个情况下自然是不会劳民伤财。” 洛忠明不屑道:“逼不得以,就能够看着我碧落的万千子民葬送在天盛军官的铁骑之下么。” 洛云瑶不敢再激怒,况且她心中虽然给西秦说着好话,心中也厌恶极了,特别是现在这个皇帝,“不过这种只顾及眼前利益的行为实在为人不齿,如果不是当时天盛的皇帝确实是个守信用,不然天盛的战斗力,加上碧落的物力财力,西秦现在恐怕也不过是天盛的附属国罢了。” 说完之后心中果然痛快多了,可是一想到现在谈论的西秦不是指的皇帝也不是萧离墨,而是她的秦大将军,立刻又改口道:“但是这毕竟是上一辈的糊涂,要算账也要找这个皇帝,和西秦的现在年轻一辈没什么关系。” 洛忠明看了洛云瑶一眼:“道理自然是这样,不过感情这个东西从来不是听从理智的。”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和洛云瑶的男朋友没有关系,但是难保他们夫妇不会恨乌及屋,还是不喜欢洛云瑶的男朋友,从而阻止洛云瑶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洛云瑶急红了眼,争辩道:“正如洛爹爹所说的,感情这个东西从来不听理智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借问一枝如玉为谁开 洛忠明第一次见洛云瑶这样激烈地同他争执,不由一愣。 洛云瑶这孩子,不知道是因为亡国,还是寄住的原因——其实更应该说她是二十一世界穿越而来的灵魂原因——洛云瑶从来就是乖巧懂事的,更是从来没有给大人顶过嘴。 这里面自然有洛氏夫妇本身就思想开明,家教甚好,没有什么无理之处,或者强迫洛云瑶的地方,更多的还是因为洛云瑶其实本来就是一个乖孩子,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这样了。 洛云瑶对于自己突然对长辈说的重话也是一愣,低头,像一个真正做错了事的小孩,不知道怎么说话,只能嗫嚅到用听不清楚的声音说:“洛爹爹,遥儿错了,瑶儿不是故意的。” 洛忠明反倒是开怀大笑,在洛云瑶抬头一脸懵逼的注视中赞扬道:“瑶儿能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洛爹爹和江娘亲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瑶儿的气呢。”说着又拢了拢在风口处有点阴凉冷了的手,继续道,“云遥小时候就一直很乖,从来是我们说什么云遥听什么,是什么。我们当时还没有发现,后来意识到了的时候,发现云遥已经被我们两个定型了。我们两个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决定好了云遥的衣服,云遥该做的事情,该读的书,该玩的玩具……全部来自我们的抉择。所以见云遥大了还是如此,更是一点别家小孩的叛逆意思都没有,所以你江娘亲和我一直很担心,我们是不是将长公主殿下养坏了。” 洛云瑶听着,心中道,那个叛逆的时期叫做青春期的少年时间,洛云瑶在本来身体上的时候就没有太激烈,所以成了江梦倚他们女儿的时候更加是一点叛逆的意思都没有。 叛逆的中二少年,父母受不了。乖宝宝,父母原来也是要大大操心的。 当父母真不容易。洛云瑶想着,十分的愧疚,又抬不起自己的头来,仔仔细细地听着,终于明白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是亲父母还是养父母。 洛忠明欣慰继续:“还好,现在遥儿这样坚决的指出了想要的东西,并且自己牢牢抓在了手掌,谁也分不开你们。这很好。洛爹爹回去如果给江娘亲说了,你江娘亲一定的高兴坏了。她会说,这样‘黄泉之下,我也有脸面去见先帝先皇后了’。” 洛云瑶在洛忠明愉快的语气中,配合地“噗呲”一笑。 父女两在漆黑夜幕,浓浓灯光之中,凉风欺寒时,相视一笑,生出了些许的温情。 洛云瑶还是不放心问道:“所以,江娘亲和洛爹爹是答应遥儿了?任着遥儿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洛忠明的答应从来意味着江梦倚的答应。大事上面,江梦倚从来是无条件的听从洛忠明的,无论洛忠明是对的还是错的。 洛忠明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洛云瑶的头,笑道:“遥儿都这样说了,我和你江娘亲怎么可能还有意见。我们是那种不开明的父母吗?更何况你云桡哥哥已经那样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让女儿也重蹈覆辙呢。” 洛云瑶听到慕容玢纭的相关事情都不由得心中一紧,问道:“那,等这些事情都沉淀下来,等到了真相大白。云桡哥哥和玢纭姐姐要怎么办呢?” 洛忠明揉着洛云瑶的手一顿,洛云瑶觉得自己的头上似乎重了许多,便听到洛忠明沉重叹息:“还能如何,合了这两冤家的意,合离啊。” 洛云瑶遗憾的“啊”了一声,心中为着两人哀愁,却有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像洛忠明和江梦倚担心她的一样。其实一个人的路要自己选择,要直接走。江梦倚他们不希望自己决定了洛云瑶的人生。而现在洛云瑶也不想强行地非要拼凑一双鸳鸯。 修行靠个人。 洛云瑶能做的不过是:“我会努力复国的,恢复我碧落国家的自由,恢复我碧落子民的自由。” 洛忠明欣慰地笑了笑,虽然苦涩,但是无限的希望还是美好:“我和你云桡哥哥等着你,还有你的如意郎君。” 洛云瑶的脸还没红,就紧张道:“洛爹爹,你们……” 洛忠明立刻明白她:“没事的,遥儿喜欢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听闻那人也是一个翩翩君子,是遥儿所以喜欢的类型,爹爹自然也不反对。况且,父辈的恩怨和下一代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翩翩君子。 陌上如玉的,清风朗月的,谦谦君子。 洛云瑶一想到秦璟颢,面上浮现的容颜似乎就在眼前,这张栩栩如生似乎就在自己眼前的面颊。眉睫覆盖眼中的骄傲欣喜以及娇羞,洛云瑶道:“恩,翩翩公子,我大约是今生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洛忠明一脸“过来人,我懂”的表情,手在洛云瑶披散的头上慈爱地摩挲着,还是父母的心,不放心,叮嘱道:“翩翩公子是整个大陆公认的,虽然未来女婿看起来温文儒雅极了,但是遥儿毕竟是离皇权最近的人,遥儿还是得多……”留个心眼的话死在了洛云瑶不礼貌的打断中。 身为碧落的长公主,洛云瑶是礼仪周全不过的,端雅正庄。从来不做冒犯打断被人的事情,是以便可见此事情的严重性:“等等,洛爹爹,温文尔雅?” 洛忠明以为洛云瑶是在多听自己自己夸赞她心上人,配合:“对啊,温文尔雅,儒者文气,却又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脆弱。” 洛云瑶艰难开口:“洛爹爹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洛忠明蹙眉知道女儿说的一定便会是又不对劲的地方了,还是悉心轻声温和道:“西秦的大人物,难道不会是未来储君吗?” 洛云瑶抽搐了抽搐嘴角,萧离墨?这人多还来不及呢,还喜欢他。 洛云瑶试图给她爹挽回他对于未来女婿的形象,纠正过来:“我说的那人是不苟言笑的,生了一副好皮囊,却从来绷紧了自己的嘴角。那人像是玉一样,如玉一样的翩翩公子,样貌美,是玉质雕刻出来的。气质美,是玉石自己带来的。”有担心这个范围还不能找出来那是谁,又解释道:“我进入西秦朝堂位置还是他给的,说起来,我抢了他的位置。不过他也无所谓了,毕竟西秦皇帝忌惮他,别看他向来是顺顺风风,顺顺遂遂的,其实各种的艰辛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还给洛忠明论证一下自家心上人的伟大:“洛爹爹虽然心疼云遥最近需要用一己之力娶青越的朝堂在凌寒远身边谋一个一官半职,但是那个人现在却一点的事也没有,他在皇帝的监视下,连自己身为男子汉的报复都实现不了。” 洛忠明知道了是哪个人的时候,纵然经历风风雨雨无数如他,也还是没能止住唇齿之间的微微张。 整个大陆的战神,秦璟颢。 这人的神话早已经在时光之中传播千载,在阳光之中遍覆了大陆的每一片土地。 洛云瑶夸自己的心上人夸得十分的起劲,反应过来洛忠明不对的时候,心中一紧,完全已经是方寸大乱了,紧张道:“秦璟颢可是做了什么让洛爹爹讨厌的了?”立马要问那人解释,“洛爹爹相信我,这一定是一个误会,或者说是一定有苦衷的。” 洛忠明看着洛云瑶这幅胳膊肘直直外挂,而且一点反省意思都没有的自己女儿,心中十分的担心有一天洛云瑶被秦璟颢卖了,一定在给秦璟颢数钱。 洛忠明在洛云瑶眨巴可怜的杏眸大眼睛的攻势下败下了阵,给洛云瑶安心:“没有,他没有做什么事让我和你江娘亲不舒服的。”又担心洛云瑶还不放心,只能立刻道:“秦大将军很好,遥儿能够找上他,洛爹爹和你江娘亲很放心。” 洛云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埋怨她爹道:“那洛爹爹怎么是刚才的神色,还害得我差点以为秦璟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虽然是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父女,但是父亲对于女婿有着本能的排斥,洛忠明便顺着洛云瑶道:“一代战神,征伐沙场,刀剑血骨,黄沙掩魂。这难道还不能够算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洛云瑶知道这就是故意的“鸡蛋里面挑骨头”了,洛忠明果然是对自己找男朋友的事情而不爽。便十分识趣地什么都不接话。 只得洛忠明自己给自己解场:“不过,我刚才那个震惊的反应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云遥的眼光一直是很好的,萧离墨这个太子就是大陆有名的青年才俊,没想到,我们云遥找的竟然是整个大陆少女的梦中男神,少男的奋斗目标。”有又遗憾道,“早知道云遥看上的秦大将军,洛爹爹刚才就不埋汰遥儿了。” 洛云瑶想了想刚才关于西秦和天盛的立场问题,不由地道:“秦璟颢作为西秦的大将军,和碧落自然算是有过节的啊。” 洛忠明笑洛云瑶糊涂:“秦大将军本质上和西秦不过就是雇用关系而已,而且和西秦皇帝挤兑得这样的惨,自然说明西秦和天盛的恩怨和他无关。”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轻寒细雨情何限 洛忠明在暧昧地对着洛云瑶笑了笑:“况且,崇拜是不分国界的啊。” 洛云瑶没想到秦璟颢的魅力真的有这样的大,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嘤嘤孩提。 果然,江湖没有战神,到处都是战神的传说。 这厢洛云瑶还无限的感慨,便听到那边的洛忠明正色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碧落以后复国,肯定是不能避免的打仗,这个战神简直会如同神助,神佑。” 洛云瑶点了点头,附和道:“女儿一开始也就是这样的。” ……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好像是在说,就是因为秦大将军可以帮她碧落复国打赢仗,所以洛云瑶就和秦大将军在一起了一样。 洛忠明又担忧道:“不过璟颢也是西秦的将军也不太方便为碧落出头,这样容易找人话柄。” 这个洛云瑶自然考虑过了,只是现在听着洛忠明这话心中一激灵,想到:这才几秒钟的功夫,洛爹爹已经认女婿这么快了? 果然成为大众男神,什么事情能变得无比的简单了。 洛云瑶用当年秦璟颢回答她的回话,恭敬地回答洛忠明:“没事,他有办法的。” 洛忠明笑出眼纹:“好孩子。” 洛云桡伸出手掌在慕容玢纭额头上摸了摸,手掌传来的不是那么灼热的温度让他知道,慕容玢纭的风寒想来是有些好转的。他低头轻笑,眼眸中带着的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缱绻深情与温柔,手掌不舍得离去的在慕容玢纭脸上轻轻抚摸,指尖划过她白皙精致的额头,淡若远山的细眉,小巧笔挺的鼻,以及本该红艳动人此时却苍白毫无血色的唇。洛云桡的眸光略闪,带着一丝丝的心疼,手掌轻轻摩挲着慕容玢纭白皙的脸庞。 睡梦正好的慕容玢纭微微蹙眉,脑袋细微的摆动了两下,看上起是想要躲避洛云桡的手掌,也是了,洛云桡素为练家子,手掌中自是少不了这些年练武时生起的薄茧,此时这略带薄茧的手掌摩挲在白皙细嫩的脸上,自然让人觉得不舒服。 慕容玢纭呼吸微急,眼瞧着有要醒来的趋势。洛云桡怔了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轻轻抚摸她的动作竟然将她吵醒了,不过转瞬间,迅速将手掌自她脸上移开,深深看了慕容玢纭一眼,然后眼眸轻敛,叫人看不出他眸子中的神情。 慕容玢纭似费劲气力般的睁开眸子,略带着迷茫的看着床顶。待看见安然坐着的洛云桡,眼瞳微缩,落水时深深地失望痛苦以及绝望无助又席卷而来,原来没有死…这一切果真没那么容易完…哪怕自己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参与到他们的感情中去,可最后自己的心意谁知道,谁又明了?到头来,不是他娇娇美美的爱妾到自己这儿来宣誓主权,就是他霸道强势的突然靠近……带着那般能够魅惑人心的温柔与风情……慕容玢纭愣了愣,将脑中一闪而过的思绪摈弃,看向床边的洛大少爷,微微抿唇,笑了笑:“大少爷此时不在雀英夫人那儿,来我这腌臜地儿做什么?这地方装饰也比不上旁的地方的华美精致,怕是入不了大少爷的眼的。更何况,我这地方小的很,怕是容不了大少爷这尊大佛。”她的笑容温柔娇美,仿佛带着能融化冬雪的光芒。 洛云桡死死地盯着慕容玢纭,将她话里话外的讽刺听了个明明白白,气愤涌上心头,可是在看到她的笑容时,哪怕她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真意几分嘲讽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还是很没出息地迷倒在她的笑容之下,想脱口而出的话,此时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了,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笑道:“乖,不闹了。我是特意在这儿守着你的。”话说完似又觉得没了面子,补充道:“这世上,能得本少爷服侍的还没有几个人呢。” 慕容玢纭听着他云淡风轻似要将一切都一笔带过的语气,不禁心中愤懑又起,她从来都不曾闹过!他与张雀英之间的恩爱情缠她也不曾想要参合,凭什么他就能这样欺负她?就凭他是她的夫君吗?可是,他算哪门子的夫君?她面带怒容,话里的嘲讽不满这回是再也不掩不藏:“服侍?大少爷的服侍还是留着回去给雀英夫人吧,毕竟雀英夫人身体娇贵弱不禁风,在我这儿装的什么缱绻情深,这些情深意长还是回去给雀英夫人看吧。我身强体壮,恐怕当不得大少爷的服侍!”慕容玢纭说完,挣扎着起身,将额头上贴着的凉帕子拽下来攥在手里,看着洛云桡慢慢攥紧的手,微微笑了,带着几分真真切切的嘲讽…… 洛云桡大手慢慢攥紧,愤怒慢慢席卷上心头:“慕容玢纭,你究竟还想要怎样?”他死死地盯着她,他洛云桡这辈子还从没这么憋屈过!他都已经尽他可能的给予她温柔,她竟然这般不识趣,不领情!这个女人的心是铁做的吗?可是他的怒气在看到慕容玢纭脸上掩饰不住的苍白时,又慢慢消弭:罢了,她才落水,想来现在心情也不是太好,况且,她的脾气,自己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想到这儿,不禁眸光轻敛,自己何必与一个尚且在病中的人计较:“好了,你昨夜才落了水,感染了风寒,快躺下,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他伸手欲要去扶着她躺下。 慕容玢纭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他的手,将手中攥着的帕子似负气似的掷于地上,复又躺回了床上,脸色仍是带着讽刺:“大少爷请回吧,我累了。”洛云桡看着她执拗倔强的动作,一时又被她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只默默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又看着她因方才起身而微红的脸颊,是说不出的趣致可人,洛云桡伸出手,不禁想要摸一摸。“啪。”慕容玢纭神色无二地挥开他的手:“大少爷还请自重。”话语里端的是实实切切的冷漠与无情。 饶是他洛大少爷有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是昨晚的怒意夹杂着眼下的愤怒在心头翻滚:“慕容玢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慕容玢纭唇瓣轻勾,眼中带着不掩饰的嘲讽,昨晚落水的失望痛苦此时与恼怒一起席卷而来,樱唇轻启,正欲说话。“少夫人,喝药了。”碧桃托着檀木的托盘,端着药碗走进来。 碧桃轻轻将托盘放于桌案上,转身怯怯地向屋内此刻正怒意冲天的男人行了个礼,复才端起药碗走过来,“少夫人,奴婢伺候您用药。”“嗯。”慕容玢纭轻掩明眸,脸上已然没有方才的怒色。待碧桃走近,洛云桡伸手接过药碗,用调羹轻轻搅了搅,叹息:“我来吧,你先下去吧。”碧桃犹犹豫豫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在得到慕容玢纭的首肯之后,方才施了一礼,然后退下了。 洛云桡舀起一勺药,置于唇边轻轻吹了吹,方才送到慕容玢纭的唇边,看到她喝下去,微微叹息了一声,他果然是欠她的:“我与雀英……”想了想似又觉得不大好开口,又换了说辞:“先前是我不好,既娶了你,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什么,都不应该让人有机会给你难堪。以后我会多到你这来的。” 慕容玢纭将头一低再也看不清楚神色,声音之中却处处破绽,强撑出来的坚强倔强:“不用了,没有你的来到,我活得还轻松些。” 这话不假,却是没有那样一根弦,丝丝绊绊。慕容玢纭就还是那一株兰花,花开清风,幽幽孤傲,独立于天地。 洛云桡给她造成的伤害不是每天的看望能够弥补的,他们一家还真的是一起在欠着她。 而他,明明知道自己对她的一牵手一举足就是在伤口上面撒盐,他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那些关心和在乎。 懦夫。洛云桡发现慕容玢纭之前骂他的这个词是这样的准确。 褐色的中药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洛云桡却使劲地低着头想看个清楚:“玢纭儿……” 几不可见地看见了慕容玢纭轻轻颤抖的肩膀更加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她努力的让自己归于沉静。 玢纭儿。玢纭儿……原来他和她一样还记得这个久违的称呼。 嫁入洛府,独守枯院。慕容玢纭无事可做的思维涣散下,不可遏止地想过,到底是现在大梦一场,醒来的时候她还在边州。还是以前大梦一场,她重来没有和洛云桡有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那一段。 一句“玢纭儿”清清楚楚再残忍不过的告诉慕容玢纭其实都不是梦。 以前多么的相视而笑,现在多么的相见厌恶。 真真切切。 洛云桡用勺子舀了一勺,又翻覆下去,嗓音沉沉,还是一贯的动听:“等尘埃落定,我还你自由安乐。” 我们合离罢。 慕容玢纭沉默了一会,大概是在压抑自己的呜咽,整理情绪,轻轻地“恩”了一声,却还是能够听出来这不是一贯的清脆嗓音。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惜霜蟾照夜云天 塌帘钩弯,纱幔重重透影人。 妆奁锁开,白绸裹葵瓣。珍珠粉面,萘花傅颊,清濛香绣,揽照棱镜,嫩腻婴泽。 丝绵占开重绛,薄面染几许胭脂,圆花金钿两边。腮上桃花,钿靥璨笑。 青雀头黛,眉缘匀来,弯青画着翠眉远山,晕散芙蓉面柳,点点眉细长。 粉白黛黑,施芳泽只。 细簪叩开碧缕牙筒,象牙雕花见唇脂樱桃色,小口一点桃花殷。 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额黄一弯秋月,裁金巧散月星。珍珠白洁额,约月在眉心。 飞月弯成乌髻,环鬟坠珍珠,珊瑚攒月弯妆黛鬓。翠镶碧玺钗发间,涟涟缠丝发。 臂挽披帛,裙纱转环摆。 侍婢理衣摆,启唇轻吟浅过:“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对镜斜眸,自做笑,轻蔑疏懒,傲气十分。 转圈,看秋香色花开,幽气宛出,对人道:“死若盛装如此,瞑目已矣。” 萃华惊,跪拜忙道:“郡主勿言此。” 眉睫颤覆,转忆那人容貌,人正巧侧脸齿微露,唇弯做一笑。心怦然不可遏止,然,笑非对己,人旁伊,杏眸眯月,发带木樨,自作精灵。 裙摆归于沉寂,情绪恢复平静,摆手示意人退。 垂髫双鬟饰绒红,琵琶对襟花袄上绣花灯白梅几枝,百褶裙啭百鸟啼,皓腕凝珊瑚银镯印霜雪,活生生一讨喜的陶瓷娃娃。 母带己参宫宴,为衰败府添彩头,或仅为不多生忌惮。 后是想来,果为命定,从不由我,缘自如此,无可逃脱。 宴席觥筹交错,暗潮汹涌,年幼不懂,好生无趣,趁无人注意,悄躲开来。 湖光山色,涟漪波心丛生菡萏,红衣落尽暗香残,芳心莲蓬,嫩嫩圆泽,青青颗粒饱满,累实沉沉,唇齿生津,嘴馋不行,又见有藕生岸边,济济眼前,藕彼肥短,又不能稳己,骤然砸落水中,猛呛一口,舌尝池塘水,未哭丧脸,眼涌水浸,涩胀不已,尽数猛灌鼻腔,无点气息可入。 四肢不住扑棱不已,水花深深旋涡淌,浪花展四处溅,弧线舞蹁跹,生命之尽处矣,果是华美醴极。 若死至此,唯痛苦极甚,无忧无情无虑,不生遗憾,不生欢喜。 天水一线,被少年身影打断,如切如磋,玉质彬彬,臂力弯紧,扣搂入怀,划开剪不断丝绸带向两边。 一线天地,见少年救己上岸,半跪弯膝顶己腰处,垫高腹,将己头倒悬,轻按背部排吐积水。 后更柔以手除口鼻积物。竟脸红发烫,或染风寒许? 骨节长指凉水轻拍两颊,少年嗓音琅琅,沉动心弦:“现下如何?” 劫后余生,胆不顾生,不思周礼,覆手抓人袖,紧攥爪中:“小哥哥。” 四处方闹生起,惊叫方来“有主落水。” 少年紧色复缓,冷意徐回面,将己放妥,撤回负手,长身玉立。 失落难回神际,才明旁有宫婢道,恭敬而唤少:“秦少将军。” 摆手谢词,嘱之言:“好生照顾,莫说我来过。” 宫婢一愣,明其为顾女孩声誉。点头称是。 己唯直直瞧他,愈是两颊欢喜,爱不释手模样。 母至己边,痛哭流涕,全然担忧色。然,己从未感之其真心实意半点。 唯怔愣看月,己名,秋月熙熙,琉璃泽皎。 始知原是为他。 秋风凉荷败,月下出少年,玉琢亭亭。 秋月之仙。 后回边州,茶饭不思,唯痴红豆一片相思,然荒凉地,无处见之,便转于那日手上珊瑚,不眠倚窗望秋月。 脑中丝缠不去全是当日情景。 又着是学舞姬,后创舞名秋月。 按己意,果真名动天下,名噪一时。 他少年成名,我亦可。 既乃表白,需得轰烈,其才知心意。 未曾想,一舞名成,伴之是苦是福。 父送己入帝都为质子,帝未拒。 从此,家族重负担,帝眼苟且生。 乃做刁蛮,从修跋扈。更兼对其百种纠缠,不休不顾女儿脸皮。 生做帝都笑话,本是为消帝对家族顾忌,又生私心,本知其自是欢喜心思纯净,灵魂澄澈之人。 己如此,些许浪漫,获得他意? 玉质琢成,本是石头,捂热十余年未有所得,己从未生怯意退心。 向来以为是之热慢,未曾想得其自思量。 自伊现,木樨凌香,秋月缺漏。 危意丛生,复万般刁难,却因其难近半分。 后竹林郎情妾意,己甲入掌,无可奈何。 那年因伊,又生政变,家族全心付之相国侯倒,本一夕将败,却要己在嫁祸太子。 孰将胜负,早已分晓,何作濒死之鱼? 此事托付,己时完矣,命也丧矣。红豆同根,从未纪念己生死。 无念争辩,本自失之,无欲复苟且。 为家族十余年,心尽力竭,自觉可矣,今将覆颓败,冷眼不挽。 然,十年囊中物,未得。如何罢休? 蛇蝎向来,狠毒身本。 血湛莲花,零落桂花。 事闹终大,本不顾回路。一心向死,心念成灰。 局生至此,逼伊西秦朝堂无立足地,然,却未致死。 并非未曾念己,买人刺杀事,然,他心上之人,他必护之周全万分,无隙可钻。 且,若真伤及伊,心伤必他。己不成器,不忍。 若伊死,情必长,朱砂烙其心上。 己死,定非白月光。到底意难平。 伊未死,且看其意,或生嫌隙。 虽与己在无关系,人死万事休,却是执着。 或,仅是己想帮伊炼情。 死前一善耶? 问斩为腰,该心死却未,极目远望,不见其影。 为其一生,痴缠却未得临终前一面。 一生笑话,活该凄凉。 阖目,狼狈极甚,牢味浓重,发乱一团,绒结成球,麦草做簪,白衣囚服,灰痕,血迹斑斑,凝结干褐。 思及当年“死时,凝妆,华衣。”言梦如此,真为梦,不成。 然,暖阳暖光披身,心宁一颗,里外从容。 刀落瞬间,笑靥两边,安稳祥和。 其之未来,只断己牵挂。 来生,未来生。孑然干净。 ——另附加太子萧离墨番外文言简版—— 木樨披荧光,浅火暗香,簇灵匿清叶,涩以避世,奇将观尘。 秋生乐声,木叶微脱,云敛天末。踱步芳趁凝榭,月如镜似照伊影来。 夜柔甚,柔情含,素手入思,勾陈想。 浓墨于眼前将发解散,如昔其落之发带。丝丝撩拨,浅吸镀魂。 似桂已酿酒,化醉眼为其眸眉。 昔,纤长柳叶如其葇夷,似其峨眉;昨,柳枝曳,柳腰曼妙,盈盈一握,堪做掌中舞。 今,垂下绿丝绦仍和风歌,细雨缠。 今,柳眉早凋。淌与泉,或入江海做鱼食,或搁浅泊湾,已做糜烂。融同泥,杂进尘,不做清秀样。 冷眼瞧之,有不忍难舍,终无为。 如伊离。 生时,母因生亡,生不逢时耶?父之不喜。未至髫年未曾见父。 幼曾疑双亲何意,便问不得,人皆惶色。 得舅言,五爪黄袍即为。 终于芍药花季得见,惶又期复与欣,只得之一句:原汝已岁如斯。 后明,妃中柳氏得其爱,因貌似母;得其恶,亦缘貌如母。 柳氏出,补其失其痛;我出,警其失妻实。 太傅首课非“人初性善”,而是“大学道,在明德。” 而舅之教我者,非“欲流之远,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而乃“术者,藏之于胸,以偶众而潜御群臣。” 圣贤于言,治天下国家有九经,然则,我信之唯术不欲见,以权术方能治。 君舟民水,能载能覆? 此为之于我初相。 此则为民请命状,果是方进官场,不明天下。 我之是也,正少牛犊之辈出风顶我父,直言敢道相国侯恶。 是以,舅与我互意必得此人。 是故,有后月下柳前明眸眉睫,怦然心动。 整兵部,救济南江,设套相国侯,后除相国侯,多年心头大患,除之因伊,果是福音。 心悦之,喜为甚,自是想得其为妃为后。 长公主又如何?不同国别何妨,志在必得,自在囊中。 别伊时,婷婷玉影娉娉遥远。木樨香落,落靥绵香浓长。 来日方长。 汝既复国,孤既为帝,两国秦晋,自无它人敢闲话,且若孤君临天下之时,必以碧落城池做迎娶嫁妆,桃之夭夭,十里红妆。 然则,既碧落如此,想必等复国之后,伊难打理,自落孤手,然则,孤谋此,实非大揽天下心思,而更为凭孤之力,用孤之心全心意打理。 还她一个全盛碧落王国。 念及时时,伊必杏眸笑意星辰,丝发散落孤手心,轻撩拨许,缓动搔在情长,芝兰吐气耳边,朱唇露贝齿,蜻蜓点水款款飞在唇上,寥落桂花香。 孤必揽柳腰在怀,登城阙楼高处,顶立天地,俯睨西秦,遥看碧落,黄莺啼畔,杨柳依依,春暖归草木,浩大天地庄正岸伟,尽收眼底,且在掌下。 洛神遥,顾盼留恋却不见,飞升碧海青天,云深深处藏伊面,瑶琼一鬓,惑色众生,乃巧笑无言。 萧笙起,见谦谦儒雅眸覆城府万千,待等九五,纵,离伊千里,默然无言。且待网罗,只做网笼囚之。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总是红蜻蜓伴绿螳螂 洛云瑶看着镜子中九仙堕云髻上插一只镂空蜻蜓簪子,在坠了三段的翠青色翡翠的串珠,点翠衔珠红丝璎珞,月牙镂空髻,一缕青丝坠长在肩前一侧。额心贴花黄,几笔点的白梅花。 洛云瑶伸手去摸自己的眉,眉毛浅浅,软软绒绒,当镜画眉妆,一笔直直,轻尾细长。 青竹正欲将烧蓝玛瑙头花簪在洛云瑶的髻环之上,却被洛云瑶的葇夷抓住,青竹疑惑去看洛云瑶,洛云瑶不言,只是将青竹手上的烧蓝玛瑙点珠头花给拿下放到了妆台上,青竹以为自家小姐不欢喜这个头花之时,洛云瑶却已经把自己的头上的点翠先主红丝璎珞,以及发髻的发包全数给取了下来。 青竹看着镜子里面洛云瑶简练的动作,边听她解释道:“既然是要去做正事的,可有得好忙,带着这样的发饰发型难免累赘,而且施展不开手脚。” 青竹自然想到了这个,于是努力将自己的小算盘辩解道:“可是,小姐这样的好看,他们或许就会对小姐好一点呢。” 洛云瑶取下芙蓉粉蕊海棠绢花时,听到了这话,心中好笑,眉心之间的红蜻蜓薄脆花钿便更加的栩栩如生了,像是要飞出洛云瑶的额头。 洛云瑶边将自己的头发从新梳理了清楚,方才回答自家天真的丫头:“政斗场上,女人只是玩具。” 貂蝉,西施如是。 简单得用嘴上叼着的镂空蜻蜓簪子将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洛云瑶续道:“再好看也只是摆设,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也不过是英雄而已。政斗场上,哪里是英雄能够胜出的地方,一个二个的,只有阴毒的小人才能够获胜啊。” 说着不由得再一次想到了某个远在天边的人,那样的眉眼,感觉就在眼前。 洛云瑶还没认真好好的伤感一下,就听得青竹一脸纠结地道:“可是小姐,你这个打扮未免也太……简单简陋了吧?” 洛云瑶通过镜子扫了青竹一眼,根据她对于这个丫头的多年了解,自然是知道其实青竹想说的是,这个装扮未免太丑了吧,竟然能够把话憋回去也是难为她了。 洛云瑶认真的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发型,镂空成树叶状的紫檀木簪子,上面是绿玛瑙的活灵活现的蜻蜓,下面在坠着三段的翠青色翡翠串珠。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简单的一个发髻,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道姑。 她端着镜子左右仔细的瞧了瞧,真是越看越像。洛云瑶身为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够挽头发就已经很不错了,事实上,洛云瑶本来还是打算直接一个马尾的,可是考虑到没有皮筋,用发带担心到时候掉链子。 而且,这种三千青丝一朝散落的画面不得不说,确实是特别的暧昧。 碧落的长公主可是要为秦大将军好好守身,当然不能放任这个可能性的发生。 现在看着镜子里面的道姑,洛云瑶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可还是她大学的时候同一个汉服妹子学的呢。 青竹见自家的小姐沉默了很久一会,才沉吟出来了结论:“青竹说得很对,确实是打扮好看点,更楚楚可怜些,然他们放松警惕。” 青竹立刻兴高彩烈地拔了洛云瑶的绿玛瑙蜻蜓,先在两边各编了个辫子,用青头绳绑了,长长的青头绳尾还坠了月白的珍珠。辫子绕过耳畔结在发上,还是轻挽了一个发髻模样却像是蜻蜓的翅膀,细小却漂亮,发髻上面一颗一颗的小心装饰了金色琥珀。 紫檀木的绿玛瑙蜻蜓斜斜插在发鬓上,一缕青丝从洁白的脖子延伸到腰极。 简单已矣,不经意的碗中风情。 洛云瑶不由地摸了摸青竹的手,感慨道:“真是一双巧手啊。” 青竹掩饰不住眉眼骄傲的笑意,谦虚道:“毕竟青竹是要为小姐梳妆打扮的,青竹要学习怎么给小姐打扮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说着青竹又去拿了衣服,上身着一件红蜻蜓乱入荷的蜀绣琵琶对襟花袄,下再配了一结白的百仙戏水裙。同样青竹还小心翼翼地给洛云瑶系上了衫织锦镶毛斗篷。 洛云瑶准备动身的时候从棱花镜中看见了自己的一伸打扮,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偏头去看那边言笑晏晏送洛云瑶出门的青竹,沉吟半响,艰难开口问道:“所以今天是蜻蜓装?” 青竹猝不及防,“唔”了一声,不敢不说话。 洛云瑶想起拜访凌寒远的时候,青竹说她像是冬天的一只蝴蝶,灵灵如仙。 现在才想起来自己那一天是穿的带的全是蝴蝶,难怪有这样一遭了。 现在见青竹支支吾吾的,虽然洛云瑶对这个打扮并不是十分的讨厌,但是被青竹这样暗搓搓地整了这么久,现在忍不住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找青竹讨一个说法:“所以,明天是要绿螳螂的打扮吗?” 总是红蜻蜓伴绿螳螂。原来是这个意思。 洛云瑶有点绝望。 青竹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洛云瑶,就像是看自己手中的未成品一样,口气也是职业骄傲地:“不是啊,我明天打算用纺织娘,簪子,头花,璎珞,步摇,衣服,裙子,大氅,我都叫账房准备好了。” 洛云瑶闭上了眼睛,想了想自己明天要顶着纺织娘,并且像冬天的纺织娘在中人面前晃悠,就觉得画面实在是太美,想象不能。 必须阻止:“不行,今天时辰来不及也就算了,明天不许这样,更加不许用纺织娘。” 青竹嘴角的幅度立马没了,嘴一憋,眉一蹙,就像要哭出来的表情。 洛云瑶立马没骨气的有些心软:“青竹丫头很喜欢昆虫?” 青竹委屈兮兮,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洛云瑶正打算要妥协,可是突然一想,如果哪一天,青竹给她弄了蟑螂怎么办? 本来一堆的昆虫就已经十分的可怕了。必须要阻止,洛云瑶决然道:“再喜欢昆虫也不行。” 说着拢了拢自己的大氅,回避地,逃也似的出了自己的闺房。 马车咕噜咕噜地行远,将晨曦的阳光唤醒。 洛云瑶想着青竹丫头的表情还是十分的愧疚。 毕竟人家也就只有这么点小爱好不是?而且,这样直白的打击人家的自信心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洛云瑶这样tobe?o ottobe?百般纠结徘徊之中,马车停下,到了由凌寒远坐镇的政事堂。 朝堂之上的决议洛云瑶这个小随从是去不了的,还好凌寒远在政事堂的讨论还是让她跟着的。 政事堂,本来应该是整个国家**的辅助机构,将皇帝决策好了的事情进行详细的计划。 但是毕竟这是在青越,窝囊废五皇子要管事,也管不了。总的来说,凌寒远还是这个王国的首脑。 所以,朝廷之上不能够对着五皇子说的事情,现在可以说,并且直接处理,到时候再支会五皇子一声就好了。 什么叫做“先斩后奏”?这就是,而且,五皇子拿凌寒远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洛云瑶到政事堂的时候还很早,早朝还没有下,洛云瑶遥遥地往上早朝的金銮大殿瞧了瞧,只看到了五皇子的模糊人影,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是高处实在是光线太灰暗了,洛云瑶觉着这个五皇子,大约真的就是一个窝囊废一点用处也没有。 倒是另外一个人影更加吸引住了洛云瑶的目光,这人倒不是凌寒远,诚然凌大丞相却是仅仅凭借一个人影就可以十分的吸引人,叫人惊为天人,但,毕竟凌寒远官位太高了,他人是在整个朝堂的前面,最靠近代理皇帝五皇子的位置。 这个位置离洛云瑶太远了,而且,隔着重重的人背,除了惊为天人真的再也不能发现什么。 让洛云瑶转移不开目光的是洛云瑶在碧落的一个熟人,倒不是因为熟人的原因所以洛云瑶死死盯着人家。 而是这个人真的容貌太漂亮了。 一个男子,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只有漂亮这个词可以简单的描述。 秦璟颢是好看,却是玉质的清冷。萧离墨是好看,却是书卷的儒雅。杜润生也是好看,却是一种可爱的风流,欧阳井旭也是好看,却是刚硬的温烈。凌寒远也是好看,却是阴沉的凌冽。 这个男人却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清秀少了几味的姿色,妩媚多了三分的风情。 男生女相。 洛云瑶还是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时候,就有人说她是男生女相,但是洛云瑶那时候看起来确实是雌雄莫辩的少年。 而这个人你一看便清楚的明白他就是男子,却忍不住温柔地带着疼惜女儿家的呵护。 慕容玢瑢。 慕容玢纭庶出的弟弟。 慕容玢纭本来就长得好看了,加上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就像是幽谷而出的一株兰花。 而慕容玢纭说起来其实没有慕容玢瑢的那种眉眼精致,多一分,少一分都没有这样漂亮的容颜。 还在是小时候,真的雌雄莫辩的时候,慕容玢瑢的同性表白者,就比慕容玢纭多。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修道心事无人猜 洛云瑶还记得,慕容玢纭曾经给她讲过一件事。 小时候慕容玢纭陪着母亲去看戏,戏间因为无事可做便悄悄地逃出去过一阵子,而这一阵子,正好被一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一路尾随,那时候还小嘛,没什么危机意识,好在却是那个小男孩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后来跑了几步把慕容玢纭拦住了。 当时慕容玢纭看着锦衣小男孩手中紧紧握着的紫荆花,连忙摆手说道:“我不要这个花,我娘亲不许我随便收这个花,而且……”小小的慕容玢纭将自己的脸别向一边,努力压抑自己黑珍珠中的那几丝的嫌弃神色,嘟囔道:“而且这花长得真丑。” 那锦衣小男孩见慕容玢纭这样子也是一愣,连忙将手中捧着的紫荆花往身后一放,顿了顿才厚着脸皮道:“啊,抱歉,这花其实不是打算给小妹妹姑娘的,我只是听说小妹妹姑娘是我们私塾慕容的长房长姐……” 慕容玢纭也没想到闹了这么一个乌龙,很不得将自己埋到土里面去,更是一点都不敢看面前的人,小声地回答锦衣小男孩:“没事的,是我冒犯了。你说的是慕容指的是,玢瑢罢?” 锦衣小男孩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更加一红,嗫嚅道:“是的。慕容长得太好看了,我们都知道他是小姑娘女扮男装来的。我……”上前一步,将自己背后的紫荆花拿了出来,“我,我听说慕容喜欢紫荆花,我们家里面正好有,于是我现在看到了小妹妹姑娘,就想让你带我送给他。”鼓起勇气将手上的紫荆花往前一送。 慕容玢纭却又没有接过花,她皱着自己的一张小脸,似乎十分的为难,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地:“你……你们…弄错了……玢瑢他……他,他不是姑娘!”说着便用自己一双小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将自己埋在掌心里面。 锦衣小男孩也是被震惊得不清:“不是?不是姑娘吗?怎么可能,长得这么的漂亮,怎么会不是小姑娘呢……” 毕竟慕容玢纭的样子也有不得锦衣小男孩继续承受打击,小男孩更加靠近不断抽抖肩膀的慕容玢纭,手足无措,手脚不知道怎么安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看着慕容玢纭,他向来是对一个女性的哭泣毫无办法,无论是小女孩还是大姑娘。 “抱歉,抱歉,我错了,我会告诉私塾的其他同窗玢瑢一个男子汉,我们不会在那样对待他了。” 慕容玢纭听着对方紧张的语气,更是笑得止不住气,勉强抬起头来,打开一缝隙的早已经笑得睁不开的眼睛,看了锦衣小男孩一眼,抽颤地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是……我没有……怪你们啊……我就是……觉得……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说着因为笑得太过了,便没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往前面一歪,正好撞进了锦衣小男孩的怀抱里面。 慕容玢纭还不自知,还是锦衣小男孩将自己的双臂展开得大大的,男女授受不亲地不想去碰到慕容玢纭分毫,却又担心慕容玢纭笑得将自己摔下去。 这样敞开一双手臂,怀中穿着兰花纹湘色花笼裙的小女孩不住地再胸膛上磨蹭。 手中的紫荆花随着小女孩动作颤抖着,细碎的花瓣本来就经过了之前的折腾早就摧残不已,现在花瓣细碎地都撒了开来,随着起于青萍之末的风,在空气中飞舞着。 浅浅细细的暖阳,碎碎点点的紫色花瓣,青瓦长廊,朱阁楼台,小石做山,歪一棵杨树。 清风扬起的少女青丝上面坠了几瓣的紫荆花瓣,绣了兰花的湘色花笼裙和少年的白色锦衣衣摆交合在了一起。 锦衣小男孩最后将手覆上了小女孩的背上,轻轻地给她拍着。 空气之后小姑娘银铃的笑声从未间断,是不是带着抽不过来气的点点呜咽。 少年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眉眼温和,清楚地可以看见那些悸动的小心翼翼,带着年少禁忌的味道。 等着慕容玢纭笑够了——其实她没有,她只是考虑到再不阻止自己放肆笑,等会回了母亲身边会被看出破绽,而这样不淑女的行为被母亲知道后果绝对是可想而知的。 锦衣小男孩给慕容玢纭顺着气,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开了口,有些胆怯地:“小妹妹姑娘是慕容玢瑢弟弟的长房长姐……” 慕容玢纭听这话太多次,自然知道后面是怎么样的话,于是想也不想地打断了锦衣小男孩,回答道:“我知道的,我不会欺负玢瑢的,我还会好好照顾他,保护他,你们放心吧。” 锦衣小男孩一愣,嘴唇动了动,那个嘴型大概是在说“不是啊,我想说的问的不是这个。”但他没有说出来,却是接着下一句问道自己的本来目的:“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小妹妹姑娘呢。” 慕容玢纭瘪了瘪嘴,才想起来自己被人用这样难听的称呼叫唤,先忙报上名去:“玢纭。我叫慕容玢纭。” 大眼睛一眨就看见了小男孩手中的紫荆花,想到自己以为别人要送花给自己,以及自己丝毫没有形象的大笑,再加上小男孩这样一个难听的称呼。 实在不是什么好经历,果然下次还是乖乖地再母亲身边听戏吧——可是那个戏真的好难听啊,超级难听,咩——便一心只想回去,匆忙地给锦衣小男孩告了别:“我娘亲还在等我,小哥哥公子我先走了。” 这个小哥哥公子,绝壁是故意的。 那锦衣小男孩却是丝毫的不在意,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花,本来似乎还是想送出去,半途又松了手,见慕容玢纭技术离开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朗声道:“玢纭妹妹,我的名字叫洛——云——桡——” 洛云瑶听完这个往事的时候,全然目瞪口呆,顿了很久才说道:“原来玢纭姐姐和云桡哥哥是这样相遇的啊……额。”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词了,只能违背自己的良心道:“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所谓无巧不成书嘛。” 慕容玢纭倒是不管她言不由衷,悠哉喝着青花红叶瓷杯里面茶水道:“没听出来整个故事的重点?” 洛云瑶心道,两个智障的第一次见面?从而开始了青梅竹马的虐恋纠缠? 这话说出来一定会被慕容玢纭打死,但是除此之外,洛云瑶确实觉得没什么关注点了。难道是紫荆花吗? 诚实地摇了摇头。 慕容玢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洛云瑶一眼,结论道:“这说明我这个庶出的弟弟从小就长得漂亮,十分具有同性异性的人缘。” 说着大概是想到了洛云桡,咬了咬自己的牙齿,说出来的话还是清晰的,气息如兰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有公子哥找我这个姑娘给我的弟弟暗送秋波。”比如你哥哥这个没眼界的。 洛云瑶“哦”的点了点头,又问慕容玢纭道:‘所以,玢纭姐姐我记得果然没有错。’ 慕容玢纭看着洛云瑶这幅小精小精的模样有不好的预感:“记错什么?” 洛云瑶靠近慕容玢纭仔仔细细得看着她,似乎想要从慕容玢纭身上看出哪里的兰花来,方才贼兮兮道:“玢纭姐姐小时候果然还是线条粗的,奶团子一样的可爱的娃娃。” 慕容玢纭就着手中的团扇就给了洛云瑶的脑袋一下,怒道:“都说了不要提小时候的事情了,年少不懂事……再提我打你啊。” 洛云瑶心道,这不本来就被打了嘛。 却在一件慕容玢纭眼下的那几丝的黯淡时,不敢多说什么。 青梅竹马是慕容玢纭和洛云桡,从一天开始,这两个同样都在青越帝都的小孩就做起了小玩伴。 青梅竹马指的也不是慕容玢纭和洛云桡。 因为在各自的成长过程中,他们对缺席了对方的一点一点的变化。 最后慕容玢纭成了一直压抑自己心事,压抑自己情感,压抑自我的一株家中养的兰花。 不能吸收天地的精华,没有了自由的生长。 而洛云桡也从那个可以坦然为看上的同窗折花相赠,直接问一个小姑娘名字,一个知道女子是需要好好疼爱呵护,小心翼翼对待的锦衣小男孩,长成了现在这样三分真情掩盖在七分假意之下,种种无可奈何的洛中书侍郎。 这期间的种种经历总不是能用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可是彼此却又从来不给对方除了更多的交流的时间。 一错再错,无可奈何。 洛云瑶现在隔着空旷的大院坝子遥遥看着慕容玢瑢的身影,无不感慨地想着这个故事,突然又猛得想起来,当年,洛云桡之所以坚定不移的以为慕容玢瑢是女儿身,只是因为当年,洛云瑶趁着洛云桡还小,还可以欺负这个哥哥的时候,在洛云桡床前讲的睡前故事。 当年她一直讲一直讲的故事就是,梁祝。 不知道当时有没有顺便讲一下花木兰从军的故事呢?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不过,这花木兰是洛云瑶,慕容玢瑢却不是那祝英台。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往事难追战马肥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不过那件紫荆花误会案后面还有一个后续,是回去之后慕容玢纭讲事情告诉了慕容玢瑢后两人的对话。 慕容玢纭高兴邀功地:“我现在帮你把私塾里面那些误会你的人都给解释清楚了,长姐是不是很厉害。” 慕容玢瑢:“恩,长姐超厉害。但是,就算长姐没有帮我解释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左右他们也没有打扰到玢瑢什么。” 慕容玢纭疑惑,毕竟他没去过私塾,她都是家中请的专门夫子:“他们对玢瑢到底做了什么?” 慕容玢瑢:“恩,无非就是送送花啊,送送果子啊,这些吧。” 慕容玢纭想了想:“就没有欺负过玢瑢吗?” 小男孩不都是这样?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欺负的厉害,硬是把人家小女生弄得十分的委屈可怜。 慕容玢瑢一抬眼:“长姐放心,他们没那个胆子。” 洛云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让自己在多想,一垂闭眼睫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政事堂的事官早已经恭候在洛云瑶的身边了。 洛云瑶连忙拱手告谦:“抱歉,没看见您,不知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年至中年的干瘪事官也还礼,然后看着洛云瑶道:“这位想必就是凌公子所说的侍从阁下吧。阁主吩咐下官在这里等候着阁下。”恭敬说完之后套一个近乎,“没想到阁下竟然这么早就来了。早朝才开始了些许而已。” 洛云瑶谦让道:“第一天上任,过来梳洗熟悉情况,倒是事官大人这么早就到了,才是我等的学习楷模啊。” 心中却奇怪道,本来凌寒远后来,让人传话过来的决定是让洛云瑶用女儿之身做他的侍从,进入青越的朝堂。 洛云瑶心中当然是开心的,只是以为没那么简单,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当时以为这是凌寒远的一个试验。毕竟古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渊远流长,而且从来没有被削弱的迹象。 碧落也好,青越也罢,都不例外。 是故,洛云瑶以为,凌寒远决定让自己以女人的身份直接进入朝堂,一定是想看她面对这个男人的冷嘲热讽,这里“妇人之见”,那里“头发长见识短”什么的。 只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 看事官这个恭敬一样,没有半点异样的表情,确实是被凌寒远给驯服了? 还是洛云瑶的错觉,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这么一出神,中年事官已经把要处理的折子印章文案什么的抱出来了。 洛云瑶看着那一堆,不由的绝得头疼,忍住皱眉地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加班太晚没空收拾? 事官被洛云瑶这样问也是一愣疑惑道:“不是啊,一直这样放的。” 在眼角的末处,几不可见的地方写着“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也不知道凌公子要她究竟是何用处。” 洛云瑶一抚自己的额头,心道,果然是王国腐败,政治腐朽啊,你看看,办事效率是多么的低下。又觉得凌寒远不是这样能够由着他们乱来的人,于是又问道:“是因为凌公子最近今天才回来,他分身泛术没空管理么?以前是这样?” 事官完全听不明白洛云瑶前面两句问的什么,好在后面一句能够听懂:“不是啊,一直就是这样的,洛姑娘,我们开始干活吧。” 洛云瑶看了看那一摞人高的小山,终于明白为什么事官明明没有早朝为什么也要这样早的起来了。 这么乱,肯定要人工整理啊。 洛云瑶就知道凌寒远不会那么好心,没想到果然还是叫她来做一个免费劳动工。 手碰到折子的时候,突然也想明白了过来,想凌寒远这样雷厉风行的人,想来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思考着要不要什么时候好好启迪一下这个天盛的白衣客卿的人生:细节决定成败啊,少年。 因为洛云瑶的到来,所以离下朝还有一个时辰。 若是两个人等处理好的时候果然大家都要下朝了。 洛云瑶看了看旁边累气气喘吁吁的事官,心中的思量却是不断,凌寒远交代给洛云瑶的工作的一件事体力活?苦力活?怎么将东西给弄好? 这是想让洛云瑶自己这小身板体力不支所以自动放弃吗? 这真是太小瞧这小身板了吧,哪里能有这样的娇弱? 洛云瑶站着王者霸气的睨视了一眼那边已经躺倒的事官,心中如上想着,目光确实在不断的思量和打量。 本来还在估摸着事情进行的可能性,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是在使用时期,过不了大不了暗箱操作讯嘛。 便也不管不顾,直接吩咐了那边已经累得事官,让他去库房拿工程金属木质材料,以及去请几个木匠师傅。 因为事官对于洛云瑶分析整理那一摞东西的处理方法实在是精妙,大大地事半功倍,所以事官现在十分的崇拜洛云瑶,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毫不犹豫的便去了。 洛云瑶召集了这些东西,勉强在之前放那一摞小山的柜子中做了暗格分区。 看着事官一脸崇拜的眼神,洛云瑶直无语。 这明明就是举手之劳好嘛?瞧把您给累得哟。 后来发现原来这个事官是前朝碧落的人时,洛云瑶久久没有说话,等她沉默沉默了很久,凌寒远一直悉心关注着洛云瑶的状况,见洛云瑶还是将自己那生无可恋的一张脸给抬了起来,本来是暗淡的眼神却是又重新复回了光明和希望的光芒,十分的耀眼。 洛云瑶咋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难怪碧落要亡,除了天灾,人祸也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原因。 千里堤坝溃于白蚁。 这种虽然不是腐败的官员,但是这种人,站在着位置,他也不是不干事,但是做事情为了图快,这样敷衍了事,让国家机构的运行效率十分的低下,国家机构不能够运转,自然国不将国。 凌寒远让她第一件做这个是要让洛云瑶充分地认识道自己的处境,内忧外患。 碧落的亡,罪责不能够全部算在天盛那边。 不过那有怎么样,困难重重才会显得有趣,才会有动力不是吗? 现在发现问题还十分的早,十分的来得及。 复国,碧落,打造秦璟颢喜欢的世外桃源。 洛云瑶是那样的期待,九九八十一难,也是一种幸福。 事官觉得差不多给洛云瑶告退的时候:“洛小姐,今天实在是谢谢洛小姐的帮助,而且多亏了洛小姐的聪明才智才让下官以后为官都轻松了很多,万分感谢洛小姐。下官先告辞了,等着洛小姐的好消息。” 洛云瑶不知道这个好消息指的是什么,但是她相信凌寒远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他和她之间的约定的。 凌寒远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事官的告谢,凌冽的眼眸扫了一眼周围便明白了过来,又去看那个功劳最大的人。 洛云瑶一挑眉和他对视,凌寒远弯了一下唇,虽然意味不明,但洛云瑶知道那不是温柔的幅度。 而后各位大臣也都进了政事堂。 本来是各自三五成群地为刚才早朝没能完全解决的问题做出更深一步的讨论,现在却在一见政事堂里面的具体情况时,有明显的的一顿。 却没有一个人发表赞同或者否认。 大家都装作没看见这个改变一样。 洛云瑶冷眼看着,心中却还是平静。 只是在一抬眸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洛云桡,中书省侍郎,以及身为翰林学士的慕容玢瑢。 慕容玢瑢当时正在和旁边的人谈论着什么有趣的话题。 在暖阳披肩,柔和光泽之下,轻轻地玩了一下嘴角,负在身后的手,衣袖摆处随着这个动作微微一动,露出了绣了一支紫荆花袖口。 洛云瑶差点没移开自己的目光,心中不断地默念了秦大将军名字几次才堪堪收回自己的目光。 ——说起来,等下次见到秦大将军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一问这个人会不会打喷嚏,是不是时常在打喷嚏。知不知道……她,洛云瑶在想他。每天都有十分认真的想他。 洛云瑶坐在凌寒远的下手方,这个位置说得上是十分尊贵的位置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反驳这个侍从坐这里,而且还是一个女流之辈的侍从。洛云瑶十分的吃惊。 一抬头去看凌寒远,却见这人专心处理泽政事,耐心听着大臣的发言,时不时提出修改的意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手腕干净从不拖泥带水。也就明白过来了。 这就该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威信,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要听解释,不要听理由,不要听建议。 虽然这些都会听,但是什么该听,什么是不该听。 凌寒远做事情重来就是做好了万分周全的准备,所以,他这样博识,厉害,别人也不敢,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底气来说他什么。 洛云瑶仔细记录着他么的讨论内容,时不时加上自己的修改意见,以及疑惑。 边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好好的观察凌寒远,这是一个出色的上位者,洛云瑶还有很多的不足需要向他学习。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半卷湘帘半掩门 政事堂散了的时候,本来洛云瑶是看着慕容玢瑢,并且打算追上去叙叙旧的,被凌寒远轻飘飘扫过来的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洛云瑶收回自己似乎确实是热烈了些的目光,低头专心整理自己手中的文件折子,遗憾地感受着慕容玢瑢一点一点地离开。 “咯。”洛云瑶把整理好的文件叠好在桌子上,放在凌寒远的旁边,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搞定了,准备好了拍拍屁股去找玢瑢这个大美人。 却被凌寒远猝不及防地拉住,洛云瑶一怔,疑惑地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 那手指正好在宽袖口处的绣质精致的红蜻蜓上,白指红蜻蜓,就像是信手抓住的一样。 凌寒远明显也是受了视觉冲击,顿了一下,在洛云瑶询问的目光中道:“今天本阁主的蜻蜓美人有点吸引目光。” 洛云瑶脑子里还计算着找慕容玢瑢的事情,没反应过来的疑惑道:“你哪位的蜻蜓美人?”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一身的却是都是蜻蜓,脑子里突然想到,如果明天青竹真的给自己穿了纺织娘的衣服,首饰什么的,到时候凌寒远就直接整天称呼洛云瑶为“我的纺织娘”了。怎么想,怎么恐怖。 凌寒远却是在听到洛云瑶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挑眉眼笑道:“做了本阁主的侍从不就是本阁主的属下了么。不就是本阁主的人了么?” 洛云瑶咋一听绝得十分的有理,正欲点头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不对。 不就是做了你的侍从而已吗,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跟前了卖身契似得,你考虑过人家大闺女的感受吗?就算没考虑过大闺女我的感受,我也要考虑一下我秦大将军的感受啊。 这样想着,又回忆起来当时老管家对洛云瑶的叮嘱,具体什么内容记不住了,大概说的就是凌寒远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现在……洛云瑶深有体会。 她一直以为不好相与是像秦大将军那样,一般什么都不说,让你冷场尴尬,或者说是像萧离墨那样什么都说,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套话官话,而话背后的玄机还要才上个十天半年的,让人十分痛苦。 现在洛云瑶知道了难相与还有另外一种相处模式,当你以为你有一个严肃上司的时候,你的上司突然抓住你的手调戏你,你天真以为你上司喜欢你的时候,结果发现你的上司只是喜欢开玩笑。 但你觉得你的上司既然都能够给你开玩笑了,你们一定很熟了,结果你的上司还是能够因为你一丁点的放松下面的小错误而解雇你。 简称和天气一样多变的上司。 可见职场上面混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洛云瑶心中百转千回,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一点的回答方式,低头细细瞧了抓住红蜻蜓的手一眼:“还没一定就是凌阁主的手下呢,既然都是凌阁主的人了,还在青越的官场之上还没有一个位置岂不是很……丢凌阁主的脸。” 凌寒远看了一眼手掌心下的红蜻蜓,收回了自己的手,十分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在洛云瑶以为这个大丞相有什么奖赏和表示的时候,便听得凌寒远道:“那你走吧。” 洛云瑶无语对东风地犯了一个白眼,思考着还能不能追上慕容玢瑢,便又听得那个冰冷凌冽的声色道:“把这一堆一起抱下去吧。” 洛云瑶疑惑带着些许愤怒地回头看了凌寒远一眼。这是把她这个临时工,明明是女的当成男的来使唤了? 等到时候要转正了,要拿工资了,就直接踢掉人家对吗? 凌寒远抬眼睨了洛云瑶一眼:“怎么?” 洛云瑶不甘示弱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笑话,她又不是那软柿子,能够任捏扁捏圆的。 凌寒远和洛云瑶对视着,最后他风情地一挑自己刀削的眉,道:“嫌重了?” 洛云瑶也不客气,完全不担心冒犯自己上司地:“还说是您的蜻蜓美人呢。”这话听起来倒是可怜兮兮地,凌寒远想着,便听到洛云瑶的借问:“您说呢。” 凌寒远弯了一下唇,在洛云瑶以为这人打算继续坏心眼到底的时候,便听得凌寒远十分慷慨道:“我有说是需要你自己抱这堆文件么?” 洛云瑶听出来这里面“你是不是傻的”嘲讽语气,自然不可能认怂,“难道要有劳凌阁主么?” 凌寒远将手中看完了的折子悠哉地放在洛云瑶要抱走的那一堆上面:“你做梦。” 洛云瑶被这人理所当然的口气憋得一口老血,还没想出来自己应该,或者能够说什么的时候。 凌寒远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位置,用十分无可奈何地语气问洛云瑶:“不会使唤下人?这里这么多的人你当都是用来吃闲饭的?” 洛云瑶闻言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凌寒远的意思。 让洛云瑶抱那些折子——不,更准确地说是看完那些折子,其实是为了让洛云瑶进一步的了解现在青越碧落准确的政治情况。 诘问洛云瑶不会使唤下人,其实是给了洛云瑶任意使唤这里人的权利,半个主子的权利。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突然又想起来,之前自己小人度君子之腹的,鄙视凌寒远既然要她这个人,却不肯给她一个官职,现在看起来,凌寒远这个上司其实远远比想象的要慷慨大方一些。 凌寒远不知道洛云瑶现在满脑子愧疚地再夸赞他,不然一定不放过这个趁机添油加醋塑造自己高大威猛形象的机会,他将洛云瑶的折之随手理了理,又一挥手示意下人过来把书摞给搬了。 转头对着洛云瑶道:“看在我的小随从这样不明白该怎么办公的情况下,本阁主还是好好指导一下你吧。” 洛云瑶也不无所谓对方“这个小智障”的语气来称呼自己,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了。 现在看着报好了文件的下人,对着凌寒远客气道:“是小女子刚才说错话了,其实凌阁主可疼蜻蜓美人了呢。” 说得这个蜻蜓美人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凌寒远回声道:“可不仅是疼蜻蜓美人。” 洛云瑶点头,心道,这是上司的警告,告诉她不要恃宠而骄,还有凌寒远对待他和对待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虽然洛云瑶一定自己要恃宠而骄的心思都没有,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就算是要争宠也不可能是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起争宠,毕竟她不是好单纯不做作的傻白甜,反正做不过别人,而且,就算要争宠,也就只是争秦大将军的宠啊! 凌寒远在洛云瑶点头的小幅度中继续道:“本阁主对于蝴蝶美人也是很宠爱的。” 洛云瑶敷衍点了一下头,才对“蝴蝶美人”这个称呼反省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来找凌寒远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身一整套服饰耳饰,基本上有花纹的地方全是绣的心镶的美丽的栩栩如生的蝴蝶。 洛云瑶心道,这果然又是一个青竹撂的单子,这个锅我才不退呢。另外,一定要阻止青竹这个昆虫病的大问题。 请问,将自己的小姐给打扮成中二少女能够有什么好处? 显得自己的气质非凡? 洛云瑶不相信青竹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最重要的是,站在一个中二少女的身边,自己能够看起来多么的正常? 洛云瑶对着凌寒远对于“蜻蜓美人”和“蝴蝶美人”着两个词语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恩,我下次不会穿成这个样子了。” 这可是来自凌寒远的另外警告了。 毕竟今天洛云瑶穿着这样的一身,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美艳绝伦,还不能够和慕容玢瑢相比,但是这身在冬天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具有灵气,直教人移不开目光,特别还是在一群男人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旁边站了一个这样长得还不赖的女人——要多么影响工作的质量就有多么的影响。 凌寒远凌冽的嗓音从前面传来:“虽然这件事罪不在你,但是你明显打破了这里的平衡却是不行。”毫不留情地继续,“我允许了你不掩饰女儿身的身份是想让你给天下的女儿家讨一个公道,可不是想让你给天下的女儿家蒙羞,将……” 凌寒远走得有点远了,洛云瑶连忙小跑了几步追上,却还是没有听见他的下文,便知道是这人故意点到为止了。 碧落的长公主猜测了一下,大概凌大丞相接下来的一句是:“将心思全动在那些歪脑筋上。”美人计是可以,但是,那也是要用美人去。洛云瑶这种自己上的行为明显不是美人计,充其量只能算是**,最重要的还是,这样的行为会让满朝文武真的将洛云瑶当成一个玩物,一只花瓶。 洛云瑶今天早上本来就是想到了的,奈何抵不过青竹丫头的执着,而且洛云瑶当时也没有考虑那么远。 碧落的长公主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毕竟她是个女的,对于一个雌性对一群雄性的攻击力之大,不明白不是很正常吗?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碾冰为土玉为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十分的遗憾,秦大将军没有在身边了。 像秦璟颢这样思虑周全的人,一定是会将所有的细节考虑清楚了,洛云瑶自然不会出这样大的纰漏。 洛云瑶边在心中忧心经过今天这个初次战役之后,满朝文武将怎么样看她,现在她又有怎么样的风雨。 总而言之,大概是没有好事了。 洛云瑶心中绝望着,边听到那边的凌寒远温和带着几分的痞子调戏:“当然,就我们俩的时候,我很乐意洛姑娘成本阁主专属的蜻蜓美人。” 凌寒远大丞相充分地表现了一个出色的领导者的风范,或者说是手腕,给一个巴掌然后在给一个红枣,虽然这个红枣并不是十分的甜。 洛云瑶附和他:“除了蜻蜓以外还可以有其他的各种昆虫,只是没想到原来凌大丞相喜欢这样的。” 凌寒远毕竟是调情场上的高手了,对于洛云瑶这种单纯就是嘴皮子的功夫的人更是十分地手到擒来:“蜻蜓也好,蝴蝶也罢,我不过只是喜欢洛姑娘这样的。” 洛云瑶暂时还不怂他,毕竟现在她只是一个临时工,还是可以随便要求这个随便调戏她的大老板的:“我也喜欢凌大丞相这样的,可是,小女子害怕自己没有福分留在您身边呐。” 毕竟根据上次的经验,话题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反正凌寒远只是能够无限地再口头上开玩笑,调戏调戏,要真的想让他开后门是明文禁止的。 凌寒远却深深地看了洛云瑶一眼,语气难得没有凌冽也没有戏谑,无比正经道:“洛姑娘应该相信你自己。” 洛云瑶看了他一眼,还是正经笃定道:“我自认为是一个自信到自负的人。”虽然自负是在以前,再遇上了秦大将军,在秦大将军的改正纠正下,她也算是彻底成了厉害的政治家,至少胸有成竹,十分从容。她向凌寒远一点头道:“凌大丞相且放心。” 凌寒远自然是知道洛云瑶对进入碧落官场这件事情势在必行,洛云瑶当然是会完成这个试探,而且还很可能是出色的完成。 凌寒远也不太清楚自己刚才那样多此一举地鼓励洛云瑶究竟是为了什么,只能暂时找一个借口,借口说,每次和洛云瑶这个美丽姑娘调情玩戏的时候,洛云瑶总是也用戏谑的口吻,用这个赌约做要挟来反将他一军,让凌大丞相无比的不爽快,不开怀。 他缓缓地,了解般额点了点头,促狭的长眸之中,情感藏在最深处:“那好,本阁主就拭目以待了。” 这人在前几天还能谦虚的自称“凌某”,现在就十分自傲地毫不客气成了“本阁主”了。洛云瑶想着,边快步追上了凌寒远,将头埋低,专心走路,一路上凌寒远看出来她的心事重重,便十分绅士地不再戏谑洛云瑶了。 果不其然,当天就已经沸沸扬扬了,重满朝文武官员之中传到天下云野,三人成虎,舆论谓可。 前碧落兵部尚书之女洛云瑶以色伺人,仗着自己的国色天香的几分姿**诱凌寒远白衣客卿做了他的随从。 其实洛云瑶如果是要勾引凌寒远,想两家结成秦晋之好,青越的百姓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甚至还会十分的赞成,称赞他们两为天作之合什么的。毕竟凌寒远和洛云瑶这两只也算是郎才女貌,美结一双了。 但是,一旦洛云瑶扯上了政治关系,就不太能为天下所容了。 这里面的道理,忠实的小可爱丫头青竹不懂。她只知道自家的小姐因为太聪明和太漂亮遭到了整个青越的嫉妒——这样玛丽苏的思维让洛云瑶十分的方张以及惶恐,难道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默默地成了一个穿越女巨型玛丽苏?洛云瑶内心充满了绝望,但是认真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压根就没有玛丽苏的任何表现和体质,她哪里看,哪里都这样渣。只能说青竹丫头是在盲目崇拜。 洛云瑶看着青竹那个愤恨极了的小表情,觉得需要忙中抽空来安慰一下这个家伙,毕竟每天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一定程度上有点影响洛云瑶的工作。 虽然整件事情是青竹那天巧手一身蜻蜓给搞出来的,而现在这个义愤填膺的小家伙压根就没想出来这是她当时的一念好心,一腔执着惹的祸。但是,洛云瑶想了想自己好歹是青竹的主子,应该好好疏导她,最重要的是,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个小迷妹啊! 洛云瑶将手上的毛笔放下,给凌寒远归纳折子的大概意思了一天,而且还需要给他整理意见,洛云瑶虽然并不十分疲累,但是洛云瑶的眼睛诚然需要休息,借此机会好好的开导开导自己的小丫鬟青竹。 洛云瑶将手中的毛笔往石砚上一敲,示意青竹的注意:“现在外面的流言很严重么?” 小丫头不知道洛云瑶本来意思,以为洛云瑶也在为自己的声誉担心,想着不能打扰小姐工作,更不能让小姐因为外面那些不省得理的闲言碎语而心伤,头一低掩饰道:“没有,小姐别想多了,那些碎话总归会过去的。” 洛云瑶用着手里面的毛笔转了一圈,想着用那条线开导,便道:“嗯,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从来是不会长久的,青竹丫头能够知道这一点,小姐我很欣慰。” 洛云瑶的意思是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了,青竹丫头身体靠前是一个想要争辩的表情,其实就是想说:这种声誉相关的问题,可观于生死,特别是对女人家而言,小姐这样心可不是太大了? 青竹话都到了嘴边,反应过来,就算洛云瑶关心这件事也是没任何办法,又不能把天下人都争论一顿,最重要的是,这样还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得不尝失。 洛云瑶看着青竹将这句话给成功吞了回去。心下十分宽慰,发现开解这个丫头比自己想的容易:“那么,青竹丫头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表达不够直白,转言道,“为什么现在碧落的百姓都不能容忍我?非要说我的坏话?” 青竹听到这话,更是愤怒:“对啊,这些子民明明都是原来碧落的百姓,而,小姐您又是碧落原兵部尚书的千金,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您呢!” 洛云瑶站起来活动筋骨,将自己的脖子转了一圈:“青竹,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和凌寒远这个大丞相结亲,他们会不会说,我是攀龙附凤,贪慕荣华之辈?” 青竹还在气头上,而且因为这件事本来对凌寒远没什么好的映像就彻底成了坏映像,“他们说就说,反正不可能,当我们小姐稀罕他一个脸连确定的丞相职位都没有的人?”咱们小姐可是有了秦大将军这么一个名实双在的玉中仙呢!谁稀罕那个凌冽的冰块脸。 洛云瑶不优雅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不,青竹丫头你说错了,他们不会这样说我,相反,他们会支持我们,更认为是理所当然。” 青竹一愣,疑惑道:“小姐?”小姐该不会真的看上了那个劳什子的白衣客卿了吧?不要啊。明明秦大将军这么好! 洛云瑶也没看青竹明显僵硬的表情,她休息的时间也不多,不然这些折子就不能按时交给凌寒远了,“正如你说的,我是前朝碧落的忠臣兵部尚书洛忠明的女儿,虽然爹爹没有像是其他愚忠之臣为国捐躯什么,但也不算是卖国,为天盛效力之辈,况且,现在百姓对当年碧落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了。况且,我爹爹也算只是明哲保身,还是很爱碧落亡国,而且现在还在为碧落百姓做事,谋福利。所以,百姓们爱屋及乌,也会挺尊敬我这个千金。况且,我长得也不是十分地对不起凌寒远对不起百姓。” 青竹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 洛云瑶又分析凌寒远那一边:“而这个白衣客卿凌大人,却也是难为几个天盛那边过来的管治百姓里面,受了碧落百姓爱戴的一个代理人了。要不然,你以为五皇子和凌寒远相争,五皇子都有实权,而凌寒远没有实位,只有一番能力。为什么最后凌寒远赢了?” 青竹自然而然回答道:“难道不是因为五皇子是个窝囊废草包吗?” 洛云瑶不可思议地看了青竹丫头一眼:“……”居然被这个丫头看透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洛云瑶还是努力维持官场很复杂,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形象,高深莫测道:“嗯,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当然更重要的是民心。凌寒远休假的那段日子,碧落的百姓可没有少闹。” 青竹终于上道,“这个天盛皇帝喜欢的谋士,碧落的百姓为什么要喜欢他啊?” 洛云瑶很欣慰,欣慰地继续高深莫测:“这自然和凌大丞相上任以来,颁布的一系列政策,做的一系列事情有关啊。” 看着青竹不求甚解的表情,洛云瑶想了想怎么给她解释,只能给她举例子简单说说,毕竟要说清楚凌寒远为碧落的百姓都做了那些好事,这又是一长篇的政治大论了。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酿造可人春色 “在碧落沦落之初,天盛皇帝把碧落的王室都赐死的赐死,做奴隶的做奴隶,更是将碧落境内所有的人都分成了三六九等,其中天盛国中人为一等,西秦二等,其他小国居民三等,而碧落百姓四等,下等人身份。”洛云瑶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分析道:“本国居民下等人待遇,而碧落人还是整个碧落土地上人口最多,碧落百姓肯定不答应,自然会反抗。天盛官兵过来再多也只能是天盛那边的一部分。不可能管制得了整个碧落——毕竟碧落和天盛都是整个大陆的三大国之一,国土,国民部分相当,天盛妄图用武力来整治碧落,用打过仗那些兵力的一部分,自然是不可能的。” 青竹一想到那一段岁月就牙痒痒,咬牙切齿,岁月太黑暗。 洛云瑶作为一个要复国的长公主,反倒是轻描淡写的。一点也不愤怒模样——正是因为洛云瑶是长公主,所以看事情更应该从大局大势上看,整个政局,怎样将之解释明白,怎样摆脱困境,必须要客观理智,不能够意气用事——青竹听洛云瑶道:“天盛那边官兵治不了,只能派人过来。于是安排了大量的天盛居民迁移。天盛的百姓来欺压碧落的百姓。可是呢,毕竟都是一样的人,后来居民区的大小纠纷也是不断,要用的官兵老样子需要更多。所以,天盛这些年大举征兵呢。” 说到这里,洛云瑶不禁想到了秦大将军。 那时,青竹葱翠,长叶嫩锋。 秦大将军负手看着,突然沉声对洛云瑶道:“天盛那边又曾添了收兵的额度。” 洛云瑶也是一愣,身为兵部尚书这样的敌情竟然不知道,但是,她想了想还是疑惑道:“天盛多收了兵,现在关系很重要?” 换了其他人早就瞪眼问洛云瑶干嘛去了,这种基本的军事理论都不知道? 秦大将军只是厉目了一眼洛云瑶。 说完了这样话的兵部尚书洛大人话音一落就后悔了。 一个强国,一个野心勃勃曾经吞并了其他国家的强国,现在招兵买马还能是因为什么?身为大将军的秦璟颢自然忧虑。 但是,对于一个饱受天盛军队欺凌的碧落老百姓洛云瑶自然清楚,便迎着秦大将军的目光尴尬一笑,缓解气氛,“不是,可能大将军没有到亡国碧落去过,所以不知道情况,其实天盛增加兵队就是为了镇压碧落的百姓。” 秦璟颢没想到洛云瑶会这样说,蹙了一下眉,明显不信,为了照顾一下洛云瑶的心绪,还是好心地给分析:“若是这样的理由,为何要隐藏招兵买马,扩大的数目,恐怕没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要复国的碧落长公主,洛云瑶自然对天盛的国情和皇帝的个性十分了解,十分专业道:“天盛的皇帝之所以要隐瞒的原因大概就是为了防止让其他国家特别是西秦生疑。” 没想到画蛇添足了。 秦璟颢认真地思考一下,思考出答:“你此言也不无可能,我再去查实,给你答案。” 从这开始就展露了洛云瑶身份的痕迹,同时也一定层度上也显现了秦大将军背后的情报势力。 青竹红了眼睛道:“那些日子青竹自然记得一清二楚,耻辱难以忘记,但是小姐是……?” 洛云瑶转了转脚踝,继续道:“青竹丫头既然记得那些日子,那么可还记得碧落是怎样从那种情况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青竹怔愣。 有些人就是记得那些苦恼的日子却不记得是怎么艰难困苦成了现在的幸福。 洛云瑶也不计较这个:“天盛皇帝二十一年,天盛皇帝认命了凌寒远这个谋士,做天盛的白衣客卿。凌寒远最开始对天盛的改革就是整顿军队,军事。裁军。” 洛云瑶开始一步一步地踱:“凌寒远这个措施,得了天盛百姓的心。之前征兵广泛,就算不是一定要血战沙场,死别。好歹也是生离。既然凌寒远裁了天盛的兵军,那么碧落这边百姓的镇压就力不从心了。”洛云瑶看了青竹一眼,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又继续:“天盛皇帝责怪凌寒远,凌寒远从容不迫,直白表示可以自己去碧落青越将碧落整理得更加规好。天盛皇帝半信半疑,毕竟还是喜欢凌寒远这个白衣客卿,也就答应了,并没有说,如果凌寒远没有治理好碧落青越,天盛皇帝也没有说责怪的内容。” 青竹尴尬一红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地:“难道说,其实是凌寒远……凌丞相改变了当年的碧落情况。” 洛云瑶点了点道,直白地残忍:“正是,碧落百姓现在的一定程度安居乐业就是因为凌寒远,凌大丞相。” 青竹早就已经习惯了洛云瑶在工作看折子文件等累了的时候,总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现在洛云瑶背着手继续道:“凌寒远大丞相一来碧落,虽然本质上没有废除碧落国境里面的三六九等,但实质上早就已经不动声色地开始,并彻底执行。首先呢,将,给天盛过来的百姓做了理解的措施,想留在碧落便留在碧落,想回青越就回青越。这种时候,留在碧落的一般都会是欺压碧落百姓之辈。凌寒远又不断地开始更新碧落的军队,选的都是很理智知道会好好效忠天盛青越的人,但是骨子里毕竟还是碧落人,自然看不惯天盛人对于碧落人的欺压。于是,渐渐地,当欺压碧落百姓的天盛人发现事情已经不对的时候,凌寒远早就已经整理好了碧落和天盛百姓的平等关系。而且,现在整个碧落青越,还是碧落人多的原因留在这里。” 青竹瞪大眼睛不掩饰自己的崇拜,愧疚尴尬地嗫嚅道:“果然是青竹错怪凌大丞相了。青竹知错。” 虽然洛云瑶不认为青竹给凌寒远道歉有什么用,但是瞧着青竹这满眼的崇拜神色,心中隐隐为秦大将军担忧,担忧着也不是能够藏住话的人,直接问道:“青竹丫头,我现在且问你,是秦大将军厉害还是凌大丞相厉害?” 青竹经过洛云瑶这样一翻教导,自然上道:“两位都是人间杰出的少年英雄人物。在青竹心中两位一样厉害。” 洛云瑶怔愣着,之前秦大将军绝对的优势地位已经不在了,好好的姑爷,堂堂一代男神现在竟然和被凌寒**起平坐了?洛云瑶有点后悔她刚刚把凌寒远做的事情,他凌冽的谋略这样清楚地分析给青竹了,毕竟这个故事听起来还是很能吸引小迷妹的。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认真地思考着让秦大将军做点什么,从而巩固他至高无上地万能姑爷地位。 那边青竹已经在偷偷地瞧了几眼洛云瑶,鼓起勇气弱弱道:“但是青竹心里面更加佩服秦大将军,青竹更希望小姐和秦大将军在一起。” 洛云瑶闻言不由地瞪大了眼,这句更加佩服秦大将军的话,比秦大将军在做什么万能的事情都比不上。 这个无上的地位已经确定。 洛云瑶无比自豪骄傲地想着,心中又一紧。 好久不见秦大将军了,越不见,越想念,也不知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其实如果我和凌大丞相在一起其实碧落的百姓是不会那么反对。而现在的闲言碎语,流言蜚语,都不过是因为我的离经叛道。” 青竹瞪大着一双黑珍珠的眼睛表示疑问,离经叛道? 洛云瑶休息活动够了,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翻开了一文折子,口气云淡风轻:“大概大家都普遍觉得女人应该用来当那插花用的瓶子,可是我却非要踏上碧落青越的整个政治舞台。自然是不能为人所容的。其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那些个满朝文武,士儒大夫。我的以色伺人这个狼藉生名不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么。”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根除谣言,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先不管他,反正只要你不制造新的谣言,大家的那阵子热情过去了,你也就过去了。 这世界总不缺乏谣言。 既然已经成了笑话,一个话柄,干嘛要用自己的真情实意去和她计较? 洛云瑶不眠不休地奋斗了几天终于把最近——包括她上任以前,上任以后的——政事折子都已经看完了,便开始逐步着手怎么给自己从碧落的朝堂找一个位置的问题。 凌寒远对洛云瑶这个小心思处于纵容的态度,与其说是纵容到不说是,看好戏。出了这个局的凌大丞相,其实一直很期待洛云瑶的实力。 洛云瑶最先开始着手的是兵部。 查阅了近年来青越的军事文件,并顺手将里面的书籍放用方式进行一定的修改,从书籍检索,到字母检索。并且从这些军事文件中总结了大量的经验,将其整理为一套理论,百变运用式的基础军事。 在改革了碧落的入军队编制度,把里面连坐,每家每户男丁入伍等纰漏不妥当的制度整改。在武官选授以及驻防、训练、检阅等政令上面也加入了些许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想法。 ------------ 第一百五十章 休言半纸无多重 凌寒远府上的老管家从白衣客卿那里知道洛云瑶先下手的对象是兵部时,慈祥笑弯眼,对凌寒远称赞道:“洛姑娘真是一个聪明人,术业有专攻。洛姑娘本来在西秦的时候就身担兵部尚书一职,并且在职位出色,多受百姓的拥护。现下在做兵部职位想必是轻车熟路,一定也会担任很好。”说着虚虚拱手对凌寒远一拜,喜笑颜开道:“恭喜阁主获得这样实在又聪明的属下,大业的我完成指日可待。” 凌寒远却是对老管家的话无动于衷,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折子,上面附注着洛云瑶对折子上事情的看法,以及自己想出来的应对法子。 老管家跟着凌寒远这么多年——说俗一点,凌寒远就是老管家看着长大的——现在就算凌寒远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老管家却是清楚的知道凌寒远的所思所想。 老管家自从见到洛云瑶的第一眼,加上之前对洛云瑶的一系列调查,早就对洛云瑶充满了好感,并且暗戳戳地打气了要撮合洛云瑶和自家阁主的心思。 奈何……月老有心,两人却不甚开窍,特别是自家主子凌寒远,一点怜香惜玉的道理都不明白。作为亲眼见证着凌寒远长大的老管家,他清楚地明白其实凌阁主对洛姑娘不是没有好感的。并且,老管家更加深刻地知道要让自家的性子寒冽的阁主对一个女子动心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眼看着别人家的小主子青年人都成家立业,三妻四妾,老管家心中十分着急——虽然主子注定了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但是,人也是可以先成家再立业的啊。 老管家不要求凌寒远也妻妾成群,能有一个贤良淑德,并且能够在事业上给凌寒远巨大帮助的女子就好了,这个要求看起来还是很高的,而且还要自家阁主对那个女子有好感,这个要求更高。老管家现在就只找到了这么一个人,可千万不能放过了。 现在凌寒远这个动作和表情的意思完全是对洛云瑶的所作所为不是特别满意的意思。 凌阁主一向对人对事要求太高。最重要的是,这人还对人不对事。如果是换一个人,凌寒远一定会和老管家一样对洛云瑶的所作所为称赞有佳,但是正是因为这人是洛云瑶,所以,凌寒远才这样失望。 老管家总结说来就是,凌阁主对洛云瑶的期望太高了,所以才会对洛云瑶现在这个十分常规机智的行为表示不满。为什么凌寒远会对洛云瑶的要求这样高?还不就是因为喜欢洛姑娘? 看得透透的老管家,自然不能容忍自家主子这种小孩子一样欺负自己喜欢的姑娘的幼稚行为,现在更是忍不住为洛云瑶打抱不平:“阁主莫不是对洛姑娘要求太苛刻了?以老夫看来,这法子是最聪明最实在的做法。” 凌寒远终于表露自己的心迹道:“诚然是这样,只是寒远觉得这个法子人人都能够想到,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也不太能考验出洛云瑶的实力。” 老管家耐心地劝说他:“是人人都能够想得到,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个道理阁主比老夫更加清楚。”老人家更加和蔼慈祥地说道:“况且,就算是要考察一个人的实力,单看洛小姐如今的做法是不是真的能够弄到兵部里面的位置,这不就可以看清楚了?” 凌寒远皱了皱眉头,模样有些烦躁地翻阅开了另外一份折子,没有再对老管家的话发表自己的看法。 老管家不死心,继续慈爱着一张蜡黄的褶子脸道:“阁主,最重要的是,一个人的能力是无限的,就算现在我们估摸了洛小姐的实力,这也不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啊。况且,洛小姐这样的聪明伶俐在阁主的带领下,一定会更加厉害的。” 凌寒远才松了自己的眉头,也不甚勉强的点了点头,“管家先生所言甚是,是寒远太过于着急了。” 老管家用手拍了拍凌寒远的肩,笑得更加的高兴慈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阁主比老夫清楚得多,老夫就不多嘴了。” 凌寒远点了点头,老管家告了一声“不打扰阁主忙碌,阁主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唤下人好了。”便退了出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洛云瑶的所作所为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老管家和凌寒远。 洛云瑶改革仪制,在礼部清吏司待了一天,其中,无论是掌嘉礼还是军礼,都在其中将里面的缺漏处进行改革,并且还看因为前面涉及到了兵部的时候去看望了将士,现在对于军制的发言权更是无人不尊敬。 又涉及及管理学务,洛云瑶曾经双修过管理学,她是双学位的毕业生,虽然现在只是礼部部分的管理,洛云瑶还是手到擒来,让礼部清吏司的人五体投地,十分佩服。 至于科举考试事,更是无比轻松,毕竟洛云瑶本修历史学,其中专业课的一门选修就是唐代科举的利弊,洛云瑶很感慨她竟然有学以致用的一天。 清吏司中祭祀的部分,洛云瑶也用《周易》之中相关的玄学道理,之前她本人有看过奇门遁甲的中央电视台专题报道,对于历法运算,天象星矢也是了解甚佳,虽然没有达到可以对清厉司指手画脚的地步,好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其中掌吉礼、凶礼事务更是说来头头是道。清吏司也主客,礼部司礼自然,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也要谦谦温和,每一个步骤周到有方,洛云瑶在这上面没有什么可以增加和修改的,一切都很周至,于是洛云瑶就只出主意裁剪了一些步骤,让宾客不至于被寒暄太久。 在精膳清吏司么,洛云瑶很遗憾,遗憾的是,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却是不司厨房的,厨房里面的事情虽然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是洛云瑶如果想要在厨房真心做一道菜,那道菜一定搞砸,至今都没有洛云瑶成功将菜端上桌子的记录,从而也杜绝了洛云瑶毒死人的记录。 不过,洛云瑶可是有青竹这个巧手丫头在,青竹不仅不能够将洛云瑶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更是能够用自己那一首手好厨艺,将洛云瑶养得美丽漂亮。 是故,礼部清厉司的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洛云瑶通过青竹丫头也算是如鱼得水。 没人知道洛云瑶具体想得什么,一个从来没有进过礼部的人,现在硬生生在礼部中插了一脚。 好在,洛云瑶插一脚的方式还是十分得巧妙。 首先是从礼部手下的四司开始,这个位置要说大也不大,说小还真的很小。清厉司的人自然不敢惹洛云瑶这个凌大丞相身边派过来的姑娘,就算心里面有怨言,也只能忍着。虽然在对待洛云瑶上算不上是毕恭毕敬,好歹也没对洛云瑶要做的事情多加以阻拦,而后更是在洛云瑶没一项都成功完成,出色介绍,良好纠正中,对洛云瑶恭敬有嘉。 礼部尚书自然是知道凌大丞相身边那个以色示人的姑娘是要来自己部下的清厉司查看的,有了上一次,兵部尚书阻止洛云瑶,被凌寒远说教阻止,怼得连自己娘亲都不人认识之后,礼部尚书虽然轻视洛云瑶,再不想洛云瑶过来礼部捣乱也不敢对这件事多说什么,毕竟洛云瑶的背后包养势力实在是太强大。 况且,礼部尚书觉得洛云瑶上次能够出色的整治整理好兵部,不过就是因为,洛云瑶的父亲原来就是兵部尚书,现在作为门外汉的洛云瑶到礼部来搞事情,礼部尚书觉得就洛云瑶这小身板和小见识,不能够将礼部掀起来什么浪。 而且洛云瑶去干涉管理的地方是清厉司,礼部门下四司之一,事情更是具体详细到有些疲累不能够受的模样。像洛云瑶这样的千金小姐,娇生惯养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先不要说处理不了,对于清厉司工作繁忙不能接受。就算是被清厉司的各种大小人物鄙视了,娇滴滴的姑娘家也受不了,一定会哭唧唧地闹着要回来。 礼部尚书没想自己这样一失足,就把清厉司交代到了洛云瑶手上——整个司衙完全被洛云瑶征服,本来是不受重视的地方,被凌大丞相眼前的红人瞧上了,这未尝不是一种荣幸,虽然洛云瑶这个红人,红的方式实在是让人诟病。 事实上,礼部尚书失去的可不是清厉司,后来他门下的四司都被洛云瑶给一一整理了一遍,其中事无巨细之处,清楚准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叫人一点挑剔的话都找不出啦。 洛云瑶就是这样一个司一个司的慢慢收服。 老管家虽然对于洛云瑶这种放弃了兵部选择礼部行为觉得不甚理智,但是毕竟还是年轻人想要不断尝试的愿望和雄心还是能够理解的。况且洛云瑶还出色地将在礼部的事务完成得这样的好,几近完美。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新手。 也算是自己的一片抱负都实至名归了,通过努力达到了。 老管家还是支持洛云瑶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赋西风落叶惊残梦 老管家现在心上对洛云瑶的那一点现在行为的赞赏不过就是因为洛云瑶现在尝试的行为受到了自家阁主的赞赏,而且洛云瑶也可以达到凌寒远的要求,拿到自己需要的位置,以后能好好的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凌寒远。 说到底。其实老管家对洛云瑶的喜欢,对她的赞同都是来自于凌寒远的利益之上。 只是,老管家最近觉得他之前一直以为聪明的洛姑娘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孩,或许聪明,到底还是需要凌寒远的带领,不然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要问洛云瑶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到人家失望的事情。其实洛云瑶也很无辜。 洛云瑶涉及礼部,将礼部搞得服服帖帖之后,就开始着手吏部,一一管理文职官员的任免,从之前科举那里中具体考试出来考核人的具体能力,方便担任具体事务,才有所用。至于人员的考选、升降、调动等事务,更是一一列表详细规划。 这做法让大家都方丈二半点摸不到头脑,老管家观察着,隐隐觉得有些不放心,心里很悬。 吏部之后户部涉及执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洛云瑶把事情进行到了这一步,基本上的人都知道洛云瑶的打算了。 而洛云瑶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也自然而然地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去往刑部,将刑部主管的全国刑罚、律令及审核刑名,与督察院管理稽察、大理寺掌管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认真地流程完了“三法司制”。并且,在此期间,还参与了破解“斧头灭门案”和“刘家村三月小羊丢失事件”等大大小小几十件案子。 最后毫无例外的是工部,管理全国工程事务。 虽然洛云瑶在每一个部门都担任得十分出色,每次都完美完成事务,虽然不见得六部二十四司的每个人都喜欢洛云瑶——本质上来讲,大家都厌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流之辈,在他们的面前自以为是的管东管西。更重要的是,洛云瑶每一次的意见和整治都是十二分的正确,让人半点错处都拿不出来,而且,洛云瑶的意见到最后,都会使他们工作轻松方便很多。但是,不喜欢这样多管闲事的,一点也不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女人,就是不喜欢——但是,都还是认同甚至佩服洛云瑶的能力。而,一直对洛云瑶很放心的凌家老管家却是操碎了心。 等到凌寒远和洛云瑶的一月之期还剩了几天,洛云瑶所需要搞到的碧落青越官场的位置还遥遥无期。 老管家看不下去,虽然心里面很不满洛云瑶这样每个部门都去捞一捞,却又在那个部门都不满足,非要每个部门,每个司院都试试的行为,但是,单凭洛云瑶现在六部二十四司都成功插一脚的本事,老管家觉得,洛姑娘的能力世上女子少有,但是心态上面却无比的不成熟,或者说不理智不明智。 然,毕竟只是凌寒远的一个助手而已,心态有凌寒远在上面压着,洛云瑶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更应该是智慧和能力。 这天,趁着老管家给凌寒远报讲府上田地庄子的账务,说完之后,老管家抓住这个宝贵机会,同日理万机的凌大丞相为洛云瑶求情。 老管家思量重来周全,现在不由地再劝一劝自家阁主,为凌寒远打好算盘:“阁主和洛姑娘的一月期限似乎已经快到了,现在看来,洛小姐那边情况似乎不太好。” 凌寒远翻阅着手中的账簿子,不以为然地随口回道:“管家先生此话怎么说?” 老管家凌寒远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让老管家以为他是被手中账簿给吸引了目光,也看了眼凌寒远手中翻阅的账簿子那一页,暂时还没发现什么不稳妥的地方,嘴上便回答,“约定的期限到了,洛小姐所需要进青越官场的官位还遥遥无期。老夫以为……” 老管家正欲低身再说话。却被凌寒远给打断了,凌寒远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在账簿上一个数字画了几笔,沉吟道:“这个数目有问题。有劳老管家查看一下了。” 老管家心中一惊,连忙再仔仔细细地看那账簿子的当页。 凌寒远将手上的泛黄纸页往老管家那边移了移。趁着这个机会问道:“老管家说那洛云瑶的官位遥遥无期此话又是如何讲?她不是已经在六部二十四司威震八方了么?” 老管家还没看明白那一页白纸黑字背后哪里的不正确,现在就只能需要一心二用,“就是洛小姐六部全部都碰过了,老夫才觉得不妥当。洛小姐莫不是在寻找自己喜欢的,爱好的位置?为了这么点事情,还将六部全都做完,未免太浪费时间。凭白耽搁了些许周折,现在都还没有所收获。以老夫之见,阁主应该……”说着,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对着凌寒远手中的账簿子上面一个数字指话激动道:“阁主可是说今年的桃子收成数量钱目不正确?” 凌寒远对老管家最后一个问题点了点头,话却说的老管家前面一句:“我应该什么?老管家还请直说。” 老管家先是激动地将凌寒远账簿收成的问题解决:“这账目是有些不对,相对于前些年,这桃李收成只能算是昨年的四等之一。其实,这是有理由的,老夫之前给阁主说过,也怪老夫忘了阁主每日如此的忙碌。老夫这就将账单上不对的地方进行说明。” 将这正事告一段落之后,又回答来的本来目的,关于洛云瑶的问题:“老夫以为,洛小姐现在是少年气傲,不甘心之前坐惯了的兵部尚书位置,至于六部的其他位置,洛姑娘一时也没有喜欢的,便索性将六部二十四司的位置都体验了一遍,在考虑选择哪个位置。要老夫说,洛小姐此举虽然是实在不妥当,但是,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就应该想办法。老夫斗胆,私以为,阁主应该再给洛小姐一些时间,宽犯时间范围,让洛小姐能够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夺取自己看上的官位。” 给人正确说情方式,就是陪着,并且给被求情人说一说自己求情对象的缺点,以求得到对方进一步的理解和一定层度的认同,“这洛小姐到底是年轻了,对于别人的考察,只顾着怎么展现自己的能力,全然不顾别人考察的主要目的,以及重要过程。这次洛小姐既然是要洛小姐凭自己的能力在青越官场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可人位置,而洛小姐却一直在展现自己的能力,却不去完成自己的最终目的。阁主以后可得好好的教导带领她。” 凌寒远听了这话也不见气恼,反倒是笑得意味深长。显然这笑容是对于现在洛云瑶的所作所为的,老管家一脸懵逼之中,说得却还是收成问题:“桃李今年收成不好的理由,我在洛云瑶司农时的本子里面看到过详情,现在还有大体的映像。今年虽然收成确实不好,但远远没有那么严重,最多不过是三等份之一。我们桃李庄子这边,有人以为能够凭借天灾就能贪污私拿钱财了。未免打得一手好算盘。”凌寒远的目光深邃让人不寒而栗。近处的人更是能够清楚得感受到他身上的些许阴沉怒气:“还烦请管家先生带些人去桃李庄子那边瞧瞧是怎么回事吧。” 顺带些人是什么人,自然不需要凌寒远再多吩咐。虽然老管家很心疼感慨那年轻的本来衣食无忧的人命,但是敢在凌寒远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早在要给凌寒远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个后果给说清楚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活该。 老管家想着,连忙点了点头,还是担心洛云瑶这边,又问凌寒远道…“不知阁主方才是笑容是怎么回事?虽然此事是洛姑娘的不对,可人家毕竟还是小姑娘,阁主应该多关心照顾洛姑娘一些。何不就依了老夫之见,将约定好的期限延长一些?” 凌寒远的阴沉还没有退散:“既然现在要将时间加长,那么当初我就不会定下一个月的期限。” 老管家用“这未免也来不近人情”的表情看着凌寒远。 凌大丞相却是一点压力,一点自己没有怜香惜玉的愧疚表情都没有,“如果洛云瑶做不到她和我的约定。那么延长期限也没有用,她没能够通过我的考察检验。这样的废物,本阁主自然不会用,老管家知道寒远规矩的。” 凌寒远见老管家那张“真是太不近人情”的脸还想再说什么,连忙打断安慰人道:“既然那洛云瑶是管家先生看上的人,那么是一定不会让管家先生失望的。寒远觉得洛云瑶这个兵部尚书背后打的算盘也不一定简单。管家先生倒不如耐心等等。寒远现在也是对洛云瑶的一举一动十分的关注。充满了期待。” 凌寒远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每天看着洛云瑶,也不会让洛云瑶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错误。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功名万里赋予谁 老管家一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觉,谁知道一晚上醒过来,他的担心就付诸东流了。 凌寒远早晨喝红芸豆糯粥的时候,嘴角两边的笑容一直掩饰不住,凛冽的五官,一旦笑起来,虽然还是不可亲近的模样,却是赏心悦目到舍不得移开目光。 老管家被凌寒远连带着嘴角也自然而然的合不拢,老人家一脸慈祥地守在凌寒远的身边,好奇道:“今个阳光可真是好。不知阁主可是因为什么心情竟然任如此的好?” 凌寒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钻过窗子的丝丝缕缕的薄纱,嘴角勾起的幅度更柔和,“管家先生不说,寒远还没有发现原来阳光已经这样好了。” 老管家慈爱脸,轻声附和:“冬日的阳光确实是十分可贵的。”竖着的耳朵却是在认真的等着倾听自家阁主这么开心的理由。 凌寒远也不是卖关子的人,舌尖扫过最后一口的红芸豆糯米粥的时候,便开口道:“管家先生昨个还担心的洛云瑶现在已经坐在了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上了。” 老管家本来笑眯了眼睛一下子瞪大,万分的不可思议:“洛姑娘怎么做到的?” 一天之内。 果然不愧是自家阁主看上的人。 自己之前果然还是白担心了。难怪之前阁主这样的淡然。这样的人却是不会让阁主担心。 杏眸顾盼,星辰流转。睿智如是,巾帼倾城。 老管家用无比佩服带着景仰的问道:“老夫之前还真是白担心了一场,着洛小姐不愧是阁主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老夫还是好奇,洛姑娘是怎么样做到的。” 凌寒远优雅地擦着自己本来就很干净的唇角:“今个一大早,尚书省林右仆射就交了辞呈。并且按照惯例推荐了前兵部尚书的千金,洛云瑶。” 笑得脸都快烂了的老管家脸一僵,连自己的牙齿应该放在那里都不清楚了,艰难的动着已经老得干裂的唇:“就,是这样?” 这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吗?这种走了那什么运的行为啊! 放心?!这简直操碎了心好吗。 老管家一背脊的冷汗,恨不得将之前的话全部给吞回去,又想着现在洛云瑶完成任务和她自己本身的努力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为什么阁主非但没有之前的恼怒,反倒是看起来很满意? “洛小姐能够得到林右仆射的赏识定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还是在涉及了六部之后,这招声东击西不可谓不漂亮。 老管家这样安慰自己,同时又好奇着洛云瑶是怎样暗戳戳的将林右仆射的赏识搞到手的。 凌寒远闻言嗤笑了一声,“哪里见她对林右仆射废了什么功夫,洛云瑶甚至都没拜访过林老。” 老管家心中“咯噔”一下,十分觉得洛云瑶可能真的就是单纯的捡了大便宜。 林右仆射辞官告老怀乡的同时,买了一个人情给凌寒远,毕竟身为凌寒远身边的小侍从,凌寒远要重用她的意思,满朝文武能有几人看不出来。 凌寒远无意间瞥到了老管家苍白的脸色,明白管家先生也是关心自己,也不再自己乐和想,给管家先生说道:“洛云瑶虽然没有专门在林老身上用过多的心思,但是这林右仆射的位置却是她一早就排兵布阵打算好了的。” 凌寒远站起身来,向书房走去,老管家连忙去拿了架子上面的狼皮大氅跟了上去,耳朵尖尖地去听洛云瑶到底一开始就布了什么样的局。 “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到最后洛云瑶心想事成,看起来是简简单单,老天相助,但这里面分析起来,可有得是学问。” 老管家抬头小心翼翼看了凌寒远,见凌寒远已是神色如常,却不难看出来心情很好。 这种有得是学问,一听起来就是“说来话长”,凌寒远这种冷血冷情的人可不会‘长话短说’,他只会让你自己去猜测。 而现在老管家瞅着自家阁主的意思,凌寒远这是要详细地给他分析啊。 今天的太阳确实是太好了,说不一定其实是打西边出来的? 老管家促狭地想着,却明白凌寒远今天为何会如此的反常。 因为这是洛云瑶做出来的成就。 阁主喜欢这个洛姑娘。现在洛姑娘非但没有让阁主失望,而且还让阁主着实大开眼界,赞赏不已。 “我一开始给洛云瑶出这个难题的时候,就是想要告诉她,每个人想要取得自己成功成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名位。这个道理,现在看来其实洛云瑶身为女子比我更清楚。而这种抢别人东西的行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洛云瑶用的正是此法,还是很巧妙的趁火打劫。” 老管家心道自己现在果然是帮不了阁主了,虽然阁主话都说得明白,可他还是想不到洛云瑶在六部的所作所为和她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尚书省右仆射这样一个位置有什么关系。 凌寒远走在前面:“既然打劫,自然要打劫一个肥猪。洛云瑶从这赌约的一开始目标就一直是尚书省林老身上。”说着不由的唇勾,柔和,点头轻声似乎在肯定那眼前的红蜻蜓一样的姑娘,“确实,尚书省右仆射是一个肥差。虽然比左仆射稍低了些。” 本来两个位置是平起平坐,但,毕竟古代男左女右,男尊女卑的。右仆射在传统思想上自然比不得左仆射。 老管家看着凌寒远这个笑容心中一动,真是好久没见阁主这样窝心的笑容了。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吐槽,稍低什么啊,尚书省右仆射,这可是尚书省的老大之一啊,从一品大臣,又是高位又有实权的——要知道现在的凌寒远虽然实权是丞相,但是官位上,还真的什么也不是——别人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现在洛云瑶就用一个月轻而易举的拿到了。 老管家之前那样关心洛云瑶,满心的欢喜着这个孩子,撑死的最大希望就是洛云瑶能够如同在西秦一样得到一个六部尚书的位置。当然,洛云瑶能力虽然不止一个司主位置,终归还是一个女子,洛云瑶更有可能还是二十四司以下的位置。 没想到洛云瑶最后给自己搞了一个是尚书省的老大之一的官位。 这还有什么不甘心的?阁主你这打抱不平的语气是认真的吗?老管家满心抱了小孙子的欣慰,果然自家阁主这次是沦陷在洛小姐的石榴裙下了。 凌寒远不知道老管家的内心戏如此的足,继续分析这第一点,“所谓肥猪,第一要肥。右仆射的高位,自然无可厚非。第二就是要猪,青越的猪要说也不少,洛云瑶看上的是林老,单单从这一点,她就没有浪费我之前对她花了那么多心思了。” 老管家在脑子里面搜索了一下“肥猪”林老,意识到了刚才被自己大意忽视的,最重要地方:“这林右仆射也不老啊,还正值中年,虽然谈不上意气风发的年纪,但好歹也是政业发展的**期啊,林右仆射还身居在这样一个高位,他怎么会辞官,告老还乡呢?” 说叫“林老”,不过是凌寒远对于林右仆射的官位以及岁数给的称呼而已。说是“肥猪”,林右仆射也不肥,不傻的——傻的人哪里能坐上这个位置? 想到之前调查洛云瑶时那些资料,“林老,人很聪明,却性子懦弱,没有野心。” 老管家心中疑虑:“可是林右仆射也不一定真的会告老怀乡啊,年纪也没到,如果洛小姐失败了可怎么办。” 凌寒远一笑:“我既然要夸她针对的是林老这个对象,自然还是有原因的。” 接过老管家手上搭着的狼皮大氅:“选择官位,如果官位太小,不足以成就自身——虽然还可以升官,但是毕竟麻烦,我和洛云瑶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如果洛云瑶失败了,那她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老管家给凌寒远整理大氅后面,“正是这个道理。如果打劫成功了,洛姑娘还可以用尚书省仆射这个高位堵住悠悠众口,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样的卑劣。” 虽然包括老管家在内的一众人都发现不了原来洛云瑶这个高位不是讲的便宜,而是“趁火打劫”,但是官场之上必然会有聪明人,看得懂局里内外到底怎么回事。 凌寒远修长的手指动作熟稔地给自己系这大氅带子:“洛云瑶如果选择的不是猪,那打劫成功的风险性就太大了,并且还很可能失败。” 老管家点头,认真的听着凌寒远进一步关于林右仆射是最佳人选的分析。 “林老,岁数在这里,尴尬的是,可以退,也可以再战一番。作为聪明人,林老自然知道洛云瑶要什么,而我要什么,所以他也算是在给我一个面子,毕竟他的儿子还在青越的官场之上。没有野心的人,只会想着怎么样好好享受福分,对于名垂千古那玩意完全不放在心上,现在林老便是看准了洛云瑶这个机会,趁机归隐,享受老来天伦也是打着好算盘。”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秋娘度与泰娘桥 听起来也是林老的成全,老管家不能理解道:“既然林右仆射是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么能说洛千金是趁火打劫呢?” 凌寒远系好了带子,展开双臂任着老管家将大氅同衣服整理完毕:“这就是第二点了,针对打劫对象制造危机,放火的策略。” 老管家跟着思路:“这个火一定要是针对林右仆射的,林右仆射不能自己摆平的,不能单独克服的危机,非要是辞官不可的,这样严重的一场大火。这场火还必须是洛千金自己放的,洛小姐能够自己掌控的。不然很有可能被别人顺手牵羊,作为他人的嫁衣。” 所以,洛云瑶这个睿智的小姑娘做了什么呢? 洛云瑶表面上一直在六部活动着,暗中的所作所为凌寒远也是知道是成了定局才发现。 凌大丞相发现之后本来对洛云瑶的好感就成了非她不可。 “洛云瑶啊,她之前可不是在帮我处理折子么,顺带还看了之前的政综,当时没太注意,刚去放政综的南书房问了,洛云瑶翻的这只里面大多数是和林老和他儿子有关的,而且还有些是关于历代官员强取豪夺娘家妇女处理之类的。” 老管家敏锐抓住里面信息,瞪大了眼:“强取豪夺良家妇女?!”林右仆射这一把年纪倒也挺能折腾。心中想完又自觉不对:“林右仆射不是出了名的深爱妻子吗?他结发妻子死了这么多年了,多少媒人上门给他说亲,他都没有答应。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凌寒远不以为然:“林老半辈子禁欲,自然是不可能,管家先生可是忘了林老还有个儿子呢。” 林右仆射有多深爱自己的妻子,就有多宠爱自己的儿子。 比如答应儿子要求,成功给儿子在青越的官场上弄了一官半职。比如赚钱就是为了让儿子随便花。如此种种不可谓,大写的宠。 单身父亲的溺爱总会养出来歪苗子,林右仆射的儿子遗憾的没有例外。 老管家作为青越大丞相的管家,身肩着耳听八方,眼观四面的重要作用,很荣幸地成了整个青越的八卦之神,听完自家阁主这嘲笑的语气之后,忍不住给凌寒远分享了一个更重大的消息:“可是,这林业结不是喜欢着慕容家的玢瑢公子吗?” 凌寒远嘴角一抽搐,不可理解道:“管家先生说什么?” 老管家自知失言,在凌寒远看不见的身后一耸肩膀,语气陈恳道:“老夫失言了。” 凌寒远咋一听,心上一片的恶寒,在一细细想来。管家先生的话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自然有道理,再一想洛云瑶第一天到政事堂看慕容玢瑢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里面不曾想原来还有美人计。请君入瓮呢。”这火果然是洛云瑶烧的,洛云瑶掌握火候的技术也很好,把林右仆射这个疼儿子的父亲逼得死死的,还有苦说不出。 迎着老管家疑惑的目光,凌寒远笑得竟然有些开朗:“管家先生那里的话,在寒远府上哪里有管家先生不能够说的话呢。而且,寒远还得多谢管家先生呢,正是管家先生这一语点醒梦中人。寒远之前连接不上的疑惑,已经烟消云散了。” 很难得自家阁主能够说这么多,老管家感慨,也不问凌寒远相通的是什么,安心听着洛云瑶局中的点点。 “这其三自然就是要挟打劫对象,实施打劫步骤。” “打劫不会要打仗,而是要利用危机要挟。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善策。因为不是明火执仗抢劫式的,所以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承担更多的道德危机。所以,要挟是实施的重要环节。”老管家想起自己在政令凌寒远书籍时看见的话,“着最后一步,向来就是洛小姐让人出面同林老进行商谈了。” 凌寒远点头,迎着阳光迷了眼睛:“这洛云瑶当着真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本阁主必然要得到她。” 老管家也眯眼笑着,眼纹延长,“阁主您这不是已经让洛小姐做您的下属了么。”虽然说起来更合适的说法应该是同盟。老没正经的管家先生打笑道:“看样子,老夫还真的是可能在不久以后的将来抱到一个可爱极了的奶娃娃了。”一想到这奶娃娃一双父母的样子,一定是一个精致的小娃娃,想想就无比的期待。 “阿嚏——” 洛云瑶忧郁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向窗外的暖暖东冬阳,有将手在汤婆子上好好地烤了烤。 天气很好,汤婆子很热乎。 洛云瑶就纳闷了,她怎么就背脊有一股散不去的寒意呢。 慕容玢瑢看了洛云瑶的一脸阴郁,漂亮的手指在热茶上抚摸着,也同洛云瑶一起去看那一点撒在雕花窗子上的阳光:“去了西秦几个岁月,云遥倒是越来越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洛云瑶努了努嘴,“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什么空闲管这么多。况且,我可是女扮男装,太矜持了会露出破绽的。” 慕容玢瑢收起来自己因为洛云瑶不雅打喷嚏的蹙眉,反驳洛云瑶:“现在在家中,有是女儿身,怎么不见你矜持呢?” 凉凉地将手上的茶杯翻开茶盖:“云遥定然回说,玢瑢又不是什么其他人,讲究这些有的没的,既显得生疏,又极是麻烦。” 洛云瑶早就习惯了慕容玢瑢这样的说化方式,一点要反思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理直气壮道:“正是玢瑢哥哥说的这样。云遥都离开这么久了,在顾着劳什子的礼节,那不是就真的生疏了去?” 慕容玢瑢不为所动:“我倒希望你生疏了去。” 洛云瑶知道慕容玢瑢和她姐姐一样也是难哄的人物,而且,暮云玢瑢因为长相和庶出的关系,更加的心思敏感,便试探道:“玢瑢哥哥可是还在怪云遥之前那不合理的要求?” 不知道啊是不是茶水真的太烫了,慕容玢瑢端起了茶盏又急急的放下,动作间,茶水就泼洒了出来些许:“……” 洛云瑶赶紧给递了绣帕,担心道:“玢瑢哥哥没有被烫着吧?”烫着了那白嫩的,像是瓷玉般的肌肤。这可得被某人弄死了。 慕容玢瑢皱眉阴郁看着泼洒出来在木桌上的清透茶水摇了摇头,“没。”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洛云瑶前面一个问题还是回答后面这个。 慕容玢瑢不打算说清楚,反倒是直白同洛云瑶说起了她的局:“趁火打劫固然漂亮,但是处理不当还是有分享。这次我之所以同意帮你,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洛云瑶知道慕容家的这两姐弟都是面冷心热的人,傻兮兮地笑开一张脸回答:“数世以来,广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青越无人可比得上我洛家。”骄傲地,“我洛爹爹是碧落旧派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一直以来,虽然没有在青越官场,却为碧落旧官做了许多,本身在我父皇的时候就深受重用,虽然没有像一些愚忠之人一般殉国,甚至在还受到青越大小官员的爱戴。可是我洛爹爹多年以来,默不作声,忍受着碧落旧臣的看不起为他们做的那些,他们都看在眼中,自然支持我洛爹爹。” 慕容玢瑢没有说话,托腮看着窗外冒出了芽儿的梅花。 “而我云桡哥哥又是青越新派的翘楚人物。在青越朝廷之上阳光俊朗的,得到了许多官员的喜爱。而且,云桡哥哥还是中书省张中书令的女婿,在青越朝中也具有一番的分量。” 提到洛云桡,慕容玢瑢的眼瞳动了动,有些暗淡,洛云瑶看着提心吊胆,她知道慕容玢瑢想到了他的姐姐,慕容玢纭,毕竟慕容玢纭和洛云桡的事情,确实十分的不愉快。 洛云瑶却没有等到慕容玢瑢再说什么,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担心面前这个漂亮的青年。 慕容玢瑢一定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心烦意乱到了年一项关系好的嫡亲姐姐都没心思管了。 洛云瑶才回来,也不清楚情况,不敢贸然问,只能试图继续话题,希望能够将慕容玢瑢的心思拽回来:“而我的势力里面还有很重要的就是,凌寒远。他给了我随侍的身份,带着我在青越的官场晃悠,而且还给了我查看折子的权利。” 说完便一直盯着慕容玢瑢。 洛云瑶知道通过自己说话,慕容玢瑢的心思只会在烦心事上越走越远,只能让慕容玢瑢自己动口。 慕容玢瑢也顺从了洛云瑶的好意:“第二点,就是你的能力。能力涉及六部二十四司,短短二十几天,让整个六部服服帖帖,没人不敢不假思索的违背你的话,你的注意。所以,就算林老被我们威胁让位给你,也没人感到蹊跷。” 慕容玢瑢转头看洛云瑶:“个人能力是一个人成功的起点,这个素质谁也代理不了。” 洛云瑶还没来得及装傻谦虚。 慕容玢瑢就坦然直白道:“听说,整个局都是云遥自己一个人亲手设计,亲身做到的。”赞赏,“云遥的能力确实是越来越强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何日归家洗客袍 洛云瑶摆手:“不,这不是还有玢瑢哥哥你的帮忙吗。你这样夸云遥真的折煞云遥了。” 慕容玢瑢抬起漂亮的眼睛,懒懒看了洛云瑶一眼,“那就折煞你吧。”眉睫一动,覆盖上眼睛“我也不过是在昨天才知道你的整个局,接受你的请求而已。” 洛云瑶尴尬:“可是玢瑢哥哥你确实是整个局里最关键的一环啊。云遥不过就是借了你这尊大佛的光而已。” 慕容玢瑢笑道:“去了西秦一段日子,虽然女儿家的端庄矜持的少了一些,但是能力增强了也是好事,最重要的是,难为云遥还学会了这样真诚的谦虚。” 洛云瑶脸上一红,中庸,谦虚,全是从秦璟颢身上学来的。 真是好想那个人。 没想到慕容玢瑢接下来的话,还真的让洛云瑶的心思一点离不开秦大将军了。 “不过,既然作为碧落要复国的长公主。云遥你还有你的实力,没有让我看见。”洛云瑶抬头看向慕容玢瑢,听着那一把好听的男声道:“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 凝聚人心在自己身边,这就是做决策者的基本素质决策和执行力。以及实际在用没有说的,就是会用人才用决策。 洛云瑶心中翻译一遍,陈恳点了点头。 对于领导力之上,她却是还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从一开始就是在给别人打工。 用人,执行,这是作为老大的实力构成。没有决策,执行和用人,作为领导人形成不了实际的力量,实力就是实际的力量。 这种力量,并绝对需要人缘好。洛云瑶现在在六部虽然人缘还不是十分的好,但是她已经具有了威慑力,能够让六部二十四司相信她,信任她,听从她。这就是洛云瑶担任尚书省右仆射所具有的实力。 当然,人缘也是很重要的。洛云瑶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在坐尚书省右仆射位置处理好青越国中一切大小工作的同时,能够慢慢地和整个六部的官员,无论大小都打好关系。 当然,这些人是以后洛云瑶能够用上的,用不上的那些人怎么办?对于不会再官场再呆的人,管他们做什么? 既然要复我碧洛国,就应该先从清理好青越的官员下手,将青越的官员,变成我碧落的官员。 洛云瑶在心中把慕容玢瑢的叮嘱牢牢地记在自己心上,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找秦大将军好好商讨一番,让秦大将军好好地培养自己王者的气场。 薄纱轻阳,在慕容玢瑢好看的指尖跳动,洛云瑶看着白润修长的指尖,倒是突然想起来一桩事情,将整个局布阵清楚,到时候也可以顺带给秦大将军显摆显摆:“云遥可以请教一下玢瑢哥哥是怎么也样说服林右仆射的吗?” 慕容玢瑢的指尖动了动,一偏头,瞬间万种风情,他笑了笑:“那你是怎么找到那么一个和我相似的小官儿的?” 洛云瑶闻言,心虚不行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向椅子后面靠了靠:“啊,额……那个,这个嘛。”一梗自己的脖子,“云遥肯定是不可能让玢瑢哥哥自己上是吧。” 慕容玢瑢漂亮的眸色不改,直直定定地看着洛云瑶。 那目光大概就是说,这个世界确定还有长得和他相似的人么?还会有人能有他这般的倾世容颜? 这样自恋,自然附和慕容玢瑢的一贯风格。 至于答案嘛。自然是,没有。 洛云瑶压着自己的害怕,舔了一下唇道:“咳,其实也就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啦。” 说起来,当时第一眼见到凌寒远的时候,洛云瑶只顾着惊讶,等后来一个瞬间担心凌寒远知道她和秦大将军关系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那天酒楼里面和凌寒远一起对酒的人是苍术,而不是洛云瑶。 现在在用人皮面具这个梗,也是手到擒来十分的容易。 慕容玢瑢疑惑地看了洛云瑶一眼,漂亮的唇形一动,却是一叹:“到没想到你认识这样的高人。” 洛云瑶立马就明白了话外之音:“这人也是医药世家的奇才了,改名有空了,云遥一定给玢瑢哥哥引荐。” 慕容玢瑢见洛云瑶不肯交代那人的名字家室等,也不再多问,阳光打暖的倾世容颜一低,好听的嗓音便娓娓道来他是怎么样说服林右仆射的。 林右仆射接到慕容翰林学士拜访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先让下人去看看少爷林业结是不是在府上,等下人报告没在的时候,林右仆射才松了一口气。 赶紧叫人请了在外面等了一会子的慕容玢瑢去了待客室,林右仆射还不是特别放心的吩咐了下人去将在外面浪荡的少爷给千万拖住。 因为慕容玢瑢突然到来的兵荒马乱才堪堪结束,林右仆射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这个不速之客。 “慕容翰林学士,今个到来怎么也没事先同伯伯说一声,搞得伯伯十分的匆忙。这招待你不周的地方,慕容还得十分的海涵伯伯啊。”林右仆射一上来便用老狐狸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客坐之上品茶的慕容玢瑢,然后低头弓背掩饰眼中计较地向主位走去。 慕容玢瑢端着茶,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看到林右仆射进门便站了起来,恭敬行了一礼:“右仆射大人此番可着实是折煞慕容了,大人能够接见慕容本乃慕容的荣幸,慕容本就是唐突的打扰,现在更是惭愧不敢言。”垂眸顺目,睫翘如扇。 林右仆射的老狐狸式的笑容立马变得无比的难看,慕容玢瑢这不是在提醒他,刚才让他让人在外面等了太久吗? 林右仆射要怎么解释,我担心你这个狐狸精的到来,又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迷个神魂颠倒?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林右仆射只能够将气撒在下人身上:“来人,这给慕容翰林学士的都是什么茶?是本大人最近亏待了你们还是怎么着,现在这样来丢我林府的脸?” 刚因为慕容玢瑢美貌恋恋不舍被轰下去的丫鬟现在一年苦逼的上来,恭着身子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心中却早已经是排山倒海。 老爷,刚才我问你要不要打开那包上好的君山银针的时候是谁说不用的?你自己招待客人忒小气,现在见客人生得这样的倾国倾城后悔了吧?您后悔了,这气也不能往我们身上撒啊!真是。 心中万般感慨着,却还是眼疾手快地给慕容玢瑢重新上好了用上等水新泡出来的君山银针才款款退下。 期间小丫鬟可没少拿眼角去看一直淡然没有什么表情的慕容翰林大学士。 “下人不懂事,伯伯一定好好教育他们。”林右仆射心痛地看着慕容玢瑢茶盏里面的新泡好了的君山银针,这可是他老人家珍藏了好些时日,一直等着一个风情朗日来好好品尝,没想到在这里开了封。 那个丫鬟林右仆射可是记在心上了。却是需要好好的教育一番。 说过不准动这包君山银针,这些死孩子怎么说什么也不听呢?这不是找事情吗?而且,小丫鬟不要以为林右仆射就没看见你屡次对慕容玢瑢暗送秋波这个行为。 苦涩地林右仆射撑着自己的场面,笑盈盈地问:“不知此番贤侄到访可是为了何事?” 慕容玢瑢的父亲是五皇子的太傅,和林右仆射也是同辈的同僚关系,故而由此一称呼。 慕容玢瑢也不别扭,接过了丫鬟给的君山银针茶盏,端在手心里面,回到:“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却不得不过来打扰伯伯。冒犯了。” 林右仆射心中一凛,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还要亲自来拜访家长的事情,特别还会慕容玢瑢来说,林右仆射的狐狸脑子里面来来回回都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忙又打起十八分的精神:“贤侄说的哪里话。贤侄能过来看看伯伯,伯伯便已经是万般的高兴,更何况此番贤侄还是有重要的事情给伯伯说呢。” 慕容玢瑢身在官场里面,也是虚与委蛇的,掌握着官场说多少场面话的技巧,便单刀直入:“此事还是与令郎业结兄有关。” 似乎能够听到林右仆射心的“咯噔”一声,悬在胸口迟迟不能下来。慕容玢瑢的漂亮眼睛的色彩更浓了几分,面上却是一派的半面含羞,三分苦恼,两分的难以启齿:“一直以来,慕容都十分的感谢业结兄的抬爱,愧不敢当着。之前因为一次和业结兄在谈话过程中有些处理不当,导致青越京城满是我们两的风雨,其中话语之难听,慕容现在想想都是十分的闷怀。是故,后来慕容就十分的注意和业结兄的往来了。” 林右仆射面上的笑容尴尬了几分,心中沸腾满屏的都是“不孝子”。 这个事件慕容玢瑢说得含蓄,其实说白了就是,慕容玢瑢本来好好地陪他嫡姐——慕容玢纭——逛街,然后出其不意地再庙堂后面的小院子里面杀出来了林业结,并且一幅色相的要调戏慕容玢瑢。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 慕容两兄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然招架不了这登徒子浪荡儿。 况且,准确来说,当时林业结调戏的人只有慕容玢瑢。 慕容玢纭在佛团子上面上香,慕容玢瑢是个不相信鬼神,半点也不敬畏的人,嫌烧香事情无趣便找了个借口到了后院。 天公作美,或者时候正好。 林右仆射不止一次听自己的混账儿子描述第一次见到慕容玢瑢的情景。 桃花一朵朵,泛粉的花瓣像是雨,在生了几片嫩叶的枝丫缀了出来。点点的花瓣落到了慕容玢瑢的发上,白色的长衫之上。 林业结看得入神不由得想要走进慕容玢瑢想要看得更加清楚的时候。 慕容玢瑢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抬头,绝世倾城的漂亮容颜就对着林业结微微一笑。 唇红齿白,墨发白衣。桃花如雨,美人如玉。低低颤动的眉睫,露出来白嫩的耳垂,一截藕白的脖子。 林业结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只能直直地看着这个人。 所谓“一眼万年,别语不言”大概就是如此。 林业结就这样栽在了慕容玢瑢的手中。 林右仆射一贯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好在林业结也争气,重来都是片叶不沾身,所以,林右仆射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很不成才,但是看在已经过世了的夫人,本来就是无原则的宠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吧? 如果林右仆射知道自家儿子这点爱美之心将来一定会导致**烦,他一定要把林业结的花花肠子给掐死在摇篮里面。 林业结因为当年桃花雨下,看了一眼的慕容玢瑢,从此就着了迷,日也思他,夜也思他。 话说,当年,林业结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心神撩拨,并没有天长地久好好追求的打算,浪荡子的打算是很简单的,直接把人当场办了就好。 慕容玢瑢作为一个绝世美人,好歹也是面临了无数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林业结眼神一动,慕容玢瑢就知道那人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龌龊心思。 当即自然是要逃跑。 想都不用细想,也不用在做什么冠冕堂皇的客套。 慕容玢瑢自然也不可能大叫人出来救他,毕竟作为一个男儿身,而被调戏,慕容玢瑢可丢不起这个脸。 “美人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慕容玢瑢那弱柳扶风的小样自然跑不过林业结,两下子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林业结看了看只占了他半个拳头的手臂。心中又是对于慕容美人的瘦又是诧异,又是欣喜。便低头去看慕容玢瑢的腰。 慕容玢瑢摆脱不了手臂上的桎梏,又看着林业结那浪荡子的目光还在往自己下面移,更是怒得不可遏止。 慕容玢瑢这张脸给他带来的困扰绝对都不比好处少,但是他都可以简单的将这些坏处给移转成为好处,由此可见这人到底是有多的强大,谋略逆天,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遇上这等的人,什么都不管不顾。 慕容玢瑢对自己一向是有保护措施的,今个却棋差一招,万万没想到这种登徒子能够到佛门清净地来! “小美人这个眼神真是带劲。”林业结吞了一口口水,手也如愿的环上了慕容玢瑢的腰。 有一个有文化的爹的好处就是,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文化人,并且在调戏人的时候不会显得自己十分的粗鄙,一环上慕容玢瑢腰的时候,林业结便道:“小美人果然是‘嬛嬛一袅楚宫腰’。” 慕容一家都是骨子里十分清高的人,哪里能够忍受这种侮辱?慕容玢瑢也不可能嚷嚷叫人,比起被人发现他作为男人被人侮辱,还不如他被侮辱了,但是永远不被他人知道。 慕容玢瑢蘸了血的目光刀一样的把林业结的模样牢牢记在脑子里面,无意识咬紧的下唇暴露了他的紧张和愤怒。 本来唇红齿白,一咬之下更是诱人。 林业结不由自主的便将自己的嘴往慕容玢瑢的上面凑。 林业结还没有明白过来“总在千钧一发之际便有人会出来英雄救美并且促成一段美好姻缘”这个道理。就已经被人打飞到了几米开外。 而在慕容玢瑢面前则是另外一张帅气英俊的男子面孔。 同样环着的腰,同样盯着的唇。 不同的是笑容,面前这人是戏谑的,冷静的,旁观者的笑容。而林业结是明显的猥琐痴汉笑。 慕容玢瑢虽然心中也是不喜这人的笑容,以及姿势,嘴上还是客气道:“多谢这位兄台搭救。” 那人没有回答,甚至对于慕容玢瑢明显的“你应该放开的我”的眼神也是置之不理,反倒是薄唇轻吐,说的是:“好一个‘楚腰纤细掌中轻’。” 慕容玢瑢笑容还没有一恼。男子就放开了环着慕容玢瑢的手,负手轻功退开了几米。 慕容玢纭匆匆向慕容玢瑢跑了过来:“玢瑢,你没事吧?” 慕容玢瑢不知道自家嫡姐问的是哪一桩,低头看着被慕容玢纭抓住的手没有说话。 自家嫡姐转头对那男子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公子对我慕容家的大恩,慕容府一定登门拜谢!” 慕容玢瑢眼睫一垂,也不辩解。 他知道慕容玢纭只是看见了那调戏慕容玢瑢的登徒子被这个男子打开到了地上,由于男子和慕容玢瑢接触的时间也不过一刹那,而且,那调戏的话语也是十分的轻浅,没有武功的慕容玢纭自然听不见。 那林业结是登徒子,这面前的男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慕容家没有必要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 这话,慕容玢瑢没有说。 男子却是有趣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慕容玢瑢,见人不打算拆穿自己,更是有趣:“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言重了。” 说着也不再多做逗留,负手便往佛堂里面走去。 而佛堂那边闻动静过来的人也围观了过来,一见那模样便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右仆射家公子胆大包天,公然在佛门清净地调戏慕容府千金,幸得年轻门下省内史所救的趣闻就这样在整个青越帝都沸沸扬扬了大半年。 此则小事为何能传扬大半年,自然是里面的,青春年少,岁月正好,郎才女貌,英雄救美。 谣言传播的群众不知道的是,里面的主角不是慕容府上的千金,而是慕容府上的公子。自然这又是另外一段不被大众知道的,不被大众接受的佳话了。 不过,当时,佛堂的一众人误会了,慕容两姐弟也没有必要解释。虽然女儿家的名声固然重要,但,当时慕容玢纭和洛云桡的感情和结婚事情液晶成了定局,也算是有了归属,这样的沸沸扬扬对于慕容玢纭而言无伤大雅。 而,对象如果换成了慕容玢瑢,这让别人如何看待慕容家男生女相,无比漂亮的小公子? 当然不能说。 而里面,充当坏人角色的林业结当年的名声能够有多臭,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由此可见,能够给具有这样名声的儿子成功搞到一个官位——尽管官职不大——林右仆射是有多么的厉害,而且又多么无条件宠自己的儿子。 “那混小子最近可是又对贤侄做了什么过分之事了?”吃瓜群众不知道当年的主角是谁,林右仆射这个当爹的自然不可鞥呢不知道,而且这个主角现在还在自家儿子的洗桑拿航念念不忘。 “恩……慕容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慕容玢瑢低头看着茶盏里面沉浮的茶叶,沉吟斟酌说道。 这话听起来无比的懂事。 虽然伯伯家儿子欺负了慕容,但是,慕容不怪伯伯也不怪您儿子。 林右仆射却知道面前这个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确实是一只狐狸,而且,慕容玢瑢没有事,那么现在有事的人是谁更是不言而喻:“伯伯有点云里雾里的,还劳烦贤侄说清楚。” 林右仆射也难得在和慕容玢瑢打官腔,直接坦白问道。 “不知道伯伯可是对碧落前朝兵部尚书洛大人的千金有何印象?”慕容玢瑢却摆明了要吊着林右仆射的胃口,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 林右仆射毕竟是官场的老油条,自然知道这种谈判的时候半点急躁也不行,而且,对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她的深刻含义,不能够轻视:“伯伯自然记得那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姑娘,现在能够在凌白衣客卿的手下当侍从也是一代巾帼了。” 慕容玢瑢低垂着自己一张十分为难,用难以启齿的语气道:“上次,业结兄对一个相似慕容的男子图谋……不…恩,被当地群众给看见了,那边现在正闹得如火如荼,正是洛云瑶,洛姑娘给压下来了。”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林右仆射肩膀一动,似乎再难以接受任何重量,却又死死的强撑着。安静地听着慕容玢瑢接下来的话。 “这种事情,云遥丫头一个女儿家自然不好意思向伯伯开口。这丫头知道了慕容同伯伯有些交情便央了慕容来待那丫头问问伯伯现在是打算如何处理?”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东窗未白凝残月 林右仆射发现自己动一下唇都无比的困难,他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才勉强堆出来了一脸的笑容:“自然是好,希望……洛小姐能够将这件是事情给彻底解决了。” 说得无比的艰难,这对洛云瑶的要求如此过分,说出来的时候,林右仆射就盘算着自己会失去什么。 慕容玢瑢低垂的眉眼脸面全然是精光算计。 他一早就知道洛云瑶只要找上了林右仆射,而且已经牢牢抓住了林业结这个软肋,就已经赢了。 准确而言,其实这不是慕容玢瑢在帮洛云瑶,而是洛云瑶帮了慕容玢瑢的大忙。 给了慕容玢瑢一个报复当年林业结——不,知道现在都还在的林业结的各种非礼行为——而且,如果当年,没有遇上林业结,慕容玢瑢也不会遇上门下省纳言,人生的轨迹也将全然不一样。 慕容玢瑢恨透了林业结。 这么多年的报复也一直在这里。 林右仆射一直不明白自家的孩子为什么会栽在慕容玢瑢这一个阴沟里。 因为林业结惹上的人是慕容玢瑢。 “这个……林右仆射未免也太难为云遥丫头这个小女子了吧?”慕容玢人笑着抬头,漂亮的眼睛就直直地看尽了林老的眼睛。 林右仆射心中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到这个慕容玢瑢这样询问的时候也想对的淡定了:“贤侄也是知道的,那是伯伯结发妻子留给伯伯的唯一一个孩子,虽然这孩子确实是不怎么成器,但,好歹也是伯伯的骨肉,所以,伯伯为了这孩子,能够做的自然毫不保留。” 慕容玢瑢也不再掩饰的笑弯一双眼镜,微微一眯,直白地看着林右仆射,似乎在思量。 宽大百绣衮青彤纹的袖子里面一双白色的指,死死扣着,指甲在掌心中留下的纹路泛白。 是,就因为是你的唯一一个儿子,就这样的纵容他。 放任他毁了别人。 祸害养出来的果然是祸害! “那如果要伯伯您代替那登徒子去死呢?”压抑住的声音,里面还可清楚的听见几许尖叫的奔溃。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林右仆射不可置信地瞪大自己那双充满皱纹褶子的浑浊老眼去看慕容玢瑢,却见慕容玢瑢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睛,眉睫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这双眼睛就算被血腥的红色占据,依然还是那样的漂亮,那里面的毒浆是如此的浓稠。 这个人真的漂亮到了,他想要你死,你却心甘情愿为他喝下毒酒的地步。 难怪业结那个傻孩子这样喜欢着狐狸精,还真不是没有抵抗力的人能够面对的人。 林右仆射动了动干涸开裂的唇,毕竟看过了太多的世事,对慕容玢瑢那种与生俱来的魅惑具有一定的抵抗力:“贤侄这话的意思是?我儿不过是调戏了一个贫贱人家的贱民而已,哪里是需要赔上性命?” 贫贱人家的贱民。 林右仆射这个猜测诚然正确,但凡是一个体面人家,富贵人家,这便不是洛云瑶这样的人能够压制下来的。 如果要说不是洛云瑶压制的,洛云瑶上面的凌寒远也出了马,那现在在林右仆射面前的就不是慕容玢瑢了。 林右仆射虽然被称为林老,心未老,人更不糊涂。 慕容玢瑢不点而朱的唇,薄凉地吐出几个字:“伯伯可是不知,您的好儿子,因为风流快活,手上可是捏着干净人家孩子的人命呢。” 林右仆射虽然放纵林业结,好歹也是知道分寸的人。 他放纵自己的儿子玩弄感情,玩弄女人。声色犬马。却也知道告诫林业结这些事情的完成限度是在不违反大忌,不玩火,不出格的情况下执行。 林右仆射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可能玩出人命,立刻反驳:“那一定是那些贱民没见过世面,受了这样一些侮辱就受不了了。” 越想越应该就是这样,林右仆射气场也足了,不屑道:“要伯伯说,这样经历不起风雨的人,本来在这个残忍的世上就存活不了多久,我儿这是帮组他们早死早投胎呢。” 说着又轻哼一声,将头扭过去不在看恨红了眼睛的慕容玢瑢:“况且,他们的死又不是我儿亲自动的手,着几条人命凭什么就得算在我儿的身上?” 慕容玢瑢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气得指甲更深地镶进了自己的手掌之中,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一向的伶牙俐齿竟然不知道怎么骂这人。 “林右仆射这话可真是让慕容大开眼界,感情儿林右仆射的儿子是人,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慕容玢瑢话还没完。 林右仆射打断他,并且理直气壮道:“这投胎本来就是一门艺术,现在我业结孩儿送他们早点投胎,也算是我孩儿的一桩好事了。” 慕容玢瑢本来身子就算不得好的,现在更是被气得胸口一堵,却还是保持着书香世家的良好修养道:“慕容之前曾经听人说过,不在乎别人生命的人,那逝去的人命一定会加倍报复回来。现在不得不提醒林右仆射大人和林公子要好好注意生命的安好了。” 这种威胁对林右仆射这种看遍了大半红尘而且还混迹在官场中的人而言简直不堪一击:“贤侄有这样一份善良之心,伯伯很高兴。只是鬼怪之说,伯伯向来是不大相信的。天地自然有他的运行规律,这孤魂野鬼可没有能够容他们的地方,林伯伯不怕着子虚乌有,也相信林伯伯和你林哥哥能够活得好好的,还有劳贤侄一番牵挂了。” 林哥哥?这老匹夫是故意的。 慕容玢瑢所有的家世教养都被这老不要脸的给逼到了不知道那个爪洼子去了,面上却还是一派镇静,甚至冷清冷情地:“瞧伯伯说的哪里的话,鬼怪之说本来就是随您信或者不信,他们一直在那里,午夜梦回中惊醒梦中人。” 他看着林右仆射明显轻视的勾唇不屑,漂亮的朱唇也是随着轻视不屑的一勾动:“鬼怪也不必他们自己亲自出手,毕竟他们可以吩咐慕容来代劳啊。” 那一弯温和的柔情万般的笑容,月牙的眼眸,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生泽,一半的阴影。 大冬天中阴寒从骨子中生出来。 就像真的被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给盯上了性命。 林右仆射看着漂亮的过分的慕容玢瑢,那人还是那样的笑容,甚至更加的妩媚生色。 阴凉黑暗,怖意恒生。 “慕容贤侄你……?”林右仆射这话是颤抖着,恐怖十足的惊呼出来的,林右仆射叫出来这个名字之后发现自己却再也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 是了,鬼怪真的存在,眼前这个人不就是的吗? 林右仆射想“噌”的一下站起来,可能是因为真的年老体衰,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他拼尽全力才将刚才的话给出了完整:“林伯伯不知慕容贤侄是和意思?难道贤侄能够看见那些鬼怪不成,你们还能交流不成?” 林右仆射本来想仰头大笑,嘲笑自己刚才话的荒诞,却在慕容玢瑢的目光下半点也笑不出来,甚至动弹不得。 慕容玢瑢那目光,不能说血腥可怕,却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林老的心中,将这颗苍老自私的心给破开看了个清清楚楚。 慕容玢瑢的开口,似乎是为了证实林右仆射那个想法:“伯伯难道不知道吗?慕容本身就是鬼怪啊。” 林右仆射那一张苍老的脸瞬间惨败,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全身的血色。 整个人透出一种青黑色。 对,这个人就是鬼怪妖孽! 这个男生女相,长得倾国倾城,生带魅惑。能够将业结这万火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孩儿给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 这种透骨的寒冷不是鬼怪妖孽还能是什么?! 林右仆射被吓得厉害了,面颊惨败。 他想逃走,腿软得连脚趾头都抬不起。他想尖叫,咽喉却像是被棉花给死死噎住。 慕容玢瑢足足欣赏林右仆射的狼狈和恐惧半柱香的时间,方才意趣为足的开了口:“慕容给伯伯看玩笑呢。瞧伯伯这脸色……伯伯可是哪里不舒服?” 唇齿间的轻动,似乎解开了什么咒语。 林右仆射试图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腿,袍子下摆动起幅度。林右仆射发现自己能够说话了,颤动激愤地苍老嗓音激动道:“妖孽!慕容玢瑢你就是妖孽!” 被解放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立刻就吸引了站在门外的下人,“老爷,这是怎么了?” 慕容玢瑢扫了一眼茫然着急忙忙进屋子来的一干下人,又笑着去看吓了个半死不活地林右仆射:“林伯伯……” 林右仆射听出来这人想要解释什么,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了慕容玢瑢,粗哑的嗓子直白道:“慕容玢瑢你不要想试图狡辩,本官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林右仆射站起身来,试图向下人那边寻求依靠,逃离着阴森恐怖的慕容玢瑢。 慕容玢瑢也站起身来,凌波生步般地向林右仆射追过去。看起来像是冤魂索命一样地死锁在了林右仆射身上。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惜春更把残红折 “你!你不要过来。”林右仆射几乎是逃一样的到了下人的身边,并且伸手死死地,十分害怕地指着慕容玢瑢。 迎着下人们疑惑不解的目光。慕容玢瑢露出了风情万种的,疑惑不解,十分困恼的目光,语气温和地懊恼道:“慕容似乎哪里做得不对,得罪林伯伯了呢。” 美人的权限就是无论错在美人身上与否,单单就是这一颦眉就让人看得无比的心疼毫无疑问地就让下人们的心往慕容玢瑢那边偏了。 况且,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闹矛盾,怎么说也应该让长辈让着晚辈。 林右仆射这样粗鲁地对慕容玢瑢,就算是林家的下人也看不下去了。 慕容玢瑢从来擅长利用好自己的容貌——除了遇上林业结那次——见下人们面露同情不忍的看着自己,更是再接再厉地颦眉委屈,道:“看来是慕容过来打扰林伯伯了。” 说着再往林右仆射那边去。 林右仆射自然发现了慕容玢瑢刚才举动已经将自己刚才以为能够保护他的人给收买了。 反倒是,现在显得他无比的窝囊不讲道理,一点长辈的宽容都没有。 定定地看着慕容玢瑢步步生莲的靠近,林右仆射阻止内心的恐惧,坦然地迎着慕容玢瑢的目光:“慕容贤侄说的是哪里的话,伯伯哪里会嫌弃这样美丽动人的贤侄呢。” 美丽动人这个词语,到底几分褒义几分贬义,不言而喻。 慕容玢瑢确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温柔地看着林右仆射:“那就好。刚才慕容可是担心极了。” 林右仆射在慕容玢瑢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和慕容玢瑢的谈判还没有结束,自己却已经在气势在输了人家一大半截。 还是长辈呢,官场老油条。 林右仆射唾弃着自己,摆手示意下人退下去:“刚才是我失言,神情有些恍惚,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不舍的看了一眼慕容玢瑢,眼光中满含着担忧。 怎么看起来林右仆射是一个欺负美人的怪蜀黍?你们到底是谁家的下人,过啦说清楚。 不,重点不是这个,需要关注的是你们老爷的生死好吗! 林右仆射瞬间觉得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从自家的亲生儿子到粗使丫头,全部的胳膊肘都往到外面拐——而且还都是拐道一个叫做慕容玢瑢的小妖精手里。 林右仆射绝望的发现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和小孩争宠爱:“慕容贤侄,刚才是你林伯伯失言了,贤侄还请不要见怪。” 皱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刚才在讨论什么情节,顿了一下方才道:“如此说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当真草菅了人命?” 慕容玢瑢只是眼中笑得十分具有深意的看着林右仆射,闻言,也是笑盈盈地回答:“慕容刚才不是给林伯伯说了,慕容是给林伯伯开玩笑的吗?” 林右仆射认真的反应了一秒,迷迷糊糊地疑惑道:“慕容说的开玩笑指的是……?” 难道指的不是,慕容玢瑢刚才说自己是妖孽鬼怪吗? 慕容玢瑢笑盈盈地:“慕容指的是,刚才说业结兄台因为好色而害死几条人命的事情啊。”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眉睫,看起来格外的无辜。 明明是这人故意恶作剧开这样的玩笑,现在竟然还能做出来这样天真无邪的无辜表情。 林右仆射一时气结,又想到刚才将自己吓了半死的事情,叹道:“果然慕容贤侄不是寻常人也。” 慕容玢瑢就是一个妖孽!他都没有否认刚才他说他是妖孽鬼怪的事。 慕容玢瑢还是那副笑靥,甚至点了点头:“慕容确实如同林伯伯所言。” 果然妖孽! 罢了罢了,以后看着这个人一定要绕着道走,对了还有带上自家那不成器的被美色所误的儿子。 林右仆射想着,虽然背脊生寒,还是一脸和蔼笑容地问道:“那么,还请慕容贤侄指一条明路,你林伯伯应该怎么样来解救你那林哥哥?” 慕容玢瑢也不想在和这人拐弯抹角过来,过去地:“这事情,其实很简单。” 眉睫一动,漂亮目光之中眼光冷清:“云遥丫头也是有心要帮助业结兄的,奈何手上没有权力。” 眉目又是一垂,做出了十分可惜的无可奈何表情。 林右仆射心道,那洛云瑶手上没有权力,完全可以将这事情交给他老人家老处理啊,他老人家手上多的是可以挪动的私权。 想是这样想,林右仆射可不会真的有这样天真的打算。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洛云瑶挖坑给他老人家跳的陷阱。 首先,林右仆射这一辈子最爱是自己的夫人,最宠爱的就是夫人留下来的麟儿。 洛云瑶抓好了林右仆射的软肋。 其次,怎么把林业结圈进来,自然就是用慕容玢瑢。 这事情本来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缘分就缘分在慕容玢瑢的嫡亲姐姐是洛云瑶的嫂子。 要说如果是用一个寻常家的女子,就算林业结把人强得怀上了孩子,林右仆射也是淡定自然的。 林右仆射完全可以说是分流才子的情不自禁。末了再用一家轿子一抬将人从偏门迎进来就成了。 而,谁让林业结看上的却是慕容玢瑢——一个男人。 自古以来断袖这种事情,天地不容。 如果林业结这份心思被昭然天下了,且不说林业结还怎么在官场上面混,但说,林业结以后怎么出门都是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宠儿子宠上天的好爹爹,林右仆射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这个名叫洛云瑶的小姑奶奶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给吃得死死的。 而且,现在还是派慕容玢瑢这个妖孽过来谈判! 林右仆射他还能说什么? 感谢不要他的命只是手下留情的要了他的官职吗? 慕容玢瑢玩弄这老匹夫了这么一大会子,最后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洛云瑶给他再三叮嘱需要给林右仆射说的话:“云遥丫头让我谢过林伯伯了,改名我们一定会登门来感谢林伯伯。” 漂亮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为难道:“林伯伯也知道云遥丫头现在作为凌白衣客卿的手下,当务之急就是要一个有实权的位置。现在趁着业结兄除了状况,而需要运用林右仆射这个位置,云遥丫头也是十分的愧疚。” 作为一个慈祥的,而且还需要帮助的长辈应该怎么说? 林右仆射准确的发挥了自己作为一个知情达理的长辈的和蔼面皮:“洛府千金是一个出色的姑娘,你林伯伯知道的,之前在六部二十四司做事情,把那么一众人,那么繁忙的工作都制服得服服帖帖的。你林伯伯自然是放心洛府千金能够坐好尚书省右仆射这个位置的。况且,你林伯伯也十分放心洛府千金能够将我业结孩儿给好好的就回来。” 涉及六部二十四司?说到底,从洛云瑶开始着手兵部的时候,青越一帮朝臣是知道,洛云瑶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有实权的官位。 虽然在凌大丞相手下的人,就依附一个凌寒远手下的随侍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作为天盛皇帝重视青睐的谋士,凌寒远才不会这种赋予别人权利,扰乱整个青越的朝政系统的事情。 只是,一帮官员战战兢兢了一个月,却没有想到,自从一开始洛云瑶的目标就已经定好了。 林右仆射看了一个月的热闹,听了一个月的兵部,礼部,吏部,工部,刑部,户部各种大小官员大唠叨,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热闹,最大的那个笑话。 真是丢死人了。 这洛云瑶,虽然是一个女子,却当真是不简单。 慕容玢瑢听着这人丢了官,还一个劲的记挂着自己登徒子儿子,心中鄙视不已,口上却道:“林伯伯对云遥丫头的叮嘱,慕容一定一字不差地给带到。不过,依照慕容对云遥丫头的认识,云遥丫头是不会辜负林伯伯期望的。” 眉眼提抬,笑意款款,无比动人:“无论是在救业结兄,而且还会坐好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 林右仆射完全不受这个威胁,心中更是波澜不惊,这就是洛云瑶选择他下手的另外一个原因,这人输得起,就算这次被洛云瑶阴了。林右仆射也不会记仇在心上,不会报复回来。 林右仆射虽然坐在从一品的高位之上,却不是贪慕虚荣之辈,将全力官位看得十分的轻淡。 洛云瑶的观察看来,这次抢了林右仆射的位置,没准还可以和林右仆射不打不相识,他们也许还可能做朋友。 这个想法,按道理来说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这个理想状态自然要除掉慕容玢瑢这个动态条件。 林右仆射笑着肯定道,夸赞的自然是洛云瑶这个趁火打劫的:“你林伯伯也到了该告老怀乡的位置,最近坐这个位置也越来越力不从心,是时候该让贤了,况且还是这样厉害的一个小姑娘。林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责怪这么可笑的小丫头呢?林伯伯就是可惜,有了洛府千金的清越官场将更加的有趣,可惜,林伯伯看不见了。”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人尽日花飞雪 也不知道慕容玢瑢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拜别前对林右仆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林伯伯可别遗憾,您不是还有业结兄在青越的朝堂之上吗?让他转告给伯伯不就好了?” 美目流转,薄唇含朱:“之前林伯伯不是说,那些寻死的少年人都太脆弱了吗,活该死去,在去投胎?慕容好奇,不知道林伯伯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业结兄呢?” 眉峰一挑,慕容玢瑢又继续道:“林伯伯是应该拭目以待云遥丫头以后在您的位置上的表现,也因该拭目以待您儿子失去你的保护之后的成长。” 林右仆射眯眼看着那一道清瘦漂亮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越走越远的时候,脑子里面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这句话。 总不能是想说,就算您林右仆射已经不再朝堂了,不能好好的保护你的登徒子,你等着看我慕容好好的收拾他吧? 林右仆射真心觉得这两个孩子没有深仇大恨到这个地步,而且,现在他已经栽到了洛云瑶手上了。慕容玢瑢还要怎么样?!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够小心点眼到这个地步? 林右仆射寻思了半响,绝得他暂时慕容玢瑢的了解——虽然林老大心眼里真的不喜欢甚至讨厌这个生来就应该被众生喜欢的人——慕容玢瑢不可能小心眼到这个地步,今天这一遭之后,慕容玢瑢和林业结的过往恩怨就告一段落了。只要自家儿子不要不开眼地再去纠缠打扰慕容玢瑢就行了。 至于,慕容玢瑢最后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善意的叮嘱吧。 这孩子的心眼其实挺好的,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蛇蝎美人。 林右仆射品了一口早就冷透了的君山银针,想了想,这茶,慕容玢瑢一直用来暖手,真的一口都没有沾。 真是……个可爱的的孩子。 不成,以后必须强制我业结孩儿离这慕容玢瑢远点,远点,再远点。 夜色浓淡,灯火依稀,豆笼阑珊,蔓延铺砖了一路,伴着林右仆射的缓缓离开的背影。 今天自家的登徒子果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林右仆射在林业结的屋子里认真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业结了很久。 某个登徒子浪荡儿被自家老狐狸一样的老头子看得十分的心虚。 难道今天上下其手了一个长得像是慕容玢瑢的小倌儿被老爹发现了? 林业结心中十分的担心毕竟惶恐。 自家的老爹脾气有多好真的就只要林业结自己知道。他从小就是被林右仆射当宝一样养到大的。 所谓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了。当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林右仆射也从来没有吵过林业结,唯一一件真的对林业结生气的事情是那天佛堂寺院,桃花雨下遇上了慕容玢瑢,并且从此对这个人一见钟情,再难忘记。 时时牵挂在心上。 老头子那是第一次没有顺着他。 而吵他的内容不是因为青越帝都沸沸扬扬传着他这个浪荡子轻薄了慕容家的小姐,名声坏了这件事。 相反,这件事,林右仆射一点也没有说过林业结。 林右仆射再三叮嘱,决定禁止的是林业结喜欢慕容玢瑢这件事。 林业结第一次没有得到父亲的支持,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哪里能受这样的委屈,便茶不思饭不想的真的只是想要慕容玢瑢。 一直到了现在。 这里面要说是慕容玢瑢与生俱来的魅力,自然是有的,但是其中更不乏的是林业结给父亲闹得别扭和反抗。 这样一想来,从那天的桃花雨下,到现在冬雪菲菲,还真的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孩子气。 其实他不吃不喝的态度三天之后——这期间自然有林右仆射丫头奴才偷偷给林业结喂吃的,喂喝的,就算再不行强喂也必须喂下去,还没等到林业结妥协,林右仆射就因为心疼得不姓,自己妥协了,自反对了三天——老爹就放任他继续喜欢慕容玢瑢了,虽然还是时时阻止,提醒他注意影响,更是时时刻刻给林业结收拾烂摊子。 林业结借着豆火点灯,认真的看着自家老爹明显苍老许多了的脸,脑子里想着自己和老爹的事情。 说到底,林业结真的有多喜欢慕容玢瑢也不一定。 他只是第一次遇上自家老爹的反对,感到稀奇,一定要和老爹死磕到老头子松口的那一天。 只是没想到,老狐狸这次这么倔强坚持。 林业结有一搭没一搭得想着,面前的林右仆射却站了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业结孩儿,你好好睡觉,爹爹也不打扰你了。” 林业结连忙站起来,脸上还是百分百的懵逼:“爹爹?” 所以,您倒是告诉我您专门过来这一番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和儿子看着烛火吗?还是在烛火中打量一下一直没有发现你儿子已经长大了的,成熟了的脸庞? 林业结站在门口看着自家的老爹一步一步地蹒跚离开,暗淡的月色,不清明的灯火,将林右仆射的背影显得十分的模糊不清。 心中还没有想着自家老头子到底抽了哪门子的风,是故只能操着自己的一双手冷眼看着。 大概真的是月色太凄凉,将场景显得浓墨惨状,林业结第一次良心发现的突然间觉得自家老头的步伐很慢,而且背看起来陀着,似乎在也受不了什么重压。月光之下,泛着银银白光的,看起来是林右仆射斑白的双鬓。 当全心全意宠着自己的人已经老去。 当自己依靠的肩膀已经不在能够支撑你的重量。 “爹!” 林右仆射被自家儿子突然的一声给吓到。 这声音里面是那样的紧张急切,但是惶恐的不确定,像极了林业结还是小孩的时候,在他出门上朝的时候,眼前似乎还有那个肉嘟嘟小孩的大大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却什么都在眼睛中说了清楚——爹爹,儿子今天也会乖乖的等着您回来。 真是夫人生出来的乖孩子。 真是自己养出来的好孩子。 今天白天慕容玢瑢怎么说的来着?说业结是登徒子浪荡儿?是不成器的孩子? 登徒子如何,浪荡儿又如何?作为一个男人,花心很正常。我的孩子不用成才,不用成器,我是他的天,一切有我给他撑着呢。 林右仆射眼前那肉嘟嘟的奶娃娃和现在挺拔的青年重合,越看越觉着这是世界上最乖巧不过的孩子。 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不懂得他的好。 林右仆射定眼一看,却只有蔓延开的无尽黑暗,他想着自己果然还是有点老眼昏花了,突然间又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一转身,果然看见自己的儿子在身后,也在呆呆的看着自己。 心中突然间温暖,又带着说不清的成就感和一些离愁别绪,离愁别绪大概是自己没办法在好好的在官场上做业结孩儿的天了吧,好好的在官场这种混乱的地方保护他一身安稳。 至于那成就感嘛…… “怎么了?”思绪回笼,林右仆射慈祥地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 林业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冷静地说出了声,他只是突然间发现自己以为可以顶天立地,能够给他撑出一片天地的老头,自己心里面其实很崇拜的父亲现在已经苍老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赵南辰定眼看了一下,还是出声道:“老爹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了啦,人老了就要多睡觉,知道不啦?说什么儿子让您担心了,您自己还不是不让儿子省心?” 告别的时候话语却是轻声温和的地:“老爹,有个好梦哦。” 却是林右仆射没能忍住开了口:“业结孩儿,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青越的官场,和爹爹一起告老还乡?” 林业结一愣:“告老还乡?老爹,你开的什么玩笑?” 林业结其实并不喜欢官场,不过他现在的是他爹花了一番心思弄出来的,他也就顺从的做了这个贯而已。 他其实对官场名利看得比他爹还要淡,更多的,不过就是他爹在官场上面是一个老大,而他想陪陪他。 真好笑,现在在日常生活中朝夕相见却不珍惜,却在官场之上那一丁点的目光想相对,能够高兴,开心很久。 大概因为这是他们父子两共同的事业,而他能够在官场之上得到父亲真正的肯定把。 肯定他的能力,而不是肯定他这个人,单纯的因为是他儿子的肯定。 林右仆射以为儿子不答应,苍老的眉头一皱:“舍不得慕容家那小子?” 慕容玢瑢的话题一出来,父子两又不由得尴尬。 林业结一想到自己今天做的混账事情,连忙心虚的低下头。 在林右仆射的眼中,却以为这是害羞,悠长的叹了一口哀伤不已的气:“你这孩子真是的,哪里都好,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林业结愧疚不能说话,也不敢抬头。 林右仆射当年三天就妥协,绝大部分是因为心疼自家的孩子,另外还有就是,如果,林业结真的喜欢慕容玢瑢呢?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 他真的能狠心断绝了自家孩子追求所爱的权利吗? 失去一生的爱人是有多么的痛苦,这世界大概没有几个人能够比他有更深的体会。 只是,断袖这条与众非同路是在是太难走了。 林右仆射不想自己的孩子在这条路上受伤,及时他能够保护他,为他遮挡大部分的荆棘,但是,就算有一个刺伤在了林业结的身上,他也受不了。 所以,就算林右仆射心中已经妥协了,却还是忍不住插手,他真的想好好的,永远做二儿子的天,保护他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算是现在还是忍不住叹气,语气更多却是不清不浅的埋怨:“爹的乖孩子啊,你可知道这条路能有多么难走?” “什么路?”林业结一愣,疑惑的去看自家的老爹。 却在看见林右仆射那无可奈何的宠溺表情时,心有灵犀地明白过来,目瞪口呆道:“爹爹,你认为孩儿对那慕容玢瑢是认真的?” 林右仆射艰难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老爹我几时曾见过你对一个女子这样长情过?” 林业结没想到自家的老爹对自己误会这么大:“就因为这样,老爹你就认为你儿子喜欢一个男人了?” 林右仆射眨了眨早已经掉光了眼睫毛的眼皮,不能消化自家儿子的话。 那厢的林业结也激动道:“老爹,我们老林家可就真的只有这么一个独苗,我如果是喜欢男人断袖了,我们老林家可不是要绝种?!” 这您都能够这样轻松的看待?! 林业结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自家老头子要这样百般阻止自己调戏那慕容玢瑢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没想到林右仆射老脸一皱,叹气哀婉道:“孩子,你不懂,绝子绝孙这不算什么,只要你过得快乐,老爹就算下了黄泉被列祖列宗拿去进油锅也没有任何的关系。爹爹担心你的是,你如果走上了这段路,你以后的日子便不太好过了?那么多世俗的目光,那么多闲言碎语。三人成虎,这其中的可怕之处,爹不想我业结孩儿感受半分半毫,孩儿你知道吗?” 况且那慕容玢瑢还不是可以任你处置的池子里面的鱼! 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妖孽,哪里能是你这样的奶娃娃能够招惹的起的? 林业结刷新了自家老爹宠自己的下限。张大的嘴巴,怎么样也合不拢。 突然发现之前自己用喜欢慕容玢瑢和老爹较真是多么的幼稚。 老爹永远较真不过自己,不是因为随着年龄变化的,能力增长和削弱。 而是因为那一份包容天下的父爱。 “老爹……”林业结艰难的吐出来这两个含着万千伟大情感的字,叫出来之后,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咽了一口水,给自己增加勇气,方才道:“老爹,你放心儿子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没有到手的东西嘛,总是让人放不了手,心中无比的好奇,是吧。” 痞子笑容的跑了一个媚眼,心中加了一句。 这是您第一次这样激烈的反对儿子,儿子也不清楚到底是以为你不爱儿子了的担心,还是第一次被你反对的好玩。 总而言之,那是因为你。 我的老爹。 终于还是想起来之前让他惊讶的话题,转移道了:“话说,老爹你说的告老还乡是怎么回事啊?” 林业结小的时候看得最多的就是林老在处理官场上的大小事务,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拼搏出来了现在这番景象。 尚书省右仆射。从一品大臣。也算是半个丞相了。 林业结心道,如果自家老爹这辈子真的还留恋什么,除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及一出生就没了娘亲以外,就只有着宦海沉浮是他人生的旋律了。 况且现在老爹也算是正直中年,事业还可以拼搏出另外一个高度,好端端的高什么老?还什么乡? “你爹爹看破了红尘,想带你回老乡去种种田,怎么样?”林右仆射开玩笑随口道。 心中还琢磨着怎么给儿子说:你爹我一个不小心把官给搞掉了,不能在官场上面好好的保护你了,老爹不舍得你单枪匹马的闯荡,不忍看着你收伤害,所以带着你逃了? 根据少年热血,结业孩儿肯定会冷哼一声:“谁需要你的保护啊,老爹你既然能够闯出来一片天地,您能坐尚书省仆射的位置,儿子一定不会输给你。” 就这样决绝了他? 而且,如果结业孩儿问起来他怎么这么没用把自己的官除掉了,他应该怎么说? 还不是因为要去追求那个慕容玢瑢? 说到底,现在知道了结业孩儿不喜欢那慕容玢瑢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这丢官的原因一辈子都不用结业孩儿知道。 那边的林业结却微微一笑,颔首道:“既然老爹要回家种田,孩儿怎么又不承欢膝下的道理呢?” 林右仆射突然间的感动着,觉得自己一口的牙齿一定都要掉光了,不然怎么这么甜:“结业孩儿,我们回家乡,我和你娘亲在那里认识,在那里告别,现在你的娘亲就埋葬在那里,等着我们回去。” 林业结惊讶于自己老父亲激动的语气,经过今晚这一夜,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承担什么,应该做一些什么,于是用小时候父亲哄自己的宠溺语气道:“父亲,我们这就回去,回去和娘亲在一起,她一定等我们很久了。” 林右仆射看着门在自己的眼前合上,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随着吹灭的灯火而消失,融在黑暗里面。 “今天拿慕容玢瑢说什么,我家的业结孩儿也不是能够经受风浪的,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可是,爹爹今天怎么觉得我的业结孩儿变有点变了呢?”笑着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头,抬头看了着明显惨淡的月亮,自言自语道:“夫人,其实做为我们两的孩子,这一辈子却是就应该做那小花朵小嫩叶,我会平尽全力好好好保护他的,对吧。”一时间林右仆射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苦涩还是欣慰什么的,只能定定地看着赵南辰卧室的方向,温柔充满父爱地道一句:“我的乖儿子。” 可是这个乖儿子终归还是长大了。 变成了一双坚硬的翅膀,慢慢的过来把自己苍老得只剩下骨头的老爹给护在怀里。 慕容玢瑢……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到底是喜还是忧。 林右仆射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他很清楚。 他老人家可不会去感谢这个妖孽! 灯笼轻提,莹火一段,伴着老者缓缓的归家步伐,旖旎开来到了未知的定数。固定却又不清楚的地点。 固定的地方叫做家乡。 不清楚的彼岸,叫做父子天伦的幸福。 日喧阳脆,纱透暖光。 轻淡一层粉扑在慕容玢瑢绝世的容颜之上,洛云瑶托腮出神地看着他,大大的杏眸里面转动不可述说的色彩。 那模样不知道是被慕容玢瑢的美色所延误,迷得噬魂,或者是借着这迷醉的目光,脑中暗自计较着自己的算盘。 慕容玢瑢讲完了和林右仆射的这一番谈判对峙之后,便也不掩饰目光,直直的看着洛云瑶。 这个是一个很早之前就知道很聪明的丫头,睿智,沉稳,并且很能扮猪吃老虎。 慕容玢瑢就这样打量着洛云瑶,似乎想要将这个从小以复国为目标培养起来的,出门历练一番,更加城府深沉的小姑娘看清楚。 “玢瑢哥哥真是厉害呢。云遥有玢瑢哥哥这个说客,真的是云遥的幸运。”洛云瑶爱反应过来死的,夸奖道。 听起来十分的真诚,也十分的虚伪。 慕容玢瑢还是那样的认真,末了之后弯唇笑了:“云遥这话似乎应该反着听。” 洛云瑶装傻,乐呵呵地疑惑看着慕容玢瑢。 慕容玢瑢刚才说,这个谈判局是洛云瑶的双面胜利。 首先,洛云瑶拿到了尚书省仆射的位置。 其次,洛云瑶卖了慕容玢瑢一个人情。 因为这一场必然的胜利,洛云瑶自己亲自出马也是没有问题的。她还故意来央求慕容玢瑢去说。 除了本来是因为林业结喜欢慕容玢瑢的美色,所以才能把林右仆射拉下马——其实,只要知道林右仆射的儿子是他软肋,就不怕弄不下来林右仆射——洛云瑶需要感谢慕容玢瑢,就好像是付肖像权和名字权一个道理。 但是这个礼物用了请求的名义,感恩的实质,如此的应景,慕容玢瑢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答应出面。 玩弄了林右仆射,赶走了林氏父子,让当年想要侮辱他的人,导致他人生出现转折的人,永远的赶开了视线。 这么一个情,慕容玢瑢自然会及得洛云瑶的。 “说起来,云遥现在好奇得紧门下省纳言,杨齐郢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看似突如其来的想法。 洛云瑶小心翼翼的去看慕容玢瑢,嘴角上是八卦的笑容。 慕容玢瑢和林业结的事情,洛云瑶是听慕容玢纭哪里听说的,作为整个局的策划者,利用慕容玢瑢这条线,洛云瑶其实就是真的单纯试一试。 ------------ 第一百六十章 四海翻腾云水怒 毕竟不过就是一场未遂的调戏,就算最后在整个青越帝都沸沸扬扬了,主角也不是慕容玢瑢本人。 作为一个男儿,慕容玢瑢的肚量不可能这么小。 但是慕容玢纭却斩钉截铁的说,慕容玢瑢真的是恨极了林业结。 这有些不可思议。 洛云瑶布局到了林右仆射家的门口,却临门一遭时在一件本来可以没有的事情上,辗转难眠了很久。 天空翻白了鱼肚皮的时候,才大概来了一些灵感,决定试一试。 刚才讲慕容玢瑢的反应,洛云瑶知道自己赌对了。 慕容玢瑢真的感谢她。 这样,洛云瑶就真的可以将慕容玢瑢作为己用了。 自己人么……自然还是应该帮忙解开人的心结的。功利一点说法就是,还是应该搞清楚自己的合作对象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门下省纳言,杨齐郢。 慕容玢瑢似乎一怔愣,本来是认真的,专注的,探究的眼神,一下子变质,变得异常的阴狠。但是这样的目光也只有一瞬间而已,慕容玢瑢立刻就垂下来了自己长长的睫毛,把这目光给遮盖住了。 浅淡的嗓音,没有任何波澜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云遥丫头问这个做什么?” 洛云瑶自然是不敢放过慕容玢瑢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慕容玢瑢脸色一变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没有啊,就是,恩,想着我不是要坐上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了吗,先和自己的同僚了解一下?” 洛云瑶说这话的时候,幼稚又调皮地伪装下,低头试图去探勘长长浓黑睫毛下掩盖住的表情。 既然慕容玢瑢还真的小气地,恨极了林业结,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如同慕容玢纭所言的:那天桃花雨后,玢瑢就变得不一样了。 桃花纷飞,花落做雨,缤纷的像是来赴一场早就约定好了的美丽邂逅。 佛堂之后,梵音停落。 改变了人一生。 如果真的这样命中注定,那么那让慕容玢瑢不一样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从登徒子手上救了他的,杨齐郢。 洛云瑶以为,慕容玢瑢虽然生得美极,是故应该特别讨厌被人当成女人对待。 这个前车之鉴就是林业结。 而,杨齐郢也是这其中的一个,还是慕容玢瑢最不能拒绝的一个。 慕容玢瑢有多恨林业结,那对杨齐郢的恨就是这个的一千倍一万倍。 个中缘由来自于慕容玢纭对这两人之后的相处给洛云瑶的讲述。暂时也不便详细描述。 不过从中可得,慕容玢瑢怎么会不恨杨齐郢? 慕容玢瑢最想弄死的应该是这个门下省纳言啊! 洛云瑶认真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对慕容玢瑢的投诚看起来有些问题。 思考了半响,觉得还是很完美。 在扳倒了林右仆射之后,在询问另外一个官员的名字,还是你最厌恶的人的名字,慕容玢瑢这样聪明的人,肯定是能够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既然不是表达问题,那么就只能是自己之前的猜测错误了。 洛云瑶忍不住拖稳了自己的脑袋认真的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口上也不含糊道:“你知道的,云遥这么一个傻傻的人,好不容易在玢瑢哥哥的帮助下完成了凌大丞相的第一个任务,当然不可能掉以轻心,而且,这门下省纳言还是凌大丞相问过云遥的,云遥自然要将这人了解清楚,是吧?” 杏眸弯弯做一眯,低头转目又是一个专注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慕容玢瑢。 洛云瑶这话还是在试探慕容玢瑢,“万一凌大丞相对这门下省纳言有什么动作,云遥这个小属下也好伺机而动,知己知彼是吧?” 洛云瑶倒是好奇,这个杨齐郢在慕容玢瑢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说是什么位置。 慕容玢瑢到底还是上了当,眉睫不由自主的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更或者说是兴奋:“云遥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云瑶还在猜测,慕容玢瑢那蝴蝶翅膀的煽动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慕容玢瑢已经丢开了他睫毛的遁甲,漂亮的眼睛看着洛云瑶,有些逼问的问道:“凌大丞相要对门下省纳言做什么?” 那是担心…… 洛云瑶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感,可是心中在细细思量,就会明白这也是情理之中。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又爱又恨,爱恨两难,相爱相杀。 洛云瑶心道,果然是自己的感情事业发展太平和,容易,幸福,美满了。 所以这一次故作一举的问话十分的画蛇添足。 洛云瑶不知道慕容玢瑢这复杂的情感,她一直以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很就是恨。 人生不简单,人生的感情不简单,但是想要毫无杂质地分清楚对于她而言挺简单的。 碧落长公主殿下哀叹自己的一次小小的失败竟然还是自己的感情生活太幸福,傲娇地心情一上来,不由得怪罪某个还在其他国家的心上人。 秦璟颢真的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也把他们的感情保护的太好了。 月琉熙这样聪明的人物,最后还不是飞蛾扑火,作茧自缚,无可奈何。 洛云瑶撑着下巴的手一滑,突然意识道,自己的现在的日常真的就是每天想一想秦大将军了。 真是思归的怨妇。 “阿嚏”秦璟颢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抬眸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像是某个人的笑容。 云遥。 “将军。”老管家担心的看着秦璟颢。 秦璟颢把剑潇洒地随手扔在了地上,在铺垫了一层一层的枯竹叶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反倒是将枯掉的长长竹叶溅了起来,带起更浓的灰尘。 “阿嚏——”秦大将军又应景的打了一个喷嚏。 刚才才升起来了是某个人在想他的心思骤然被打击,秦大将军的心情很沉重,沉重的秦大将军吩咐老管家先生:“今个练功可能没有太注意好,有劳管家先生吩咐厨房给我多加一碗姜汤水了。” 老管家欣慰地看着自家的将军,欣慰的点了点头。 自从兵部尚书洛大人走了以后,自家的主子每天都会打十几个喷嚏,自己劝人好好看一看,诊脉,拿药什么的,人总是不听,现在知道要熬姜汤了,老管家很欣慰。 “苍术那边可有来什么消息?”秦璟颢一个帅气的一抛自己的袍子。 老管家看着精美白色长袍在空中的幅度,摇了摇头:“还没有。” 秦璟颢披自己长袍的手明显一顿,那俊朗的眉头更是一皱:“这次怎么这么慢。” 老管家看着自己家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子,眉蹙成川无比的心疼,出主意道:“将军要找的可是兵部尚书洛大人的消息?既洛大人是碧落王朝兵部尚书的千金,现在更是在努力涉及青越的朝堂,这些消息,我们自己也可以查出来啊,将军何必非要等苍术公子的消息呢?” 秦璟颢将自己的手伸进衣袖,一双修长挺劲的手掌穿过白色的衣摆,看起来格外的如同青竹一样清风朗月,迷人极了。 “不妥。” 秦璟颢迎着管家先生疑惑的目光,清冷地嗓音在竹林响起:“现在西秦的皇帝也没有放弃寻找晕药的下落。就算之前我和云遥的关系掩藏得再怎么好,既然促动了皇帝的利益,我早就做好了皇帝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准备。” 管家先生第一次将自家的主子说什么多的话,还是在兵部尚书洛大人离开之后,一时间不可思议,老眼镜定定地看着秦璟颢。 秦大将军还在继续:“所以,我现在的消息往来极有可能被皇帝盯着,也就只有和苍术的信息往来是绝对安全的。毕竟苍术作为整个大陆的情报网局,他的实力,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让他去查云遥的消息,我很放心。” 老管家先是感动了一会,又人证的听了一会,末了还仔细的品里面的各种含义了一会,动容道:“将军是担心,兵部尚书洛大人是碧落的兵部尚书洛忠明千金的身份泄露对吗?” 秦璟颢优雅地整理自己的衣袍,将自己的一番深情云淡风轻:“正是如此。” 他要忍,忍到安全的时候。 他要等待,等待一切可以把控的时候。 他总会再见到她的,变得在强大一些,成为坚硬的翅膀。 洛云瑶不知道和慕容玢瑢的哪一场谈话到底算不算是不欢而散。 反正最后由于她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洛云瑶和慕容玢瑢的聊天十分的僵硬。 洛云瑶很担心自己惹到这个本来脾性就不太好的美人。 她不是没有打算请慕容玢纭——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难找到一个懂慕容玢瑢的人,就算是玢瑢的亲身父亲和母亲都不行——而亲爱的嫂嫂因为和洛云桡的感情问题,自然是没有心思来整理洛云瑶的这一番剪不清理还乱的。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洛云瑶怀着的是,门下省纳言,杨齐郢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将慕容玢瑢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金鲤跃。 朝阳升丹凤。黄鸡鸣报晓。 云蒸霞蔚,灵灵烟萝,破蕊梅花沾辰露,更待芬芳。天气晴方好。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杜宇一声春欲晓 洛云瑶掀开马车的帘子,还没正眼看清楚青越的朝堂大殿时,就被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给牢牢的驾驭住了视线。 洛云瑶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似得抽搐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嘴角,打招呼道:“凌大人。” 凌寒远脚步慢慢的闲云过来,凌冽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洛云瑶,峻削的眉头一挑,魅力十足:“洛右仆射,早。” 洛云瑶看着那一张凌雪的脸点点离自己越来越近,脑子里急速的想着凌寒远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完成了约定,坐上了青越的一个官位,还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官位。 凌寒远该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难道他绝得我还不能足够好的成为他的合作对象,而现在事成定局,木已成舟,这货又不能反悔,所以现在是过来报复的? 洛云瑶绝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不由的讪讪一笑,忍住自己下意识想要逃避危险后退近马车的冲动:“凌大人,在这里很久了吧?”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凌寒远是在这里等洛云瑶。 洛云瑶这样明知故问,就是为了先发制人,让凌寒远不敢真的对洛云瑶做什么。 谁知道凌寒远向洛云瑶靠近的步伐一点也没有停顿,反倒是听到这问话,微微一歪头,霸气十足的问:“洛右仆射想本阁主等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表示?” 这话不仅将洛云瑶的攻势全数瓦解,还顺带吃了洛云瑶的豆腐,占了人便宜。 洛云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凌大人是在等下官?” 这明知故问的装傻充愣的本事还真的没几个人能够比过洛云瑶。她疑惑地继续好奇:“下官何等何能?能够荣幸的有凌大人在这里等下官?” 这话说得如此的自然,将之前凌寒远相恨趁机占便宜的话题掩了过去,有特别具有理由的问道:“不知道凌大人在这里等下官,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但凡一个用了真心的人,见洛云瑶这样子,都会觉得自己的真心简直是被狗吃了。 但是凌大丞相毕竟不是一般人,他自然而然的顺着台阶,占便宜。半点不好意思都看不到:“本阁主确实是等了洛右仆射很久了。”先说出自己的已经付出了,然后好那人筹码。 凌寒远笑着继续:“洛右仆射确实应该弥补本阁主。” 洛云瑶不能眼见自己再一次吃亏,张嘴正想说什么时,凌寒远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本阁主本来的动机是无比纯正的,想要好好恭喜洛右仆射新官上任。毕竟洛右仆射是本阁主的人,对吧,是故,这一声祝福肯定是不能够迟了,冬日凉风戚戚,五更,天色暗暗。本阁主在这里等着,生怕错过了洛右仆射……” 埋怨委屈的一眼看向洛云瑶,继续道:“本阁主的这一番好心,竟然被洛右仆射认为是别有居心,真真是太伤煞人心。” 话说到了这么凄凉的份上,洛云瑶看着自己掉进了坑了,完全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从天而降的一个铁笼子。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话说得也不对,毕竟洛云瑶大概知道凌寒远在这里一定是有所阴谋的,一开始便积极地采取了应对措施,只是没想到……无论怎么样都没能摆脱掉凌寒远一开始就设计好的陷阱。 这人不愧是天盛皇帝最看好的谋士,碧落青越的白衣客卿,官场上混出来的老大。 洛云瑶想和他斗还真的差了一点分量。 洛云瑶咬着牙告诫自己未来的一段时间要以凌寒远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一张不情不愿的脸努力摆出一副的赔笑:“是是是,是下官的错,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下官第一天上任,就遇上了在这里等候的凌大丞相,激动之余未免想偏了,还请凌大人不要见怪。” 这话说得确实是陈恳,换了别人,这样的一个误会就这样揭过去了,凌寒远毕竟是怀揣着目的而来:“既然这样就不得不要好好的责罚洛右仆射一番了,毕竟这样才能够让洛右仆射吃一见长一智,是吧?” 洛云瑶就知道凌寒远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本来也已经人命,却还是忍不住去反驳凌寒远:“这……凌大人可能够允许云遥做一下解释?凌大人本来是祝福云遥的这些好意,云遥的明白的。本来也没有多想什么,但云遥一想到凌大人是我上司,未免忐忑,固然有此一问,况且,之前凌大人也不是教过在处理工作上事务时,一定要八面玲珑,思虑周全,不可掉以轻心吗?” 这话是将锅给推到了凌寒远的身上。 凌寒远责怪洛云瑶不明白他的一番单纯的好心。 洛云瑶反问他,凌寒远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对洛云瑶施压,洛云瑶做他的小随从的时候,凌寒远可没有少欺负她,以及好好的命令折磨洛云瑶,充分把洛云瑶这么一个小姑娘当做男人来用。 现在洛云瑶上任了,第一眼看见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的凌寒远,还能够怎么想?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凌寒远不怀好意,有事情要吩咐洛云瑶吗? 凌寒远轻描淡写地将这个问题给打了回来,保持了自己绝对的霸气:“分清楚什么时候是公务,什么时候是私事,是一门学问,洛右仆射还需要学习。” 没想到自己又一次被教训了。 洛云瑶不甘示弱地继续和凌寒远玩口才:“这还有劳凌大丞相麻烦一些,以后多多教教云遥怎么样区分这公事和私事了。” 洛云瑶瞪着凌寒远鄙视地反驳她:“为什么要我来教你,自学也是一场重要的能力,在官场之上没有人是能够随时随地帮助你的,教授你的。” 那样洛云瑶就可以反将一军,将自己刚才收的教训给全数反驳回去:“云遥自然能够分清楚到底什么是公事,什么又是私事。只是,当云遥遇上了凌大丞相的时候,却不太确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毕竟凌寒远一般情况下都是板着一张脸,真的是一丝一毫的表情都看不来——虽然秦大将军也是时时刻刻如玉如冰,没有任何生命,开口和凡人说话的打算,但是洛云瑶确实时时刻刻能够从秦璟颢的眼睛或者嘴唇,一些小动作,精确地看出来秦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这叫人怎么去区分这人接下来要讲的是政务还是玩笑? 洛云瑶作为凌寒远的下属,最需要打交道的就是这个面皮一样,骨子里又喜怒无常的主子。 洛云瑶没想到却是凌寒远笑着看她,回答:“洛右仆射不愧是本阁主提携出来的下属,真是什么地放都要时时刻刻依赖着本阁主啊。” 什么时候是你提携的了?! 着明明是我自己的努力,好吗! 洛云瑶惊讶于这个人可以用来做防御城墙的脸皮,也开始慢慢习惯这人时不时的不正经:“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个道理云遥还是省得的。凌大丞相还请放心。” 凌寒远戏谑的一弯唇角,将手伸向还在马车上的洛云瑶:“洛右仆射是一个值得任用的人,本阁主一早就知道了,现在更是坚定了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 洛云瑶也不去问这个“一早”到底是有多早,也不去吐槽,既然一早就知道她值得任用,那么之前还出了这么一个大难题去试探她的实力,这真是……太不绅士了。 唇角一弯,洛云瑶本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凌寒远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现在洛云瑶和他是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了? 这个想法未免有点太早了。 凌寒远只是确定了洛云瑶直得任用而已。至于到底任用不任用,他还在试探,考量之中。 洛云瑶心中度量过这一层后,心道,可能等凌寒远告诉她,为什么他是“本阁主”的时候,凌寒远和她就真的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洛云瑶还是有点期待接下来凌寒远对她的测验。 “云遥谢过了凌大人久等只为了对云遥一个祝福的恩情,也十分的愧疚之前误会了凌大人的一番美意,凌大人想怎么样惩罚云遥,云遥都甘之如饴。” 话题还是转回去了最开始的时候。 凌寒远到底打的什么好算盘? 洛云瑶认命的不再去和凌寒远争论。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人家呢,还需要凌寒远这个丞相的翅膀呢。 况且,在老板手下工作的时候就应该尊重老板,更何况现在老板还没决定要不要你呢,洛云瑶哪里能来那么大的胆子和凌寒远再这样争论? 凌寒远笑看着洛云瑶这认命的可爱样子,洛云瑶和凌寒远直视,从这双灵灵寒冷的眼睛中,看出来的几许对她的期待。 “砰砰”是心跳的声音,洛云瑶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手已经被一双有力温实的掌心握住,顺势往下面一扯。 ……这可是马车上,我的天。 洛云瑶感觉自己眼前一片天翻地转的时候,也不能说她怕死,只是这突然一来的一下确实是太让人不能够接受。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牡丹几朵花开昼 洛云瑶还在认真的等着凌寒远的回答,谁知道这人却突然对她进行发难,这出其不意的,简直瞬间吓死人了。 凌寒远刚去拉洛云瑶的手,纤纤白嫩,软软无骨,洛云瑶突然被温热的手上包围,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大,就被凌寒远带动着身子一倾斜,一动,骤然一歪,就要向马车下摔过去。 事实上,摔下去对洛云瑶而言却是还没有什么,毕竟大冬天的穿得也挺厚实,应该摔不到什么,况且,就算摔倒了,洛云瑶……她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不怕疼的。 洛云瑶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子,受着凌寒远的力量带动下,越来越向凌寒远靠近。 那一张棱角分明的刀刻斧削容颜,一点一点的缩小距离。 这是多么的可怕。 洛云瑶几乎都不怀疑自己将要和凌寒远来一个近距离的接触,比如kiss什么的。 真绝望。 秦璟颢。 洛云瑶日常想着这个人,眉眼一闭,就算不是kiss,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也让人接受不了啊! 人生最无奈的事情,大概就是你不想做什么,也有能力不去做什me,却没有时间留给你。 飞扬在空中的衣袍,飘散在阳光中三千青丝,那一双漂亮的杏眸在自己的眼下,快速的蒲扇自己的睫毛,像是停留在心间上的蝴蝶。 凌寒远一手紧紧扣住刚在去拉洛云瑶的那葇夷,另一手顺势坏住了洛云瑶的腰,牢牢扣住,本待和着万千温柔的阳光中,配着旋律,圈圈转转,让洛云瑶新换上的尚书省仆射的官服在阳光中开出花朵。 本来这样突然的扑下来,凌寒远抱着洛云瑶原地转圈是转移掉两人身上的冲击力的行为,浪漫古意,也是实施的需要。 只是,这种十分罗曼蒂克的脑残偶像剧的情节,洛云瑶当然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对于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这种事情当然是绝对必须要一定百分百的……只能和秦大将军做的。 凌寒远算是哪门子啊! 怀中人儿无骨,木樨般的体香,萦绕在心间,凌寒远一刹那失神,下意识的想拉长和洛云瑶不可避免亲密接触的时间。 尖锐的指甲急切地剥开了凌寒远搂着洛云瑶的手。 凌大丞相就算不是万花丛中的人,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眉头一皱,还没出声,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洛云瑶是要摆脱他的禁锢。 这不仅让他心生恼怒,也顾不得洛云瑶尖锐长长的丹蔻几乎将他的手背上面浅薄的血管刺破的行为,不顾洛云瑶意愿的死死扣住她那不足一握的柳腰。 低沉的嗓音轻轻警告道:“你要做什么?” 洛云瑶摆脱不了,心生也是愤愤,抬头不甘示弱的一瞪这人,“凌大人呢,你在干什么?” 凌寒远已经稳下了洛云瑶突然扑下来的冲力,现在见洛云瑶则模样,自觉没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提步脚尖向后退开了几步,离开了洛云瑶三尺,蹙眉看着洛云瑶。 那眼神中满满都是“洛云瑶,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洛云瑶眯眼有趣的看着凌寒远这个眼神,没想到霸道总裁原来在这里? 本来心中的那些不快迅速散了开去,反倒是升起来几分的快乐。 霸道总裁,这个梗却是太弱智了,洛云瑶觉得很适合凌寒远。 果然YY使人快乐,洛云瑶一偏头,弯起大大的杏眸笑靥如花的看着凌寒远。 这脸变得实在是太快,凌寒远还没来得及配合,话已经出口:“本阁主刚才不是想帮你一把,把你牵下马车。” 语气中满满的不识好歹,凌寒远的语气越是不好,洛云瑶的心情越是快乐,倒不是说洛云瑶是在是太讨厌凌寒远,所以,只要凌寒远不开心,她就能够十分的开心——这种疑似爱情的冤家路短情感是怎么回事?!——洛云瑶只是单纯的发现,原来凌寒远在某些事情上还是能够喜形于色的。这就说明,凌寒远这个人的修炼也不见得那么高深。 洛云瑶还是有可能猜测了凌寒远到底想的什么,在官场上,也不用那么崇拜凌寒远了。 洛云瑶弯着眼眸,话语却是在进一步的激怒凌寒远:“下官真是太感谢凌大丞相了,这帮助人下马车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刚才凌大丞相拉下官那一下子,让下官差点以为凌大人看不惯下官很久了,这借帮助拉下官下马车这件事情,直接将我砸在石头上,摔死下官呢。” 阴阳怪气。 凌寒远闻言也是一愣。 他刚才自然是别有居心的,这个居心的到底是想调戏洛云瑶还是想戏弄洛云瑶,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此事听到洛云瑶这样的质问,心中难为有一丝的愧疚之情,低头粗略的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浅红的伤痕:“刚才是凌某太不怜香惜玉了,凌某在这里给洛右仆射道个歉。” 洛云瑶看着凌寒远半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背都没有意思意思弯一下。 这人转画风也真是够快的。 之前还是一个傻白甜专属的霸道总裁,现在就已经是一个有礼数的,站在青越权力顶峰的大丞相了。 洛云瑶心叹,果然自己还是需要好好地观察,认真的学习凌大丞相。 “不不不,云遥哪里敢……”洛云瑶连忙罢手,一低头,一弓腰,周正的行了一个礼,抱歉道:“刚才云遥因为太害怕而用指甲抓紧凌大人,导致凌大人手上的红色伤痕,云遥告谦,还望凌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洛云瑶很迅速的学习了凌寒远变脸,让气氛缓和的抱歉,只是她学的时候学了十成,做的时候做了十二分。 这才是礼数周达,气量宽大的领导人的典范。 凌寒远被洛云瑶突然这样周正的礼数给逗笑,既不看见的微微一眯了自己的狭长的眼睛,掩藏了里面出揣度的神色。 脾气好,知道并且十分自如的运用官场上面的伎俩,学东西快,不骄傲,永远都在弥补自己的不足。 生得漂亮,为人睿智。 洛云瑶。 凌寒远转眼就笑开了,笑得洛云瑶有些毛骨悚然,“没事,洛右仆射不责怪本阁主的不怜香惜玉就好了。” 洛云瑶被凌寒远的笑眼看得头皮发麻:“没,凌阁主说的哪里的话。” 想着两人在这朝堂的门前也算是待了挺久了,现在还不知道凌寒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直白的问道:“不过,下官还是好奇,接下来,凌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探究的目光直白的看向凌寒远。 凌寒远笑着勾了唇,却是咬紧了牙齿什么也不说。 洛云瑶嫌弃这个大男子汉墨墨迹迹时,“咕噜咕噜”的轮胎声便倾轧了过来。 洛云瑶今天新官上任,与其说她是高兴得睡不着,倒不如说她是在为今天的第一响做一个良好的准备。 洛云瑶起了很早,来得很早。 如果不是凌寒远了解洛云瑶这样的心思,那么洛云瑶说是可以成功隐藏在某个角落在仔仔细细的看一看,盘算一下各位大人今天的心情和精神力的。 洛云瑶的好算盘,被一早就等在这里以给她第一声祝福的凌寒远给截断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尖锐的鸭嗓响彻了整个朝堂。 洛云瑶在不断的“恭喜,贺喜”声中,就像是一只机械的招财猫一样重复着拱手这个动作,仪式化的笑容早已经笑僵了。 洛云瑶动了动自己的嘴角,怀疑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坏死。 眼睛不堪重负的一合,一闭。 脑袋里回放的影像是,慕容玢瑢看似不经意的一瞥门下省纳言杨齐郢。 以及,杨齐郢离开的时候故意拖慢了脚步,等到了慕容玢瑢和他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在离开。 两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联系,却又丝丝缕缕都是对方。 联系慕容玢瑢对林业结的仇视,洛云瑶脑子里面对于这三,一头脑的浆糊,什么都理不清楚。 果然自己不擅长感情这条线? 不过,门下省纳言,杨齐郢,这人倒是一反了洛云瑶在这里遇上的才貌双全的映像。 杨齐郢,长得其貌不扬。 像慕容玢瑢这样美丽的人竟然会喜欢上杨齐郢,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了。 洛云瑶在思考一番有没有可能是他之前估计错误,其实慕容玢瑢和杨齐郢这看起来的剪不断,理还乱,只是其他的情感?与风月无关。 那么还能是因为什么情感呢? 这……确实让人回答不上来。 难道因为自己是外貌组织协会的,所以就以为慕容玢瑢不会喜欢杨齐郢了? “还不走?”低沉凌冽的一声打断了洛云瑶的自我反省。 洛云瑶才发现因为自己思考怎么和慕容玢瑢打开心扉,从而好好将慕容玢瑢作为己用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自觉地在青越的金銮大殿傻傻站了这么久了。 洛云瑶讪笑地迎着凌寒远仿佛看智障的目光,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下官这不是在等凌大人么。” 凌寒远虽然名义上没有什么官职,但是毕竟是整个青越的掌权人,手上处理的一系列政事都需要具体的归纳一番给窝囊废五皇子汇报一下,并且将那些政务给上给五皇子看。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谁知得、已涵玄九 这不过是一个仪式,表面现象而已。 毕竟凌寒远给五皇子看的事情全部都是处理好了的,决定完了的。 而且,凌寒远将政务交给五皇子之后,也存了备份。 这就是走个过场。 洛云瑶突然觉得窝囊废五皇子还是挺可怜的,有名无实。一想着,又自我否定,五皇子作为一个沉溺于声色犬马的,没有这么些政治上的琐事打扰,人家开心还来不及呢。 凌寒远因为洛云瑶这话,微微一怔愣,笑道:“等我作甚么?” 洛云瑶伸手揉了揉自己真的僵硬的脸,脑子里面快速思考着。 等你作甚么?这确实是……还用问吗? 葇夷,葱白根根,轻柔的揉动着嘴角:“凌大人可是忘了云遥还是您的随侍呢,云遥可不是会是因为自己已经是尚书省仆射就能够忘了我原来身份的人。” 凌寒远定神看了洛云瑶几秒,缓缓别头,是一个笑容,方才道:“夫复何求。” 洛云瑶疑惑的懵逼脸看着凌寒远疑惑地“啊?”了一声,洛云瑶倒不是不知道凌寒远说了什么,只是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十分的惊讶,惶恐。 得其如此,夫复何求。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暧昧了,一点也不适合洛云瑶这种有妇之夫。 凌寒远在洛云瑶懵逼脸的逼视下,聪明如这个白衣客卿自然是知道这个问题是不可回避的。 而,之前的马车事件又告诉了凌寒远,他想要追求洛云瑶还是一个很困难的过程。 洛云瑶在用全身拒绝他。 凌寒远虽然不太清楚里面的具体原因,但是身为从小就万众瞩目的人,凌大丞相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自信的。 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么就只能是洛云瑶的问题。 这样聪慧的姑娘,心怀着天下国家的女子,自然和其他的小女儿不一样。 洛云瑶不知道自己在这人的心里已经成了“好单纯,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的白莲花傻白甜。 如果洛云瑶知道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和凌寒远谈一谈人生,就算不谈人生,她也一定要把凌寒远的脑袋瓜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这个人怎么到处都是,霸道总裁爱上我? 难道凌寒远也是穿越过来的?脑残现在都市言情粉?或者说是凌寒远之前遇见过欧阳大理石情,然后华丽丽的被带坏了? 当然以上的设想暂时不存在。 就听见凌寒远完全没有撒谎痕迹的解释道:“本阁主在夸洛右仆射是一个难求的好随侍呢,明明都已经升天了,还不忘你的主子。” 因为主子你才是这个天界的老大,天界的主宰啊。 洛云瑶心中反了一个白眼,又忍不住吐槽道,这种,金榜题名就抛弃糟糠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口上确实一派正经,忠心无比的:“这个是自然,毕竟凌大人对云遥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云遥怎么敢忘记凌大人呢。” 这话咋一听是洛云瑶知恩图报,结草衔环。 知情人才知道,洛云瑶有今天和凌寒远确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洛云瑶这话是在提醒凌寒远,现在她完成了和他的约定,接下来就是凌寒远这个青越的大丞相要罩着他,帮助他的时候了。 凌寒远对于洛云瑶这话中有话的暗藏玄机小心眼只是温柔带点宠溺的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洛云瑶偏头想仔细看凌寒远到底什么态度,却只见凌寒远点了点头。 算是答应以后要罩着自己了? 洛云瑶还没具体的得到答案,就见凌寒远步伐离开,缓缓向前。 “我的小属下,跟我走吧。” “……” 人好歹也是尚书省仆射了,凌大丞相您的称呼就不能正经点吗? 洛云瑶虽然身为了尚书省的右仆射,但是说到底要做的工作却没有区别。 她作为凌大丞相的属下,第一件事情还是先帮凌寒远将每天的折子给归纳整理,有时候和凌寒远一起看,两个人商议着给出意见。 如果事务繁多,就洛云瑶和凌寒远各自看一部分,最后汇总。 有时候,洛云瑶绝得凌寒远就是把自己的手中的权力,职责给了洛云瑶一半。 不过,本来尚书省仆射就是尚书省的领导,总领六部二十四司。 尚书省负责执行。 现在洛云瑶将大家的折子都看了一遍,总结归纳,并且给出意见,一起谈论方案。 这样十分方便洛云瑶给六部交代事情的时候说得一清二楚,减少了事务发生缺漏的几率。 而且,作为尚书省,这个实行部门的老大,洛云瑶在和凌寒远商议事情具体处理方法的时候还可以根据六部的具体情况提出确实的方案。 岁月过继,时光侵略。 等洛云瑶忙得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梅花香味都快消失了。 零落成泥碾作尘,冬天的那一抹精心,就这样悄然离去,如故的暗香都已经消失不见。 除夕,正月,大年,爆竹,烟花,新桃,旧符,福倒…… 期待一年的时候就这样没留下一点痕迹的过去,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留恋,来不及细细思考,今年我做了什么,明年我要做什么。 今年我有什么遗憾,明年,我要怎么样的快乐。 洛云瑶唯一有一点印象的大概就是,放孔明灯的时候。 漆黑的夜,像是被谁打翻的墨汁,而且用细致的工笔手法在天空上一层一层的布展开,细致得找不出一点的缝隙。 过年时节,连漫天的星辰都沉寂得安眠着,享受一个舒适安逸的放假。 悬窗之外是“霹雳巴拉”声声爆竹,连绵星火。 绽放在危楼高亭之下的是朵朵破开月亮的烟花,姹紫嫣红的。 洛云瑶托腮看着这整个青越,整个大陆的喧嚣,喜悦,心中意外的平静过了分。 吃了饺子,汤圆,满汉全席也没办法弥补的心灵某一处的缺失。 像是漏气一样逃到了四面八方的思念。 不知道那人那边是不是也有这样吵闹的爆竹,开着这样活力十足的烟花。 不过那人居住的地方那样的幽静,很少有邻居,可能是没有自己眼前这样的多吧? 真好啊,洛云瑶看着被过年的气氛扰得心烦,眼睛时刻被闪烁着,耳朵一直被折磨着。 秦璟颢那边的安静不由得洛云瑶不嫉妒的。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红着眼想了一会,突然在想,该不会秦大将军那边压根就没有烟花和爆竹吧? 洛云瑶留心的回忆了一遍,果然没有在秦大将军的将军府旁边看到一户的人家。 也不知道是秦璟颢选址太偏僻,还是这人已经土豪的承包了这么大的一片土地。 后者的可能性……有点大。 洛云瑶开始担心起来了,如果那边只有秦璟颢这么一户宅子的话……那么根据秦璟颢这样冷清的性格,秦将军府上是不会燃放烟花,点动爆竹的。那么……当这边各种火花甚嚣尘上的时候,其实秦大将军那边单纯的是一片黑暗? 碧落长公主殿下的心脏一抽一抽的,十分心疼。 虽然自己眼前是一片的繁闹,让人看着糟心得很,心烦意乱的,急躁的,不能安静。 但是好歹还是人烟,有过节的气氛。 但是秦璟颢那边呢,什么都没有…… 说不一定这人还不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呢。 洛云瑶趴在窗子上,没精打采地看着窗外。 应该也不至于把,虽然秦大将军生活的地方看起来确实是与世隔绝,但是,秦大将军心里也是一个明白人,自然是清楚这些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别的不说,秦大将军作为将军府的主子,一定会给整个将军府的下人准备好红包的。 况且还有管家先生在呢,老人家对于节气一般是格外敏感的。 洛云瑶将自己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放下心来,有老人家就是让人放心。 将军府的管家先生一定会把烟花,爆竹,春联,桃符,倒福,红包纸,新衣服,孔明灯什么的,全部都准备好的。 洛云瑶抿了抿自己的唇。 秦大将军的父母在秦璟颢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就永远的离开了秦璟颢。 秦璟颢地父亲是一个将军,在西秦的皇子夺嫡之前,前老皇弟对一个小国家的战争中,奋勇征战,最后吞并了这个国家,却也丢失了自己的性命,作为恩爱的夫妻,秦璟颢的母亲虽然坚强的没有用自刎这种方式,狠心的丢下自己的儿子,去追随自己的丈夫,却还是因为每天以泪洗面,本来就是跟着秦璟颢父亲外出征战而被拖垮的身子,有没有好好的调养,现在心里上更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然没有撑几年便这样离开了。 父母双亡。 一个少年最后凭自己再一次坐上了父亲当年的位置,而且比父亲当年更加厉害。 家族不败的荣誉,西秦不败的战神。 小小的少年能够有今天自然离不开管家先生的扶持,培养,管理将军府上的大小事务。将父母留给秦璟颢的宅子,下人,规矩都整治得好好的。 洛云瑶心道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尊敬,孝敬管家先生,作为一个将军府的女主人。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易字分明书日月 老管家先生也算是秦大将军的亲人,半个父亲了吧。 洛云瑶不敢想象那个失去了父母的小小少年如果没有老管家先生会是怎么样的。 被本族的宗族长老霸占拆分家业?然后寄人篱下么。 越想越是可怕,洛云瑶现在是多么的感谢老天,让秦璟颢安好无恙的长大。 平安的长成了现在这样如玉一样的青年。 清风朗月,陌上清冷贵公子。 洛云瑶说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秦璟颢平安的长成了这副模样,然后自己和他相遇,好好的在一起。高兴老天这样的善良,给了他们这样的命中注定。 难过,洛云瑶确实是错过了秦璟颢太多的岁月。 错过了那个小男孩,失去了父母迫切需要别人的安慰和保护,迫切的需要温暖,需要阳光。 错过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初露锋芒,想要和父亲一样,成为了另外一个父亲,并且比父亲坐得更好的少年,却总被自己衷心效力的皇帝忌惮着,不能实现自己的报复。 秦璟颢,这个人不像是在凡间红尘,像是一个仙人,半点不敢侮辱甚至触碰的人,却又那么多让人心疼的过往。 而洛云瑶总是在秦璟颢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缺席了秦璟颢。 她缺席了秦璟颢的成长。 岁月温柔地给了洛云瑶一个完美的,打造得神圣的秦璟颢。 最是时光无情,最是想念残忍。 洛云瑶鼻子一酸,蒙着衣袖的小脸突然是那样的难受。 “云遥,你在这里做什么,以为藏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了?”清脆的女声骤然响起。 洛云瑶扑棱的眉睫还没有带出来泪花就被这幽兰的冷凉嗓声给吓得怔住,嘴角迅速的一僵,面上也是无比的尴尬,那些忧伤的情绪先是被害怕覆盖,然后再是礼仪性的立刻挽上微笑。 --竒@ 書#網¥q Ι & &δ u& # ω ā Ν g &. ℃ ǒ M-- “玢纭姐姐。” 洛云瑶局促地站起来,装作不经意地用袖口擦过自己的脸颊,自以为看不出来端倪的时候方才讪笑着,乖巧地看着慕容玢纭。 慕容玢纭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就直直的打量着洛云瑶。幽兰空寂,直直站立之中,轻描淡写地看着洛云瑶,不在说话。 洛云瑶被慕容玢纭看得心生寒意,几次动了动自己的嘴唇,迫切想解释什么,但是……能解释什么呢? 慕容玢纭应该看出来洛云瑶的不对经了。 真是糟糕。 思春的少女啊,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动物,一个人在楼台窗口,埋着脸,自顾自的哭泣。 洛云瑶默默的给自己这个形象翻了一个白眼。 慕容玢纭却挑眉看着洛云瑶这狼狈样,出乎意料的放过了洛云瑶:“大过年的,云遥这是要自己一个人藏在这里过年呐?” 似乎确实是太过于将亲情淡薄了。 洛云瑶低头,认真的反思自己:“是云遥因为最近朝堂之上的事情忙碌得疏忽了礼节。玢纭姐姐来找云遥,可是父亲母亲让你来的?” 洛云瑶一开始见到慕容玢纭的时候,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就像是在课堂在课外书的小朋友被老师抓住了的小情感。 洛云瑶没想到慕容玢纭回来找她。 笑话,大过年的,谁不是和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的夫君一起过? 慕容玢纭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想起来洛云瑶这个伤心人? 慕容玢纭却在洛云瑶这个问句之后笑开了眼。 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呢,“朝堂上面的事情给累着了”,洛云瑶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凡是经验丰富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人是,为情所难啊。 “对啊,公公婆婆本来还在高高兴兴地吃着除夕夜饭,突然间发现少了什么,这才将洛大小姐人都不见了,着急得不行呢……” 洛云瑶一想到那种兵荒马乱的感觉,整个人紧张道:“那可不是现在整个洛府上下都在找我?” 那真的就是犯了打错了,万死难辞其咎啊! 大过年的,大家都是高高兴兴,你来玩一个失踪,搞得人心惶惶,快乐的气氛都被你这个扫把星给欺负走了。 洛云瑶嘟嘴,气鼓鼓地责怪着自己。 慕容玢纭被这个人可爱的模样给笑道,连忙让人放宽心:“找你哪里用得着整个洛府?救你这点小心思,你玢纭姐姐还不过了解吗?” 洛云瑶在慕容玢纭这种“你这么一个小妖怪,我一根手指就能轻松的解决你,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出马?”的语气,成功宽慰得洛云瑶笑得看不见杏眸。 慕容玢纭见这小孩完全是得了便宜有卖乖的模样,又觉得不能够这样轻松的放过她。 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茶不思饭不想的了,等以后嫁出去了,洛云瑶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还知道三日之后要回门吗?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娘家在那里? “走吧,现在去给公公婆婆好好道歉还来得及,去晚了,让公公婆婆担心你久了,影响了他们过年的好心情,这个责任是你的还是我的?” 洛云瑶一低自己的脑袋瓜子,心中万般的不情愿,却也没有在反驳什么,乖巧地向慕容玢纭走去。 说实话,她现在这幅愁眉苦脸的不开心样子实在是和着大好的日子一点都不符合。 洛云瑶绝得自己这样更会影响到她洛爹爹和江妈妈的心情,洛云瑶不是没有想过调整自己的心情,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过来。 那个人不再身边。 终归是少了一份心魂。 就算洛云瑶强颜欢笑。就算洛云瑶能够演戏出兴高采烈到能够拿奥斯卡奖,从小看着洛云瑶涨到的洛氏夫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女儿的不开心? 慕容玢纭眼见着洛云瑶虽然面上一百万个不愿意,终归还是乖乖到了自己身边这个行为十分的满意,一转身该洛云瑶带路。 却听见自己小姑子低落的声音再背后轻轻弱弱的想起来:“难道玢纭姐姐不觉得云遥这样子更加影响爹爹和娘亲的好心情吗?要不然玢纭姐姐先回去给爹爹娘亲回话说云遥最近在朝堂之上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已经在床榻之上睡着了?” 慕容玢纭回头,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埋头小脑袋,本来不太好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过年应该有的气氛:“逗你呢。公公婆婆早就去了门下省纳言那边的一个拜年宴会了,哪里还有那个闲心思来管你?” 洛云瑶抬起自己的头,疑惑地去看慕容玢纭是不是还在开玩笑。 慕容玢纭笑得像是风中摇曳的兰花。 看样子,还真不是假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洛云瑶的第一反应就是,门下省纳言,杨齐郢。 虽然洛云瑶已经陪着凌寒远在青越的朝堂之上忙碌了少说也有一两个月了,每天也过得十分的充实。 但是,洛云瑶还是很遗憾,毕竟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还是没能弄清楚门下省纳言,杨齐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洛云瑶那倾国倾城的玢瑢哥哥又和杨齐郢有什么关系。 这简直不可思议。 虽然杨齐郢年纪却是是不年轻,不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但是也至于老气横秋到悄无声息啊。 杨齐郢贤侄的年纪,准确一点,应该是三十来岁。 男人三十一朵花啊。 这人,洛云瑶那样地仔细的观察着杨齐郢,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感觉这个人咋一看毫无特色,仔细一看还是毫无特色。 可是能在这个年纪坐上门下省份纳言这个位置的,哪里能是寻常人呢?况且还和慕容玢瑢这样的人纠缠婉转? 难道……这人和秦大将军师出同门,一样的中庸学问? 等等,怎么又是……秦璟颢…了?洛云瑶你真是被人吃得死死的,还有没有救了。 洛云瑶连忙收拾自己的思维,抬头看着慕容玢纭,正想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玢纭姐姐来找云遥,所为何事?” 洛云瑶想着打发走了慕容玢纭,等会还继续趴在窗子那里,好好的用一晚上的时间来想想秦大将军吧。 认认真真的想一夜,想得自己的厌烦了,没准明天就能收拾自己的心情好好的过一个年了呢。不让父母担心的。 而且,坐上尚书省仆射的位置之后,洛云瑶确实是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抽出一点点的时间,好好的想一想秦大将军。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时间, 将以前的补上,将未来的预约了。 慕容玢纭可不管洛云瑶这浪漫得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况且,就算她知道了洛云瑶这样的心情,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继续生拉硬拽洛云瑶跟她一起嗨。 洛云瑶这种为了一个男人的愚蠢行为,作为她的小姑子,慕容玢瑢义不容辞地要拉洛云瑶出来。 “大过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了?”慕容玢纭冷声反问洛云瑶,藏着幽兰的眼睛睨了洛云瑶一眼,一转头,佯装生气道:“是了,现在跨年,云遥丫头也长大了,不想和玢纭姐姐玩了,是玢纭我自作多情。”说着就要一挥袖子走人。 洛云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慕容玢纭的新装滚兰花边的红衣袖口。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二龙争战决雌雄 “玢纭姐姐可莫要折煞云遥了,姐姐省得云遥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这样来挤兑云遥呢。” 慕容玢纭不回头,声音还是闷闷的准确表达了她的不开心,“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种时候,如果洛云瑶一句话说错了那她就真的完了。 这种大过年的阖家团圆,情人谈情说爱的时候,慕容玢纭这个有夫之妇,能够来找洛云瑶的原因……洛云瑶很不得给自己的脑子一下子,慕容玢纭在能够在这里的原因,当然真的是小情人都谈情说爱去了。 慕容玢纭这个伤心人自然只能够来找洛云瑶这个同样的伤心人。 洛云瑶哀叹这个世界真是太残忍。 洛云瑶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哪一对不是相亲相爱的?无论是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虽然结发妻子天各一方,还是恋恋不放。萧离墨的父亲是这样,林业结的父亲是这样,自己失去的无论是现代的父母,还是碧落的皇帝皇后,更甚至是秦璟颢的双亲……怎么故事到了慕容玢纭这里就这么虐了呢? 洛云瑶一边在为自己的哥哥哀叹,一边又忍不住同情心疼慕容玢纭,最后只能把矛头都抛给张雀英。 造化弄人,世事捉弄人。 只是这种时候,洛云瑶肯定是不能告诉一个被渣男伤害的肝肠寸断的姑娘,她洛云瑶还要好好的想情郎,不能够愉快的陪慕容玢纭玩耍了。 这真的会被打死的。 洛云瑶快速地在脑中盘算着,最后还是索性老实回答道:“玢纭姐姐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开心日子,云遥一直在等着还在西秦的某个人的来信。可是望断了秋水也望不到那个人的音讯。” 要想安慰一个被情所伤的女人,或者说要安慰一个看起来就很惨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她更惨,这样慕容玢纭或许就能得到安慰了。 洛云瑶真心实意地想安慰慕容玢纭个,至少暂时让她绝得自己不是世界上最惨的,洛云瑶睁着自己那双可怜的杏眸,凄凉再接再厉道:“玢纭姐姐自从云遥离开西秦回到了碧落,就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玢纭姐姐,你说他会不会是忘了我啊?” 这倒也是事实,洛云瑶还把任何可以做秦大将军解释的内容都给说明清楚了:“那人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也知道我家的住址,你说他是不是故意不来找我呢?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洛云瑶演戏演十分,连嗓音都是哽咽着的,本来这话题就敏感,慕容玢纭不疑有他的转头去看洛云瑶,见这双大眼睛里面似乎装了水泽。 同是天涯沦落人。 慕容玢纭蹙眉想了想,却还是安慰洛云瑶:“不会的。” 洛云瑶一愣,她看慕容玢纭这样子,便知道这人真的对洛云瑶这句问话上心了。 而慕容玢纭这话也不只是安慰,里面也包含了肯定的意味。这句回答对慕容玢纭来说特别的不简单。 毕竟她现在是一个被心上人洛云桡这么个负心汉,辜负了的人。 慕容玢纭在这里,漆黑的走廊,孤单一个人,目光的落脚处不知道在哪里。 而洛云桡呢,他现在和自己的柔情似水的小妾在红暖床帐,花前月下。 这样的一个人,对洛云瑶说,她遇上的人不是一个负心汉。 如果慕容玢纭知道洛云瑶的相好是名震整个大陆的秦大将军,肯定回答洛云瑶,洛云瑶还能一定理解,但是,慕容玢纭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竟然能够对着洛云瑶说,相信她的心上人。 这真是……太暖心了。 无论是安慰还是真的这样认为,洛云瑶都被温暖了一脸。 况且,这还不是安慰。 这是不是说明……某个人其实还是有机会的?慕容玢纭还相信爱情,是不是也还相信着他呢? 洛云瑶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中不要太泄露那些兴奋,杏眸里面的期待却没有地方藏匿:“玢纭姐姐何出此言?” 慕容玢纭看着满满的期待,一瞬间和自己年少的时候,在墙头数着花瓣等某个人的曾经联系重合在一起,就算是在现在唇角还是没能忍住的一弯:“因为……”那个人当时真的没有让我失望过。 所以,就算是在这个充满了绝望的豪宅大院里面,当初的感动还是没能够掩饰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灵玩不灵的相信呢? 因为爱情……吗? 不。 慕容玢瑢转头笑着看洛云瑶,不自觉的伸手温柔地轻轻拍了一下洛云瑶的脑袋瓜子,朱唇亲启,幽兰的气息,是那样的动人充满了自然的灵气:“因为……那个人是你自己选中的啊。” 因为他是你的心上人。 洛云瑶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的急速心跳。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突然觉得自己的罪孽没有那么深重了。 玢纭姐姐这句话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告诉云桡哥哥,还有,不能够放过玢纭姐姐现在的,刚才的一个细微的表情。 洛云瑶暗中警戒自己,于是仰着自己的一张小脸,弯起大大的杏眸,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下次我见到了那个谁,我一定要把玢纭姐姐的话全全告诉他,让他来好好谢谢我玢纭姐姐。 ” 洛云瑶这话也算不得说谎了,她自然是要告诉慕容玢纭以为的那个人——秦大将军——同时也要告诉另外一个人,洛云桡。至于那个谁嘛,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慕容玢纭看着这丫头刚才还是哭唧唧,啼啼梨花带鱼,现在就已经是笑靥如花的言笑晏晏无奈的摇了摇头,面上是对于“女大不中留”的恨铁不成钢,内心确实比洛云瑶还要高兴。 自己不能够获得的幸福,云遥,你一定要代替着我的那一份幸福,和心上人开开心心白头到老。 慕容玢纭也不是安慰洛云瑶,她确实是还相信爱情,但是还相信洛云桡与否,慕容玢纭不知道,不过,他自己也没有认真的想过。 洛云瑶用着一脸的崇拜做掩饰,暗中的记着慕容玢纭的每一个表情。 慕容玢纭被洛云瑶看得心慌,自然不可能放过洛云瑶了:“他确实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不过,云遥丫头,你这样说,玢纭姐姐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洛云瑶连忙收回自己过火的目光,为时已晚,慕容玢纭已经不打算放过她。 “你不是说,再过一段时间,等你想好了怎么描述你们的故事,你就给我讲讲你和那人的故事吗?现在你玢纭姐姐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洛云瑶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能够在浑水摸鱼了,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话说,外面的烟花朵朵看得比桃花还要好看,一声声的爆竹也是激昂浓烈的。” 洛云瑶一歪头,笑着看慕容玢纭,天真无邪地:“玢纭姐姐,你来找云遥可是为了和云遥一起玩一玩?趁现在还是过年。” 慕容玢纭霸气十足的一挑自己的眉毛,质疑洛云瑶:“不是过年,我就不能来找云遥玩了吗?” 说着又想起来洛云瑶现在确实是今非昔比了。 尚书省右仆射。 凌大丞相的得力助手。 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来陪这个伤心人玩? 慕容玢纭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中嫌弃自己,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整天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就是因为她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才每天脑子里面装的只有洛云桡和张雀英这两个让她更难受的人。 洛云瑶听着慕容玢纭本来应该是单纯打趣的三个字,说出来的音调却是无比的嫉妒。 “大忙人。” 洛云瑶一脸懵逼的心道,自己又做错什么?难道现在她进一个朝堂,也能够惹这个祖宗不高兴了? 能有这么魔性吗?慕容玢纭被自己的大哥给伤成这幅模样了?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了?这不是厌世吗?多么可怕,必须要严肃处理。 洛云瑶敲了自己的小黑板,也把这一笔加在了洛云桡之上。 洛云瑶秒怂地赶紧将就这个祖宗:“哪里敢啊。” 说着不由的发现官场上面的说话技巧对于慕容玢纭而言毫无用处,只能够老实交代:“好吧,其实就是云遥想玩了,说了一点技巧话来套玢纭姐姐,哪知道玢纭姐姐这样过分……” 洛云瑶一低头,十分委屈的小可怜道:“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残忍拆穿了云遥这贪玩的小心思。” 声音变小,更加凄凉的委屈,带着央求的看了慕容玢纭一眼:“玢纭姐姐,云遥想去看烟花,想去听爆竹,想去方孔明灯。” 去玩一些有趣的,应该就能够让慕容玢纭暂时不去想那么多了,而且,慕容玢纭也可以真的在这洛府又开心的记忆吧? 洛云瑶心中嗤笑自己,自欺欺人。 慕容玢纭的快乐记忆,真的就只能又洛云桡一个人给。 他是她喜怒哀乐的主宰。 洛云瑶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只是,洛云瑶心甘情愿。能够让慕容玢纭个开心一时,也是开心。忘记那些痛苦,忘记那两个人,那也是一种释放。 谁让这份孽缘情深,虐恋纠葛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洛云瑶呢。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赤壁楼船扫地空 慕容玢纭嘲笑洛云瑶:“云遥丫头,你说你也是一个到了谈情论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喜欢这些小孩的玩意?” 洛云瑶眨巴眼睛,还不太能理解慕容玢纭这话。 Excuseme??玢纭姐姐你大过年的来找我,不就是为了玩吗?大过年除了玩这个还能玩什么?打麻将?斗地主?您会吗? 慕容玢纭被这双杏眸给逗乐了,摇了摇头,一副那洛云瑶没办法的:“姑且陪你这个小姑娘玩吧,真是的。” 煞有其事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看得洛云瑶直想咬自己的牙齿。 怎么离开碧落的一段时间,慕容玢纭就变成了一个慕容·十分不耿直·傲娇女王·玢纭了呢?作为慕容玢纭的小弟,这样的慕容玢纭个让她很没有办法啊。 洛云瑶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只能通过这都是自己造的孽的来安慰自己,平心静气。 爆竹声声,梅花点点,烟花姹紫嫣红,月亮弯弯笑看着人间捧了一朵一朵的闪耀的花朵。 连星星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去眨眼睛,认真的看着这红灯绿火的人世间,火树银花。 洛云瑶将自己的大红的灯笼小心翼翼的挂在落光了叶子的树梢上,放完之后眯眼打量了一番,夸奖自己道:“看起来像是挂了一串一串沉甸甸的柿子。” 慕容玢纭听了这话,随着洛云瑶的目光也去打量这树子,毫不客气地打击洛云瑶:“就你挂的这个灯笼最丑,你还是快些拿下来,可不要侮辱了府上心灵手巧丫鬟们的手艺。” 光秃秃的树上,挂了一个一个的小红灯笼,里面就洛云瑶这个灯笼最大,可以容纳十个“小柿子”。 洛云瑶闻言丝毫愧疚心都没有,反倒是煞有其事的反驳慕容玢纭:“我这个灯笼是整个树的精华。” 所以她才这样大。 慕容玢纭不屑一顾:“少来,这样大的柿子,还在萌芽的时候就会被农夫给摘下来的。” 洛云瑶以为慕容玢纭在哄她,一脸“农夫伯伯怎么可能这么残忍”的问道:“农夫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看这么大的柿子,多么具有特色。” 慕容玢纭却是信手拈来:“有了这么大的一个柿子,整棵柿子树都毁啦。你说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摇了摇自己的头,十分老城的模样:“你农夫叔叔不对这个柿子残忍,就是对这么一棵树的残忍。” 因为这一个大柿子会吸取整个树的养分,导致其他果实的营养不足。 洛云瑶明白过来这一层,脑子里面灵光一现,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所在的清越官场。 醍醐灌顶,洛云瑶感谢慕容玢纭这不经意给她的提醒,让她对接下来凌寒远吩咐要准备的事情有了一些矛头,果然是没有灵感的时候冥思苦想几天几夜也什么都没有,而一旦运气来了,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是法宝。 “玢纭姐姐怎么知道的?”洛云瑶惊喜不能相信的看着慕容玢纭,万般感激都藏匿在杏眸之中。 慕容玢纭个被洛云瑶崇拜的眼神看得虚荣心爆棚:“那当然了,我是谁啊,我可是你玢纭姐姐。” 作为一个像空谷兰花的家教修养都十分好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十分亲近的人,也不能这样的肆无忌惮嚣张,慕容玢纭立马谦虚道:“其实也没有啦。之前我专门问过你农夫叔叔们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慕容玢纭大概想到了那个还是梳着垂髫双发髻的舞韶少女,惊喜的看着田里面的庄家,傻兮兮地询问农夫叔叔的模样,而且每一个问题得到了回答都是大惊小怪的,十分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怎么说也应该是一段丢脸无比的回忆,但是……慕容玢瑢却是怎么样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嘴角的扬起来的幅度。 为什么那么傻,那么不是和一朵空谷幽兰的气质,不符合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自己还能够笑得这么开心呢。 是了。 “因为还小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和我约定了,以后郎种田来,女织布。过这样牛郎织女的生活。” 只是……小时候的诺言从来都是脆弱的。 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过不了人情世故这样一关。 洛云瑶看着慕容玢纭的眼睛迅速的黯淡下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现在她想到了谁,而那个约定要“牛郎织女”的人现在又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个和慕容玢纭毫不相关的地方。 烟花沉寂下来,月亮也笑僵了嘴角。 慕容玢瑢看着自己手上的灯笼,上面的豆火清越的跳动着,明明无忧无虑活力十足,却也随着蜡油的一点点融化,蜡烛心的渐渐消失。 岁命越来越短。 他不应该这样开心的,应该和我一样忧伤难过。 慕容玢纭嫉妒的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来找洛云瑶在亭子里面玩是一个错觉的决定。至少她应该再多穿一点才出来的。 “霹雳巴拉……” “啊——”慕容玢纭被骤然到了响起来的爆竹声下了一跳。 正神去看的时候,却见洛云瑶在火光中一脸坏笑的冲她做鬼脸。 旁边是一节接着一节响得大声的爆竹,火光四射,明亮半边的天。月亮也懒懒的睁开了打瞌睡的眼睛。 慕容玢瑢怔愣地看着那爆竹,连耳朵都没有捂一下,爆竹声那么大,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再她的身边燃放。 洛云瑶见状知道爆竹的威力明显还不够。 捂着自己被震得有些生疼的耳朵,又逃到了另外一边去,将烟花给点燃了。 慕容玢纭迷路在爆竹声中时,又被头顶上湛开的大朵大朵的火花给吓到。 她抬起自己那一张在火光下明显苍白的脸,看着烟花开过之后,那些暗淡了的物资失去了所有不管不顾地像她砸过来。 担心被砸到的窝囊心理事那样的强烈,慕容玢纭却控制着自己不许动。 他不想自己害怕死亡。 毕竟只有能连死亡都不怕的时候,世界上无论是什么对她的杀伤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洛云桡,如果我连死都不怕了,那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忘了你。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合离,从此相望于江湖。 不。连相望于江湖都算不上,我们就是单纯的相望把,成为认识的陌生人。 洛云瑶看着慕容玢纭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天空,就算上面没有闪亮了的烟花。 直愣愣的怔怔模样,固执不肯动的大眼睛,似乎下一面就能够流出泪花来。 到时候慕容玢纭一定能够给自己找借口说是,看得太久了,所以眼睛干涩了。 洛云瑶要在这个借口产生之前就把它掐死在摇篮里面。 慕容玢瑢被猛烈的一个撞击,本来是松垮在肩膀下面的双手被静静锢住,身后是温暖的肉体,一点一点从她外面的狐皮大氅透进冰冷的心里。 洛云瑶扑上来,抱住了她。 慕容玢纭勉强回神,疑惑地看着环抱着自己一双同样柔弱不堪的手臂,脑袋一偏,虽然心被温暖了,脑子却没反应过来洛云瑶为什么要这么做:“诶?” 虽然同样作为女子,洛云瑶确实在秦大将军的监督下又好好锻炼自己身体的,自然被慕容玢纭这朵空谷幽兰更有力气一些。 洛云瑶用身子带着慕容玢纭移动了几步,方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用埋怨的声线道:“玢纭姐姐你站的哪里实在是太危险了,离爆竹这么近,还是烟花绽放的正下方!” 慕容玢瑢这才认真地大量了一番刚才自己站的地方,虽然眼神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迷茫的“恩”了一声。 洛云瑶一看就知道这人还没有从刚才那一瞬间的感情世界中出来,自己还得再接再厉,“玢纭街机,这可是救命之恩诶,你可得好好报答我!就算没有生命危险,玢纭姐姐万一你毁容了这岂不是更加惨了?” 说着目光像是登徒子的在慕容玢纭的脸上游扫一边,舔了唇瓣道:“好好的一朵空谷幽兰,气质兰草就这样毁了,这未免太可惜了啊。” 慕容玢纭被洛云瑶这登徒子的态度唤醒,直白的直接问这个假好人:“玢纭姐姐是应该谢谢云遥,只是云遥啊,你别不是忘了,刚才到底是谁燃的爆竹?又是谁放的烟花了?” 她摇了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洛云瑶的痞子样:“玢纭我可是牢牢记着我从你挂灯笼的时候就没有动过啊。” 觉得洛云瑶不可理喻的语气道:“明明是云遥的蓄意加害,怎么现在到了你的口中,又成额你英雄救美呢?” 洛云瑶燃放爆竹,绽放烟花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唤醒慕容玢纭,让她别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别在那个渣男一样的洛云桡身上。 既然是要唤醒慕容玢纭,洛云瑶当然是要在慕容玢纭的身边燃放了。 这好心好意到了慕容玢纭的嘴边却成了蓄意加害,洛云瑶绝得委屈极了——某人倒是一点愧疚都没有。明明慕容玢纭这话是还洛云瑶那句“生命危险”以及“毁容危险”。 洛云瑶好不容易见慕容玢纭回过神来,也不再和她做争辩了,反倒是顺着慕容玢纭的话奉承道:“因为美人太美——”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君去沧江望澄碧 洛云瑶调皮的一眨自己的杏眸:“所以云遥忍不住自己创造机会来救美人,以期望在美人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说着又十分难过地叹一口气,自怨自艾道:“可惜美人是空谷里面不懂人情的兰花,并不领我的情,而且还责怪我调戏人家呢。” 慕容玢纭被洛云瑶这学得十足的痞子样给成功逗笑:“哪里有救美的英雄还诅咒美人毁容的?” 洛云瑶脸都不红一下的理直气壮:“万一美人看不上这个英雄呢?美人毁了容之后,就只有英雄喜欢她了,所以,英雄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啊。” 慕容玢纭被这人的顺理成章给震惊,唾她一口:“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这个强盗思维。” 洛云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嘿”的笑了三声,没有说话。 慕容玢纭心情果然被洛云瑶带得十分的愉悦,笑了笑娇嗔道:“如果我是那美人,就算是毁了容,我本来喜欢的人,还是喜欢那个人,并不会跟着一个所谓喜欢我的人走的。” 到了慕容玢纭现在这个情景之下,她竟然还能够相信所谓的爱情,这真是……得有多么爱一个人? 就算那个人带给她了无数的失望,她却从来没有绝望。 洛云瑶心中感慨万般,也重如千斤。 这样的慕容玢纭,拿什么来回报她都是一份残忍。 她情深的痴痴喜欢着这样的一个人,从来没有放弃。 如果说最后慕容玢纭的这一份喜欢得到了最终的回报,那么对她又是真的公平吗? 如果慕容玢纭没有得到自己所爱的,痴痴相思的,那么,慕容玢纭可是更加悲惨了? 能怪谁呢。 洛云瑶失去了刚才想温暖慕容玢纭的勇气,已经不能在努力的代替洛云桡继续做那个慕容玢纭生命里微薄的阳光。 “……” 月亮再一次瞌睡得睁不开眼睛,就算是爆竹声声,烟花朵朵,也不能打扰它丝毫。 慕容玢纭心情还没来得及沉重或者多想,就见洛云瑶低垂了小脑袋,一脸的沉重。慕容玢纭立刻关心这个小丫头道:“好啦,如果那个英雄是我云遥丫头的话,玢纭姐姐还是会考虑跟着你走的。” 又威胁这个刚才心情还超好的小丫头不能够这么快的变脸:“当然,这个的前提条件就是云遥丫头要真的做一个好英雄,勇敢的,坦率的,英雄可不会这么快的变脸哦。” 洛云瑶听着慕容玢纭这话,心中一紧,倒是明白过来了一件事,抬头笃定的看着慕容玢纭询问道:“玢纭姐姐你之所以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人过来央求你的?” 慕容玢纭没想到洛云瑶的话题转移得这么快,跟不上这人的思维。 这一愣神,就没有回答上来,并且还让洛云瑶给抓住了证据和破绽。 到底是谁去找的慕容玢纭不言而喻。 “这两家伙可真是多管闲事。”不由的唾弃一声。 慕容玢纭明白瞒不下去,也不能看着洛云瑶这样的说在乎自己的人:“云遥,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 她美眸一瞪洛云瑶,教育她道:“青竹丫头一直关心在乎你这个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这样对待人家一份好心?” 至于另外一个人嘛……“言辞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云遥丫头,玢纭姐姐可得在这里警告你一句,人家的一片真心,你可以视而不见,却不能将他当做草芥啊!” 那样的眉眼,叮嘱之中丝丝缕缕的哀婉浸透出来,让人看着无不心惊。 谁对谁的感情,视而不见。 谁对谁的感情,看成草芥。 不言而喻。 洛云瑶发现现在和慕容玢纭说话,真是三句离不开爱情,句句离不开那个伤了慕容玢纭的人。 这真是没有办法好好聊天。 洛云瑶立刻顺着慕容玢纭的意思反思自己:“玢纭姐姐教训得极是。云遥牢牢记在心上了。不过对于感情这种事,云遥不仅不会将这份珍贵的感情看成草芥,更不会视而不见。” 洛云瑶笑了笑,通过自己坚定的眼神,告诉慕容玢纭相信洛云桡,不要死心那么快,不要不喜欢洛云桡了。 玢纭姐姐要好好的喜欢云桡哥哥,知道云桡哥哥能够回应玢纭姐姐感情的那一天,等到云桡哥哥跪在榴莲上三天三夜,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认真,诚恳的给慕容玢纭道歉的那一天。 慕容玢纭却是看不明白洛云瑶这眼神中的意思,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去看洛云瑶的眼神。 早在洛云瑶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慕容玢纭就发现自己的咽喉被堵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努力了几次,终于还是沙哑着说了出来:“是吗?云遥是这样的好孩子,玢纭姐姐就放心了,可千万不能学了你那……”云桡哥哥。 眼睛一闭上。 慕容玢纭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让人看你的笑话吗?还是等着别人来可怜你? 你自己的选的这条路,没有一点回头的余地了。 知道吗? 洛云瑶被虐得心肝疼得无法呼吸,完全有些不管不顾地对着慕容玢纭祈求道:“不,玢纭姐姐,云桡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你相信我,相信他好不好?” 洛云瑶看着慕容玢纭的眉睫都没有动一下,不由得灰心,脑子发热却没有轻易的放弃:“云桡哥哥真的不是纷纭姐姐以为的那种人啊。云遥现在的情感观念都是云桡哥哥教的啊。” 慕容玢纭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幽幽空寂的美眸睁开,却没有去看一连期待的洛云瑶,反而是呆愣地望着寂静黑暗的夜空,轻声吐出来了三个字:“我…相…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说得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艰难,每一个字似乎从心脏处挖出来的。 明明慕容玢纭没有哭,洛云瑶却绝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深深如海的伤痛,要无法呼吸的哭泣出来。 嚎啕大哭。 而真正应该哭的那个人却连自己应该哭的都不知道。 连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委屈都不知道。 慕容玢纭看着暗淡的夜空,是不是被烟花,绽放的时候浅浅的闪亮,微微的波光。 就像是她现在的生活,一片暗淡,却又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被洛云桡一个看起来是关心,在乎,心疼的眼神,而被照亮得一瞬间的光彩。 可是说到底,这又有什么用呢? 光亮之后就是更深一步的黑暗。 那些看起来在乎你的眼神,那些无意间触碰在一起的手,那些“玢纭,玢纭”的称呼,那些“少夫人,少夫人”的夫妻关系…… 都是毒药。 光亮之后,中毒之后。 更深的就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更伤的就是无可救药的死亡。 慕容玢纭个,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看得明白? 我什么时候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我知道,他只是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他只是对我的感情抛弃碾压为草芥,泥土。 他有着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是那样的杨柳依依,若风柔软,乖巧有温柔,对她的话从来都是听什么是什么。 洛云桡在张雀英的世界里,就是神,就是天,就是整个世界。 洛云桡和张雀英相处,从来都是百炼钢化绕指柔。 可是在你这里呢? 慕容玢纭,你那一次不是给他脸色看?哪一次不是恶语相向?哪一次不是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 慕容玢纭,你说,你能够那什么跟张雀英斗呢? 慕容玢纭不知道自己的心口为什么堵得这么厉害,有什么压抑着,堆积着,沉甸甸的压在心口上,偏偏慕容玢纭对她什么都做不到。 偏偏慕容玢纭连那压在心口上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给洛云桡脸色看,那是因为我那样的委屈,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给他撒娇,想给他看到自己的可怜,让他好好的照顾我,好好的心疼我。 我是同他恶语相向,那是因为洛云桡对张雀英那样好,我是那样的嫉妒,嫉妒到不这样用话语伤他,就不能够感觉到真正的自己。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明明说任何一句恶言恶语的时候,我也是同样的难过啊,甚至比洛云桡所受的伤更重——对了那个人根本就不爱你,他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我是连一个正眼都不给洛云桡,因为,我担心我的爱慕眼神,出卖了我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内心深处的呐喊,将慕容玢纭逼得几乎说不出来话。 心疼欲息,头疼将裂。 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你爱的那个人不爱你。 他爱着那个小鸟依人的姑娘,所有的柔情,甜言蜜语,温柔缱眷,全都是为了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叫做张雀英,不叫慕容玢纭。 “不……”不,你不知道,慕容玢纭你什么都不知道! 洛云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咆哮出来,话都在了嘴边,却在看见慕容玢纭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整个人痛苦得蜷缩起来。 空谷幽兰是那样在乎形象和气质,那一股不惹尘埃的脱俗。 现在的慕容玢纭却抱着自己的脑袋,双膝蜷缩在了心窝的环抱里,痛苦地再地上打滚。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沉思往事立残阳 “玢纭姐姐?” 洛云瑶终于找回了自己残存的理智。 慕容玢纭却痛得没有办法回复洛云瑶一个字。 洛云瑶跪在了慕容玢纭的身边,着急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一时间什么应急的措施都想不起来。 围着慕容玢纭团团转的热锅上蚂蚁,洛云瑶听着慕容玢纭痛苦的大叫,那种嗓声似乎就是脑袋要裂开的无法控制,不能收缩。 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从慕容玢纭的身上夺取,血淋淋的,一刀落下不带半点犹豫,却在那之后是如此的痛不欲生。 “洛…云…桡。” 慕容玢纭在这一年的最后三个字,是心上人的名字。 洛云瑶不知道慕容玢纭忍受的到底是多么大的痛苦,她只是眼看着慕容玢纭就算是已经昏迷,全身都还是痛得瑟缩,像是经脉不受控制的抽搐。 言辞急急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小姐小心翼翼地抱着不省人事的慕容少夫人,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打在慕容少夫人的衣襟上。 昏染开了浓郁蓝色的兰花,这样空寂幽静的花朵,不知道为了什么哭泣,兰草纤长,细细软软地漂亮,却又是那样的凄凉。 洛云瑶全然是慌乱的样子,手上抱着慕容玢纭却是一动也没有动,平稳静沉。 生怕伤到慕容玢纭丝毫。 说不清楚,这好好的除夕夜,到底是谁更疼。 言辞看得心疼不已,半跪在地上,知道叫不醒慕容玢纭,也不能吵到慕容少夫人,只能轻声的小心翼翼对着洛云瑶道:“小姐……” 他试图从洛云瑶的手中将慕容玢纭的躯体抱过来,他毕竟是男子,而且怎么说也担得上武艺超群几个字。能够抱着昏迷的慕容玢纭更快的去寻找大夫,更好的获得救援。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分担小姐身上的重量,分担洛云瑶身上的心疼。 洛云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况且他也只能下意识的抓住这个救命稻草:“救救她……” 言辞几时见过洛云瑶这失控的样子?神志不清到让他震惊,毕竟洛云瑶从小被当做复国的王者来教育,生来就是沉着的,更是在西秦之后,或者说是遇上秦大将军之后,将那几分不成熟的少年傲气也温润成了中庸。 洛云瑶永远是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从容不迫,带着王者的不可逼视。 现在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无助又慌乱。 这样子是真的太向,因为自己的年幼无知,调皮幼稚,害死了自己最亲的人。 事实上,在洛云瑶的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事实。 因为她,害了慕容玢纭,害了洛云桡,害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命中注定好了的甜蜜爱情。 她是罪人。 怎么能够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言辞知道,言辞会救慕容少夫人的……”言辞连忙安慰着洛云瑶,也不强迫洛云瑶回神看清楚她现在这茫然无助的样子,反倒是伸手,温柔的害怕打扰到洛云瑶的,谨小慎微的试图去接过洛云瑶怀抱中的慕容玢纭。“现在小姐先放手,将慕容少夫人交给到言辞的手里,言辞立刻带着慕容少夫人去看大夫……” 洛云瑶一双大大的杏眸里面确实是空洞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失去了以往的灵动,更是因为这眼睛的大而显得格外的可怕。 言辞却没有躲避的直接和洛云瑶对视,眼神中更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找不到,他温柔阳光地看着洛云瑶,试图想要洛云瑶相信他,放心的把手上她最重要的慕容玢纭交到他的手里。 言辞很高兴地看着洛云瑶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放开小心翼翼抱着慕容玢纭的手,一点一点地将幽兰般的人儿放到他的怀里。 “交给你……你要好好的就救她……” 基本上都要大功告成,慕容玢纭半个身子都在了言辞有力的手臂里面。 洛云瑶却突然撤回了自己的本来放回的手,猛地一下子将慕容玢纭紧紧地再一次搂近了自己的怀里面。 那模样就是看见了过来抢自己小玩意娃娃的坏人过来了,拼尽全力,不管不顾,不及后果地保护着自己的小玩意娃娃。 也不管这个小玩意娃娃到底属不属于自己,也不管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正确不正确。 言辞惊讶不已的看着洛云瑶这个反应,碰上的却是洛云瑶害怕的,恐惧的,带着一些厌恶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实在是太直白了,洛云瑶从来都是大家闺秀的睿智模样,三分笑容的面具从来面具脱下过,现在在洛府,洛云瑶却对着谁露出来这样的目光? “玢纭!” 言辞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去看那个人是谁,这声刺痛了月亮,划破了长空的大叫却已经告诉了言辞。 言辞担心的看了一眼洛云瑶,目光落处是慕容玢纭,这一朵幽兰的孤傲,最后全都被扯碎了,全是薄汗轻覆之下的痛苦。 言辞本来是对这个慕容玢纭除了尊敬的纯粹主仆情的人,现在却涌现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哀婉。 心也是闷闷的疼。 言辞终于理解了自家小姐为什么会这样的崩溃。 当你看着昔日在云端之上的人,一下子掉进了泥土里面,而且最后被泥土给埋没,活活缺氧而死。 而这个人,还是你亲近的,爱戴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况且,洛云瑶崩溃的原因还不止是这个,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那个占了绝大多数的原因。 让人绝望,而又无可奈何的原因。又自私,又不得不为之。 还全全都是因为洛云瑶。 “不,你走开,你不要靠近她……不!” 洛云瑶的声音是那样的尖锐,刺破耳膜,难听得能够惊醒了冬眠的蛇。 言辞看着自家小姐的杏眸里面不断的划出来杏子大小的泪珠,因为护着自己的最珍贵,所以大眼睛连一眨也不眨一下。 惊心动魄。 言辞看得害怕,抬头去看大少爷洛云桡的反应,却见洛云桡已经沉静下来,只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慕容玢纭,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不说。 像是专注看着慕容玢纭的一座雕塑。 言辞抬头看了看黑暗的天,月亮的光已经疏懒,星星早已经在睡意朦胧中提不起精神。 言辞想,刚才说洛云桡看着慕容玢纭的脸色是阴沉的,大概是看花了眼吧。 毕竟洛云桡所站的位置完全是背光的,言辞本来就看不见洛云桡的面部表情,看见的明明全都是一片的黑暗。 像是闪电一道,睛空霹雳的惊吓。 这一朵烟花开得太快,太不美好,却是恰到好处的时间。言辞目光还没有从洛云桡的脸上收回,就被那可怕的脸色给恐惧到。 这样的脸色,已经不能够用阴沉来形容,比阴沉可怕了一千倍一万倍。 甚至不能够用任何词语来准确的描写出来。 言辞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大男人收回自己的目光之后,才想起来自家小姐这个小女人可是一直在不甘示弱地和洛云桡对视。 毫无意外,洛云瑶出于自家哥哥的下风。 言辞担心洛云瑶吃亏,忙提醒她:“小姐,这是大少爷啊,慕容少夫人的丈夫。你玢纭姐姐最爱的人。” 洛云瑶执拗地看着洛云桡,手上半点也没有放松,让言辞连一点有机可乘的机会都没有,并且执拗地回答道:“这是坏人,就是他把玢纭姐姐逼到了这个地步的!就是他,让玢纭姐姐这样失望的!如果没有他,玢纭姐姐就不会这样。她也许是空谷里,清冷嘲笑世界人情愚蠢的一株幽兰。也有可能被人挖了回去,精心呵护在手掌心上,被人天天期待着开花的一株兰草。” 言辞惊喜地发现洛云瑶眼中的焦距在一点一点的恢复,那些灵光和灵动虽然没有回来,却不难看出洛云瑶的理智在慢慢的收拢。 “无论是这么样……”清脆的带着桂花香味的嗓音,呜咽着,哽咽着,抽泣着,艰难地将整句话,残忍地逼着自己说出这样残忍的话:“玢纭姐姐都不会落到这一步。活得一点都不肆意潇洒,反倒是越来越绝望。找不着她生活中一点的光亮……找不到她生命一点的火花。” 抬起来的脸早已经是泪湿红阑干,仿佛才从水里面拎出来,湿漉漉地像是将要被淹死的小动物,她还在逼自己将话说完:“可是,早在很久以前,你就是她的太阳,就是他的光亮,每天等待的希望啊!” 言辞早已经不忍心看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这点悲痛比不上面前是那个人的万分之一。 况且还是在洛云瑶说出来这样的话之后。 何必要说这样的话呢?明明已经为时已晚,明明于事无补。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这样的伤人伤己。 对谁都一点好处也没有。 洛云桡却是没有反驳洛云瑶,甚至有安静听完洛云瑶全部指责的意味。 洛云瑶本来和洛云桡固执对视的眼睛,在豆大的眼泪划过的时候,猛地躲开,逃避地看着不知道何处,呜咽的嗓音也控制着,像是小动物点点抽噎,听在言辞的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 洛云桡丝毫没有随着洛云瑶别开脸,目光至始至终都在慕容玢纭的身上,在烟花的一霎光明之间,言辞看见洛云桡苍白得看不见一点神色的脸。 言辞感觉自己在一潭名叫绝望的死水里面,被污泥,被水,淹住溺死。没办法呼吸,也逃脱不开。 洛云桡“咚”的一声跪下来。 那声音竟然压过了声声的爆竹。 言辞听得都觉得一阵的膝盖疼,他去看自家的大少爷,却见洛云桡白色的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苍白的脸,红色泣血的嘴唇。 触目惊心,惊心动魄。 不忍心再看。 言辞别过脸。 明明已经是年末,却比今年的任何一个时候更加的残忍,更加的不留情意。 洛云瑶听到这膝盖和石板硬碰硬的一声,也是咬住了自己的唇,牢牢地控制住自己不能够转脸。 “云桡哥哥,你走吧,我在这里。” 她是多么的痛恨自己这么快就找回了理智。 这么快又开始做着从来就没有断绝的残忍事情。 洛云桡没有说话,言辞盯着自家少爷的那张脸,觉得她可能是没有听见洛云瑶的话。 洛云桡也是痴症了,目光温和能够容纳万般的柔情,仿佛是看着慕容玢纭又在和他闹小脾气的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玢纭儿,我错了。好不好?” 言辞震惊于这洛云桡的嗓音,似乎被烧得正热的木炭,从里到外,完完整整的烫烧过一样。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连洛云桡自己都惊讶于自己……自己竟然能够发出声音来。 自从那一声响彻云霄的“玢纭”之后,还有无数个“玢纭”被发不出来声音的咽喉淹没在心脏处,血脉里。 他无数次徒劳的长大自己的嘴巴,最后不得不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却要接受自己成了一个哑巴的事实。 没想到,原来他还是能够说话的。 洛云瑶见自己像是背景,像是空气一样,毫不被重视的被忽略。也不气恼,更不气馁:“云桡哥哥……”带着挂花香的嗓音是这样的温柔,闻言细语,“云遥在这里,云遥会一直守着嫂嫂。保护嫂嫂,云桡哥哥你放心……我在她的身边,代替你做你不能够做的事情。” 洛云桡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够发声之后,就像是孩子发现了自己的玩具原来还有一点点的电,洛云桡所做的不是将他珍惜起来,好好珍藏,相反,洛云桡像是破光子破摔的,一直低低,沙哑的嗓音来来回回就是那三个字“玢纭儿……”。 不知道是想唤醒慕容玢纭,还是,趁着自己还能说话,将这一辈子最想说的话说给最想听到人。 趁着自己还能够爱,将我那充满浓情蜜语的眼神只停留在你的身上,直到最后一刻。 “云桡哥哥……” 洛云瑶不轻言放弃地试图唤醒洛云桡的理智。 同时觉得自己的那样的可恶,就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法海。 洛云桡终于肯正视洛云瑶的骚扰了:“我不能走,我答应过玢纭儿,我一直都会在她的身边的。” 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那么请问你做了什么事呢? 洛云桡在看见了慕容玢纭的痛苦之后,再看见了慕容玢纭昏迷中痛苦的神色,脑子里面的理智,机智,睿智,所有的知识都被抛到了犄角旮旯。 什么安排,什么大局,什么忍辱负重……都他妈见鬼去,这些东西哪里有玢纭儿重要,凭什么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东西而让玢纭儿受伤? 我答应过玢纭儿的。 可惜,我答应的事情,大概在慕容玢纭哪里才,从来都是说话不算数的。 洛云桡想起少年时期,自己折了一株兰草草叶,随手做了简易簪子的模样温柔插在慕容玢纭的头上,对着她许诺说如上的言语:“我答应玢纭儿,我洛云桡今生都不离开慕容玢纭。” “好丑呀。”慕容玢纭伸手,洛云桡以为她要把那个丑陋的勉强称得上是簪子的兰草给取下来,而慕容玢纭却在洛云桡微微瘪嘴的表情下,恶作剧一样的把头上的兰草簪子更深一步的插进来自己的发鬓。 洛云桡又是感动,又是不敢相信。就这样傻傻的看着慕容玢纭巧笑嫣兮地和他对视,然后道:“喏。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灵眸调皮神色乍现,刁蛮极了的样子:“可不是我逼你的,所以,如果你洛云桡做不到的话,那么可要好好接受我的惩罚哦。” 洛云桡笑看着那一朵自己亲手做的兰草簪子在慕容玢纭的头上歪歪斜斜的倒过来,倒过去,宠溺无比道:“是是是,这话是我洛云桡说的,如果洛云桡食言了,洛云桡随慕容玢纭随便处置。” 慕容玢纭嘟了一下自己的嘴,“啧啧”两声以来表示自己十分的不屑,面上的那一抹娇红却出卖了她,洛云桡听见这小猫一样挠着她的嗓音道:“嗯哼,那本小姐惩罚你什么呢?” 说着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唇,苦恼的样子一反空谷幽兰的那种寂静,看起来可爱极了。 洛云桡心下也想好好地逗逗她,好好的打情骂俏一番:“随我的大小姐惩罚我什么,洛云桡万死不辞。” 慕容玢纭美目瞪了洛云桡一眼,十分嫌弃道:“谁要你万死不辞了?你万死不辞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洛云桡马上嬉笑的请求大小姐原谅他的过失之言:“是云桡失言了,大小姐这样的兰花自然是看不上小的的命。” 慕容玢纭扬起下巴“哼”了一声。 洛云桡却忍不住弯起来自己的唇。 其实就是慕容玢纭最在乎洛云桡的这一条狗命。所以不许他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什么万死不辞,最好是说也不要说。 就像是洛云瑶所在的二十一世纪,那些狗血剧一样。 男的举起自己的手,眼中信誓旦旦,情深笃笃地:“我发誓,如果我负了xxx,老天就让我天打雷劈……” 接下来的话被女的用柔嫩的指腹给压制住,然后听见女的,急忙忙地娇声责怪道:“呸呸呸,你快点把那些话给我呸干净了,这话是乱说的吗?” 眉眼一垂,百般含情脉脉:“人家相信你了啦。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的。清清楚楚,就在心上。” 电视剧真的来自于生活,真的会有这么傻的小情侣。 那生死做我们感情的赌注。 也真的会有小姑娘,傻傻的相信,最后傻傻的拒绝这听起来最真挚的赌咒。 慕容玢纭就是这样,就算你负了我,我却犯贱得见不得你受一点的伤。 其实很久以后,等到万事万物成了过眼繁花,等到洛云瑶无聊得开始数秦大将军头上的青丝还剩了几根。 那个时候在去问这一朵真的已经洗涤成了空谷幽兰的慕容玢纭。 到底为什么在洛云桡和张雀英那么恩爱的情况下,还这样的痴痴爱着洛云桡,寄情于这个负心汉,这么一个说话不算话,诺言全是谎言的负心汉。直到最后都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慕容玢纭抬头看着天,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彩,蓝蓝的像是缎子,看着舒服,却能想象如果是手感的话,实在是太粗糙而不舒服。 年轻时候的慕容玢纭的回答是简单的三个字“犯贱吧”。 年老岁月的慕容玢纭回答的是感慨了岁月的一句话:“我的心灵总是告诉我,其实洛云桡还是爱着我的。” 那满是眼纹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天空的某一个角落,眉眼已经萎靡,却不难看出当年的风采,松掉的眼袋在阳光下也是光泽薄淡:“我那时候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自欺欺人。那个时候的自己总觉得自己很可笑……” 慕容玢纭夸夸松松的嘴角笑起来还是款款的,“那个时候,明明一次一次告诉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内心深处却又执迷不悟的认为洛云桡就是还爱着我。” 笑容悠长,就像细长的,纤细的兰草叶子一般:“所以就做着一件一件在自己看起来犯贱的事情。” 她还及得当年自己的回答。 这也算是一种肯定,这也算是一种成熟。 是无声的岁月留下来的沉淀。 慕容玢纭在这话里面多次使用“那个时候”,她是那样冷静的旁观着那个时候的自己。 无声的岁月也彻底的带走了她的那个时候。 那个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得一套。 总希望被人疼着,宠着,去又不会说话的将人推往了千里之外。 洛云瑶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手臂。 洛云桡也因为自己的那一句话之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就像着黑暗一样漫长,没有一点的光亮。这样的寂静。 言辞再旁边看得各种干着急,他也不知道自己着急什么,只是那种窒息的忧伤还埋没着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挣扎着呼救,却一直在水里面,发不出一句的话,就算是张嘴,也是寒冷的水,从嘴巴里面进去,将五脏六腑冷个干干净净。 就算这样的氛围洛云桡洛云瑶两兄妹能够受得了,言辞这个习武之人却不能。而且,还有本来就已经昏迷了的慕容玢纭。 ------------ 第一百七十章 唱罢秋坟愁未歇 不知道是不是言辞的错觉,在去看慕容玢纭神色的时候,本来面上就是痛苦万分的脸颊,上面如同兰草的秀气眉毛,拧得死紧,似乎想要拧出水来。 本来就是一张疼痛得冷汗淋漓脸蛋。 “慕容少夫人……小姐,大少爷,别在说了,现在先救救慕容少夫人啊!” 洛云瑶被言辞这话给惊吓到,恨悔自己竟然这样的大意,竟然把慕容玢纭现在的情况给忘了。一低头看着慕容玢纭明显不好的状态。 青色的肠子发疼,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做什么,连松开了慕容玢纭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怎么办? 却见洛云桡从容不迫的从洛云瑶的怀里面将慕容玢纭给接了过去。 虽然洛云桡的动作是在小心翼翼不过了,但是洛云瑶还是没忍住的叮嘱了一句:“小心,云桡哥哥被乱动玢纭姐姐,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云遥姐姐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的病情,是什么情况,你这样贸然的搬动她,很容易在一次受伤的。”二次伤害,可能致死。 洛云桡一言不发,仍旧专心致志地,像是在用工笔描摹慕容玢纭眉眼的样子。 又是出神在只有慕容玢纭和他的世界里面。 言辞看见忍不住再一次为自家小姐刚才说的话做一个提醒道:“大少爷,刚才小姐说……” 洛云瑶对着言辞摇了摇头。 言辞再自家小姐的示意在,再多的话全都吞没在了口中。 洛云瑶迎着言辞疑惑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言辞看洛云桡。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洛云桡的心思不在这里。既然是和慕容玢纭在一起,洛云瑶自然更不能打扰洛云桡。 至于洛云瑶那个关于“二次伤害”的叮嘱,压根没有必要。 因为洛云桡丝毫挪动慕容玢纭的打算都没有,倒不是说洛云桡等着下人来,这样的懒。相反的,其实洛云桡知道贸然搬动会造成二次伤害。 说得也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比洛云桡更加的关注慕容玢纭,不仅是关注她,连她的喜好。 甚至洛云桡做任何的一件事情都会为慕容玢纭想,第一个考虑的从来都是慕容玢纭。 如果不是洛云瑶,他们真的会很幸福。 洛云桡或许不明白“二次伤害”大道理,但是,根据洛云桡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慕容玢纭着想的个性。洛云桡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打算一动慕容玢纭一下。 洛云瑶发现洛云桡不愧她所崇拜的哥哥。 自从洛云桡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清楚的明白自己要为了自家的“玢纭儿”做些什么。 和洛云瑶进行谈话,听着洛云瑶的指责,真的地给洛云瑶,或者说是慕容玢纭道歉。 就是为了先过了洛云瑶这一关。说到底是为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你想想之前言辞要抱慕容玢纭离开洛云瑶的怀里来到自己的怀里,说服洛云瑶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过程,最后更是因为洛云桡骤然的一句打断,而功亏一篑。 所以洛云桡刚才态度这样陈恳的把洛云瑶的理智给找了回来,并且,让洛云瑶再一次地理解了他——要问洛云瑶这个罪魁祸首对洛云桡理解了将怎么样?洛云瑶就会用现代的闺蜜思维来回答你。洛云瑶作为慕容玢纭的如同闺蜜一样的小姑子,她对洛云桡的好感,就算是不再慕容玢纭面前说洛云桡有多好,慕容玢纭也会自然而然的感受到对洛云桡的喜欢,讨厌不起来。 洛云桡最开始的目的很明确,就算是他已经被慕容玢纭的昏迷,被她的疼痛影响得思维混乱,思绪不清,要先把慕容玢纭从洛云瑶的怀抱中小心翼翼转移到自己怀中的目的很明确,也没有阻碍地一直在执行。 洛云瑶心中无比的赞叹,真不愧是是我哥。 言辞依稀看清楚了里面的门道,却还是不太能理解,并且他对于这个脸色越来越差的虚弱的慕容少夫人越来越担心。 青竹在除夕夜的时候发现洛云瑶一番往常,心情异常的沉重,整个人闷闷沉沉的,一点灵气都没有,反倒是完完全全地压抑,被一种所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给笼罩着。 担心得不行的青竹丫头自然忠心耿耿地要认真的想办法帮帮自家的小姐,而这种怎么样能让小姐开心的事情,问洛云瑶的小竹马言辞绝对是没有错的。 言辞也是发现了洛云瑶的心情沉重,他本来的想法是让洛云瑶自己一个人静静,或许洛云瑶就好了。但是既然青竹都问上门来了。 言辞也就不能真的坐视不管了,但他毕竟还是一个鉴定原则的人,就让青竹在“让小姐自己一个人静静,她会自己想明白,然后回来的”和“还是老样子去找那个人祖宗,况且,今天慕容少夫人可没有少受雀英夫人和大少爷的气,这两个人在一起或许能够互相倾述心肠。” 青竹选了第二个。 毕竟在小姐回家之后,慕容少夫人在洛云瑶心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看着月光之下惨淡的兰花,言辞深以为然的觉着这里面有自己不可推卸的一份责任。 满怀愧疚,全是心疼的言辞担忧不已地看着洛云桡抱着慕容玢纭一动也一动的行为——似乎就要这样到了白头为老,就这样能够到了天涯海角,这样的拥抱能够携手一生一样——对慕容玢纭身子的状况担心极了:“小姐……少爷他这样…慕容少夫人怎么办?”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小姐,你应该阻止大少爷这个行为啊。 洛云瑶却对着言辞摇了摇头。 那模样的温柔,让言辞看得愣神,也没有别的心思在去管慕容玢纭了。 他心中明白,小姐这个样子就是让他且放宽心,不要担心。 其实也就是这样啊。 关心慕容玢纭,在洛云桡和洛云瑶面前,他什么都算不上。 慕容玢纭有关的一切,早就被这两个人想好了,保护好了。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了匆忙,却井井有条的声音。 言辞回头看着一群身体健壮的年轻人抬着轻简便携的贵妃榻过来。 洛云桡虽然目光一直在慕容玢纭的身上,却还是在这群人来的时候,俊朗的眉头深深的皱成了“川”。 洛云瑶也看见这个蹙眉,便把话替洛云桡说了,虽然是一个女子,这责怪的语气没有差丝毫,安分。毕竟洛云瑶和洛云桡一样担心着慕容玢纭,虽然比不上洛云桡的爱情之深刻。 “干什么吃的?来的这么慢,如果少夫人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小姐拿你们试问!” 这话倒颇有几分,要让这群人陪葬的意味。 洛云瑶说完之后,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不妥当,小心翼翼去看洛云桡,洛云桡虽然也在意洛云瑶的那一点不妥当,但是毕竟和慕容玢纭想比算上不上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洛云桡一直都是目标明确,步骤分明的。 之前是要把慕容玢纭从洛云瑶的怀抱里面弄出来,现在是要把慕容玢纭用贵妃榻平稳地运到大夫那里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慕容玢纭的手腕终于被线给切住,正是在被大夫问脉。 洛云桡守在慕容玢纭的床边,也让慕容玢纭身边没有了任何可以关心她的位置。 洛云瑶只能在旁边焦急地站着。 “现在也没什么事了,玢纭儿要安静也安静下来了。云遥丫头也是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的,可是累坏了?好好的去休息,玢纭儿这里有大哥我呢。” 洛云桡这话听起来亲切,说出来的时候确实平淡无波的,没有一点起伏。 僵硬死沉。 洛云瑶讪笑了一句,心道,这样的慕容玢纭交给这样的你? 就是因为大哥你在这里我才不放心呢。 一低头就见洛云桡的目光沉沉,里面全都是慕容玢纭的模样。 云桡哥哥和玢纭姐姐有很久没有这样的相处了吧? 上次听说他们又吵架的时候,还是一两个月以前,当时玢纭姐姐因为贪玩还是什么来着,掉进了水里面,生了一场病,都在病中呢,这两人还吵了一场。 那个时候洛云瑶就再也站不了这对cp了,在病中还能吵架,一点都不甜,苦死了。 没想到对于这两个当事人而言,其实那一段吵架的日子也是无比值得珍惜的,难能可贵的。 毕竟现在想见却不会说一句话,甚至连对方的脸都要回避,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连描摹对方的眉眼都是一种奢侈,别说是画画这样诗情画意的了。就连一句问候都不能够看着对方的眼睛进行。甚至,擦肩而过之后,还要死死的控制住自己转头的欲望。 洛云桡却是太需要现在这个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哪怕慕容玢纭昏迷着,不省人事着,什么也回答不了洛云桡。 但是,可能只有让洛云桡守在慕容玢纭的身边,洛云桡才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 并且也只有他在的情况下,慕容玢纭才能够被照顾得一丝不苟。 早日康复。 “那好吧。”洛云瑶想明白过来了这一层也不再扭捏。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春丛认取双栖蝶 “云桡哥哥,那我就把我玢纭姐姐好好的放到你的手里面咯。”洛云瑶试图轻松气氛,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情却还是没有控制住的沉重。 “……”洛云桡没有说话,看起来像是看着描摹慕容玢纭的眉眼太入神了,再一次听到洛云瑶的话。 洛云瑶却知道他是听到了,但是,这句话确实是不要回答。 因为洛云桡之前已经辜负了对慕容玢纭的诺言。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给任何人保证自己说话算话的权利。 沉默着,彼此无声,洛云瑶转身离开。 这是一个沉重的除夕夜。一切的因果都变得没有结局。 洛云瑶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不经意还是自己的故意,她再一次走到了刚才和慕容玢纭谈话的位置。 还是黑色中的寂静到不可言说的小巷子。 枝繁叶茂的大树子,伞盖是不透光的大帐子,隔绝了本来就浅薄的月光,缝隙的点点,装载沉重的思绪万千。 树边的大理石砖上,鞭炮的残骸还没有冷透,反倒是烟花易冷划过的,**味在清冷的月夜喧嚣。 洛云瑶踱步在这里来来回回,目光也许有定焦,也也许没有,慢慢地扫过着这些断壁残垣。 没有姹紫嫣红,却又是真的干净利落,残忍绝情。 言辞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是洛云瑶自己指使的。 洛云瑶最后也走累了,一个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安静地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面,冷静得过分的目光不带什么情感的看着这个刚才还发生着闹剧的地方。 现在出了局中,是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慕容玢纭最开始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安慰洛云瑶这个苦逼的异地恋,想要让她快乐起来,所以来邀请她一起玩爆竹,一起看烟花,一起放孔明灯而已。 孔明灯…… 洛云瑶的目光停留在那融于黑暗中的白色的灯笼架子,定眼打量了许久才准确的从一片黑里面,勉强的看出来了一个淡淡的轮廓。 不知道洛云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坐了起来,一步一踱地向灯笼架子靠近,有点出神,仿佛没有灵魂的,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的样子。 不知道慕容玢纭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又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慕容玢纭醒过来之后能不能知道,她的昏迷给她的那个谁带来了多么大的恐慌。 更不知道,慕容玢与你会不会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了。 洛云桡不眠不休的关心。 这次玢纭姐姐的这一下子,是真的把洛云瑶和洛云桡给敲醒了,特别是洛云桡。 欣慰的碧落长公主,内心以为是十分的不妥。 如果洛云桡也不管不顾了,那么这个隐忍了十多年,这个埋伏了十多年的局,也到此,宣布彻底的玩完。 十年心血,一朝得逞,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而放弃复国大业? 洛云桡不能够做这个罪人,更不能因为慕容玢纭做这个罪人,换言之,如果是那样,就和拖慕容玢纭下水一样的残忍。 洛云瑶明细着,其实这里面洛云桡不是没有勇气,他深爱着慕容玢纭,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能够无所畏惧的说出来。 至于复国,大业,正事,这些功名利禄,所谓的功成名就,人们所追求的的千古留名。男子汉的野心,报复,对于洛云桡而言,压根就不值得一提,更别说是什么其他所谓束缚的正常男子的情感。 三千世界,比不上一个慕容玢纭。 然而,世事最难抉择的不是,所谓“忠孝两难全”也不是“你的老婆和你的老妈一起掉进了水里面,你到底救谁”。 而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告诉你,你必须放弃她,这是为了你好,为了她好,为了大家好。 整个世界的阻止。 而你逃离不开这个世界。 你保护不了她,然你离开她的人却可以。 只是事到如今,洛云桡应该明白过来,这些所谓爱情的情感,情感产生的一开始就是两个人相互的共鸣,两个人决定的培育果实,现在一个人要放弃,并且还毫不留情的将整个果实给弄死。 另外一个人要怎么办? 他没有决定权,甚至连自己的发言权都没哟。 一点一点的被别人给牵着鼻子走。 洛云桡现在终于明白了慕容玢纭的苦。 那么他接下来到底会做出怎么样的抉择呢? 就算洛云桡最后果然选择了慕容玢纭,要和她好好的在一起,恐怕也是会受到来自于洛忠明和江梦倚的极大阻拦。 作为碧落的长公主,洛云瑶希望洛云桡能够理智一点,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整个棋局。 但是作为玢纭姐姐和云桡哥哥的云遥丫头,洛云瑶希望,就是在现在,立刻,马上,不要有任何犹豫的带着慕容玢纭离开。 离开这个纷乱的官场,离开暗潮汹涌的青越朝堂。 离开这个满是猜忌和恶毒言语的俗世,带着慕容玢纭这多空谷幽兰,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株空谷幽兰真正应该过的生活。 夜幕越来越浓,月亮被一声盖过一声的爆竹给吵闹醒,一朵一朵的烟花争先恐后地调皮逗弄星星。 家家的灯火在一盏一盏的点亮,人声也窃窃私语的大了起来。 真的已经临近新年了。 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新的一年…… 洛云瑶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了之前和慕容玢纭放在一边的纸墨笔砚,借着树上灯笼的小光亮,一笔一划,谨小慎微地再白色的孔明灯纸上,写了几个在簪花小楷。 就算之前已经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洛云瑶看着自己笔下的字,去还是没有忍住笑出来,至于着笑容里面究竟是苦涩还是喜悦,也就只有洛云瑶自己一个人知道——本来或许还有心有灵犀的秦璟颢,但是毕竟秦大将军现在不在这里。 洛云瑶去了树枝上的小灯笼,借用里面的烛火点亮了孔明灯里面的火。 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调皮,大声的随着时间的节奏倒数:“十!” 正好这家附近还有几户的小朋友人家,倒数的小朋友立马就得到了自己一群小伙伴的附和。小朋友一般都是一呼百应的,等数到“五”的时候,已经有打量的附和声音了,这里面也不只有小朋友了,还有受到了影响的大人。 随着大人的加入越来越多,着音量也是越来越大。 年洛云瑶自己都没有忍住自己,轻轻地再口上不出声的慢慢跟着倒数,听着新的一年款款过来打招呼的步伐。 “五!四!三!二!一!!” 众人的声音甚至压过了到了凌晨点准时放的抱住和烟花的声音。 然后一下子释放出来的爆竹,声声震天。 一下子开放的烟花,将夜晚变成了白昼,带着五颜六色的光泽。 洛云瑶也是在最后的一秒,放飞了自己手中的孔明灯。 一段雪白的脖颈将脑袋仰到了最高处,洛云瑶看着自己在那个人手下训练出来的簪花小楷消失得越来越远,那浅浅的字迹模糊着离开。 孔明在和天空中的星星相约在一起,于是趁着洛云瑶的一个不经意,转身就消失在了整个天际。 洛云瑶盯着孔明灯消失的地方,用一种固执的,执着的神情,仿佛孔明灯不回来,她就会一直等下去。 这当然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洛云瑶的,毕竟这孔明灯明摆着就是永远也不回来了。 洛云瑶当然不可能真的这样智障,他只是单纯地再借着寻找孔明灯的眼神,认真的回响着额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正如洛云瑶本来除夕夜的打算一样,她本来是要花一天的时间来调整自己,者调整的方法究竟是怎么样变成了认真的想念,思恋秦大将军就不可得知了。 洛云瑶最后只是很艰难的弯了一下唇角,这艰难扯动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不已,还在那个人没有在。 然后桂花香的声音在漫天的烟花姹紫嫣正红,爆竹怒放中,连洛云瑶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或许是那样,但是,洛云瑶只是写了前半句。后面那句是洛云瑶和秦大将军现在的异地恋,两处相思的真实写照。 但是后面那句却没有必要。 毕竟洛云瑶这话只是想单纯的表达一下自己对于秦大将军的想念。 除夕夜,这么美好的时候,没必要说那种相思伤神的大实话——没必要在发生了慕容玢纭这样事情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 谁都听不见也没关系。 洛云瑶知道只要自己将这句话好好的记在心里就好了。 秦璟颢看不见也没关系,以后自己会有机会给他说的。 之前不已经给秦大将军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现这句和这一句也是差不多的,没道理说这句情话就会无比的困难, 况且,就算是真的说不了又如何。 情话不过是洛云瑶和秦璟颢感情的调剂品。 他们自然能够做到这些情话所说的每一句。 洛云瑶是想要笑,想着秦大将军就不自觉的抿唇,弯嘴,低眉,垂眸。娇羞得脸红不用涂胭脂。 只是在慕容玢纭和洛云桡刚才的悲剧发生之后,洛云瑶这个罪魁祸首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肠断月明红豆蔻 她写的这七个字,其实更多也是写个这两人的一种祝福。 祝福而已,或许成不了真实,尽管洛云瑶是那样的期望她就是真实。 同时,这也是洛云瑶对于自己和秦大将军的期待了啊。 毕竟女人生来就是没有安全感的动物,洛云瑶在见证了慕容玢纭和洛云桡之后,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是故,也通过这样愚蠢的方式试图增加自己的安全感,似乎和秦大将军还联系在一起的美好感觉。 万人期待的时候,一片伤心。最是难受。 洛云瑶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这次确实是很难过,好在心里建设能力强,或许,毕竟这样的感情事情不是发生在洛云瑶和秦璟颢身上。 毕竟还是卑鄙的庆幸。 除夕新年假就这样过去。 洛云瑶当天上班的时候,顶着铅粉也遮盖不了的浓浓黑眼圈,不住的打哈欠,大大的杏眸也眯成了一条线。 在政事堂谈论新年最开始的政务以及规划的时候,凌寒远就不动声色地睨了洛云瑶几眼。 那几眼真的将洛云瑶看得十分的惶恐,这么一个眼刀子过来,洛云瑶的瞌睡就醒了一大半。 这感觉就像是在高中的时候,晚上熬夜做作业,废着脑袋写数学,半夜三更,渔火都眠,灯火只剩了大马路上的街灯。 结果第二天起来,早上的第一节课还是数学,讲的单函数和复函数,简直就是框框的脑袋听天书,还强撑着自己不能能够睡,理智是一回事,身体不挺理智的使唤又是另外一回事,洛云瑶完全没有办法的还是一拽一拽的打着瞌睡,然后讲台之上的数学老师就时不时将自己的厚厚的眼镜一推,眼带戾光的扫过来。 简直一个激灵,再大的打瞌睡心思也没有了。 现在的凌大丞相就担任着这个万恶的数学老师角色。 然而……就算是再机灵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该打的瞌睡,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是继续打瞌睡,并不耽误的。 就在凌寒远的眼刀和瞌睡虫的魅力之下,洛云瑶终于渡过了这个云里雾里的新年政事堂第一天班。 洛云瑶在听见凌寒远那凌冽寒冷的低沉嗓音,慢慢说出:“那好,就这样,礼部和工部在合计一下,现在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自己的部门。新的一年,从今天开始,一天比一天好。” 洛云瑶没空吐槽这个这么凌冽冰冷的人,居然还会说这种“新的一年,大家好好加油”的鸡汤,凌寒远低沉的嗓音一落,洛右仆射只是觉得自己肯定是得到了救赎,来到了天堂。 洛云瑶托腮,随着众人一起万分支持凌寒远的恭敬并且受了激励的感谢,保证道:“承凌大人吉言,新的一年,下官愿意和凌大人一起为我大青越大天盛效力。愿我青越万代荣疆,佑我天盛永生繁盛。” 洛云瑶最后真的撑不住自己的眼皮子了。 眼皮子打架也就算了,现在还跟注了水一样,重似千金。 洛云瑶这个千金小姐并不能承受它的重量。 凌寒远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洛云瑶,之前洛云瑶还能够挣扎一下,总是在两只眼睛合上的时候,拽点自己的头两下,然后猛地清醒过来,实在不行,只要他猛地想洛云瑶看过去,这个姑娘也能强打精神清醒一下。 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完全不挣扎了。 凌寒远好笑得紧,便再丢了一个眼刀过去,去瞧她反应。 洛云瑶果然还是一个激灵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虽然不是本来的大大杏眸,几乎是一条缝挣扎的距离。 凌大丞相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洛云瑶就算是睡了,却还是能够感受他这个上司,并且乖巧地听他这个上司的话。 ——如果凌寒远知道洛云瑶这样只是单纯因为她害怕他这个顶头上司,不知道凌大丞相会如何做想。 一在洛云瑶和凌寒远这个黑暗的清晨浑浑噩噩对视之后,洛云瑶艰难的动着自己的脖子先是左瞧了瞧,在艰难无比,缓慢无比的右瞧了瞧,最后将迷茫的杏眸回到了凌大丞相的身上。对于某人最后目光的回归,凌寒远毫不掩饰自己满意的勾起自己的唇角,邪魅的笑容还没有融化那三分的凌冽。 洛云瑶就已经将自己的脑袋一低,身子向前俯下来,双臂一抬,做枕头模样,最后将自己的脑袋给埋到了自己重叠的手臂上。 凌大丞相的笑容当时就僵硬了,挂在脸上要下来不下来的。 而在凌寒远这样凌冽如刀剑,几乎要将洛云瑶剜出血来的目光,只要有一个人看见这目光,但凡是远远的感受到了,那人一定会逃离得更加远远的,狠不得自己的后背能够生风,离开这个阎王爷。 而洛右仆射竟然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砸吧了自己的嘴,一脸满足的样子,安然地睡了起来,那样子像是一只才偷食成功的一只猫,晒着冬天暖暖的阳光满意无比的睡了起来。 凌大丞相认真的反思自己最近究竟是不是对这个属下太温柔了,太纵容了,才会让洛云瑶这样的无视自己的目光这样放肆。 凌寒远带着全身的凌冽寒气,气势威武的向洛云瑶走了过去。 睡得正香的洛云瑶虽然自动屏蔽了这骨子的凌冽味,以及淡淡的杀气。不过那种刻骨的寒冷却是改变不了。 只能够不断的耸自己的肩,努力将自己团成一团,冷得实在是牙齿都忍不住打架了,洛云瑶软糯糯的呢喃:“把窗子关一下,有风,好冷啊……” 这话就像是羽毛一样挠在凌寒远的心上,轻轻柔柔,点点悸动。 凌大丞相连自己都没想到地,认真的转头看了一眼窗子。 恩,是关着的。 想着又面无表情的转头去看门。 门……怎么也关上了? 政事堂的门应该是一直打开办公的,迹象时居委会一样,将门关了算怎么回事? 凌寒远蹙眉想了想,竟然现在才发现。 刚才他看着洛云瑶走进的时候,满身的威压,吓得本来还是在慢腾腾收拾东西的某个大臣,打了一个寒颤,那个大臣惊恐万分地看了一眼全身戾气的凌寒远,仿佛被这一眼吓得三魂六魄不再了六魂似得,连忙一耸自己的脖子,一改了慢腾腾的惯例,出乎意料的风卷残云将东西收拾干净了,一转身“蹭蹭蹭”地就跑开了。 并且十分小动物的,特别怂,特别猥琐的关上了门。 隔绝了凌寒远这个冬天的冷空雕。 凌寒远反应过来之后,第一眼竟然看的还是洛云瑶。 洛云瑶果然不愧是本阁主看上的人,比这等不入流的小三小四实在是棒了太多。 同样的一个眼神,洛云瑶在安静满足的睡觉,而那个不成器的小官员却只能夹着自己的尾巴,屁滚尿流。 ——讲道理,洛云瑶如果不是太困了,想周公想得太厉害。洛右仆射深刻的觉着自己和那个小官员也一定会是差不多了,而且,凌寒远还是她的直系上司呢! 洛云瑶的额发又几缕调皮的掠过了额头,安静地再手臂上的针线绣致的小小桂花上,就像是写意的毛笔轻轻勾勒了几笔的树枝,软嫩的,坚韧的。 凌大丞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什么时候温柔了下来。 那本来是凌冽的寒气也渐渐升温,将凌寒远的眸眼化成了万千的柔水。 凌寒远站在洛云瑶的右胳膊肘位置,微微弯下他一向自认为高贵得无比的身体,偏头认真地观察洛云瑶的睡颜。 洛云瑶很适合事宜的在蜷缩了蜷缩自己。 “还冷?” 凌寒远才想起来刚才洛云瑶的呓语,再一次的四顾,门窗都关好了,哪里来的冷气?——就是大丞相您自己啊。 洛云瑶在凌寒远眼眸成水的时候,寒意就已经消退了许多,刚才蜷缩自己,只是感受到了有人影在靠近自己而已,下意识绝得危险,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 在此不得不提的是,又一次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在秦大将军府上等秦大将军回来的时候,也是睡着了,秦大将军和凌大丞相现在的动作是差不多的向公主殿下靠近——什么?你说秦大将军的神情和凌大丞相的神情是不能够比的?其实……都是两个面瘫,有什么不能比的,撑死也就只能说,秦大将军却是周围的气氛比凌大丞相要温和,亲昵一些,重点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完全是下意识的就直接往秦大将军身上挪过去了,在梦里面,完全没有自己意识的,就像是寻找热源的小动物。 秦大将军被美人扑了满怀的时候,是苦笑不得的。 内心的某一处,柔软成了一片,握惯刀剑的手小心得不能在小心谨慎地将洛云瑶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面移。 前话不再说。 但说,凌大丞相还在纳闷到底是哪里来的冷风之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洛云瑶十分好心得给凌大丞相解围道:“不冷了……现在不冷了……” 其实,洛右仆射的意思就是现在她睡得很舒服,凌大丞相可以退下了。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凌寒远在这呓语之下,弯了眼眸,慢慢的柔情。 这主要还凌大丞相不知道洛右仆射这话的主要意思其实就是,把他当成府上的小丫鬟青竹来使唤了。 凌寒远不自觉地瞧着洛云瑶安静的睡颜痴迷了。 还是凌寒远的小跟班发现今天的主子这么久还不出来,实在是担心得禁了,连忙进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意外,按照凌寒远这个痴迷地注视程度下去,真的政事甭想完成了。 ——那样意味着洛云瑶还得熬夜。 小跟班新年头一天跟着自家的阁主来皇宫里,政事堂上上班,本来是新年希望图一个好彩头。 但是小跟班有点担心这个年将不是一个十分好过的年,毕竟老一辈人说过了,如果是你新年第一次干什么事情没有干好的话,那么这件事接下来就会无比的危险,十分的艰难。总而言之,反正不会十分的顺畅。 小跟班担心极了。当然这里面除了有关于他的升官加工资的大事以外,还有自家阁主在青越和碧落需要完成的更大更大的事。 真是让人忧愁。 小跟班到了政事堂门前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 政事堂的门是紧紧关闭着的。 小跟班心中一紧,在方脏自己是不是错过了自家的主子,没有接到主子,让主子自己回去了这种要被赶出去的悲惨事情。 小跟班很庆幸自己眼睛好,就算它已经要涵着水光了,还是敏锐的看到了政事堂的朱窗浅浅映着的高大身影。 这寒墨色——如果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关是打在政事堂的朱窗之上,还真不一定更够看出来,小跟班十分知足的明白这是老天都在帮助他。这么说来,今天可以去赌钱。——除了自家主子还真的没几个人敢穿。 倒也不是说这个寒墨有多么的难看,相反这个颜色穿出来魅力十足。也不是说,凌大丞相有多么的强势威猛,只要是他人家穿过的颜色,别人就不要想碰一下。其实,只是因为这种颜色真的太好看了,长相相差了一点,就会被这种颜色给压下去。 而且,寒墨色,不仅是要人长得好看,还有又气质,不,这种颜色,需要的是气场。 发现了自家阁主的小跟班高兴遭了,差点就手舞足蹈地要上前去推开门,叫自家的阁主回府上处理各个部门以及每个区域地方交上来的奏折。 手爪子在门上的一瞬间,小跟班还好脑袋恢复了自己的反应。 像自家阁主这样的工作狂,今天在政事堂逗留了这么久……这里面有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 现在自己这样贸贸然的闯进去,如果没有什么事呢也就罢了,如果是坏了阁主大事就小命不保了,而且就算不是坏了阁主大事,破坏了阁主的心情也是罪不可赦的! 小跟班高兴的觉得自家阁主如果知道了自己是这样想的,一定会夸他忠诚以及省心的,前途无量啊。 小跟班屏息静气,小心的用自己的一根瘦短的指头,慢慢地一条线一条线的将雕花门给推来了。 借着这几十根线组成了距离,小跟班默默地用自己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慢慢打量四周。 阁主! 阁主在看什么啊,这么专心…… 不,重点是,阁主的目光好温柔啊…… 想着,小跟班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逼自己已经微微颤抖的腿慢慢的往后面抬,缓缓的落地,这样经过了额几个回合,小跟班终于离政事堂的大门远了很多,在一个自以为自己已经是安全的的位置。 那个目光那么温柔的真的是我们的阁主吗? 管家先生,阁主就是晚了一点从政事堂出来,凌冽的阁主就成了温柔的阁主了! 阁主再自己的看护下成了假的阁主,怎么办? 不过,阁主看的这个姑娘的睡颜真的好美啊。 百炼钢化绕指柔嘛。 小跟班这样安慰自己,忍住看见这家阁主这种眼神的一股子不寒而栗。正鼓足勇气想去问自家阁主回府上干正事的时候,很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人家阁主和漂亮姑娘在一起呢,政事算什么? 小跟班将脸皱成了包子,一直在认真的思考tobeo ottobe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先走出来的是明显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洛云瑶。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眯眼看了看已经大白亮的天,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抬起胳膊虚虚地在自己的额头前一挡。 小跟班是手足无措的看着洛云瑶的。 该怎称呼?洛姑娘?洛右仆射?阁主夫人……? 却见洛云瑶轻微的动了一下,往前一步迈出了门槛,然后往走一步,站定在了门的左边。 之后凌大丞相的大长腿就跨出了门槛,站定在了门的正中央。 小跟班绝得有哪里有点不对劲,就疑惑地一抬头去看自家的阁主。 阁主正好看他,一个凌冽的眼刀,欺霜赛雪的冰冷冷下来了。 小跟班震惊吓得脸色一白,抖着嗓子道:“……阁主。” 凌寒远不仅眼神是冰凌凌的,连脸色也是阴沉:“马车都备好了吗?” 小跟班忙不迭的点头。 自家阁主这脸变得比天还快啊?! 不对啊,不都说是女人的脸才是这样的吗?女人心,海底针,什么的。 这样想着,小跟班又小心翼翼地去看洛云瑶,却见这个带着灵气的姑娘,唇角微微弯着,眼睛时闭上的,有点在享受阳光,也有点没有睡醒的慵懒样。 笑得很美。 没什么变化啊。 凌寒远可没有放过这个不老实的小跟班打量罗云呀这个行为,眼睛一瞪,又道:“那么折子呢?整个朝堂各个官员对于新一年的策划,新一年政务的保证呢?” ……好凶! 果然刚在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阁主和洛姑娘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回禀阁主,都到齐了。管家先生已经粉夫人追被妥当了,只等着阁主您回去批阅了。” 但是,瞧洛小姐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把? 自家阁主的脾气,自己清楚,于是小跟班虽然心里诚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把量韩元接下来可能要问的问题也一起回答了:“另外,青越各地方官员的年终总结已经返回了个官员手上,并且对于官员调遣的信息已经整理完毕,阁主可以随时给五皇子交上去。终于,个地方大小官员对于新的一年的政绩规划和政事保证等已经收齐了,还剩了西江的晌楷地方官没有交以外。现在管家先生正在让人整理,阁主明天晌午之前就能够看到了。” 凌寒远点了点头,脸色还是不好看。 洛云瑶忍着自己打哈欠的冲动,差点将自己歪在了门上。 被凌寒远十分不好的话语给打断了,只听这人语气十分不好的道:“那么洛右仆射请把,还需要本阁主给您领路还是怎么的?” 装作十分不在意的去看洛云瑶,眼睛是拉长的凌冽,“不过就是过年时候放了几天的假,洛右仆射总不能是过年太愉快,已经玩的忘乎所以,完全忘了之前本阁主是将马车放到哪里的了吗?” 洛云瑶勉强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不是很清醒的摇了摇自己的头,“哪敢。” 对于凌寒远这恶劣的态度也懒得和这小孩脾性般的打击报复发表什么看法。甚至连一句的反驳或者说是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洛云瑶甚至还是温和恭敬道:“这么大的事情,下官自然是不敢的。下官本来是想等着凌大人完了这里的事情,再陪同凌大人一路,没成想叨扰到凌大人了,是下官的过错,下官这就去大人马车那里等着。” 小跟班听着着如同清晨的清风般的嗓音,温温和和的,没忍住去看了一眼洛云瑶。 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够适应阁主这样天气般的脾性了,还能包容他。 换了一般人,能够不和凌寒远争吵一番,辩解一番就已经十分不容易,直接使脸色说一个“属下没有”这也只得原谅。 洛云瑶竟然还闻言细语的对着凌寒远认真的解释了一番,态度陈恳,温和的。 果然阁主的眼光就是不错。 洛云瑶低垂眉眼,一派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埋着头认真的向凌寒远固定停这家马车的地方走了过去,只是步伐是微微漂浮的。 下官在这里,只是想等着大人您,然后同您一起走。 凌寒远突然发现着句话被洛云瑶这样温和的说出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不由自主地将本来是阴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既然是要等本阁主,谁允许你现在走了?” 凌寒远还么有意识到,洛云瑶的自称已经从“云遥”成了“下官”。这样的微微疏离感,从洛云瑶和凌寒远相间的那一刻一直存在,无论凌寒远多么的努力也改变不了——况且,凌大丞相也没有特别的努力。 洛云瑶果然在凌寒远这一句话之后停下了脚步,也不转头疑惑的去看凌寒远。 小跟班见洛云瑶的小表情无奈极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深山夕照深秋雨 洛右仆射那样子似乎早就知道阴晴不定的凌寒远会叫她站住一样。 小跟班一时间很佩服洛右仆射,打心眼底绝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洛云瑶能够配上自己的阁主。倒也不是说配,而是符合。 能忍受自己阁主这种怪脾气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吧。 其实,刚在屋子里,凌大丞相这种武功高强的人自然是发现了小跟班的到来,也知道自己这样拖下去会坏了大事,但是看着洛云瑶睡得这样的香甜又不人心贸然的打断她。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朱窗,一缕一缕的撒花在洛云瑶的身上,那模样看起来倾城得紧。 直教人痴迷。 凌寒远一弯身,准备小心翼翼地将洛云瑶给打横抱起来,手堪堪才触碰到了洛云瑶的细长胳膊。 洛云瑶就一动,移开了自己和凌寒远的触碰。迷糊的抬起头来,确实十分恭敬的称呼道:“凌大人……?” 凌寒远自然是看出来洛云瑶装出来的疑惑和迷茫。 说到底,这人是拒绝他和她的触碰。 凌寒远以为这是洛云瑶的矜持以及害羞,尽量让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地:“不是困吗?你睡一会,到了本阁主府上,我再叫你。” 洛云瑶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让它抽搐。 什么叫,继续睡,等会到了我叫你? 这句话里面洛云瑶要怎么从政事堂去往凌寒远的府上简直不言而喻。 洛云瑶现在算是搞明白了凌寒远刚才要触碰她的动作不是错觉,并且估计还是打算抱她上马车啥的。 虽然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没搞明白今天的上司怎么这么温柔,不过这种温柔法真的让他生了一股子的不寒而栗。 说到底,一个凌冽的冰冷的永远黑的人,猝不及防的温柔起来……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洛云瑶在心中计较着,努力站起来,正直精神地,然后对着凌寒远虚虚一拜:“下官知道错了,还请凌大人原谅下官则个。下官下次再也不敢犯了。” 因为还是困意浓重,所以说出的话来带着鼻音,嗡嗡的,听起来有些委屈,带着求饶的害怕感。 凌寒远一愣,看着洛云瑶恭恭敬敬低下来的头,看起来确实是可怜得不行的样子。 凌大丞相对于自己到底在官场之上,作为一个老大,到底是有多么的威严,多么的让下面的人害怕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现在见洛云瑶这样,以为洛云瑶和其他的人一样,真的被他给吓到了,一向是冰冷寒凉的凌大丞相难为有点紧张地回洛云瑶的话:“你错在哪里了?”这话虽然是反问的语气,但是仔细听起来还是又责怪的意味,凌寒远又改口道:“现在有没有商议什么大事,你睡一会也是可以理解的,没什么大事,洛右仆射不用这样的惶恐。” 洛云瑶当然不是真的害怕凌寒远,她只是单纯的想和凌寒远拉开距离,但是现在凌寒远这明显方后门饶恕她的话,她可不会傻傻的放过,于是点头,一脸听了教诲,恍然大悟地:“真是给凌大人添麻烦了。” 凌寒远一直注视着低着头的洛云瑶,从她平整的额发中看出来了洛云瑶眼睛里面的笑意。 洛云瑶不害怕他了。 凌寒远松了一口气,凌大丞相毕竟还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事情,于是又用无比关心洛云瑶的语气道:“继续睡吧,本阁主在这里,洛右仆射还能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洛云瑶心道,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不放心呢。 这话又不能说出来,说了她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洛云瑶低着头,恭敬地又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和凌寒远的距离:“下官已经清醒了,多谢凌大人的好意了。” 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凌寒远阴沉了的脸。 凌大丞相是多么聪明的人,一次解决,他还能够分清楚你不是有意的,这拒绝的次数多了,洛云瑶到底是几个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凌大丞相很生气。 这个女人居然敢拒绝他。 真是头一遭。 本来是寒冷的脸,这样阴沉下来看起来让人心中发毛,洛云瑶分分钟觉得自己hold不住,和凌寒远在一间屋里就已经是很可怕的事情了,现在竟然还要和阴沉了的凌寒远在一起,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洛云瑶几乎立刻就生出来了逃跑,远离的念头。 她装作无意的打量一下四周,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来了“啊,人竟然都走了,大家都去做正事了,居然她还在这里噔晃,不务正业”的懊恼表情,急忙惶恐地去看凌寒远,口上十分愧疚地说道:“下官一事贪图与周公字美,竟然耽搁了凌大人这么许些时候,实在是罪该万死。” 凌寒远冷眼看着洛云瑶十足的演技,还没有说什么,洛云瑶就已经掩面十分羞愧的样子往们那边走了过去,口上碎碎念着:“现在的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今天有事开年的第一天,一定有甚多的事情,可万万不能在耽搁了。” 然后就打开了门。 洛云瑶当然是察觉到了凌寒远对她的怒气。 可是洛云瑶很理直气壮的觉得,他有什么办法啊,他也很绝望啊。 她甚至连凌寒远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总不能真的是她下意识的意以为那样吧?因为她刚才拒绝了和凌寒远的接触?和凌寒远的拥抱? 不不不,这样你的上司也爱你的,玛丽苏剧情是怎么回事?洛云瑶你想都不要想。 洛云瑶很理智的阻止了自己这不靠谱的罗曼蒂克思维。最后理智给凌寒远的生气找了原因。 作为一个下属,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凌大丞相身边的下属,竟然在开年的第一天,王明正大在政事堂打瞌睡,作为一向是严谨之礼政务的凌寒远,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不过,凌寒远刚才那话不就是鼓励洛云瑶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打瞌睡吗? 果然大boss的话应该反着听。 洛云瑶哀叹一声,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没搞清楚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样心情的时候,万万不能得意忘形。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对。 洛云瑶等着凌寒远走到自己的身边,便低声的十分实诚道:“抱歉,是下官的错,下官真不是有意的。” 凌寒远本来就是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 况且,凌大丞相刚才想了想,他这样贸然地给一个闺阁里面的女孩子这样说话确实不对。 是他想要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想要抱她。 洛云瑶是什么样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自然回事上层的教养,自然不是凌寒远日常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以比的。 洛云瑶拒绝他很正常。 他应该庆幸洛云瑶没有把他当成登徒子。 凌寒远想明白了这一层,瞬间又明白了一个真谛,他如果想将洛云瑶这个没人抱入怀是一件十分苦难的事情。 不过也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洛云瑶,我们慢慢耗。 现在听到洛云瑶清脆如同黄莺的声音这样地道歉,本来心上建立的坚实围墙陡然倒塌。 心一下子柔软,又更加的觉着自己刚才的行为很过分,现在竟然还是洛云瑶这个小女子先来道歉,实在是太不贵气了。 凌大丞相发现了这句道歉如果接下去一定会是一个尴尬的,并且再也继续不了的话题,于是便不按照常理的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推开我,不是有意的拒绝我。只是我追求你的方式还是太冒昧,太不正式了。 凌寒远心中谋算着正常像一个女孩子表达爱意是怎么样的,怎么样才能卸下洛云瑶的矜持,怎么样才能给洛云瑶安全感。 口上却道:“昨晚做什么了,怎么今天这么困?” 洛云瑶被这个问题才是真的尴尬了。抬头看天试图转移话题:“啊,今天是今年做尚书省右仆射的第一天,老天这是要给我开一个好头啊。” 凌寒远很配合他的随着他的目光抬头去看天,嘴上却没有放过洛云瑶:“恩,这个老天给你的好开头,洛右仆射却没有好好的把握机会。” 洛云瑶在凌寒远抬头的时候还在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了而小小的得意,现在听凌寒远这明显带了刺的话,不由地去疑惑看凌寒远。 凌大丞相也正好转头认真的看着洛云瑶,那双凌冽的深沉的眼睛里,写满了“老实交代吧,你昨晚到底干嘛了,今天才会这样的困”。 凌寒远,你这样很危险,你这是要和本公主死磕到底啊! 洛云瑶在心中气势磅礴地将凌寒远治理了一番,还是秒怂地坦白从宽:“额,这种过年的假期时候嘛……”还是心虚的偷偷去瞧凌寒远。 凌寒远还是看着她,好整以暇的样子,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里,将洛云遥的后路个阻断了“洛云瑶,你可不要拿什么处理政务的瞎借口来蒙我,政务这些东西,我可是闭着眼睛都比你熟悉”。 洛云瑶瘪了瘪嘴,真的老实交代,掩饰住自己的难以启齿,用反问的语气让自己显得无比的理直气壮:“这么长的过年假……”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半世浮萍随逝水 凌寒远发现洛云瑶这模样透出一股子的小机灵小调皮的味道。 他一向不喜欢小聪明的人,并且也一直坚信着洛云瑶就是睿智的姑娘。 现在看来,这个大智慧的姑娘也爱耍自己的小聪明,而,凌大丞相现在竟然觉得这样的洛云瑶十分的可爱让人心动极了。 洛云瑶完全不知道自己旁边的上司内心戏这样的足,“像是这么长的假,忙碌了整整一年才换过来的假,这种时候,我们一般是是这样过的啊,白天肯定是不会按时醒来了啦……” 凌寒远感兴趣的歪头看他:“所以,洛右仆射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洛云瑶没想到凌寒远竟然着毒,立刻就抓住了整句话的重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含糊道:“辰时末,巳时初。” 凌寒远肯定是知道洛云瑶这些小九九的,所以洛云瑶说的时候就做好了竖着耳朵听的准备,本来凌大丞相因为习武的原因就耳力好,现在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凌大丞相第一次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听力,“几时?辰末?” 洛云瑶更是羞愧得抬不起来自己的头,害羞得不行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凌寒远听到这话,简直反应不过来,虽然他们寅时末卯时初起来,这种五更时候却是有点早了,但是! 卯时末起来就已经是听赖床,听懒的一个人,现在他的得力手下竟然告诉他,过年放假的这段时间他其实是辰时末才起来的! 不可思议。 凌寒远控制住自己惊讶的程度,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的问道:“前洛兵部尚书和你母亲都不会责怪你这么晚才起床吗?” 洛云瑶一梗自己的脖子,她发现刚才的自己那种愧疚的害羞心情完全没有必要,凌寒远从其量不过就是她上司而已,是能够管她,但是也不能管这么宽的道她的起居生活上面来啊,又不是秦大将军发现她一天赖床到这么晚,发现她一天无所事事的时候这样懒。 男盆友不再,你怕个头啊。 洛云瑶这样给自己打气,于是开口就扯谎:“不会啊,我爹爹和我娘亲都是疼我的人,况且通情达理的狠,自然是理解我年前在政事堂时候,在坐尚书省右仆射的时候,在给凌大人你当下手的时候,确实是累坏了,所以现在心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叫我起来这么一大早呢?” 这通情达理的程度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凌寒远有点好奇洛氏夫妇到底是将洛云瑶当做什么养的?女儿家却是应该骄纵有些,稀奇一些,但是也不是这种娇惯和稀奇法啊。如果不是当做女孩子养那又是什么呢?男孩子?男孩子也不是这种养法,好吗! ……难道是那种名叫“猪”的动物? “如果是本阁主在,本阁主一定会对你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的。”凌寒远沉声道,步伐也没停,继续刨根问底:“虽然早上起来这么晚了,那么晚上是不是就睡得比较晚了?” 洛云瑶这才发现自己在身高差了凌寒远一大截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和大长腿的凌大丞相保持并肩前行,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低头去研究时,得出了结论,凌寒远一定是处女座,如果不是处女座,那他一定是强迫症!还是晚期,一点救都没有了的那种。 之间,凌寒远的步伐十分的具有规律,在玄色的官府裙摆之下的靴子,合着洛云瑶走路的节拍,洛云瑶一走了两步,凌寒远就算准了的一步上来。 洛云瑶之前就纳闷到底是哪里除了问题,她总觉得自己今天走路怪怪的,原来是无形中受了凌寒远的影响,由于实在是太和谐了,洛云瑶还没注意到。 正出神之际,等了半天回答的凌大丞相疑惑道:“洛右仆射在看什么?” 洛云瑶尴尬的一抬起头,和凌寒远对视。 其实和处女座强迫症一切走路感觉也不差,至少有些节拍感。 洛云瑶想象着,看着凌寒远这疑惑的眼神,明智的决定不告诉凌寒远,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在脑袋里面回想了一遍刚才凌寒远说了什么,于是回答道:“凌大人倒是提醒了下官一件事……”也不等凌寒远问她,毕竟洛云瑶确实不是一个喜欢故弄玄虚,卖弄关子的人,“下官无论如何也不要在凌大人的府上留宿。” 言下之意就是,凌寒远又不是洛云瑶的什么人,洛云瑶只要不到凌寒远的府上作死的留下来睡觉,她就不会被凌寒云残忍对待。 洛云瑶给了除了亲人以外,能残忍她的权利的就只有秦大将军好吗? 不过这个整个大陆的战神如果真的敢这样的,残忍的对待洛云瑶……那真是,离婚!! 洛云瑶道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个姑娘家这样随意的说出来留宿这两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暧昧的暗示。 凌寒远本来就是擅长应付各种交际性与女人相处的人,情话,暧昧话什么的都是说得一溜一溜的:“那可未必。洛右仆射说话可不要说得太全了。” 打脸就打脸! 洛云瑶必须要让自己说的这么全,不然被残忍对待的人可是自己诶,能不认真吗,洛云瑶很理智的坚信着自己不会做打脸这样的蠢事。 心中如是吐槽,洛云瑶嘴上却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接着上面的话头道:“对啊,既然早上都睡了这么久了,晚上怎么还可能睡得着呢?” 这振振其词的小模样,让凌寒远失笑,他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那洛右仆射晚上干了什么,睡得这么晚?” 洛云瑶不假思索的回答:“看书啊。” 甚至有翻凌寒远白眼的冲动。 凌寒远闻言第一反应是名著啊,圣贤书啊。佛经,诗经……但是一瞧洛云瑶说到书额那种回味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嘴上却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一好奇:“不知道洛右仆射看的什么书?” 洛云瑶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安利机会,之前她给慕容玢纭安利,竟然安利失败了,这一度让洛云瑶倍感打击:“响楷笑笑生的最新力作,《梦里花开你不知》,讲述了一段玩转凄凉的悲惨爱情,里面包含了各种政斗,宫斗,宅斗,还穿插了种田额信息,带着一点仙侠的,玄幻的色彩。” 凌寒远完全不知所云,根据他多年在官场,江湖做老大的机会,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反正是一本市井的杂书,不入流的东西,凌大丞相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但是毕竟不能不给这样一年期待笑容的洛云瑶面子,那就给洛云瑶面子? 开玩笑,凌寒远在官场上作为一个万人之上的丞相,在江湖之上作为一个名震天下的第一阁的阁主,他还会这样随便的打破自己的原则? 凌寒远斟酌了一下,选择了折中的,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小路,一脸专注的跟着洛云瑶的脚步行走。 洛云瑶说完之后也不管凌寒远的反应,自己一个人就高兴了起来,并且兴奋道:“对了,我还少说了一个元素。” 凌寒远余光见洛云瑶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凌大丞相便十分给面子地转头,专注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咽下了自己的口水,默默赌一把:“耽美。” “……” 洛云瑶看见凌寒远蹙了一下自己的眉。 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好像自己赌输了。 洛云瑶很担心自己接下来会被凌寒远怎么样打击报复,毕竟凌寒远到底是一个多么心事沉重,并且坏心眼多多的人,洛云瑶这几天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揣度出来了几分。 一般而言,凌寒远这种寒冷,冰凉的,黑郁的面瘫,本来自身就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了,现在更是皱了一下眉头,这么的不面瘫,一看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 自己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啊。 谁知道凌寒远不过是对于洛云瑶再一次发出来一个他分开能够理解,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意思的词,表示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绝对控制的能力丢失的不满。 意识到自己不足的凌大丞相虚心请教:“这两个字,一个词,什么意思?” ……原来不知道啊。你早说嘛,吓老娘一跳。 洛云瑶都差点爆粗口了,可见这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她确实被吓到了。 被吓坏了的洛右仆射忍不住使一点小心眼:“耽美,耽美,耽于美色啊。” 就算不是被吓到了,洛云瑶也不可能给凌寒远说“耽美”就是“断袖”“分桃”的意思啊。 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制造惊吓吗,她又不是傻。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摇头晃脑,似乎在被圣贤书的样子:“就是说,响楷笑笑生的写作文字特别的美,让人看着就行动。” 凌寒远也不计较洛云瑶这里面深沉的意思,甚至不去管这个词的解释到底真假。 过了这一遭的,又问洛云瑶:“如此说来,云遥看书到什么时候睡呢?”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宵冷雨葬名花 洛云瑶再一次尴尬的“咳”了一声,转念一想,反正凌寒远已经知道这么多了,知道得再多也没什么大碍,“亥时末吧。” “子时初?”凌寒远瞪了洛云瑶一眼,睡得这么晚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难怪现在打瞌睡。凌大丞相思考了一下,脑袋里面突然觉得洛云瑶刚才对她那些不礼貌的拒绝行为完全可以理解了。 这个人压根就没有睡醒。脑子都不清醒,能过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洛云瑶担忧害怕地小心去瞧凌寒远,果然见凌寒远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就像是被老师发现你今天早上迟到,课上打瞌睡,只不过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偷偷看电视剧。 一定会被打死的。 洛云瑶面上笑得十分的端庄体面,脚下却不由自主的步速快了起来,要赶快逃离这个人的身边,不然可真得有她好受的。 这倒是个了凌寒远一个理由伸手抓住洛云瑶的胳膊,“洛右仆射突然走这么快干什么?” 手下的皮肤是柔软的,薄薄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却又柔软带点肉感。 凌寒远控制住自己想要在捏一捏的冲动,毕竟他刚才想要抱洛云瑶的行为就已经把她给吓到了,现在凌大丞相不敢过于放肆。 洛云瑶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占了便宜,比起被占了便宜,洛云瑶倒是更加担心现在怎么面对凌寒远这个上司的脸色:“……恩,下官去给凌大人看看马车是不是准备周当了?” 凌寒远心笑她撒谎得太可爱,反言就顺着洛云瑶的话调戏道:“既然是被本阁主的马车,洛右仆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道本阁主还能让你出什么问题吗?” 他眉头一皱,看起来十分的难过和受伤:“难道洛右仆射就这么不放心凌某?” 洛云瑶见凌寒远没有再提他子时才睡的这件事,也不再意凌寒远这打趣,毕竟碧落的长公主在凌大丞相这里,面对调戏的本领已经越来越强大了,而且还会一本正经的官方回答了:下官哪里敢不放心凌大人?下官刚才所言有误,下官也不是专程去看凌大人的马车究竟是不是准备好了,更应该说去看看马车的附近有没有什么危险。” 说着,讨好的笑着,抬头和凌寒远对视:“毕竟我是凌大人的小侍从,是吧。就算是查看是否有危险这种事情,压根轮不到我,身为负责人的小随侍,下官怎么锁也该做一个像样子,凌大人看是吧?” 凌寒远在洛云瑶殷勤的注视下,弯唇宠溺一笑:“是。本阁主知道洛右仆射是无时无刻不在为本阁主着想,无时无刻没有关注着,小心着,本阁主的情况。” 洛云瑶也笑弯了眼睛和他对视。 着想你大爷。 关注你个头。 小心……恩,小心你什么时候给我使绊子。 洛云瑶吐槽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身为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身为洛府上各种规矩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 洛云瑶现在是越来越不文明了,这可不行,必须得改了! “洛云瑶一日做凌大人的随侍,就会一直这样的为凌大人鞍前马后。” 那纤动的睫毛,大大的杏眸,一字一动的嘴唇,鲜红美好。 凌寒远的心上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在那么一个瞬间。 他将洛云瑶的话理解成了“一日为随侍,终生关注关心着想”。 凌寒远移开了和洛云瑶对视的眼睛,一边觉得这样的心动实在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一边又觉得这样沉迷下去去似乎不行。 只能将这个话题转过,何况,凌寒远本来就没有打算放过洛云瑶:“少贫嘴这些有的没的了。洛右仆射还没有告诉本阁主,你睡这么晚是什么回事呢?” 洛云瑶没想到凌大丞相这么难糊弄,暗骂他是老狐狸,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大事情,就算凌寒远是她的上司,他也没道理怂到这个地步。 “就是那么回事啊,响楷笑笑生的文章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我就看着看着忘了时间嘛。” 这话虽然很欠收拾的理直气壮,但是也带着几分的撒娇以为。 凌寒远很享受这被人撒娇的感觉,心中对洛云瑶的喜欢但凡多了一分,他就少不得要多管洛云瑶一分:“你府上的丫头女婢呢?就这样放心你呢?” 洛云瑶还没想过来应该反对凌寒远管这么宽的行为,但是她被凌寒远这样一问就想到了青竹这个傻丫头,也就忘了还要怼凌寒远回去了。 “早睡了啊。” 青竹那丫头睡觉的时间简直早得不可思议,洛云瑶丝毫不怀疑她和某种动物的亲戚关系。 凌寒远皱了一下自己帅气的眉头,发现越来不越不能理解洛云瑶这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主子还在奋战,奴才却已经睡了?” 说道青竹丫头,洛云瑶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模式,现在对于凌寒远的话更是赞同得不能再赞同:“对啊,对啊。凌大人,你看我府上的丫鬟这样的目无王法啊。” 凌寒远说完之后就想明白过来一件事。 毕竟洛云瑶熬夜的时候也算是过年的佳节时候,而府上的丫鬟一般也是需要回家忙碌的,还要照顾自家的主子,本来就很困难,谁还会去监督这个主子熬夜的问题。 凌大丞相责怪洛右仆射道:“你到只会说人家丫鬟目无王法,怎么不反思你自己睡这么晚呢?况且,你就是贪玩,还怪人家说丫鬟了?” 这话说得洛云瑶的脸上一红,还是强撑着自己的气势道:“凌大人又是哪里见云遥是真的责怪我家丫鬟了。她没有我的命令还跟退下去睡觉吗?” 说到这里,确实有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一个恶毒的小姐,必须要给自己解释一下:“虽然我最近熬夜看话本子,确实是我自己的不对,但是只是最近是丫鬟比我这个小姐先睡的。” 用能够打动自己语气,带着骄傲感道:“就算是之前的日子里面,也是我丫鬟比我先睡啊。” 凌寒远下意识的质问这个骄傲的姑娘:“你之前的日子?又在忙些什么?” 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任务! 洛右仆射没有想明白凌大丞相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能顾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洛云瑶之前在忙碌什么。 难道说,就要这样让自己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洛云瑶心中再不服,终归是人在屋檐下,“在没有坐上尚书省右仆射位置的时候,作为凌大人的小随侍,云遥忙着完成凌大人给云遥的任务。” 帮忙总结归纳每一份折子的内容什么的。 洛云瑶一想到自己以后又回归了这种痛苦的生活,况且,以后的生活明显要比现在更加的忙碌并且痛苦。 这痛苦的日子是这样过的:做了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之后,五更鸡鸣早朝,然后再是在政事堂商议,然后和凌大人一起去凌大人的府上,看折子,和之前一样的归纳总结,并且给出自己的意见。一直要忙到中午时候,况且,这种时候折子一般都没有处理完,往常的情况就是还剩了一半的样子,这还是我和凌大人您分开看的,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看,或者是边看边讨论,能看的最多是三分之一,然而,也只有这种情况最能提高他们的办事效率。凌寒远和洛云瑶的政治思路上虽然都是缜密的,都是“机关算计太聪明”的人物,奇妙的事情却是,他们两个人的思路虽然大致都是一样的,在侧重点上却从来不同,恰恰好的两个人能顾互补。只有他们讨论着,一起处理政务的时候,这处理出来的政务案件,才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就算耽搁了大把的时间又如何?这有这种方法。 当然对于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两个人都是自己处理了,需要心照不宣一起探讨的当然是一些可轻可重的大事件,或只是能够将用这个鸡毛蒜皮来搞事情的政务。 没有办法的洛右仆射自然只能够在凌大人的府上用了午餐,午睡半炷香的时间,又起来一起奋斗。大概下午三点的时候,洛云瑶就不得不去自己本来应该在的尚书省了,和六部开一个简短的小会,交接一下今天的工作,总结一下明天的工作…… 然后下午五点半准时下班。 这个下班可没有那么简单。 洛云瑶要带着三分之一的折子回家,就像是做小助理时候一眼,把全部的案子看完,看完之后在写上自己的看法和解决方案。对了,说起来,早上和凌寒远还有干的事情就是交换看一看昨晚上对方的政务处理情况。 除了凌寒远这边变态的一大堆折子以外,还有尚书省的一般任务也是在她这里,看了之后,不足的地方要细致的分放到六部二十四司里去,如果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总结一下,将手下的报告更加的主次分明一下,在签名明天教给凌寒远。 如果事情够大,洛云瑶还要准备一下发言稿,怎么给五皇子报告一下这个政务。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 洛云瑶就算不说当上了尚书省仆射之后要做些什么,凌寒远也可以想象得到,毕竟凌大丞相是对于青越的官场机制无比熟悉的人。 而且,凌寒远和洛云瑶忙碌的东西其实大半部分是一样的,但是洛云瑶还有尚书省仆射的工作。 这到底是一个女孩子,竟然被自己带着这样的劳累。 说不上来的感觉,凌寒远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塞的厉害,后来才知道这分情感大概叫做“心疼”。 凌寒远很高兴洛云瑶是一个识时务的姑娘,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如果洛云瑶说了她作为尚书省仆射之后每天有多么的忙,不仅没有好处,相反会让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让凌寒远这个让她这么忙碌的罪亏祸首很不是人。 这种得罪上司的傻事,洛云瑶保证自己是不会做的, 凌寒远却不会放过洛云瑶……的丫鬟:“在自家小姐忙碌着国家大事的时候,洛右仆射家的丫鬟就已经放心的睡了?” 洛云瑶点了点头。 心道,对没错,青竹丫头的心就是这么大,和她家主子的心一样。 凌寒远沉默了一分钟。 她看着洛云瑶这幅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凌大丞相的脑子里百般的婉转思考着,最后只能勉强说服自己得出一个结论。 虽然他的洛右仆射是一个睿智的可以驾驭天下政事的女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心地善良,心肠柔软,所以可能因为那贼丫头的三言两语就被糊弄了。 被这丫头给欺骗得很惨。 凌大丞相越看洛云瑶这幅骄傲的傻白甜模样,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便用点醒这人,并且热心提供帮助的说道:“洛右仆射手下这奴才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些,仗着洛右仆射为人良善,便肆意欺负了去。” 洛云瑶憋笑的迎着凌寒远的目光,听他继续:“让本阁主出马给洛右仆射讨个公道吧,毕竟本阁主也是你的主子,有必要关系一下,下属的日常生活,提高质量。” 洛云瑶顿了顿,控制住自己不能够笑,然后充分可怜的装出一副自己疑惑不解的样子:“讨什么公道?” 凌寒远也意识到,洛云瑶和她家的丫鬟是主仆关系,洛云瑶说什么就是天,并需要再怎么做辩解,便给洛云瑶讲了更方便的法子:“既然你知道不能够讨公道,那么就直接解雇了吧。” 洛云瑶本来还想逗逗这个人,一想又觉得这行为有点要被秦大将军打的嫌疑,便也改了风格,直接道:“不用解雇啊。这丫鬟对于下官而言,丝毫不差于大人府上的管家先生。” 管家先生要早早睡觉,就算凌寒远再怎么公务没有处理完,也不可能让老管家陪着。 凌寒远算是发现了洛云瑶到底有多么的宠她这个丫鬟。 大约洛云瑶同他说了这么多,完全只是出于对这丫鬟的喜爱。 不过,作为上司,并不能因为洛云瑶的故意炫耀而真的放弃管理她作息时间的问题:“既然舍不得这个丫鬟陪你一起熬夜,那就换一个。” 如果洛云瑶要质问凌寒远一句:“其他丫鬟就不是人了吗。凌大人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们……” 这么傻白甜的问话。讲道理,非但不能够“好单纯不做作”的吸引凌大丞相的注意力,反倒让凌寒远怀疑自己高估了洛云瑶,并且觉得这是一个智障。 如果洛云瑶要这样说,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智障。 洛右仆射于是理直气壮道:“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丫鬟来服侍我。” 说着又想起来今天的凌寒远大丞相对她格外的关心,也不知道凌大丞相今天是哪根心肠不对劲了。 洛云瑶深以为然自己很有必要打断他的一番好心:“况且,下官也只需要这样一个丫鬟就够了,多了……”不习惯,这种程度的拒绝一定是不足以拒绝凌大丞相的一番好心的。 洛云瑶清楚得很,便道:“碍事的紧,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钱雇佣他们。” 两人这样闲话家常的说着,不自觉间就已经到了凌寒远停马车的位置。 凌寒远看了洛云瑶一眼,那目光有些让人害怕的意味深长。 洛云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凌寒远一个漂亮的翻身已经上了马车。 洛云瑶看得有点呆愣……真帅啊。 和秦大将军那种行云流水的自然而然赏心悦目不一样。 凌寒远这一套动作甚至有耍帅的嫌疑。 洛云瑶还在心中回味着凌寒远那套动作,想着什么时候给秦大将军描述一下,看看秦大将军做出这套动作会是什么样子的。 凌寒远早就已经弯身站在马车之上,对着洛云瑶伸出自己有力手掌。 洛云瑶抬头,看着凌寒远有点邪气的笑容,立刻就想起来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下马车,凌寒远也是对她这样一伸手掌,然后……就发生了无比尴尬的事情。 现在凌大丞相这双大手掌,洛云瑶不是很敢触碰。 凌寒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着急,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洛云瑶,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点生气,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洛云瑶认真的挣扎了一下,打量着周围,今天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没有可以供洛云瑶踩上去然后轻松上马车的小板凳。 所以,如果洛云瑶真的拒绝了凌大丞相这双“善意”的手掌。她将十分困难的以极其难看的姿势爬上去。 当然洛云瑶并不是那种十分在意自己形象的人。就算狗刨式,对她而言也无伤大雅得很。 不过,拒绝别人的帮助,非要自己作死,这种愚蠢的行为,洛云瑶可做不出来。 最重要的就是,洛云瑶敢保证,如果他真的这样爬上去了。 这个梗,凌寒远可以笑一年。 何况,这一年才刚开始。 洛云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面上确实无懈可击的笑容,并且十分自然地将手伸到了凌寒远的大手掌上。 借着凌寒远明显为他轻柔的力,上了马车。 洛云瑶低眸娇羞状,做一笑感谢道:“有劳凌大人了。” 凌寒远笑了笑,转身进了马车。 洛云瑶连忙跟上,在凌大丞相坐好的时候,打量了一下马车,选了一个离凌寒远挺远的位置折裙坐了下来。 凌寒远对于洛云瑶故意坐远他的行为心中不满,面上却还是面瘫,提的一个话题还是前面的:“身为尚书省右仆射,洛右仆射这个请不了多余的丫鬟奴才,是提醒本阁主什么吗?” 洛云瑶笑着打哈哈:“当然下官不是嫌弃尚书省右仆射的工钱少了啦。” ……虽然确实也不多。 “只是下官是个不成才的,花钱得多,败家得很。” 凌寒远打量了洛云瑶一眼,满眼的不相信。 洛云瑶的便装凌寒远见过很多次,无论是之前的“蝴蝶仙子”还是“蜻蜓美人”,装扮得都很灵气十足,但毕竟还是靠洛云瑶的姿色自己她的气质才会有这种感觉。 说到底,洛云瑶的打扮的衣料实在是太普通了。 “哦?敢问洛右仆射是怎么花钱的呢,让本阁主也学习学习。” 洛云瑶一看凌寒远这样子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老狐狸的眼睛,索性实言相告道:“啊,救济穷人去了。” 然后陈恳不虚地和凌寒远对视。 凌寒远从她大大杏眸之中看到温柔的,疑似心怀苍生的爱的东西。 这果然是一个再温柔不过,再善良不过的姑娘。 其实,洛云瑶这么大方,把自己的几乎所有工资都给了青越穷人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是碧落。 这里,以后也会是碧落。 这是她的国。 他们的家。 话题说到了这里,凌寒远肯定是不可能学洛云瑶这样子的去救济穷人。不过,凌大丞相在这以后,确实是遇见了,就真的帮助了。 两人不知不觉间说了这么多,凌大丞相想着,杳然一笑,方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和洛云瑶商讨的是什么。 马车还行,路仍挺长。 凌大丞相了不想这是一个沉默的马车旅程。 况且,洛云瑶睡觉这么晚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凌大丞相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洛云瑶带走。 “所以,现在既然已经要忙碌着繁重的公务政事,洛右仆射还是要百忙之中抽空看那劳什子的‘想来小小生’?” 洛云瑶嘴脸一抽搐,想告诉凌寒远是“响凯笑笑生”,到这明显不是重点,况且,凌寒远知道了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用处,除了虐她以外。 洛右仆射一脸恭敬听教诲的模样,认真点了点头。对着凌寒远保证道:“这自然是不会的。虽然云瑶确实是一个没有骨气的,并且擅长贪欢做乐,可是孰轻孰重好歹也是分得清的。既然是在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之上,当然就不会再做些不相关的事情。” ……况且,就算我做了你也不知道啊。你又管不到我闺房里面来。 洛云瑶心中这样吐槽着。 不过,她也确实是会按照自己保证的这样来。毕竟在青越官场上都忙成这个样子了,躺床上就是一种享受,谁还会去看闲书啊。 看书,分分钟秒睡好吗!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而今真个悔多情 凌寒远点了点头,表达自己会一直这样关心洛云瑶地道:“那好,本阁主可是记住洛右仆射这番保证了,以后洛右仆射还在政事堂光明正大的打瞌睡,可别怪我不近人情哦。” 这个亲昵的“哦”字,让洛云瑶没有由来的一寒,本来想乖巧的点头,又觉得不能够这样的简单委屈自己,试图和凌寒远讲道理:“这可不行啊,下官由于在放过年假的时候就已经将身体的调理给打乱了,下官现在还需要调整回来。早上政事堂还是有可能打瞌睡的。” 这话说起来撒娇的意味十足。 凌寒远忍俊不禁,问她:“是谁睡这么晚来着?现下竟然知道身理调理不过来了?” 洛云瑶也知道自己不对,但是毕竟作为一个惯是会油嘴滑舌找问题的,她立刻找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啊,现在年初,事情那么多,无论是尚书省那边还是凌大人你这边,下官处理事情一向又是慢得很,是故……” 早上政事堂还是会打瞌睡的。 洛云瑶预料到凌寒远会观察她,早就将自己的头给耷拉下来,做楚楚可怜状。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头上秀发,一贯是灵气逼人的地方,如今却只简单的素簪了一根木簪子。配合着洛云瑶低头楚楚的样子。看起来要有多么可怜就是多么的可怜。 凌大丞相不可能是一个心软的人,如果他为人心软,也不可能在江湖,江山上混得这样的声名鹊起。 可现在,凌寒远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心软了,而且,更令人惊愕的是,他心软得心甘情愿。 洛云瑶本来是皎月木樨一样的女子,生得动人,更是气质逼人,灵动仙气。现在却因为要在青越朝堂上立足而生生地将自己混迹在一群男人之中。 “既然见洛右仆射这样忙碌,劳累,本阁主实在于心不忍。这样吧……”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捞来福利,连忙竖着耳朵去听。 “以后,洛右仆射和本阁主处理完剩下的折子事务,本阁主取三等中二吧。” 洛云瑶心里已经高兴得开了花,却又要装作矜持地礼貌推拒一下:“这岂不是劳累了凌大人么?可如何使得?” 说着又十分担心万一凌寒远真的临时反悔了怎么办,自己断不可能因为这可有可无的礼数,而耽搁了自己的幸福啊。 “不过,既然是凌大人发的话。下官哪里敢多言,再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洛云瑶突然抬头,精亮着自己一双杏眸如上说道。 凌寒远见洛云瑶这样子,实在是像精明的小狐狸,机关算尽就只为了给自己占取一点点的小便宜,实在是绷不住自己面瘫的一张脸,弯唇,露齿。 忍着笑意,却满是宠溺的安抚洛云瑶:“既然是本阁主自己这样说的,那么本阁主自然会做到。洛右仆射不必担心。” 洛云瑶被别人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尴尬,反倒是笑着咧开嘴,算是回应凌寒远了。 朱唇勒起一弯红月,贝壳皓齿两排润泽,檀舌调皮微动。那双杏眸更是荧光星星。 凌寒远看的一愣。 从他见到洛云瑶的开始,洛云瑶是聪明,是睿智,笑得重来端庄体面,也有会心一笑,总是雅礼万般。 如今这样的笑容像一只偷吃到甜点的小狐狸,是在心动不已。 如果不是洛云瑶机智地做得离她比较远,凌寒远估计就已经一一爪子上去了。 凌寒远便专注地看着洛云瑶。 那张白皙的脸蛋是蜡黄的,头发简单,衣服素净,面上蜡黄,眉没画,唇没涂……洛云瑶自从最开始做凌寒远的小随侍时被满朝云野给骂了一通之后,就慢慢开始从这边转变了。 学着溶于这一群男人之中,不着鲜衣,不做红妆。 没有一点闺秀女人家的那些个矜贵,娇柔。 洛云瑶进入青越朝堂的代价。 凌寒远却不希望洛云瑶真的就失去了女人家本来该有的那一部分自己。 斟酌再三,如今凌大丞相还是开口:“既然现在已经牢牢坐在了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上,也应该有一点尚书省右仆射的样子。” 洛云瑶没弄明白凌寒远这话里面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反驳:“敢问凌大人,下官哪里没有尚书省右仆射的样子了?” 明明是虚心求教的话,被洛云瑶说这样说出来,却是一副反抗指挥和教导的样子。 凌寒远无奈,洛云瑶不仅没有理解他关心她的含义,反倒当他是在教育她。 ——这就可以说明,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和秦大将军之间那些不用说,但是双方都明白的心有灵犀是多么的不容易。就像天生一对一样。 凌寒远耐着性子给一脸懵逼的洛云瑶解释:“作为尚书省的右仆射,本阁主以为无论男儿还是女儿,都应该盛装出场,就算不是盛装,也至少得看出来一个样子。” 洛云瑶悉心听着,“哦”了一声答应过来。 原来凌寒远的意思是,她现在可以不用管别人的目光,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蜻蜓也好,蝴蝶也罢,甚至是纺织娘。洛云瑶现在不用故意融入在一群男人里面,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不用担心太漂亮,太吸引人的目光,然后被人骂,被人黑,被人挂出来。 洛云瑶现在都还记得她第一次出现在青越的百官面前,那些官员看她的神色,也不会忘记那段时间她出门,总是在一片的谩骂声中,顶着千百个臭鸡蛋,无数的烂菜叶子。 那段日子对洛云瑶而言其实谈不上黑暗,只是,难得的是,洛云瑶不忍心回顾的经历。 那段时间碧落的长公主保证是她最浪费的日子。 她浪费了一顶轿子。 当然做为一个吃一堑长一智的长公主,洛云瑶上过一次当之后肯定是没有第二次的。 于是后来洛云瑶就自己步行回来的。 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面敷上蜡黄,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最开始的那段日子,洛云瑶还需要抹一些锅灰。 这样做的好处不仅是在朝堂上大家都觉得可能那天“蜻蜓姑娘”惊艳动人不过只是因为洛云瑶穿得太好而且,而且,那样的装扮确实是灵气十足,虽然不是特别的让人眼前一下子就眼前一亮,但是看过之后就真的难以移开自己的眼睛。 而现在,文武百官看着洛云瑶,深以为然的发现,这其实这个姑娘不打扮,真的长得不咋样。 所谓“一白遮百丑,一丑遮所有。”大概就是这样。 洛云瑶现在黑了下来,大家以为是他没有涂铅粉的原因,而且,加上对洛云瑶的那些留言碎语,百官都不愿意看这个之前的“蜻蜓美人”了。 只有朝夕和洛云瑶相处在一起的凌大丞相知道,其实洛云瑶就算是黑了,长相的美还是遮盖不住,看起来很有韵味。 况且,洛云瑶自从开始扮丑之后,下班或者上班的时候又是走的路,只要在大街上稍微用东西遮挡,注意一下,是没有普通百姓可以发现她的。 所以,洛云瑶走路更安全,也很放心。 毕竟鸡蛋和白菜也是粮食是吧,万一碧落的小百姓没有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可以用来扔洛云瑶,于是忍痛用好的新鲜的鸡蛋,以及才摘下来的菜叶子来扔洛云瑶,那不是很浪费? 作为碧落的长公主,还要复国的皇室,洛云瑶可不能让这样的人间悲剧发生。 虽然这个猜测听起来完全就是“想多了”的系列。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却觉得,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吧。 她必须要每一件是事情都要碧落的老百姓利益在上,先考虑他们,无论是事件是大还是小。 总的说来,洛云瑶的扮丑是无比成功的,在还没有到一周的时间,洛云瑶就已经将前面她以色事人,利用自己的美貌,在凌寒远那里要取权力的丑闻完全压制了下去。 后来洛云瑶坐上了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人们一般都是佩服洛云瑶之前在六部二十四司的实力,获得了林右仆射的刮目相看。 就算是有些一辈子的洛云瑶黑,说得最多的也就是,洛云瑶就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而已。 万万是没有洛云瑶是因为自己的色相,这个舆论的存在了。 洛云瑶想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给自己带来的一系列好处,深以为然这种感觉很好,便对凌寒远的好心,拒绝道:“下官不过就是尚书省右仆射而已,这个位置之前是林老坐的。林老做得很成功,下官希望在他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凌寒远倾身向洛云瑶,想听清楚这个人到底有想要瞎扯一些什么。 “所以呢?” 洛云瑶下意识地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很想提醒凌大丞相不要靠这么近,但是一想到反正两个人的距离就蛮远的,自己没必要小题大做。 她带点骄傲的继续道:“所以,其实吧,根据林右仆射的形象,下官认为,尚书省右仆射是一个需要实力的位置,这和容貌、穿着、打扮、美丑这些事无关的。”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红筏向壁字模糊 凌寒远忍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洛云瑶的言下之意就是,林右仆射长得丑。 恩……凌寒远想了想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否认。 凌寒远沉寂一秒,心疼洛云瑶大概要成了一个习惯,也不再和洛云瑶贫:“本阁主和你说真的呢,你少在这里讲这些歪理了。” 洛云瑶无比委屈。 歪理?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洛云瑶认真地和凌寒远对视,想了想忍住驳了自己上司意的冲动,直白问人道:“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洛云瑶恢复之前的样子,她本来的样子。 虽然洛云瑶并不觉得自己那个样子是有多么的风情万种美丽动人,但是,她真的不是特别想吸引别人的目光。 为什么?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背后的窗外想了想。 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他现在对洛云瑶的好感与她的长相没有丝毫的关系,而,洛云瑶如果不是现在故意扮丑,那么一定会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到时候大家会发现,她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从而有了一大帮的追随者,说到底,多了情敌这种事情,怎么听都是亏本买卖。 街边的风景走马观花而过,凌寒远目光虚无缥缈。 是了,就是这样,洛云瑶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凌大丞相就是希望青越的百姓,以至于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正确的定义。 洛云瑶不应该受到被人的无解和歧视。 她是这样好的一个女子。 另外,多了追随者,多了情敌这种事情,在凌寒远的心里,其实连芝麻大的事情都算不上。 毕竟凌大丞相一向相信着,并且坚信着自己的实力。 对于自恋的人不要说,恋爱对象都抢不过别人。 半响,在洛云瑶以为面前这个大boss知道自己理亏,并且不打算再强行要求自己的时候,便听到着凌冽的嗓音,带着些许的温柔和明显的口不对心道:“因为洛右仆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影响了本阁主的办事效率。” 洛云瑶借看凌寒远的目光,瞥了一眼窗外的阳光。 初出的太阳,果然是暖暖的,连带着将人冰凉的语气都带上了温柔色彩。 洛云瑶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之后,便毫不客气地怼凌寒远:“既然之前凌大人就已经和这样的下官一起处理政务了这么久,现在才说下官影响了凌大人的办事效率。” 洛云瑶挑眉对视他,眼中的戾色十足:“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凌寒远和这样目光的洛云瑶对视非但没有恼怒,反倒是笑了起来,那种戏谑的:“怎么,因为我说你丑,所以恼怒了?” 任何一个女生被说丑都会恼怒的!而且,你说得还是这样的正式,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洛云瑶不理会凌寒远这句明知故问的调戏,说话却是将他调戏回去:“另外,下官深以为人地认为,下官这个样子是不会影响凌大人的办事效率的。反倒是,下官如果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眉毛风情万种的一挑:“那样,恐怕才会真的影响大人的办事效率呢。” 凌寒远不知道是故意跟着洛云瑶挑眉,还是不自觉的挑眉,然后点了点头,眯了一只眼睛,“洛右仆射这话听起来十足的自信啊。” 暗潮汹涌。 洛云瑶看起来没有理会凌寒远那话,却是每一个字都是在反驳他。 第一,洛云瑶是恼怒了。 第二,洛云瑶不丑。 凌大人还有意见么?那就…… 洛云瑶巧笑嫣兮道:“大概就是这样自信吧。凌大人要赌一赌吗?” 凌寒远偏头趣味十足的模样。 却没有回答话。 这个赌,说到底,其实他不敢赌。 因为凌大丞相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面前这个姑娘动心了。 就算洛云瑶还是现在蜡黄一张脸,凌寒远还是有些时候看着洛云瑶的侧脸出神,还有时候落进洛云瑶那双漂亮的杏眸之中回不过来神。 如果,是平常时候的洛云瑶,他会失控,这很正常。 况且,这个赌,看起来是公平的,总的说来,主动权其实在洛云瑶的手里面。 “啊,当我开玩笑了。”洛云瑶本来是气势十足的说出这个赌约的,直直看着凌寒远,看了会子,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这话中的暧昧到底是有多大,连忙要趁凌寒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取消。 和人赌自己的容貌能不能有打扰异姓的办事效率? 这和跟人打赌“你会不会爱上我”,有什么区别? 哦,区别可能在于,爱上你,需要用心,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扰异姓的办事效率,只需要有意的勾引一下就行了。 洛云瑶想象就可怕,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赌约的真的成了,那么凌寒远真的不对自己的容貌感冒怎么办?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十分的满意,不过,如果是凌寒远自己的审美问题呢?这个锅还能不能个凌寒远自己背? 况且,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如果到时候凌寒远对她的美貌不感冒,那么就只能自己做出一点行为让凌寒远对自己感冒了。 这分分钟绿茶婊的办公室恋情啊! 洛云瑶脑补出来的一瞬间,手臂上起了一层一层的疙瘩。 既然是自己说错了话,洛云瑶必然要自己做出一些的妥协:“凌大人之前教训下官教训得很是,是下官刚才无理取闹了,下官保证下一次来的时候不在故意扮丑了。” 这话的意思就仅仅只是不在涂蜡黄而已。至于那些丹霞朱钗璎珞,洛云瑶压根就没有打算再朝堂上戴过。 凌寒远这边确实还没有想出来回答洛云瑶这个赌约的最后决定,就被洛云瑶捷足先登将赌约给取消了。 凌寒远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坦然地去看洛云瑶。 他刚才有一瞬间,产生了一个误会,其实洛云瑶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凌大丞相正打算好好的从那双大眼睛中研究出自己需要的答案时。 随着一声“吁——”车夫一乐马上的带子,马车的轮子慢慢缓了下来,“咕噜噜”的响声终于是停息了下来。 “主子,洛右仆射,到了。” “恩,好。”洛云瑶应了一声,她早就被凌寒远那侵略性的目光给逼视得喘不过气来,况且,她已经在马车上吃了两次的凌寒远手掌的亏。现在肯定是不会在让自己再吃一次了。 洛云瑶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的,至于之前那两次的马车事件,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上车和下车它们是有本质区别的!这是不一样的。 马车目瞪口呆的看着洛右仆射一牵自己的裙角,然后……跳了下来。 这洛右仆射在青越的官场上面待久了,是不是也以为自己是一个男人了? 老大,你可是一个姑娘诶,能不能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 但是,马车掩饰不了自己眼中的惊艳,洛右仆射跳得特别的轻巧,轻灵,透出来一股子女孩子的灵活味,真真是好看。 洛云瑶跳下来之后一度觉得自己很棒,并且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 正在她死命的成功将自己的嘴角给车于平静的时候,凌寒远一掀开马车的帘子,站了出来。 凌大丞相淡淡的看了洛云瑶一眼。 洛右仆射猝不及防的进了凌寒远那双寒冽的眼睛,心下一惊,连忙低头,做恭候状。 难道因为他的马车手掌陷阱落空了,所以凌大丞相看起来是这样的生气? 但是,想凌寒远这样的人,应该在洛云瑶一拉开马车的帘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要做什么啊。 在洛云瑶处马车的那一瞬间没有抓住他,阻止他。 凌寒远哪来的资格在事情液晶成了定局的时候来生气? 洛云瑶觉得自己的上司虽然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但是明显离不可理喻,以及蛮不讲理的程度还差了很多。 凌寒远再一次一一个帅气的姿势下了马车,那种帅气真的是十成的撩妹。 奈何凌寒远需要得到欣赏的对象并没有心情来欣赏他。 早起的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虫子悉数的喂给了巢里面的小鸟。 薄薄的轻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热烈起来,洒在叶子上,顺着叶子的纹路,熠熠生辉。 连早上还是花骨朵的荧黄色迎春花,现在也已经看成繁花,薄薄一层花瓣,上面的黄粉润泽。 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伸了一个懒腰才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这一摞的折子看理完毕。 碧落的长公主中场休息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并且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在心中默默地称赞自己竟然没有看奏折看得打瞌睡。 边品着自己的茶,边去看凌大丞相那边的情况,正好凌寒远也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一本折子,扭头想洛云瑶看过来。 却没有和洛云瑶的目光交接上,洛云瑶目光的落脚点是在凌寒远看完了的那摞折子之上。 凌寒远看到洛云瑶小孩子打赌输了一样的憋了憋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笑着摇头。 ------------ 第一百八十章 独自闲行独自吟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愤恨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好么,自己的速度果然离凌大丞相差了好大一截。 凌寒远笑着将手下的折子放下,问洛云瑶:“累了?要休息一下?” 洛云瑶还在较劲自己数速度没有比上凌寒远这事,况且既然自己明显比对方慢了一步,洛云瑶怎么可能还在这里闹自己娇弱?这不是招人黑吗?最重要的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啊。 “不用。”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还专门拿了一本折子,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也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强撑的尚书省仆射。 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累了疲倦了,还是凌大丞相的目光实在是太毒,洛云瑶认真的看着折子,没弄明白折子什么意思,又在心中将折子的每一个字都慢慢地读一遍,不知所云。 那边一直看着好戏的凌大丞相都要忍不住冰山,要笑出来了。 洛云瑶顿了顿,心中愤懑,手上却是轻轻地随意的,气势十足从容地将手上的折子放下,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向是知道自己能够将表面功夫做得十足,现在不禁在夸夸自己自恋一番,方才对着凌寒远坦白道:“恩……下官真是一个没有用的,让凌大人失望了。” 十分苦恼的揉着自己的眼睛角,故作不经意地去看凌寒远,愧疚道:“人的年纪大了,还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瞧瞧这才看了多少啊……”感慨又道,“还是被凌大人说中了,下关果然还是累了。” 凌寒远瞧着洛云瑶这不经意的一瞥,立刻明白过来洛右仆射的心中想的什么,刚才洛云瑶不再强撑说这番话的大概意思就是想要阻止凌寒远看着她的笑话,并且笑出声来。 凌寒远顺从着洛云瑶的意,真的不让自己笑得明显,反倒是添加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该怎么说洛云瑶呢,较真起来的样子,确实是一本正经的使着各种的小性子,像极了一个小孩。 可爱得不行。 凌寒远心下愉快,也不再找洛云瑶的茬,放她一马:“也无妨,虽然今个儿的任务确实是重了一些,但是毕竟还是需要劳逸结合的。” 一听到“今天任务重”洛云瑶警铃大作,十分担心如果今天的折子处理不完,凌大丞相会把全部的责任怪罪在她的身上。 凌大丞相是这样小气的吗? 不是。 但是凌寒远绝壁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好吗? 所以完全可能,百分之两百的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洛右仆射再一联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因为打瞌睡而耽搁了凌大丞相许些时间,一颗心悬着更是放不下来了。 小脸一白,在厚厚的几层蜡黄之下倒也看不出来。 洛云瑶连忙推辞道:“下官可不敢耽搁这宝贵的时间啊。”说着,又觉得如果继续战斗下去,自己这样劳累疲倦的情况下,办事效率一定极度低下,而且还十分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洛云瑶终于找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道:“不过下官这身子骨确实是不争气了些,还请凌大人见谅。” 她抬头小心翼翼去看凌寒远,斟酌道:“下官想了想,要不然现在我们还是先将刚才处理的折子商讨一下吧,下官正好也有几个疑虑堵在心中,解开不了让心惶惶得紧。现在完全将这些折子解决了,也算是一种休息,而且并没有耽搁工作。” 洛右仆射觉得凌大丞相看自己的目光实在是高深莫测得很,就听到他道:“洛右仆射实在是过于谦虚了。洛右仆射连双十年华都没有,这话说得实在是让本阁主这个‘名副其实’的老人将自己的脸放哪里搁啊?” 洛云瑶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将头一低,也不疑惑为什么凌寒远不回答,不接过他之前的那个决定,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本正经地吐槽着。 什么叫“还没有双十年华”?这听起来妥妥就是要奔二的样子好吗?她真是超级无辜,她哪里这么老了? 他明明连二八年华都没有的好吧,人家还是一个未成年年诶,你把人说这样的老,你是会遭报应的。 翻江倒海的吐了一番之后,洛云瑶面上的笑容就像是人皮面具一样无懈可击:“哪里哪里,凌大人可不要谦虚,凌大人的年轻身壮,体魄好,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个口中的所谓“大家”到底是谁,凌寒远一点也不关心,反倒是因为那句“年轻力壮体魄好”而笑开了洁白的牙齿。 这样的夸奖到底有没有别人给他说过,凌寒远不知道,但是,洛云瑶说出这话的时候,凌寒远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年轻体壮,这四个字的意思实在是太暧昧,甚至暧昧到了**的地步。 洛云瑶当绕不知道凌大丞相已经脑补到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地步了,还在天真地抱着凌寒远的大腿:“单单是看凌大丞相着处理这些个折子的速度,下官就早已经五体投地了,望尘莫及得很啊。更别说凌大人的像是武艺这些了,下官真是想想都不敢比啊。” 凌寒远自然而然问道:“你见过本阁主的武艺?” 洛云瑶没理解凌寒远抓重点的准处在哪里,只能懵逼,并且带点对于凌寒远问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的愤懑,“啊?”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杏眸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茫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过,你在说啥”,不自觉地歪了自己的嘴角,“下次给你见见。” 那笑容,寒冷凌冽,而且十分的邪气,有些让人不敢直视的危险。 洛云瑶意识到不对经后,还想好好给凌大丞相谈谈,可在这样的笑容之下,除了别脸逃避,措不了一句词。“那么下官就恭候了。” 这个回话洛云瑶只是想让场景别那么尴尬,也不想让凌寒远看出来她刚才被他的招牌笑容给吸引了。 凌寒远果然很吃洛云瑶这种礼貌的,下意识地拥护他这个上司,做什么事都会尊敬地问一下自己上司的意见,不自觉地就像夸夸她:“其实我的处理折子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洛云瑶:“。。?” 谁能告诉我,明明刚才还在讨论你英俊潇洒无人能比的武艺,现在又扯回了正事上呢? 凌寒远只要看见洛云瑶茫然的大眼睛,便也不觉得自己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十分的尴尬:“所以,本阁主等着洛右仆射能够追上了,最好是和本阁主起驾并驱。” 洛云瑶虽然心里真的是这个打算,而且是超过凌寒远,并且甩开凌寒远一大截的伟大计划。只是现在目标暴露在别人的话语之下,难免有些不自在,“哪里啊……不,那么下官就多谢凌大人的吉言了哦。” 毕竟处理折子更快一些对于凌寒远而言也是好处,所以洛云瑶本来习惯性的客气谦虚用词立马改了。 凌寒远专注看着洛云瑶,白齿一露是个笑容。也不再继续和洛云瑶打趣了,“既然说有一些问题要来请教我,来现在说说是什么把?” 洛云瑶觉得都说“女人真是脸变得比天气更快的动物”,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误会啊。有些人的心思比天气变更更加可怕的生物呢,比如说凌大丞相这个雄性。 洛云瑶翻开刚才自己批阅完了的,标注了要和凌寒远一起讨论的折子,并且将自己刚才做好的折子笔记给翻了出来,把握自己最开始写时候的思路。 “恩,首先还是来中央的三生六部把。既然我担了一个尚书省右仆射的名号,那么先讨论的就是尚书省的礼部。” 凌寒远托腮十分捧场的感兴趣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十分受用,虚荣心爆棚:“礼部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之前的年节过假时,在皇宫准备了宴会,帝都的街边都准备好了一场大型的灯火会……” 凌寒远大丞相一向是一个知道节约时间的人,而且很擅长抓住重点。他不客气地打断了洛云瑶的侃侃大谈:“是关于礼部的账本这些问题吗?” 凌大丞相一直以为他和洛云瑶十分的熟悉了,所以没有遵守那么多的规则礼仪。 而那厢的洛云瑶并不知道自己在凌大丞相心上已经成了俗熟人这个领域里面,不然她一定要好奇一下,她本来最开会是在凌大丞相心中是什么领域里面的。 “对。” 洛云瑶见凌寒远额眉头一皱,想了想给自己的手下的部门辩解:“虽然准备新年宴会以及办举了帝都上元花灯会等这些东西都是归并兵部管,但是前面一位的兵部尚书就在过年期间告老怀乡了,可能两哥部门合计了一下,才让礼部也一起上了吧,毕竟兵部负责出武力,礼部负责出新意,做策划。” 凌寒远想了想,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兵部尚书可是之前你才过来时,首先一个反对你的那个老头子?” 洛云瑶因为这声“老头子”傻了一下眼,心道凌大丞相其实也算不上绝对文明之辈。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洗尽秋江日夜潮 洛云瑶装作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凌大丞相不礼貌的称呼,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凌寒远想了想那个时候眉头皱着能够夹死蚊子的兵部尚书,说道:“那个时候他可真是对你的意见大得很呢。” 这话里面满满都是“那个糟老头子还是第一个敢这样不给本阁主面子,以及第一个还跟这样怼我看上的小跟班的人”。这凌冽的眼神,让洛云瑶都为前兵部尚书捏了一把汗。 她忍不住为兵部尚书辩解一下:“这也无可厚非啊,毕竟当时整个朝野里面的明白人都知道我去兵部横插一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说着洛云瑶忍不住去看了凌寒远一眼,后者的脸色一点都没有缓和,洛云瑶发现这个大丞相真是一点都不好哄——她却没有发现其实她也不用哄——叹了一口气,带着对自己的反省道:“既然兵部尚书肯定会以为我是为了他这个官位才来的啊,本来我爹就是亡国碧落的兵部尚书嘛,老人家要到了要退休的年纪,所以以为我要对他开火很正常啊,说到底,还是下官这个晚辈让老人家担心了呢。” 凌寒远心中好笑这个姑娘的善良,也想更深一步地对洛云瑶的善良底线在哪里:“正如云遥而言,本来那老头子都是要退休的人了,而且,你在兵部出色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着糟老头子就应该识相的让贤啊。” 这种自己实力强,就应该抢走别人的官位? 这样弱肉强食的感觉要不要再强一点?凌大丞相你是荒野上面的肉食动物吗? 洛云瑶试图将自己上司鬼畜的思维给拉回来,解释道:“兵部尚书老先生让位于我,和林右仆射让位于我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啊。” 洛云瑶不会知道凌寒远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她敢打一万个包票,凌大丞相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却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对着洛云瑶“哦?”了一声。 洛云瑶只能当这是上司对她的考察了——洛右仆射一点也不想承认其实是凌大丞相处理自己的政务无聊了,想要找她来找一点消遣——恭敬地分析道:“对于林右仆射,满朝文武除了几个洞察秋毫,心如同明镜一样的几位大人知道林右仆射的告老还乡其实是我在动手脚,剩下的都会以为是林右仆射慧眼识珠,并且胸怀宽阔地将位置让贤给了我。所以大家都会夸着已经远走了的林右仆射……” 洛云瑶顿了顿还是用一脸的平静以及装出来的几分羞涩道,“如果下官不才,以后为我的大碧……王朝做出以下卓越的贡献,下官身上的功劳一定会算上林右仆射一份,大家会夸奖是林右仆射为王朝找到了我这样的一个人才。” 大碧落,洛云瑶把这话吞了下去。不过,这“大青越”或者是“大天盛”,作为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洛云瑶是千万也说不出口的。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这番话下来,将自己选的投不自觉的低了下去,一副说了这样一番大话,真是惭愧极了的样子。 是在是可爱极了。娇俏得紧。 “不用如果,云遥一定会为这个地方做出一番贡献来的。林老头子正是一早就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走得这么的欢脱?” 洛云瑶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右仆射走得这样的欢脱,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要摆脱慕容玢瑢了吗?毕竟林业结是跟着林老走得。 第二反应,才是反射弧长的意识过来,凌寒远口中说的不是“这个青越”也不是“这个天盛”而是这个地方。 这称呼在做贼心虚的碧落长公主心里,又是十分的窝心,又是十分的担心。 还没等洛云瑶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她就已经开口了:“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歹还是模棱两可的,还是可以补救一下,便道:“为什么,凌大人这样的相信下官?” 眉眼一低,娇羞的受宠若惊。 凌寒远笑了笑,被斜穿过的阳光融化了的笑容的凌冽:“因为你是本阁主的手下。” 因为你是本阁主的小随侍,是本阁主一把带出来的人,所以,你怎么可能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不然丢的可不是你这个小丫头的脸更是丢了本阁主的脸。 你敢丢本阁主的脸试试看? 洛云瑶被这人“霸道总裁”的专制口吻给无语的不行,愈发觉得这个凌大丞相除了在朝堂之上,政事之上,简直就是一个弱智的不行的小孩,不对,这丫放现代就是活脱脱的中二病,“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什么的。 洛云瑶不想在和凌寒远继续这个问题,毕竟如果让凌寒远发现她现在看他的眼神里面只有四个大字“妈的,智障”,凌大丞相一定会弄死她的。 凌寒远到底还是洛云瑶的顶头上司,洛云瑶并不想在自己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就去干摸食指屁股这样的傻事。 于是装害羞已经手到擒来的,洛右仆射别脸不言,半响才回了正题道:“可是兵部尚书老先生让位给我那就不一样了。首先,当时整个朝野,整个青越都深恶痛绝我这个想参政的一介女流。所以,兵部尚书老先生让位给我就是与整个青越为敌。为了名声,为了整个家族以后的生活,兵部尚书自然也不会让位置给我。” “不过是一个名声罢了。”凌寒远冷哼了一声。 洛云瑶知道这话里面包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拿捏不准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凌寒远却又一歪头笑盈盈地看她。 洛云瑶被这“你怎么停了下来”的眼神,一噎。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不是您老人家打断我的话的吗?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啊。 “第二点,既然我当时本来就是在兵部工作,在里面横插一脚本来就很过分了。这个时候如果兵部尚书老先生让位置给我了,那不就是无形的再说,我洛云瑶管理兵部上的能力还不错,甚至在兵部尚书老先生之上吗?这明显喧宾夺主了。就算我真的从兵部尚书老先生的手中拿到了这个位置,对于我自己的名声,对于老先生的声誉,其实都不好听。” 凌寒远索性托腮好整以暇的看她,那姿势别提看起来多么的舒服安逸了,而且还给了洛云瑶一种自己就是一件观赏品,在凌寒远的目光之下被细细的打量。 洛云瑶十分的不舒服,又不能表现出来,低头拿起了一折子,装作悠闲地:“况且,当时下官才入青越的官场,下官的那些个点点的官场实力还没有表现出来,本来就不能够说服满朝大臣,也不能够说服青越的百姓。最多他们会夸赞一句,我爹爹洛忠明果然是一个出色的兵部尚书,并且将自己的女儿也教得这样好了。” 说到这里,洛云瑶耸了耸肩,将最开始她考虑位置,首先就把“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给排除掉的原因给说了出来——当然,这里面是有一直在一个位置上面干,明显不是碧落长公主的风格,而且,这种画地为牢的愚蠢,洛云瑶当然也不会犯——凌寒远眯了眼听着她道:“如果,还因为这个,让青越的百姓官员,牵罪到了我父亲,那我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那双漂亮的杏眸,眼中全然是保护家人的坚定。 凌大丞相不得不承认,这份坚定,使得这双杏眸更加的好看了。 “所以,就算兵部尚书老先生将兵部尚书这个官位给了下官,下官也是不会要的。”洛云瑶好整以暇,下了结论道,“所以,其实兵部尚书老先生做出来的是一个对我们两都好的决定。” 凌寒远没想到洛云瑶为那个老头子说了这么多,明明是自己的一番好心,最后却将自己的善良浅描淡写地用一种“双赢”的利益观点做理由。 他的心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这真是一个善良得不经意的姑娘。 将自己伪装的十分利益至上,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十足的官场人,两张口。 却是凌大城县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了。 善良都伪装出恶意,伪装出平常。就是为了防止伤了一个可能援用也听不到这番话的人。 凌寒远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兵部尚书的位置而已,这样低的品级,作为本阁主的随侍。本来就该不屑于要。” ……你才这么低的品级呢。每一个官位都有人家的尊严好吗? 身为曾经西秦的少年状元,兵部尚书洛大人。身为碧落的兵部尚书洛忠明的女儿。洛云瑶对凌寒远这句话十分的埋怨。 但是她毕竟是知道其实凌大丞相这话里面其实是有安慰她的意思在的。 也不再阳奉阴违地和凌寒远在争斗些什么了。“正如凌大人所言的,下官会努力在尚书省仆射的位置上做出一番对于王朝想象巨大的政绩的。下官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让凌大人因为下官这个小随侍而丢脸的。还请凌大丞相放心。” ------------ 第一百八十二章 骊山语罢清宵半 凌寒远还是用玩味并且欣赏的目光看着洛云瑶,就在洛云瑶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要申请凌寒远继续商讨政事的时候,凌大丞相猝不及防的开了口:“那么既然如此,本阁主就先来试试洛右仆射这话的诚意吧。” 峻凌的眉头一翘,凌寒远用打趣的语气吩咐道:“既然是想为了本阁主做出一番政绩,那么姑且先为本阁主做一件事好了。” 洛云瑶心中一凌。 来了,凌大丞相的第二个考验。 洛云瑶一直在等着。 虽然凌寒远和洛云瑶现在看起来已经是很熟了,洛云瑶甚至在有些时候冒出来其实凌寒远也是挺喜欢她的错觉感。 但是洛云瑶毕竟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对于局势的观察分析十分到位。 像是作为天盛的第一谋士,最后皇帝宠爱的白衣客卿,青越的实际掌权者。凌寒远怎么可能就用一个条件试验了一个人,就会真的放心用这个人了? 洛云瑶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完全得到凌寒远的信任。比如说凌寒远这个自称“本阁主”这个称呼,现在洛云瑶还没有从凌大丞相这里搞明白到底有什么原因。 不过洛云瑶对凌寒远除了在于凌大丞相某些时候意味不明的目光十分的慌张以外,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没有对于自己在凌寒远的身边这个地位,担心过什么。 她知道凌寒远已经打算用他的,至于最后两方的摊牌就是等着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点可以从凌寒远肆无忌惮的在他的面前使用“本阁主”这个自称看出来。 如果洛云瑶以后要开一个《论如何在官场之中把握人心——细节决定成败》,其中这个“本阁主”的自称,一定会被归纳在里面。 洛云瑶立刻态度良好的表现出来自己的洗耳恭听:“能为凌大人效力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十分渴望为大人尽一份心意。” 凌寒远对于洛云瑶这样的上道十分受用:“恩,不知道洛右仆射可还及得你在刑部的时候处理的几个案子?” 洛云瑶分心想了一下,要搞清楚凌寒远到底是在对她说政事吗,还是单纯的在打趣她,只用听凌寒远的对她的称呼就知道了。 论凌大丞相称呼“洛右仆射”和“云遥”的区别。 洛云瑶分心的时候十分能装的表现出来了一回忆与思考,最后问道:“刑部的?恩‘斧头灭门案’?‘醉月楼勾魂案’?‘贪污江淮死辩不惜案’?‘中书令五花陨落’?……” 她虽然在刑部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现在细细想起来,却是也算是处理了挺多的刑事案件了,一时间也闹不明白到底凌寒远指的是哪一桩,只能掏空脑袋将所有能够想到的都一一罗列出来,当然“刘家村三月小羊丢失事件”“李家宅两女争着一书生大房从而引发的家庭伦理案”“王家沱的教书先生因为学生迟到而打了学生一戒尺,但是被家长告到刑部”……等这些,让洛云瑶时刻想起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同一帮同学调侃的话。 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请看今日的《动物世界》。 凌寒远听着,本来眉头一皱,现在转念一想,现在洛云瑶是尚书省的右仆射也就是时候现在更是整个刑部的直系上司,所以,洛云瑶现在没有将她做为洛右仆射时而发现的案件算进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毕竟有些时候凌大丞相觉得洛云瑶虽然聪明睿智,但是老天还是给她了一般女子不会有的缺点——粗枝大叶得紧。 “不是在青越的帝都。”凌寒远提醒她,却不把到底是哪个事件说出来,故意想要洛云瑶去猜测。 他也不太清这种想看看洛云瑶到底能反应到什么时候的心态到底是图个啥。 “在青越地方发生的事情?”洛云瑶将折子给遮住自己的唇瓣,眉睫一垂,是一个专心思考的模样。 凌寒远移不开自己的目光,这样的洛云瑶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这个范围就已经小了很多。 毕竟洛云瑶在刑部待的时间又不长,所以她处理的大多数都应该是在青越帝都发生的事情,也只有这样洛云瑶才能够真的完整的参与了这些案件的处理。要处理发生在别的地方的案件,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洛云瑶认真地再脑袋里面搜索了一遍,果然没有相关方面的回忆。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用一脸的茫然目光可怜兮兮地求解缓缓看过来。 凌寒远正好笑着,还没有揭露谜底,却见洛云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之前凌寒远那个小跟班说的话,现在清楚的想了起来。 青越各个地方官员的对昨年的总结反省已经总结完毕了,而且各个地方官员对于未来一年的规划也已经收集整理好了,除了响楷。 响楷。 凌寒远说的这个地方是响楷? 洛云瑶现在是多么的庆幸自己是响楷笑笑生的书迷,所以,刚才小跟班说的时候,洛云瑶就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凌大人说的这个地方是响楷吗?” 洛云瑶问出这话的时候,十分肯定自己肯定没有猜错。并且有点小骄傲地看向凌寒远,现在她这样也可以算是观察入微了吧? 凌寒远宠溺地看着洛云瑶这种“求夸奖,求表扬,求抱抱”的小表情,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她:“正是这个地方。” 洛云瑶于是再脑中认真的过滤了一遍,自己在刑部干的那几天到底是遇上了响楷发生的什么事情。 还是没有。 况且,就算说是有的话,这件事情也已经处理完了,况且也过去那么久了,未必还会有回响了? 洛云瑶本来想摇头,说一句“下官实在是愚笨不堪,让凌大人失望了,还请凌大人详细告诉下官则个。”话都已经到了嘴边,突然又想起来,虽然凌寒远说的范围已经被界定了,是洛云瑶在刑部插足期间处理的案子,而且发生在响楷…… 洛云瑶静下来心来就发现自己理解错误。 也许是跟在洛云瑶处理的事件有关的,发生在响楷的。 而洛云瑶正好又是尚书省右仆射,对于这些案件的后续自然也是知道的啊。 ‘斧头灭门案’? 后来那个斧头杀手已经被腰斩了,况且这事情惊动的是整个青越帝都,反响到了响楷也未可知啊。 ‘醉月楼勾魂案’? 醉月楼也是青越帝都的第一个欢乐场所,所以在响楷有分公司也未可知,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勾魂的,让别人是在她石榴裙下的女子恰恰好还是一个响楷的人——响楷笑笑生的新书还是以这个轰动了整个帝都的青楼女子做原型写的呢。 ‘贪污江淮死辩不惜案’? 响楷也是江淮这一条水岸线之间的一个地方县城,所以贪污案件里面和响楷有关也是正常不过了,况且,其实现在这个贪污案还是被上面给压下来了。到现在洛云瑶都还没有搞明白这个上面到底是凌寒远还是天盛的窝囊废五皇子…… 至于后面的那些案子,就真的和响楷不能扯山八竿子的关系了,就算洛云瑶的脑洞这样的大,想象力如此的丰富也不能够强拉硬扯上。 洛云瑶将自己的思虑给理清楚了,一时间竟然反应过来,原来说和响楷有关系的几个案件,竟然被自己鬼使神差的最开始就说出来了。 难怪最开始说话的时候,凌寒远是认真的带着一些精光的看着她,等洛云瑶还在猜测的时候就是一脸的哭笑不得了。 洛云瑶一时间也哭笑不得,并且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十分具有实力的嫌弃了凌寒远一把,明明答案就在洛云瑶的眼前,偏偏这个人却不肯放过自己一马,非要看着她出丑才舒服是吧?要不要这样的恶趣味啊! “经过凌大人这样一翻的提醒,下官倒是想到了三件在凌大人提醒中的……”吐槽是这样吐槽,还是乖巧样的将自己的猜测给凌寒远说了,末了问一句:“下官愚钝,不知道凌大人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凌寒远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却对洛云瑶的问话,讳莫如深:“如此听起来,响楷这个地方还真的风云迭起呢。” 洛云瑶云里雾里,还是忍不住吐槽。其实,这三件事情压根就跟响楷没有什么关系好吧,这不是她生拉硬扯出来的关系吗?作为罪魁祸首的洛右仆射都觉得响楷十分的憋屈。 那个时候云里雾里的洛云瑶没想到自己果然是真的云里雾里。 凌寒远愈发觉得洛云瑶这样十分的可爱,忍不住逗她:“还没弄明白?” 洛云瑶在心中翻白眼,面上却是乖巧的点头。 凌寒远开玩笑似地将自己的决定给洛云瑶说了:“那么还有劳洛右仆射道响楷去一趟了。” 洛云瑶也没搞明白这里面的神奇逻辑,她去瞧凌寒远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却清楚地从凌寒远的目光中看出来,凌大丞相真的还不是对她开玩笑。 虽然自己实际上是凌大丞相的小随侍,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中央的尚书省右仆射好吗?!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拨灯书尽红笺也 “为什么?”洛云瑶最后还是冷淡平静地问道。 凌寒远一反刚才嬉笑打闹的态度,一点也不容拒绝和商量的态度,眯着眼看他:“怎么了?” 洛云瑶也不想和这个人客气,第一次摊牌道:“下官并不是特别想去,需要凌大人给我一个解释。” 凌寒远知道洛云瑶这样聪明的人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毕竟大家都等着最后双方达成约定的时候,没有一点秘密的坦诚相见,直白地将自己所有的需求,最后的目的展示在对方的面前,换取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约定。 凌寒远也不恼,好整以暇地将自己的双手交叠在书桌之上,十分官方的谈判语气问道:“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洛云瑶知道凌寒远明白了自己这番话的意思了,微微一笑,杏眸里面的光彩格外的皎洁。 “恩,怎么说下官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完全之凭借自己的力量从而坐上了谪仙则个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现在这个位置下官还没有坐热乎了,凌大人就要把下官给远调离开,这实在是伤透下官的心了。”洛云瑶将自己放在无比委屈的位置之上,漂亮的脸蛋上更是演技十足的,可怜兮兮地如同是桂花在风雨中凄苦透亮。 凌寒远心道,刚才是那个再哪里吐槽说,每天的工作太多了,每天都忙不过来啊?又是凌大丞相留下的作业,又是尚书省右仆射的大量工作来着?现在给你一个出门旅游观光顺带查个案子的机会,你倒在这里叽叽歪歪起来了? 心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可怜洛云瑶,愿闻其详的表情却是无懈可击,甚至带着凌寒远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许纵容,和眼睛中藏匿着的宠溺。 洛云瑶做完了苦情戏的女主镜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也不再扭捏,还翘起了二郎腿,谈判姿势十足,那股子的锐气风貌毕露,一点也不遮掩:“不过既然凌大人已经这样安排了,下官还是认真地听大人您的意见。下官毕竟也是在刑部处理过案子的人,对于这里面的流程,也算是手到擒来,是个熟客了,不顾下官并不能接受大人就是因为觉得下官对这方面的业务熟悉就让下官远去响楷这个决定的。” 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原来是想要讨一些的好处。 凌寒远有趣的挑了挑自己峻岭的眉梢,“听起来洛右仆射似乎觉得本阁主给你的这个任务,做起来十分的委屈?” 洛云瑶不置可否:“毕竟下官现在怎么说也是挂着尚书省仆射的名号,去做这种地方官员查案子的事情,确实不太好。” ……杀鸡焉用牛刀? 凌寒远在对方满满的“您这是大材小用”中,面色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坦然的接受了质疑:“恩,洛右仆射说得似乎有理?” 洛云瑶也知道其实现在的凌寒远就是一点一点给她铺台阶,让她不那么突兀的说出自己想要征求的条件。 说起来,这样做的凌大丞相听起来还是很绅士的。 “所以,下官好不容易为了大人坐上这个位置,大人却让下官去做风马流不相及的事情。”虽然这个官位是她自己物色出来的,洛云瑶挑眉锋芒毕楼地去挑眉看着凌寒远:“所以大人不觉得需要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凌寒远对于这人的拐弯抹角,障眼法般的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也不再和洛云瑶打太极了:“去响楷查案件这件事对于本阁主来说十分的重要,这事之后,本阁主向你保证,你所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在你凯旋归来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事皆巨细。” 洛云瑶感兴趣的眯了眯眼睛。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啊。 凌寒远笑着看着对方那种像是偷腥了的猫的表情,嘴上继续点点地诱惑这猫来吃自己给他准备好的鱼儿:“而且,本阁主在这里对云遥保证,去响楷这一趟,有利于达到你来青越官场的本来目的。” 来青越官场的本来目的? 洛云瑶放在袖口里的手不禁的一紧,面上却是带点对自己本来来青越官场的本来目的是什么的茫然。 凌寒远这话的意思大概是知道她想要扳倒青越,想要复亡国碧落吧? 这也不是什么打击性的新闻了,毕竟洛云瑶很多时候都怀疑其实凌寒远知道她身份的。 知道她就是西秦之前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状元,那个声名鹊起的兵部尚书洛遥。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时候猜不出来的事。 而且,洛云瑶怀疑其实凌寒远也知道她是碧落长公主的身份了。 凌寒远的实力,他的势力范围,洛云瑶实在是分析得不太清楚。 不过既然凌寒远现在给了她这个可以了解的机会,洛云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拒绝。 她只是欲拒还迎的把自己应该的得到的达成口头上的协议而已。 不过现在凌寒远给的这些诱惑条件还远远不够:“既然这样,下官确实是没有什么立场来拒绝凌大人这诱人的条件了。不过下官也许未必是最佳人选呢?到时候让凌大人失望了,这可如何是好?” 凌寒远好脾气的笑着:“洛右仆射就是最佳的人选,不用再逃避了。云遥你是唯一的人选,至于……失败了怎么办?这事情不是本阁主考虑的。” 这个时候一国领导人的气魄就这样二五八万地拿出来了,“云遥还没有开始就要想着输了怎么办。你这样的心思本身就让本阁主不放心了。”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不能够完成不了这件事对吧?如果没有完成这件事了,那么凌寒远是不是要无情的抛弃她这个盟友了? 这不愧是天盛皇帝看上的人啊,眼睛里容不得半点的沙子——这句话在这里用似乎哪里怪怪的——不能够失败,抛弃得潇洒有绝情。 “唔……那么凌大人可否给下官捋一捋到底下官去响楷真正要查的是什么呢?” 你这样一个考试的重点和范围都不划出来,考生表示很苦恼啊。 凌寒远笑得温柔极了,“就是从洛右仆射刚才所说的那三桩的案子开始查啊。” “就这样吗?”洛云瑶还不死心。 凌大丞相笑着摇了摇头。 洛云瑶算是看出来那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特么的温柔,那明明是腹黑啊。 真的连一个考试的范围都不知道,而且,到了考场开始考试时间之后,你还得摸索一下考官先生给你出了什么样的题。 这特么的操蛋。 洛云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脸苦恼地问凌寒远:“那么请问大人给下官多久的期限呢?” 凌寒远看着洛云瑶这一副接了一个苦不堪言的案子,现在苦大仇深地问出这个问题。 先发制人呢,这不是么…… 愈发觉得这个姑娘实在是讨人喜欢。 “既然云遥你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在青越的朝堂之上坐上了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响楷查查案子这样的小事情……” “那也就用一个月的时间好了。” 洛云瑶意识到凌寒远这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对,立刻打断了他。 斩钉截铁的自己说了这个期限。 凌寒远眯眼去打量洛云瑶,洛云瑶毫不示弱的用自己这双灵动的杏眸和凌寒远进行较量。 最后还是凌寒远怜香惜玉不惹把洛云瑶真的逼急,点了点头,一锤定音:“依了云遥吧。” 用“云遥”这个自称,现在听起来真的完全就是宠溺满分。 洛云瑶眨巴了自己的眼睛,假装不知道凌寒远对她的故意放水。 完全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开玩笑,身为堂堂身为尚书省右仆射,好歹也是半个丞相的位置了,一句话下就被没有丞相之实的凌寒远给打发道响楷去查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案子。明明吃亏的人是她好不好?! 才不要想凌寒远妥协呢,才不要感谢他的放水呢。 后来洛右仆射和凌大丞相珍惜时间,把握机会,全程正常的将该讨论商量的事情全部都搞定妥当了。 洛云瑶疲惫不堪地躺在马车里面,慢悠悠地回洛府的时候,脑子里面那些处理处理一天,烦了一天的事情也差不多开始消散了,而且除非是特别重要的,或者有疑问的,洛云瑶还会及记上一记,不然全部都打包放到了脑子不太用的某一处。 清空脑袋,进行放空。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没过多久就用晚膳,晚膳前,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洛云瑶简单交代了一下凌大丞相给她布置的要去响楷的人任务,最后总结道,她可能要离开一个月。 说完这话之后,江依梦毫无意外的担心地看向疲惫不堪的洛云瑶,立马表示了:“我云遥孩儿自从在那凌寒远的手下做事情以来,没日没夜都是忙的疲倦不堪的,这凌寒远好歹也是一个男子,不疼惜一下我云遥孩儿也就算了,怎么还忍心将这么个小姑娘给远派到其他地方呢?这种不会疼惜人的男人,就算是坐上了高位又如何,反正以后是不会什么有大作为的!”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梦里寒花隔玉萧 江梦倚这话说得,洛云桡本来正在给张雀英折叠袖子,却没能忍住到底还是用余光看了旁边的慕容玢纭一眼。 慕容少夫人全城冰山脸,连个眼神也没在洛云桡这个夫君的身上。 洛云瑶被江梦倚的话羞的抬不起头来,只能通过大量对面的情况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今看到了洛云桡现在的苦逼情况,不由的叹了一口,深表自己的同情。 洛忠明连忙开导她:“夫人既然也知道云遥孩儿现在做着凌大丞相的手下,又是尚书省仆射的,每天的事情多得紧,忙不过来,如今又是疲惫不堪的。所以现在凌大丞相让云遥孩儿去响楷也许正是怜香惜玉的意思呢。” “咳咳……”洛云瑶实在是没忍住不小心拆了她洛爹爹的台。 这种天还没有彻底的黑透呢,就已经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既视感真的不要太强啊。 江梦倚吊着眼睛看着洛云瑶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同意了洛忠明的话:“倒是我误会了大丞相了。” 说完之后,又无比亲切地笑着,问洛云瑶道:“这趟去青越响楷,凌大丞相可是跟你一路?” 洛云瑶十分不解的抬起自己的眼睛,然后无比震惊地看见了自家母上大人眼中的八卦和暧昧。 难道江娘亲以为她的云遥孩儿和凌大丞相玩起了办公室恋情? 这简直不能够在毛骨悚然好吗?! “不啊……凌大丞相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抽得出来那个闲暇。” 洛云瑶痛苦地看见了自家母上大人眼中的遗憾神情。 必须要给洛忠明一个眼神,让洛忠明回房间以后,把江梦倚的误会给解释清楚了! 洛忠明却在收到了洛云瑶的目光之后,抛过来了一个无比疑惑的眼神。 这是第一次,父女两的信号连接出了问题。 洛云瑶一时间感觉自己的世界都黑暗了。 吃完饭之后,洛云瑶泡在花瓣漂浮的澡盆里面,等到热水都温凉的时候,方才迷迷糊糊地明白过来,为什么会被母上大热能给误会了。 ……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是太宽裕了,活活地看起来就是一段又猫腻的假期。 所以难怪洛爹爹没能够接受到她的信号。 洛忠明他老人家心中也好奇着呢。 这一个月的期限,当然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处心积虑给算计来的。 你问她这多余的时间,要用来做什么? ……某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那个清风朗月的如同玉雕刻出来的陌上冷公子了。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觉得在她思念秦大将军要痴狂之前,她必须要为去见秦大将军搭一座鹊桥。 ……真特么的太有出息了。 用慕容玢纭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丢尽了我们女儿家的脸。 春回大地,花开鸟语,暖阳洒洒,春雨方歇,一路行走在桃花开中,旖旎十里。 七天之后,洛云瑶简单地将任务交接给了尚书省自己的一个小手下。 本来按照她的打算是直接交给凌寒远的,毕竟洛右仆射是发誓要做一个职业坑自己上司的好随侍。 但是凌寒远举着自己以后双份了的丞相要处理的诸多政事,一脸痛苦的表示:“这些奏折子,本阁主处理起来都是十分的痛苦,洛右仆射不能帮本阁主分忧也就算了,现在就竟然还要忍心想要再给本阁主增加负担?” 虽然是故意装出来的苦肉计,洛云瑶还是看得很嗨。 并且欢快的趁机落井下石:“下官也很想给凌大人分担这些政务,可是下官毕竟是要去青越响楷了,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Nodo, odie,whyyout y? 撒花一样给凌寒远提醒了他的自作孽之后,又做苦恼地继续给凌大丞相加稻草:“另外,下官和尚书省左仆射也不是特别的熟悉,而且,左仆射大人的年岁也不小了,恐怕也经不得这突然曾加一半的任务。” 十分苦恼地看着凌寒远,必须要凌大丞相给她的一个交代的道:“凌大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怎么办才好? 你这小机灵就是不累死本阁主就不会罢休对吧? 凌寒远心中宠溺的笑着,面上却是四平八稳地:“青越最近的科举考试也还要在洛右仆射响楷之行回来的一月后才能举行,青越还没有可用的人才。” 洛云瑶拼命压印自己要笑出来的幸灾乐祸,沉重脸道:“这是如此啊。” 凌寒远到底是知道这个小鬼灵精其实是在看他的笑话了,凌大丞相也不着急,反倒是缓慢地把大洛云瑶的脸:“不过,最近国子监祭酒告诉本阁主说,国子监最近教养出来的这一批子弟个个都是还不错的人才,也是这一届科举的主力军了。就是缺乏了一些经验。” 洛云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摆正自己扭曲的表情。 “国子监祭酒就央求了本阁主给这群小孩一个实践锻炼的机会,现在可不就是这好机会了?” 说着笑得无比明媚的去看洛云瑶。 洛右仆射到底是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凌寒远和她在一起,笑容就不自觉的缩了起来。 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的,花样百出的笑容。 洛云瑶试图在凌寒远已经拜托了困境的时候,挣扎一下:“可是到底也是一些少不经事的小孩子,未必真的能够处理好尚书省的事务,还有凌大人你的那些事务。” 凌寒远会让这群国子监的学生处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事务,这话是洛云瑶根据对凌寒远的了解猜测的。 笑话,凌大丞相是怎么样的人?好歹也是朝夕相处了两三个月的洛云瑶到底还会有这个权利说话的。 凌寒远绝壁是一个超级懒的人,好吗。 凌寒远笑着否决洛云瑶:“这有什么关系,谁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一步一步打磨过来的罢了。” 以为洛云瑶是担心他这个大丞相,安慰道:“云遥放心,本阁主会看好他们处理的政务的,不会让他们给本阁主添什么乱子的。” 洛云瑶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心道,您真是脸大,谁有那个心思,敢担心凌大丞相啊。 “那么不还需要凌大人你带这群后生吗?”装作同情,并且仰慕凌寒远伟大地道,“凌大人的如此的忙碌,下官真是十分的惭愧不能够为大人分忧。” 洛云瑶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凌寒远的笑容是狡诈的,不怀好意地:“既然云遥都这样说了,左右离云遥你回来之后还有一段日子才开始科举考试,倒不如云遥你回来之后也带带着群后生吧,让他们领会一下什么样巾帼不让须眉。” 洛云瑶一噎,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寒远就这样再一次压榨她在这个员工。 不可置信了一会,最后还是只能妥协道:“下官的响楷之行如果能够不辱凌大人的使命,下官回来时候一定会好好看看这群被凌大人引导过的可畏后生的。” 其实凌寒远此举里面也不是没有好意在的。 只是这一份的好意到底是几个意思,还需要洛云瑶以后和凌大丞相真的摊牌了以后才能把这几个意思搞清楚了。 洛云瑶看着窗外不断挪移的景物,无比的想念现代的各种交通工具,飞机!高铁!哪怕火车也行啊…… 真是一刻也碍不得了。 秦大将军,秦璟颢,我的心上人…… 当然,其实洛云瑶先这样如饥似渴地想要去找秦大将军也不真的只是因为想念而已。 毕竟现在洛云瑶也是清越的尚书省右仆射了,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轻易的因为一些小女儿家的闺怨情怀,而做出不惜千里迢迢地就只为了私会自己的情郎这种事情呢? ……洛云瑶先是得意了一会,再认真的自我反省了一番,然后得出结论,还真特么有这个可能。 毕竟对方可是不可方物的秦大将军啊。 最好的秦璟颢,最好的如意郎君。 不过这次还真不能这样简单的定义洛云瑶的此行,不然她就真的不依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来看秦大将军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言辞带过来的消息。 虽然秦大将军很理智的没有理会来联系洛云瑶,而洛云瑶虽然多次派言辞关注着西秦的情况,但是这样的机密的消息很显然不是言辞这种一个青越的人能够打探的出来的,虽然言辞的武艺十分的高强,不过,毕竟西秦的王室也不是省油的灯。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是苍术这个情报网的的老大传过来的。 所以,洛云瑶才一点怀疑的的意思都没有。 故意用自己身为女子的优势,对着凌大丞相一番的耍赖讨来了更多的时间。 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秦璟颢。 相国侯死后,其残余党羽开始向秦璟灏实施报复,他们暗地上奏皇上,秦璟灏手中兵力太多会对皇室造成隐患,而柳贵妃与江美人日日吹着耳边风,导致皇上对秦璟灏渐渐不满,找了个借口将秦璟灏软禁。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洛云瑶满脑子只想对西秦的狗皇帝说四个字。 妈的,智障。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却是一重帘外见天涯。 不过这也怪不了其他人,毕竟虽然大家不知道兵部尚书洛大人和秦大将军的关系,但是相国侯的死,洛云瑶是导火线,而秦大将军最后毁掉的那个人。 洛云瑶想一想就觉得秦大将军当时一声令下除掉相国侯的场面十分的霸气。 就算看起来已经过去了很久,洛云瑶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行伴着春风,洛云瑶把春天的脚步带到了位于碧落的西北边的西秦。 鸣鸠雨细戏,晓燕风斜斜,只待花雨。春悄悄到了醉春楼中。 软骨沉香,却是一重帘外见天涯。 帘外欢声笑语,醉卧红尘潇洒,帘中人频频蹙眉,却无人解。 昨夜的玉炉香已经沉寂,燃尽的红蜡只剩了一案的泪水。 洛云瑶隔着凌华镜和镜中美人笑隔着云端。 昨天的柳眉翠在风雨中消薄,乌黑的鬓云残破。 现在晨起,洗漱之后,洛云瑶看着镜中的美人戴钏金,鬓发钗玉,梳洗发髻清丽,芊芊素手簪花。 或许是洛云瑶的目光实在是太玩味了些许,这样的目光如果是一个男人落在这个青楼姑娘身上的,别人还能够理解,偏生洛云瑶还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也称得上倾国倾城地带着淡黄色木樨花香般灵气的姑娘。 镜中的美人簪自己鬓上璎珞的时候,凝霜雪的皓腕一停滞,懒懒地通过镜子和洛云瑶对视。 洛云瑶发现目光之后,一脸“善意”地对美人回笑。 美人却是不那么友好,继续专心的簪自己的鬓发。 青楼美人大概是想等着洛云瑶先开口,最后果然还是青楼美人最后沉不住气,先问了洛云瑶:“现在知道回来了?” 若是有一个风月场里面的男子见了这清雅脱俗的美人这样不客气的开场,一定会大跌眼镜,深受打击。 洛云瑶却一点也不惊讶,甚至也一反了自己的一贯说话留三分情面的官场作风:“不是现在知道回来了。” 在这样直白的反驳了清雅脱俗美人之后,洛云瑶笑着,高深莫测极了的继续:“我来到西秦不是回来,而是过来。” 清雅脱俗的美人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梢,没理解洛云瑶深层含义地不屑道:“怎么,出了西秦,现在都不承认是西秦的人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螺子黛画好的漂亮柳眉,眉梢一拉,颦颦的楚楚状:“长公主殿下,你可是我们西秦的媳妇,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不要忘了?” 说着站起来,整个人还是那样的清雅脱俗,完全看不出来刚才那么一瞬间的忧愁。 洛云瑶就算这青楼美人站起来借着居高临下的便宜,睨着她。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也不甘示弱地缓缓慵懒地反对视回去,整个人压制全场的气场全开:“不用提醒。” 江若凝发现洛云瑶在这离开西秦回到青越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面,这个人的那种王者霸气,统治者的威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练出来了,便听着洛云瑶继续道:“说到底,其实西秦和本公主没什么关系。” 装作才想起江若凝,并且考虑江若凝对她这番话的反应,给这个青楼美人解释道:“当然,西秦其实也和你家主子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本公主会干出这始乱终弃的事情来。” 江若凝被洛云瑶这个轻描淡写的解释气到了,温软似水的女声厉声道:“洛云瑶你!” 什么叫西秦和主人没有关系? 主人可是西秦的大将军! 什么叫担心你始乱终弃? 洛云瑶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现在主人看得上你而已,都时候到底是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洛云瑶如果知道这个青楼美人是这样的心思,一定会嘲笑青楼美人一句:傻不傻,你家主人和本公主之间,永远也不会有谁求谁这个戏码。真是难过,让你的一场期待落空了。 洛云瑶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漫不经心的样子,深以为然地觉得看起来确实是挺讨打的样子。不过身在青楼里面,不就应该是这个调调嘛? 而且,洛云瑶觉得如果自己换上了一身男装,这样用言语调戏西秦醉红楼的第一红牌还是很有趣,并且,很帅的。 恩……要不要趁着秦大将军不在的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好的调戏一下这个欠管教的大红牌?最重要的是好好的耍耍帅。 有贼心没贼胆的碧落长公主殿下只能趁着秦大将军不在的好机会,趁机吃秦大将军脑残死忠粉的豆腐:“若凝姑娘这么凶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本公主有哪里说错了?还是若凝姑娘没能看清楚现实?” 江若凝在听到洛云瑶这番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似乎更在意的是洛云瑶的那句“这么凶的模样”,现在连忙伸手揉了揉脸,恢复了清丽脱俗的温婉灵动模样。 洛云瑶在旁边看着,使劲控制住立即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的冲动。心道,江若凝不愧是西秦五年缠绵西秦第一红牌桂冠的女子,看看这时刻维护自己完美形象,竟然连秦大将军这个直系主子兼偶像都抛在一边了。 洛云瑶一边在心中给秦大将军点蜡烛,一边安慰秦璟颢道,你这个美人手下是职业病了,你原谅他吧。 江若凝从镜中看着洛云瑶还是那一副玩味笑的看着她,顿时眉头一皱,将自己的脸给扭了过去。 这小模样更是可爱极了。 洛云瑶心情十分愉快的道:“若凝姑娘是自己人,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我是碧落的长公主,终有一天是会复国的。当然是带着若凝姑娘的秦大将军一起复国,然后本公主和你主子自然是要一起住在碧落的。一起管理碧落这个崭新的国家啊。” 说着一脸“这很正常,身为秦大将军最得力的手下质疑的若凝美人怎么就不能理解呢,你不理解的样子,我看着十分心痛的”看着江若凝。 江若凝抬起自己漂亮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洛云瑶瞧这有趣,再接再厉:“所以,其实碧落才是本公主和璟颢兄长的家啊,最后的归属,我们回碧落,这才叫‘回来’,如果是我们其中的一个来西秦或者是其他国家,这都叫做寄宿,或者过路。” 洛云瑶依稀看着又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江若凝这张才敷了粉黛的妆画嘚精致无比的漂亮脸蛋上划下。 洛云瑶耐心地等着江若凝怼她回来,和她继续这样拐弯抹角的对骂。 让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失望的是,这个西秦的第一红牌——划重点!这不能称呼为西秦的第一美人——在这之后却一点表示也没有了,反倒是沉默着,任脸上被红阑干湿遍。 洛云瑶面无表情的看着,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感情儿她一过来就残暴地将人家开得正好的花给无情的风暴了? 她可真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因为嫉妒江若凝的才貌双全,然后用凶残的手段把这么一个坚强的女子给弄哭了呢。 ……虽然事实好像和这个也差不到多少。 洛云瑶但也不是怕担上了这个恶毒女子的恶名,反正她现在也不在西秦混了,生命臭一点也没……不,当然还是有关系的。 不过洛云瑶之所以这样嚣张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她现在到了西秦的行踪是绝对机密的。 洛忠明那边早已就已经让青竹准备好了,洛云瑶惯用的马车已经悠悠哉哉地在去碧落响楷的路上了。 这招狸猫换太子,谁也不知道洛云瑶的小丫头在既定好的路线之上,而洛云瑶本人却在遥远的西秦。 洛云瑶虽然是女人,可是她还是很没有骨气的见不得女人哭,而且还是江若凝这种委婉含蓄的哭法,无声无息的,只有那泪珠子像是珍珠一样止不住的低落下来。 “若凝姑娘这……可是怎么了?可是本公主有哪里说错了话,云遥有哪里做错了,你尽管对云遥直说,云遥一定悉心听取意见,定不敢说一个‘不’字。” 信誓旦旦地说着这话,洛云瑶就差学着那些个花花公子举手发誓了,立马掏出自己的一方绣帕给江若凝递了过去:“若凝姑娘赶紧可别哭了,光是云遥这个女儿家都看着心疼极了,可别手那些个惜花人了。好姑娘,乖,别哭了。” 江若凝还是将自己的头仰着,一截白皙的脖子,就像是天鹅脖子一样,弧线轮廓都是那样的美好。 洛云瑶以为这个才貌双全的青楼第一女子对于她的话已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时候,江若凝却深吸了一口气,柔美的嗓音哽咽着道:“你不就是过来给我炫耀的吗,现在炫耀成功还在这里假惺惺,真是虚伪!” 洛云瑶小幅度的点了点自己的头,赞同道,确实是虚伪。 虽然我是真心的,但是你也会认为这是我的套路。 还能说什么呢? 洛云瑶揣度了一番,做好的准备是附和江若凝:“恩,看来是云遥道歉的态度还不过诚恳,不知道若凝小姐要怎样才能原谅云遥?”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春梳洗不簪花 洛云瑶依稀听见江若凝用自己小巧玲珑的翘鼻子“哼”了一声,一时间有些不敢自信,这样清雅脱俗的十分在意自己形象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若凝却已经带着自己哭过之后的浅浅鼻音道:“无论你怎么认错,我都是不会原谅你的。” 洛云瑶不得不承认,这哭过之后的美人的嗓音更好听了——怎么听着这样的变态呢? 江若凝继续道:“主人明明是西秦的大将军,是西秦的一代战神,主人的父亲是在保卫西秦的时候奉献了自己的生命,老夫人也是这样。” 洛云瑶不知道这青楼美人好端端为什么要提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于是用鼻子“恩?”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疑问。 江若凝一转眼就看见洛云瑶用不可描述的眼神直盯盯地看着她,一双本来就神采奕奕的大大杏眸,现在更是好学地专注在她的身上。 江若凝被这样的眼神膈应得很,迈开自己的莲步,偏离了洛云瑶视线的焦点,方才道:“所以,主人生来就应该是西秦的,西秦是他的家,是他生下来,成长起来的地方。现在你却告诉我说,主人不属于西秦,西秦不是主人的家,主人只是西秦的过客和旅客?!” 洛云瑶心中“嗐”道,远离江若凝纠结地是这件事,真是……洛云瑶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形容江若凝了,只是觉得一时间无语之后,发现这个姑娘还真是挺可爱的——特别是着一副一副的“我家主人最重要”“我家主人最厉害”“天大地大,我家主人最大”的样子——也先不将话说明白,先是逗趣着青楼美人道:“若凝姑娘这番话说得十分有道理,如此看来是云遥考虑不周了。只是……若凝姑娘怎么不一开始就说呢?” 非要哭一会来博取别人的心疼? 拜托,小姑娘,你家的秦大将军并不能在这里看你烟雨迷离,然后怜香惜玉好吗? 心中虽然这样吐槽,确地江若凝的回答十分的感兴趣,其实根据洛云瑶对江若凝的了解,她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江若凝说不出口,虽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江若凝作为西秦的青楼的一个牌面,自然是不会说处这样心机的话,一点也不符合她清雅脱俗的形象设置好吗? 而且,江若凝如果是这样的为人,洛云瑶也就不会对她这样的感兴趣了。 “一开始就说?我能怎么说?我说得服你吗?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江若凝毫不客气地用自己凶狠的目光去看洛云瑶,“就算我说服了你,公主殿下还能够留在我西秦不成了?既然公主殿下注定要走,我有什么了立场能够让公主殿下你留下?” 洛云瑶还是吊儿郎当地:“没想到若凝姑娘这样不舍得云遥离开啊。” 洛云瑶似乎能够听见江若凝内心十分不屑地“呸”了她,并且唾弃着,不过毕竟是青楼的第一红牌,这点面部控制还不在话下,江若凝的脸蛋还是美丽动人一点要扭曲的前兆也没有:“谁稀罕你留在西秦,我巴心不得你走得越远越好呢。” 这话说的小声,江若凝却知道洛云瑶会听得一清二楚的,或者说她是故意想要洛云瑶听得明白,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洛云瑶一点也不恼怒,反倒是在心中无奈道,是的,你不稀罕洛云瑶留下,你稀罕秦大将军留在西秦。 又是一个痴情痴心的女子。 这个看起来清雅脱俗,才貌双全,实际坚强固执的漂亮人儿。她出身青楼,是西秦江南的第一才女,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秦璟颢的线人, 所以她称呼秦大将军为主人——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表示,很好,这个称呼够苏——所以不难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直爱着同样倾国倾城的秦大将军。 ……所以说,找大众情人就是情敌太多啊,这个还没搞定,哪一个已经到了。 鸣莺雀啼,花香徐徐。 洛云瑶把这个自认为十分精辟的领悟给秦大将军说了。 秦璟颢动了动抱着碧落长公主殿下的手臂,将人给着实的颠簸了一番。 洛云瑶身体上吃了苦,嘴上当然是要还回去的:“秦大将军这个反应是也赞同本公主的这个结论,对吗?” 说着芊芊素手就去勾秦大将军的脖子,宽大的袖子立马顺着滑嫩细长的胳膊滑了下来,白皙白嫩的手臂就这样在秦大将军的眼前进一步展现自己的魅力,而且,脖子处的肌肤和洛云瑶的手臂就这样不经意的触碰着。 秦大将军危险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看着洛云瑶,好听的低沉嗓音响起:“美人计,迷惑我?” 洛云瑶故意调皮的弯唇,做风情万种的笑容:“哪里有。” 秦大将军搂着长公主殿下的腰上的大掌更加锁紧了几分,然后慢镜头地缓缓去吻怀里面的人。 洛云瑶本来还想后仰躲过去,无奈腰上的力量太惊人,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试图用语言咋呼呼地阻止:“秦大将军,我们谈论正事呢!这么好的人生经验,你竟然不发表意见?你不发表意见竟然还想吃本公主的豆腐?” 秦大将军果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和长公主殿下对视了几秒。 就在洛云瑶也要落入着美人计的陷阱里面时,秦大将军继续不由分说的低头去吻她。 洛云瑶的口腔被对方炙热的舌头扫荡的时候,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认命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毫无例外的成了秦大将军怀里面的一滩泥,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不死心,试图扳回一城:“喂,你刚才本来就没打算停止吧?还装模作样的听了一下,就是想让本公主掉以轻心,然后趁乱而上,是吧?” ……当然,很有自知之明的洛云瑶是知道其实秦大将军完全没有必要废这些周折,秦大将军想要强吻洛云瑶,她其实完全也躲避不开,也躲避不了。而且,没有一贯是没有骨气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觉得,就算秦大将军半途真的终止了这个吻,她也会恬不知耻的自己凑上去的! 秦璟颢感受着怀里面的香软如玉。 知道洛云瑶问这番话其实就是找回一个面子的过场而已,对于到底真相是什么她并不感兴趣。 不过一贯性子冷淡,说话少得冷清的秦璟颢还是回答了洛云瑶:“我想看你小得意又小失落的表情。” 这话低低沉沉的,是一句十分又味道,并且十分又腔调的情话。 洛云瑶没有骨气的心中一动,然后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小得意? 哦,这个可以理解。 因为碧落的长公主殿下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阻止了秦大将军不理智的情动行为。 但是,小失落了?怎么解释?! 因为没有被秦大将军问吻到的某个公主殿下生了公主病,伐开森了? 秦璟颢,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今晚睡地上! 秦大将军当然意识到了怀里面的身躯已经炸毛这个事实,于是无声地咕噜咕噜了小猫咪的毛:“我不赞同公主殿下的这个人生经验。” 洛云瑶“啊?”地反应过来秦大将军又把歪了十万八千里的楼强行的正了回去,洛云瑶没想到这个人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还有心情来讨论“正事”,而且竟然对于这种真理还表示不赞同。 几日不见,秦大将军的改变很大嘛。 全特么改变在脸上了,美貌的色相不变,但是脸皮厚得可不是一层两层啊。 洛云瑶必须要打压这人的嚣张气焰:“哪里不暂同?” 反问道,“秦大将军你就是这个大众情人,你还有什么资格狡辩?难道没看到本公主身边一个有一个的情敌吗?作为你的情人本公主已经这样累了,你居然还否定本公主的努力?” 什么努力?打到一波接着一波的情敌吗? 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一样的? “系统提示:玩家洛云瑶请注意,前方即将到来一大波情敌,请你务必守护好你的心上人。” 洛云瑶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得不轻。 秦大将军却坚定自己的立场一丝一毫也不改变:“我想说,不是一个情人还没有倒下,下一个情人就上来了。” 如玉的陌上公子看着洛云瑶一脸的懵逼,宠溺地笑着:“这句话时不正确的。” 洛云瑶一脸懵逼,内心急速的反应着。 秦璟颢这话的意思是,月琉熙这个情敌已经倒下了,而且还是倒下了一阵子了,江若凝这个情敌才出现的,对吗? 大哥,你怎么这么能斤斤计较?明显重点都不在这里好吗? 洛云瑶无语的都不想翻白眼了。 秦大将军丝毫不尴尬,甚至还接着洛云瑶前面一句理直气壮的蛮不讲理回答道:“虽然我从来没有沾花惹草,但是花草毕竟还是困扰到了我的云遥,这是我的错。云遥能够清除掉这些花花草草,清理得如此的干净成功。这样的云遥已经很棒了。” ……这情话,秦大将军你到底是怎么说的这么溜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眼前一闪的瞬间,怦然心动 洛云瑶还是哼唧了一声,翘起自己的下巴道:“一直这么棒,从未被超越。” 秦璟颢伸手去碰洛云瑶的下巴,在长公主殿下以为他没有安什么好心思的时候,却只是单纯地握着她的下颔,没有其他的动作:“以后我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 洛云瑶的注意力全在握着自己的大手掌之上了,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只能捏脸艰难地给秦大将军投来疑惑的目光。 秦璟颢本来只是在刚才那一下子,突然发现洛云瑶的下颔那样骄傲地弧度实在是撩拨得他的心痒痒的,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倒是洛云瑶先沉不住气,将自己的脑袋给转了过来。秦大将军看着这样的带着一些默契,忍不住嘴上的笑意:“注意不再给长公主殿下带来麻烦啊。” 洛云瑶心道,招惹不招惹桃花又不是你自己能够控制的……不过某人想是这样的宽明大义,说出来的却是:“噫!秦大将军这样一说就像是我挡了你的桃花一样。” “你没有挡我的桃花。”秦大将军轻车熟路的安慰着明显吃味的公主殿下。 洛云瑶只听这半部分就立马明白过来,确实,他是没有挡了秦大将军的桃花,她是直接把桃花给掐死的,是吧? 没想到秦大将军竟然这样想她。 简直了! 洛云瑶本欲打算挣脱了下巴上的手,然后在无比潇洒的别过自己的脸,不理某人。 却听见那一把低音炮一样的好嗓子道:“这桃花是我自己不要的。” 洛云瑶一抬眼和秦璟颢对视。 如玉清澈通透的眼睛里面满满的只装了那个拥有大大杏眸的姑娘。 “你……” 洛云瑶想说什么,却又感动得不能言语。 秦璟颢顺利的接过了这个说话的空档,低头,倾身,靠近,在洛云瑶的耳边,低声缓缓情深道:“云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说过的,我记得的。” 洛云瑶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瞳孔。 于是梦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醒了。 没有耳边低沉的嗓音,没有眼前专注情深的眼睛,没有搂在腰上的有力的手掌。 没有那个如玉一样,生在红尘中,却不染浮生气,像是玉啄出来的陌上清冷公子。 那个整个大陆公认的战神。 她的心上人,不再她的身边。 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咽喉还是堵塞得像是被一口痰给牢牢的封印住,上不来,下不去。 她听着江若凝继续道:“不过,我再傻也能够看出来,你走了,主人也一定不会留下。在他的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地方,才是他的家,他的归属,无论这个地方是西秦还是碧落。”那嗓音里面止不住的一些哀凉,藏着一些许的埋怨。 洛云瑶扯动了一下嘴角,想对江若凝的话做出一个反应来,脑子里面却来来复复都是秦璟颢的身影。 江若凝将洛云瑶没有说话,以为她正自鸣得意呢,心上的气更是重了几分,越发不喜欢这个未来的主母:“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勾走了我们主人的魂魄。”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术!”江若凝厌恶地一皱自己的眉头,仿佛闻到了洛云瑶身上狐臭一般,脚步轻移就又与洛云瑶拉开了一些距离。 还别说这样的刺激意外地对洛云瑶好用,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危险的眯眼看着江若凝的脚步移动,在江若凝停下脚步的时候,才松开了自己的眉头。 这也不能怪奇怪的敏锐还真不是洛云瑶故意要养出来的,这还得从她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打拼有关系。 官场下面有时候一些脚上的小动作,一些手上的小动作,一些鼻子的小动作,甚至一些脸上的小动作都能够展示一些有用的信号。 用二十一世界的话来说就是——FBI叫你却会读心术。 读心术说到底就是通过观察人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动作来判断谈判对手今天的状态,从而给自己制造有利的条件。 而且这些小动作往往比一个人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的灵动传神,更加的准确。 毕竟眼睛是会欺骗人的,而这些小动作却不会,因为他们的主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样的小动作啊。 所以现在洛云瑶注意的江若凝的脚上脚步,可别提是有多么的重要了。 “若凝姑娘这话说的可真是……”洛云瑶装作被江若凝一口一句的“狐媚子”给说得分外的伤神,口上也一点不甘示弱地:“要论起着‘狐媚之术’,本公主以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应该就是青楼这等寻欢作乐的场所把?” 洛云瑶伸手环臂,目光一抬就准确无误和江若凝对视上了:“而,若凝姑娘既然是西秦的欢乐场第一姑娘,这‘狐媚子之术’怎么说也是你当仁不让啊。” 一双大大的杏眸危险的一眯,竟然煞是戾光:“若凝姑娘刚才这样说本公主,是在是让本公主愧疚得紧,全然觉得自己班门弄斧得很啊。这个‘狐媚子’的桂冠还是若凝姑娘自己好生收着吧。” 这一番说得更是气场全开。 江若凝被震慑得竟然再也难以挪动步子,甚至也很难扭头用这双清丽脱俗,顾盼生情的眼睛来瞪洛云瑶。 ……这就是主人看上的女人,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温婉,甚至有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女孩子。 洛云瑶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得意开了花,面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全然是一副被这个口不择言的秦大将军的小随从辱骂得好心情全然没有的生气样子。 十足十的欺压无产阶级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既然若凝姑娘都这么说了,而且还看得这样的通彻,那么,之后你们主人离开西秦来到了碧落,这份帐可不能就这样责怪在本公主的头上了。”话一说出口,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怪在洛云瑶的身上,那又能怪罪在谁的身上?秦大将军。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江若凝脸上抽筋地看着霸气甩下一句话的洛云瑶,转眼又立马去把自己之前的话给收回来:“算了,你们还是责怪在我的身上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错误都在美人,与英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个行为看起来真是又蠢又二。 江若凝本来只是在身体上被洛云瑶给震慑了,现在洛云瑶这一番出尔反尔的愚蠢行为却让她在心理上一定程度的对洛云瑶和自家主人在一起这事情上面多了赞同。 洛云瑶明知道刚才出尔反尔十分的没有尊严,而且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的蠢和傻。刚才苦心孤诣营造起来的长公主一统天下的气场就这样彻底消失了个干净——专门来震慑江若凝的一整套说辞精确道每一个表情——不过洛云瑶放弃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表示,如果以后秦大将军因为和洛云瑶的关系不合,那么,一定不要怪罪秦大将军,他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要怪罪,要谴责,要讨厌,请把所有对于秦大将军的负能量给她。 所以一切的不对,都是他的锅。 江若凝就是被洛云瑶这样细致的贴心,每个不经意出也是将秦大将军放在首位上看出来,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人能够比洛云瑶更加爱秦璟颢。 “你以为你这样我们就会喜欢你吗!”意识到自己差点要被洛云瑶悄无声息的转化,江若凝连忙出声阻止,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阻止自己觉得洛云瑶这个碧落的长公主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她是一个唯一配得上秦璟颢的人。 洛云瑶才因为刚才的话想到了秦大将军,心中柔软成一片,灰心丧气的失败落寞情绪其实也还在,但是,碧落的长公主一想到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和秦大将军踏在同一篇土地之上,相比之前被分开在两个国家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 况且既然是想到了秦大将军,怎么能够让他在心里最纯净的地方感染到一丝一毫的负面能量呢? 洛云瑶心情好了很多,怼起人来更是嚣张得像是烈焰里面开得最灼热的一朵花:“抱歉,本公主可没有求着你们喜欢我,另外,其实也不太稀罕你们喜欢我。” “你!”江若凝毕竟是一个青楼的清雅脱俗像是大家闺秀一样养出来的姑娘,几时见过洛云瑶这样在官场上面混的老油条——至于经常来醉红楼嫖妓的西秦,也所有官场的老油条,既然都是从这醉红楼缠绵三年的红牌桂冠,必须在看到江若凝这样的可人儿,很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作为送礼,怎么可能会有和洛云瑶一样对江若凝说话毫不留情,还故意处处给洛云瑶使绊子——江若凝毕竟还是战不过洛云瑶,一声气急败坏的“你”字之后,气得直咬自己的饱满如花瓣的唇,那小模样简直是不能够再委屈了。 主人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呢? 她有哪里好的?怎么若凝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现一丁点的好处了? ——不,其实江若凝发现了,还有很多洛云瑶让她眼前一闪的瞬间,怦然心动。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云泥之别无处资格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主人啊?”江若凝脑中过思千帆,最后忍无可忍的问道。 洛云瑶不是很理解地懵逼状一歪头,还是很理智的保留了自己的气场。 江若凝手指一竖,青葱一样的手指,带着愤怒和感慨地指向了洛云瑶,漂亮地声线也是满满的愤慨:“是真的喜欢我主人的人,一定会费劲全身的力气来讨他身边的人的欢心的,无论是爹……管家先生,还是每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你喜欢他,就会想让别人想起他的时候,就能够想起你来啊。并且让被人绝得你们能够在一起,一定是百般的幸福。为他庆幸他能够遇上你啊。” 越说到后面,江若凝的表情也是柔和,最后的一个字似乎可以揉出水来,就和她最后的表情一样,那样的笑容,如同莲花摇曳的娇羞。 洛云瑶看得些许的愣神。 果然不愧是醉红楼第一人啊,清雅脱俗的若凝花魁啊,真真是看得连作为女子的她都很迷醉。 这样一想着,洛云瑶回味了一遍江若凝的话,眉梢轻皱,看起来是一脸的懵逼。 江若凝自然发现自己的一番话完全没有被对方理解。刚才那高得可怕的智商都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你把他吃了不成? 第一花魁的内心第一次这样的翻转无力,只能带着一些气愤以及一些无奈地将自己的话给说个明白的说法:“长公主殿下既然爱我们主人就应该让主人身边的人都喜欢你,这样你们才在同样的一个圈子里面,这样你们才能够愉悦的生活下去。如果长公主殿下让将军活在你的身边,活在你一个人的感受之下。” 江若凝声音沉重:“请公主恕若凝字眼,公主这样的做法和独占是没什么区别的。”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的情敌竟然过来对着她和秦大将军的感情作了一番的分析,并且对于二人以后的未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且还做出了规划,最后给出了建议。 这样的经历实在是……难以想象。 洛云瑶装作漫不经心地去看江若凝,余光之中全是笑意。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一切以秦大将军为重,明明知道洛云瑶是她得到秦大将军的最大的敌人,却还是给洛云瑶提出了怎么样和秦大将军以及秦大将军身边人相处的方法,只因为想让秦大将军以后的日子更加轻松美满一些。 洛云瑶自动用滤镜过滤了江若凝说这番的本意是用来挑衅她的。 “本公主不这样认为。”洛云瑶想了想还是用自己的观点,好生好意地和江若凝进行一番好意的言论。 “像若凝姑娘所说的那样,让璟颢兄张每时每刻不没有我的影子,让璟颢兄长遇上的每一个都知道我在他的身边,让每一个遇上我们的人,都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这确实很美好。” 江若凝看着闭眼在想象那个场景的洛云瑶,那样的迷醉满足的样子,心上“哼”了一声。 长公主殿下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反驳? 其实江若凝也知道洛云瑶多半是不会反驳,而且就算是反驳,洛云瑶也是不可能说得赢她的。 毕竟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颗少女心,这颗少女心里面所满载着的感动和温馨,每一个次的触动和悸动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 洛云瑶闭上眼睛感受的也是江若凝所说的美好。 洛云瑶是不可能能够反驳江若凝这个观点的。 谁知道不轻易认输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是人性来了:“难道若凝姑娘不认为,这也是一种独占欲吗?” 江若凝没想到这前后隔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洛云瑶竟然继续回了这样的一句话,话的震惊度,以及震撼的效果也平淡了不少,江若凝连忙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问道:“长公主,你说什么?” 她觉得洛云瑶多半是说错了。 谁知道洛云瑶立马道;“如果我要让璟颢兄长的每一丝每一毫都沾染上我的印记,这份浪漫就是一种残忍的占有欲。使我们双方都没有了一点的私人空间。没有一点属于自己喘息的时间。” 江若凝没想到洛云瑶竟然敢把她做梦都想着的场景,做梦都盼望的人生说得这样的残酷,这样的蛮不讲理。 人生最美的场景,怎么能够被人这样的糟蹋呢? 洛云瑶你以为你是一国的公主你就可以这样的蹂躏被人的梦中的场景吗? 难道因为这是你唾手可得的情景,所以你就能这样的不珍惜吗?你不珍惜也没关系啊,你不这样做也没关系啊?你怎么能把它说得这样的坏呢? 你怎么能这样的残忍。 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江若凝这朵高领子上的白莲花就要被洛云瑶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说得心理气愤不已,百味陈杂,最后成功黑化。 江若凝如果经过这样的打击从而成为蜕变成为一只绿茶婊了,从而担任起整个剧本里面恶毒女配的角色——这不正好月琉熙第一女配角月琉熙已经死了吗,老天倒还真是给了江若凝这样的机——可惜这还是唯一的一次天算不如人算的情况。 洛云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清雅脱俗的美人的脸色不对。 作为官场上面的人除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察言观色之后针对不同的情况各种的处理状况也不同。 现在洛云瑶见着江若凝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脸色这样的不好,想也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的惹到了最红的第一花魁娘子。 “当然,这个情况是因人而异的。我刚才说的太绝对了。”洛云瑶抬头瞧了江若凝的神色,缓了缓,再次陈恳的开头:“这里需要给若凝姑娘道个歉吧。我所认为的独占欲其实不过就是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而已。” 你以为你到一个谦就可以了吗?打碎一个人的一个梦,是不直几个钱,同样的,道歉这么几个字,也不值什么的钱。 江若凝的神色只是缓缓得得到了她本人的控制,能够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的。 洛云瑶当然知道自己的取经路还很漫长,九九八十一难呢。 “若凝姑娘想必也知道,我现在是青越国的尚书省右仆射,所以大量的时间不能够用来给秦大将军身边的所有人物留下一个好印象,我甚至连他们谁是谁也认不清楚。”洛云瑶低垂下自己的眼睫,覆盖在杏眸之上——没办法一双眼睛太大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双眼睛里面是什么样的神色——无比伤感无比遗憾地道:“其实无论我以前是西秦的兵部尚书,还是现在是清越的尚书省右仆射,或者是将来在已经复国了的碧落担任一个什么一官半职,我都是没有那样多的闲暇来做到若凝姑娘所说的这么完美的情人相处的。” ……主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而且对于主人而言,到时候与其有那个功夫的现行,还不如好好的和你一起窝在书房里A面,执手相看。 洛云瑶终于见江若凝那边的气气息熄灭了一下,清雅脱俗的姑娘在临近爆发的时候将自己给控制下来了。 洛云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于是就着满脸的遗憾,一脸的羡慕,全是嫉妒的复杂情感道:“让若凝姑娘见笑了,其实我刚才那番话就是一种得不到恶意的报复吧。” 她低头,连脖子的弧线都是一种忧伤的弧度:“若凝姑娘就当刚才云遥的话做一阵风,别放在心上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用得一手好苦肉计,眼看着江若凝就要低头表示对她的原谅了,那一点头的弧度却又默然的停住。 这一下看得洛云瑶连自己的呼吸都跟着停息了一秒。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十分忧伤地发现江若凝已经不打算再点头表示与原谅她了。 一阵纳闷,难道自己刚才那里漏出破绽了? 没道理啊。而且,就算是露出破绽了,只要不是太明显太作死,一般情况下也是不能够发现的啊。 其实这完全是是洛云瑶想多。 江若凝本来是想要下意识的点头想要表达自己对洛云瑶的原谅,可是中途却发现自己没有身份向洛云瑶表示自己的原谅。 要说身份,江若凝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撑死也不过就是西秦第一青楼里面的第一花魁。洛云瑶呢,人家可是一国的长公主。就算那个国家已经亡了又怎么样,江若凝相信根据洛云瑶和秦璟颢的实力是一定可以复国的(洛云瑶表示,其实这就是秦大将军的脑残粉的盲目相信而已,和她的实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到时候,洛云瑶在碧落的地位更加可想而知。 要说地位。江若凝是秦大将军手下的一个线人。 而洛云瑶呢,是秦大将军唯一的喜欢的人。 云泥之别。 江若凝那里有资格能向洛云瑶表示自己的原谅? 洛云瑶等了半天。最后只能发挥自己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坚持不懈的问道:“可是云遥说的话太不真诚了?若凝姑娘连一个最基本的表示也不愿意给云遥吗?”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翩如惊龙,蛟若游鸿 江若凝本在怔愣地嘲笑着自己与洛云瑶争执是无妄的,没有任何意义的。 现在再一次听到洛云瑶这样的问她,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洛云瑶真的是在考虑她感受的,霎时间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无理取闹,又有些清楚地明白为什么自家的主人会喜欢这样一个姑娘。 至少这个姑娘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傲气的不行,目中无人的人。 “恩,长公主殿下哪里的话,若凝何德何能能够说公主殿下的不是。”清雅脱俗的姑娘说着,然后一低头,嫣然地唇角却是微微弯着,藏着自己的笑容。 洛云瑶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目光精锐地发现了那一泄露心绪的笑容,顿时明白其实江若凝对她的那些怨愤和厌恶的情绪淡了一点。 果然是一个剔透的女子。 果然是秦大将军看上的线人。 洛云瑶在心中满意地笑着,面上却还是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王者气息,有说得几分的可怜:“若凝姑娘这样说,摆明了就是不原谅云遥了。” 杏眸娇俏,自怨自艾着垂眸,像是特别讨厌自己地声色道:“云遥就是这样的口无遮拦,现在连若凝姑娘这样温婉的女子都能够惹恼了,真是……” 江若凝看着洛云瑶一扬起自己的手,就像是要掌嘴自己的模样,她一愣,也来不及想些什么其他的,几步上前,就抓住了洛云瑶的手:“长公主殿下何苦如此?” 洛云瑶一早就赌着江若凝会抓住自己的手,现在果然是这样。 而且,果然是秦大将军的线人啊,这武艺看起来还真不错嘛。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翩翩衣裙就像是开出来的花。 翩如惊龙,蛟若游鸿的,身姿的飘逸实在更加的脱俗了。 看样子自己没有看错江若凝这个人。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满意的想着,并且好好地夸了一番选上江若凝这种长得清雅脱俗,性子也是善良美好的女子作为线人的秦大将军十分具有眼光。 心中笑开花,面上却还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头:“本来就是云遥的失言,是云遥的真真该死,若凝姑娘又何苦拦我?” 江若凝这样的单纯的清雅花魁当然没意识道这一切都是来自于这个在官场上面混得如鱼得水的长公主殿下的套路,只能无奈地看这个可怜兮兮低着头的姑娘,又一想到这事自家主人喜欢的姑娘,心一下子就软了:“长公主殿下这又是何苦?” 清雅脱俗的花魁倒是忘了之前又是谁在那里咄咄逼人了,特别不记仇的忘了之前那个盛势凌人长公主了。 在醉红楼里斗智斗勇终于根据自己的才貌双全以及城府深沉才坐上了这第一红牌位置的人,现在也全然不记得自己在看着其他女子时本来应该有的揣测。 洛云瑶还是委屈兮兮地低着头,嘴角的弧度完美的掩饰在了发顶下:“若凝姑娘又不原谅我,这何苦也是云遥自己应该得的。” “原谅你了,原谅你了。”这清雅的女声立马在洛云瑶的话之后响了起来,显得几分的急切,几分的宠溺。江若凝本来已经将手伸到了洛云瑶的手边,要去拉她的手,却又在一回神的时候反应了过来。 我哪里有资格来原谅你? 江若凝苦笑着,洛云瑶你又何苦这样逗我? 可是到底还是在心中泛起了丝丝的甜蜜。 洛云瑶的大大杏眸再一次眼尖的发现江若凝本来要牵她的手,着好不容易期盼过来的改善当然不可能这样放过了。 “若凝姑娘。”洛云瑶连忙伸手抓住了江若凝的白皙长指,轻柔温情地捧在自己的两只手掌里面,“你人真好。” 江若凝被自己手上的覆过来的软骨给震惊了一下,一转头就目光就看见了洛云瑶葱白的长指将她的手紧紧握在其中。 江若凝再疑惑地上移自己的目光去看洛云瑶,却见洛云瑶正咧着嘴看她。 笑容艳艳的,贝齿白润,笑得干净不带一点的杂质。 江若凝发现自己的心莫名真的翻涌出来感动。她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洛云瑶,不敢看她嘴边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似乎看起来是觉得她江若凝很重要,她江若凝真的很好。 身为一个青楼女子,没有人会用这样单纯的珍惜她的笑容看她。 洛云瑶瞧见了江若凝这样娇俏的动作也不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带着一些暖色的玩味,好在江若凝砖头了头看不见这样的笑容。 洛云瑶本来以为已经轻松收复了这个心地善良的花魁娘子的时候,江若凝却突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洛云瑶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地只能看本来已经在掌中的猎物摆脱了陷阱。 又是心痛,又是不理解。 长公主殿下再一次发挥自己演员精湛的演技,大大的杏眸里面写满了惶恐和难过,就这样去看了过去:“若凝姑娘?” 江若凝不用看也感受到了那仿佛实质的目光,手上的温凉触感似乎还在。 “洛云瑶,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深吸几口气,江若凝努力平复自己各种奇怪的情绪,让自己清雅的声色冷淡下来。 她刚才也反应过来了,洛云瑶这样一番做戏似的道歉,除了真的想让自己原谅她以外,还有很明显的讨好的意味。 为什么要讨好? 明明她是主,她是仆。 这一个问题更加是猝不及防了。 饶是洛云瑶这样演技精湛的人也在这怔愣之下漏出了破绽,杏眸一眯就探究地看向江若凝。 这话什么意思? 长公主一点也没有自己被别人看穿了恐惧,反倒是觉得更加的有趣了。 毕竟是秦大将军选中的人,无论怎么样她洛云瑶都还是要征服的。 至于这征服的过程到底有多么的困难却不是洛云瑶关心的范围了。 其实,长公主殿下甚至觉得九九八十一难的困苦反倒是有趣些。 “若凝姑娘此话何意?” 江若凝退开几步,让自己离开这个触动了她心房的姑娘,似乎这样就能够不受洛云瑶那种明显传递过来的好感的影响,“这话什么意思,长公主殿下自己可清楚的很,又何必问若凝呢?” 江若凝自己却知道她是没有办法真的摆脱洛云瑶传过来的善意的,就像她现在不敢看洛云瑶的眼睛一样,江若凝等了一会,发现洛云瑶果然还是不打算老实交代,着气氛一下冷透,她也不介意讲话头给接过来:“既然长公主殿下自己不肯说,那么只得若凝来代劳了。” 江若凝说着装作漫不经心的去瞥了一眼洛云瑶。 洛云瑶果然是安静的坐着的,刚才那样戳她心窝的笑容还在,并没与因为讨好的对象这样冷淡而黯淡下去。 江若凝顿时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很苦恼,既然可以装傻,她为什么又不呢? 非得把话说得这样的清楚,反倒是让两个人听了都心里不好受。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如果若凝的说得哪里失实,还有劳长公主殿下多担待了。” 不担待,你既然是要说我的,那么哪里说错了,我就哪里给你反驳过来,你可别期望我能够怜香惜玉。 江若凝也不等洛云瑶反应,更确切的说她害怕洛云瑶接下来的反应,连忙将自己的头转回来本来的方向,目光平静道:“长公主殿下刚才不还是和若凝争执得喋喋不休吗?为什么刚才又要这样来讨好若凝了?” 洛云瑶听他这样一说,也发现自己的行为却是是怪异得很了,也难怪江若凝会这样的猜测。 “云遥悉心听着若凝姑娘对云遥这怪异的行为的分析。”是一副再捧场不过的洗耳恭听模样。 “这陡然的转变,在若凝看来只有两种。”毕竟还是青楼这种不安宁的风月场所混出来的,一个场景能够有多样的猜测。 只是可能不见得是什么善意的猜测了。 虽然洛云瑶已经看出来了这一点,却不打断江若凝。 反倒是更加专心地听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了解江若凝的好时机,洛云瑶怎么可能错过。 “其一呢,无非是长公主殿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突然发现有重要的人过来了,于是连忙改口了。” 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确实是青楼之中常见的。 不,任何一个勾心斗角地地方无比的常见。 洛云瑶表示理解的低头,又一偏头,仔细地去听江若凝的下一种猜测。 江若凝目光还是笔直在自己的面前。余光却没有放过洛云瑶那边的表情。 现在见洛云瑶非但没有恼怒,反倒是显得赞同,江若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只是到底控制不住自己再去讨厌这个自己喜欢的人的心上人了。 “当然,这种情况不存在,无论是在刚才还是在现在都只有若凝和长公主殿下两个人,公主殿下没有必要为了谁这么快的变脸。”说到这里,江若凝发现了自己的不严谨,一皱眉,改口道:“不,错了,长公主殿下还是可能为了谁而变脸的。准确的说,其实长公主殿下就是为了这个人儿变脸的。” ------------ 第一百九十章 收复情敌的正确打开方式 秦璟颢,秦大将军嘛。 洛云瑶一瘪嘴在心中回答道。 她大概知道江若凝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这就是若凝所以为的第二种情况了。”洛云瑶果不其然地听见江若凝道,“若凝好歹也是将军手下的一个线人,而且现在还是将军手下唯一一个和长公主殿下相处甚久的女子,如果以后将军问起若凝,长公主殿下是一个怎么样时。” 江若凝故弄玄虚地一顿,就在洛云瑶以为她要看过来的时候,便听见江若凝目光直视着前方,继续道:“如果若凝根据先前和长公主殿下的这番口角如实相告的话,估计将军会对长公主殿下是望。最后结论道,“所以长公主殿下刚才的突然对若凝这番的讨好其实只是为了让若凝在将军面前说你的好话。” 洛云瑶低头,把自己的笑得不可抑制转化为肩膀微不可见的抖动。 ……恩,该怎么反驳江若凝这个可爱的单纯的姑娘呢? 或者说从哪里开始呢? “恩。这难道不是若凝姑娘希望的场景吗?”江若凝听见那个轻轻抖动肩膀的人丝毫没有愧疚地问她。 ……这样两面三刀哪里是她喜欢的情景了? 江若凝觉得自己莫不是看错了这个人,这人明明是这样的不可理喻。 正要厉声反驳让洛云瑶不要这样的侮辱她时,却又想了起来。 之前两人讨论的。 所谓最好的相处模式。 “让你喜欢的人身边的所有人都喜欢你,让他们觉得你们是生一对。” 既然要让那些或许重要,或许无关紧要的人喜欢上你,那么一定势必要让对对你有好感。 那么……势必就会出现故意讨好的情景,那么势必就会两面三刀。 江若凝那双漂亮的眼睛霎时间晦暗了下来,挺直的背脊也显得松垮了。 那样美好的相爱相亲的场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她所希望的不过就是想要和相爱的人在任何人的眼中看起来都是天生一对啊。 洛云瑶也意识到这个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江若凝心伤了。 还在自己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认真回味了一遍刚才那个清雅脱俗的姑娘到底说了什么。 目光坦然,面色从容,江若凝听到洛云瑶从容不迫的声音传来:“虽然我对你们主人管你们的方式不是全然的了解。” 你终有一天会了解的。 你现在不就是已经在西秦的领土上来找他了吗。 江若凝心中立刻回答,面上却还是没有表情的失落,并没有将这种能够讨好未来主母的话说出来。 “不过,我觉得,秦大将军应该是不会向若凝姑娘你询问有关于我的看法的。” 这话什么意思?! 江若凝猛地转头去看洛云瑶。 我没有资格让将军询问吗?还是我没有资格在将军的面前评价你? 却见洛云瑶一歪头,眉眼弯弯地笑回看她,那模样里面的善意再一次冲动尽江若凝的心中。 江若凝本来那些恶毒的猜测一时间竟然不能够在脑中存在。 洛云瑶言笑晏晏地继续道:“秦大将军没有必要从别人的眼中打听我洛云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要想弄明白他可以自己来。” 明明是**裸的秀恩爱,明明是在炫耀她对秦璟颢的绝对拥有。 看着这洛云瑶的笑容,江若凝却狠不起来,甚至连反感都不行。 洛云瑶不知道自己IDE笑容竟然还要这样的魅力,如果她知道,她一定在夸奖一下她托生的这个小公主生了一双很好的眼睛。 演技做戏什么,用它简直分分钟的秒杀对手。 洛云瑶在说那话的时候,无法避免的自然而然想到了秦大将军。 一想到那个眉眼如玉的清冷鬼公子,在何况还是在这样的话题之下,洛云瑶又回忆到了两个人之前相处的种种。 那种心有灵犀,其实秦大将军比洛云瑶本人还要了解她,又何必从一个外人的描述中再去了解她呢? 但是毕竟长公主殿下是怀着收复这个秦大将军看中的线人作为目的而来的,当然不能够这样的打击江若凝了。 而且一想想江若凝一听到洛云瑶反驳回答她时的表情,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没有骨气的生出了一种怜香惜玉之情。 “当然,这不过是我不了解秦大将军对于自己手下的人的处理方式而已。万一,秦大将军真的会问若凝姑娘有关于我洛云瑶的想法,那可真是云遥三生有幸啊。”洛云瑶这话说得夸张,配上她那副表情,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江若凝却没有再转移自己的目光,听着洛云瑶继续道:“不过在云遥对于秦大将军的了解看来,就算他真的会对别人询问有关于我的,那么这个人也不可能是若凝姑娘你。” “当然这和若凝姑娘你本身没有一点的关系。”洛云瑶连忙道,她可没有忘记之前江若凝的表情,当然也不想看到第二次。 毕竟对于江若凝而言,秦大将军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她当然不能忍受秦大将军一丁点的对于她本人的区别对待,这个区别对待指的自然是好的方面的。 ……比方说,凭什么秦大将军会问其他和洛云瑶相处过的人,却不问她。 “那是为什么?”洛云瑶毫不意外地看着清雅脱俗的美人将自己的眉头皱得紧紧地,担忧甚是的问她。 ……唔。 洛云瑶从江若凝的表情之中可以想象自己走了之后的一些情景了。 大概秦大将军那个这样冷清冷情的人,真的向任何和她洛云瑶有过接触的人问过有关于本人的信息吧。 这真是太反常了,一点也不像那个大家认识的一代战神,陌上清冷如玉的清风朗月。 不过,却真的是,洛云瑶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啊。 而且,秦大将军果然是没有询问江若凝。直接跳过了这个清雅脱俗的美人。 洛云瑶心中无比的满意,又耀然升起一股子的得瑟。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看着西秦的第一花魁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心道,秦大将询问了其他人却唯独不询问你的这种行为,其实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不理解你家主人呢? “因为……若凝姑娘你的主人知道你仰慕他,爱慕他,喜欢他,爱她。” 江若凝听到那个平平淡淡的悦耳莺啼般的女声这样说道。 语气平淡,洛云瑶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却在江若凝这个情敌这边掀起了惊涛骇浪。 主人知道了?! 秦璟颢竟然知道?! 知道她这样违反主仆礼仪的心情? 知道她这样放肆的行为? 仰慕他,爱慕他,喜欢他。 爱她! 江若凝是那样的震惊。 漂亮的瞳孔收缩着,朱唇樱瓣也是微张开着的,露出来里面一瓣一瓣的贝齿。看得洛云瑶都差点分不清楚到底是时间的间隔,还是江若凝的定格。 洛云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 充分的给了江若凝自己独立的时间。 给她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给她时间理清自己的情感,给他时间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难怪主人不会问自己有关于长公主殿下的消息。 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主人就是知道其实在自己这里听不到有关于长公主殿下的好话,对吗? 主人原来以为自己是会因为情感而是非不分的人吗? 洛云瑶也在饶有趣味的揣测着江若凝可能会想到什么,一时间已经和江若凝想到了一处,也不知道是这个作为线人的角色和自己的主人相爱一定会有这么一步,还是纯属巧合。 洛云瑶也不管到底会不会是自己想多,只要是任何可能有损秦大将军形象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都是不会让他发生的。 “秦大将军是知道若凝姑娘你为人的,这点本公主个可以保证。”洛云瑶信誓旦旦地为秦大将军作证,“秦大将军是本公主见过最能狗洞悉人心的人,他看人的目光绝对不会错。更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秦大将军更是清楚得很,既然若凝姑娘是秦大将军的线人,那么云遥可以保证,就算全世界不相信若凝姑娘,他也会相信你。云遥在此多说一句,既然秦大将军这样的相信若凝姑娘,若凝姑娘也请不要怀疑他。” 江若凝美目看了洛云瑶一眼,低头,然后点头。 江若凝发现这洛云瑶一回到西秦和她进行的这些相处加上之前她们两的相处,都比不上今天。 她觉得自己第一次这样的了解了几分这个主人的心上的姑娘。 洛云瑶在表示自己权威的时候就会用“本公主”这个自称,用碧落长公主的名号,来让江若凝相信自家主人。 而一般情况下,洛云瑶用的是“云遥”这个名字的自称,实在是谦逊到不用多说的温柔。 就算身为长公主,就算是在各个官场上作为一个能够举足轻重的一员,洛云瑶还是这样的平易近人。 这是一个虽然有野心,不应该称之为雄心的姑娘,但是她善良,就如同救济南江的百姓,她善解人意,就如同无时无刻对她的安慰。 更重要的是,她深爱着秦璟颢。 每时每刻都在为他着想。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突然的来到,打破梦想 其实江若凝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秦大将军没有来询问她。 其实这和江若凝本人无关,当然也和秦大将军或者是和长公主殿下没有一点的关系。 主要是之前江若凝美人和洛云瑶的相处确实不算好。 连洛云瑶一想到自己当时女扮男装的事情败露,整个西秦都在热火朝天的搜捕她,而他在江若凝所在的青楼藏匿着,那段日子,连洛云瑶这样活泼到大大咧咧的人都觉得痛苦极了,更别说本来就是清雅脱俗的青楼第一花魁看到她的时候的心情了。 而且当时洛云瑶对于江若凝来说还是横空出来的自己心上人的心上人。 如果秦大将军来询问江若凝有关于碧落长公主的映像那么一定是坏印象。 秦大将军在失去了心上人的情况下还听到自己心上人的坏话,本来不好的心情一定会更加的不好。 虽然不至于做出来打江若凝这样的事情,但是江若凝被扫地出门就很有可能了。 江若凝想到这里,突然间发现果然自家的主人对自己算是温柔。 “这个是自然的,哪里还需要长公主殿下提醒。”虽然自己确实是经过洛云瑶的提点才想到这么一层,才明白过来自家主人是有多么的温柔。 只是话到可嘴边,连江若凝自己都对自己的口是心非而厌恶自己。 “恩,是云遥多言了。”没想到这个本来应该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却是原谅了自己,并且道:“云遥应该知道的,其实若凝姑娘对于秦大将军的了解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插手,也没有人能够比拟更加的相信秦大将军这个主人了。” 洛云瑶这话留了小心眼,是没有人比江若凝更加的相信秦大将军这个主人。 但是只有她才是最相信秦大将军的,而她是秦大将军的爱人。 “……”不,其实我也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相信主人。江若凝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其实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早就误会主人了。 不,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主人。 江若凝别过了自己的脸,这样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清雅脱俗的面子,还是为了自己暗藏了这么多年的爱情。 洛云瑶见江若凝不但没有说话,还低垂了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失落。 心中很是纳闷。 这不是夸她了吗,怎么还这个表情? 夸得不到位? ……得寸进尺了啊。 “况且,就算是一个很有权威的人对着秦大将军说了我的坏话。”洛云瑶对着江若凝一挑自己的眉毛,尽管对方看不见,“云遥敢保证,这话秦大将军也是不会听,不会相信的。” 他敢听?他敢相信?只要他敢!立马分手。 某人倒是在秦大将军不在的时候才敢这样的嚣张,而且还只是在心中嚣张。 洛云瑶这番故意表示自己地位,以为炫耀她和秦大将军感情深厚,坚不可摧,试图打击爱秦大将军爱得死去活来的二号情敌,但是人青楼第一花魁根本没有那个闲心思去理会洛云瑶。 就算是将军府上像是秦大将军帮父亲的管家先生说了洛云瑶大的坏话,秦大将军也是不会相信的。 江若凝想着,弯了自己的朱唇,只是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苦涩。 “长公主殿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洛云瑶眯了眼睛,看着笑靥如花的自己的情敌,思绪悠远。 第一次见面吗? 那个时候洛云瑶女扮男装的事迹败露,甚至自己是碧落长公主的身份也败露。 洛云瑶被月琉熙打败得死死的,半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那个时候洛云瑶和秦大将军要被迫分开。 ……这种时候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能够有好心情的话,秦大将军就不会理他了。 “这就是你未来的主母,江若凝,我以你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好好的对待她。” 这是江若凝接收到最正经的任务。 因为江若凝第一次听见秦璟颢用这样正经的命令来吩咐她。 秦大将军是怎样的人?看起来是冰山一样如同冰灵的玉。清风朗月不再红尘中,江若凝喜欢这个描述她的话——清雅脱俗,这个脱俗似乎是为了和秦大将军所进行的的标配。 “……主人,若凝是你的线人,却不是你的……仆人。”江若凝一咬自己的唇瓣,面色却十分的坚毅,看起来十分有骨气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她之前一直渴望着成为秦大将军的仆人,这样她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称呼他为主人。 这个三分暧昧的称呼。 现在她却永远的拒绝了这个称呼。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若凝不会做哪些女仆一样的事情,恐怕会伺候不好着碧落的长公主殿下。” 这个叫做洛云瑶的女人打破了江若凝的梦想,今生所求的唯一的一个人。 洛云瑶打破的不仅是江若凝想做秦大将军的女仆,那种蜷缩在秦大将军的脚边,安静地听着秦大将军吩咐,唯命是从。 洛云瑶也抢走了江若凝一直仰望着的神,将这个神拉下了不能够触及的地方到了人间。 洛云瑶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江若凝是用这样的借口来拒绝自己的——虽然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应该一开始就知道江若凝不喜欢自己,只是听到这样的借口,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打抱不平——“既然那位主子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像是若凝这样的粗人,可能照顾不好,担待了公主殿下,那么若凝岂不是罪该万死,这个任务,将军请饶恕若凝,若凝不能接。” 江若凝这话里面处处留了自己的小心思。 称呼洛云瑶为“主子”,摆明了是不承认洛云瑶已经是她家主子的心上人的身份。 洛云瑶现在听着江若凝描述当时的场景,她的模样看起来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可不能在一次刺激江若凝这个西秦第一花魁的一刻芳心。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随意地喝了一口自己刚才丫鬟端进来的花茶:“哦,我就说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若凝姑娘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子深深的敌意,原来如此。” 江若凝一偏头,看着明明是给自己准备的花茶就这样被洛云瑶抢了过去,而且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点愧疚的心思也没有。江若凝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客气一点? 毕竟人前是无懈可击的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江若凝面色立刻就恢复如常:“这来自于若凝的敌意的原因?公主殿下这话说得好像现在才知道一样。” 洛云瑶发现这个花茶味道还真不错,伸舌头舔了舔:“恩……看到若凝姑娘的第一眼还很疑惑,多看了几眼之后就知道这莫须有的敌意到底是为什么了。” 江若凝没看到洛云瑶这个小动作,倒是被长公主的这话说得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有那么明显吗?” 那么那个人,每每被这样目光注视着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洛云瑶专心看了一眼自己杯子里面有什么花,随口似得回答道:“恩,那提及秦大将军时,满满的爱意就差从若凝顾念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面钻出来,然后将秦大将军给黏住了。而且在一看到我的时候,其实那目光里面除了厌恶还有其他的东西。” 江若凝没想到洛云瑶看人的眼睛这么毒,或者说洛云瑶观察东西这样的细致。好奇地:“哦?” “厌恶这种东西云遥我太清楚了,而若凝姑娘眼睛里面的另外一种东西,也是云遥十分了解的东西,自然不难辩解出来。”洛云瑶绕过来绕过去的说了这样一番话,还没等江若凝想得云里雾里就已经将答案给揭示出来了,“若凝顾念眼睛里面,另外的一种让云遥熟悉的情绪,就是嫉妒。” 江若凝轻轻地“啊”了一声,说实话这个清雅脱俗的第一花魁连自己都没办法想到想到如果自己的眼睛里面淬了这种名叫嫉妒的东西,那将会是多么的可怕……那样的眼睛还是当时曾经被秦大将军赞扬过的眼睛的吗?那双被夸赞干净纯透,装满了诗情画意的眼睛。 江若凝发现自己的情绪快要从那种对自己的害怕以及一些被说出真相的惊慌失措中泄露出来,她顿了顿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的平静:“哦?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会这样熟悉这两种情感呢?” “恩,若凝姑娘说的是厌恶和嫉妒吗?”洛云瑶认真的专注着这杯子里面的花,“厌恶嘛,这种东西在官场上面能看见的机会实在是太多啦,我之前不是西秦的兵部尚书洛大人吗?第一次做少年状元郎的时候,像我这样突然出来的黑马一定会遇上那些想要动用自己关系的各位大人的厌恶目光啊——嘿!就是那个混小子,竟然抢了我家孩儿的状元位置!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家伙,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恩,就像这样的啊。”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江若凝这样干净纯透的人能够了解青楼的黑暗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限度了,所以对于官场的各种纷争,其实这个西秦的第一花魁一点也不了解。 就算她心心念念的秦大将军其实就是官场上面的人,她也不知道秦大将军其实现在的风光之下有多少的性酸苦涩,第一花魁娘子其实是不知道的。所以秦大将军才能这样权威的作为她世界里面的神。 就算其实作为西秦的第一花魁,江若凝的客人最多的就是西秦官场上面的各位大人物,况且在这等风月场所,人人都是寻欢作乐的时候,这些聪明得跟人精似得的大人们,却是一点也不再牢牢闭紧自己的嘴,毕竟大家都是出来快活的嘛,出来快活的时候还要想那么多,还快活个什么劲? 所以江若凝会作为秦大将军的一个线人,还是第一线人,最受到重用——其实如果江若凝不是这样受到重用,江若凝就没有那么多接触秦大将军的机会,也就不会起那些个仰慕,爱慕,喜欢,爱上的心思了,说到底,这分情感还是秦大将军给了人花魁娘子这么一个机会——毕竟江若凝面对的客户是这样一些位高权重的人。 洛云瑶无意间瞥见了江若凝听到了她的话的惊讶眼神,“怎么?” 江若凝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况且她本人也是挺好奇,于是继续道:“长公主殿下最开始进入官场的时候是有这样困难的吗?” 哦。原来是不相信官场的黑暗啊? 明明就是官场各位大臣的枕边人,竟然还不知道官场的具体情况。 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赞扬江若凝还是应该鄙视她。最后只能够叹一句果然不愧是秦大将军看上的人啊,就跟她所拥有的的这双漂亮纯净的眼睛一样干净纯透呢。 “恩……其实也还好啦。”洛云瑶心想既然是秦大将军看上的小线人,那么能够保护这份单纯,那么久努力保护这吧。 其实洛云瑶这话说得也不假。 她进入官场的情景其实也算不上特别的困难。毕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就是走了运的。按道理说洛云瑶这样一穷二白的农村小伙子是不可能真的借着科举一步登天的,毕竟西秦的政治当时在相国侯逇带领下还是很腐败的,没有后门就别想进入西秦官场。 洛云瑶的后门就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和一国的丞相大人。 萧离墨在看到洛云瑶的试卷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此人必须在他的囊中。 当然这种事情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都是暗戳戳做的,洛云瑶并不知道。还一心以为自己很苦,害怕被具有像湖水一样眼睛的第一花魁看出来连忙转移自己的话题:“至于这第二点,嫉妒嘛……” “嫉妒。”江若凝沉吟了一声,立刻道:“对啊,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会了解这种情绪呢?明明公主殿下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兵部尚书这个男儿身,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将军,都嫉妒将军喜欢的姑娘,可是她们也看不出来自己的心上人喜欢上了旁边那个男人啊。” “若凝姑娘这话说得,他们怎么会瞧不出来呢?”洛云瑶故意打趣道。 果然见江若凝轻呼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洛云瑶。 作为万千男人爱着的青楼第一花魁,作为一个万千男人梦中情人的西秦第一红牌,当然是不可能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至死不渝的穿越千年的爱情,叫做基情的东西。 洛云瑶赶紧摆了摆自己的脑袋,让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的影子离开自己的脑袋——说起来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就应该去看吧? “哈哈哈。”这笑声特别的小,洛云瑶甚至连一点的笑意都看不出来,正色无比,正经无双的道:“好吧,其实我说的是这秦大将军万千桃花中列外。” “月琉熙郡主?”江若凝毕竟还是从秦大将军哪里知道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会沦落至此的。 洛云瑶对于月琉熙的声明远播一点也不奇怪,说实话,如果江若凝不知道是月琉熙的话,洛云瑶才会认真的思考一下秦大将军找的这个线人是不是有些问题,怎么看都像是和杜润生一样二了。 “是的,就只是月琉熙郡主这一个人的嫉妒的眼神,以后但凡是看到了嫉妒的眼神,我都会记住的。”因为月琉熙的那些个眼神,无论是怎么样的婉转,怎么样的娇俏,或者怎么样的生气,但是那目光一旦触碰上了洛云瑶就立马变得嫉妒狠厉,简直堪称嫉妒眼神中的教科书。 月琉熙郡主这个老师都这样用功的教自己了,洛云瑶还敢不学会吗?举一反三算什么?就应该像现在这样的坐无虚发才是没有辜负月琉熙郡主的一番期望啊。 “那倒是。”就算是不可一世的第一青楼花魁也不得不承认月琉熙郡主的威力。 话题到了这里,洛云瑶一想到那个秋月一般的皎洁的女子早已经不再人世间了,惺惺相惜之感又浓烈了几分,竟然是花茶也掩盖不了的难受。 江若凝将气氛突然凝重了下来,先是疑惑了一下,这清雅脱俗的姑娘这才发现自家的主母有些不对劲,立马有些慌了手脚:“长公主殿下,你可是怎么了?” 这着急的,担心的嗓音实在是让洛云瑶有些受宠若惊了,月琉熙什么立刻就被抛弃到了九霄云外,都有了江若凝这个新人了,还考虑还回忆月琉熙这个旧人做什么?虽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个行为确实看起来是十分的过分,但是果然只有惜取眼前人才是王道啊! 没心没肺的长公主殿下这样安慰着自己。 于是江若凝见证了一场真实的变脸时间,前后不到一眨眼睛功夫,我们花魁小娘子的小心脏差点不受重负。 洛云瑶笑着回答江若凝的担心道:“能有什么事,若凝姑娘还真以为我是那种健娇生惯养的公主了?” 这样一说,洛云瑶就想起来本来江若凝还在给她描述,江若凝第一次从秦大将军哪里了解道洛云瑶这个主母时候的场景。 洛云瑶一早就想说的话,竟然很疑惑的问了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对了,若凝姑娘那番话这样说了之后,秦大将军是怎么样回答你的?” 江若凝见洛云瑶坐正自己的身体,学了十足秦大将军的神态,还故意让自己的声线沉了几个调:“说是碧落的长公主而已,其实养起来比你还容易。一点也没有金枝玉叶的样子,反倒是粗枝大叶的,半点讲究都没有,估计那家伙都忘了自己是女儿身了吧,还真当自己是男儿身了呢。” 江若凝看着这样学着秦大将军的洛云瑶一怔,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狠狠一抽搐。 她见洛云瑶在形态上学了秦大将军十足十,几乎都可以因为那一瞬间的长公主殿下没秦大将军上身了呢,就连那气氛也冰冷了几分。 结果,洛云瑶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还全是说的别人的坏话——就算洛云瑶是秦大将军的小鸳鸯,秦大将军也不可能这样的说一个人的坏话啊,况且,难道不正是因为长公主是秦大将军的心上人,所以秦大将军说的应该全是公主殿下的好话啊。 “主人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这样的话,公主殿下就算是要胡诌也根据一点事实把?” 江若凝毫不避讳的吐槽道。 洛云瑶“啊”了一声,疑惑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将自己的姿势从秦大将军模式换回了本来洛云瑶模式,然后询问道:“那,你的主人是怎么回答的?” “主人当时说的是……” 秦璟颢那双如玉的眼睛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夹杂进了冰雪,不带什么表情地看了江若凝的那一眼,看得江若凝竟然忍不住有些哆嗦。 最后这个一向注重脸面的青楼第一花魁最后果然还是哆嗦并且颤抖了一下。 因为秦大将军那一把的好嗓子说的是:“既然你不答应那么就可以不用认我作为你的主子了,我会找管家先生过来和你交涉的。” ……原来那个所谓的碧落的长公主真的这样重要? 竟然要只是因为她拒绝了照顾她就要放弃她吗? 她江若凝可是整个西秦的第一红牌啊,就连情报网世家的苍术公子也夸奖她是最好的一个线人,能够搜索出任何重要的消息。 现在秦大将军就要因为这样一个人的这样一件小事而不要她了? 江若凝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够和秦大将军争执一下,但是在秦璟颢那样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中,她做不到。 江若凝当然更做不到真的撒手走人,自从她看见秦璟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就得在这个人的身边,逃不开,走不掉了。 “若凝会好好照顾公主殿下的,主人请放心。”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来自冰山话中冰渣 江若凝做出了这样大的退步,就算秦大将军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好歹也不应该是如此这般咄咄逼人的。 谁也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大将军还会一步上前靠近江若凝,然后说道:“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要做让我失望的事情。” 江若凝瞪大着眼睛,几乎质问道:“什么事情?” 声音却是小小的,不知道是因为对秦大将军的那一份爱慕,还是秦大将军的气场实在太强。 秦璟颢也不计较这美目婉转的一瞪,“好好照顾她。” 这低沉的嗓音却是轻柔了下来,江若凝仔细的回味了一遍,惊讶的发现这话语不仅一改了之前秦大将军对她的咄咄逼人,而且还带着一些许的温柔。 温柔得深情款款,十分的让人沉迷。 “可是……将军请饶恕属下,这个若凝只能尽力而为,并不能十分的保证。”江若凝一低头,绝得自己的心里苦涩极了。 那样温柔的话不是对着她说的,那样温柔的人心中已经装满了另外一个人,而且她竟然没有办法好好的看这个温柔的,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秦大将军,还残忍的拒绝了他。 不过,江若凝并不后悔,毕竟……照顾好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确实是是她不能够保证的。 “将军是知道的,若凝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若凝只能保证尽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好她。” 这样的话已经是百分百的陈恳了。 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找出这里面的错误,纰漏,每个人都应该满意江若凝的话。 毕竟话没有说满这才是真正的保证。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人,在乎起一种东西来,什么样的下限都能够刷出来。比如说现在的秦大将军对碧落的长公主殿下。 “你,不能保证也必须保证。”秦璟颢这话说得再一次是没有温度的。 明明前后不足半分钟的时间,秦大将军的语气却变化的这样的快。 江若凝还没来及得感受一下那冬天太阳般的温柔,身上就立刻下来冰雹。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秦大将军,想要为自己套一个说发。 “……为什么?” 明明知道她是用心说的,用心保证的,你怎么还是这样的不相信我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关心她?这样子的你看起来都不像是你了,你知道吗? 秦大将军一抬头,模样还是云淡风轻,甚至连要反思自己现在模样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是洛云瑶,你们未来的主母。” 秦大将军的目光真的不知道到底落在了那个地方,只是那如玉一样的眼睛,里面看起来又是高兴的宠溺,又是忧伤的无奈。 “我知道你想说她既然是一个国家的长公主一定是不好相处的,一定是叫娇生惯养的。而你又作为一个青楼的第一花魁,肯定是没有那个细致劲去伺候她。” ……哪里是没有这个细致劲去伺候她。 江若凝觉得自己如果没有在和洛云瑶相处的时间中和这个长公主殿下骂嘴,打架什么的就已经很不容易,秦大将军这可是我的情敌诶,你还想怎么样? 其实江若凝本来答应秦璟颢照顾洛云瑶的最大限度就是把洛云瑶接到醉红楼里面来,然后派一个小丫头去照顾这个公主殿下,然后这就差不多了了。 最多在让那个小丫鬟每天给他讲一下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每天做了什么,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很难过——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首先,这个请了秦大将军的人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和江若凝能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要她在洛云瑶不高兴的时候来看她的笑话吗?虽然江若凝确实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但也不至于记仇埋怨到这个地步。说实话,其实洛云瑶以后是死了还是活着和青楼的第一花魁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只是,现在重要的就是,毕竟是秦大将军让她照顾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江若凝所以还是有必要去关注一下洛云瑶的死活,至于其他的……恩,大概生病也会看一下吧,其余的就别说了,再说就是对美人带来的伤害。 但是毕竟这是江若凝第一次听见秦大将军对着她说了这么多的话一时间也是挺高兴的,也不再和秦大将军争执什么,或者反驳什么了。 安静地听着秦大将军继续道:“而本将军想说的就是,这个人虽然照顾起来确实挺麻烦的,但是,你们却不能半分亏亏待她。如果你们私下有什么小动作让本将军知道了……”接下来的话秦大将军没有说,也不需要他说,江若凝看着秦璟颢瞬间黑沉的脸,这张如玉的面庞暗沉下来就真的像是千年坚硬的冰了。 “那就不是走人这样简单了。” 江若凝之前一直觉得在秦大将军的手下做事是一件特别容易的,而且也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现在却在秦大将军的一句话中,简单的几个字下,发现她以前错的是那样的离谱。 原来在秦大将军的手下做事情,其实也是特别困难的,本来做线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是为了秦璟颢这个人做而显得简单而已,现在这个人无比残忍的要求你拿出你因为他而产生的热情,去对待你的情敌。 而这件事情里面还不能出现以前那么多次任务里面能够出现的一些许的纰漏。 江若凝很想质问秦璟颢:“你到底还不是原来的那个主人?以前就算我打探消息,或者完成任务,就算是重要的,最至关重要的,那个时候我错了,主人你是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啊。” 说到底,这还真的是江若凝第一次听见秦大将军说了这么重的话。 不过那是过去。 眼下是现在。 江若凝低着头,放肆着自己的颜眼泪——反正低着头,秦璟颢也看不见,况且,就算是看见了,秦大将军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是。若凝以及若凝手下的人谨遵主人的吩咐。” 秦璟颢目光不带情绪却又确确实实地打量了江若凝一眼。 其实这个时候江若凝就应该知道秦大将军是知道她的心思的。 从前面秦璟颢的那句叮嘱,从现在的秦璟颢审视的目光。 虽然洛云瑶不知道这一幕,但是她觉得江若凝这个妹子一定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她那样清透的眼睛里还能藏心思吗? 而是还是那样明显的心思。仰慕你,爱慕你,喜欢你,爱上你。 “恩。”秦璟颢沉吟了一声,江若凝却看见秦大将军摆了摆手自己的手,青楼的第一花魁还没明白过来时怎么一回事,就听见秦大将军继续道:“罢了,本将军也不要求你那么多了。” “什么?”江若凝抬起自己一双疑惑的眼睛,仔细看会发现这双清透的眼睛中藏匿着一些期待。 “若凝你不用照顾云遥这丫头了。” ——洛云瑶曾经给秦大将军提过,她身边的人,无论是父母双亲,还是闺中密友还不是洛云瑶嫂嫂的慕容玢纭,甚至是其他什么亲昵的人,都喜欢称呼她为云遥丫头。随口一提而且,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却还是没想到原来这个人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就算是她不在的地方,他也这样的称呼她。 江若凝怔愣着,就这样用着自己瞳孔些许放大了的纯透如湖的眼睛看着秦大将军。 不难发现这双什么事情都藏不住的眼睛里面,再一次燃烧着浓浓的爱意。 主人,你是不是也有一些怜惜我?你是不是觉得其实我不应该只是你随口换过来唤过去的狗? 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希望就不存在着失望,失望到了深处就会绝望——当然这是一句很俗气的话。 只不过江若凝觉得用在现在的她的身上十分的贴切,更何况,她一向骄傲的自己清雅脱俗的气质,现在也变得俗气不堪。 “主人果然还是很怜——”惜若凝的,是若凝错怪你了。 “云遥这个长公主,若凝你恐怕照顾伺候不好,让你手下一个机灵,细致的丫头去照顾吧。”秦大将军打断了江若凝,贴切的说,可能秦璟颢压根就没有他那个江若凝到底说了什么,他只是说自己想要说的话而已。 江若凝连自己心碎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她甚至似乎连自己的呼吸都感受不到。 那一瞬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气急攻心,更甚至应该说,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哀莫不大于心死。 “……啊。”江若凝将自己刚才要说的话全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低下头,就觉得滚烫的一颗水珠十分具有重量地砸向了地面。 不是什么怜惜,不对,就是怜惜,只不过不是对你的而已。江若凝,你看你又在自作多情了。 只是这次秦大将军这里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明明语气是宠溺的,却比之前所有含着冰渣子的话更加让人寒心。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虽然心如明镜还是怼你 不过为了避免误会,还是需要澄清一点这语气的宠溺自然是对于某个碧落的公主殿下的,第一青楼花魁也是心中清楚这不是对于她江若凝的。 所以说这话说得残忍呢。 前面那些为了洛云瑶一而再再而三抛下来的底线,从本来对江若凝就称不上温柔,但是现在从变成了冷酷。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寒心的莫过于秦璟颢这一句。 “你让你手下一个丫头去照顾她吧。” 这话看起来是在为江若凝减轻自己的负担,她不用屈尊降贵地服侍一个本来她就看不上的什么所谓的碧落的长公主,或者是兵部尚书洛大人。 这种看起来怜香惜玉的行为,也就只有江若凝和秦大将军自己明白到底着怜的是谁的香,惜的是谁的玉了。 “将军,你就这样的不相信若凝吗?”江若凝没有抬头没声音也是一贯的温柔清雅,看不出是在质问。 只是她低着头,眼珠啪嗒着,然后声音也是自然的呜咽,轻轻地继续道:“若凝跟在你的身边这么久了,若凝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怎么能够怀疑若凝会趁着这个机会真的公报私仇的亏待洛云瑶呢?若凝怎么会伤害你喜欢的人呢? 秦大将军的回答依然一点也不客气:“我觉得,我们不熟。” 言下之意就是,秦璟颢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亏待洛云瑶。 他不过就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 这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你心心恋恋十多年的人这样说你。 就只是淡淡的两个字,不熟。 十几年的心意付诸东流。多少的心心恋恋化为乌有。 江若凝想抬头去看这个绝情冷淡的人,可是却为自己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甚至都不知道眼泪为谁而流,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荒诞可笑。 “他开玩笑呢他,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有时候秦大将军就是这样的……”就算时隔今日,洛云瑶看着江若凝转述出秦大将军说的这番话,你还是能够清楚地看见江若凝的难过。掩藏在皮肤下,骨子里面的心碎。 秦大将军是彻底地将这个姑娘的心伤了,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太决绝了。 可是洛云瑶还是忍不住想为他说好话,话还没有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不了了。 无论是假的,还是真的。 对于江若凝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心伤,何必再第二次? 既然青楼第一花魁,这个秦大将军最好的线人的心一定要伤,那么……洛云瑶这个秦大将军费心居心维护着的人,怎么还能够不领情呢? 就算洛云瑶在清楚不过像秦大将军这样记忆力逆天的人肯定是知道江若凝的任何事情,家世背景,甚至第一次什么任务现在每一天忙碌些什么——如果秦大将军在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记忆天才的面子自己碧落长公主殿下自以为的威严道:“你想多了。”他这样清楚地了解,这样透彻地洞悉无望,秦大将军也就在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身上有过。 他本是如玉雕刻的没有情感的,不过就是现在对着江若凝带了几分冰玉的寒冷而已。 江若凝就算爱秦大将军爱得深沉也受不了。 那又怎么样? 全世界觉得秦大将军不好,那她记得就行了,心心恋恋。 况且,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笑着想,秦大将军一定会觉得有她知道就够了。 江若凝滚咯掉了自己的眼泪,看着泪珠昏开红色毛毯上的水泽。 秦大将军这话真的不是绝情。 人家跟你都不熟,连绝情都算不上。 江若凝沉默着,最后终于还是开口泠然道:“是。若凝逾越了,若凝这就去安排迎接长公主殿下的相关事宜。” 这就是江若凝对于洛云瑶的第一映像了。 还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就被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名字给折磨着,闹了这么大一个下马威。 连洛云瑶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怪现在和这个清雅脱俗的优雅高贵姑娘谈话这样的困难——准确来说现在青楼第一红牌应该是脾性相对来说消气了的情况吧。 换做最开始两个人相处的那几天,**味应该更加浓了。 而且那个时候的洛云瑶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心思,什么这个是秦大将军选上的线人啊,应该和她打好关系啊——那个时候的碧落长公主殿下面临着第一次的和秦大将军相逢时间未知的分别能在乎这个才怪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一看就是特别喜欢秦大将军的,长得这么漂亮的,离秦大将军这么近的,几乎能够每天见到秦大将军。 光是这样想想,洛云瑶就觉得当时的她竟然没有利用自己是客人的身份好好欺负一下这个花魁娘子,她真是太善良了。 “按照若凝姑娘这样的描述,现在云瑶还能够和若凝姑娘这样相安无事的交谈,这确实是云瑶的荣幸了。” 江若凝暼了一个又开始说官话的人,作为清雅脱俗的人物,她自然不屑于再和洛云瑶虚以委蛇,但是,她也知道这是长公主的一腔真情实意,同时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够保持沉默。 洛云瑶笑看这江若凝扭脸看起来害羞甚了的侧脸。 “当时云瑶的情况,其实若凝姑娘也知道了。如果云瑶还需要再补充什么的话。”洛云瑶想了想,“大概就是解释一下为什么秦大将军会来摆脱若凝姑娘吧。” 其实,最开始江若凝和洛云瑶相处的那一段时候,也不能说是两人都脾气太好了才避免了针锋相对,倒不如说是老天故意照顾他们之前还可以有的做朋友的余地。 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冷战的,没有直接对峙的时间,等到两人可以对峙对方了,心情都已经冷却下来,没有以前的**味,反倒是多了做朋友的可能性。 江若凝虽然心思干净,但不代表着如同杜润生那种干净到了愚蠢的地步。江若凝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却口上不甘服输地道:“自然是因为我是主人的第一线人,还能因为什么?” 洛云瑶笑眯了眼睛,连连点头:“是云瑶失言了。这个明显的原因若凝姑娘自然是知道的,哪里还需要云瑶这瞎眼睛的多嘴。” 这捧场捧得江若凝十分的不好意思。 “当时长公主殿下被整个西秦通缉着,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醉红楼这样的风月场所了。” 于是江若凝自己将本来应该属于洛云瑶的分析给说了出来。 “况且,醉红楼作为西秦的第一风月地,里面多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那些搜索的小官兵能够得罪得起的。”江若凝的眉目微微露出来了几分的高位厉色:“他们能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洛云瑶瞧着,发现自己竟然挺喜欢这样开了几分霸气的花魁小娘子。 “正是如此,所以是云瑶和秦大将军打扰若凝姑娘了。” 明明这话里面满满的都是,我洛云瑶和秦大将军是自己人,而若凝姑娘只是我们劳累的一个外人而已。 这话怎么听怎么的秀恩爱,怎么听怎么都是洛云瑶在向自己这个情敌宣示对秦大将军的主权。 不过,江若凝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出乎预料的平静,如果真的有其他情绪的话,那就真的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于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和秦大将军的感情好而羡慕而已。 “那这个账,是要记在长公主殿下您的身上吗?” 江若凝说道,虽然心里确实对洛云瑶这个情敌生不起气来,但是嘴上可不能就这样地妥协了。 “啊?”作为一个官场的油条,洛云瑶没想到清雅脱俗,气质高贵的青楼第一花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地怔愣。 一反往常的显示出了洛云瑶的那几分秦大将军口中的粗枝大叶。 “啊什么,长公主殿下这是不打算答应么?”江若凝之前被洛云瑶压制得死死的,现在自然是要欺负回来的——尽管在实力上而言,洛云瑶本来就有能力将她欺负得死死的,而江若凝其实是没有任何的力量反抗的。不过……谁料这么一个能力强大到和男人混迹的姑娘,其实再心软不过,再温柔不过呢? “答应,答应。”江若凝以为自己在口头上欺负一下洛云瑶也就罢了,没想到洛云瑶真的好欺负到了答应她这样无理取闹地一句话。 就听见洛云瑶继续嬉皮笑脸地道:“美人的要求,云瑶哪里敢不答应?” 就像是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月痞子。 “……”江若凝看着洛云瑶笑靥如花的样子,再一次别过了自己的脸。 真不知道到底是洛云瑶真的好欺负,还是真的想讨好她——不,不可能是真的想讨好她吧,毕竟秦大将军对她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长公主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秦大将军“不熟”的人,而处心积虑地讨好啊。 ……不,为了秦大将军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她是秦大将军手下的第一线人。 江若凝想到这里未免心中一动。 难怪自家主人会这么喜欢这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公主,洛云瑶是真的将大将军放在了自己的心上啊。 ------------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若凝也不说把帐记在秦洛云瑶手上以后又会怎么样,她要洛云瑶为她做什么事,一概没有说,那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要洛云瑶欠她一笔就是随口一说,不用当真。 洛云瑶也不催促江若凝,虽然心中同样疑虑着,但是就算欠了江若凝一个人情对他来说也是没有什么的,毕竟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认为自己只有这个能力来回报这个秦大将军手下第一线人的。 两人心中各自暗潮汹涌,又听到江若凝道:“长公主殿下现在到底是何意,若凝也不是很懂。” 洛云瑶目瞪口呆的觉得江若凝这话十分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某一个时间段的网络流行语——这第一花魁还是很时髦的啊? 这话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江若凝百分百是一个古代人,不可能出现像是欧阳井旭那样的坑逼了。 “哦?什么不是很懂。”洛云瑶连忙收拾了自己吐槽的心思。 江若凝顿了顿道:“我们从一开始说了这么多的话,长公主殿下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洛云瑶“啊”了一声,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和江若凝到底谈论了一些什么,想了想高深莫测道:“佛曰:不可说。” 江若凝看着洛云瑶那样子,牙痒痒得直想打她,当然自己被玩弄了这么久,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洛云瑶的:“从握最开始的一句,‘你舍得回来了啊’开始,我就一直被你带着走,而且你拐路的姿势是在是太熟练,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一直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这样的你,究竟是想要什么?你不打算说清楚吗?” 一说道一开始,本来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一些的第一青楼花魁,现在就忿忿不平了。 毕竟她最开始是占据了主场优势的。 而且那句话里面对洛云瑶就这样离开了西秦,让秦大将军日也想他,夜也想他的谴责,明明就可以说清楚洛云瑶其实是一个只顾自己,完全不管秦大将军的人,结果,在一开始,自己没有留一个神就被人带偏了? 洛云瑶看着江若凝瞬间黑脸,觉得很是有趣,但是又不能当着江若凝的面表现出来,不然一定会被弄死,就算洛云瑶本来就是预计好了的,要把江若凝往某一个地方带,也不可能傻傻的说出来啊,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决定装傻充愣:“云遥以为自己说得很对,事实确实是云遥说的那样。” “从秦大将军属不属于西秦,再到作为一个秦大将军的心上人应该怎么和秦大将军的身边人相处,最后再是现在讨好我?”江若凝说着眯眼去研究洛云瑶,果不其然地在洛云瑶的身上发现什么。 这人真是演技的一把好手,只要是她想掩饰自己就不会让自己内心的情感被发现。 江若凝顿时发现人长公主殿下不仅只有这个头衔,不仅只有秦大将军的爱,以及他对秦将军的爱,还有的就是睿智无上的巾帼不让须眉,最重要的就是还特比能够装。 这样的洛云瑶就像是变色龙一样,在被别人发现不了或者放松的时候给人致命的一笔。 “印出来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江若凝还在细数碧落长公主的十宗罪。 “这个第一印象也不算吧?”洛云瑶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纠正道。 江若凝挑眉看她:“怎么就不算了?” 怎么,你还想赖皮呢? 洛云瑶在江若凝着看犯人一样的审视目光中也不介意,仍旧悉心的纠正:“着明明是若凝姑娘和秦大将军的相处,怎么就变成了我的第一印象了?” 江若凝看着碧落长公主殿下这一副“我好委屈啊,我真是委屈死了”的绝对不“背锅”的表情,无情驳回她:“虽然是如同长公主殿下而言,确实是若凝和主人的相处,但是长公主滇西怎么能否认,这是若凝和主人关于长公主殿下,全部是围绕着你的讨论呢?” 洛云瑶眨巴眼睛,用一种“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的语气道:“可是,这里面都没有我啊,若凝姑娘都没有见到云遥的真面目,你怎么能说是对于我的第一印象呢?” 江若凝面无表情地让张公租殿下看清事实:“因为公主殿下你的在若凝心中的形象就这样已经定下来了,轻易改不了。” 洛云瑶还想挣扎说点什么,伶牙俐齿的公主殿下发现自己果然哑口无言,只能认命:“那好吧,若凝姑娘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江若凝一台自己的下巴,无比骄傲道:“就是一般公主的形象啊。” ……一般公主是怎么个形象啊?摔! 娇生惯养,一身的公主脾气,公主病。 ……是来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像是公主了?作为一个出色的草根,人明明和公主拉不上线好的嘛? 洛云瑶正想好好整治一下江若凝对她根深蒂固的错误思想,脑子中灵光突然咋现一瞬间。 秦大将军当时是怎么吩咐江若凝照顾她来着?一定要万事小心翼翼的? ……还真是一个一般的,标准的公主啊。 洛云瑶望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若凝见洛云瑶不在说话,看样子应该是默认了她的话,不自觉地高兴并且骄傲:“哼。” 洛云瑶在这“哼”面前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但又觉得自己无比的憋屈,十分需要发泄一下:“看样子,秦大将军是不希望云遥和若凝姑娘做朋友。” 和你的情敌做朋友,你的心是有多大?秦大将军当然是不可能答应咯。 洛云瑶自己其实也明白,秦璟颢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毕竟她就是才栽在了月琉熙这个情敌身上。 看样子秦大将军还是知道自己说话说得太绝了,害怕江若凝的打击报复把?接触得越少,就越少危险。 “我也没觉得我们现在是朋友。”江若凝无情的打破洛云瑶不切实际的瞎想。 洛云瑶表示震惊,心肝脾肺都碎成了小渣渣:“为什么?” 江若凝看着洛云瑶这又傻又甜的样子,虽然心中确实是挺喜欢的,并且已经有些将人当做自己朋友的趋势了,但是口头上不能承认啊。而且……作为青楼的第一红牌,拥有单纯湖水眼睛的江若凝可能还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做朋友的正确打开方式。 “长公主殿下现在都不打算告诉若凝你一开始的目的,你现在已经在若凝这里达成了什么。”将自己的脸一扭,十分生气,还是生闷气的样子道:“就算到了现在竟然还是在和若凝唠嗑一些有的没的,试图转移若凝的注意力。着天下还有朋友是这样的?” 洛云瑶听着江若凝一字一字的指控,而且说话的样子满满都是委屈,一时间竟然也生了愧疚之情。十分想要给自己洗白:“其实朋友之间还有谎言的……”这么一想,你就会发现其实我就是转移一下话题已经是很好的了。 只不过后面那句话,在江若凝的美目一瞪下闭上了嘴。 江若凝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还是之前和她怼得热火朝天的碧落长公主吗? 说好的长公主的气势呢? 虽然江若凝已经知道了秦大将军所谓的那些什么娇生惯养,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都是夸大了的,洛云瑶本尊完全不是这样,可是现在这样的这么好欺负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样的长公主殿下真的挺好的,不知不觉就像是朋友了。没有什么顾忌的——说起来第一青楼花魁本来说话就没有什么的顾忌。 “咳咳,当然是善意的谎言了啦。如果有一天云遥骗了若凝姑娘,那也一定是为了若凝姑娘好,你且放心。”洛云瑶立马笑眯眯道。 开玩笑,说好了要收复江若凝,怎么能够在还没有和第一花魁做上朋友之前,就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呢?虽然洛云瑶确实已经摆不回来自己心机不深沉的白莲花形象了,但是至少应该保证自己虽然心很黑,但是一般不会黑自己人的,好吗? “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是谎言,又什么只得骄傲的?”江若凝的心思被洛云瑶拉了回来张开眼就看见洛云瑶这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虽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作为秦大将军手下的第一线人却是不吃这一套的:“如果要当我江若凝的朋友,那么无论怎么样,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够欺骗我,不然我是不会原谅那个人的。” 洛云瑶讪笑着看着这样的江若凝。 看着这样的江若凝,洛云瑶就会下意识的想宠着,无可否认,这样的江若凝其实挺像慕容玢纭的。 而且,无论是江若凝还是慕容玢纭,都是洛云瑶欠着的人。前者是秦大将军和她一起亏欠的,后者是洛云桡和她一起亏欠的。 不过洛云瑶却还是没有答应江若凝欺骗不欺骗的问题。 ------------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如一开始就不答应 因为这世界上却是是有太多的变数,与其答应了又做不到,不如一开始就不答应。 不然就会酿造蹙慕容玢纭和洛云桡的悲剧——虽然洛云瑶和江若凝的关系离这对青梅竹马差了一大截,不过诺言没办法实现带来的悲剧其实是一样的。 洛云瑶这辈子唯一一个敢大胆许诺的大概就是秦大将军了。也不是不害怕对方受伤或者说是其他的 做不到又怎么办,而是单纯的,想许诺他,不计较后果,同时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也觉得秦大将军能够理解自己。 江若凝见洛云瑶这样子,一下子就被忽悠过去了,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又念念叨叨着下一句:“你引出来了我对你的第一映像之后,现在又想改变我对你的映像。” 洛云瑶听着江若凝这样说,觉得也没错,只是这么一听起来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小坏蛋了呢?不,小坏蛋,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种像是居心叵测的感觉也实在是不太好啊。 洛云瑶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一定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恩,就算这是云遥的一些小心思了,可是,本来若凝姑娘对于云遥的第一印象就有问题啊。” 江若凝在某人一脸骄傲的“我纠正这个错误是为了你好”中,一脸的黑线,虽然洛云瑶这话说得却是很对,但是谁叫第一青楼花魁比较傲娇呢。 “就算有问题,也是若凝自己的问题,不劳殿下费心。” 洛云瑶被这个清雅脱俗的花魁这么理直气壮地傲娇给吓了一跳,觉得这种时候不适合在触江若凝的逆鳞。 江若凝一看着洛云瑶这幅和事悉人的样子,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确实是有些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秦大将军不再,然后想认真欺负这个被秦大将军喜欢的人,毕竟以后可能还真的没有机会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看起来还是很恶劣的。 江若凝想了想,其实也不是因为那个啦,想象洛云瑶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江若凝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在我为了你这样不在乎主人……”洛云瑶见江若凝的话停顿了下来,抬头疑惑去看这个漂亮姑娘,却见一向是自带几分文人傲骨的第一花魁现在竟然急红了眼睛。 “怎么了?”洛云瑶虽然自诩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但是被江若凝着天气一样变化的表情还是给写了一跳,连忙问道。 江若凝咬了一下自己饱满的红唇没有说话。 洛云瑶是何等察言观色的人,一看江若凝这幅楚楚动人的样子再加上江若凝刚才的话,顿时问道:“若凝姑娘是想到了秦大将军吗?” 这个时候的秦大将军还在被狗皇帝给监禁着,虽然谈不上生死未卜,但是至少也是折损了大陆第一战神的威严啊。 连洛云瑶这个情人都没有将过秦大将军这样的落魄,更别说将秦大将军当成了神的江若凝了。 难怪红了眼眶算什么,江若凝现在哭出来洛云瑶也是不奇怪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很有可能会随着江若凝一起哭。 江若凝“哼唧”了一声,别过脸,文雅轻灵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委屈:“不是,我是因为竟然说不清楚你的十桩罪行而是生自己的气呢。” 洛云瑶一脸石化的看着江若凝,而第一青楼美人浑然不觉,还保持着生死自己的气了的模样:“江若凝,你嘴怎么这么笨啊。” 洛云瑶很想安慰这个第一青楼姑娘:“若凝姑娘作为西秦第一红牌,能救将无数的男儿给哄得服服帖帖,你说一,他们玩不敢说二的,若凝姑娘怎么会嘴笨呢?” 可是只要一想到刚才还在和江若凝心疼着秦大将军的心心相惜,洛云瑶就觉得这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说出口了,那她对秦大将军至死不渝的爱情岂不是要打上问号了? 江若凝自己自暴自弃了一会,灵动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那是一个计上心头的表情,于是再洛云瑶还没有从悼念秦大将军中恢复过来,就迎接着第一青楼姑娘接下来的质问了。 “长公主用故国和他乡来引起若凝对于秦大将军的不值得,从而又让若凝说出来了自己最憧憬的和心上人的相处模式……”江若凝扭头用“你终于还是被我看穿了吧”的得意表情。 虽然洛云瑶据地江若凝应该得意一下她终于知道怎么将这句话给表示清楚了。 “……”洛云瑶发现第一青楼姑娘的内心戏实在是太多,这前因后果地让她自己都找不到到底应该从哪里反驳。 如果要反驳……岂不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反驳么? 故国指的是西秦。 他乡指的是碧落。复国以后的碧落。 洛云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需要把最重的那个锅给端了:“若凝姑娘这话说得实在是把云遥说得太所不能了啊。云遥怎么知道知道这些事情接下来发展的轨迹呢?” 江若凝用典型的“女人第六感”回答她:“这世界上的谋士不都是料事如神的吗?这还需要什么解释?” 洛云瑶再一次哑口无言。 没想到自己谋划了几天的场景,计算好了几天的剧情发展,竟然就因为这四个字“料事如神”而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若凝小姐姐,你可怜一下我的辛苦好不好?要夸奖我也应该走心一点啊。 洛云瑶就像是眼巴巴盯着老师手中大红花的幼儿园的小朋友,她坚持不懈地道:“就算是……好吧,料事如神,但是,云遥又怎么可能料到若凝姑娘最憧憬的夫妻模式呢?” “你运气好不行啊。”江若凝这话说得轻轻的,脸上竟然还泛起来了红晕。 当然这不是因为洛云瑶,而是因为哪一个“夫妻”而已。 刚才人家说的就只是“和心上人相处的谋士而已”——第一青楼花魁娘子的心思你别猜。 洛云瑶觉得这就很不能让人接受了,就算你是清雅脱俗的青楼娘子也不行。 “若凝姑娘……”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啊,“这个运气也没什么关系的把。” 江若凝瞥了一眼洛云瑶,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越是将自己展示得这样的无辜无害,就越让江若凝觉得她不简单,这事情里面绝对有鬼。况且花魁娘子也是用事实说话的:“但是长公主却没有办法否认这样一点把。” 洛云瑶杏眸无辜地看着江若凝。示意“你说”。 心道:根据我这么不要脸的行为,再根据我着三寸不烂之舌,我觉得还是可以狡辩的。 “长公主殿下因为知道若凝憧憬的模式。”江若凝顿了顿,腮上红霞十分的好看,“那种自己心上人周围的人都觉得若凝和他回事一对,我们两真配,这种模式。” 洛云瑶有趣的研究着江若凝的红腮,第一青楼美人这种情动得悸动的样子真是十分的好看,难怪会让那么多的男人死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这种模式却是十分的有爱啊。”看着美人腮,洛云瑶纯属嘴贱的附和。 于是毫无例外的被美人骂了。 “长公主现在知道有爱了?”江若凝瞪她,“您最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用具体例子告诉若凝这是对双方的一种束缚吗?” ……其实本来就是束缚啊。 只是现在在了这种情况下,给洛云瑶一百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心再去拆江若凝的台啊。 于是再洛云瑶眨巴眼睛以来表示自己的无辜。只听花魁娘子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既然是两个相爱,那么就应该要好好的眼中只有彼此,为其他的人眼光这么在乎干嘛?我们过得是我们自己的日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洛云瑶沉吟道。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沉吟了一会觉得自己很厉害。 刚才花魁娘子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那什么,这是打破封建的束缚,摆脱了传统的门当户对,要所有的人都祝福你的传统的束缚啊! 这是思想的解放啊。 而且,这里面还有女性解放的意思。 不用在乎外界的眼光,不为了他人而活,让什么节妇啊都见鬼去吧。 江若凝顿时又发现了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另外一个优点,虽然花魁娘子自认为自己十分的文人傲骨,但是她这个文人也就是附庸风雅而已,至于傲骨嘛,就江若凝承认她自己也就只有傲气而已。 完全被这样随口就是十分优美,并且具有哲理的长公主殿下完爆好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讲道理,如果江若凝知道这话是洛云瑶那个世界的一句俗语,她一定会羞耻自己现在的这份崇拜,然后打心眼里顺着将洛云瑶给嫌弃了。虽然长公主殿下十分的无辜。 所以说道底就是,第一青楼里花魁娘子的心思你别猜。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和神的依依惜别 “不过。”江若凝却话风一转,鄙视地看了洛云瑶一眼。 洛云瑶心中疙瘩一声,就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又触及了这个第一青楼姑娘的逆鳞啊。如果要说还是之前的事情,那么这个逆鳞未免也是太记仇了吧? 江若凝这样温婉尔雅的姑娘会是这样记仇的姑娘吗? 洛云瑶心道,还真是。 于是就很淡然地继续听着江若凝对她的一番批判了。 “虽然你已经把我从那不靠谱的内涵里面给拉了出来,让我不再沉迷于这种错误的思想,但是我还是……”江若凝看着一脸平静的洛云瑶,默默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齿。 “……”洛云瑶虽然内心还是沉寂的,但是不得不说,她果然还是不太懂为什么之前要雨过天晴的情况又突然变得这样的剑拔弩张啊。 “很感谢你的。” “啊?”洛云瑶傻眼,疑惑的去看江若凝,那种想从江若凝的脸上看出一种花的目光要有多傻,就有多傻。 本来还是在生气——为刚才她好不容易想要好好的感谢洛云瑶,没想法哦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她这一点的感谢,那一脸的冷漠,简直是伤透人心——不过现在看着洛云瑶这样又傻又二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开心的,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洛云瑶。 其实江若凝主要是觉得,好不容易看到碧落长公主的这一面。 江若凝可没有忘记最开始看见这个长公主殿下的时候,洛云瑶那一脸的冷漠。 还有在几分之前,洛云瑶那舌灿莲花以及周身王者的霸气。 这才是外人面前的碧落的长公主,一个要复国的公主殿下,以后要好好的治理一个国家的王者。 而现在这样瞪着一双大大的乌黑的杏眸,里面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芒,全是不可置信的模样,真是又傻又蠢。 可是无可否认这样的洛云瑶,江若凝更加喜欢,或许那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对这个第一青楼花魁来说是没有用,但是洛云瑶这平易近人的呆呆傻傻的模样却绝对的戳了江若凝的心窝。 这样的碧落长公主殿下可能也就只要秦大将军能够看到吧? “啊什么啊,我好不容易良心发现的感谢你,长公主殿下还不领情吗?”明明心动心软得一塌糊涂,第一青楼姑娘却还是恶声恶气道。 ……你还知道你刚才那一句是良心发现啊? 你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为什么不再有感谢的温柔呢?这样恶毒的话,这么傲慢的语气,到底是在感谢我?还是再等着我求你啊? 另外说好的清雅脱俗呢? 花魁娘子,其实你就是一个死傲娇把? 洛云瑶不动声色的抽动自己的嘴角,心中各种吐槽蜂拥而过。 脸上却是和和气气地笑容,看起来甭提多么乖巧了:“若凝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既然是若凝姑娘的情,云遥自然是要捧着的,只是……”洛云瑶被江若凝瞪了一眼,也觉得自己说话十分的啰嗦,并且,十分的虚情假意的感觉。 在官场上待多了,果然就会忘了怎么好好说话了。 洛云瑶一脸苦逼的,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自拍一张然后用来做一张表情包“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只是,云遥比较十分的惶恐,完全不记得云遥做过了什么值得让若凝顾念感谢的事情啊。”洛云瑶在花魁娘子阔怕的目光中,终于还是将话给说完了。 简直像是度过了世界末日的松一口气。 我到底做了什么,能够让花魁娘子放下自己的身段来感谢我?我一定每天做,多多做啊。 这个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绝对比家里面的慕容玢纭姐姐更加难以收复的好吗? 咳咳咳,好吧,虽然墨慕容玢纭的脾性似乎更差一些,但是洛云瑶好歹和慕容玢纭也算是青梅青梅把?不不不,至少应该算是闺中好友吧?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慕容玢纭喜欢的是洛云瑶的哥哥啊,他们可是妯娌关系,这份关系简直不能在美好了好吗? 反观花魁娘子呢? ……情敌关系。 人生最难以处理的关系啊。 洛云瑶完全不能够随便的打情骂俏……呸,打趣开玩笑的好吗?万一再一个不小心触及了第一花魁娘子的逆鳞,洛云瑶这个还把心眼要巴结花魁娘子的小跟班还活不活了? 这也就是洛云瑶说话不自觉就操着一口官腔的原因。 是在是担心说错话啊。 “……”江若凝总算明白洛云瑶那懵逼的样子是为了啥了,无语地瘪了瘪嘴——作为一个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江若凝绝对不会像某人一样肆无忌惮的翻白眼呢。 “你有没有好好的听我说话啊?” “有的啊。”洛云瑶觉得窦娥都没有她冤。 果然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相处的人啊。 洛云瑶心中苦逼的叹着气。 一转念又想到了青越的还等着她回去的凌大丞相,以及西秦的不知道在某个地方虎视眈眈的太子殿下。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立刻打了一个寒颤,并且打心眼里觉得其实花魁娘子其实是这样的可爱,连孤傲的兰花嫂嫂慕容玢纭也十分的可爱了。 “不过,云遥一贯脑子比较笨,可能没有抓住若凝姑娘想说的,或者说,云遥还没有能够准确的理解若凝姑娘到底想说的什么?”洛云瑶战战兢兢说完了这话之后,连自己都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老天让我遇上的都是什么人啊? 洛云瑶苦逼的感叹着之时,又想起来了某个明明在同一片土地上,却不能够看见的某个人。 秦璟颢,你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老天给我额宝贝,还是唯一的宝贝。 你为什么不快点回到我的身边呢? “恩?”江若凝在洛云瑶这话之后沉吟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前言不搭后语的,难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这样一脸的懵逼,二期最重要的是,花魁娘子发现自己确实是说了很多的话,并且挺多都是在批判长公主殿下的——虽然她并不是真的要批评长公主殿下,只是太傲娇了一个不小心说话就成了这样嘛…… 花魁娘子自我反省了一会,突然间发现果然,现在看起来她才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洛云瑶更像是一个忍辱负重的线人。 这角色的转换,让江若凝一时间不是滋味又有点苦笑不得。 “就是……”花魁娘子决定收收自己嚣张的态度,一话到了口中却又说不出来了。 洛云瑶一直悉心的瞧着江若凝——没办法,万一再被第一青楼的红牌口上了一个目中无人的帽子,这个锅不想被也得背的啊,而且还超级重。 现在惊讶的发现江若凝扑棱着自己扇子一样的睫毛,这样娇羞的表情还是上次洛云瑶提到“夫妻”的时候,花魁娘子才有的表情啊。 这次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保证,这表情一定是对着她露出来的。一联想道江若凝要感谢她的事情。 洛云瑶:怎么办,这种自己又紧张有又期待,又不知所措的小心情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被别人告白的时候一样。 花魁娘子最后果断还是转过了自己的脸,声音温柔又轻轻的,黄莺一样的声音也比不上一丝一毫女声在洛云瑶的耳边款款地响起来:“感谢你,明明虽然残忍的告诉我,梦想并不完美,甚至是一个陷阱前面的馅饼,但是你还是……” 江若凝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绣帕:“你最后却还是用自己的行为,表示了对我的赞同。” 第一花魁娘子最后还是鼓起了自己的勇气,转头去认真的看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虽然理智上,你告诉了残忍的真相。却又在行为上,给我一些安慰,还是那样真心实意的。” 那双眼睛里面的光芒像是珍珠的润泽:“长公主殿下,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云遥姑娘,其实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特别的细致,无微不至。难怪主人会这样的喜欢你,就算是爱慕主人的我也……” 我也什么? 江若凝没有说,换做往常洛云瑶一定一脸戏谑的调戏问了,这次这个一样调皮捣蛋的长公主殿下却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状态,杏眸也是依依地和江若凝对视,正如花魁娘子所说那样,看起来温柔极了,几乎能够将人给沉寂在那温柔逇海里面。 “我为主人能够遇上你,爱上你,感到高兴。并且,希望你好好的和主人一起走下去,无论是复国碧落,还是以后两个人一起整治那个国家。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起走到白头。” 洛云瑶以为说出这样话的花魁娘子一定会低下自己的头,或者眼睛里面会有晶莹剔透的泪水。 毕竟这话一说出来,就代表着江若凝真的放弃秦大将军了,放弃了这个一直陪伴了十多年的恩,这个自己世界里面的神。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与情敌化干戈为玉帛 这个仰慕着的,爱慕的,喜欢的,爱着的。 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出乎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预料,江若凝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如果真的有的话,也是衷心的祝福,那种羡慕和“你们一定要像我说的那样做到”的坚定。 洛云瑶以为自己会不敢看江若凝那清澈的眼眸,结果反倒是看着这清澈的湖水,似乎可以见到鱼儿的雀跃的眼睛,才能让洛云瑶镇定下来。 让她去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 “诶……”洛云瑶伸手抠了自己的脸颊,倒不是掩饰自己因为江若凝着祝福的不要意思,而是必须要掩饰着眼神中因为自己的奸计达成了的得意。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让自己声音听起来糯糯的,十分害羞的样子:“若凝姑娘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云遥听着真真是又是羞涩的,又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啊。” 本来是花魁娘子鼓起勇气说了这样的话,现在却见长公主殿下这个表情,江若凝顿时觉得有趣。 公主殿下这害羞的样子真是诱人极了,就像是躲在叶子枝丫下面悄悄冒出头来的木樨花。 而且,那香味甜甜的,简直让人躲闪不及。 ……再一次明白为什么秦大将军会中洛云瑶的毒了。 “既然感动了,那就一样要做到。如果让我知道公主殿下有欺负我主人的话。”花魁娘子冲着洛云瑶比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洛云瑶没忍住差点笑场。 虽然江若凝作为秦大将军手下的第一线人,武力值自然是不容洛云瑶质疑的,但是,公主殿下不得不说着第一红牌一看就是第一次挥动自己的小粉拳对着别人示威啊。 瞧瞧这娇羞的样子。 洛云瑶时隔多年,终于明白了“小拳拳凑你哦”的动人之处。 只听完全不觉得自己动作有什么不妥的花魁娘子还在继续——其实大概依照江若凝的性格而言,她一定觉着自己的动作虽然不太雅观有违了她清雅脱俗的名号,但是她胜在十分的具有力气,很具有说服力啊,特别是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碧落长公主的面前。“那,公主殿下就等着若凝来刺杀你把。就算那个时候你已经复国成功,就算那个时候的你已经是碧落的最高掌权人。” “……”洛云瑶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道,花魁娘子你这个欺负指的是那些意思啊?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故意欺负秦大将军的场景,坐在秦璟颢腿上的时候,躺在摇椅上却把人给拉下来的时候……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还数不胜数了啊。 这些绝壁不能够让花魁娘子知道,虽然江若凝的漂亮眼眸还是碧凝的清澈湖水,但是洛云瑶却没有望过想当初自己在醉红楼里面避难的时候,曾经无意之间看过一次花魁娘子出任务,那样的目光虽然比不上野狼,雄鹰的凶狠,但是因为实在是花魁娘子太漂亮了,倒使得那样的目光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就像是梦里的正在和你踉踉跄跄的小仙女突然变成了要吃你的母夜叉样子的女鬼,那种从皮囊骨子里面生出来的恐惧感。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怎么可能忘得掉? 说起来,之前就竟然还能够和花魁娘子怼起来,还能够用自己的气场给碾压对方……不是,竟然还能够对着花魁娘子这样大胆的宣誓自己对秦大将军的主权,并且这样无情的嘲笑花魁娘子心中最美的情侣相处场景top,洛云瑶突然间发现自己真是一个敢死队英雄。 艾玛,这种忍不住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啊,洛云瑶,你不要嚣张,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笑着摇着头,警戒着自己,却又在一转身之后,暗自决定。 一定要把这一段好好的记下来,然后添油加醋……不,公主殿下是说一定要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好好告诉秦大将军。 然后求表扬!求夸奖!求偷食!求亲亲!咳咳咳…… 洛云瑶正准备陶醉一下那美好的场景,触不及防的触及到了花魁娘子的目光。 差点没忍住浑身一激灵——怎么就忘了革命还未成功呢? 话说,刚才讲到哪里呢?真实一想到秦大将军就控制不住自己啊,思维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十头牛都来不回来。 哦……碧落的长公主想了想,觉得打死也不能告诉花魁娘子真相,不然真的会被打死的好吗?! “这个是自然的,这是云遥的分内之事嘛。”某人浑然不觉她又在情敌的面前炫耀了自己对于秦大将军的绝对占有权,一边心想着千万不能找死,却又一边坚持不懈地做着找死的事情。 “况且,其实,无论怎么说都是秦大将军欺负云遥啊,这个若凝姑娘就算是不相信云遥,也应该相信秦大将军是吧?”洛云瑶露出自己自认为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目光——相信吧,毕竟是你的主人唉。 却见江若凝在自己的目光下再一次红了脸。 这个花魁娘子红脸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美丽了,百媚生啊。 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长公主殿下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个美丽的姑娘,真的是特别容易红脸。 明明是生活在青楼这种**的场所,却拥有比任何人都清澈的眼睛。 明明是和千万人打笑逗趣的第一花魁,却比谁都容易羞红了自己的脸颊。 粉嫩嫩的。清雅脱俗四个字虽然真的能够让洛云瑶让其他的人了解江若凝,却完全比不上这个花魁娘子的风情。 “长公殿下这话真是……”罗云哟依稀听见花魁娘子嘟囔了这么一句,正心中好奇着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根经不对了,就跟灵光乍现似得,突然明白花魁娘子为什么会羞红了脸。 “只有秦大将军欺负云遥的份啊……” 欺负…… 欺负…… 欺负…… 不,若凝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叫挖坑给自己跳? 什么叫日常捉急自己的智商? 什么叫搬起石头使劲炸自己的脚? 这就是! 窗外的风香汲汲,轻柔聊开了朱窗之上的珠帘,珠帘上豆大的珠子相互敲击着,做着一场动人的旋律,却丝毫没有吸引住屋子里面两个美丽少女的目光,反倒是着两个仿佛涂上了红红胭脂的姑娘吸引住了许多别人的注意。 那想对低头的抿唇,乌黑头发之下不知道怎么安放的睫毛,以及一直小动作不断的纤纤玉指。 一个就已经不可方物了,更何况是一双? 酒不醉人人自醉。 果然不愧是西秦第一的风月场所啊。 路人这样纷纷的感慨。 屋子里面的洛云瑶和江若凝自然是浑然不知的。 自己还在纠结着自古以来人类繁衍的大事,就已经做了装饰别人窗子的梦,做了高处楼上人眼中的风景。 最后还是官场油条的长公主殿下发现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她的目的一定程度上已经达到了,但是这次来的根本目的可不是为了秦大将军然后和情敌化干戈为玉帛,好吧? 这次过来可是经过了千辛万苦为了和秦大将军见上一面,然后好卿卿我我啊。 不……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为了救出秦大将军被那个不知道为什么长了一双狗眼的老皇弟的监禁中救出来啊。 于是洛云瑶自认为自己的开场是十分正经,并且很正气:“说起来,若凝姑娘知道秦将军的现在怎么样了吗?” “啊呀……”谁知道花魁娘子却抬头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一副害羞得不得了的样子,偏偏还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那双湖水里面的眼睛中影着“长公主殿下还是真是直白呢?这么亏就已经等不及了啊?这才离开多久啊?真是……还挺饥渴的吗。真是胆大的姑娘呢”。 碧落的长公主心想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地洞,让她钻进去呢? 一想觉得不对,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说得很正常啊,不正常的是花魁娘子好吗? 话说,说好的天真无邪呢?说好的清雅脱俗呢? 果然青楼是一个带坏人的烂地方,看看多好的孩子都被带成什么样了! 洛云瑶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撑住自己的正经的气场,不然一定会被八卦淹没了自己的——毕竟要论起来八卦,洛云瑶觉得自己才是具有八卦之魂的人啊! “那么,若凝姑娘现在可是知道了,为什么云遥之前要说西秦不过就是我和秦大将军的一个过路的地方了吗?” 洛云瑶还耐心的再一次解释道:“西秦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旅栈。而我们对于西秦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过客。其实我和秦大将军于西秦而言,绝对是是没有亏欠西秦什么的。” 这话说得挺美的,只是当真是绝情极了。 特别是对于和秦大将军一起生长在西秦的江若凝而言。 ------------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谁是香君解释执子之手 “长公主殿下凭什么这么说?”江若凝就算是在喜欢洛云瑶,在气质温和也阻止不了这一份脾气的火爆,家和国在一个人的面前总是具有一至的对外性,更何况在这个情境之下,江若凝和秦大将军作为西秦的人,两个人终于有了一定的联系,这种联系是洛云瑶这个碧落的人比不了的,况且,这还是抵抗洛云瑶这个碧落人的好时机。 虽然第一青楼姑娘并没有打算这样做,她也没有这样邪恶的心思,只不过,她还是不得不为自己的国家说话:“难道就因为现在我们西秦的皇帝将主人给监禁起来了吗?我承认皇上的做法确实是让人十分的气愤,但是这不是柳贵妃和江美人两个红颜祸水做的孽吗?皇上终会有一天会明白他错怪秦大将军了的。” 江若凝这样说着,愈发有了底气,一抬起自己的脑袋直视着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继续有理地说道:“主人好歹是西秦的一代战神,西秦需要他,西秦的皇帝需要他,西秦的百姓也需要他。” 看着这双眼前剪水的杏眸子,江若凝一时间心中一软道:“当然,我知道其实长公主殿下也需要秦大将军。可是……” 怎么能够因为你一个人的需要而否决了一个国家,千万百姓的需要呢?还是那样的一句话,这里才是秦大将军的家,这里才是秦大将军的国,这里才应该是他最后的落叶归根的地方。 去他娘的碧落,这还是一个没有复国的别人的附属国,就像天宫三十三天一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只是这样的话,第一青楼姑娘再一次的说不出口,倒不是因为最后的那一句有损她清雅脱俗的第一红牌形象的那句脏话,而是,江若凝知道就算自己这样说了也没有用。 她早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洛云瑶说了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家主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到底,谁才是那个红颜祸水呢? 洛云瑶也直视着江若凝湖水一样的漂亮眼睛,一旦到了谈判桌上,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就格外的气场全开——毕竟是在西秦和青越官场上面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可是什么?” 她还耐心的接过了江若凝的话,一偏头,看起来格外疑惑又可怜的样子:“没有什么可是。西秦的皇帝需要秦大将军,现在就算是他哭着来求秦大将军最后留在西秦,也已经晚了,我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可能!” “洛云瑶!你这样太专制了!你以为你是秦大将军的什么”人啊……好吧,你是他最爱的人,为了你可以抛弃一切的人呢。江若凝无力的发现现在和碧落长公主的谈话又回到了洛云瑶一回到西秦的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的立场完全不一样。 之前明明长公主殿下说服了自己,对吗?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不,江若凝,你没有错,这是你的国,秦大将军是你的国家里面的一代战神,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他被其他一个附属国的人给挖走了呢? 江若凝的湖水的目光更加坚定了起来,更加坦然地和洛云瑶直视。 只是……怎么心中这样的难过呢? 还以为放弃了对秦大将军那一份无望的爱情,就可以和他做朋友的。 明明刚刚已经很像朋友了不是吗? 洛云瑶不知道第一青楼姑娘这样坚定的目光之下原来是这样的不舍她的惺惺相惜。 便保持着自己一贯在谈判场上的作风,直白到了残忍地道:“这确实不是云遥专制不专制的问题,若凝姑娘怎么不问问你亲爱的西秦好皇帝陛下做了什么呢?” 洛云瑶低头去看自己的丹蔻指甲——这种将敌人逼迫得死死的,然后自己却漫不经心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这才是最能够让人崩溃的一点。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直知道怎么样打击垮一个人的心。 “对了,云遥是秦大将军的什么人,若凝姑娘为何还要在这里明知故问呢?还是需要云遥现在在和你说一遍,你才能放弃这个愚蠢的问题吗?或者说,应该让若凝姑娘放弃那个愚蠢的坚持?”洛云瑶转着自己的手指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一抬头去看江若凝,果然见美人的脸色惨白,那是连胭脂都遮盖不了的苍白。 只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就让刚才还巧笑嫣兮的美人变成了这幅活看见鬼的样子洛云瑶也是心疼得不行。 这话果然还是说重了啊。 洛云瑶你真的,明明知道人家喜欢琴大惊军喜欢得深沉,你还说这样的话,活该你不能够收买好这个第一青楼花魁,还说做什么朋友?到时候事情黄了,你就等着哭去吧你。 其实江若凝倒不是真的为了洛云瑶话语里面涉及琴大惊军的部分,虽然她心中却是听着还是一抽一抽的难过,但是现在这种痛却安全比不上看见碧落长公主殿下这个样子的痛彻心扉——这个词似乎有点过了。 江若凝现在才发行原来,刚才那个又蠢又二,说话总是一套一套官腔的,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只是不想惹她生气,所以看起来小心翼翼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真的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现在的洛云瑶,还是那个在官场上面和唇枪舌剑能够将桌子另一方的人给弄死的长公主殿下。 一个要复国的,要君临天下的一代王者。 还说做什么朋友?江若凝你是不是被给了几分的颜色就想开染坊了? 尽管心中画着无数个圈圈诅咒着自己,后悔得不行的碧落长公主殿下却还是气势凌然的样子,完全不见之前任着花魁娘子再她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可爱模样。 “这次西秦狗皇帝对于秦大将军的监禁,若凝姑娘是全部都责怪在了柳贵妃和江美人的身上了?是吧?”洛云瑶看着江若凝着苍白的脸色,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单纯的天真无邪的弱软的姑娘,不是之前在官场上面遇见的老油条,现在说话要温柔,不能再吓着花魁娘子了。 “做了什么?”江若凝几乎麻木的问道。 她其实压根不知道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说了什么,多愁善感的花魁娘子还沉寂在自己的求而不得之中,甚至连洛云瑶那一句“西秦的狗皇帝”这种高级别的侮辱也选择性忽视了。 “恩,做的事情可多了,这些对不起你门琴大惊军的可是数不胜数。若凝姑娘看样子是不知道。”洛云瑶唏嘘着,将事情的恶劣性无限地放大:“你们秦大将军就是这样打碎牙也往肚子里面吞的性子,这些话还真是不轻易给别人说的……” 洛云瑶立马有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里面又是**裸的秀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秀恩爱了,还是想和对方对好朋友的情敌。 霎时间,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绝望极了。 洛云瑶啊,洛云瑶你不是自认为挺会说话的吗?不是说什么自己舌灿莲花吗?怎么一个情敌你就是解决不了呢? 还不断的作死秀恩爱,简直那你没办法。 自己挖的坑,就算哭着也要自己去填好:“不过本公主就不是这样善良的人了,这些话秦大将军既然不说,那么就让我来说,而且要说得一点不漏!” 江若凝被洛云瑶这样的无所畏惧的慷慨气势给弄得停顿了一下,本来是麻木的表情也活跃了一些,虽然脸上的苍白还在:“长公主殿下直说吧,若凝听着呢。” “对了,我不是说柳贵妃和江美人是无辜的吗。”洛云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唠,连忙把之前的话题给接过来,再说道:“其实柳贵妃和江美人的枕边风不过就是皇帝老头给的一个幌子而已,既然是若凝姑娘这样爱戴的皇帝,怎么可能是昏庸,听妻妾软话的人呢。” 江若凝不得不反驳:“谁说西秦的皇上陛下是我爱戴的了?” 洛云瑶见机打趣:“都叫‘皇帝陛下’了,这还不叫爱戴叫什么?拥护?” 江若凝说不过她,冷哼一声,辨别道:‘就算我拥护,也是因为这是我西秦的皇帝陛下。’ 洛云瑶被人这话堵得一塞。 看着慢慢有了血色的江若凝,那美丽的脸庞一使劲让洛云瑶想到了一个人。 在二十一世界的时候,洛云瑶的父亲曾经带着小小的她去看一出昆曲,那故事的内容反正小洛云瑶是没有看懂的——《桃花扇》的剧情还是洛云瑶后来再网上百度了一下才知道——只是那里面那个穿着粉色衣服,有着黑黑的长长头发,眼睛上面勾勒浓重的颜色,眼角还是粉红色的小姐姐却让小洛云瑶一直念念不忘。 那个姑娘明明最后等到了自己的爱人,却因为自己的爱人背叛了已经亡了国,而毅然决然的断了三千的青丝。 ------------ 第两百章 全身神话的一代战神 这个时候眼中闪烁着为自己国家自豪,深沉爱着自己国家的江若凝,和那明传了千古的李香君是那样的相似。 都是红暖帐香里面熏出来的硬骨头。 于是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出奇的沉默了。 等到第一青楼花魁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时间已经让蜗牛爬上到了葡萄的前面。 “长公主殿下怎么不说了?”江若凝意识到自己这话里面有一种“你倒是继续说啊,小**,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来些个什么”的意思,立马就像改口——这种时候你就发现果然这个花魁娘子是秦大将军手下带出来的,一样都不会说话,恩,倒也不是不会说话,就是不会说场面话。 洛云瑶却没有和江若凝计较这个,与其说他压根没有想那么多,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有好好听江若凝的话。 花魁娘子就看见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低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上面有献血一样,那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有种忏悔的味道:“我发现,如果我接下来说下去,对若凝姑娘似乎太残忍了。” 在这个花魁娘子的记忆中,西秦这个国家的形象就是和西秦皇帝绑定在一起的,如果洛云瑶贤侄告诉将若您其实皇帝老儿是这样的卑鄙,恶劣。 那么像是江若凝这样爱憎分明的人物,一定会西秦老皇弟失望透顶了……那不就是以为这江若凝对西秦这个国家失望透顶了? 虽然西秦国家和西秦皇帝压根没有直接挂钩的关系,但是洛云瑶又不能说服江若凝。 自己刚才才让花魁娘子放弃了自己仰慕着,爱慕着,喜欢着,爱着的琴大惊军,这么一份暗藏了十几年的心思,竟然没有发酵,反而在洛云瑶的摧残下开不出来一朵的花,别说花骨朵了,连一片的绿叶都没有。 现在自己竟然还有摧毁花魁娘子对于自己的深爱着的国家的看法? ……中有一种现在自己再把第一青楼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给全身打碎了,再重新按照自己的喜好安装过。 何其残忍! 况且,洛云瑶又不是花魁娘子的什么人,如果真的要说是什么人的话,就只能是一个情敌把? 真是让人绝望啊。 难得怜香惜玉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决定要不再继续把残酷的真相告诉花魁娘子了。 毕竟其实江若凝知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 “啊?”江若凝也是在反应了几秒钟之后,才明白长公主殿下做了什么样的打算,一时间十分的不可置信。 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倒也不说不上是好奇心爆棚,但是却也决对不可能让洛云瑶这样吊着,何况,这还是和秦大将军有关的! 就算不能做情人,不能**人,不能做夫妻,但是!怎么着亲大将军也是花魁娘子的主人是吧? “长公主殿下就这样放弃说服若凝了?”花魁娘子打算用激将法,只是这个激将法和其他的“原来长公主殿下你也就这点本事”不一样,江若凝说道:“长公主殿下这是放弃了对西秦皇帝陛下的污蔑对吗?这也就证明,其实主人并没有在皇帝陛下哪里受过什么伤害对的吗?” 这个激将法是以秦大将军的损失作为撬开碧落长公主殿下的着陆点。 同样喜欢秦大将军的花魁娘子当然知道这一招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何况,长公主殿下是这样的喜欢秦大将军,怎么可能容忍秦大将军受这样的委屈?虽然这伤害对于秦大将军而言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实质性伤害。 “好吧,既然若凝姑娘这样说,那云遥就真的直言不讳了。”洛云瑶自然知道江若凝的弦外之音。 她也想通了。 倒不是为了秦大将军,虽然秦大将军确实是站了很大一部分……不要这样看长公主殿下,看谁呢?说的就是你!不知道长公主现在是秦大将军的脑残粉吗! 当然这样肤浅的内容,长公主殿下是拿不出这个脸来炫耀的。 洛云瑶突然想明白的一件事其实是关于花魁娘子的。 既然之前洛云瑶已经纠正过江若凝对于情侣相处模式的错误崇拜和憧憬了,从而让江若凝打破了封建对于传统女子的束缚,从而让江若凝获得了思想的解放。 那么这一次,为什么要放任江若凝对于家国和皇帝之间错误的挂钩呢?这种错误的认识呢? 就算最后花魁娘子不领情,但是洛云瑶毕竟是真心实意地想和花魁娘子做朋友的,就一定要好好的帮助江若凝每一件事。 “其实,这监禁秦大将军的主意不过就是西秦皇帝借着柳贵妃和江美人的风,顺势而做的罢了。” 洛云瑶坐得有些累了,也是站起来,让自己的解说至少看起来是有条不紊的。 “秦大将军功高震主,西秦狗皇帝嫉妒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不给璟颢兄长实权,现在西秦的边境也算不上平静,但是就算是边境闹了再大的事情,皇帝老儿也不肯让璟颢兄长出军。”洛云瑶转头,“你当这是为了什么?” 花魁娘子一愣,“等等。主人没有实权不是因为主人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禄吗?他对于权力完全不关心的啊?至于那个边境,边境的震乱不都是一些小土匪小百姓吗?这样的小事哪里用得遭主人出马?况且,就算是皇帝陛下要让主人出马,主人也会嫌弃这来来回回的舟车劳顿的。” 江若凝说道了这里,突然有了底气:“对,就是这样,皇帝陛下其实是心疼主人的劳累。” “嗤”碧落的长公主一撇自己的嘴角,对于这个关心臣子的九五之尊不屑一顾。 洛云瑶已经十分了解花魁娘子天真无邪的程度了,现在也就十分的淡定了:“首先,若凝姑娘对于秦大将军有些误会。” 洛云瑶悠哉地向前踱了几步,心情十分的好。 江若凝看着,心想,毕竟接下来是碧落长公主殿下感兴趣到甚至可以说是骄傲的话题。 “尽管秦大将军这个玉啄出来的陌上贵公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清风朗月,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不过那也就是看起来而已。毕竟若凝姑娘你的主子还是一个站在这片土地上的男人。是一个男人就必然有自己的报复,秦大将军怎么可能例外呢?这点从秦大将军少年的时候就征战沙场,拼出了一条名叫“一代战神”的血路,就可以窥见一二。那时候的秦大将军是有多么的辉煌,现在的璟颢兄长就相应的有多么的落寞,明明以为这样就能够一直未西秦这个国好好地做出以下贡献了,却被皇帝架空了权利,什么也做不了。” 江若凝瞪大了眼睛,还找出来了理由反驳:“主人成为‘一代战神’不是为了追随主人的父亲的脚步吗?” 话已出口花魁娘子就反应了过来,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这就是秦大将军的野心的表现。 追随一个人,追逐着什么,本身就是一种野心,一种抱负。 “主人的权力哪里被架空了啊?况且主人现在也不落寞啊,主人现在不也还是名震四海八方的‘一代战神’吗?” 洛云瑶也知道花魁娘子前面一个问题是用不着回答的了。 “若凝姑娘可知道秦大将军的权力到底在那里?” “啊……”江若凝恍然大悟。 “对,作为一个将军,璟颢兄长的掌握着整个西秦一半的兵权。只是这一半的兵权其实全都是在西秦边疆的,而西秦皇帝不让给璟颢兄长出兵的机会,就是为了架空他的兵权。” “既然这么麻烦,那西青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不直接革了主人的兵权?” 说到底,花魁娘子还是不相信。 “怎么革?”洛云瑶也不气恼,反倒是是十分耐心,“若凝姑娘难道不知道这军队是秦大将军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吗?将士们认得可是将军,从来都不认皇帝。有一句就说得很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沙场上面拼死拼活流血的人,可是从来就不听那坐在高高在上的软龙椅上面的人说的什么话的。况且,若凝姑娘可能还不知道,秦大将军这个一代战神还有一个魅力,那就是,但凡是被他带过的军队,那将士们都发誓跟定了他了。” 后面神话是洛云瑶在碧落时候就调查秦大将军时知道的。 当然,这话绝壁不可能是秦大将军自己说的,毕竟人家不是某个轻易就会骄傲自大的公主。 “所以,这军队,除非将战士们对弄死,不然是不可能让他们从姓‘秦’改成‘萧’的。” 江若凝似乎却不知道来自自己暗恋了多年的主人的神话,于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看着花魁娘子“哇哦”了一声,湖水的眼睛里面全是崇拜,长公主殿下十分地担心好不容易让花魁娘子死了的心在复燃了。 “况且,如果皇帝老儿革了秦大将军的兵权——” ------------ 第两百零一章 夜里面还有百姓的苦哭 洛云瑶故意拖长了尾音,吊足了花魁娘子的口味,看着那湖水的眼睛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洛云瑶才缓缓说道:“他也没办法给整个西秦的人交代啊。” 江若凝没想到她说的就是这个,无语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一转头,顿时有反应了过来,看着洛云瑶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他可是皇帝啊,九五之尊。” “九五之尊也不是说能做什么,就能够说什么的啊。毕竟有全天下的人看着呢。‘昏君无道’这样的名声,皇帝老儿可担不起。”洛云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细心无比的好老师,不仅自己都佩服自己。 江若凝看着长公主殿下负手,信步走着,继续道:“虽然说,自古以来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若凝姑娘这样说其实也没有问题。但是,西秦的皇帝老头却没有这个权利。” 洛云瑶沉吟了一下,改口,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沉着的道:“不,也不是说老皇帝没有这个权利,而应该说,其实是秦大将军实在是太具有群众基础了,老皇弟一旦这样做了,那么他一定是会被众多百姓以及诸多将士的口水给淹死的。所谓‘人言可畏’莫不如是。” 像是一个细心询问学生到底是不是听懂了的高中数学老师:“就算他是九五之尊也不行,也害怕这悠悠之口,除非他真的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暴君。” 说到这里,洛云瑶不由得感慨,其实真的不要歧视鄙视历史上那些有名的暴君,毕竟能够下定决心做一个暴君的人也不是那么多的,况且,大家普遍都是想做暴君,但是觉得这样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以后的名声,十分担心死后不得安宁什么的,比如被挖坟啊——其实无论是明君还是暴君或者是昏君,只要你是一个皇帝,你都没有办法躲避开盗墓者灵敏的鼻子——所以大多数的皇帝就在暴君的一面爆发之后立马收敛,并且反省自己,或者还没有爆发的时候就压抑自己,最后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成了昏君。 “那么……这次怎么皇帝陛下又不害怕着悠悠之口了呢?”花魁娘子出口就道,说完之后有意识过来。 是了,就如同她之前所认为的一样,大概现在的天下百姓都觉得是柳贵妃和江美人的错,都是她们的枕边风,才使得秦大将军沦落道了这样的地步。 红颜祸水,害国殃民! 而龙椅之上,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操纵着这一切的皇帝陛下,百姓肯定只是觉得他是色令智昏了而已,只要柳贵妃和江美人除掉了,那么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江若凝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一度发现了原来自己“崇拜”的西秦皇帝原来是这样的可怕,不仅把手掌心里面的帕子掐得更紧了。 洛云瑶知道对于江花魁娘这个问题自己是不用回答的了,现在他却要回答另外一点:“况且,现在秦大将军已经很久没有上战场了,现在的沙场之伤有的也只是秦大将军‘一代战神’的传说,在响亮的名声经过不断的沉寂,掩埋,也会减弱,从而产生一些质疑声的。是故,现在皇帝老头虽然监禁了秦大将军,但是质疑声也没有那么的大,所以皇帝老头才能够这样的成功的将风头声全部推给柳贵妃和江美人来担着。” “这……真是用心险恶。”江若凝咬了咬自己的银牙,毕竟那可是自己爱慕了十多年的人,当然现在也还是爱慕着的。 洛云瑶扫了花魁凝脂一样,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说道:“现在西秦不是传颂着什么‘盛世将军’的名声吗?若凝姑娘可知道这个‘盛世将军’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江若凝一双湖水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什么‘盛世将军’?西秦的?” 洛云瑶无语望苍天了很久。 花魁娘子,我一个碧落的人都知道你们西秦的消息,你作为一个第一青楼的红牌竟然不知道? 而且说好的还是秦大将军做出色的线人呢?就你这个消息来源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开始第一次怀疑秦大将军看错人了呢? “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西秦边境一个少年将军打了很大的一个胜仗,然后百姓称之为‘盛世将军’啊。” “很大的胜仗?”江若凝露出思考的神色,没有思考出一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发生在边境的战事不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大的胜仗?” 洛云瑶惊讶于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终于放下了自己的身段,瞧瞧“鸡毛蒜皮”这样的世俗化词语都出现了——怎么办,好欣慰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解释道:“不过是皇帝老儿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不用惊动秦大将军而已。说到底,无论是小事情还是大事情,皇帝老头都不敢惊动秦大将军啊。毕竟他担心一旦让秦大将军回了边境,有了军队的秦大将军就愤怒之下,拥兵来抱一抱之前在朝堂之上所受的委屈了啊。” 江若凝听着,握了握自己的小粉拳,愤慨道:“真卑鄙。” 洛云瑶心道真正卑鄙的还在后面呢,于是又出声提醒江若凝:“所以若凝姑娘现在是知道‘盛世将军’的事情了吗?” 江若凝脸上一红,连忙道:“长公主殿下请继续说,若凝听着呢。” 洛云瑶笑了笑:“其实说到底,着‘盛世将军’到底打了什么样隆重的胜仗,云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比不上秦大将军十份有一的,但是这初出茅庐的‘盛世将军’的风头却与当年的秦大将军相差一般无二了,若凝姑娘说,这又是为了什么?” 江若凝首先表示的是:“这么个毛头小子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们大将军比?” 洛云瑶也不怪她不听自己的问题,相反——干得漂亮,这话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早就想说了。 “怎么比?现在大家都没有再见过这西秦帝都里面从来只有名字没有真人的一代战神,让边境的百姓普遍觉得秦大将军因为自己一战成名,从此伴在君王侧,身份高贵就已经忘了他们这些边境的可怜老百姓了。而现在,正好出现这样一个阳光的又朴实的大男孩,站在他们的面前,告诉他们,以后有他来保护他们,而且,他也做到了,虽然并没有秦大将军那样的完美。”洛云瑶说着,不由得自己都苦笑一声,“现在这样子,若凝姑娘你说,怎么比?” 说道这里,突然又想起来,“盛世将军”是一个阳光朴实的大男孩,那种阳光就是人见人爱的那种便宜性格,而那种朴实对于边境的老百姓来说又是那样的亲切,和秦大将军这个高高在上的清风朗月的玉质公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秦璟颢给他们的映像一定是神圣不可侵犯。 只是这大将军像是一个在他们最需要时候出现,于是他们就把他真的奉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 可是当他们再一次出现问题的时候,这个神仙却没有再一次的出现。 他们安慰着自己,神祇一样的秦大将军一定回来的,只是他还在快马加鞭的路上,需要再耐心地等待而已。 于是他们一直等啊,等。无论遇上什么样的艰难困苦都咬紧了自己的牙关,绝对不抱怨一句。 就像是洛云瑶小时候听过的那个故事一样。 从前有一个魔鬼被装在了一个瓶子里面,他一个五百年一个五百年的许诺着打开瓶子的人会有多么大的好处,最后他终于失望了,愤怒的说着,来打开的瓶子的那一个人,他一定要吃掉他! 那些百姓的心情其实就是和最后这个魔鬼的心情一样的。 只是最后,边境的百姓还是没有等候来秦大将军,不能够当着他的面唾弃他,同时也不能够听着秦大将军解释他的难处。 ……就算秦大将军能够有机会解释自己的难处,依照那个人的性子也是不会说半个字的把。 洛云瑶摇着头想着。 一个是去了就在也不管毕竟百姓的人,另外一个是就在身边像是承欢他们膝下的孩子。 所以到底会选谁,岂不是一目了然? 江若凝一张苍白的小脸,写满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最后还是不愿意相信真相地道:“那些原来在主人身边的将士呢?他们怎么不给边境的百姓解释解释啊?” 洛云瑶看着江若凝做出来自己所不能够做出来的表情,苦笑着还是告诉了江若凝这个残忍的事实:“那些将士?他们能够为秦大将军说什么好话呢。在这样漫长的岁月中,在边境这样凄苦的环境里面,有时候还没有起来,就被敌军打到了面前,兄弟的血都溅在了自己的脸上,夜里面还有百姓的苦哭。” ------------ 第两百零二章 拿什么来说盛世将军 江若凝听着,葱白的手指一直微微颤抖,最后才艰难的吐出几个词句:“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那些将士也已经快要放弃秦大将军了吗?” 洛云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江若凝低着头不说话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可以想象出那种花魁娘子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那种几乎是天人交战的,怎么会这样。 是的,怎么会这样。 秦大将军在江若凝的眼中是一个神,无所不能,现在发现原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也很脆弱,而且还被别人误会着。 究竟会是失望呢,还是心疼呢? 长公主殿下看着花魁娘子低头忧伤的幅度,想着,大概就是后者。 如此心疼着自己十多年的神,洛云瑶以为像花魁娘子这样性格的人,心中一定是无比的难过,从而会说出一些其他的什么话。 不过却是没想到这次的花魁娘子温的问题竟然是:“之前长公主殿下是不是有提到‘盛世将军’的身份?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实在是太理智了,在这样的直率的花魁娘子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让长公主殿下都快忘了这本来是它她之前就埋下来的伏笔。 “啊,你说的是这个啊。”洛云瑶急速的召唤自己的记忆,先是反问一句:“这‘盛世将军’的来历,其实若凝姑娘应该猜得到的。” 毕竟说出来,还是挺残忍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也发现了自己有时候真的奇奇怪怪的,前一秒下定绝心一定要把花魁娘子从将家国全然系在皇帝一人心上的这种错误的决定,后一秒,却还是心疼得不行……洛云瑶,你不能因为第一青楼的花魁娘子长得十分的好看就抛弃自己的节操了,好吗? “不,我不要自己的猜测,我想听到真正的真相,不管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残酷。”江若凝的清透的声音听起来是格外的沉寂,声音里面的沉稳和他的坚定的眼神一样。 “唔。”长公主殿下也不再说什么了,一低着自己的头,沉沉地将事情的原来模样细细道来:“盛世将军,盛萧伐,今年不过才是十七岁的年纪,传闻说的是他在十一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将士作为一个士兵。在军队里面不断立功劳,这些战绩里面有大有小,有站决定作用的,也有平平淡淡……恩,说起来,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少年的成长历史,和盛萧伐本来阳光朴实的性子也是相符得不行。” 江若凝沉默地听着,猝不及防地问道:“那么长公主殿下查出来的事实又是怎么样的呢?” 到底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还是知道洛云瑶话中的言外之音的。 洛云瑶本来慢悠悠地来来回回踱步也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江若凝,又立马的收回了目光,转而说道:“这盛萧伐是十一岁确实是已经在军队里面了,只是这军队却不是在边境那里的。” 要说盛萧伐现在能够有自己这个“盛世将军”名声倒也不真的是因为他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的阳关朴实而导致的亲民啊,什么的,也不能说是他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 但是一个人能够成功总是有他的原因的,比如秦大将军是天赋异禀,萧离墨是出生世家,凌寒远是背后的势力本身都很强大,比如有一个什么阁的——在这里倒不是要贬低太子殿下或者白衣客卿什么,只是想表明一个人的先天条件而已。 要说秦大将军的这个先天条件怎么看起来这样的不正常,只能说老天其实也没有真的给秦大将军什么特别出色的先天条件,如果你要说秦大将军长得怎么好看,也是老天爷给的先天条件啊——那成吧,就当秦大将军是因为自身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他才成了一代战神的。 话说回来,说了那么多的用来对比的废话,其实只是想要衬托“盛世将军”成功的路的途径而已。 这也是一个没有老天爷的给的条件的孩子,但是毕竟也不是一个被老天爷完全放弃的孩子。 比如说他十一岁守在皇城,正好值班的那天就被出游的西秦皇帝给看上了,大概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骨骼清奇,看起来就是一个人才,于是就把这小孩给带回了皇宫——这思维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其实也不是很懂。 当然,我们在这个就只说已经成了事实的情况,那些猜测我们……当然还是可以说说的,反正只要不当真就成了。 带回皇宫这个点可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不纯洁……咳,其实皇帝把人带回了皇宫之后,就直接扔给了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那叫一个苦逼,尖着嗓子颤颤巍巍:“陛下,您又带回来了一个孩子啊?” 皇帝很淡定,并且很骄傲道:“这孩子看起来不错,以后一定能够成大气候。” 太监总管心中苦逼不已,您上一个孩子也是这么说的,上上一个也是!不对,你那一个不是这么说的啊,能不能换一些新奇的语句? 皇帝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朕相信朕这一次是不会看走眼的,这个孩子和前面的那些不一样。” 太监总管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一个,也不再计较。 于是太监总管继续苦“八”这一张满是褶子的脸,谨小慎微道:“那么陛下这个孩子怎么处理呢?不……奴才的意思是应该安排在那里呢?” 皇帝认真的想了想,在太监总管的屏息以待中,奇怪道:“前面的那些孩子放到那里了,这孩子就放哪里去啊。” 说好的和前面的那些孩子不一样呢! 你能不能说话又说服力一点,就算没有说服力,也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 尖碎的鸭嗓道:“陛下,以前孩子们放的地方现在已经装不到了啊。” 皇帝这才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太监总管一眼。 那目光让皇帝身边的老人十分具有直觉的升起来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那些孩子真是这么废物?一个成才的多没有呢?” 太监总管可不敢再这个时候说话,于是低下头,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皇帝沉默着,顿了顿才道:“那把那些废物全部给打出皇宫吧。既然没用的东西养着也没什么意思。” 太监总管特别想说,是你自己把小孩给接到宫里面来的好不好?现在养到一半就抛弃是几个意思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你真的以为那邪恶小孩再也见不到自己父母的跟着你来到这么一个到处都是规矩的地方,他们应该很荣幸,应该感恩戴德吗! “这……”太监总管想了想,还是冒死地说道:“奴才觉着这恐怕不太妥当,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回去也就算了,但是陛下忘了陛下带回来的大多都是孤儿,或者说是如同这次的小公子一样的将士吗?” 说着十分担心的偷偷抬头去看了黄第一眼,发现老虎并没有真的要发威的模样,提着一口气,太监总管又道:“所以说其实这样就把全部的孩子给放了回去,这恐怕会真的带来一些麻烦。” “你这么说……”皇帝睨了太监总管一眼,在太监总管提着心吊着胆的时候道:“却是很有道理。毕竟这么大一波的孩子,难免会引起一些的躁动和关注,到时候打草精神就不好了,况且,还有陆丞相和相国侯这两个不省心的。却是不应该这样贸然的行事。” 说到底,其实陆丞相和相国侯这两个不省心的还不都是碑林给一手带出来的吗? 只是一说到陆丞相,太监总管就难民想到宫里面那个失去了母后,有没有父皇照顾着的太子殿下。 说起来,这边的皇帝不断的抓着各式各样的小男孩,而自己家里面的那个,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孩一点要去看的意思都没有。 到底是不是亲身的啊? 太监总管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见证太子殿下是前皇后娘娘幸幸苦苦十月怀胎而来,他都要怀疑太子殿下血统的纯正性了。 说起来……太子殿下一直都是乖巧的,最近长大了,也是越来越沉稳了。又王者霸气的君临天下之感——不是皇帝陛下的儿子还真难以与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那么,你说怎么办呢?”皇帝还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太监总管,目光冷冷的。 这样中气十足的嗓音突如其来的响起,太监总管觉得自己的心脏可以被皇帝玩死,面上还是一脸配合的谄媚笑容:“奴才以为倒不如放了那些要回家和父母共享天伦的孩子,以及询问一下还与那些是自愿要离开的。至于剩下来的孩子就物尽其用了啊。皇宫里面还是又很些地方的岗位是缺乏人员的。如果陛下放心,这些孩子的去处就交给奴才把。” ------------ 第两百零三章 他被隔绝了的以后和以前 “你都是朕身边的老人了,还说相信什么不得吗?自然是你做了,难道还轮得到别人吗?”皇帝对着太监总管一摆自己的手,那大概的意思大概就是,走吧,走吧,朕要静静。 陛下,你还知道我是你身边的老人啊!简直是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好吗?既然是你身边的老人,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可怜我伴君如何伴虎是多么的痛苦,你还要时不时吊着老奴,而且,还是不是故意说重话!你身边的老人哪天没了,那也是你先自己做的孽啊! 而且,老奴又十分的想要自己做这个安排小孩子的工作吗?能够轮给别人,老奴巴心不得的好吗?! 虽然想是这样吐槽,但是正如太监总管锁死所想一样,其实还真的轮不到别人,毕竟是这样机密的,不光鲜的事情。 心里面怨恨皇帝得不行的太监总管却细心的亲力亲为个皇帝整理好了奏折子,这才准备离开。 “这位小公子,还有劳你跟着奴家来吧。”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全程在旁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十一岁小男孩——也不知道他是心不在焉的想事情呢,还是在漫不经心作掩护,悉心地窃取着消息。不过这都不重要,毕竟皇帝陛下都没有管,那这个意思大概就是默认了。 收回目光,将胳膊上的白色拂尘须往另外一只胳膊上一搭,就昂首挺胸地要往前面带路,却又被想着“静静”的老皇弟给叫住了:“另外,那些废物的口,你可给我看紧了。” 太监总管竟然大胆到了头也不回,甚至边说着回答皇帝的话,一边还在往前面带路:“老奴知道的,陛下还请放心,而且,老奴不仅会看好他们,也会把他们的嘴巴给捂得死死的,保管不会说出任何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时候的太监总管已经带着盛萧伐要走出书房的廊子了,盛萧伐本来是定定的出神地看着前面太监总管的背影,后来又猛地一转头,去看皇帝。 皇帝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合上了浑浊的双目,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盛萧伐动了动嘴,正想说什么,却又被一个急促的拉力猛地后拽,然后三两下就把他给拖出了门外。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刚才可是要干什么?”老管家放开盛萧伐的衣角,用手撑着自己的腰,气喘吁吁的说道。 却是是人老了,拉一个小男孩——话说这也是十一岁的小男孩了,力气也是挺大的,不丢脸——都需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 盛萧伐一直看着那已经关闭上的门,隔绝了他和里面皇帝的距离,就好像是自己自己被皇帝带进马车的那一刻,就被隔绝了以后和以前一样。 他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从今天开始进行巨大的转变,那转变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盛萧伐觉得根据自己的实力,只要自己努力,他会让这转变变得很好很好的,可是他还是觉得社不得自己原来那平平凡凡贫贫穷穷的日子。 盛萧伐,你是一个要成大事的人,不能这样沉迷于一时间的享受,无论前方是什么,你都要走下去,并且走得轰轰烈烈。 “抱歉,公公,刚才我自己也不知怎么……”盛萧伐说着,一摇自己的头,转而道:“不过奴才一定保证不再犯了。” 太监总管眯眼看着他,打量了半响,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正如陛下所言的,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好孩子。” 其实这话在西秦老皇帝那里压根就是随口一说,毕竟老皇弟最近想培养人才想得要疯了,结果把人家一带回来就啥都不管了,太监总管觉得根据自己对于老皇帝的了解,其实就是皇帝一出门就发现自己闲得没事干,或者觉得都出了一趟门,不带回点什么东西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才有这样的一个举动。 太监总管表示,陛下你高兴就好。 不过太监总管这话却不是随便说说的——作为一个全天下的皇帝这样随口忽悠人也就算了,他这个皇帝身边的第一人还这样随口的忽悠人这不是……国家药丸的节奏吗?当然不可能这样! 所以太监总管说话一般都是说的是实话,太监总管不像皇帝一样到处都在夸赞别人,但是一旦被他夸奖的人,那就是真的可以高兴了,毕竟这是真的夸奖。 所以,江若凝到这里,十分不解,并且带着十二分的嫉妒问道,那盛萧伐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得到皇帝身边第一人的赏识? 洛云瑶笑着回答道:当然太监总管是知道盛萧伐当时猛地转头想去看皇帝,想对皇帝说的究竟是什么,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聪明孩子,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的人生会产生巨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一定会改变他们之前的生活,或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或许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小青梅。所以他们要挣扎,在在皇帝面前说清楚自己的志向,请求皇帝放过他们。 在太监总管的眼中,这些孩子既聪明又傻,因为老皇帝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这世界上恐怕真的没有几个人能顾比他更加清楚了。 就算你对老皇帝没有一点的用处,就算你在别人那里回事发光的金子,在老皇帝这里就是一垃圾,但是老皇帝还是会把你紧紧的扣死在他的身边。 说到底,毕竟是帝王,这就是帝王的占有欲和独一无二性。 是故,只要是对着皇帝表达了自己不要荣华富贵而要自己原来的生活的小孩子无一例外都在皇帝微笑的目光下,走向了死亡。 在死了那么几个看起来清清秀秀生得十分乖巧的小孩子之后,太监总管到底还是不忍心了,一旦看到这些小孩子的苗头不对,就将人给自己拖走。 虽然前路却是很曲折,但是总比人生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就死在这深宫内院好吧? 第一花魁娘子听完之后冷笑道:“这么说来还要感谢太监总管了?”这里面的讥嘲不言而喻,但这毕竟不是花魁娘子想说的重点,接着便听到江若凝又继续道:“所以一开始就乖乖地决定留在皇宫的,太监总管就一定喜欢了是吗?” 洛云瑶瞧了瞧这样可爱的花魁娘子,差点被迷住了自己的心神差点忘了要回答人的问题:“那可不一定啊。着一早就决定留在皇宫里面的人,可复杂着呢,太监总管可不会这么快的下自己的定论。” 江若凝冷漠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怎么复杂个法子?” 洛云瑶十分的配合花魁娘子:“第一种人,会兴高采烈的留在皇宫里面,他们以为自己发了大运,被皇帝陛下看上了,自己以后一定能够飞黄腾达——毕竟皇帝说的话有多么的虚伪和恭维大家都知道——以后就能够出人头地,身缠万贯,为自己的家族挣着脸面什么的。这种完全没有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这种连未来会遇到很多困难都不知道的人,这种只想着锦衣玉食却没有做好接受苦难到来的人,若凝姑娘说,太监总管怎么可能夸奖这样的人呢?” 江若凝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凝重的沉吟样子,微微蹙着的眉头,柳眉湖波看起来是格外的可爱,“这第一类人到也不容易看出他们的本质来,所以长公主接下来想表达的还有?” 一定程度山可以说江若凝和太监总管是具有同一个职业的人,无论是打探消息的线人,还是皇帝面前伴君如伴虎的太监总管,他们两都是做到了第一位置的人,自然都具有在十分了得的察言观色的本领。 所以要看出这种单出你的傻白甜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 洛云瑶想着上面的分析,笑着随手拉了一把椅子继续坐下:“至于这第二类人嘛,大概就是若凝姑娘说的那一类应该被太监总管夸奖的人,虽然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但是也坦然的接受——当然,不管这个坦然是真的坦然,还是一种雄心壮志,还是一种敢怒不敢言——这样的识时务的好孩子能够得到太监总管的赞赏,其实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哪里不奇怪了?”接连着,就听到江若凝道,看样子还是对于这个抢了秦大将军名头的小‘盛世将军’恨得牙痒痒的。 洛云瑶想了想发现,江若凝的这个态度大概就是就还是对于太监总管表示了自己的赞赏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质疑太监总管的称赞。 “恩,其实,如果盛萧伐真的也就只是这第二种,其实这也真不能够被西秦皇帝身边第一人给赞赏。”洛云瑶在椅子上面坐舒服了才道,“不知道若凝姑娘有没有注意到盛萧伐不再执着于从前,准备好好的留在皇宫里面,之后自己的称呼?” ------------ 第两百零四章 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称呼?”江若凝扫了一眼姿势有些不雅的在椅子上面坐着的人,然后转移了自己的目光,也不再去管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这不雅的举动,花魁娘子认真的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奴才’?” “正是。”洛云瑶打了一个响指,抬头笑着去看江若凝,“这孩子看起来阳光又朴实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善于伪装呢?还是老天给了他一副很好的羊的皮子呢。刚才看起来还傻愣愣的,现在一提点就能够自己反应过来了啊,而且还真是会察言观色,细心观察的好孩子呢。这么快就学会老奴这个‘奴才’的自称呢——太监总管大概会这样想吧,所以,其实太监总管难得一次的夸奖人,就只是因为这个小细节而已。” 江若凝不说话了。 洛云瑶知道她在思考,现在发现这个所谓的“盛世将军”来历其实也不是这么简单,而且,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孩到底是怎么样成为要力压过秦大将军的另外一个将军呢?这些也是等会还需要说明的问题。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补充道:“对了,前面说的关于小孩子如果安静的留下来,云遥说了两种情况,其实还有一种情况,若凝姑娘要听吗?” 江若凝还在低着头看自己手中的绣帕,没有应答。 洛云瑶尴尬了一秒,到底是一个脸皮厚的,立刻继续道:“这第三种情况其实就是太监总管最担心的情况了。这孩子很有可能是处心积虑想要进入皇宫里面,然后欲图不轨的。当然如果只是想偷偷东西,这些,太监总管觉得还是可以原谅一下,但是那里能够偷东西这么简单呢?哪来这么胆大包天的小偷?最让太监总管头疼的莫过于,这些小孩子其实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更专业一点就是,这些孩子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皇帝。那这就麻烦大了。”说道了这里,突然想起来刚才江若凝和她的一个辩题,又解释道:“在我们碧落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云遥在这里用这句话其实就是想说,既然这些孩子是被人有目的派过来的,那么他们一定也会装傻充楞,而小孩子那种半真半假的演绎,就算太监总管再具有看人的本领也有可能看走眼的时候。” “哼!”花魁娘之这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洛云瑶着实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去看罪魁祸首,当事人还毫无知觉,“既然这是人是皇帝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给带回来的,也不看看自己带回来的人是什么身份,那么这种意外,皇帝就应该做好了准备。” 洛云瑶知道花魁娘子这是为了秦大将军而产生的报复——虽然这种报复对于皇帝来说完全无关痛痒——长公主殿下还是需要认真的回答花魁娘子的:“但是这种意外,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长公主在花魁娘子疑惑的目光之下,笑着说道:“这种意外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定可能会发生,那么,作为九五之尊,拥有天下权利的人,又怎么会放任这种能够预估的事情发生呢?” 江若凝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然后说道:“这还不是苦了太监总管么。” 满满的敌意啊。 前面还是一脸崇拜着西秦的皇帝的人,现在就觉得这个皇帝真是卑劣至极,很不得将这个人给踩到自己的脚底下。 碧落的长公主也觉得花魁娘子责怪变脸速度实在是惊恐,这么快就从脑残粉转换为了还一生黑……这真是和天气阴变晴的速度一样啊——长公主殿下倒是一点也没有反省这种情况明明是她自己造成的自觉性。 “对啊,太监总管肯定也是万般的没办法啊。”洛云瑶先顺着花魁娘子的话,好好的讨好了一番,方才继续道:“之前太监总管不是说那一批被皇帝带回来的孩子,都已经满了不是吗,可是这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成了气候……” 江若凝心领神会:“就算是皇帝的看人的眼光实在是那么差,也不至于一个也没有——恐怕是皇帝他们压根就没有好好的培养这批孩子吧。”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很欣慰自己和花魁娘子的默契,但是……花魁娘子,其实前面那一句是“虽然皇帝的看人的眼光却是很差”这话其实是多余的把?怎么感觉真的明明才这么一小会的功夫,这个西秦的爱国爱君好孩子比洛云瑶本人更加讨厌西秦的老皇弟了呢? “正是若凝姑娘所说的这样。这群孩子被皇帝带回宫后,就交给了太监总管处理。”洛云瑶在空中笔画了一下,“在整个皇宫的西北面的第二个回廊哪里有一个隐蔽的转角,转角处是很随意的一处假山盆栽……” 洛云瑶明显看到了江若凝在想象自己描述的那个场景的表情,然后带着一丝的疑惑,便立马给解释道:“是的,这一角的风景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如果不是我的人小心跟在太监总管的身后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异常。” 江若凝感兴趣地朝着洛云瑶那边倾了倾自己的身体。 洛云瑶将自己的声音故意放小,营造出了一种神秘感:“原来在那个角落的一处假山之上的装饰性小亭子是一个机关,之后会发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 “地底下的?那些孩子还在长身体把,就这样把孩子们给关闭封闭在地底下了?那种地方有没有阳光的,气息也不太好。孩子们连基本的生长环境都保证不了,这样对待他们确实是……”江若凝皱眉说道,“难怪最后这一批的孩子没能够成才,准确的说,这些孩子以后的未来岂不是也被这皇帝给断送了?” 花魁娘子都没有办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能够养出来的男孩子以后还能有什么的出息。 洛云瑶这个话唠也不再说话了。她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个伤感的话题,当然也不能放任花魁娘子肆无忌惮的去想,于是说道:“但是,至少这样,就保证了皇帝的安全了啊。” 江若凝嗤笑一声:“那可不是?人出都出不了,被囚禁在了地底下,哪里来的什么能力去刺杀皇帝?” 说到这里,又继续笑着道:“说起来,着皇帝最开始带着这些孩子回来的本来目的可是为了培养成才把?而不是变相监禁把?” 变相监禁? 本来还能憋出几分笑意的长公主殿下听见了这话,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还有一个人,现在也被变相监禁着。 而,她现在却一点要怎么救秦大将军的办法都没有。 ……不,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办法,而是在实施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漫长了。 洛云瑶真是一点也不能等待,倒不是相思成疾,一点也不能等待和秦大将军相见,以解相思之苦,而是长公主殿下雨一点也不能忍耐秦大将军现在还被监禁着,吃着苦。 洛云瑶强打起精神,趁着花魁娘子还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趁着花魁娘子还没有通过“监禁”想到秦大将军,开口笑道:“所以,要说起来盛萧伐这小将军的运气好啊,他一来的时候,皇帝就放弃了他自己那成不了器的培养计划啊。” “也就是说,那盛萧伐其实是皇帝选中的最后一个人?”江若凝敏锐的抓住了信息。 “正是这样。”洛云瑶回答她,“西秦的皇帝陛下放弃了自己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成果的培养方式。刚才不就是说了的吗?皇帝让太监总管将那些愿意保密的,想要回家的孩子放回去,如果是没有家可以回了,那么就可以随着太监总管的吩咐,哪里差了人,就派他们过去啊。” “那不就是说……”江若凝惊异地发现了重点,“那个盛萧伐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接受皇帝对于他们的培训?他已经皇宫其实也就是一个真的普通的奴才?这么说起来,之前长公主说太监总管夸奖盛萧伐奴才这个称呼可也是因为盛萧伐看出来了自己本来的命运,既没有失望于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奴才?反倒是安安分分的。” 这盛萧伐的看人眼色,听人说话的本领也是很不错的啊。花魁娘子难为丢掉自己傲娇的属性,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番自家主人的死对头。 况且,那个时候的盛萧伐其实也就只是十一岁而已! 江若凝反应过来之后一下子震惊住,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是了,长公主殿下现在在和她这么详细的讲这个“盛世将军”,肯定要讲的不是和传闻一样的阳光朴实的盛世将军盛萧伐了啊。 这个盛萧伐到底是有多么的深不可测,花魁娘子看着长公主殿下那一双灵动的杏眸,心中这样想着,我拭目以待着呢。 “诚然是这样。着让人看起来是不是感觉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 第两百零五章 好好的画风说转就转 “……”江若凝本来还想反驳,却说不出口。 确实是这样,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 福,盛萧伐不用像是被人监禁一样了的生活在那个密闭的黑暗的气息闷闷的地下面,像是罪人,或者什么见不得其他的人的东西。 祸,同时他失去了皇帝要培养他们而给的一系列的资源。 这大概就是祸兮福之所倚吧。 “不是。”洛云瑶的思维突然被花魁娘子这样一声给打断了,她疑惑的去看江若凝,后者对她一笑,说道:“这‘盛世将军’所仗扬的不就是甚好的运气吗?”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难为一脸懵逼的看向别人,江若凝笑了笑道:“首先,我不觉得皇帝都不怎么关心那群孩子,所以皇帝老头能够给那群孩子带来什么样好的资源提供,其次,既然之前的那些孩子没有成才,而现在这盛萧伐……他现在至少搞出来了点名堂,所以,也就是说转折还是这后面出现的啊。” ……这心偏的,就不能是人家盛萧伐小朋友自己努力的成果吗? 得了吧,这事情还是不再和花魁娘子讨论了。 像花魁娘子这样清雅脱俗的人物都是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清雅脱俗的,看起来是没有一点的危害力,但是他们认定了的死理事一定不会更改的。所以现在去讨论花魁娘子对于盛萧伐的偏见到底是有多深也没有意义。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很适合时宜的转移了自己的话题:“随着盛萧伐的到来,那群孩子们也结束了自己作为皇帝的秘密棋子培养的生涯。” 这到底对于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而言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洛云瑶没有发表一点的评论,毕竟这东西也就自己能够说清楚。 “哦,这么说起来,那些留下的孩子,和这盛萧伐后来又去哪里了呢?”江若凝问。 洛云瑶向前靠自己的身子道:“太监总管不是说了哪里缺少人就去了哪里吗?” “那我就只问盛萧伐吧。”江若凝改口道,毕竟也意识到了如果是询问这剩下的一批孩子,人数还是很多,而且,去的地方却是各不一样,这很不方便长公主殿下打探清楚,就算是长公主殿下已经打探清楚了,也很难在这三言两语之间,能够说清楚。 “还是做他本来的老本行了呗。”洛云瑶说得随意,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什么,目光却是虚无的。 似乎正在琢磨怎么样说下一句的话之列。 “老本行?”江若凝也发现了长公主殿下的不对经,也知道铺垫了那么多有关于这“盛世将军”的话题,接下来就轮到了真正的主题了——长公主殿下最开始就要过来找她的目的。 “长公主的意思是,后来盛萧伐还是成了一个看守城门的?”觉得这样说似乎又有些过分,改口道:“巡卫皇城吗?” 也不需要洛云瑶回答他也知道就是这个答案:“这还真是……很具有前途。” 所以…作为一个普通巡卫皇城的小孩到现在名震边境的“盛世将军”这盛萧伐到底经历了什么? 洛云瑶也知道自己绕不开这个话题便简单说道:“其实要论这盛小将军是怎么样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成活成了可以和秦大将军并论的一个佳话,这里面的因果说起来也是听简单的。” 江若凝在一旁听着洛云瑶这一番话,不自觉的冷了自己的脸,毕竟她还是不喜欢着盛萧伐能够和秦大将军相提并论的这个观点。 不过长公主殿下对于秦大将军的心思还是日月可鉴的……偏得不动声色,她形容盛萧伐用的就是“一个佳话”和形容秦大将军却是“一代神话”。 “怎么个简单法?” 洛云瑶在心中瘪了瘪嘴,“盛萧伐因为自己的阳光外表,朴实的气质,机灵的头脑,而且又是挺小的一个小孩,很快就在队伍里面获得了大部分人的喜欢,相应的,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些人莫名其妙的不喜欢你。某天盛小将军正好换值一个人回去的路上就遇上了那些不喜欢他,而且年纪比他大的,武力比他强的人去欺负他。” “……”江若凝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长公主觉得那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对于这种校园恶霸式剧情的无语。 没想到花魁娘子说的却是:“没想到,其实他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 花魁娘子,你还记得你是一生黑吗! 你这种要因为这个恶俗的剧情收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人是容易的。”洛云瑶出声提醒她。 “可是,我主人就顺风顺水的啊。”江若凝一双装满湖水的眼睛里面说满了不赞同。 “可是你主人现在就很不顺遂啊。”洛云瑶警铃打响,花魁娘子该不会真的要站道盛小将军那边去了吧?要不要这样没有立场? 应该不……会把?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已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服了花魁娘子不要再喜欢秦大将军,再继续喜欢秦大将军下去,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虽然花魁娘子果然不喜欢秦大将军了,但是,这样子看起来是脱粉了的表现啊! ……可是我明明说的是不要再无妄地爱着秦大就将军啊,又不是不要再喜欢秦大将军! 一定是有哪里错了,能不能重来过啊,真是的。 然而,一想到了这里,洛云瑶突然发现,也不对啊,花魁娘子爱慕了秦大将军十多年,现在被她用十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说服了不再喜欢……这样容易说服的人,其实脱粉也很正常吧? 碧落长公主殿下一时间乱乱的,倒也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了花魁娘子要祝福她和秦大将军。 “……可。”江若凝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声音,目光游弋,又一下子转开了。 轻微的女声还是明显地就已经带去了洛云瑶混乱的思维,回到了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花魁娘子身上,一研究,一回想,蓦地想起来自己刚才在紧张之下到底说了些什么! 之前的盛小将军不顺遂,现在的秦大将军不顺遂。 现在的盛小将军很顺风顺水,现在的秦大将军十分得不顺风顺水。 这样让一向就是心软而且又善良到了天真无邪的花魁娘子哪里怎么想? 说好听一点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风水轮流转,或者说是,天道好轮回。 怎么挽回?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瞬间脑子里面的算盘打得直响。 “说到底,其实这份两个人的人生顺利不顺利又不是命中注定的,如果是老天说定的,我们可能才真的没有办法辩解,但是现在现在这份明明就是皇帝自己决定的,是故,我们没必要因为皇帝的话给太过于的在乎。” 不管了先将锅全部都填到老皇帝身上吧,反正他背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哦,不对,反正他干的坏事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 江若凝沉默着,又问道:“后来呢?盛萧伐怎么样了?” 还是在关心盛小将军啊。 “后来嘛……”洛云瑶故意逗她的拖长了自己的语音,瞧着江若凝关心的表情又道:“若凝姑娘这么担心他做什么?反正又没有把人给打死了。” “我当然知道……”江若凝出口就道,一顿,还是柔软了自己的语气:“伤得严重吗?” 洛云瑶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眼神之中有一瞬间的高深莫测,但是转瞬即逝,依旧如常道:“压根就没有伤到,那小混混的拳头一到了盛小将军的头上,就立马被一个高人阻止了。” “哦……”江若凝本来微微靠近洛云瑶的身子又收了回去,恢复了正常的听众样子。 洛云瑶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发现江若凝的异常,笑着问她:“若凝姑娘似乎对于后来那是怎么样的高人,以及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似乎并不在乎啊?” 江若凝脱口就道:“后来不就是……” 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又哪里不对,掩饰自己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洛云瑶也没有在乎这些的说道:“对啊,正如若凝姑娘所说的那样,不就是那样……” 说着揶揄地去看江若凝,江若凝湖水一样的眼中写满了震惊,最后别过了自己的脸。 洛云瑶继续大大咧咧地笑着道:“就是高人路见不平出手救了盛小将军,看着坏人落荒而逃之后,转身去问盛小将军‘你没事吧’,然后发现这个小孩子真是骨骼清奇,正适合用来教育,并且训练成才,于是就这样的一把手教导了这个孩子。” 说着又去看江若凝,江若凝迎着长公主的目光觉得无比的尴尬便问道:“于是盛萧伐就这样成才了?” 这个问话要有多么的干,就有多么的干。 这种时候长公主殿下总是再清楚不过的意识到,花魁娘子和秦大将军一样是耿直boy。 ------------ 第两百零六章 花魁娘子掩藏的猫腻 “按照若凝姑娘这个说法,那盛小将军这成才的路也未免太简单了,还怎能成现在这样大的一番大事呢?”洛云瑶笑着回答。 江若凝脸上一尴尬:“哦,是吗?” 洛云瑶也不再继续调侃这可爱的花魁娘子了,正准备继续把故事说下去,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虽然知道江若凝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是问:“如此这番,若凝姑娘可知道这就盛小将军的是什么人?” “啊?是一个将军……”江若凝也一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了,一低头,抓紧了膝盖是上面的绣帕道:“既然盛小将军现在成了一个名镇一方的将军,而他在之前有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而且也没有受这方面教育的条件,既然长公主殿下说这是盛小将军遇上的是高人,那么大概也就是这方面的高人了啊。” 洛云瑶听着江若凝这一番解释……哦,不对,分析,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继续道:“若凝姑娘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是这样的。正是一个你们西秦的一个大将军。” 洛云瑶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这个大将军活得挺憋屈的,年轻的时候被秦大将军他爹压制,现在被秦大将军压制。再怎么着的努力也就是一个千年老二的地位,由此可见这个大将军心中得有多么的气愤。” 江若凝湖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一起来,看起来十分期望的问洛云瑶道:“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说,其实是这个大将军看不顺眼我主人?” 洛云瑶笑着回视她,“盛小将军被皇帝看中的那一年不正好就是秦大将军在便将混得还不错的那几年?” 如果把秦大将军身为“一代战神”的传说进行一个整理,那么应该适合于一个抛物线,虽然绝对是算不上那种标准的二次函数的抛物线,但是就是这种十分干净的到达顶峰,然后下降的抛物线。 只是秦大将军这个顶峰不是一个点而已。 说得具体一点就是。 从秦大将军一开始进入了西秦的战场,就像是坐了直升飞机一样的往上升,然后一路坐上了主帅的位置,从这里开始的顶点就是顺滑的幅度小一些的往上升。 之所以前面的陡然,后面是平滑则是因为前面的时候秦大将军还是一个小兵,所以从小兵道将帅,这是一个质的提升过程。而后面的平滑就是以秦大将军打的各个胜仗而整理出来的,倒不是说这些事迹到底是有多么的不激动人心,相反,秦大将军打仗的那几天整个西秦都大街小巷传者前线的消息,这个平滑其实是相对于秦大将军的人生来言的,这是秦大将军人生中想对稳定,并且也是他最喜欢的那几年把。然后陡然的下降,其实这个原因大家一猜就会知道,当然只有多疑的老皇弟具有这个权利。 不得不说的就是这个西秦老皇帝十分会做面子功夫——如果要问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对于这个皇帝的评价,大概最被她看好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怎么说呢,其实老皇帝一早就发现了秦大将军在边境赫赫战名会导致秦大将军的权力膨胀,而且也越来越发现了秦大将军的权力膨胀,只是在发现的时候却不能做出一丝一毫的转变,毕竟那几年正好是西秦和边境蛮夷打得正响的几年——西秦长期被边境的游牧民族欺负,现在终于有一个将军能够改变这个局面,最重要还是能够把之前亏欠的仗全部给还了回去,这是多么的激动人心,所以才会赢得那么的多的人关注,才会有“一代战神”的名称。 要说到这个“一代战神”的名字这么轻易得起来的因果,其实这几年的战事里面也是有一点原因的,毕竟西秦边疆的这个游牧民族是出了名的剽悍以及难得打,这几乎都是整个大陆公认的,如果不是游牧民族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太艰苦了,不足以支撑他们打败整个西秦,不然着一定将是创造这个大陆上面最厉害的第四个国家——还不一定真的排名第四。 所以老皇帝知道自己如果在这种时候将秦大将军给召了回去,那他一定会被天下百姓的口水给淹死,老皇帝作为一个百姓面前的“明君”当然不可能做出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来,但是肯定是不可能放任秦大将军这样自由发展的。 那一年,秦大将军挥师北上,正好端掉了游牧民族最边境的一个城池,那边老皇帝的人就派过来了。 说的大概内容就是,仗事达打到现在也差不多又十年了,秦大将军边境操劳,皇帝陛下十分的不忍,如今终于看到了秦大将军终于将西秦原来失去的地方给战斗了回来,将蛮夷赶出了西秦的国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全西秦百姓心中的英雄,现在英雄辛苦,请回去接受封赏。 这话说得十分的好,一看就是要好好犒赏三军以及三军主帅的好皇帝。 所以百姓们普遍都觉得这个皇帝实在是太好了,真是爱将士的人。 那几年里面流传真一种传奇性的传说吧,就是皇帝对于秦大将军是多么多么的欣赏。 导致秦大将军这么年轻的年纪就已经坐稳了西秦第一大将军的位置,而且一直镇守在帝京里面,生生的少了从战场上面本来应该有的几年打拼。 皇帝陛下可真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啊。 至于当时秦大将军听到皇帝这个圣旨的时候,那张如玉的一向就是冷静的面庞却是第一次显示出了自己的惊异。 也没有热知道秦大将军离开的那一天曾经在马上频频回顾,明明是骑马最好的一个人,却是回京队伍里面最慢的一个人。 只是后来会依稀听到一些谣言,说是一个军中看惯了事情的老将士说的话。 “那一天圣旨来的时候,我当然也是先十分的高兴,心想着正结束,于是一抬头去看我们的大将军,却见那张冷静的脸先是疑惑,真的像是玉做出来的肖像一样树立在那里了一会子,然后才叩首谢恩,一点差错也没有,仿佛之前我看到的那一丁点的沉默都是错觉,大将军也是一个对于能够停止战事十分高兴的人。” 老将士吸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烟斗,摇头晃脑的继续道:“我左右觉得不对,一直在思考主帅那表情大概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毕竟闲不住的唠嗑:“其实啊,在那几年,我们军队里大概都是摸清楚了主帅脾性的。真的就像是玉一样的。一般不说话,一旦说话就是战场上的关键举措。胜利了随便我们怎么玩,都不会阻止我们,当然,如果想要他陪我们一起玩,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我们输了,他就会陪我们喝酒——当然不是那种一摊子一摊子的喝,其实就是倒一碗酒,对着我们说几句简单的鼓舞士气的话,那种话也不是那种特别能够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啊,甚至连大将军说的的嗓音也是一贯低低沉沉的,十分的没有带动感。但是,不得不说的就是,大将军一饮而尽一整碗酒的那个画面真的是特别的激动人心!可惜我们输的情况只有那么一两次,有时候喝酒的时候想着主帅那个时候喝酒的流畅帅气动作,竟然会有些后悔当时没能够多输几次——喝完自己就任着我们自己做自己的,朱主帅就一个人回到帐篷里面去研究失败的原因,以及第二天的仗应该怎么打。说道这里,其实我就是想证明秦大将军其实就是一个不怎么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如果要在他的面上看出来什么样的表情,那一定是真心的,而且也说明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 说道了这里,老将士想了想,又加上:“对了,还有一点,之前说了那些我们在军队里面的事情,其实还想说明秦大将军其实就是那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的性子。所以,当时,大将军那个表情绝对是又故事的,但是大将军不说,也不埋怨而已。” “于是那个时候,我就在夜夜想着,日日想着到底那个犹疑的蹙眉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在大将军走的还想着去问问。”老将士悠长的吐了一口自己的烟,“况且,那一天一向是在最前线的大将军却到了最后面,倒也是很方便问的时候。” 那样专注的表情似乎以前的一幕一幕都清晰的在他的眼前。 “不过我最后还是没有问。”老将士说着,浑浊的眼睛里面更是看不到什么的神色:“倒也不是不敢,而是知道没有那个必要。问了秦大将军也是不会告诉我的。如果是可以告诉别人的事情那一定是秦大将军能够处理的事情,如果秦大将军能够处理,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显得这么留恋这这一片的战场——是的,最后我是一直看着主帅离开的背影的。” ------------ 第两百零七章 独自舔舐伤口的一面 “其实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看的,我们整个军队的战士都看着——尽管我们不知道主帅这么一走,就真的很难再见到了。所以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送着秦大将军离开的。”老将士怀念着那一段的时光,“而我也是笑着的,虽然我总隐隐觉得不对。” 之后在等着秦大将军回来的日子里面,老将也没有再去思考那么多,之后后来渐渐觉得那里不对,那个时候渐渐的边境的那个游牧民族又周而复返了,我们开始的时候倒也没有打的很吃力,毕竟他们可能还念着主帅在的时候那种危险,现在却不敢像是以前那样放肆了,当然最后他们还是会发现其实我们已经早就没有秦大将军了,于是就一天又一天的卷土重来,那段日子说起来,每天都盼着秦大将军回来。不知道哪一天有一个为战处理伤口的战士,生气急了,一时间说了狠话:“等什么等,恐怕那秦大将军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家都在看着那个气急了站起来扔手上帕子的人,都沉默着,还是受伤的战友反应过来去劝自己的战友:“别这样说,秦大将军是会回来的。” 于是沉默着的尴尬就这样被打破,一个接着一个人的说着:“是啊,是啊,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而老战士却突然间想明白所以,沉声道:“不,不会回来了。” 只是那声音太小了,像是嗡嗡而过的蚊子,没有给人留下一丁点的映像。 秦大将军接到圣旨的表情,那一瞬间,老战士全部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那一瞬间,秦大将军的疑惑,然后转头去看的一下边境。 那是里边境游牧民族的下一个村落。 其实根据当时的情况而言,秦大将军完全可以势如破竹的将游牧民族给打回自己的最开始的建都的地方。 现在游牧民族之所以这样嚣张还不过就是因为抢夺了一些西秦的地盘,然后借着这肥沃的土地养着自己的子民,将子民养得剽悍了之后,又来争夺西秦的土地。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西秦的土地那么游牧民族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本嚣张。 所以,当年,秦大将军想的大概就是将游牧民族给打击回到他们本来的地方,至少伤他们十年的元气,让他们没有办法继续将攻打西秦,欺负西秦的子民。 所以秦大将军看了眼游牧民族的边境就是在想着要不要给宣布圣旨的人说明这件事。 为什么到了最后秦大将军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接了圣旨呢?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吗? 也不全是。 因为秦大将军一想就知道这样的道理,既然他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明白,那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的老皇帝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明白却还是要这样做呢? 这里面的原因自然还是不言而喻了,正是之前就被皇帝给惦记惨了的军权。 秦大将军手上的兵权实在是太喧宾夺主了,让皇帝产生了危机感。 这感觉皇帝能有,那么也说明了,其实秦大将军自己也明白。 所以秦大将军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的就这样走了。 就算要说,说什么呢?说臣没有异心?说臣对陛下和百姓的衷心苍天可见?但凡你这话一说出来,那能有几个人能够信你?你这话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本来皇帝就只是想架空一下你——前面有一点提掉了,秦大将军回去之后不是被老皇帝当神一样恭着吗?还给了大将军的头衔,其实这位置看起来是正一品的一个无比大的官,但是确实没有一丁点的实权,况且你一个将军离开了自己的军队,本身就是一种架空了自己权利和力量的事情。所以说秦璟颢这个大将军其实就是听起来拽极了,权利其实还没有洛云瑶这个兵部尚书大——但是一旦秦大将军说了上面的那些以表自己衷心的话,反正是不可能表明自己的衷心了,相反的,十分的百分百的有可能会被老皇帝作为一个证据,更好的来打压秦大将军。 那么,如果是秦大将军不听皇帝的话,违抗圣旨就就这样一直呆在边境的前线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下下策、 首先,这是一种抗旨不尊的行为。对皇帝的一种蔑视。 你说,那个时候的秦大将军这么的厉害,而且又这么庞大的群众基础,还怕什么? 这话说得可真是没长脑袋。 先表明背景,在西秦,普遍流行一种尊君就是尊重国家为了国家的概念,这个详细可以见花魁娘子之前对于皇帝的盲目喜爱。 就和洛云瑶之前的情况一样。 正是因为现在的秦大将军才建立了奇功,又被大家都知道,又耳熟能详。才更不能捞出来一点的擦楼。 到时候如果传出来了“新近大将军,边境少年神话,居功自傲,抗旨不尊,不愿回京城接受皇帝陛下的奖赏,要在边境占山为王”这样类似的消息,可让秦大将军怎么呢? 就算黎民百姓最近在怎么欣赏琴大惊军,在这么崇拜秦大将军,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建立在这是一个为了保卫国家,将总是欺负我们的游牧民族打跑了的厉害的将军。 现在这个将军以为自己的这一点点成绩和一点点的夸奖,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还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中了。 到时候的粉丝一定变成了黑粉。 孩子不一定是高级黑呢、 你说,怎么不给黎民百姓解释? 讲真的啊这种解释其实真的没有几个人会听的。 况且,西秦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所以能够两游牧民族打跑就行了,他们并不想再多的进行战争。而且一般的百姓是不会明白现在的游牧民族应该要打回道他们建都的地方才可以,只有那样,游牧民族才没有能力来冒犯西秦,至少在最近的十年里面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秦大将军一言也不发的回到了帝都——如此睿智的亲大将军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识时务的方法。在一个和平的盛世里面,再厉害的大将军也扭不过皇帝这个大腿。 如此说来,其实琴大惊军回去的时候大概就明白自己会面临什么,但是他却始终是那样波澜不惊的,宠辱不惊的样子。 面临这一个将军对自己战场的失去,就像是鱼儿对于自己大海的遗失。还面临着在皇城里面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报复,还会被打压。那个时候的秦璟颢清楚的知道这些,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那一直对着在朝堂之上存在着被老皇帝任用的期待。最后这一腔的期待生生都消磨殆尽。你甚至可以额想到等着秦大将军接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都已经知道了兵部的各种缺点却还要因为顾及皇帝的感受,顾及皇帝的那一点的忌惮,所以一直知道缺点,却没有下手整改的心情。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算是跟在了琴大惊军身边十多年的花魁娘子才会觉得琴大惊军一身都是平安如意的。 她,他们完全都看不到秦大将军的另外一面,那些可怜的,独自舔舐伤口的一面。 于是秦大将军就这样成了老皇帝囚禁在帝都里面的一直大鹏。 边境百姓的责骂,将士的失望,他或许不知道,但是更很有可能是知道的。 毕竟秦大将军是一个念旧的人、 将秦大将军这条线撸直了之后,再要说的就是和老皇帝那边发生的事情进行一个对接。 当秦大将军在边境的战场上面一战成名的时候,其实也才是秦大将军才前往便将第一个年过了一半的时间。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的后面一个月开始,老皇帝开始各种无色不错的小男孩,不用怀疑就是为了时候培养起来到边境额战场上面去取代秦大将军,并且夺取秦大将军的兵权。这么说来,其实盛小将军这个任务完成得很好一直在想着最终的目的地靠近。 老皇帝的鼻子大概就是狗做的吧,还是那么小的孩子,秦大将军初露头角的时候长辈们都觉得这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少年,可是老皇帝就是这样敏锐的意识到了他的不凡之处——这种伯乐般的赏识给秦大将军带来的不是好处,反倒是无边无尽的痛苦。 对于西秦老皇帝这样厉害的慧眼识珠,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表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皇帝去查了查琴大惊军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发现亲秦大将军是名门之后,于是觉得这个人不能永久的留在战场之上。 再秦大将军在边境风生水起的那十年里面,老皇帝牙痒难耐,也就在那十年带回了那些孩子。 而盛小将军就是秦大将军在边境的最后一年给带去的。 就像是盛小将军注定了是琴大惊军的克星一样。如同难逃的宿命。 盛小将军注定要抢走秦大将军的某些东西。 ------------ 第两百零八章 被皇帝看中的人才 洛云瑶转头去看江若凝,那样的目光实在是带着探究和期待,却在最后没有得到江若凝一丁点的反应。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偏了偏自己的头最后还是忍无可忍道:“若凝姑娘,你……” 江若凝本是低着头,专注的想着什么,一抬头看见这样看她的长公主殿下有点疑惑,问道:“怎么了?” 洛云瑶沉默着,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江若凝也没怎么在意,依旧出神的想着其他的事情,那表情看起来是真地没把长公主的话给放在心里。 刚才洛云瑶可是给花魁娘子讲的有关于秦大将军在边境的情况,那些被皇帝算计的无处可诉的苦。 而花魁娘子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倒也不能说是满不在乎,更应该说是花魁娘子被其他的更正要的事情给占据了自己的思维。 这就麻烦了啊。 长公主殿下摇头思考着,只是还不知道到底已经麻烦到了那一个地步,一抬头,立马又是笑容满面,完全改变了自己本来的那一副郁郁寡欢:“看样子,若凝姑娘是对于秦大将军边境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啊。” “啊?”江若凝反映了一声,表情有些只能是怔愣地看着洛云瑶,似乎只是听到了每一个字词,但是却没有办法将整句话的意思给翻译出来,皱着眉头疑惑的样子看起来又是清雅又是可爱的。 洛云瑶笑了笑,满不在乎自己之前话的样子继续道:“那么我们再来说说盛小将军那边的情况吧。” 江若凝手指一瞬间有些没有地方安放的局促,她看了一眼洛云瑶,那表情是对盛小将军的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只是一迎上洛云瑶那揶揄的目光,方才真正的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急忙说道:“不,不是的。” 那种手足无措的解释看起来格外的欲盖弥彰,洛云瑶还是纯真的笑容,声色温柔问道:“什么不是的?” “主人,我不是……”江若凝解释着,手上慌张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 在慌乱什么?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妻子。这个因为还爱着丈夫所以才会这样的慌乱。 可是江若凝,你这样慌乱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首先,本来这样一场捉奸就是误会,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心虚。 况且,就算不是误会也没什么关系啊,毕竟秦大将军又不喜欢你,并不会因为你和其他人又暧昧而生你的气。 更何况,秦大将军的心上人现在不就在你的面前,才劝说过了你不要再无妄的喜欢秦大将军吗?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看着花魁娘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马镇静了下来,又恢复本来的清雅脱俗冷冷静静的样子说道:“若凝怎么会不关心主人呢。只是长公主殿下所说的这一桩,若凝其实早在当年就知道了,所以才看起来没有显示出那样的上心而已。” “哦?”洛云瑶疑惑了一声,倒不是疑惑当年的花魁娘子和秦大将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知道,甚至应该知道的比洛云瑶更加的清楚。长公主殿下疑惑的是:“那么不知道若凝姑娘在听着这一段的时候,上心在了哪里?不知道云遥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和若凝姑娘分享一下?” “啊?”江若凝沉默地抬头去看洛云瑶,看出来长公主殿下并不是在开玩笑,便开始思考洛云瑶话中的可行性,还是听局促的样子,目光不断的游弋着。 这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小动物,实在是撬动人的心房。 洛云瑶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这种仪式的笑容到底是融不到自己的心里。 正在长公主殿下以为没戏的时候。 花魁娘子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绣帕,开口道:“自然是可以的。长公主殿下既然是若凝未来的主母。” 这话说得其实有一种被洛云瑶强迫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愿意分享。 作为被当成了土霸的长公主殿下倒也不窘迫,甚至一点自己在霸王硬上弓的愧疚感都没有。 “如果是若凝姑娘这样说的,我很高兴。”她这样说。 江若凝愣眼看向她,本来刚才那话江若凝是故意说这么重的,就是为了让洛云瑶能够知道这件事情它其实是隐私,不应该接受盘问。 只是现在看着长公主殿下这必须要问出一个结果来的样子,江若凝一时间觉得骑虎难下。 “那么我们还是继续回到盛小将军的身上。”谁知道长公主殿下却慷慨大意的放过了她,花魁娘子一瞬间愣眼,带着震惊地不解的看着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对着他笑了笑,说道:“那盛小将军在西秦的姑且说是第二将军的手下学习着嘛,在武艺和战术上面都具有了很大的提高,据说也是将《李子兵法》《四十五计》……这一系列的兵家明书都已经倒背如流。” 洛云瑶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其实这盛小将军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作为一个人才却不是那么容易被自己的伯乐发现的——之前盛萧伐能够被皇帝看上倒不是说是被相中的,其实就是皇帝当时觉得这个孩子挺顺眼的,更直白一点,不如说其实就是皇帝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小孩,这里面的运气成分十分的大。所以现在要怎么样让皇帝在一次看见这个小将军,这也成了一个难题。” 江若凝皱眉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若凝姑娘这么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有什么的好法子?”洛云瑶时刻关注着自己听众的动向。 江若凝思忖着,道:“等把?等一场巧合。”说道着了,江若凝笑了笑,清雅脱俗的样子像是春天的一下子来到,瞬间花开,“终归老天已经给了盛萧伐这样的运气,这至少说明老天还是很喜欢盛小将军的,这运气想来是不会少的。” 洛云瑶在心中将江若凝说的话和表情全部都过了一遍,面上的言笑晏晏却没有变。 江若凝一共说了两次关于盛萧伐运气这件事。前面还是因为对于秦大将军的爱慕和喜欢,所以十分唾弃盛萧伐着依靠运气的行为。现在花魁娘子的态度却完全变了。不仅没有鄙视的意思在,而且还生出了就是应该如此的感觉。 盛萧伐就是应该这样的运气好,就是应该走上这条道路。 ……这转变确实是挺快的,立马爱慕了十多年的秦大将军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倒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咧开嘴,漂亮白皙的贝齿对着花魁娘子做一笑:“原来若凝姑娘是这样理解的啊。” “难道不是吗?”江若凝自然而然的反问。 长公主殿下还是笑看着花魁娘子,却没有在对这件事情给予评价。 当然不是那样。 盛萧伐虽然确实是有运气好的这个优点,但是如果盛萧伐就是依靠这一份运气一路顺风顺水的连通皇帝将秦大将军给逼到了这个地步,那么这个外挂未免实在是太大了。会让人产生一种他是种马男主的错觉。 洛云瑶打趣的想着,却也不给花魁娘子挑明,或者说不这么着急给江若凝挑明,说道:“那天,盛小将军在夜间值班,正好皇帝遇上了黑衣人刺客,盛小将军拼死救下来了这个老皇帝。” 江若凝一脸“早就知道了”的表情,点了点自己的头,然后才想起一件事的,询问道:“不知道盛小将军伤得重不重?” 洛云瑶摇了摇头。 现在的花魁娘子可就不是同情心泛滥了,明显的是一种关心在里面嘛。 长公主殿下理着转了画风的江若凝变化的转折点,便回答道:“这个嘛,其实云遥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在那夜之后,盛小将军的行踪,以云遥这个亡国公主的实力就很难以查得到了。” “……”江若凝本来是松了一口的气,瞬间又被长公主殿下给弄得不上不下的,只能十分无语的看了看洛云瑶,然后转过自己的眼睛。 洛云瑶脸皮也是够厚的,一点也没发现鄙视目光的:“西秦的皇帝陛下当然要好好的感谢一番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小孩了啊。然后再定眼一看,哟呵,好家伙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看,这么眼熟呢?哦,这不就是想当然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吗?都已经长成长身玉立的少年了啊。而且武艺还这样的不错,于是皇帝陛下就应该彩烈的询问了一下盛小将军最近的状况。” 江若凝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手上的绣帕,那样子看起来对于这个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了。洛云瑶也不气恼,纵容着花魁娘子:“然后西秦的皇帝陛下就知道这小孩已经被西秦第二将军给培养出来了。现在已经是一个人才了,既然是一个人才,那就必须得好好利用啊。” ------------ 第两百零九章 心里面藏了一个人的花魁 长公主殿下余光一直在花魁娘子的身上,果不其然的看见玩着绣帕的江若凝没有意识的将绣帕给捏紧了在自己的掌心里面,那是一种愤怒的表现。 对谁的愤怒?皇帝的?还是盛小将军的? 洛云瑶想着,一边说着:“于是西秦老皇弟就把盛小将军给调到了边境去了。从一个无名的小卒开始。” “从一个无名的小卒开始,做到了现在名镇一方的将军,百姓信服,将士听从。倒也是不错了。”花魁娘子看似赞赏的说着,长公主殿下却敏锐的发现这里面的情感其实比赞赏要浓烈得多,倒也不是浓烈,而是一种身份的变化。因为花魁娘子这话里面更包含着一种欣慰。这种情感可以看出来就是一种只有对于和自己可能有交集的人才会有的情感,而不是一个从来就没有听过名字的陌生人。 “若凝姑娘这话说的不错,这盛小将军确实是有些本事。”洛云瑶摇着头,装模作样的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比起我们秦大将军来说还是差了很大一截的,是吧?”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洛云瑶对着江若凝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以求得到花魁娘子的支持。 江若凝在洛云瑶杏眸的扑朔中,疑似害羞的停顿了一下,方才说道:“自然是这样,主人可是一代战神,整个世界上都没有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有些不自然。 长公主殿下还是满意的笑开了眼睛。 虽然现在的江若凝情感上面对于秦大将军盲目崇拜以及奉若神明没有那么严重了,尽管现在的花魁娘子看起来并不没有那样的偏心在秦大将军身上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是在花魁娘子这回答里面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江若凝已经落进了她进行编制的网里面,逃不了了。 因为她是从小就爱慕着秦大将军的花魁娘子,是秦璟颢手下的第一线人。 因为她爱慕着的是玉一样的人物,一个接近神的人物。 就算现在的江若凝看起来是那样的在乎盛小将军,也无关紧要,反正这个局已经下完了三分之一了。 “所以,那么云遥就要在这里揭一下盛小将军的底了。不知道花魁娘子可否介意?”洛云瑶笑着说道,看起来彬彬有礼。 “什么消息?”江若凝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一听长公主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清雅脱俗的容颜明明是仙气得不沾人间烟火,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却是看着很不舒服,于是长公主殿下难为细心了一次,“若凝姑娘不必这个表情,这个不好的消息倒不是和盛小将军会受什么苦有关的,相反,倒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佐证了其实盛小将军在边境的日子并不是困难。” “是吗?”果然花魁娘子的眉头一下子就开了,还可以看见眼睛里面的笑意。 那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洛云瑶绅士地低下了自己打量的眼睛,不让江若凝在自己的目光下意识过来自己刚才的表情能够有多么的尴尬。 低着头的长公主殿下继续说道:“就是关于盛小将军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地从兵中的一个小士兵当上了大将军。在这样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里面。” “这……”江若凝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不是很理解地问道:“这很困难吗?很不可思议?” 又说着自己的理由:“主人当年当上大将军还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呢。不准确的时候,就是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七个月而已啊。” “可是,刚才若凝姑娘也说了盛小将军和秦大将军是不能比的啊。”洛云瑶笑着回答对方。 江若凝一噎,完全没有没想到在这种正经的时候还会被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设下了这么一个套来打趣她,一时间又是恼怒,却又无言以对。 洛云瑶爱极了花魁娘子这一副被气到了但是却又无话可说,只能闷闷的发货的样子,瞧瞧那粉嫩脸颊上面的红晕——毕竟是西秦的第一花魁啊,第一红牌啊。这清雅脱俗里面的万种风情连洛云瑶这个女人都看得心动不已——长公主殿下最后还是不忍心,解释道:“既然云遥和若凝姑娘得出了这个‘盛小将军不如秦大将军的结论’那么云遥便再这里来证明一下吧。” 就像是在现代,还是一个要学数学的苦命学生。 “恩。”花魁娘子用一脸“如果你解释不清楚你就完了”的表情等着长公主殿下能够让心心服口服的解释,并且在那之前还不忘给长公主殿下曾家压力:“既然那盛小将军是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成了一个主帅将军,而我主人只用了七个月的时间。这里面自然是我主人厉害啊。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对比之下,还要说盛小将军能够当上主帅是具有其他的成分?若凝有些孤陋寡闻,而且本来地对于政事,战事,天下局势,都不是很清楚,还麻烦长公主殿下再给若凝这个不开眼的讲一讲了。” 这话说得,可真够狠的。 如果洛云瑶解释不清楚,那她就一定成了那个不长眼的人。 以后在秦大将军的手下里面主母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若凝姑娘过谦了。云遥也……”洛云瑶本来还待在客气一番砸进入自己的话题,可是说道自我的谦虚时去又停下——本来人家花魁娘子就不是特别的相信你,就已经在鄙视你了,你再说这些岂不是让花魁娘子更加的不相信你? 果然还是用事实说话最让人信服,用实力说话最不惧质疑啊。 长公主殿下分析事实道:“首先呢,若凝姑娘可能有点误会。” 江若凝抬眼很给面子的疑惑看了洛云瑶一眼。 “在若凝姑娘的认识里面,以为秦大将军和盛小将军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一样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洛云瑶用手抬起自己的胳膊,在自己鼻子这个高处给轻轻的一点,说道:“秦大将军进入军队的时候,若凝姑娘可能是忘了,那个时候的秦大将军是当年的武状元,一双拳头让天下的人无一不信服。那英姿飒爽的身姿更是……咳咳,又扯远了。” 这个时候花魁凝脂趁机插话,只见她皱着自己的眉头,有些厌烦道:“我不可能忘了。”语气万分的肯定,带着被质疑的不爽。 洛云瑶故作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赶紧道歉:“是吗?那是云遥说话的失误,还请若凝姑娘不要计较云遥这无心之失。” 江若凝一垂下自己的眼睛没有说话,看起来是在回忆着什么。 长公主殿下等着的就是这个机会,当然不可能放过:“对了,瞧我这糟糕的记性,秦大将军之前可不是跟我说过,正好是那一年他遇上的若凝姑娘吗。” 江若凝正好陷落在自己的回忆里面,自然而言就回答了洛云瑶——一点也没意识道这话里面有哪些不对的——花魁娘子的目光却是一直在自己的指尖上面:“那一年也正好是我和若芯开苞的时候……” 大概是哪个时候的记忆却是是一段让人特别不想回忆的记忆,江若凝立马就略过了那一段,但是洛云瑶还是看见了她说到那一段的时候面上的那些痛苦。长公主殿下也不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这样清雅脱俗的美人还在自己幼年的时候就沦落到了风尘,说不心疼未免太没有人情味了。 洛云瑶虽然很多时候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却挖着别人的伤疤以求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将这些讯息做成自己的证据,并且在记住对方现在毫无防备下面的任何一处的破绽,积累着,就等着来揭露出最后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本来应该是一段很痛苦的记忆吧,现在那些面孔虽然我记不清楚了但是那邪恶的嘴脸,我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江若凝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可怕的变成了一片的虚无,洛云瑶看着花魁娘子无力的笑了一下,试图让听这话的洛云瑶觉得她十分的轻松,也试图让她自己变得轻松地道:“但是却因为主人的出现改变了,主人救下来了我们。” 所以从此之后,仰慕,爱慕,喜欢,爱上。这是一切的源头。 而这种时候的芳心暗许,其实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洛云瑶盯着江若凝虚无的眼睛,试图和她进行温柔的交流,先是从一声的疑问开始:“若芯?” “对啊,若芯。”花魁娘子先是很随意的回应道,听到这个自己说出来这个名字的时候又是一愣,方才睁开自己的眼睛,于是被守株待兔的长公主接到,猝不及防地就落入了碧落长公主居心叵测的杏眸里面,也逃不了。 江若凝让自己保持镇静,笑着道:“江若芯,我的妹妹,主人没和你说吗?” ------------ 第两百一十章 盛萧伐的成功之路 洛云瑶大大的杏眸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十分的疑惑又好奇:“若凝姑娘的妹妹?”随着口上话的出口,洛云瑶在这个屋子里面扫视了一圈,伸长了脖子,大有一种要出门去青楼里面找一找这个传说中的花魁娘子的妹妹的感觉。 江若凝看着洛云瑶的表情,笑着摇了摇自己的头,完全不介意的样子说道:“若芯她没在这里。恐怕长公主殿下暂时是看不到他了。” 洛云瑶失望地收回自己的脖子,那表情更看起来要有多的失望就有多么的失望,还遗憾地继续道:“那真是可惜了。不知道若芯姑娘现在在?” 说这句话的时候,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脸探究地看着花魁娘子,到底还是藏不了眼睛里面的精光。 “她啊。”江若凝说着一边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无所谓地玩着自己手上的绣帕,恨铁不成钢地道:“早在很早之前就被主人给逐出去了。若凝心想,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主人没有给长公主殿下提及她的原因吧。” 洛云瑶“哦”了一声。 花魁娘子这话说得虽然上也是相关的内容,不过确实是在故意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看样子花魁娘子对于自己的妹妹现在在哪里这个话题并不想回答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也不强求,笑着又问道:“原来这个若芯姑娘和她姐姐是一样的争气,都是秦大将军手下的得力助手啊。” 江若凝大约是一提到她的若芯妹妹就宠溺得不行,也惋惜的笑意里面也遮盖不了半分的宠溺劲:“我哪里是她的什么姐姐,不过是认的一个而已。” “此言是?”长公主殿下十分擅长于做圈套,或者说她很擅长于演戏这一门技巧。 “我是在四岁的时候被人给卖进了醉红楼里面,而李若昕是在两年之后,很凑巧的是,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四岁。当时我正好是在满酒楼里面的一个小跑堂的——这个跑堂倒不是说那种给客人添茶倒水啊什么的,这活是需要哪些姿色还不够,但是年华已经到了的各位姐姐做的。我做的不够就是用抹布将桌子椅子打扫干净而已,然后正好是我在打扫的时候,李若昕就被松了进来,所以我及得格外的清楚。况且,不久之后,我就发现这个小孩以后就是和我一起做这些事那些事的。毕竟我比若昕丫头早来嘛,所以也帮了他很多,教了他很多,这丫头就叫我姐姐了,可真的比亲的姐姐还要亲上了几分。” 花魁娘子说这话的时候,全然是低垂着眼睛,而湖水的眼睛里面清澈的倒影这全是美好的回忆。 洛云瑶在一旁十分配合的点着自己的头,看那样子也是被江若凝的话格外的向往。 其实,真的在那种水深火热的情况下,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女孩,再怎么样,当时的和一份感情一定是情比金坚的。 “只是后来嘛,这丫头……”江若凝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大约确实是太伤感或者遗憾的内容,于是江若凝一摇自己的脑袋也不再说了,又觉得尴尬的继续道:“长公主殿下之前的问题还没有给若凝解释清楚呢。既然秦大将军当时是武状元,那么有怎么样呢?” 洛云瑶本来以为立马就能够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内容,没想到确实被机警的花魁娘子将话题给掩饰了过去。 就好比废了千幸万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物就这样被人半途劫走了,就好不容易要上钩了的鱼儿,突然间发下其实自己其实对于鱼饵的喜爱程度也没有那么大。 简直是伤人的存在。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却不气馁,仿佛一点遗憾也没有——她可不能在鱼儿还没有上钩之前,就被发现了自己是有鱼钩的。“所以其实你秦大将军是以第一武状元的身份去的边关,尽管那个时候的秦大将军的名声地位,官职也不是特别的高,只不过好歹也是比盛小将军这个无名小卒的的官职高了很多。” 江若凝顿了顿还没有说话,就听着洛云瑶继续道:“好歹也是一个武状元,这一听边境将士们都知道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一般也是不会怎么折腾秦大将军的,加上秦大将军的那一股子气场,就算是将那些军中将士在看不惯这个年轻的漂亮得像是小白脸的武状元,心中也是会思量一下的。”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盛萧伐因为这实力不如主人,所以他就在边境吃了很多的苦?来自他的战友,来自恶劣的天气,来自敌人。”江若凝辨别道。“毕竟这盛小将军不是还有一张阳光朴实的面皮吗。这样的面容只要盛小将军再讨喜一点,应该是不会受苦的啊。” 洛云瑶笑着反问:“我何时说过盛小将军会在边境吃了很多的苦了?况且,盛小将军在边境吃了很多的苦的话,这也是他的一种历练,能够吃了这么多苦的盛小将军能够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面当上主帅的位置,云遥是没有半点意见的啊。” 江若凝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那长公主殿下之前那话的意思是?” 心中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吃苦啊?那还好。 “意思是?”洛云瑶也随着江若凝这个问话笑了,笑得肆意漂亮的,几乎有些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云遥的意思大概就是盛小将军过得太顺利了。是的,盛小将军是生一张好的皮相,无论的男的还是女的,对她都产生不了丝毫的讨厌之情。不过,若凝姑娘也请不要把战场边境看得那么容易了,大家都相安无事的相处,这是基于一个前提的,比如说,大家的地位身份时平等的……” 江若凝明白过来的“啊”了一声,瞧着洛云瑶质疑道:“长公主殿下是再说?” “对的啊,既然在一年的时间里面能够从一个小小的将士成为一个主帅,这必然是要经过一些过程的。而这些青云直上的过程,必然会碍着别人的眼,那些人或许和盛小将军是同一期参军的,或许是上一年参军的,总而言之,既然大家相处的是同一样的一种情况,其中也不乏和盛小将军一样具有卓出贡献的人。所以,盛小将军如果想要凭借自己的那一副皮相,还是很不容易能够不被那些将士找麻烦的。” “可是……”江若凝听着也是皱眉,他当然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终归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心:“所以盛小将军真的没有被那些将士欺负吗?” “是的,这才是云遥所要研究的疑点啊。”洛云瑶再一次看着花魁娘子颦颦的样子,再谈论盛萧伐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魁娘子就一直在皱眉了。 之前和江若凝谈论放弃她爱慕了十多年的秦大将军,她都没有皱一下自己的眉头。 也不是知道是这一劝说颇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所以花魁娘子在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趟子的死水,还是盛小将军真的那样吸引了花魁娘子的眼球。 于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决定再一次抛出秦大将军作为一个诱饵:“就算是秦大将军本身就已经比那些将士们身份高,是武状元,而且后来再那个军队里面的主帅知道了秦大将军的父母之后更是对他尊敬有佳。尽管是这样,还不是又一些兵痞子去找秦大将军的麻烦。所以,同比之下,就会发现这样的盛小将军人生从一个小兵到成为主帅,其实人生是顺利过头了。” 江若凝点了点头,却没有在发表只言片语的言论。 长公主殿下尴尬的觉得有点傻眼。 按照江若凝刚才的画风,她明明应该很气愤盛萧伐同时又很心疼秦大将军的,可是现在却一点苗头都没有。 洛云瑶十分担心自己的队友的立场不坚定。 然而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毕竟也没办法再说一些叮嘱,比如摇着花魁娘子的肩膀,然后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你爱的明明是秦大将军啊,不要那样的关心别人好不好?而且那还是你主人的竞争对手!”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并不想被花魁娘子说一句:“妈的,智障。” 只能自己尴尬的继续说道:“云遥在边境的探子回来之后说……恩,盛小将军……若娘姑娘应该知道的。” 江若凝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长公主殿下要说盛小将军能够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当上将军绝对不是那样的简单,“若凝大概明白,其实就是盛萧伐的身边有皇帝的人对吗?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让其他的小将士没有办法伤害她,而且,同时也提醒了本来的主帅,这个小将军是皇帝罩着的人,所以主帅其实也会对盛小将军格外的关照。这样的后门之下,盛小将军立功就特别的容易,一连串的功劳下,盛萧伐就自然当上了将军。” ------------ 第两百一十一章 论边境的大幌子的修养 “正是。”洛云瑶肯定道,想了想又再一次坏心眼的增加了诋毁盛萧伐的实话:“且不管着功劳到底是盛小将军自己的,还是皇帝,或者主帅送上门来的。” 江若凝沉默着,思考着什么,然后说道:“这岂不是双向的吗?” 洛云瑶一顿,明白过来江若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的,在接受皇帝的给予的一切帮助的同时,也收了皇帝的制约一直被皇帝监视着,并不能为所欲为。” 江若凝瞪了洛云瑶一眼,在长公主殿下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在怪她说盛小将军为所欲为啊? 在花魁娘子的目光里面盛小将军必定是一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为所欲为是吗? 洛云瑶正心中无语着,果然就听见了江若凝说道:“那么说起来,现在盛小将军抢了秦大将军的在边境的声明,其实也不一定是盛小将军自己希望的?他也是被逼无奈的把。” 洛云瑶还能怎么办?只能够无语地点一下自己的头,翻一个白眼,不想再说什么,不在讨论这个话题,“所以说,这里面西秦皇帝的居心险恶可见一斑。” 江若凝对于这话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点了点头。 长公主殿下于是就很安心的继续将一切的锅就往倒西秦老皇帝头上扣了,这锅也说不得是西秦老皇帝的背,毕竟这确实是他给搞出来的幺蛾子。 “之前云遥不是问若凝姑娘着盛小将军是哪里的人嘛。”长公主总结着,然后道,“现在云遥就接着说了。” 江若凝点了点自己的头,表示自己的悉心地听着。 长公主于是笑着继续道:“西秦老皇帝自从秦大将军在边境战场上开始的第二年——那个时候的秦大将军也才将将立了一两个打大功的时候,就声明远见的知道秦大将军未来一定不简单,于是开始不断的从皇城之中寻找看起来是骨骼清奇的小孩,希望有一天能够取代秦大将军的位置,于带回去的小孩都被样子地下,而且老皇帝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也并没有对于那群小孩到底多么的放心上,于是直接就导致了这群孩子人数上面越来越多,最后直到了皇帝带回来了盛萧伐,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长公主说了这么大一段,花魁娘子也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对于长公主殿下那一点的心心相惜之意,接过了洛云瑶的话,继续说道:“所以盛萧伐成了皇帝带回皇宫的最后一个人,相应的,然后放小孩出宫,将小孩安排在宫中缺乏人的地方。其实盛萧伐的出现也就意味着老皇帝想培养新的势力来打击主人的这个方案的失败。” 长公主点了点自己的头,眼里面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她在为自己和花魁娘子的合作无间而高兴着呢:“结果是盛小将军却出乎预料的争气,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真的成长长了一个人才,还是一个真的压制了秦大将军的人才。” 江若凝沉吟着,用葱一样的手指抵在自己下巴那里做出一副思考着的样子,然后问道:“所以现在盛小将军在边境受到了百姓的爱戴,在军队里面受到了将士的拥护,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皇帝将秦大将军在边境的位置给削弱了?” “哪止啊。”洛云瑶一说到这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愈发觉得皇帝实在是太卑鄙了,“若凝姑娘应该知道你主人秦大将军其实是这个西秦里面拥有兵权最大的人,所以皇帝才会这样的忌惮着他,从他一出现就开始。至于现在皇帝为什么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囚禁秦大将军……” 江若凝也意识到了这事情的眼中性,湖水一样的眼睛十分凝重的看着长公主殿下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秦大将军的兵权更多的就是在边境,皇宫里面的禁卫军,秦大将军也不是没有,但是也就只有四份占一,不仅并不足以对于皇帝真的产生什么威胁,相反的正是因为这样皇帝菜能够将秦大将军给一直安放在西秦帝都里面——当然这里面也有秦大将军不想在被皇帝猜忌,所以压根就没有想去西秦边境的一种让步——而,现在盛小将军的出现,在一点一点的收买边境战士们对于秦大将军的拥护之心。” 迎着江若凝还是不结的目光——说到底,花魁娘子这么聪明的人,这哪里是不接,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长公主殿下决定还是残忍的说明白皇帝最终对于秦大将军的打算:“现在西秦皇帝囚禁秦大将军其实是双向的,这也就是说因为秦大将军在边境的势力被盛小将军给占有了,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所以西秦的皇帝陛下才会敢对秦大将军做这样的事情。相同的,如果再帝都里面的秦大将军在帝都里面销声匿迹了,那么盛小将军就会喧宾夺主而上,真的,完整的占领整个边境的兵权。” 江若凝微微张着自己的嘴,最后咬牙切齿道:“他怎么敢?” 那样子大有一种自家不懂事的小孩做错了事情,一番“要打断他腿”的样子。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十分冷漠的提醒花魁娘子:“盛小将军确实不敢。毕竟他是在西秦皇帝的控制之下的啊。” 说着又笑了笑,那笑容里面十足的苦涩味道,继续说道:“并且,其实刚才云遥也说错了一点,并不是秦大将军下了台之后,那边境的军队就是盛小将军的,盛小将军身边不是还有监禁着他的来自皇帝身边的人嘛。那些人一定是有着皇帝的命令,一旦军权收回,他们是要将军权拿在手中的。” 江若凝瞳孔瞬间放大,一瞬间竟然是有些慌乱:“所以说,其实盛小将军不过就是一颗老皇帝的棋子?”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们大家生来就是天下的棋子。”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具有哲理性了,不用展开,关键是还跟现在讨论的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江若凝听着长公主殿下继续道:“只是这盛小将军与其说是棋子,到不如说是皇帝放在边境的一个幌子而已。” 江若凝贝齿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明白这话的意思,却又不说话。 洛云瑶没办法,只能把话给说明白了。 “用盛小将军的形象来收复边境的百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收复边境的兵权。最后这些盛小将军从秦大将军那里抢过来的东西,最后可不全都是到了西秦老皇帝手上么。” “最后,果然还是西秦老皇帝是第一人生赢家。” 花魁娘子发表完这个感慨之后。便见长公主殿下笑着看她。 “所以,若凝姑娘可知道云遥来到西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救被监禁了的秦大将军滚啊。”江若凝自然而然的回答道,一说道本来应该做的正事,突然就不解了,疑惑地对着洛云瑶道:“对了,若凝之前就想问了,既然长公主殿下此行事过来拯救主人的,为什么现在却会一直在若凝这里耗着呢?若凝无论是作为一个西秦青楼里面的第一花魁还是作为秦大将军手下的第一线人,似乎都不能够帮上什么忙啊。” 说道最后,花魁娘子惭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洛云瑶笑着摇了摇头,“不,若凝姑娘可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拯救秦大将军,而是若凝姑娘还是那最关键的一环。” 江若凝沉默了一下,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还是没怎么理解:“可是若能所知道的消息都已经给了苍术公子了啊,之前苍术公子也说过,如果要救出主人来,都是他和管家先生操心就行了,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啊。”说着又是特别苦恼的皱着自己的柳眉道,“当然,若凝也很想出一份自己的力,可是来这个青楼里面的那些个大臣没有一个是胆量的。要么身份太低,不足以知道,要么就是嘴巴太严,不敢说出来。” 花魁娘子不由地叱骂一声:“都是些个什么东西。” 洛云瑶在一旁听着但笑不语,还是坚定着前面那句话:“既然若凝姑娘愿意帮助云遥救救秦大将军,云遥就在这里感谢若凝姑娘了。” 江若凝还是疑惑:“真的?若凝真的可以帮上忙的吗?” 长公主殿下一挑眉道:“怎么?若凝姑娘不相信我这个主母,反而更相信苍术?” “谁相信他啊。”江若凝嗔怪一声,清雅脱俗的声音特别小,后面的嗓音也不知道是想要掩饰什么地大了起来:“这是管家先生吩咐给我们的,若凝可不敢反抗。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现在拯救秦大将军这个方案,可是告知了管家先生?” 洛云瑶先是眯了眯眼睛,试图看穿江若凝本来掩饰的是什么,然后才打趣道:“啊,这个可没有。不过既然我是主母,那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 第两百一十二章 美人计不能用到痴汉上 “……”江若凝作为一个清雅脱俗的修养很好的花魁娘子直接翻了洛云瑶一个白眼。 如果换了常人一定是一脸“whatthefuck”的表情。 ……你是秦大将军心上的姑娘就很了不起了是吗?你至少听一下秦大将军身边老人的意见啊喂。 “逗你的。”长公主殿下欣赏够了花魁娘子的表情方才说道,调皮的杏眸一眨一眨的看起来简直了。 江若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顿了半响才道:“什么?” 洛云瑶一嘟嘴,坦然的调皮着道:“什么什么啊?就是本公主现在的计划其实早就已经告诉过了你的苍术公子和若凝的管家先生了啊。” 江若凝立刻反驳道:“什么叫我的‘苍术公子’?公主殿下你这样没有根据的说话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花魁娘子眉目戾着,清雅脱俗的容颜一反温柔的一脸严肃,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具有气势。 洛云瑶立刻也正经了自己的脸色:“哦,我……” 长公主殿下却是怎么样也掩盖不了自己嘴角的笑意,演技也没发挥好的笑场:“明明云遥后面还跟了一个‘若凝姑娘的管家先生’呢,为什么只是单单的一句‘你的苍术公子’就要出大事了呢?”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就觉得苍术在谈及江若凝的时候表情不怎么正常,虽然心中也猜测了一些,但是始终觉得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意思意思心疼了一下苍术也就没在多想——毕竟花魁娘子心中可是装载了秦大将军的人啊。 现在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长公主殿下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发现,其实之前说的江若凝对于秦大将军是仰慕,爱慕,喜欢,爱。其实这也是不正确的。 洛云瑶瞧着花魁娘子现在这芙蓉红腮两边开的样子,江若凝倒是几次想要为自己刚才的话记性辩解,可是话到临口,都闭上了唇瓣——毕竟这确实是被长公主殿下给套路进来了,无论再说什么,都是强词夺理,而且越描越黑——长公主殿下瞧着算是明白过来,花魁娘子对于秦大将军的情感撑死也就只要喜欢,其实更多的还是爱慕了啦。 亏自己之前还嫉妒了花魁娘子和秦大将军也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了很久。 明明两个人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这江若凝真是为人清澈得,眼睛清澈,这样迷迷糊糊地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 碧落长公主的杏眸里面掩藏不了的揶揄,洛云瑶笑着瞧了很久,直看得江若凝将自己的脸给别了过去。 才放过花魁娘子,十分绅士地掩饰过了刚才的尴尬,并且耐心的解释道:“云遥来到西秦的时候第一次去拜访的其实是苍术公子,当时正好管家先生也在,于是云遥简单从这二位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便已经制定好了应该怎么样去拯救秦大将军的方案。” “既然如此。”江若凝刚刚才被洛云瑶摆弄了一遭,心情自然不是很好,现在更是要可劲的抓着长公主殿下的错处,可劲的捉弄回去:“那么长公主殿下为什立刻就去救主人于水火之中呢?还要在若凝这里耽搁这么些时辰,可是图个什么呢?” 洛云瑶似乎被人击中要害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江若凝道:“云遥之前不久说过了吗,若凝姑娘可是这拯救秦大将军需要出主力的人啊。” 江若凝愣了一下。 原来长公主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呢?这人这么爱开玩笑,还说要复国呢,总是老没正经的。有时候说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救主人的主力啊。 可是……不,洛云瑶这就是在揶揄她吧? “我连主人现在被监禁在那里都不知道,我怎么去救他?”江若凝质疑道,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露出来十分凶狠的表情,上面清楚的写着“洛云瑶如果你还敢再拿我开玩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并且增加了自己的说服力道:“况且,若凝虽然是会一些功夫,但是这三脚猫的功夫连我自己都觉得并不能干成什么大事,更别说还是在西秦最高掌权人的手中将秦大将军给救回来了。” 洛云瑶在花魁娘子这样凶狠的表情里面那可教一个的委屈,她又没有说话,这一句一句的都是大实话啊,怎么还要接受身在青楼里面不应该接受的杀人的目光呢? “秦大将军被西秦老皇帝给监禁在了哪里,说实话……”长公主殿下专注地看着花魁娘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百分百的真诚:“云遥我也不知道。不仅云遥不知道,苍术和管家先生都不知道。” 江若凝感觉到了不妙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却没有说话。 于是听着长公主殿下继续道:“若凝姑娘是知道苍术实力的,遍及了整个大陆的监视网,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所以,如果苍术都找不到的人,那么也就说明,这个世界上,真的也就只有西秦的老皇弟知道了。” “所以呢?”江若凝顺着洛云瑶的思维思考着,想了想又异想天开的猜测道:“所以长公主殿下想要让若凝去勾引西秦的老皇弟,从他的口中打探出消息?” 洛云瑶被这话弄得狠狠的吃了一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不不,云瑶才不会做出这样送狼入虎口的事情呢。若凝姑娘放心。” 江若凝说出来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不多想啊。 那种几乎担心被长公主这个情敌用美人计抛弃的自暴自弃。 洛云瑶想一想都是十分的心疼,立刻要去安慰花魁娘子,只是一抬头就看见跃跃欲试的花魁娘子再听见她那句否认之后整个人都焉了下来。 洛云瑶震惊,瞪大了杏眸不可置信地去看江若凝。 感情儿……花魁娘子还是很期待去勾引一下西秦的老皇弟的? 着不对啊,这不符合花魁娘子清雅脱俗的设定啊。还是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有征服欲,都想看着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被自己控制的样子?和就像是每个男人都想征服天下和天下最美的女人一样?果然,征服这种东西其实也是双方的啊。 洛云瑶这边还在思忖着,认真的反思一下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打扰到了花魁娘子拯救自己主人的积极性啊?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安慰并且安抚一番呢? ……但是,讲道理啊,根据碧落长公主殿下在西秦的殿堂里面当了这么久的兵部尚书,她觉得,西秦的老皇弟绝对百分百的不喜欢清雅脱俗的花裤娘子这一款的。 其实说西秦老皇帝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皇帝,也就争正确了一半。 洛云瑶在西秦的朝堂之上了这么久,其实并没有听闻什么有关于皇帝宠着某个妃子到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相反的,其实皇帝的早朝从来上得很勤,而且皇帝也没有特别的迟到早退的情况。 另外就是整个西秦都很庆幸现在的皇帝早在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宣布了不再在选秀女了。 这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们而言绝对是很少的情况,谁不希望自己的怀抱里面的美人越来越多呢?而且,现在皇帝宫中的美人都是迟暮的美人。 这说明了皇帝他其实压根就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但是为什么皇帝却总会给人一种好色的形象呢? 只不过是因为皇帝总是特别地听柳贵妃和江美人的话而已,无论着两位做错了再大的事情,皇帝都能够给他们无限的宽容和宠爱。 如果要说这相国侯的一对姐妹其实是祸国妖精其实一点错也没有。 就想当时合废和飞燕存在了。 洛云瑶也是看过那两位妃子的,还是认真的看过,两位里面明显的江美人更加美丽,那种美和江若凝的美虽然不属于同一种类型,但是很显然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如果有传言说皇帝是贪恋美色的人,都是拿江美人来出气。不过好歹,江美人和柳贵妃之中到底孰轻孰重,大家都是知道的。 柳贵妃那样貌撑死也只能说中等偏上,然而,正是这容颜才占据了皇帝的整个身心,这里面的玄机,洛云瑶也是打探了很久才知道的。 柳贵妃和先皇后,也就是说萧离墨的母妃长了八分的相似。 综上所述,其实这个老皇帝虽然是一个被洛云瑶各种嫌弃的人,但是却没有办法否认他真的对先皇后有一颗真心,所以柳贵妃才会和江美人一起受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当然这里面最美中不足的就是,江美人是一个花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心机,但是这个柳贵妃却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 这里面的各种心机搏斗啊,全是来自这个长相和先皇后相似的人的一张嘴中。 洛云瑶想到这里,不仅又回忆起当年扳倒相国侯的时候曾经和秦大将军八卦过的柳贵妃最后是怎样救了自己那父亲的。 ------------ 第两百一十三章 慈爱主母的苦口婆心 一想到秦大将军,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就没有办法避免的陷入自己的思维里面,沉溺在过往之中。 “那么……长公主殿下其实是需要若凝做什么呢?”还是花魁娘子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啊……”洛云瑶强迫自己的思维从某个人的身上回笼,又慌忙整理回来被花魁娘子打断的话语:“实不相瞒,这确实是一个不情之请了,不过之前若凝姑娘已经答应了云遥,所以云遥现在说出来也不觉得尴尬了……” “等等,长公主殿下,若凝答应了你什么?”花魁娘子打断道,一听长公主殿下这语气就知道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一听就不是好事情。 洛云瑶言笑晏晏地样子就像是偷腥了的猫:“若凝姑娘之前可是答应了云遥要说一说在云遥说着秦大将军在边境的过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江若凝沉默地想了一会,才恍然的想起来真的有这件事情。 她本来以为当时长公主殿下没有在计较的,那么就意味着这件事情过去了呢。 这种一下子分神的事情,还需要秋后算账吗?花魁娘子发现他果然还是不懂这个要复国的雄才的思维。 不过还是需要问一下的:“若凝之答应过的没有错,但是……若凝并不能明白这和救我主人有什么关系。” 大有一种如果洛云瑶不说清楚,她就要好好的和她谈谈的趋势。 长公主殿下丝毫不受这个威胁——笑话,作为亡国的并且还有复国的公主洛云瑶就是吓大的。 “不仅有关系,还是必然的联系。”长公主气定神闲的说道,那模样看起来是胜算十足的样子,江若凝正心中不爽的时候,就听着洛云瑶继续道:“如果云遥猜得没错的话,若凝姑娘当时想的就是盛小将军把?” “是的。”江若凝在这戏谑般的逗弄之下,丝毫不感到怯弱,反倒是气场十足的回答,这样的直白,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既然是在谈论主人和盛小将军,长公主要说若凝没有好好关注主人,那么也就只能关注盛小将军了吧。” 洛云瑶笑着,也没有对于花魁娘子着质问的怼询语气给引出是任何的多余的表情——是,洛云瑶是在说江若凝走神,可是这毕竟是事实,花魁娘子这样说话,确实是过分了。 “若凝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回答了,现在能够麻烦长公主殿下收心手心,不要再把目光注视在盛小将军身上了,既然是要谈论拯救主人,那么言归正传好吗?!” 江若凝确实是愤怒了,这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口口声声说着是过来将秦大将军从监禁里面救出来,可是从一达到西秦的土地上就一直没有做正事,一直在和她不知道弯弯绕绕的说着写什么! ……也不对,其实长公主殿下一来的时候是和苍术和管家先生一起商量过的,所以,事实上证明,其实长公主殿下还是务过正业的。 怎么一到了她这里来就不务正业了呢? 洛云瑶又不是一个男的! 长公主笑着注视着花魁娘子,发现花魁娘子的表情租最后越来越不对劲,最后哪一个眼神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有色的眼神了。 “……”洛云瑶总算是明白等着花魁娘子自己反应过来是不可能了的,十分没办法的开口质问道:“难道知道现在若凝姑娘还不知道要救出秦大将军的最关键的一步是什么吗?!” “当然是从西秦老皇帝那里下手啊。”没想到还被长公主给用同样的语气给反驳回来了——难道要说他们果然是情敌吗?花魁娘子那叫一个郁闷,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不是对形势分析得很清楚吗? 还说这些废话? 洛云瑶牛脾气也上来了——反正救出秦大将军是一项大工程也不差现在这一时半会,还不如现在她彻底的打醒这个花魁娘子,不然以后这样清澈又天真无邪的花魁娘子还怎么好好的当一个线人?只能去欺骗杜户部侍郎这样的把?——偏偏不肯明话明说地继续反驳:“是,确实是西秦老皇帝是整个局里面的核心人物。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西秦的老皇帝说到底已经是没什么用的了。” “什么意思?”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决定换一个生动形象的表达方式,能够让花魁娘子听懂的:“现在就好像还是一盘棋,而下棋的人就是老皇帝。如果我们要破局,我们是不可能在从老皇帝身上下手的。”在江若凝凝碧的眼睛里面,长公主殿下叹了一口气,解释得更加清楚道:“意思也就是说,现在就算我们去把刀架到了老皇帝的脖子上,让他放了秦大将军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因为现在这一切不是逼迫老皇帝就能够解开的。” 和花魁娘子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视着,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所以,若凝姑娘,云遥可讲明白了?” 江若凝下意识的就想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明白,可是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人家长公主殿下问的是“我讲明白了吗?”这么具有修养的问好,实在是没有那个脸皮再说自己还是一脸懵逼的,于是花魁娘子直白说出来自己不理解的问题:“为什么要挟老皇帝就没有办法啊?若凝觉得作为一个上位者,老皇帝是不可能因为要限制主人而放弃自己性命,所以,只要我们威胁皇帝,他还是会给我们说明秦大将军在哪里的,身子,他还很有可能会直接放了秦大将军的。” “……” 花魁娘子看着长公主殿下绝望脸的将自己的手掌在自己的脸上一覆,然后缓缓的抹着自己的脸下来。 江若凝心想,自己刚才的问题一定让长公主殿下产生了很大的打击,可是……自己有没有说错啊,真是无辜极了。 于是花魁娘子就听着一向是黄莺鸣啼一般的长公主殿下的嗓音出奇的低沉,并且,一字一顿道:“所,以,我,讲,了,那,么,多,其实,你压根都没意识到我到底说了什么吗?!” 气愤到连“若凝姑娘”这个客气的称呼都不要了。 江若凝被这样的长公主殿下吓到了,倒不是之前那种王者的气场,现在却是一种让自己的老夫子失望人,然后要挨戒尺的害怕,但是毕竟花魁娘子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错了,还是需要为自己辨别一下:“我当然知道了啊,长公主殿下不就是讲了一些废话吗?” …… 废话!好的废话!来人啊,我的戒尺在那里! 洛云瑶觉得自己简直是火冒三丈。 江若凝颤颤紧紧地看着面前的姑娘竖着自己的柳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地转转悠悠着,焦急又无措,想找出路,又不知道出路到底在哪里。 “长公主殿下你静静……”不要激动嘛…… 本来就是清雅清浅的声音在长公主殿下仿佛是带着实质的目光之中怯生生的咽了回去。 唔……好可怕。 一时间,似乎能够听着风吹过屋子的声音,或许那是屋子里两个姑娘交缠在一起的呼吸。 江若凝虽然觉得现在的长公主殿下太可怕了,并且一点也惹不得,但是却也知道洛云瑶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 并且花魁娘子知道长公主殿下的思维觉悟比自己高,能够让她生气的一定就是自己哪里出问题。 趁着洛云瑶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花魁娘子也在认真的反思着自己,并且也想着长公主殿下之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窗帘微微掀开,将阳光泄露了进来,一下子就笼罩住了洛云瑶,长公主便停了下来,就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些的叫卖声,努力平复的心情也慢慢在小贩小百姓的笑容里面安静了。 期间更是看着一个装哭闹着母亲要卖糖葫芦的熊孩子给逗乐得不行。 忘却了所有的,只想回头和江若凝分享那个狡猾的熊孩子的事情,一扭头就发现江若凝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也在眼巴巴的看着她。 目光相互接触的那一秒,长公主殿下无可避免的心软了,毕竟其实也是自己前前后后扯了太多,况且自己刚才那个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还说要和人家做一个朋友呢,还说要好好的做一个慈爱的主母呢。为了多大点事给气成这样了啊? 洛云瑶反思完了自己,唇角的笑容也上来,正在她准备给江若凝道歉的时候,后者开口道:“是若凝愚昧,让长公主生气了,还请长公主责罚。” 洛云瑶又是心软又是尴尬同时也是自责得不行,又不知道应该说啥。 江若凝以为长公主还没有好,于是又亡羊补牢道:“感谢长公主殿下之前的一番苦口婆心了,现在若凝已经明白您的一番用意了。” ------------ 第两百一十四章 你要听我的故事吗? “哦?”长公主殿下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惊讶立马好奇道。 其实洛云瑶刚才生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刚才已经给花魁娘子讲了什么多,如果脸这样花魁娘子都不知道她到底要讲的是什么,那么,他还能怎么给花魁娘子解释呢? “若凝姑娘且说来听听。” “重点是秦大将军的兵权,更准确的说是主人在边境的势力。”江若凝抬起自己楚楚动人的眼睛。 洛云瑶也不知道是在这双眼睛的诱惑下还是在人家弱弱软软的声音魅惑下,不住的连连赞叹,补充道:“更准确说是,盛小将军。” 江若凝湖水一样的眼睛瞬间一动,那是一种神思的飘忽。 她现在大概是明白长公主殿下从一开始到她这个醉红楼里面来,自从和她讲话开始,就一直在惦记着什么,一直在下一盘什么样的大棋,花魁娘子心中总算是有一点谱了。 看破不说破,江若凝先把这一部分给掩藏下了不提。 顺着刚才的话分析道:“皇帝陛下能够囚禁主人不过是仗着现在主人手下的兵权涣散,军心动摇。所以才敢胆大包天到了这个地步而已。”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不断表示赞同的点着自己的头。 江若凝裘着自己的袖子,突然说道:“那么现在直接将秦大将军被皇帝囚禁的消息传到边境不就行了吗?让那些将士知道自己的主帅现在在水深火热之中,并且将之前秦大将军这么久没有来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到时候边境一动,那些拥兵南下只为了自己主人的消息一来,还用得着担心西秦老皇帝不放人嘛?” 花魁娘子敏锐的看见了长公主殿下的眉头不赞同地皱着,便说明了自己的理由,试图说服对方:“现在我们明白的一点就是,皇帝陛下囚禁了秦大将军这一点也就只有秦大将军身边的人知道,毕竟秦大将军是整个大陆的战神,人人崇拜的对象,皇帝陛下也那个胆量敢当着整个西秦百姓的悠悠众口表明自己囚禁了主人。所以现在,其实百姓是不知道的。所以,到时候将士们拥兵北上的过程中宣扬着是为了救秦大将军,那么百姓也会赞同的啊。” 江若凝小心的看了一眼洛云瑶的神色,后者炳然不动。 “按照老皇帝这样两面三刀的行为说不一定在大兵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放了主人呢?” 洛云瑶也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的,沉着地回绝了江若凝:“这招不行。” “恩?” “就算是在西秦的百姓之中,秦大将军地位比皇帝重要,以至于到时候边境战士拥兵北上的时候也无条件的支持着秦大将军。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这些战士都走了,那么边境又该怎么办?这几年没有秦大将军守着,游牧民族大有一种要卷土重来的趋势。”洛云瑶试图安慰花魁娘子,表达一下,这个方案还是很可以的只是暂时还有没有执行力而已,“若凝姑娘也是知道的,秦大将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边境的百姓爱得深沉,不,他其实博爱着每一个百姓,所以拥兵北上之中难免会遇上一些的战斗,如果伤及了无辜的百姓,就只是为了救她一个人,他出来以后也一定是会愧疚的。” 江若凝咬着唇说了一句“可是”,本来不再打算强词夺理,但是好死不死的就是长公主殿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花魁娘子便大着胆子说道:“是,长公主这样说确实是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完全可以留着一半——不,其实应该比一半还要多的将士,毕竟我们只是过去走一个人数,虚张声势而已——在边境,地抵御那些个游牧民族啊。至于伤及无辜这件事情,若凝只想表示,若凝相信主人培养出来的将士们是训练有素的,而且百姓对于主人的爱戴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话说得身为秦大将军心上的姑娘,结果洛云瑶却丝毫不相信秦大将军的工作素质——你这个女朋友居然这样不相信人家,到底是怎么做这个女朋友的? 这是来自于情敌的质问啊。 长公主殿下却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她好整以暇的,条理清晰地反问花魁娘子:“若凝姑娘能够相信秦大将军这很好,但是,云遥以为这世界上总会有好事之人,到时候如果出来了什么‘秦大将军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运用自己的私权,引起了朝野动荡’这样的消息还是好的,如果是传出来了‘秦大将军拥兵自重试图篡权’这样的消息可有如何解释?” 江若凝某种波光一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洛云瑶只是瞥了一眼就只要这个天真无邪的花魁娘子想的是什么,自然地无情打断道:“况且就算是这些传闻不会有,也不会喧嚣,但是,若凝姑娘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之后,秦大将军和他的军队到底应该如何立足?应该何去何从?难道来我们碧落吗?” 说道这里,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苦笑一声:“当然,本公主是无比热烈欢迎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碧落了,只有一个天盛的附属国青越。云遥就算是心有余夜里不足。我们养不活那么多的将士的。” 江若凝咬住了自己的唇瓣,这是花魁娘子一直以来无言一对的时候,做思考的小动作。她的声音是柔和而又带着虚弱的苍白:“这就和如果我们直接去将刀给架在老皇帝的脖子上,让老皇帝放了秦大将军一样对吗?虽然秦大将军被放了出来的,但是也同样没有办法在西秦立足了,毕竟到时候老皇帝会大肆宣扬秦大将军弑君犯上的罪名。而且,到时候,边境的百姓和将士也就真的能够彻底对于主人失望了。” 洛云瑶无言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直接强迫皇帝是最愚蠢的做法。 本来是皇帝用莫须有的罪名欺负秦大将军,可是,一旦自己人出手对皇帝处做了不敬的行为,那就是秦大将军得意忘形,对皇权图谋不轨了。 况且,到时候本来还不是皇帝手里面的兵权也被拱手让了出去。 这也就是刚才长公主殿下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原因之二。 下下策分析完了,自然还是来说说这中策。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给花魁娘子这个计谋加上最后一根稻草:“既然老皇帝要囚禁秦大将军那么就一定做好了没有人可以去边境通风报信甚至是鼓动将士,让将士和百姓从新相信秦大将军的机会。” “啊,对。”这才是最重要的,最现实的一点,老皇帝那样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漏洞呢。 这点居然都没有想到。 江若凝抵着自己的头,又觉得自己很不争气的同时,又觉得丢脸。 那边的长公主殿下倒是神色如常,也没有特别的奚落花魁娘子,同时也没有特比的安慰她,直白的继续了下一步道:“所以,其实这里面最好的法子,只能够是这个。若凝姑娘知道的,请不要逃避了。” 江若凝震惊的抬起自己的脸,湖水的眼眸里面被惊讶淹没,然后花魁娘子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头了,又继续低下了自己脑袋,不解道:“长公主殿下说的什么法子?若凝不知道。” 洛云瑶也不再和她继续狡辩争夺,坦然道:“云遥不是说云遥以来就已经去找过了苍术公子和管家先生了吗。云遥私以为还是在他们二位那里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的。若凝姑娘想要分享一下吗?” “什么?”江若凝觉得自己埋着的头皮在长公主的视线下有些发麻。 “关于若凝姑娘和李若昕姑娘的。”洛云瑶坦然得残忍地说道。 “……关于我们的什么事。”江若凝还是不敢抬起自己的头,就在洛云瑶那直白的话一出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花魁娘子一下子焉了了下来。 洛云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可是作为一个政治上面游走的人,本身就不可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何况现在是为了秦大将军好,必然就要牺牲一些人的好。 “在秦大将军当上武状元的那一年,他和苍术在醉红楼里面,买了若凝姑娘的第一夜,并且从此之后保证了若凝姑娘的清白之身,只是作为条件,若凝姑娘要一直留在青楼里面当秦大将军的线人……” 长公主的话突然被怅然若失到有些疯狂的女声打断:“若娘之前就好奇着了,主人怎么会给长公主殿下讲过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候的事情,原来是苍术公子说的。” 洛云瑶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不知道花魁娘子是怎么听出来这是她从苍术口中打探出来的。本来还想接着说,就听见花魁娘子那个苍白的声音问她:“长公主殿下想要听一听若凝的过往吗?” ------------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一开始就没有平等可言 洛云瑶几乎要脱口而出,不,我不想听花魁娘子你的故事,我更想听李若昕的姑娘的故事。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觉得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有点残忍啊。 反正又浪费不了什么的时间,就当这是拯救秦大将军必须要打的怪吧,就相当于一个关卡一样。 洛云瑶这样安慰着自己,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一仰,换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木椅上面,那是百分百的做好了要好好的做一个听众的姿势:“能听到若凝姑娘的故事,是云遥求而不得的奢望。” 江若凝也笑了笑,起身,将被风吹动的帘子重新掩盖好,然后在将本来是打开的木窗给合上,“是吗?那等会可得需要长公主殿下的耐心了。” 洛云瑶斜眼瞧着花魁娘子是的这一番动作,轻笑着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没有说话。 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今生就是要听着各种情敌倾述自己是怎么样爱上自己情人的? 听着情敌和秦大将军的过往。 这简直就是……恩,上辈子一定是欠了秦大将军。 所以老天爷一定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回报回来是吗? 算了,认命! 洛云瑶目光追随着江若凝走到了贵妃榻上面,美人身段窈窕,娉娉婷婷地,一闭上眼睛歪在了贵妃榻上。 洛云瑶脸上的笑容在花魁娘子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突然凝滞了。 不对啊,就算是欠了秦大将军的,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和这辈子有什么相干的?一定要还回去!就算老天要让她在秦大将军手上受苦,但是长公主殿下是什么人,自然是在本尊的身上给还回来的。 欠着就欠着吧。 最后他们两个一直这样纠纠缠缠理不清楚才好。 这样想着,长公主忽的又笑开了,杏眸里面的杏花开得灼灼的,洛云瑶瞧着江若凝因为在阴影里面看不太清楚的容颜,一言不发。 屋子是暗沉的,但是窗外倔强的阳光还是通过了帘子和木窗映照了进来,辉煌的明黄着,在小小的屋子里面显然有着以种种诡秘,同时也有一种淡淡的温馨。 洛云瑶扫视了一遍整个屋子,最后目光还是沉寂在了江若凝安静回忆的容颜上面,最后还是索性往太师椅上面一趟,也学着江若凝闭上了自己疲累了一天的眼睛,安静的随着太师椅的节奏,陷阱了花魁娘子往昔的梦中。 “有时候我觉得我好高兴,毕竟,我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就是我最漂亮的时候。但是偏偏心中却又要命的难过,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点尊严也没有……” 黄莺轻鸣,声音如歌。 其实花魁娘子也没有什么好为她的尊严难过的,毕竟她最后成了秦大将军手上的一个线人,两个人不过就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这个关系也不是平等的。 既然注定了要不平等,又何必去奢求见面的时候那种虚妄的尊严呢? 江若凝是在四岁的时候被父母卖进青楼的,那个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江若凝已经不及得了。大概是因为家中米已经揭不开锅?或者是母亲生了一个小男孩,家中养不起多余的一张嘴?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用她换一笔钱。 这些原因都已经不可考了。 也有可能她其实是被人贩子给拐卖的。 但是那个时候,四岁的小小女孩来到这样一个声色犬马的环境里面,就算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年纪,还是会下意识的知道这是危险的处境,况且,江若凝还在短短的几天里面见证了很多的姑娘们开苞时候的场景。 要死要活的哭着,不吃饭不穿,甚至有人划伤了自己的脸颊,或者是直接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不过,必须要提一下,其实能够划伤自己脸颊的姑娘是很少的,老鸨可是了解着这些姑娘们的性子呢,一早就准备好了,更不要说什么自杀了,全程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呢,能找到自杀的工具都算你厉害,更别说在那样严密的目光中自杀了。 当然,后来他们都是无一不例外都是在老鸨的打骂教育只能够走上了刑场。 如果要说这还不能准确的体现出来江若凝小时候所经历的的童年阴影,花魁娘子现在就对着长公主殿下讲了一件她小时候那几天记忆最新的事情。 江若凝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姐姐,因为在她来的那几天里面,江若凝其实就是一直在哭。 用老鸨当时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不是看着这小妮子的模样生得不错,不然早就拳脚相加了!” 综上所述,江若凝能够存活下来纯属于老鸨放了他一马啊,可想而知,那几天江若凝到底是面临着什么,就算花魁娘子是怎么样漂亮的一个小孩子,料想一个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挂着颜烈鼻涕的小孩子也是不能够博得更多的喜爱。 老鸨更是因为训话江若凝每天给吃的东西更是一等一的差。 江若凝被卖进醉红楼的那天晚上,正“呸”到了老鸨给的糟糠,专心致志的哭泣。 老鸨在仆人请问的目光中冷哼了一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正好去为猪儿。” 扭着腰,操着手就这样的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面就只剩了小孩自己,还有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肚子。 这个时候,青衣的小姐姐出现了,温柔地蹲下自己的身体,轻柔地用绣帕擦干了一年邋遢的江若凝,轻轻地问她:“有那么伤心吗?” 江若凝抽噎着,“有,有的啊……”小女孩又被自己一句话也收不清楚给气到了,况且还没有见过这样温柔又漂亮的小姐姐——无论是在自己本来生活的穷苦地方,那种地方,漂亮也看出来现在青衣姑娘的惊艳,况且,江若凝现在还来了这种地方,更是看不到这样温柔的小姐姐了,青楼里面的人见过了太多的人情世故早就已经是百毒不侵,看到这样哭哭滴滴的小女孩,甚至还可以对着她谈笑一番风声,意思里面还有一种“想我当年也是这样不懂事,不过现在懂事了……恩,以后这个小孩也会像我一样懂事的,毕竟这样才能免受那么多的苦啊,哈哈哈……” “漂亮姐姐……”江若凝就着青衣姑娘给她擦眼泪的手,两只小小的手掌抓得紧紧的,并且顺势就将自己给埋进了青衣姑娘的怀抱里面,哭得更加的厉害了。 但是毕竟是苦了一天,还是雷声大雨点小。 只是那一鼻子的鼻涕就这样一层一层的敷在了青衣姑娘绣得精致的青衣上,全程青衣姑娘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像是一般大人看到哭泣的小孩就拍拍小孩子的背,轻轻的安慰,轻轻地唱着童谣——也不知道是她不想还是她其实不知道正确安慰小孩子的过程。 最后江若凝还是苦累了,更重要的是,她越哭能量消耗越大,肚子也就相应的越来越饿。 在“咕咕咕”的叫声中,江若凝抬头尴尬地去看青衣小姐姐,那青衣姑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在江若凝的目光和不断被她小手掌捏紧的衣袖上面回了神,笑得很苍白的问道:“妈妈没有给你吃的吗?” 江若凝还不知道那个整栋楼里面最坏的女人被青衣小姐姐叫做“妈妈”,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也会这样去叫她。 “妈妈……”一说到这个江若凝的委屈劲又上来了,毕竟女孩子也是水做的,没有水了也是需要挤出一些水来的,江若凝将自己往青衣姑娘的手臂上面一埋,又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哭路征程。 青衣姑娘丝毫不觉得手忙脚乱,也没有想要安慰这个又哭着的小女孩,就是低眸瞧着她的动作。 听着江若凝抽抽噎噎的吐字不清楚:“妈妈……若凝的……妈,妈找不到了……哇!” 青衣姑娘这才说道:“哦。” 那样的声音实在是轻轻地,浅浅淡淡的,但是江若凝却分明的听见了,毕竟这声音实在是太苍白了,没有一点的感**彩,甚至是没有一点的生气。 那个时候的江若凝还不知道这么多,这时候单纯的觉得青衣小姐姐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最高兴的却还是青衣小姐姐最终开口了。 江若凝巴拉着青衣姑娘的手,诉苦道:“对啊,若凝的妈妈不见了,若凝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所凝会饿死的,漂亮姐姐,你带若凝去找妈妈好不好?” 抽抽噎噎的时常猛的一吸自己的鼻涕,倒也避免了鼻涕在青衣姑娘手上的荼毒。 青衣姑娘不为所动,先是怔愣的重复了一遍:“饿死?” 江若凝发挥自己的小孩子可爱形象,使劲卖萌博取同情:“对啊,饿死,死得很惨很惨的。所以漂亮小姐姐救救若凝好不好?带若凝却找妈妈好不好?” ------------ 第两百一十六章 由糖葫芦引发的血案 青衣姑娘本来就是灰色的瞳孔里面黑暗得更加的厉害了,嘴角却生了笑容,随着江若凝的话喃喃着:“是啊,死,死去而已……” 江若凝没注意道青衣姑娘眼中的挣扎神情,那种晦暗和依稀的光芒在交替着。 就如同哈姆雷特的“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 没有一点眼界的小小花魁娘子还不断的摇着青衣姑娘的手臂。 青衣姑娘眸光定在一个虚无的地方,晃动如同光与影,最后又恢复了本来的那一汪死水的平静,然后扶住了江若凝。 在小女孩大大的写满了不解的眼睛中,站起了身子。 “姐姐?姐姐是要带若凝去找妈妈了吗?” 青衣姑娘伸手拉住了小女孩肉嘟嘟的粉嫩嫩的小手掌,疑惑道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一个穿得这样破烂的小孩子,手掌里面还是有些肉的嘛。你娘亲对你也不是很差啊。” 江若凝看了一眼自己黑扑扑的肉嘟嘟的手被青衣小姐姐白皙的手掌紧握在手中,骄傲道:“那当然了,我妈妈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青衣姑娘冷漠地嗤笑将目光从江若凝的身上收回,直直地盯着前方,良久才道:“如果她疼你,你就不会在这里的,傻姑娘。” 江若凝才哭过的用自己浓浓的鼻音去“恩?”了一声歪头抬头去看青衣姑娘,她不是很明白青衣姑娘这句话的意思。 青衣姑娘也不打算多提,毕竟小孩子的世界还是单纯一些好,虽然这小女孩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方,一定就意味着江若凝在不久的以后一定会变得如同千千万万个她一样的懂得了人世间太多的黑暗。 “姐姐说啊,”青衣姑娘低头,言笑晏晏的和小女孩抬直的头,和那双已经初见湖水的眼睛对视,笑道,“姐姐不能带你去找妈妈,但是可以先带你去吃点心好吗?” 还是一个四岁小孩并不具有太大的人生观以及是非人生观,毕竟还是饿得不行的小孩子,一下子就被吃的个抓住了目光:“点心是什么?” “点心啊,就是粉粉的,面面的,甜甜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看的小糕点,小食物啊。” “唔……”江若凝舔了舔已经脏兮兮的唇瓣,目光游弋着,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能甜过冰糖葫芦儿?能比冰糖葫芦还要好看吗?” 青衣姑娘正准备打趣江若凝一番,就见小孩子已经垂下了自己的目光,似乎恍恍惚惚的意识到自己问过头了——看样子还是一个受过父母教育的小孩子,也不是那么惨嘛。 江若凝却已经怯生生的羞涩低着头,忍不住诱惑地道:“好吃吗?” 还是想要做一个对比:“能够好吃过糖葫芦吗?” 青衣姑娘忍俊不禁:“你这是得有多喜欢吃糖葫芦啊?” 将掌心里面的小小手掌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又道:“小孩子吃糖吃多了,可是会在牙齿里面长虫子的哦,老实交代你吃了多少了?” 江若凝立刻十分惶恐地想要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小嘴巴,但是一只手在青衣姑娘手上这个动作就不好执行,只能够一脸自己的小嘴巴里面要长虫子了的惶恐表情:“不会的!小姐姐一定是在骗若凝,妈妈都没有给若凝说过会长虫子的。” 青衣姑娘看着小女孩立刻又要苦出来的表情,感觉有趣极了,笑着问道:“说吧,吃了多少了,小孩?” “嘤嘤嘤。”江若凝小声叫唤了几句方才哭唧唧地继续道,“若凝吃得也不多的,就只……恩,吃了一颗而已。” 担心极了的惨败着一章粉嫩嫩的笑脸,哭着说道:“真的会在牙齿里面张虫子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还不断的用自己的小舌头在各个牙齿上面扫视着,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自己牙齿上面的可怕虫子。 “吃了一串啊?这么多啊……”青衣姑娘真的被这天真无邪没有一点坏心眼,甚至没有一点防备心的小孩给逗笑了,故作“这件事情很严肃”的表情,还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蹲下了自己的身体,伸手扶着江若凝,目光就直直地对着江若凝的小嘴巴看过来:“来,张开嘴巴,让姐姐看一看是不是长小虫子了?” “呜呜……”四岁的小女孩立刻眼睛里面包了一包的泪水,又不敢哭,嘴巴更是长得大大的,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一不小心就把嘴巴里面的小虫子给咬死了——那真的是好恶心的啊! “恩,好了,姐姐我看完了……”青衣姑娘故意要逗江若凝,脸上的表情来来回回变了一个,就没有一个是能够让小孩看了能够安心的。 江若凝吓得想哭又不敢哭,只能抽抽噎噎的诉苦:“若凝才吃了一个糖葫芦而已啊,不会的把?姐姐……如果长了虫子,若凝应该怎么办?他们会自己搬家吗?他们会不会不走了……” 青衣姑娘被童言无忌给乐得不行,但是还是得好好教育小孩子,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利益已经受到了威胁,就随便说谎话,这是不对的:“明明都吃了一串糖葫芦,还想骗姐姐说之吃了一颗?小虫子可是最喜欢再那些爱说假话的小孩子牙齿里面住下了的哦。” “唔……”江若凝小脸惨败,就是觉得自己的牙齿里面真的住进了虫子,哪里也不舒服,口上却还是倔强着:“可是若凝明明就真的之吃了一颗啊,姐姐你给小虫子们说一说,若凝没有说假话,让他们搬个家好不好啊?” “这么长的一串冰糖葫芦,你之吃了一颗,那么接下来的呢?” 真是一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爱说谎呢? 青衣姑娘不由得沉了脸,凝重地逼视着十岁的小女孩。 “都给大姐,大哥,四娃,五娃,七娃六娃……了啊。”江若凝抽噎着说道,委委屈屈地看着青衣姐姐,希望自己牙齿上面的虫子还有救——这个时候就完全忽视了从口中出来的家中姊妹的消息了。 “你们家这么多的孩子啊。”青衣姑娘的面色是真的沉下来了,目光复杂的在江若凝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口上小声说道:“难怪……”难怪你这个女娃娃会被买到青楼里面来。 青衣姑娘还是好心的收回了自己没有出口的话,改口好奇道:“为什么你们一串冰糖葫芦还要分着吃呢?” 大家一起分享的兄弟姐妹感情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了? “因为就只有这一串啊。说起来,本来今天妈妈就告诉若凝要给若凝买一串糖葫芦来着,让若凝一定要在那里等着……后来若凝就到了这个地方了……”四岁的小女孩脱口而出——奔爱说道自己母亲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陌生的环境,正想要哭上一哭,可是立马又对视着青衣小姐姐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全是关心的神色,最重要的还会青衣小姐姐一定会帮她的。四岁的小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安全感,就这样在青衣姑娘的目光中将自己无家可归,找不到父母兄弟,来到了一个很可怕很陌生的地方的惨事给忘记选择性忽略了——四岁的江若凝选择性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回忆起来了当时冰糖葫芦的味道,本来是凄凄惨惨的表情也是一动,大大的眼睛亮亮的。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烦恼来得快也去得快。刚才还因为吃了冰糖葫芦自己要长蛀牙了而难过的不行,现在就立刻想到了冰糖葫芦的滋味乐呵的直眨眼睛了。 不过…… 青衣姑娘为了不让小孩子发现自己猛然变动的表情,立刻就站起来了身子,手上紧紧地握着江若凝的小手。 江若凝虽然好奇着青衣小姐姐为什么又突然什么话都不说——是她说错了什么吗?姐姐你给若凝说啊,若凝一定好好改的——就突然拉住她往前面走了,却是没有一点挣扎地乖巧是被青衣小姐姐拉着往前面走,小小的脚步,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的栽在青衣姑娘的身后。 跟得艰难,但是跟的特别的好。 青衣小姐姐是一个好姐姐,她这点还是知道的。 而青衣姑娘那一刻听着四岁的小女孩那样平静甚至还是带着笑意的说出来因为家里面穷只能够买一串冰糖葫芦大家分着吃而心中莫名的难过。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女孩还是因为想要吃一串冰糖葫芦而被一直相信着的娘亲给骗了出来,然后卖给了醉红楼。 甚至最后,四岁的小女孩都还等待着自己的冰糖葫芦,不用给自己家里面的那一群孩子分享的最喜欢的小零食。 而她,注定已经等不到那一串冰糖葫芦了。 青衣姑娘那时候在心疼地想着,质问着那一堆冷血的父母,为什么,你们既然已经决定要卖了她来到这么险恶的地方,还会用糖葫芦骗的。却在最后也不肯给她一串真的属于自己的糖葫芦呢? ------------ 第两百一十七章 绝望从你心到我心 青衣美人把江若凝给带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招呼她吃了一顿的白白软软的花状的糕点,晚上更是让丫头伺候江若凝洗漱就在青衣姑娘的身边睡了下来。 江若凝入睡前看着正在整理被子的青衣小姐姐,越看越是喜欢,张口就道:“小姐姐你真好,比我妈妈还要好。” 一说到这里,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还是没有自己家人的消息,还不能够回家,所谓“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四岁的小姑娘就算在觉得被子软软和和的,床榻柔柔塔塔的,这里就算是在漂亮——其实跟着青衣姑娘进来之后,江若凝所看见的,所吃上的,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仙境一样——但是她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的,不得不在这里和青衣小姐姐强调:“但是,若凝最爱的还是妈妈,我妈妈可好了呢,下次带她来看你。” 青衣姑娘整理被子的手停也没有停一下,只当是小孩子童言无忌了,也热爱和她玩笑:“好好好,我知道若凝的妈妈是最好的,若凝最喜欢妈妈了。” 四岁小女孩被青衣姑娘这个附和弄得脸上一红,连忙将自己的脸给埋在被窝里面,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青衣小姐姐。 “不过。”青衣姑娘整理好了自己的被子,然后在江若凝的身边躺下,还是要警械不懂事的小孩一声:“如果若凝能够回到家,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妈妈,那就不要在过来***姐了,知道了吗?” 声音是轻柔的尊尊教诲。 只是当时的小孩子还不能辨别这样温柔的声音,只当小姐姐是因为自己的排名比妈妈落后而不开心。 青衣姑娘这话一落,江若凝立马紧张的去抓青衣姑娘的手臂,慌张道:“为什么?” 认真的反省着自己的过错,然后可怜兮兮的请求原谅:“小姐姐是生若凝的气了吗?是不想若凝离开吗?可是……” 若凝还是要离开的啊。 青衣姑娘看着江若凝那皱巴巴的一张小脸就知道她心里面一定是这样念叨着的,也是怕了江若凝再哭哭啼啼,握着江若凝的手就道:“没有,小姐姐怎么舍得生若凝小可爱的气呢。” 江若凝还是楚楚可怜的——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未来的花魁娘子的青叶脱俗是并且能够在某些时候力压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气度——嘴巴一瘪就道:“可是小姐姐以后都不想看到若凝了!小姐姐还说不是不喜欢若凝了……那是什么?” 青衣姑娘无奈将小小的人儿给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叹气道:“小姐姐当然是喜欢小若凝了呐,如果不喜欢小若凝怎么还会让你睡在小姐姐的床上呢,是吧?” 四岁的小姑娘一想有觉得是这个理儿,可是还是觉得青衣小姐姐以后不让她去找她还是特别的委屈,“可是……若凝回家以后会想小姐姐啊,小姐姐还不让若凝来见你……” 青衣美人眸光一下子沉寂了,就像最开始说着“死还是不死”的时候,像是一片死灰,她虚无的看着床帐,更加显得大大的眼睛格外的可怕。 可惜这一切埋在青衣姑娘怀里面的江若凝并不能够知道,就算看见了四岁的小姑娘也不会懂,只能够听见青衣小姐姐突然沉寂空幽的嗓音再寂静中响起来:“因为小姐姐在的地方是地狱,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进来了就不可能在出去了,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苦痛里面,生在屈辱里面,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甚至都不是一个人,最后还要死在这里!” “唔……”四岁的小姑娘消化不了这番话,可是好歹还是记在了心里面,虽然这句话很长,但是青衣姑娘说话的嗓音却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忘记,那种一字一字都是从心上挖出来的声音,就这样刻进了江若凝的心上。 从一个人的心上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心上。 “……是吗?”这句问话是没有意义的,自然而然也没有得到青衣姑娘的回答。 这个这么漂亮的地方会是地狱吗?确定不是仙境的吗?地狱怎么会有青衣小姐姐这么好的人,这么美的人呢?可是如果说是仙境……小孩子立马又想到了今天白天所看到的那些人。一个浓妆艳抹的,来来回回于各种人之间的,走路一摇一摇的,而且,衣服还穿得特别的少!还有那些立在看不见的地方,但是一个中年的老女人——妆画得像是鬼一样——只要已下令,一挥手,他们就会出来,然后就弄着人“往死里打”(中年老女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四岁小姑娘并不能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只能够看到那闹事的人后来吐着些被带到了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每个人穿得很好,长得也很好,可是无一例外在小女孩的心中都是那么的可怕。 其实说是地狱也差不多了啦,她挺相信的。 不过……青衣小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下地狱呢? 四岁的小姑娘百思不得其解,一直皱着自己的小眉头,直到睡了过去才放开了皱巴巴的一张小脸。 故事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呼呼”地敲打着木窗子,透过一缝的空隙,争先恐后的亡温暖的屋子里面钻。 冬天虽然已经要过了,早花也已经开了些许,不过现在的西秦却是料峭春寒,风细细挺刺骨的。 那一线的风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展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叫得孤鬼哭狼嚎的。 洛云瑶睁开眼去瞧那边的花魁娘子。 倒不是因为被风困恼的,而是故事讲到了这里,花魁娘子就已经停止了。 一语不发的空间,和着风的哭叫,却是特别的不省心。最主要的还是长公主殿下担心花魁娘子睡着了。 只是一睁开眼睛,发现江若凝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本来是出神地看着窗户的方向,察觉到了洛云瑶的目光又立刻对了过来。 “真是奇怪啊。”花魁娘子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 洛云瑶想也知道应该是对着风的,心中赞同道——真是奇怪啊,风这么大,叫得这么的惨,花魁娘子你也忍得下去?怎么就不挪一下你的尊身,移一下你的尊位,去把这么窗子给好好的关好呢?难道说,其实花魁娘子这个感慨的意思是……让她去关?这有点不太好吧,毕竟她可是客人唉。好吧,其实她也算不上一个很客气的客人。 长公主殿下正要认命的去将窗子给关好,还没有起身的迹象,就听着花魁娘子道:“刚才还是好好的太阳呢,可劲了的温暖呢,现在就俄而狂风大作了啊。” 这……悲春伤秋的语气? 洛云瑶疑惑地去看花魁娘子。 果然就听见江若凝继续道:“变得就和人生一样了呢。” 长公主殿下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和花魁娘子故事有关的需要的一个环境描写——况且,现在再去关窗子实在是有点突兀了——洛云瑶立马配合道:“后来若凝姑娘是和那个青衣姑娘一起在醉红楼里面相互依偎着,相互照顾着,一起长大吗?” ……问出这话的长公主殿下自己都觉得这美好的内容百分百是不可能的,一时间又很反悔自己明明都已经猜到结果了,为什么还要将这个相依为命,相互关照的场景说得这样的美好呢? “是啊,为什么就不是这样好的一个场景呢?”江若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声色十分的干涩,一点也不像之前湖水一样清透动人。 “也不知道是我的命不好,还是她的命不好。毕竟如果她能够在的话,是可以在我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好好的保护我的,她的身份毕竟是在那里的嘛,老鸨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不是么。等我长大了以后老鸨就更不敢拿我,拿她怎么样了啊。明明这样的日子很美好。在青楼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两个并肩携手在一起,风雨同舟一起闯,在哪里可不就是仙境吗?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为什么就不能珍惜一下呢?” 长公主听着这样一大段的时候一直担心的看着花魁娘子,看着她全程清雅脱俗的容颜上面没有一点的表情,甚至是冷酷或者麻木的残忍。 洛云瑶想好了的一腔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够眼睁睁的听着花魁娘子在哪里如同独角戏一样的自言自语。 “真奇怪,我和她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讲过,因为我一直觉得如果我讲出来了,我一定会哭,还是特别伤心的那种,超级丢人的那种。可是我……”江若凝疑惑地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果然是嫩嫩滑滑,手感好极了,可惜上面一片的干涩,没有一点的水泽。 “怎么现在就没有哭呢?为什么不哭呢?” ------------ 第两百一十八章 能做丫鬟绝不做小姐 那样的质问,如同之前江若凝描述的那样,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心上面挖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温热血。 洛云瑶我只能无能地看着花魁娘子一边疑惑地抚摸自己的脸,一边喃喃地“为什么?”。大有一种,一定要将自己问哭出来的架势。 长公主觉得压抑极了,特别想像那窗子里面跑着风一样,放开自己的嗓子,一样的鬼哭狼嚎。但是她做不到,也不能够这样做。她还要安慰江若凝,她还要把花魁娘子给拉回来:“大概是因为……她相信着若凝姑娘是一定能够回家的把。” ……反应过来的时候,洛云瑶很想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你看你都是说的什么?转移一下话题能够死是吧? 花魁娘子却自动的掠过了长公主殿下那几句不开眼的安慰,苍白空虚着声音飘飘忽忽地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这件事在我的心中压抑太久了吧,所以想哭都找不到情感了。” 看着花魁娘子的湖水变成了一滩的死水,没有一丁点的清透,灰蒙蒙的可能就和现在窗外被帘子遮盖住的天一样,总是透不过气,又是心喘不过来。 洛云瑶现在是多么的希望江若凝能够哭出来,多么希望江若凝还是那个四岁的总是挂着鼻涕和眼泪的小女孩。只可惜到底是希望。 能够哭出来才是真的放下了。 现在的江若凝就是大悲无声。 哭不出来全部压抑在心上,明明都已经打开了心扉,可是那悲痛还是于事无补。 洛云瑶自觉告诉自己,花魁娘子和青衣姑娘的这一段过往将会缠绕着江若凝一生,永远也释怀不了,江若凝会永远的活在这段往事的阴影之下,就是像是摆脱不了的噩梦,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 “哈哈哈。”突兀的笑声,没有任何的情感,空虚的虚幻,这样的几声却是江若凝笑出了眼泪,她伸手去抹掉自己眼角的眼泪珠儿,一边道:“是我在痴人说梦呢。她不过就是当我是随便的一个小孩呢,哪里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坐上了她不想坐的位置,那里知道其实我现在每天夜里还时不时困扰我的噩梦就是,她满脸鲜血的问我,为什么当时没有救她……” 洛云瑶心中一惊,出口打断就道:“没想到原来青衣姑娘也是醉红楼的第一花魁?” 也是……之前江若凝有说过,老鸨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青衣姑娘的身份在那里。 这么明显的提示啊。 江若凝保持着自己唇角的微笑,摇了摇头:“不,这个位置她不想坐。” 洛云瑶这时正在苦恼自己贸然的打断了花魁娘子的独白,这么重要的内容错过了实在是可惜,只不过好像也回不去刚才的话题了——总不能说,若凝姑娘,你继续,从“当时为什么没有救她哪里开始”花魁娘子不打她才怪——长公主殿下断然是不肯再犯这样的傻错的,立刻安静的看着花魁娘子的,示意花魁娘子继续。 江若凝果然不再惊进行自己那一番应该是精彩绝伦的独白,而是继续进行了自己的故事。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其实四岁的小女孩并不是自己醒的。 毕竟昨天哭闹地折腾了一天,又是在这样舒服的大床上面,江若凝醒不过来也很正常。 无数个后来,江若凝都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在睡下去。 小女孩是被敲门声给惊醒的。 “砰砰砰。”很有礼貌的三下,然后是丫鬟清脆的嗓音,“小姐,你醒了吗?洗脸水打好了。” 江若凝听出来这声音就是昨天青衣小姐姐吩咐去给她准备糕点的小姐姐的声音——这里面还是一段的。 丫鬟被吩咐的时候,还十分嫌弃的看了江若凝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的排山倒海。 “这个小孩好脏啊,脸上全是鼻涕眼泪,手上还抓着哪呢?可不是把我们小姐的纤纤玉指给弄脏了,不行我得离她远点,不然我的新裙子也会被小屁孩儿给弄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青楼里面看惯了一个个的衣冠楚楚的人面兽心,反倒是看不惯穿着破烂儿的真的人。 江若凝虽然人还很小,心性也很小,但是奈何天生有一副傲骨,对于别人有色的目光最是在意了,所以也十分的反感这个丫鬟——没有天生的傲骨,哪里来的日后名震天下的西秦第一花魁? 丫鬟再心中想着,眼上是肯定不会在看江若凝一眼,以免辣了自己的眼睛,口上自然还是需要劝说自家的小姐的:“小姐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小姐最近可是你的大日子,可不要为了这样一些的事情而又去惹怒妈妈。好好的不行吗?” 江若凝抬头看青衣小姐姐,十分的担心小姐姐会不站在自己这边,小女孩十分满意的听着青衣小姐姐呵斥了狗眼看人低的丫鬟:“什么大日子?你也嫌我最近还不够烦吗?还要这样来惹我生气呢?” 丫鬟还想在对着青衣姑娘反驳一句什么,就听见青衣姑娘对着他一瞪眼,道:“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的话你还要在这里干涉来干涉去的,可是想要我告诉妈妈?” 江若凝想不明明为什么这个“妈妈”这样的可怕,那个丫鬟一听见这个名字,脸色就僵硬了,连忙点头哈腰的听话:“是奴才越规矩了,小姐请不要生气,更不要告诉妈妈,奴才现在就去厨房拿点心。” 四岁的小姑娘看着恶霸一样的丫鬟被自家的青衣小姐姐两三句话就打跑了,顿时十分的开心,连忙喝彩道:“小姐姐好厉害,以后若凝也要做小姐姐一样的小姐!” 青衣姑娘本来阴沉的脸色这才因为江若凝这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感慨而都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傻孩子,当小姐其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其实我更想做一个丫鬟。如果若凝能够做一个丫鬟,要答应小姐姐一定做一个丫鬟,不要贪图这些小姐的作为的好处,知道吗?” 江若凝睁大着一双眼睛,扑闪着浓密的睫毛什么话也没有说。 青衣姑娘却知道江若凝是不明白自己的话里面的意思,这个孩子还是太小了。小得世界里面都是干净的白纸。 于是她笑着摇了摇图,叹气道:“是小姐姐我忘了,若凝是要回家的呢,是不会成为小姐的,也不会成为丫鬟。” 这话也不过就是玩笑偏偏江若凝而已。 毕竟进来了醉红楼的人,青衣姑娘迄今为止还真的没有见过能够有几个女人能够活着回去的。 况且,青衣姑娘其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嘱咐是没有用的,毕竟最后到底是成为“小姐”还是成为“丫鬟”又不是江若凝自己能够决定的,说话权全部在老鸨的身上呢。 而且,根据青衣姑娘的观察,江若凝这个小美人胚子,老鸨肯定是看出来的。不然江若凝之前那样的苦恼着,换了旁人,早就被老鸨给两巴掌弄死了,还能等着青衣姑娘出来给她投喂小点心? 江若凝着小傻子还因为青衣姑娘骗他的这一句话,而欢呼雀跃着:“恩恩,若凝就要回家,到时候小姐姐要送我回去哦。” 青衣姑娘不忍心打破小孩子美好的愿望,于是只是用手十分温柔地揉着她的小脑袋瓜。 现在江若凝再听到这个势力的丫鬟的声音当然十分的不爽,而且还是这个讨厌的人打扰了她的睡眠! 翻个身,背向他,不理他。 “门又没锁,你进来吧。”江若凝心想,小姐姐什么时候起了床啊,她怎么不知道?不过小姐姐一定是起来得很早的,真是一个勤奋的小姐姐,如果妈妈在的话,一定会好好夸小姐姐的。啊……好困啊。江若凝将自己的小脑袋更深一步地埋在温暖的被窝里面。 “吱呀”的一声,是丫鬟打开了门。 可能是那边正坐在梳妆台前的青衣小姐姐转头去看那个丫鬟了。 不过那个丫鬟真的好讨厌啊。 “啊——啊……”丫鬟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醉红楼都撕碎了。 然后就是丫鬟手中的黄铜水盆打翻在地地声音,在地上跳了几下的“哐—哐——”特别的刺耳,划破长空。 江若凝烦躁地翻身起来,掏空了小脑袋瓜,正要用自己觉得自己最丑恶的词语去嘛那丫鬟。 那边的青衣小姐姐和丫鬟正面对面站着的,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上背上,映着白色的单衣,江若凝看不清楚青衣小姐姐的表情甚至是面容。而那边的丫鬟却不知道到底是被什么给吓到了,一屁股瘫在地上,双腿还不断的瞪疼着,试图离得青衣小姐姐更远一些。 丫鬟的脸是苍白的,上面亮晶晶的似乎是寒珠,眼睛更是瞪得老大,似乎鼻子已经不能够呼吸,还长大着嘴巴帮助呼吸。 ------------ 第两百一十九章 红黑色的结痂,虫子失去的尸体 江若凝本来应该嘲笑那个丫鬟,那个表情实在是懦弱极了,亏她昨天还好意思嫌弃她呢?只是那个丫鬟的表情实在是把恐惧表现到了极致,光是看她的表情,四岁的小孩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再向自己靠近,就在这个屋子里面,也不禁地抓紧了自己被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可以依附的港湾,她小声叫了一句:“小姐姐?” 小姐姐,你过来好不好,若凝害怕。 青衣姑娘果然是应答了江若凝的声音,温柔笑着转头去安抚小孩。 “……啊!啊!!” 江若凝瞪大着眼睛,那样的害怕,又想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面前的女子,可是那一瞬间,她甚至连闭上眼睛的胆量都没有。 作为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被吓得哭出来已经算是很了不得,很英雄汉的了。 只有江若凝无数个想起这时候来的日子里,她自己明白的,不是她没有“哇”的一声哭出来,她只是连哭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小姐姐? 不不不! 江若凝猛地就一口咬在了床褥上面,不敢让自己再发出任何的声响,一双眼睛死死地等着青衣姑娘。 窗子上面的门帘是拉上的,虽然外面可能是大大的太阳,或者初生的黎明阳光,隔离这一层的布帘子,整个屋子却是黑蒙蒙的,看起来沉寂又压抑,像是灰色在酝酿。 明明是白色的丝绸里衣,光滑又色泽干净舒服的里衣,和这房间一样铺上了一层的灰色蒙蒙的幽森,青衣姑娘的青丝很长,三千的墨发就这样披散在身上,白,黑,灰,更加显出了压抑的色彩,这里面却又有不安分的色彩冒了出来,是红色,像是血一样的红……不,这本来就是血,从青衣姑娘的脸上顺着脸颊一滴一滴一串一串的在亭翘的下巴上面滴落着。 从眉心的额头开始,先是划烂了漂亮的美人尖,一条弯弯曲曲的伤疤从额心到额头,再到眼角,最后顺着脸颊下来,脸蛋上面更是还歪歪曲曲地来来回回划了几笔。 那样扭曲的伤疤,上面还不断汩汩地冒着鲜血,就像是从皮肤下面啃食着的虫子,不断的蠕动着,边缘处的伤口也有已经干涸了的,是红黑色的结痂,更像是虫子已经死去的尸体,歪歪扭扭地爬在脸上。 大概是流血得太厉害了,青衣姑娘水蜜桃一样红润粉嫩的面颊已经苍白而又干瘪,这伤口真是是有很长一会了,她也从来没有擦拭过自己脸上的血,就这样滴在一副上面,将好好的衣服弄得红红,黑黑的,甚至是因为血液本身的凝结性,所以衣服时不时就会有一小片会纠结成小团。 青衣姑娘看着歪了一下头,脸上的伤痕是在是太疼了——虽然她现在早就已经没有明显的感觉了,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也连带着自己的感官也一同的弱了下来,也是反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明白刚才四岁小孩子发出的像是小动物被逼到绝境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才明白江若凝那双湖水的大眼睛里面分明写着的都是害怕。 青衣姑娘连忙转过自己的身,“啊,抱歉,是小姐姐吓到若凝了。” 声音还是那样的清脆温柔,那样的熟悉。 还是昨天那个在睡前给自己讲着小话的小姐姐。 江若凝瞳孔动了动,眼睛里面是有一丝的疑惑。 眼睛还是一眨也不眨地直愣愣看着青衣姑娘,似乎想通过自己的目光将青衣小姐姐身上那个丑陋的坏坏的妖怪赶走。 “有那么的可怕……吗?”江若凝听着那熟悉的嗓音呢喃了这样一句,声音小小的,在屋子里面确实格外的清晰又带着空无——江若凝和那个丫鬟都是屏息静气的,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等会被青衣姑娘给盯住了。 青衣姑娘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去抚摸自己的脸颊,手却在触碰到脸颊的那一秒给停了下来。 江若凝看着,四岁的小孩还是爱多管闲事的心性,提醒道:“别碰,会很疼的!” 而且碰了之后,伤口好了之后就会脏脏的。 小孩子就是想事情会很简单,没看见就会不放在心上不再去想。 江若凝只要不看见那一脸的恐怖就不会多想,毕竟那纤细的背影还是昨天熟悉的那个小姐姐,那声音还是昨天在自己耳边轻言软语,下意识就会去亲近她。 青衣姑娘在江若凝这句话之后也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感想,只是手虚虚在面上过了一遍,“很丑吗?” 四岁的小姑娘不敢说话。 就将青衣姑娘又坐回了凌华的铜镜前面,出神地看着铜镜里面容颜已经不在的容颜。 江若凝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没有由来的觉得心里面突兀的难过,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 撒谎吗? 小女孩就听着青衣姑娘轻声的呢喃着:“其实也还好啦,没那么丑,看一会也是……”连自己都骗不下去了,青衣姑娘久久地在铜镜之前没有说话。 江若凝担心青衣小姐姐会被自己的容颜给吓到,特别想安慰她。 “恩,还真的挺丑的,又丑又恐怖,难怪你们会有这个反应。”青衣姑娘完整的说完这一句话是如此的艰难,中间更是停顿了很久才开的声音。 那样柔软的声音,那样温柔又是那样的沧桑,听得江若凝心痛极了。 江若凝,小姐姐人家都已经容颜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尖叫?你还害怕? 你有没有想过小姐姐会是又多么的难过? 难道青衣小姐姐会想这样吗? 你甚至都不清楚人家为什么会这样,就这样害怕她了吗? 江若凝,你的良心呢? 这段心理也不能完全算是那个四岁小女孩的,毕竟这个故事是由花魁娘子现在讲出来,故事难免会有与原来并不相符合的部分,那是一种现在的增加删改,至于目的也就当事人清楚了。 江若凝正要鼓足自己的力气去安慰小姐姐的时候,就听见那边青衣姑娘终于对于面前铜镜里面的人熟悉了下来,也渐渐地接受了她。 青衣姑娘用手抚摸着铜镜,手抚摸在人的容颜上面,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就是抚摸在了自己的脸上,脸上的伤痕之上,唇角一弯,却是一个笑容,在那样已经干瘪了的苍白脸颊,在满脸或黑或红的纵横的脸颊上面,看起来是那样的狰狞又恐怖——可是这明明是以前青衣姑娘笑得最美的样子。 江若凝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她突然很想对着青衣姑娘大声囔囔:“小姐姐,你不应该笑的,你应该哭啊,大声的,放肆的哭出来。” 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听见青衣小姐姐自己道:“丑陋吗?恐怖吗?这就对了。” 江若凝是多么的希望青衣姑娘能够转过身来,让她好好的看一看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要的就是这丑陋和恐怖,你们不是想要把我当成玩偶一样的摆弄吗?偏生就不能随了你们的意,现在我都长成了这个样子了,你们还能够那我怎么办呢?我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啊,哈哈哈哈。” 清脆的嗓音再黑扑扑的房间里面,第一次有了一种痛它主人一样的幽森恐怖。 江若凝努力地看着铜镜,想要从铜镜里面辨别出来青衣姑娘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想明白那一刻他倒是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隔着太远了,铜镜太小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后来呢?”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到底是不甘寂寞,最先开了口。 江若凝和洛云瑶对视了一秒,然后就轻飘飘的转移了目光,落在了窗子上面,太阳早就没了,白天似乎也快要过去,现在在窗帘和木窗的隔绝下,现在的房间里面也有些晦暗,只是毕竟寒风还是呼啸着,坚持不懈地窗帘给吹起角来,透出那几丝的光线。 那几丝的光线正好就是在江若凝所在的位置。 洛云瑶瞧着,有些嫉妒,又有些说不明的伤感情绪——明明江若凝才是在光明下面的人,但是那双湖水的眼睛在这个故事里面看不见一点的光芒。 果然就听见花魁娘子答非所问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这样的天气还能够说好? 洛云瑶心里打鼓,知道花魁娘子的话没有那么的简单,江若凝便继续道:“就和那天早上一样,真是老天爷帮忙给我回复了自己当年的场景。” 和但年一样的场景才是会陷得最深,本来眼看着花魁娘子就已经不能从这段过往里面不可自拔了,现在这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天宫做美更是将江若凝给完全的埋葬到了里面。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深觉这样不妥,不免一脸担忧地去看江若凝。 花魁娘子出神看着绣花的窗帘,也不知道到底是意识到了长公主殿下关注的目光没有。 ------------ 第两百二十章 青衣姑娘阴影下面的江若凝 洛云瑶看着花魁娘子清雅脱俗的侧颜,在几丝的微光之中总有种仙人的相似处,听着那浅浅淼淼的女声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就是当年的那个房间。” “啊!”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看着江若凝的侧脸太入神了,还是被这个信息给吓到了,竟然惊呼出了声。 难怪会这样的……原来是天天触景生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江若凝现在可是第一青楼的花魁。 而且,现在这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青衣姑娘就是她人生之中的朱砂痣白月光——呸,这么比喻——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啦,在那样的时候出现,其实是能够和母亲相提并论的存在了,何况花魁娘子还不一定就是她母亲给卖到青楼里面来的呢,由此可见,青衣姑娘如果要说地位在江若凝的母亲之上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江若凝会用当年青衣姑娘的房间,也很正常。 连洛云瑶都觉得自己的那一声惊呼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 洛云瑶尴尬得只想赶紧转移话题,便轻声问道:“所以,若凝姑娘,云遥是否可以用一下当时的青衣姑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 作为秦大将军口中的主母,长公主殿下突然觉得如果是想要江若凝把自己从青衣姑娘的阴影里面出来,那么首先应该做的事情当仁不让地应该是让花魁娘子从房间里面出来。 在青衣姑娘阴影下面的江若凝,说过分一点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恶鬼上身了。 或许青衣姑娘的阴魂就在这个旁边,在这个屋子里面的某个角落,或者说是在这个屋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就这样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洛云瑶不仅觉得自己的背上一寒,差点被自己的脑洞吓得生出一种冷汗过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 洛云瑶连忙小声的念叨了一句,可是心里面却又忍不住的反驳这个声音,这世界或许就是冥冥之中有些人的存在呢?有谁能够说得定呢? 就好像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就好像才过来的那几年,洛云瑶也一直住在那个本来的小公主的身体里面。 思绪总是容易悠远,好歹那厢的花魁娘子总算是舍得回答她了:“青衣身上发生了什么?” 江若凝嘴角出来的是冷酷的幅度,和之前清雅脱俗的模样一样也不符合,就像是要冷眼旁观着千万的灾民被活活饿死一样,没有一点的表情,也没有一点的同情心。 “长公主殿下以为呢?” “唔。”洛云瑶心中大概是有谱了,但是这话明显是不能够就这样说出来,混迹官场的一代巾帼是何等聪明的人,连忙旁敲侧击着,试图让花魁娘子自己说出来这个事实。“首先,青衣姑娘既然是和若凝姑娘一起睡的,而且,若凝姑娘已经告诉了云遥,青衣姑娘脸上的伤痕已经又黑又红,就是结痂且在流血。也就是说,脸上的划伤早就已经有了,而且特别的深,特别的狠,完全就是没有想要好的可能性,或者说是完全没有能够看的可能性。” 这也就说明了,其实青衣姑娘的伤口正如她所说的,没办法见人了。 花魁娘子表情冷冷淡淡:“是若凝的错,讲漏了一点,桌子的簪子,已经被血染红了,桌子上面也是满满的血迹。” 虽然是冷淡的表情,到底是让洛云瑶看得心惊,长公主殿下想了想,认命的觉得自己既然是江若凝的主母,那么一定有必要挽回一下花魁娘子已经伤感到了冷酷的状态,便道:“就算是有人嫉妒青衣姑娘的容颜,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屋子里面来,况且,不是说青衣姑娘那个时候正好就是稳稳的花魁的位置吗?” 这话多余到了傻的地步。 可惜长公主殿下的蓄意买傻却一点也没有得到江若凝的任何一点缓和的迹象。 甚至是说出来的话更加的冷酷了:“青衣就是在五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往自己脸上毁了,一道一道的伤疤,那样的深,那样的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么样才敢再那样如花似玉的脸上下得去手。而且,我一直睡在同一个屋子里面,竟然没有听到她的一丁点的声音!” 明明是感慨的语句,却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可见江若凝现在对青衣的行为到底是有多么的恨。 长公主殿下觉得既然买傻搞笑是不行了,那么换一种策略。 “青衣姑娘或许就是不想打扰到若凝姑娘吧,毕竟你好不容易能够在这样的地方睡一个好觉,那样的香甜。拿着簪子在脸上划的这种事情,云遥连想都不敢想,肌肤给生生割开的裂痛,温热的血就像是泉水一样喷薄。况且簪子这种东西还不如刀子,刀子一刀下去,就可以了,簪子这样的物体想对而言要钝很多,往往一刀是不够的,而且,簪子下面也比刀子刺入肌肤里面的位置多,云遥几乎不敢想象,簪子在青衣姑娘那嫩白的肌肤里面一点一点前进,伴着汩汩的鲜血的样子。” 所以说,江若凝当时只不过是看到了青衣姑娘已经毁容之后的样子已经是很幸运了,而全程操刀的青衣姑娘不仅要观赏自己毁容以后的样子,更是看着簪子在自己的肌肤里面把自己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种异物划开皮肤,翻出血淋淋的肉。 洛云瑶说着,目光沉静,杏眸里面装了一碗温柔不已的水:“就算是从若凝姑娘的寥寥几个字之中描述出来的一个美人,云遥也觉得栩栩如生在了眼前。能够亲手让自己毁容的人,下去了手,并且还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没有吵到熟睡的若凝姑娘。这样的姑娘,云遥望尘莫及,佩服极了。” 那是一种张牙舞爪到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放到那里的痛。可是青衣姑娘忍下来了,不仅忍下来了,还没有发出尖叫,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嘤嘤嘤”的哭啼。 江若凝听着长公主的柔情万种杏眸,听着着大幅度倾述青衣姑娘到底是有多么的痛苦。 花魁娘子这样聪明的人,当然是知道长公主殿下察觉了她对青衣小姐姐的怨气,试图通过当年的青衣姑娘经历毁容是有多么的痛,让自己放弃对于青衣姑娘的怨恨。 花魁娘子于是长久的和长公主殿下对视,也在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终于在再一次开口的时候,面上是痛苦和绝望的忧伤——总算不是冷漠的麻木了。 “长公主殿下可知道这个你佩服的姑娘是为什么这样做吗?”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让洛云瑶一凛,突然绝得自己或许也并不是真的救不了江若凝。 “若凝姑娘容云遥大胆猜测一下。”话是这样说,但是洛云瑶知道自己的猜想多半是正确的,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好歹见过猪跑是吧? “青衣姑娘大概是不想在当一个青楼女子,让通过自己容颜尽毁,求得青楼老鸨放过自己把。” 毕竟现代那么多的电视剧里面可没有少演这种镜头。 女主不幸被自己贫困的母亲卖到了青楼里面,老鸨见她姿色这样的好,于是就决定通过一个花魁选举大会宣扬一下她,然后在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夜晚,通过青楼拍卖式的,价高者抱得花魁娘子的第一夜。 女主当然是宁死不屈的啊,要么就是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就是狠下心来让自己毁容——毕竟毁容之后还能够活着,还能够和自己本来的如意郎君会面。当然,到了那个时候,如意郎君到底还是不是如意郎君那就不一定了。如果那个负心汉觉得女主的容貌丑了不要女主了怎么办?真是一个悲剧。 ……说起来这样苦命的女人应该是当不上女主的?撑死也只能是一个跑龙套。当然,也不除是悲情剧的可能性啊,是吧。 江若凝冷哼了一声,她已经尽量按照长公主殿下的好意来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会生气,现在只能够通过转一个话,不说自己下意识想的:“长公主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咳。”洛云瑶半握住自己的拳头,虚掩在自己的嘴边,轻轻一声。 总不能说,这种套路在我们现代可是多了去了?或者说是,本公主多的聪明伶俐就是猜的? 秦大将军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洛云瑶唾弃自己一声,然后道:“若凝姑娘既然都给了云遥提示了,云遥经不起这一份的考验恐怕就没有资格当若凝姑娘的主母了。” 江若凝不打算就这样一句话放过长公主殿下,一定要听下文的道:“是吗?” 好在长公主殿下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早就有准备的张口就来:“首先,之前在若凝姑娘无意说‘死’的时候,青衣姑娘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喃轻轻喃自语的思考。” ------------ 第两百二十一章 身在青楼却还这样的傻 不就是死吗? 明显知道青衣姑娘有这样方面的打算,那么追寻根源,在青楼里面这样子的地方,能够想要死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只能是不想让自己的清白受到侮辱了。只是那个时候的青衣姑娘还再死和不死之前挣扎而已。 这样想着,洛云瑶又找到了一个理由去安慰花魁娘子:“这样说起来,那个时候的青衣姑娘只是决定毁容了而已……” 而没有自杀,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事情了。如果是青衣姑娘当时就死了,指不一定花魁娘子还怎么样的难过呢。 江若凝听着这话,还是笑了起来,又是冷漠又是苍凉:“长公主殿下是想说那个时候的青衣没有直接死过去,我就应该高兴是吗?” 洛云瑶自觉这话肯定是有哪里不对——不然,花魁娘子好好的怎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果然就听见花魁娘子冷漠着一张脸说道:“长公主殿下没有在青楼里面待过,不知道青楼的险恶,但是青衣不知道,这就是……” 洛云瑶一听到自己被点名批评就一脸不解的看向江若凝。 这种没在青楼里面待过,不知者无罪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就见江若凝已经捏着自己手中的绣帕,言笑晏晏的清雅脱俗道:“她傻了。” 简单的三个字,咋听起来是满满的绝情,在一听就会发现原来是绝望的关心。 洛云瑶沉默了一会,知道接下来一定是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而且极度的容易引起花魁娘子的情绪爆发,这可不太好。 长公主殿下研究了一会,决定还是通过之前的话题来转移一下江若凝的注意力,让她冷静一下,再来讲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要让事情发生到不能挽回的地步。 “至于,这第二点嘛……”洛云瑶眨巴自己的眼睛说道,“在青衣姑娘让丫鬟给若凝姑娘拿糕点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丫鬟说,这几天就是小姐的好日子,小姐又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惹怒妈妈呢? 青衣姑娘冷淡到了又戾气说道,哪里是什么好日子,连你也来嘲笑我不是? 洛云瑶凝重着自己的表情说道:“如此说来,按照云遥的猜测,大概这所谓的好日子就是青衣姑娘当选第一红牌,第一花魁的日子,已经,作为花魁娘子的初夜。” 江若凝闭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想着那事情还是其他的,方才沉重地点了点头。 称赞道:“长公主殿下所言无误,长公主殿下的观察细微,若凝自愧弗如。” 这话到底是谦虚了,毕竟江若凝作为第一花魁可是秦大将军手下的第一线人,这种简单的打探消息的技法,恐怕他还不放在心上呢。 洛云瑶虚无的笑了笑,也不拆穿江若凝,自己的戏份演完了,安静地等着江若凝继续把故事讲完。并且抛砖引玉道:“既然是花魁娘子的初夜,醉红楼的老鸨一定是想着要大赚一笔,首先就必须要把场景给弄得轰轰烈烈,由此可见,老鸨一定是很在乎这一次的选举和投标的。一定会出现千金一掷的情况,借此打响青衣姑娘这个新任花魁的名号,从此之后,让青衣姑娘成为醉红楼的第一块招牌。” 正如现在的江若凝一样,作为第一红牌的一块招牌,作为醉红楼的第一棵摇钱树。 洛云瑶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去看花魁娘子,目光一接触到了江若凝身上,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本来是想要讪笑,又发现此情此景自然是不能这样的破坏沉重的情景,不然是会被打的,只能正色说道:“但是青衣姑娘现在既然是破了相,那么可想而知的是老鸨的愤怒……” 江若凝点了点头,笑得苍白:“对吧,我们都知道老鸨是会愤怒的。” 洛云瑶觉得花魁娘子那个语气仿佛是在夸一个傻子知道了常识,这……真是让人不爽啊。 江若凝就继续道:“可是青衣怎么就能傻道这个地步呢。” 她不理解地说着,“她竟然觉得自己破了相,跪在老鸨的脚边,就能够获得老鸨的原谅了。还以为就自己那一点的赎金就可以赎身了呢。” 江若凝将自己的头重新歪在自己的手肘上面,看起来是那样的舒适,话语却又沉重得一发不可收拾:“且不说就江若凝那一丁点的赎金够还是不够,但是,青衣她这样的触犯了老鸨,光是说在青衣的花魁离上面,老鸨就花了这么多的钱,在青衣本人身上也是用了不少的资金,现在却知道青衣唯一能够赚钱的脸蛋就这样的没了,老鸨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老鸨是要往死里面折磨青衣姑娘了? 洛云瑶轻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毕竟就在刚才她意识到,或许还真不是往死里面折磨这样的简单,这世界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难怪刚才的花魁娘子听到这一段是那样的表情,确实不是一个能够让人心情好的反转。 更别说在局里面的花魁娘子了。 蒋若影也不再多说就直接道:“正在我和青衣对着铜镜里面的人纠结的时候,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脚底抹油地跑到了老鸨哪里,将青衣破相的事情给交代了。” 这个丫鬟存在的目的果然就是坏事的。 老鸨几乎立刻就赶了过来,和我们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不一样,她大概是看过了太多的生死上吊,破相毁容,甚至是被客人给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如鬼的。所以就算是青衣姑娘的容颜一夕之前就从天上仙境到了人间,老鸨也是无比平静的,一点也不像是江若凝和丫鬟那样的大惊小怪。 若凝裹在被子里面看见这个人一出现立马连呼吸也不敢了,生怕把人给引到了自己这边来。 这个老鸨确实是可怕极了。虽然江若凝也就看过她几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没有给江若凝带来害怕。 而且,这一次还是这样的惊悚。 那双眼睛里面全是阴沉和血的气息,江若凝虽然没有看见那人的母港,但是总觉得空气都是让人呼吸不过来的。 “妈妈。”青衣姑娘一看到老鸨,就十分识趣地跪在了老鸨的脚边。 老鸨笑得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脚下却没有留情地一脚将青衣姑娘给踹开了,笑着道:“都敢自己给自己破相,还叫我什么妈妈呢?” “小姐姐!” 在被子里面瞧着这一切的江若凝心疼地大叫起来,小孩子的泪水在也忍不住了,也不再计较那个长相一下子就丑成了这个样子的青衣小姐姐了,反正她还是那样的温柔,还说是那样的关心她,他就是那个小姐姐,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的那种! 江若凝大叫着,就立马想从被子里面冲出来。 几乎是同时,青衣姑娘和老鸨都向江若凝看了过来。 江若凝在这样的两道凌冽的目光下,自然而然地顿住了。 同样凌冽的目光,不同的是,青衣姑娘是警告的担心,而老鸨是不自量力的不屑。 江若凝听着青衣姑娘呵斥她:“你继续睡你的,大人的事情不要插手!” 这样的威胁当然是对于江若凝而言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的,江若凝在他们目光定住了一瞬间之后,自然而然还是想要把自己的小姐姐从哪个可怕的老鸨手中救出来。 青衣姑娘看着这样横冲莽撞的江若凝急了,使出杀手锏:“江若凝,如果你今天不乖乖的,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江若凝这才“嘤嘤”了一声,又把自己埋会被子里面,一双眼睛十分不甘地瞪着老鸨,就像是看着自己主人被欺负了,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的小狗。 老鸨冷笑一声,将目光继续回到了青衣姑娘的身上。 这样的一个小孩,她还不至于会和他计较。况且,现在的重点明显是面前这个破相了的摇钱树。 青衣姑娘见江若凝听话了,老鸨也没有在注意小女孩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江若凝没有被她这一句威胁到,那么她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难道要威胁江若凝,你再不听话,你就回不了家,再不见妈妈了吗? 现在老鸨还在这里呢,说出这样的话来,江若凝以后就真的别想在回去了。 刚才的这一脚踢得特别的重,青衣姑娘被踢得一歪,嘴角一红,就已经吐出了血来,她训斥江若凝不禁的又是满口的鲜血。但是青衣姑娘立马就已经跪好了,继续乖巧地在老鸨的身边,连求饶的嗓音也是清脆的,乖巧又柔顺:“都是女儿的不对,是女儿不好,但是女儿既然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请妈妈让过女儿把。” 听到了这里,江若凝才知道明白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青衣小姐姐都用勇气敢自己破相,怎么可能没有勇气直接和老毕将脸皮给撕烂呢? ------------ 第两百二十二章 你的牙齿我们慢慢的拔 原来不过是因为青衣姑娘还有卖身契在老鸨的手里面,更或者说是,青衣姑娘想要离开,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显然是不可能离开的。所以是必须要老鸨放过她这一马的。 必然是需要如此的低声下气。 青衣姑娘毕竟是了解自己妈妈的人,当然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触犯了她的大忌,对于这种利益至上的人而言,当然必须是要给甜头的,青衣姑娘立刻低声下气道:“妈妈,现在女儿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前的那些的女儿唱歌跳舞的时候所赚取的钱财,全部都给妈妈所有,另外,女儿之前家中不也是想要赎回女儿吗,那些之前说的钱还是会一分也不少的,还请妈妈大人大量,放过女儿这个废物把。” 说道这里大概觉得自己还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自然要为自己解释明白的,青衣有道:“妈妈也是了解女儿家里面的情况的,能够出这些钱财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这是女儿百分百的诚意啊,也是女儿孝敬妈妈的一番心意,还请妈妈不要嫌弃。” 老鸨笑着伸手去将青衣姑娘给拉着站了起来,徐娘半老的脸颊上面满是温柔的笑意,看着青衣姑娘也不由得心情一放松。 妈妈果然是一个好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行了一点。 江若凝如果知道了自家青衣小姐姐的这种天真的想法的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这哪里是刀子嘴豆腐心,分明就是刀子心,不,比刀子心可可怕多了,况且,着明明就是笑面虎而已,不知道青衣小姐姐为什么会被这虚假的微笑给制服。 江若凝在旁边瞧着,因为受到了青衣小姐姐的警告,所以一直看着也不敢再说一句话,毕竟她特别的害怕真的见不到青衣小姐姐了——这个时候的花魁娘子还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听话好孩子。 青衣姑娘虽然面上已经破相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但是那一双眼睛好歹还是完好无缺的,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满含着感激的波光,看着老鸨,那眼神动人到了极致。 “妈妈这可是答应了?" 老鸨笑着拍了拍被自己握在掌心的纤纤玉手,笑道:“妈妈自然是知道你家里面情况的,既然你叫我一声妈妈,称自己一声女儿,那么……” 青衣姑娘满是期待地等着老鸨的下文。 却不知道却是人仁慈的表象却是蛇蝎心肠。 “妈妈怎么会放女儿你回去继续受那贫穷寒门字哭呢?” 青衣姑娘愣了愣,还不知道老鸨这话就是不打算让她走的意思,笑着说道:“没事的,女儿之前就是这样过来的,吃苦吃惯了。有劳妈妈操心了,女儿回去以后是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想的可以回家的想法给美得不能够明辨是非了。 江若凝在旁边瞧着,看着老鸨轻轻拍着青衣姑娘的手,指甲上面有什么泛着银光的东西在阳光下面闪烁,江若凝看得心惊,那是什么? 小姐姐,我可以说话了吗?你离那个坏女人远点啊! “小姐姐!” “啊!”青衣姑娘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上一阵刺痛,尖锐疼痛得很,明明之前经历钝钝的破相之痛的人都没有叫唤一声,也没有一滴的眼泪,现在却在这样的一针下来,又是尖叫,一瞬间又是泪眼模糊了。 她泪眼婆娑的不可置信去看罪魁祸首,婆娑的语气里面全是不理解,道:“妈妈?” 就算倾国倾城的容颜变成了母夜叉的丑陋,江若凝看着脸上带着泪水的青衣还是心疼不已。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人的眼睛太漂亮了,光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就能够让人心生涟漪。 还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青衣小姐姐,昨天在她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找不到一点希望的哭泣里面,给了她希望的青衣小姐姐。 可是,明明是破相都没有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哭得这样的凄凉。 或许是因为之前太相信老鸨了,没想到老鸨原来是在这样的人把。 再或许是一直因为自己可以回家了,现在这一针下来,青衣姑娘知道自己回家的梦就这样的碎了。 那细细的银针除了带来尖碎的刺痛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上面有麻药。 青衣姑娘一双漂亮的眼睛合上的时候,她悲痛的看着老鸨,卑微地请求着最后一个交代:“为什么?妈妈?” 明明她给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啊,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逼良为娼就真的能够让你那样的快乐吗? 老鸨伸手接着青衣娇弱没有无骨的身体,明明是一贯的笑容,上面去带着残忍的冷酷:“为什么?我的好女儿啊,因为你这样傻啊。你的妈妈那里是能够这样得罪的呢。” 江若凝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变化里面完全的反应过来,就听着老鸨自言自语地给青衣小姐姐最后的解释——虽然那个需要答案的人,已经听不到了,但是江若凝这个小姐姐的小跟班可以转达她。 “你说什么是给跳舞唱歌所得来的钱,就还给妈妈了?可是,我的女儿啊,拿钱本来就应该是妈妈的。至于你们家那点赎金嘛,妈妈还真看不上。女儿你大概是不知道妈妈为了把你给培养成为一个琴棋书画,七书九经,诗词歌赋都知道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吗?花费了这样多的钱财,这样多的心力,别说你的那一点钱还不了妈妈了,就算是你能够还给妈妈,妈妈也是不会要的,毕竟妈妈在你的身上下了那么多的心血,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妈妈的身边呢。” 江若凝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要去救青衣小姐姐,但是害怕自己被可怕的老鸨给发现,只能够小心翼翼的一小步步的向着老鸨靠近。 便听着老鸨接下来的话,老鸨是将自己的手在青衣姑娘的没有破相的眼皮子,挺翘的鼻子,已经像是一截天鹅的漂亮脖子上面,来来回回的抚摸,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那动作确实是猥琐极了。 “况且,我的好女儿,大概你是不知道把,你自己本人的价值可不仅仅就是你这一张脸蛋哦,虽然你这样脸蛋没有了,妈妈是生气的很,但是不得不提醒了你一句,那就是连毁了,你这样的好身材可不会毁了,你在妈妈这里还是很有价值的,虽然价值的等级往下面降了而已。”说着,老鸨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比惋惜地道:“别人都是争着抢着要坐花魁,偏偏你不打算要这个轻松而且钱多的日子,那妈妈也是没有办法的啦,要好好的尊重女儿的意见不是……像是你这种毁了容,但是身材还是一等一的女孩子来说呢,虽然是不能够伺候达官贵人了,但是那些个商贾老爷还是肯要你的。” “嘶——”老鸨被自己手臂上的疼痛,疼得直皱眉,一看过去,原来是青衣姑娘藏在被窝里面的小女孩——这么小还是能够看出来姿色真是不错——老鸨也是反映了几秒才想起来原来这是昨天给带回来的小孩。 现在的江若凝要救自家的青衣小姐姐心切,直接一口牙齿往老鸨抱着青衣姑娘的手臂上面咬了过去。 好在老鸨也是练过的,不然她一疼痛将青衣姑娘没有揽住恐怕却是不好的了。 这个时候的江若凝竟然还敢咬老鸨,周围的都是眼睛一闭,为这个四岁的小女孩祝福。 在自家的第一青楼摇钱树不再的能够摇钱的时候,市侩的老鸨本来心情就已经很差了,还和青衣姑娘理论了一番,现在有事被一个小孩咬了…… 出乎预料的事,老鸨一边让手下将手臂上的青衣姑娘给带过去,一边捏住了江若凝小小的下巴,正在江若凝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等待着一耳光的下来时,却听见来来回回打量他的老鸨感慨额一句:“还真是一个生得不错的小孩,将来恐怕比这个不成器的丫头有过之而不及。” 江若凝才听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气鼓鼓着一双大眼睛瞪老鸨,虽然被老鸨将自己的嘴巴捏得很疼,而且还能够闭上嘴巴,或者说是自如的说话,但是江若凝还是很具有反抗精神道:“怀绿任,愁把乖,放开弱泥,放了萧杰杰!” 老鸨也是愣了一下才知道这小孩说的是:坏女人,丑八怪,放了若什么,放了小姐姐。 “不错。”老鸨笑着危险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很具有反抗的精神。” 接过青衣姑娘的那个下人听到了老鸨这话,总觉得背脊生了一骨子的寒意,连忙退得更远了。 四岁的小女孩还不自知,使命地瞪着老鸨。 一副傲骨的宁死不屈模样。 老鸨笑着拍了拍江若凝的小脸蛋,继续道:“亏得现在还小,小家伙,你的牙齿我们慢慢的拔。” ------------ 第两百二十三章 你的愿望由我来帮你实现 江若凝听到这话,连忙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比的害怕被老鸨抓住,掰开嘴巴,现在就拔了自己的牙。 太可怕了,为什么要拔牙啊? 这个老妖婆真是太过分了!难怪青衣小姐姐会这样的害怕他。 老鸨被这小孩的举动给都笑了,笑着转头去看了一眼那边的已经昏倒了的青衣姑娘,将目光又笑嘻嘻的放在了抱着青衣姑娘的壮汉身上。 壮汉心中一凛,忙不迭的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被老鸨看着这种情况看着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啊?难道说是因为怀抱里面的青衣姑娘?虽然是软香美玉在怀,但是!就算是软香美玉的美丽,可是如果能够让老鸨的目光不雅停在自家身上,怎么样都可以啊。 所以,怀里面这个女人可以扔掉吗? 壮汉正一本正经的想着,就听着笑看着他的老鸨道:“妈妈虽然失去了你这个摇钱树,但是你不也是又送了一棵更值钱的摇钱树给妈妈吗?真是我的好女儿。” 壮汉心道:whatthefuck——当然是要翻译成文言文版里面的内容。 壮汉当然是知道老鸨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明明就是老鸨自己夺过来的,至于为什么要栽赃到青衣姑娘的手里面,这是一个问题,而最重要的问题还是,你既然要说的这个青衣的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看我啊?? 这特么的惶恐。 惶恐着的壮汉听着老鸨吩咐他:“带下去吧,我等会就过去处理她。” 壮汉忙不迭的恭敬应了,转头没有一点犹豫的就走。 江若凝果然是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鸨,又看了一眼那边昏倒了的江若凝,良久才反应过来:“老妖怪,你要把我的青衣小姐姐给带到哪里去?” 老鸨笑着道:“当然是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四岁的小女孩疑惑了一秒,然后“呸”了一声,气势汹汹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快点把我的小姐姐给还回来。” 老鸨一直是笑着的,现在见了江若凝这辐神情,又想到昨天明明还是一个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家,闹得沸沸扬扬的小女孩,现在倒像是忘了这件事一样,果然是小孩子,当真是这样的好糊弄。 老鸨突然发现青衣姑娘在破相之前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就是让江若凝对于整个醉红楼产生了一种牵挂,于是江若凝就很容易的溶于进了醉红楼的日子里面,暂时已经忘了自己应该专注于回家的这件事。 现在的青衣小姐姐是她的牵挂,已经取代了她父母的位置。 老鸨想明白了这一点,自然顺气自然地得出结论:千万不能让江若凝和青衣姑娘相遇。 首先,只要江若凝一天没有看到青衣就会惦念他一天,从而舍不得再离开。 而且以后如果再**江若凝的问题上面我,江若凝不听教诲,就警告他说,如果他不好好说话,那么青衣姑娘就一定会因为江若凝的问题而受苦。虽然这话是欺骗小孩的,但是只要江若凝没有看见青衣就不会知道这个威胁其实是骗他的。 其次,以后的青衣姑娘到底是要面临着怎么样的可怕,老鸨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不能够让江若凝和青衣姑娘见面,一面让这样的小孩子发现了整个醉红楼的可怕,从而让小孩子发生更加厉害的反抗心情。 其实老鸨之前那句话说得没错。 “妈妈虽然失去了你这个摇钱树,但是你不也是又送了一棵更值钱的摇钱树给妈妈吗?真是我的好女儿。” 因为只要有了青衣姑娘的存在,江若凝的牙齿拔起来就很容易了。 老鸨笑着捏了捏江若凝粉嫩嫩的小脸蛋,那模样看起来又是猥琐又是亲昵,就像是母亲的一个装出来友好的女性朋友,心里面藏着坏心眼的掐她的脸。 这简直是可怕。 江若凝瞪着眼睛试图警告老妖怪不要再碰自己,就听见老妖怪道:“从今天开始,小家伙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现在就是这里的小姐了,高兴吗?” 老鸨的话让江若凝小小的脑瓜,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之前那个不长眼的丫鬟瞧不起自己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想要做一个小姐。而且,现在也还是很想做一个小姐。 可是,青衣小姐姐可是叮嘱过她的,“如果能够做丫鬟,千万不要做小姐”。 ……小姐姐的话一定要听的! 江若凝小脸蛋揪着,十分不愿意不舍得拒绝,可是又必须要听小姐姐的话,只能看起来十分坚定,眼睛里面却满是不舍的道:“若能不想做那什么的的小姐,若凝就想做一个小姐。” 老鸨听见这话,难得认真的看了这个四岁的小女孩一眼。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有人经得起锦衣玉食,明媚装扮的诱惑? 就算是家风在良好,知道天上掉馅饼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拒绝就好了,怎么还会说,“自己更加愿意做一个丫鬟”这样的话呢? 江若凝是第一个。 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子。 老鸨认真的打量了江若凝几眼,立马就看出来了,江若凝眼中的那种取舍艰难,一点也不像做出这个结论的样子。 难怪。 老鸨笑着,看起来格外的亲切慈祥,嗓音也是老年的一种风韵和亲和力,低下身体看着四岁小女孩的眼睛道:“这话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是吗?” 老鸨看着江若凝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大大的眼睛飘忽了几秒中,看样子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撒谎,于是立马让江若凝想都不要想这个愚蠢的法子:“妈妈可是教过小家伙,要做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好孩子可是不能够撒谎的哦。” 江若凝顿了一下,别过了自己的头,又想到如果自己没有老师的说话,会不会被责怪在自己的父母身上,只能老实交代道:“是小姐姐给若凝说的,但是若凝也想要做一个小小的丫鬟。” 老鸨心笑,这真是一个傻孩子,和青衣姑娘一样的傻孩子,难怪他们两个年龄上相差这么大,还能够成为这样要好的伙伴。 于是老鸨充分发挥自己拐骗小孩的技能道:“可是做一个小丫鬟是会很累的,要拖地,要打扫楼梯,要洗衣服,还要伺候各位小姐。小家伙,你能行吗?” 江若凝顿了顿,蹙着眉头,一脸艰难的选择着,最后还是果断听最爱的青衣小姐姐的:“没关系,若凝不怕累的,若凝什么苦都能够吃。” 老鸨笑了笑,其实江若凝到底上当不上当对于她而言都无关紧要,毕竟到底是要做一个小姐还是做一个丫鬟,无论是青衣姑娘还是江若凝都没有原则的余地,只是这小家伙确实是天真得有趣,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调戏一番:“小家伙可知道如果做一个丫鬟会怎么样吗?” 这话说得有些可怕。 四岁的小姑娘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好,马上疑惑道:“会怎么样?” 老鸨笑着,亲昵万分,慈爱着道:“如果你只是一个小丫鬟你就不能够保护你的青衣小姐姐了啊。” 江若凝抿了一下唇,这个选项实在是太诱人了,她瞪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思忖了很久,最后还是接受了诱惑:“如果我成了小姐就能够保护小姐姐了吗?” 这就上当了啊? 真是太好骗了啊。 老鸨笑着,明明是慈爱的笑容,里面却淬几层的毒药,然后摸着江若凝的小脑袋瓜,点了点头。 活着还是死去,从来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江若凝在两者之间来来回回地想了很多遍。 最后面前定格的画面。 青衣小姐姐脸上的伤痕还是那样的恐怖又可怜,红与黑的血迹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怕,有时那样的楚楚可怜,当然最忘不了的是那一双眼睛,含着万千的灯光,点点的星火就像是泪光,事实上也确实是泪光。 青衣小姐姐被老鸨用银针刺上了自己的手背,眼睛里面全是痛苦又是不可置信,最后是楚楚的希望的破灭。 小姐姐一直求的是什么来着? 哦,回家。 离开醉红楼。 江若凝凝重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老鸨,稚嫩的语气里面字字铿锵:“那好,说定了,若凝要做一个小姐,一个能够救青衣小姐姐的小姐。” 如果青衣小姐姐就算毁容也做不到的梦想,那么由我来实现,拼尽全力,我也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老鸨明明是得逞的笑容,却又是分外的慈祥,仔细看里面又是三分的算计和怨毒。 她伸手将江若凝的小手掌给握成了小粉拳,然后在将自己的拳头抵在了江若凝的拳头上面,然后道:“那好啊,小家伙我们可是一言为定了。” 就像是诱惑逼迫着这个四岁的小女孩自己签订卖身契一样。 其实早在江若凝进来的视乎,她就已经签订卖身契了。 老鸨现在不过就是玩心一起而已。 ------------ 第两百二十四章 被世界伤害得浓厚 故事既然已经讲到了这个份上了,江若凝的青楼故事就正式地开始了。 这就是江若凝的人生的节点,而且这样的江若凝才是未来花魁娘子的雏形,才是未来的第一线人的开始。 洛云瑶看了一眼那边想着往事又安静下来了的江若凝,停顿了很久,方才笑着,问了一个问题:“既然当时老鸨那句话是有意的想让若凝姑娘你和青衣姑娘有一些的误会,若凝姑娘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呢。” 老鸨可是对着江若凝说过,青衣真是她的好女儿,又送了一棵摇钱树来。 江若凝笑了笑,一歪头问洛云瑶:“长公主殿下难道真的以为老鸨会有这种心思想要若凝和青衣隔阂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道了点子上面来,毕竟江若凝被醉红楼的老鸨心甘情愿的扣留在了醉红楼,不过就是因为一个青衣姑娘,所以如果要让江若凝成为一个出色的花魁,那么青衣姑娘的作用是必然不可少的。 就好比说,江若凝在画画的时候实在是心情烦极了,讨厌画画极了,只要一句“想当年,你的青衣小姐姐学这个可轻松容易了呢,而且,你青衣小姐姐的国画功底可是如火纯情哦,而且,你青衣小姐姐最讨厌那种学画画不认真的人了。”诸如此类的,江若凝或许知道这是正确的,或许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不正确的那也没有关系,毕竟要撒这个谎更大的可能性就是青衣小姐姐也学过,只要是青衣小姐姐学过的,那她怎么可以不做到最好呢?——但是江若凝都选择相信,并且一直做到完成最好。 就在青衣小姐姐的名字的简单带领下,江若凝成了现在清雅脱俗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西秦第一花魁。 由此可见,青衣小姐姐对于江若凝的重要性,对于培养江若凝的重要性,所以在醉红楼这种地方混迹了这么多年的老鸨自然是看透了这一层的,那么又怎么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呢? 洛云瑶蹙眉思考了一会,终于似乎有所顿悟。 一抬头,也见江若凝在偏头瞧她,等着她出结果的那一瞬间。洛云瑶瞬间就觉得自己之前所提出来的问题到底是有多么的的尴尬了。 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长公主殿下正色道:“这老鸨可真是老奸巨猾,这样的损招亏他能够想出来。” 江若凝一本正经地附和她点头,那湖水的眼眸还是清澈的写着“等你的分析”几个大字。 洛云瑶尴尬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坦然道:“云遥身为一个没有在青楼里面待过的人,是在是不知道老鸨这话里面的玄机。” 一脸“悉心请教的”的笑容看着江若凝。 江若凝顿时笑开了,在贵妃榻上将自己披帛绕在指尖,然后丢远了,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像是长公主殿下这样聪明伶俐的人竟然都不知道。这可真是……” 洛云瑶心道,这招通过贬低自己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厉害,真是太高了。 长公主殿下都准备好了要被花魁娘子给贬低的打算了,结果谁知道江若凝说道:“既然长公主殿下都不知道那老鸨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么若凝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啊。” 这句话一出来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一度不知道应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丢脸呢?还是应该恼怒花魁娘子又让她讨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答案呢? 其实本身这句话的内容都是不怎么重要的,谁叫你这样不开眼非要提出来这样的一句话呢? 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像是老鸨这样的人,还能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一句随口说出来的话。 正如之前所说的,这句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说明,青衣姑娘的存在成了制约江若凝的条件?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老鸨为什么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呢? 难道真是因为看着江若凝还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还什么都不懂吗? 长公主殿下想得自己的脑袋疼,停留了几秒之后,最后才气馁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这个话题也就这样的掩盖过去了。 洛云瑶顶着现在尴尬的情况自己上了,说道:“那么接下来,若凝姑娘可知道青衣姑娘怎么样了?” 花魁娘子最后救到了青衣姑娘吗? 洛云瑶在心里面将这个问题过了一遍,心中多半是得出了答案,只是这答案确实是不太好的那一面,她感情上面并不想承认这个答案。 江若凝笑着道:“既然是落到了老鸨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手上,自然是好不了的了。” 长公主看着花魁娘子的表情,一阵的惊讶,不由的在心中唾骂自己,这最后逇青衣姑娘的结果,可不能够让花魁娘子来说,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人家触景生情吗? 况且,本来江若凝一谈到那些年青衣姑娘做过的事情,就会是心情沉重悲痛道残忍的冷酷。 那么怎么还可以让江若凝再一次恢复这个状态呢?这不是摆明了,说明洛云瑶这个主母不仅不负责不靠谱,说不一定还会被扣上专门想要让花魁娘子生气,从心里上打败情敌的罪名——说起来,这句话似乎没问题啊。洛云瑶确实是在心里上打败了花魁娘子啊。 “啊……”洛云瑶连忙运用一个语气词,将花魁娘子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这边年,然后趁机接过了话头,“如果云遥猜测的不错的话,青衣姑娘应该还是在本来选定了的花魁娘子之夜献上了自己的初夜。” 只是那个时候,花魁娘子之夜的风光,上面荣华万分的女子已经不再是青衣姑娘了。 而且青衣姑娘的初夜也再是被人千金一掷的难求。 那种三千荣华就这样败落的凄凉。 洛云瑶可以想象,却不能够在多的进行说明,毕竟现在最敏感的不是那个故事里面最凄惨的青衣姑娘,而是现在这个活在青衣姑娘阴影下面的,从四岁长到了十八岁的江若凝。 漆黑不见底的夜晚,青衣姑娘被人用方巾将自己的面容给围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卖给了一个具有一点小钱的商人,虽然是具有一些小钱,但是那出的一点小钱,也绝不是青衣姑娘本来那个家庭能够出具的。 在那边花魁娘子万千羡慕的崇拜目光,这边的青衣姑娘在黑暗之中,被油光满面的,肥头大耳的商人抱到了床上。 一边抚摸着猥亵着她曼妙的身体,一边还责骂着青衣姑娘的面容可憎,甚至还一边的心心念念着案舞台上面的花魁。 青衣姑娘没有办法挣扎,甚至连最基本的啜泣都做不到。 就像是夜一样的漆黑,找不到一点的光亮。 在这屋子里面,青衣姑娘也逃离不了。 洛云瑶也很憎恨自己一下子的想象力是那样的丰富,那种漆黑的压抑透过想象的力量化无形为有形,将洛云瑶压迫的喘不过一丝一毫的气来。 洛云瑶不堪重负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之前为了安抚花魁娘子的心情,长公主殿下撒了一个无关大雅的谎,说着,在江若凝讲述的这一段往市里面,青衣姑娘是这样的活灵活现,长公主殿下十分的喜欢她,崇拜她。 这些情感也不能够算是真的假的。 现在想着最算是青衣姑娘放弃了那样优越的花魁条件,舍弃了自己绝世无双的容颜。只想要一个完整的身体,一个清白的身体,清白的身份。一个田园式的男耕女织的简单生活。 她都已经努力到了这个份上了,没想到还是一种奢望。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残酷,还是青衣姑娘将它想象得太美好。 总而言之,青衣姑娘是一个被世界伤害得浓厚的人。 窗帘轻轻地敲打在木窗子上,冷风终于呼啸累了,紧紧的停留下来。 在这种感觉不到空气流通的小屋子里面,有一种刻骨的压抑,喘不过气来。 花魁娘子最后还是拿走了把青衣姑娘这一生讲完的权利:“后来早晨人们来打扫的时候才发祥,就在这个花魁之夜,本来应该是花魁的那个漂亮姑娘死在这一个晚上。” 尸体僵硬冰冷的,衣服确实穿戴得一片的整齐,端庄舒雅,就像是青衣姑娘即将胜任为花魁的那几天里面丫鬟给她的用心的打扮。当然青衣姑娘死去时候这一身的行头虽然是比不上当时的华贵,但是那种美丽和气质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化。 高贵,淡漠,温柔如水,又生来一种绝望的淡淡哀愁。 那样可怖的一张脸,整齐衣服下面甚至是混杂着处子血和**的身体,明明应该是可憎的。 ------------ 第两百二十五章 就算是死了还骗了我三年 还让他们敬佩的就是青衣姑娘的死法,如果说,平素里,青衣姑娘的为人已经收拢了大部分的人心,但是正如之前所提到过的,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多么完美的人,都会又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你的人。这里的青衣姑娘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不过既然是说了让整个醉红楼都敬佩的人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就是青衣姑娘自身的死法。 是用一根在簪子直接划破了自己的喉管而死去的。 划得伤口实在是深了,都能够看见翻出来的血肉,还有白色的骨头。 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痛?没有人能够体会。 而在这种剧痛之下,青衣姑娘竟然还是一脸的平静,高贵,端庄。这都不能够用不可思议这种词来形容了,更应该说是惊为天人。 就像是那天,青衣姑娘用簪子一寸一寸的划开自己的皮肤,将自己绝世的容颜弄得丑陋无比。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一样。 或许,现在这一根满是血的簪子就是当年青衣姑娘用来划破自己脸颊的同一根簪子。 死不可怕,死成这样却十分的值得人敬畏。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青衣已经死了的吗?”花魁娘子的声音猝不及防的想了起来,这样的敲击在心上,让想得出神的长公主殿下着实的蒙了一下,也没有来得及去分析花魁娘子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长公主殿下无比配合的道:“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三年之后。”花魁娘子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声色起伏,也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 这个数字出来的时候,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松了一口气。 三年之后,那么说明那个时候的李若昕已经来了,既然有人陪伴着江若凝了,那么知道这个打击对于江若凝而言也没有那样的不能够接受了。 “这个人就算已经死了,还是骗了我三年。” 洛云瑶专注地去看着花魁娘子,目光十分的官方和考究。 江若凝也不介意洛云瑶这样的目光,甚至在长公主殿下得出结论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证明他是认同这个观点的。 “如果没有青衣姑娘就,就不会有现在的若凝姑娘。” 不知道是谁的幸运,又是谁的不幸。 至于这个结论,前面关于江若凝的各种技能的培养里面青衣姑娘所出的力就不用再谈论了。 其实青衣姑娘最重要的成全江若凝的一点,就是让她适应了醉红楼的生活,并且在醉红楼里面活出了自己的色彩。 一个人其实明明长得不漂亮,但是别人就是觉得她最美。 这说明人美靠的真的不是颜值,同时也靠的是一个人的气质,而江若凝竟然能够在做红楼这种地方活得风声水起,还不是那种青楼里面专有的低俗的风声水起,而是现在花魁娘子名号的风声水起——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 这就是江若凝的个人魅力了。当然,这段话里面并不是想要否认江若凝的清雅脱俗,见者心动的容颜。 从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到一个十八岁的花魁娘子。 江若凝的脱变来得一点也不晚,她不仅赢在了起跑线上,而且还是在赢在了最开始的时候。 如果没有青衣姐姐,那么江若凝就会一直吵闹着要回去找自己的双亲,要回那个可能已经卖了她的家。 如果没有青衣小姐姐,那么江若凝就不会这么充分的体会道醉红楼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或许江若凝也会做着和青衣小姐姐一样天真的梦。 虽然说现在的花魁娘子还是十分的天真无邪,有时候让洛云瑶这个主母无比的着急,但是那一种懂事故,但是不事故的美好。 前者,事故是青衣小姐姐用自己的血淋淋的理智告诉江若凝的,后者,是青衣小姐姐本来就具有的,江若凝不过就是传承了这一份的美好而已。 江若凝承认了长公主殿下的这个观点,但是却不代表能够接受这个观点。 洛云瑶最后听到江若凝对于他的青衣小姐姐的感想就是:“我一定也不稀罕让成全我。” 洛云瑶却知道后面一定还会有一句。 其实我更想成全他,让她去过着自己要过的生活,而不是死在风华正茂的时候,用一种又是侮辱,又是荣耀的方式死去。 我希望他是正常的老死,和自己相爱的人在农耕生活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走到岁月的镜头,那样的安逸简单,又幸福。 风凉戚戚地从窗户的缝隙里面穿透过来,像是阴森的鬼魂的安慰,那种在耳边的笑语和耳鬓厮磨。 长公主殿下最后还是忍无可忍了,就算是一个宾客还行驶了主人的权利,走到了窗子边将木窗子给严严实实的关和上了。 就像是把青衣姑娘的故事从花魁娘子的记忆闸门里面完全的关和上了。这一段和青衣姑娘有关故事就这样的过去了。 洛云瑶关上了窗子之后转过身,想了想,笑着将忧伤的场景给掩饰了过去,问道:“三年之后啊,如果云遥没有记错的话,若凝姑娘是在两年之后遇上的若昕姑娘吧。可以给云遥讲一讲遇上若昕姑娘时候的场景吗?” “若昕啊。”江若凝沉吟了半响,就算是之前谈论到的是青衣姑娘的一生这样一个凄凉的故事,一提到李若昕,还是不难以看出来花魁娘子的高兴,那种来自于灵魂里面的高兴。 “长公主殿下记忆这么好,怎么可能记错呢,正好就是两年之后。她进来的时候也是恰恰四岁。” 本来是“小姐”的江若凝,那天其实是因为犯了事情,将老鸨给气得不行,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将江若凝痛打一番,一考虑到小家伙那基本上可以说是吹弹可破的肌肤,指不一定打了江若凝,要在养回来花的前可多了呢,这就让人很苦恼了。 所以老鸨还是决定让小江若凝做一个小丫鬟的工作,让她知道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珍贵,要好好的珍惜。 期限是一个月。 真真是不凑巧的就是李若昕进来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月。 李若昕是那种鹅蛋脸,长相十分可爱的小姑娘,那个时候还是胖嘟嘟的。 当然,李若昕进来的时候是按照惯例闹腾了一番,但是闹腾地却不是要回家,不是想着自己的父母什么,而是无比执着的一句:“我要好吃的,听妈妈说你们这里有很多的好吃的!快点给我,我以后就是这里的人了,你们可不能欺负穷啊。” 小孩的声音是润软糯糯的,又是天真又是可爱,带着口水的吐词不清。 在打扫楼的江若凝自打李若昕一进来就在偷偷的观察她。 毕竟也是和自己当年一个岁数进来的小孩子,江若凝自然是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青衣小姐姐,便一直的等着,老天爷给她一个像是青衣小姐姐出现的时候那样的场景。 那个四岁的小姑娘哭啼不已,闹着要自己的妈妈要回家的时候。她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给她遮挡了若有的痛苦和难过,给她好吃的,给她好住了。 好好的保护她。等以后看见了青衣小姐姐也可以给她炫耀。 六岁的小江若凝都已经将自己的如意算盘给打好了,并且一直在窥探着李若昕,就等着这个趁机而入的机会。 没想到这个四岁的小姑娘竟然是这样的没有骨气?! 第一念着的竟然不是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家庭,而是,吃的?而且要求还不低,瞧瞧这要山珍海味的架势! 难怪,你这么的胖! 都吃成这样了,竟然还想吃东西?还想吃好东西? 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的身材? 江若凝一度觉得自己遇上了智障。 那天的江若凝本来是想着要向青衣小姐姐学习,像是一个仙女的出现在李若昕的面前,然后拯救她。 后来只是板着自己的一张小脸,冷眼看着撒泼耍滑的李若昕,并且甚至在那个圆滚滚的小孩子被醉红楼里面的龟公拖走的时候,江若凝还勾起了自己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李若昕真是太胖了导致自己的五官看起来很难看,还是李若昕那个时候真的长得不好看,更或许是老鸨吸取了江若凝和青衣姑娘的教训,总而言之就是,李若昕一进来就干的是下人的工作。 当然这对于李若昕来说并没有什么。 一个只知道吃的四岁小孩,根本不知道原来被卖到醉红楼里面的人其实分成了两种,一种人被称之为小姐,一种人被称之为下人丫鬟。这两者看起来是相差十分的悬殊,但是本质上却并没有什么的差别,毕竟都是伺候人的工作。只是前者是劳动力上面的伺候而已,后者是身体上面的伺候。 ------------ 第两百二十六章 冰冷的冬天温暖的你 总而言之,其实第二天,六岁的江若凝就见到了昨天那个闹着要找吃的的四岁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还一脸的“自来熟”,完全不理会江若凝对她的白眼冷眼啥的:“嘿,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新来的,我叫做李若昕,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的工作啊。” 多大的小孩还知道“工作”?江若凝一脸的不屑,想装作自己并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话,一脸冷漠地就想要别脸然后离开。 虽然江若凝是真的想这应该这样做,但是在来醉红楼之前,她是一个听妈妈的话的好孩子,在来了醉红楼之后,她更是被培养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就这样对着一个小女孩做出这样不礼貌的事情,江若凝的内心还是十分挣扎的。 江若凝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圆滚滚的小孩子真的是一个成功的自来熟,完全不给她拒绝她热情地机会——好吧,虽然这个挣扎的时间确实是有点长了,但是,将江若凝一直觉得自己既然没有回复李若昕,他就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想和她一起“好好的工作”啊——然后李若昕就上前抱住她了。 江若凝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她连自己的脖子都不敢动一动,生怕触碰到了这个圆滚滚的小孩子。 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冷冷的凉风,而江若凝因为自己身份的问题,现在一下子被贬成了下人,穿的衣服质量差了已经不是一截两截可以形容的了,那段时候的她一直很冷,虽然不至于会感染风寒,但是总是感觉自己凉凉的还是十分的不好受。 而现在正冷着的江若凝感觉自己贴着皮肤巴上了一个温温和和的,暖暖的软软的小被子,那种温暖的触觉,就算是江若凝第一眼就看不习惯的李若昕,她打心眼里还是不太希望李若昕放开自己的怀抱。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四岁小孩还有点吐词不是很清楚,更加的显示出了这个小孩的可爱,软糯糯得一发不可收拾。 江若凝哽着自己的脖子,尽量地抬头去看醉红楼的屋顶,不让自己去看眼前这个可爱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小孩。 原来胖还是有这种好处的,看看现在卖萌卖得手到擒来,简直萌得人的心田上面全是粉红泡泡。 恩,这个小孩其实也没有那么差了啦,他就是好吃了一点,但是也正是因为她好吃所以才这样胖的把? 这样胖胖的,挺好的。 江若凝一低头就看见李若昕眨巴着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看着自己,眼巴巴地,一下子也忘了自己本来就已经打算好了的决定——我才不会和你说话呢,你这个只知道吃东西,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地方的傻小孩——心一软,就老实地报上了自己的名来:“江若凝。” “江若凝?若凝?”四岁小孩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的,放开了抱着江若凝的肥短双臂,一低头认真地掰着自己的手算了起来,然后惊喜地举着自己的手指,对着江若凝用一种“求夸奖,求表扬”的语气说道:“若凝小姐姐,我是李若昕,我们两个都有一个‘若’字诶!” 江若凝本来还因为包裹着自己身体的温暖就这样消失了而难过着,现在见李若昕这幅完全的傻孩子模样,不由的望天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是是是。若昕小妹妹真厉害。” 这话里面其实是有一些讥诮成分在的,只是傻白甜的鼻祖李若昕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还“嘿嘿嘿”地笑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江若凝瞧着李若昕这样子,嘴角差点就翘起来笑容了,好歹她控制住了,于是一扭头,“要抱抱吗?” 作为一个清雅脱俗的大家闺秀,天知道江若凝说出这番给奖励的话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谁知道那个云滚滚的小笨蛋却一点也不知道好好的珍惜机会。 …… 其实是江若凝这样别扭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李若昕这种大大咧咧的小孩子完全没有听见,而且,那个时候的李若昕还因为表扬了而不好意思,并且悄悄地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想着自己应该夸回去,但是越看,李若昕的眉头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十分不可思议道:“小姐姐你好瘦啊,是不是这里的换人虐待小姐姐了?” 本来是想要打抱不平,但是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又默然的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激愤地感慨道:“一定是妈妈骗我,她还给我说醉红楼里面全部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若昕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仅不会被饿着,而且还不会吃到难吃的东西,现在见若凝姐姐这样子,若昕算是知道了,若昕是被妈妈那个坏女人骗了。” 这话一出口,江若凝就要表示自己的不赞同了,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了,而且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醉红楼里面,但是对于母亲和家庭的想念却不是一早一夕能够化解的,更何况,江若凝其实是随着时间的加深,更加的想念自己的父母兄弟了,现在听到李若昕说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坏女人当然是十二分的不赞同,并且要好好的说教她一番:“坏女人?若昕小妹妹,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的妈妈呢?你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啊,而且你妈妈把你带到这么大也是十分的不容易啊。” 李若昕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嘟了一下自己的小嘴道:“可是他就是一个坏女人啊。” 在江若凝美眸一瞪之下,又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不由的又补充道:“生我的,把我带到这样大的明明是我的娘亲,才不是那个被称为‘妈妈’的坏女人!” 江若凝本来还瞪着李若昕的美眸一瞬间充满了迷惑,湖水涟漪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好看,江若凝也立马就意识到了李若昕的家庭一定是哪里不对劲,连忙将自己还是有些责怪的眼睛投向了另外一方,方才好心地问着李若昕道:“娘亲?妈妈?” 这两个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是醉红楼里面的“妈妈”?那个老鸨? 李若昕肉嘟嘟脸上的大眼睛一暗沉,低垂着自己的眉睫,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的样子——看样子是一个不好的过往,能够让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娘亲是若昕和弟弟妹妹的娘亲,妈妈是后来的出现在爹爹面前的坏女人!” 江若凝脑子里面疑惑地转了几圈,然后明白过来了。 毕竟江若凝如果还是那个家里面听话的乖女儿是应当不知道原来还会有这种复杂的关系的,但是现在到底是一个在醉红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了两年的人了,这层关系自然是听说过的。 “是你的爹爹背叛了娘亲,迎娶了另外一个坏女人来当你们的‘妈妈’是吗?” 江若凝问这话的时候为了避免伤害道这个小孩,故意还是柔软地嗓音,温温和和地像是一滩的泉水。 李若昕在这样体贴的上嗓音之下,果然是受到了安抚,委屈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头,又立刻反映了过来连忙摇了摇头。 江若凝本来还要因为自己的猜测正确而给自己点赞呢,还没有来得及落下自己的大拇指,就看见李若昕立马的摇头反驳,有一点无语:“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李若昕回答得也很有道理:“有些是若凝姐姐说的这样,但是有些不是啊。” 江若凝沉默了一会,还是艰难的撤出来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来若昕小妹妹告诉姐姐,哪里是,哪里又不是?” 李若昕诚实道:“我爹爹还是娶了那个坏女人是没有错啦,但是不是我爹爹背叛了娘亲哦。是娘亲染病死了。” 江若凝本来还是不耐烦的表情立马就沉默了下来,安静的。 原来是一个死去了母亲的小朋友。 难怪会被买到青楼这种地方来。 如果他的母亲还在的话,一定是会把李若昕带回自己的娘家一起养着的,就算娘家不允许,李若昕的娘亲也一定会独身一人带着李若昕,自己去找工作,然后照顾好李若昕这个小女孩的。 这样想着不免地也觉得自己身边这个小女孩很凄凉——江若凝倒是忘了自己是有父亲有母亲还是被卖到青楼里面来的事实了。 “那个坏女人可坏了啊。她才嫁给我爹爹几天啊,就让她带过来扥阿哥拖油瓶可劲的欺负若昕和若昕的两个弟弟。而且,明明都说好了,如果若昕要出门去干活,找到一些钱财,就好好的照顾若昕的两个小弟弟的,可是却在若昕离开的时候就把若昕的两个小弟弟给卖了!” 说道这里,李若昕的嗓音明显地提高了一截,还是带着哭腔的。 ------------ 第两百二十七章 舍不得过去和回忆 “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他们!不知道那个坏女人到底把小弟弟给卖到哪里去了,我去找我的爹爹帮忙,可是爹爹却只能哀求地看着那个坏女人,甚至连一句询问坏女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眼看着李若昕这个小家伙就要哭了,江若凝一时间也有点着急,当然是不能让她哭的啊,根据江若凝的多年经验,女人哭起来很麻烦,小孩哭起来很麻烦,这个又是女人又是小孩的,哭起来当然是最麻烦的! 江若凝打断她,关心地问道:“若昕,你的爹爹真是有够窝囊的。” 李若昕嘟着嘴巴做出了一个十分不高兴的弧度,凶道:“窝囊!他哪里窝囊了啊!在我和小弟弟们闯了祸的时候可是打骂我们一点都不手软的啊!而且,我娘亲就是活活被他气死的啊……” 最后四岁的小女孩还是哭泣了起来,那种哭不是痛哭流涕的那种,而是压抑着的,就像是大人的掩面轻哭。 说到底,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竟然还能够控制自己哭的方式,不是她本身太厉害,就是事件的本身太悲痛。 大悲无声。 江若凝觉得这种时候他应该说一点什么,但是又却是找不到说的,只能顺着李若昕的话谴责一下李若昕这没有世界双标的爹爹:“你的爹爹这么会这样子呢?你的妈妈是她的妻子,难道若昕你的娘亲和你和你的弟弟们就不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了吗?” 江若凝忍不住心中的猜想,心道,难道这个后娘长得真的是很好看的? 好看到了让一个本来是大男子汉主义的人可以懦弱得百依百顺? 再看一眼眼前的李若昕,虽然是很可爱,但是,确实是不怎么得好看,难怪,她这一脉会受到那个男人这样的待遇了。 说到底,其实男人都是视觉的产物。 没有一个是只得相信的。 这是江若凝这两年在醉红楼里面的所观察所看到的,得出来的感想。 不过,等到很久以后的后来,等到李若昕瘦了下来,等到李若昕已经是将五官长开,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时候。 江若凝在看着李若昕的容颜,其实还是可爱的漂亮,是一种活泼的灵动,很舒服的好看。那个时候,江若凝再想起今天这一番关于李若昕娘亲长得应该是很丑的言论,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狗眼。并且打心眼里觉得李若昕的爹是长了一个猪脑子和熊的眼睛。熊的眼睛就只能看见依米以内的东西。 李若昕哭着一张脸,却还是闻言对着自己的爹爹冷笑道:“是的啊,明明都是他的妻子和孩子,谁也不比谁高贵一些,但是他怎么就能够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呢?” 江若凝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疑惑道:“什么孩子?你‘妈妈’不就是带了一个她自己另外生的小孩吗?” 李若昕顿了顿方才咬着牙齿道,那是一种有些心虚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说着一个孕妇和还没哟出身的婴儿是有点过分的,没有道德的行为:“那个坏女人肚子里面还有一个。” 心有不甘的又增加道:“是我爹的。” 江若凝本来是一头的雾水,听到了这里又不禁的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艰难地开口问道:“若昕之前不是说你的爹爹没有背叛娘亲吗?“ 李若昕想不明白若凝姐姐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还是疑惑着一双被粉嫩嫩的肉挤压泽的小眼睛道:“我爹爹是没有背叛娘亲啊。这个坏女人是我娘亲死了以后才娶进来的啊。” 江若凝无语的看了看醉红楼的天。 真是有够笨的。 你的娘亲才死,这边就把人给娶进了门,这也不算什么?好的,就算是你们的民风开放,你们那边没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也当你这个小女孩是心胸宽阔了。但是,现在这个坏女人是挺着大肚子进门的!你还不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在你的娘亲还在的时候,你的爹爹就和这个坏女人有一腿了啊! 江若凝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这个事实告诉李若昕,毕竟这还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虽然她现在已经进了醉红楼这个大染缸里面。 可是江若凝觉得有些人就是能够做到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就好比在醉红楼里面待了十多年的青衣小姐姐,她还是这样的善良又天真。 就好比,现在面前的这个圆滚滚的小女孩。 明明家中经历这种的变化,但是却还是保持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好好的心。 明明已经是母亲亡,弟弟们始终,后娘霸占家中,爹已经不要这个女儿。甚至是被卖到了醉红楼里面来,但是李若昕却还是能够做到在来到醉红楼这种地方就跟是来到了一个酒楼一样,叫嚷着要吃好吃的。 不自觉的,江若凝看李若昕的目光温柔和几分,还有几丝的崇拜。 李若昕可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个小姐姐的情感变化,甚至还在江若凝的目光里面看出来了,“小姐姐诶正在责怪她这个姐姐没能够看好自己的弟弟们,让他们被恶毒的坏女人卖了出去,真是对不起姐姐这个称呼,真是对不起自己泉下的母亲”这样的讯号。 李若昕虽然对自己的弟弟们也很怀念,而且也十分的想念自己的娘亲。不过她还是坚持着娘亲教给自己的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现在在小小的李若昕的眼中,若凝姐姐就是她生命里面第三个最重要的人啦。前面两个是她的弟弟——她之所以来醉红楼,当然不可能真的是因为里面有好吃的,更是因为据说这里是整个西秦里面最大的“好地方”虽然她并不知道好地方具体是一个什么意思,但是根据那个介绍人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是要找人的话,在醉红楼里面找肯定是比自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逮着一个人就问一个人来得快太多了。况且在醉红楼里面还不用担心自己被坏女人和她的儿子欺负,从而导致自己被饿死啊什么的。既然是本来就打算着要找自己的两个弟弟,所以一定好吃饱了喝足了,所以李若昕才会在一进来醉红楼里面就去要吃的啊——于是,李若昕一开始就决定好了一定要和若凝姐姐打好关系。 现在得到了若凝姐姐这样责备的眼神,一定要为自己的形象做出辩解的:“若昕最后还哭着跪在坏女人的脚边去求她了呢,可是坏女人除了给若昕一脚都没有一句其他的话。若昕要上去打她的时候,我的好爹爹还要拦住我,甚至打若昕,而且!若凝姐姐你知道吗,坏女人因为害怕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就让我爹把我关在门外面了,而且爹,还真的这样做了!他甚至让我自己跪在外面,叫我好好反省呢!” 一口一个委屈的。 江若凝一时间又想到了当年青衣小姐姐给老鸨给踢了一脚的情景,对于李若昕这个后娘恨得牙痒痒,而且在理了一下思绪就不难发现:“若昕妹妹被关在外面,跪着的时候岂不是冬天还正在下雪的时候?” 李若昕一提到这个就更加的委屈,“对啊,出去的时候,一脚的雪,能够把鞋子给陷进去呢。” 江若凝吸了一口冷气。突然觉得自己更够在那样的一夜之后,还能见到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李若昕是多么的不容易。 果然是肥胖的好处?或者是身体太好了? 江若凝正想着,就见李若昕狡黠地一笑,说道:“不过若昕才没有那样的傻呢。叫我在屋子外面我就真的在屋子外面啊?叫我跪着,我就非要跪着啊?我真的有那么的傻吗?” 从来都是一个乖孩子好宝宝的江若凝自然不明白李若昕这句话的意思,疑惑地用湖水的眼睛看着李若昕。 李若昕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若昕那天晚上去敲了邻居家的门,然后是在邻居家里面睡的哟。” 江若凝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法子,顿时五体投地。 李若昕被江若凝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含羞,又忍不住的骄傲,又给江若凝举例子道:“其实若昕是有想过趁着坏女人和他的儿子不注意的时候,偷了钱财带着若昕的衣服就这样走人的,哦,对了白天的时候我爹爹是要出门耕地的。可是若昕想着如果若昕就这样走了,就真的不能回来了……” 江若凝看着小孩这种叹气的表情,轻声询问:“舍不得?” 李若昕十分夸张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舍不得?若昕能够舍不的谁?我爹还是这个坏女人?” 李若昕用一种“怎么可能”的语气说道。 江若凝顿了一下虽然觉得有点煽情,但是也未尝不可啊,便道:“毕竟这是若昕妹妹和娘亲和弟弟们一起居住的地方。这里面有回忆,也有属于若昕娘亲和弟弟的物品啊。不是舍不得这里的人,而是舍不得物,和过去。” ------------ 第两百二十八章 市井小姑娘VS青楼清雅 李若昕楞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良久以后方才问道:“就算是舍不得又怎么样?不都是要离开的吗?更何况,那个地方里面是有很多的快乐,同时也有很多的难过,而现在这里面还住着坏女人的和我那讨厌的的爹爹。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啊。” 李若昕说着顿了一下,笑着:“况且,最美好的东西应该留在记忆里面,经过了时间沉淀的才是最美的。” 江若凝听到了这话,十足的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将事情看成了这个样子,觉得有哪里不妥,可是有确确实实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哪里不妥,只能够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而那样做呢?” 李若昕这才骄傲道:“如果我离开了这个家庭,我就真的找不到我的弟弟们了,就只有这个坏女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啊。” 江若凝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想了想反驳李若昕:“可是就算你现在是留在了家里面,不还是没有你弟弟们的消息吗?” 是不是傻? 李若昕被江若凝这样的眼光看得无语,无语了一会之后又觉得好玩——这样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却还是这样关心你的故事的若凝小姐姐确实是格外的温暖。 便道:“这不是我再三求着坏女人说我弟弟们下落无果吗。” 江若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又不能一味地惯着这个孩子的嚣张气焰,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刚才讲到哪里了?” 李若昕被江若凝打断之后也一时间忘了自己本来已经做好了的说辞,愣着回想。 江若凝自觉自己不该贸然打断,于是挽回败局道:“所以后来你后娘要把你卖到醉红楼来,你因为这里有很多好吃的……” 李若昕瞪了他一眼,江若凝耸了耸肩——这种不优雅的行为还是从他本来的家庭里面带过来的,现在的花魁娘子自然是不可能有这样不文明的举动了,反正长公主殿下观察了几天都没有发现。 江若凝在李若昕瞪眼的威胁下,大姐姐式的笑着,增加道:“当然还有因为醉红楼的资源广,可以更好地找到你的弟弟们。” 李若昕这才笑逐颜开,并且道:“对的就是这样。” “那么后来呢?” 江若凝趁火打铁——趁着若昕小姑娘已经忘了这个人把话题扯了这么远的罪过。 李若昕愁眉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了啊,现在若昕就来到这里了啊,还能有什么?” 江若凝一噎。 就听着圆滚滚的小孩道:“还遇上了若凝姐姐。” 这话也是用叹气的口吻说的,听起来特别的后悔状。 大有一种为什么我就遇上你的感觉。 江若凝觉得自己噎得更加厉害了。 李若昕当然不是那种逞一时口快就得罪人的小傻瓜了啦,所以,现在见到江若凝这个样子,嬉笑着连忙上前去抓住江若凝的手笑道:“好姐姐,我是开玩笑的啦,你不要见怪。” 江若凝愣了一下实在是无语得很了,伸手打了李若昕一下,嗔怪道:“戏弄我很好玩吗?” 李若昕吐了吐自己的舌头连忙告谦道:“不好玩啊,但是,这样和姐姐说话才会显得亲切啊,是吧?” 江若凝腼腆了笑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将李若昕挽住自己手臂的手给掰开,嗔怪道:“有什么好亲切的?你和我很熟吗?” 说这话的时候江若凝一度很心虚,再一想发现不对,本来她就和李若昕不熟啊,他们才认识几天啊?不对,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好吗?能够谈论说什么熟识啊?真是。 李若昕当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啊,立刻两只爪子就上来了,将江若凝给抱得死死的,那纤细的手腕在李若昕肥嘟嘟的手臂里面,看起来既安全又又不舒服。 这孩子还真是……江若凝心中无奈着,尽管打心眼里面感觉到了高兴,却还是打算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不乖巧的坏孩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还得了了?娘亲怎么说的来着,小孩子的教育就应该从娃娃时候抓起。 这样一想着的江若凝就胆大多了,不由地伸手恶狠狠对着李若昕的抱住自己的肥短手臂来了一下。 一下子又十分的担心自己下手下狠了,又忍不住仔细去观察李若昕的神色,生怕吓着这个孩子了。 虽然江若凝对着李若昕来的那一下看起来十分地像是掐了一把,但是受主毕竟是知道的,其实江若凝不过就是轻轻的掐了一下。 “……?”李若昕用自己那一双水葡萄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江若凝。 那模样要说有多么的乖巧就有多么的乖巧。 心里面大的却是坏心眼。 到底要不要趁着这机会说自己痛然后博得若凝姐姐的心疼以及原谅呢? 李若昕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果断决定还是不要把,毕竟人家江若凝刚才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不就是因为她刚才说对着这个小祖宗开了一些的玩笑吗? 现在好希望通过心机得到江若凝的原谅呢?没被发现还算好的,但是一旦被发现了,那岂不就是完了?这还得了呢? 李若昕正想说“没事啦,没事”可是一看到江若凝的关心小表情,机智的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给江若凝坦白的时间。 真是骑虎难下啊。 好歹李若昕毕竟是一个在市井上面混惯了的孩子,就算是江若凝比她足足打了两岁,但是江若凝这个人呢,还是很单纯,毕竟生存的环境还太干净——就算是要说现在的江若凝已经开始自己的醉红楼生活,并且在短短的两年里面也在青楼里面见识了挺多,但是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姐”的身份,还是被老鸨给保护的好好的,准确的说也不是老鸨保护江若凝,而是江若凝自身能够进入的醉红楼里面的肮脏场所实在是太少了。同时,本来江若凝懂得事情就少,就算是看到了什么污秽肮脏的事情,江若凝也不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若昕小鬼灵道:“若凝小姐姐,若昕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江若凝的手被李若昕牵着轻柔地放到了李若昕的肚子上面。 那种软糯糯地轻柔肌肤和肉,江若凝愣了一下,愁眉苦脸的看了一下周围,道:“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吧。” 却是是没到,不然那些“小姐”们早就下来了。 现在整个醉红楼里面这样的安静一看就是,“小姐”们还没有醒。 其实江若凝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姐”会起来这么晚,明明大家都是“小姐”把,但是老鸨允许他们睡那么晚,却一定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叫她起来读书写词什么的。 这个老鸨可真是不公平! 好在自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并且也很唾弃这种习惯,所以江若凝除了自己唾弃一下,也就保持着沉默。 不然他很有可能会得到老鸨的一个猥琐极了的笑容,以及以及一句话:“等到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 “啊?”李若昕是真的有些失望,不由地觉得自己现在十分的饿,于是气若游丝地紧紧抓住江若凝的手臂。 “……”江若凝被李若昕抓得一阵的紧张,却又毫无办法,眼巴巴地忘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楼上,还是转头问李若昕实际一点,道:“真的很饿吗?能不能忍一忍?” 李若昕看着江若凝眼中的担心,立刻当下就点了点头,无比乖巧地,可是又觉得自己确实是饿得厉害了——明明说好了来到这里就会有好吃的,还可以管饱呢,大骗子!! “若凝姐姐,你们这里吃饭都好晚啊。” 这话一出来,江若凝顿时就不想理李若昕了,但是一考虑现在的李若昕也有可能是饿得口不择言了,怀着仁慈的心里解释道:“不叫‘我们这里’,你若凝姐姐其实我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我也是才来到这里才只有两年而已。” 当时是因为青衣小姐姐留下来的,而这短短你的两年的时间,就让江若凝意识到了,自己开始想要离开醉红楼这个地方是有多么的可笑。 李若昕虽然聪明,但是不敏感,所以完全不能理解江若凝解释这一句话的意思,甚至还觉得江若凝有点的听她的话抓不到重点,道:“这里吃饭真晚。” 江若凝没有说话了。 倒不是因为李若昕故意的强调,而是因为她暂时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醉红楼里面吃午饭还算早的了,毕竟“小姐”们一起来就是要吃饭的,而“小姐们”起来的哪个是基本上就是中午用餐的时候的——但是还是提前了一两个小时的。 所以,整个西秦其实很难找到能够比醉红楼吃饭还要早的地方了。 江若凝琢磨着自己有没有留下一些小糕点,便疑惑问李若昕:“你怎么饿得这么快啊?” “什么?”李若昕反问一句,瞪大了眼。 ------------ 第两百二十九章 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好姑娘 说着又觉得委屈,将自己的嘴巴一瘪,李若昕道:“若昕现在都没有吃饭呢,要饿死了。这些人真是太坏了啦。” “若昕是吃早饭的吗?”江若凝也是手受到了震惊,不由得偏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李若昕,发现小孩也不是像在说假话。 “真的没有吃任何东西啊?” 虽然说,江若凝和李若昕刚才一直是在说着闲话,但是毕竟还是做了很久的打扫整个楼梯中的事情了,现在的太阳都日上三竿了,李若昕还没有吃饭…… 江若凝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笑看着这个圆滚滚的可爱小孩,还以为这个小孩就是单纯的想吃东西而已,现在却突然觉得如今的李若昕竟然没有吃早饭已经挨到了这个时候——其实也不能说真的是一个贪吃鬼了啦。 李若昕就是被自己已经死去了的母亲保护的太好了而已,江若凝这样安慰着。 改变了之前对江若凝的看法,况且在知道了李若昕的身世之后又是熟稔又是疼惜,不由地道:“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那这里怎么办?等候那个鸨妈过来看见了,岂不是又要给我们加深任务了?”李若昕迟疑地看了一眼整个屋子,眉色间有些犹豫。 江若凝本来心中是突突的也有点害怕,反倒是见到了李若昕这样子,给自己增加了许些的勇气,毕竟他是大了两岁的姐姐,所以怎么着也会好好的照顾这个“胆小”的小妹妹的,“没事呢,天塌下来不是有你若凝姐姐给你撑着吗,若心不要害怕。” 李若昕在江若凝看不见的地方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谁怕了啊。 作为一个市井小混混的女儿,李若昕偷奸耍滑的本事如果谦虚地说是第二,就不可能有人说是第一。 这种翘班的小事情对她而言,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一瞧着这样知书达理的江若凝就知道这个乖孩子肯定是没有干过这样的坏事的,不由地想要劝劝她而已。 现在嘛……看样子是不用了,毕竟这可是她自己选的嘛。 李若昕想着,又一脸痛苦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真是太饿了。 果然不应该相信坏女人,她找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好地方”呢? “若凝姐姐,那我们去哪里吃啊?” 李若昕期待地看向江若凝。 难道这个乖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留下了小糕点了? 顺带一提,李若昕看见江若凝的第一瞬间就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丫鬟,那气度,那气质,那容貌,和旁边的人压根都不在一条线上,能是一个小丫鬟才怪。 李若昕有一张口齿伶俐的嘴巴,在这张嘴巴之下,李若昕当天晚上就弄清楚了这个未来一个月好和自己一起打扫二楼走廊的漂亮小姐姐的具体身份。 作为一个身份贵重的人,江若凝的早餐应该会很棒,而且,也一定会很丰富了。 “这个嘛……”谁知道江若凝却沉吟了。 江若凝沉吟的那一瞬间,李若昕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差点要饿死过去了。江若凝这话再清楚不过的表明了,她真的就没有屯过什么东西。 后来等到中午或者是晚上的时候,江若凝邀请李若昕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江若凝为什么没有屯粮这个危机意识了。 一日三餐,准时提供。 每一顿都是几菜几汤,外加餐后甜点。 ……压根都吃不完好吗!哪里还会用得着担心没有吃的? 说起来,既然是醉红楼这种对姑娘们长相这样的专注的地方,醉红楼准备这么多的东西,就不怕姑娘们长胖? 当然害怕啊! 所以请不要太傻太天真的以为只要是在桌子上面的就是给你吃完的,其实并不是,而是用来给扔的。 为了避免姑娘们张盼,老鸨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给每一个醉红楼里面的姑娘都提醒过的,吃饭一定时候,桌子上面的每一道菜,只能够吃三筷子,最多是五筷子,然后毕竟忍受住。 吃饭也是连那个小小的碗的全碗都不到! 更别说还想要打包留下来了! 这简直是不可能了。 江若凝在李若昕期待的大眼睛下,努力地转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终于道:“当然是去厨房了啊。” 李若昕咬了一下唇,“这样好吗?” 江若凝的话在翻译一下其实就是说,在厨房里面偷食物。 李若昕做这种事情是在是稀疏平常,所以才会明白得这样的快,至于现在为什么会觉得不妥,不过就是相对于江若凝说的。 瞧着这个小姐姐的样子,一定是第一次要做这样的事情把。 李若昕有种莫名的把别人家的好孩子给带坏了的心虚感觉。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悄悄的不就行了啊。” “后来呢?真的偷了啊。”洛云瑶也不知道到底是前面的话题实在是太压抑了,所以格外的显得这一段两小无猜的故事听起来格外的温馨可爱。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笑着打量着那边也是脸色终于温柔了的花魁娘子,又继续道:“没想到若凝姑娘还会有这样的故事啊。” “长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是挺冲的,江若凝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故意的装出了一副被冒犯了的表情。 花魁娘子的愤怒啊。 长公主殿下却公然在狮子的嘴边拔毛,笑着道:“云遥只是以为清雅脱俗的若凝姑娘是一直著书达理的文雅呢。” 江若凝面无表情的看着说话不嫌事大的洛云瑶。 洛云瑶笑着和她对视。 最后江若凝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感慨道:“刚才长公主殿下不是还挺依着若凝,顺着若凝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转变得这么快了?” 洛云瑶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倒是显示出来了几分皇家的霸气,试图否认:“啊?云遥刚才有吗?” “有的。”花魁娘子自然是不给她反驳机会的,立刻就道,那是一副“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的表情。 洛云瑶在她这样的表情下面,便也摆出一副“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来,叹气着说道:“其实,云遥刚才在说完话之后,虽然是受到了若凝姑娘的一瞪眼,但是,云遥其实并没有感受若凝姑娘有什么的不满,还以为是若凝姑娘和云遥打情骂俏呢。” 江若凝被她手中心事,又想着,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甚至有一首好厉害的观察人的眼睛,难怪会这样的厉害,难怪会得到自家的大奖局你的喜欢,甚至是西秦皇帝的赞赏,那边的清越的掌权人的重用。 最后花魁娘子还是笑着也用打趣的口吻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道:“谁在同长公主打情骂俏呢,殿下说话未免太没有分寸了些。” “是是是。”美人一般都这样说话了,除了应答奉承以外,一般都没有别的法子,洛云瑶深谙这个道理,并且顺带哄着江若凝道:“是云遥刚才说话失去了分寸,还得多谢若凝姑娘的提点了。” 见着花魁娘子被自己哄得高高兴兴了,方才说道另外的一个原因:“其实,之前是云遥处处都显得是在依着,顺着若凝姑娘,除了是因为对于美人每个人骨子里面下意识的顺从……” 江若凝迎着洛云瑶那一双灼灼的大眼睛,差点红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杏眸会有自带深情的效果? 连忙回避长公主殿下的目光道:“公主殿下可不再在这里打笑若凝了,若凝的脸皮子薄。” 又发现这话十分的可能还要被洛云瑶这个登徒子打趣,不由又道:“还有是因为什么呢?” 洛云瑶果然很想打笑江若凝,如果江若凝是在洛云瑶的眼前的话,那么洛云瑶就会一定去摸一摸江若凝的脸到底是有多么的多么的薄。 现在只能看着江若凝粉淡的脸颊而手痒痒,十分不甘地道:“因为之前对若凝姑娘还不够了解,所以需要步步为营嘛。”生怕哪里得罪了江若凝,得罪了江若凝,那么长公主殿下要营救秦大将军的计划就泡汤了啊。 况且最开始的花魁娘子好像相处吗?不好相处啊!完全看不出来原来她是这么好相处的一个人啊!是不是! 况且,那个时候的两个人还是情敌关系,又有求于人,能不小心翼翼吗! “现在就了解了?”江若凝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洛云瑶。 花魁娘子一向是知道洛云瑶擅长观察人,分析人,把握人。可是到了现在,虽然自己和长公主殿下确实是认识挺久了,但是更重要的还是她们两也就今天说的话比较多而已。 就这么一天不到的时间,长公主殿下就把自己给猜透了? 这得多可怕? 还是说自己太容易被懂? 洛云瑶当然不能辜负江若凝这评论她擅长观察人的本领,立刻就看出来了花魁娘子的不对经,赶紧道:“不是啊,但是现在的云遥知道若凝姑娘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好姑娘。” ------------ 第两百三十章 一点好处都不会少了他们的 江若凝听到这话,狐疑地看了长公主殿下,自觉洛云瑶没有说实话,但是洛云瑶的话里面有挑不出来什么刺,便鸡蛋里面挑骨头道:“难道若凝之前留给长公主殿下的就是一个很坏很坏的映像吗?” 洛云瑶早就知道花魁娘子会有这么一遭,很熟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前的花魁娘子给云遥的当然是一种清雅脱俗不可冒犯的高贵的模样啊。” 江若凝一噎,扭过来脸,闷声道:“长公主殿下其实不用这样,若凝最开始对长公主殿下却是不够友好,这点若凝还是知道的,长公主殿下没必要再来给若凝维护什么形象了,况且,长公主殿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若凝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所以,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够直说的呢?” 江若凝说道“很好很好的姑娘”的时候,声音轻微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觉得洛云瑶给她的评价名不副实,还是单纯的害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洛云瑶叹了一口气,道:“这可是若凝姑娘要云遥说的哦。” 就算不是什么好话,虽然花魁娘子平生也没有听过什么人说她的坏话——笑话,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当然一直都是听着别人的夸奖长大的啊——江若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听被人说自己坏话到底到那个程度了,但是还是好不容易是长公主殿下这样注重形式礼仪的人说的,必须得一听,而且还是好好地听。 江若凝这边做着自己的心理工作,那边的洛云瑶就道:“其实,云遥后来敢这样直白的,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而且还不用在乎若凝姑娘的看法,不怕惹怒了若凝姑娘,那是以为云遥已经知道若凝姑娘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之下,都是会帮秦大将军的。”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看着江若凝,杏眸里面全是真诚的笑容,“所以啊,既然是这样子的,云遥也就不用害怕因为饿得罪了若凝姑娘而坏了大事啊。况且……若凝姑娘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嘛。” ……你别拍我马屁了,没用的。 江若凝想着,目光却还是在洛云瑶那最后一句的夸奖之下,羞红了脸——之前她不知道洛云瑶的那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是真的,况且就算是真的,没有现在的长公主殿下自己说出来,听着也没有感觉啊。 洛云瑶就是喜欢看着花魁娘子红脸害羞的样子,正欣赏得不亦乐乎,就突然听到了江若凝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话说,长公主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若凝还不是很懂?” 长公主殿下慈祥着一张脸,慈爱地问道“哪里不懂?” “为什么长公主殿下觉得若凝生气了,就会不帮秦大将军了呢?” “啊……这个嘛。”洛云瑶目光上移,顿了一下才道:“这个是云遥用自己的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若凝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因为洛云瑶是你的情敌啊!江若凝在心中自己回答,这个世界哪里有人还会央求着喜欢着自己爱人的同性去拯救自己的丈夫呢?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能够选上她,却是是挺让人吃惊的,况且,这种要让江若凝去就洛云瑶男朋友的行为,洛云瑶一半都会吃一些的亏_——什么我救了这个我们都喜欢的男的之后,你要援永远的离开这个男的,并且发誓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虽然花魁娘子自认为自己是不会做出来这样卑鄙的事情的,可是像是洛云瑶这样的人照过来,难免长公主殿下应该是做好了如果被问到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的想法,洛云瑶刚不会是做好了答应她的准备的把?瞧长公主殿下之前的那个神色,看起来十分的八九不离十啊。 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真的说不通了,碧落的一国公主,如果想要救秦大将军一定是会有很多种方法的,但是为什么长公主殿下就这样的把众人给交给他了呢? “长公主殿下一直说若凝是拯救主人的关键,请饶恕若凝愚昧,其实若凝现在都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魁娘子探究地看向洛云瑶,就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会心一笑。 那漂亮的笑靥,似乎在说“你终于还是肯问我问题了”。 江若凝被这个灿烂得一塌糊涂的杏眸所吸引,便大胆的问道:“若凝知道如果要救主人,首先应该下手的就是在边境被皇帝老头给控制了的主人的军队。可是……” 长公主殿下十分没有礼貌的打断了她,将自己臂挽里面的披帛给倚着上去了一点,方才道:“是的,正如若凝姑娘所说。解决一个问题,救一个人,都应该从最根源的,最本质的开始着手。现在秦大将军被监禁起来的问题,就是皇帝想要把松动了的军权给搞到手里面啊,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秦大将军手上的军权给稳定下来。” 江若凝低头不再去看洛云瑶了,因为她知道长公主殿下打赌鞍山市她到底是打断了什么。 江若凝的侥幸,那种对于逃避的心里。 果不其然,就听着长公主殿下最后给她板上钉钉:“所以,要救出秦大将军的最根本问题就是解决在边境守着的,再一点一点的抢夺秦大将军军权的盛小将军。” “解决?”这个词语一出来,江若凝就浑身颤抖了一下,似乎十分的害怕,现在更是在洛云瑶话语一落之后,惊讶道,“必须要这样的狠吗?” 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大问题。 “啊……”洛云瑶看着花魁娘子的这个反应,面上一片的担心和愧疚,心里面却高兴得不行,并且道:“刚时云遥说话用词不当了,其实如果我们是要回去抢回我们自己的地盘,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是事情的。” 江若凝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却确实是表现过头了,勉强地收回自己的心思,赞扬洛云瑶道:“倒不是长公主殿下用错词了,而是若凝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主人的手下军队,怎么可能会伤害无辜的平民百姓呢。” 说着撑起生来,去看洛云瑶。 洛云瑶点了点头,并且深刻的明白花魁娘子这话里面的弦外之音。 既然秦大将军你的军队是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的平民百姓的,无论是西秦的,还是边境少数民族的。可是并没有说要拿将军怎么办,并且盛小将军其实才是真正的花魁娘子在乎的对象。 “至于那些将士们,兵马等,只要是投靠了秦大将军的,那么我们都一定好好的善待,收带己用,从此之后,他们就是我们的将士和兄弟了,我们兄弟应该有的好处,秦大将军自然也是一点好处都不会少了他们的。” 洛云瑶说着,想了想,还是将自己钓花魁娘子的鱼儿改放大最大:“像是盛小将军这样的人物,一定回事战神里面的成功者,而且还会比现在更加的名声打噪。像是盛小将军这样的棋子,一旦等到了秦大将军下台了,那么盛小将军这个平分秋色的功臣是会身份提高很多,但是云遥却要说,这样的话,盛小将军一定是得不尝试的一个悬着,毕竟倒是的盛小将军肯定不会有毕竟的军权了。西秦的皇帝如果是一个有良心的,或者想要对盛小将军好一点的话,那么盛小将军还可以回到朝堂上面来当一个将军,但是这个将军一定是和秦大将军不可同日而语的,就算是官位是一样的,盛小将军肯定也是不能够服众的,而且,盛小将军还没有军权在。” 江若凝听着长公主殿下头头是道的分析,自己认真的考虑着,没有说话。 洛云瑶只要知道自己的话对花魁娘子又影响就行了,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况且,按照我的观察来说,西秦的老皇帝作为一个没有良心的——可别说云遥是偏见,其实就算是偏见也好,云遥就是这样看待西秦的老皇弟,并且以后还会这样看她的——很有可能会选择后者,那就是把盛小将军给杀死。” 江若凝惊愕地抬起了头,眼中全是害怕和不敢相信,颤动着嘴唇道:“为什么?” 洛云瑶笑得十分的淡然:“云遥之前不是说过吗,飞鸟尽,良弓藏,狭兔结,走狗亨。竟然秦大将军这个猎物已经死了,那么盛小将军着把匕首也应该被皇帝给掩藏起来了啊,更准确的一点说应该是用来烧了。” 迎着江若凝明显不理解的湖水眼睛,洛云瑶继续道:“秦大将军在西秦的名声我们都是知道的,甚至是在整个大陆上就没有几个人没有听过一代战神的威名,所以啊,西秦的老皇帝怎么会有那个胆量来把秦大将军给弄死呢?把秦大将军给弄死了皇帝拿什么堵悠悠之口呢?老皇帝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话柄呢?” ------------ 第两百三十一章 怎么说服西秦的老皇帝 “所以皇帝老头是会做什么来掩饰他的罪行吗?”江若凝说着话,脸上也带着对皇帝的冷冷的表情。 “正是。”洛云瑶颔首,然后说道,“这个时候,最好推出来,给秦大将军当替罪羊的可就只有盛小将军了。” 虽然江若凝一早就有数了,但是现在听着这话还是免不了的有些愤怒道:“这可真是卑鄙啊。” 洛云瑶想了想,笑道,“不过,如果真的到了哪一步的话,老皇帝其实这几也不见得又什么好果子吃。” “什么?”江若凝奇怪道,这一下子就除掉了两个对于兵权能够有绝对统治的人,从此之后军队完全归为国家所有,只要皇帝再加强管制,那么老皇帝坐稳了天下,高枕无忧了。 着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生赢家怎么还可能会没有好果子吃呢? 长公主殿下的其实应该会如果老皇帝敢对秦大将军做什么,那么她一定会让老皇帝没有好果子吃是吧? 这样想着,江若凝觉得心中明了了几分,在一次的感慨自家主人和长公主殿下的感情深厚。 谁知道剧情的发展完全不是这样——洛云瑶还没有复国呢,哪来的能了和一个大陆上面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对抗啊? 洛云瑶道:“如果除掉了秦大将军和盛小将军,这两位虽然实力相差还是十分的悬殊——当然是秦大将军才是最棒的那个啊,不接受反驳——现在就直说盛小将军把,依照云遥看来,盛小将军恐怕也是西秦三百年难得一遇的军事奇才,倒不是说奇,其实盛小将军对于战场上面的驾驭能力或许没别的什么大将军好,但是盛小将军绝对是适合安守边疆的那种人才,只要盛小将军在那里,百姓就会感觉到有温暖,又贴心。而且,云遥已经在整个西秦全面的勘察过了,如果老皇帝真的要去掉秦大将军和盛小将军这这两名大将的话,那么西秦镇守边关的,能够带军打仗的就再也没有人才了。” 江若凝惊呼了一声,说道:“那边境怎么办?那边不还有少数民族吗?” 洛云瑶笑道:“所以说啊。况且其实除了秦大将军和盛小将军之后,西秦的敌人可就不只有边境的少数民族了。” “本来那些少数民族就已经够可恨了,现在边境没了人才,还不知道他们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说起来,当年是主人好不容易才收复了多年被蛮夷掠夺的土地,现在盛小将军也算是努力的堪堪收住了,现在如果这两个人都不在了,真是无法想象,西秦应该何去何从,最凄惨的还是西秦边疆的百姓……”江若凝本来觉得就算只有一个少数民族就已经更头痛的了,现在一听着长公主殿下这样的一番分析更是吓着瞪大了眼睛,疑惑又有些愤怒道:“还有什么敌人?” 洛云瑶看着美人蹙眉为苍生,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凉薄还是什么,竟然还能够耸肩笑道:“可别忘了这个大陆上面的强国可不止西秦一个。” “你是说天盛?不会吧。”江若凝先是一惊,最后沉吟着估摸道,那么迟疑和笑容有些难看。 洛云瑶挑了挑眉,笑着:“为什么不会?当年碧落是强国的时候,天盛不照样啃了碧落下来?还是若凝姑娘想说,西秦和天盛不是盟友吗?那么,云遥就想问一句了,西秦凭什么就这样相信天盛呢?天盛是一个那样值得相信的国家吗?” “我……”江若凝本来是想要直接反驳长公主殿下的,却见长公主殿下这话说得有些激烈,一下子就想起来长公主殿下的国可不就是天盛给灭了的?这种血海深仇,长公主殿下虽然从来说的也只是要复国,没有说要报仇,但是……花魁娘子现在发现长公主殿下如果想要报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花魁娘子过滤过来了这一层,又深以为然的认为,既然现在是上升到了天盛和西秦的关系,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是天盛合伙着西秦来将碧落给亡灭了,成了现在一个小小的附属国。 当然长公主殿下心中是有怨的,可是现在既然是在谈论西秦和天盛的关系,那么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言辞未免就会显得偏激了,花魁娘子斟酌着开口道:“长公主殿下,你冷静一下。” 洛云瑶确实是想到天盛就有气,现在听了花魁娘子这个提点,楞了一下,非但没有静静,反倒是言辞更加的激烈了:“怎么?我说的话都是错的吗?要我冷静一下?凭什么啊?” 洛云瑶勾完唇角做一笑,嘲讽的意味十足:“你们就这样相信着天盛把,等着天盛皇帝给你们的大礼呢。” “不,若凝不是那个意思。”洛云瑶一愤怒起来,花魁娘子十分的无奈,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平息人的怒火,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口不择言道。 虽然她内心里面还是相信着天盛和西秦的盟友关系应该不至于会让天盛落井下石到那个地步。 洛云瑶看着花魁娘子一副楚楚可怜要辩解的样子,本来也就是刚才一下子的火冒三丈,脑袋被气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心中平静了——洛云瑶这人就是这样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认真的反思了起来,她能够看出来江若凝刚才那话不过就是安慰自己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太大的意思。 洛云瑶也不想太难为了花魁娘子,便道:“刚才是云遥偏激了,西秦和天盛的关系确实不是云遥这个被天盛亡了国的前朝公主可以讨论的。” “长公主殿下,若凝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若凝着急道。这已经和谈话本身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现在就是喜欢洛云瑶,不想她这样自怨自艾。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话语的本身就已经和你想要说的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对方的一个表情才是你说话最关注的内容。 洛云瑶虽然不太喜欢现在讨论的话题,但是也是关心到了江若凝对她的关心,勉强笑了笑。 “没事,这个问题确实是云遥提错了,是云遥自己考虑失当了。”洛云瑶笑着对着江若凝摇了摇头,以表示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以表示现在这个问题之前那个问题对于洛云瑶并没有什么影响。 “是吗?那就好……”江若凝也跟着笑了笑,虽然对于洛云瑶到底是不是没有事,心中也没有一个底,但是也知道现在就算是讨论其他的问题也没有意义在的必要性了。 洛云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江若凝那边小心翼翼地看了洛云瑶几眼,却见洛云瑶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飘忽着,似乎确实是在想什么很深入的问题。 那样子看起来特别的权威,江若凝大概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主人会这样喜欢这个长公主殿下了。 真的是一种来自于沉寂的官场里面的气势和气魄了。 洛云瑶确实是在想事情,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在思考有关于到时候如果要把秦大将军给救出来,那么一定是要和西秦的老皇弟进行一番自己的谈论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思考得出来,她现在连花魁娘子都没有说服,那么还能说服老奸巨猾的皇帝吗? 长公主殿下皱着眉认真的思考了很久,方才得出来结论。 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虽然这两个人的地位确实是有着天囊地别,况且,既然是这样的,也就更加的说明了两个人的思想是不一样的,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 长公主殿下想到了着一层,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能够说服花魁娘子了,甚至还和花魁娘子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了。 因为她试图说服花魁娘子的方式不对。 虽然江若凝确实是一个很聪明而且很具有能力的姑娘,但是这都是建立在她的天真和善良上面的,所以你觉得花魁娘子能够明白的事情,其实她没有明白,也不能够理解。但是你觉得花魁娘子完成不了的问题,江若凝却一定能够做到。 这就是江若凝,而洛云瑶之前却是在试图用官场的方法去让江若凝理解这方面的问题,这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是当长公主殿下终于想明白自己说服人的方式又问题时,她已经不可能再和花魁娘子谈论前面那个问题。 那么,怎么说服西秦的老皇弟,那就再想想吧。 “现在既然若凝姑娘已经讲了和若昕姑娘的相遇,那么若凝姑娘是否介意再给云遥说一下你们和秦大将军的相遇是怎么样的吗?”还是洛云瑶打破了这一段漫长的沉默。 想完问题了? 问题相通了吗? 江若凝在长公主殿下一出口的时候,抬头下意识就想要这样的问,到底还是意识到了和长公主殿下的身份不同,思考的内容和想法差异而闭嘴了。 ------------ 第两百三十二章 若昕小妹妹和青衣小姐姐 就算问了,长公主殿下也不一定会如是的回答。 虽然洛云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说不一定会真的回答江若凝,但是花魁娘子毕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经历不同,所能够得到的答案也未必能够让她满意。 “我和若昕和主人的相遇是吗?”江若凝故意做这样的一问,将自己的思绪给撤了回来,面上又回忆起了那一场的记忆,笑了笑道:“若凝接下来这话,长公主殿下可别多想,其实那一段经历对于若凝而言,真的特别的感谢主人。” 洛云瑶笑着点了点头,无比宽怀大度的样子。 其实就是这样的啊。 又不是不知道花魁娘子应该就是在最开始相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秦大将军,所以本来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洛云瑶就算是在娇弱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必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 况且!长公主殿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娇弱好吗? 江若凝和李若昕就这样相互扶持着渡过了两个人一起当丫鬟的那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面,江若凝发现了世界的惊奇,而李若昕却对世界已经无感。 但是,这三个月里面,其实江若凝并没有什么的变化,当然还是在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再一步一步的变漂亮。而这三个月里面的李若昕却是,一点一点的在变瘦,在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下面,在众人一天一天的惊讶下面变瘦,从一个圆滚滚的小可爱,变成了一个婷婷的小姑娘。 虽然还是算不上少女,而且其实也没有江若凝瘦,但是那种感觉确实是让人惊奇。 用不知道楼里面的那个鬼奴或者是守卫的一句来说——似乎看见了丑小鸭变成了天鹅的整个过程。 这个时候的李若昕虽然脸上还是一脸减不了的婴儿肥,但是以前只能够说是可爱,现在却可以称得上漂亮。 而这种漂亮又和江若凝这种清雅脱俗不一样,是确定的一些许的妖娆。 小小年纪,竟然会有给人这种印象的长相! 未来简直是可想而知——当然如果没有长残的话。 每次江若凝隔着镜子看着李若昕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感慨:“真是想不到若昕你瘦下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换成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妹子对着一个新出炉的漂亮妹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李若昕的第一反应就是前面那个漂亮妹子一定是在嫉妒后面那个漂亮的妹子,指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出来,如果那个妹子还是对着自己说的,那么李若昕一定是要打起十二分分精神的。 不过,现在不用,李若昕笑着看着镜子里面在自己身后的江若凝,笑了笑用埋怨的语气道:“真是过分,明明坏女人说的是等我来到了这里我就能够吃所有我喜欢的好吃的东西了,甚至是我不喜欢的山珍海味,没想到现在我却还瘦了?”边说着便摇着头道:“果然,坏女人的话我就不应该信。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个古人诚不欺你了?”江若凝最近在教李若昕一些文学方面的知识,现在见李若昕这样的乱用词语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的教导的,伸手就对着李若昕的脑袋来了这么的一手指,对着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孩子道:“得了吧,现在这个样子多好看的,虽然你的后娘却是还是欺骗了你,但是变得现在这样漂漂亮亮的难道还不好吗?你看,鬼奴和那些守卫都不欺负你了啊,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我再也不用担心,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出什么的事情了。” 李若昕被江若凝的手指弄得头往旁边狠狠的一偏,又不倒翁死的将自己的头给扭了回来,还是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瘦瘦小小的脸忍不住的叹气道:“真的好瘦啊,这样子的我,我娘亲一定都不喜欢我了,话说也不知道我的两个弟弟还能不能够认出我来。” 一说到自己要寻找的两个小弟弟,李若昕虽然是真的一直各方打探着消息,江若凝当然也是在帮助她,尽管两个人这样的努力,两个弟弟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能够被卖到哪里去呢? 真是让人担心啊。 要说西秦的帝都大,其实它也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要说西秦的帝都很小,那么就是真的大错特错了,况且这里面最让李若昕和江若凝担心的一点就是也许当时坏女人卖两个小男孩的时候为了防止李若昕她爹去把两个亲身的儿子给找回来,所以把人给卖到外面去了?在或者说是两个小男孩被买了他们的人带到了帝都外面去,或者是买到了帝都外面去。 这想象就很可怕了。 毕竟整个西秦可就真的是大了去了——毕竟是整个大陆上面的两大强国之一啊——而且,既然都能够出了西秦帝都,那么出了西秦的可能性还会小吗? 这样想着,本来是开心的氛围又是凝重了起来。 “这个西秦的第一风月场所竟然虐待小孩子!真是太过分了!”镜子里面的小女孩伸手捏了捏自己脸蛋上面明显已经没有几两的肉。 江若凝被李若昕这突出其来的一声抱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又打了这个不老实地坏小孩一下子。 直到镜子里面的李若昕对着自己“嘿嘿嘿”一笑,方才罢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虽然是恼怒却还是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江若凝当然是知道李若昕这个小孩是有在故意的活跃气氛啊。 李若昕真地是一个很棒的小孩子。 明明自己的能力其实是在江若凝之上,但是他很乐意接受江若凝的管教,而且就算是江若凝对她做出来什么挺过分的时候——比如敲她的脑袋,说她蠢和胖啊什么的——也从来没有见过李若昕生一点的气,并且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傻兮兮地听着江若凝的叮嘱。 这大概就是大智若愚。 而且李若昕还会用那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来告诉江若凝她的这件事情坐得不对,江若凝应该怎么做,甚至李若昕都能偶做到不动声色地提点江若凝。 一度让江若凝觉得自己捡到了一块宝。 ……其实也不用觉得了啦,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给你讲,李若昕,如果你现在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胖,或者比你来的时候还要胖的话,那么我不得不严肃地提醒你,你很有可能没有我这个姐姐的。”江若凝装得一脸的恼怒,并且面部表情的嫌弃道:“我江若凝可不要和一个就知道吃的胖子做朋友。” “可是我现在还是只……”知道吃啊。 李若昕委屈的嘟囔开来,在江若凝的一瞪眼之下立马聪明的停止住了自己的话语,瞪大着自己的眼睛特别无辜地看着江若凝,那目光可别提是有多的可怜兮兮了。 “什么?”江若凝觉得自己不应该应答这样一声,因为一出口,她严肃的假象就差点忍不住破功了。 真是可怕的事情。 李若昕当然是知道自己的若宁姐姐是在和自己闹呢。 其实都是多大的人了啊——也就才六岁和四岁,其实还真的不是很大。 “好的,好的,若昕知道了,现在在醉红楼里面所经历的都是美丽的代价。”李若昕永远都是这样的顺着江若凝,就光光从一点上卖弄来说,江若凝确实是喜欢死了自己这个小妹妹了,况且,这个小妹妹还能够帮自己的忙。 就听着李若昕继续用抱怨的语气,说着对醉红楼和劳保的夸赞:“老鸨就是因为知道若昕瘦下来之后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所以才每天早上不给若昕吃饭的,而且不仅是从早饭上面给若昕考虑,甚至还是规定了若昕的午饭。而且老鸨还充分的考虑到了雇用若昕这个小孩子劳累了一整天,都已经消去了很多的肉了,可不能因为一碗饭而耽搁了啊,所以老鸨十分周到地在若昕忙碌一天之后给若昕准备好了一些蔬菜。” 江若凝听着这番话,都快要笑出镜子这个框框了,却还是保持着自己端庄的仪容,面上没有表情,已经清雅脱俗的气质——天知道江若凝这是忍耐得有多厉害。 若昕小妹妹怎么这么有趣呢? 在这个时候,虽然当时的江若凝没有意识到,但是在整个从现在来说,江若凝的前半生里面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在这一刻开始,虽然江若凝已经失去了青衣小姐姐,但是她拥有了若昕小妹妹,而这两个人没有办法区别哪一个对于江若凝而言重要一些,但是可以知道的就是这一段的人生对于江若凝来说,其实就是缺一不可。 没有之前的青衣小街基,江若凝不可能还保持着现在的这一份天真不世故,这个观点,之前的已经论证过了。 而没有李若昕,江若凝根本就不可能在醉红楼这种地方活下来。 无论是江若凝自己想不想要活。或者是这个世界想不想要他活。 ------------ 第两百三十三章 岁月情长,青梅成双 这边的江若凝正感慨着。 就听着那边的话包子一样的李若昕继续道:“若昕自然是知道这是老鸨为了若昕好,一定不是因为劳保小气,或者是因为醉红楼里面没有钱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样子看起来绝对是可爱极了。 江若凝笑着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终于还是破功地笑了出来——但是毕竟是端庄丽雅的“小姐”培养人——江若凝当然不是“哈哈哈”这种丝毫没有形象的破口大笑,而是弯着唇角和眉眼的掩面一笑,竟然也跟着李若昕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子。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呢?” 李若昕委屈道:“我之前那样贬低醉红楼的话,若凝姐姐不同意,现在这样夸赞醉红楼和老鸨的话,若凝姐姐还是不同意。” 十分惆怅并且江若凝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语气道:“若凝小姐姐这是要让若凝怎样说话才满意呢?” 江若凝还是笑得停不下来,打趣道:“你这也算是哪门子的夸赞?你这是要气死老鸨不成?” 镜子里面的李若昕吐了吐自己的舌头,镜子外面的江若凝继续道:“我觉得把,醉红楼最为西秦最大的风月场所,要说没有钱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老鸨自己太小气了呗。” “哈哈哈……若凝小姐姐,你真是太有趣了。”本来李若昕还纠结着该怎么和江若凝这个小价值观正统的小姐姐说话的时候,怎么样去迎合江若凝的价值取向的时候,就听见了江若凝这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展现自己的表情。 原来江若凝小姐姐也不过是一个假正经啊——这话可不能给江若凝说,说了之后,江若凝一定会两三下的弄死她的。 江若凝挑了一下眉,得意而又自然道:“若昕本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不过就是说出来了你本来要说的话而已,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恩恩恩,若昕却是就是这个问题,若凝小姐姐这样说话没什么大的问题。”李若昕确实不知道是该奉承一些什么最后竟然道:“毕竟若凝小姐姐这样的了解若昕嘛。” “谁想了解你啊。” 但是李若昕忘了若凝小姐姐是实力拒撩的,这种实力在几年之后的现在更加是练得炉火纯青。 李若昕一脸的尴尬,脸上挂不住便转移说起了正事道:“说起来,若凝小姐姐,老鸨是自己说的我们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工作了吧?不用再去打扫楼梯间,擦桌子这样的琐碎的事情了吧?” 江若凝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小若昕没有听错,也没有记错,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被人伺候的人了,再也不是要去伺候的人了。” 李若昕夸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并且道:“噢耶,真是太棒了,从此之后翻身农女把歌唱了呢。” 江若凝瞧着笑得一派高兴的人无奈的摇了摇自己的头。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不赞同以及无奈,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倒不是想要发表自己的不赞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只是在这一瞬间想起来了青衣小姐姐之前警告她的话,如果能够做一个丫鬟就不要去做一个小姐。 现在李若昕这种希望做小姐,而不是被奴役的丫鬟也不知道这个行为是错的还是对的? 就算是错的又能怎么样呢,反正自己是会好好的保护自己怀里面的小小的李若昕的。 况且,既然这话是青衣小姐姐说的,那么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先把青衣小姐姐给解救出来啊。 况且,如果要解救青衣小姐姐还是十分的需要“小姐”的这个身份的。 江若凝于是笑着对李若昕道:“现在发现自己可以不用费心费力的为了再去伺候别人了,而且每天早上还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填肚子的早餐,若昕是不是很高兴啊?” “是的呀。”李若昕害羞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眉睫纤长,笑容溢满了脸颊的时候,江若凝方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又笑着问道:“那么若凝姐姐,你高兴吗?” “我……”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高兴不高兴。 江若凝这样想着,这话却不是能够和李若昕说的,于是江若凝笑了笑,掩饰过了这个话题,走上前了几步,“你还需要戴上什么的簪子?” 纤长的玉指抚摸过李若昕的发鬓,就像是最美丽的装饰物。 “……只要是若凝小姐姐给若昕装饰的,若昕都喜欢~”李若昕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这样回答道。 听着这话又不由的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道:“这么说起来,既然我们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苦命的丫鬟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早就起来啊。” “你又不是忘了,现在说这个做什么?”江若凝一阵的奇怪,还是继续回答李若昕道:“老鸨不是让丫鬟早点就叫醒我们,然后过去吃饭,吃了饭以后再去做一点其他的事情啊。” “做什么啊……”李若昕迷迷茫茫的问道。 看样子不是忘了江若凝说了什么,而是忘了自己等一会要做什么? “若昕这是在担心什么吗?”江若凝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给李若昕的头发上面斜斜的簪了一个翠玉的银雀步摇,又本着自己姐姐的身份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若昕,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唔……” 若凝姐姐其实从心眼里面的最深处来讲,若昕并不觉得如果您在这里能够帮助道若昕什么。况且,只要你不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是不错的了,若昕怎么还敢让你**这边的心思啊。 这话也就是能够自己心里面想想的话,李若昕于是就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不打算再说什么其他的了。 江若凝以为这个小孩子还是在担忧什么——虽然李若昕这样的不相信她确实是让江若凝挺失望的,但是毕竟这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要去做不是一个下等人要做的事情,所以就宽怀大度的原谅李若昕了——反正自己到时候确切的是要好好的照顾李若昕的,也不急于现在表现自己。 至于现在嘛,应该做的自然就是先把李若昕给安抚了:“怎么了,听到等会要去吃饭就不高兴了吗?” “怎么可能因为吃饭而不高兴?!”李若昕果然一下子就炸毛起来了,又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说起来我还没有吃过如果我是一个‘小姐’,那么我会吃些什么呢。会不是是一些很好吃的?很稀有的?若凝姐姐,你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小姐’吗,来快点给若昕说一说啊。” “……啊。”江若凝没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哑口无言。 江若凝本身很瘦,这样的人一般是被别人以为太挑食了,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江若凝本人其实并不会赏析食物,在她的脑袋里面只有能吃的以及不能吃的,所以食物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并不能对他们做出怎么样的评价来。 江若凝在李若昕期待的目光之下只能够含糊的点了点头,“等会你不就知道了?” “是哦。”李若昕深以为然的回答道。 本来就是这样,等到自己吃完了饭,过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样的紧张,而且就算把自己搞得这样的紧张了最最不应该的还是把若凝小姐姐给搞紧张了,不是吗? 于是李若昕点了点头,笑着看着镜子里面的江若凝给自己簪发鬓。 出乎李若昕的预料——但是准确的来说其实在知道自己以后每天都起来这么早是为了做什么之后,李若昕就已经相信江若凝的那一句话了。 没事的,有我在,若昕,你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却是就是这样啊。 因为学的那些琴诗书画,江若凝看起来就像是天生擅长一样,每每都惹得夫子十分的开心。 但是一反观李若昕的……算了,这种短板不提也罢。 李若昕最后不得不承认,其实江若凝小姐姐在很多方面其实还是很有用的一个小姐姐。 而且真的能够帮助她很多,就好比是这种情况。 “若昕,你自己把手伸出来把,夫子我考虑打轻一点,都说了要粘对,要粘对,夫子我都没有要求你要绝对的对偶了,你怎么还这样的对不上格律啊?自己说吧是不是没有好好的听讲?” 李若昕正要哭唧唧地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接受教棍的洗礼的时候,就听讲了那边的江若凝道:“老师,这首诗的你来看看这首诗的意境怎么样?” 没到这个时候,李若昕就打心眼里感谢老鸨因为小气而选择的一对二的教学模式。 夫子果然马上就笑逐颜开地转移了自己的战斗地,并且道:“若凝你的意境从来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要多想了。” 你看看那人家若凝姐姐都在讨论意境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了,而自己连最基础的格律都不明白,可真是有够差劲的。 ------------ 第两百三十四章 与秦大将军相遇的那一天 李若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看见江若凝转头去看夫子,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眼中是一种“叫你好好学习,我给讲学,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现在这样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李若昕冲着江若凝拱了拱自己的双手,表示“谢谢若凝姐姐了,下次若昕一定好好学习” 江若凝那么了解李若昕,自然还不客气地翻了李若昕一个白眼,湖水的眼睛里面分明写着“你当我还不了解你呢?你上次,上上次,哪一次不是这样说的,结果到头来,我也没见得有什么用啊”。 往往交流到了这个时候,夫子就已经走到了江若凝的旁边了,两个人无声的眼神交流不得不中断。 “这首诗啊……意境很不错啊,没问题。”夫子抚摸着自己的一把白胡子,摇头晃脑的吟诵了一遍,然后笑着没有一旦保留地夸奖江若凝道。 江若凝这个时候就会伸手指着某个词语道:“可是,这个词语里面的这个字,我觉得用得不是很好,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啊。” “你说的这个词语啊,却是是有一点,仔细推敲一下吧……比如说……” …… 李若昕百无聊赖还真的认真的听了一会江若凝的话里面的问题,然后托着腮的手将自己的头发理了理,侧头看向窗子外面。 既然若凝姐姐这么了解若昕,那么就应该明白啊,若昕真的不是学琴棋书画的那一块料嘛。 又何必要折腾若昕学习这些呢,闹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当然,其实大家里面也没有谁真的很不愉快,大家相处得都很愉快。 因为就算是夫子再怎么觉得李若昕是一块不成才的料,但是从来都是打不得骂不得,毕竟江若凝在旁边一直在给李若昕打掩护呢。 这一打掩护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面的事情,还是那样的乏味可沉,便也不再说出来耽搁碧落长公主殿下的时间,然而这里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李若昕和江若凝十年来一直坚持不懈的千方百计地寻找李若昕的两个弟弟的踪迹,却还是毫无音信。 但是,最值得一提的一点就是,老鸨在这两个姑娘还是豆蔻年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一个将是这一届的花魁,那么一个将是下一届的花魁。或者是着良多花魁并列,一起争芳斗艳。 并蒂折枝,那模样看起来一定是无比的美。 老鸨看着这一对小青梅一起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了。 江若凝和李若昕这两个,一起在醉红楼里面一定会带起来整个醉红楼的小**,未来三百年都是醉红楼的神话。 于秦大将军相遇的那一年,正好就是江若凝要出任花魁的那一年。 与秦大将军相遇的那一天,正好就是江若凝选举花魁的那一天。 也正好是那一天,江若凝明白小时候所见过的青衣小姐姐的那些所有不能够让人理解的情感和伤心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那个时候的青衣小姐姐也许是有了心上人的,而江若凝却是没有。 可是,无论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只要是一个女子都不希望自己的清白就这样很功利的全部给了钱财。 一个不爱的人,一个未知的人。 可是就算是再不希望那又能怎样呢? 江若凝逃不掉,整个青楼里面的姑娘全部都逃不掉。 江若凝有一个老师曾经这样的评价过她,就算是再怎么难过,也会笑着歌唱,笑着起舞。 在人生最凄凉的时候开出来最美丽的花。 那一天的李若昕清楚的知道若凝姐姐的难过,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那个难过的人也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的异常。 本来是清雅脱俗的美人,那个时候站在舞台的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朝贺的时候,清高的模样不减,而眉眼里面却格外地透出来了几分的明艳动人像是惊春的杜鹃。 一个人怎么可以到这个份上呢? “黄金五百两!” “哦,有位客官出价格,黄金五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没有更高的话,我们的花魁娘子可就跟了这个客官了哦。” “黄金五百两一次。” 台上的江若凝对着那个客官掩面笑了一下。 “黄金五百两两次!” 那眉眼弯弯的,湖水一样的眼睛似乎不再那么的清澈了,里面却格外地透出来了一种风情,比多情的水更加的过之。 “黄金五百两三次!” 那个生出贼眉鼠眼的富家公子哥对着江若凝摸着自己的下巴,十分猥琐的笑了起来,不断的试图用自己的那一双小眼睛对着江若凝来几个眉目传情。 实在是像是豆子的一双眼睛,或者说是像是芝麻的一双眼睛,江若凝于是笑开,银铃般的灵气,看得让人心动不已。 台下立马是一片的哄叫声。 “娘的,这个小娘们真是太带感了,便宜那个鼠目寸光的臭小子了!” “你这都是些什么词?叫你在私塾里面好好听课,你怎么就不听呢?用的词语真是我都替你丢脸!不过,这个小娘们却是风情万种啊。” “小生竟然没想到花魁娘子竟然是这样的人,当时还真的就是瞎了小生的眼了!” “公子此话怎讲?” “他啊,本来是对这个花魁娘子一见倾心来着,练练称赞花魁娘子的清雅脱俗,气质里面的那一股子的秀气逼人,现在却没有想到原来花魁娘子却是这样的一个风情风尘女子……唉!唉!唉!” “是小生识人不清啊。可惜了花魁娘子身上的那一股子书香味啊。不提了,不提了,XX兄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看头了,那不我们就先走吧。” “唉……我说,花魁娘子还没有跳谢幕的舞呢,你们花了这么的大价钱,真是可惜了啊……喂!” “嘿,我说,别人要走还是要留和你有什么关系,净在那边瞎热情,另外……书生不愧是穷酸书生,在风尘里面还想要什么清雅脱俗?想要秀气文雅的姑娘别来醉红楼啊,去找那些大家闺秀啊,明明攀不上大家闺秀,只能来逛窑子,逛窑子还要说这些妓女不是贞洁烈女,他娘的,这不是又病是什么?老子都替花魁娘子不直得呢。” “……算了。你说得却是也是这个道理。话说这个花魁娘子真是我看过的那么多年里面最有韵味的一个。” “那可不是!明明是高贵的外表,清雅脱俗的气质,偏偏骨子里面还是一个懂得风情的妙人,这样的美人啊,要我说,这个花魁娘子的位置,她至少能够坐三年!” “哟呵!三年算什么啊,这位兄台恐怕是小看了花魁娘子的韵味了吧,依照在下的意见,怎么说也应该是五年啊。” “哪里来的胡说八道的江湖人,你怎么不说能够红十年呢!” …… 下面各种说法玢纭着,台上面的江若凝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只是不住的微笑着,甚至还时不时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对台下人说的话的一种附和。 那样子就是高贵从容,又从骨子里面透出了风情万种。 真是再漂亮,在动人不过了。 迷倒了台下的所有人。 也哭却了幕后的李若昕。 为什么你们就只看见了若凝姐姐面上那种虚假到了虚无缥缈的笑容,却没有看见那个清雅脱俗的姑娘从骨头里面开始蔓延出来的鲜血呢? 没有看到那种眼底里面的苍白和绝望,带着一种黑暗的死的味道吗? 若凝姐姐,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若昕好没有用啊,一点忙也帮不上若凝姐姐的。 甚至还不能给若凝姐姐擦眼泪——不说江若凝如果是哭泣了,那么李若昕是没有办法上台去帮他的,但是,江若凝压根就不会哭泣。 “且慢。”这嗓音不大,却出乎意料的让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那是一把低沉的,又有点像是琅琅的玉相击所发出的响声,似乎就像是响在耳边,缓缓的像是低语。 后来李若昕才知道为什么那人说话并没有很大的声响,却是清楚地响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起到了震撼全场的效果。 那是因为说话人的内功深厚。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全部都是怔愣了一秒,然后立刻四处的寻找着说话的人——谁啊,在这大好的关头里面来搞事情?不知道这才是我们进来看热闹的**吗?这个不张眼睛的出来闹腾个啥啊? 不知道阻扰别人看好戏,看八卦的混蛋会被人人得而诛之吗?! 众人的寻找一点也没有费什么大的力气,因为说话的人说完话之后就很有自觉的自己站了起来,十分坦然的来接受所有人的目光的责备。 好帅?不,好漂亮?什么鬼!好……好好看的人啊! 这是后台的李若昕目光落在了那个说话身上的时候第一反应。 这种时候,李若昕方才会后悔一下子自己当初没有听若凝姐姐和夫子的话,好好的看书,好好的学习,作为一个有修养的人,这样就可以很随意的夸赞别人了。 ------------ 第两百三十五章 救我出来这个时刻的水生火热 至于那个时候的将江若凝看着那个长身玉立的公子时,脑子里面想的也就只有那句早就被人说烂了的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是就算这个人长得再好看,气质再出众又能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一个青楼里面的一个公子哥。 谁又比谁更尊贵几分呢? 江若凝这样想着,面上的笑意浓了几分,眼底的嘲讽却又浓厚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确实是让任极爱极恨。 “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异议吗?”那边主持着大局的人问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看的公子哥,而且这个主持大局的人,还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应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子哥。 这么说这也是一个扰乱大局的不安分的分子吧,但是呢,这个公子哥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万一他能够出更多的钱呢,对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不礼貌是一件恨不正确的事情是吧?而且,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公子哥看起来却也是特别的贵气啊。 做青楼的什么人最不好惹?有钱人和贵族人。 那种富家子弟和天潢贵胄。 主持大局的人这样想了一会,便觉得这样的人应该还是得罪不起的。 同时呢又不能显得自己太功利,看见了一个看起来又有钱又贵气的一个公子哥就立马忘记了最开始已经买定了花魁娘子的人。不然这可让别人怎么看?! 除非这个公子哥真的是有天子撑腰的人还差不多。 主持人理清楚这件事情之后,觉得现在需要展示自己一个出色的青楼人的志气,要不卑不亢! “现在花魁娘子已经被那边那位公子给买了初夜,就算是公子你有再深的意见,恐怕也是不能够改变什么的,所以公子你还需要继续站出来吗?” 那个陌上的晴朗如玉的公子偏头看了江若凝一眼,那样的目光直接让江若凝转过了自己的头,实在是不堪看,躲避完了公子哥的目光的江若凝又立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是那样的无用——干嘛要躲避他?她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况且,江若凝觉得现在应该是自己去质疑面前这个人。 刚才别人叫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 既然被人都已经叫定了价格,定下来人选,你现在又站出来有什么意义? 是想要让我难堪吗? 看我做什么? 难道你天真的以为我看我,我就能帮你吗? 你难道不知道我才是这场戏里面那个最任由别人摆布的,没有一点用处的小玩偶吗?没有一点的人权。 呵呵呵,我现在又在这里和你想着这些做什么? 你哪里会理解我的苦痛。 你哪里会知道我的不情愿。 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嫖客而已。 只是贪恋这幅容貌和这副身体,并没有因为什么其他的内涵。 看起来衣冠楚楚,不过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可笑的是,我竟然被你的外表所迷惑。 江若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高,渐渐成了冷笑的模样。 “我上来,”说话的公子哥终于将那如同有实质的目光从江若凝的脸上转移到了那个主持大局的人的身上,方才缓缓地开口道:“不过是想说,你们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 “什么?”不仅是出话的主持大局的人一头雾水,连舞台中央的江若凝,舞台下面的各色观众也是一样的满头的疑惑。 甚至连这个突出其来的公子哥打扰了他们看最后结局的,美人洞房的都没有再对着这个冒出来的公子哥在批评一句话。 这话虽然是莫名其妙的,但是……江若凝抬头去看那个公子哥。 你是想要救我对吗? 救我出来这个时刻的水生火热? 谢谢你,虽然你也是一个青楼里面的过客,但是,你却是唯一一个考虑过我的想法的人。 虽然就算是你现在想要救我,但是也不过就是救得了我一时,也就不救不了我一世啊。 又是何苦将你自己搭进来呢?而且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整个醉红楼可是西秦最大的一个风雨场所,可想而知,这里面的保护措施会做得有多么的好,这里面各种打手和守卫的功力,生活在这里了十二年的江若凝当然是了若指掌的。 开玩笑,花魁娘子在这醉红楼里面看过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情才能够走到今天的人。 所以对于江若凝而言,看到过几个的被守卫打死的男人,几对被老鸨拆散的苦命鸳鸯确实也是兵家常事,家常便饭。 而这里面被老鸨打死的无一例外都是因为没有钱,却还是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 对于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行为,老鸨当然是能有多狠就有有多狠——她老人家可是花了这么多的钱在这些姑娘身上,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根据她们的身份来的,没有金钱的存在就想要抱得美人归? 真是没有比这更加愚蠢的行为了。 江若凝想到这一层,看了一眼那边长身玉立的公子哥。 虽然她并不觉得那个公子哥是没有钱财的人物,但是现在就算是再有钱的人,现在冒出啦都不可能是一件好事情,除非是皇帝身边的人。 醉红楼是一个青楼,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也就是说是一个生意性的地方,而对于这个生意性的地方,醉红楼里面的第一个字一定是“信”——也不对,其实应该是“钱”字,毕竟讲信用也是为了钱财嘛。 所以,现在既然已经把江若凝判给了那个贼眉鼠眼的人,那么现在无论是再有钱财的人站出来都是没有用的。不过,这个时候,老鸨当然还是希望有这种具有莫名其妙精神的有钱人出来,这样她就可以趁机敲这个有钱人一笔了,而如果是一个穷人的话,老鸨虽然会很厌恶,但是你却还是没办法否认,看着别人受拳脚棍棒的时候,老鸨心里面还是挺高兴的。 江若凝想明白这一层,里面就想要对着旁边那个不知好歹的公子哥提醒些什么,毕竟虽然这也不过是一个醉红楼里面的过客,她人生里面美丽的错误,但是江若凝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终归是一个为了自己考虑着的人不是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没有资格?”江若凝朗声道,声音挺大,而且字字铿锵,一点也不是婉转,而且也一点也不是清雅脱俗的样子。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花魁娘子除了最开始相见的时候那这种清雅脱俗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样的人物时,后来再被别人买定了之后又是透露出一种风情,现在在维护自己花魁之夜的时候,还有一种飒爽的英气,这真是一个多多种多样的,具有不同风情的花魁娘子啊,今天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一幕。 真是与有荣焉啊。 陌上清冷的公子哥没有说话,抬头看了虚虚的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又发现整个现场寂静着,没有一点的声响,方才意识过来应该是属于自己要说话了,本来是一点也不想再开口,但是又受不了全部人的目光走专注在自己的身上。 清冷的贵公子瞧了一眼江若凝,明明是低沉的嗓音,也不知道是嗓音的问题还是现在实在是**静了,以至于现场的人再一次听到了着一把好听的不行的声音:“你难道很想跟着那个人么?你注意到你的眼睛了吗?” 清冷的贵公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难得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是也仅仅就是这样而已。 看不出来这个表情到底是因为惹了妹子哭而不蹙眉,还是因为自己的口才而蹙眉。 江若凝却是着实的楞了一下,毕竟那个一本是就能够诞生不一样的很多个读者,同理可证,现在这个清冷贵公子刚才的表情是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展示的,那么也就是说明了,江若凝其实也就是里面一个读者,自然也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解读的。 清冷贵公子刚才那个表情其实是在心疼她是吗? 心疼她之前强撑着作为一个玩物的在台上。 心疼她现在可能会因为他的一句而让自己哭出来。 可是到底还是哭出来了。 江若凝已经很努力的将自己的脑袋往另外一边偏转,然后躲避开了清冷贵公子能够和自己对视的眼神。 一转头的一瞬间,江若凝就觉得自己的鼻子堵塞了,咽喉也是闷闷的,湖水一样的眼睛里面确实真的泄露出来了湖水。 江若凝,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这么多的人看着呢?你好意思哭?你敢哭?这个人到底是你在丢还是我在丢。 江若凝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她哭泣本来就是没声音的,现在一咬住自己唇瓣,就只需要一张手帕了而已。 “谁,谁说我不想了……”因为声音的哽咽,江若凝甚至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江若凝知道自己的眼眶湿润了,连忙别着脸,又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 第两百三十六章 谁说你的钱出得最多了 江若凝觉得现在的自己大概真的没救了,她自己都能够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泪花的汹涌,突然又觉得是那样子的不服气,凭什么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够弄得她这样的难过。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谁。 凭什么要这么快就将自己轻负了出去呢? 江若凝你的情感能不能坚强一点? 这样想着,花魁娘子就笑着一张脸,转头,模样有点凶狠的看着那边的清风朗月一样的公子哥,明明是笑着的,声音却带着几分的敌视味道:“我的眼睛?谁让你看我的眼睛了?” 那双湖水一样的眼睛里面,明明全部都是湿漉漉的,偏偏又十分的凶狠。 就像是一只被逼到了绝境里面的小兽。 陌上如玉的公子看着的江若凝,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江若凝却在那个目光之中,确切的败下了阵来。 那目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纵容。 心疼你现在的处境。 纵容你刚才的放肆。 甚至是那目光里面明明白白的说着,为什么要忍耐? 是的,为什么要忍耐? 忍耐自己的泪花。 忍耐自己的愤怒。 忍耐地站在这里像是一件玩物——不,本来就是玩物——任人观摩,任人挑选,还要使劲浑身解数的让他们高兴。 凭什么啊? 李若昕看着自己台上的若凝姐姐突然伸手,用绣帕覆上了自己的脸颊,突然就全身颤抖了起来。 然后泣不成声了。 那一刻的李若昕不知道该说是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若凝姐姐终于不用硬撑着了,不用再强颜欢笑,好好的做自己,不高兴就说出来,不开心就哭出来。 难过,若凝姐姐原来已经难过到了这个地步啊。 若凝姐姐明明是一个不轻易哭的坚强得不得了的姑娘。 李若昕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台上站着的男人,俊美无双,侧脸如玉。 就是这个人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却又轻易地将若凝小姐姐给弄哭了。 李若昕挽起自己的袖子……深深地对着那公子哥一拜。 感谢你出现在了若凝姐姐的生命里,在她最绝望的那一刻。 按照常理发展,这种英雄救美的思考,这种美人泪下的时刻,英雄是应该上前,疼惜万分的将自己的美人给抱到怀里面,然后顺利地抱得美人归。 但是这个陌上如玉的公子却没有这样做,或者在大家的眼中看来他是没能够这样做。 倒不是因为那个贼眉鼠眼的正主想起来了自己正统买家的身份,要夺回自己抱得美人归的权利,而是在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刻,又出现了不速之客。 “啧啧啧,我不就是一小会没在吗,璟颢兄,你就把美人给弄哭了?真是手段高超啊。” 说话人正潇洒地摆弄着手上的折扇,然后步伐翩翩的走了上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三分的真实,三分的虚假。 江若凝只是一听这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不喜欢这个人——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人的主线阻止了她被那个如玉一样的公子哥抱在怀里面的机会,好吧,其实也还是又一定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人一听起来就是一个笑面虎,伪君子。花魁娘子是这样的给他下的定义。 那个陌上贵公子大概也是习惯了这个笑面虎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介意,只是面无表情的坦白的说出事实:“人不是我弄哭的。” 不是你弄哭的?那还能是谁弄哭的?这台上就只要一个人好吗?而且是你说了一句话之后,花魁娘子才哭的好吗,你哪里来的脸这样否认事实啊? 台上台下的旁观者心中无一列外这样的吐槽声。 那笑面虎也十分的应景地跟着这话说道,对如玉公子哥的否认表示自己的质疑:“哦?” 清风朗月的公子哥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被万千人的目光质疑地瞩目着,这目光当然是让他十分的不爽,扫了一眼台上台下质疑的目光,然后特别疑问地道:“这人难道不就是他们弄哭的?” …… 众人一脸“这特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啊,摔!” 没想到就是那个笑面虎竟然还真的相信了那个如玉一样公子的话,竟然还真的认真地扫视了一眼下方的观众,再说道:“看起来到挺像的。” 挺像什么的?你说清楚! 下面的众人一股子冷汗直流。 “来人吧,先把我们的花魁娘子给照顾好了!”笑面虎继续这样说着。 江若凝这才从掩面的抽泣之中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笑面虎。 他还是笑着的,一张清隽的容颜上面全是温和。 什么叫做不怒自威,江若凝算是体会到了。 不过什么叫做“来人,先把我们的花魁娘子给照顾好了”?这话的意思是,让江若凝先下台是吧? 可是这个笑面虎公子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是不是忘了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了? 哪里来的脸这样放肆? 只怕自己会闹出更多的笑话来,江若凝用自己还带着几滴泪珠的湖水般的眼睛瞪着笑面虎公子哥。 求求你,不要再在到这里来捣乱了好不好? 还嫌他的心情现在不够烦闷吗? 笑面虎公子哥收到了江若凝的目光,俊俏的眉毛一挑,笑着道:“怎么,花魁娘子这是不想下去的意思吗?” 江若凝还会瞪着他,不说话。 你是谁啊,现在这么嚣张? 等会老鸨过来打你,我可不会管你,最重要的是,你可千万别牵累了你身边的那个清风朗月的公子哥。 这样想着,江若凝就不由地用自己的余光去看那个如玉一样的公子,却见那个公子哥,低垂下了自己的眼睫,负手在身后,全然是着现在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超然世外的样子,真是超级的帅! 江若凝丝毫没有因为不能和这个公子哥有达成什么共识——就是没有说一句话,或者有一个眼神的交流而难过。 那边的笑面虎公子哥没有得到江若凝的应答,也或许是她本人也不需要江若凝的应答,就听着笑面虎自说自话道:“那么,正好,就让花魁娘子也来做一个见证好了。” 下面一片的议论纷纷。 其实之前下面还能够安静地看着这一场的闹剧,实在是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顾着看热闹,而且试图弄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然而,现在却见这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差一点就要因为他们看热闹,而被别人给带下了台,这简直就不能够忍了好吗! 果断还是贼眉鼠眼的那个花魁娘子的最后归属挑起了大梁,站起来,要去夺回自己本来应该具有的权利,朗声道:“掌事的,现在如果刚才本少爷没有听错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花魁娘子是本少爷出的钱最多,是本少爷得到了这个花魁娘子是吧?” 这话说得无比的高明,明明气应该是对着出来搞事情的清风朗月的公子和笑面虎产生不满的情绪,而且,也应该是对着这两个人质疑发火。 但是这个贼眉鼠眼的公子哥却没有,这个做法确实是无比的高深,因为只有这样做,把这两个麻烦鬼交给醉红楼里面管事的人,不仅是避免了自己和这两个吵起来,然后让在场的其他人捡了便宜,看了热闹的人顺带了看了他的笑话。 况且,本身和这两个人吵架就是一种直降自己身份的行为,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种时候就是醉红楼里面的掌事来出来做这个倒霉鬼了——其实这个公子哥的话还不算是很重,比如如果他是要说,你们醉红楼里面的掌事的是怎么做事情的?这么简单的工作都没有搞定呢?怎么能够把什么样的人都放进来呢?特别是这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人…… 当然如果他敢这样说的话,那他一定就完了。 那边的苦逼的掌事的,苦逼着一张脸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台上面的笑面虎笑着瞧了贼眉鼠眼,用十分困惑的语气道:“谁说你的钱出得最多了?” “不是本公子出的钱最多,难不成还是你的了?”贼眉鼠眼下意识回答道,瞧她的样子似乎还想再增加一句,“像是本公子这样家缠万贯的人有钱人,可不是你们这些只知道闹事情的穷人能够羡慕的。”这话还没有出口,贼眉鼠眼就敏锐地看了台上的笑面虎和清风朗月一眼,瞧了瞧他们的衣着,突然觉得,着两个人也许真的比他有钱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就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那边的笑面虎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胜利,笑得更加的欢脱了,眉目之间,笑风味浓,甚至还扭头看了江若凝一眼,得意地挑了挑眉。 江若凝还在分心想着清风朗月的公子哥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在想着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受到了笑面虎的笑容,就像是刺目的阳光,让江若凝无语了很一会的,最后还是果断的给了笑面虎一个白眼,也不在说话。 ------------ 第两百三十七章 你能怎么样的补偿大爷们的损失呢 笑面虎公然在舞台上面和花魁娘子打情骂俏的行为深深的触犯了贼眉鼠眼的心里面的底线。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妻子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宽衣解带,巫山云雨,而且那个男人还十分得意地对着你的脸,亲上了你的夫人。 这种事情,无论是哪一种男人都不可能忍的了,更何况像是贼眉鼠眼这样的花了黄金五百两的人,这件事情要怪自己那红杏出墙的夫人,也要责备那个勾引有夫之妇的男人,按照规矩这第奸夫**就应该被浸猪笼,然后吓到十八层地狱里。 况且现在还没有人给这个公子哥讨一个公道,她就只有自己给自己讨一个公道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其实并没有和这个奸夫打情骂俏。 于是贼眉鼠眼的公子哥一下子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就算是你们的钱是比本公子多,但是哪有怎么样了,到底是本公主拍下了这个花魁娘子,十分公道自在人心,哪里能够容忍你们这样的小人,猖狂? 于是贼眉鼠眼的公子突然狠厉道:“就算本公子不是出钱最多又怎么样?按照规矩,这没人还不是本公子的!你们还想要抢了不成?这时间还有没有天理枉法了!” 天理枉法? 笑面虎笑着挑了挑自己的眉。 那边的江若凝听到了这话,虽然本来就没有对自己能够逃离这个花魁之夜,失身在这公子之下抱有什么奢望,可是大概还是在内心的深处阴影期待着把,现在听到了贼眉鼠眼被笑面虎给逼得厉害了,甚至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一时间突然觉得满心的凄凉和愤懑,最重要的还是这满心的凄凉和愤恨还没有地方消灭。 全怪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故意站出来让自己出丑的! 江若凝想着,直拿自己的眼睛去瞪笑面虎! 此生与此人不不共戴天,虽然自己明明么有那个资本和什么人接什么深仇大恨。 江若凝的目光不经意的十分凄凉的转移到了那边负手站立者的,仿佛置身事外的公子哥。 到底意难平! 贼眉鼠眼的公子哥敏锐地发现那个笑面虎的笑容一僵,正要得意,就见笑面虎笑着去看了一眼那边的花魁娘子。 刚才背后如芒在刺,还想着是那个人这样的不开眼,谁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这女人想要做什么? 笑面虎警告地看了不老实的花魁娘子一眼,谁知道竟然还被这个美人湖水一样的眼睛给瞪了回来。 自己明明是在救她的清白把?这个女人这样子时怎么回事?搞什么搞?! 笑面虎这样想着,却还是败在了美人的美目一瞪之下的婉转里面。 果然美天生就是一种资本,虽然这姑娘是个美人呢是吧?谁让这姑娘还是一个女的呢是吧?好男不跟女斗,就算是狗咬吕洞宾也自己认了吧。 笑面虎这样做着自己的心理工作,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在一转头面对自己真正的敌人,猛地露出了自己的老虎的牙齿:“谁给你的这个规矩?现在你那区区的黄金五百两可是已经到了醉红楼里面了?既然没有到醉红楼里面,那么这长交易就还不算是成功了,既然交易还没有算数,那么我要怎么样地在醉红楼里面闹腾,就算是皇帝陛下来了也管不了。” 说着,手上仪式性地对着“皇帝陛下”在天上恭敬的用手鞠了一躬。 笑话!身后那个不识抬举的美丽的女人可以瞪我也就罢了,你这么一个长得这样对不起爹娘的人还想要瞪我?谁给你的这个脸面呢? 这不是自己冒出头来要把自己拿给我出气吗?当然是要成全你的是吧? 笑面虎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阴险了几分。 吓得贼眉鼠眼的公子哥再也不敢说什么话,但是!贼眉鼠眼看了一眼舞台上卖弄清雅脱俗的花魁娘子,深以为然的知道这是一场女人保卫战,今天晚上还没有绝妙的温柔窝就在此一举了! 一个男人就有两种东西绝对不能够让,一旦让了出去,那么就不要再废话自己是一个男人了,因为一定是会被众人嗤笑的,还不如去了自己的受罪根,去宫里面做那什么太监。 贼眉鼠眼试图重整自己的雄风,并且道:“是,本公子是没有付钱,但是这个公子,是不是你的脑袋又问题啊?本公子没有付钱,但是这个花魁娘子就是本公子的了,这个游戏规则,你是不是不懂?不懂就去看大夫,不要在这里打扰了本公子的雅兴!” 很明显就是“打扰了本公子的雅兴”重点不过还是在自己的身上,贼眉鼠眼的公子哥敏锐的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和笑面虎的当面对骂——就算是他们对骂得再怎么样的漂亮和具有艺术感,还是改变不了他们就是在对骂这个事情——还是让现在在场的所有的观众心中十分的高兴。 他们才会今天大饱眼福的人,不仅看到了美丽的花魁娘子的才艺表意,而且又不经意间看见了花魁娘子的风情万种,各色不同,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还看到了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现在正在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迸发火花。 贼眉鼠眼深以为然的觉得不能够便宜了这群围观百姓,更或者说应该是不应该便宜了这一群的只想看热闹的人。 怎么说也应该给自己拉动一些群众基础是吧? “再说了耽搁了在场各位寻欢作乐的性子,你能够担待得其吗?” 这一招,本来是盲目吃瓜的群众一下子就达成了共识。 “对啊,就是,快下来,花魁娘子还有一个舞蹈没有表演呢!老子们等了很久了!” “对啊,对啊,说起来今年的花魁之夜,明明说好了是让价高得到花魁的人直接把人给抱到房间里面去呢……” “我去,你真是可以的,真够坏的。你就不怕吓到花魁啊?” “都是花魁了,还能吓到?该说你是怜香惜玉呢?还是没长脑子呢?” …… 笑面虎饶有趣味地看着在贼眉鼠眼的一句下,突然炸开了锅的在场的所有的看客,本来还向饶有趣味地听一下这些看无知的吃瓜群众还能够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背一下又被烧开了,火辣辣的疼——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花魁娘子又在瞪自己了。 你说明明是湖水一样漂亮的眼睛怎么瞪起来人来就这样的好不含糊呢? 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我惹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呢? 但凡是任意的哪一个女人,但凡是识一点相的都知道现在的自己都是在好心好意的帮他好吗?就算不感恩戴恩,但是也不至于会……等等,这样炙热的目光该不会就是这个女人报答恩情的一种方式把? 我去,我真是惹上什么人了啊?我以后真的是再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会在招惹这个女人了。 笑面虎悠悠地这样想着,于是就十分泰然自若的顶着江若凝“炙热”的目光,并且十分泰然自若的用自己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看着台下面的贼眉鼠眼,笑着道:“可不要在这里把大众和公子你绑定在一起。” 大众一下子,愣了一下神,缓慢的几个聪明人才意识到自己被贼眉鼠眼给利用了。 但是这个利用让大众心服口服啊! 本来大众就是只为了看花魁娘子,现在出来一个人把花魁娘子给保护得这样好好的,还有什么可以看的? 于是大众虽然心里面对于贼眉鼠眼利用自己的行为十分的不满,行动上还是十分乖巧地任着大众利用他们。 “台上这位公子哥,你下来把,不再在上面闹腾过来,闹腾过去了,反正花魁娘子已经不是你的了!” “就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虽然这个女人确实是长得好看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让你们这样的趋之若鹜是吗?男人的脸面给都要被你们这两给丢光了!” “是啊,是啊,快点下来把,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笑面虎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心上,就算是天涯真的到处都没有芳草,他也不会选上后面这个美丽的食人花好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花魁娘子给迷惑了啊。 笑面虎的修养不得不说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尽管下面群众的言辞再怎么的激烈,但是这个笑面虎的笑容却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并且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温和和地:“诸位还请稍安勿躁,今天诸位在醉红楼里面的所少看了的精彩,在下是一定不会少了诸位的。” 其实台下的大众的心声,多半是:你一出来和那个出钱黄金五百两的公子哥一起争抢这个花魁娘子本身就是一种精彩了,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愧疚啊。 但是嘴上还是嚷嚷着:“补偿?就你?你能怎么样的补偿大爷们的损失呢?” 这话当然是以贼眉鼠眼的公子哥为开头带动的。 笑面虎看了一眼贼眉鼠眼,面无表情道:“我可没说你。” ------------ 第两百三十八章 泫然欲泣的湖水眼睛 “哟呵!”贼眉鼠眼的公子哥吆喝了一声,想了想,还正准备着给自己的手下使一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客气地现在就上去给那个公子哥来这么一下子。 “这位公子,是谁给你的这个脸面说这样的大话的啊?” 直到不知道是那个聪明的人说出来了这关键的话。 贼眉鼠眼的公子哥这才反应了一下,发现自己本来就站在上风之上。也不需要这样子暴力的和这个没有脑子的人计较了,现在应该是先是自己大度的时候,这样做的好处不仅仅在于可以顺利地抱得美人归,而且还可以在香闺里面和美人真的好好的温存一番。 笑面虎公子哥认真的笑了一会,方才一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哦,对了我一直忘了说我现在站在这里的最主要的一件大事了。” 台下的人用一种不屑的“切”式目光看着台上的笑面虎,眼神里面直白的写着,“你闹腾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闹腾出来什么幺蛾子”的冷漠目光。 笑面虎公子哥也不在意,甚至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方才庄重的对着整个醉红楼里面的所有人拱手,笑着道:“在下名叫苍术……” 扫了一眼下面“这是谁啊,以为自己很鼎鼎有名是不是?其实爷雅阁你就不认识你啊“的目光,笑面虎苍术还是笑嘻嘻的一派温和,并且沉默了一会让大众的目光充分的发酵,方才道:“现任的醉红楼,楼主。” …… …… …… 漫长的一阵沉默之后,那边面上还是一脸的正震惊,完全的不可置信的贼眉鼠眼的公子哥还是张大着自己的嘴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过来。 现场就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那个毛头小子说什么来着?是不是我人老了,听错了?” “得了吧,不要再这里装老了,明明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都打不过的人,不过,这个毛头小子的脑袋没问题吧?什么叫做他现在是这个醉红楼的楼主了啊?” “对啊,醉红楼不是一直是在红妈妈手里面吗?而且一直都发展得很好啊,这个毛头小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真是不可思议啊喂!” “……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虽然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假的,毕竟红妈妈的手腕,我们大家都是清楚的……” “对啊,这么厉害的人,而且把醉红楼看成了她生命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醉红楼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面去呢?不过我瞧着,这个公子哥这个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啊。” “正是呢,我也觉得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红妈妈怎么可能让这个公子哥现在这样的嚣张,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这个笑起来这样好看阳光的公子哥才是真正的可怕好吗?” “能够欺负到红妈妈的头上?你一定是在逗我吧?这个公子哥一定是在开玩笑把?怎么可能有人会欺负到红妈妈的头上呢?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人存在呢?” 那边的贼眉鼠眼的嫖客不知道是受了周围的总受纷纭的打击,还是受了笑面虎公子哥的影响——如果真的是笑面虎苍术那样说的话,贼眉鼠眼就很确切地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计划了这么久的抱得美人归的计划泡汤了,真是让人绝望啊。 贼眉鼠眼这样的公子哥当然不会只是感慨一句“真是让人绝望啊”就会放弃的人,于是贼眉鼠眼站了起来,虽然笑面虎站在台上,从站位上来说,他确实是已经落了苍术一大截,但是他还是抬头挺胸的,试图不再气势上落后苍术:“嘿,这位兄台,我说你的脑袋有问题,你还不信了?现在竟然信口开河到了说自己是醉红楼的楼主的份上,当上醉红楼的楼主需要多大的手腕,我们这些醉红楼的常客还不知道吗?所以啊,兄台,你这话在这里说出来己像是放屁一样,转眼就成空了,而且你撑死也就是放的一个响屁!” 江若凝从台上睨了贼眉鼠眼一眼。 倒不是因为她相信了笑面虎苍术,而是单纯的因为贼眉鼠眼的这一段话。 果然相由心生。 这样的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就算是之前装得再怎么的绅士有礼,也不过就是装出来的而已,贵气保持不过三分钟。 如果今天晚上真的要委身在这个人的身下…… 江若凝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来周围的柱子。 恩,就是那一根了,看起来十分的结实,应该能够一撞就死吧……万一死不了呢? 就算是半死不活,老鸨也一定会把自己交给这个贼眉鼠眼的嫖客的,而,这个贼眉鼠眼的嫖客…… 你觉得他会拒绝吗? 啊,一定要撞得狠一点。 江若凝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下定决心。 台上面的笑面虎苍术这样心理素质好的人,也是在贼眉鼠眼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感受到了臭味的样子,并且扫了一眼周围的守卫。 守卫被自家老大这样凌冽的目光扫中,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凛,觉得以后的日子恐怕真的没那么太平了。 笑面虎苍术冷冷地扫了一眼守卫以示警告之后,又着眼看了一眼台下的各色的看客,抿了一下唇,轻轻的嘀咕了一句什么。 特别的小声,基本上听不清。 江若凝疑惑地看着探究地认真的看了笑面虎一眼。 远方的李若昕注意到了这个目光,因为若凝姐姐刚才的那个目光里面有着希冀的微光。 那种名叫希望的东西,很久没有在若凝姐姐的身上看到了,也很久没哟叜醉红楼这种地方看到了。 刚才苍术嘀咕了一句:“如果要保持现在醉红楼在西秦的第一青楼的位置,如果还想要将醉红楼做成整个大陆第一的青楼之一。想要只招收文人墨客作为客官的这个决定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人也许真的就是现在醉红楼的老大也说不一定呢? 万一真的能够救我呢? 这样想着,江若凝不由得转头,侧身,然后低垂下自己的眉睫,值得一提的就是江若凝这个视角里面正好是对着清风朗月公子的方向,所以,就算是低垂了美艳的害羞躲避,江若凝还是能够在眼帘中注意到那个人的身影。 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我觉得我值得被救赎。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被上天眷顾。 毕竟你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眷顾了啊。 “这位公子,一个人说话最基本的素养还是需要的,最基本的尊重还是需要的,毕竟你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遇上比你强的人。”苍术笑着,温温和和地这样说道,那模样看起来确实是一派的亲切。 贼眉鼠眼正想怼回去的时候,就看见远方一个熟悉人影走了过来。 红衣的中年美人,鬓云香腮。 “哟!红妈妈!” “快看是红妈妈诶!正主终于出来了!” “就是,红妈妈你快点出来主持大局啊,你看这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欺负到了醉红楼里面,不知道醉红楼是什么地方吗?” 贼眉鼠眼见自己的靠山来了,喜出望外——其实他知道自己无论是在气势上面,还是在口才上面都说不过台上面的那只笑面虎——“红妈妈”来了,那么他们就不用再担心自己因为要和这个口才得了的笑面虎闹,从而降低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己的涵养,当然,最重要的果然还是万一拉低了花魁娘子对他的好感度,导致今天晚上的良辰美景没那么愉快的就不好了。 话说,其实就算是花魁娘子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影响自己玩花魁娘子的手感啊,是吧? 而且,最重要的还有就是正好而已借着花魁娘子不喜欢自己,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折磨花魁娘子了啊。 良夜漫长,这滋味想象就很美好啊。 苍术看着贼眉鼠眼自打“红妈妈”一出现就猛得站了起来,看着老鸨眼睛发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就是猥琐的长相,还猥琐的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模样猥琐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如果真的被这个男人给要去了自己的清白,那个花魁娘子也确实是挺可怜的啊。 ……虽然说,这个花魁娘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怎么说现在也要说是我手下的人了是吧?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是吧? 苍术这样想着,就一偏头去看那边怔愣看着“红妈妈”走过来的花魁娘子。 那一双泫然欲泣的湖水眼睛,似乎在一下子就融到了心里面去。 可恶啊……人长得好看果然是天生的资本啊! 苍术你忘了她是怎么用那一双眼睛瞪你的吗? 忘了就忘了吧…… “红妈妈,你来得可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今天怎么说也是我和花魁娘子的‘好日子’,这台上面的两个捣乱的人是怎么回事?红妈妈你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 第两百三十九章你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如果换在往常,醉红楼里面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红妈妈一定立马就将这两个出来砸场子的人给弄出去打死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很不正常。 在场的明眼人多半都明白过来了,抬眸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看起来温和笑容的笑面虎。这个公子哥恐怕真的不简单啊。 可惜那边贼眉鼠眼的公子哥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以为红妈妈还是自己的靠山,笑嘻嘻地一脸就要马姐上去。 众人只见红妈妈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舞台的最中间,然后十分虔诚地跪了下来,在贼眉鼠眼公子哥的目瞪口呆中恭敬道:“属下醉红楼的老鸨参见新任楼主!” 下面还有一些人和贼眉鼠眼的公子哥一样的,看着这一切十分地不可相信,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听见了一个人发表自己的评论道:“我就说这个贵气的公子哥看起来十分的不一样嘛!你们这些没有眼光的人还不信呢?现在怎么样?哼哼。” “你什么时候说了这个年轻人不错来着?我怎么不知道?你就是一个马后炮把,要想要故作高深呢?” “……就你关注我说的每一句话。不过,刚才看见红妈妈走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虽然红妈妈不会是那种为了一丁点的小问题而表现出来十分十分的人,所以刚才就算是着两个年轻人过来砸场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热出什么大乱子,红妈妈确实是可能不太会理会,但是,红妈妈的着装就明显不正常了好吗?” “倒也不是着装的问题啊,红妈妈这一身还是绫罗绸缎的好吧?最重要的那种气质啊,那种整个人身上蔓延出来的气息,以前是那样的盛气凌人,可是现在呢,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魄感,就像是……” “无家可归的摇尾乞怜的狗。” 不知道是谁这样精确又狠毒地这样发表了自己的评价。 听到的几个人都笑了笑,又下意识的去看那边的红妈妈——笑话,虽然人家现在是像是落汤狗了,但是人家好歹也是“虎落平阳”啊,做为一只明智的犬,一定是知道自己不能能够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欺负犬的,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行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于是这几个人明智的不再发表自己的意见,并且无比安静地看着台上面的哪一出的戏。 那边明明是打扮得十分的整洁,连一根头发丝都是无比整洁的一个红妈妈,安静而又恭敬地跪在苍术的脚边,全程低着头,完全是等着苍术做出发话的样子。 从一个让别人惟命是从的醉红楼老大,到一个只能听着一个强占了自己醉红楼老大位置的少年人的话,这简直是一种侮辱,可是尽管是这样,这个老鸨还是忍下来了,而且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的异常。 那边的贼眉鼠眼看着这一切,犹不可相信地退后了两步,“红妈妈,你在做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跪拜这个臭小子啊?” 老鸨没有说话,当然也不可能回答他。 老鸨不回答他,不代表没有其他的人不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落井下石。 “红妈妈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个公子哥,你还看不出来吗?” “就是啊,这么明显的事情啊,这位公子哥刚才说了什么来着?说新任的楼主点下的稿子有问题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 “没有,没有,你哪里能够听错了呢,而且,你非但没有听错,也没有记错,这就是事实啊。不过我现在是知道的,这说话的对象本身的脑子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说话的那个人的脑子才是有问题。” “哦,你说话这样拐弯抹角做什么呢?真是有什么害怕的。不就是这个迫不及待的懒蛤蟆想要吃天鹅肉,但是却得罪了杀天鹅的人嘛!” 这话笑面虎苍术可是听到了,自己的眉毛不由得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什么叫做杀天鹅的人? 天鹅指的是身后的那个瞪人十分厉害的花魁娘子是这样的没错吧?凭什么我就是杀天鹅的人啊?况且,就身后那个姑娘这样厉害的眼神,就算是给我十个熊心豹子胆,我也没有那个胆量了。 最重要的是,本公子不一直就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嘛? 怎么可能会做出来杀死美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苍术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现在要处理的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那么从哪一步开始做起呢? 苍术认真的想了想,低头一眼就看见了还恭敬等着自己的红妈妈。 得了,还是从她开始把,毕竟从一开始就看不惯这个中年女人很久了,现在正好拿他来出气了——好端端都是教的什么人,青楼这种地方不应该是香暖玉柔的吗?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红牌成了什么样子,客人也是能够瞪的吗?不怕被打啊? “红妈妈可是这醉红楼的第一把招牌呢,现在给本楼主行这么大的一个礼,本楼主可不敢当。” 众人听着笑面虎笑嘻嘻的,确实是阴阳怪气的这样说着。 众人心中不由的十二分地打起精神——来了,新任和旧人的斗争。 台下的观众有的还十分的可惜自己没有带上自己的小吃的过来。 现在看起来可是红妈妈处在下风诶。 这个女人威风了半辈子,现在能够看到他出糗的样子,更过分一点说应该是处在下风被人秒杀的样子,还是十分难得的经历啊。 红妈妈地头更加的低了,语气更是恭敬又小心了十分:“楼主过奖了,以后老鸨我也会保证好好做这一快醉红楼的招牌的,楼主还请放心。” 头顶上的年轻公子哥十分奇怪道:“放心?我放什么心?” 红妈妈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她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苍术公子这个新楼主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或者对于他而言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话还是要说的,只能强撑着道:“放心老鸨我继续在醉红楼带着醉红楼的这一块招牌啊。楼主放心,现在红妈妈我在这里保证,在楼主继任醉红楼第一掌事人的三年内,红妈妈我一定带着醉红楼的招牌打到天盛那边去。” “哇哦,这野心也真是够大的。”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我确实一点也不怀疑红妈妈又这个能力啊。” “我也是!” 苍术笑着看着红妈妈这一处话挤出来的千种激情,面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和好看,“是吗?那就多谢红妈妈的好心了,红妈妈毕竟是醉红楼的老人了,苍术怎么会不放心红妈妈呢,而且,醉红楼之所以有今天毕竟还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红妈妈的成果嘛。” “多谢楼主。”红妈妈松了一口气,只当自己之前那些不好的预感全部是因为自己之前的大意而留下的后遗症了。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能够可怕到哪里去呢? 现在的自己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啊。 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而且,着醉红楼既然能够被别人夺走了,自己照样能够夺回来。 另外,在强调一遍,一定要小心。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红妈妈这样的感慨着,心满意足的听到了下面的吃瓜群众道:“这就是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呢?虽然只有寥寥的几个字,但是看起来好激动人心呢。” “什么达成共识不达成共识的?一个是醉红楼里面的楼主,一个是醉红楼里面掌事的老鸨,这两个人本来就应该是在一块的,哪里还需要达成共识?不过,虽然真有几个眼神的交流,我还是看到了刀光剑影呢。” “刀光剑影是什么鬼?不过,奖醉红楼打进天盛的市场诶?让天盛那些莽夫们见见我们西秦的姑娘是多么的漂亮火辣,想象都觉得真是一件有利于国家的大事!” “有利于国家?在青楼上面,兄台你的想法可真是够奇特的,我都不知道给说什么好了,你开心就好?”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明明,我就是想要表达我们西秦你的女儿被天盛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这个结论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这个结论我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哈哈哈哈!特别是台上的花魁娘子占尽了我们西秦的风光啊。” 台上的花魁娘子的脸色可就没有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说得那样的好看,事实上,江若凝现在的脸色是和她的心境一样苍白的。 虽然在层层的胭脂下面完全看不出来。 老鸨还是要留在这里吗? 还以为换了一个楼主应该是看不到这个恶毒又可怕的女人了呢? 我哈以为可以摆脱了她呢。 老天,你真是残忍呢,难道就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纠缠了十多年了,所以缘分不放过我们吗? 真是笑话呢,江若凝,红妈妈这样的人,在治理青楼上那么具有手腕,你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 第两百四十章就是我们的花魁娘子啊 苍术笑着退开了几步以表示自己不接受红妈妈这个大礼,却正好在一退步的时候余光里面瞥见了江若凝苍白的脸色,苍术在心里面过滤了一遍自己之前看过的江若凝,心道,刚才的花魁娘子虽然算不上是巧笑嫣兮,但是绝对能够算得上是生龙活虎——要不然那美目一瞪的一眼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毛骨悚然——现在怎么又突然这样的萎靡了呢? 苍术正走着神,一低头去余光里面又看见江若凝地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绣着镜子的杜鹃花的袖子,纤长的手指,白嫩葱水在红色的绣花杜鹃下纠结着,苍术觉得自己都可以想象身后那个漂亮的花魁娘子微微纠结着的面容。 “楼主?”红妈妈皱眉疑惑地抬头看着苍术。 苍术这才从身后的人儿把自己的心给收了回来,因为一向是运筹帷幄之中的笑面虎楼主,这一次竟然因为一个姑娘可能存在的皱眉而在这种正经的场合里面走了神,不免的有些生了一些的恼怒,说话的时候不由的就将自己的语气给硬了几分:“红妈妈这个礼,苍术确实是受不起。” 虽然应该是说着这样礼貌的话,但是这语气确实和力气没有半点的沾边,而苍术接下来的话甚至连这一点的话语上面的礼貌都不维持了,道:“而且,苍术并不需要红妈妈的帮忙啊。” 苍术楼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的花魁娘子本来紧崩着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放松下来了。 可以想象到那能够跳出来绝美舞蹈的人儿纤瘦身子放松的样子,温和的弧度,使花魁娘子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清雅脱俗,格外动人。 苍术,你在想什么? 笑面虎楼主暗自握了一把拳,在这样的谈判场景紫红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走神?苍术,你还想混吗? 手指是用了些力的,将手心握得泛疼了,苍术才收回自己的心思。 红妈妈恭着地身子一僵,僵硬地抬起自己的头,疑惑道:“楼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术故作疑惑地一歪自己的脑袋,还笑着弯腰去仔细看老鸨,然后道:“是苍术表达意思不够清楚呢,还是红妈妈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呢?” 那一脸温柔的笑容和说出来这样毒的话,完全不搭边,红妈妈也是愣了很久之后才意识过来,苍术这番话的真正意思:“楼主是指不要老鸨我了吗?” 红妈妈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掌管青楼的好手,还是一个好手之中的好好手,如果在这上面,如果她红妈妈要称第二,那么一定没有人敢称自己是第一。 这新来的年轻公子哥竟然敢不要他?哪里来的这样勇气? 如果红妈妈没有和缠住是交过手,他一定就会认为这是苍术这个小孩实在是太简单了,竟然不知道知人善用这个最浅显的道理。 但是红妈妈就是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将自己的一直引以为傲的醉红楼给交了出去,所以,苍术这样的人,红妈妈也算是了解过的了。 这年轻公子哥的高深莫测到了不能说的地步,苍术不用他一定是有他原因的。 这毕竟不是红妈妈怀疑自己能力的理由,于是便道:“楼主你确定不用老鸨我吗?老鸨我的能力想必楼主你也是知道的,楼主不用老鸨我……” 徐娘半老,漂亮的眼睛勾起来弧度,带着威胁的意味:“楼主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啊。” 威胁我? 笑面虎的笑容面具之上带了几分的不屑,苍术本来就是弯着身体看红妈妈的,现在更是因为老鸨抬起头,两个人就这样的对视,眼睛里面各种暗潮汹涌,苍术楼主笑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红妈妈谦卑笑着,回答却满是傲气:“我敢保证,这世界上能够带着我们醉红楼走向整个大陆,打进天盛的市场,能做到这件事的整个大陆没有几个,而正好的事情就是,不幸的就是其中的一个……” 苍术点了点头,还是笑面虎的样子:“我知道红没买过具有这个能力啊。” 台下一群不明觉厉地观众一脸“既然道理你都懂,为什么还不好好的利用这个难得的资源呢,你这个倒霉孩子”。 苍术也没有那个心思在去关注周围人的反应,继续温和道:“可是这里面说的整个大陆里面没有的几个人之中,有人就已经在苍术的身边了,苍术作甚还要麻烦红妈妈呢?” “谁?” 随着红妈妈着不可置信的一句,众人的目光都在台上扫了一遍。 然后无一例外的将目光全部定格在了清风朗月的公子哥身上。 江若凝终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看看身边这个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就相当于英雄救美的存在。 洛云瑶在花魁娘子的故事和月琉熙郡主的故事里面得出来了一个结论——感情儿,秦大将军家里面的桃花可都是在老套的英雄救美之中救出来的? 真是好手段啊。 等等……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正是因为我不是秦大将军英雄救美救出来的,所以我们才是真爱呢? 长公主殿下正要因为这个结论给高兴到飞起,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也是被秦大将军给救过的…… 洛云瑶垂搭下了自己的眼睛,瞬间饱受打击。 老天爷啊,你要不要这样的一视同仁? 这种英雄救美的剧情你敢不敢用得再烂一点? 可是这样一想也不对啊,你看,人家云桡哥哥和玢纭姐姐的相遇就很正常的青梅竹马啊,你再看,欧阳大理寺卿和杜户部侍郎的相逢就很同事化啊,或者是说是办公室?你再看看,人家玢瑢哥哥和……等等,这个好像还又是英雄救美…… 洛云瑶这样纠结着,最后只能下定决心要警告秦大将军,以后不能够乱惹桃花了,最关键的是,千万不要随便的乱救人! 一直是负手长身玉立的公子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也是良久才反应过来,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蹙了蹙眉,显然也没意识到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是玉或者说是冰山做出来的人,所以清风朗月的公子哥直接冷目顺着舞台的边缘居高临下的扫了过去。 “……我去,好端端的天气,怎么开始冷起来了?!”台下的观众里面不知道是那个仁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得不能够再赞同的心情。甚至还有几个人连忙摸着自己的胳膊往后面退了几步。 花魁娘子在旁边注意到了,不由的笑了笑,又转头有些骄傲地看着清风朗月的公子,那笑容看起来倒是有一种“不愧是我的心上人,一个眼神就解决了这些看热闹的人”。 那一阵银铃的笑声浅浅萦绕在了苍术的身后,就像是慢慢地在他的身后盛开了一个花一样。 苍术不自觉间竟然也弯起来了唇角。 也不知道清风朗月公子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花魁娘子看自己的目光以及笑容,他只是保持着自己蹙眉的表情,缓慢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下确实是离下面看热闹的观众更加的远了,同时也离花魁娘子远额几步。 苍术虽然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却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对自家那个一向是沉默寡言并且不太喜欢这种场景的友人带来了困扰。 远处的李若昕观察着这一切,想着,其实苍术这个新任的楼主未必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番话会给清风朗月公子带来困扰,从苍术新楼主的表现来看,其实苍术大概就是为了给自己这个友人带了困扰把?明显的,笑面虎说完了那句话之后还笑出了八颗牙齿呢!而且,明明苍术新楼主可以在众人一看清风朗月公子的时候就出面澄清,却一定要等到清风朗月公子又表示之后,苍术楼主看足了好戏之后方才解释? 这说明了什么? 苍术楼主爱清风朗月公子爱的深沉。不过这也很正常啊,清风朗月公子的相貌确实是出众嘛——醉红楼姑娘们看人的标准都是很一致,请不要有什么疑问。 苍术好整以暇道:“你们看他做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他。” 红妈妈难以置信地从清风朗月公子哥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疑惑着一张脸又继续去看说话的人。 而众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不相信苍术的话呢,还是因为清风朗月公子太好看了,所以一直没有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就算是被这个冰山一样的美人给瞪了。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群众智商太低只能够一脸的懵逼,毕竟花魁娘子也没有相信苍术楼主的话。 现在台上除了几个跳舞这些的背景以外可就只有她和苍术以及清风明月公子三个人。 所以不是清风明月公子还能是谁呢? “对啊,没错啊,就是我们的花魁娘子啊。” ------------ 第两百四十一章不是说好了不打女人的吗? 江若凝那边还在吐槽地想着苍术楼主说话不可信的时候,就听到了前面那个低沉的男声笑眯眯地这样道,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这一吓不仅是因为花魁娘子自己的名号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苍术念了出来,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被新任的楼主这样的高估,并且还被委以“打进天盛市场,走向整个大陆”重任,最重要的是,苍术这一句话说得就像是读出来了自己的内心活动似的?难道这是一种默契? ……花魁娘子,你的关注点有一点奇怪啊。 花魁娘子一想着事情,样子看起来就十分的高深莫测,连一向是清澈湖水的眼睛都像是从湖底看上来的一样。 可是就算是花魁娘子看起来再怎么样的高深莫测,红妈妈到底是养她长大的人,对江若凝那点尿性了解得不能够在清楚了,笑看着苍术道:“楼主说的就是她?” 甚至连一点最基本的客气和礼仪都不要了直接伸手指着江若凝这样说道。 顺带着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到了江若凝的身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的花魁娘子就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却瞪红妈妈。 江若凝啊,人家正在为质疑你,你怎么就能只这样就算了呢?你就只是瞪了人了一眼?能不能再有一点说服力啊? 苍术很自然而然的顺着红妈妈的手指侧身笑着去看身后的花魁娘子。 就看见花魁娘子用一双漂亮的湖水眼睛瞪着老鸨。 原来是刚才你这小丫头就是这样在背后瞪我的啊? 苍术在心中过滤了一遍,又一下觉得奇怪了,这样娇嗔的目光,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灼烧呢? 还是说那种感觉就只是在乎而已? 笑面虎如苍术,精明的商人如同这个拥有遍布全天下眼线网的公子哥,苍术觉得自己自打一登上舞台就十分的不对劲,但是怎么一种不对劲法有说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花魁么? ……怎么可能啊。 话说,花魁这个瞪眼可真有够弱的,你说好歹也是红妈妈给教出来的把,就算不要求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但是你也不能连你师父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好吗? 在以红妈妈为首的一众人的眼神进攻之中,苍术楼主觉得自己第一次丢人丢这样的大。 能喜欢这样的让自己的姑娘吗? 我又不是求虐。 苍术这样下了结论,正准备缓解现在这个尴尬的场景,就听见花魁娘子不能够接受大家的质疑道:“对啊,苍术楼主说的就是我,红妈妈有什么意见吗?” 你都抢了人家的饭碗了,红妈妈这不叫有意见,这叫意见大了好吗?妹子! 花魁娘子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现在也可能傻乎乎地将说话的权利给红妈妈,江若凝继续道:“红妈妈之前说这叫能够将醉红楼继续的发扬光大,在这一点上,若凝和苍术楼主一样都没有任何一点的质疑,但是同时呢,若凝毕竟也是红妈妈一手带大的,妈妈教了若凝这么多的东西,若凝怎么可以辜负妈妈的希望呢,是吧?” 不得不说花魁娘子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看起来实在是气势十足,格外的具有说服力,就连那一双温柔的湖水眼睛也看出来了几分难得的气魄。 哦,原来这个小娘子还会装腔作势嘛,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糟糕呢。 苍术笑看着,和远方也不动声色关注着这一切的清风朗月公子对了一个眼神。 那边的红妈妈被江若凝一噎。 是的,如果红妈妈要说江若凝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不能够做出这一番的事业呢,那么又有什么权利说自己能够做出这样的事业来呢? 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的人,你还能够相信她什么? 下面的观众不懂这一层,有人从道德层面上讲:“这花魁娘子可是真是绝情啊,自己都承认是红妈妈一手把她带大的了,现在竟然还要抢了红妈妈的工作!” “对啊,就是明明所有的技能都是从红妈妈哪里学过来的,现在竟然还要用红妈妈的技能恩将仇报?可真是一个蛇蝎美人啊。” “我娘果然没有说错,却是长得好看的女人,心越坏!” “嘿,我觉得也不能这样片面的下结论把,你们就没有想过在花魁娘子被红妈妈教导养育的这么多年里面,花魁娘子万一是受了很多的苦痛呢?” “对啊,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刚才没有注意到花魁娘子说‘若凝也是红妈妈一手带大’时候的表情?” “噫!好家伙你看得够仔细的啊,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有放过呢,说吧,看到了什么?” “哪里哪里,没有你们这些从来不看脸,只看……诶,算了光天化日的……不说说花魁娘子当时的表情吗。花魁娘子说这话的时候轻微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动作实在是太小了,而且鼻翼也耸了耸,并且花魁娘子很快的就把自己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垂了下来,掩饰了自己的目光!” “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你们这些穷酸书生我果然也不是很懂。” “……我刚才做了一些这个动作,感觉有点不太好……这个表情是不是一种掩饰的厌恶啊?” “对啊,兄台你说得很对。” “可是我觉得也不能自从花魁娘子这个表情里面就说红妈妈对她不好吧?” “对啊,你们这些人可不要仅仅是因为人家花魁娘子长得好看,所以就这样偏袒她啊,虽然我一直也知道男人嘛,就是下半身动物。” …… 因为红妈妈一直在低头想着什么,所以现在具有漫长的一段空白。所以台下的那些声音没办法避免的传到了台上的人的耳中。 醉红楼的新任楼主闻言,感兴趣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笑嘻嘻地取看议论中心的江若凝。 花魁娘子还一脸义正言辞的要和红妈妈怼的表情,但是余光还是捕捉到了苍术那明显八卦并且是好事的目光。 花魁娘子摆好了的表情变了变,立马又面无表情的恢复了。 但是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花魁娘子其实已经手指在那一圈的杜鹃花上摸索过几遍了。 这个新任的楼主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样子,会不会是才讨虎穴,又进狼窝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却还是很踏实,甚至期待着这个新任楼主以后会这样处理醉红楼。 为什么呢?江若凝想了想,最后将功劳全部归功到了清风朗月公子身上了。 清风朗月公子的友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很差的人呢? 江若凝正这样说服着自己呢,那边的红妈妈便在漫长的群众议论纷纷中开口了——也不知道这老鸨是不是算计好了的:“花魁娘子,恕老鸨我直言,这醉红楼里面的哪一个姑娘不是老鸨我一手亲自带起来的?按照花魁娘子这话,意思岂不就是,只要是老鸨我带出来的孩子都具有将我们醉红楼发扬光大的能力是吗?这是何等的荣幸啊。可惜,老鸨自己觉得老鸨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老鸨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的不是江若凝而是苍术,后者只是回了她一个一贯的笑面虎式笑容。 那笑容里面直白的说明,就算是江若凝再怎么的差苍术还是会任用他,并且不要老鸨。 哼,真是一个林顽不化不化的年轻人。 老鸨正准确撕去自己闲杂这一层恭敬的伪装。 就听见江若凝道:“是的,若凝不过就是红妈妈教导的众多的姑娘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个,但是,若凝想要说的就是既然若凝是我这些众多姐妹里面第一个站在这里作为一个花魁,那么,若凝是有理由相信自己在红妈妈的眼中是不一样的那个,既然若凝都受到了红妈妈这样的优待了,那么不做到最好,岂不是不很对不起红妈妈这么多年的栽培?” 红妈妈和苍术对视了一眼,很明显的看清楚了后者的眼中说了些什么,也不再这里装什么客气了,直接道:“既然你也知道你是一个花魁而已……” 红妈妈本来是一变站起来一边说话,现在却因为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东西狠狠地击中了自己的膝盖,又一下子跪下去了,自然连带着没有说完的话一下子全部都被吞了回去。 红妈妈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苍术,“你?!” 在红妈妈的眼中,虽然苍术确实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不应该说是一个不一般的人,但是正如苍术笑面虎一样的面具,苍术做人应该是于是先维护自己的面子,像是一个君子的杨子珊,其实就是一个伪君子。 所以红妈妈没有想到苍术对这样公然地对她这么一个女子出手。 不是说好了不打女人的吗? 众人也是很惊讶地看到了一直都是笑面虎形象的苍术竟然沉了自己的脸色,虽然只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空气却凝重了下来,这大概就是不怒自威把。 ------------ 第两百四十二章宣布花魁娘子是谁而已 也说不上是不怒自威,毕竟苍术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愤怒了。 可是原因呢?就是因为老鸨要说的人是身后这个花魁吗?要说这个花魁到底是什么养出来的? 苍术只知道在老鸨前面的话一出口的时候,花魁娘子一直伪装着的笑意全部僵硬了,脸色也一下子的苍白了起来,贝齿甚至很明显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齿。就算是余光里面也不难看出来江若凝刚才全身颤抖。 是的,江若凝确实是害怕极了这个中年女人了。 苍术也厌恶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场合里面,要将花魁娘子所有的不堪全部都揭漏出来吗? 苍术好歹也是一个楼主当然不可能放任自如啊。 恩,就是这样,才不是因为身后这个女人的害怕呢。 苍术楼主再一次的自欺欺人想着。 步伐就十分具有危险性的靠近在了老鸨的身边,弯身看着红妈妈,道:“红妈妈今天累了,来人把她个送下去吧。” 红妈妈被苍术靠得太近了,气压瞬间高涨,但是红妈妈最后还是猛着自己的劲头,对着苍术讽刺道:“苍术!你会后悔了的,你如果任用江若凝这个小蹄子的护,醉红楼一定衰败下去的!” 苍术挺起身,伸手对来了的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客气的将老鸨给带走,面上笑嘻嘻地回答道:“怎么可能衰败下去呢。” 江若凝那边紧紧抓住杜鹃花绣好的里衣袖口,正因为老鸨被带走而放松了下来,目光正游弋着,想要下意识的去看清风朗月公子,莫名其妙地却被前面的苍术楼主看了过来。 花魁娘子用自己疑惑的湖水眼睛去和苍术对视,就听着苍术道:“本楼主也不是很明白红妈妈为什么会会这样的不相信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花魁娘子,不过,在苍术的眼中,花魁娘子现在这样就很好。我相信她,在场的各位呢?” 下面围观的吃瓜群众猝不及防地被叫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都不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说这话的苍术。 苍术笑了笑,继续道:“况且,就算是花魁娘子做不到将我们的醉红楼打进天盛的市场,走向整个大陆,那么我呢?” 笑面虎气势凌人地缓缓向前挪动了自己的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面的各色观众,甚至将自己十分具有压迫力的目光在整个台下给游历了一遍,方才笑着道:“苍术我还在这里呢,醉红楼的未来,有我苍术在这里给诸位保证,既然醉红楼到了苍术我的寿山,那么我一定不会荒废了它。而且还会让醉红楼在我的手中达到顶峰。诸位还请拭目以待把。” 花魁娘子我们都不是很相信,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楼主是谁啊,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啊? 群众听到苍术楼主的话的时候都应该是这样想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苍术本人的声音的问题,还是苍术说这话的时候注入了内功,总而言之,这话听着苍术说出来格外的剧透说服力,光是气势上面就把众人说得心服口服了。 苍术笑看着自己收到了显著效果的全场的反应,心道,就算是青楼这种地方,管理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嘛。 那边贼眉鼠眼公子哥已经在红妈妈和新任楼主的争斗之间换过了神来,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春天已经能过去了,但是却又不能真的就养放任自己的春天离开。 站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威胁地道:“苍术楼主,既然你新任上了楼主,本公子也是知道你有应该是要整理一些东西的,那么我们是现在就要散了吗?” 说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江若凝的身上,笑着道:“本公子也不欲打扰新楼主的忙碌,那么本公子就带着花魁娘子先走一步了啊。” 江若凝硬着头皮顶着贼眉鼠眼的目光,实在是顶受不住那目光了,下意识的就又向那边至始至终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清风朗月公子哥靠近了几步。 “哦。这位公子是在说这件事啊。”苍术点了点头,笑面虎的面具之下说出来的话是十分的不以为然。 “确实是一件小事。”贼眉鼠眼的公子哥应答。 着语气却和最开始和苍术说话的时候好了很多。 因为这个则贼眉鼠眼的嫖客意识到了苍术楼主这样的话语里面妾室并没有要棒打鸳鸯的意思。 说起来也是啊,红妈妈就算走了又怎么样?醉红楼还是醉红楼,她本质还是一个青楼,只要是有钱的人,那么在这里还怕什么呢?再漂亮的女人还不是我的? 江若凝小心翼翼靠近清风朗月公子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暗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又开始不安的摩挲自己的袖子口上的杜鹃花。 江若凝,你是这么回事? 你以为红妈妈走了之后,你就能够改变你自己现在这样的窘迫的境界了吗?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就要因为身边这个人的两三句话要将自己的一颗心给许过去了吗? 可是江若凝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不是清白之身的女人,这世界上是没有男人会看得起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做现在这样的傻事呢?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给自己增添不能化解的苦恼。 江若凝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堵塞得难受。 差点就要哭出来的难过。 为什么呢? 她也不想在这个醉红楼里面,一双手臂枕过千万人。她一点也不想要和呢个说话的贼眉鼠眼的顾客发生任何的关系。 谁来救救我? 江若凝突然很想对着清风朗月的公子哥说:“你是不是恨悔武功,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定不会添加麻烦的,而且我什么都会做的。” 花魁娘子的矜持让这话说不出口。 毕竟在这样光天化日的情况之下,要让另外一个男人带着自己私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着样的事情,实在是…… 况且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这个醉红楼,里面的老大就是清风朗月公子哥的友人的了。 那么,不用想也知道,江若凝这个清风朗月公子才认识的身子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的花魁娘子和一个相交多年的友人。 清风朗月公子哥会选择谁。 江若凝满腔的戚怨却没有一点的地方发泄,委屈极了,她现在又正好是站苍术的身后,借着苍术高大的身影遮挡了住了自己,泪眼一下子啪嗒下来了。 苍术本来是好整以暇地想要给贼眉鼠眼的公子哥一点空闲的是将让他觉得自己的美好愿望实现起来没有困难。 却不经意之间听见了疑是抽泣和泪水啪嗒的声音,苍术狠狠的愣了一下,自然是反应过来,那可能是什么声音。 那一瞬间,苍术差点想要不想不顾的自己直接转过身躯,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姑娘,可是他的理智好歹还是阻止了他。 那么就让人自由吗? 苍术做不到,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这个明明只有一面之缘的花魁娘子起了什么样的心思。 但是他必定是不能顾看着江若凝就这样的哭泣,就这样难过的。 清风朗月的公子哥虽然是在走神,却还是敏锐的接受到了自家好友的目光,他楞了一下,这次好友的这个指使,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算是太奇怪的要求,但是清风朗月的公子哥毕竟还是一个无心的人,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举动坑你会造成什么样的误会,就直接对着江若凝上了。 步伐缓缓,清风朗月公子上前并将自己手中的绣帕递给了江若凝:“没事了,你要相信……” “恩……”花魁娘子受宠若惊地看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男子,看着那一张绣了青竹的手帕,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泪眼模糊却又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湖水里面波光涟漪。 清风朗月公子沉默着再将手里面的帕子往江若凝一递,以表示拿着,不必客气。 他后来一直不知道原来当时那一句没有说完的话竟然还造成了许多的误会。 他本来要说的:你要相信你的苍术楼主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因为没有说出口,花魁娘子就以为成了:你要相信,我在你的身边,你会没事的。 真是一错就再难以纠正的误会啊。 苍术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让秦大将军去安慰的,结果现在花魁娘子真的好了之后,他却又不是那样的高兴,这真是一种有病的表现把。 江若凝吗? 真是值得小心的一个女人。 “诚然如公子所言是一件小事,并且现在钱也没有在我们醉红楼的帐上不是吗?”苍术这样说。 贼眉鼠眼惊讶得闪站了起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口面上的意思啊。”苍术说得随意,同时又十分得意洋洋的感受到了身后的花魁娘子对自己投过来的目光。 “我们醉红楼今天搞的这个所谓的花魁之夜,不过就是宣布花魁娘子是谁而已,至于花魁娘子么,我们是不卖的,懂吗?” ------------ 第两百四十三章看起来是天生一对啊 不懂。 众人和贼眉鼠眼公子哥一样都是懵逼脸看着台上的新任楼主。 什么叫做花魁娘子不卖? 难道就要因为花魁娘子说她能够完成老鸨的工作,所以就真的要让花魁娘子花去做老鸨的工作吗? ……苍术楼主我们不得不严肃的告诉你,你这样…… 等等,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是可以很随便的都能够见到花魁娘子了吗? 说不一定还可以……嘿嘿嘿。 江若凝那边也正好奇着苍术楼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就见大家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而且,那目光的猥琐程度和刚才的贼眉鼠眼公子想必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 江若凝默默地打了一个寒颤,余光里面看着清风朗月公子哥高达的身影,心想还好他在这里,不然她现在一定会紧张着继续玩自己的袖子的。 你说,明明两个人都是朋友,为什么面前这个笑面虎楼主和身边的清风朗月公子相差那么多呢? 这样想着,江若凝就下意识的再一次去瞪苍术。 苍术对于其他人的目光免疫,唯独奇怪地十分在乎江若凝的目光。 难道真的就是花魁娘子的这一双眼睛实在是太动人了? 苍术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却不得不在乎江若凝是什么想法,苍术可以对其他的人不做任何的解释,却又不得不一定要对花魁娘子给出相应的理由。 苍术楼主心中很纠结。 “瞧着诸位这些神色,苍术也知道诸位是我们醉红楼额老顾客,只是苍术既然成了新的楼主,所以醉红楼这边的规矩一边一定是会有些改变的,等醉红楼将规矩改了,在来通知各位把。” 苍术楼主因为自己内心掌控不了。所以对江若凝这样的在乎实在是很不诞生了纠结的情绪,是故说这话的时候,而没有了一贯的笑容,连语气也是冷冰冰的,正好因为这样,所以才难为的显示除了不容置疑的正式的感觉。 台下面的吃瓜群众明显的感受到气氛的凝重,这种时候都乖巧地保持着安静,虽然对于这个新楼主会产生什么样的情感十分的好奇,并且十分的质疑,但是毕竟……只要醉红楼还是一个青楼那么,基本上的道理应该是不会变的对吧? 风月场所里面,只管自己的风月就好了。 能快乐的时候且快乐。 但是有些人偏生就是要与大众不一样一些。 于是突兀的声音就这样的出来了。 “哟呵,新任楼主要改醉红楼里面的规矩按照道理而言呢,我这个外人是没有干预资格的,但是本公子却还是不得不出来维护一下我们的关系,所以要在这里问新任的楼主殿下一句,既然你已经是新任楼主了吗?怎么就不能因为早点来出任这个楼主吗?非要等到这个花魁之夜之上,这岂不是让我们这些客人空欢喜一场?” 贼眉鼠眼公子哥还没有忘记自己明明都要吃药天鹅肉了,却又莫名其妙看着煮熟了的天鹅在自己的面前给飞走了。 这仇必须要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报了,而且还要趁着苍术这个新任楼主还没有坐稳的时候,你看,现在苍术还没有坐稳自己的位置就已经欺负到了他这个可以一次就出黄金五百两的老顾客身上了,那么等到苍术已经坐稳了这个位置岂不是更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这种时候其实花魁娘子已经不再是主要矛盾了——当然,花魁娘子还是最关键的哪一环——主要矛盾已经成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啊,尊严! “哦?”苍术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想了想,笑着扫视了一遍下面的观众,十分慈爱的问道:“所以各位的客官和这位公子的意思是一样的对吗?都很想知道苍术我当任醉红楼的新任楼主之后会产生后什么样的规矩是吗?” 台下面的观众本来是受苍术楼主之前不笑的威胁,并不敢说话,现在却见苍术楼主这样的笑容,虽然还是笑面虎式的,但是不难于看见这里面的慈爱。 于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苍术楼主自己问的啊,所以就算是闲杂在问一问应该是没问题的把? 而且,真的好想知道这个看起来不一样的年轻人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醉红楼的规矩啊。 贼眉鼠眼公子哥看到这么多人拥护自己,本来是得意地要对着苍术笑,突然又想起来苍术这个人虽然真的是笑嘻嘻的,但是明显十分不好惹的样子,于是又转而向花魁娘子献殷勤。 本来江若凝是躲在苍术的身后,刚才苍术说他作为一个新人的楼主是一定会要改革的,就没控制住自己去看这个苏浙汇要改革的新任楼主是什么表情,谁知道一冒头就看见了贼眉鼠眼公子哥对着自己的笑容,一下子被恶心到了,也被吓到了,连忙把自己的头给冒了回去,一时间还十分的心有余悸,就忍不住去看清风朗月公子哥寻找安慰。 苍术看到贼眉鼠眼公子的猥琐的笑容一下子便得更加的殷勤,一下子又凝固了下来,阴晴不定的,当然是用脑子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花魁娘子……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对她有什么样的情感,怎么能够容忍别的男人对她这样的虎视眈眈呢? 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猥琐的男人。 也不知道身后那个姑娘有没有被吓到? 笑面虎楼主瞪了目光不安分的贼眉鼠眼一眼,然后语气也是冷了下来,很显然是要警告贼眉鼠眼:“首先呢,是关于花魁制度的改革……” 这话一说出来,江若凝又想要好奇的冒出自己的大脑袋,又想到自己刚才冒出头来的惨状,心有余悸,只能够按捺自己心中的那些好奇和期待。 谁知道前面的笑面虎笑面虎楼主却自己退后,走到了江若凝的身边来,花魁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红妈妈——毕竟苍术现在的位置对与江若凝而言其实就是和老鸨这个绝对的占领角色是差不多的——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连忙要转头去找能够给自己带来安慰的清风朗月公子,而身边的那芝兰玉树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退开了很远了。 苍术退后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花魁娘子柔软的身体紧绷了起来,苍术还想着,其实红妈妈并没有将这个花魁娘子给教导得有多好嘛,现在在这样的舞台上面引得了全部的目光竟然还会紧张,而且,还表现得那样的明显,真是一个傻孩子啊。 看来红妈妈也没有传闻的那样厉害嘛。 苍术这个结论正要的得出来,就见花魁娘子款款的莲步轻移十分自然而又优美的配合苍术似得走到了苍术的身边事,一双美丽的湖水眼睛坦然地目视着下方。 “……”苍术转头看着江若凝白嫩胭脂粉的脸蛋,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下面的各色人,目光凌然凝重却又不失勾人的味道。 这才对嘛,这才应该是我看上的人嘛——等等,你们不要误会了,这个看上的意思是我看上了这个花魁做我的属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苍术正无声地勾着自己的唇角,因为他不知道是那一边的台下轻呼了一声传过来了一句:“真是男才女貌,看起来是天生一对啊。” 江若凝本来就就是撑着自己的气场站了出来,毕竟新任的楼主说到了花魁这个制度,自己作为花魁当然是要出来撑场子的了,可是现在撑了半天,却不见旁边的阁主有什么反应,不由的有些愤怒,又是在台面上,什么话都不能够说,只能够用自己的余光去使劲地示意笑面虎楼主继续。 苍术也是在出神了很久,等注意到了贼眉鼠眼公子哥又不老实地用自己猥琐的目光看身边的花魁娘子的时候才缓过自己的神来,想了想才发现难怪现在这样的安静,原来大家都是在等着自己发言啊。 “花魁娘子制度嘛,我们都知道我们之前的规矩就是在花魁娘子之夜由出价最高的人给花魁娘子定价,以后但凡是要点花魁娘子伺候的大爷,都需要出价高于花魁之夜的这个价格,才能够抱得美人归。是吧?” 这话说得亲切,甚至最后还来了一个和台下观众的互动。 说实话,其实笑面虎楼主并没有想要这样做,他刚才只想要借着这个可以得到肯定的机会,找个借口去看花魁娘子。 然后在话道嘴边的时候意识到,如果他要问花魁娘子合格问题,难么花魁娘子以后大概就真的不会在理他了。 最后救形成了这样的问话效果,苍术公子也很无奈啊。 台下的观众果然是无比的配合苍术这个新任的楼主,台下面的观众配合道:“对啊,就是这样。楼主的记忆力很好。” 还顺带拍了苍术的马屁, 这让贼眉鼠眼的公子哥十分的无奈,“是这样没错,而且,我们觉得这样的模式很好。” ------------ 第两百四十四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苍术笑着:“公子觉得这个模式很好啊?” 贼眉鼠眼一下子忘了这个新任楼主的笑面虎样子了,还十分得意洋洋的点了点自己的头。 于是众人就听到笑面虎楼主松了一口气,说道:“哦,那就好,看样子我要取消改变这个制度是正确的。” 贼眉鼠眼公子哥的脸色一下子就扭曲了,前面还是一副想要笑的样子接下来就苦笑不得了,看起来无比的滑稽,他甚至只能够瞪眼对着苍术楼主来一句:“你!” 苍术笑着道:“恩,我,怎么了?” 众人也不想看着这两人继续在这里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有汉子站出来直白道:“所以现在的花魁娘子制度改生什么了呢?还请新任楼主殿下示下。” 苍术看了一下那边气得直要牙齿的贼眉鼠眼就觉得好笑,更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笑意道:“既然是花魁娘子,苍某认为用这样的白菜价给卖出去实在是忒暴殄天物。” “……”台下的人都沉默了下。 黄金五百两是白菜价? 哪家的白菜?我一定不去买。 当然众人心中更担心的显然还是这个新任楼主看起来好贪心的样子,依照苍术楼主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得花大价钱才能股买下花魁娘子咯? 这个新任楼主心有点黑啊。 这厢这边想着,被说是白菜价的贼眉鼠眼公子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台上的江若凝的脸色也是难看了几分,不过因为自己现在是充分的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才控制住自己过分过激的行为。 之前什么要相信这个新任的楼主,毕竟他是清风朗月公子的友人的心里建设全部都被丢到了犄角旮旯里面去了。 说到底,钱多还是钱少不过都是在卖而已,又有什么区别了,或者说是有什么可以只得期待的? 这个实际上,无论你把价格定得有多么的高,还是有人能够出出来这个价。 这边的花魁娘子心如死灰,便听到那厢的新任楼主语气十分轻松道:“况且,既然之前的规矩确实是不怎么样啊,首先呢,一个女人最宝贵的时候一定是处子的时候,所以如果要用是论商品价格的方式而言,那么花魁之夜的时候,价格是应该是最贵的,但是既然那个时候破了处子之身,那么之后的各位客官如果不是太具有毛病和怨念的话应该是不会再出这样的大价钱再来为与花魁娘子春宵一度而再出大价钱的,这样,花魁娘子岂不是成了一个摆设了吗?按照以往的经验花魁以后就会就会因为一些现实的需要而出台进行歌舞表演,这样的时候花魁娘子岂不是就和一般的歌姬舞姬没什么分别了?就算是有分别也不过充其量就是一个跳舞唱歌里面领头的而已,这样…” 苍术笑着一偏头却是气势十足地对着台下面的贼眉鼠眼公子哥道:“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没有一个人不因为这个新任楼主的这番话而心中一凛,尽管这话很明显是对着贼眉鼠眼公子哥说的。 但是,这里面的,到底谁才是被便宜了的人呢? 是占了花魁娘子最宝贵一夜的人,这个贼眉鼠眼的公子? 还是他们这些日后能够看到花魁娘子免费在上面伴舞歌唱的人? 这么一个大便宜居然被人发现了,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啊。 众人心中莫不凄凉。 江若凝本来是苍白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自己家楼主的火眼金睛而有什么的感动的地方。 说到底不过还是一件商品。 至于要说苍术楼主口中的一些现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其实在醉红楼里面。姑娘们所赚的钱和他们自己的吃穿用度很大程度上是相挂钩的。 也就是说,到时候如果花魁娘子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摆设,但是要养一个花魁娘子是无法避免的需要大量的钱财,而花魁娘子如果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醉红楼是没有必要要这样养着他的。况且,花魁娘子是不可能自降身价去伺候其他人的,所以花魁娘子就只有抛头露面这一个选择了。 江若凝有时候其实觉得抛头露面真的总是好过玉手臂枕千人的人。 江若凝目光坦然地看着舞台的最边缘,还是那样高贵的样子常人看不出来她内心的波动。 而就算是旁边的苍术察觉了也是毫无办法发的事情。 新任楼主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和花魁娘子所在的台上笼罩着一股奇怪道了凄冷的氛围,但是尽管是意识到了,可是到底需要怎么样去改变这种氛围,还真是让苍术这个楼主十分的无可奈何。 这时候贼眉鼠眼公子哥发话了:“新任楼主着话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把?” “哦?”苍术立马表示出来了十二分的兴趣,毕竟是贼眉鼠眼公子哥现在可是在缓解他和花魁娘子之间的尴尬。 “公子此话怎讲?” 贼眉鼠眼公子哥楞了一下,这可是他第一次得到苍术这个新任楼主的这样的关注,一时间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这心里大概不是求虐的S把? 得到了苍术楼主刮目相看——并没哟——的贼眉鼠眼一下子趾高气扬了:“苍术楼主说的什么,花魁娘子一定会在花魁之夜之后会变得一定程度上的无人问津,这未免也太不自信了吧?” 贼眉鼠眼意识到这个词语用得不对,立马想要改口,可是一下子又不能准确的找到某个词语,脸色一下子的尴尬,还好他自己掩饰过去道:“如同新任楼主所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并没有在醉红楼出现过,就算是有,那也是少数的时候而已。”贼眉鼠眼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和被大家赞同的归属感,本来就是站立着的身子,更是进一步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对着全部的吃瓜群众道:“毕竟是花魁娘子,要说谁凄惨也不可能沦落道花魁娘子的身上是吧?更何况这还是醉红楼的花魁娘子的,醉红楼是什么地方?西秦帝都里面足底啊的风月场所,乃至于整个西秦都是闻名的存在,醉红楼培养出来的花魁娘子更是世界不可方物的存在,我们这些赏花识话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货呢?” 摊开自己的双手以求获得全部吃瓜种群的认同:“诸位书欧式把?” “对啊……”下面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 其实说白了他们真的就是吃瓜群众,贼眉鼠眼公子哥话中赏花怜花的人一定不是他们。 毕竟他们真的不可能用黄金五百两,或者是比黄金五百两更高的价格为了和一个不是处子之身的女人共度春宵。 他们对花魁娘子的期待大概就是等到花魁娘子沦落了,要出来在舞台上一个跳舞的,唱歌的。 但是毕竟要等到这一天,这个制度就是不能够废的,自然这群色狼还是无条件的支持贼眉鼠眼。 苍术看着这群表里不一的人,心里更明镜似得,却也不拆穿,甚至连一点愠怒的样子也没有,直白道:“贼眉鼠眼公子哥这话说得不错,不过呢,既然苍术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废除掉了这个制度了,那么在这里给诸位客官说一下这里面的内幕也不是不可以。” 内幕?什么东西? 连自己人的花魁娘子都没能忍住自己的诧异转头去看说这话的新任楼主。 贼眉鼠眼公子哥也是一愣,眼厘米昂的惊恐是那样的明显,而苍术正好就对上了他这样失态的表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笑面虎的这个笑容无异于让贼眉鼠眼公子哥内心更加的打鼓了,他连忙躲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背脊有些发寒。 不由地自己安慰自己,没事的,不可能,苍术不够就是一个新来的楼主而已,再说了这醉红楼里面的秘幸可多了去了,苍术不可能就正好知道了这个秘密。 可是正是反驳贼眉鼠眼公子哥的这个自欺欺人一样,苍术楼主十分轻松道:“正是因为花魁娘子以后的定价都是由花魁之夜的定价而说明的,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第一次开了花魁娘子处子之身的人是如此的重要,所以……” 苍术也注意到了身边花魁娘子看自己的目光,可是也才意识到这个话题是对于就在身边的江若凝而言是有多么的残忍,一边责怪着自己的失言,一边又不知道怎么样缓解现在的尴尬氛围,只能顾用自己那十分可怕的目光去看贼眉鼠眼公子,笑得也是恐怖:“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往往要宣传花魁娘子是需要和花魁娘子最开始的那个男人是挂钩的。” 贼眉鼠眼公子哥注意到了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抬头看他,并且不和善的目光里面全部都是“哦,原来是这样的啊,你这个得了这么大便宜还在这里卖乖,明明做着压榨我们群众的事情,却还要欺骗想要获得我们大家的认同?禽兽”。贼眉鼠眼这个公子一向是最爱好自己的面子,当然不可能任由大家这样看他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一任花魁娘子 “你胡说!”他指着台上面的苍术一脸的愤慨,又意识到了这样的话是没有办法让在场的这些墙头草一样的群众相信的,并且辩解道:“既然是这个男人好花魁娘子是挂钩的,那么这个男人岂不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和花魁娘子的关系必然将士无比的密切咯?这样的好事情,我们大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苍术无奈脸看着气得急红了眼睛的贼眉鼠眼,满脸都是“咯,你看,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把,又不是我说的,现在可不要责怪我这个新任楼主没有将你们这些顾客放在心上啊”。 果不其然,贼眉鼠眼公子哥这话语一落,众人就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开始议论纷纷了:“啊,难怪呢,我就说,为什么上任的花魁娘子总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一层不成文的规定啊?” “我去,他大爷的,真是白费了我当年因为爱慕上任的花魁娘子,但是因为和花魁娘子的第一个男人争夺,没有争夺过的时候还自己反省了很久?真是傻透了!” “嘿,兄台可以噢,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历史呢。说起来你当时怎么样反省自己的?长相?身材?才华?还是对花魁娘子的好?在花魁娘子身上话的钱?还是在花魁娘子身上废的心思?嘿嘿嘿……等等是不是在怀疑自己的尺寸呢?” 被人这样是公子哥十分惊恐的并拢了自己的腿,而且粗鲁的推了一把自己身边的人,无语道:“你醒醒,光天化日的,你看在哪里啊?要看回家晚看你自己的去,又不是没有,——难道你还会真的没有?反省什么是吗?像是我这样正直的人的,当然还是在反省……等等,我为什要告诉你们啊1”说话的人瞥了一眼周围全部的呢竖起来的耳朵,指望天翻了一顿的白眼。 “说起来,其实这个仁兄,看你现在为了上一任的花魁娘子这样的费心费力,为什么不再当时上任花魁娘子一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要了人家的初夜呢?这样的话,以后可都是别人来反省他们自己了啊……” “花魁娘子的初夜?兄台,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说呢?要想在花魁娘子之夜的那一天上花魁娘子的床,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啊,且不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说组基本的把,这个钱财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出得起的好吗?” “对啊……等等,你这话说得以后花魁娘子的价格就会下降一样!并没有好吗?同样是要一样多的黄金啊,而且运气不好遇上了一个傻逼和你竞争,岂不是价格还要搞了吗?不对啊,这样说起来,前面的哪一位兄台,既然你都有了钱财可以买花魁娘子一夜,为什么不当初就直白一点直接买了花魁娘子的初夜呢?根据兄台你现在对上一任花魁娘子的喜欢程度,你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也不奇怪啊?为什么没哟做呢?难道是你就觉得自己没有上一任花魁娘子的第一个男人好看?兄台!我不得不说这一定是你想多了,你比上一个富得流油,而且脸上也全是油的富商好看多了好吗?!” 旁边的伸手推了一下这个话多的人的肩膀,无语道:“你的话可真是又够多的啊,而且这一番话也是说得千回百转的,很厉害哦?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也还是对上一任的花魁娘子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呢?” “唉……就算是不才对上任花魁娘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心思,也不过就是想想而已,不才哪里来的那个钱财能够对上一任的花魁娘子做什么啊?” “嘿,你现在可真是谦虚呢,就你现在的家当别说是和上一任的花魁娘子共度一个春宵,就算是你要自己的花魁娘子给买回来都可以啊。” “嘿,别说了,别说了,就算现在我有这个心思也没有机会啊!” “怎么没有那个机会了?你不就是为了上一任的花魁娘子才认真的发的财吗?而且花魁娘子在被她的第一个男人买走的时候你当时不也是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山甲万贯了吗?怎么能说自己来不及了呢?你这样让我们这些还没有发财的人可怎么活哟?” “在努力在时机又怎么样?我最后还不是没有抱得美人归吗?” “说起来,这件事可真是有够奇怪的,上一任的花魁娘子最后要被之子于归的时候,明明又很多的人都要去争着抢花魁娘子,你说大家最后的出价都是差不多的,而花魁娘子又不是一个注重别人的长相,而是考虑到自己和这个油光满面的商人毕竟已经这样熟悉了,所以才决定下架给她的,那样我们也可以理解啊,但是当时明明是有很多的男人都出的价格都比花魁娘子的第一个男人高得多……可是最后花魁选择了这个男人!当时看得我超级气愤的!” “等等,你这样说起来,我当时还以为上一任的花魁娘子是对油光满面的男人产生了什么样的情感呢,甚至不惜嫁过去只是多一个七房八房的小妾,也在所不辞呢?现在听你们谈论起来话里面的猫腻可还真的多了去了?” “那可不是?不过,花魁娘子虽然算不上是徐娘半老,但是双十年华在三十之间了吧?这个是时候如果还有一个男人愿意让花魁娘子做正房,这才奇怪把?话说起来能够这样痴情守着花魁娘子的一定不是能够出现在花魁娘子最后归属会上面的人……想都知道花魁娘子一定是一个穷鬼啊,哈哈哈!” “你这样说话未免也态度了吧?小心遭到报应啊喂!而且,就算是花魁娘子无论怎么样都只能够做一个小妾,也不可是一个七方八方的小妾啊,好不好?” “醉红楼,青楼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了花魁娘子一定是不能够继续做一个好人家的正门的,不好人家,花魁娘子应该连门都进不了……所以,花魁娘子就算是在醉红楼里面风光得了一时,最后还是不要嫁做商人妇?在豪门深闺里面和一群花花草草为了一个男人争斗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好端端的怎么悲春感秋来了?来来来,大爷让你们快活一点,不过既然都已经说道这份来了,我不得不提点你们一句,当年花魁娘子在被卖给她的第一个男人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重点啊,那就是,这个决定可不是花魁娘子自己决定的啊,或者说,不只是花魁娘子自己决定的,旁边还有红妈妈在呢,你们这群色狼可不能忽视两人人家的位置好吗?” “既然要说到花魁娘子最后被卖出去的那一天,那天我也正好在诶,而且,那天我观察得也很仔细,看出了一点漏洞,你们要听吗?” “你那哪里是看得仔细?你丫明明是全部的目光都黏在了花魁娘子身上好吗?那眼神简直是很不得就做花魁娘子身上的一个跳蚤呢!” “可真是有够猥琐的。” 有人附和一句,点头:“确实是有够猥琐的啊。” 本来说话的那个人生气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这话还要不要我说呢?” “来来来,我们不打趣你了,你继续说。” “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道个歉啊?”没想到这人还傲娇起来了。 “好好好,我们道歉,是我们错了,我们说这话就是为了嫉妒你,当时上一任花魁娘子被买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目睹了花魁娘子最后的风采,我们都是我嫉妒得不行啊。所以你兄台,你现在行行好吧,让我们也沾沾光呗?” “黝黑,你这兄弟说话到也是挺甜的,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给你说说呗,你们诸位可都听好了,其实根据我当时的观察,那上一任的花魁娘子其实一点也不想要选那个男人的,当时我还看到了红妈妈暗中掐了花魁娘子的胳膊呢……爱,那细细的胳膊,光是看着都怕自己的目光太过火了,把人家的小胳膊给看端了这么办,你说啊,这个红妈妈也吓得了手啊?还是自己养出来的花魁娘子呢?” “瞧你这话说的,这醉红楼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红妈妈给养出来的,红妈妈又怎么可能顾此失彼呢?你平日里是不是少听了那些丫头鬼奴的闲话了?着醉红楼里面可怜的女人可不少啊,又不差花魁娘子这一个啊。所以说呢,红妈妈怎么可能下不了手呢?” “……哇塞,你们这话说得,也就是说,其实花魁娘子并不想嫁给那个占有她处子之身的,油光满面的商人?而是红妈妈强迫她的?” “那可不是啊?上一任花魁娘子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选上这样的男人呢?” “你们这样说起来,我倒也想起一直以来,就很好奇的事情,那就是,我不知发现了花魁娘子一般都是和他们的第一个男人关系密切,而且,最后一半都成了那个男人的女人啊,嫁给了他们啊。” ------------ 第两百四十六章 现在我是楼主了,你放心 “啧啧,现在才是真的是有钱人的天下啊!” “这样是说起来上一任的花魁娘子可真是可怜啊?” “那可不是?那样的一个大美人啊,真是可惜了啊。”另外一个人砸吧砸吧嘴巴,看起来仿佛是字啊回味一样。“当时的花魁就算在怎么有才华,也不过就是几千两银子就能够被买走的玩物罢了。” 是啊,不过就是几千两就能被买走的玩物罢了。 “她本来的价格应该更高一些的,不然怎么可能沦落到着地步呢?” “对啊,对啊,也不知道到底着醉红楼里面每一个花魁娘子的第一任男人到底和醉红楼签订了什么条约噢。” “真是的,这种事情竟然还是暗戳戳进行的诶!早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大爷我拼着老命也要买一个花魁娘子的初夜啊,这样岂不就是直接意味着这个花魁娘子是我的了吗?!" “哈哈哈,这还用得遭你说?等等,你们想过没有啊,就算你们拼着老命能够将花魁娘子的初夜给买了下来,但是每一任的花魁娘子其实差不多也都是要那个第一个男人养的啊,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但凡事是花魁娘子出现惨淡的地方,花魁娘子的第一个男人呢就会出来,并且给花魁娘子序虚张造势。也就是说,自从那个花魁娘子之夜之后,花魁娘子就是醉红楼和那个初夜的男人一起养出来的人了吧?” “我去,这可真够毒的啊!” “也算不上毒把,就是醉红楼的一个营销模式而已嘛。” “是的啊,不过无论是这样说都是花魁娘子在醉红楼看起来是一个光鲜无比的人,结果却是最身不由己的人!” “想想看,如果花魁娘子的第一个男人是一个品行败坏的人,而且对花魁娘子还十分的差劲,那么花魁娘子这一生岂不是就这样毁了?” “果然啊,事实证明,无论是怎么样的女人都不能够所托非人啊。” “你等等!人家花魁娘子哪里是所托非人啊?又不是花魁娘子自己能够决定的啊!” “……难怪刚才我们的新一任的花魁娘子要这样的对待红妈妈,一点也不留情的将红妈妈从醉红楼里面给逐了出去!我刚才还想着这个人怎么能这样的绝情的时候。还想着着一任的花魁娘子是一个蛇蝎美人的时候,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误会花魁娘子了啊?” “你趁现在快点个花魁娘子道歉呗!说不一定花魁娘子就这样原谅你了呢。” “得了吧,你可别逗我了,我诚心诚意的认错了啊。” “不过,说道这里,你们觉得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男人是不是知道这个内幕啊?” “知道的把?我就说,怎么有人会出黄金五万两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人家就是单纯的有钱好吧,还有,你那个贼眉鼠眼公子哥的用词……” “我这个用词怎么了?” “没事……但是你好歹说小声一点好吧?毕竟人家可是一个能够一掷就是黄金五万两的人诶!” “等等!重点难道不是这个男人他知道花魁娘子的内幕,知道自己要占巨大的便宜,现在却还在这里面卖乖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啊,这行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那可不是!” 这样的一从话之后,众人的目光都十分愤怒地聚集在了贼眉鼠眼的公子哥身上,眼中的愤怒十分的明显。 好面子的男人是十分不能忍受这样目光的,更何况这个目光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作为好面子男人里面的个中翘楚,贼眉鼠眼公子哥果然就是立马就不干了,气势汹汹道:“你们看我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在和新任楼主一起争夺保留着花魁娘子现在这个制度吗?” “这个制度有什么好保留的?” 吃瓜群众的立场还不是特别的坚定,就算是知道自己已经算是被这个贼眉鼠眼的公子哥给欺骗了还是不改初心,还想着听听贼眉鼠眼公子哥的意见。 贼眉鼠眼一看到就算是自己的本来面目已经暴露了,还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就止不住的得意,连忙抬头对着台上的苍术楼主炫耀了一眼,并且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这个制度,那么以后岂不是就应该好好保存实力,养下一任的花魁娘子吗?这样花魁娘子可是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啊,这样美丽漂亮的人儿,就算是娶回去当一个花瓶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啊,更何况是……夜夜缠绵呢?是吧?” 花瓶? 夜夜缠绵? 江若凝的目光淬了毒,直接面无表情地向贼眉鼠眼的公子哥扫了过去,就在贼眉鼠眼公子哥背脊突然发寒,疑惑地寻找自己不对经的源头的时候,目光从苍术身上一转,就看到了看到了花魁娘子这样让人恐怖的目光,而且,江若凝还故意在贼眉鼠眼公子哥转过头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勾唇笑了笑。 明明是一个生百媚的笑容,但是看在贼眉鼠眼公子哥的眼中,却像是狐狸精利爪的索命。白衣女鬼的笑靥,简直是可怕到了一个地步啊! “花瓶”和“夜夜缠绵”着两个词对于花魁娘子是产生了这样巨大的影响,对于台下面的个各观众也更是这样的。 毕竟却是是这个花魁娘子的制度能够抱得美人归啊。 其实一个花魁娘子最多也就能够红个十年,其中前五年,一定是人气爆棚的时候,作为花魁娘子的第一个男人,也不需要花多大的钱,至于要说的等到花魁娘子名声渐渐落幕的五年,前两年第一个男人确实应该要废一点心思,至于后面的三年,就真的已经开始慢慢淡出视线了,第一个男人就算是要养花魁娘子,就算是要做到那种包养,其实也不过就是等花魁娘子最后在醉红楼里面功成身退而已。 所以,怎么说,要娶这样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无所不精的姑娘归家还是很划算的一件事啊! 台下的吃瓜群众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无一不叫嚷着:“新任楼主,我看你不行啊,整个醉红楼里面最宝贵的可就是整个花魁娘子制度啊,你怎么能够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要铲除整个制度呢?这可不是要让醉红楼衰败下去的征兆吗?” “对啊,快点醒醒,整个制度这样的棒,苍术楼主你可千万不要废除了这个制度啊。” 整个醉红楼的精华? 呵呵,确实是,整个醉红楼本来就是肮脏不堪的地方,这个花魁娘子制度却是也是整个醉红楼里面最肮脏的一个内核了,用这个制度,将花魁娘子绑在了给醉红楼赚钱的第一把交椅之上。 江若凝笑了笑,脸色却苍白得不能够看。 苍术是好整以暇的听着下面的议论纷纷,正想着要用怎么样的说辞才能够给他们最狠的一击的时候,无意间就瞥见了旁边的花魁娘子的脸色,又恍惚的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过分之处。 确实是当着人家花魁娘子的面,说人家的不是就已经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了啊,更何况现在可不是只在说花魁娘子的未来,命运。 还是那样不堪的内容。 苍术楼主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不能够对花魁娘子在产生什么过激的情感,现在见花魁娘子这样,最后还是不能够控制自己了,苍术不动声色地向花魁娘子侧行了几步,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温柔:“你还好吗?对不起,现在却是是苍某失礼了,这样吧,我现在就叫人将花魁娘子送下去。” 花魁娘子本来听着这话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大概是意识到了旁边的可是自己的楼主便还是被迫不得以的样子而却理睬苍术楼主:“不用了。” 语气淡淡的,面无表情。 看样子是生气了?看起来是清雅脱俗的,温温柔柔的姑娘,现在看来阿克针是脾气不小啊。 苍术楼主好整以暇的这样想着,就见江若凝笑着将自己手上的袖子给理了一番,方才风淡云轻说道:“既然话都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本来若凝都已经是整个话局里面的重点了,若凝这个时候还退了下去,岂不是让这些人觉得若凝是一个好欺负的?” 配合着整理袖口的姿势看起来竟然莫名的有些霸气。 苍术这样想着,并且认同。 是的,霸气,毕竟是我们醉红楼出来的花魁娘子啊,毕竟是我看上的人啊,以后可是要成一番大事的! 只是苍术楼主尽管一向是笑面虎一样的,十分公事化的一个掌事人,但是这一次却真的十分难得地出现了别样的情感,苍术楼主关切的看着江若凝,低声还是那样的温柔:“真的没事么?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花魁娘子你还是先下去吧,现在我在这里呢,美人敢欺负你。” 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有立马增加说服力道:“现在我是楼主了,你放心。” ------------ 第两百四十七章 还真是一语成谶了啊 就连身后明明一直是在走神的清风朗月公子哥都是十分奇怪的卡了一眼说出这样人性的话的苍术。 能够让这冰一样的陌上公子能够露出这样目光的,可见这件事情的反常程度。 苍术那边还一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的自觉感,还是那一脸关心自己属下的慈善目光看着花魁娘子。 江若凝在这样的目光之中,怔愣了一下,想了想笑道:“楼主这样关心若凝,若凝实在是受宠若惊,正是因为这样若凝才更加不能够退下啊,作为花魁娘子,若凝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而让整个醉红楼丢脸啊。" 正是因为苍术楼主这样的关心她,这才显得不正常好吗?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啊?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够示弱好吗? 谁知道这个新任楼主打的是什么好主意啊。反正都是醉红楼的掌门人啊,到底都是把她们这些姑娘当做商品看的。 苍术一直觉得身边的花魁娘子是一个倔强的姑娘,没想到还真的是一语成谶了啊,只是越是这样才越是让人……放不下,不是吗? 江若凝这边还在心里面犯嘀咕,就听见了苍术现在用着关心并且责备的语气对着她道:“可是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用花魁娘子是自己的话来说,这样脸色的你站在着舞台上面岂不也是丢了我们醉红楼的脸?这样的损失,花魁娘子能够怎样弥补回来呢?” 想着要怎么样弥补回来的花魁娘子,心中愤愤然。 瞧,说得说么的好听啊,现在可还是这样的只是为了醉红楼的利益而已,说得自己是那样的冠冕堂皇呢,那又怎么样呢? 到底这个新任的楼主是走了什么样的运气才能够找到清风朗月公子哥这样的友人呢?说道清风朗月公子哥,江若凝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想要去看那个人的长身玉立的身影,好在,清风朗月公子哥是站在身后的,不是江若凝一个眼神就能够看到的位置,不然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苍术楼主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花魁娘子的心思早晚要曝光了出去。 只是到底是看不到清风朗月公子哥了,在自己心中彷徨的时候,江若凝是那样的不甘心,这直接导致……花魁娘子这厢灵机一动,倒是想起来要怎样去应付新任楼主刚才的那个问话了。 “那也不妨碍是啊,这样吧,既然楼主嫌弃若凝的脸色难看,那么若凝就退后一些,这样瞧不见了,岂不是就不丢我们醉红楼的脸呢?” 不是丢不丢醉红楼的脸的问题。 不过就是一个地方而已,她到底有没有脸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啊。 我关心的不过就是你的脸色而已啊。现在的你还好吗?今天是你的花魁之夜,按理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日子,但是没想到现在却遇上了这么多的麻烦事,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苍术这样想着,百般无奈,却没有办法在阻止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的固执,于是新任楼主到底是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将面前这些烂摊子给收拾干净了,然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命令花魁娘子去好好的休息了。 只是这个当务之急处理起来又些棘手。 倒不是贼眉鼠眼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的相由心生,为人是多么的狡猾,而是因为在花魁之夜来的顾客实在是太多了,肯定是包涵了大多数的老顾客,这些最基本的养醉红楼的爹爹,如果么有处理好的话,那么以后醉红楼要怎么样的运行就不得不打一个大大的问好了。 毕竟这些老顾客的重要之性,可不是他们个醉红楼的钱财,而是他们给醉红楼的钱财。 也就是说,其实这些老顾客就是天然的醉红楼的广告,但是这个广告,可以用自己多年的好评引来一大堆其他的顾客,并且将其他的顾客变为老顾客。 同样的,如果是醉红楼现在坐得不好了,以前的老顾客成了新顾客,新顾客就成了醉红楼门前的路人了。 由此可见,处理将就好老顾客是有多么的重要啊。 至于醉红楼的新顾客嘛?这些当然也是扩大醉红楼影响力的重要人脉,毕竟老顾客既然都已经是老顾客了,她身边的人一定是听过他说注入类似的话,所以,如果老顾客身边的诱人想要入醉红楼早就入了,并不能在带来新鲜的资源。 说到这里,其实说白了就是塔下的吃瓜群众一般是分两类的,新顾客和老顾客。 老顾客是为了继续游历醉红楼,给醉红楼做公关式的形象。 而新顾客是为了带来更加新的顾客,给醉红楼做广告,售销的形象。 这两种顾客都是不能够少的,并且都不能够得罪。 所以要说苍术处理好他们,现在这事实上也是一个体力活,并不是说要处理了就能够处理好的,那样简单。 苍术沉吟想着这一件事,余光里面是将江若凝绣了一圈杜鹃花的裙角,就这样款款的退开了。 苍术笑了笑,突然觉得为了美人一眼,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既然各位看官非要这样说,要苍术不改变废除这个花魁娘子制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苍术想要问各位看客一件事情,你们且回答我这一遭把?” 着笑嘻嘻的样子反倒是透出来了温柔的无可奈何,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像是被逼迫无奈的样子。 贼眉鼠眼在台下看着这样的转变,心里暗中嘲笑。 哈哈哈,笑面虎苍术,你也有今天,你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是精明的楼主吗?整个醉红楼里面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你不能够处理好的。 不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好好的非要改变整个醉红楼的制度,而且,还是改变醉红楼里面的关键制度,现在本公子就告诉你,要在醉红楼当一个楼主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的啊。 江若凝本来是没有对苍术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没想到自己刚才一退步,苍术就这么快的妥协了? 这个新任楼主啊,你要不要这样的怂啊,喂? 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愤怒,就差点要再一次走到苍术的身边,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刚才的那些信誓旦旦呢?还要口口声声说要花魁娘子相信你? 相信你?被你卖得连渣都不剩是吗?虽然红妈妈是很让人讨厌,但是你明显比红妈妈更加让人讨厌好吗?人家红妈妈好歹也是留了一个全尸的好吗? 江若凝的内心排山倒海,脚步差点就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几步之下就要上前,手腕却突然的一点疼痛。 疑惑地抬起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清风朗月公子如玉一样自然天生的脸庞。 江若凝一愣。 低头看着清风朗月公子哥修长的手指扣住隔着衣服扣住自己手腕不语。 ……被清风朗月的公子肌肤相处了诶? 今天是不是就这样圆满了啊? 话说我现在将手腕上面的衣服给捞起来还来得及吗? 江若凝现在的脑子里面百回千转,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自己的面上冲。 花魁娘子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刚才新任楼主说什么来着,我的脸色难看?你现在过来看看,到底还难不难看! 怎么办,要抬头去看清风朗月的公子吗?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目光啊。 可是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要不然就一直看着手腕上面清风明月公子的手指吧? 这手指可真是好看啊,修长,峻键,十分的有力,一看就和人一样的可靠,和那个新任的楼主就是不一样! 花魁娘子被美**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生苍术新楼主的气了。 脑中一时间纷乱,导致连清风朗月公子哥到底是说了什么都没有弄清楚。 清风朗月公子说的是:“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相信我们。” 然而,在花魁娘子的耳中,就成了:“没事的,我在这里,相信我。” 这点误差其实也不是很大啊? 苍术一心应付着前面失火的区域一下子却也不知道自己的后院也失火了。 “新任楼主,你且说,我们但凡是知道的,一定会回答了的。”在贼眉鼠眼的带领下,一群嫖客这样说。 苍术于是笑着,十二分的亲切道:“那么这样说着,苍术就直言不讳了啊。” “……” “嘿,你就说呗,还在这里买什么关子啊,真是的!” 下面有群众实在是看不惯这个人的扭扭捏捏。 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是吧? 苍术却在众人这样的目光里面笑得意味深长。 江若凝其实和普通的大众的想法是一样的——你自己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嘛? 可是她立马就意识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当然要说意识到,其实也不是她自己意识到的,而是旁边的清风朗月公子给了她启示。 苍术这多此一举的问话,绝对不简单。 ------------ 第两百四十八章 想来看看热闹都不行的时候 苍术便笑着继续道:“既然现在苍术已经将我们花魁制度里面的秘幸给告诉在场的诸位了,苍术也相信着在不久以后,这个秘幸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新任楼主笑着,道:“不要说苍术不了解诸位客官,并且苍术敢用这个黄金五百两来做赌注也是没问题的。” 说道黄金五百两,贼眉鼠眼的公子哥面上就挂不住了,毕竟这话听起来相当于其实黄金五百两对于苍术楼主而言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和摆设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同时也就说明了贼眉鼠眼公子哥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那一点志气就这样没有了啊。 连同贼眉鼠眼公子哥的表情一起变了的还有台下面的观众。 感觉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幸之后还想要沾整个醉红楼的便宜这实在是有些过分,而且还过分得这样的光明正大确实是不太好。 台上的苍术这个新任楼主却看起来是无比宽容的对着各位道:“这样瞧起来,各位客官是不是以为自己会占巨大的便宜了呢?” 台下的一群观众没有说话,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对方眼中的心虚。 现在的新任楼主还是表现出来那一副无比宽容的样子,继续道:“诸位客官,如果是这样想着的话,那可真的是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巨大的误会啊。” “什么意思?” 台下有些观众确实是打起了这样的心思,有人便问道。 贼眉鼠眼公子哥意识到不对经,并且不能够再让苍术继续将划给说下去了,连忙出来阻止:“大家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为了废除这个对我们这些来客有利的花魁娘子制度,现在在这里找一切的借口,我们不能够被他骗了!我们还不了解她吗?不要被他这一副笑嘻嘻的温柔样子给欺骗了啊,你们忘了这可是一只笑面虎了吗?他把红妈妈都搞定了啊!” 苍术听着眼睛里面的笑意更加明显,他继续道:“首选,这话是公子你让苍术说的是吧?刚才为了防止你后悔,苍术还专门的又问了一遍呢,公子还对于苍术这个行为无语呢。现在却在苍术这话出口之后又成了这个表情,公子哥可是在躲避写什么?公子能够这样心安理得的欺骗在场的各位群众,既然都已经这样做了,就不要心虚嘛。” 众人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那多此一举的一问是对着贼眉鼠眼公子哥问的,就是为了给他下一个圈套,让贼眉鼠眼公子哥没办法反悔,兵器更加清楚的让吃瓜群众更好的看清楚贼眉鼠眼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江若凝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心中也看看明白过来,原来刚才苍术的那一句话,咋看起来是对贼眉鼠眼公子哥的圈套,其实何尝又不是给台下的所有的观众的圈套呢? 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台下的观众就会放弃对贼眉鼠眼的公子哥的盲目崇拜,并且更加的相信现在台上面的苍术这个新任楼主。 这件事情不仅能够让苍术接下来的话更好的让吃瓜群众相信,而且,同时也在无意之间,树立了苍术这个新楼主的威严。 总的来说,苍术就是借着贼眉鼠眼这个出头鸟,达成自己的威望的目的。 果然能够扳倒红妈妈的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说起来,花魁娘子这才想起一件事,这个苍术到底是怎么样扳倒红妈妈的呢?这么一想想还有点好奇呢。 花魁娘子看了一眼身边的清风朗月公子,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可不可使问问他? 这样说起来,既然两个人是友人的关系,也不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呢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阴险可怕? 不,这也谈不上是说阴险可怕,更应该说的是,城府深沉,知道在商场怎么样浮沉。 “楼主,你别管这个人,你继续说!” 台下的吃瓜群众在一番的议论纷纷之后,纷纷表示还是更加相信台上面的笑面虎。 贼眉鼠眼从一开始就做了太多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现在可谓是大势已去。 苍术嘲笑的看了一眼那边的贼眉鼠眼。 小样,不知道老虎是猫科动物里面的王者吗?还搞不定你一直到小小的死耗子了? 只是这样阴险的笑容在面向他的全部的观众的时候却又全部的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既然我们花魁娘子制度里面的漏洞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苍术沉吟着,谦虚说道,“而且,不是苍术自夸,在我们大家的心中都有个共识,其实醉红楼就是整个先里面最好的风月场所,而,着醉红楼里面的花魁娘子之夜所搞得盛大更是整个大陆里面少有的,本来这就是一个很吸引人母港的一个晚上。” 下面的观众频频点头,在贼眉鼠眼公子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也意识到了什么,全部都是屏息以待着台上面的新任楼主接下来的话。 “那么各位看官以为等到,我们花魁娘子的秘幸给整个大陆知道了,那么将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呢?各位看官你们想过没有呢?” 苍术那种仁爱的笑容在台下又不轨之心的人眼中看起来是那样的残忍。 确实是这样。本来醉红楼里面的花魁娘子的滋味都是整个大陆里面闻名的,但是那些富豪以及达官贵人只要不是特别在意花魁娘子处子之身,或者说是对于花魁娘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的,一般是不可能专门为了一个花魁娘子之夜而千里迢迢这样远过来,就只为了一个处子。毕竟如果想要和花魁娘子共度春宵的话,只要有时间就可以过来,钱嘛,有的是。 也就是说,现在在场的各位看官其实就是仗着家里面有几个小钱,而且家也是里醉红楼很近的人。 倒不是在自己的钱财上面占了优势——当然自己的钱财上面也确实是需要优势,不然连醉红楼的门都进不来——但是更重要是在时间上或者说是在空间上占了优势,现在才能够获得在花魁娘子之夜里面一窥芳容的荣幸。 现在苍术新楼主的花也提醒了他们。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缺,但是唯独不缺有钱有势的人。 而且,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一向是具有十分好爱面子的心思——这点可以从贼眉鼠眼公子哥身上可以窥见一二。 但是因为醉红楼里面的规矩是明确的规定了的,花魁娘子必须在醉红楼里面卖身五年以上,才能够最后卖出去,而且,这个最后卖出去的时间还是醉红楼自己决定的,花魁娘子完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但是花魁娘子却是又权利决定自己最后到底是选择哪一个男人的——说是有权利而已,经过刚才的苍术楼主一分析,大家普遍都知道这其实也不过就是红妈妈借着花魁娘子的名义履行最开始和花魁娘子第一个男人的诺言而已。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呢,是真的没有必要去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钱财,去为了一个最后可能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在这里要强调一点,在醉红楼是不存在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以及一些富霸一方土豪要过来强抢人的现象的。 首先呢,和青楼女子为伍,还为了一个晚上被几个男人睡的女人这样的疯狂是一件很没有脸面的事情。 其次呢,拥有这样贵重身份的人一定都是具有相同美貌和家室的女人家的圈子,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不能够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女人,还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女人去做这样的事情啊。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一爆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同样是为了自己面子的行为。 但是前面那个要被十万个男人睡的女人,他们是要避而远之——就是说,如果要玩的话,是要藏着掖着的。 但是如果是现在这个初夜就是自己的女人,还会醉红楼这样一个地方培养出来的琴棋书画等样样精通的女人,在整个天下都是闻名的女人。那些达官贵人一定是不介意为了自己的名声而用自己的一部分钱财来每天晚上包养这个花魁娘子,直到花魁娘子在醉红楼的时日到了,顺理成章的将花魁娘子给娶回去的。 众人心中过滤一遍,同时又在耳边响起来新任的楼主温柔的提醒:“那么如果是到了那个时候,苍某觉得,现在在场的诸位客官,将会有很多的人不仅不可能在花魁娘子之夜上面如愿以偿用自己的钱财抱得美人而归,可能连进入醉红楼都不可能。”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然后问话的人和众人一起闭嘴了。 确实是这样的,如果等到那些达官贵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幸,那么到时候花魁之夜就成了达官贵人的争夺的名利场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他们这些有些小钱的平民百姓什么时了,他们甚至想要来看看热闹都不行了。 ------------ 第两百四十九章 花魁娘子被大户人家包养 这样一想就觉得后怕,刚才是不是在贼眉素颜公子哥的带领之下差点做出了损害自己权益的事情! 贼眉鼠眼发现自己周围的人对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友善了,想了想找了一个借口道:“可是在场的你们只要不说出去不就没事了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却偏偏要怪罪在花魁娘子制度的头上呢?哪里来的这样的不要脸?”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居高临下,太不把之前自己之前一直想要把握的群众基础放在心里了。 苍术在心中冷笑一声。 真是被气急了啊,都不把人当人了,可不管你是什么十分身份最不你能惹怒的就是群众,抱歉,你现在可是犯了大忌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看你这个样子,你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把。 这样的长相和这样的话,没问题。 笑面虎楼主继续挂着自己的面具,维护自己的客官去反驳贼眉鼠眼公子道:“话可不是这位公子你这样说的。现在台下这么多的客官,我们怎么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哪些人听到了这个秘幸不是吗?青楼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鱼龙混扎的地方,更何况是我们醉红楼里面的花魁娘子之夜呢。这里面的人员的来历复杂程度,一定是遍布了整个大陆,来自整个大陆的各个阶层,就好比你啊,公子。所以说,这里面钥匙有那个客官将我们今天分享的花魁娘子制度的秘幸作为一个讨好上司的话题,那么泄露出去必然是必定的。公子你这样的话,听起来不仅像是在责怪在场的各位看官不能够守口如瓶,更像在是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辩解呢。其实你有何必辩解呢?你只要到一个谦,我们都是会原谅你的,毕竟我们醉红楼就是这样宽怀大量的地方。别担心~” 苍术新楼主最后话语的语气实在是让人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台下面的观众们却没有那个心思去想那么多,从这话的意思里面反应过来刚才的贼眉鼠眼不再一次的利用他们,而且还是特别的理直气壮的打着他们愚蠢的名号这样子来针对他们这些群众,这是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而那边的江若凝却明显是抓中了苍术话里面的另外一个重点,笑着正打算这要上前一步去询问苍术楼主一些东西。 可是这才意识到了手上的禁锢现在也没有放开。 江若凝楞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没有记错,刚才清风凌月公子说完了那句话之后确切是十分君子的放开了她的手腕——她那个被放开的时间确实是心里面又些难过的。 现在又一次被清风明月的公子哥抓住了手腕? 这一看就是有事情啊。 虽然江若凝很想说,无奈就是清风明月公子哥喜欢我呢? 呵呵……江若凝,你清醒一下。 花魁娘子抬起自己疑惑的眼睛,目光十分奇怪的看着清风明月的公子:“怎么?” 清风明月公子这一次却没有再让花魁娘子失望,修长有力的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江若凝的手腕,目光却没有在花魁娘子这一张清雅脱俗的漂亮脸蛋上面停留,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又问题,这个问题等会在问。” 江若凝没控制住自己惊讶的惊呼了一声,连带着自己受伤的挣扎:“你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置身事外,对于现在的一切都不是那样的关心,现在却对于她刚才的一个小动作观察如此的细致,真是…… 花魁娘子这样一挣扎,再一次提醒了清风朗月公子自己刚才的冒犯行为,低声的嗓音低低地告了一声“抱歉”。 清风明月公子哥意识到自己两次对于花魁娘子的冒犯行为,心中十分的愧疚,但是毕竟是冰山一样的人物,面上有再多的波澜,也看不出来一丁点,他只是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江若凝的距离,一保持自己的礼貌。 但是江若凝却不知道这人的行为是这个意思,还以为自己刚才那个要不可顾大局的鲁莽行为被嫌弃了,心中一顿的难过。 花魁娘子毕竟是铿锵玫瑰一样的人物,越是被嫌弃,就越是以退为进,于是江若凝就十分自然的也跟着清风明月公子哥一起后退了一步,就这样和花魁娘子拉近了距离。 清风朗月公子哥偏头疑惑地看了江若凝一眼,花魁娘子得意地回了他一眼。 清风朗月公子哥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悠哉的负手在身后,认真的听着前面的苍术在那里撑着整个场子。 苍术在台前看着众人完全要偏向自己,笑面虎的锐气减了几分,反倒是增加了温柔的假象。 贼眉鼠眼公子没想到自己现在出于一个被众人敌视的情况之下,这也就算了,还让苍术这个新任楼主白捡了便宜,让观众人都觉得苍术现在是十分值得相信的存在了。 贼眉鼠眼想过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挽回不了自己的形象了,倒不如将高高在上的苍术楼主拉下水把。让他见识一下折腾自己的老顾客的下场。 “按照新任楼主这样说,那么现在花魁娘子的秘幸爆出来了岂不是对醉红楼的发展更加的有利吗?”贼眉鼠眼刚才为了增加获得群众的拥护还专程站了起来,而且还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遭,现在揖让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自己的群众基础,那就完全没有和必要了,于是他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 贼眉鼠眼借着咄咄逼人道:“等花魁娘子的秘幸整个天下都知道了,那么到时候的花魁娘子职业,岂不是会来很多的高官贵人?不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被高官贵人给承包整个花魁娘子之夜,那样岂不是会显得整个花魁娘子之夜空前的盛大吗?” 江若凝抬头执着地看着清风朗月公子哥的侧脸,虽然是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想要较劲的意思,到了后来就是单纯的发现这个人的侧脸实在是好看啊,所以就一直关注着玩忘了收回自己冒犯的目光。清风朗月的公子也不知道是被别人给看习惯了呢,还是单纯的只是不想理会这样的花魁娘子,或者是被眼前的苍术和贼眉鼠眼的争执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于是花魁娘子在正神看着清风朗月公子的侧脸的时候敏锐的发现听到了这话的清风朗月公子难为的改变了自己的面无表情,反而是一皱自己的眉头,那是一个疑惑不解,并且有些不爽的眼神。 江若凝心中困惑,但是又不能直接询问,于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专心致志的去苍术和贼眉鼠眼公子哥的话语之中找寻重点。 苍术楼主接过了贼眉鼠眼公子的话:“公子此话没错,确实是这样的,到时候一定会聚集来自****的达官显贵,别说是西秦的现在的整个朝堂上面的人物,皇室众人,甚至是天盛,那些整个大陆上面其他国家的中燃人物……” 贼眉鼠眼见缝插针,说道:“对对,楼主刚才不是还在和红妈妈争执着样到底谁有能力将整个醉红楼打进天盛的市场吗?走向整个大陆吗?现在这个花魁娘子制度岂不就是最好的一个方式嘛?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啊。之前的红妈妈因为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所以没有发现花魁娘子这个制度的好处,但是苍术楼主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既然现在也知道这个捷径,楼主何不试试呢?” 这话突然说得十分的亲切。 苍术眯笑着自己的一双眼睛笑着看着那边的贼眉鼠眼。 学我的笑面虎的样子?你还差得,差得,很远很远呢。 于是苍术笑着配合她道:“恩,如果不是这位公子这样说,苍某还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呢,真是惭愧惭愧。”说着一边还摇了摇自己的头。 贼眉鼠眼差点就要败露自己伪善的这个推荐,露出自己得逞的坏笑,但是现在显然还没有事已经成了定局,于是只能硬撑着自己的笑面虎的样子——诶,你别说这个新任楼主温温和和的,这张笑面虎的面皮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披的啊。 这边的贼眉鼠眼公子这样感慨着,一边的吃瓜群众却傻了眼。 什么情况? 这么快,这个贼眉鼠眼就苍术楼主给说服了? 花魁娘子不取消了? 那以后我们岂不是看不见花魁娘子了? 嘿,倒也不是看不见花魁娘子,但是却是真的看不见花魁娘子还是一个处子的女儿时候了啊! 等等,这好像也是嘛,虽然以后能够看见花魁娘子女人的时候,但是那样还是一种遗憾了啊! 而且,还不能够拿女儿时候的花魁娘子和女人的时候的花魁娘子做对比啊。 再等等,说起来,如果是等到花魁娘子最后是被一个达官贵人给买了初夜,并且还被这个达官贵人给保养了,那可就真的不是还能不能对比的问题了。大户人家里面的规矩啊…… ------------ 第两百五十章 能看见花魁娘子就不错了啊 那可就就是,足不出门啊!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还对比什么鬼!能看见花魁娘子就不错了啊! 众人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很苦逼,明明在生活上面,在政治,在经济,在文化上面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欺负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在娱乐上面还要被这些达官贵人给欺负呢? 群众突然觉得自己看见了狼狈为奸的一幕,但是又仔细一想,觉得应该是自己看到了明明是一个好官的,一心一意为了他们人民的好好的父母官,苍术楼主,这么快就被逼人同流合污了。 真是世风日下啊! 那边的花魁娘子一抬头去看自己的身边的清风朗月的公子哥。 清风朗月公子哥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安抚一下在场里面受委屈最多的花魁娘子,他正要用自己的那一把好听的低沉的声音说什么呢,就听见了江若凝笑了笑。 还是花魁娘子来往安抚她:“没事的,我知道分寸,你放心吧。” 温柔的话语几乎都可以溢出水来。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会无比的安心,于是只要是你的在身边,那么什么样的困难和艰辛对于我而言,都算不上什么。 所以你要一直在我的身边啊。 这样我就会十分的安心啊。 这样呢,你就可以完全的放心我了啊。 清风朗月公子看着自己花魁娘子那样漂亮的笑容,就和她衣袖上面的杜鹃花一样。 清风朗月公子看着花魁娘子打量了她几眼,最后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花魁娘子并不会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情来,方猜负手,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关注前方的苍术,可是这样似乎又十分的不好,于是只能够道:“你很好……”我们以前就看好了你了,不会让你吃什么亏的,不要担心。 话却没有说完,被前面的苍术给打断了。 “公子这下提醒了苍某,之前苍某还一直想着红妈妈除了给醉红楼调养出来了这样的一群好姑娘还给醉红楼带来了什么样的好处,毕竟我们都知道,其实醉红楼的姑娘才是醉红楼发展的最大的保障嘛,但是,不得不说,其实一个女孩儿到底是怎么样的好,这可不是真的一个红妈妈就能够决定的。”苍术说着,边走开了几步,似乎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人作为自己的楼里面的姑娘用来做示范,但是现在台上面也就只有花魁娘子,可是如果是用花魁娘子的话,苍术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做出来设什么事情,毕竟花魁娘子到底是一个能够一举一动一瞪眼就莫名其妙的带动他情绪的人啊。 苍术想到这一层,就止不住地苦笑。 是的啊。 苍术你说你自己在商场,在政治里面,在江湖上面,叱咤风云了那么久,而且还要继续这样的叱咤风云下去,怎么就偏偏栽在了一个小小的醉红楼呢?栽在了青楼里面?不更准确的应该说是栽在了一个具有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的姑娘的手里面。 这可真是让人绝望啊。 或许这是老人家说的一报还一报把? 老天到底不会让一个人真的这样的无敌的,一定是要给她一个压制,或者克星的。 苍术想到了这里,真是想回头去看看自己命里面这个克星,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为了自己的这个克星好一个不怎么好对付的人进行谈判了,这可不能够分心,于是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慢悠悠的脚步也随着自己的就脚步给站定了,继续道:“我们毕竟都应该知道,其实一个姑娘的样貌,这是这个姑娘的爹娘决定的啊。至于这个姑娘才学,这样是这个姑娘自己的好学程度和夫子的才学决定的,那么红妈妈到底是给这些姑娘教导了什么呢?是规矩吗?或许是。是青楼里面的尔虞我诈吗?应该是。你如果要问苍术,这尔虞我诈对于我们而言有什么用……恩……” 苍术在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笑道:“或许就是应该要让我们的姑娘们在醉红楼里面活下来,在你们这些客官的甜言蜜语里面清醒下来,等到以后给了一个多了很多小妾的客官当小妾,能够在宅门内院里面活下来把。“ 苍术说着,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个花魁娘子,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花魁娘子的位置了,怎么还有这样一双湖水一样干净的眼睛呢? 你说这双眼睛的清澈是装出来的把。但是这眼睛又不能够骗人啊,而且刚才苍术也还是见识过了这个花魁娘子了,而且还和她进行了交谈,这个小姑娘和她的眼睛一样干净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了这里,苍术楼主一边的感慨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明明人都在自己的身后却还这样无可救药地想她。 而且,最关键的事情是,明明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就偏偏这样无可救药的关心上了这个人呢? 苍术尽管自己心中是这样的翻腾着,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甚至还是温和的笑着,并且道:“所以啊,诸位就可以相见了苍术是一直觉得红妈妈是没有什么用的,所以刚才就这样残忍并且决绝的让人带着红妈妈走了,现在想起来,方才意识到,原来红妈妈其实还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啊。” 台下面的人一片的无语,当然不是一无是处了啊,人家红妈妈可是我崇拜的偶像额好不好?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执行说人家真的是一无是处呢?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谁给你的执行认为自己真的会超过培养了那么多花魁娘子的红妈妈的呢? 还是贼眉鼠眼公子了解笑面虎苍术——毕竟两个人已经交锋了这么久了是吧。 贼眉鼠眼疑惑道:“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苍术笑着,言笑晏晏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是十分的好看,确切的,却是就是好看。 “苍术其实就是想要说,红妈妈其实是做了一件有利于醉红楼的事情的。” ……人家做的可不是一件好吗? 贼眉鼠眼到底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对着苍术无语的时候,这个笑面虎时时刻刻话语里面都是一个套。 而且还是一个绕过来绕过去的套。 于是贼眉鼠眼公子哥十分小心翼翼的开始询问新任楼主:“红妈妈做了什么样的好事?还请新任的楼主殿下给是清楚一下?” 苍术笑道,“刚才贼眉鼠眼公子哥不是在说,现在既然是将花魁娘子制度给贡献出去了,就可以吸引了大量的达官贵人来我们的醉红楼参加花魁之夜吗?” 贼眉鼠眼自觉不对,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于是能够抓住苍术前后的两句话,进行分析:“是的啊,刚才苍术楼主和红妈妈不是在讨论怎么样把醉红楼改宣传出去吗?这就是一个好法子啊,红妈妈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正好可以给苍术公子你用了啊,醉红楼发扬光大,不就真的就是在你的手中了吗?可是这有何红妈妈对醉红楼做出来了什么好事什么功绩有设么关系啊?” 苍术蹙了一下眉,小蝶意味深长:“就是以为红妈妈明明知道花魁娘制度的内在抱出去了,一定会引来许多的达官贵人,却没有这样做,所以苍术才夸她聪明啊。” “什么?!”贼眉鼠眼惊讶得直接站了起来。 红妈妈原来知道这样做可以将醉红楼给发扬光大?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河阳做呢? 这可不是众人思考的问题,他们只是心有余悸而已。想想看,如果红妈妈这样做了的话,那么他们可得会错过多少花魁娘子的精彩啊?真的。 这地方也就只有贼眉鼠眼公子关注的重点最正常了。 “那么为什么红妈妈没有做?”贼眉鼠眼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安静地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可是在一看到了苍术的时候u,还是没嫩控制住继续追问道:“为什么红妈妈没有这样的做,反倒是对与醉红楼好了呢?明明是一个可以发展醉红楼的大好机会啊。” “啊,或许刚才的红妈妈不是在和苍术保证自己可以将醉红楼给发扬光大吗,所以让苍术要好好的任用他,这个时候的红妈妈可能起得就是从我们想的这个花魁娘子制度的内核出发的心思把。”苍术说着又继续道,“所以还好我没有因为这一点的诱惑而继续的任用红妈妈啊。” “什么啊?”众人无一不是一脸的疑惑。 就连和苍术是一个台上的花魁娘子和清风朗月公子都是蹙眉的一脸不解。 只是这两个人不理解的地方不再一处,而且,花魁娘子也没有意识到其实清风明月公子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就已经抬头疑惑地去看清风凌月公子了,希望从这个新任的楼主的朋友手中能够得到什么有意的消息,结果一抬头,发现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是懵逼的。 ------------ 第两百五十一章 怎么能够不怜香惜玉呢 所以到底现在的新任楼主在搞什么鬼呢? 花魁娘子一针的疑惑。 却见清风明月的公子哥迎着她的目光低下了自己的头,似乎看出来了她的疑惑,无言的动了动自己的唇角,并且,口型说的就是:“不着急,苍术会给我们答案的。” 至于我们想要的答案不是同一个答案这种事情,清风朗月公子哥就没有说了。 果不其然,苍术笑面虎子啊看够了下面的人的一脸的吃惊之后,方才得意洋洋道:“诸位有没有想过,我醉红楼就算是在西秦在负盛名,在整个大陆上面在怎么的声名远扬,可是到底不还是一个风月组织吗?如果醉红楼聚集了那么多的达官显贵会怎么样呢?” 一片的寂静。 确实会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失控的场面。 “会这么样?”不知道是那个不开眼的在这样问道。 可真是有够傻傻的,众人这样想着,却又无比的感谢这人的这一句地开口,毕竟虽然自己着呢能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如果是到底是猜测,和醉红楼楼主的大局观到底是不一样的啊。 苍术作为一个笑面虎,必须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至少在表面山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 于是就听见丝毫没有嫌弃这发话人笨的苍术楼主十分好心的解释道:“如果是醉红楼想要接待这些个来自整个大陆的达官贵人,那么首先呢,醉红楼的住处一定是要让这些皇亲贵族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好吧,你们要说这对于我们醉红楼其实也不是这么大事,我赞同。但是现在我们更需要讨论的可不就是达官贵人们再这个圈子里面,他们两两之间,难免是会有争执和分歧的啊,到时候仇人见面分外脸红,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处理那?我们醉红楼应该自处呢?无论是在说这边对,还是说那边对,都不行,而且,就算是我们醉红楼在里面站中立的态度,俺也是不行的,这可岂不是十分的绝望呢?” 这个十分的绝望是什么回事啊? 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在说正事呢,就不能够正经一点吗?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果然还是如果是那样情况确实是很复杂啊。 什么东西最害怕的都是和政治扯上关系了。 众人还子啊这样的唏嘘着,就听见台上的新任楼主继续倒苦水。 “而且,政治场这种东西,我们平常的百姓也不是很懂啊不是?所以,万一正好安排了两哥政敌坐在了一起,那么我们醉红楼岂不是就这样给玩完了啊?” 下面有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提出来建议:“新任楼主,你们可以把不同国家的人给安排在一起啊。” 不知道苍术这是笑面虎式怎么样控制住自己不仅没有翻白眼,而且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把这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人的观点给反驳了过去:“既然这位公子这样说,我们是避免不了要来理一下这些达官贵人基础的政斗的关系了。当然在这里也就是一个基础的政斗网络而已,你们不要想太多了。而且千万不在在里面对号入座哦,我们醉红楼为了规避政治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了,实在不想因为在场的那个大爷无解了缠住的话,导致苍术没办法好好的保护我们的醉龙楼,没办法用醉红楼给大家一个欢乐的场所啊。” 这一番废话说得可真是的啊。 就算是花魁娘子再怎么清楚的知道新任楼主这话是废话,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戳心窝。 确实就是这样,明明醉红楼就是一合欢乐场所,给人给自己带来宽了的就简单的地方而已,干嘛要把它弄得那样的复杂呢? 等等,江若凝你刚才的思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你不是一个标准的醉红楼黑吗? 这边的江若凝还在这样的想着,就听见那边的苍术继续为醉红楼不能够招惹政治做辩解道:“政治这种东西,正如苍术之前说的在国家的内部里面,斗争是存在的,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这里面的道理,各位应该是明白的,如果各位不明白有想要明白的的可以去帝都最大的茶馆里面去听听书,多听听应该就能够明白了,不过,在这里,苍术觉得那些不明白地客官,苍术觉得你们能够不明白那么很好,你们也没有必要去弄明白这些。” 江若凝心道,一个国家里面的政治斗争,在最开始的时候可不就是个各皇子的夺嫡之争,等到黄皇子坐上了龙椅,那么就到了皇帝和自己前面的那些以丞相为首的官员的斗争,等到和丞相的那些官员斗完了,那么新的一群小皇子又出现了。 政事现在说起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不知道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人,纠结这些做什么啊。 而且这些情况在每个国家都有。 西秦也不例外,现在的西秦,大家不说也明白,现在不就是已经分成了两派了吗,这两派也可以说是皇子的斗争。一陆丞相拥护的太子殿下萧离墨和以相国侯为首的拥护的二皇子。 当然,现在的西秦说起来也不可能就是这样的简单,还有皇帝同这两派的周旋,在这里面平衡两边的势力,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皇帝到底是更喜欢这两个皇子里面的哪一个,这到底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看出来的,当然了,皇帝也很有可能就是两边都不喜欢,想要重新梳理一个储君。 陆丞相和太子萧离墨有意见吗?相国侯和二皇子敢有意见吗?没有,也不敢有。 “当然这只是在一个国家的情况。虽然是看起来看简单,但是说起来其实也是十分的复杂的,如果还要继续说。”苍术笑着将自己的衣袖整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也算在是这里坐了很久了,而且,就算是刚才还在和自己怼的贼眉鼠眼也已经坐了下去,没道理他这个楼主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是吧?于是苍术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同样是在台上的花魁娘子,还在认真的思考着这个新任楼主所说的话,现在就听见了自家楼主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被猛得吓了一跳,连忙用自己十分不解的眼神去看自家楼主的好友。 一抬头,就看见了清风朗月公子哥的笑容,是那种有些无奈的笑容。 花魁娘子算是看出来,着笑容是对着前面的新任楼主的“真是那你没办法"式的笑容。 花魁娘子还在那里纳闷呢,苍术楼主可是要坐设么无理的事情吗?还是已经做了设么物理的事情的了? 就见苍术楼主拍了手掌,示意了台下面的那些守卫之后,就往着花魁娘子和清风朗月公子走了过来,按照道理说,着行为没有一点的问题,可是那一脸看着清风朗月公子的笑容就十分地直得瞩目了啊。 其实花魁娘子不知道这样鬼畜的笑容其实是对着她自己来的。不过还好他不知道,不然在以后的日子里面里面花魁娘子和自己这个新任楼主的相处也一定没有这样的自然。 苍术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的好友身上,而自己的好友也正好用着一种“看穿,看透”的目光看着苍术。 倒不知道是对苍术对于花魁娘子的心思看透了呢,还是对于苍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行为看透了。 根据苍术对于自己友人的了解程度看来应该是后者。 苍术知道自家的友人其实是了解自己,但是这个友人却不了解情感,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其实别说是这个清风朗月的公子哥了,连自己这样在红尘里面打滚了十多年人还不是照样不明白呢。 苍术敏锐的发现了花魁娘子和自家的清风朗月公子哥靠得这样的进,一下子感觉自己快要笑不出来了,好在自己毕竟是多年的笑面虎,这点功力可不是白说的,立马还是一脸的笑容,并且对着一边走进自家的友人,一边和友人聊天吐槽道:“璟颢兄,你可别笑我啊,你看他们台下的全都是坐着的呢,没道理因为我们是在舞台上面的,我们就要站着啊,是吧?” 璟颢兄?不知道是那个璟?又是那个颢? 花魁娘子心中这样想着,就有听到新任的楼主继续道:“现在我可是这个的楼主诶,按照道理来说我可是最大的,没道理要委屈自己站着啊,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还有就是,这看起来,我还有很多的话要给他们讲诶,我已经站了这么久了,怎么说也应该是仁至义尽了吧?” 花魁娘子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清风朗月的公子哥无奈的摇了摇头,于是怔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身边人的动作呢。原来真的是一个人呢,而不是一个玉石做出来的雕像。 苍术没有得到自己的友人回答,笑面虎有点尴尬,于是对着旁边的花魁娘子求得赞同感:“是吧?若凝姑娘。” 江若凝一愣,一下子没有意识到这个信任的楼主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江若凝一脸懵懂的点了点自己的头,没有说话。 于是一下看见了那边的苍术十分得意的对着清风朗月公子笑了笑。 其实苍术想说的就是,最重要的是,花魁娘子江若凝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了,站了这么久了,一定是累了,怎么能够不怜香惜玉呢?是吧? ------------ 第两百五十二章 关于江美人和相国侯的猜测 清风朗月公子没有在说话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反正也说不过不过这个人,于是便安静地等着这个人坐了下来。 等到三个人十分悠哉坐在了椅子上的时候,苍术这个楼主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别扭的,反而是十分悠哉地又开始回答下面的问题:“既然一个国家的朝堂阵营都可能这样的复杂,更别说两个国家之间了,更别说是在几个国家之间了。达官贵人这种东西,依据现在的醉红楼的实力是惹不起的。” 台下的观众比搜是赞同的点了点自己头,听着新人楼主然后想了想又道:“何况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其他无可避免的状况啊,其中苍术最害怕的暂时还不是这个,而是……” 台下的吃瓜群众伸长了自己的脖子疑惑地地去看上面的苍术楼主,却见苍术楼主十分专注的看着的是贼眉鼠眼公子,那一眼里面的深意十分的浓厚。 贼眉鼠眼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就想要低头躲避,顿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明明设么都没有做错,干嘛要露出来这样心虚的表情呢? 江若凝于是看见贼眉鼠眼气势汹汹地去瞪苍术,苍术却还是气定神闲的回答:“那就是,到时候这些达官贵人借着我们醉红楼的花魁娘子之夜,做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够做的事情来,比如说两个人暗中碰头啊什么,那么到时候责任一旦追究起来,我们醉红楼到底会不会被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给责备,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贼眉鼠眼无语了一下,心想着,那你刚才干嘛要瞪我?我和这件事情又什么关系吗? 苍术就笑着看着她发话了:“是吧,相国侯家的十公子?” …… 贼眉鼠眼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台上面的苍术,有意识到了现在周围的人都用困惑的目光打量他,又不得不想遮蔽自容颜地低下自己的头。 “相国侯家的公子!我就说,如果不是达官贵人,着黄金五百两怎么说出就出呢,就和水一样的!” “相国侯可真是财大气粗啊1” “对啊,对啊,也不知道这钱是自己的工薪,还是皇帝陛下的赏赐,更或者说是……各种大人的贿赂来的呢?” “嘿,你要说道贿赂,这些人的贿赂又是怎么来的,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过来的,真是官场黑暗,百姓最苦啊。” “嘿,你们两怎么什么话都敢说,现在人家相国侯的公子还在呢,你们也不怕被这公子给传话了回去?”一个声音撞了一下旁边两个不理智的人,并且顿了顿以后,朗声道:“相国侯家的柳贵妃和江美人这样的受皇帝陛下的宠爱,当然是陛下对两位夫人的赏赐了啊,瞧那你们说的都是设么话,你们这就是嫉妒啊,嫉妒。” 那两个人也是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行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时间的口快而已,如果再在醉红楼这种明明是给自己找快活的地方反倒是给自己找了不快活,那岂不是活该冤枉? “是啊,我们正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着一边用自己在的眼神去看那边的贼眉鼠眼公子哥,却见贼眉鼠眼公子哥的眼神压根就没有在他们量的身上,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若凝在台上看得清楚,不由的觉得奇怪。 贼眉鼠眼公子哥,在一听到“相国侯十公子”这个身份的时候,很显然是惶恐的,盛世试图十分不雅观的用自己的袖子去遮挡自己的面容,后来发现大家并没有什么他害怕的反应之后,才又恢复了自己大家公子的风范,优雅贵气的坐了回去,一边用眼神一个劲地瞪着台上面多的苍术。 新任楼主当然是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了,眼中有点自己可能冒犯了权贵的害怕一丝一毫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刚才在那里款款而谈着危害的担忧着醉红楼安慰的那个楼主。 江若凝不由的觉得奇怪,虽然明明今天才见过身边的清风朗月公子,甚至连他的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确实还是执着的相信着他,而且,觉得他一定知道这里面的典故,转头就十分自然对着清风朗月公子道:“怎么了?” 清风朗月公子本来是和苍术一样看着台下面的贼眉鼠眼公子的,现在听到身边清雅脱俗的姑娘这样轻柔的一生询问,想到了以后反正自己要重用这个姑娘的,所以要说的什么时候说都不是问题,笑着便道:“刚才那个身份。” 这是一个提示。 江若凝也知道清风朗月公子是在引导着自己,机敏道:“相国侯府上的十公子?” 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那边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在和贼眉鼠眼公子瞪眼的苍术楼主这样想着,真的。 真的,花魁娘子大概是不知道里面的内幕,和台下面的那些吃瓜群众是一样的,但是如果要台下面的吃瓜群众那么,他们一定会回答:“相国侯府上的公子。” 秦大将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赞扬道:“重点不是在‘相国侯’三个字上,而是在‘十公子’上。” 江若凝一瞬间的疑惑,脑子里面也在急速的反应,如果不是苍术现在一直被贼么鼠眼看着,他一定给花魁娘子回答了。 于是新任楼主笑弯了自己的眼睛听到,那个温柔清软的女声疑惑道:“相国侯府上没有十公子?” 清风朗月公子点了点头,并且道:“相国侯就只有五个孩子。” 无论怎么样都是排不到十的。 江若凝心中一凛,脱口而出:“相国侯在外面运来还有五个私生子呢?” 苍术在旁边差点忍不住笑起来,并且想要转头去看花魁娘子微微睁大眼睛的吃惊的表情。 秦大将军还没有忍俊不禁个那个地步,笑着道:“那倒不是,这个十公子就是苍术随口杜撰出来的。” 花魁娘子松了一口气,又发现自己的关注的重点不对,把话题给转了回来,“相国侯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害怕自己的私生子会被别人知道呢?而且就算是知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啊,为什么相国侯还不敢接着孩子回去呢?” 总不能说是这个孩子长得太丑了——不过也确实是长得丑。 听到这里的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不得不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其实本来相国侯就长得不咋的,他生出来的孩子长得丑,这也无可厚非的好吧? 说起来,相国侯竟然能够生出来像是柳贵妃这样的美人,那才是……柳贵妃的母亲基因太强大了好吧? 江若凝试图去猜测原因:“难道是因为相国侯的夫人是在是太剽悍了?所以相国侯都不敢惹的吗?" 这样说也未尝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相国侯的夫人也是生出来了柳贵妃的人,现在母凭女贵嘛。 秦大将军沉吟了一会,将自己低沉的嗓音压得更加的低了,听在花魁娘子的耳中更加显得隐隐的环绕,“不是,原因是因为这个‘十公子’的生母的身份。” 身份?还能是什么身份,江若凝现在有点反感自己之前自认为清高对于西秦朝堂上面的动向一点也不关心,现在脑子里面空空一片,一个想要排查的人都没有。 那边的苍术松了一口气,因为贼眉鼠眼身边过来了一个人,靠着贼眉鼠眼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贼眉鼠眼这下子就没有办法一个劲的观察他们这边的情况了,苍术乘机告诉了江若凝真相:“这个贼眉鼠眼是江美人和相国侯的儿子。” “……”江若凝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刚才他看见新任楼主对着自己转头就有些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这个真相却是这样的残酷。 说起来贼眉鼠眼这个词语一冲新任楼主的口中出来,江若凝就立马发硬过来这话指的是下面的那个相国侯家的“十公子 ”。 江美人和相国侯的儿子? 难怪这个贼眉鼠眼看起来年纪也就比我们大一点。 可是这不是重点啊,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江美人和相国侯不是父女关系吗?虽然是养父和养女。 但是!现在江美人可是皇帝的女人啊。 也不知道当时的江美人是怎么逃过了处子这一关的? 还是说其实江美人是已经成了皇帝的女人了之后才和相国侯发生关系的? 这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相国侯一定会将计就计让这个贼眉鼠眼继续和江美人在宫中带着,继续当皇帝的儿子啊。 迎着花魁娘子疑惑的目光,新任楼主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但年的将没人呢和相国侯到底是怎么样瞒天过海的,我也不知道。” 秦大将军便再一旁沉吟了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上苍术也不知道的事情,那手段就对就是不用质疑的高操了。 “唔。”新任楼主沉吟一下,看着花魁娘子那楚楚的目光,应答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测。” ------------ 第两百五十三章 秦大将军不作为的理由 花魁娘子瞧着她怔愣道:“什么猜测,你楼主且说看?” 苍术突然被心心念念的花魁娘子认真看着,一下子有些紧张,但是毕竟是一个成熟的楼主,这样惨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的,苍术笑着道:“我们都知道其实现在皇帝陛下盛宠一时的就是柳贵妃,而江美人其实就沾的柳贵妃的光而已。” 花魁娘子听到了这里,就沉不住气去打断苍术楼主道,“这么说起来其实这件事情,若凝也挺好奇的……” “关于为什么柳贵妃会得到这样的盛宠?”苍术楼主十分温和的问道。 “恩……” 江若凝疑惑的偏头,那小可爱的样子似乎靠在了他的肩上。 苍术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因为柳贵妃生得像极了已经仙逝的皇后。” 江若凝眨巴了眨巴自己的眼睛,又疑惑道:“可是,我也没哟听说太子殿下室友都么的受宠啊。” 苍术笑了笑,心道如果这情况是发生在你我的情况之上,或许,我也不会寻么喜欢这个太子。 心中这话才砸一想起来,新任楼主就狠狠的吃了一惊。 这才第一面,才说过几句话,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夫妻关系和谈婚论嫁了?还生孩子了? 苍术,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江若凝这边笨啦细心的等着自家楼主的回答,结果楼主却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自己的思考,这让江若凝一尘的无语,无语完了之后,只能加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身边的清风朗月公子哥。 清风朗月公子也没有迟疑——更没有意识到这目光是不是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坦然道:“皇帝好皇后伉俪情深,这事情自从皇后出现在了皇帝身边就是又结论的。” 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嘴。 这样好端端的……花魁娘子只能得出结论,其实是清风朗月公子要保持自己如玉一样冰冷情缘网的形象,不适合说出来这样长的话。 苍术这个友人在旁边帮助清风朗月公子维护自己的形象。 “至于若凝姑娘你觉得,太子殿下应该凭着自己的母亲而获得皇帝的宠爱,这个结论其实是没问题的。但是,有一点苍术要在这里解释一下,若凝姑娘可能不知道,黄后娘娘其实是因为生太子殿下难产而死的。” 江若凝沉默了。 一时间觉得可怜,可是到底是谁可怜又说不上来。 皇帝可怜吗?是的,他可怜,他失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最深爱的任。 皇后可怜吗?是的, 她因为要给自己最爱的九五之尊生育后代而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太子萧离墨可怜么?可怜,生来就没有了母亲,还因为母亲的死被责怪到了她的身上,她甚至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就相当于没有没有娘啊。 而且,明明都已经是太子了,还要和一个所谓的二皇子政斗,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二皇子的母亲长得向自己的母亲。 真是…… 江若凝这样想着,不由得更加的同情太子殿下,心意靠近太子那边,就觉得皇帝是那样的残忍。 苍术听着花魁娘子十分可爱的愤慨道:“明明之前说是那样的喜欢皇后娘娘,现在却又对着柳贵妃这样的盛宠,还不理皇后娘娘生的儿子。可不要应为柳贵妃和皇后娘娘长得相似用来做借口,着中自欺欺人的行为说到底不是皇帝的不坚贞,而且,这也是你们男人懦弱的表现,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还不是一样吗?这大盖就是你们男人的爱情把。” 苍术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看着江若凝张着嘴,想要说什么,要保持了自己的沉默。 江若凝的话,说到了他的心上,将那一腔的爱慕全部用冷水浇头。 苍术,却是就是若凝所说的这样,你得不到,你保护不了,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要。 清风朗月公子却直白道:“这话说得有些绝对了。” 江若凝也是骂完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将自己的心上人给骂进去了,而且,这个心上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更让人难过的事情是,自己还没有追到这个心上人。 留下不好的映像了啊,怎么办! 花魁娘子立马试图挽回:“抱歉,我没有说你。” 清风朗月公子却没有被江若凝着话又所动,脸上还是那样的目无表情,又笑着说道:“其实皇帝对于太子殿下不是没有爱吧。” …… 江若凝觉得自己刚才还在捉急自己对清风朗月公子哥的侮辱简直是多此一举,毕竟其实清风明月公子哥,压根就没有将这件事给放在心上——等等,既然清风朗月公子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就是她生气了的很好的说明呢?那应该怎么办?在解释吗?那岂不是越描越黑。 花魁娘子就怀揣着遮掩纠结的心情,听着清风朗月公子那一把低沉的好嗓音道:“皇帝还是爱着太子殿下的,这一把龙椅,二皇子他抢不走,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皇帝防止陆丞相仗着自己国舅的身份太得意忘形而已,这样爷不方便萧离墨成功的长成一个储君。而且这样爷有利于让陆丞相专心致志的,用尽自己一生的心血好经验去辅助太子而已。至于现在朝堂上面喧嚣的相国侯和二皇子,确实是借了柳贵妃的东风而已。而这一股的东风本来也就来自萧离墨的生母,但那还是从这点我们就可以看出来,相国侯最后一定会在这一长的政斗里面失败。现在相国侯他们存在的价值也不过就是给萧离墨成长道路上面在设置的障碍而已,没有经历风雨成长起来的男儿是成不了大器的。” 花魁娘子之前那点就接的心思完全飞灰湮灭了,目瞪口爱地看着清风朗月公子。 原来他也是能够是说这样多的话的啊? 原来清风朗月公子并没有要维持自己的形象,若依一句话不能够超过多少字对吗? 江若凝脸上一红,就想起来自己之前在那里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 苍术接过话头:“也就是皇帝现在在培养太子殿下,自己唱着白脸,和陆丞相唱着红脸。早晚这个天下回事太子殿下的。” 清风朗月公子的目光悠长了一下,笑着道:“可惜,皇帝这个唱白脸唱红脸的那个并不知道,而皇帝要扶持的萧离墨,也会在自己漫长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的道路之上,怨恨着皇帝,这个用心良苦的。” 窗外夜色已经来临了,隔着窗帘,洛云瑶和江若凝还没有发现。 洛云瑶偏着自己的脑袋去看,最后说道:“这些,原来他早在一踏进西秦的朝堂的伊始就看清楚了。” 嗓音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了,显得又些深沉。 秦璟颢,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将这一切看得这样的清楚,亏我还在早些时候,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不适合做官的人,真是有人不识泰山呢。 江若凝想着那个时候,还是初道潮廷之上,没有一点功绩,也不会兽人忌惮的自家的主人,那个时候的秦大将军比现在青涩一下,由于还没有完全的张开,而且也没有从沙场上面带回来的一站着就形成一个气场的气魄,反倒是透出江南精致,容貌有些漂亮过头,像是一个女孩子。 可是就算是那样的秦大将军,也没有办法否认,那个时候的秦璟颢也是很冷静,具有一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只是现在这双眼睛已经十分睿智的掩饰在了恰到好处的中庸里面。 江若凝越想着,越是觉得自己的主人厉害——不带风月的那种——不由的骄傲道:“正是。现在的西秦朝廷的局势,其实主人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可以说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发展的。” 洛云瑶突然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是的,这个人这样的聪明,他明明一早就知道了萧离墨会成为最后夺嫡的赢家,但是他还是保持着自己中立的位置,就是为了躲西秦老皇帝的猜忌,虽然是躲不开了,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做设么出格的事情,其实皇帝老儿是不敢对他做什么的。他明明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在西秦里面安稳下来,等到太子萧离墨登上了皇位,这边是他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江若凝有些吃惊地看着长公主殿下。 洛云瑶现在得出来的结论,其实江若凝从来没有从自家的主人那里听说过,可是现在听到长公主这样说,江若凝竟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没错,花魁娘子有一种自己在秦大将军身边这么久,积累起来的点点滴滴就是为了在得到长公主殿下这个结论的时候一点也不怀疑。 原来自家的主人在西秦的朝堂之上不作为了这么久,不是因为对西秦的皇帝失望了了啊——却是也是对贤侄的线的老皇弟失望了——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啊。 等着太子殿下萧离墨登上这个位置,然后好好的辅助萧离墨,完成自己为了家国,百姓,山河的抱负。 果然长公主殿下和自家的主人是天生一对啊,主人这样隐蔽的打算,原来也是瞒不过长公主殿下。 而且还是长公主殿下就是听了江若凝对但年的一个转述而已。 而自己呢?在这个人的身边那么久了,还不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发现。 真被花魁娘子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的长公主殿下还是不改自己苍凉的笑容,并且继续道:“她明明什么都算到了,可是他却算漏了一点,这一点就是我,这个人就是我,我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面的,这样她的人生一定还是根据他自己本来就预定好了的方向的。” 花魁娘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长公主殿下何出此言,“啊?”了一声。 长公主殿下就十分好心的解释道:“如果不是我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面,如果不是我缠着他,如果不是我冒犯了相国侯。那么他一定还是那个与世无争的秦大将军,一代战神。或许还是会受皇帝的忌惮,但是,他却可以偏安一隅,等着太子萧离墨坐上了皇位,那么他就受得云开见月明了,能够一展自己的宏图和抱负了。” 哈? 听着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的道理诶? 花魁娘子迟疑了一下,这样想到,可是立马又意识到了部队。 现在长公主殿下正将琴大惊军被皇帝老儿给监禁起来的事情归罪到了自己的头上呢,这可人如何是好?不对,不对。洛云瑶这明明是强行的在责怪自己啊。 花魁娘子深感自己的任务艰巨,毕竟刚才长公主殿下说了,拯救主人的任务的关键在她的身上,现在她还要安慰这个东想西想的长公主。 喂,我说,你们夫妇秀恩爱,就秀恩爱,这已经十分的虐狗了好吗?而且还是爱过你们之间一个人的一只单身狗。现在你们夫妇竟然还想着法子的给我找事情做呢? 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就是想了一瞬而已,花魁娘子立马发挥自己的人道主义精神道:“长公主殿下这个想法明显是想多了吧。首先了,不是长公主殿下缠着我们主人,而是我们主人缠着你。” 开玩笑,如果是洛云瑶缠着秦大将军的话,花魁娘子早就出手弄死洛云瑶了好吗? 但是如果是秦大将军自己去缠着人家姑娘,花魁娘子就算是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还不是有忍着。 长公主殿下没有反应。 江若凝打量着,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好在我并不是只有这一个理由,而且,接下来这个理由才是关键啊。 “其次呢,其实我们都知道既然现在相国侯已经除去了,整个西秦的朝堂之上,还能够和太子殿下有些反抗能力的恐怕也就只有主人了。主人之前就说过,如果是皇帝什么时候除了相国侯的话,那么皇帝一定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未来登基扫除障碍,为了给太子殿下做好一切的准备了,给他一个最干净的环境,所以作为一带战神的主人是逃不了的啊。长公主殿下现在又何必这样的庸人自扰呢?" 江若凝想到了这里,突然意思到其实主人一早就已经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万全之策的。 秦大将军是准备在那个时候用边境出了一场大的斗争丛借口的,然后逃离到西秦的边境,等到太子殿下回来了之后在辅佐太子萧离墨的。 而这个计划之所以没有成功的原因……着说起来还真的可以一定程度上怪罪在长公主殿下的身上。 首先呢,因为秦大将军一直和洛云瑶纠结着前朝的事情,对于边境的情况就疏忽了看官,着直接导致了盛小将军的鸠占鹊巢行为的出现。 其次,也有刚才洛云瑶话里面的意思,只不过,这是因为洛云瑶的出现,太早的铲除了相国侯,导致秦大将军在边境说好了的部署没有准备妥当的时候,皇帝已经对着她下手了。 最后呢。还是和太子萧离墨有关。 既然最后秦大将军对自己的定位是要辅佐太子萧离墨成为一个明君,在太子登基的前夕,他就去边境,这种自己势力最强大的地方,着确实怎么看都是对太子的, 对未来皇帝的一种威胁。 所以,秦大将军是想好了要在自己走之前去和萧离墨签订一个条约的,拿出自己会被太子相信的诚意。当然要让一个你了解你自己,光是在最后紧要关头说说是不可能的啦。是故,秦大将军应该很早就着手于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关系的秘密发展。 说到这里,还不得不说,着确实是和长公主殿下又些关系,但是关系也不大,如果要说长公主殿下在这段不和谐的关系里面占的是决定因素的话,那么一定是犯了男权之上的错误。 秦大将军之所以没有很早的就和太子萧离墨达成共识,甚至还没任何的交际,其实就是因为,秦大将军知道了太子萧离墨其实也喜欢长公主殿下。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你还想秦大将军怎么和太子殿下搞好关系? 秦大将军没有和太子殿下干上一架就已经是十分理智的行为了,好吗。 当然,其实秦大将军远远比和自己的情敌老死不相往来更加的理智。 他没有想过要放弃和萧离墨搞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算是秦大将军最后和长公主殿下一起去了碧落,发展碧落,但是,秦大将军一定还是关心西秦百姓的,而现在皇帝是萧离墨。可想而知,这个关系的和谐是多么的重要。 而且,秦大将军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情敌,就将自己陷在皇帝的忌惮之下,最后因为要给自己的情敌开路,结果被开掉啊。 秦大将军怎么可能是这样不理智的人? 秦大将军本来打算的是,等着长公主殿下回来碧落,并且等他从对长公主的相思里面摆脱出来就开始着手这件事。 结果就是同样没有来得及。所以,秦大将军就落到了西秦老皇帝的手里面。 这样一说起来其实也和长公主殿下是有些关系的啊? 花魁娘子想到了这里不免的有些心虚,都不敢再去看长公主殿下那边的情况:“而且,现在说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竟只能够涂增自己的烦你了,长公主殿下,现在商讨到底要怎么样将主人给救出来才是政事啊。” 长公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的花魁之夜上,台上的三个人说这现在西秦的政治和后宫的局势。 那边前面的贼眉鼠眼公子也已经听完了小厮过来传的话,用眼睛瞪了台上面的苍术一眼。 苍术对着贼眉鼠眼的公子也笑着做了一个眼神。 花魁娘子不解,问清风朗月公子道:“他们在做什么?” 清风朗月公子的语气也是风和月一样的:“在眼神交流。” “哈?”换一句话说,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们在眉目传情?两个大男人? 贼眉鼠眼公子挥挥自己的衣袖十分干净利落的走了。 花魁娘子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苍术这个新楼主已经表现的很坚决一定是要改变之前那个花魁娘子制度,但是在事情没有下定论之前,江若凝不敢放心,面得是空高兴一场。 现在那个能够卖自己初夜的人走了,江若凝能不高兴吗? 而且,最重要的感觉就是,花魁娘子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是自由的了,自己是有权力喜欢,并且不比任何一个小姐一样高贵的喜欢,喜欢着清风朗月的公子。 苍术笑着目送走了贼眉鼠眼公子,本来也是听到了花魁娘子刚才的问话的,作为一个对花魁娘子一见钟情的,苍术楼主自然是对于花魁娘子又问必答的:“刚才那个贼眉鼠眼警告我,不要把他是相国侯府上的‘十公子’身份说出去。” 说着,新任楼主叹了一口气,道:“这种秘幸我当然不会随便说出去啊,我又不是傻。” 花魁娘子没有很精确的抓住这句话里面的两个关键字眼“随便”,这说明,苍术不是不会说这个秘密,只是不会随便宣扬而已,等到又用的那天,还会说出来的。 而花魁娘子关心的重点是:“这么说起来,若凝刚才就好奇了,这种秘密楼主知道了,不应该小心翼翼的吗?怎么还能够暴露给刚才的那个公子呢?万一,他告诉了相国侯或者是江美人,派了杀手过来杀人灭口,那么岂不是……飞来横祸?” 苍术闻言冷笑:“刺杀我?那他也要又能耐才行啊。” 新任楼主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自大,并且对花魁娘子不是那样的礼貌,连忙更好的解释道:“首先呢,依据贼眉鼠眼的年纪看起来,这个孩子应该是相国侯在江美人进宫之前就有的孩子。所以现在江美人和皇帝都是这样的关系了,这个孩子自然是一个隐患,所以,相国侯和江美人都不是很在乎这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才能够混迹醉红楼里面啊。同时这个贼眉鼠眼大概还被江美人和相国侯叮嘱过不能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的话, 等着贼眉鼠眼的一定就是死路一条了。” ------------ 第两百五十四章 柳贵妃的瞒天过海 “这样看起来每个人,活着都不那样的容易啊。”花魁娘子感慨了一句。 苍术笑看着这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人都要欺负在你的头上了,你还为她叹息?若凝姑娘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这话音一落花魁娘子就敏锐的发现身边的清风朗月公子哥看了她一眼。 江若凝一愣,自觉新任楼主着话不是什么好话,反驳道:“他想要欺负我是一回事,但是他本来也挺可怜的是另外一回事,我就这样感慨一句事实,着不违背。” 清风朗月的公子却开口了:“那么,如果让你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你会做吗?” 江若凝对视着他的眼睛,毫不迟疑道:“如果是你叫的,那么我会的。” 清风朗月公子哥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新任楼主笑嘻嘻的面容却又僵硬了,很快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过来。 原来…… 难怪…… 本来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不是吗?现在断绝了你的念想,这还不是一件好事吗? 秦大将军也想着任用花魁娘子的可行性,一时间两个任都没有说话,江若凝在之间不知道两个任的心理活动,只想着要活跃气氛,想了想便道:“说起来,楼主,你现在也没有告诉若凝,到底江美人和相国侯是怎么样瞒天过海的。” 苍术咋一听见这话,先是有些恍惚,然后才道:“其实还是和柳贵妃有关,既然这柳贵妃尽得盛宠,那么她灌醉了皇帝,在将皇帝给送上江美人的床榻,糊糊涂涂的醉酒男人甚至连自己和同一床杯子的女人到底发生了关系与否都不知道,又哪里知道这个女人还时不时清白之身?” 清风朗月公子在一旁插话道:“柳贵妃在宫里面需要江美人的帮忙,而没有柳贵妃,江美人却也压根也进不了这西秦的后宫。” 苍术笑着道:“所以,这两个人就算不是亲身的关系,但是只后宫黎民也向是同仇敌忾,也算是相国侯一派的绝对势力了。” 江若凝身在青楼里面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爱跟着那些姑娘一起听一些茶馆闲话,多少也是了解一些后宫里面的秘幸的——毕竟帝王将相,美人宫廷一直是群众们热爱的话题——现在听到了两人对于江美人和柳贵妃这样的议论,不由的惊异:“亲姐妹尚且猜忌呢,着后宫明明就是吃人的地方,柳贵妃和江美人是怎么样做到这样好的相处的?” 苍术回答:“首先呢,柳贵妃一定是知道江美人和相国侯关系的,所以江美人肯定不敢冒犯柳贵妃的。其次,这两个人都是相国侯一派,只要陆丞相和太子没有倒下,他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本来正如刚才璟颢兄所言的,柳贵妃一个人在西秦后宫里面势单力薄,而且,她现在受了太多的独宠,难免会遭到前朝的非议,着对于他的地位十分的不利,既然柳贵妃是一定需要人来分担皇帝的宠爱,那么,肥水自然是不流外人田的。最后呢,在我的资料看来,柳贵妃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足够聪明的女人是知道怎么样在驾驭别人的时候不动声色,就好像柳贵妃其实知道皇帝对她的宠爱都是假象,都是因为仙逝的皇后,可是,柳贵妃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和你充分的享受这一份的特权,不会像一些……恩,追求情感的女人,一定要追问皇帝对自己的爱。还有一点,其实在苍某看来,这两人没有利益冲突,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两个人都不喜欢皇帝,而再物质上面,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争夺的。” 苍术这一大段的话说完之后,便笑看着花魁娘子反应这一段话,清风朗月公子也适时的继续道:“还有一点,根据我了解,江美人不喜欢和相国侯的这一段关系,所以,柳贵妃将她接近了皇宫的行为,江美人一定是心存感激的。” 苍术豪爽的一笑,“这一看就知道啊,如果这个贼眉鼠眼是一个爹疼娘爱的,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为了应景,苍术就去看贼眉鼠眼,结果正好也被贼眉鼠眼看见了…… 花魁娘子发现身边的新任楼主石化了一下。 苍术动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异样,并且小声道:“他刚才不是走了吗?这是得有多么的依依不舍啊,现在还能够捕捉到我这一眼……早知道我就不看他了,画蛇添足,而且还污秽了我的眼睛。” 这一番话之俏皮和无理取闹,惹得花魁娘子这样清雅脱俗的,不苟言笑的姑娘也没能忍住弯了弯自己的嘴角。 谁知道那边的贼眉鼠眼实在是坚持不懈,走了之后还派了一个人留在了会场,并且给坚持不懈的给苍术找麻烦:“我家主人派我过来问问,新任楼主要更新的花魁娘子制度是怎么样的,奴才在这里候着,等楼主给了答案,奴才好回去给主人交代,有劳楼主了。” 说白了,就是“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江若凝闻言,忙用袖子擦拭了嘴边的笑意,正色看着新任楼主。 从最开始一登上舞台,这个新任楼主都说要改革花魁娘子制度,虽然江若凝已经说服了自己不要鳌太期待了,但是好歹还是要认真听一听的吧? 说起来,这个新任楼主真的很不靠谱啊,?这一点从苍术说了半天的要改革,到了现在都还没有一点的动静,如果不是那个贼眉鼠眼还记得,恐怕要不了了之! 苍术从旁边的姑娘身上看到了紧张。 就算已经知道的“襄王有梦,神女无情”这个残酷的事实,苍术楼主还是会被花魁娘子的情绪影响,?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 花魁娘子看着新任楼主正色走到了舞台中间,道:“各位现在也见到了我们的花魁娘子了,貌美如花,沉鱼落雁深度么一点也不为过。今天苍某既然是趁着花魁娘子之夜上来新任楼主,那么一定是怀揣这要改革这一制度,并且公布于众的决心。” 说着,笑着对着那个小厮做了一个礼道:“这一点还请放心,苍某是不想留着你回不了自己的温暖的被窝,而且苍某也不下请阁下在我们醉红楼用饭。况且……”新任楼主说着,目光在下面的观众上扫额一圈,这是一个明显的寻求赞同和拥护的姿势。 这一番话下来,众人都是瞧这那个小厮笑。 那个小厮没办法也只能够跟着笑——谁让自家的主人走了呢?没有了靠山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凄凉。谁让自己这么倒霉就被留了下了来当这一个笑话和出气筒了呢。唉。 苍术也知道这是一个软柿子,君子欺负人,取之有道,打一条狗确实是没什么意思。 新任楼主也不再怼这个无辜的小厮,继续道:“实不相瞒各位,苍某在这一天初登醉红楼楼主之位其实是有想要借着花魁娘子之夜的东风,讲过我这一纸新来的纸鸢放到大家都知道的名气上面却。当然,现在改革这个花魁娘子制度,也是想要让大家见识一下苍某的能力,知道我想要我做的事情,这样想要怀疑我的就可以尽情额怀疑我,相信我的就可以尽情的相信我,不用在保持观望的态度。” 这一番话是轻轻的,可是台下的人无一不和江若凝是一个表情。 轻轻的男声就这样的响在了他们的心上。 苍术楼主看着下面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就直接继续自己的正题:“既然今天的主角是花魁娘子,而在场的各位也已经到了这里,所以相比大家都是对花魁娘子爱慕有佳,在这里,还请大家不要责怪苍某说一绝大实话。我们男人哪一个不是希望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所以,既然大家都喜欢花魁娘子,那么就因为一个价钱而将花魁娘子献身给了别人未免也太不符合我们男人的占有心了是吧?” 新任楼主问得是问得十分的温和,却起了十分激烈的作用,立马有人大声的附和,“是的!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别人给玷污了呢!” “对啊,也不知道那些有钱的人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啊!我现在就算是想一想花魁娘子在我剩下的场景……我就觉得我全身都是罪恶啊!" “我个奶奶的,你还感想?老子是想都不敢想……” …… 江若凝听到了台下这一番的沸腾,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她一直很厌恶这些人,不够就是有点钱而已,却只知道寻欢作乐——当然这个想法有点过激,但是花魁娘子却是也看不看这些人在背后的打拼。 但是现在却没有想到之竟然还会得到这群人这样的赞同话语,这也能够的崇拜和爱慕,从台下面四面八方的涌上来。 江若凝之前一直把自己当做他们眼中的玩物,没想到原来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也可以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存在么? 苍术在一边听着这话,心中笑道,其实,这种对于花魁娘子情感上面的高岭之花,主要还是因为江若凝个人的气质问题。 这样清雅脱俗的人,无论是谁也不应该起歹心。如果是换了其他的花魁娘子,那些妖娆的,?也就不一定有这个效果了。 ------------ 第两百五十五章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苍术楼主适时的出来主持大局:“既然各位客官和苍某是一个想法,那么苍某就放心了,看样子苍某新的花魁娘子方案啊实行起来并不会太困难。" 众人一脸懵的看着苍术,都在等着这个消息,看样子,应该不会是一个太糟糕的改革? 不,说不一定还会是一件好事呢? 众人和花魁娘子都是一样的想法。 便听着苍术继续道了:“既然我们的花魁娘子这样棒倒不如让花魁娘子自己做决定好了?”说着就瞧了旁边的江若凝,那眼神之中满满的全部是深意。 江若凝一愣,顿了半响才道:“什么意思?” 苍术笑了笑,复将目光放到了台下的一棒观众之上:“苍某想过了,之前就这样用金钱决定花魁娘子的行为是对花魁娘子本身的一种侮辱,花魁娘子应该是上天的宠儿,所以苍某觉得,倒不如来一个公平的竞争,让花魁娘子做出自己的选择。” “哟呵!”有人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啥的,台下面的观众否是一阵的兴奋,甚至有人对着花魁娘子吹了一声口哨。 换做往常江若凝一定是面上高兴,内心里面几时恶心又是紧张的。 现在听到了这些观众对于她的看法,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动,在这种情境之下到产生了一些许的羞涩和骄傲。 就类似于现代的明星看到了自己家的粉丝。 这边的苍术就继续道了:“所以啊,苍术想了想,苍术能够帮各位的大概就是在花魁娘子之夜之后的前三年,让花魁娘子保持处子之身,三年之后在根据花魁娘子自己的喜好。再让花魁娘子自己来做一个选择。”苍术说道这里,笑得暧昧又调侃地对着台下的各位客官道:“说不一定到了花魁娘子签订的日期之后,各位客官还有机会宝得美人归哦,还在等着什么呢?” 其实花魁娘子——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在整个青楼里面的姑娘——向来都是全年的卖身归,苍术口中所谓的期限到了,不过指的是花魁娘子的身价开始慢慢降了的时候。 花魁娘子或者说是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价就是一条抛物线,等这个女人火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身价达到了顶峰的极值点之后,在往下面降的时候,醉红楼就考虑要把这个女人给抛出去了。 不然等到身价真的没了,留着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有什么用呢? 到时候还要养着这样一个废物呢? 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不留,醉红楼为了保证姑娘们的质量,还是会选择一些有一技之长,特别具有一技之长的人留下来,将自己的独门秘方传给后面的小姑娘,?以保障醉红楼的欣欣向荣。 但是这些具有一技之长的姑娘一般都是更不愁嫁的,所以醉红楼一般是需要采取威逼利诱的手段了。 这些就好比当年舞艺出众的公孙欣欣在残疾了之后还留在青楼里面,一个道理。 这里,我们继续说新任楼主对花魁娘子制度的改革。 苍术的话一落,下面的观众欢呼声不断。 “那么我们这些人应该怎么接近花魁娘子呢?万一还是依靠谁出钱最多的话,我们还不是只得看?没得吃的?” 但是这里面还是又一两个个别特别的清醒的。 到底是没有因为新任楼主这一点的小改革,看起来完全是为了他们着写普通小老百姓着想,但是他们可不会忘了醉红楼这可是一个营利组织啊! 江若凝闻言也看了一眼那边的苍术,谁知道新任楼主也正好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一下子相对了。 苍术笑了笑,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惊艳,转头对着那群人道:“着简单啊,既然各位都能够进来我们醉红楼了,我们都说了公平竞争,那就一定要公平竞争呗,全部都给花魁娘子自己选啊,苍术作为一个楼主可以对这个醉红楼没什么大的贡献了,但是我还是一定会保障醉红楼的公平的,这一点还请各位大人们放心。” 我自己选? 江若凝看着台下面跃跃欲试的人,犯了些难。 这样说起来,岂不是自己要每天在很多人里面选择?而且,这样的选择岂不是会特别的麻烦呢? 苍术也知道花魁娘子到底在担心什么,还是那一副笑的面容,却没有那种笑面虎的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了。倒像是一个真的称职的新任楼主了,一点一滴为了花魁娘子,为了顾客,为了醉红楼。 “不过,我们也不能够让我们的花魁娘子累着了不是吗?所以这样吧,在前一天,各位就将自己的简介给交上来了,我们让花魁娘子第二天的时候选一选自己要见那些人怎么样?当然为了不让给为看官麻烦,方便下一次继续投,一获得花魁娘子的青睐,我们在第三天的时候是会将这个人的简单介绍还给各位的。各位还请放心。” 群人看着江若凝,那么目光就差点没把江若凝弄过去吃了。 说好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呢? 江若凝心中打鼓,却不再害怕了,现在苍术楼主的这个做法,既然已经让他做到了主导的地位上面,那么掌控全局的就是她,没什么好怕的。 说起来,自己之前对苍术楼主的误会似乎有些大了,是不是应该道个谦呢? 算了,反正苍术楼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既然是清风朗月公子哥的朋友,一定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这样想着花魁娘子就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清风朗月公子,脸上带赤,眼含娇红。 清风朗月公子视而不见。不对,他可能真的就是没看见。 “那我们写着个人简单的介绍,需要写什么呢?还需要些什么条件呢?”那个理智的人这样问道。 苍术看着他笑了笑,赞赏道:“苍某人很西黄这个理智的顾客。” 理智的顾客害羞的笑了笑,等着新任楼主的回答。 “这份个人简历上面要写什么,我们醉红楼会发给各位客官纸张,上面的内容都是标准好了的,也就是说呢,各位客官只要根据上面的内容填就好了,但是这份个人简单的介绍既然是我们醉红楼出的纸张,醉红楼里面的各位小姐们可不愿意为了各客官追求花魁娘子而费力,所以害劳烦各位客官自己出钱买了,至于这价格吗,应该是比进我们醉红楼的价格要高出一倍来。” “说白了,?还不是要钱!”下面开始议论纷纷。 “可是就算是要钱,也不过就是出三章门票费而已嘛。你想想以前如果要见花魁娘子,那简直了!不单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且,没有黄金,你压根就是痴心妄想啊喂!这个价格相比之前的,真是太简单了啊,就像是打发要饭的呢!” “嘿,我觉得这个价格一下来了,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形式就更加的严峻了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一想到自己这样的身份竟然有可能和花魁娘子单独见面,就算是被花魁娘子看了一眼我的简单介绍,我也是愿意出这样的价格的啊!” “对啊,?对啊,而且刚才苍术楼主不是说了吗,这个个人的简单介绍醉红楼是会归还给我们的,也即是说,就算我们这一次没有被花魁娘子给选中,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再用这一份投啊!” “这样说起来其实话的钱也不是很多了啦。” “而且,只要是一想到这钱财是为了花魁娘子出的,我就特别的心甘情愿啊。” …… 苍术笑嘻嘻地听着下面的各方议论,心道,其实你们还不知道醉红楼给他们准备的个人简单的介绍里面,还是又关于钱财的。 为了见花魁娘子一面,你愿意出多少的钱。 这一笔钱当然是要给的啊,要不然花魁娘子就这样简单的让你见到了? 怎么可能,醉红楼岂不是会衰败在本楼主的手中。 “花魁娘子一天和几个人闲窗夜话,这也是靠花魁娘子自己高兴吗?万一花魁娘子一天都不想见人呢?一年都不想见人呢?" 这是有设么隐疾吗?一年都不想见人? 江若凝看着问话的那个人,差点就黑脸了,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甚至还对着那人笑了笑。反正笑容里面没有真情实意更没有好意就对了。 “啊,这位客官还在担心这个啊,这个不担心,我们醉红楼是会保证花魁娘子一天最好翻五个牌子的,一个牌子大概也就三份香上的相处时间。” 翻牌子这个说法按道理来说,在这个男权社会,是对在场的所有的男性的一种侮辱,可是在场的男性们却没有一点的反感。 由此可见,盲目崇拜要不得,对偶像的迷恋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众人这才放心了。 江若凝却为一天要收到那么多的爱慕者的个人简单介绍而犯了难,每天有那么久的接待客人的时间,又要看那么多的个然简单的介绍,那不是会很累? 但是总比之前和和那些男人肌肤相亲好。 可是后来苍术楼主充分体现了他的思虑周全,以及怜香惜玉。 首先那些个人的简单介绍都是极其简单的,也就只有最后“想对花魁娘子说的话”稍微要长一些,但是这也限制了字数的,不可以超过五十个字。 ------------ 第两百五十六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不消魂 而且,为了让花魁娘子显得更加的高贵典雅并且亲切,新任楼主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比如专门找了很多书法很好看的,很秀气灵动的小姑娘们给那些交上来自己的隔热简介的客官们,在最后的有什么想对花魁娘子说的话的哪里给了回复。 其实这件事里面到底苍术楼主是不是有心机的不可而知了。 毕竟如果那些人的个人简介上面有了花魁娘子的批复,既然花魁娘子都看过了,批复了。那么下一次怎么好意思再将这一份给交上去呢?是吧? 所以说,这个简介乐意重复使用,但是还是一旦被批复了只要不是脸皮太厚的,都不好意思继续交上去被?除非你很穷,并且觉得这是一桩划不着的买卖。如果是那样的话,苍术楼主一定是更加的称心如意了,毕竟如果作为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的楼主殿下也是不太希望自己爱慕的对象每天有那么多坚持不懈的追求着?等等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大的一股子的醋味? 不过,苍术楼主也许是还是小看了有些客官的脸皮厚的能力。 于是后来,在这种批复简介和再一次的上交简介的过程中,竟然还间接的促成了情侣。 苍术楼主当然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就算是他是知道,其实他也不能够做什么,总不能现在规定不能够再在人家的简介上面写东西把? 这样岂不是会显得十分的出尔反尔吗? 完全是伪君子的形象嘛。 虽然苍术楼主从来不否认自己是笑面虎的身份,但是如果说是伪君子的来冠名他的话,笑面虎还是会很不爽的。 听话到了这里,花魁娘子就没有再说话了。洛云瑶微笑地看着那边的江若凝,之前她一直很害怕听到花魁娘子和秦大将军的相遇。 哪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实在是不得不的可怕。 可是现在看起来着一场英雄救美或许是一场美丽的错误呢? 秦大将军在这里面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偏偏牵连了人家一对情侣的一生,可惜那人却全然不知情把。 想到这里,洛云瑶不由得觉得好笑。 真是我家的秦大将军啊,情之一字,一点也不通。 可是越是这样想,?长公主殿下就越是觉得自己十分有义务给秦大将军辨别几句。 谁说秦大将军不懂得调情了啊? 你看他撩我撩得顺手拈来的1连眼睛都不带一眨一下的好吗? ……秦璟颢,真是越想你,越想你。我什么时候能够看见你呢? 一旦想到了这里,洛云瑶不止不住的失落。 当年的一场告别,平淡又凄凉,到底是当时就知道自己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了呢,还是并没有呢? 如果当时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冲上去,不管不顾得给他一个拥抱。 不一个拥抱怎么能够表达我的情感呢?应该直接给了一个吻才是我的性格啊。 就算是有人在旁边又怎么样?都是这样凄凉的告别了,而且以后再一次的相见还需要我这样的困难,所以当时就应该不管任何人的目光——包括秦大将军的——就这样给他吻上去。 情之一字啊。到底怎么解呢? 是江若凝对于秦大将军那一救之后的再也挪不开自己的目光吗? 一直一直的追随者? 可是,花魁娘子,你到底是否想过没有,你对秦大将军的到底是崇拜呢?还是爱呢?就好比是爱呢? 爱应该还是带着嫌弃的啊。 就像是你从第一眼开始就没有缘由的嫌弃苍术一样。 也许是有原因的吗?因为你觉得秦大将军的这个朋友其实配不上苍术的?但是呢,我更加愿意相信,你其实就是没有缘由的嫌弃苍术。 这才是天生注定的一对冤家啊。 苍术才是那个至始至终都是清醒着的人,可是他却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情感呢。 不也不能说苍术是不能够正视自己的情感,其实他应该是明知可以爱,明知事实爱着,却不能够爱把?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苍术楼主是我的云桡哥哥一样可怜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想到洛云桡,就无法避免的想到慕容玢纭,而一旦是想到了慕容玢纭,那天除夕的一幕一幕就上演在眼前了,压抑得洛云瑶几乎喘不过气来。 除夕夜中,最后的记忆是看着那一盏孔明灯飞到了天际的尽头。 带着洛云瑶最美好的许愿。 “一生一世一双人。” 其实这话,何尝又不是在说的洛云桡和慕容玢纭呢。 孔明灯已经看不到了,洛云瑶却仍然保持着望向天空的姿势,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仿佛灵魂出了窍一般。 终于,脖颈上的酸痛终于将洛云瑶拉回了现实,她伸手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使劲揉搓着,想要尽量减少些酸痛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言辞的站在洛云瑶的后面,也好像着了魔一般地看着洛云瑶,虽然知道这是极其无礼的行为,但此刻的言辞已经不能将自己的眼睛移开洛云瑶身上丝毫。 似乎是感觉到了言辞热烈的目光,洛云瑶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了言辞的目光,那眼神夹杂着十分复杂的感情,古井般的瞳孔仿佛是要把洛云瑶吃进去一样。看见言辞这样的目光,洛云瑶微微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常,而言辞在与自家小姐四目相对后,立刻回了神,随即慌张地低下头去,心里涌上十分复杂的感情,以前与小姐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的全都一同挤在脑子里,让言辞很是无所适从,脸上一阵发烫,而刚刚小姐的眼神似乎又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就像平常让吩咐自己做事一样,想到这里,言辞心里有浮上了巨大的失落。之后这种失落却又迅速的变成了一种对自己的嘲讽,小姐是何其尊贵的身份,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而已,就连多看一眼,多想一下都是不可以的。能够配得上小姐的人,必定是无比尊贵的人,必定是一位风流倜傥,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公子吧! 洛云瑶静静地看着言辞,这个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侍卫,他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岂能不知道呢。只是自古以来,情爱这些东西都是折磨人的,只要一陷进去,谁也不能全身而退。 天若有情天亦老,之间只有无情好啊! 刚才还十分吵闹的大街上,此刻却是十分冷清了。偶尔还有小孩的大闹和父母的斥责声,也全都被这寂静的夜一同吞了去。微风吹起河岸旁的杨柳,柳条微微飘荡,本应该是十足惬意的场景,而在此刻的洛云瑶看来,却是十二分的萧瑟和冷清,甚而有一丝可怖。 洛云瑶不觉打了个冷战。 收回自己的目光,洛云瑶微微叹了一口气,“言辞,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在如此安静的夜晚猛然听到小姐这一句话,言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这么多年一直听着小姐的声音,却总还是听不够,可悲的是自己却是不能永远的听着,更不能听到那些自己心心念念的柔情。 “是,小姐。”言辞很快恢复了平静,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的,还不如就此放了手,不管能够在小姐身边呆多久,自己都是没有半句怨言的,哪怕要为小姐抛头颅、洒热血,言辞也是在所不惜的。 默默地跟在小姐身后,耳边只有微风吹过的沙沙声和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也许还有心里那声沉沉的叹息和那句永远也不能够说出口的话。此刻的言辞多希望一切都随着这微风飘了去,自己对小姐的感情,小姐内心的忧愁,还有所有的乱七八糟的思绪,都随这微风飘了去吧。 也许自己做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头人倒还更轻松吧。 洛云瑶静静地在大街上走着,心中自然也是思绪万千,如今自己最想念的人远在千里之外,纵有万般柔情,更与何人说。听着身后人走在路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自己心里却是骤然抽痛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是为了什么,恐怕洛云瑶也说不清楚,是为了自己吗?是为了言辞吗?又或者是为了这世上千千万万的苦情男女,情啊爱啊到处游着,飘来飘去却总飘不到心上人的心里。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各自心里装着各自的愁绪,谁也不敢打破这难得的清净。他们心里都明白,回到家里又是伤不完的心,流不完的泪,都希望可以这样一直走,一直活在自己的记忆里,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喊叫也不醒来,尘世的纷纷扰扰,世间的情感纠葛,都与我无关。 长长的街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跨过门槛便要面对这杂乱的生活,可无论怎样总还是要去面对啊。洛云瑶也好,言辞也罢,还有洛云桡慕容纷纭都是一样的,没有谁可以逃开命运二字。 走到洛云瑶所住的院落门口,一株腊梅闭沉枝头。 ------------ 第两百五十七章 自私地妄图家养你 洛云瑶转身对着言辞道: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多保存些精力,看样子最近是不会消停了。” “是,小姐。”此时的言辞内心早已恢复了平静,站立在风中,就好像一颗永远也不会倒下的巨树。 再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人,洛云瑶忍不住又在心底一阵叹息,默默得转身往自己的屋里去。 言辞静静地看着自家小姐离去的背影,内心已不再有方才的波涛汹涌,只是那份忧愁是如何也不能够抹去的。知道洛云瑶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言辞这才转身离去。 洛云瑶回到自己的房间,青竹早已在房间等候多时,见到自己的小姐终于回来了,心中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只得轻声说道: “小姐,时候不早了,青竹备了些燕窝,现在在炉上温着呢,你要是想吃青竹就给你端来,要是不想吃的话就算了,就早些休息吧。过了今天这些事情,我看您也确实是累了,看着小姐这样子,青竹心里也不好受,你说好端端的……” 青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洛云瑶的冷冷眼神打断了,便赶紧住了嘴,为着自己的口无遮拦后悔不已。 洛云瑶淡淡的看了青竹一眼, “算了,今天就不追究你了,要是你今后再像这样口无遮拦,莽莽撞撞的可是要掌嘴的,到时候就算我要放过你,这家里的其他主子可是不像我这样心慈手软的。” “是,小姐,多谢小姐,青竹以后一定不再乱说了。” “好了,你下去吧,这燕窝我是吃不下了,你把它端下去吃了吧。” “多谢小姐,小姐,先让青竹伺候您歇息吧。” 青竹伺候洛云瑶睡下后便退下了,而洛云瑶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地出现慕容玢纭苍白的脸,心中的内疚不断加深,她实在是不忍心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因为自己受这么大苦,可如今自己却是什么也不能做。想着想着脑子里又出现了秦璟颢的脸,要是他现在在自己身边该多好,他那么聪明,那么睿智,那么果敢有能力,一定会想到办法化解如今这样的局面的。可是洛云瑶转念又一想,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是人所能控制的,可唯独人心不可以,不要说秦璟颢了,就算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不是照样也不能左右人的思想吗? 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又或者是对秦璟颢的思念太过深刻了些吧。 洛云瑶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渐渐地睡去了,而在梦里那些烦心事也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一觉醒来,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只是感觉到脑袋更加沉重。洛云瑶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整理着最近的一系列让人都疼的事情。 “青竹。” 洛云瑶轻声地唤着,青竹立刻进了屋子。 洛云瑶在青竹的服侍下梳洗整理完毕,站在书桌前,想要写会儿字,拿起笔良久,却是又原封不动的放下了。又一次的,自己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慕容玢纭的房间里,气氛是十分的严肃,大夫跪在病床旁,洛云桡则脸色铁青的坐在慕容玢纭的床边,丝毫不顾及一旁的大夫和下人,紧紧握着慕容玢纭惨白冰冷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深陷,显然是一夜没睡。如果可以,洛云桡愿意一辈子就这样握住慕容玢纭的手,再也不放开,再也不要让眼前的女子收到任何的伤害。看着眼前的女子苍白的脸,洛云桡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自从哪一次的见面之后,洛云桡虽然对慕容玢瑢已经处于敬而远之的态度,很奇怪的就是时不时就想起来那个不喜欢紫荆花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是命理真的这样的奇妙。 洛云桡再一次见到慕容玢纭的时候只有五岁,同样是在除夕的夜晚,在热闹的街市里,慕容玢纭缠着自己的母亲要卖糖葫芦,而自己手中满满地都是各种各样的食物和玩意儿,慕容玢纭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个都舍不得放掉,又看看摊子上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街灯的衬托下显得更诱人,小小的慕容玢纭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各种东西,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右手的小鹿面具拿给了一直含笑望着自己的妈妈,然后兴高采烈的拿起糖葫芦,心满意足的向前走去。站在一旁的洛云桡看到了这一幕,不觉好笑,心中却也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的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额情绪多了几分。 慕容玢纭拉着母亲的手在人群中穿梭着,对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奇,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小男孩在人群中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 第二天,慕容玢纭带着丫鬟一起出门,虽然是一个成功的千金大小姐,但是有时候就是没有办法阻止慕容玢纭有时候恶劣因子发作,这天千金大小姐,就很愉快的丢了自己的丫鬟们,自己一个人蹦蹦跳跳地朝着家走去。一边还在自己的脑袋里面想着要被自己扔掉的那些个丫鬟——一想到他们满世界的“小姐小姐”的,就觉得好笑。 真傻。 事实证明,人不能够起坏心眼,或者做坏事,因为这样一定是会出事情的! 当慕容玢纭突然被身后的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喊住的时候,她这样想, “喂,你去哪里呀?” 看着面前的人,慕容玢纭心里一阵疑惑,可还是回答道, “我当然是回家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这个小姑娘已经不记得这自己了? 洛云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不过,之前那一次的相遇确实是太不美好了,不记得也好。 “我叫洛云桡,是洛家的大公子,我、我刚刚折了一枝花想送给你,”说着洛云桡拿出了自己一直藏在身后的一直腊梅,“这腊梅花很香的,你拿回去拿个花瓶插起来放在桌子上,你家里也会变香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喜欢紫荆花,还能喜欢什么花? 玢纭儿,腊梅你喜欢吗? “我才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我不要什么腊梅花,我也不要什么家里变得很香,我只喜欢我们家现在的味道。”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是不会要你的花的,还有你以后不要再随便折花了,花儿这么美丽应该好好生长,只有它们活着的时候才会开心,没有了生命就不在是花儿了,而只是一具尸体,如果你真的欣赏花儿的美丽,就要学会尊重花儿的生命,不要强求自己一定要得到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着说着,慕容玢纭自己反倒是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洛云桡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眼里少了几分玩味,多了几分深意。 突然,慕容玢纭回过神来,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家里会担心的,你也快点回家吧,不然你家里也会担心的,还有你一定要记住啊,千万不要再残害花花草草了哦。” 看着面前带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洛云桡,慕容玢纭心里不禁嘀咕,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怎么听了话没反应啊。想着自顾自的摇了摇小脑袋,转身向家里走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作为再一次的见面,还是走个过场呗。洛云桡笑得眉眼款款。 “我叫慕容玢纭,你快回去吧,别再外面玩儿了!” 慕容玢纭,慕容玢纭,慕容玢纭,洛云桡一路边走着边念着这个名字。 一直念到了自家的院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也不知道洛大公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脑回路。最后只是默念了一句。 “玢纭儿。” 恩,还是这个称呼好听。 那样一长看似乖巧又处处狐狸似的狡黠的人,现在躺在自己的面前,尽管面色已经沉静下来,只是眼下憔悴,面色青灰,已经是那样的明显。 洛云桡,你瞧瞧,你到底错失了什么?才把她个逼到了这个地步呢? 真的是已经有好久没有现在这样细细的看她了。 细长淡淡的眉,淡淡的却用能在幽谷青兰出烟雾似的笼一股子的愁,瞧起来总是让人……不敢多在多瞧。 因为会心疼不已。 说到底,洛云桡,还是你的懦弱而已。 那些家国的情怀,兴旺的责任面前,你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既然保护不了,为什么还要痴心妄想的绑住她呢? 明知道是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的事情啊。 玢纭儿。 我下一次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叫你,会在什么时候呢? 合离,告别的时候么? 如果真的是到了哪一步的话,我怎么还能够这样叫你呢?是吧。 我的空谷幽兰,我怎么能自私地妄图家养你呢。 ------------ 第两百五十八章 用情至深的结果 “大哥。” 洛云桡的思绪被洛云瑶喊了回来。 洛云瑶穿着淡粉色的裙子,头发松松的盘起来,只是插了一根十分简单的钗子,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淡淡的擦了些脂粉,这样的洛云瑶显得清新脱俗,没有倾城倾国的美,却是使人看了心里十分安心。 洛云桡看着眼前的妹妹,久久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洛云桡这样子,洛云瑶心里便又是一阵抽痛,她走上前去,看着在床上躺着的面色及其苍白的慕容玢纭,转身扶起向一旁一直跪在地上直发抖的大夫, “大夫,我嫂嫂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夫人这是患的是心病,恐怕旁人是治不好的,我也只能开一些补补身子的药,其余的就只能看夫人的造化了,只是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瞟这一旁的洛云桡。 听着大夫的话,洛云桡的脸色愈发难看,大怒道, “庸医!庸医!给我滚,都跟我滚出去!” 在一旁的大夫和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洛云瑶便吩咐大家都下去了。听了洛云瑶的吩咐,满屋子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般的赶紧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三个人,空气安静的可怕。终于洛云桡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也不看洛云瑶: “云瑶妹妹,你我都是知道的,是我们对不起慕容玢纭在先,如今看着她这样痛苦,我的心里又何尝好受过呢。每天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厌恶冷漠的样子,每天看着她为我如此伤心落泪,我的心便是撕裂般的疼啊……” 洛云桡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还想说下去,确却是感到喉咙被堵塞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了。他又回到了慕容玢纭的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用古井般深邃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的苍白的脸。 听着自己的云桡哥哥如此痛苦,洛云瑶心中的内疚又加深了,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秦璟颢。 你说,该怎么办呢。 明明知道秦璟颢不在自己身边,自己无论怎样问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结局。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呢? 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秦璟颢呢?自己又会怎么样?洛云瑶不愿再想下去,她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了秦璟颢自己接下去的生活要怎样度过。 终于,洛云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语气听起来却是十分的轻描淡写,她面对着洛云桡的方向: “云桡哥哥,等玢纭嫂嫂醒了,你就带着嫂嫂走吧,这些个荣华富贵,权豪势要,哪怕是天下江山,都是可以不要的。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粗茶淡饭,浇水耕田,不也是幸福的吗。” 听了洛云瑶的话,洛云桡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我的傻妹妹呀,就算你不争不抢,就算你愿意过着最平凡的生活,就当个最普通的人,可是老天爷也是不会轻易让你如愿的呀! 想到这里,洛云桡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握着慕容玢纭的手握得更紧了。 看着自己的哥哥这样的反应,洛云瑶也是嘲讽地笑了笑。自己只是一时心急才说出那样的话,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唉,是妹妹莽撞了。” “云瑶妹妹呀,你可要记住,你身上可是背负着有国仇家恨的,断不能让儿女情长这些事给误了,不然以何颜面去面对碧落的子民,以何颜面对逝去的先人呐!” 洛云瑶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看着两个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她又怎么能心安呢? 像是看出了洛云瑶的心思一般,洛云桡接着说道: “你也不用为此感到难过或是愧疚,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不是凭谁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的,如今知道你有这份心思,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便要欣慰许多。只是我和你玢纭嫂嫂的命运,是早就注定了的,怨不得谁。如果当真要找个人来怨的话,那也只能怨我自己没本事,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好,如今看着她这样受苦,自己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这里,洛云桡低下头自嘲的苦笑着, “我有何尝没有想过要带着我的玢纭儿远走高飞呢?我何尝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远离那些明争暗斗?我何尝不想过着归隐田园的安宁生活呢?只是人活一世,总有自己要扛在肩上的责任,而我如今最大的责任,便是保护好洛家,助你复国。这样我便不得不对不起你玢纭嫂嫂了。” 听了洛云桡的一席话,洛云瑶心里更加难受,此刻的她闻着房间里的熏香,只觉头痛欲裂,便向洛云桡告辞退出了屋子。 走到院子里,洛云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方才的头痛胸闷都缓解些了。 屋子里,洛云桡静静地握着慕容玢纭的手,轻轻地为她拂去脸上的发丝。他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她,从额头一直往下,贪婪的吸收着她身上的每一处信息,不想放过一点细节,看到她在他手里苍白的小手,洛云桡停住了,这双手,曾为他缝制过衣服,拭去过汗水,曾为他梳过头发,这么多年,好像仍是那么纤细。 就在洛云桡沉溺在回忆中的时候,他突然感到那纤细的手指在自己手中动了一下,洛云桡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原本到嘴边的呼唤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洛云桡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榻上苍白的面庞,却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就在这时慕容玢纭的手又动了一下,这次洛云桡感受的十分真切,他急忙叫来大夫,刚才还安静空旷的房间一时间挤满了人。 大夫为慕容玢纭把了脉,吩咐丫鬟煮了一碗人参汤。洛云桡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身边的人走来走去,自己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洛云瑶看着自己的哥哥如此的手足无措,便上前去轻声安慰着。 不一会儿,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人参汤,准备给慕容玢纭喂下去,洛云桡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几乎是抢过小丫鬟手里的汤,端到慕容玢纭的床前,准备亲自喂她。 可这第一口汤还没送到嘴边,慕容玢纭的眼睛便缓缓睁开了。 “你是谁。” 刚刚醒来的慕容玢纭只觉得头痛欲裂,一睁开眼便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的床边,心中不免多了些惊惧。 慕容玢纭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看着洛云桡的脸色,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洛云桡端在手里的汤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汤汁四溅,碗也摔得粉碎,可是旁边的下人们见状,谁也不敢上前去收拾。 洛云桡本来就很紧张的表情在听到慕容玢纭说出口的话后一下子皱的更紧了,之前所酝酿的感情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没有回答慕容玢纭的问题,洛云桡铁青着脸问大夫: “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大夫的额头上早已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但还是不得不强撑着回答洛云桡的问题: “大公子,依小人拙见,夫人这、这怕是用情至深的结果啊。” “别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 此时的洛云桡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脸上青筋暴起,神情更是十分难看。 刚刚醒来的慕容玢纭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样子,心中是十分厌恶。可是她也再没说一句话,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发现自己身边全是陌生人,就连自己的姓名也完全想不起了,她隐约地感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听着洛云桡愤怒的喊叫,大夫心中有着千万个忐忑,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复杂的是非之地,可还是不得不乖乖的回答洛云桡的问题: “夫人对公子用情至深,时间一长压抑的也就太深,整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谁也不能忍受啊。可要是这心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这人还时不时地来把她快要死掉的心给唤醒,况且,就小人这么多年在洛家行医,谁都看得出来整个洛家都不欢迎夫人,夫人长久地生活的如此压抑,也难免封闭自己的记忆,这也是夫人大脑里的一种保护机制,恐怕用药是治不好的,还只能慢慢调养,万万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不然,夫人恐怕永远也不愿意唤醒自己的记忆了啊!” 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洛云桡的表情,生怕哪句话不对便会受到皮肉之苦。 可此时的洛云桡恢复了面无表情,沉默的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淡淡对慕容玢纭地说了句: “你好生休息吧。” ------------ 第两百五十九章 那种痛明明是自己经历过来的 洛云桡随后又转身对着洛云瑶: “云瑶妹妹,后面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安排一下,让你嫂嫂静静休养。”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也没有再看慕容玢纭一眼。 听得云里雾里的慕容玢纭此时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却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一点从前的事,漂亮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洛云瑶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安抚着慕容玢纭: “嫂嫂不要害怕,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你在这里很安全,不会再受到伤害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养着身子,想不起来那些东西也不要勉强自己,日后我都会一一跟你解释的,若是丫头妈妈们照顾的不周了,或是有什么事情想起来了要找人说说问问清楚的,你就只管来找我。” 慕容玢纭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子,心里的焦虑与恐慌便少了几分,只是她心里想着,如今这个时候,自己谁也不敢完全相信。虽是这样想着,慕容那个纷纭还是点了点头,对着洛云瑶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看着眼前的人憔悴的样子,洛云瑶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随后洛云瑶便吩咐下人把刚才搞得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干净了,在吩咐了两个心细的丫头好生照顾着慕容玢纭。 想到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就算是一个好好的人也要发霉了,洛云瑶便提出要带慕容玢纭去院子里走走。刚刚醒来的慕容玢纭突然一下经历了这么多事,心里想着自己也却是应该好好清醒一下头脑,梳理一下思绪,只是她不希望还有个陌生人陪在自己身边。 到底是不是陌生人,慕容玢纭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她更想一个人好好地梳理一下仅有的短暂记忆。 “不麻烦你了,我还头疼得厉害,我想就在屋子里先歇歇,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慕容玢纭婉拒了洛云瑶,洛云瑶也只得作罢。 “我叫你玢纭嫂嫂,你以后叫我云瑶妹妹吧,从前我们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只是希望这段时间嫂嫂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修养着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玢纭对着洛云瑶微微地苦笑, “多谢云瑶妹妹,那这段时间还要劳你费心了,只是你先暂时还是叫我玢纭姐姐吧,我心里也好先习惯习惯。” 洛云瑶听了只得哑然,对着慕容玢纭轻轻笑了笑,点点头,便退出了屋子。 洛云桡从慕容玢纭的屋子里出来,漫无目的地在宅子里晃荡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荷花池。 冬天的荷花池没有夏天的姹紫嫣红,在洛云桡这样的心境下显得更是荒凉。 命运可真是捉弄人啊,自己心里刚刚决定了什么都不顾地要去呵护慕容玢纭,她便把什么都忘记了,不管是从前有过的温存,还是深夜里悲痛欲绝的泪水,都在那一刻化成了云烟。 也许这是老天爷给慕容玢纭的一种解脱,同时是对洛云桡的惩罚。让慕容玢纭忘记从前的种种撕心裂肺,也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牵挂,让洛云桡独自承担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 也好,这样也好,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洛云瑶甚至不希望慕容玢纭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因为那只会给她带去更多的痛苦,他不愿再看到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她也再不能受到一点的伤害了,她原本值得更好的生活。 如今洛云桡的心也已经支离破碎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得起什么。他在心里默默地叹息着,已经不再期待什么了。让慕容玢纭在这里好好的养伤,等到她身子好起来了,便于她和离,自己再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再去干扰慕容玢纭的生活了。今后的日子,应该还给慕容玢纭,让她真正去做一朵山谷里不喑世事的兰花。 失忆后的慕容玢纭整日呆在房间里,也不与人如何交流,只是每天洛云瑶都会来看看慕容玢纭恢复的如何了,也好来给她解解闷。慕容玢纭却是客客气气的样子,不管洛云瑶如何热情如何可爱,好像都不能真正打动慕容玢纭的心。二人之间最多的交流,恐怕只是相对无言,尴尬的苦笑了。洛云瑶也不气馁,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慕容玢纭的房间里与她做伴儿,却不管慕容玢纭是否愿意。 洛云瑶不在的时候,慕容玢纭每天只是呆呆地坐着,也不说话,偶尔写写字或是与自己下下棋,就连院子里都是很少去的。丫头妈妈们见了,怕再给她憋坏了身子,便求着慕容玢纭出去走走,看着下人们殷切的眼神,慕容玢纭也不好推辞了,便让两个小丫头陪着去了院子里。两个小丫头见状,急忙拿了披风给慕容玢纭披上,小心翼翼地搀着她,手却被慕容玢纭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夫人现在想什么,谁也不敢再上前去搀着,只得紧张地跟在后面。 一出屋子慕容玢纭便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凉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跟在后面的两个小丫头见状,赶忙走上前去给慕容玢纭理了理披风,才好不要让风吹进去。 虽说是冬天,可院子里丝毫没有萧瑟的景象,各种颜色的梅花交错着开着,一旁的榕树仍是生机勃勃的绿色,仿佛丝毫没有受到这寒冷的影响,不再看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花花草草,慕容玢纭注意到了在院子角落的一棵巨大的香樟树,由于墙壁的阻挡,这棵香樟长得歪歪扭扭,可是最后却是长得比其他树更为高大,慕容玢纭想,能够长成今天的样子,想必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这样想着便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摸着粗糙的树干,仿佛与这棵树有了心灵感应一般。 跟在后面的青衣丫头不由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这夫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在屋里这么久就算是正常人也给憋坏了,更何况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人,果真是要比一般的主子难伺候。 一旁的紫衣看着慕容玢纭久久没有动作,变细声说道: “夫人,要不去凉亭走走吧,也当时熟悉熟悉宅子里的地方。” 慕容玢纭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往院子外面走去。 走出院子大门的时候,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景象,慕容玢纭只得停在了原地,后面的紫衣见状,急忙走上前去, “夫人,让紫衣来给您带路可好?” 慕容玢纭轻轻点了点头。 紫衣见状上前扶着慕容玢纭向前走去,青衣丫头则仍是走在后头。 过了不一会儿,慕容玢纭便在紫衣丫头的指引下来到了凉亭。 青衣丫头上前在石凳子上铺上了垫子,慕容玢纭这才才紫衣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往四面望去,池塘表面是一片平静,池中央的假山也已不是夏日的活泼模样,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两条鲤鱼浮在水面上,给一片死寂的池塘增添几分生气。 身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慕容玢纭本就单薄的身子便更觉寒冷了,手也将披风拉得更紧了。 紫衣见状,连忙上前说道: “夫人,这天太凉了,夫人若是不想看了,便由奴婢们带回屋去歇息着吧。” 慕容玢纭心想也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候来了解这宅子里的纷纷扰扰。虽是这样想着,慕容玢纭却是实在不知道这样宁静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自己静养了也有小十来天了,每天由丫头妈妈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洛云瑶还会每天跑来与自己解闷谈心,这身子是慢慢好起来了,可这从前的事情,却是一点儿也没想起来丝毫。 慕容玢纭自己心里不是不着急的,面上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她观察着照顾自己的丫头妈妈们,也丝毫没有什么异样。还有每天来看望自己的洛云瑶,也从来没问过自己是否想起了什么,生活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洛云瑶每天来到慕容玢纭的屋子里,扯这些家长里短的客套话,偶尔也说说写慕容玢纭失忆前无关紧要的杂事儿,而关于慕容玢纭失忆的有关事情却来没有被任何人提及过。 慕容玢纭不是不想知道一切,只是她感到了自己心里由内而外的疲惫,她隐约的感到这件事的提及定会扯出其他更多更麻烦的事,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究竟还能承受住多少,也许仅仅一件小事便能把自己彻底击垮。慕容玢纭不愿主动问起,也不敢主动问起,这样的平静生活,是对自己的恩赐,不管还能够持续多久,慕容玢纭都不想有自己亲手去毁掉它。 什么用情至深? 说得确实是好听,可是说到底不过就是被情所伤而已,还是被伤到了自己身心就接受不了的地步,最后,只能够自动的采取保护。 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伤害。 那种痛明明自己经历过来的。 ------------ 第两百六十章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可是只要自己试图就想,无论怎样都无法想象,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因为爱,而产生的痛,因为痛而不得不忘记。 用情至深吗? 真是笑话呢。 在慕容玢纭休养期间,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那天在屋子里面容铁青的男子自那天离开后便从来没有看望过自己,凭借着从太医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慕容玢纭猜测到也许这男子是自己的夫君,从前的自己是深深地爱着他的,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慕容玢纭又想起那天自己醒来就看到的一张冷面暴君似的脸,她始终想不明白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想到这里,慕容玢纭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是这世上谁又能说得清一个“情”字呢,也许自己正是因为用情至深才落得现在的下场,不过从前是怎样的,如今的慕容玢纭已经决定再不为儿女情长而使自己受伤,从此便让自己做一个无情的人吧。 看着眼前的主子又陷入了沉思,紫衣在一旁忍了许久,终于轻声对着慕容玢纭道: “夫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屋吧,别太冻着了,明天紫衣和青衣还能再陪您出来呢。” 在紫衣的搀扶下,慕容玢纭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这时却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被一群下人拥护着朝后花园里走去,慕容玢纭不想去招惹些无谓的是非,便想着快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可这青衣丫头本来就对自己现在的主子有所不满,怎么能错过这一个看好戏的机会呢。趁着紫衣扶着慕容玢纭走下台阶的时候装作不在意的伸出脚去绊了紫衣一下,紫衣没有任何的防备,便一下子跌下了台阶去,还差点将慕容玢纭也带下去,青衣见状,低着头邪恶地扯了一下嘴角,这表情全被慕容玢纭看在眼里。 一丝冷笑浮上了慕容玢纭的嘴角。她弯下腰去扶起吓得不轻的紫衣,细声的安慰着。 而这一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那边经过的张雀英一行人的注意,慕容玢纭只见已经无法在回避了,便主动迎上前去打招呼: “还请这位姐姐见谅,玢纭进近来身子不太好,不曾到宅子各处去拜访,可玢纭也实在是记不得姐姐了,若有什么地方冒犯的还请要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玢纭病了的份上饶了妹妹这一回。” 尽管慕容玢纭态度恭敬,声音和气,一点没有要惹事儿的意思,可这张雀英却是不愿就这样离开,还非要搞出点事情来不可。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呢,原来是玢纭妹妹呀,瞧妹妹这话说得,我看妹妹最近不管是身子还是脑子都不太好,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我这当姐姐的又何必那么计较呢!唉呀,你瞧我这人,明明是我该叫你一声姐姐呀,姐姐你看我真是糊涂了,不过跟现在姐姐这样的人一起说话,这样的错误也难免了吧,还请要姐姐莫要说出去才是,不然外人说着是我占了姐姐的便宜那就不好了!” 张雀英说出口的字字句句都带着强烈的**味,似乎想要趁着这一机会把慕容玢纭给讽刺个够! 张雀英带来的丫头们见到了这个场面全都捂着嘴偷偷笑着,这边的青衣也跟着扯起了嘴角。慕容玢纭冷冷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青衣,那眼光像是要把她活活剥了似的,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想必那青衣现在已经死了千万遍了吧。 终于这紫衣丫头看着自己的主子这样受着张雀英的侮辱,再也沉不住气了,变大起胆子道: “二夫人,夫人好歹同您姐妹一场,纵是你们以前关系不太好,可这样乘人之危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况且您是……” “啪!” 紫衣的话还没说完,脸色铁青的张雀英边冲上前去给了紫衣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及其用力,紫衣一个踉跄便跌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张雀英还想要上去继续教训这不识货的丫头,紫衣一脸惊恐的向后退着,慕容玢纭见状,急忙上前去拦住了张雀英的退路。将紫衣丫头护在自己的身后,一旁的青衣见到这一幕,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玢纭姐姐,我劝你还是让开吧,这丫头不懂规矩,我帮你教训教训,不然日后怕她一个不小心冒犯了姐姐你就不好了,要是等会儿误伤到了姐姐,妹妹我可是扶不起这个责任的!” 张雀英一如往常的傲慢,可是她不知道是,经过这一些列的打击,眼前的慕容玢纭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懦弱女子了,现在的慕容玢纭不能容忍任何对自己的冒犯。 慕容玢纭冷冷的看了眼前可笑的张雀英,此时的张雀英像极了一个大街上的泼妇,看着慕容玢纭这样冷酷的眼神,前一秒还嚣张不已的张雀英心里升起了一股凉意,她以前从没见过慕容玢纭有过这样的眼神,竟连着退了几步,身后的丫头忙上前去扶着张雀英。 慕容玢纭见到这样可笑的张雀英,不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去扶起地上的紫衣,也许是被这冷哼声刺激到了,张雀英突然甩开自己丫头的手冲上前去想要再教训教训紫衣,慕容玢纭扶起紫衣后转身便看到了张雀英那张不断地急速放大的脸,出于本能反应,慕容玢纭想都没想,抬起胳膊对着张雀英那张漂亮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一个血红的掌印立马出现在了张雀英那张白皙细嫩的脸上。 这一巴掌彻底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打蒙了。张雀英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打的半张脸,另一只手扶着凉亭的柱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张雀英身旁的丫头全都愣在了原地,谁都没有过去扶着张雀英。 慕容玢纭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愣了几秒钟,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镇静。慕容玢纭丝毫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仍会这样做的,只是会打的更狠!慕容玢纭不会主动去招惹任何人,但任何敢跟自己过不去的人,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妹妹可要小心了,我不管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脾气可是不太好的,想必妹妹今天也见识到了,这有病的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的,这要请妹妹见谅才是。我自己的丫头若是犯了错我自己自然有法子教训,妹妹这样鲁莽,倒是太不懂规矩了点,到时候还得请个老妈妈好好****妹妹才是,更何况我这紫衣丫头本就没有说错什么,若是妹妹觉得被冒犯了,只管冲我来就是,跟一个丫头置气倒显得妹妹太小家子气了。今天这一巴掌就权当姐姐我给妹妹上了一课,这学费嘛,念在我们姐妹一场,我是自然不会像妹妹讨要的。只是这今后还要看妹妹跟不跟我这姐姐置气了,若是觉得不能忍受,今后妹妹见了我只管绕着走便是,我也不是个拘泥于礼节的人,也不在乎妹妹是否应该主动向我请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 “慕容玢纭,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张雀英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加上慕容玢纭送的那血红的一个巴掌印,原本白皙美丽的脸变得格外狰狞扭曲。 “这天儿太凉了,妹妹还是赶快回去才是,不然这脸上的血给冻住了,巴掌印可就退不下去了,姐姐就先走了,不劳烦妹妹送了。” 慕容玢纭说完便走出了凉亭,青衣和紫衣两个丫头在急忙在后面跟着,青衣忍不住回头看了狼狈的张雀英一眼,再看看前面悠悠走着的主子,内心不禁十分复杂。 恼羞成怒的张雀英还在后面叫骂着,慕容玢纭却头也不回,不一会儿便看不见了背影! 张雀英恨恨的咬着牙齿,看着自己的主子如此吃亏,身边的丫头们急忙上去扶着张雀英回到了屋子。 张雀英一脸狼狈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往日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荡然无存,被疼痛和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一旁的芭蕉丫头战战兢兢的拿起温热的帕子想要擦擦张雀英的脸,可这帕子刚刚碰到张雀英的脸那芭蕉便被张雀英一巴掌扇在了地上,芭蕉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张雀英破口骂道: “没用的东西,下手那么重,是想要疼死老娘吗,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来人!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 芭蕉丫头听了魂都吓没了,急忙爬上前去抱住张雀英的脚求饶道: “夫人,夫人,小的知道错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人这一次吧,您的大恩大德,芭蕉一定没齿难忘。” 曾经有人说过,芭蕉一直是一种很凄凉的意象,以后可能会遇不上什么好事。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直接弄死这个乌鸦嘴呢? ------------ 第两百六十一章 雨打芭蕉早晚潇潇 那个人在自己的一瞪眼之下,说的是什么来着呢? 雨大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真是一语成谶啊。 你看,果然要被打了是吧? 这人猜测的能力怎么准,应该直接去当算命先生啊,还考取什么功名啊。 瞧把,你考取了功名之后,也许就再也看不见这个被你诅咒的了呢。 那一瞬间思绪就飞散到了四面八方,却只有一个终点的方向。 但是,也真的就只有那么一瞬而已。 芭蕉再一回神的时候,就看着头顶上的人,那张本来是楚楚可怜像是拂柳的脸,现在就已经是一脸的狰狞,气得不清的样子。 那个人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那时候芭蕉不懂。 现在才知道,主人一怒,浮尸奴才。 张雀英的一个眼神之下,?再多的思绪也成了空白。 芭蕉丫头瞧着了魂都吓没了,急忙爬上前去抱住张雀英的脚求饶道: “夫人,夫人,小的知道错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人这一次吧,您的大恩大德,芭蕉一定没齿难忘。” 听着芭蕉的求饶,张雀英却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一脚将芭蕉踹到了桌角,芭蕉的额头碰到了桌子角,顿时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血流不止,芭蕉一摸额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顿时昏死过去。张雀英厉声叫到: “外面的人都死了吗,还不赶快把这丫头给我拖出去!” 外面的妈妈急忙将昏迷不醒的芭蕉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外面打板子的声音,芭蕉是被身上传来的剧痛惊醒,身上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地传来,芭蕉惨叫着,却没有丝毫作用。 打板子的人都好像用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张雀英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若是自己惹得张雀英不快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躺在芭蕉现在的位置上。 芭蕉渐渐没有了力气,这二十板子仿佛永远也打不完,才刚刚痛醒,现在却又要昏死过去了。 屋里的丫头妈妈们听着屋外的惨叫,每一个人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滋味,只有张雀英一人冷笑着,好似疯了一般。 那边的芭蕉渐渐失去了声响,屋子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屋子里的每个人的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张雀英突然说话了: “墨雨,你去给我砌杯茶来。” 墨雨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但还是只能照着要求去做。 不一会儿,墨雨便将茶端到了张雀英的面前,张雀英才刚喝了一口便“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墨雨见状膝盖一软,一下便跪了下来,全身被恐惧支配,剧烈地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雀英用力将茶杯向墨雨掷去,却没有打中墨雨,精致的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顿时茶水四溅: “哼,蠢东西,全部都是蠢东西,好你个墨雨,这茶这么烫,你是想将我烫死吗!” 墨雨不停地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便被地板撞得稀烂,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着: “夫人,墨雨一直忠心耿耿的服侍夫人,从未有过二心,墨雨是蠢了些,但是墨雨服侍夫人这么多年,墨雨是绝对不能背叛夫人的不是吗,夫人你忍心就这样丢下我吗?” 张雀英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墨雨,看起来一点也不为墨雨的求饶动心。可谁知道张雀英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张雀英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狰狞。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扶起墨雨,一反刚才的凶狠模样,变得温柔起来,她语气轻轻地说着: “是啊,我的傻丫头,我怎么舍得惩罚你这样一个忠诚的丫头呢?你跟了我这么久,你是什么样子的个性,我是自然了解的,你做事的本事也是极好的。刚刚是我失态了,你瞧我这脑子,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刚刚对你发火,我还要给你陪个不是呢。快起来吧,别跪着了,这天气凉,回头当心寒气入了膝盖,要是得了关节炎,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今后你要一直当我的贴身丫头,有你服侍着我才好受呢。” 面对张雀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屋子的丫头妈妈一时都缓不过神来,纵使其中有好些个更了张雀英多年的下人,却还是摸不透这张雀英的古怪脾气。要是她愿意,可以把你捧上天,可要是哪天哪个人惹得她不快活了,她有千百种方法让那人生不如死,张雀英整人的手段,这些人可都是见识过的。所以平日里,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翼翼,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落得同芭蕉一样的下场。 张雀英的柔声细语并没有让跪在地上的没有有丝毫放松,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却还是不得不回应着张雀英的话,只听着墨雨嘶哑的声音颤抖着: “墨雨不敢,是墨雨干事不周才烫到了夫人,今后墨雨一定更加小心,只想请夫人放过墨雨这一会。” “你是我最喜欢的丫头,我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责罚你了,你起来吧。今天的事就算了,不过你以后要是再提起,我可真的饶不了你了。好了,你们把这地上的茶水收拾收拾吧,墨雨留下来给我梳洗梳洗,我今天是真的累了,得好好歇歇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暗暗地松了口气,赶忙收拾完了屋子便退下去了。 服侍完张雀英的墨雨看着谁在床上的张雀英,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她今天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墨雨也终究是累了,进了这个宅子自己的命运也就定了,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吧。这样想着,便退下了。 而这一边慕容玢纭回到了屋子,念着紫衣今天在凉亭受了惊吓,便吩咐紫衣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而慕容玢纭自己还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嘛干嘛,画了几笔画,与自己下了半盘棋,后又吩咐青衣给煮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自己坐在桌前悠悠地吃着,青衣看着眼前淡定得不正常的女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明显地感觉到大夫人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心里虽是这样想着,面上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正在青衣低头冥想之时,慕容玢纭却突然说话了: “青衣呀,我知道你以前也是跟着我的,你是不是觉着我病了之后,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啊?” 青衣心里蓦地一惊,连忙答道: “回夫人,这人总是要变的,更何况夫人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性情自然是会改变的。不过请夫人一定要相信青衣,不过夫人的性子变成什么样子,青衣都一定会好好服侍夫人的,决不敢有丝毫怠慢。” 慕容玢纭闻言轻轻地笑了笑,对青衣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又问青衣道: “那你说说看,我之前的性子是怎么样的呢?我倒是很想知道之前的自己在你们眼中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你也不必害怕,反正我也记不起从前的事了,你就随便与我说说就是,就当陪我解解闷,拉拉家常了。” 青衣听了慕容玢纭这话,心中更是疑惑,只得壮着胆子回答着慕容玢纭的话: “夫人从前的性子自然是极其温柔善良的,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不愿踩死。对待我们这些丫头妈妈们也是好得没话说的,常常将好看的布匹和各种补品赏给我们,我们不小心犯了错也从来不责罚我们,只是轻轻责备几句,夫人的恩德,下人们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哦?那这样说来,你们是更喜欢以前的我咯?” “不是不是,夫人误会了,青衣不是说过吗,不管夫人变成什么样子,丫头们都会一心一意地服侍着夫人的。” 青衣一边说着,一遍偷偷抬眼望着慕容玢纭的表情,想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来,可是慕容玢纭只是轻轻地笑着,看不出其他情绪。 “那么,对于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没有不满咯。” “这是自然的,夫人。” 青衣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阵寒意,可接下来慕容玢纭的话解释了着陈寒意是为了什么。 慕容玢纭看了一眼青衣,悠悠地说: “那既然是这样,你何不解释解释今天你在凉亭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了什么呢?” 青衣听了慕容玢纭的话,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如今的主子果然不同以往,自己现在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只听青衣声音颤抖着道: “夫人,青衣知道错了,青衣也是一时糊涂,求求主子饶了青衣这一回吧!” 慕容玢纭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青衣,轻轻地摇了摇头。 浅浅淡淡道似乎还有兰花的香味。 气质如兰,却到底又和之前是不一样了。到底是那种不一样,青衣也说不上来。 到底是更加的像那兰花了呢?还是更加的不像了呢? 纤细的,翘俏一株。 ------------ 第两百六十二章 白子黑子如今势力相当 “算了,你起来吧,我知道如今我的脾气古怪,不如从前那样好伺候了,你们心中有不满也是自然的事,只是只是青衣呀,这人活在世上总该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的,你就本本分分的在我身边做个丫头,我也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要是说你有了心上人,只管告诉我便是,我自然是会成全你的。只是做丫头可千万不能好高骛远,总是去想着那些自己不该得的荣华富贵,不然就算爬得再高,也总有一天会摔得粉碎的,而且你爬得越高,到时候的下落只会越惨。我今天跟你说这些话,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你提个醒,你这样年轻气盛的孩子,也难免会犯些错误,只要及时改了就好了。只要你诚心悔改,我又怎么会与你为难呢。你起来吧,不用同我道歉,只是等会儿出去向紫衣丫头陪个不是便是了。” 是的,既然是天地之间的兰花,那么就应该是隐士一般,无忧无虑的存在。 没有任何的牵挂,所以不存在仁慈,或者心狠。 只有就事论事,以及自在潇洒。 现在才应该是自家主人真正的样子,不是吗?以前到底是有着太多的执着和不舍,十分的求而不得。 青衣丫头听了慕容玢纭这一席话,心中满是悔恨与愧疚,对慕容玢纭也多了几分真诚的敬意。青衣的心里已经默默决定认了眼前的主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背叛。青衣站了起来,眼角还依稀有着泪痕,她带着哭腔道: “多谢夫人提点,青衣今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夫人,绝不会再做出对夫人不利的事了,请夫人放心。夫人的大恩大德,青衣没齿难忘。” 慕容玢纭听了青衣的话,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丫头话里的真诚,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慕容玢纭也确实是累了。 洛云瑶却在这个时候来看望慕容玢纭,正好撞上了眼角依稀可见泪痕的青衣,青衣见了洛云瑶,急忙行礼道: “参见小姐,小姐是来看望夫人的吧,还请小姐稍等,青衣这就去通报夫人。”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是,我每天都来这里,想必纷纭姐姐应是知道的,你先下去吧。” 青衣面上露出了一丝为难,吞吐到: “可是小姐,夫人她……” “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不听话,都说不必了,你又何必这样倔强呢,要是姐姐怪罪,我自然是会护着你的,不过你要是还这样不识规矩,小心我向姐姐告你一个冲撞之罪,让姐姐打你的板子。” 话虽是这样说着,洛云瑶面上却是笑嘻嘻地。听了洛云瑶这样说道,青衣丫头只得乖乖退下了。 洛云瑶走进了慕容玢纭的屋子,慕容玢纭还在慢慢地喝着面前的粥,看到洛云瑶来了,也不起身迎接,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洛云瑶也一点儿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慕容玢纭的面前: “姐姐见妹妹来了,都不欢迎的吗,要是姐姐这个样子,妹妹可是有些伤心了。” 在慕容玢纭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每天都来陪着自己的小丫头,却不愿在面上表现出来,如今见这个妹妹这样子跟自己撒娇,也禁不住地笑了出来: “哎呀,你看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来了,姐姐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只是我早已将妹妹当成了这个屋子的另一个主子,要是我每天假惺惺地跟妹妹客气,反倒显得生疏了,哪里想到妹妹偏偏是这么个喜欢客气的人,那以后每次妹妹来的时候,我便挂上灯笼,放串鞭炮便是了。” 洛云瑶听了慕容玢纭这样说话,心里不觉好笑,脸上也微微泛红,只是被那一层脂粉掩盖了。洛云瑶往屋子四周一看,看到了慕容玢纭起先没下完的那半盘棋,便赶忙转移话题道: “想必玢纭姐姐一个人是寂寞了些,你看这棋都只下了半盘,说来还该怪罪妹妹,不能多些时间来陪着玢纭姐姐,今日既然遇见了便请玢纭姐姐让妹妹陪着把这棋下完可好?” 慕容玢纭轻声笑道: “既然妹妹有这份心,姐姐自然是没有理由推辞的。妹妹是想要这白子还是黑子呢?” “妹妹本就棋艺不精,只是我看着白子黑子如今势力相当,选谁也占不到便宜,不然就随便选了着白子吧!” 说这二人便走到了棋盘边坐下。 虽说是下棋,可二人的心思都没在这棋盘上,一颗黑子轻轻落下,洛云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慕容玢纭观察到洛云瑶的表情,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洛云瑶拿着手中的白子迟迟落不下去,慕容玢纭静静地等待着,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到是洛云瑶有些沉不住气,不再细细思考,洛云瑶落下了手中的白子,棋子刚落下,洛云瑶便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看着慕容玢纭思考的表情,洛云瑶装作心不在焉地说着: “这些日子,姐姐可还感到习惯吗,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如姐姐的心意,还希望姐姐不要见外,要及时告诉妹妹才是,免得姐姐受了委屈,我这做妹妹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慕容玢纭轻轻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黑子缓缓落下,才慢慢开口道: “妹妹这是哪里话,我这当姐姐的早就了解了妹妹的心意,若是真有什么是,岂有不告诉妹妹,活活让妹妹担心的道理。这些天姐姐的衣食住行都由下人打理得妥妥帖帖,还有妹妹常常来陪姐姐说话解闷儿,姐姐这日子过得自然是很舒坦,我心里想着,这样的日子,从前怕是自己过不着的,” 听到这里,洛云瑶心中泛起一丝心酸,却并没有打断慕容玢纭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该下哪步棋一样。 “只是有一件事姐姐实在不是太明白,” 慕容玢纭继续说道这里确实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洛云瑶手里的棋子。 洛云瑶正听得认真,却突然没了下文,她猛地抬头望着慕容玢纭,却只见慕容玢纭也不看她,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棋子,洛云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低下头去,心不在焉的将手掌的白子落了下去,声音平静地说: “是什么事烦扰了姐姐?还请姐姐尽管告诉妹妹。” 这次慕容玢纭及快速的落下了自己的棋子,然后抬头看着洛云瑶说道: “这宅子里的人员太多太杂,如今我除了妹妹和身边的几个丫头妈妈们,全然认不得别人,今日我在凉亭散心的时候,突然又有个女子,口口声声叫着我妹妹,我原想着多一个姐姐也是好的,谁知后来那女子却又突然改口叫了姐姐,那照这样看来,我的妹妹便不只云瑶你一人,可这姐姐妹妹妹妹姐姐的,绕的我实在是头疼。” 关于今天在凉亭发生的事,洛云瑶是自然有耳闻的,原本她还在想着要怎样提起这件事,而见慕容玢纭如今主动提起来,心中不免送了一口气。她看着面前的棋盘,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是妹妹输了,妹妹棋艺不好,日后还要请姐姐多多指教才是。” “那是自然的,不过妹妹还没向姐姐解释解释姐姐的烦恼呢!” “妹妹本想着姐姐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若是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也不用强迫自己,等再过些日子暖和些了,姐姐身子也好些了,妹妹就带着姐姐到处转转,跟姐姐说说姐姐以前的情况,也好对着宅子慢慢熟悉熟悉。不过既然今天姐姐问起来,妹妹是自然要回答的。” 洛云瑶正准备喝一口那早已凉透了的茶,却被慕容玢纭阻止了: “哎呀你看看,我只顾着自己的事儿,妹妹的茶凉了还不知道,还请妹妹休要怪罪才是。” 慕容玢纭说着便朝门外的青衣喊: “青衣,快去再给小姐烧一壶热茶来。妹妹不急,等到茶来了,再慢慢说也不迟。” 洛云瑶见状也不阻止,只与慕容玢纭扯着些家长里短的事,不一会儿的功夫,轻易便将烧好的茶端了进来,一一为慕容玢纭和洛云瑶满上后才退出屋子。洛云瑶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地说道: “云瑶的哥哥洛云桡姐姐是见过的,想来姐姐如今对他的印象也不太好吧,可无论怎么说,姐姐如今也是云桡哥哥明媒正娶的正室,不管姐姐现在心里怎样想,在名义上姐姐总是云桡哥哥的妻子,这点是不会变的,” 洛云瑶一边说一边悄悄看着慕容玢纭的表情,好在慕容玢纭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洛云瑶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便继续说了下去: “按道理来说云瑶本该是叫你一声嫂嫂的,不过嫂嫂听起来总没有姐姐亲近,还望玢纭姐姐莫要怪云瑶不懂规矩。” ------------ 第两百六十三章一个会保护自己的女人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既然妹妹如此看得起姐姐,愿意与姐姐相亲近,姐姐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的,又何来怪罪之说呢?还请妹妹继续说下去。” 洛云瑶又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接着说道: “其实云桡哥哥娶你之前,是先纳了一房妾的,那便是姐姐今日见到的女子了。我也该叫一声二嫂,二嫂名叫张雀英,仗着自己娘家的势力,嫁进来的时候就很是张扬跋扈,不管是老爷还是夫人,又或者是云桡哥哥,纵使是对这张雀英有千万个不满意,碍着她娘家的势力,也不敢将她怎么样,有什么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就连是一句责备,也是极少的。平时这二嫂对待下人也是出了名的苛刻,只要手下的丫头妈妈们有哪一点做得不对了或是惹得她不高兴了,轻则辱骂,重则毒打,在二嫂手里的下人,没有一个不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慕容玢纭听到这里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在表面上却并不动声色,她在心里早就推测到了这张雀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只是没想到那如此美丽的外表下,竟隐藏了这样一颗残暴的心,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洛云瑶看到慕容玢纭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便继续说了下去: “二嫂的所作所为都被云桡哥哥看在眼里,却只当是二嫂从小便娇生惯养,使惯了小性子,便没有过多干涉。但是自从玢纭姐姐你嫁进来后,二嫂是变本加厉的搞事情,二哥心想或许这只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便刻意地常常留宿在二嫂的屋子里,变冷落了玢纭姐姐你,还不得不在张雀英的面前处处与你为难,希望好借此打消张雀英的嫉妒心,可是这女人啊,天生就是贪婪自私的,张雀英老是想要独占云桡哥哥的恩宠,可这又怎么可能呢。纵使玢纭姐姐你再不受云桡哥哥的恩宠,那也是正室啊,横竖要比二嫂高出一个头去。二嫂自然是不会这样轻易地善罢甘休的,便天天在云桡哥哥的耳边吹枕边风,教唆者云桡哥哥更加地冷落你,从前的玢纭姐姐是如此温柔单纯善良,自然是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时间已久便成了心病,这又突然受了刺激,才大病了这一场。” 洛云瑶省略了很多细节,包括关于张雀英的娘家以及这一系列事情真正根本缘由,自然也有洛云桡对慕容玢纭的真实感情,现在这些事,慕容玢纭没必要知道,否则只会使事情越来越复杂。洛云瑶心想,若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也不是不好,就这样过平静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只是自己却始终是没得选择的。 洛云瑶说着这些,心里却很是没底,她不知道慕容玢纭听到这些心里会怎么想,她等着慕容玢纭说点什么,又端起了面前的茶喝了起来。 慕容玢纭静静地看着洛云瑶,一点儿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慕容玢纭的眼神很是平静,就像不起丝毫波澜的湖水,洛云瑶看着慕容玢纭这样的眼神心里却有点儿发毛。没有等到慕容玢纭的声音,她只得继续说下去: “云瑶嘴拙,若是说了什么事情让玢纭姐姐心里不痛快了,还要请姐姐原谅才是。” 慕容玢纭这才开口道,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只是在陈述事实,妹妹这样耐心的同姐姐说话,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呢! 洛云瑶看着慕容玢纭脸上并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玢纭姐姐生病之后,云瑶心想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二嫂了吧,云瑶本以为看着玢纭姐姐生了这样一场大病,二嫂是该收手了罢,可哪知这二嫂偏偏不依不饶,这才使得玢纭姐姐在凉亭受了惊吓。只是按规矩,二嫂也确实是该喊一声姐姐的。” 慕容玢纭隐隐察觉到了洛云瑶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却也没有深究,她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知道的太多对自己反倒没有什么好处。 洛云瑶说完这些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说清楚的,既然是这样,还不如早早的说了,免得心里总有些慌张。 “二嫂脾气火爆,冲撞了玢纭姐姐,玢纭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才是,烦心事多了,是不利于玢纭姐姐养身子的。妹妹在这里就代二嫂给玢纭姐姐配个不是了。” 听到洛云瑶这些话,慕容玢纭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妹妹也真是傻,真以为一个道歉就能够解决事情吗? “傻妹妹,要是你二嫂每次都与我过不去,你每次都要向我道歉吗?妹妹只管放心就是了,这些事我是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又怎会同张雀英那等人计较呢。妹妹是不得已才得忍受着张雀英,但如今我不用,我不会主动去找惹谁,可要是这麻烦主动找上门来,我也是不会退缩半步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她张雀英也是一样,我才不会管她娘家的人是何方神圣!从前受的委屈我既然想不起来了也就不去讨回来了,可现在我什么都想通了,人生苦短,若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就这样扭曲的活一辈子,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哪怕是死,也要死的痛快!” 听着慕容玢纭的话洛云瑶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她从前心痛玢纭姐姐所遭受的苦难,可又不知怎样让她反抗,如今玢纭姐姐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洛云瑶突然有些庆幸这一场大病对慕容玢纭所做的改变,她更喜欢现在的慕容玢纭,一个会保护自己的女人。 欣慰之余,洛云瑶也不免感到一丝悲哀,是啊,若是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生活,还不如死去。只是这亡国之恨,弑亲之仇,她洛云瑶不得不报。 想到张雀英的性子,洛云瑶不由为慕容玢纭感到一丝担忧,便提醒慕容玢纭到: “玢纭姐姐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二嫂可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还望玢纭姐姐日后要多多当心才是,千万不要让二嫂钻了空子,伤害到了玢纭姐姐。” “妹妹放心,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还要请妹妹不要操太多心才是。” 洛云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担忧却没有减轻半分。 “我看天也不早了,那妹妹就先告退了,玢纭姐姐还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妹妹明天再来陪姐姐。” “既然妹妹要回去,那我也就不留了,今天妹妹陪我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也累了,那就快些回去歇息吧!” 洛云瑶走出了屋子,心中是五味杂陈,最近的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搅合在了一起,不知道还将会发生什么。 在洛云瑶回去的路上,正巧碰到了张雀英的丫头墨雨,墨雨见了洛云瑶,连忙行礼道: “墨雨见过小姐。” “墨雨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回小姐,墨雨是要去为二夫人拿上冰袋来敷脸。” 洛云瑶心里不由一惊,没想到这慕容玢纭下手这么重,张雀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这天气太凉,可要记得保暖啊,别让雀英嫂嫂再把身子冻坏了,你代我转告雀英嫂嫂,过一阵子,云瑶一定亲自去看望嫂嫂。” “墨雨知道了。” 墨雨正要走,却又被洛云瑶叫住了, “平日里这些事不都是芭蕉去做吗,几日怎么不见了那个丫头?” 墨雨没想到洛云瑶会突然问起芭蕉的事,心中顿时没了底,吞吞吐吐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云瑶见到墨雨这个样子,心里便知道了这丫头一定出事了,她对着面前的墨雨厉声道: “有什么就说出来,何必这样遮掩,难道我不是你的主子吗?莫不是你有什么心虚的事不敢同我说?” 墨雨听了心里立马着急起来,便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今天在凉亭那里,大夫人的丫头不懂规矩,冲撞了二夫人,二夫人便上去教训了那个丫头,可谁知大夫人却竭力维护着那丫头,二夫人同大夫人理论,大夫人却冲上来便给了二夫人一巴掌,二夫人整张脸都肿起来了,这才叫奴婢去拿冰袋,而芭蕉又在二夫人的气头上惹恼了二夫人,便被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在凉亭的事情上,墨雨口口声声都是在维护张雀英,一点没有害臊的意思,洛云瑶不由冷笑了一声。墨雨看着洛云瑶这个反应,心中是蓦地一惊,方才发觉自己所说的话有太多不妥当之处。 洛云瑶不依不饶的问道: “那芭蕉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墨雨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心虚的回答道: “芭蕉本来身子就弱,哪里受得了那二十大板,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 第两百六十四章 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洛云瑶一时无语,墨雨怯怯地说: “小姐,墨雨现在实在要去拿冰袋了。” 洛云瑶点了点头: “去吧。” 芭蕉那丫头,洛云瑶是有印象的。当然,作为洛府的大小姐,她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对每一个丫头都是由印象的,只是这里说的不过就是对于芭蕉这丫头有一些除了平常的小丫头的印象以外还有其他的。 这丫头当时被管家买回来的时候,洛云瑶打远看见了,闹着要带着慕容玢纭过去看热闹。 当然当时管家买回来的是一群的丫鬟,所以洛云瑶过去看的真的也就只是一个热闹。 拉着慕容玢纭过去的时候,就听着老管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些丫鬟,当然这个介绍自然也不能够产生什么大的印象。 更加具体的原因是来自于洛云瑶自己的一个提议。 “既然这一群丫头是新来的,不如我们来给他们取名字吧?玢纭姐姐你不是说闲得无聊了吗?怎么样?” 说着一边特别期待地看着慕容玢纭眨眼睛。 慕容玢纭看着一个小丫头一阵的无语:“云遥这个行为明明是显得我们更加的无聊把?” 洛云瑶一嘟嘴,假装闹脾气道:“云遥知道玢纭姐姐就是一心想要等着云桡哥哥下朝回来,瞧着望穿秋水的样子,都不屑于和云遥玩乐了。” 一脸十分的委屈。 慕容玢纭不禁红桃上脸,也是想到了话语里面的那个人。 天色不早了,应该是要回来了把? 话上应该否认洛云瑶的却半点也不含糊:“你可少在把你哥哥给扯进来了,明是这个玩乐的方式无聊得慌,你当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就任由得你欺负了不是?我慕容玢纭可不挨这个打。” 哪有主人敢欺负自己客人的? 慕容玢纭这一套的道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洛云瑶却是暗笑这这话里外的是“主人”一词,而不是“客”。 看样子,我云桡哥哥还是将玢纭姐姐给吃的死死的啊。 嘿嘿嘿。 洛云瑶假装叫苦不迭地求饶样子道:“我的好姐姐,我哪里敢欺负你?而且,这洛府啊,早晚会有一位慕容姓的主人,不止云遥我知道,整个洛府都知道,玢纭姐姐你瞧,现在有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地想讨好你这个未来的少夫人?” 慕容玢纭笑着低头瞧自己的裙子,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洛云瑶这明显是暧昧打趣的话给听进去。 就在洛云瑶以为自己扳回一城,主人公都不敢直视她这打笑的话语的时候。 慕容玢纭笑着,冷声道:“我真有那样的可怕吗?” 还小心翼翼的服饰? “没有啊,就是只是讨好姐姐而已啦。因为不知道姐姐的喜好,所以都小心翼翼的钻空了心思在讨好你呢。”洛云瑶一愣,觉得大抵是每个谈恋爱的男女,都十分的在乎对方家长,家族对自己的看法,并且希望将自己的形象给对方的家庭里面有一个很好的印象而已。 洛云瑶说完之后,很敏感地注意到了慕容玢纭打量自己裙子衣着以及装扮等情况。 是的,云桡哥哥就要回来了呢。 抿了一下唇,洛云瑶装作不经意地看见了,不经意道:“玢纭姐姐今天看起来真是好看呢,这一身的打扮可真是极致极了,娉娉婷婷的,那打扮的丫头也是废了不少的心。”说着顺口了,就没有压抑住自己的冲动道,“我云桡哥哥一定会特别,特别喜欢的。” 后面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慕容玢纭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让洛云瑶这样玩笑了去的。 “怎么在你这个做妹妹的口中,你云桡哥哥就是一个肤浅地只会看别人衣服和装扮的人么?”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心道,不是你刚才自己在打量自己的衣着吗,我就是顺着你夸了几句啊。 这个小姑子当得真是委屈啊。 可是话题到了洛云桡的身上到底是要好说很多了。 到了这个份上了,打笑还需要藏藏掖掖的吗? “哟,哟。我这个妹妹可不就是随口说了我哥哥两句,嫂嫂这么快就看不去拉?刚才也是,什么‘不要将你哥哥给牵扯进来’原来是帮着云桡哥哥说话呢?云遥还天真的当嫂嫂是单纯的害羞了呢。” 说完之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原是云瑶太天真了。” 或者是小瞧了玢纭姐姐的面皮? 明明看着是这样薄薄的一层呢。 其实就算慕容玢纭的面皮薄,也不可能在洛云瑶这个小畜生面前薄。不然可不是要被欺负玩笑惨了?况且,洛云瑶和慕容玢纭这么熟悉的关系,哪里还用得着客气呢,是吧? “云瑶你如果再一口一个‘嫂嫂’过来,‘嫂嫂’过去的,仔细我让这里的下人过来撕烂你的这张小嘴。” 还真是配合这话的是一脸的凶恶。 瞧在洛云瑶的眼中,却觉得是格外的可爱。 像是故意亮出自己小爪子的小猫,前提是作为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毕竟是一个见过老虎的人。 那时还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不用考虑那么多的有的没的的因素。 洛云瑶那个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因果需要顾及。 笑着就直接道了:“还让丫头撕了云遥的嘴?玢纭姐姐耶,这可是我云遥的洛府,你使唤人不要这么顺手好吧?” 蹙眉做嫌弃模样,“明明做着我云遥的嫂嫂应该做的事情,结果还不让云遥给叫嫂嫂?玢纭姐姐,你这是哪里来的这样专制的道理啊?” 慕容玢纭伸手打这个净说着浑话的姑娘,“就是这里来的道理,怎么你不服气?” 洛云瑶歪头就躲了过去,求饶:“好好好,我服气,我服气,成了吧?” 话虽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我可是因为你我未来的嫂嫂才这样让这你的。 哈哈哈。 又不得不转移慕容玢纭的注意力,笑着去拉慕容玢纭的手臂:“玢纭姐姐,我的好姐姐,我们还玩不玩给丫头去名字这个游戏了啊?” 说着就去看那一群新来地丫头。 丫头们忙不迭的低头,将自己笑出来的后槽牙给藏了回去。 真是好叫这一群丫头平白看了一些热闹。 这样想着,洛云瑶这大小姐就十分专制地将责备的眼神放到了管家的身上——怎么没有好好的教导这一群丫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听的? 结果目光一扫过去,却见管家也是艰难的藏捻自己笑容的样子,洛云瑶望天翻了一个白眼。 这下可好了,这个人是丢大了。 偏偏慕容玢纭这个罪魁祸首,也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笑话自己也有分,还好整以暇的看着洛云瑶。 好么,刚才精明的玢纭姐姐确实是没有在下人的面前跌份。 洛云瑶这样想着就不由的觉得自己头大。 在新来的小丫头们面前就闹了这样的笑话,以后的威严,可怎么继续啊? 洛云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是威风八面的,气场十足对着在场的新来小丫头道:“新来的小丫头们,现在可是看到了,我们洛府里面的各位主子都是这样好相处的,但是,这可不意味着我们洛府就可以让你们为所欲为,刚做的事情意见也不能够少,不该做的事情,半点也不能够沾,这些规矩,以后会有人教你们的,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不该碰,你们可必须得给我记好了,知道吗?不然到时候再洛府遇上了什么残忍的刑罚,可别说是我们做主人的没有手下留情!” 这一番话说得慕容玢纭都敛了笑容看着洛云瑶。 这洛府还有什么规矩呢? 慕容玢纭到底是知道这种时候还不适合她这个未进门的在这里差三说四,便在一边笑看着。 谁知道洛云瑶是一个严肃不过三分钟的主,才一转眼的功夫把,洛云瑶就笑着问那边的慕容玢纭道:“玢纭姐姐你过来,瞧瞧这个小丫头应该叫什么呢?” 慕容玢纭刚才还觉得这个小家伙还蛮有气势的,?现在洛云瑶就给他来了这么一遭,一时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正自己的表情:“还想玩了?刚才还在说的主人的威严呢?你这样这么服众?” 话虽然这样说,到底慕容玢纭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还是答应了这个玩乐的方式,由此可见那个时候的两个人确实是很无聊。 洛云瑶瞧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慕容玢纭就差点将自己的嘴唇给翘道天上去了,可别提是有多么的高兴了。 嘴上的样子还是需要装的:“哪里有,刚才云遥可不是给这些小丫头们说着洛府的规矩了吗,担心吓着她们,专程来让亲切高贵的玢纭姐姐来安抚一下她们受伤的心灵呢。” 慕容玢纭笑着摇了摇头:“想要玩乐就玩乐,明明就是没有长大的心性,还净知道捡这些好听的来说给我们听呢?” 转头对着管家笑着斥责洛云瑶:“你们小姐这可是一个什么道理?” ------------ 第两百六十五章 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少夫人 老管家当然不可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一笑,可是到底难以掩饰眼睛里面的笑意,就像是看着自己家中两个还没有长大,一起玩笑的儿女一样。 对于慕容玢纭将自己的推出去的事情,洛云瑶可是不依的,赶紧上前抱住了慕容玢纭的手臂,笑着道:“好姐姐,别在那边摩挲了,你可是答应了云遥的,可赶紧快点过来把。” 慕容玢纭无奈的,只得过去。 洛云瑶那厮已经看着眼前的一个小丫头,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十足十的思考样子,慕容玢纭沉默了一下,就听着这丫头道:“今天的天气晴好,而你又正好眼睛有神,倒不如叫‘晴目’把?” 这是哪家取名字的法子,慕容玢纭差点没忍住翻一个白眼,作为一个合格的嫂嫂……哦,不,姐姐,慕容玢纭决定要好好的给洛云瑶这个傻孩子做示范。 她站在一个小丫头的前面,一偏头,似乎兰花的清香带着凌傲的气息,小丫头一冽,连忙低下了自己的头,害怕得有些瑟缩的颤抖。 慕容玢纭本来是在专注地想着什么样的名字,现在见则个小丫头这样的反应,十足的愣了一下,疑惑道:“你怕我?” 洛云瑶也敏锐的意识到了这边的气氛不对,也不管自己那边聊到了一半的天,走了过来,笑道:“傻丫头,你怕我玢纭姐姐做什么?该怕的难道不是我这个恶婆娘吗?” 慕容玢纭掐了一把走过来的洛云瑶的手臂,责怪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浑话呢。” 洛云瑶“嘿嘿”一笑,却做不理,作为一个合格的妹妹,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于是大小姐对这醒来的小丫头无比亲切的笑着道:“这么好的主子,这么漂亮的主子,你还害怕的话,那你以后在我们洛府可怎么生存咯。”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洛云瑶要将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因为慕容玢纭的原因而给赶走了。 “哪有这么严重。云遥,你可别乱来啊。”慕容玢纭赶忙伸手阻止。 就算是她和洛云瑶,更应该说是洛云桡的关系再好,也达不到要因为她而干涉洛府的状况。这样未免逾越规矩了。 况且,这个小丫头怕自己这也会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也不是小丫头故意的,就算不说是自己的错吧,但是好歹呢,也怪罪不了在小丫头的身上吧?洛云瑶这样的行为明显是过分了。 慕容玢纭想着,打量了一眼小丫头。 双髻成球在耳侧,就算是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也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十分长相可人的姑娘。 这样的小姑娘被卖到大户人家来,大概就是家里面养不起了,而且,这小姑娘也是背负着要给家里面赚钱的责任,现在因为她这个养精处贵的小姐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着确实是过分了。 慕容玢纭笑着继续道:“既然这丫头怕我嘛,顶顶就将她任用道看不见我的地方不就好了?左右我又不是你们洛府的主子,我能够遇上的小丫头们还是又现的。况且,就算是我遇上了这个小丫头了,只要他没有顶撞我或者其他的怎么样我,我还是可以无视的。难道在云遥的眼中,我玢纭就是这样一个专制的不讲道理的人了吗?” 洛云瑶还唳视着那个小丫头,希望着个小丫头能够认清楚局势,听着慕容玢纭这一番为了这个小丫头说的话,连忙笑颜迎了:“玢纭姐姐如果是不讲道理的人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没有讲道理的人了?怪我,怪我,是云遥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呢。” 说着扭头去看慕容玢纭,瞧着这一脸的善良,心中对小丫头的不忍也彻底散了下去。 这样好的玢纭姐姐既然要嫁到我们洛府来,那么怎么能够容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呢? “玢纭姐姐现在不是我们洛府的主子而已,以后等当家了,云遥还要赶紧地来抱玢纭姐姐的腿呢。” 慕容玢纭被洛云瑶将了一车,脸上害红,无言道:“哪里是这个小丫头欺负我?分明是你这个丫头在欺负我呢!” 什么“当家”?这下可好了,都省了要嫁过来做一个媳妇的情节,直接就成了当家的主母了。 洛云瑶抿嘴一笑,对于自己的坏心眼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对着小丫头道:“你可求别说是我和你玢纭主子绝情,你可知道如果现在放了你进去,那么我云桡哥哥那边可是绝对不会轻易的饶了你的,与其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早早的去了呢。” 慕容玢纭在一旁嗔怪道:“你这小蹄子,可少拿你云桡哥哥说事了。” 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自己被驱赶出去,还是被这两个主子的围攻给逼急了,声音颤抖着终于把话给说了出来:“奴婢没有害怕这个漂亮的主子……” “那你是怎样?” 洛云瑶和慕容玢纭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不想将这个苦命的小丫头给赶走的眼色,洛云瑶于是问道。 小丫头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下,说道:“奴婢觉得这位主人真的是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而且,整个人看着就是不冒犯的,奴婢十分的崇拜,刚才主子过来的时候,奴婢生怕自己的那些污浊的气息沾染到了主子的身上,所以才……冒犯了主子的地方,还请主子责罚。” 说着就要跪下来了。 这小丫头看着挺木讷的,没想到着小嘴可真是甜呢。 洛云瑶点了点头,这样的想着,但是毕竟这小丫头留还是不留也不是洛云瑶能够决定的,笑着便去看慕容玢纭。 不过玢纭姐姐可是最不喜欢这种看着场景就溜须拍马的人了呢。 慕容玢纭瞧着这个小孩子,笑着道:“快点起来吧,哪里有你说得那样的夸张,不过,你这样的夸奖我,我深感殊荣。” 洛云瑶看着慕容玢纭的目光疑惑了一下,暂且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瞧见慕容玢纭眼中那些澄澈的关爱之后,月末明白了些什么,又去看那个小姑娘。 原来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呢? 这小丫头方才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从她一瞬间抬起来仰望慕容玢纭眼神之中满满的爱慕就知道。 果然还是玢纭姐姐看人准啊。 洛云瑶一边感慨着,一边听着?慕容玢纭对着那个小丫头道:“瞧着样子,也是我们有缘,我喜欢‘芭蕉’这清亮宽福的物什,要不然你就叫芭蕉把?” 洛云瑶抿了抿唇,看着小丫头赶紧躬身的应了,小脸蛋上面一脸的兴奋和高兴,想了想边笑着对芭蕉小丫头道:“既然你这个名字是玢纭姐姐给取的,而且,你人又和玢纭姐姐有缘,倒不如留着你以后做我玢纭姐姐的丫头把。” 芭蕉还没有闹清楚这个幽兰一样的漂亮主子和这洛府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脸疑惑地看着说话的洛云瑶。 这等事情慕容玢纭就不方便参与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下一个新来的,需要取名的丫鬟。 洛云瑶卖萌地嘟了嘟自己的嘴,偷瞄了一眼慕容玢纭,对着小丫头解释道:“那个可是洛府大少爷未来的夫人,现在本小姐就许诺了你等到你兰花一样的主子嫁过来,就然你过去伺候着,怎么样?高兴吗?” 芭蕉小丫头随着洛云瑶的目光落在慕容玢纭的身上,眼神里面十足的仰慕,而且挪不开自己的眼睛,轻声应答:“高兴,?能够服饰这样的主子,是奴婢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洛云瑶满意地拍了拍芭蕉的肩膀:“那你现在可得加油了咯,好好的在我们洛府学规矩,等你主子嫁过来,你得要把人给伺候得好好的啊。” 那边的慕容玢纭并没有走远,洛云瑶这话是不想听也跑到了耳朵里面,更何况她其实是想要听的,听到洛云瑶左一个“嫁过来”右一个“嫁过来”脸上烧得不行,嗔怪道:“云遥小蹄子,你在打胡乱说,可得仔细了你的皮。” 洛云瑶连忙装出来一副害怕的样子,一耸自己的肩膀,“玢纭姐姐好生不讲道理,明明云遥说的都是实话,玢纭姐姐污蔑云瑶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说要打云瑶……嘤嘤嘤。” 慕容玢纭可不上洛云瑶这低级的苦肉计,“打的就是你这个说话没有遮拦的小妮子。” 洛云瑶吐舌头:“瞧,现在玢纭姐姐可不是承认了要嫁过来了?纷纭姐姐,也不是我说你,我们的都这样的熟悉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啊?” 气得慕容玢纭提着自己的裙子就轻盈的走到了洛云瑶的面前,作势要打她。 洛云瑶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瞧着慕容玢纭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就觉得好玩,现在更是一躲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大叫道:“快来人啦,玢纭姐姐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啦。” ------------ 第两百六十六章让下人们认识一下少夫人 “好好的,怎么恼羞成怒了?” 那边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打闹的洛云瑶和慕容玢纭闻声望过去,原来是那洛云桡下朝回来了。 洛云瑶当下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连忙向洛云桡身后躲过去,并且道:“云桡哥哥,你快管管玢纭姐姐,她说不过云瑶,就要欺负云瑶!” 慕容玢纭没想到洛云瑶这死丫头告状这样的快,十分猝不及防,只能无措地抬头去看洛云桡。 正好洛云桡也望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相碰,慕容玢纭里面就落进了满是旖旎款款的深情里面,继续要腻毕了去,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在看。 那低头的娇羞让洛云桡弯了弯自己的唇角,也是一哥低头,就将身后调皮的妹子给挪到了慕容玢纭的身边去,并且对着洛云瑶道:“一定是着丫头说了这么吧该说的,?吧得体的话,现在你玢纭姐姐要处死你了,你还不快乖乖的受刑?” 被洛云桡大手用力带出去的洛云瑶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云桡哥哥?你还是我亲哥哥吗?你就这样将你的亲妹妹给交出去处死啦?” 转头对着众人叫冤道:“你们快点来评评啊,这可是一个什么道理?我云桡哥哥这可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啊。” 这两兄妹就像是唱双簧的,成功惹得了慕容玢纭一笑,伸手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唇瓣,轻轻一笑,银铃做响:“可得了把,你们两把我说得这样的残忍不留情了,改日里传了出去,我还怎么在洛府里面……” 洛云桡听她说道了洛府,眼睛似乎一亮,笑着的幅度就更加的明显了,一抬头就是灼灼的目光注视着说话的慕容玢纭。 这深情含笑的目光比洛云瑶那些取笑的话语可是厉害了十倍不止,慕容玢纭话也说不出来了。 洛云瑶在一边闻到了恋爱的酸甜味,却一点也没有自己被结结实实地喂了一把狗粮的自觉,反倒是猫着脑袋,给慕容玢纭没有说完的话给补充完整了:“还怎么在洛府里面做媳妇?做主子?做未来的当家人?还是做当家人?” 慕容玢纭这边正因为洛云桡的目光而窘迫着呢,洛云瑶这个出头鸟倒是来得很是时候,慕容玢纭瞪了洛云瑶一眼,转移到自己对洛云桡的目光的注意力道:“云瑶一天就是话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就经历,而且说的还尽是浑话!” 这话哪里是浑话了? 着明明是大实话好吗? 洛云瑶听到了慕容玢纭这样说,心中高兴,瞧了一眼自家的云桡哥哥。 玢纭姐姐,你这话一出来,就算是十分重色的哥哥也不会站在你那边了,你可自己小心把! “云桡哥哥,你刚才说我对玢纭姐姐说话说过分,玢纭姐姐才会想要处死我,那么云桡哥哥想不想知道云遥刚才说了什么?” “你敢!”慕容玢纭闻言,本来就红的脸红得更加的厉害了,连忙出声阻止,并且打算再说一些什么,来威胁洛云瑶。 洛云桡的一个含笑的眼神带着三分的打量,就成功的将慕容玢纭那腔的威胁给阻止了。 反倒是洛云瑶这个小人得志,对着慕容玢纭吐了吐舌头,果不其然被慕容玢纭狠狠的一瞪,这小人立马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靠山,示意给了慕容玢纭:“云桡哥哥,刚才的云遥才没有说浑话呢,刚才云遥明明说的是‘让呢个丫头等玢纭姐姐诶嫁过来了,要好好的伺候玢纭及姐姐’呢,这样的话哪里是浑话了?玢纭姐姐最近真的毫不讲理啊,是不是哥哥你给宠坏了?” 洛云桡闻言感兴趣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看着慕容玢纭笑着疑问道:“玢纭儿?我也很好奇,这话里面那一句不对了?” 慕容玢纭本来就是红腮的脸颊更加的粉嫩了几分,扭过自己的脸不敢在这样的洛云桡的目光在说话。 洛云瑶在一边煽风点火道:“哪能是那一句话不对了?大概是云瑶说要玢纭姐姐嫁过来,玢纭姐姐不高兴了呗。”说着十分夸张地看着洛云桡道,“哥哥,好好交代了吧,你是不是哪里惹我玢纭姐姐不高兴了?人家都不想嫁给你了啊。” 洛云桡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脚步十分具有威胁力的向慕容玢纭靠近了几步,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了我的玢纭儿,还请少夫人明示好吗?” 慕容玢纭受不了压迫连忙几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尴尬的一笑道:“哪里,哪里,你一直很好。” 这话是大实话。 奈何洛云桡并不大打算就这样简单的放过慕容玢纭,他上前了几步,笑着对慕容玢纭疑惑了一声:“哦?那是我云遥妹妹的那一句话惹了少夫人生气了?我现在就让她改。” 洛云瑶在后面看着好戏,又忍不住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哦,你现在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了? 重色轻妹,表现得不要太明显好吗? 慕容玢纭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洛云桡那一张帅气的面孔,脑袋里面一团的浆糊。 洛云瑶那死丫头刚才说的什么? 她说了什么吗? 慕容玢纭深思了一会,挖空自己的记忆,一边想着一边道:“云遥说让那个丫鬟来伺候我……” “哦?”洛云桡扫了一圈,目光里面分明地写着“那个丫鬟,这么不开眼的,竟然敢惹到我们未来的少夫人”。 洛云瑶见状,连忙站在了芭蕉的身边,一是给罗运荣解释疑惑,二来呢,也是想要给洛云桡继续介绍一下洛云桡没有过来之前这里的情况。 “刚才云遥和玢纭姐姐等了云桡哥哥半天,云桡哥哥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云遥和玢纭姐姐都等得无聊了,只能够自己找一些乐子了啊……” 洛云瑶这一番的解释还没有说完,?慕容玢纭就想要去掐洛云瑶的胳膊。 这丫头可真是越老越无法无天了,这样的话可是能够随便说的吗? 就算是大实话! 慕容玢纭一个眼刀子还没有过去,就被洛云桡给吸附了目光。 洛云桡低声对着她道:“抱歉,让玢纭儿就久等了。是我的错。” 洛云桡又离得慕容玢纭十分的近,男子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低低沉沉的款款缭绕着,似乎带着那些爱意。 慕容玢纭也小声回答他:“没有,那是公事,你要应该好好的忙,不用太管我们的。” 慕容玢纭一抬头就看见那边的洛云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直在悄咪咪的听着这边的情况,一瞪这个不安分的小姑子,一边对着洛云桡道:“你家妹妹的德行你还不了解啊?她的话,你怎么能够瞎听呢?” 洛云瑶猝不及防受伤。 什么德行了?玢纭姐姐,你过来,我们说清楚啊。 洛云桡倒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或者说是打发的人,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洛云桡做疑惑状道:“可是我并没有觉得云遥丫头有哪里说错了啊,难道玢纭儿没有等我等得不耐烦吗?” 确实是等得望穿秋水了。 慕容玢纭心中低低的回答。 这话当然不是她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能够说出口的。 只能在一次的将担子给撩在洛云瑶这个倒霉娃的身上,并且道:“这样说起来,可是你云遥丫头等你这个哥哥不耐烦了呢,瞧瞧这选得是什么样的游戏来玩啊。” 洛云瑶再一次背锅,已经麻木,并且深以为然的觉得自己应该在背上写上“背锅王”几个大字。 洛云桡顺着慕容玢纭的话问道:“这丫头又相处玩什么了?” 大有一种“这股古灵精怪的丫头是我的妹妹,以后也会是你妹妹,所以玢纭儿你先将就一下,我们一起原谅她的年少”。 慕容玢纭装作嫌弃洛云瑶的一蹙眉,下巴往洛云瑶那边一抬,继续道:“作为哥哥的,你自己问她呗。” “不就是给新来洛府的丫鬟们取名字吗?”洛云瑶在旁边无语,回答道。 洛云桡闻言,也是觉得好笑,给了洛云瑶一个安心的眼神,自己去劝一劝这个可爱的未来自己的夫人:“云遥丫头这行为确实是无聊了些,可是,未来玢纭儿毕竟是要做少夫人乃至当家人的人,现在开始让丫鬟们知道你,然玢纭儿熟悉一下洛府的下人的结构,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事情上,我站在云遥丫头这一边。” 慕容玢纭子啊洛云瑶得意的眼神中冷哼了一声。 得意忘形的洛云瑶继续道:“而且,着取名字的行为在玢纭姐姐的眼中也不是一种无聊的行为吧?纷纭姐姐刚才可不是还玩得十分的高兴吗?什么清贵亲切的芭蕉啊,这样的名字岂不是很棒吗?” 洛云瑶给自家哥哥控诉着未来嫂嫂的表里不一,可惜洛云桡却抓错了重点:“哦?芭蕉?那个丫头叫芭蕉了?” 哥?哥,你醒醒,这不是重点好吗? ------------ 第两百六十七章还是一样让人不省心 洛云瑶一脸无语的给洛云桡指了指旁边的芭蕉丫头。 洛云桡上前煞有其事的打量了芭蕉一番,转头对着慕容玢纭道:“恩,是一个还不错的丫头,玢纭儿的目光一直都是不用质疑的。” 莫名其妙的洛云瑶看了看慕容玢纭又看了看自家的云桡哥哥。明白了这是长的哪一出。 之前慕容玢纭给芭蕉说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可说的就是这个“芭蕉”是她最近喜欢的东西,作为慕容玢纭的爱人洛云桡怎么可能不知道“芭蕉”的典故? 所以现在这样说也是在情理之中。 洛云瑶瞧着慕容玢纭的成功在洛云桡的几个字之下别脸害羞的样子,那一白天鹅脖子的弧度,羞脸的精致,看得让人赏心悦目。 洛云瑶笑着转头,想这,果然还是哥哥厉害啊,玢纭姐姐三两下就服服帖帖的了呢。 洛云瑶仗着云桡哥哥还在这里,立马将自己之前吃得苦全部给讨回来, 现在便打趣慕容玢纭道:“是啊,是啊,玢纭姐姐的目光什么时候错过啊。” 洛云桡还十分认真地点头,“云瑶说得也对。” 洛云瑶:“……” 我保证你不是我的亲哥。 然后洛云桡就本着自己大少爷的身份吩咐芭蕉丫头道:“那你就先学着洛府的礼仪把,还有应该怎么好好的伺候少夫人,等玢纭儿嫁过来了,你没有伺候好她,我可为你是问了。” 芭蕉也是一个懂事的丫头,知道自己要因为自己的这一个名字而比别人要少奋斗几年的坐上一个大位置,忙不迭的谢了。 这瞧着慕容玢纭的眼中是又羞又燥的,“你们这一群人都只知道欺负我这个外人,真是玢纭我今个儿来错了地方。” 做着一跺脚就要走。 洛云瑶是知道自家的哥哥要去追她的,而且还要说一些两个人才能说的体己……呸,打情骂俏的话,自己当然不可能在跟过去等着被虐了啊。 大小姐便所心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纷纭姐姐可没有来错地方啊,这个地方以后可都是玢纭姐姐的呢。而且,玢纭姐姐都看到了我云桡哥哥了,还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吗?” “我质疑你啊,洛云瑶你说话这样没羞没躁的,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啊?”慕容玢纭兰花指遥遥地一顶洛云瑶的鼻尖,余光里面还是洛云桡笑着看她们两姊妹闹过来,闹过去的样子,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在洛云桡面前有点跌份,赶紧牵着自己的裙角继续跑开了。 洛云瑶还不甘示弱道:“哪有啊,我还是那个睿智聪明的洛云瑶好不好?” 洛云桡看着洛云瑶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里面大概是有“你明知道你玢纭姐姐骨子傲,最受不得别人对她的打趣,以及开的一些过分的玩笑了,你还这样的逗弄人家呢?”的责备意味。 洛云瑶一吐舌头,对着自家的哥哥撒了一个娇。 虽然洛云桡确实是喜欢慕容玢纭到了自己的骨子里面,但是,也不至于天平真的已经完全把洛云瑶这个妹妹给压死了。 而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洛云瑶和慕容玢纭这样的关系,确实也是无话不说的,玩笑一下这些也还是可以的。 而且还能够让慕容玢纭更加的适应嫁到这边来的一系列的情况。 洛云桡怎么说也是脱了自己这个妹妹的福,怎么可能在说洛云瑶什么呢。 转身就去追慕容玢纭了。 洛云瑶在后面瞧着那急切又不失风度的背影,一阵的好笑,也不知道是玢纭姐姐被云桡哥哥吃死了呢,还是云桡哥哥被玢纭姐姐给吃死了呢。 这大概就是双箭头把。 洛云瑶和芭蕉丫头对视了一眼,清楚的看见了对方里面一样的笑意。 洛云瑶转头去看慕容玢纭的背影,心里面对芭蕉的好感却多了很多。 慕容玢纭牵着裙子跑了一段,不知道自己后面是什么情况,牵着裙角一边跑一边转头,谁知道脚前面正好有一块的小石头,她自己是浑然不觉的,转头去发现本来是在好整以暇优哉游哉追着自己的洛云桡脸色一变,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走了过来。 慕容玢纭纤细的手腕被洛云桡厚实温暖的大手掌包裹着的时候,慕容玢纭一脸茫然的看着洛云桡。 洛云桡本来是担心的皱成了“川”字的眉头,现在就见了慕容玢纭这一双茫然的动人眼睛,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嘴角也不知不觉的往上弯,手上更是一用力,就将慕容玢纭柔软婷婷的身子给拉倒了自己的怀里面,“玢纭儿”。 低低嗓音,款款地一声喟叹。 慕容玢纭倒在了洛云桡温暖宽大的怀抱里面,没有慌乱也没有一点的防抗,反倒是十分自然的搂住了洛云桡的肩膀,也轻声的回答洛云桡,嗓音像是黄莺:“云桡,怎么了?” 洛云桡享受着这鸣啼一样动听的声音,鼻尖呼吸着伊人的香味,笑着道:“玢纭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脚下面有一小石子都没看见呢?还一个劲的往前面跑,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慕容玢纭闻言一低头就去找那一块引起了国家震荡的小石头,只见那小东西还真的是安稳的躺在自己的脚边。 确实是一颗小石子啊。 洛云桡这样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像是这样的想,可是一想到这个人注意着一颗小石头给自己带来的苦痛就十分的心安而又甜蜜。 所谓被捧在心上,这样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慕容玢纭也一改了自己之前,想什么偏偏不说什么,而且也不让别人说的傲娇情况——反正现在洛云瑶那个捣蛋鬼也不再——诚实乖巧的道歉道:“好的,玢纭错了,保证下次不再犯。” 洛云桡低头和她对视的眼睛一冽,质疑道:“你还想要又下一次?” 慕容玢纭那叫一个委屈,只能无赖道:“就有下一次怎么了?你还想打我吗?而且,就算是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你不是还在我的身边吗?我怎么可能会摔嘛!” 后面一句之中,轻淡的鼻音,撒起娇来格外的可爱。 洛云桡苦笑不得的保证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不只是下下下一次,永远我都会在的,我的玢纭儿永远也不会摔倒的。” 慕容玢纭得意地一挑自己的眉毛。 秀气的娥眉,配合着幽静的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洛云桡,差点将他的魂给勾了过去。 好险才控制住自己的洛大少爷叹了一口气道:’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明明是自己要跌倒了,竟然还能够这样的理直气壮。” 慕容玢纭得逞的笑弯了眼睛,一点愧疚感都没有:“那你现在见过了啊,以后就不许见了啊。” “我以后非但不会再见,而且也不会有人会给我说出来这样无理的要求把?” 说着洛云桡低头,并且将自己环着慕容玢纭水蛇腰的手往自己怀里面一扣。 眼看着红丽的唇就要被自己吃下了,慕容玢纭却伸手抵在了洛云桡的胸膛之上,并且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无理了来着?” 威胁的一眯眼睛。 洛云桡无奈极了知道自己是吃不到眼前的这个人了,只能够转移了话题——和女人谈论她到底讲不讲道理这个问题是无比深厚的,而且一定要十分小心翼翼的回答,?并且这样回答还没有用,总而言之,这种问题看得就是这个女人到底要不要放过你。 洛大少爷是多么聪明的人啊,这样的低级错误怎么会犯呢。 果断的采取了避而不答的万能方式道:“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过来了?” 这好听的一把嗓音里面确实温柔的话家常。 慕容玢纭差点就被他给带了过去,好歹还是留了一丝的理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我是没有事就不可以来这边的吗?刚才还说着要让芭蕉丫头好好的伺候我这个少夫人,现在就不欢迎我的啊?” 洛云桡是见惯了慕容玢纭这样别扭的个性的:“瞧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几时这样说过?我明明是在三生有幸的感谢这玢纭儿能够过来好吗?还想着是那一风了,一定要烧香拜佛的好好感谢呢。” 慕容玢纭闻言也装不下去了,嗔怪道:“油嘴滑舌,尽会捡一下好听的话来说给我听。” “再好听的话也只是因为对着玢纭儿说的才会又好听这个效果啊。” 洛云桡着一套行云流水的撩妹的技巧,慕容玢纭招架不了,立刻就没声了。 洛云桡最喜欢的就是玢纭丫头恼羞成怒可是这一份的怒有没有地方发泄,将自己的眼睛瞪圆了,并且还是一脸的高傲。 现在也不再逗她了,笑着道:“况且,就算是我有那个胆敢不欢迎我们慕容大小姐,我云遥妹妹也饶不了我啊,她可是不仅会可劲了的责怪我。数落我,吵我,然后还会在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去找她的玢纭姐姐,并且将她给请到我们洛府上来的啊。” ------------ 第两百六十八章 失踪的蛇蝎美人小舅子 慕容大小姐这个小别扭立马就不干了,叫嚷着道:“你看,果然你还如云瑶妹妹欢迎我!” 洛云桡耸肩一笑道:“那玢纭儿每天都过来啊,这样我就会戒不掉你了。” 虽然早就已经戒不掉了。 慕容玢纭一别头,不再说话,发现自己掉进了这个人的陷阱里面去,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甜蜜的,十分地不爽,摆脱了洛云桡的环抱自己站了起来,嫌弃这个人道:“不和你瞎扯这些了。” 洛云桡但笑不语。 好么,一开始就是我在瞎扯,谁让我宠你呢,是吧。 慕容玢纭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于是继续道:“其实这次来是想要问问你关于玢瑢的事情的。” “玢瑢?”洛云桡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容玢纭看着这人在自己的面前站直了,方才想了想慕容玢瑢——玢纭儿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弟弟。 “翰林学士可没有什么异样啊。”洛云桡和慕容玢瑢的接触也就只有在朝堂上面罢了,而慕容玢纭少说也是每天都和慕容玢瑢住在一个慕容府上的人,怎么说相处的时间也比洛云桡久得多。 综上所述,能让慕容玢纭问的也就是有慕容玢瑢在朝堂上面的情况了。 这样了解慕容玢纭的洛云桡也不扭捏直接这样的回答道。 洛云桡回答完了之后,看着慕容玢纭那一脸的忧心忡忡,直觉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心道:“玢瑢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吗?” 洛云桡一向是知道慕容玢纭这个嫡姐关心她那个漂亮的庶弟的,这份心情一点也不比自己关心洛云瑶这个丫头的情感差多少。 慕容玢纭在洛云桡的这个疑问下,沉重着脸摇了摇自己的头。 却比打算将自己看到的哪里的不对给说出来,洛云桡只能够自己去猜,“那么,可是慕容玢纭又哪里不对劲了吗?" 慕容玢纭烦恼极了的一摸自己的脑袋,声音全是担心:“我甚至连玢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都不知道啊!我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玢瑢了!” 饶是洛云桡这样镇静的人也事吃了一惊:“玢瑢小公子真的有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只要是慕容玢瑢回了慕容府上,慕容玢纭就一定见过他的。 毕竟慕容玢纭和慕容玢瑢打小的关系就好,慕容玢纭现在又是闲来无事的,自然是每天都回去关心一下自家这个弟弟的。 而且,慕容玢瑢也是最近才坐上的翰林学士的位置,更是需要谈心的时候,慕容玢纭可是时刻准备着关心自己这个好弟弟呢。 洛云桡倒不是心疼慕容玢纭这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最亲爱的弟弟,现在到底是有多么的焦虑的心疼而吃惊——当然这也是她关心的一个巨大的问题。 但是现在的洛云桡明显更吃惊的问题是慕容玢瑢。 按照慕容玢纭的说法,那就是慕容玢瑢已经有一旬没有回慕容府了,虽然慕容府确实是对于现在的慕容玢纭和慕容玢瑢来说不是一个什么好去处,但是慕容玢瑢心里面是有玢纭儿这个姐姐的,单单是从这一点说,慕容玢瑢就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姐姐而不回慕容府。 唯一的解释就是慕容玢瑢现在一定是遇上了事情。 这就是洛云桡吃惊的地方了。 洛云桡虽然在朝堂之上和慕容玢瑢的来往不多,但是毕竟是玢纭儿的弟弟,洛云桡还是会有意无意的关注这个妻子弟弟的。 真的是完全没有看出来丝毫的异样啊。 慕容玢瑢的承受力,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能力实在是了得啊。 “会不会是翰林学士刚开始的时候任务太忙了?”尽管洛云桡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不打,?但是还是说了出来,只为了安慰慕容玢纭。 慕容玢纭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毕竟她觉得自家的弟弟这样平白无故的没有回慕容府,被他们的父亲和后妈听见了一定是一场祸事,眼看着现在越来越难以瞒下去,慕容玢纭不得不过来找一自己最相信的人,?搬出最后的一跟稻草。 慕容玢纭抬头看着洛云桡那俊朗的脸庞,没有由来的心安,对着洛云桡笑了笑,温柔的声音道:“又你在正好,不然我都不知道给怎么办好了。” 洛云桡一边想着慕容玢瑢可能遇上的事情,现在见到自家的小姑娘这样信赖自己,心柔软成了汪洋大海,安慰慕容玢纭道:“我会一直在玢纭儿的身边的,玢纭儿不要担心自己遇上了事情应该怎么办。” 慕容玢纭笑着去拉洛云桡的手,并且牢牢额握紧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恩,能够遇见你,就是我最大的心安了,老天真是对我太好了。” 洛云桡熟稔将纤纤素手握紧在了自己的手掌心,思忖着指甲媳妇交代自己的正事道:“玢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回来了?” 慕容纷纭眉头一皱,开始细细的想了起来:“是在二十天以前把。” 洛云桡一惊,虽然说是很久都没有回家,但是却不知道原来真是已经是那样的久了。 就听着慕容纷纭继续道:“那个时候窦娥玢瑢还在准备着科举考试不是吗,所以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是在为了科举考试而奋斗,家里面的环境毕竟是太嘈杂了,没有适合玢瑢的安静的环境,可是谁知道现在就算是玢瑢坐上了翰林院学士也还是没有回来,这个消息我甚至还是从别人那里是知道的,我还一直等着玢瑢能够回来自己给我说呢,结果就是到了现在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有见过玢瑢一面。刚才的时候我也是和你一样以为是翰林院学士的工作任务繁重,可是在繁重也不可能到了现在啊,是吧?” 迎着洛云桡一脸的沉思,慕容玢纭接续道:“其实也是我自己疏忽了,像是玢瑢这样的耗子,不回来可肯定是会给我说的,一直没有给我说……云桡,你说玢瑢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啊?” 慕容玢纭几乎渴望多的看着洛云桡。 洛云桡和这一双眼睛对视着,眼睛里面满满的全都是心疼,却不能够给慕容玢纭一个答案,毕竟其实洛云桡这个姐夫自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慕容玢纭没有得到洛云桡的回答,只能够自己安抚自己的心惊胆寒:“对,玢瑢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遇上什么事情呢。云桡不是说每天的朝堂之上不还是看见他了吗,可能这孩子就是厌倦了慕容府上的生活,所以想要离开几天……恩,就是这样的。” 洛云桡看着这样自我安慰的慕容玢纭,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她的猜测对还是不对。 说是不对吧,?那岂不是要让这个姑娘因为自己的弟弟的安危什么的担心很久吗? 说是对把,那岂不是又说明了慕容玢瑢为了自己的放松额不辞而别,完全不把慕容玢纭这个做姐姐的放在心上吗?这样的话,恐怕慕容玢纭的心情会更加的沉重呢。 况且,慕容玢瑢真的很有可能是遇上事情了。 慕容玢瑢这个漂亮的小公子,洛云桡作为一个姐夫自然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了解的——请不要忘了洛大少爷小时候还是因为喜欢这个小公子最后才调戏到了慕容大小姐的好吗? 慕容玢瑢看起来是一个十分冷清的人,其实为人也差不多到了冷血的程度,这也就是洛云瑶这个小丫头时常会开玩笑说慕容玢瑢是一个蛇蝎美人的原因。 但是慕容玢瑢毕竟是玢纭儿的弟弟,关系最要好的亲人,所以慕容玢瑢的心肠其实是不坏的,甚至还可说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而且只要是在慕容玢瑢心上的人,慕容玢瑢无论怎么样都是会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心上的,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个位置。 不巧的是,蛇蝎美人从一出生到现在这么长的岁月里面就只在乎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眼前的慕容玢纭,说了这么多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要证明,慕容玢瑢如果是想要离开慕容府上的话,那么慕容玢瑢一定是会给玢纭儿说的,不仅会给玢纭儿说,更十分的又可能会将慕容玢纭一起冲慕容府上带走。 虽然说现在的慕容玢瑢还在朝堂之上,而且洛云桡这个姐夫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自己这个小舅子又什么异样可是到头来,但是这也不一定是意味着慕容玢瑢一定是安全的啊。 洛云桡想了想,这样的猜测还是见不要告诉慕容玢纭了,以免让慕容玢纭担心,索性只是问道:“玢纭儿,你最后看见玢瑢的时候,可是遇上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慕容玢纭将那些可怕的猜测从自己的脑袋里面踢出去,转心的回答洛云桡的问题:“没有什么异样啊,那天的玢瑢还是和往常一样在专心的准备科举考试的事情啊。能有什么样的异样?我后来都问过了玢瑢屋里面服饰的丫头们,都说玢瑢和往常是没有一点异样的,还是一样安静地看书啊。” ------------ 第两百六十九章 上天注定VS人为命定 慕容玢纭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甚至连和了几杯水,吃了几口发都和以前是一样的啊。” 洛云桡听到这里,分析了一下,顿了顿又问道:“那么之前呢,之前的时候,玢瑢可是遇上过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啊,你说这个啊!”慕容玢纭经过这样又提醒,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洛云桡一眼。 洛云桡瞧着慕容玢纭这一眼的欲言又止,自白白的看出来就是和自己又关,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玢纭儿且说。” 洛云桡笑着安慰她。 慕容玢纭将自己的脸给别开了,犹豫了在三,方才说道:“就是那日,我不是和玢瑢一起去寺庙里面去祈祷玢瑢的科举成功吗?” 洛云桡应了一声,也是想起来了当时的情景,笑着说:“你不是说玢瑢十分不屑于寺庙祝愿这样的事情吗?只不过是你非要拉着人,所以才不得不跟着你去了。”说着,就笑着去摸慕容玢纭的鬓发。 慕容玢纭笑嗔怪道:“那可不是,明明是给他的考试祈祷,到了最后面又像是我要去科举了似得。我在寺庙的蒲团上面跪着,一门心思的向着佛祖祈祷着,你当我玢瑢在做什么?” 慕容玢纭也意识到了洛云桡的动作,一偏头,尽管不知道洛云桡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却还是十分乖巧的将自己的鬓角给放在了洛云桡的手掌之中。 真是乖巧甚了。 洛云桡满意了笑了笑,迎着慕容玢纭的话道:“恩?你在蒲团上面祈祷,玢瑢是不是东逛逛西走走去了?” 慕容玢纭看着洛云桡手上从自己头上取下来的一叶枯枝,惊讶一了会,又伸手要去抢,一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正是这样,我在佛祖前面祈祷着,玢瑢倒是走到了佛堂的后院里面去了呢。” 洛云桡也不再和慕容玢纭争执,顺从地将手上从慕容玢纭头发上拿下来的枯叶递给了慕容玢纭,笑着回答道:“我母亲带着云遥那丫头去寺庙里面求愿的时候,云瑶丫头也是这样的东逛逛西晃晃的。” 慕容玢纭一想到洛云瑶的那样子,不又得摇了摇自己的头,一脸“这丫头真是没救了”的表情,口上说的却还是慕容玢瑢的正事,“你可别这样说,正事因为玢瑢正一下子的不老实,所以才导致了后面的许多悲剧呢。” 洛云桡见这姑娘竟然弯起来了手上面的那从头发上带下来的枯树枝,一时间哭笑不得的宠溺,伸手将这人手上的小玩意给拿了下来,扔到了一遍,笑着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买什么关子?” 慕容玢纭瘪嘴笑道:“我其实也不是很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啊,不就是当时我一去后院的时候,看见了有人在轻薄我们玢瑢吗……恩,也就是这件事吧。” 洛云桡对于这件事是有印象的,现在听到了慕容玢瑢这样说,怔愣了一下,笑着抿嘴道:“原来当时那登徒子调戏的不是玢纭儿呢?” 慕容玢纭这才想起来着当时自己可是说的是林业结这个登徒子调戏的是自己。 脸上不由的一红,勉强笑道:“原来云桡你知道这件事啊?” 像是他们这样被调戏了,就算还是清白的难免也会有些闲言碎语。所以现在倒是又一种因为自己没有在洛云桡的身边,差点失去了自己的清白的那一种愧疚感。 虽然说早就已经和洛云桡定下了婚约,可是现在这种被大街小巷都还知道了自己被调戏的事情,到底是不清白的事情,又一种让洛云桡丢脸了的既视感。 慕容玢纭连忙将自己的头一低,突然间就不是特别敢看洛云桡。 洛云桡是何等了解慕容玢纭的人,见她着一低头立即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伸手将人拉筋了自己的怀里面,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的背道:“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何况还是关于我的未婚妻的。” 慕容玢纭安心地靠在了洛云桡宽厚坚实的胸膛之上,声音细细小小的:“我都没有听你提过。” 声音是有点委屈了。 洛云桡只能尽量用自己无比温柔的语气继续安慰这个担忧的小姑娘道:“这样的事情,玢纭儿大概是不想我知道的,而且也不想和我谈论的。” 所以我就一直装着不知道。 慕容玢纭想明白了这一层,一下子感动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步,将自己的脸往洛云桡的怀里面一埋。 就听见洛云桡继续道:“况且啊,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我不在才发生的,责任全部都在我呢。” 甜蜜的气氛都能够将芬芳的花给腻死。 慕容玢纭感动到:“难怪,我就说后面为什么只要是我一出门,无论你多么的忙,你都会陪着我呢。” 说道这里,慕容玢纭发现自己的爱人真是太暖心了一直就这样默默的关心爱护着自己,就像自己是他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悄无声息,却又无时无刻都在你的身边。 慕容玢纭感动的得一塌糊涂,想了想又只能抵在洛云桡的胸口,感动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以后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相信我。” 洛云桡伸手揉了揉肉慕容玢纭的头发,哭笑不得道:“瞎说什么呢,傻丫头。只要你是没事,我就放心了。”温柔抚摸的手渐渐平息了下来,十分的心有余悸道:“还好你没事。” 尽管知道这样说话似乎对那个被调戏的正主——玢纭儿漂亮得过分的弟弟——很不公平。 但是爱情这东西向来就是只要我爱的人是好好的人,就差不多达到目的了。 洛云桡想到了这一层就突然意识到了本来两个人在谈论的事情。 是的,慕容玢瑢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呢。 洛云桡想了想怎么把原来的话题给接过去,自然而然的没有半点痕迹地:“说道那林业结,这也也不过是一个花拳绣腿的登徒子而已,他……没能对玢瑢怎么样把?” 说完之后洛云桡这个大舅子才想起来,慕容玢瑢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美人,瞧着那弱柳扶风的样子,还真的不一定是花拳绣腿的林业结的对手。 慕容玢纭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说着就沉吟了一下,努力的回忆着想要给洛云桡更加有用的消息,笑着就道:“不过,那个时间那样的短,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的!” 洛云桡着才明白慕容玢纭现在过来求救他的原因。 慕容玢纭不再朝堂之上,而他担心的慕容玢瑢和林业结两个人正好都是朝堂上面的人,所以玢纭儿想要问的就是,在她看不到的朝堂之上,林业结和慕容玢瑢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层,洛云桡回忆了一番,肯定的回答道:“林业结应该没有在朝堂上公然的调戏玢瑢,而且,就算是真的有要调戏的苗头,都被人格阻止了呢。” 慕容玢纭闻言松了一口气。 那么慕容玢瑢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事情呢?导致他这么久没有回家? 慕容玢纭这样想着,口上也顺着洛云桡的话继续道:“也不知道是哪位达人帮到我们家玢瑢,玢瑢这孩子就是不放人省心了。” 说着就抬头去看洛云桡希望得到洛云桡肯定的一个提议:“云桡你还记得是哪位大人么?我现在就回去准备礼物给人家送过去,报答一下……” 提议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洛云桡迟疑的表情,脑袋一灵光就讪笑道:“瞧我,可真是傻糊涂了啊,在官场上面的人都是忙过来忙过去的,肯定这些大人都是顺手看见了就顺手阻止了那林业结,怎么可能是会有固定的人呢?” 洛云桡环着慕容玢纭的手,将慕容玢纭和自己来开了距离,低头和慕容玢纭对视,沉吟着说出来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是一个人,门下省纳言,杨齐郢。” “啊。”慕容玢纭吃惊极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洛云桡疑惑的看了慕容玢纭一眼,知道杨齐郢这个人对于慕容玢瑢而言绝对不简单,他也就先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给说完,继续道:“正是,这件事,如同玢纭儿所说的一样奇怪,按道理说,官场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杨齐郢是门下省的副长官,不可能每天很闲暇,而且翰林学士和门下省的来往也不是很多。可是却经常是杨齐郢出现再玢瑢的身边这一点很奇怪。” 说着又低头和同样疑惑又惊异的慕容玢纭对视了一眼,想了想道:“玢纭儿可是有什么关于门下省纳言的事情要和我说?” 慕容玢纭也不再扭捏,反倒是一脸的沉思着道:“确实是着杨齐郢……我记得当时在桃花佛庙之中,正是这门下省纳言救了玢瑢。” 看样子,这两个人的羁绊还真是不浅啊,也不知道是上天的注定,还是人为的命定。 ------------ 第两百七十章 不如西风收却雨更休 最后没有头绪的两人也只能决定让洛云桡在朝堂上面关注关心一下慕容玢瑢,并且见机行事。 洛云瑶确实是在一次无意的机会之中和芭蕉进行了一番的交谈。 那是春雨迷蒙的一天,清明杏花雨纷纷,正好是放每个家仆回家上坟的时候。 洛云瑶那时正好有些感冒了,不舒服,洛忠明就宽怀大度的让她乖乖地在家里面休息。 洛云桡说:“云瑶丫头过去吃一个喷嚏一个喷嚏的,到时候影响到了各位祖宗就不太好了。” ……云桡哥哥,你告诉我明明都已经是死人了,我还能将我的感冒传染个他们吗? 虽然是这样的吐槽,但是洛云瑶还是乖乖地听了洛忠明和洛云桡的话。 但是必须要知道一点,就算是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洛云瑶还是改变不了自己闲不下来的性子,将将在屋子里面呆了半天就实在是憋不住了,忽悠了青竹一番,最后一个人来到了洛府的后门,本来洛大小姐是打算出去浪一番的……然后她就碰上了芭蕉。 嫩绿的藤蔓植物从青瓦的墙上斜斜的翘出来了一抹,将本来是泥白的墙在雨雾的润湿之下看起来有一种奇特的清濛之感。 不巧的是后们的角落里面正好种植了一些的梅花和芭蕉。 梅花在那个时候早就落尽了,也就只有枯枝在努力想得印章的和芭蕉作伴。 洛云瑶前脚还没有踏出去呢,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道:“都说了不要叫我二妞了,你再浙江叫我,我……” 洛云瑶认真的听着,小姑娘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来一个所以然,洛云瑶觉得有趣,就蹭了一个脑袋望了望,原来是芭蕉。 这个被慕容玢纭钦点的小丫鬟,洛云瑶怎么输哦都是十分具有印象的。 原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小姑娘。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那个人是没有故事的呢? 不过就是要区分一下这个故事,到底是看见过没有,看见了,就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参与着,没有听见就是路人而已。 洛云瑶虽然是身份一个大家闺秀,而且还是一个八卦心浓厚的大家闺秀,听见别人说话呀傲躲避这一套对她而言根本就如同是虚设。 洛大小姐悠哉地倚在了门廊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正好那边的芭蕉最终在情郎的带笑的目光之下,再也忍不住了,闷哼了一声道:“那我以后局早也不理你了!” 情郎听到这里似乎也就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他还是又很多的办法来整治这个小姑娘的:“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小二?还是妞妞?” 芭蕉将自己的脖子骄傲地扬了起来,十分高傲道:“芭蕉。” 洛云瑶闻言也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芭蕉,被朦胧的雨洗过了,油亮亮的看起来格外的喜人。 果然是玢纭姐姐看上的小丫头啊,也没有让玢纭姐姐失望嘛。 真喜欢玢纭姐姐给取得名字呢。 “芭蕉?这可不是一个好名字唉。”那个软软清亮的男声继续道。 芭蕉似乎被他气到了,鼓着腮帮子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书生情郎伸手一指那边的芭蕉,轻巧地吟完了一句诗,笑着道:“傻丫头,你该不会是看到了芭蕉就随口给自己取名字叫芭蕉了吧?” 芭蕉小丫头还还在思考着自家的情郎给自己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就听到了小书生的质疑,也是气氛,嘟囔道:“才没有呢,才不是看到芭蕉给自己取名字叫芭蕉呢,明明是……” 小书生也不好奇到底芭蕉小丫头到底是想要说什么,上前几步更靠近院子里面的芭蕉,也靠近了眼前的芭蕉小人儿,笑着道:“戏问芭蕉叶,何愁心不开。” 又是一句诗文。 芭蕉小丫头战没有读过输的,只能够抬起自己葡萄一样的眼睛迷茫地望着他。 他笑了笑,无奈极了。 这小丫头当真是,都不知道芭蕉一向是凄凉的景象就这样随便地给自己取名子了? 这样想着,就十分无奈的伸手抚摸过了芭蕉的小脑袋,继续道:“‘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啊!傻丫头你瞧瞧,你自个都是个自己取得什么名字?” 伸手就将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给搂到了自己的怀里面来。 芭蕉小丫头还不是十分的相信他,虽然还是安分地将自己的头给靠在了小书生的肩膀上,还是反驳道:“可是,这个名字是未来的少夫人给我取得名字啊,怎么可能是不好的意向呢?" 好么,虽然自己确实是十分的相信,并且爱慕自家的爱人。 小书生闻言也是楞了一下,不能理解道:“你们未来的少夫人为什么要给你取这样的名字?是不是你哪里笨手笨脚的得罪了少夫人了?” 眉心一皱,稚气的脸庞之上满满的都是担心。 芭蕉小丫头伸手掐了小书生一把,嗔怪道:“你能不能期盼我好一点啊?我这样聪明伶俐的丫鬟,怎么可能弧惹主子生气呢?主子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好好好,喜欢你,我们的二妞……”在芭蕉小丫头的一瞪之下连忙改口道:“芭蕉是最厉害的。” 本来小书生这话也就是意思意思的安慰一下自家被未来的少夫人嫌弃了的小丫鬟,就听着芭蕉煞有介事道:“未来的少夫人说她最近喜欢芭蕉,所以就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芭蕉啊。”说着还一边掐了一把某个不识货的人,骄傲的求夸奖道:“少夫人说喜欢芭蕉呢,然后就真的给我名字叫芭蕉了哦。而且,也正好是因为这个名字,我现在已经是未来少夫人房间里面的人啊。” 小书生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小姑娘,又不能表现得太密昂西安,于是憋笑地问她:“那么,芭蕉大人,在少夫人还没有住嫁过来的时候,你要做一些什么呢?” 芭蕉笑着,一抬直了自己被衣领裹着的脖颈,继续说自己刚才还没有骄傲完的话:“我就在洛府上面好好的学习礼仪啊,然后在少夫人住进来之后好好的,全程的照顾她啊,但一个很好的很厉害的,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听起来十分的前途无量的样子。 小书生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微来芭蕉能够在未来少夫人的身边做到什么位置,能够在洛府坐上什么位置,甚至是芭蕉能够赚多少的钱。 他现在看着芭蕉这一副骄傲得笑咧了八颗牙齿,眯起的眼睛在阳光的下面熠熠发光。 “芭蕉真的很喜欢这个少夫人呢。” “那是当然的啊,少夫人可是第一个给我取名字的呢,还取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小书生伸手掐了一把芭蕉的脸蛋,笑着道:“其实我更觉得还是二妞好听。恩,妞妞也好听。” 芭蕉毫不客气的要用自己的牙齿去咬那只手,并且瓮声瓮气道:“还是一个读书人呢,你可真是土气!” 小书生,笑了笑,也不再辩解。 其实“二妞”是质朴,就和你人一样,你更适合这个名字村土的味道。 可惜自己不能够保护这个“二妞”。至少现在不能。 小书生想着自己灯下挑蕊苦读畚斗的时候,其实这里面也有一份是因为你啊,我的二妞。 没关系,你等着我金榜题名的时候回来。 芭蕉窝在小书生的怀里面,两人的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看着翘起来的藤蔓在阳光下面因为露珠的拽动,一下一下的拉长,一下一下的点这头。 还是芭蕉最后在这个拥抱里面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又想起来之前小书生对自己名字那样的不满意,正好找到有了一个突破口发泄道:“你刚才说了芭蕉的那么多的不是,我现在需要你道歉!” 其实汹汹的,到底是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芭蕉又想了想,十分不情愿的放过小书生一马:“算了,既然你是一个读书人,现在我需要你说一些夸奖芭蕉好的诗句,这样我就放过你了,你以后来见我,我一定就会出来见你的。” 别说是小书生失笑了,?就连偷听墙角的洛云瑶都觉得好笑。 根据现在看来其实这个芭蕉小丫头明显是比小书生用的情感而更多呢。 几乎很轻易的就能够看出来,只要是小书生来约她,她一定是立刻的蹦跶出来了,完全不让对方有一个焦虑的等待啥的。 现在说小书生过来,她不去看他了? 这话,真是说服力特别的小呢。 小书生却是十分配合芭蕉这点小伎俩,笑着道:“不就是想要夸赞芭蕉的诗吗?” 现在这个“芭蕉”可就不是简单意义的毕竟芭蕉了。 这不经让芭蕉羞红了自己的脸颊。 就听着书生琅琅道:“芭蕉得雨更欣然,终夜作声清更妍,细声巧学蝇触纸,大声铿若山落泉。三点五点俱可听,万簌不生秋夕静,芭蕉自喜人自愁,不如西风收却雨更休。” ------------ 第两百七十一章芭蕉之下的相互缠绵 “哇塞。” 那芭蕉见自家的小书生张口就吟了这么一段,顿时觉得佩服得不行——就算她一点也不明白着里面的意思,但是只要是自己小情郎说的诗句,就是她喜欢的,更何况这可是他家情郎亲自吟诵给她的。 洛云瑶在一边听着,笑着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突然在想,或许慕容玢纭和洛云桡就是这样的青梅竹马长大的,完全的依赖,绝对的信任。 小书生于是也在自己小恋人面前讨教自己应该有的好处,并且道:“咯,你要怎么样的感谢我?” 小芭蕉老气横秋地打量了小书生一眼,最后看得小书生有点忐忑的时候笑道:“看你读书和你认真的样子嘛,我就想一想要用什么给你做奖励吧?” 小书生惊喜道:“你还当真准备了东西要给我呢?” “那不然呢?”芭蕉小丫头得意洋洋地看了一他一眼,就伸手去掏袖子里面准备好的东西。 小书生一脸期待地将她望着,看着很这样的一张小脸,从小看到的,一旦也没有厌烦的脸蛋,小书生本来就是不舍的惜别之情更加的浓厚,哽咽了喉咙,翻滚了几次,方才道:“芭蕉,我要走了。” 芭蕉猝不及防地听他提到了这件事,掏帕子的手一顿,声音也一下的透出来了一股子的苦涩味:“我知道。” 小书生将头给低了下去,抿紧自己的唇,一时间万般的惆怅。 “原来你知道了啊。” 最后也就只说了一句废话。 芭蕉小丫头沉默地点了点头,抽泣的嚷嚷着:“你现在提起这件事情来,我就不想把我手里面的要送给你的礼物送给你了。” 小书生抬起自己错愕的面庞,顿了顿理解的点一点头,“我要走那么就,又不能保护你,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芭蕉别过自己看他的脸,声音却是娇俏的:“什么啊,你明明都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呢?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说得我很不讲道理一样。” 小书生还是不理解,苦大仇深的一张脸面前挤出来了几丝笑容:“那你是因为什么……”不想把那个礼物给我了呢?难道还不是因为生气了吗? 芭蕉小丫头别过的脸上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抿着唇瓣压抑自己难过的表情:“我担心我把这东西给你了,你到时候走的时候就不会再来找我了,我还想多见你几面呢,你能不能再离开的时候给再来看我呢?” 小书生没有说话。 昨天还没有滴干的雨顺着芭蕉的叶面顺着芭蕉的纹路一滴一滴的下坠着。 洛云瑶靠在墙壁之上,那个时候她还不懂男女之情。 只是明明是新雨之后的清新美好的氛围本来是如此的亲切,但是现在却因为随着两个主人公的情绪而变得粘稠,透不过起来的一种忧伤。 小书生最后一个揽怀将芭蕉小丫头给搂近了自己的怀里面,低头用自己的唇瓣轻轻的吻在了芭蕉小丫头的发上,轻声继续道:“我会回来的。” 芭蕉的眼泪真的再也忍受不住了,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小书生胸襟前面的衣服,抓得紧紧的,眼泪也一个劲的往上面蹭,说出来的也是哽咽着的十分不清楚:“恩…恩…我还知道。” 这让柔软脆弱的哭哭滴滴的样子,让小书生的一揪一揪的难受,他只能将怀里面的人儿牢牢的抱紧,手也是一下一下十分轻柔的顺着芭蕉纤细的背,道:“恩,我的芭蕉要在这里好好的,乖乖的等着我回来。等我金榜题名,八抬大轿来迎娶你,再和你洞房花烛。” 芭蕉脆弱的哭啼声更加的大了。 洛云瑶抬起自己的头,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芭蕉之下的相互缠绵着一对鸳鸯。 可真是不好呢,明明是出来散心的,结果好像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加深自己的感冒。 洛云瑶苦笑着摇头,觉得果然是不能够做缺德的事情,你看偷听人家的墙角,现在反倒是搞得自己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吧? 洛云瑶整理着自己的靠在墙上可能会带来的灰尘,摇摆着自己的头,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到底小书生什么时候走都不在重要了。 甚至是芭蕉小丫头给自己的情郎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情。 洛云瑶只是觉得雾蒙蒙的天气弥漫着凄风苦雨。 她那个时候不懂,也不想去懂。 “长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是和若凝姑娘谈论得不愉快吗?” 面前苍术不断地用自己那一把开了机株杜鹃花的折扇在洛云瑶的面前晃悠,试图将洛云瑶的思维给拉回来。 洛云瑶本来是没有焦点的瞳孔也是在苍术的这一晃悠之下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抓住了苍术的不省事的扇子,无语道:“你在做什么?” 小书生看了一眼芭蕉小丫头立马就红了的眼睛,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忙不迭的要去找帕子,一边愧疚道:“都怪我,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平白的增加了伤感。” 芭蕉终于还是将自己袖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看着懊恼的小书生,一时间竟然也不想将这东西送给他,紧紧的握紧在了自己的手里面,一点缝隙也没有,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她嗓音没有之前的清脆了:“我突然也不是很想将它给拿出来给你了,万一把她给你了,你倒是将它当成离别的礼物了,那么我之后要怎么样才能够再见到你呢?” 这质问的语气让苍术一个劲的委屈,“诶,我说,明明是长公主殿下你自己在走神把,苍某唤醒你的魂魄,倒成了我的错了?” 洛云瑶在苍术的话语里面也是反映过来了。 自己和花魁娘子商量探讨好了事情,坐着马车回来的一路上,思绪就飞散开了,就算是已经下了马车,坐在了苍术的面前也还是没能够完全的缓过来自己的神。 瞧着苍术楼主那一双委屈极了的眼睛,洛云瑶有些愧疚,连忙将手中抓着的苍术的扇子给放了回去,告谦道:“对不起,刚才和花魁娘子讨论的商议的事情勾起了我一些思绪而已,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来。” 苍术也不责怪她,在听到了江若凝的名字的时候,目光闪烁了一下,他用扇子抵着自己的下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哦?不知花魁娘子和长公主殿下商议了一些什么,让长公主殿下这样的魂不守舍?” 洛云瑶扫了一眼说这话的苍术,倒是被他这样已提醒,想起来自己在马车上想了那么多,一开始还真的就还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突然很想了解一下,或者说是试探一下其实苍术这人是怎么想的了:“关于‘情’之一字啊。” 她说得也是十分的自然,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的异样。 洛云瑶随意的去抓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水,目光却是别有深意的悄无生意打量着苍术。 果不其然,苍术听到“情”这个字的时候,笑面虎的神情又很明显的一个僵硬变化。 不,应该是听到了和花魁娘子谈“情”,所以苍术楼主的反应才是这样的大。 洛云瑶好整以暇,等着苍术的回话。 思绪又不免的再一次回到了芭蕉小丫头的身上。 当年的那个小书生到底是考中了科举没有,洛云瑶不知道。 她只知道,芭蕉要等的那个八抬大轿迎娶她的小郎君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当年的那场雨蒙蒙的芭蕉之下的告别,洛云瑶不懂。 现如今想着秦大将军方才明白,那芭蕉之下装载着太多的苦痛。 其实芭蕉的命运应该是幸福美满的,因为她的这个名字。 可是也有可能是如同小书生所说的一样,芭蕉不是什么喜庆的东西,所以芭蕉才最后非但没有美满,反倒是年纪轻轻死在了张雀英的手中。 谁知道到底是“芭蕉”牵连了谁呢。 芭蕉被送给张雀英的事情,其实洛云瑶是不知道的,那个时候她也在西秦这边为自己以后的复国做着准备,不然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阻止——当然最后也可能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张雀英嫁过来的时候,慕容玢纭已经随着自己的家族迁移到了青越的王城外面,一个西南西方的省份。 所以慕容玢纭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那几年里面,自己失去了一早就喜欢上的“芭蕉”,还有自己青梅竹马的丈夫。 而张雀英是怎么知道,大概是洛府里面有人为了讨好张雀英,也有可能是府里面又丫头是不喜欢这个冒出来在自家大少爷和未来少夫人里面的小三的,就说了慕容玢纭的事情,并且那“芭蕉事件”说事。 总而言之,最后导致了张雀英指名道姓的要芭蕉丫头过来服饰。 洛云桡这个三好丈夫肯定是有再多的不愿意,也不会多说一句的——狂气,芭蕉过去,张雀英对于慕容玢纭的那些恨多好会转移一些,这对慕容玢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第两百七十二章 你们在之前就算好了 芭蕉在张雀英手中所遇上的事情已经不在可考了,只是现在的洛云瑶想到当年芭蕉清明朦胧之中的那一场离散,想到现在自己和秦大将军的情况,不得不承认。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那种离别的情感,但年她见过,却是在现在痛彻心扉。 情之一字。 现在想到当年的慕容玢纭这一对青梅竹马,如今斯人已经忘记当年的情感。 曾经芭蕉的一对青梅竹马,如今伊人已经离开,再也等不到自己的情郎。 洛云瑶可能是在今天和花魁娘子待在一起太久了,不经意间就把江若凝紧紧拽着衣袖的小动作给学了过来。 不过到底是不经意间的举动,还是故意的,谁又知道呢? 苍术注视着长公主小动作着的手指,翻转在衣袖的绣点桂花上,目光沉了沉,最后才无法避免似得问道:“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合花魁娘子关于‘情’这个词讨论了一些什么?” 洛云瑶眯眼看他,然后轻轻的一笑道:“不知道苍术楼主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 苍术看着眼前美人的笑靥如花,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想到了那个清雅脱俗的姑娘,披帛在手臂之上,一双清冷又艳丽的眼睛轻佻挑的斜睨着他,那湖水眼睛里面的碗中风情到了不可说的地步。 江若凝就站在二楼之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他,漂亮地直直勾走了他的心魂。 张了一下嘴,本来是想说什么,转念又想到了一件事。 沉默地看着长公主殿下,将手上的杜鹃折扇给一合。 关于“情”之一字,洛云瑶和江若凝到底是谈论了一些什么,苍术不可能是不好奇的,可是现在见他这样沉默着,甚至还将折扇给合上了,这是明显的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的动作。 洛云瑶挑眉扫了一眼苍术手中的扇子,良久之后也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苍术是这样一幅欲言又止了。 苍术知道花魁娘子喜欢秦大将军的事情。 而洛云瑶自己和秦大将军的关系,苍术这个友人只怕是更加的清楚。 所以,两个喜欢秦大将军的女人谈论“情”里面的内容,绝对十句里面九句式离不开秦大将军的。 这种话题嘛……恩,还真的,不太好说啊。 苍术沉默着没有再说的时候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洛云瑶正想着要怎么样让苍术正视自己对花魁娘子的情感,就被苍术给抢白了话:“长公主殿下既然是过去寻找救璟颢兄的方法,现在这样……”将折扇往自己的下巴一抵,笑得意味深长道:“可是成了么?” 洛云瑶自豪地点了自己的头,伸手一托自己的下颔,也学着苍术的意味深长道:“苍术楼主这个‘可是成了’,听起来可真是带着柔情呢。” 苍术手上抓着的折扇差点没有握住,十分可怕的捂脸道:“虽然璟颢兄现人没在这里,可是,如果他一出来就发现了我对着他的心上人虎视眈眈,璟颢兄可是要弄死我的啊。” 洛云瑶听到了秦大将军这个词,兴致也立马上来了,下意识问了一句:“他?他还会生气吗?”忍不住好奇极了的将自己往苍术那边靠近了一些继续好奇道:“他能够怎么弄死你?” 苍术看着之前还是一个气势强大,甚至对着他显得咄咄逼人的 长公主殿下这么快就变得这样的几分羞涩,几念的情谊,这才是有了几分女人家的情态,苍术摇着自己的扇子道:“可别这样说,苍术我现在还记得相国侯的下场呢。” 相国侯的下场? 洛云瑶眉头一动,想了起来,原来说的是那件事呢。 相国侯的死现在整个西秦还讳莫如深着呢。 洛云瑶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女儿身被秦大将军知道之后的事情…… 苍术玩着手上的折扇,余光之中看着长公主殿下这个表情,心中好笑,一低头回避了洛云瑶那红霞的表情。 等洛云瑶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苍术都已经玩着自己的折扇,思维也不知道是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在花魁娘子哪里了吧。 洛云瑶动了动自己的唇瓣,瞧着这个人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正好是让人看了笑话呢。 真是好样子的,苍术。 洛云瑶摇着头,想起来自己之前听着苍术问道:“秦大将军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搞不定呢?” “苍术可否询问一下长公主殿下是怎么样说定这事的?” 闻言,洛云瑶反倒是笑了起来,依附意味深长道:“苍术楼主这可是问道点子上面来了啊。这事情确实是是一件大活。” 苍术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下来,饶有趣味地,一本正经地专心听着长公主殿下一番大谈的样子。 “我们之前说的就是要对皇帝在西秦的靠山下手不是吗?既然是盛小将军的缺点……” 没想到洛云瑶先说的竟然是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和秦大将军府上的管家一起罗列出来的拯救秦大将军的步骤。 苍术配合长公主殿下道:“苍某的情报网络还不错,堪堪查出来了盛小将军的软肋。” “李若昕姑娘。” 洛云瑶和苍术对视了一眼,长公主便道,想了想又笑:“而李若昕姑娘和花魁娘子的关系不巧的十分的好。” 长公主说道了这里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可能性,惊讶的抬头望了一眼苍术:“其实是这该不会是你们算好的把?” 苍术但笑不答。 洛云瑶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喜悦吗?其实秦大将军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面。 愤怒么?好歹自己也是被骗的那个人啊。 洛云瑶理不清楚,只能直勾勾的看着苍术的眼睛,想要通过这双眼睛看尽苍术的心里面去似得,或者是想要通过这双眼睛穿越时空,去看见当时苍术和秦大将军买下了醉红楼,并且让花魁娘子成为他们的线人的时候的一系列的想法倒是是怎么样的。 “说起来,云遥倒是忘了问花魁娘子一件事,现在请问一下苍术楼主可以吗?” 苍术一挑眉,示意洛云瑶继续,洛云瑶也不推辞:“关于秦大将军和苍术楼主宣布了新的花魁娘子的规则之后,你们是怎么样收买了花魁娘子做你们线人的。” 苍术闻言认真的看了洛云瑶一眼,似乎是不太相信这人竟然和花魁娘子聊了这么久,竟然没有询问道这件事,尽管如此还是坦言道:“这个嘛,其实长公主殿下应该是想到了的,正是因为李若昕姑娘。” 洛云瑶点了点头,安静地示意苍术楼主继续。 “线人?” 苍术现在都能够清楚的记得江若凝疑惑这个词时候的表情,怔愣着疑问湖水眼睛。 苍术宣布清楚了新的花魁娘子制度之后,就带着秦大将军和花魁娘子下台了,更是因为有事情,所以没有放花魁娘子离开。 清风朗月的公子在那里,江若凝自然是高兴跟在他身后的。 三人一起进了一个安静的雅间,苍术将门一关上的时候,身在青楼多年的花魁娘子自然还是有两个孤男和她这个寡女在一起的危机感的。 清风朗月的公子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圆桌前面的椅子上去了,而身后的苍术关上了门之后也还是那一年不怀好意的笑面虎样子。 花魁娘子到底还是心虚的。 她看了看前面的清风朗月,又看了看后面的笑面虎,拼命的阻止了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 笑面虎苍术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没有看出来他的意图,总而言之,他笑着对江若凝伸手示意:“坐。” 江若凝不敢有反应,这时已经倒了一杯茶的清风朗月看了江若凝一眼,花魁娘子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是逃不了,而且,也没有办法反抗了。 “其实我们两邀请花魁娘子过来是有事情想要和花魁娘子商量,并没有什么歹心的,花魁娘子你暂且放心。” 苍术看着人坐立难安的钉在凳子上的样子,心中好笑,还是出口安慰江若凝。 也不等江若凝消化这话的含义,也不等花魁娘子质疑些什么,苍术就开门见山道:“身为醉红楼的新任主人,我这个凭空而降的人你们多少是心里面存了怀疑的,对吧?” 江若凝谨慎地看着这个笑面虎,没有说话。 苍术十分坦然的开始自报家门:“恩,其实我之前是一个江湖组织的老大,至于这个江湖组织么,苍某觉得就算是苍某说了,若凝姑娘也是不知道的,所以这里也就只要告诉若凝姑娘,其实我就是一个做情报收集转化的头目就好了。” 却是是说了也不会知道。 江若凝有些尴尬,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去,含糊的应了一声,“哦。” 苍术瞧着那一截偏向自己的雪白的脖颈,方才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正确地方,连忙补救:“苍某的这个小组织是在是太小了,不足挂齿,不好说出来让若凝姑娘见笑。” ------------ 第两百七十三章 本来璟颢兄就想要线人 江若凝再怎么湖水一样的人,也该知道苍术楼主这是在安慰她,她也不表态,安静地等着楼主下一句话。 其实在江若凝看不见的地方,清风朗月公子就用眼神示意了情报组织的头目,是一个之前两个人就已经确认好了的暗号。 所以苍术也不尴尬的就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话头:“门外的姑娘,是我们招待不周,忘了请姑娘进来,这在场的一番话可少不了姑娘的参与,还请姑娘不要责怪我们的思虑不周才好啊。” 苍术的话音一起,扑在门上偷听的李若昕身子就僵硬了,一度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态。 现在跑还来及吗? 这个想法还没有在脑袋里面转过一遍,李若昕面前扑棱着的那一扇门就无风自动了。 “若昕?” 江若凝正纳闷着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偷听,就看见清风朗月公子对着前面的门将自己的手一挥,江若凝立马转头,正好迎上了李若昕无地遁形的惊慌失措的脸。 这一对姐妹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僵硬地双方的身躯,同时也僵硬了空气。 只有苍术出来打圆场:“几年不见,璟颢兄的功夫是日益见长啊。” 趁着这两说话的继续,江若凝立马给李若昕使了一个恨铁不成钢以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并且示意李若凝:还不快把门关上,快点进来。 花魁娘子一边还不忘了给自己的好妹妹打掩护,询问两人问题,借此来转移两个人对于那边李若昕的关注:“璟颢兄?” 苍术余光瞥了一眼讪笑的,猫着腰过来的李若昕,也不动声色地配合花魁娘子:“啊,倒是苍术失礼,一直忘了给若凝姑娘介绍。” 说着就伸手向秦大将军,语气十分的郑重道:“这就是西秦今年的武状元,十几年前轰动一时的秦大将军的儿子,秦璟颢,璟颢兄。” 一听这介绍,本来意图都没有在这话上面的江若凝和李若昕都是一愣,带着一些崇拜和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清风朗月公子。 “原来着传说中的人物长得这番模样。” 李若昕知道了清风朗月的身份之后,全程目光没有再冲秦大将军的身上移开过,坐到了圆桌的凳子上时,一偏头对着江若凝咬耳朵呢喃道。 花魁娘子的目光又何尝能够从秦大将军的身上移开呢。 她本来就在秦大将军出现的那一束瞬间,救她出水深火热的哪一个刹那就已经发芳心暗许了,现在知道了秦大将军这样的身份,更是爱慕得不能自已——这大概就是这多年以来一直的不离不弃,忠心耿耿,不可言说的暗恋的由来把。 那露骨的目光几乎将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苍术灼伤,他之后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了,或许是坏心眼的要打断这一场含情脉脉,或者只是想要自己透出一股气来。 苍术接过了李若昕的话,笑得温和道:“长这样是什么样?”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都一个小妹妹。 李若昕也不再和他计较,嘟着嘴十分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就是长得这样和传说一样啊。” 苍术和江若凝都没有忍住“噗呲”在了一声,同时发出声音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花魁娘子疑惑的发现自己掉进了甜蜜深情的一汪水里面。 原来笑面虎的眼睛也是这样的虚情假意吗? 而苍术就从那清澈湖水的倒影里面看见了自己。 两人都是有些不自然,目光相接一瞬间,就慌忙的别开了自己的脸。 苍术不自然地推攘了一下旁边如同是老僧入定的秦大将军,打趣道:“人家小姑娘夸你呢,璟颢兄,你好歹也表示一下。” 秦大将军翻覆着自己手里面的杯子,闻言轻淡地看了一眼李若昕,目光无可避免的经过江若凝,也不知道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的,更或是江若凝自己的错觉,花魁娘子觉得秦大将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顿了几秒,才看着李若昕道:“多谢赞美。” “哪里哪里。”李若昕笑应。 苍术咳嗽了一下,?也知道刚才的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而且又秦大将军在的地方多半还是只能够乖乖的谈论正事,于是道:“既然现在苍某不才成为了整个醉红楼的楼主,而将江若凝姑娘和李若昕姑娘都是卖身进来醉红楼的,所以,现在苍术也能够说是两位的主人了吧。” 江若凝和李若昕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果然是和他们两有关的,虽然今天苍术和秦璟颢的出现一定程度上是帮助了身为花魁娘子的江若凝,但是江若凝和李若昕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这两个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要说的话一定是对自己有用的。 江若凝和李若昕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和前途未卜,李若昕正要准备开口,就听见自己的若宁姐姐道:“我和若昕都是醉红楼的人,谁是醉红楼的主人就是我们的主人。还请苍术楼主明说倒地是需要我们姐妹二人做什么?” 李若昕看着自己姐姐的侧脸,眼尾因为妆额拉长,十分的漂亮,清澈的眼睛里面全是决绝。 那样子,似乎是如果他们两个现在有危险,江若凝一定会拼尽全力护李若昕的周全。 如果是两个人现在就要死的话,那么江若凝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站在李若昕的面前,死在她的面前。 李若昕笑了笑,又摇了摇自己的头。 若凝姐姐,我才是,会好好的保护好你们的。 苍术目光先是怔愣在决绝神色的花魁娘子身上,后来又担心自己的目光太露骨了,暴露自己的心意,又来回绅士了两姐妹,方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若凝姑娘和若昕姑娘大可不必做出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之,不过……这个要求,苍术还是希望两位不要拒绝的好。既然现在是苍术是楼主了,苍术想要给两位姑娘怎么好的条件优势都是可以的,就好像今天晚上的新的花魁娘子制度一样。” 这个人这是狡猾,还没有说自己想要他们姐妹两做什么,就泳衣系列的好处来诱惑他们,而且还有一些不能够拒绝的强制性规矩。 果然是笑面虎啊。 江若凝差点要瘪嘴。 相反的,李若昕对于苍术的印象却很好,且不说这个人出现拯救了自己的若凝姐姐,也会好好对待醉红楼里面那些可怜的女子,以及一定会减少那些不情愿来醉红楼的那些苦命的女子的数目。 苍术这个新任楼主是一贯聪明人,还是一个善良的聪明人。 “还请楼主直说。” 苍术游刃有余地笑着道:“我想要两位姑娘做我手下的线人,帮我打听情报。” 气氛似乎微妙的停了一下。 江若凝立刻出声道:“不行。” 李若昕本来是天真嬉笑的表情也是变了变,最后看着苍术为难道:“确实不行,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直安静的秦大将军说话了:“没事,我会让人教你们武功的,你们现在的年纪还能够修行的不错的,好一点可以应付得了一般的武林中人,差一点的话对待普通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李若昕听着只皱眉:“那一定很痛苦。” 学武这种事情确实是听起来特别的酷,可是也就只有学起来才知道是多么对身形折磨的一种东西。 李若昕早就看出来这一点了,她这人最拍吃苦了,说什么也不答应。 苍术却一点也不觉得棘手,反倒是疑惑道:“可是如果你们两位花魁娘子不学武功,以后在和客人相处的时候如果被客人占了便宜可怎么办啊?虽然我们是准备好了护卫时刻保护着我们的花魁娘子,可是到底人家公子哥们是来消遣的,旁边树立了几个高达韩,或者是门口站了几个高达韩却是是太煞风景了,是故,我们没有办法避免的将守卫们离花魁娘子们远一些,所以如果再守卫敢到之前,柔弱的花魁娘子如果被欺负了,这个苍术就实在是有些无能无力了。” 这个欺负当然指的不是上床,而是那种动手动脚的。 其实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无论是江若凝还是李若昕其实都受不了。 花魁娘子看着秦大将军,郑重并且柔软道:“我们学。可是……” 苍术也不知道是因为花魁娘子和秦大将军说话还是因为花魁娘子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过,打断了江若凝的话,并且语气有些糟糕道:“没有设么可是的,如果是花魁娘子不希望成为苍某人的属下,归到璟颢兄的名下也是可以的。” 秦大将军看了苍术一样,就听见花魁娘子包涵着希望和悸动的声音注视着秦璟颢的侧脸道:“真的?我可以吗?” 苍术一下子觉得自己烦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那边江若凝的各种表情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语气继续不太好:“自然是可以的啊,本来璟颢兄就想要线人啊。” ------------ 第两百七十四章 你怎么能这样 “恩。” 李若昕听着清风朗月公子哥低沉的一声从咽喉里面。 她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大将军也是不是真的需要一个线人,可是这两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撒谎,李若昕还弄不清楚。 而江若凝就已经看着秦大将军笑着答应了。 李若昕觉得对面笑面虎楼主一贯的笑容有些僵硬,李若昕顿了顿,问:“那这么说来,我现在就是苍术楼主你的线人了哦?” 苍术点头,还没有说话,李若昕就继续抢白道,“还请问一下我们两姐妹应该做些什么?” 李若昕其实也明白,到底这个线人在谁的名下不够就是一个名义而已,反正面前的两位主子就是一套绳子上的蚂蚱,无论是谁的注意其实也就是一样的。 况且,苍术都说了她本来是做情报组织的,当然在线人这一方面还是他一个人管啊。 秦大将军最后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至于苍术楼主为什么要让花魁娘子投奔到秦大将军的名下,这确实是奇怪,也不符合常理规范。 不过根据李若昕的观察,这应该是……因为“情”这个字吧。 苍术挪目光认真的瞧了瞧说话的这个姑娘,他应该很喜欢这样聪明的小姑娘的,同时,他有莫名的有些心虚。 “我们想过了,可能两位姑娘不能够都留在醉红楼里面,另外一个可以脱离在醉红楼里面当别人取乐……” 说这话的时候,李若昕和苍术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江若凝。 到底苍术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江若凝不明白,但是李若昕这一眼实在是太明显了,江若凝也顾不上自己现在已经是秦大将军名下的人的喜悦,严肃道:“不行,我留下,若昕你走。” “姐姐,你现在可是秦大将军名下的人了,于情于理,你还在醉红楼这不合适。” 李若昕劝说他。 秦璟颢看了一眼苍术,似乎明白过来了些什么,还是安静等着他们讨论一个结果。 江若凝没有理会李若昕,因为她知道现在具有决定权的人是苍术这个新任楼主。 其实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作为线人,到底是谁名下的都重要,因为都是苍术楼主发话,但是,她还是想私心地跟着秦大将军,只不过是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和秦大将军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而已,这和她当不当花魁娘子,在不在青楼里面没有任何的关系学。 当然,江若凝并不想当这个花魁娘子,也不想在青楼里面,他知道李若昕也是这样。 “我现在已经是花魁了,整个西秦帝都的人都知道,没有什么好推辞的。若昕,你现在还小,别人也还不知道你,你现在出了醉红楼,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小姑娘了。” 江若凝说得十分的苦口婆心。 李若昕却没有在听话:“若昕都在醉红楼待惯了,别的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况且……” 李若昕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秦大将军,小声道:“若凝姐姐不是一直就知道若昕最害怕男女之情了,所以,还是醉红楼这个地方适合我。” 江若凝被自己的好妹妹笑着她喜欢秦大将军,她也觉得没什么羞耻的地方,只是,这毕竟不能够用来作为将李若昕留下的理由:“那可不成,李若昕,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要寻找你的两个弟弟,况且,作为一个姐姐,你缺席了人家的生命那么多年,你还爱想在醉红楼里面照顾两个弟弟是不是?” 尽管,其实两个弟弟都应该不是还需要照顾的年纪,可是毕竟有她这么一个在青楼里面的姐姐确实是很不想承认的一件事。 李若昕没有吱声了。 苍术看了看江若凝,也看出来了花魁娘子决心已经定,而李若昕也已经被花魁娘子给说服了。 我会保护你的。 苍术这样想着,顿了顿有道:“其实醉红楼以后都会被我纳入我的情报组织范畴里面,若昕姑娘还请放心。” 说话的时候确实看着江若凝。 李若昕瞧着这陈恳的目光,抓紧的手松了松,道:“我相信苍术楼主。” 不会让我这个漂亮的姐姐在醉红楼里面受什么委屈的。 江若凝却是一蹙没有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苍术楼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术也不隐瞒她:“就是说,苍术之前的那些漂亮的线人,我也会让她们进醉红楼,她们大多数已经习武多年,具有保护好整个醉红楼的能力。” 李若昕有些惊讶,这话挺起来,其实这苍术楼主以前的那些情报网线其实是无比庞大的。 江若凝点了点头示意苍术继续:“另外整个醉红楼里面的若凝,我也会着手勘察的,愿意被我用的,就留下,不愿意被我用的,当然……也可以留下,只要没有什么异心就好,至于不能够为我所用的,我就会派人看管好了。毕竟都进了醉红楼在出去,难免其实一件奇怪的事情。” 江若凝一直知道一个做商人的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现在听到苍术这话,内心还是有些凄凉,她也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改口又问道:“那么若昕,你们打算怎么安排呢。” “进宫。”这话,是一直安静着的秦大将军说的。 李若昕没有说话,面色沉寂着,江若凝却知道她的手一定是颤抖着的。 “为什么?” 江若凝一把抓过了李若昕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面,然后问秦大将军。 苍术道:“不为什么,我们需要在宫里面有人。” 江若凝闻言更加额震惊了,有些愤怒道:“去做妃嫔吗?” 秦大将军在一旁不能在忍受自己的朋友对这样的质问,轻声回答道:“只是一个宫女而已。而且,我们在皇宫里面的线人也不少,若昕姑娘不用担心。” 想了想刚才苍术和江若凝的样子又补充道:“另外其实我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楼主暂时将你们都交给我了。” 江若凝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些愚蠢的举动,一度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她立刻用那双湖水一样漂亮的眼睛瞪了苍术一眼,低头不再发声了。 苍术被美人一瞪,十分没有出息地愣了。 只有李若昕能够出来发声,于是她道:“现在可以给我说一下,等我进了皇宫里面是应该做什么吗?” 秦大将军看了一眼旁边的苍术,抢白道:“这事情到时候我会安排你的不急。” 说着目光停留在江若凝的身上,沉默了一下,继续道:“若凝姑娘,你也是。” 江若凝和李若昕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就是这两个人怎么将本来好好的一对花魁娘子给收到了自己的囊中的经过了。 洛云瑶听着,托腮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苍术。 苍术被她看得毛骨悚然,用杜鹃的折扇往自己的面上一遮,无语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看你,明明和花魁娘子这样的靠近,竟然还就只是坐怀不乱?而且,还真的就这样将自己喜欢的人给拱手推攘到了秦大将军的怀抱里? 如果我不是喜欢秦大将军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赞扬你一句高尚呢? 长公主殿下意犹未尽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意的摆弄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碗,好奇道:“其实,我若凝若昕两位姑娘……不,应该说是整蛊醉红楼和云遥一样在好奇一件事情。” 苍术虽然觉得现在的长公主殿下的表情十分的正经,但是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疑问道:“什么事情?” “苍术楼主,你是怎么样坐上这个楼主的?” 洛云瑶眉眼一挑,这样问道。 嘿,这事啊,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苍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将自己手上的折扇风骚的打开道:“醉红楼之前的那个红妈妈确实是一个厉害人物。” 洛云瑶拿出一副在酒馆里面听说书先生的架势。 苍术觉的长公主殿下这个样子有些可爱,笑着继续道:“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而这种在风月的,人最多的场所里面的人,她的纰漏更是十分好抓的。” 洛云瑶“唔”了一声,差点认真的要反省起来自己的缺点应该是在那里的。 恩……复国?洛家?秦大将军? 真是糟糕额,不想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短处这样的多呢。 苍术不知道洛云瑶一下子思绪就这么远了:“而这红妈妈就是因为贪财。” 这大概也是生意人的惯性了,越是赚钱越多,越是觉得不能够满足。 苍术笑了笑:“但是对于红妈妈这种聪明人当然不能够用一般的法子。” 想起来这个过程有些复杂又说些说来话长,苍术楼主看了洛云瑶一眼,“长公主殿下,您确定还要继续?” 洛云瑶“恩”了一声,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还请苍术楼主你长话短说。” 苍术点了点头,整理自己的话语,并且给洛云瑶一个思路:“赌博。” 洛云瑶立马就心领神会了:“陷阱?” 苍术点头。 ------------ 第两百七十五章看来事事有定数 “请君入瓮的将红妈妈给弄到了赌场里面去,然后在赌博里面让红妈妈吃到甜头,最后再在红妈妈觉得自己在赌博上面是一个天才,越赌越多,越多越赌的时候,一网打尽的,将醉红楼个夺了过来。” 苍术轻描淡写的说着他夺取整个醉红楼的过程,那样的游刃有余,到了一种残忍的地步。 洛云瑶停顿了一下,点点头赞同苍术做法似的道:“赌博整个东西自古以来所赚取的人心不必青楼这等风月场所少……只是没想到明明其实红妈妈自己就是一个经营着笼络人心的工作的人现在竟然还栽在了另外一个害人的物什之上……” 看来事事都有定数。 黄赌毒果然是害人的东西,无论你是再怎么精明的一个人都逃离不了这个定数。 天道好轮回啊。 苍术打断了洛云瑶的话,笑着道:“其实也不能完全由着长公主殿下你这样说,虽然红妈妈确实是失败在了赌博之上,但是呢,其实她自己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意识的,只是我派去的人实在是不好对付,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一来二去,在精明的老鸨也没有办法推辞了啊。” 没想到苍术还会帮红妈妈说话,洛云瑶明显的愣了一下,苦笑不得道:“行了行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成了吧?” 苍术笑着一摇自己的折扇,没有在说话。 洛云瑶听过了这一茬,也知道改自己继续刚才的那些分析了,随手拿了一个水杯子道:“既然李若昕姑娘和盛小将军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而,我们又现在又没有李若昕姑娘的消息,所以就只能从李若昕姑娘最亲近的江若凝姑娘的身上下手了,对吧?” 苍术笑了笑,虽然是有些反感长公主殿下这种教育小孩子的口吻,但是一想到长公主殿下应该彩盒花魁娘子也这么分析了一长段,这个语气应该是对江若凝的,这样一想,心莫名的就柔软了下来,他无奈道:“长公主殿下可以不用和苍术说话这样的清楚明白,不用把您自己搞得那样的累。” 洛云瑶本来还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呢,现在就听到了苍术这样的叮嘱,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种语确实是有点小孩子的味道,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习惯了,一下子没有转换过来。” 果然是因为花魁娘子才是这个语气吗? 苍术眼中的笑意几乎可以溺毕一头大象。 还好洛云瑶没有看见,不然她这个明明不是单身狗的还被喂这么大一把狗粮,她会憋屈死的。 “所以我想要就秦大将军就要说服江若凝姑娘,但是我和若凝姑娘的又是情敌,自然是十分的不方便……” “恩,我和璟颢兄的管家之前不就说了吗,让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去,这件事就会简单很多。” 苍术说道。 洛云瑶的第一反应是,恩,正好,和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多了。 长公主殿下立刻就扫了一眼说话的苍术,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 让你这个暗恋着花魁娘子的人,去说让花魁娘子怎么救她心上人的事情? 且不说着中行为对于你来讲是不是特别的残忍,但说吧,我怎么可能放任着自己的情敌去立这样大的一个功呢? 以后花魁娘子和我认真的争抢起来秦大将军可怎么办?放手还是不放手? 什么?你说公平竞争? 秦大将军的心意我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公平竞争和秦大将军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我洛云瑶怎么可能让我自己爱着的人里外不是人呢! 况且,以后和江若凝到底是要一起拯救秦大将军,而且,自己以后好歹也是作为花魁娘子主母的人好吗?就这样放任着自己和花魁娘子的情敌的恶劣关系? 洛云瑶扫了一眼旁边对于自己没能过去和花魁娘子说话而显得十分遗憾的苍术,眉梢一动。 况且,那个时候的洛云瑶就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花魁娘子了。 她之前和苍术和管家先生一起商议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苍术对花魁娘子的情感不简单。 再加上洛云瑶作为兵部尚书的时候曾经在醉红楼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也无意间见过几次江若凝和苍术楼主的相处,那个时候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将,只是洛云瑶当时满脑子都是要离开秦大将军的思念也没有细细的去想这个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 现在这样一看就自然而然的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到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长公主殿下一下子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当然是要趁着这个好不容易的机会除掉自己这个情敌啊。 至于要说这种闲嗦的事情,应该在把秦大将军就出来以后再说。 长公主殿下表示一万个不答应。 首先,秦大将军的魅力是整个大陆公认的,所以现在如果等到秦大将军一出来,花魁娘子看着秦大将军那张脸,立刻又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怎么办? 其次,要让两个情敌在一起愉快的相处,而不是剑拔弩张的,也就只有他们共同的情人,秦大将军出现了危机,需要他们两个一起共渡难关的时候啊。 况且像是江若凝这样清雅脱俗的姑娘,要让她和洛云瑶好好的讨论一下感情问题,听着就好像是天方夜谭。 所以,长公主殿下这样讲明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打好的机会呢,是吧。 当然了,洛云瑶也不会否人她自己又一种迫切的想要去拉皮条,扯姻缘的爱好。 “毕竟是我们女儿家的私事,然你们来两位大男人去问,到底是不太好。” 洛云瑶只是简单的给了苍术这样一个解释。 苍术笑了笑,说道:“闺房之间的情谊啊。” 洛云瑶懒得去和他争辩,继续道:“所以,我想要亲切花魁娘子,首先就应该下手的就是若凝姑娘对秦大将军的喜欢。我需要消灭她这一份喜欢。” 苍术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忍:“她这样的喜欢璟颢兄,你……没对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洛云瑶犯了一个白眼,还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然没有啊。” 她回答得轻松,苍术松了一口气,他当然是相信长公主殿下的每一个字的,同时又有点紧张的看着洛云瑶。 江若凝现在不喜欢秦大将军了? 那么是不是…… 洛云瑶看着这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不满。 其实花魁娘子直到现在感情问题还是这样的不明朗,未尝没有面前合格男人的原因,而,现在这个男人还是这样的吞吞吐吐实在是讨厌得不行。 洛云瑶想了想笑着道:“云遥刚才那样说也不对。” 她突然间是那样的迫切想要苍术明白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在这一段爱情的长袍里面,奔跑的,无妄着的,一直就不是苍术一个人。 “若凝姑娘对于秦大将军的其实也算不上是喜欢了啊。毕竟如果是喜欢的话,云遥哪里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将花魁娘子心上?的人改变呢。” 洛云瑶说了改变了江若凝心里面的人这件事,苍术却错过了这个关键的信息,就和他一次又一次的江若凝插件而过一样。 苍术疑惑道:“不是喜欢么?那是……” 洛云瑶经过他这样已提醒,也觉得不对,“啊,好吧,其实是喜欢。” 苍术刚才亮起来的眼睛立马没有了光芒。 洛云瑶也不心疼他,不安慰他:“但是不还是爱。”就这样平静的简单的说着事实,“花魁娘子确实是喜欢秦大将军,但这种情感无关风月,而是景仰,而是崇拜……总而言之,不是苍术你对于若凝姑娘的那种情感。” 洛云瑶故意直白的看着苍术,言词之间也不带着一点的回避。 苍术被长公主殿下说中了心事也不懊恼,他关注的重点一直都不在这里:“她不喜欢璟颢兄?” 洛云瑶回答轻松:“对啊,你们为什么会以为若凝姑娘喜欢秦大将军呢?” 苍术还是不可置信:“可是她自己是这样……眼神骗不了人的。” 洛云瑶恍然大悟,“哦,这样啊。”她看着苍术的眼睛,“确实是骗不了人。" 苍术立刻就躲闪开了自己的一双露骨眼睛。 洛云瑶笑了笑道:“那么不知道苍术楼主有没有认真的看过花魁娘子关注你的眼神呢?” 苍术皱眉,似乎燃起来了某种希望,又不敢相信,他认真地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回忆着,失败的颓然道:”若凝有看过我吗?” 洛云瑶点了点头,还是意味深长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啊,?花魁娘子原来都不敢看苍术楼主你的啊。” 不敢看我? 确实是,若凝每一次快要和我对视的时候,就会躲闪自己的目光,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娇羞,模样动人极了。 “为什么会这样?”苍术疑惑。 洛云瑶觉得这个问题十分的好笑,想了想还是认真的回答这个人道:“苍术楼主一定是没有观察过有了心上人的小姑娘。” ------------ 第两百七十六章 并且觉得自己打扰到了她 苍术还是一脸的懵懵然,一脸沉寂又期待的看着洛云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去真的想明白这件事,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就是不去戳破这一层的纸,固执执拗地等着别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他的救命稻草,洛云瑶却是微微的笑着,将话题解掩过去了:“若凝姑娘这样的人,其实是再好不过交朋友的对象了,所以在解决了若娘姑娘和秦大将军的关系之后,我们就开始展开有关于怎么样拯救秦大将军的话题了。” “真的解决了江若凝着璟颢兄的关系了吗?”苍术将自己的脑袋向前一挪,显得分外迫切的询问洛云瑶。 洛云瑶故意吊苍术的为胃口——这个男人喜欢花魁娘子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让自己直视自己喜欢花魁娘子的事实。 这一点让洛云瑶是十分的不满,所以能够这样轻易的放过苍术才怪呢。 长公主殿下故意不回答,相反甚至还回答道:“接下来我们就成功的引入了盛小将军的概念,我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盛小将军明明是若娘姑娘喜欢的秦大将军的敌人把,可是若娘姑娘会无意识的关心他,在乎他,自开始的时候还能够隐藏,随着话语的深入,若娘姑娘就再也不能够掩饰自己的心情了。” 苍术暗想,如果不是知道盛萧伐和江若凝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苍术说不一定会吃这里来的飞醋。 这都是什么事啊? 楼主大人当然是敏锐地发现其实这件事情本身是和长公主殿下有关。 苍术看了一眼还开侃侃而谈的洛云瑶果然越开越能够发现长公主殿下对自己的不满,他疑惑着,将杜鹃的折扇揣好了,准备等长公主殿下镇静了一会子之后在询问她。 洛云瑶其实一直都很清醒,她察觉到了苍术的揣度,她还是岿然不动的自己讲着自己的思路:“说到了这一步了,我就向若凝姑娘分析了要拯救秦大将军比旭从盛小将军那边下手的原因。” 苍术抬头,洛云瑶正看着他,用一种夸奖他家属的笑容和口气道:“若凝姑娘很好的被说服了。然后他给我讲了她和若昕姑娘之前的事情,若昕姑娘和盛小将军之间的故事。” 洛云瑶这样的说着一偏头挪开了自己和苍术对视的目光。 刚才苍术看着她,眼神中清明的写着“她真的已经明白这个事情的起因经过了?” 洛云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倒是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笑着道:“对了,若凝姑娘还给我讲了她最开始进醉红楼的故事,那个时候,红妈妈还在,李若昕小姑娘还不在。” 苍术眸光一沉,紧张得立刻出口道:“那她怎么样?有没有吃苦?” 洛云瑶抬头扫了她一眼,笑着道:“你说呢?” 怎么可能没有吃苦。 苍术手中悠哉握着的折扇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掉落。 洛云瑶却残忍的觉得还不够:“花魁娘子现在也没能找到一个适合她的港湾不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冷眼的看了苍术一眼。 长公主殿下最后还是良心发现了,不再说花魁娘子,不再给苍术施加压力,笑着道:“虽然说李若昕姑娘是若凝姑娘的妹妹,可是我却总觉得李若昕姑娘更多地在照顾若凝姑娘。” 闻言苍术神色一动,有些无奈道:“若凝的那个性子确实不是能够让人放心的,而若昕确实一个真的聪明的丫头。” 洛云瑶挑他的刺:“若凝姑娘据不聪明了?” 苍术一慌,连忙道:“当然不是,但是若凝是那种干净的聪明,也就是说她这个人一点也不事故,对于很多不公平的事情,都会宽怀过去,真是是太善良了。” 洛云瑶点头,道:“是的,我能够从若凝姑娘的话语里面感受出来,其实若昕姑娘是一个听世俗的人,要说他这样的善良吧,?这倒也谈不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是一个吗有坏心眼的人,而且她很喜欢江若凝——这两明明不是亲生的姐妹,关系却真的是亲生的姐妹都比不上的——所以她一直在尽力的保护若凝姑娘。” 苍术笑了笑,点头:“这两个人就是这样让彼此放心却又不放心的存在。” 说道了这里,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惊讶道:“若凝给长公主殿下你讲了有关于若昕和盛萧伐的事情?” 这是一种,这个事情我都没有听过的遗憾情感。 洛云瑶笑了笑道:“当然,本来这次还我们要对盛小将军下手的重点不是吗?” 苍术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些据迫的问道:“那么长公主殿下可否方便给云遥说一下若昕和盛小将军到底在皇宫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洛云瑶一挑眉,潇洒道:“当然咯。” 苍术正是一脸的期待看着洛云瑶,长公主殿下却是站了起来,十分慵懒的说道:“只是今天的时候也不早了,云遥也不想打扰苍术阁主你继续休息,云遥本来也就是过来和苍术楼主你报备一下,现在爷不方便在多打扰了。” 苍术这一下是知道自己要被充分的吊足胃口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站起来了的洛云瑶。 洛云瑶还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神里面有些桀骜,然后这个人笑着道:“云遥还要去瞧秦大将军府上给管家先生报告呢,苍术楼主可还是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那么云遥就先不打扰了?” 苍术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说什么呢? 长公主殿下正不愧是秦大将军看上的人啊,整个人在政治场上怎么样的,我们不必多说,但是就只说现在这一份的揣度人心,就已经做得一等一的好了。 十分擅长控制人心啊。 至于那个到底若凝说了李若昕和盛萧伐发生的事情,直到了现在也还是不能够揭开的谜题。 苍术也站起身来:“那么,在下就送一送长公主把。” 没关系,反正已经疑惑这么多年了,我可以慢慢的等。 说着,苍术就对洛云瑶比了一个“你请”的手势。 洛云瑶点了点头,看着苍术这一年被自己捉弄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样子,觉得自己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给江若凝出气了。 况且,人家两个小情侣的事情,洛云瑶还真的十分不方便插手。 虽然说现在这两货别扭得很,但是洛云瑶也不可能现再就简单粗暴的打破了鸡蛋,让他们出来,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是罪过了? 感情的事情援用都是当事人自己知道。 洛云瑶这样想着,难免要给苍术一下好处了,笑着就继续道:“我们大概明晚就应该进宫面对皇帝了,还有劳苍术楼主明天准备好相关的事宜啊。” 苍术一边开门,一边笑着道:“这个自然,这些事情,苍术早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在确保以下万无一失把……长公主殿下,你的马车准备好了,在这边,还请跟在下来。” 洛云瑶点了点自己的头,连忙跟上了苍术的脚步,“那真是最好不过了,有劳苍术楼主了,秦大将军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三生有幸呢。” 苍术不知道“三生有幸”这个词语,长公主殿下用来给秦大将军表过白,所以倒也没有起鸡皮疙瘩,相反道:“璟颢兄能够娶到公主殿下也是他的福分。” 洛云瑶也不推辞,笑得无比的从容。 暗暗明明之中,两人沿着一条小路到了马车的跟前,洛云瑶几个小步走到了苍术的身边,轻声的问道:“明天,苍术楼主真的要和云遥一起进宫?” 苍术去端小凳子,一边回答:“当然了,璟颢兄可是再三叮嘱苍某要确保好长公主殿下你的安全,冒险进入皇宫,威胁皇帝这种事情,苍术还是自己过来跟着比较放心。” 苍术这样的说,让洛云瑶有些感动,看着苍术将小凳子十分妥当地放在了她的脚边。 洛云瑶提起自己的裙子,正要踩上去的时候,一扭身对苍术道:“那么,其实关于若昕姑娘和盛小将军的事情,我们可以明天的路上说。” 苍术简单应答:“好。” 想了想又笑着道:“我等长公主殿下。” 大概意思就是,虽然这个故事其确实是很好奇的,但整个故事并没有一定要迫切告诉我的必要,我可以等下去的。 洛云瑶点了点头,转身就踩上了小凳子,并且轻松的上了马车,撩凯马车帘子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又将自己的脸给扭了过来,看着苍术道:“其实若凝姑娘也在等你。” 苍术猝不及防地听到这话,很认真的怔愣了一番,直到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黑暗里面,方才撩起自己的一抹苦笑,惨淡道:“是吗?可是我从来都觉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并且觉得自己打扰到了她,痴想妄想。 ------------ 第两百七十七章 在西秦还有一些事情放不下 洛云瑶到了秦大将军府上以后,简单地给老管家先生交代了的今天的成绩,并且让老管家先生放心,自己明天就会将亲搭建给拯救出来的。 老管家先生拉着洛云瑶的手,深深地看着她,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在丫鬟过来交代已经将洛云瑶要睡的床给铺好了,老管家先生这才放了洛云瑶去睡觉。 洛云瑶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自己一直都是被别人说是舌灿莲花一样的人,现在却这样的嘴笨,真是说出去都没有脸见人。 走的时候,洛云瑶只能够一再地给老管家保证。 “管家先生亲放心,云遥明天你一定会将秦大将军给完好无损多的带回来的。” 老管家先生点了点自己的头,对着洛云瑶笑着挥了挥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亮的错觉,那一瞬间洛云瑶总觉得老管家先生的眼中又晶亮的东西。 ……那应该不是泪把? 洛云瑶跟在引路的丫鬟身后,一直有些忧心忡忡,因为她总觉得今天的老管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洛云瑶还是兵部尚书洛遥的时候经常过秦大将军府上来,怎么说也和老管家先生不是陌生的,可是今天管家先生的表情还是十分的奇怪。 前面的丫头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将洛云瑶带到了房间前面。 洛云瑶打开房门的时候,听到丫鬟无意识的打笑了一句:“刚才管家先生看姑娘的眼神可真是像在看未来的少夫人。” 洛云瑶踉跄了一下,及竟然觉得小丫鬟说得很有道理。 次日一早,洛云瑶收拾完毕了自己,打算早早地出门。 却不是去找苍术楼主,更不是花魁娘子,而是太子殿下。 萧离墨。 整个西秦都还在通缉洛遥整个兵部尚书,洛云瑶当然不可能报上这么名字,洛云瑶也不能报上自己的真是性命,因为也实在是太明显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在马车里面思考了一会,就毅然决然地决定让上前报告的下人对着那边说,来的人是帝都西巷住着的碧落。 萧离墨正在处理着各种各样的折子,正是忙分身泛术的时候。 洛云瑶这样一个随便不知道哪里来的毛丫头如果能够这样简简单单地约见太子殿下,那么这个秩序可不就乱了吗? 于是“碧落姑娘”的马车在太子府面前停顿了很久,方才灰头土脸的走人了。 如果洛云瑶是这样简单就能够放弃的,那么她一开始一定就不会决定要来就秦大将军。 要救出来秦大将军,苍术和老管家先生也不是不能够搞定。 而且,洛云瑶决定再一次踏上西秦的土地,绝对不是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是秦大将军,并且她想秦大将军想得可以发狂了。 还好苍术安排了几个武艺高强的随侍在洛云瑶的身边。 洛云瑶就借着这他们的功力,不亲自来的去找太子殿下了。 洛云瑶也是来过太子府上的,而且她生来有是一个记忆力好的。 长公主殿下轻车熟路的就已经到了萧离墨办公的地方。 “笃笃笃。”三声,十分具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萧离墨头也不抬,虽然已经忙得不行了,却还是儒雅十足的贵公子范:“谁?” 洛云瑶靠着门,回答:“碧落,洛云瑶。” 因为是靠着门的,里面的声响倒是格外的大了起来。 折子“啪”地一声就掉在了桌子上面,似乎椅子也被带动…… 洛云瑶正好奇着自己听到的是不是错觉,这样明显的那些慌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就已经从里面被人给打开了。 洛云瑶一抬头,就和太子殿下对视了。 还是那样的清俊儒雅,贵气十足。 “太子殿下。”洛云瑶意思意思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萧离墨至始至终都是直愣愣地将洛云瑶给看着,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有没有失态。 洛云瑶,你看,你逅果然还是回来了。 我的木樨花。 萧离墨的目光,洛云瑶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忍受,现在却不得不出声打断萧离墨的专注道:“不知道云遥是否有着个荣幸可以和太子殿下进屋详谈?” 说实话,其实洛云瑶现在还是很怕萧离墨的目光,但是箭在弦上,而且,洛云瑶毕竟今天晚上就说定要进宫,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可以用来浪费,就因为自己的那些哈怕。 萧离墨也不知道到底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有——洛云瑶怀疑,其实萧离墨注意到了刚才的行为十分得不附和他贵公子的形象。太子殿下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好吗? 他明显的怔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然后放开了门边缘,往一边十分绅士的一侧,伸手往书房里面请,并且道:“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还请原谅离墨的有失远迎。” 洛云瑶礼节典雅的往里面走,然后一转头,想要说的话却被萧离墨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柔情款款的发出了一声:“瑶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洛云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啥。 她本来是想要说,现在碧落已经沦亡了,她也不再是什么长公主了,所以,太子殿下完全没有必要再用“长公主”这个称呼在叫她。 虽然一直有很多的人都叫洛云瑶“长公主殿下”而且,洛云瑶也一点想要纠正的意思也没有,现在却开了这个口,不过就是长公主殿下觉得,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又一种奇妙的cp?感。 而且本来,洛云瑶这一趟过来也是带着一些去人的意味,用这样的陈虎确实是有些不妥。 但是……长公主殿下现在却觉得这个称呼简直是妥当得不能够再妥当了。 对付太子殿下这种脸皮厚的,千万不能够太将礼节,或者说是想耍小聪明。 这一点,洛云瑶在还是兵部尚书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如果是洛云瑶现在想要和太子殿下退一步,太子殿下就已经会自己愉快的和洛云瑶更加的拉近一寸的距离,而且还尽尺。 可不要忘了现在太子殿下还称呼的是“遥儿”呢。 洛云瑶迎着萧离墨这话尴尬的笑了笑,谨慎地回答道:“毕竟西秦这边还有很多还是云遥不能够放下来的东西。” 闻言萧离墨意味深长的从上到下将洛云瑶给打量了一遍。 洛云瑶今天穿的是一声低调地常见的淡色琵琶对襟,镜子的盘花扣子都是橘黄的,依稀看得出来是一些木樨的样子。云鬓整理得十分的正式又随意,歪歪地斜簪了一朵玉簪花,白色的和乌黑的发鬓相得映彰。 萧离墨虽然很早就还知道了洛云瑶其实是女儿身,但是见洛云瑶女装的样子却是屈指可数。 洛云瑶说不上那种魅惑的美丽,但是就是有一种特别的灵气,那种精明又睿智的气度从容,很简单的就汇入到了洛云瑶气质里面,是故很有一种倾国倾城,让人有一种为了他可以攻城略池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不仅是最好的灵魂伴侣,而且,她能够在事业上给你巨大的帮助。 萧离墨这样想着,眼神不知觉又温柔了几分,看得洛云瑶又些心惊胆战的,就听到太子殿下询问道:“不知道我是否荣幸知道长公主殿下牵挂着些什么放不下?” 洛云瑶心道,你别这样看我,反正不是放不下你。 还是温情款款的回答道:“自然啊,实不相瞒,云遥正是因为这个放不下的事情才过来找太子殿下的。” 萧离墨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却不在多说,十分礼仪周到地将洛云瑶往座位上面请。 洛云瑶瞧着太子殿下那一副明显有些高兴地表情,还在一边纳闷呢,突然就反应了过来。 萧离墨难道以为,我是疑问放不下他,所以才专门回来了?并且专门回来了之后,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他? 这……真是……呵呵。 洛云瑶整理好自己的裙子,坐在了太子殿下准备好的椅子上面,本来还想着怎么开口呢,就看见了太子殿下书案上面一堆的折子,不由得唏嘘道:“看来是云遥来得不是时候了,太子殿下现在可真会忙得呢,云遥正是冒犯的打扰啊。” 萧离墨将自己之前没有看完的那本折子拿了起来,嘴角挂着笑容:“这一堆的折子堆起来都没有长公主殿下你重要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洛云瑶也不管这话到底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连忙沉吟地打断了他:“离开西秦的朝堂太久了,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得又些玩忽职守的愧疚。 萧离墨随口自然的回答道:“哪里有什么大事。” 如果不是洛云瑶低着头,不然一定就已经瞪眼了。 秦大将军这么一个一代战神就这样被你父亲给监禁起来了,你还在这里说没有什么大事? 太子殿下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只有你坐上了皇位才是一件大事啊? 还是其实萧离墨,你在防备着我? 真是,我复国碧落的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思对西秦做什么? ------------ 第两百七十八章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那可真是太好了。”看样子旁敲侧击是没有办法从萧离墨这个老狐狸的口中获得消息的,洛云瑶想着。 她便开始耐心的端起太子殿下准备好的茶点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应该怎么装饰无意又特别明了的说清楚呢? 洛云瑶这边还在思量着,太子殿下到底就已经看完了一本折子了,笑了笑对询问长公主殿下道:“碧落前兵部尚书的女儿,洛云瑶?” 这个问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洛云瑶也不扭捏并且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自己在出任西秦的兵部尚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自己身为洛忠明的女儿这件事情会被发现。 没想法的就是,现在她是洛忠明这个前任兵部尚书的女儿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但是她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事情却被揭穿了。 像是萧离墨这样身份的人,知道她是洛忠明的女儿也不是十分特别困难的事情。 只是…… 洛云瑶装作十分诧异的样子,又十分的恐惧,楚楚可怜地将萧离墨看着,颤抖着自己的唇瓣,最后方才叮嘱出声:“云遥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个结论是哪里来的,既然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而且,殿下也是一个聪明人,那么云遥自然也不会傻到试图来隐瞒殿下,只是云遥还请殿下答应云遥一件事。” 萧离墨闻言感兴趣的抬起头,看着那一张鲛灵的面孔紧张兮兮地对着他叮嘱的样子,他颔首笑着,彬彬有礼地示意洛云瑶:“瑶儿请讲。” 洛云瑶虽然对于这一句“瑶儿”吐槽不已。 您还是继续叫我公主殿下把。 虽然这样殿下过来,殿下过去的也很奇怪,但是……只要没有这一份的亲昵就很好了好吗! 洛云瑶还是十分的乖巧又正经的紧张说道:“现在西秦已经有人知道云瑶的是碧落前朝的长公主了,如果殿下将兵部尚书洛遥是碧落前兵部尚书的女儿洛云瑶,那么云遥担心云遥的身份会影响到我的忠明爹爹一家。” 萧离墨用那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她,深沉的,看不出来一点的情绪。 这样就应该要心慌的,洛云瑶想了想,让自己更加成功地说服面前这个人,她继续可怜兮兮地道:“我相信太子殿下也知道,现在青越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洛云瑶抬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萧离墨的神色,最后决定要好好地给萧离墨说一下现在青越的情况,让太子殿下体验一下人生疾苦。 萧离墨却笑了笑,将手上的折子合上,也不知道是看完了还是没有,他将折子放在了一边,专注地看着洛云瑶,并且道:“我知道的,现在的清越作为一个曾经的碧落国,现在的天盛的附属国。清越原来的官员也主要分两派,或者说是清越整个国家的人,都分成了两派。” 洛云瑶眼睛一脸,和专注的萧离墨注视,那样子十分的期待,就想像是等着主人喂食的小狗。 萧离墨笑了笑,一抿唇,继续道:“一派是原来的碧落国,十分抗拒天盛现在的统治,并且唾弃那些最后依附给了天盛的人,觉得他们是没有骨气的卖国人。” 洛云瑶点头。 心中想着,其实这就相当于近代中国的情况,一些人奋起反抗,而另外的一些人沦为汉奸。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着萧离墨继续道了:“而对于另外一边的人,他们识时务,当碧落成为了青越,他们也自然而然的和青越服务了,效忠于天盛。” 洛云瑶听着这话,于是可怜兮兮道:“正是这样,所以再这样不是生就是死的,水火分明的青越,其实我的忠明爹爹在维持洛家这么一个大家族已经很吃力了,断然是不能够在因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而断送了声望……不,应该说是我们整个家的生命。”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等着她诉苦似地说出来自己的难处。 于是洛云瑶也不推辞道:“作为一个附属国,其实天盛对青越的控制是十分严格的,只要能够看出来具有明显地对青越的反骨,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株连九族……所以,那些反抗青越的势力其实是在暗中的。这个绝对控制在青越的王城里面体现得最明显,而我的和忠明爹爹的整个家族都是在青越王城的,所以,一旦是我是碧落的长公主的消息被青越的当权者知道了,我忠明爹爹,我们整个洛家都完了。” 萧离墨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又继续带着好奇道:“听说前兵部尚书洛忠明是一个十分杰出的,?在这两派都深受爱戴的人。” 洛云瑶因为太子殿下的点头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立马活跃起来了,甚至有些傲娇的说道:“恩,我的忠明爹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是云遥学习的榜样。” 长公主殿下看着萧离墨微微向她近了近,那是一个感兴趣的表情,洛云瑶立马心领神会笑着道:“其实我忠明爹爹做到这一步的原因还挺简单的。对于老派那边,也就是说,对于还是忠臣于碧落亡国的那些人而言……” 萧离墨很喜欢看着洛云瑶这种在自己的面前眉飞色舞的样子——之前说过太子殿下并不太喜欢洛云瑶做一个兵部尚书,因为那样他会觉得洛云瑶不好控制,但是如果洛云瑶不是一个在政治场上面的人,那么他还是很喜欢洛云瑶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那种美丽的风气,那种英气。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够配上他。 洛云瑶不知道太子殿下还在打她的主意——毕竟这么久了,都已经开春了。这样一想着,其实应该提醒长公主殿下一件事,那就是太子殿下还叫着长公主殿下“瑶儿”。 洛云瑶道:“我忠明爹爹本来身为碧落旧臣的时候就身受皇帝的宠爱,所以天盛那边的都想通过收买了我忠明爹爹来更好的达到控制我忠明爹爹的目的。而,同时我忠明爹爹本来在碧落的原派里面就已经根据有声望了啊。” “所以两边都对前兵部尚书很友好?”萧离墨笑了笑,双手相交叉相扣,坦然放在桌上,继续道:“我得到的消息,前兵部尚书作为天盛讨好的首要对象,他并没有接受天盛给他的高官厚禄的邀请,但是他也没有十分公开的反对天盛的统治。”萧离墨玩着手上的折扇,笑得意味深长,听起来像是在夸奖洛忠明的笑道:“洛尚书是一个温和中庸的热人。” 洛云瑶眯眼看他,自然是瞧出来了这人笑意里面的那些讥讽的味道,这件事情本来局没有那么简单,何况萧离墨还是这个表情说她最重要的洛爹爹,洛云瑶于是道:“正是这一份温和才让我洛爹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啊。” 萧离墨这才真的来了兴趣。 其实他想知道的就是洛忠明明明已经把自己给推到了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就境地,他到底是怎么样让自己反生并且更胜过来的呢? 洛云瑶说的却是,“其实在碧落流亡的那段时间,碧落人民之间一直就流传着一种让碧落官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说法,?也就是说,他们觉得真正还是碧落的好官,就应该死在他们的面前。而我洛爹爹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的眼中无异于苟且偷生。” 萧离墨装作迟疑道:“那……?” 那你洛爹爹是怎么样得到了原来碧落百姓的爱戴呢? 成就了现在的名声? 洛云瑶明白了萧离墨的意图。 这个储君在想着怎么样将“水”给用好。 “既然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又一大批视死如归的碧落官员,而他们又不能真的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去送葬,还有碧落的百姓,本来就已经在战争之中,流离失所了。” 洛云瑶抬起头,是那种不可名状的睿智和洞察:“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需要帮助。只要是可以给人带来好处,就一定能够打动人。” 萧离墨瞧着这一双动人的杏眸,笑了笑,若有所思:“哦。原来如此。” 那眼神实在是直勾勾的,看着洛云瑶的内心发咻。 “当然了,我洛爹爹其实在天盛这边也不好过,毕竟本来他就没有答应要投靠天盛,又在这样的帮助着原来碧落的逆骨……”洛云瑶转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掩饰性的继续道,“好在,天盛毕竟是还想好好统治青越的,没有对我洛爹爹这个柔和派做什么。后来我云桡哥哥不是做了青越的中书省侍郎吗,也算是我洛爹爹给天盛的一个投诚把。” 萧离墨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作为西秦未来的国君,他自然是知道的。 甚至是天盛怎么对碧落投降的官员的控制,他也是一清二楚。 西秦的太子殿下一向十分擅长控制人心的权术,而如今登临大统,自然也要考虑一下用柔和的手段收买自己的百姓。 ------------ 第两百七十九章 你当真便要走了吗? 而那边,苍术没什么新思的玩着自己手上的扇子,一心想得是从长公主殿下那边听来的故事。 若凝好妹妹的故事。 盛萧伐脸色冷峻,十分的不好看。 这之中的消息有些难以确认,但是又不得不说很吸引人的。如果非要给这件事下一个定义的话,只能说这就是一场赌注,并且还是一场豪赌。 他在皇宫里来去自如惯了,又一边想着事情,竟然意因为不被人拦着走岔了道路一路到了御花园里。 御花园里的花色在这个时节开放得很是娇艳,也无怪乎会在这春日里在御花园里进行这么多的这样那样的聚会。 对于盛萧伐来说,御花园是整个皇宫里他最为陌生的地方,因为对于他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安乐窝的象征。自己放弃自己的家自己的老母亲进入皇宫里来,为的可不是在一处安乐窝里流连忘返的。 于是他脚下不停步,一转就预备出了这里。 却听到耳边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声落水的噗通声。 真是经典的桥段。 盛萧伐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些日子,就是没有呆在皇宫里,也晓得这里的那些宛如金丝雀一样被囚禁起来的女人争风吃醋是什么样子的。还有那些为了引起某些人注意的法子。老套,低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心情被那件事影响了的结果,盛萧伐竟然难得的吐槽了两声,随即捏着自己的额间继续离开的动作。 “李若昕你太过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一直骂我,我才动手的!” “是啊,这也不怪若昕,她手里拿着的可是给娘娘采摘的花瓣,如果因为平遥有了什么闪失的话,这罪名你来担当?” 另外一个丫头显然就比那个所谓的李若昕要能言善辩的多了,直接就将娘娘搬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是那个娘娘,但是看这几个丫头的样子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 集中不了注意力啊。 御花园果然是一处让人觉得懒散的地方。 盛萧伐离开的脚步才落在地上,身后又是一声响亮的啪和噗通声。 这些丫头,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了。 “魏丽生!你怎么敢!” “呸,不长眼的贱胚子,我看你们这下怎么和娘娘交代!等死吧!” 哎哟哟,瞧这多大的丫头啊,怎么心思就这么的歹毒呢?盛萧伐总算离开了御花园,松了一口气继续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赌还是不赌? 他一咬牙,英气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戾气和狠辣。 赌便是! 夜凉如水。 虽然一开始盛萧伐很果断的就准备好了要这样做了,但是好歹还是需要自己的一段完整的没有遗漏的计划才行的。而显然,要做出这样的计划,不是一朝一夕的。但是时间紧迫,有点催人的意思。 春日的夜晚带着一点点的寒凉,但是盛萧伐身强力壮,这点寒意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在院子里走了两步,抬起头望着天空。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头,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出人头地。 猫儿一样的啜泣声传过来的时候盛萧伐还有些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竟然想到的是皇宫里不能养猫。不过细细一分辨就能听出了了,这哪里是什么猫儿,分明是有人在哭。 这个哭声有些压抑,看样子是不想被人发现。 而且声音有些熟悉。 麻烦。 对于麻烦,盛萧伐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于是收起了自己的脚步,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外头那哭泣声却越来越近了。盛萧伐心生疑虑,停下了步伐,只当是有人在算计自己。结果认真一听,竟然是两人的脚步声。 “若昕你可别哭了,这不是让仇者快么?” “欢儿姐我晓得的,但是若昕就是委屈。”李若昕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汪汪的看着李欢,“我就是想不通罢了,到底我是哪里得罪了那平遥和魏丽生了,怎的个个针对我?我看在这皇宫里头,就只有欢儿姐是好人了。” 说完这话,又嘤嘤哭泣两声。 李欢被李若昕的话逗乐了,拍着她的背悄声安慰道,“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你是不晓得,这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当年也便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看到你这样心生怜悯,又有些亲切罢了。你瞧咱们两个都姓李,说不得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正是这个理儿,”李若昕这才对着李欢笑了笑,“若昕见到欢儿姐也是觉得亲切着呢。” “你口口声声叫我一声姐儿,我便做这个姐姐了。你原本年岁就小,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吃亏。我李欢的妹子哪里容得着别人欺负了去。若昕你便等着欢儿姐为你报仇。” 两人走远了,盛萧伐这才从墙头翻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李若昕和李欢的背影。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罢?但是白天里才碰见的丫头晚上又碰见,实在是有些太巧合了一点。 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最需要做的便是要熟悉地形的。尽管现在的皇宫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很清楚的了,但是为了让自己不出半点的意外,盛萧伐还是决定在一步一步细细的踩一次点。 然后就遇到了那堆争执不下的丫鬟。这一次是正面撞上了,四个人拉拉扯扯的,除了三个还是好好的,另外一个看起来柔弱些的脸上竟然被对方抓了三条鲜红的印记出来。 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是要留疤了。 那个见状些的丫鬟见到自己这边的人被打伤了,柳眉一竖,打人也更加卖力起来。竟然将另外两个人给推到了。 “平遥!魏丽生!你们竟然还好意思动手!”李欢对着跌坐在地的两人怒斥,“莫不是又要重施手段不成!我告诉你们,昨天没有人作证是意外,不要以为同样的招式我们还会吃两次亏!” 平遥从地上爬起来一拍身上的灰尘,“李欢!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狐媚子这样对待姐妹们!莫不是你以为凭她的姿色还能被皇上看重做一个贵人不成!” 说完,又拿眼眸恶狠狠的瞪了李若昕一眼,“我看到这一章脸就恨不得能给她划花咯!” 昨日落水的便是平遥,只是现在却半点都看不出落水了的虚弱,气势汹汹反而像是母老虎一样。 魏丽生却是要平静得多了,站起来却也是对着两人冷嘲热讽,“哪里用得着遥遥动手?娘娘可也看着你这张脸呢。” 里头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李欢闻言怒气又是一阵翻涌,回头对着李若昕呵斥一声,“若昕你别拦着我,看我不撕了他们两个的嘴!” 李若昕还是不放手,指了指另外看热闹的一边,“那里有人呢。” 另外三个丫头这才回神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侍卫装扮的英气***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将这场闹剧看了多久。 平遥推开魏丽生指着盛萧伐,“你是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侍卫,难道不知道皇宫里是不许乱闯的么?还不快点回到自己的岗位里待着!” 魏丽生比平遥要谨慎些,看着男人英气的模样恍然,便也拉了对方的衣袖悄声道,“这是皇上带回来的那个人。” 这话一落,四个丫鬟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了一些。 盛萧伐觉得自己真的不想纠缠到这些事情里去,但是也不想被几个丫头就打乱了自己的安排,所以才这么不慌不忙的在这里晃悠踩点的。 结果这四个丫头果然还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来了。 视线一提,就看向了那个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应该就是昨天听到的那个会受罚然后跑到自己的院子门前来哭的,叫做李若昕的丫头。 的确是美貌得很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丫鬟的原因,身上显出的竟然不是一种女儿家的娇嫩,而是一种男子的粗糙。实在是奇特。就算是皇宫的宫女也不可能粗擦成这个样子的罢。 平遥见到那个不知身份底细,就凭借着皇帝带回来的这个身份竟然没有人能够去惹的人竟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李若昕身上去,一咬牙对着魏丽生道,“我们走。” 真是奇特的发展。难道她们还以为自己要上前去帮忙不成? 不过两个丫鬟倒真的是走了,而且脚步匆匆的,不晓得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做。真是很不好。这样的感觉。 而这样不好的感觉又来自于眼前的这个两个丫头。 李欢拉着李若昕到盛萧伐面前来行了一个宫礼,抬起头笑道,“多谢盛大人。” “大人一词盛某担待不起。”盛萧伐客气回答道,转身便要走。 李若昕却叫了一声,“你便要走了么?” 这话说得稀奇。 盛萧伐转身,面无表情的对着李若昕,“姑娘还有什么事情?” 李若昕似乎是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会这样对待自己,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急忙摇头,“没有,没有的。” 李欢便给李若昕赔罪,说是才入宫什么都不懂,多担待担待。末了又不断的说感谢的话语。 盛萧伐睡得有些厌烦,从床上翻了一个身,睁开眼之前却恍惚又听到那一声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你便要走了么?” ------------ 第两百八十章 我说过我会等你 洛云瑶也知道这个话题已经在萧离墨这边过了,于是便装作号不经意的样子,继续品着自己的茶,然后道:“说起来,云遥此番回来本来是打算去看我的上司的,只是到了门口却被人给拒绝了,也不知道秦大将军是不是对我有了意见。” 萧离墨偏头挑眉看她:“长公主殿下已经去找了秦大将军了?” 洛云瑶没有听出来这句话里面那种“你竟然没有先来看我这个让你牵挂不下的人”的酸酸口气,或者说是威胁口气,毕竟他觉得自己作为兵部尚书去看秦大将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将萧离墨从秦大将军事件上面带。 萧离墨儒雅的面色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并且自然的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报的?前兵部尚书洛云瑶?” 洛云瑶瞪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这是为了提醒云遥现在还被通缉着这件事吗?”委屈的将自己的眼睛给低了下来,“云遥对于这件事情已经够伤心了,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在伤口之上撒盐?” 萧离墨笑着,带着一种责备,宠溺的温柔道:“你还知道自己在西秦是被通缉的身份啊?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晃,生怕自己这个通缉犯不被抓住不是?” 洛云瑶想了想,明白过来了这人的关心,并且也明白了这人话里面的意思。 秦大将军如果看到了洛云瑶这个通缉犯是会将洛云瑶给交上去的。 洛云瑶心中很气愤。 秦大将军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好吗!你这样污蔑人的人格这样的下场会很严重的! 洛云瑶大大的杏眸一转,立刻也反应了过来,楚楚地对着萧离墨道:“太子殿下这意思是西秦已经不欢迎云遥了,是吗?就算云遥只是想短暂的过来会念一下?” 在窗户影的背光之中,萧离墨依稀看见了那一双眼睛里面的白花花泪光,听着那一把让人心疼的声音继续道:“云遥是不是打扰太子殿下了?云遥本来只是……没想到……抱歉,我这就走……” 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来了。 萧离墨有些无奈——这个姑娘离开了这么一段岁月之后,竟然会撒娇,利用自己女子的优势了? 他的唇角到底还是勾了勾。他直勾勾的看着洛云瑶。 这样的她,萧离墨很喜欢。 毕竟之前的那些疏远和可以的距离,现在感觉两个人亲近了很多。 “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我不是每时每刻都等着你吗?” 萧离墨无奈道。 这话在洛云瑶当时离开西秦的时候,萧离墨就已经说过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洛云瑶就又想起来了秦大将军的十宗罪。 她站在那里,也没有动,丝毫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开玩笑,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离开呢? 而且,就算是现在的洛云瑶自己想要走,萧离墨也不会让。 长公主殿下可以点也不想出现女的转身要走,结果被男的死死抱住,这种狗血的场景好吗?其实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拿什么脸去见秦大将军啊? “太子殿下可不要安慰云遥,这话云遥远就是不信的。虽然打扰了太子殿下这事是云遥我也不想的,但是既然已经打扰了,那么云遥就要在这里将正是给说了,说了之后就真的会不会再来冒犯殿下了。” 杏眸将萧离墨一看,极快地又低下了自己的头。 萧离墨被那一双杏眸里面的千种风情欲说还羞给招惹得心痒痒的,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因为吃醋而说出来的不理性的话。 毕竟太子殿下是掌握人心的高手,谈判桌上的厉害人物,不动声色的将这个话题给演示了过去,温柔款款带着安抚道:“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我一直在等你?” 洛云瑶里忙抓紧机会报仇:“因为云遥本来就是贸然打扰的啊。” 萧离墨疑惑:“长公主殿下怎么就成了贸然打扰了呢?” 说完之后才想了起来。 洛云瑶时直接来敲门的,意思也就是说,没有人过来通报他这个主人,又客人来到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现。 萧离墨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洛云瑶有些无可奈何的想,?真的是看见这个人实在是太高兴了。 “你是自己进来的?” 洛云瑶委屈的点了点头,又借着这势头将自己的脑袋给低得更厉害了。 其实长公主殿下有些虚。 万一太子殿下问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要怎么回答? 言辞带我施展轻功过来的啊?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很明显的证明了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有势力的人嘛?而且,刚才太子殿下已经表达了对于要复碧落国家的洛云瑶的防备。 现在发现洛云瑶这个未来碧落的当家人,竟然在碧落还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势力大到可以让太子府上的戒备都没一旦的印象,这到底是得有多么的恐怖? 不得不说,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想得很多,而且脑洞很大。 萧离墨沉默了一会,却温声问洛云瑶道:“云遥是不是在门口等通报等了很久?” 洛云瑶顿时松了一口气,戏还是需要坐全套的,立刻十二分委屈道:“也没有很久,是云遥没有耐心了。” 其实这样一说,基本上就是洛云瑶之前猜测的那个情况。 压根就没有人来通知萧离墨。 “大概他们是见太子殿下这样的忙碌,就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殿下了吧。”洛云瑶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门卫说话,听起来确实是这样,但是毕竟是了解萧离墨这个人的。 洛云瑶知道安歇门卫是完了,毕竟她这样的以退为进。 这些小小的门卫是什么人?能够帮太子殿下做决定? 要出面也必须得是管家先生啊。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坏呢。 萧离墨虽然还是保持着自己文雅的贵公子的礼仪,面色却有些变味——如果因为这群愚蠢的人,错过了云遥的过来,这损失,他们是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洛云瑶瞧着萧离墨这个表情,也大概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现在也是一个适合继续进行下一个话题,并且说出来自己正事的时候。 “看样子,其实太子殿下并没有嫌弃云遥打扰了,是吗?” 萧离墨安抚她的笑了笑,“我怎么会嫌弃遥儿呢。” 洛云瑶内心“呵呵”了两声,那么,我嫌弃你好不好? 洛云瑶于是继续坐下了,可惜还没有将自己坐稳在凳子上,就听见了萧离墨问她:“遥儿是怎么让人通报的?” “太子殿下的旧识,草民碧落。” 洛云瑶疑惑地和萧离墨对视,清楚的看见了太子殿下眼中的笑容,几分的玩味。 “怎么了?”长公主问道。 本来洛遥,洛云瑶。这些名字都不能够用了,那么何防备自己用自己的国家做名字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萧离墨笑着这样的念到,又摇了摇自己的头:“既然是过来找我,遥儿你是不必伪装的啊。” 洛云瑶一脸懵逼。 萧离墨笑着道,“你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记住,好吗? 洛云瑶子在内心疯狂的吐槽,却还是道:“云遥不敢忘。” 确实是不敢忘。 那天明明是在阳光里面离开的,可是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凉飕飕的,那种被蛇给盯上了的感觉,怎么可能忘得了? “殿下说您会等着我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以后不可能再见面了,结果没想到还真的被你给说中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萧离墨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正是这样,所以,门前的护卫,我是打过招呼的。无论是兵部尚书洛遥,还是碧落的长公主,他们都不敢拦住你的。” 洛云瑶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那种情感到底是不是应该称之为感动,她只知道自己刚才废了一番的心思隐去自己的性命,结果害的自己在外面等了很久,后来还是通过言辞的轻功进来的,这是十足十的无用功,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觉得命运无常。 不过想起来也是,毕竟太子殿下的府面前,怎么可能还会让洛云瑶被抓到监狱里面去呢? 还真是有点愚蠢呢。 “遥儿在秦大将军那边也是这样说的?” 谁知道太子殿下还没有忘记这件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的执着一定要和秦大将军这样的对比一番? “自然。”不是啊。 秦大将军一家都和我这么的熟了,我暴露身份都是因为在秦大将军的府上呢,你说呢? “哦……”萧离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洛云瑶的那一眼,眼中全是满满的笑意。又是那样的暧昧,让洛云瑶的鸡皮疙瘩不由的升了几层。 你哦什么哦啊?笑什么笑? 洛云瑶腹诽,却又不能阻止他,甚至连瞪眼都不能够做。 ------------ 第两百八十一章请大人给奴婢作证 苍术玩着手上的扇子,他一直知道李若昕不是一个简单那的姑娘,现在看起来真是是比花魁娘子不简单多了。 小丫头一身的浅色宫女装扮,在宫门外看了许久,左右没人,便一步走出来。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身后一声笑意,“我道是躲哪里去了,原来是在这里啊!便说吧,要去见哪个情郎?” 李若昕无奈的转过头去看着李欢,憋红了一张小脸也是笑道,“欢儿姐说的哪里话,什么情郎,不情郎的。” “我在前院找你这么就都不见得人影,倒是自己一人从后院的门里溜出来,可不是见情郎去了么?”李欢笑了一声,见人脸都羞红了,便也不多打趣,说起正事来,“你趁着现在的那两个臭丫头也不紧盯着你不放了,就收收心,好好在娘娘面前伺候一阵子,也好博得一个眼缘,升为了二品宫女做了娘娘面前的红人,谁还怕平遥魏丽生几个贱丫头?” 李若昕听得一愣一愣的,仿佛在心里算计什么,李欢又骂了几声平遥,前几日被那丫头打在背上的地方还有些生疼生疼的,做事出了颇多偏差,被人臭骂了好几顿,总是要好好在骂回来才能平了这口气。 “是若昕愚钝,还请欢儿姐给妹妹指条明路。”李若昕总算是一咬牙,对着李欢福了福,一双却生生的眼眸看着李欢。 当着是个好皮相。 李欢勾起唇角,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鲜活起来,拉过李若昕的手在掌心里拍了拍,“最近小主子总是闹腾,大半夜里的哭闹不止,脸上生了好些红彤彤的疮口,太医们来看过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娘娘怕此事不好又不敢声张······。” 李若昕顺着李欢的力道与李欢靠近了些,此刻被李欢这样一说,恍然大悟道,“欢儿姐的意思是要若昕去照顾小主子?” 李欢便笑,拿手指在李若昕的额头上点了点,“还好蠢得不是无可救药。” 李若昕高兴的答应下来,说要等着恰当的时机便给自己申请这个职位去。她现在在皇宫里的位置并不高。送进宫来的时候做的不过就是一个粗使丫鬟,现在虽然还是一个连品阶都算不上的丫鬟,但是好歹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了,起码已经在一个固定的宫殿,算是有主的人了。 看着李欢离开的背影,李若昕手指微微摩擦了一下刚刚被对方抓着的地方,眯起眼眸来。 照顾小主子? 呵呵。 既然还是逃不过去,那就上便是。 经过不知道是谁的引荐,在晚饭李若昕上菜的时候竟然听到娘娘将话题放在了自己身上来,立刻恭敬的跪下去。 平遥提着一站昏黄的灯笼一边走一边与魏丽生说话,“还好现在大半夜的有你陪着我的,不然我一个人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来巡逻。” 魏丽生原本心里头也是有些发怵的,此刻被平遥一说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拉紧了平遥的衣摆,“你可别说了,我心里头也是害怕得很的。” 平遥见到魏丽生瑟瑟发抖的模样取笑了一番,然后承诺等魏丽生值夜的时候自己便也要陪着自己的这个小姐妹的,“这个东屏苑不晓得住过了好几代的娘娘主子,冤死的害死的,出不去了被锁在这里······” 魏丽生又是头皮发麻,立刻便转移了话题,“今天在殿上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李若昕疯了!” 平遥果然听到这样的话立刻就激动兴奋了起来,“这个人自己要作死怪得了谁?李欢这个时候怎么不出来阻止一下自己未来的依靠了呢?哼,都是些没脑子的。也不想想,这真是一份好差事哪里还轮得到她去!” 两人说着离开,烛火透出来的光被灯笼的布料映衬成红色,一点一点远去。一个人从黑色的阴影里走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仿佛是两只在黑夜的血色里切切私语的小鬼。 将脑袋上的黑色帽子扯下来,露出李若昕有些苍白的脸色来。在这样的夜色里更加苍白无力。她勾起唇角笑起来,一改往日的样子,竟然变得阴森森的。 盛萧伐第二天是被吵起来的,外头实在是太吵了。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平日里怎么不见这些宫人如此的活跃呢?只怕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事情了吧。 他摇摇头,打水洗脸,穿戴整齐了之后出门,就见到了跪在自己院子面前的人。小小的一个,跪在那里低着头,身上穿着的浅色宫装竟然染上了血色,大片大片暗色的血迹仿佛一朵一朵一丛一丛妖娆的花朵。 她不动的时候仿若是死人一样。 李若昕抬起头来,脸色是金纸一样的惨白。她眼里没有泪水,见到盛萧伐出来之后行云流水的俯下身子行了一个大礼。 “请大人给奴婢作证!” 盛萧伐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来到了东屏苑。东屏苑的主子早年还圣恩盛宠不断,可惜在生了小公主之后因为落下了病根,无法侍寝之后,低位就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但是这么多年的威压还在的。 盛萧伐在三堂会审一样的东屏苑大殿里跪下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被安排的职位是一个护卫,虽然因为身后有皇帝这个不知是不是的背景,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规则约束他。 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的编制是这东屏苑这一块儿。 李若昕只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就不在说了。安安静静的跪在盛萧伐的身边,脸上依旧没有泪水,但是也没有惶恐。 魏丽生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只觉得后背发凉。别过脑袋去的时候又不免从那个放在大殿中央的白布上看了一眼,更是哆哆嗦嗦的收回了目光。 李欢在一边求情,娘娘坐在高位,身边站着这么多年来培养起来的亲信丫头,一并将那犀利的眼眸看着李若昕和李欢,眼眸仿佛淬了毒一样的渗人。 李欢凄厉的声音还在大殿上徘徊不去,一声一声带着请求和伸冤,“娘娘请明察,奴婢昨天晚上当真是哪里都没有去的,平遥的死当真和奴婢没有半点关系的!” 娘娘半点都没有说话,一只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着。 李若昕也不为自己伸冤,也不去看盛萧伐。盛萧伐觉得自己脑门飞快的跳起来。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拉上自己,但是——难道她看见了? 事关重大,容不得盛萧伐不小心。 果然,在李欢的声音之后,那娘娘的心腹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盛萧伐的身上,太高了声音问道,“盛护卫!李若昕坚持请你来作证,不知道盛护卫想要做什么样的证人呢?” 盛萧伐对那狗仗人势的东西并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就算是当时面对皇帝的时候都不见得有什么压力,现在更是不用说的。 抱拳,却是对着娘娘道,“奴才昨晚的确是出门了。” 他半点不动声色,却将整场的情况都掌握在了自己的眼眸里,但是那个请求自己来作证人的,此刻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就是李欢都吓得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 “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娘娘总不会冤枉你一个侍卫的!”心腹丫头的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很严重,盛萧伐还是不为所动,依旧慢吞吞的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奴才见到两个丫头提着大红的灯笼在东屏苑之外游走,觉得稀奇得很的。怎么大晚上的提着大红的灯笼呢?鬼鬼祟祟的,还出了东屏苑。不过既然已经出了东屏苑威胁不到娘娘的安全,奴才也就放任自由了。” 盛萧伐的话语里听来全是破绽和漏洞,偏偏人一点解释的意味都没有,说完了之后就看着上头的人。源嫔一直敲击着桌面的手也停止了下来。 对于护卫来说,半夜提着大红灯笼的宫女不要靠近算是一种默认的习俗。要知道现在的皇宫里哪个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只要轻轻盘问一遍是不是有身份编制的,大抵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以往还会有江湖杀手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混进来,不过最后却都被发现了的。 至于怎么被发现的,这也算是皇宫护卫的特训之一。 盛萧伐才进宫没有多久的,是一个将整个皇宫内部都摸头了的人来说,那些不成文的规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没有人来告诉自己,也能够胡编乱造出一套理论了。 接着将整个疑点都推给了源嫔。 源嫔手指微微动了动,身边的丫头大声质问,“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外头来做什么?” 盛萧伐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无害,“睡不着出来走走。” 丫鬟被这样的回答气得不轻,深呼吸一口气才冷笑道,“看样子盛护卫是不打算招了?” 源嫔抬起手来制止了原本就是自己授意的丫鬟,偏着头问盛萧伐,“既然盛护卫看见了是两人,那不知盛护卫可有看清了另外一个人是谁?” 魏丽生登时就站不住了,往后一退,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 第两百八十二章 别人我可没有观察得那样的清晰 洛云瑶将自己的头给低了下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当。 萧离墨这个太子的侵占力,还是那样的强,现在和萧离墨如果开始和他商议怎么拯救秦大将军的事情真的妥当吗? ……早知道一开始的时候就和应该和老管家先生和苍术商量一下的,现在这样还真是心里面挺没底的。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洛云瑶于是装作不经意的继续道:“这么说起来,是我的暗号实在是太隐秘了,所以太子殿下和秦大将军都不知道是云遥?”说着十分后悔又哀凉地悔恨道,“早知道我就应该在太子殿下和秦大将军那边说实话的。” 萧离墨沉默了一下,想要反驳洛云瑶,可是这话却是又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于是只能道:“倒也不是秦大将军听不懂你的暗号,而且她现在还自身难保着。” “哦?”罗云哟立马感兴趣的将自己的身体往萧离墨那边靠了靠,一脸的感兴趣样子。 终于还是说道了这一步了。 真是不容易啊,和萧离墨这一只老狐狸争斗。 洛云瑶不得不在逼迫萧离墨一下:“不知道秦大将军怎么了?” 萧离墨看了洛云瑶一眼,随口道:“秦大将军因为个人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被我父皇给忌惮了。”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还不是只有洛云瑶自己发挥伟大的想象力:“所以呢?” 洛云瑶做猜测的样子,然后立马又惊讶道:“难道说皇帝陛下将秦大将军给……关起来了?” 萧离墨全程瞧着洛云瑶,一双眼睛晦暗不明地,轻声回答她:“你猜得,不错。” 洛云瑶立马显示出了恰到好处的吃惊,“怎么会这样?” 一家恰到好处的紧张:“那怎么办呢?” 萧离墨问她:“什么怎么办?你要救他吗?” 洛云瑶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这样还是路了破绽?她当时也就只想着怎么挽回了,完全忘了考虑是旁边这个男人自己的问题,立刻聪明的无形转移了话题:“啊?为什么要用‘救’这个字?皇帝陛下是会将秦大将军怎么样吗?” 萧离墨本来是犀利的目光,沉了沉,转移过自己的头道:“我怎么知道那老头要拿秦大将军怎么办。” 那老头? 西秦老皇帝,你就自己说吧,你做人失败不失败? 洛云瑶想了想于是找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并且也不会显得自己和秦大将军太亲密的问句,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展现得清清楚楚的:“不知道云遥可不可以去看看秦大将军?” “看他?”萧离墨扫了洛云瑶一眼,“你这么想要见他?” 洛云瑶也意识到了这样的太子殿下有些不对,但是他毕竟没有多想,讪笑着回答:“正如我想见太子殿下你一样。” 呸,才不一样呢! “是吗?”萧离墨危险得眯了眯眼睛。 洛云瑶直视着他:“……” 当然不是了! 其实洛云瑶已经不是很怕他了,毕竟现在萧离墨和洛云瑶又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且洛云瑶已经没有把柄在萧离墨的手里面了,才不怕他呢。 就算是现在萧离墨想要当场弄死洛云瑶…… 没事,身边不是还有一个言辞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对秦大将军的愧疚,还是不希望太子殿下多想,洛云瑶又补充道:“其实我就是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西秦,云遥想要把想要见的人都见过了,然后在了无牵挂的走,所以想要见谁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萧离墨瞧着她,三分的笑意,七分的假情:“那瑶儿还是带着遗憾走吧。” 洛云瑶猝不及防,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这话的萧离墨:“欸?” 萧离墨站起身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洛云瑶:“这样瑶儿就还会再回来了。”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觉得不能够让萧离墨继续这样的误会下去,只能够道:“不啊,云遥已经做好了打算再也不回来了。” 萧离墨开始离开自己一直待着的书桌,一边向洛云瑶靠近,一边询问她:“为什么不回来了?” 洛云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样子十分的具有压迫感,也是她笑了笑道:“因为云遥在青越那边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弄完的啊。” 想了想,觉得这样的说服力估计还不够,又接着道:“况且就算是云遥已经处理好了那边的事情了,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会有闲暇回到西秦来看故人了。” 故人? 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萧离墨想着,继续带着追问地道:“怎么就一个更没时间法了?” 他已经走到了洛云瑶的面前,而洛云瑶还是坐着的,?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被人睨视的感觉,到底是碧落的长公主,洛云瑶觉得现在实在是没必要在继续装纯良了,毕竟人家都已经欺负到了你的头上来了。 “因为等青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碧落也应该复国了,既然是已经复国了,太子殿下觉得本公主还会有什么闲暇的时间吗?” 那眉眼一挑,无声之间就是一种帝王家的气势。 这样的洛云瑶,萧离墨总算是见到了。 一点也不小家碧玉,也不国色天香。 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的一个人,只觉得让人尊重,让心喜欢。 虽然萧离墨是站着俯视洛云瑶的,可是这一下下来,两个人的气场,谁也不输给谁。 “云遥是想要做未来碧落的女帝了?” 女帝? 洛云瑶眯了眯眼睛,笑着对太子殿下回答道:“这个问题云遥大概就不便回答了把。”说着慢悠悠的将自己的眼睛垂了下来,悠哉地又将桌子上的茶杯给端了起来,笑着继续道:“毕竟太子殿下也没有回答云遥之前的问题,不是吗?” 萧离墨一偏头才想起来洛云瑶之前的问题是什么,一想到这,反倒是提醒了他。 太子殿下还是决定试一试。 他温和的问洛云瑶:“那我回答瑶儿那个问题,瑶儿就告诉我你的想法吧。” 洛云瑶别过自己的脸,不想要自己过分开心的眼睛暴露在萧离墨审视的目光下面。 这样她不仅错过了萧离墨真的在审视她的目光,也错过了太子殿下这一份温柔里面的深意,甚至是萧离墨说话时候一点点的祈求小心翼翼故意将自己的语气别扭道:“算了,不敢劳烦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还不如告诉云遥,秦大将军被皇帝陛下给关到了哪里了,云遥自己去求求那边的大人把。” 萧离墨脸色不可抑制的阴沉了,?却又在下一秒恢复如常:“瑶儿这样的说话,可真是然本太子伤心呢。” 本太子? 自觉告诉洛云瑶这个称呼很不好,怎么萧离墨突然就开始用这个称呼了呢? 洛云瑶怔愣了一下,一转头想要去看萧离墨看一个究竟,转头的时候却看见萧离墨像是蛇盯着猎物的眼睛。 洛云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拼命才控制住自己的颤抖,不动声色道:“这个要求,原来也让太子殿下不满了?” 萧离墨退开了一步,将自己和洛云瑶的距离拉开了一下,抿着嘴唇道:“我挺说你在青越现在也是一代风云人物了?” 他刚才确实是差点就情绪失控了。 而太子殿下还没有具体的想好如果这一层的窗户纸被捅破了,到底要怎么样处理洛云瑶。 这么样处理洛云瑶和自己的关系。 这话题实在是转移得太快了,不难看出来这是萧离墨故意在转移话题,洛云瑶一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不打算在和萧离墨继续折腾了,回答道:“既然太子殿下都这样问了,大概是知道云遥在青越的所有举动,那么做什么还有来问云遥呢?” “恩,也是。青越的尚书省右仆射是一个好位置。”萧离墨点下头。 洛云瑶现在才因为萧离墨刚才那个退步而松了一口气。 她只当萧离墨现在是将目光给放到了另外的地方,正想着要怎么样自己回去。 “洛云瑶,你凭什么会觉得我要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呢?”萧离墨却这样的问她。 实在是莫名其妙得不行!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监视我呢?况且,被监视的人明明是我?我还没有生气,你怎么听起来这样的恼火呢? 洛云瑶觉得自己额耐心实在是好得不行,她笑着回答道:“因为我是碧落的长公主,而你是西秦的太子殿下。” 纤细的手指玩着手上的杯子,那模样漫不经心的,手指似乎子在人的心上拂过,撩拨得很:“我们大概生来就是政敌,所以殿下关注云遥也很正常。太子殿下也不仅仅只是关注了云遥,天盛那边的王储也应该是关注了的。” 这话说得实在是无比的理解,十分的宽怀大度。 萧离墨也不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就来气了,生气地对着洛云瑶道:“别人我可没有观察得那样的清晰。” ------------ 第两百八十三章 这个人野心很大 什么叫做别人我可没有观察的那样的清晰? 妈的,这句话很容易让人产生其他的情感好吗? 洛云瑶瞪眼。 如果不是她心理素质实在是强大,只怕现在已经双手环抱胸了。 “殿下这话还请说清楚。”洛云瑶于是客气地对着萧离墨道。 萧离墨别开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先要压抑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看起来是那样的无礼,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其实太子殿下都已经对自己的形象一点也不在乎了,那些礼仪儒雅全部都见鬼了去,却是还是这样的平复心情,只是不想吓到了洛云瑶,“你和凌寒远的那些事情,你自己清楚!” 凌寒远? 啥? 洛云瑶内心一脸的懵逼。 她和凌寒远发生了什么吗? 洛云瑶认真的思考了思考,觉得一定是萧离墨想多了。 她和凌寒远清清白白的,就和和你这个太子殿下一样的清清白白好吗? ……等等,可别告诉我这是哪个意思啊? 不……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到底应该怎么救秦大将军出来正经的啊。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内心虽然已经有十万头草泥马飞过,面上却还是一派的沉静——开玩笑,作为一个在政治场上混了这么久的人,连自己的表情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控制不了,以后还怎么混了? 洛云瑶于是笑着一抬头,直勾勾地,带着挑衅的看着太子殿下道:“这是云遥自己的私事把。恐怕容不得殿下来质问。” 虽然自己和凌寒远确实是没有什么,但是这个清白对于洛云瑶而言,只要面前的人不是秦大将军,那么一切的话都不用再说了。 况且,她洛云瑶现在就是要借着这件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萧离墨,无论自己和凌寒远,甚至是秦大将军是什么关系,和一切其实都和萧离墨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不需要给萧离墨解释什么,也不需要萧离墨明白什么。 他们现在就应该只是砸政治上有关系而已。 洛云瑶这想法还没有完。 萧离墨的面色立马就沉了。 洛云瑶觉得这个话题也不适合在进行下去了,现在是需要时间给太子殿下消化,于是她继续道:“刚才既然太子殿下问云遥关于碧落复国以后的事情,云遥在这里可以给殿下保证,碧落复国以后一定不会冒犯周边的任何国家,这不仅包括殿下的西秦——到时候,殿下应该也已经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了——连之前动过了碧落的天盛,云遥也是不会动的。毕竟百姓是无辜的,这点道理云遥还是心知肚明的。至于殿下询问的女帝的事情,其实云遥并没有想清楚,但是,云遥可以告诉殿下这件事情,无论云遥做不做这个皇帝,碧落的政策都是不会改变的。” 洛云瑶越说越起劲,?没有意识到萧离墨又在不动声色之间将两个人的距离又拉回来了,洛云瑶可能是害怕自己的说法不能够让萧离墨真的信服,还继续道:“说起来,其实这个保证,就算是云遥没有做出来,殿下也知道云遥是敢轻举妄动的。毕竟我们碧落之前在战争之后伤了元气,现在又是在天盛的统治之下的,那么云遥自然而然是不可能在大动干戈的。无论是碧落的百姓,还是碧落的国土都还应该休养生息。其实……殿下如果想要说以后碧落的掌权人是我,女子生性软弱,是不会轻易去冒犯别人的。” “你说这么做什么?”萧离墨沉声问道。 洛云瑶一抬头,立马就下了一跳。 不仅仅是为了萧离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她的面前,两个人仅仅就相聚了一寸不到的距离,这个距离确实是有些危险啊。 洛云瑶立马就低下了自己的头不让自己注意到自己头顶上的危险,她清浅地笑了,就是想要让萧离墨听见听见的那种笑声,“我们是政敌不是吗?其实云遥只是想要说明,殿下完全不必这样地防备我,毕竟我刚才说得确实是绘声绘色的,但是殿下自己也应该心里面是有数的,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不,纸上谈兵都还算不上,或者更应该是说痴人说梦,云遥现在这个样子,连一基础的一个郡都没有拿回来,还说什么复国?” 萧离墨没有说话了,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团火,他生气得不行,可惜这个说话的人却和他想的还不是同一件事,这种情况之下还生气的话,尤其的体现他这个太子爷小气,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难以受理智控制的:“长公主殿下未免也太谦虚了吧,现在的青越的实际上的掌权人,凌寒远都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你想要将青越变成碧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一种酸气。 就像是将陈年的醋坛子给打翻了一样。 洛云瑶却没有因为萧离墨这话而生气,相反的,,洛云瑶还抿嘴笑了笑。 她刚才还因为萧离墨这句话而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凌寒远那样的人真的被他迷得神昏颠倒乐,那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洛云瑶觉得这个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但是那个场实在是太美了。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这样不顾忌的会心一笑,似乎终于找到了将自己心中的那一股子气给撒出来的地方了,她瞪了洛云瑶一眼道:“怎么,承认你们那些勾当了?你们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情给告诉天盛的皇帝吗?” “什么事情?告诉他有什么用?”洛云瑶一抬眼,杏眸里面也是杀气。 她最恨的人就是庙堂上面的天盛皇帝了,现在咋一听到他的名号,当然也是生气的。 而且,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太子殿下莫名其妙了。 谁来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时候太子殿下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啊? 洛云瑶觉得头疼。 “告诉天盛的老皇帝他相信的白衣客卿和前朝的碧落的公主关系苟且,并且很有可能将整个青越在一次复归成碧落。” 萧离墨笑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这样说道。 洛云瑶觉得莫名其妙,也差一点就要被萧离墨这样给惹怒了,但是想了想又笑着道:“云遥相信殿下不会的。” 萧离墨面无表情:“就这样的自信?” 洛云瑶点头,带着骄傲道:“因为我们都知道殿下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都不会做傻事的。” 萧离墨睨她:“借着天盛皇帝的手铲除你们两个逆臣贼子可是一件聪明事呢。” 洛云瑶笑:“到底是聪明事还是傻事,殿下比云遥更加的清楚不是吗?又何必需要云遥在这里多言呢,不过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云遥却必须要小人多言了。” 说着就抬头看着萧离墨。 萧离墨心领神会地退开了一步,洛云瑶顺势就站了起来,也不做什么直接道:“天盛的皇帝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呐,我觉得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我们从年龄上来讲可以做他的儿女。” 萧离墨道:“长公主殿下这个小人是想要在本太子的面前讲天盛皇帝的坏话?” 洛云瑶笑回看他,“这哪里算是坏话,这些东西殿下恐怕比云遥更加的清楚呢。” 萧离墨嘲讽她:“既然这些事情我自己才是最清楚的人,我又何必非要听你说呢?” 洛云瑶反嘲讽回去:“有些人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不是吗,殿下?” 说着向萧离墨那边走了几步,笑着道:“那么殿下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 那笑容,那杏眸,萧离墨提醒自己,你还在生气。 嘴巴却有了自己的主人:“你说。” ……其实也不是一件大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育这个丫头,不是吗? 萧离墨沉这脸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却无所谓的一嘟嘴继续道:“首先呢,碧落,天盛,西秦这三个国家,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面作为整个大陆最强大的三个国家,其实这未必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让三个国家进行签约了,三个国家相互扶持,相互依赖。因为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做到,或者说保持者一直这样的强大。但是,随着这些年的沧海桑田,相互扶持这些早就已经沦落成了历史,但是历代的祖先们确仍然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而打破这个约定的就是天盛的皇帝啊。” 萧离墨继续面无表情,笑着道:“然后呢?” 他这个表情明显地写到,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并不在乎也不关心,这些内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是啊,自己的国家那样的强大,谁还会去被同一个小兔子的死亡呢? “殿下,世事无常。”洛云瑶牙痒痒地提醒他,接着道:“这说明,天盛皇帝的人品并不怎么样。或者说是一个不知得信任的人,好吧,说得再好听一点,那就是这个人野心很大。” ------------ 第两百八十四章 把秦大将军给碧落吧 “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洛云瑶说着,媚眼里面全是挑衅。 萧离墨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是笑着,有些嘲讽而嗤的意味在:“男人几个是没有野心的?” 他威胁性地向着洛云瑶靠近,并且道:“江山土地,黎民百姓的统治,还有……聪明的美人。” 就差没有说你了。 那一股蛇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洛云瑶站立着,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控制着自己的波澜不惊。 萧离墨到底是发现了洛云瑶的颤抖,他这才满足的笑了起来:“天盛的皇帝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人都老了,还能和我争个什么?” 言下之意是,萧离墨本身的野心也不必天盛的老皇弟小。 洛云瑶定眼看着他,“是么?原来这样啊,那么云遥就在这里事先恭祝太子殿下能够得尝所愿吧。” 萧离墨戏谑道:“得尝什么所愿?到时候我如果得尝所愿了,你的国家一样跑不了。” 洛云瑶无所谓的一耸肩道:“现在暂时还不是我的国家,她只是天盛一个小小的附属国而已。” 萧离墨眯眼。 洛云瑶尤不自知的继续道:“况且,就算是天盛和西秦要开始打,你们两个国家的边境又不是夹着一个碧落。碧落可是离你们连着的地方十万八千里,想要在我碧落的领土上面打,恐怕你们自己本身就得准备要将粮食人马运送过来的劳民伤财,吃力不讨好的准备。” 洛云瑶这下倒是说得眉飞色舞地,萧离墨夸奖他:“你倒是瞧得仔细。” 洛云瑶得意洋洋:“还有更加仔细的呢,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 萧离墨心情愉快了一些,双手好整以暇地环在胸前,笑着对洛云瑶道:“你说。” “云遥觉得西秦如果是想要和天盛打仗的话,西秦一定是会输的。”洛云瑶说得十分的嚣张,完全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在对决还有发生之前就告诉那个人,“你一定会输”并且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的自觉。 不过她也确实是没有被打,倒不是说她的人品太好,运气不错,而是她说话的对象再怎么也是西秦的太子殿下,是儒雅的贵公子,这样掉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这个太子殿下的修养好到了甚至笑着对洛云瑶,温声询问:“何出此言?” 洛云瑶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有些无趣道:“因为我说的是西秦会输,可没有说殿下你会输。” 萧离墨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觉得洛云瑶很失望于他这个反应了,因为洛云瑶以为自己捉弄到了萧离墨,可以看到萧离墨被人说一定会输,说他弱而恼羞成怒。 这是一个坑,挖着来让萧离墨自己承认自己没用。 虽然这个坑太子殿下没有掉进去,但是他看着面前这一漂亮的脸蛋,心道,所以这样做又意识吗? 太子殿下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也不气恼于洛云瑶这小心机了——其实萧离墨就是将她作为一个调情来看待的。 “那么请问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说我们西秦将士一定会输给天盛的将士呢?” 总算是闻到点子上来了! 洛云瑶内心都快高兴得给自己庆祝烟花了…… 算了,秦大将军还没有出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可以发生,自己要保持淡定,要继续做到运筹帷幄之中。 “哦,云遥可没有说是你们西秦的将士的问题哦。”又怕这话被萧离墨误会为他自己又对号入座了,长公主殿下海费劲地增加道:“将士再战场上再怎么地骁勇善战,还不是听将军的。” 这话说得小声,像是嘟囔,萧离墨这样聪明人到底是听懂了。 “你是想是说秦大将军?” 洛云瑶不敢说话,害怕自己打草惊蛇,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回话都做不到了,还好上一次的声音不重,正好这一次还可以借着这个语气继续嘟囔道:“你们皇帝都将一代战神给抓起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并不想要打仗吗?殿下说天盛的皇帝太老了,那么殿下是不是有想过自己是不是还太年轻呢?” 萧离墨看着洛云瑶沉吟着,然后道:“长公主殿下很关系秦大将军呢。” 这是试探! 洛云瑶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边试图安抚自己,一边想着对策。 没事的,没事的。 萧离墨刚才不还说你和凌寒远关系苟且吗,说明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秦大将军的事情,既然是不知道的简单猜测,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要考虑让凌寒远出来做一个替死鬼呢? 洛云瑶飞速的打着自己的算盘,于是一抬头和萧离墨挑衅的笑着道:“对啊,一代战神的安慰,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乱世,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说着又状似感慨万千的带着一些甜死人的气氛抱怨道:“也不知道凌大丞相到底和秦大将军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但愿我这一次过来雪中送炭能够真的将秦大将军给请回了我们碧落去。” 本来是别过身,低头的抱怨,然后再一抬头,看着萧离墨,正色道:“既然你们天盛不知道珍惜人才,不知道该怎么样任用将才,那何必要暴殄天物呢。” 萧离墨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保持沉默。 他这样让洛云瑶十分的没有底,只是话还是要继续的,洛云瑶撑着自己的气场继续说:“云遥也已经在西秦待孤一段的时日,作为一个兵部尚书进入朝堂,云遥子在这边也观察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秦大将军。我们整个大陆上面都是他的传说,但是在你们西秦却处处受制约。既然你们西秦不要这个名震大陆的将才……”洛云瑶上前一步,抬头倨傲的仰视着萧离墨。太子殿西第一次发现,原来明明是矮人一头,却还是能够做到这样的气势豪装,洛云瑶继续道:“我们碧落可是缺这样的人才缺得很,还请西秦就不要浪费人才了吧。” 虽然太子殿下一点也否认自己被快要到洛云瑶迷得神魂颠倒地地步了,但是毕竟那个人应该是萧离墨,而不是西秦的储君,他笑着于是道:“是啊,现在的秦大将军去碧落确实能够而更好的发挥他的实力,但是,以后呢?等到碧落已经恢复了之后,遥儿你开始整顿整个国家,开始与民休息的时候呢?你要拿秦大将军怎么办呢?” 洛云瑶还没有说话,就继续被太子殿下抢白道:“整个世界上,所有的将军的下场都是只有一个。” 洛云瑶心里面已经知道萧离墨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不禁觉得一片的凄凉。 这是秦璟颢的国,是他的家。 但是他所嚣效忠的君王忌惮他,甚至现在莫须有地抓了他。 而他未来的君王,却一直清楚的计算着他最后死去的命运。 明明是嘴分光无限的战神,明明是整个大陆的偶像,现在却在自己的国家沦落到了整个下场。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不会的,我以我碧落长公主的名号保证,我一定不会让秦大将军在碧落得不到他想要的。”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子啊同时响起来。 这导致萧离墨的话其实没有说话,就只听着洛云瑶说去了。 太子殿下一转头就看见了说这话的碧落的长公主,杏眸里面全是坚决,全是郑重。 确实是真的保证,一点也不像是谎话。 萧离墨骨子里却是一个无情的人,毕竟流淌着的是帝王的血液,他道:“无论是多么美的诺言,在一个帝王的口中说出来全都是不可信的。” 洛云瑶没想到自己这样的隆重既然还被人给怀疑了,一瞪萧离墨就生气道:“云遥我又不一定做帝王,而且,就算是我做了帝王,这话既然已经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说了,就断断不会收回去,并且也不可能收回去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委屈,更或者说是不能够这样轻易的便宜了萧离墨这个就是不想一些好事情的人:“况且,其实说诺言都不可信的是男人,而不指女人的。” 本来就已经和萧离墨靠得挺近了,没有必要在进行逼迫,洛云瑶点了点自己的脚尖,笑着道:“特别是当了皇帝的男人,已经要当皇帝的男人。” 萧离墨被长公主殿下这个可爱的动作给逗趣了笑着委屈道:“遥儿的意思是我说的都是假话了?” 洛云瑶笑着,也不明说,“殿下您自己知道。” 萧离墨很无奈,诱惑这洛云瑶道:“我不知道,还请长公主殿下能够指教一二。” 洛云瑶退开三两步,将自己的一双手给背在身后,本来是恶趣味的“我不说,我不说,我就是不说,急死你”瞧在萧离墨的眼中到底是有几分的调情意味在里面,样子可爱极了。 萧离墨作为一个储君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毕竟想要当皇帝,却还要等着皇帝先死才能够碰拿把椅子还是很煎熬的事情。 ------------ 第两百八十五章 狡猾的太子殿下于是道:“秦大将军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如果实在是感兴趣的话,应该去问我的父皇。” 洛云瑶也不在萧离墨的面前装了,直白得对着萧离墨翻了依个白眼,笑着道:“如果我能够找到皇帝陛下的话,就一定不会过来麻烦太子殿下了,不是吗?” 萧离墨耸肩,无奈道:“长公主殿下都没有办法搞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能够搞定呢?” 洛云瑶瞪眼:“……” 你能不能有一点你是西秦的太子殿下的自觉啊。 到底有没有一点你是西秦老皇帝的儿子的自觉啊? 洛云瑶想了想,换了一个温和的方式道:“既然是这样,太子殿下,不如我们再来做一个交易把?” 萧离墨也笑;“还来?” 萧离墨说的是当年洛云瑶作为兵部尚书离开的时候的事情,毕竟当时洛云瑶被月琉熙给陷害,而这一份的陷害里面也将杜润生给牵扯了进来,而杜润生的背后势力正好也是太子殿下,况且月琉熙本来得到的来自于家族那边的命令就是要想尽一切的办法扳倒太子萧离墨,就算是扳不倒,也要把萧离墨给拉下水。 月琉熙做到了。 说,说萧离墨这个太子殿下和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意图对西秦老皇帝不轨,对皇位十分的具有企图。 而洛云瑶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立马就找了萧离墨说着这事情,毕竟答应萧离墨会还萧离墨一个清白,但是呢,作为交换条件,要求萧离墨保证洛云瑶在西秦这边的交际圈全部安全。 也就是上到关系最密切的杜润生,下到她宅子里面的任何一个被解雇了的活人。 洛云瑶理所当然地点头,笑着道:“对啊,云遥和太子殿下之前已经做过交易了,对彼此都很了解了,云遥相信太子殿下信得过云遥的信用,而云遥也相信着太子殿下……”才怪呢。 洛云瑶面上波澜不惊,却口中这样的吐着槽。一抬眸,瞧着萧离墨继续道:“所以,我们都是这样的熟人了,殿下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萧离墨露出老狐狸地精明,疑问道:“长公主殿下既然说了这件事,本太子之前就已经很疑惑,现在可否请长公主殿下给本太子解一个惑呢?” 大有一种“如果你不答应告诉我答案,或者你的答案是欺骗我玩的,我就一定不告诉你”的趋势。 洛云瑶无语,只能够接受威胁,点头:“恩,殿下请说,但凡是云遥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离墨笑着道:“哪里有这样的严重。” 洛云瑶真是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方才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笑着咬牙切齿道:“你就当云遥是太热情了吧。” 萧离墨笑得更加的欢快了:“长公主殿下可是对我一个人这样的热情?” 你还有完没完了啊? 洛云瑶就想要将萧离墨的脑袋狠狠的摇几下! 作为一个大男人,你哪里来的这样做的废话啊? 你看看人家秦大将军,说话多么的干净利落!都是一个国家的,能不能好好的,虚心的向人家学习学习啊! 转念又一想,算了,秦大将军的仙风道骨岂是尔等小人能够模仿得了的? 只要是一想到秦大将军洛云瑶的心情就会好了很多,也不再急切了,真是能够媚眼如丝地笑着回太子殿下:“对啊,云遥还真没对谁这样的热情过呢,殿下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热情得想把你扔到油锅里面炸了,然后丢出去喂狗! 也不知道狗会不会吃…… 等等,就算是狗吃了,也不知道狗会不会吃坏肚子啊。 洛云瑶这样想着就一下子愉快了起来,笑着将袖子给卷了卷。 萧离墨注意着他这个小动作,波澜不惊道:“既然瑶儿这样的热情,那么我就直接问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走什么过场! 洛云瑶耐着自己的性子听着萧离墨继续道:“长公主的殿下是怎么做到让我父皇相信我和你是没有关系的?” ……原来是这事啊? 还当真的有什么大事情呢。 洛云瑶将自己的袖子翻了下来,她现在又觉得有一点的凉了,笑着抬头看着萧离墨道:“这件事情其实挺简单的,但是现在既然要说这话,云遥突然又有点担心太子殿下的你会多想,护着或者是怪罪我们。” 萧离墨一挑眉,疑惑:“怪罪?你们?” 洛云瑶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不说话了。 萧离墨被这个动作给萌到,笑着道:“你说吧,本太子的心胸还真不至于这样的小。” 洛云瑶心道,那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候被虐的可不是我啊。 笑着便道:“恩,其实想要让西秦老皇帝解除对太子殿下你的疑惑顾虑,这确实是挺简单的啊。云遥就只是直接找了几个杀手,在太子殿下的周围跟风造势而已啊。” 萧离墨顿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你当时让我将影密卫给你管一段时间是这个意思?” 洛云瑶刚才就想说了,现在更加理直气壮道:“你还说呢,其实都知道我当初的这一步,殿下直接问你的影密卫不就好了,干嘛现在还要用责怪的语气来说我呢?” 萧离墨笑得肆意喧嚣:“哦,我想听着云遥你自己说啊。” 洛云瑶犯了一个白眼:“我人都不在了好吗?” 谁知道萧离墨却笃定道:“不,我相信着你是一定会回来的。” 深深地注视着洛云瑶并且道:“你看,现在不正实现了吗?” 洛云瑶哑口无言,并且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并且心虚,于是道:“其实我就是让你的影密卫和我的那些人熟悉一下,如果是这一帮威胁到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让他们一定不要真的大动干戈而已。” 萧离墨听了这话,也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回事,笑着道:“你的意思其实是,让我父皇派过来在我身边的人来保护我的安全,对吗?” 洛云瑶惊讶道:“原来太子殿下还知道您活在皇帝陛下的监控之下呢?” 萧离墨一挑眉:“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洛云瑶默默点头,自然道:“好的吧,你知道,你知道。” 萧离墨也不因为洛云瑶这话而气恼,相反还是兴致勃勃地:“我是太子,他是天子,他想要监督我,我难道还能反抗不成?” 洛云瑶敷衍他:“是,殿下你是没有反抗,但是您其实也没有顺从不是吗?” 萧离墨点点头,于是夸奖了洛云瑶一番:“既然我最爱的父皇想要了解我,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了呢,她想要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儿子,想要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储君,我都可以做给他看不是吗?” 洛云瑶听着这话,笑着应答道:“正是这个道理。敌人在暗我在明是一个机器危险的情况,暗示如果是敌人我还知道在那里,而且,我还能够麻痹敌人知道错误的信息,那么我就一定胜券在握了。”意思意思地佩服看了萧离墨一眼,“殿下实在是聪慧,我等自愧弗如。” 萧离墨难得不文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长公主殿下这不就是运用的这一点吗?还在这里夸我呢?” 况且,就算是要夸我,你也应该走一点心好吗? 你自己就不会觉得心里面愧疚的吗? 洛云瑶还说我是什么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了? 其实你自己和小人也差不了多少的好吗? 洛云瑶,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啊。 洛云瑶反驳她:“不是啊,我走的其实也不是这一条路线啊。” 萧离墨偏头:“殊途同归把。” 洛云瑶瞪眼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可是我的暗卫和皇帝放在你身边的暗卫两边都是知道对方的,我们明明是敌明,我也明啊。” 萧离墨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头,沉默了一会,无奈道:“好好好,长公主殿下有理由。” 秦璟颢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黑暗之中的屋顶,寂静得阴暗。 他定眼扫了周围一遭,确切地发现真的没有那人的身影,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深沉。 梦中了那一个小孩就策马飞奔的身影还清楚地在脑海之中。 那样决绝的背影。无论怎么叫,自始至终都会有停下来,甚至连回头的一眼都没有。 明明之前是那样听他话的一个小孩。 小孩,你要去哪里呢? 你忘了我说过要送你的东西吗? 这样小的一个孩子,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是受尽了万千宠爱的,洛云瑶也不例外。 秦大将军一直觉得很遗憾,他打仗回来的时候,洛云瑶早就已经过了奶娃娃的年纪,已经不能简单地用一杯葡萄热牛奶收买了。 秦璟颢第一次见到小孩是在波斯花开的时候。 小孩赤脚一步一步踱在一片波斯花里面,路契亚摘了一朵蹲在小孩的面前,“喜欢这花吗?” 小孩却没有高兴地接过去,反倒是蹙眉道:“这花开得多么的不容易啊,你怎么能!” ------------ 第两百八十六章 有自知之明还是想不自量力 秦璟颢一愣,毕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的说,反应不过来,疑惑道:“既然你喜欢,为什么不能?” 路契亚也就是洛云瑶,那小孩缺着几瓣的牙齿,愁眉道:“因为在这大漠里面,没有水这种东西,能长出来波斯花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啊,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这一份喜欢而采摘了人家呢?这样不是很残忍吗?” 秦璟颢听着这话,皱了一下眉头,问路契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契亚疑惑地委屈道:“就是不让你摘这朵花啊。” 秦璟颢看了一眼手上的话,觉得自己并没有这样的罪大恶极道:“但是这花已经在我的手里面了。” 这花既然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面,还能怎么样呢? 秦大将军的这话是这个意思。 清风朗月的公子终于又恢复了自己一贯的作风。 他已经知道这个长得有些异国风情的小洛云瑶其实不是洛云瑶。 “啊……这样啊。”路契亚用手捂着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想了想才笑着道:“那么,你不要再继续摘其他的花不就好了吗?” 秦璟颢沉默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路契亚,问道:“我为什么要摘其他的花呢?” 路契亚看着他,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这话秦大将军在长公主殿下和欧阳大理寺卿聊天的时候是有印象的,秦璟颢认真的看着这个小孩,这一双异族的杏眸,“自然是这样。” 他随口回答道。不改眼中的那些审视。 路契亚笑着和秦大将军回看。 这样秦璟颢一怔,在他这个时候,还能够和他对视的小孩子自然是不简单的。 这恐怕还真不是一个小孩子。 秦大将军还没有得出结论,路契亚就笑着说道了:“那么如果,你手上的这一朵花也存活不了呢?” 秦璟颢是理智的并不上这种当,这种感性的文科生发散思维和他这个纯粹的理智现实的人而言没有丝毫的用处:“它本来存活不了多久。” 路契亚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又说话的时候,又听着秦大将军继续道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你也是。” 路契亚的异色的眼睛很明显的晶亮了一下,看起来格外的机灵,她细细地瞧瞧了秦大将军,嘟囔着小孩似的话语:“我就是喜欢秦大将军这样的聪明他人呢。” 对于秦大将军看出来的那些猫腻,她其实很赞同的,一点也不介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样。 秦璟颢皱眉,就差点要抓住这个小孩的手,质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成洛云瑶小时候的样子。 这对于一向是讲究礼仪的秦大将军做起来有一点的困难,于是就听着路契亚继续道:“但是,如果你把这一朵花给了我的话,她就可以继续生活在她本来的根茎上面,虽然不能够和你在一起,但是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把?” 秦璟颢扫了一眼手里面的波斯花,再看了一眼微微笑着的路契亚,冷漠无情道:“我刚才要给你,你自己没有要。” 路契亚笑眯眯的样子立刻就委屈起来了,“你要给的明明就不是我。” 秦大将军对于这人可怜的样子一点同情或者软化的样子也没有,反而是道:“既然我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想要给你的,那么我现在也不可能给你。” 路契亚气鼓鼓着自己可爱的脸蛋:“你怎么能这样?你欺负小孩,欺负路契亚,我要……” 秦大将军也不待听她说我到底要怎么样,将手上的波斯花好好的揣在了手里面,本来是因为半蹲着的身体——这样方便和路契亚说话,现在也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路契亚一眼,眼神冷漠淡然,说道:“这花既然是到了我的手上,那么这也就说明了我和这花有缘,既然是有缘的东西,秦某自己会好好保管好的,不劳小姑娘你废心了……” 路契亚气鼓鼓的看着他道:“可是这缘分是一个错误啊!这不是这一朵波斯花的命数,你这样会扰乱很多东西的,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的不讲道理呢?快点把这话给我啊。” 说着垫着自己的一双小脚就要去抢秦璟颢手上的那一朵波斯花。 秦璟颢只需要轻轻的将拿着波斯花的手太高,小屁孩就一旦办法也没有,只能够干瞪眼。 这样欺负小孩的场景实在是又好笑又有些让人容易过意不去,秦大将军却一点这样的直觉也没有,反倒是还是之前的那样一本正经道:“可是这花已经在我的手上了,我就断断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路契亚愤恨的一跺脚,倒有了一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你这样会害了你们的,你知道吗?” 秦璟颢抬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乌云密布到将天封起来,没有意思的缝隙,让人踹不过来的天,无所畏惧道:“既然这是秦某的命数,那么秦某甘之如饴。秦某相信我手上的这一朵波斯花也是这样的。” 路契亚呸了他一声道:“谁和你甘之若饴啊?这一朵波斯花再她的根茎上面明明可以喝着水,吸着来自根茎的营养,哪像现在跟在你的身边只能够餐风饮雨的。” 秦璟颢睨了她一眼,又看了手上面的波斯花,沉声道:“如果是这一朵的波斯花自己选择要跟着你,再回到她的根茎上面,我会立刻把她给你的。” 路契亚眼睛一亮,异色的眼睛亮亮的:“真的?” 也不知道秦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样做到的一直和这个小丫头保持这一本正经的对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路契亚差一点就要高兴得跳起来了,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又瞪着秦璟颢气鼓鼓道:“可是这花有没有自己的思维,明明是一个死物,你还期待她又什么样的选择啊?” 秦大将军笑:“所以啊。” 路契亚没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啊?” 秦大将军继续道:“所以是我胜出了啊。这花没有自己的意识,不能够说她要跟在你的身边,而她现在在我的手上,所以……” 路契亚明白了,再一次将自己的嘴巴给嘟了起来。 果不其然地就听到了秦璟颢道:“所以,我赢了,你没有必要再和我争夺他了。” 路契亚咬了咬自己的牙齿,两只大大的眼睛包着一旺旺眼泪道:“你是一个坏人,你欺负路契亚!” 秦大将军恢复了面无表情,也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从来就不自觉的我是一个好人。” 路契亚那叫一个气呀,伸手张牙舞爪的就想要冲着秦大将军身上扑过去。 秦大将军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冷淡的看着路契亚:“我的东西,是不会被人抢走的。” 路契亚呵呵笑了,道:“哼!不过是一个史前人类而已!你还以为自己到底有和很大的能耐呢?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秦大将军看了一眼闪电雷鸣的天,脸色却是一点改变也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自己能有多大的能耐,这点秦某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路契亚以为他被天上的景象给吓到了,笑着扬起了自己的下巴道:“知道路契亚的厉害了是吧?还不快点给路契亚投降?把那多波斯花给交过来?” 秦璟颢却是笑着道:“当然,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但是想要不自量力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秦某看上的东西,除非是这东西自己不想要属于我,那么就算是鬼神也别想从我的手上抢过去。” 路契亚真的别气到了,金色的波浪卷头发偶开始一根一根的在空中扬了起来,明明没有一点的风:“鬼神也不能抢过去?你这人可真是狂妄呢,一点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秦大将军沉默道:“这话我没有说过。” 路契亚不知道这个时候亲大家将军还在较真着无关紧要的事实,但是毕竟是一个孩子,小孩心性大得很,“什么?” “秦某有没有可以杀天灭地的能耐,如果是鬼神想要抢走秦某的东西着自然是能够做到的啊。”秦大将军三分无奈道。 总算是妥协了! 这颗硬骨头! 路契亚喧嚣了一声,决定夸一夸好不容易开了窍的这个人:“你也算太差,还知道是有一些能够看眼色的。” 秦大将军立马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路契亚,在路契亚的头发快要平息下去的时候继续道:“但是……想要夺走秦某的东西,自然是应该在秦某的尸体面前夺走它。” “你!!!”路契亚差点被气得吐出血来,到底是一个小孩子,耐心本来就不够好,能够和秦大将军说这样多的废话,还有和那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路契亚见秦大将军这个公子哥,生得像是玉一样的好看又清冷,总是控制不住的喜欢。 当然,这还真是一块玉石。 又冷又硬的! “那你等着后悔把!”路契亚威胁他。 “不会。”秦大将军温柔的笑道。 ------------ 第两百八十七章 不惜一切只为了一个你 最后在黑压压的天下,?路契亚和洛云瑶相似的漂亮面孔早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秦大将军还是依稀可以看见那小孩十分愤怒的面孔,带着很多的不甘心慢慢消失在了默默黄沙中的波斯花海中。 秦大将军也不再去追究这个异族的小孩到底去了哪里,也不再纠结为什么这个梦里面的小姑娘和洛云瑶长得那样的像。 完全就是洛云瑶小时候的样子,然后就是眼睛变成了异色的,但还是那熟悉的杏眸的轮廓。还有就是那头发成了大波浪卷的金色,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发质和洛云瑶的一样好。 秦璟颢看着手上面的这一株波斯花。 不算细,不算长的花瓣,薄薄的一层,围绕着一个团团绒绒的花蕊。 秦大将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等真的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真的一片的黑暗了。 是一个梦。 还是梦到了长得和那个人小时候很像的小姑娘。 秦璟颢伸手将自己的脸给遮住了。 不知道是想她想得厉害了,还是有些害怕失去她呢? 但是这样的问题多对于秦大将军而言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没有结论的猜测是无谓的。 就算是有所谓的也没有一点的意义在。 毕竟只是猜测而已。 秦大将军又想到了当时和洛云瑶别的时候。 哪一个一点回头的动作也没有的背影,却是走得歪歪斜斜的,洛云瑶以为这样的小小得不变化他看不出来吗? 真是天真呢。 不过,当时的分开,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却是清楚地明白这事情,那就是洛云瑶和秦大将军其实都是许诺好了对方的。 洛云瑶要在青越站立好自己的脚跟,甚至是在青越在站立半壁江山,然后再来接秦大将军过去,这样秦大将军过去就不用在考虑所谓的名分的问题了,虽然这种问题从来都不在秦大将军额字典里面,但是对于长公主殿下却不是这样,洛云瑶这丫头明明自己就弱小得不行,却一直想着要好好的保护秦大将军。 好好的照顾他。 而秦大将军这边的话,就应该帮助太子殿下巩固好萧离墨的储君地位。 他却一直没有去做这一件事情,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还被柳贵妃和江美人给弄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啊。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 应该是西秦的老皇帝。 至于西秦老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秦大将军内心和明镜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 突然在想,他可能要失约了。 洛云瑶,你所要求的那些东西,虽然我很想去做,并且做好,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差了一步呢。 洛云瑶将自己派人去追杀萧离墨,让太子殿下屡次陷入在了危险的境地里面,都是那种如果不是皇帝派过来的暗卫的帮助,太子殿下分分钟没有命的那种,这两一来二去,皇帝陛下肯定是需要好好的查一查到底是那一群人胆大包天,然后就会查不来原来是洛云瑶这个女扮男装的兵部尚书,这个碧落的长公主。 除了得到洛云瑶和萧离墨不仅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简直到了深仇大恨的独步。 西秦的老皇帝也不知道其实洛云瑶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样暴露的。 这种时候就会猜测,当时太子殿下萧离墨和洛云瑶走得挺近的,应该是萧离墨发现了这个秘幸,和月琉熙说了,所以萧离墨是洛云瑶计划败落的罪亏祸首,所以一直就怀恨在心,想要除之而后快! 当然这一个猜测其实是在洛云瑶的各种明示暗示已经各种的谣言里面得出来的。 萧离墨听完了这一段之后,想了想道:“看样子,我的影密卫那段时间活的挺快活的啊。” 洛云瑶依稀听见了屋顶上面又瓦轻轻滑了一声。 像是受了什么样的惊吓。 洛云瑶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啊?”了一声。 萧离墨也不介意她这个做作的装作不知道。 “我的影密卫们那段时间看着皇帝那边的和长公主这便的势力相互争斗,大概他们三年的谈资都有了吧。” 屋顶上面又滑动了一块的砖瓦。 洛云瑶看了萧离墨一眼,看着太子殿下眼中的那些光芒。 洛云瑶就知道其实这些话都是说给上面的影密卫听的。 长公主殿下想了想,?觉得在太子殿下怼自己的暗卫的时候应该好好的拉拢一下人心:“那真是挺好的啊,也没有枉费云遥和云遥的那些手下们忙碌了这么久,能够让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高兴,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啊,难道不是吗?况且啊,其实做影密卫这种事情其实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差事,我的属下都给我说过不止一次了,他们挺佩服殿下身边的这些暗卫的,默默无声,又至关重要。” 萧离墨看了洛云瑶一眼,虽然长公主殿下已经接收到了这个目光,却还是并不打算放弃自己本来的企图继续道:“况且啊,这样无聊的工作,如果还没有一些谈资在他们枯燥的生活里面增加以下光辉,他们恐怕也不能这样尽心称职的保护殿下把。” 萧离墨笑了笑,也不知道到底是知道了洛云瑶的意图还是只是单纯的想问他这个问题:“听长公主殿下这样说,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想要请问一下。” …… 洛云瑶张大着自己无辜的眼睛看着萧离墨,那眼神里面明明地写着“你怎么又有问题要问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但是这样的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先不说你现在还要靠着萧离墨这个太子殿下去将亲爱的秦大将军给接回来呢。但说吧,你头顶上还有很多个太子殿下的死忠粉啦。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点也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复国的时候,就因为这个一时的嘴快,就将自己的大号生命给浪费了。 而对于洛云瑶而言,他一点也不想在还没有看到秦大将军的时候就将自己给埋葬了。 “长公主殿下的势力到底是有多大?”太子殿下这一次问话一点也不含糊了。 真是直白的想要含糊过去都不可以。 不过,身为一根官场上面的老油条,洛云瑶还是很熟练的将这个问题给含糊的答过去了:“不过是前朝的余部而已,并不是什么大势力,如果要说的话,肯定还是太子殿下的实力大啊。” 突然发现这个话题其实还是可以和某个心心念念的人扯上关系,洛云瑶一下子就要高兴得飞起了,面上却还是古井无波的:“云遥很难过,并不能帮到太子殿下什么大忙。” 这话的意思可就多了。 最明显的一层就是,我会帮你的忙,虽然这个忙并不大。 然后就是,就算是远在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还是很敏锐的闻到了西秦这边硝烟的味道。 相国侯和陆丞相之争,就要拉开最后的大幕了。 虽然是说其实相国侯早就已经死了很久了。 陆丞相是毫无压力的胜了。 但这只是狭义的。 如果以后又史官在的话,就一定会将这一段历史给说清楚的。 关于西秦这些年的相国侯和陆丞相之争。 是以陆丞相为主要势力拥护的太子殿下为威力储君的一对。 另外是一相国侯为主要势力,在后宫之后又柳贵妃和江美人的加盟【可以说整个后宫都是在相国侯的手上】的拥护二皇子萧鸣的这一对。 现在只要是萧鸣和柳贵妃江美人还在,那么和相国侯逇斗争其实也就还在。 萧离墨笑了笑安慰她:“长公主殿下只要是有这样的一份心就行了。” 洛云瑶不情不愿的“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这样说起来,云遥也确实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用,真是抱歉太子殿下了。” 萧离墨笑了笑,虽然洛云瑶这话其实听官方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太子殿下就是觉得这样的话被洛云瑶说出来总是有一种软萌在心的感觉,很温馨。 洛云瑶没有得到萧离墨的进一步回答,于是自己一个人就很高兴的继续了,“但是我觉得把,云遥现在想要的那个人的实力就可以帮助太子殿下啊。” 说得漫不经意的,像是偶然想起来的一句,需要细细的听才知道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斟酌过的。 萧离墨想了想反应过来,碧落的长公主需要的是哪一个人才,方才回答道;“可惜了啊,长公主看上的那个人实在是自身难保。” 你才自身难保呢。 洛云瑶一直不觉得秦大将军在皇帝的手中,是被动的,是被皇帝吆喝着的。 因为在他的心里面,秦大将军对于自己会遇上的一切都是有把握的,就算是秦大将军什么懒癌了,没有考虑好自己额明天会发生什么,那么秦大将军也一定是一脸的淡定面对未来的,面对那些不知道的危险和坎坷。 无论怎么样,反正肯定不是自身难保。 不过,如果要问洛云瑶为什么要过来所此一举的拯救秦大将军。 ------------ 第两百八十八章 公主殿下你准备好了吗 “怎么会自身难保呢?秦大将军在西秦的地位整个大陆都是知道的啊。更别提秦大将军在边境的那些军官势力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啊,怎么可能自身难保呢?”洛云瑶这样说。 萧离墨笑着继续:“秦大将军边境的势力不在了呢。” 洛云瑶当然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却还是纠缠道:“是说皇帝陛下将这一份势力给收回去了吗?” 萧离墨看着他。不语。 洛云瑶佯装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既然这样,说明皇权和将权的争斗是皇帝陛下赢了,但是,云瑶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萧离墨看着她笑着疑惑:“哦?” 洛云瑶沉默着,停顿了一下,和萧离墨商量条件:“这些原因,不仿等到云瑶去和皇帝陛下说吧?” 萧离墨才不承认她呢,立马刁钻道:“为什么?给我理由?” 说的还不是给我一个理由。 这话听起来就是,洛云瑶这个长公主殿下能够给太子殿下什么好处。 讲道理啊,她就是一个亡了国的公主,而萧离墨还是一个大国的太子。洛云瑶这么一个落魄公主能够给太子殿下什么啊? 真是够流氓的。 洛云瑶却也没有生气,她笑了笑也还是在和萧离墨一起争斗,道:“理由就是,能够给太子殿下一个更好的西秦。同时,也可以给太子殿下的一个登上西秦最高位置的机会。” 萧离墨先是没有反应,反而是沉默的看着洛云瑶一会,仿佛想要看透什么时候,但是却还是失败了,道:“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要进宫里面去和我父皇进行一个说服?” 洛云瑶点头道:“对啊,云瑶现在求的就是殿下给我一个能够进宫和皇帝陛下交流的机会。” 萧离墨认真的看了看洛云瑶,不动声色道:“而,长公主殿下进宫了之后,就能够用您的舌灿莲花帮本太子要到本太子想要的?” 洛云瑶一挑眉谦虚道:“舌灿莲花其实也算不上,但是殿下您需要的东西,云瑶觉得云瑶还是可以给您一些帮助的。” 萧离墨被这一个挑眉给软到了心里面去:“一些?” 一些帮助?指的是那些? “当皇帝前,帮你除掉了你的对手啊。”洛云瑶知道这个对于太子殿下的诱惑力到底是多么的大,自然是有点骄傲的,说到现在这里之后,又继续道:“而且云瑶能够真的将秦大将军给救出来,那么……也能够将就为太子殿下您的那些野心做帮助吧。” 萧离墨笑了笑,低下了自己的眼睫,笑着道:“那好。云瑶既然已经想要进宫,那么,本太子自然是会倾尽全力的帮助你的啊。” 终于没有再问东问西了。洛云瑶松了一口气。 抬头去看萧离墨。 萧离墨弯唇一笑。 洛云瑶也跟着笑了笑。 一样的幅度。 洛云瑶是终于搞清楚了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得不对萧离墨设防的那种力不从心的强撑出来的笑容。 萧离墨笑得确实十分好看,仿佛他才是这场局设局的人,才是那个从里面获得成功的人。 就像是藏在草丛里面的蛇。 幽闭的空间里面,随着稳稳的马车咕噜咕噜地前进,马车的帘子时不时被风撩起来,露出来几线的白光,仔细看才能够依稀看出来石板。 这个洛云瑶很想坐在旁边好看着窗边移动的风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奈何太子殿下将自己真的裹在了中间,无论是那边的风景都不不能给她看。 洛云瑶也不敢抬头和萧离墨进行一些的交流,毕竟对于洛云瑶而言,她本身就十分的害怕萧离墨,虽然这种害怕的表现形式想必她之前面对太子殿下的时候看起来要好了很多,但是本质上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化的。 太子殿下其实也不需要和洛云瑶对视,太子殿下现在正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面,舒服地阖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云瑶虽然是一路上是如坐针毡,但是她立马就发现了太子殿下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实在给洛云瑶带了麻烦以外也没有真的对待洛云瑶怎么样——就是洛云瑶上马车的时候,大喇喇的坐在了洛云瑶和萧离墨的中间,这直接导致了洛云瑶和太子殿下之间接触的距离变得小了,特别的小。 长公主殿下这么多年毕竟也不是白混的,立马就发现了太子殿下的心没有在自己这里,激动了一下,将自己有些颤栗的心情给平复了,然后突然之间想起来了一件事。 等一会想面对的就是西秦皇帝这个终极老油条了,也不知道自己那些招数还有没有用。 洛云瑶突然发现萧离墨是正确的,这个时候确实是需要好好的放松自己的心境,让自己舒缓下来。 慢慢的车轮似乎将外面街市的闹声给变小了,像是隔绝开了。 洛云瑶养着自己的神,也不知道是前两天的舟车劳顿还是最近一直担心着秦大将军的问题,直接导致精神有些麻烦。 “小太监。小太监,小太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苍蝇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嗡嗡嗡”的,实在是讨厌得不行。 死苍蝇! 洛云瑶伸手扑棱了扑棱,并没有发现那“嗡嗡嗡”的声音有一丁点的改变,这让洛云瑶有些生气。 气呼呼的睁开自己的眼睛,那个时候意识才刚刚开始回笼,慢慢的想起来那个欠打的温文尔雅的声音里面满满的带着都是笑意。 是太子殿下那一张好看得不行的脸庞。 一个笑靥。 还真的是这样。 萧离墨的脸就在洛云瑶的面前。 洛云瑶被打扰到了最近好不容易有的睡眠,语气当然也不太好,也懒得去争执自己现在是在那里,反倒是十分理直气壮的生气道:“干嘛?” 萧离墨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是十分地喜欢看到洛云瑶这蛮不讲理的样子——其实有些时候一个人和你讲的礼貌客套太多了,那么你们的距离真的就是太远了,特别是对于官场上面的人来说,他们实在是太会说话了,将那一份疏离树立得天经地义。 萧离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笑着回道道:“叫你啊。” “叫我干嘛?”虽然长公主殿下是一个十分能够是一大段官场废话的人,但是自己越是擅长什么也许就越是讨厌对方做出来同样的事情,所以洛云瑶十分的气愤萧离墨有话不能够好好说这个坏习惯,“太子殿下不妨把事情给说清楚了,云遥自己的理解能力慢,这样的断章取义对于云遥而言确实是太艰难了。” 萧离墨却是一点也不客气,本来笑嘻嘻的样子也一点都没有改变道:“难道不正是因为我一大段一大段的说了,云遥会更加的反应不过来吗?” 洛云瑶知道自己收到了侮辱,虽然这个侮辱是她自己给自己加上去的,但是真的别人说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洛云瑶于是反驳道:“但是殿下难道不觉得您一下子说清楚了,那么云遥就能够将殿下说的话好好的记在自己的心里面,一直一直的想着,这样的话,不就很快的能够明白了吗?” 萧离墨笑看着他,眼神里面全是宠溺,笑着伸手要去揉洛云瑶的头:“你啊,真是会强词夺理。” 洛云瑶想了想,也不想在和萧离墨关于这件事更加的分辨了,转移话题道:“所以,殿下到底是有什么事?” 萧离墨专注的和洛云瑶这一双大大的杏眸对视了半响,似乎隐隐笑了笑。 洛云瑶莫名其妙地和萧离墨进行对视。 萧离墨最后终于是保持不了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了,将自己的身体往马车上一靠,形象便崩盘了,将袖子往自己的面前一遮。 洛云瑶全程懵逼的表情听着面前着一颤一颤的袖子传过来的笑声。 …… 我有一句XXx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来人啊,快点去带你们的太子殿下去看看好吗!未来你们又这样的一个太子殿下,我这个碧落的也深刻地为你感到悲哀! 就在洛云瑶心生不耐烦的时候,准备让萧离墨这个莫名其妙的太子一边笑着去,继续睡自己的回笼,然后就听见外面的马车夫道:“殿下皇宫的东门到了。” 洛云瑶一愣。 就听见那儒雅的声音特别的淡定出声:“恩,好,你先停下吧,去凳子,然后去让人通报我父皇。” 洛云瑶转头,正好和萧离墨打了一个照面,洛云瑶怔愣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张镇静的如玉的面庞,沉默了很久。 这人是谁啊。 刚才那个笑得成了神经的人在哪里? 反倒是萧离墨先出了声,对着洛云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且道:“长公主殿下,请把。” 洛云瑶看着这一只干净得高贵的手,道:“你刚才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唇角是温柔的笑意,他道:“公主殿下,你准备好了吗?” ------------ 第两百八十九章 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傻兮兮地问道:“所以,殿下你刚才是算着快要到了皇宫的门口了,想要专门的提醒我注意一下?” 这可真是…… 萧离墨伸手整理着了自己刚才弄得有些褶皱了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随口道:“这可真是无聊啊,本太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洛云瑶“唔”了一声不说话。 太子殿下,你还知道无聊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太子殿下,你就是这样的无聊啊,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洛云瑶在脑子里面吐槽了三百遍,方才想起来了一件事,想了想勉强笑着道:“那殿下你想说的是什么?” 萧离墨扫了洛云瑶一眼,眼神淡淡的,然后太子殿下就撩开了门帘,慢慢的,优雅的下了马车。 只留了洛云瑶在整个马车里面干瞪眼。 卧了个槽。 什么意思? 这个人! “小云子,怎么了?还不下来?看样子是十分的喜欢本太子的马车啊,想要在里面居住下来吗?” 居住你大爷。 萧离墨,说真的,你千万要小心,不要有哪里一天沦落到了本公主的手上,我一定要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妈的,这样的玩人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 “殿下讨厌,您刚才做的那些事情……”洛云瑶尖着自己的嗓子,故意用那种让人无限遐想的声音以及语气,然“哎哟”了一声娇嗔,然后十分迟疑,并且娇羞的尖着嗓子道:“殿下你讨厌了啦,奴才哪有那样的快啊,殿下还真是一个心急的,无论是在马车上,还是床上……咳,还是马车下。” 洛云瑶说完了这话之后,正好伸手到了门帘的地方,就看见了驾驶马车的马夫,身体颤抖着。 根据洛云瑶多年的经验,那是一种厌恶的颤抖。 估计,今天的这个旖旎的马车事件,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太子府了,然后从太子府传到整个帝都,这个事件应该也用不了多长。 洛云瑶正这样恶毒着自己的心思想着。 太子殿下是多么察言观色的人,看着洛云瑶这样的笑容,联系洛云瑶着莫名其妙的话,当然是立马就知道长公主殿下大的是什么算盘。 萧离墨十分好心的也不拆穿她,反倒是根据着洛云瑶这个恶作剧道:“好好好,是本太子的错,是本太子大意了,忘了你是一个身子骨弱的主儿,比我这样的正宗主子还要娇贵上几分,原是我不该这样的折腾你。” 洛云瑶身子一歪,差点没把自己给掉下去。 虽然洛云瑶本来就觉得像是萧离墨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这样轻易让洛云瑶得了他的便宜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占了萧离墨名声的问题。 到底是棋差一招。 长公主殿下忘了算计太子殿下的脸皮是有多的厚了,这种尺度对于萧离墨而言简直是小case。洛云瑶真的是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做“衣冠禽兽”。 “殿下~~~你讨厌啦。”洛云瑶决心一定要将萧离墨给恶心回去。 “好好好,我的小宝贝,我的小心肝,别生气好不好啊?来,太子爷就在这里,抱着你下来好不好?本太子保证下次一定不再马车里干这样的事情了。” 洛云瑶没有应声了。 却是默默的将自己站的位置从萧离墨的那一边默默的扯到了更远的地方。 秦大将军,你快出来啊,指点指点我,我怎么觉得我又干了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情呢?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真是你们西秦的人的脸皮都是这样厚的吗? 还是说,其实太子殿下真是还和自己的小太监做过这种类似的事情? 不然听着怎么这样的懂行情呢? “你倒是快点下来把,还嫌折腾人家马夫不够啊?” 萧离墨却眼尖的看见了洛云瑶躲避她的这个动作,眼疾手快的将洛云瑶的袖子给拉住了,并且毫不犹豫的直接从马车山往自己的怀抱里面一扯。 “……” 我有一句xxx一定要将讲。 萧离墨,你大爷的! 洛云瑶觉得自己真是好样的,这种情况的衰落竟然还能够保持着自己的镇定,竟然一点声都没有“吱”出来。 等到萧离墨将洛云瑶从自己的怀抱里面放了出去,长公主殿下也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着,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这样有点让萧离墨愧疚。 要知道作为儒雅的太子殿下,萧离墨的内心都黑到了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看待的地步,这种时候竟然能够有小小的愧疚,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长公主殿下却是真的没有发现这一个商机。 刚才萧离墨突然来的拿一下,确实是特别的吓人,从一米五搞得地方被人硬生生地扯了下来,就算是有人肉垫子这也不是好玩的啊。 况且,长公主殿下发现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在青越的时候,凌寒远那个混蛋也这样的干过。 这年头果然是天下的混蛋一样的黑。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长公主殿下深以为然的觉得这件事情里面自己也是有一份责任的。 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让自己就陷人了敌人的陷阱呢? ……难道因为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实力悬殊? 等等,洛云瑶,你什么时候被这男权社会给征服了啊? ……真是让人头大。 于是太子殿下见长公主殿下一直在认真的思考,十分难得的反思了自己,最后得出结论,应该哄一哄这个娇弱的身子骨。 洛云瑶没有意识到萧离墨专门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只为了顺理成章的走到洛云瑶的身边。 等长公主殿下意识过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关心道:“怎么样?对于太监这个角色转化得过来?有没有什么规矩是我需要交代的?” 还好太子殿下十分理智的问的是,有什么规矩是我需要交代的?而不是有什么样的规矩是长公主殿下需要求教我的。 洛云瑶却没有领着一份情说道:“难道你们国家的太监不是和我们碧落不一样?” 萧离墨沉默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个强行找话题确实是有些莫须有了。 洛云瑶走到了萧离墨的前面,正想要翘首走到了前面去,一脸并不打算好好的和萧离墨进行交谈的样子。 萧离墨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抓住洛云瑶的衣角,最后却还是没有动,他组织着自己的词语道:“等一下你就要见到我点的父皇,而且说的还是他说有关于秦大将军这个危险的话题,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 凉亭事件发生后,又已过了一个五六日,在这五六日里洛府内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有着难得的平静。洛云桡照常每日去上朝,也没有再去打扰过慕容玢纭,至于张雀英哪里,他也疲于再去应付,边想着拖些日子再去看望张雀英。慕容玢纭每天仍是有青衣和紫衣两个丫头待着出去散心,基本上将这洛府的格局,大致摸了个透,也从洛云瑶哪里了解到洛府内的一些利害关系,一个人的时候就慢慢琢磨着。洛云瑶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思索着自己的复国大计,但还是每天仍要去看望慕容玢纭,夜里就让自己放空着,想念着秦璟颢,幻想二人再次见面的场景,情不自禁的,又是眼泪便打湿了半个枕头,就这样枕着自己的泪水谁去,偶尔还会在梦里见到秦璟颢,醒来之后却是更加失落。张雀英也只是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没有出去找麻烦,看起来倒是真心悔过的样子,整个洛府仿佛陷入了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局外人看不懂,可这府内人却知道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谁也不知道这第一滴雨什么时候将会落下,谁却也不想坐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所以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 不出意料的,首先坐不住的便又是这张雀英了,她已在屋子里待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好人也得给生生憋出病来,况且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只要自己不提,凉亭的事情也怕是没人敢提了吧。至于那慕容玢纭,张雀英心里清楚,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所以自然也不会在闹出什么岔子来。张雀英便在吃了早膳后叫墨雨陪着出去散散心。 自从那日从凉亭回来,墨雨待在张雀英身边便是更加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惹怒了发狂的张雀英,落得和芭蕉一样的下场。芭蕉的遗物她已经悄悄地打包好,请人送出了洛府去给芭蕉的家人,也算是自己为芭蕉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了吧。 张雀英也是个精明的人,自从受了上次的教训,便也知道暂时消停会儿,所以这次出去并没有往常的浓妆艳抹,只是淡淡的擦上了些脂粉,张雀英本来长相就美丽,平日里过于艳丽的装束反倒遮掩了她原本的美丽,今天的妆容却将张雀英那张美丽精致的脸的优点全部衬托出来了,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很少有单眼皮的眼睛能够这样囧囧有神,从侧面看鼻子的线条更是完美,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使得整张脸上没了戾气,确是多了几分俏皮。 ------------ 第两百九十章 被扣留玢瑢慕容玢瑢信 再加上张雀英的出身高贵,从前不知道有多少贵家公子上门求亲,却都被张雀英一一回绝,只是一心一意地要嫁给洛云桡,哪怕自己只能做个小妾也是心甘情愿,一心以为只要自己嫁过来,洛云桡总会被自己打动,到时候升为大夫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知道慕容玢纭的到来才让张雀英彻底意识到洛云桡根本没有立自己为正室的心,自己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竟然只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而洛云桡真正爱着的,始终只有慕容玢纭一个人,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的去迎合洛云桡,不管自己凭着娘家的势力让洛云桡整天守在自己身边,却仍是不能赢得洛云桡的心,向来高傲的张雀英,怎能忍受如此的屈辱,渐渐地便对洛云桡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了慕容玢纭的身上,以为慕容玢纭倒下了,洛云桡没得选,只能回过头来找自己,可是张雀英却想错了,她不知道洛云桡对慕容玢纭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纵使慕容玢纭现在只当他洛云桡是个陌生人,可洛云桡仍还是处处地护着慕容玢纭,甚至现在连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也不闻不问,只是派些下人送来各种玲珑绸缎和珍稀补药,她张雀英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什么稀奇的东西没见过,她不要什么物质,她只是想要洛云桡的心而已。 张雀英也是个倔强的女子,她不过就此结束与慕容玢纭的战斗,要让慕容玢纭生不如死,这是张雀英对自己发的势,她不能辜负了自己,哪怕自己也会被一起毁掉,她也在所不惜。 不知不觉间,张雀英与墨雨就又走到了凉亭,张雀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到这个自己曾受过屈辱的地方,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了自己心中的仇恨。 墨雨看着张雀英静静地看着凉亭的方向,也向那边望去,什么都没有,只一个孤零零的亭子,墨雨在看着张雀英的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怨恨或者释然,都看不出来。 终于,张雀英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别处走去,墨雨见状赶紧跟在张雀英的身后。 这时,张雀英看到刘管家急匆匆的跑来,心里不免有了一丝疑惑,这刘管家做事向来是最稳重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刘管家见到张雀英也是一愣,自己可真倒霉,这二夫人都这么多天没见出过屋子,今天偏偏让自己给遇见了,整个洛府谁不知道这张雀英和慕容玢纭是死对头,张雀英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自己是两边都不讨好,自己这样急匆匆的想把东西快些送到慕容玢纭哪里也算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可还是在这儿遇上了张雀英,真是倒霉透了! 虽然这样想着,刘管家还是不得不停下来向张雀英行礼: “小人见过二夫人。” 张雀英看了一眼刘管家的表情,在心里寻思了一番并且专注的打量着,发现总还有哪里很奇怪,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可是……既然是奇怪了。 张雀英心里觉得蹊跷,自然不会轻易放刘管家回去,便问刘管家到: “刘管家这样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急事要办不成,不知道方不方便与我说说是什么事呢?” 果然来了,刘管家脑子在飞速的转着,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搪塞过去,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谨慎的人,很少在人前有这样急匆匆的模样,但如果真的说谎洛府除了大事,恐怕还没等张雀英戳穿自己,自己就先暴露了,到时候张雀英有要治自己一个欺瞒主子的罪名,自己在洛府还怎么站得住脚呢,但是又不能立马将慕容玢纭的是说出来,若是让张雀英知道了,这事便铁定泡汤了! 刘管家越想越着急,甚至额头都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看着刘管家这副模样,张雀英更加确信有什么事发生了,也不催促,只是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管家,刘管家被张雀英的眼神看怕了,便急忙敷衍道: “二夫人,小人的确实有些急事要办,还望夫人准许小人先去将事情办完,待小人回来,在慢慢讲与夫人听也不迟啊。” 哼,等你办完!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刘管家越是不说,张雀英越是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张雀英一声冷笑道: “看来我在这个府里只是个名义上的主子罢了,如今连一个小小的管家都不听我的使唤,也不怪你刘管家,毕竟我只是区区一个小妾,那玢纭姐姐的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夫人,我又怎么比的呢,不说说到底,就算我地位再低,好歹还算是个主子吧,刘管家难道真要这样让我难堪吗?” 刘管家心里早已将张雀英骂了千万遍,还有那送信的人,给谁不好,偏偏送到了自己的手上,现在自己又不能随便找个小丫头来干这件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得有自己来担着责任,刘管家一咬牙把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些。就将这事与张雀英全说了,若是张雀英硬要那封信,自己便给她是了,到时候若是慕容玢纭问起来,自己就说被张雀英给拿去了,二人在洛府中这么多年死对头,慕容玢纭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 这样想着,刘管家便向张雀英说了自己的目的: “回二夫人,小人哪里敢怠慢二夫人呢,既然夫人想知道,小的也没有不说的道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小的这里有一封信,小的想着赶快去送给大夫人才好不让大夫人着急才是。”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刚才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我还当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张雀英心里一阵暗喜,慕容玢纭,真是天意啊,这老天爷亲手将这封信送给我,我怎能不收下呢?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些什么药。 张雀英尽量压抑住喜悦的心情,压着声音继续问刘管家: “那你可知道,是谁要送给大夫人这封信呢,还有这信里,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既然说都说了一半儿了,那剩下的,也不得不说了。刘管家继续说: “回二夫人,是大夫人的弟弟今天一早便托人将这一封信交给小人,说是让小人拿到信之后不要拖沓,立刻去交与二夫人,说是有要紧的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倒没说,这信里的内容是什么,小的不敢看,小的也不知道啊。” 张雀英不依不饶的问道: “那既然你是今天早上就拿到的这封信,为何现在才给大夫人送去,莫不是你偷懒了不成?” “二夫人冤枉啊,小人从今天早上起就一直在处理洛府里的事情,根本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这才抽出了空子,便想着赶紧将这封信给大夫人送去,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二夫人。” 张雀英越听越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但还是杨压低了声音道: “既然刘管家都忙碌了一早上了,也该歇歇了,我一天没有事可做,也闲得无聊,不如刘管家变将这封信教交与我,让我去送给大夫人,你自己回去歇歇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刘管家心里想着,这封信到了你手里,交得到慕容玢纭的手里才是见了鬼了,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退路了,若是到时候慕容玢纭真的追究起责任来,自己只管将以一切推到张雀英身上便是,况且这是她张雀英自己给自己找来的麻烦,而自己还好心暗示过,再出了什么事,只能怪那张雀英自己不识相了。 刘管家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那封信,交到了张雀英的手里,并嘱咐道: “那就谢谢二夫人的关心了,还请,想必大夫人的弟弟确有什么要紧的事与大夫人商量,不敢耽搁太久,还请二夫人尽快送去才是。” 听着刘管家的话,张雀英的心里满是不悦,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来叫自己怎么做事了。便冷冷地对刘管家说: “既然刘管家,已经将这封信交给了我,就不应该再操心了,该怎么做我自然是知道的,何必要你一个奴才来教训我了,好了,你也不必多说了,自己先下去吧。” 刘管家便只得默默退下了,面上没有大多的情绪,心里却对张雀英的话不满到了极点。自己已经在洛府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了,他进洛府的时候,她张雀英还在吃奶呢,她算个什么东西,就如她自己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而已,在这洛府里,连洛家老爷洛忠明都要敬着自己三分,更何况她张雀英,仗着自己娘家有权有势就在洛府胡作非为,张雀英的作风,刘管家是早就看不惯了的,只是碍于张雀英好歹算这洛府里的一个主子,自己也不能多管什么,好在这么多年,张雀英也没怎么找过自己的麻烦,刘管家也就对张雀英的种种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第两百九十一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如今张雀英公然羞辱自己,自己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刘管家与张雀英的仇,这算是彻底结下了。 刘管家,既然你干这样的对我,我不知道是谁给你胆子,但是,你恐怕不知道我的胆子是谁的给的把? 真是不自量力呢。 不出意料的,张雀英自然没有乖乖将信交到慕容玢纭手中。拿到信后,张雀英就同墨雨一起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读了起来。墨雨看着张雀英自己的做法,心中有一万个不赞成,可是自己只是个奴才,哪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呢?墨雨预感到,这次张雀英怕是要倒大霉了,不过这张雀英就只是那点儿小聪明,不会顾全大局,这样嚣张的行事,迟早会出事的!何况才出了这凉亭的事情,张雀英却一点儿不吸取教训,还想着怎样扳倒慕容玢纭,真当她慕容玢纭是吃素的不成!不过张雀英的死活自己却是一点儿也不关心的,若是张雀英就此死了不更好吗,自己也好换个主子,不图什么荣华富贵,至少不会每天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吧!墨雨的心里无数种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面上却是一点儿没有波澜。 张雀英看完了信,面上的情绪更为得意,坐在桌子旁边,嘴角有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张雀英用自己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敲着桌子,那声音听得墨雨心里发毛,恨不得冲上去将张雀英那一手精致的指甲全部扯掉,时间在张雀英敲击桌子的声音里慢慢流逝着,墨雨也似乎元神出了窍一般,只呆呆的站着,死死地盯着张雀英的指甲。 仿佛过了好几个时辰一般漫长,墨雨几乎都要站着睡着了,张雀英这时却突然说话了,这突然飘来的声音将墨雨吓得一个机灵,不过墨雨立刻便回过了神,只听张雀英幽幽的道: “墨雨啊,你说这立春也都快半个月了,可是这天儿怎么还真么冷啊?” 墨雨猜不透张雀英的心思,不知道为张雀英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但还是回答道: “回夫人,或许是这倒春寒来早了点吧,有些年份啊,这倒春寒比正宗的冬天厉害呢,若是稍微一个不注意,便会受了风寒。” “是吗,我说怎么我觉着这么冷啊,原来是这么个理儿,我还真是不知道呢。你先去给我准备一个火炉吧,我想烤烤火。” 哼,墨雨心里冷笑,原来玩的是是这套,这么简单的事情,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呢。她转身出去为张雀英准备着火炉,张雀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脸上的阴险表情更深了,慕容玢纭啊慕容玢纭,我虽然不能在这短时间内将你扳倒,可是我也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包括你的家人,也要受你的牵连,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便只能怪你自己偏要与我做对了! 这时墨雨已经将烧好的炉子端进了屋子,张雀英将信重新装回信封里,仔细的整理着信封上的褶子,墨雨越看心里越恶心,既然要烧,直接丢进去不就得了吗,非要在自己面前这样装模作样,真的有意思吗? 张雀英当然不知道墨雨现在的内心戏,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或许是实在太高兴了,就要给自己庆祝庆祝吧!张雀英将整理好的信封放在桌子边,故意将信封伸出来了一小半,然后便自顾自的在那儿开始烤火,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着: “唉呀,这也真是巧呢,刚好就让我给碰见了,这玢纭姐姐的东西,总是要我亲自送给我玢纭姐姐才放心的呀,又怎么能随便交给哪个下人就是了,等会儿暖和了便将这信赶紧给玢纭姐姐送去,也不知道这信里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说着便拿起了信正反翻看着,随后便将拿着信封那只手松开了,信封掉进了火炉里,瞬间将火苗扯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化为了灰烬。 “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呐,看看看看,现在玢纭姐姐的信都给烧没了,若到时候玢纭姐姐要治我的罪可该怎么办呀?” 张雀英说着便向一旁的墨雨看去: “墨雨,你说说,我可该怎么办才好呀?” 好一个卑鄙的张雀英,真是干什么都不忘拖上身边的人下水,墨雨心里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回答张雀英到: “二夫人,墨雨觉得二夫人是无心之过,二夫人一心一意地为着大夫人着想,可这大夫人却不一定会领二夫人的心意,如今二夫人又是不小心将信掉进了火炉里,大夫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儿,想必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二夫人,依奴婢的意思,二夫人最好是将这件事瞒过去便是,那封信也不过是大夫人娘家的一些人的问候罢了,想必没有什么急事,自然也是不会出大乱子的!” 张雀英听了墨雨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继续对墨雨说道: “墨雨刚刚说的这是什么话,莫不是还想栽赃陷害我不成!我刚才可是明明见着你刚才收拾桌子上的茶杯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我还想伸手去拿来着,可是我的动作哪有这火苗子窜的速度快呀,给姐姐的一封信就这样给烧没了,要是姐姐真的怪罪下来,我自然是会尽力保你的,但是依姐姐的脾气,恐怕你是逃不了责罚了。” 听了张雀英的话,墨雨咬紧了牙关,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她恨这卑鄙无耻的张雀英,也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墨雨站在一旁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雀英低头喝了一口茶,继续悠悠的说道: “不过墨雨你也是个聪明的丫头,你应当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今天这件事情我就依你说的,先替你瞒了下去,但若是你以后在这么不小心,我可是也救不了你了。” 墨雨强忍住愤怒的声音到: “墨雨多谢二夫人的大恩大德,今后断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听了墨雨的话,张雀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墨雨说道: “好了,这火我也烤够了,你就先把这火炉端出去吧,还有啊,你今天犯了如此大的错误,可要回去好好反省才是,以后可万万不能在马虎了,不然我看你的小命不保啊!” 墨雨顺从的答应了一声,端着火炉出了屋子,在转身那一刻眼睛里射出了渗人的寒光。 张雀英!你这个贱人,我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你,哪怕与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不惜。 现在的位置是在御花园。 洛云瑶很快给自己定下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嶙峋的石头和奇异的花草。现在才是春天,百花苏盛繁茂,蝴蝶绕着飞舞。 就算进宫多次但是依旧时时刻刻被皇宫里的景象给惊奇一把。 真是腐败啊。 洛云瑶想着,见有人过来立刻低下了头。 眼前看到的地砖竟然晶莹剔透,以前一直不曾注意到,现在看到才发现那竟然是琉璃瓦。天哪,真是腐败!琉璃瓦原本在这样的年代就不算多了,竟然拿着琉璃瓦竖着排放,然后留下细细的腻腻的纹路。 一边想着真是腐败一边又走了两步。不免又想起之前看到的汉白玉桥。十二条明晃晃的桥建造在大殿之前,却是给那些进宫参见的人用来脚踏的。 花草带着奇异的芬芳,一缕一缕的传进了洛云瑶的鼻子里,芳香的,仿佛要将人给腻在里头不愿意走一样。 安乐窝安乐窝! 心里大声的念叨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寂四色之后,洛云瑶总算是跟着太监的队伍走出了御花园。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洛云瑶又立刻张望起来,到底哪里还可以用来作为自己下一个摸出去的地点呢。瞧一群太监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的,万一在走不远就要到达目的地然后停下来了怎么办?那自己不是就暴露了么? 萧离墨没想到自己在长公主的身边还是没有办法给长公主殿下一种安全感,这让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失败,他本来是想要伸手,手还没有接触到洛云瑶的时候就放弃了,又将手给挪了回来。 现在在大庭广众的,就算是太子殿下又不好在做多一些什么。 只是萧离墨到底还是向着洛云瑶的那个方向靠近了很多,然后低声在她的耳边道:“我在你的身边呢,担心什么劲?” 洛云瑶始终低着头,闻言道:“你真的确定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吗?” 就是因为你在身边我才这样的不放心。 而且现在到了皇宫里面,言辞不好跟在身边了。 也就是说洛云瑶现在是在孤身奋战,而最严重的的情况还是,自己孤身奋战,而身边还有一条毒舌。 萧离墨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长公主殿下还在怀疑他,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失笑:“我一直就想对你怎么样啊。这个很确定。” 洛云瑶这才转头看了萧离墨一眼,抿了一下唇。 太子殿下从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些安心。 如果是太子殿下说,不啊,我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长公主殿下反而会十分的担心。 毕竟太子殿下的心现在已经等同于司马昭的心了。 众人皆知。 ------------ 第两百九十二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果然对着长公主殿下应该反着来,虽然萧离墨自己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到底在怀疑自己一下什么。 怀疑这个词语向来是不能够乱用的,但是在官场之上,却是不得不由的一个词。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呢,在官场上面,政治场上面,有一颗怀疑任何人的心思,就算是一种别样的人才了。 很值得受到重用。 虽然两个人确实是在不同的国家,为了不同的国家奋斗,但正如洛云瑶之前所说的那样,碧落无论是一个成立了的国家,还是一个还在复国的国家,无论怎么样,都只能够说明一点啊,那就是碧落和西秦压根就没有利益的冲突,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讲,萧离墨都不可能真的对洛云瑶怎么样。 甚至萧离墨还应该帮助洛云瑶完成复国的愿望。 不是吗? 毕竟这是他喜欢的姑娘啊。 洛云瑶希望做到的事情,萧离墨自然是会拼尽全力的帮他达成的啊。 洛云瑶立马又低下了自己的头,想了想道:“其实我们两国是可以达成像我们的祖辈一样友好的关系的。” 说到了这里,又觉得现在复兴碧落还是一件十分遥遥无期的时候,现在说未免有些早了,勉强的笑了笑道:“当然了,这还是得而等我将我的碧落给建成了呢,不然就只是一些空话。” 萧离墨笑道:“你这是哪里的话,首先呢,我们两国怎么可能是前辈的碧落和西秦的关系可以比拟的呢。”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正想说,好吧,就算是我刚才不自量力,但是我们两国的关系怎么说也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把? 萧离墨就已经说道:“秦晋之好把?等云遥的碧落成立了,等我登上了西秦的皇位。” 洛云瑶被轻飘飘的“秦晋之好”这几个字狠狠的噎了一下,勉强笑道:“什么秦晋之好?” 本公主才不会嫁给你这种像蛇一样的儒雅贵公子好吗? 这得有多么的可怕。 况且,本公主早就已经名花有主——某人这种时候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夸大和炫耀了——秦大将军这样好地男人,无论是在你离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这样的怎么能够和我的心上人比呢,你还是放弃吧。 洛云瑶决定装傻:“什么秦晋之好?” 萧离墨一脸淡然的看着长公主,眼睛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字“请开始你的表演,我看着”。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其实太子殿下也是挺了解洛云瑶的性质的,但是这种了解毕竟是比不上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可是那种洛云瑶一眨眼睛就知道洛云瑶有了什么样的坏主意了的人。 洛云瑶装作看不见萧离墨这直白的眼神,还真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云遥可没有什么兄弟姊妹啊。这个秦晋之好?” 萧离墨还没有说话,洛云瑶就眼疾手快的打断了他:“这个秦晋之好是不是指的等我们两个的后代啊?” 萧离墨这下脸就沉了。 我想和你做夫妻,可是你打得主意是想要然你的女儿和我的儿子做夫妻?——虽然洛云瑶很不服气的觉得,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和你的女儿,你这样的男权思想要不要这样的眼中啊?况且,就算是我的女儿,那么我一定不嫁给你的儿子!毕竟他有这样一个爸爸。 萧离墨这下可是真的生气了。 面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假了,也不说话,就直接往着前面走了。 洛云瑶只好小步跟上。模样小心翼翼的十分谨小慎微。 心里面却是笑成了一片。 哟呵,原来太子殿下这么容易生气啊,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看你还怎么打我的注意! 叫你痴心妄想! 萧离墨确实是生气了,但是他一般生气的表现绝对不是生闷气,这种自残的形式。 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带过人的都知道,如果是太子殿下生气了,那么惹太子殿下生气了的一定是不得好死,而且,在太子殿下周围的人也别想要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还好太子殿下生气的时候挺少的。 但是如果现在萧离墨身边的那些仆人,看到这样的一幕,一定十分的想自戳双目。 太不符合事理了啊,太子殿下生气了,无论是惹他生气的那个小太监,但是就是在太子殿下的小太监,她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为了什么啊? 人家的颜色好?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一个肤浅的人了? 陆丞相在的话才会知道,其实萧离墨一直都没有变。 他之所以没有怪罪,或者牵连洛云瑶不过只是以为,不过只是因为萧离墨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拿洛云瑶怎么办。 这个人他确确实实是想要的。 但是洛云瑶又要复国。 复国这件事情,萧离墨其实斌不反对。甚至还表示支持,毕竟现在的天盛如果有了两个国家的国土,这对于另外一个大国的西秦来说确实是一件危险事。 但是,现在洛云瑶也说了,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洛云瑶复国了之后,她是没有人可以帮助她的。 难怪之前洛云瑶会那样的犹豫说出来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坐上皇帝”。 按照萧离墨对于长公主殿下的了解来说,其实洛云瑶并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帝,但是现在碧落有没有人,除了洛云瑶还能够谁上? 如果洛云瑶成了碧落的女帝,而他萧离墨又是西秦的皇帝,那么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可能性就真的挺小了。 要不然……这样的? 洛云瑶本来是谨小慎微的跟在萧离墨的后面,走着走着,突然间发现前面的脚步不见了,正要疑惑的抬头时,就发现自己的旁边多出来了一双鞋子。 太子殿下没有说话,没有解释一下自己突然这个举动。 洛云瑶有些无奈,只能够自己抬起头看,疑惑地去看萧离墨。 看见的却是一张儒雅的笑脸,没有蛇的那种阴影的阴沉,也没有官场上面的那些算计,是一个十分干净的笑容,洛云瑶几眼就看见了太子殿下眼中的那些类似于对现在的感情十分满意的眼神。 至于是什么样的感情? 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 其实长公主殿下对于这样的太子的是有些无语的。 明明现在是在这样严肃的讨论大事呢,结果萧离墨怎么又想到这些事情上来了嫩? 对了……好吧,之前就在讨论秦晋之好这个忧愁的话题。 洛云瑶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眼观鼻,鼻观心,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低着头,准备好好的走路。 想也不用想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专这样轻易的放过她,“西秦和碧落的关系,其实应该比秦晋之好更加的好。” 洛云瑶无法,只得给萧离墨一个发反应,她疑惑的“啊”了一声。 其实心里面对于萧离墨这一句话压根就没有放到心里面去。 两个国家的关系,最好的状态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只有这样的关系,进一步则太多,退一步就太少。 萧离墨满意于洛云瑶这个识趣的配合,于是道:“西秦和碧落的关系,以后会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彼此不能够互相分开。” 这话说得含情脉脉的,仿佛说的对象不是两个国家,而是他和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还真的是说的两个国家。 洛云瑶这是第一次疑惑了。 或者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疑惑——萧离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情感和理智之间,萧离墨到底会选哪样? 长公主殿下有这样难得的疑惑自然是因为她刚才就听出来了,太子殿下这几句话里面的意思。 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做一对帝王夫妇。 然后一起管理西秦和碧落。 这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呢。 江山和美人一样都不会少。 这就是没有鲜血的战争。 意思不过就是,以后碧落和西秦大概就是洛云瑶和萧离墨手下的一个国家而已。 好家伙。 洛云瑶发现,这是要让她用整个碧落做嫁妆啊。 说得倒是好听,我们两个一起治理碧落和西秦。 但是根据长公主殿下在这个大陆上生活了这么久,对于这里的人的性子的裂解来说。 这丫明显是一个男权社会。 等到两个国家已经你中有我了,我中有你了,到时候,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之上还会有洛云瑶的位置吗? 好吧,就算是还留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一个位置,但是确定这样的位置不是一个虚设? 洛云瑶用自己的项尚人头表示,对于萧离墨先而言,肯定洛云瑶过不了多久是说不了一句话的。 呵呵。 之前萧离墨还说“没一个男人都有她的野心。”只是没想到这个野心可展现的这样的快。 这让洛云瑶真的不得不好好的思考一下,太子殿下到底是喜欢她的这个人呢。还是更喜欢她身后的这一片江山呢? 后来这件事情被洛云瑶当成了反面和慕容玢瑢聊天。 同样作为男人的慕容玢瑢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不是和秦大将军说?你和你的情人聊他的情敌?你觉得合适吗? ------------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一切从这里开始 慕容玢瑢端着一个茶杯子,仔细的瞧着茶杯子里面沉沉浮浮玢瑢绿色茶叶,对于洛云瑶这个范例连自己的头都没有抬一下,云淡风轻道:“你的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欢你,没有带着所谓的江山的为目的的。” 说着就扫了一眼洛云瑶,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道:“不知道云遥丫头一天想的是什么,做人哪里到处都是这样功力的打算啊?” 洛云瑶一噎,没能够来得极及时的反驳,于是又听着慕容玢瑢道:“云遥丫头,你就是在官场里面浮浮沉沉久了,满脑子里面都是要怎么样的功利,怎么样的计谋,一点女儿家的可爱都没有了。瞧瞧别人家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对爱情期待得不行的?有西秦太子殿下这样一个长相出众,才华出众,而且地位出众的人喜欢她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县云遥丫头你这样,东想细想的?恨不得将人性恶的一面全部都算到人家太子殿下身上。” 轻描淡写的说完了这样的一番话之后,慕容玢瑢更是云淡风轻的优哉游哉,十分舒适的喝了一口茶。 完全没有一种自己用很寒烈的词语批判了洛云瑶这个长公主的自觉。 好在洛云瑶知道慕容玢瑢是一个真正的毒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心里面委屈得不行,但是抗打击的能力却不是吹的。 长公主殿下立刻抓着慕容玢瑢说的话里面的那些缺点开始一点一点的紧进行反驳:“玢瑢哥哥,你说的这些话,我可不依啊。” 慕容玢瑢冷淡了赏了她一个眼神,却是吝啬于给洛云瑶任何一句话。 洛云瑶一点也不气馁,反倒是很自甚至是很高兴的和慕容玢瑢进行了自己的观点的演说:“首先啊,什么叫做我的太子殿下?” 慕容玢瑢不理她。 大概就意思就是,你丫就是想针对整则个和我探讨? 太嫩了,美人我压根懒得理你。 说实话,洛云瑶早就知道其实慕容玢瑢这个弟弟比慕容玢纭这个姐姐难得将就得很多这一点,洛云瑶是清楚得不能够再清楚。 真实好奇慕容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基因对吧? 好在洛云瑶以已经将慕容玢瑢好慕容玢纭的喜好基本程度上是摸清楚了,于是长公主殿下一点也没有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表演的压迫感,反而是道:“其次,玢瑢哥哥也不知道萧离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吧?你们也没有怎么样的接触啊,所以呢,玢瑢哥哥其实并不知道萧离墨对于云遥是有多好的虚情假意是吗?” 干嘛非要说萧离墨的好话呢? 如果说是说秦大将军的,洛云瑶会立马簇拥上去十二万分的表示赞同和赞同的。 可惜现在是在说萧离墨。 慕容玢瑢不知道洛云瑶的那些小心思,他就是单纯的就是论事:“我是没有萧离墨这个人有过接触过,但是太子殿下的名声我还是知道的,所以说,萧离墨这个人,我也算是挺了解的。” 洛云瑶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 “所以,只要你是说的确实是真相的话,那么依照我看来,那萧离墨确实是挺喜欢你的,而且和你的碧落江山无关。” ……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那就是,作为官场上的一个达人只要是面对了洛云瑶这样的问题一般情况下都是会耐心的给洛云瑶进行解释的,结果现在洛云瑶面对却是这样的慕容玢瑢。 慕容玢瑢对于洛云瑶的那些问题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回答过。 正式让人苦恼啊。 这导致洛云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方才回答道:“当然了,我没必要这样的喧嚣一个不我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人来说喜欢我啊,我又不是有病。” 慕容玢瑢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洛云瑶一番,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没有病呢?” 洛云瑶一噎,觉得自己不能够在这样被动下去了,虽然自己前半生的日子里面确实是时时刻刻都处在慕容玢瑢的阴影下面,但是这并不打击洛 云遥想要不量力的决心。 有些人就是具有小强一样打不死的精神。 “那么玢瑢哥哥到底是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呢?我觉得把,像是萧离墨这样的阴险的储君,一直以来就是利益至上啊。” 慕容玢瑢赏了洛云瑶一个眼神,眼神里面也并没有对洛云瑶进行什么批判啥的,但是只是那个眼神一看见就知道不正常。洛云瑶惊奇的发现那是一个赞扬的眼神。 …… 果然慕容玢瑢就已经说道了:“我不否认萧离墨的本质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洛云瑶立马想要欢呼,这是慕容玢瑢第一次承认她欸。 这意味着什么,以为这洛云瑶就要在这一场拉锯战里面胜利了。 慕容玢瑢就立马打击了她道:“但是,我并不认为萧离墨是为了贪图你云遥丫头的什么。” 洛云瑶这一下就想要生气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 还是她的碧落之上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慕容玢瑢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道:“云遥丫头,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要复国的长公主而已,说难听一点,你一穷二白的,他有什么可以图谋你的啊?” 说着慕容玢瑢将自己的茶杯给放到了另外一边,开始好好的给洛云瑶讲道理道:“像是我们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但是萧离墨如果真的选择了你的话,?那么她就是选择了一个亏本的买卖,这点完全不容怀疑。” 迎着洛云瑶不怕死的怀疑的目光,慕容玢瑢也难得地不生气道:“首先呢,如果太子殿下要和你在一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需要和你一起在复兴碧落的问题上出力,而萧离墨对于你的势力一点也不了解,但是她却是知道天盛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的。所以这种时候选择你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洛云瑶觉得还真没办法反驳,只能够恨恨道:“大概萧离墨其实觉得我也不一定能够复国,而他也不一定能够当上西秦的皇帝,所以觉得我们两同病相怜,完全可以携手同行?” 慕容玢瑢连一个白眼也懒得给洛云瑶,继续低头也就不再说话了。 洛云瑶哑口无言,但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误会了太子殿下——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于是聪明的长公主殿下索性直接转移话题道:“诶?玢瑢哥哥,云遥发现你对萧离墨的评价可真是高啊。” 慕容玢瑢沉吟地深思了一下:“是吗?” “是啊。” 慕容玢瑢的眉头突然狠狠的皱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应该想的,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特别绝望的东西。 痛苦纠结,懊恼。 洛云瑶心里面正在打鼓。 该不会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把? 岂不是要被慕容玢瑢给怼死? 但是慕容玢瑢却立马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没什么啊,不过就是觉得我和太子殿下都是聪明人,所以顺带和你这个愚蠢人辩白一下而已。” 洛云瑶:“……” 果然是把玢瑢哥哥给惹怒了吧。你看都说我是愚蠢人了。 虽然这话他说的也不是第一次。 但是自这个聊天之后,洛云瑶就有意识或者没有意识的被慕容玢瑢怼。 …… 这证明了,洛云瑶最开始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个结论是无比正确的。 到底洛云瑶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是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触犯了慕容玢瑢哪一根逆鳞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说。 洛云瑶抬头瞧了一眼总算是走到了的金銮大殿。 这样一个金碧辉煌,而且气势森严的地方,洛云瑶觉得萧离墨应该不会在说一下没有用的,或者是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从萧离墨的身后再退开了一些。 洛云瑶没有说话了,低着自己的头,踩着汉白玉开始走。 一路行过来,洛云瑶站在金銮殿的面前,负手低头。 太监已经进去传话了。 阳光明晃晃地在汉白玉上,也是明晃晃地一片。 “害怕?”温柔的关怀从旁边温柔的穿了过来。 萧离墨见洛云瑶一直没有说话,就关心道。 嗓音温温和和的充满了关心。 洛云瑶看了一眼萧离墨,想要点头,或者摇头,却是两者都没有做到,她的目光里面都是这个殿阁,找不到自己的思绪了,不知道思绪到底是在当时自己还是兵部尚书的时候,站在金銮大殿上的时候,还是其他的。 从这个地方高中状元。 从这个地方和秦大将军第二次相遇。 从这个地方选择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从此开始了自己不太平凡的一生。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可惜结束的时候,洛云瑶并没有回到这里来,而是在大理寺,这种地方。 洛云瑶沉默着,保持安静,其实这个地方,也会让洛云瑶想到碧落。 ------------ 第两百九十四章 他知道什么是为了我好吗 “皇上正在和大将军讨论一些事宜,请殿下移步于上书房,陛下处理完事情就过来。”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轻声对着萧离墨道。 这种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一般都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是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皇帝了。 虽然位置的职位不是特别的高,但是权力确实很重的。 例如后宫的从皇后到小宫女,前朝里面从太子殿下,丞相大人都不敢对他怎么样,甚至还需要给老太监很大一部分的面子,毕竟很多东西有关于皇帝殿下的都还要请教他呢。 萧离墨儒雅周全的礼节感激道;“多谢公公了。有劳了。” 老太监摆了摆手,道:“殿下谦虚了。” 使唤旁边站着的小太监:“还不快点过来给太子殿下引路。” 然后老太监再和萧离墨客套了一番,在进去了金銮殿。 小太监麻溜的过来,赶紧给萧离墨和洛云瑶带路。 洛云瑶一直低头恭敬地站在萧离墨的身后,萧离墨一开始也没有来招惹她,等老太监一走,萧离墨就退后了一步到了洛云瑶的身边。 “这个大将军可不是你想的那个大将军。”太子殿下低声道。 这话有没有被前面的小太监听见已经不重要。本来话语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 洛云瑶确实谨慎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小太监,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萧离墨一些,然后才低声道:“我知道。” 现在和皇帝在金銮大殿里面进行讨论的肯定不是秦大将军。 当然也不会是盛小将军。 洛云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应该是盛小将军的师父,那个一直被秦大将军父亲和秦大将军压制为第二的将军。 萧离墨点了点头,又发现了洛云瑶移步的这个可爱的行为,不由地觉得有趣又好笑,笑着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刚才在马车上不是很嚣张吗? “你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太监了?” 洛云瑶闻言瞪了萧离墨一眼。 太子殿下的这句话的意思可不就是,你做为一个太监,这样矜持的样子是做啥? 长公主殿下对于这句话表示十二万分的不服气。 讲道理啊,就算是做为一个女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见到我矜持了啊? 这可是你父皇的地盘唉。 你忘了你还在你的父皇面前需要保持一个乖乖好孩子的形象了吗? 就这样在你父皇的地盘上面和一个小太监拉拉扯扯好吗?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后妈的儿子还在和你抢家产了对吗? 洛云瑶惯常着内心千万行,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十分难得的就是太子殿下萧离墨精确的明白了洛云瑶的心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知道长公主殿下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关心在乎自己了,笑了笑,解释道:“这个人可是苏盛开派过来的人,你以为回是这么一个不开眼的?跟你一样什么话都敢说?” 苏盛开就是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心道,就是因为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派过来的人才更应该小心啊! 这个带路的太监把自己看见的分分钟告诉苏盛开。 做为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苏盛开又分分钟告诉皇帝。 太子殿下,那你就是完了吧。 萧离墨大概是知道洛云瑶什么想法的,笑了笑给他解释道:“苏盛开是什么样精明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干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怎么不明智了? 人家皇帝才是他的老大,一切以皇帝的利益至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 等等,难道萧离墨的意思其实是,苏盛开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不能把? 长公主殿下在记忆中想过来想过去了很久,才愈发的觉得,真他娘的太有可能了。 其实在西秦的这一场夺嫡里面,萧离墨这个太子殿下是绝对胜利者,这完全是不需要质疑的。 洛云瑶和秦大将军也是早在很早之前就说过,其实萧离墨在皇帝的眼中一直都是那个储君。至于萧离墨现在所受到的苦恼了阻碍,其实不过就是皇帝现在给萧离墨的一个历练而已。 想到了这里,之前还十分理直气壮地长公主殿下一下子就怂了,想了想道:“殿下这样说起来倒是让云遥想到了一件事。” 萧离墨走在前面轻轻地“哦?”了一声。 洛云瑶看着他的背影,沉吟道:“其实,殿下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助啊。” 萧离墨闻言直接停下了脚步转头看洛云瑶,笑骂道:“你这下倒是不怕了?” 洛云瑶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果然是想聋子一样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小太监,笑了笑道:“殿下都都这样的说了,云遥有什么好怕啊?” 反正到时候信息泄露了,也追究不到我的身上来。 “你想起了什么事?”萧离墨笑着,温柔地将自己的下巴一抬,问道。 洛云瑶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低声对着萧离墨道:“云遥发现,其实云遥的那个条件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萧离墨看着还是自己乖乖到了跟前的洛云瑶,眼里面的笑意危险了几分。 洛云瑶口里面“那件事”自然是不用直说的。 但是长公主殿下既然是用这样委婉的表达方式,竟然还专门的走到了萧离墨的跟前。这样的谨小慎微,实在是……可爱。 长公主殿下说的其实是,她要帮助萧离墨将柳贵妃和江美人或者说是萧鸣打到这件事。 “怎么会没有用?”还是温温和和的,萧离墨想了想,才控制住自己弯身的冲动,如果不是现在真的人多眼杂,她特别的想要好好的欺负一下洛云瑶这个一本正经的长公主。 “我其实是知道我父皇是偏向我这边的。虽然他在表面上那样的疼着萧鸣,打压着我。” 洛云瑶听着,一时间分不清楚萧离墨说这话到底是什么语气。 无悲,无喜,无起伏。 知道自己的父皇其实还爱着自己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可是对于太子殿下而言似乎是更加的沉重了? 洛云瑶知道这对父子的关系很复杂,现在了及了这个话题,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趋势十分的不好,但是……现在好像也不能够转移开了把? 怎么办? 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没有听见? 太子殿下当然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洛云瑶。 其实关于他的父亲,萧离墨也是特别的不想提及,但是一考虑到这样的事情是在和洛云瑶说,就产生了一种迫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期望。 萧离墨道:“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只是他越这样,我就越不能够喜欢他。” “这种感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萧离墨退开了洛云瑶几步,负手在身后继续前行,想要把自己的思绪一点一点的理清楚,然后他继续道:“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他。很小的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我没有得到我父亲的喜欢,这种不喜欢是在从小的时候积累下来的,所以我会下意识的去讨厌他,去反感他。和我的舅舅一起批评他,鄙视她……” 陆丞相? 说起来,是不是也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个故人? 洛云瑶的思绪漫天飞舞着,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就将萧离墨的话给听了进去。 其实现在萧离墨和皇帝的关系这样的糟糕,陆丞相也是必须要负全责啊。 只是不知道其实陆丞相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辅佐萧离墨吗?真的没有其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在前面继续,“其实想一想,我这样的想法也是完全又理由的啊。我一出生开始,我父皇就因为我的母后而不喜欢我,我也因为我的母后而不喜欢他。而且,这个人在我的影响里面一直都是宠着别的女人呢,疼着别的孩子的人。她没有给我一丁点的关心,现在却需要我去理解他?这不是很可笑吗?” 其实,西秦老皇帝,也没有想过要你去累计她吧。 洛云瑶心里面这样吐槽这,这话却是不会说,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太子殿下现在已经在了失控的边缘。 ……这真是危险呢。 话说起来,没想到第一次太子殿下失控,竟然还是因为他的父亲,哈哈哈……这样笑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管他的呢。 “皇帝陛下确实是一开始就缺乏了对殿下的照顾和爱。”于是过意不去的长公主殿下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是随着我的一点一点的长大,我发现我小时候的那些认为都是错的,?都是这个男人一手操控好了的,他就是想让我这样的认为。”萧离墨的语气更加的冷了几分,听起来冷静的,似乎还清醒着,“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坏人,就是为了我好?” 洛云瑶还没有反应一下,?萧离墨就一个眼刀给扫了过来,“他知道什么是为了我好吗?口口声声的光面堂皇!” ------------ 第两边九十五章源嫔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源嫔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内定为以后一定要进宫的女人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管家的礼仪,而她里里外外的心智更是成熟的让人恨不得在她面前死去的好。 因为皇家无情,因为她知道,她从小的教育便是这样教导她,说皇家要的不是感情,而是子嗣。而那些皇家?里的男男女女不会让她轻易有子嗣,所以在这个深宫里,所有的人的便都是阻碍她登上高位的敌人。 这一切都是从小就被篆刻在了骨子里的事情。她心里知道,她心里清楚,但是可惜的是,在她清楚的意识到了之后,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习惯了。 她脸上可以有很多的面具,可以和所谓的姐姐妹妹们虚与委蛇,也可以在皇帝面前表现出一个皇帝想要看到的自己的妻子的模样。可以是下人宫女面前的有威严的主子,也可以是忽然就伤春悲秋了然后有一点点的人情味的主子。 而这一切,都是一张张可怕的面具,也是可怕的习惯,习惯到她都忘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可是,面具这种东西啊,在皇宫里面的人谁是没有的呢? 其实不仅是在皇宫里面,更应该说是在整个朝堂,乃至于整个社会,正是人生里面,每个人都是有一张面具的。 在有了圣恩之后,她也过了一段好日子,想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一心一意的期待着自己的丈夫的回来,期待自己丈夫来看自己,期待和自己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这些寄托放在了一个皇帝身上,忽然就让她那些不着痕迹的幻想破灭了,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拉回到现实里。而那个将她拉回到现实里的手叫做公主。 是的,在她有了孩子并且剩下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之后,一切的可笑事情就这么醒过来了,被雨水交了个透心凉,然后剩下的就是她只能紧紧抓住的自己的那个有些病弱,有些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的可怜孩儿身上去。 她会成为一个政治联姻的筹码。 源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甚至于在有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将自己的女儿培养出啦现在她这样的样子来。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女婴一声声法子内心的啼哭,以后孩子后来一声声的母妃。 源嫔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些东西,但是看着盛萧伐的那一瞬间,就看懂了他眼里的那些疯狂的执着。真是一个可怕的孩子。当年她还年轻的时候,眼里的难道不就是这些东西么? 但是后来这些东西都在岁月,或者说时间里变得一文不值,然后被自己这个利益至上者给抛弃了。 但是现在这个人眼里的东西还是让人感到很亲切的,所以她给了这个人一个机会,想要听听这个人的利益到底是什么,想要看看这个人的执着又是什么。 有些东西一旦冒头了,就不会轻易的下去。 源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但是现在还是忍不住的先要看看,不是这个人,更不是想看到他如何成功,只是想要看到当年的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毁灭的。 仅此而已。 魏丽生还有些虚晃,但是还是强自镇定下来给源嫔磕头只喊冤枉。说这是诬陷,自己又不值夜,为什么要出去呢? 盛萧伐看了她一眼,也是一笑,“是啊,又不是你要值夜,为什么你要出去呢?” 就是这样一句话,将人彻底推上了断头台。 盛萧伐从源嫔看着自己的戏谑的带着探究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会没事的,但是源嫔要一个替死鬼。而这个替死鬼,就任凭盛萧伐自己挑选了。 魏丽生被拖出去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明白。 李若昕被人扶起来,送到了李欢的怀里去,两人姐妹好的相互安慰了一阵子,又是对着源嫔道谢的,又是对着盛萧伐道谢的。盛萧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李若昕。 姑娘长得很漂亮,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否则也不会梦到过这个人来。但是又很奇怪的是当时的梦境。 没有梦见这个人的样子,反倒是那一声滑腻的,仿佛是贴着自己的耳边说出来的话在梦里被轻轻嘻嘻的重现了,而且还循环往复。 更稀奇的是她根本没有贴着自己的耳朵说这样的话。 源嫔这个蠢女人,仿佛只看到了自己眼里的野心想到了她自己,但是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眼里的野心和那些阴影呢?哈哈,到头来到底会是谁成为胜利的人呢。 盛萧伐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一直在思考那些阴谋的东西,所以将自己整个人也给弄得这么的阴沉,还有带着很深的阴谋论,仿佛看着每一个人都会觉得这人是在盘算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随时准备坑人。 但是李若昕肯定盘算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是坑自己的。难道这样随随便便将自己拉到这样的水坑火坑里来,还会是为了自己好么? 盛萧伐觉得自己应该去找找这个女人,要坑自己么?可以的,但是能不能等自己这边的事情完了再说,否则他心情不好,很烦躁的时候有暴力倾向,会打人,说不得还会杀人。 那就不怎么美好了。 李若昕仿佛是知道盛萧伐回来找她一样,倒是没有等到盛萧伐自己去,而是主动来盛萧伐的院子里等着了。 李若昕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件平遥死亡事件之后的第四天。这个时候盛萧伐才刚刚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以有时间去找那个小女人了,但是这个小女人就自己过来了。 关于李若昕最近的日子,盛萧伐倒是听说过一些的。这件事还由不得他不听,只是那天就这么被人带到了源嫔面前给人做了一个是是而非的证据之后,这一片就流行着这个背后仿佛站了一个皇帝的男人盛萧伐的侍卫和一个叫做李若昕的小宫女有点不清不楚的。 所以这个小宫女带了一点点的光彩,也过得好上不少。 至于是多不少,这个盛萧伐就不怎么清楚了,只晓得的就是,现在的盛萧伐和李若昕被绑定在一起了。 关于这一点盛萧伐有些无奈,但是到不怎么感到厌恶。这是一个有心计的宫女,在皇宫里不会混的太差的,以后就算做不了主子也能够陈若各位一个有前途的宫女,只要前提是她跟随的主子是个好的,不会反过来咬她一口就行了。 李若昕来的太巧了一点。 盛萧伐将自己脑门上的水给甩出去,然后拍了拍脸出门见客人。客人一点都不客气,自己给自己温好了茶水放在一边仿佛是在喝的样子,不过倒是很厚道的温了两杯茶水。 盛萧伐心里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的感受,走到上位坐下来,对着人道,“姑娘来找我做什么?” “盛大人应当知道的,若昕不过来道声谢。”李若昕站起来对着盛萧伐行了一个大礼,见到盛萧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脸上的笑容戴上了灵气和花儿,“茶水如何?若昕自问茶水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盛萧伐不知为何手心有些发烫,然后就觉得这个宫女是一个奇怪的人。长得漂亮,但是手却是异常的粗糙。虽然啊丰富是两个打不上关系的联系,但是就是忽然被盛萧伐放在心里咀嚼起来。 仿佛还出了点什么味儿来。 李若昕离开的时候还是平平静静的。这个人仿佛一直都不带什么什么表情,不对,戴上了,但是带着面具,面具下头的脸是真的没有什么表情的。 盛萧伐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回神的时候发现手上的那一辈茶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自己喝了个干干净净。脸上一时有些臊得慌。 那位自己打听到的大将军的确是按照时间进的宫,但是和预料的有一些出入的是,他并没有直接选人。在松了一口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应该有更大的机会了才是。 盛萧伐自问现在的皇宫里自己是熟门熟路了才是,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会迷路!对,没错,就是,迷路了! 不,不应该说是迷路了,而是被人算计了才是。他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这种仿佛是存在在故事里然后不是被人提出来蒙人的东西就这么实打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让盛萧伐有些想要挠墙。 但是心里是着急的。 当盛萧伐再一次走回来自己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三遍的地方的时候,他的心里几乎是要开始感到绝望了。被人算计了。但是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他自己。 让他想要报复都没有办法,一口气就那么堵着。就仿佛是还没有开始战斗,但是就被人判下场说是已经输了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冷静,然后在满满的想现在自己的处境。但是——真他娘的晦气,什么东西处境!他只知道他一直期盼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从他手里溜走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看着! “你不应该这么着急。” 盛萧伐见到李若昕的时候,李若昕却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其实路就在你稍稍旁边一点点的位置,你往右边一点点就能摸着了。” 右边? 盛萧伐看着站在自己右边不动了的李若昕。 ------------ 第两百九十六章 沉默如金,父爱如山 苍术如果不是因为有时候和花魁娘子相处起来很困难的话,?他其实很想问一问江若凝的眼中李若昕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多的人。 李若昕和盛萧伐这个盛小将军的故事本来就因为这两个人而不简单了,可是现在竟然还有了其他的人物也慢慢的加入了进来。 苍术现在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忽视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啊。 ———— 洛云瑶闻言没有说话,人家父子之间的矛盾太子殿下给你说,是你的荣幸,也就是让你听着,然后最多发表一些无关痛痒的想法而已,绝对不是想要你在这里作评价的。 如果你这样时候说。 “太子殿下,?人家父爱就是这样的沉重,殿下你应该理解你的父皇,其实人家也很不容易,在中年的时候丧失了自己的妻子,还是因为你这个儿子,人家皇帝陛下还想着让你继续做这个位置就已经是十分的宽怀大度了,何况还是现在这样的一边严厉的教导着你,又一遍这样的保护着你,引导着你呢。” 其实这个道理是没有问题,但是呢,对于这个时候的太子殿下而言,绝对是听不进去的。 这些道理难道萧离墨自己不懂? 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子殿下肯定一早就明白了,为什么人家父子的关系还是这样的差? 那说明这个关系是太子殿下没有想要真的和好这一段关系。 当然,长公主殿下想了一会之后觉得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其实人家皇帝那边也没有明确的表态啊。 对于一个我就是哪里看你不顺眼,我就是疼你的后妈,并且宠着你后妈的儿子,这样的一个父亲。 现在有一天你发现原来你父亲做着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正常人是什么反应? 肯定是立刻马上就去找自己的父亲,至少也会去认真的观察一下自己的父亲,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给的哪一些偷偷摸摸的好,然后躲在父亲的身后,在父亲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怔愣地抱上去。 从此以后就是相亲相爱的一父子。 结果现在呢? 人家皇帝陛下九五之尊,怎么可能给你一个暴露的机会? 所以啊,就是这个道理。 这是一对父子,两个人具有一样的性情,都是一样的,倔强,不服输,一样的咬着牙齿十分擅长忍耐。 那么,反其道而行之。 骂老皇帝的不对? “不能够皇后死去了,就把错误责怪在一个婴儿的身上。 人家太子殿下本来就已经没有母亲了,现在还没有了父亲,你让人家以后怎么样的生成自己的性格?一个小孩子能够承受的最大的打击,太子殿下都遇到了,现在,你说这个爹其实爱着你,换做是谁都不相信啊。反正这本来就是皇帝的错,指不一定现在是看大势已定,反正以后这个天下是太子殿下的,所以现在就趁着这个机会给太子殿下营造一种好感,好让自己的晚年安生一点?太子殿下你完全不用管这个老奸巨猾的,以前想要怎么样唾弃这个爹,还是照样的怎么唾弃,不要心慈手软!” 很好,很佩服你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太子殿下其实也深深的爱着自己的父皇呢,这一份爱可不比皇帝对萧离墨的爱差到了那里去。 所以,现在你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去骂皇帝陛下,不想活了是吧? 如果你要说,对啊,其实我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来激励太子殿下发现自己对皇帝深沉的爱,然后就好好的给皇帝认错,然后父子两可以愉快的走好后半生?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莫过于此了。 真是天真,如果这一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可以这样轻易的解决的话,那么很早之前就已经没有现在这些烦心事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一对父子有一样的性格,所以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想认输。 也不知道在比什么,在谁的面前比。 已经失去的皇后吗? 皇后如果在天有灵看见了这一幕,大概真的能够被气活过来。 但是现在的场景一度很尴尬,萧离墨又不说话的就这样在旁边低沉的走着。 长公主殿下对于萧离墨到底是低沉还是怎么样一点也不关心,但是她明显的发现了前面带路的小太监也听到这话,并且,正在因为洛云瑶没有安慰太子殿下而鄙视她。 ——主子难过了,都不知道安慰,怎么做奴才的? 于是女扮男装的小太监道:“其实,可能皇帝陛下并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经知道真相了?” 萧离墨抬头看了洛云瑶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下子感觉里面有了光芒。 ……难道是阳光照射到眼睛里面产生的错觉? 长公主殿下于是等着太子殿下自己将这件事给想明白。 就听见前面带路的小太监尖锐着嗓子道:“太子殿下,上书房到了。” 萧离墨那些迷茫啊,忧愁啊,缺乏爱啊,什么的表情都不见了。又变成了那个儒雅的贵公子。 洛云瑶觉得十分的遗憾。 感觉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要干成一件大事了,结果就这样在开花结果的时候被人硬生生的打断,真是不能够在生气了。 长公主殿下给了那个不会看时机的小太监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小太监也不知道收到了没有收到,反正在萧离墨的一声令下“有劳了,那么还请公公回到金銮大殿继续当差把。”就恭敬的退下去了。至始至终没有再看洛云瑶一眼。 反倒是洛云瑶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背影愤恨了很久。 “长公主殿下可是怕了我们西秦的上书房?” 萧离墨站在云遥进入上书房门口的阶梯上面看着还在发愣的洛云瑶道。 ……洛云瑶立马将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眼刀扫到了萧离墨的身上。 瞧瞧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呢? 说话也是一门艺术,太子殿下作为一个储君,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国家的外交会死在你的几句毒舌上面啊? “西秦的上书房可真是金碧辉煌,在阳光下金灿灿的,云遥确实是有些不敢进入。” 虽然话这样说,洛云瑶还是乖乖的提着衣服的下摆,轻巧的几个小步跨上了台阶,跟在了萧离墨的身后。 太子殿下抿唇笑了一下,?看穿了洛云瑶的小把戏,也不说穿,却还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长公主殿下不仅是记性好,?而且为了百姓的那颗心还是这样的日月可鉴,我们西秦的百姓就差长公主殿下你这样的好官啊。” 这话说的就是洛云瑶刚才时的时候,作为兵部尚书洛大人时候的事情了。 现在想起来简直就像是前身发生的事情一样。 用计谋算计相国侯,谋求相国侯的钱财,作为一个清廉大臣查封了相国侯的家,和秦大将军一起瞒天过海的用贪污的钱去救济灾民。 而萧离墨说的还就是那个时候的南江的灾情第一次被发现。 秦大将军和洛云瑶就一起筹集钱财,悄悄的,但是还能够查出来的那种程度的,给南江的灾民钱财的事情。 其实本来长公主殿下那一句带着刺的“金碧辉煌”就是说的,西秦确实是一个大国,但是这里面的确实一个十分容易坏的壳子, 因为上道皇帝,下到一个地方的九品芝麻官,都是过着奢靡的生活,奢侈腐败成了一种风气。 这样的一个压榨着人民的国家还能怎么样的进行下去?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值得当权着思考的问题。 而现在的皇帝陛下明显是不想要去思考了。 那么也就只有太子殿下这个储君自己思考了。 以后西秦到底是更加的辉煌还是真的败落下去,还是一个迷。 萧离墨笑了笑说道:“云遥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吗?现在不考虑回来帮帮我们西秦的人民吗?” 洛云瑶深深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那么目光仿佛再说你一定在逗我。 “不用了,西秦有了太子殿下,而碧落还需要云遥呢。”洛云瑶笑了笑,将自己的内心全部都掩藏了下去,只剩了端庄的得体,一副有心想要“兼济天下,但是没办法能够独善其身”的样子。 萧离墨遗憾的笑了笑,道:“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其实西秦需要遥儿,而本太子自己觉得,我也能够帮助道瑶儿的碧落啊。” 洛云瑶一点也不想提这个话题,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不是说了吗。我们两家,呸,完全可以结成连理。然后我们一起治理西秦和碧落。 太子殿下,您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会很奇怪吗? 还是生活在男权社会里面的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压过我,并且最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碧落收入囊中? 洛云瑶也不想这样去猜测别人。 这种时候只有转移视线才是最好的方法。 洛云瑶于是机灵的转移话题道:“说起来,等会见到了皇帝陛下,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啊嘱咐云遥的吗?” 萧离墨将茶杯给端了起来,轻描淡写道:“我可巴心不得你得罪他呢,在他生气的时候给了柳贵妃这一窝贱人的恶行,让他更加的不快活,?最后达成我的目的呢。” 洛云瑶沉默一下,艰难的点点头,决定还是自己想吧。 ------------ 第两百九十七章 真有那么的苦? “皇帝陛下驾……”太监尖锐的嗓音突然间听了。 长公主殿下自然是知道皇帝陛下是让太监不用再通报的,只是这里面的理由却十分地值得商榷。 因为什么? 洛云瑶疑惑地去看萧离墨,却见这人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太子殿下甚至十分从容地将手上的茶杯给轻轻地放在了桌子的上面,并且从容地整理衣冠。 本来是面如冠玉,在加上锦衣玉服,而且,这个人温文儒雅的标签在阳光下面看起来像是格外的诱惑。 那一投足一动手,几乎成了一种风情。 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是能够遮掩的诱人。 洛云瑶沉默着想,还好自己已经和秦大将军约定终生了。 优雅乖巧的等着自己的父皇额到来。 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洛云瑶一眼。 长公主殿下觉得真是:“……” 没什么,洛云瑶其实也已经想开了,反正萧离墨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够因为这一个眼神就能够将以后的那些事情给说明白了,说得心安了。 恩,太子殿下一点也不冷漠。 洛云瑶笑了笑,躬身退在了萧离墨的身后,低着头站着。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太子殿下恭敬的说道。 皇帝也没有让萧离墨免礼,反而是先打量了两人几眼,就在洛云瑶觉得自己会立马别老皇帝给扔出来询问的时候,就听见他道:“免礼。” 说着,并且对着萧离墨一指面前的椅子道:“你也坐啊。” 萧离墨也不推辞,只是他先给老皇帝拉开了皇帝面前的椅子,并且道:“父皇坐,深夜贸然来打扰父皇,确实是儿臣考虑不周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的深夜。 洛云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心道,但是这样的情况对于皇帝来说确实是挺晚了把? 本来也才处理完了金銮大殿上面的事情。 本来也应该是去吃御膳房的,结果却只能在这样的饥饿时候,和自己的儿子去吃饭。 洛云瑶想了想,说不一定,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现在的皇帝陛下应该是在和美人,比如说是柳贵妃一起好好的吃饭吧? 洛云瑶正在发挥自己作为一个儿女的孝心,并且发挥着自己作为一个臣子对于皇帝的关心。 但是也真的就只是想想而已。 皇帝才坐了下来,还没有喝茶,他的儿子就已经十分孝顺道:“父皇是不是还没有用膳?” 洛云瑶看着萧离墨那一面的孝顺和笑容,完全也看不出来这个人是刚才是那个还在说着自己父皇坏话的坏孩子。 洛云瑶想了想,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是都需要一张面具啊? 你看苍术,你再看萧离墨。 虽然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但是长公主殿下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东西是。 萧离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刚才给皇帝拉开椅子,所以其实太子殿下的手刚才是放在椅子的椅背山上面的,而皇帝要回答萧离墨的时候,正转头将想要将自己苍老的手往上面放,可是萧离墨已经将手给挪开了。 长公主殿下研究了一下。 太子殿下刚才到底是发现了皇帝陛下的这个动作呢?还是没有呢。 管他呢。 这对父子,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在大交道了。 而且,就算人家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点也不好,那也没有关系。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本来就是低着头的,于是思维一下子的发散开了。 皇帝一点也没有刚才那个没有完胜的动作的尴尬,反倒是十分自然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那样子,?仿佛洛云瑶刚才的哪一个猜测就是一个错觉一样。 洛云瑶却很清楚,那不是。 “刚才和大将军商量了一些事情,才从金銮大殿过来呢。” 语气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并且和善。 长公主殿下保证,在她还是一兵部尚书的时候,她一定是没有听过这种语气的皇帝陛下的。 太子殿下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笑了笑道:“却是这次是儿子的不是呢。” 皇帝只是笑了笑。 从那种表情里面,洛云瑶看出来了一种。 皇帝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够来找他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别说是还没吃饭呢。 就算是正在好自己的妃子踉踉跄跄也一定要马上接见自己的儿子呢。 长公主于是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当时正好是去秦大将军去将镇北王和相国侯一番势力都已经铲清了了,回来的哪一个早朝。 当然,那个时候的洛云瑶还瞧瞧的在秦大将军的府上养伤。 但是那个早朝,秦大将军回来的时候说的话,长公主殿下记得一清二楚——当然,其实现在只要是和秦大将军说过的话,长公主殿下都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特别是分别之后。 秦大将军将大夫煮好了中药端了过来,并且优雅的坐在了洛云瑶的床边。 洛云瑶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有脸有皮的好孩子,意思就是说,那个时候的洛云瑶看到了秦大将军还是会特别的害羞,于是这样两个人见面难免会有些尴尬。 ——想想,那个时候,正好是长公主殿下和秦大将军相互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两个人还没有好好的卿卿我我一番的时候,西秦的老皇弟就已经派秦大将军出门征战了。 所以,两个人虽然也算是分开了冷静了一下。 但是所谓“小别胜新婚”啊,什么的。 反正,?这种时候,就是要有多害羞,就多么的害羞。 洛云瑶低头都不敢看秦大将军那张十分诱惑的脸,于是使出了她一直很擅长的一招道:“今天的朝堂可是发生了什么?” “云遥指的是什么?”秦大将军就完全没有长公主殿下的那一股子的别妞劲,或者收拾矫情劲,他还是十分的理智,并且,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他们表白心意之后的,经过了漫长的一段分别的,重逢。 洛云瑶觉得秦璟颢真的是太淡定了。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平常的任何一个时候,任何一天的早晨一样。 洛云瑶于是一噎,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那一股子的别扭劲给抛到九霄云外。 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 这个人,你好不容易表白了。 并且好不容易的拥有了。 还管那些矜持做什么? 况且,洛云瑶你作为一个未来要复国的女人,那些娇羞啊什么,对你来说是没有用的。 况且,最重要的是,一个娇羞的女儿,肯定是吸引不了秦大将军的啊,如果是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那么现在这样被秦大将军讨厌了,不喜欢了,那还好说,毕竟可以做朋友嘛。 但是如果是现在这样子的,都已经表白了心意了,结果人家不要你,你就至极说吧,尴尬不尴尬? 做好了一番心理准备,并且进行了一番心里说服的,长公主殿下十分快的恢复了自然道:“什么事情都可以,主要是我现在一天都在船上躺着的,什么事情都在不知道,也不知道以后回去该做一些什么啊。” 秦大将军将吹着碗里面的中药,用勺子将中药舀起来又倒下去的,十分熟练的让中药凉过去,笑道:“能有什么好说的?” 洛云瑶无语,央求他:“你可以随便说说啊?什么都可以。” 秦大将军于是将手上的舀药一勺子抵在了洛云瑶的唇边道:“随便说说?那我说,你要乖乖吃药。” 洛云瑶看到中药就想要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但是在秦大将军的眼神的威胁下,她可不敢这样的做,本来是想要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大将军,并且好好地和秦大将军商量一番的。 毕竟作为一个在现代吃着西药长大的人来说,就这样吃中药,这中苦死了的东西真的是一种十分大的煎熬,但是看着秦大将军这个凌冽的眼神,长公主殿下只能够安静了。笑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并且自己是一个再官场里面混的女儿。 洛云瑶于是自己接过了中药,并且,十分礼貌道:“云遥我自己来吧,?哪里有这样的娇贵?”只要药碗到了自己的手中,本来以为这样秦大将军就不会太把目光放在这上面了,结果秦璟颢还真的一直就看着洛云瑶手里面的碗。 洛云瑶沉默一下,于是索性一下自己就将手里面的中药像是酒一样的干了。 舌尖对甜味分子最敏感。而两侧的中间部位则对酸味最敏感。苦味感受器藏在舌根的底部。舌头的两侧对咸味最敏感。但科学家们发现,五种味道里,惟独辣味没有一个专门的感受部位,因为它并不是一种真正的味觉感受。 黑乎乎的药汁从口腔一直吞入到肚子里,那苦涩也就一直从口腔蔓延到肚子里,然后在肚子里因为找不到发泄点而团成一块,酝酿发酵。 都说只要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就没事了,就是苦那么一下子。但是这他娘的就是存在来骗人鼓起勇气然后让人掉坑里去的是吧? 深呼吸一口气里慢慢都是刚才的苦涩味道。不,这简直不能叫苦涩,这简直就是能让人苦到哭出来吐出来的东西啊!就算手脚不停歇的将一堆的蜜饯东西塞到了嘴巴里,还是不能阻止这大甜之下的苦味道从角落里蔓延出来。 秦大将军看着洛云瑶这一脸的苦相,忍俊不禁。 “有那么苦呢?”他轻松的这样问道。 ------------ 第两百九十八章 我的心上人诶 洛云瑶连忙吞咽着口水想要将嘴巴里面那些苦味给咽下去,听了秦大将军这云淡风轻的话,简直不想要理他。 秦璟颢对于洛云瑶这明显的嫌弃的行为也没有什么样的表情,反倒是十分宽怀大度的伸手往自己的袖子里面掏。 洛云瑶没注意到秦大将军这个动作,她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她现在还在吞咽口水,被苦得一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这样的形象似乎有些不好?而且还是特别的不好。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秦大将军啊。 我的心上人诶。 洛云瑶正努力想要摆脱现在这个被苦的不能够开口说话这个状态,正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让秦大将军将自己的注意转移开,不要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唔…下官其实是想要问一下秦大将军,在朝堂上面,皇帝陛下说了什么。” 洛云瑶终于艰难说道。 秦璟颢却笑了笑没有理会她。 洛云瑶都痛苦得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了,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发现现在的秦大将军将自己的手上上面的物什给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瞧你,都已经苦到了这个地步了,怎么现在还不吃点蜜饯?” 蜜饯?洛云瑶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什么,一下子奇怪的抬头看秦大将军。 秦璟颢自然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冰块脸。 于是长公主殿下只能自己寻找那传说中的神器。 入口的甜蜜。 甜甜的,像是清泉一样。 这样的味道实在是太棒了。 我就说嘛,其实秦大将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特别的悉心啊。 洛云瑶这样的感慨着。 秦璟颢却已经饶有趣味地将她一副享受的表情尽收在眼底了。 哭笑不得的语气道:“又这么的好吃吗?看你这一副就算是死了也满足了的表情。” 这样的形容,也只有秦大将军敢用了,并且也就只有秦大将军说出来才能够不被人给打的把? 当然除了这一身的皮相以外,还有就是秦大将军的名声。 洛云瑶想了想,?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调趣道:“对的啊,满足得可以死去了,但是如果我要死过去的话,亲大将军军你要做好陪葬的准备哦。” 秦璟颢笑了笑道:“作为陪葬?我是不是应该很荣幸?” 洛云瑶笑了笑向秦璟颢的那边靠近了一些然后挑衅的媚眼如丝和秦大将军对视,抿了一下唇道:“秦大将军你不应该质问一下我为什么要让你陪葬吗?” 秦大将军笑了一下,十分坦然地道:“因为你喜欢我啊。” …… 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长公主殿下于是又耸耸的继续乖巧的低下头安分的吃着自己的蜜饯。 一边吃着一边觉得在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是娇羞到了一个地步了, 洛云瑶于是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才将自己最开始的话给想了起来:“不是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秦璟颢本来是想要笑的前缘的,但是看着洛云瑶这个样子兴趣也被提上来了,装作十分感兴趣地道:“恩?所以,?兵部尚书想要说的是什么?” 感兴趣的目光就这样直白的看着洛云瑶,洛云瑶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头给低了下来,然后娇羞地沉默了。 恩……对,忘了要说什么了。 洛云瑶玩着手上的药碗,一手翻着自己的手,一沉身想要往后面靠。 动作还没有实行,秦大将军就已经伸手在了洛云瑶的身后,低沉的声音在洛云瑶的耳边款款地响了起来,“云遥姑且说吧。” 洛云瑶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自己的头,可怜地一抬头想要寻求秦大将军的理解,秦大将军却是波澜不惊的,冷漠地看着洛云瑶。 长公主于是就心虚了起来。 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真是……自己干嘛要逞一时之强呢? 也不对,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那样的话呢? 于是洛云瑶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发现,问题的出现在于……刚才一个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这样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刚才被秦大将军给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所以一下子就口不择言了。 “秦大将军……”长公主殿下一抬头装作自己十分出楚楚的样子。 秦璟颢却是一笑,将自己的唇瓣,一勾了起来,低沉的诱惑道:“洛兵部尚书在怕什么呢?” 这个人! 明明应该是冰山一样的! 明明应该是清风朗月不再红尘中的! 明明应该是安静着的,冷眼着的,温情的! 怎么突然这样的坏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洛云瑶沉默了很久,觉得自己很委屈。 委屈久了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受到自己现在的待遇。 到底是长公主,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红着眼睛看着秦大将军,破罐子破摔道:“对啊,因为我喜欢你啊。” 秦大将军面上没有表情的,又一倾身,就要靠近洛云瑶。 洛云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应该害怕的,于是就这样努力的让自己不有什么其他的表情,直直地和秦大将军对视:“大将军刚才不是说我会是为了现在嘴巴里面的蜜饯而将自己的命给赔进去吗?” 秦大将军看着他,不说话。 于是洛云瑶继续道:“所以啊,其实我想要说的就是,我之所以承认自己会死,只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的满足……” 秦大将军抬眸看他,言语道:“原来你的满足不是因为蜜饯?” 洛云瑶果断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到底以为我是怎么样的一个肤浅的人啊? 长公主殿下十分具有理由地说道:“当然不是因为啊……”一想又觉得不对,于是改口道:“当然,我想要说的,应该是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原因啊。” 秦大将军几不可见的深吸了一口气。 就听着洛云瑶继续道:“因为你在我的身边啊。” 那一双杏眸里面的神采奕奕的,像是星光,点点发亮。 李若昕和盛萧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苍术得出来了这个结论,又发现了故事里面的另外一个主角。 和秦璟颢又很大关系的一个人。 一直在和秦璟颢争执的一个人。 说起来,罗大将军算是一代名将。可惜名将到了最后因为功高盖主的原因而不得不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彻底解决了自己的事情。 包括交出兵权。 这件事的影响其实很大,大到那样的程度呢?就大到连盛萧伐这样的人都盯着他,大到连盛萧伐这样的“来路不明”的人都会被人算计着。 罗大将军是一个心中有数的将军,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主动交出兵权的,而不是因为被逼无奈了才叫出来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提出来的愿望就只能被皇帝满足了。 所以其实现在更多的人是盯着他提出来的这个愿望的。 盛萧伐跟着李若昕离开那片鬼打墙的时候,心里想的到不是为什么这个小女子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而是想的这个人的说法到底有多少的可信程度。 然后他有些悲催的发现,好像不管有依据还是没有依据的,凡是这个小女人说出来的话,他大概应该也许可能是都信了的吧。 包括现在跟着她在后头走,然后一言不发,彻彻底底的表达了自己的信任以及乖巧。 乖巧? 盛萧伐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李若昕便停下脚步来,指了指前面,“大人应该去见见罗大人。小女子认为,罗大人对大人应该是有些兴趣的。” 这一口一个大人的,真是乖巧的很。 对嘛,乖巧应该用在女人身上。 李若昕一身宫装,分明和其他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就这样俏生生的站立在春光里,就变得让人移不开眼来。 盛萧伐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抓错了重点。 “你知道罗大人在哪里?” 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的。她不但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看这语气,还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让自己成为罗将军口中的那个愿望。 李若昕笑起来。 她原本就是一般清纯一般妩媚的样子,这样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和尖尖的虎牙,变得有了几分童真的样子,“自然是知道的。” 她清了清嗓子,仿佛刚刚语气凝重又深远的人不是她一样,“现在整个皇宫上下都看着他呢,就算不是皇宫里的,消息灵通些的,也都盯着罗战徒弟的名头。盛大人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 盛萧伐没有说话。李若昕说的是实话,但是这样被人看出来还是让人觉得恼火。他换了一个表情,让自己看去了不是那么的友好,“姑娘想的真是周到。” 李若昕半点不在意盛萧伐的语气和表情,依旧是面带天真,“周到到了——盛大人想要杀人灭口么?” 他倒的确这样想过。 不过此刻他没有做声。 “盛大人大可不必这样,防备若昕。若昕孤身一人在宫里,自然希望能够得到庇护。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盛萧伐觉得心里的恼火不但么有下去,反而有一些越演越烈的滋味。他冷哼一声,“姑娘如何得知在下愿意与姑娘合作呢?” ------------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 罗战年岁不算高,在能够上朝的臣子里,算是中年尤为的人了。不过这个中年尤为的人现在因为手握兵权而被猜忌,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 提出来的愿望不过就是发泄一发泄。皇帝愿意给他这么一个面子,但是谁知道皇帝心里想的是什么呢?现在的罗战倒是有些后悔起来。 如果皇帝觉得自己还能够担任这个“教书先生”的职位,给自己强加硬塞一个皇帝的人在身边来,那才是有得玩了。简直就是累人得很。但是话也放出去了,皇帝还同意了。这个徒弟的事情算是跑不掉了。 罗战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自己就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女儿好了。但是自己的女儿那番模样,算了吧,不让她反过来教导自己便是好事了。 罗战一生征伐无数,最让人觉得可惜又松了一口气的便是他后继无人,说白了就是没有儿子。好不容易中年得子,竟然还生了个怪丫头。 罗家的小怪丫头天生就是来克罗战的,不止将人气得哇哇大叫,还只能又在罗小怪的油嘴滑舌下败下阵来。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过,罗战的家庭生活简称一团糟。 叹了口气,罗战有些头疼,“找到了么?” 一直以为罗大将军就知道自己是拿自家家这个小姑娘没有办法的,哦,不,不应该说是小姑娘了,应该说是小怪物。 我家的,可爱的,小怪物。 就算是再让人头疼还是我的心头宝。 孙管事看着罗战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莞尔,“小姐愿意跑到哪里去,我们哪里找得到呢?” “胡闹!”罗战瞪眼睛,然后找不到话说了,又吼了一声,“胡闹!” “是,胡闹,胡闹。” “皇宫里哪里是她一个丫头片子随便乱闯的地方,怎么就没有将人看管住呢!” 孙管事但笑不语。你自己的亲生闺女都管教不住,我们这些人哪里还敢拦着呢? 旁边跟着罗戴樱进宫的小丫头也是满脸的苦涩,自家小姐是怎样的她们清楚得很,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拿保证当饭吃,前一刻才信誓旦旦的保证了,转个身,这个保证人就没了。 “啊,是你啊。” 李若昕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心里有些诧异。罗戴樱竟然会认识盛萧伐,这件事是在她的预料之外。不过看盛萧伐抬起头来脸上飞快的闪过的一丝茫然来看,两人交情不算深。 傻子。 “姑娘认识在下?”盛萧伐一直跟着李若昕走,两人的交谈不算愉快,干脆就闭口不答了。让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现在忽然听到有人的话头是指向自己的,有些诧异。眼前的姑娘眼熟是眼熟,只可惜他一向记人都是划分成“有用”和“没用”两类,现在这个姑娘应该属于没用哪一类的。 所以映像归映像,也就只有映像而已。 罗戴樱愣了一下,立刻摇头,“啊,不认识。” 见两人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指着道路的另一个方向,“你们要去那里么?” 盛萧伐顺着姑娘的手看过去,他不知道,于是就看了一眼李若昕。李若昕眯着眼眸看罗戴樱。 罗戴樱是谁她知道,也知道这个罗家的小怪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算只是听说过一些事情。 一身红色绒子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十分的贴合,姑娘原本就是一张带着一些英气的脸庞,算不上绝色,但是很有味道,是一个容易让男人喜欢上,甚至产生征服欲望的挂姑娘。 而且这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是。”李若昕说着的时候,对着罗戴樱行礼。 “啊,那真是巧了啊,我也要过去,我们一起吧。”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明媚,仿佛是一个得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开心心情。 盛萧伐还是不搭理这姑娘,看着李若昕。 罗戴樱笑着偏头,将李若昕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来。 “奴婢不过就是带路而已,”李若昕对着罗戴樱行礼,然后对着盛萧伐垂下身子,“现在大人既然能够找到同路之人,自然是好的。” 盛萧伐总算是想起了这个丫头是谁了,罗战的宝贝女儿。不过,罗戴樱虽然经常出门,但是却很少进宫来的。但是一个在宫里的姑娘竟然知道这个人是罗战的女儿? 李若昕知道罗战还算说得通,至少罗战是一个在皇宫里,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是在皇宫里进进出出十分频繁的人,李若昕知道他不奇怪。但是一个罗戴樱——为什么李若昕能够知道? “啊,那走吧。”罗戴樱笑起来,一双眯起来的眼眸看着盛萧伐。然后对着李若昕点头,“抢了你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李若昕只是笑。 罗戴樱和李若昕比起来,自然是罗戴樱的分量更重一些的。盛萧伐对着罗戴樱点头。 罗戴樱领路的,走的时候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李若昕,笑眯眯的离开了。 “你是去找我爹的么?”两人不过走了两步,罗戴樱便开口了,她撩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又道,“是了,我都忘了你不记——认识我。我是罗战的女儿,罗戴樱。” “罗姑娘。”盛萧伐皱了皱眉,道,“我的记性也不算太差,已经想起来了。” 罗戴樱还是笑,偏头看了看跟自己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却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你和——刚才那丫头听熟悉?” 刚才那丫头?李若昕?熟悉? 盛萧伐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脚步都连带着停了停,才继续走,“不熟悉,带路罢了。” “寻常丫头可不知道我爹现在在哪里。” 罗戴樱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喃喃声一字不差的落在盛萧伐的耳朵里,一下子将人给激起了火气来。 他深呼吸两口气,“在下想起了还有事,就不现在过去了,就此别过吧。” 罗戴樱站在原地看着盛萧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笑了一笑,脚步在地上蹭了蹭。撅起嘴唇来,“这么倔啊。” 爹!爹爹爹!我来了!” “你现在还敢出现?”罗战眼眸一瞪,对着罗戴樱吹胡子瞪眼。 罗戴樱笑嘻嘻的从身后跑过去,在罗战的肩膀上锤了又锤,“爹爹爹,你先别生气啊。我这不是还没有来过皇宫,不小心迷路了么?不信你问晴儿。” 说着便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丫头。 罗战一巴掌打掉她伸出来的手,“我跟你说,没用!不要什么都推到晴儿身上去,刚才晴儿已经招了,你这丫头分明就是自己跑掉的!” 罗戴樱眨眨眼,依旧笑嘻嘻的,“哎呀爹你先别生气啊,我跟你说啊,你这一次不是打算挑一个徒弟么?我给您物色了一个,绝对能够算得上是好的!不好你就拿鞭子抽我一顿。” 罗战吹胡子瞪眼,“就是好我也要那鞭子抽你一顿了,翻了天了,就该让你娘亲好好管教你一顿,省的让我给惯坏了!” 孙管事在一边掩面,这是什么事儿啊。难不成将军您认为现在的小姐还没有给你惯坏了不是? 罗戴樱又是一阵哄,连哄带威胁的,这才让罗战松口,“说吧,什么人让你这小怪物都说得这样好。” “爹爹爹,不是我说好,而是人真的好的。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么?有人救过我一次啊。这次我给你推荐的人就是这个。而且啊,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这个人在那件事之后竟然被皇帝给带回来了,现在人背后还有皇帝撑腰呢。” “女儿,你知道爹到底现在是怎么样一个处境么?”罗战几乎要叹气了,拉过给自己捶背捏肩的人,“原本爹就想要让这个愿望不要存在的好,结果你倒好,竟然还给爹推荐一个皇帝身边的人?” 罗戴樱笑嘻嘻的握住自家爹的手,那手心里还有一道清晰的粗糙的伤痕。她脸色微微顿了顿,接着笑,“爹,我又不算蠢货,我可是你的骄傲啊,哪里能不知道呢?但是你想啊,就算你不希望这件事存在过,但是这件事他真的就存在了。而且说不得皇帝已经准备好了人选呢。你是想要一个皇帝准备好的呢?还是想要一个只是挂着有皇帝靠山然后又人很好的人呢?” 罗戴樱眼里带着自信,这点自信她是绝对有的。自己的爹现在已经老了,最希望的不是在战场上立功了,而是在这样的朝廷局势里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这是他现在能够走的最好的一步了,如果有了自己这一道救命恩人的牌子,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啊。 啊,真是好。 罗戴樱笑了笑,继续哄自己的老爹。 盛萧伐走了没有两步就停下来了,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莫名其妙起来,自己到底走什么啊走?到底对方是那句话摸到了自己的底线了啊? 盛萧伐叹了口气,按理来说,其实罗戴樱的存在对自己的帮助应该更大才是。 李若昕微微瞪了一下自己的眼眸,看起来有几分惊奇的意味,“难道盛大人愿意和利益过不去?” 对,说服自己的便就是这利益。 ------------ 第三百零章 我永远绝对是不会欺骗你的 秦大将军被洛云瑶这样的一个表情,眉眼之间的情动,看得心动成了一片泥沼,他低头认真的瞧了洛云瑶很长一会,方才道:“所以?” 洛云瑶杏眸情深得不行:“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啊。” 说完之后又觉得这样的话有些太那啥了,于是想了想,就增加道:“在我们那边是有这样的一句话的。” 秦璟颢伸手将洛云瑶手上的药碗给夺了过去。 长公主殿下本来还玩着这药碗,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现在却被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时间与其说是气氛倒不如说是惊慌失措。 小兽一样的眼睛还没有落在秦璟颢的身上,秦大将军就已经脉脉情深道:“很苦吗?” 这不是废话吗? 这个结论,你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得出来了吗? 洛云瑶沉默了很久,方才道:“是的。” 秦大将军却在洛云瑶回答这话的时候就将自己的身体给转了过去,将药碗给放好在了一边。 “那就好。”秦大将军一转身,就这样说。 洛云瑶直觉有点不好。 ……恩,也不能说是不好,应该说是不对经? “唔……” 唇上贴来了一片温热的湿度。 长公主殿下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睫毛,那么近的一双眼睛,眸眼里面全是这人。 洛云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蒙蒙的。 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呢? 怎么能够很这样的好看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话,?就只适合这个人而已。 只是当唇瓣被温柔的打开,牙齿被陌生而又熟悉的舌齿舔过,亲热的和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津液之间相互的转化…… 洛云瑶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紧张、害怕、高兴、难以言喻。 最后长公主殿下还是颤抖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秦大将军的袖子,并且软成了一片,躺在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 “所以,这就是你想让我陪葬的愿与?”低沉的热气喷薄在耳畔。 洛云瑶现在自然是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装作没有听见的,乖乖的当自己的聋子。 秦大将军却不肯放过洛云瑶,伸手抚摸上了洛云瑶的头发,?然后温柔得一根一根的清理着他的头发,将三千的青丝全部都萦绕在了自己的掌心。 虽然秦大将军很没有牵动道洛云瑶的发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动作的——长公主殿下还是免不了的有一点的慌乱以及不知所措,于是,颤抖了一下,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决定不能在这样的被动下去了,于是开口撒娇道:“秦大将军,你还没有说好诶,现在到底朝堂上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样了?” 本来是想要用那种娇滴滴的语气说,结果谁知道一出口,还不用装就已经是娇滴滴的了。 那**似的软哑,带着一种……情欲为消的味道。 秦大将军感受到了自己怀抱里面的人,更加的往着自己的怀抱里面瑟缩了一下,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格外的……像是一种小动物,软软的,温温和和的。 洛云瑶还没有就将自己的内心给安抚下来,就听见了秦大将军低低沉沉的嗓音,似乎诱惑的说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长公主殿下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总觉得,洛云瑶是觉得秦大将军是在故意在诱惑自己的呢? 等等,一个大男人干嘛要诱惑你呢? ……但是,我确实是这样的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啊。 这一点,秦大将军很早就知道了诶。 所以,故意的成分还是很大的对吧? 对。 长公主殿下这样意向金就意识到了现在自己的现状的严肃性了。 现在自己明显被秦大将军给吃得死死的好吗? 明明自己被吻了,干嘛还要扭扭捏捏的啊? 女权社会! 毕竟我可是长公主诶,要复国的女人,怎么能够被人这样的对待啊? 长公主殿下一想到了这一点,就又将自己的勇气给鼓起来了。 笑了笑道:“对的啊,?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啊。所以,我现在方便打扰,并且麻烦秦大将军,给我讲一讲现在的朝堂上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 秦大将军一垂眸看着洛云瑶的眼睛,动人十分地道:“这个确实是十分麻烦的欸。” 洛云瑶一愣,直觉不好,但是具体实施哪里不好有说不上来,正想要在说一点什么的时候。 秦大将军就一点也不婉转道了:“恩,所以兵部尚书能够给我很么好处呢?” 看吧。 果然。 话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啊。 秦大将军就成为这样一个人了啊? 真是一点也不科学。 明明以前才没有这样的恶劣呢。 等一会……这样一说起来,其实之前的秦大将军也不能够说是……完全恶劣把? 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对吗? 洛云瑶第一次意识到了什么样叫做绝望了。 “那秦大将军想要什么啊?”——这话,长公主殿下差一点就问出去了。 但是转念一想发现完全不对。 凭什么啊? 对吧? 为什么秦大将军说要好处,就真的要给她好处啊。 “秦大将军,刚才……做不是发生了什么啊?”说这一边拿自己惯有的那种神色去睨着秦大将军。 那种在官场上面的神色。 博弈的神色。 长公主殿下内心想的却是。 真是没想到,明明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谈一个恋爱,现在居然!填一个恋爱还要运筹帷幄。 好累啊。 洛云瑶还在这样的认真思考着,并且吐槽着。 “恩?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大将军惊讶于洛云瑶这么快就已经将自己的角色给扭转过来了。 看样子,作为一个状元,作为一个兵部尚书。 到底还是挺不好对付的呢。 长公主殿下还在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炫耀一下自己到底的机智。 结果洛云瑶确实没有想到秦大将军却是脸皮厚到了装疯做哑的地步。 洛云瑶一时间觉得无比的不可思议。 就错过了自己的应该回话的最佳时机。 在说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气势了。 “……大将军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啊?” 秦大将军很轻松的一笑道:“确实是,我们武人的记性不中用,所以,长公主殿下还请见谅了。” 秦大将军,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看起来很光面堂皇,但是却有一肚子的坏水啊? 洛云瑶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同时有了一肚子的气,于是一挑眉看着秦大将军道:“啊,我们那边还有一句话,不知道秦大将军感不感兴趣?” 尽管秦璟颢知道那一定不是一句好话,但那还是这个坑却又不得不跳,于是笑着道:“长公主殿下请讲,在洗耳恭听。” 洛云瑶抿着唇笑了一下,?用自己极尽邪恶的表情道:“那就是,如果一个男人谎话连篇的,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靠不住的。” 长公主殿下充分的用自己的表情说明了。 恩,你着男朋友,我直得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秦大将军面不改色道:“却是是这样啊。无论是无伤大雅的小谎言与否。” 秦大将军不愧是一个具有一肚子坏水的人。 一句话之间,就已经态度十二分良好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还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之间说明了自己的并不是想要和真的撒谎,而且自己萨德还是无关大雅的小慌。 长公主殿下感慨于秦大将军的厉害之余,肯定是不会这样轻易的原谅秦大将军的啊。 嘴皮子再厉害也没用。 毕竟你遇到的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坏人。 洛云瑶于是想了想继续道:“对啊,就算是无伤大雅的谎话,就算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谎言,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只是归根结底,他其实都是谎话的,不是吗?” 秦璟颢对于某人这样**裸的指责完全不生气,反而是道:“确实是这样。” 洛云瑶正要耀武扬威,并且觉得这是一个适合自己趁机拿到好处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之时,秦大将军就已经附耳在洛云瑶的耳边说道:“我,秦璟颢,在这里,对着洛云瑶保证,终其一生,绝对不欺骗她。” 洛云瑶被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 而正好一抬眼的时候,就看见秦大将军目光款款地瞧着她。 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其妙的漏了一拍,只剩下了悸动。 而这一把好嗓子还低沉的在耳边,继续带着暧昧的空气道:“永远,绝对。” …… 有时候,一个人就不应该逞强,你说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真的说不过,在努力也没用。 洛云瑶默了一会,声音像是蚊子一样的轻声回答道:“我也是。” 秦璟颢笑了笑,抿了一下唇,继续:“你是不是其实并不重要,云遥只要相信我就好。” 洛云瑶立刻回答:“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又想到秦大将军那几个简单并且轻描淡写的保证:“永远,绝对。” 好的。 ------------ 第三百零一章 人到中年,总是遇上改变 秦璟颢几不可见的笑了笑,眉眼之间的风情。 洛云瑶看着,新东站,觉得自己不能够无动于衷,于是道:“但是,我必须也要保证一点,我自然是相信秦大将军的,同时我也是绝对不会欺骗秦大将军的。” 秦璟颢于是得逞的笑道:“那么,长公主殿下可是对于我的诚意十分的了解了?现在是不是还可以考虑给我一些奖赏了?” 洛云瑶“啊”的一声疑惑道。 还没有想明白一件事,就已经到了秦大将军那种毫不掩饰的得逞。 掉入陷阱里面的感觉不要那样的明显?。 好吗? 到底谁才是老狐狸啊! 洛云瑶现在气愤极了。 又觉得有些委屈,明明自己已经这样的乖了,?这个人怎么还能够这样的对待我呢? ……恩,这样说其实也不对。 但是一时间有没有什么想法。 洛云瑶决定保持自己的绝对的安静。 可是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辩证。 这个标准告诉长公主殿下只是这样的沉默是完全没有办法说服秦大将军的。 兵家有言。 对于这样的大将军,这样杀伐的人。 这种人是明显的吃软不吃硬的。 而且,在某些修炼得特别好的人的情况,他们其实也是软硬不吃的。 比如说秦大将军就是这修炼得特别好的情况里面的翘楚。 但是长公主殿下坚信着自己是能够用自己的一腔柔怀将秦大将军的把炼钢或作绕指柔的。 但是,现在这个处理方法明星不是是什么好方法。 其实只是沉默是没有用的。 因为这种处理方法,我们会叫他冷暴力。 冷暴力还是一种硬势力。 也就是说。 现在的洛云瑶这样的对待是一种特别愚蠢的行为。 长公主殿下还是决定选择一个精明一点做法。 本公主就还不信了,我这一辈子就不能够治治秦大将军了。 虽然我这一辈自己就这样被秦大将军给吃定了,但是,也不能够这样的盲目的被动啊。 所以呢,现在本公主虽然是拿秦大将军没办法。 所以,现在本公主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秦大将军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好热的人。 被我缠上了,就不要所能后要脱的痴心妄想的梦了。 “秦……璟颢。” 秦大将军就听见了这样简单的几个**。 微微弱弱的,断断续续的,像是小猫的璎鸣。 秦璟颢随着这低低的声音,不仅也有些触动。 虽然谈不上是难过,或者说是心疼。 当然更算不上心动,或者心痒痒。 但是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配合洛云瑶,好好的达到现在他想要做的。 “恩?怎么了?” 长公主殿下虽然没有在这话语里面听到自己需要的情绪,但是洛云瑶还是觉得挺满意的。毕竟现在的秦大将军还是将自己给跳进了洛云瑶挖出来的坑里面了。 “我觉得,你很过分,你在欺负我。” 低低的,还是可怜兮兮的埋怨声。 秦大将军于是认真的想一想,说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洛云瑶还在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样的装可怜,或者说是怎么样的继续不动声色让自己的观众身临其境的将自己的情感给带入里面。 而秦大将军就已经说到:“而且。我为什么不能够欺负兵部尚书呢?” 那一脸的正气。 那一脸的无辜。 那一脸得道貌盎然。 你要不要说得这样的成功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长公主殿下再一次哑口无言,然后在秦大将军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面爆发,“请问秦大将军,你还觉得其实欺负我你还是很有道理的啊?” 秦大将军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没有道理呢?” 洛云瑶决定再也不要离这个人了。 就算是有想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也是没用的! 长公主殿下于是将自己的头往旁边一侧,完全将自己的脸和容颜背对过了秦大将军。 秦璟颢这才意识到了一些的紧迫感,于是道:“兵部尚书,这可是生气了?” 这其岂止是生气了啊?这简直是超级超级生气了好吗? 洛云瑶沉默了,决定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要是说话就破坏自己刚才幸幸苦苦经营出来的假象了。 秦璟颢于是终于妥协道:“兵部尚书不是还想要听听秦某将一下现在西秦朝堂侧情况吗?现在兵部尚书这个情况,我不知道到底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洛云瑶沉默着。 既不说话,也不否定。 其实这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你当然是要讲的暗示了。 长公主殿下却还是不放心秦大将军于是多此一举的将自己本人给转了回去,又到了秦大将军的面前。 抬起自己泪眼蒙蒙,朦胧着看向秦大将军。 只是哪一双专注的亚宁看起来像是一只可爱的专心听讲的好学生。 还是那种懵懵懂懂的小学生。 秦大将军被这个眼神看得心软了一写,也不再这样的卖关子,也不再故意的去欺负洛云瑶了,说道:“恩,回到朝堂的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皇帝很不一样了。” 秦大将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正经的时候,你很难看出来他其实是在不正经。 但是他正经起来,你很难怀疑她是不正经的。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这么看怎么正经的人。 就想想是清风朗月一样的人呢。 洛云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总算是把这个秦大将军给拉回正轨了,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可真是不能够再好了。 洛云瑶于是疑惑道:“皇帝陛下不对了?为什么?相国侯走了之后,他没有办法平衡实力吗?” 秦大将军沉吟了一下,给了一个很保守的答案:“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觉得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是挺小的一个原因,而这里面的更大那个原因吗……” 一低头就发现洛云瑶仰着自己的头,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充满了求知欲的学生。 洛云瑶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道:“那么秦大将军以为皇帝陛下发生这样的改变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那样的目光,其实是很危险的。 秦璟颢这样想着,于是一转了自己和洛云瑶相互对视的眼睛,轻声回答道:“这个原因,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不能够妄下定论,等我能够肯定的时候再告诉你把?” 洛云瑶纠缠不清:“没事的,我也不会把你的答案都当成一个固定的答案啊,是吧?况且,我不过只是询问一下你的想法而已,做做参考,又不是唯一的答案最。重要的……” 洛云瑶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将自己的目光给低垂了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我特别的需要你的想法啊。 我相信着你的。 我也会分析着你的想法啊。 洛云瑶这样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而且也一点的想要说的条件都没有。 秦大将军明显就是因为自己的不确定而不告诉洛云瑶的。 现在长公主殿下如果还说,没事,无论你确定还是不确定,我就是想要了解你的想法。 无论你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我一直都相信着你的正确的。 如果长公主殿下这样的想法其实对于秦大将军而言是十分的危险的。 毕竟从这一话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断定了。 现在的秦大将军其实就是一洛云瑶的指明灯。 作为一个深爱着长公主殿下的男人。 作为一个以后碧落的皇亲国戚,秦大将军不仅是要对洛云瑶负责,还要对着整个碧落负责——着如同洛云瑶需要在碧落复国一样的。 所以,秦大将军那样侧猜测是真的没有办法在说了。 洛云瑶伸手将秦大将军的手拉过来,握在了手里面。 长公主殿下其实是想要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贴在秦大将军的手背上面。 但是却还是不知道整个身体到底是那个地方脱线了,掉链子。 所以,洛云瑶最后也就真能够屈尊降贵的只是单纯的对着秦大将军笑一笑。 相视一笑的温柔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 现在打扮成了小太监的洛云瑶低头看着自己的太监鞋子,沉思地想到了刚才那一段。 我现在回来,就是发现皇帝不对经了。 为什么不对劲? 因为相国侯吗? 不是,而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至于这个原因。 现在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终于是明白了。 可惜当年看明白这一且的人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当时的兵部尚书看不出来。 现在的洛云瑶之所以能够看出来,倒不是因为最后的历练——虽然在最近的历练里面,长公主殿下自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是今非昔比的。 只是现在的洛云瑶能够看出来的原因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皇帝已经苍老了太多了。 两鬓的斑白。 眼角的皱纹。 眼底的血色。 皮肤的暗黄。 …… 明明也就只是分割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到底是时间太可怕还是心态很重要? 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的帝王,到底到了那里去了呢? 洛云瑶现在才一点一点的明白,原来那一句,人到中年,总是会遇上改变。 ------------ 第三百零二章 皇帝一般都市叫萧离墨太子的 除掉了相国侯的皇帝必须要面临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而正是这个时候,皇帝才意识到了只接字现在和自己的儿子的关系到底是有多么的僵硬,而且,是有多的没有办法挽回。 这样的凄凉的事情,真的是没有办法挽回的。 孟子说,我四十不动心。 男人已到了这个时候看清楚的东西就好UI变得很多。 而皇帝却也是再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居然在无形之间就已经不在了。 怎么能够让人不憔悴呢? 洛云瑶还这样的想着。 萧离墨就要已经让宫里面的奴才却给皇帝准备晚膳了。 萧离墨才一吩咐完,外面的小奴才正要闻声而退下去,皇帝就已经出声阻止了他:“慢着。” 萧离墨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并且关心的询问道:“可是儿子刚才吩咐的饭菜有哪里让父皇不满意了?还是父皇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并且十分贴心的补充道,“是儿子疏忽了。” 皇帝摆手笑了笑:“没有,墨儿选择的东西都是父皇喜欢的。” 闻言洛云瑶看了一眼皇帝,尽管说出来了这样的话,但是黄第的面上并没有什么样的表情。 墨儿。 皇帝一般都市叫萧离墨太子的。 长公主殿下于是没忍住有去看萧离墨,却见人家太子殿下完全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皇帝刚才说了什么异样。 洛云瑶顿时觉得一直像是一个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刘姥姥。 皇帝也不因为萧离墨没有一点的反应而起卦或者伤心。 毕竟,如果太子殿下是这样容易就能够做出反应的话,那么现在父子两的问题就不会这样的严重了。 皇帝陛下于是淡定道:“朕只是想问一问,太子你吃了饭了吗?” 萧离墨还是那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继续道:“吃了,有劳父皇关心了。”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洛云瑶的身上,笑了笑道:“那么,这位呢?” 猝不及防的。 萧离墨也随着皇帝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洛云瑶的身上。却没有为洛云瑶说一个字。 洛云瑶本来是一直就将自己的头是低着的,现在更加是低的厉害了,口中连连道:“皇帝陛下恕罪。皇帝陛下恕罪。” 皇帝只是看着洛云瑶,他甚至是慈祥的笑了笑道:“你何罪之有?” 最后还是那边的萧离墨过来打得圆场。 萧离墨伸手将一脸懵逼等候在外面的小太监给挥了下去:“就按照本太子刚才吩咐你的去做,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分寸的。” 小太监忙不迭的点头。 而那边的皇帝和长公主殿下还在僵持着。 萧离墨走过去,一伸手,就将洛云瑶的不听告饶的动作给止住了。 她还是那样恭敬万分的和皇帝陛下道:“不知道这这个蠢奴才是什么地放得罪了父皇?儿臣在这里给这个愚蠢的奴才请罪了,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吗面子上原谅他。” 皇帝也不说明白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盛世是云淡风轻道:“啊,什么地方得罪了我?这个小太监新来的,怎么会得罪我呢?” 萧离墨还没有说话。 而洛云瑶提起来的那一口气也知道不能够放松下去。 皇帝陛下继续道:“这个小太监,我不过就是第一次见,朕哪里是这样不好说话的人呢?我向来是很好说话的啊。” 萧离墨装作十分不理解的样子看着皇帝,疑惑:“那么,父皇这个行为是何意?” 不愧是父子。 皇帝也学着萧离墨疑惑的样子,只是萧离墨疑惑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充满了忧愁和难过,并且道:“对啊,朕也正是不解呢。朕刚才明明是诚心诚意的邀请这个小太监一起吃饭呢,这个小太监怎么还颤抖着和要被杀头一个样呢?” 萧离墨对待这样的皇帝简直不要太游刃有余:“父皇也知道只是一个新来的太监,还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今天第一天来我们的皇宫里里面,就已经知道了皇帝陛下要邀请他一起吃饭,你说这样的待遇,这样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可能受得其呢?所以,?现在小太监只能够下意识的倒错啊。” “哦。”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洛云瑶点了点图,继续道:“原来是这样。” 萧离墨觉得这么目光十分的不善,?到那会还是想着要再接再厉的在努力一下,?就道:“所以还请父皇原谅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太监则个。” 小太监洛云瑶在一边用自己的动作十二分的配合着胡说八道的舌灿莲花的太子殿下。 皇帝陛下到底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笑着继续道:“我当然是会原谅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初次进攻的小太监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不是吗?” 洛云瑶在旁边做感激涕零装。 余光之中却发现萧离墨的脸色变了,一想就知道吗。 得饶人处且饶人。 更何况是你的亲人。 皇帝这话到底是说什么事,以至于到底是说的什么人,简直是不言而的事情了。 虽然这个话题十分不愉快,但是就在洛云瑶以为自己现在的危险暂时就这样过去了。 并且还在十分认真的思考着到底要怎么样哈皇帝陛下说秦大将军的事情,并且,到底要怎么样能够说服皇帝。 其实想要说服皇帝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但是又想怎么将太子殿下和了柳贵妃之间的斗争给加进来呢? 而且,在秦大将军和太子殿下以及柳贵妃的斗争之间的关系,确定不会给皇帝营造一种结党营私的更加不好的效果? 洛云瑶还在人认真的的走神,一本正经的思考。就听见皇帝打破了她天真的幻想。 “但是,其实有些人是不能够放过的,是吗?我的太子?” 皇帝这话是对着太子萧离墨说的。 咋一听还以为继续是父子之间的问题。 可是问题的重点就在于,萧离墨的目光最后的落足点。 在洛云瑶的身上。 洛云瑶只能够一脸的懵逼,并且惊恐。 还有压抑不下来的内心的慌张。 萧离墨也将目光放在了洛云瑶的身上。 他皱了皱眉头,给洛云瑶使了一个眼色。 洛云瑶反映了一秒,明白了过来。 可惜脸上的那些恐惧和惊恐还是没有变,只是内心却还是认真的调整着。 不得不说,有一句话无比的正确的。 “知子莫若父。” 同时,洛云瑶也觉得。 “知父莫若子。” 皇帝陛下继续道:“对于这种,欺负网上的,女扮男装的。” 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 皇帝的目光变得十分的尖锐。 “明明是一个亡故的国家碧落的长公主,却还要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西秦,并且处心积虑的考取了状元的,还出任了我们的兵部尚书的。 这样的罪犯,我们怎么能够放过呢?是吧?” 目光停在了洛云瑶的身上,似乎这个不能能够放过罪犯的询问是在询问洛云瑶。 但是长公主殿下毕竟是一个有自知自明的人。 她肯定是不恢复软的,而洛云瑶也是相信着西秦的老皇帝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萧离墨面色一点的变化也没有。 既没有一种“哇塞,我的身边居然跑出来了一个罪犯”这样的表情。 也没有一种“完了,我带了一个罪犯在身边,被我的父皇发现了”这样的表情。 他只是淡定的站在那里,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力气全部都用尽了一样。 看起来十分的淡定,?有看起来十分的脆弱。 也不知道这一份的脆弱是不是装给皇帝陛下看的。 太子殿下故意深深的思考了很久,然后看起来十分迟疑的说道:“儿子以为,既然是这样的罪犯,她本身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了,所以,儿子觉得,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回答了西秦是在劫难逃了,结果还是偏执的线稿回到西秦的人呢,一定是又她自己的原因的。 儿臣觉得倒不如先听一听?” 皇帝笑了笑,于是慈祥的一张笑容看着洛云瑶道:“那还请我的兵部尚书将你的面具给拿下来吧戴着也挺不舒服的,既然太子殿下已经这样的说了,那么长公主殿下就好好的用你的口才来说服我把。毕你已经到了这里了。” 说着一抬头就看着洛云瑶,并且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并且说道:“既然已经这样的定了,那么,长公主殿下就好好的说服我就行了不要个自己太大的压力。” 萧离墨看了皇帝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政敌谁,到那是一看就知道这是故意的:“确实是不要给你自己太大的压力,一个人的压力太大早完事要出事情的,要么在现在,要么在将来。” 洛云瑶听着这话,十分的心惊。 这个现在? 这个将来? 即可以说是萧离墨自己一个人对于现在的压力的分析。 也可以说是现在的太子殿下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太多的控诉。 ------------ 第三百零三章 天道好轮回 而更大可能就是说的还是他们父子。 都是现在的西秦的掌管人。 所以,在还会接班人的现在的,年轻的自己。 而将来就是,现在忙碌着的,就在我们眼前的皇帝陛下。 确实是压力太大了。 确实是太忙了。 也确实是因为和萧离墨之间尴尬的关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所以现在的皇帝就想是一个特别可怜的上班族。 疯狂的疲累着。 之时现在的皇帝和洛云瑶都不是特别的明白到底萧离墨说的这个不要压力太大了。 是说皇帝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 该是太子殿下觉得自己现在太累了,对皇帝做一个严肃的控诉。 再或是太子殿下就是想要劝一劝皇帝最好子啊现在就放弃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 想要和太子殿下和好的想法。 不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不要给自己的期望太大。 反正你自己是没有办法和太子殿下和好的。 这样一想,洛云瑶觉得萧离墨没准说话就已经想到了这三成才这样的说的。 毕竟这是一个特逼得聪明的人呢。 而且,这三层里面的示意一个一个的都是为了给太子殿下现在的每一个目的而服务的啊。 这个场景真的就不能够用尴尬来形容了。 西秦的老皇帝觉得自己现在十分的难受。 整个脑袋仿佛是打了一拳,脆弱的脖子已经是十分的努力想要脸它给撑起来,但是脖子的后面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样,尖锐的疼,有不是菜刀那种一块一块的切割,而是一团一团的,像是将骨头缩在了一起,揉碎了在里面。 不知道自己的思维在哪里,刚才说出来的话明明是经过了几个晚上的深思熟虑,但是现在本来就已经这样准确的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内容,现在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自己的口齿里面出来,甚至是需要在舌腔里面准备几遍。 而这一份的准备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自己的现在的面前的这两个人。 特别是萧离墨,自己的儿子。 早就已经不打算原谅他的儿子。 也是怪他自己当年犯下的那些错。 现在的皇帝真是如同萧离墨所说的那样,真的就是压力太大了。 而且现在的工作量也是特别的大,就拿自己的脑袋来说。 像是被人将若有的空气都个拿走了一样。 洛云瑶虽然在一旁但是并不知道皇帝陛下现在是这样的难受。如果下洛云瑶是知道了的护,那么现在已经通过了自己在现代广大的记忆力,然后告诉皇帝陛下到底应该才能够让自己舒服一下。 皇帝陛下现在的脑子就像是爆炸的那种沉闷,郁闷,窒息。 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一种缺氧的高音反应。 压力太大的人,会有这样的感受如否,洛云瑶不知道,但是如果是熬夜的话,就一定会有这样的情况的。 会将自己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生锈……好吧,这其实也不是生锈就能够说清楚的,反正几时将自己大脑的技能给弄坏了,以后只会更家的愚蠢了啊。 ……想想都可怕。 萧离墨还没有在说话,皇帝也是沉默着。 长公主殿下于是觉得自己应该出来说一些话,让之的现状好好的改变一下,并且,这样的话,就可以将现在尴尬的场面给化解一下。 但是这种时候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以及能够说什么,洛云瑶于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于是就跪了下来。 这一跪之下,自然就将皇帝陛下和萧离墨太子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 萧离墨看着这样的洛云瑶,感兴趣的挑了挑自己的眉头。 皇帝陛下看见这样的场景,当然不是能够像是太子殿下那样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情给说过去了,于是笑着道:“倒是朕的疏忽了,一直冷落了长公主殿下,倒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这么千里迢迢的过来是想要说什么呢?” 萧离墨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唇瓣给勾了勾,一转头就看着坐了下来。 皇帝也不知道到底是注意到了萧离墨这个动作没有,只是一直将自己的冷淡的目光落在洛云瑶身上,用一部“我倒要听一听你还能够说一些什么用来狡辩的样子” 。 洛云瑶看着这个表情,一度是想要认真的翻皇帝陛下一个白眼。 我回来肯定不是想要狡辩,而且也不是想要请求你原谅的好吗?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样无聊的原因回来啊? 我到底还是碧落的长公主好吗?一个肩膀担负着复国重任的女人诶。 我怎么可能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西秦对于我来说,除了秦大将军以为就真的啥都没有了,好吗? 可惜这一系列可以打皇帝陛下脸的话都不能够说出来,相反的却是,还要先真的委屈兮兮地给皇帝陛下到一个谦。 洛云瑶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得不行。 长公主殿下于是道:“罪臣罪该万死,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皇帝陛下的原谅。” 皇帝陛下认真的看了一她两眼,觉得她多得挺有道理,但是洛云瑶自己有道理是不够的,于是又扫眼看了一眼萧离墨,最后慈爱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萧离墨的身上,并且专注,继续道:“这丫头倒也是一个有自知自明的。” 洛云瑶看着太子殿下的目光沉了沉。 一转念也就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了。 皇帝他老人家大概是以为太子殿下还没有放弃洛云瑶,所以想要是借着现在的一番请罪,继续将洛云瑶安排到这个朝堂里面来,继续帮助太子殿下的霸业。 皇帝这样的猜忌太子殿下,而且还将太子殿下猜忌得这样的愚蠢,皇帝能够不生气,这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好吗? 洛云瑶吐槽着,于是想了想,?觉得应该就是救一救太子殿下改变一下,她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虽然洛云瑶打心眼很想继续看着太子殿下这样不愉快并且倒霉下去。 但是一转身的时候发现好歹也是太子殿下费劲了千辛万苦将你弄进宫里面来的,才有了现在她能够在皇帝面前给秦大将军说情的机会啊,难道不是吗? 所以虽然长公主殿下有一百二十个想要给给太子殿下落井下石,至死不顾的心情,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洛云瑶才不能这样的做啊。 “罪臣此番前来其实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的。”洛云瑶于是这样的回答道。 皇帝陛下反映了一下,转眸去看萧离墨,却见萧离墨笑了笑,媚眼里面确实有一种挑衅的神色在。 太子殿下的大概意思就是,我明明一点也没有想要和你说这些话,我一点也没有想要过要让洛云瑶继续回到我们西秦的朝堂上面,况且,我现在都已经将相国侯给打到了,我干嘛还需要冒着天下的打不畏,冒着触犯你这个掌权人的可能性,而去做这样的蠢事呢? 皇帝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萧离墨的这种明显的鄙视的表情而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 因为皇帝在一转念的时候,想起来了另外的想法,那就是,皇帝陛下觉得自己的小太子只是在撒娇而已。 那种明显的娇嗔,让皇帝陛下忍俊不禁。 是的,皇后,我很遗憾我以前因为自己的之前的那些傲气和自豪而导致我最后和我自己的儿子,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现在也在一点一点的努力,会让她一开始慢慢的重新认识我这个爹的。 皇帝笑着,一脸十分愉悦的样子转头对着洛云瑶十分慈祥的说道:“对了,既然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说,那么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想要给朕说什么呢?” 萧离墨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这皇帝什么意思? 一听见原来洛云瑶不是想要重新回到朝堂,并不是想要回来帮助我,怎么脸色就变得这样的难看了? 难道是想要说,其实皇帝还真的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想要洛云瑶来帮足我的吗? 首先,觉得他的儿子这样的愚蠢的事情也就不说了。 而且,老皇帝还很明星的说明,十分不希望我的实力壮大? 哼。 相国侯都不在了,你老人家还想着不想要我一个人独大啊? 而且,老皇帝,你都已经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家了,现在竟然还想着要将自己的权利给牢牢的握紧在自己的手中呢? 一点都没有你自己已经到了适合将自己的权力给带到你的儿子手上的自觉了? 萧离墨阴沉的面色一下子就改变了,甚至还是笑了笑,立刻又恢复了自己一贯的那些温文儒雅的样子。 老皇帝没有注意到了旁边的太子殿下的这一系列的改变,但是洛云瑶却没有错过这样历史性的时刻。 看样子,这一对父子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一段需要走啊。 洛云瑶已经不想抬头去看皇帝陛下对于太子殿下的表情了。 突然间还真的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诶。 哈哈哈。 突然间有点好笑诶。 皇帝,谁叫你自己要作孽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 第三百零四章 我看上的自然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叫你这样的欺负我家的秦大将军,你这样就是活该! 洛云瑶这样地想着,心中还没有来得及耀武扬威,就听见皇帝陛下十二分的亲切道:“长公主殿下细细说来朕听听把,看朕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你以为你用这样亲切的语气,我就能够忘了你将我的秦大将军给关押起来的这件事情了吗? 天真。 我和你又不共戴天之仇呢,你还想要收买我还是怎么样? 长公主殿下于是这样的想着,回答道:“最近,云遥听闻了意见事,也是云遥自己本身太喜欢多管闲事,觉得皇帝陛下您现在所做出来的事情有一点不对,所以,云遥冒然的过来想给劝一劝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在挑了挑自己快要落光了的眉毛。 并且在自己的大脑里面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最近所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只得洛云瑶这丫头千里迢迢的奔赴过来。 “洛兵部尚书早已就已经被我父皇将自己的职位给废除了,现在明明在千里之外的清越,竟然还因为我们西秦,因为父皇您现在的一些小小的决策失误而奔赴过来。”太子殿下因为皇帝陛下现在的一些行为而生气,现在自然是逮着机会就把皇帝老儿给怼回去的。 必须的啊。 皇帝都给了太子殿下一个下马威。 太子殿下还不礼尚往来,黄第岂不是会担心自己未来的接班人能力太弱了? 况且,你的接班人又不一定非要是哪一个人。 这种情况之下,太子殿下作为一个储君,必然是要拿出来自己作为一个管理者的能力了啊。 可不能被皇帝陛下给小瞧了去。 当然,其实是被皇帝陛下给小瞧了,这一点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更重要的是萧离墨本人,仅仅就是从儿子的身份来说明,反正他是不可能在皇帝的面前丢脸的。 皇帝陛下饶有趣味的目光一落到萧离墨的身上,就听见太子殿下接续道:“兵部尚书,哦,不,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地的人才啊。能够将这样的人为我所用,最后将士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啊。” 皇帝转头看了他一眼。 萧离墨这话里面到底是有什么意思,已经不用说了。皇帝应该针对他的这个事情有一些说法的,但是可惜皇帝是一个十分疼儿子的人,也不再和太子殿下这话里面针锋相对一写什么了。 但是松了一口气的却是洛云瑶。 这种明明是父子两之间的斗争,但是受伤的人除了洛云瑶以外,还是洛云瑶。 这是躺着也挨枪。 洛云瑶思考了一会,正在思考这种互相伤害的时候,洛云瑶这种深处中心的人到底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做这样伤害大家感情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重点还是拯救秦大将军好吗! 想起微博上面总会有的话题。 拯救小美…… ……哈哈哈。 长公主殿下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义无反顾的站出来,然后在皇帝和太子殿下之间打一个圆场,然后就听见皇帝陛下慈祥的问道:“既然碧落的长公主这样的关注我们西秦现在的情况,那么现在你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又什么想法吗?” “……恩。”被皇帝三分讽刺的陈称呼为长公主殿下,洛云瑶心里面当然是有些紧张的,但是对于这个姑娘而言,其实紧张一下就算了的事情,毕竟现在的长公主可是一个严肃的,要干大事的人。 恭敬地在行了一个要回话的礼,恭敬有礼的洛云瑶于是道:“罪臣在碧落听闻了一些关于西秦朝堂上面的事情,然后十分的具有感慨,并且多管闲事的觉得罪臣现在应该过来和皇帝陛下您说一下有关于罪臣的看法。” 萧离墨在一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法,那样子看起来完全是看好戏的样子。 洛云瑶和皇帝陛下自然都是注意到了他这个表情了。 长公主殿下的表情,脸上满满的都是明显的嫌弃。 你好好的一个太子殿下,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这样我们大家都在聊你的国家大事的情况还这样的淡定地坐着?这个样子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观众,旁观者好吗……不对,太子殿下现在就是把自己适当成了一个旁观者。 一时间,洛云瑶除了觉得自己无言以对以外,还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萧离墨这样被舅舅宠到大的孩子一般见识。 而皇帝陛下的表情明显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而且,这份无可奈何之中还带着一些的骄傲。 长公主殿下注意到了这个表情,所以洛云瑶在这一场的交谈之中,到了后面,全程都是……皇帝陛下,你一定中毒了,而且毒得不清。 虽然引发了太子殿下这个小插曲,而且,这个插曲的作用还是挺大的,但是对于长公主殿下和皇帝陛下这两个要干正事的人来说。 大事还是要干的,可不能因为这个不懂事的熊孩子而坏了大业。 洛云瑶继续道:“既然已经到了天子的面前,云遥也不再这里拐弯抹角了,就自然而然的给陛下说有一下云遥的看法吧?” 皇帝从容无比的点了点自己的头,将茶杯子往自己的手上一放,然后从容万分道:“长公主殿下到不如说一说你现在想对朕说的到底是什么?” “啊……是关于,现西秦的军事情况。”洛云瑶现在才发现自己现在站在这里了这么久竟然到了现在都没有说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要说一些什么不由的觉得有些尴尬。 萧离墨笑看着她,却一点也没有想要英雄救美的打算——难怪你这样的人是撩不到妹子的! 皇帝表示理解的点了点自己的头,然后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于是疑问洛云瑶道:“哦?关于我们西秦的军事?” 其实他想问的是关于那一方面的事情的,毕竟现在西秦的军事上面的事情发生得还是有些多。 ……更重要的事情的,一个国家的军事好点也是一个机密的事情——洛云瑶现在应该也忘不了自己之前那个倒卖军中机密的罪名——所以,皇帝不知道洛云瑶这个碧落的长公主到底是了解到了那一层面上,现在自然是更加不可能傻兮兮的就将自己这边所有的军事事情都给交代出去啊。 一边一直打算冷眼旁观的太子殿下却突然开了口:“长公主殿下之前是兵部尚书,现在虽然是已经离开了我们西秦的朝堂,但是长公主殿下现在还关注着西秦的军事的情况,这一点来说,这一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到底是父子,萧离墨却是了解自己父亲刚才的想法的,所以,现在必须要出来给洛云瑶打一个圆场,不然这个话题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洛云瑶听到了太子殿下这番话也是愣了愣,方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还被皇帝下给忌惮着呢。 也是自己的疏忽。 你作为一个外国的还要复国的公主,现在跑到了别的国家,高谈阔论着别的国家的军事情况——敲重点,就是现在竟然还说这别的国家的军事情况——皇帝不相信你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好吗? 长公主殿下在萧离墨的这一番话的启示之下,深以为然的发现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的解决自己现在在西秦老皇帝面前的信誉的问题。 这是让人苦恼啊。 ……另外这个话题应该怎么样开始呢? 算了还是将错就错把。 洛云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于是也就是十分的轻松的将自己本来打好的草稿,明白坦然的说了出来——反正是要遭到皇帝陛下猜忌的,何必在小心翼翼呢? “恩,关于一个人。”洛云瑶说着,将自己的背脊给挺直了然后才继续道:“云遥最开始出任兵部尚书的时候,是从秦大将军手里面将这个职位给拿过去的,所以现在就算是在遥远的清越云遥还是不自觉的关注着西秦的消息,也十分的关注秦大将军的消息。” 皇帝陛下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洛云瑶没有说话,却是眼眸之间也针对皇帝的这个表情露出来了一丝的相信和不屑,并且笑着道:“云遥早就听闻皇帝陛下是一个博闻广记的人,所以有关注一些碧落的习俗,皇帝陛下您应该是知道的。” 萧离墨在一旁无声的笑了笑,笑容里面有一些歧视的味道。 长公主殿下其实根本就不管到底皇帝陛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现在的以前碧落的习俗呢。 她不过就是在这里立了一个棋子而已。 给皇帝带了一定高帽子,然后让皇帝无论怎么样都摘不下来。 不愧是我看上的姑娘,可真是聪明呢。 太子殿下到是一点也没有这个被坑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的自觉性。 皇帝陛下被洛云瑶强制扣上这一顶的高帽子,也不拒绝。 ------------ 第三百零五章 碧落文化和青越文化 皇帝陛下死不要脸的笑着道:“朕确实是是懂一些你们西秦的习俗,只是不知道你想要说的到底是那一条。” 洛云瑶一噎。 萧离墨却是看着洛云瑶的这个样子不又的笑了笑。 自家的姑娘这一副吃瘪的表情可真是有趣啊。 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也可以不那么的讨厌自己的父亲。 当然这个发现也不过就只是想一想而已。 长公主殿下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并且,心中十分以为然的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想象中年太子殿下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皇帝了。 这样说起来,其实原来的秦大将军——也就会秦璟颢他爹——原来其实也是在骨子里面那样的脸皮厚的成分,所以才造成了秦大将军现在的性格? 长公主殿下这样认真的一走神,倒是给了萧离墨插话的机会:“长公主殿下和父皇说起来了这话,不由得儿臣这个对于碧落的文化有些不了解的粗人来说,可真是自惭形秽?。” 洛云瑶一听还没有经过大脑,就自然而然的笑了。 太子殿下,你现在才意识到你对于碧落的知识的缺乏吗? 你一个堂堂太子爷知道其他国家的东西这样的有限,你难道不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发现自己的应该自惭形秽了吗?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真是让人苦恼诶。 你看看人家秦大将军,不仅知道每一个国家的那些小小的习俗,甚至连语言都知道的,好吗? 而且,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还立下了想要将碧落和西秦一起统治的雄伟目标? 难道不知道只有知自知彼吗? 长公主殿下一下自己脑袋里面的吐槽如同泉水一样的涌出来,但那还是好歹洛云瑶的这一张嘴还是很有用的。 笑话,做为一个在官场上面混迹的人来说,没有一张好的嘴巴,还能够怎么混?还被人家的口水给淹死啊? 洛云瑶在萧离墨的话已出口的时候就已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啊的习俗了啊,太子殿下不比放在心行。”想了想又十分聪明的补充道,“况且,现在的碧落就是一个已经消亡了的国家,知道她的习俗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洛云瑶这话说得十分的具有技巧,让萧离墨不由的一怔。 其实这话主要还是用来对付皇帝陛下的。 从这个谦虚的只言片语里面,洛云瑶主要想明白的是有关于皇帝现在对于碧落这个国家是什么样的看法? 如果是对碧落还是心喜欢,听欣赏的。 那么西秦的老皇弟赞成洛云瑶继续将碧落给复兴回来的打算还是有的,那样的话,洛云瑶说话就可以稍微的放肆一些,并且稍微的嚣张一些。 长公主殿下精明的捉着这样的评估。 如果是西秦的老皇弟对于碧落的态度还不够友好,那么自己说话就需要小心一点,并且把握清楚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了。 于是西秦的老皇弟说的是:“长公主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朕不是特别的认同。虽然碧落这个国家虽然是亡了,但是碧落的很有习俗还是需要去了解的,毕竟是一个曾经在大陆上面伫立了很久的国家,整个大陆之上的三大强国之一。” 洛云瑶和萧离墨对视了一眼。两人还没有来得及针对洛云瑶交换一下彼此眼中的信息。 皇帝陛下就已经对着太子殿下看了过来,并且是那种夫子教导学生慈爱的目光对着太子殿下继续道:“这样的碧落王国里面,?还是又很多东西直得学习的,是吗?吸取别人的好处和优点,这是一个十分好的习惯,并且能够借此将自己的国家给发展的更加的强大。” 萧离墨在自家父亲的慈爱的目光,十分郑重的点头,看起来十分彬彬有礼是孝顺样子:“父皇教训得是,儿子精准教诲。” 至于萧离墨自己内心是怎么样想的,也就太子殿下自己知道了。 洛云瑶于是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来……其实她和萧离墨都是特别喜欢装的人呢,只是洛云瑶这个装是能够看出来的明显的表里不一。 而洛云瑶这个确实明显的小人行径。 而萧离墨的却是两面君子。 但是无论如何,其实长公主殿下想说的都是,他们两个真是的十分不适合做情侣——虽然长公主殿下其实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但是这个时候根据一定的原理还是需要说的一件事情就是,两个性格想同的人,是没有办法成为爱人的,因为性格太相似,所以没有办法相互弥补,并且在这种情况之下,看见对方,看见自己的情侣,就仿佛是看见了自己一样,这样的遭遇,谁能够忍受? 洛云瑶看着萧离墨坐在那里安静喝着茶的样子,这样地想到。 想到之后,自己又觉得有些悲凉。 还没有将秦大将军的事情给搞定呢?现在倒是想起来这些有的没的了? 不足会掉到底是怎么了? 洛云瑶方才这样的想得到,又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应该想一些正经的东西,并且有利于现在自己的博弈的。 长公主方才下了决心,又又想起来一件事。 ……刚才本来是想到了哪里来着? 洛云瑶沉思了一会。 是了,有关于皇帝陛下对于碧落的看法。 长公主现在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萧离墨的身上,看着淡定品茶的太子殿下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刚才的哪一个眼神。 ……西秦的老皇弟,其实也是挺喜欢我们碧落的。 只是不知道这种喜欢具体时间那一种喜欢呢? 长公主殿下于是静静地等待着太子殿下来询问刚才哪一个眼神的打算。 “看父皇说起来,其实碧落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国家哦?可惜墨儿无缘看见了。”说着皱着眉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洛云瑶在一边看着这样的情况,并且用自己的余光在皇帝不能够发现的情况下,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的反应,然后说道:“其实也还好啦,我们碧落的文化是讲究的‘礼’,所以和现在那个在天盛的门下的那个附属国是不一样的。” 洛云瑶这话方才一说完,皇帝完全也来不及反应,就听着这两个晚辈,精明地一唱一和道:“既然是这样啊,那确实是和天盛门下的那个附属国不一样。那个国家讲究的是‘战’,武力和战斗。如此看起来,其实碧落和天盛还真的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国家诶。” 说着,太子殿下又忍不住的连连感慨道:“其实这样一说,现在发现其实如果能够将碧落文化和天盛的做一个对比,会有十分有趣的发现呢。” 皇帝的目光一直在手里面的茶杯上,所以两个年轻的小辈都没有发现在场的这个唯一的长者,这个有着巨大权力的恩其实是没有说话的。 洛云瑶常喝道:“很有趣吗?其实这个想法大概也就只有太子殿下这样具有风雅趣味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毕竟像是我这样的人呢,一旦也不这样的觉得。” 萧离墨装作十分不能理解的疑惑地去看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于是冷这一双悲痛的眼睛回答道“因为这个文化的对比,其实是发生着的,而且是那样的残酷。” 皇帝淡定的一口气轻轻地吹开了茶杯子中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子。 萧离墨疑惑的争着自己好看的眼睛:“怎么了?” 那样温柔的关心。 洛云瑶于是就是真的楚楚可怜得样子了,却不得不让自己的声音是那种平静的冷酷的叙述:“现在的碧落,在西秦的统治之下。” 太子殿下地似乎是真的才从这几个轻描淡写的字眼里面发现了自己刚才的恍惚,有些懊恼的捂上自己的唇瓣,有些悲痛地将把自己往着隔壁一偏,带着一些求助的目光就看向了皇帝陛下。 西秦的老皇弟方才优哉游哉的十分美满的喝了一口热茶,现在见儿子这一副七分真意,三分假情的求助,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双簧指不一定还没有完。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于是笑了笑,将手上的茶杯给放了下去,然后道:“天盛那一年打败了碧落这个国家,然后将碧落给名字为青越,做为天盛的一个附属国存在,因为当时战争的劳民伤财——毕竟还是两个大陆至善首屈一指的大国——于是天盛战胜之后,难得的一次没有将碧落的一些人进行活埋啊,屠城啊,这样的举动。所以说起来,这一次,天盛占领碧落碍事挺文雅的……恩,虽然时候文雅其实也不是特逼得准确。但是姑且就暂时用这个词把。” 洛云瑶在心里面为这一对父子犯了一个白眼。 什么叫做姑且用这次,皇帝陛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拿出来你将我家的秦大将军给关押起来的其实好吗? ……说起来莫名其妙被跟着骂的太子殿下很懵逼。 ------------ 第三百零六章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长公主殿下必然是有必要要说站出来为自己的国家,为碧落说一句公道话的。 “虽然天盛确实是没有将碧落的百姓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什么的。”洛云瑶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可行性,十分入戏的嗓声沉了沉,悲痛却又说不出来似得道,“但是云遥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 太子殿下立刻配合她:“长公主且说。” 洛云瑶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皇帝的身上,脸色沉重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样才是收复一个国家的最佳的方法,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强国。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青越现在都还没有什么特别强悍的反抗势力。” 萧离墨抿了一下唇,保持了沉默。 其实太子殿下想的是,因为很大的反抗势力,就在长公主殿下你这里,你们这不还在养精蓄锐吗,等你们到时候出来了,天盛的人呢可有得他们哭的。 皇帝陛下和自己的儿子的切入点完全不一样,所以皇帝说的是:“天盛的皇帝毕竟不是一个草包。就算打败了碧落,攻破了碧落的城墙,但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将碧落真的收入囊中,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暴力的问题,也不是单单只靠他们之前打败你们碧落的力量就可以了……” “大打江山容易,受江山难。”太子殿下适时的在旁边加了一句。 皇帝陛下和洛云瑶都转头认真的看了说这话的萧离墨一眼。 这在皇帝陛下的耳中听起来,是自己认知对于自己以后一个人坐拥着无边无尽的江山的一些挣扎,想象额痛苦——毕竟仙子阿坐在这个位置之上的皇帝深有体会。 而在洛云瑶的耳中,就是一种**裸的炫耀了。 打江山的是谁? 现在要复国的洛云瑶这个长公主。 闲杂守江山的是谁? 萧离墨这个即将从西秦的老皇帝手中结果整个江山的萧离墨。 所以,这翻译过来其实是一种**裸的炫耀啊。 洛云瑶在旁边听得自然是十分的不爽,长公主殿下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也确实是没有必要要将自己的情绪给隐藏起来了:“太子殿下这话差矣,云遥相信太子殿下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的,而且,我相信着以后的西秦会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之下越来越好。” 萧离墨偏头果不其然的就迎接上了洛云瑶挑衅的眼神。 长公主这句话里面的意思……真的是不要太明显啊。 萧离墨发现自己最近得出来一个结论,只要是长公主殿下夸奖他的反过来,理解就是真正的答案了,并且根据太子殿下坚持不懈的观察发现这个结论果然是正确的。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苦笑不得的消息啊。 高兴的应该是,太子殿下终于现在一步一步的更深一步的了解,长公主殿下了。 而应该哭的就是,越了解越发现,其实在长公主殿下的心中,温文儒雅,英俊潇洒的太子殿下,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很让长公主喜欢的人? 而且,在洛云瑶的话语里面。 长公主殿下是想要和太子殿下要一争高下的。 ——既然太子殿下说我是一个要打江山的人,这样一种容易的事情。 而太子殿下的守江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按照这个话来说。 太子殿下我先祝你未来一定会带领着西秦更加的繁盛,可不要被我的一个新建的国家,给带下去了哦。 皇帝没有太子殿下这样了解长公主的脾性,只当洛云瑶是真的在夸奖自家的太子殿下,而且,皇帝陛下十分乐意借这个西风一举将自己和太子殿下夸张的父子关系给调剂一下。 “是的,墨儿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的,以后的西秦真的会很福气啊。” 说着,还拍了拍萧离墨的肩。 萧离墨沉默着,没有说话。 而长公主殿下一观察太子殿下的表情,从拿下眉目里面掩藏的色彩里面发现,?太子殿下想说的是——废话,我肯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啊。而且,一定会比你这个烂人好很多的。 洛云瑶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决定暂时还是不插话了。 让这一对父子先自己向想着自己的一会吧,这种啊看和别人“鸡同鸭讲”的事情,看着还是听愉快的。 只是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 长公主殿下于是就认真的来思考一下这个西秦的老皇弟把。 其实……人家做一个皇帝还是挺不赖的。 首先呢,平衡了朝堂上面的势力,让整个朝堂一直保持着均匀的态势,没有导致一家独大,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隐患。 其次就是,对于武官,皇帝也一直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对付他们,不至于出现将军掌控大全道威胁朝政的情况。 最南难能可贵的其实是最开始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整个西秦还处在他们夺嫡的气氛之中,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半根错杂的关系网。 而西秦的老皇弟在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没有多久就真的将这些关系给肃清了。 当然,这里面自然还是又很多的纰漏的。 就好比,首先,整个朝堂上面官员贪污腐败严重,就没哟几个官员再将百姓当做人看了。 其次呢,就是委屈了将才,将自己国家的人才没有得到用武之处,而且还处处打压。 更加严肃的事情还有就是,本来西秦就不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国家,边境那边的少数民族问题一直都像是一个定时**一样,而且还是时不时就爆咋的**。 其实如果是要这样说的话,倒不如形容边境的少数民族问题是地震。 没有一个将才将边境的少数民族彻底的肃清,西秦的边境百姓是没有办法安生的。 最可惜的事情的就是,明明西秦的老皇弟又这个将才,还不只一个——秦大将军,盛小将军什么的。 但是西秦的老皇弟就是不用。 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一个国家的君王,既然是没有囊括宇内,并吞八荒的野心的? 这个问题可真是值得深思啊。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天生吞并碧落,西秦的老皇弟坐视不管,长公主殿下是可以理解他的,毕竟那个时候西秦自己都没有稳定下来。 但是最近观察西秦老皇帝的外交政策。不得不说显得特别的懦弱啊。 好吧,你要解释了,正是因为皇帝的这一份懦弱,所以现在的西秦才是没有战争的。 而且不仅没有战争,也没有一些很大的人员伤亡,正是以为这个政策,所以西秦的百姓才能够这样的安居乐业啊。 但是,这样的潘安一隅的做法,却是不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应该做的啊。 ……但是不能够否认的将就是,正是因为日这样所以才要说,所以,皇帝是一个好皇帝啊。 能够平衡朝堂上面的势力。 知道官员需要什么,所以睁一只眼闭一眼。 知道百姓需要稍微安静的环境所以,休养生息。 …… 但是,西秦的老皇帝不是一个仁君的道理也正好可以从这里面得出来,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洛云瑶想到了这里,不由地又觉得遗憾。 既然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前面作业反面例子了。 所以太子殿下很有可能真的能够带着西秦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好吗? 萧离墨意识到了话题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对于一直是受万众瞩目的太子殿下来说其实是不算什么的。 但是,现在一谈论到了自己,他们就安静了呢。 这让太子殿下有点尴尬,想了想于是说道:“既然长公主殿下和父皇都这样说了那么,儿臣一定是会认真的做到,并且完成这一点的啊。轻松的将话题给转回去,“说回来,长公主殿下不是说着天盛统治碧落的方法残忍吗?” 做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道:“是怎么样的一个统治法?我也也是十分的感兴趣呢。” ……你感兴趣什么? 你也想这样残忍的去统治其他的国家吗? 洛云瑶上下打量了萧离墨两眼,越看越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萧离墨这个泄气方刚的太子殿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是! 现在秦大将军在我们碧落这一边的了,不虚。 长公主殿下这样嚣张地想着,然后小得款款得回答道:“其实也不能够说是残忍了啊。” 萧离墨在洛云瑶难得的这个款款的笑容之下打了一个寒颤,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笑容……真是十分的容易让人多想啊。 皇帝陛下虽然觉得现在的气氛不是很对,那是他也想不到原来已经不对到了这个地步的份上了,自然而然的将话题给接了过去道:“其实长公主殿下这话说得也是没错的,对于碧落而言,却是是很残忍的。” 于是长公主和太子都安静了下来了。恭敬地听着皇帝这个老一辈的人在这分析的一下十几年前的事情。 ……这样听起来可真是一种明显的年代感啊。 洛云瑶和萧离墨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皇帝的身上。 ------------ 第三百零七章 从哪一方面都是好处? “攻一个城,攻心为上,更何况还是碧落这样的一个大国,肯定自然是最终的问题就是怎么样将让碧落的百姓归顺自己。” 皇帝陛下毕竟是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面待得熟稔的人,对于现在这个情况十分的宠辱不惊。 甚至十二分专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洛云瑶表示赞同的弹头附和。 说实话,这也是长公主殿下难得的几次赞同西秦老皇帝的次数。 西秦老皇帝继续道:“所以,本来天盛如果想要的在青越还有统治基础,那么有些东西就是必然而不可少的。就算现在的碧落是多么的乱,难以统治。” 萧离墨对于这些自然是明白的,而且这不过也就是碧落的事情,作为一个局外人,他难免有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余光之中一看到了长公主殿下不由地惊艳了一下,目光就没能够从洛云瑶的身上移开。 西秦的老皇弟人到了中年想老年转化的时候,最近开始就十分的注重自己家的这个孩子,生怕萧离墨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子殿下现在关注着洛云瑶,而一直观察着萧离墨的皇帝陛下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就十分忒心的代替自己的儿子疑问洛云瑶道:“朕没有青越……碧落那边,现在说再多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而已,还是让我们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继续来说一说自己的看法把。 长公主殿下就这样猝不及防被点了起来,关键是她刚才系想的还是怎么样发展自己的生产问题,现在一时间有一些的蒙,她于是沉吟了片刻方才道:“首先,天盛直接将我们碧落的皇族全部都屠了满门。这里面的道理……云遥相信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都是知道的。” 萧离墨看了一眼说这话的洛云瑶啊,深以为然的觉得闲杂是自己是的春天要来了,要这么好的炫耀的机会,当然是不能够错过的,于是接洛云瑶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分析道:“其实这话,我也是理解的,?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样的做法,?虽然是没有新意到了极点,但不妨是一个真正的处理附属国的好的法子。” 长公主殿下现在很高兴有人将自己要说的给抢了过去。 正好给了长公主殿下一个思考的机会。 得了美人允许的太子殿下于是道:“对于江自己附属国原来的皇室都杀光带净的做法,首先呢,是断绝了这个皇室以后的子孙儿女过来复仇的情况。”说着目光意味深长的在洛云瑶身上扫了过去。 那目光看得洛云瑶有些气大。 虽然太子殿下这话没有说错,但是如果是按照爱指导下这话里面来说。 其实应该将洛云瑶这一个家族都给斩草除根了对吗? 所以现在在太子殿下的眼中来说,其实洛云瑶应是一个死人才是正确的对吗? ……诶,太子殿下有你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吗? 不对,是谁说太子殿下喜欢我来着,一定是这个可爱的仁兄搞错了。 萧离墨也注意到了张公租殿下的目光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而且十分深刻的深思着。 萧离墨想了想,发现不能够在这样讨论这个话题了。 明明自己的情商一直都是我引以为傲的资本,,而且之前那么多的实践,证明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 怎么到了现在却没有一旦的用处了。 太子殿下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这话之中不足正确的对方。 现在想要在改正过去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所以萧离墨就只能够用官场上面百试不爽的一招了,“至于第二点嘛,那就是,也就是整个皇室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意义了。” 皇帝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然后到:“这是一个很不成文的定理了,一个国家里面,忠于这个国家,就是效忠于整个国家的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来自现代的长公主殿下表示赞同。 无论是在历史的研究上面还是在政事或者是子啊文化的研究上面,一早就说过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古代,其实爱国是和忠君这个思想联系在一起的。 所谓忠君爱国不磨如是。 长公主殿下正回忆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并且想着,这个思想的一些好处和一些坏处,还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以证明自己真的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界,并且自己还是一个记忆力很棒的好青年,就听见了太子殿下那种几乎上是透露谜底的语气并且话语道:”这个思想的存在,所以让百姓普遍都觉得自己的效忠的皇帝和皇室都已经不在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庇护,只能够听天由命了。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面,他们也不会想道要造反,将这个侵略自己国家的外来的份子赶出去,毕竟赶他们出去了之后,也没有人能够在组织这个国家了。而且百姓一般都是懒惰的东西,既来之,则安之的情况在他们的身上并不少见……” “况且,天盛的老皇弟还十分精明的没有实行了对于百姓的安抚着政策,让百姓产生了一种,?反正原来那个国家的建立者,拥护者已经不在了而且现在这个国家的领导然对我们也是不错的,反正还要是没有影响到了我们自己的生活,那么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是姓洛还是姓王都什么所谓的。” 皇帝听到了这一点,面上的表情也是及经过了几次的转变,本来就想着自己其实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了,可是一转念就想到了自己似乎是忘了还要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子民。 并且西秦的老皇弟,现在突然将深以为然的觉得,在自己的手下生活的子民真是太温顺了,居然这种情况之下也没有想过要造一个反什么的。 萧离墨也注意到了自家的父皇这个不是特别好看的脸上。 萧离墨是观察了一会之后,心里面产生了用蔑视的情感。 说着的,自己的这个父皇,并不能教导萧离墨这储君到底是应该怎么样的将西秦给发展得更加的强大。 当然了,其实陆丞相之前教导给洛云瑶的,也能够说明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将一个国家发展强大了。 太子殿下于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应该怎么样的当好一个皇帝。 怎么样才能够将西秦的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怎么样将西秦发展得更加的强大。 然后和洛云瑶好好的比赛一下到底以后谁能够将国家治理得更加的好。 他想做好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仁君,而是一个开万世至太平的皇帝,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皇帝。 说到了和长公主殿下比一比。这倒是提醒了太子殿下一个怎么样治理这个国家的方法。 最开始遇上洛云瑶的时候,那个少年状元郎说的那一句。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长公主殿下不得不表示,这句话是很好的,当然,着没有一点的可以质疑的地方,但是呢,现在我却不得不说一点,并且提醒记住,千万不要再把则一条给翻出爱了。 这明明是《后汉书》里面说的啦! 好吧,到底是不是后汉书里面说的,我也不记得了,但是必须要说,这话是人家古人说的! 萧离墨却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挺严肃的。 ……为什么要和长公主殿下一比呢? 明明的等到以后长公主殿下到了我的怀抱里面来,那么整个碧落都是我们自己的地方了。 西秦和碧落都是一个国家的地方了,所以怎么还会要区分一下到底是哪里的发展更加的好? 哪里的更加的美妙了啊? 想到了这里,太子殿下含笑的看了一长公主两眼——洛云瑶,看来你现在还是没有一种你已经是我的人的直觉性了呢? 萧离墨还在想着一个严肃的事情的啊,一转念又发现大家其实都还等着太子殿下是自己做结论,也不好意思再耽搁,继续道:“如果是要说道关于一个国一个家的问题的话。其这种国家和君王是一提的还是有些好处的。” 洛云瑶将自己的历史再过了一遍疑惑道:“恩,我其实想要询问一下太子殿下的关注点,请问一下什么那一方面的好处?” 萧离墨看了一眼长公主殿下,笑了笑道:“长公主殿下想要听那一方免得好处?” “对于太子殿下,或者是我这个公主的,我们这样的皇亲国戚的好处啊……”洛云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了继续灵动道:“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西秦的老皇弟差点一口老血没能够上来,直白得用自己皇帝的长辈的目光瞪了洛云瑶一眼。 洛云瑶毕竟是一个尊老爱幼的人,这样的目光让她有点觉得过意不去。 萧离墨这个完全不把皇帝给放在眼中的太子却道:“我就说嘛。长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会文化专业昂愚蠢的问题呢,这个国家和皇室一体的思想,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群好处啊。” ------------ 第三百零八章 我的父皇我需要你 大概长公主殿下确实是一个真正的三好学生,对于洛云瑶而言,尊老爱幼真的是一个极其珍贵的好习惯。 于是长公主十分给西秦老皇帝面子的道:“并不是完全是这样的啊,毕竟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对于皇族而言也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比如说,如果这个国家有那个地方做得不够好了,那么这就一定会被怪罪在皇室的身上。对于皇室而言岂不是特别的委屈吗?” 萧离墨闻言,反倒是笑了笑,将自己手上的茶杯翻转了一圈,然后笑着道:“正是这样,但是我不得不说一点,以表示我对于长公主殿下所说的那一点的不赞同。” 被说成不赞同的长公主殿下抬头看了萧离墨一眼,本来是打算转身做一些什么,现在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十分配合萧离墨的这一系列动作,然后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对那一方面不是特别的赞同?” 萧离墨也注意到了洛云瑶的小动作,也想起来长公主殿下自从下了马车之后,就一直是站着的,虽然洛云瑶不是一个娇惯的长公主,但是……毕竟远来者是客,不是吗? 好吧,本太子就是想要疼一疼洛云瑶这个我欣赏的姑娘,你们谁有意见吗? 太子殿下无比从容的随手拉了一面前的一张椅子放在了洛云瑶的面前,并且伸手想要将那纤细的柔荑放在自己的手中,包裹着,然后将她拉下来坐好。 萧离墨接着之前的话题道:“这话说得却是是不错的。作为一个国家的太子,储君……” 说着将目光移在了西秦的老皇帝身上,并且将自己原来的进行一方面的纠正道:“恩……只是太子,储君还算不上,当然这可不是我想要说的重点,我想要说的是,我作为一个皇室里面的人,作为整个国家的权利里面的象征,作为一个百姓想到国家里面应该拥护者的人……” 洛云瑶本来自己的目光也随着萧离墨刚才而转移到了皇帝陛下的眼前。 刚才那是一个很好的试探。 无论是对于太子殿下还是对于长公主殿下而言的。 对于太子殿下而言,他故意将太子和储君之间分开,那么就有益于仔细的观察西秦老皇帝的表情,然后知道西秦的老皇帝到底是怎么样打算的。 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的位置给萧离墨还是怎么样?如果是真的想给萧离墨,那么在太子殿下纠正的时候,一定是可以从他的表情里面看出来一些的不赞同的。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西秦的皇帝陛下对于这个说法,?很满意,并且觉得太子殿下这样是十分谦虚得表现,并且这个皇帝的位置一定会是萧离墨这个太子的。 那么太子殿下就会得出来的结论是。 是的,西秦的老皇帝是想将自己的位置给萧离墨这一点是没有错误的,但是呢,不是现在。 现在的西秦皇帝其实说是老皇帝而已,年纪也不过是在中年阶段,还是十分具有野心的时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六已经做好了将自己的位置给让给萧离墨的准备? 至于第三的一个才发,就是其实西秦的老皇帝的心目中的皇帝可是萧离墨,而应该是二皇子萧名。 对于和这个猜想,只要是长了心眼的人走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皇帝虽然看起来和太子殿下是十分的不对盘。 但是皇帝对于萧离墨的爱却是那样的明显的,那样的能够一眼就知道的。 所以,其实,太子殿下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主要是想要看一看前面两者,并且进行一个评估分析。 说白了,就是在这个皇位的面前,西秦的老皇弟到底是打算什么时候让出来。 说白了,就是,在这一把高高的在上的椅子厉害,还是萧离墨这个承欢膝下的儿子重要。 而对于洛云瑶而言,这里面的学位也是挺大的。 首先呢。 洛云瑶能够进入皇宫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她答应了萧离墨要把相国侯的余孽,柳贵妃和江美人,甚至是萧鸣都一网打尽的。 但是,毕竟是在人家西秦的底盘上面,而且,对于洛云瑶而言,这个地方十分东西都是有规则的,但是又什么东西都是没哟规则的。 所以,尽管将没任何柳贵妃又再多的错误,可是只要是皇帝一个心软,那么整个错误的发现都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说,在整个封建社会,皇帝才是老大,才是万恶的根源啊。 皇帝的一句话,总是让人不由得觉得唏嘘得很啊。 洛云瑶于是这样的想着,将萧离墨的椅子搬过来好好生生的坐了,托腮下巴,仔细的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现在的表情……让洛云瑶和萧离墨同时松了一口气。 或者应该说是同时高兴了一把。 太子殿下觉得自家的这个老头子,还不是特别的过分,以后还是可以考虑原谅他的。 当然这个原谅应该是在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应该在自己当上皇帝的时候。 而对于长公主殿下而言。 好的,得亏自己没有站错队伍,现在看起来,其实皇帝还是更加偏向于萧离墨这一边的,也就是说,其实在西秦的老皇帝的眼中,果然还是爱妻的儿子好,如果是有这样的心里的话,?想要让西秦的老皇弟对自家的柳贵妃和江美人产生不好的想到也是很容易的——看样子,要履行之前答应了太子殿下的事情也不是太困难的。 皇帝陛下不仅在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了对于太子殿下不觊觎储君之位的“懂事”的心疼,并且也表示了一下自己对于儿子的一写照顾:“太子这话说得倒是谦虚了,这个歌位置本来过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就算是现在长公主殿下在你的面前,墨儿也是用不了谦虚的。” 被说成是外人的洛云瑶十二分宠辱不惊的笑了笑。 萧离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装出来什么样的表情,就听见自己的老爹继续道:“这么说来,其实距离墨儿要登基的日子也近了,不知道到时候墨儿会不会应付不过来?” 说得是一脸的亲切,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觉得这还是一个挺不好回答的问题,虽然说在太子殿下的眼中其实,真的坐上皇帝的位置,到底是不是特别的忙碌,其实是没有回答的必要的。 因为,现在的太子殿下就已经将一个皇帝需要做的东西给做完了好吗?至于这个问题为什么存在? 请问一下皇帝陛下这个厉害的人物,是怎么样的好好当着自己的甩手掌柜把? 但是,这个问题的不好回答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萧离墨说,没关系啊,我当然是可以做皇帝的啊,没有什么压力的,我自己本身就已经做着皇帝应该做的事情了,?怎么还可能产生压力呢? 这样说的话,基本上是意味着篡权了吧? 就算是皇帝陛下是一个怎么样爱着自己的皇后,爱着自己的儿子的人,但是,这毕竟也还是一个皇帝,对于权力和欲望有着本能的渴望和掌控欲。 所以这一点对于萧离墨而言,其实是再不能说的。 但是这吐槽皇帝的绝好的机会,?不说大实话,真的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萧离墨当然是没过这些道理的,况且,这些道理如果太子殿下不明白的话,是不可能在柳贵妃这样的人物中活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太子殿下如是道:“哪里会呢,父皇会活得久久的,长命百岁。” 皇帝于是笑开了自己的眼睛:“我也没有说我不能够活到长命百岁不是吗?” 他用的是“我”这个字眼。长公主发现,这个西秦的皇帝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真的用“朕”这个字眼很少。 长公主也是挺好奇的,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老皇帝又对太子殿下这么好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感化了她? 好吧,其实我也接受不了这么玛丽苏的设定。 洛云瑶于是认真的想了想决定不再自己纠结自己了,安心的听着这对父子说什么把。 好好的了解一下敌人的情况,把我敌人的性格,然后再在这里面分析出来到底怎么才能够最有效的将秦大将军给救出来。 又听着皇帝低低的声音道:“你的母后一个人在地下面这么久了,等我也等得挺辛苦了。” 按照常例而言,这个时候,萧离墨其实应该想的是,你还知道我母后在的等你啊?那你还这样的花天酒地的来气她?还有没有人性了? 另外一点,就是,明明知道我的母后在下面看着我们,你还敢虐待她最后留下来的儿子? 你的胆子也是很大的。 ——如果是长公主一定会这样想的。 萧离墨想的应该是,既然知道我的母后子啊等你,你就要应该快点的下去,一点也不要耽搁了。 可是难得的是,这次,太子殿下却没有再走平常的道路,他伸手覆在了老皇帝的手背上,然后道:“我需要你,父皇。” ------------ 第三百零九章 天盛的怀柔政策 罗戴樱最后站在了盛萧伐的面前,不过盛萧伐没有动,直视前方,对周围有关自己的讨论都一点不在意。 罗戴樱看着这样的盛萧伐觉得有趣,又有些微微的懊恼,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一把抓住了盛萧伐身后的用作装饰的红色布带。 这红色的带子虽然是用作装饰简简单单的挂在了那里,不过既然是用在皇宫里的东西,那么肯定就是用的好布料。 入手的那一瞬间,罗戴樱就清楚的感受出来了那是苏州上供的布料,就算是自己的爹也没有得到几匹的东西竟然在皇宫里被用来做这样的装饰。 罗戴樱觉得皇宫里还真是腐败,不过这样的念头就这样一闪而逝罢了,她自己也是沉浮在这腐败中的一员啊。 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罗戴樱往后一退,将那一整块的布带全部抓了下来。 是的,最后她要献上的就是一支舞蹈。 不过这一支舞蹈和平时里大家跳的舞蹈不一样,有几分异域的风格。 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要在这里献上一支舞,所以衣服竟然也不用换,虽然还是一身的宫装裙子,但是好歹能够让她跳起来也不会担心露出哪里来的。 罗戴樱拉着手上的东西,直接走到了宴席的中间去,然后对着周围的人笑了笑,周围的人都回报一笑,就听到小怪物说,“麻烦你们让让了。” 皇帝都给人特权让她要跳舞的,那么这些人还真不好拿乔。迅速的退开了去,留下一块空地。 罗战看着罗戴樱的样子,几乎又要开始吹胡子了,但是现在还不忘回头对着皇帝笑着赔礼道歉,“陛下勿怪,小女被下官养得有些骄纵。” “哪里的话,这才是虎父无犬子啊。朕看爱卿宝贝女儿可是大有爱卿的风范啊。” 罗战舔着脸笑,回头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罗戴樱笑了笑,将红布带套在了自己的腰上。 异域的舞蹈不是没有人见过的,不过将这种有些媚劲的动作跳出英气和咄咄逼人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每一次罗戴樱跳起来的动作都带着要将人甩出去的劲道,让人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起来。没有人给她伴奏,但是却又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了一阵从内心深处传来的鼓点。 激昂的,热血的,要让人恨不得此刻就抛头颅洒热血的。 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难怪会被人叫坐小怪物。 盛萧伐只是有一瞬间的走神,接着就回过了神来。 这应当是战舞,顾名思义便是在战场上用来激励战士士气的舞蹈。不过里头关于异域的东西应该是这姑娘自己加进去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动作加进去了之后不但没有将战舞原本的作用给掩盖掉,反而是更加的让人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所以说不简单啊。 盛萧伐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对罗戴樱投射过来的戏谑视线视而不见。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到底要干什么。在即将要进行的选徒弟大赛前来了一段让人觉得充满了士气的战舞? 不过很快盛萧伐就将自己的想法个推翻了去。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被战舞的士气给鼓舞了的,也有敌人被战舞的士气给打击了的。而在这样一支激烈的战舞之后,那些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参赛选手,竟然有一小半都失去了信心。 真是的,不喜欢这些人,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将那些人给驱逐出去了么? 盛萧伐对罗戴樱这样有一些幼稚又带着理智的做法给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罗戴樱的眼神不再是看着一个小孩子了,而是看着一个有深沉心机但是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她狠毒的,反而是天真单纯的孩子。 但是有的时候却又正是这样的天真单纯的孩子才会给人带来最深沉的伤害啊。 罗戴樱脚步用力,从地上跳起来,在空中一个翻身,将红色的不带甩出去,延长在延长,布带发出一声清脆有力的啪响,然后在罗戴樱身边柔顺的锤了下来。 如果不是皇帝面前不能舞刀弄枪的话,她应该会选择更有穿透力的枪才是,不过现在看来因为这苏州的贡品不错,所以这一次的舞蹈还算完美。 罗戴樱轻轻的落在地上,对着皇帝鞠躬,说自己表演完了。 皇帝哈哈大笑,带头对着她一阵鼓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余下的大臣自然是附和的。 明显的事情是,皇帝陛下听到了这句话,整个人也怔愣了一下,带着十二分的不可置信去看着萧离墨,他颤抖着自己的唇瓣,紧张了再三还是疑惑道:“墨儿,你刚才说了什么?” 萧离墨将将自己的脸给转到了一边去,没有打算再回话。 可萧离墨越是这样,皇帝其实是越高兴的,毕竟现在皇帝还是一个可以决定萧离墨未来命运的人,所以萧离墨还是很有可能为了这个未来的命运而考虑欺骗皇帝陛下。 现在萧离墨并不打算子啊说这句话,说明萧离墨其实不是想要谄媚他这个父皇的。 ……长公主殿下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了,如果是萧离墨想要谄媚一个人,就算皇帝是萧离墨的亲生父亲,但是皇帝也不一定能够知道到底太子殿下是不是想要谄媚他的。 况且,刚才都已经将话给说到了那个份上了,萧离墨又不是傻,又不是显得没事干。 本来都已经知道自己未来会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干嘛还要费那个心思去讨好这个不喜欢的父亲啊? 所以说,这个中年的老皇弟,到了这个岁数,可是真的明白了自己和太子殿下需要急切的将他们的关系给搞好了。 皇帝陛下一脸的高兴看着萧离墨,仿佛是他心上最重要的那一块宝。 只是这眼神之中并没有那种期待的眼神。 皇帝可是对自己儿子的性情清楚得不能够得不能够在清楚了。 所以能够收到这个惊喜就已经特别特别的高兴了,其他的也就不再说了。 洛云瑶将自己的太监衣服玩弄着,余光处的不经意间发现了太子殿下在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洛云瑶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方才领悟过来,这是一个求救的眼神。 长公主殿下认真的将自己反思了一会,思考了半响,方才想起来一件事。 ……刚才好好的讨论到了那个问题来着? 还以为是见到希望了曙光,能够将秦大将军给救出来了呢,结果一眨眼的功夫,这对父子就已经将话题给转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可真是可怕啊。 长公主殿下于是为自己怎么样将话题给接到秦大将军的身上认真的花了一会功夫,沉吟完毕之后,拖着自己的下巴,做一个好学生的样子,求知欲旺盛的看着皇帝陛下,并且乖巧的问道:“既然说到了天盛暴力的崇尚战争的文化。但是现在天盛拿把椅子上面的那个人,看样子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萧离墨和皇帝陛下都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长公主——这个问题转移话题的太明显了,而且,问题也是十分的生硬。 碧落现在是天盛下面的一个附属国。 而你一个碧落的长公主,一个要复国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天盛的皇帝不了解头顶了? 现在还需要来问我们问题? 但是西秦的老皇帝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种程度的谎话还是能够毫毫无缝隙的配合好,于是笑着道:“不知道长公主这句话想要说什么?长公主是想要得出来现在的天盛老皇帝是一个不崇尚战争文化的人吗?” 长公主殿下谨慎的点了点头,脸色十分沉重的样子。 萧离墨也将自己的笑容给收敛起来了。 虽然她现在觉得洛云瑶这个姑娘有一点做作,但是一听长公主这个声色,就应该知道现在的长公主其实心情还是很沉重的。 作为一个一贯会看眼色的。 作为一个还想要追长公主殿下的大好青年。 洛云瑶才没有空管那边已经十分配合自己脸色的太子殿下呢。 其实萧离墨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是和洛云瑶没有什么关系,已经和长公主家的秦大将军没有关系,那么本身来说,长公主殿下是会连一个颜色也不赏的。 长公主的殿下于是继续道:“恩,云遥就是针对我现在碧落所遭遇的事情而产生了一下怀疑而已。” 皇帝陛下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家太子的变化,知道自家的太子至少对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是有好感的,于是现在对洛云瑶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和蔼可亲——毕竟,就算是洛云瑶一定要将碧落给复兴过来,但是碧落这样一个国家,对于皇帝而言,并没有什么威胁性的——和蔼可亲的皇帝继续道:“长公主殿下想说的是,既然天盛是一个崇尚战争的国家,为什么会在碧落采取这样怀柔政策对吗?” ------------ 第三百一十章 大祸不碰,小祸不断 苍术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一副黑白玉的棋子——不知道是哪位朋友给送过来的。 左右现在也是没有事情可以做的,就将棋子给翻了出来自己下着玩。 将棋子放在阳光下,看起来确实各有各的色彩。 就像是李若昕,就像是盛萧伐,更像是,罗戴樱。 宴会不是在大殿上举行的,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对现在的罗大将军还带着一些些的戒备还是带着一些些的抱歉愧疚心里,等盛萧伐真的站在了宴会门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 到底这一次的主角照例是皇帝,然后最大的配角是罗战。所以两人都是压着时间点出现在宴会上的,盛萧伐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的,但是还是赶在了主角来之前就走了进去。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周围的人的样子,想要从那些人的眼神里看出来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绊子,但是每个人看在他的眼里,都带着戏谑的神色。 这样的感知让他紧紧的皱起眉头来。如果只是一两个的话,那倒是不太让人在意的,但是现在是几乎全部了。叹了口气。是他太大意了。 是啊,被皇帝带回来这样的身份让人不敢动他,但这样的身份同时又十分的招人的,不管是看戏的还是看自己不爽的,一旦有人想要整顿自己,自己竟然这么的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帮助的人都没有。 不对,也不是说没有。那个小丫头不是就帮了自己一把么? 想到这里,盛萧伐的视线又转了一圈,这里的宴会其实不算很高级,但是档次也不算低了。自己能进来还是借助了自己帮助的那个主管,被安排了一个护卫的工作进来的。 而那些稍稍在皇宫里有些背景和派别的人则是光明正大的报名了这一次的“人才选拔”。回到自己的位置,被主管说了一顿,但是到底没有说的太过火,盛萧伐装作自己在认真的听的样子,摆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心思却早就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个丫头没有过来,也是,她到底是东屏苑的小丫头。尤其是现在出了那样的事情,更是要被源嫔好好的关切一阵子,日子过得不错的。又怎么会放出来在这里来受罪呢? 不过刚刚等主管离开,盛萧伐就随着那一直盯着自己脸上的视线看了回去。见到人的时候有些惊奇,这个人他还有些影响的,是皇帝身边的人。但是现在这样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自己要做什么? 盛萧伐看着对方对自己友好的笑了笑,扯着嘴角转回了视线。 罗戴樱是跟着罗战一起走进来的。御花园的席面摆的很开,除了一直盯着罗战徒弟的皇宫里想要出人头地的人,还有那些想要在皇帝或者在朝廷里沾点人脉的大臣也都带着自己儿子女儿过来了。 索性的是,皇帝还真的都允许了,凡是有些想法念头的人都被送上了一张烫金请帖,席间觥筹交错,气氛在罗战出现之前还算友好。 不过等罗战带着罗戴樱出现之后,这里的欢声笑语就压下去了不少。毕竟大家都是竞争对手。罗戴樱比之前见到的样子还要不可理喻。除了对一些罗战不愿意交恶的势力是点头笑语晏晏,其他人要么就是不理,要么就是阴阳怪气的。 倒还真符合她一个小怪物的名声,无论做什么都是按照自己内心来的。 不过这个小怪物在扫视了一圈子之后就看到了盛萧伐。 当下就丢开了一群人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啊。” 盛萧伐眼观鼻鼻观心,不答。 罗戴樱笑了笑,“你还真是一个呆子。” 说起来,盛萧伐还真不讨厌这个罗戴樱。自己会和罗戴樱认识也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当然,也就相当于是自己救了她一命罢了。 想到这里,盛萧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段青葱岁月啊,当真是单纯得让他觉得自己愚蠢透顶。 不过就算盛萧伐不说话,那些被罗戴樱甩在一边的人倒是不怎么爽的了,一起凑过来就要说什么,罗戴樱眼里却是光芒一闪,然后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离开了。 一群人看了看罗戴樱,又看了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她不是在和我说话的盛萧伐,果断就又跟了上去。 这一次的宴会,罗戴樱倒是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主角的位置下来。 皇帝来了之后,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不过比皇帝来之前还要让人觉得压抑。蠢蠢欲动的内心相比已经被上位者看了个透,但是自己却要一个劲的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很单纯。 盛萧伐才来这么一点点的时间,竟然就被皇帝的人和罗戴樱给盯上了,心里难免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为了这个名头,他现在就像是脚下生根了一样,站直了身子。 皇帝偏了偏头对着罗战道,“大将军这么多年来为朕护守江山,实在是辛苦了。” “陛下说哪里话,保卫国家疆土,原本就是属下的职责。”罗战气息虽然不算很稳当,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给足了皇帝面子。 皇帝对罗战大表现甚为满意,又是几番闲聊,将大臣们的气氛都给打开了全部融入到里头来的时候,皇帝才堪堪停下。 罗戴樱坐在罗战身边,有些无聊。 这场宴会好歹是皇帝给罗战办的宴会,又是为了选择徒弟,自然没有让女眷家属们一道前来,但是罗戴樱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罗战带过来,一是给皇帝一个面子,让他知道罗战的归隐决心,二嘛。 罗戴樱瘪嘴,心里冷哼了一声,蠢货。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而且看表情和皇帝大臣聊得很是欢快。不过一个在战场上能踩着尸骨爬上来的将军,又怎么不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所以这只狐狸现在肯定在给自己物色合适的人选然后把自己嫁过去。 但是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蠢货。 罗戴樱不屑,面上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的。她好歹是一个在京城混了这么久的人,能够顶着小怪物的名头长这么大,除了那些人给罗战面子以外,不得不说罗戴樱本身就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 大祸不碰,小祸不断。这才是她的宗旨。 现在在她的眼里,这些积极的想要套近乎将自己儿子恨不得推销买一送一的方式送过来的大臣们,这样的行为在皇帝面前几乎就是在找死。 皇帝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爹完全放心呢?就算交出了兵权,影响力还在的。万一这个不甘寂寞的老将军忽然觉得不公平了,想要造反了,他的徒弟肯定就是首当其冲的举旗造反人选。而这些大臣们的举动看在皇帝眼里就是嫌弃自己身份权利钱财低了矮了少了。 等着被一锅端呢吧? 将视线又转移到了盛萧伐的身上去。 没有想到这个人自己找了这么久原来被弄到皇宫里来了。不过一个这样不甘寂寞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安安分分的待在一个护卫的职位上呢? 罗戴樱对盛萧伐的兴趣不止局限在之前的一面之缘甚至可能是救命之恩上,更多的是这一次他的表现。竟然不记得自己了啊。如果稍稍打听一下很明显就能够知道她是罗战的宝贝女儿,如果靠着自己的这层身份和罗战谈合作或者让自己帮忙引荐一下,前途不说一片光明,至少比现在要好得多的。 但是他没有,甚至在见面的时候都记不得自己了。 真是有趣的一个人。 罗戴樱听着接下来的活动是好好的展现一下那些报名要在罗战面前表现一番自己的人的表演,心里觉得无趣,便站了起来。 罗战面上还是笑着的,心里却将自己的女儿骂了个狗血临头,恨不得将人给塞回她娘亲的肚子里在重新生过。 罗戴樱站起来的举动在宴会上有些突兀,当下竟然不少人都安静下来将她望着。罗戴樱在皇帝面前盈盈一拜,姿态竟然是最为标准的皇宫礼仪。 “接下来便要是诸位的表现了,小女子心痒难耐的,也想在众人面前献丑一番。话说抛砖引玉,还恳请皇上让小女子来做这块愚砖。” 罗战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子! 罗戴樱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安啦安啦,你女儿最多算个不孝女罢了。 皇帝对这个在民间传说众多的罗小怪物也算略有耳闻,看人大大落落,举止优雅得体,当下便笑出声来,“如此甚好。” 皇帝没有必要跟着罗戴樱自夸或者自嘲一番,只要说出自己的答案就行了。得到同意,罗戴樱往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竟然直接向着盛萧伐走去。 盛萧伐眉头不着痕迹的皱起来,心里想着这丫头又要做什么。不过倒是没有反感的,见到人清澈的眼眸里一闪一闪的狡黠光芒,竟然生出了几分保护欲来。 单纯,天真。 是因为有人保护着,所以才会这样的无忧无虑吧?罗战虽然对自己的女儿从来都是吹胡子瞪眼睛,但是却也一直将人保护的那样好的。 不像另外一个丫头,便身是刺,说的话几乎让人不知道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包括这个蠢货也是 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那些报名要开始自己表演的人的表演了,不过有了之前的罗戴樱的抛出来的所谓的砖,后来的人的表现,竟然有一大部分都失去了自己的劲气,软绵绵的,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罗戴樱在下场之后就到了罗战的身边来。罗战看着她,应该是要生气的,但是抬起的手最后只是轻轻的放在了罗戴樱的头发上。 罗戴樱的母亲在生下了罗戴樱之后就因为太过虚弱而亡,而当时的罗战却远在边境战场上,无法赶回来见自己亲爱的妻子最后一面。而当时的罗战,又是因为在争夺大将军的职位,所以树敌颇多,如果不是之后赶回来的话,现在的罗戴樱甚至已经夭折了。 所以对罗戴樱,罗战除了有深深的喜爱,还有深深的愧疚。否则也不至于让人一好好的小姑娘在失去了母爱之后在过分的父爱下长成了一个小怪物了。 罗小怪物看着自己父亲的表情,笑嘻嘻的又是给罗战一阵按摩,将罗战心里的那些不舒服给完全的去处掉了之后才收手。 不过这一次的演出算是完全泡汤了,但是那些带着自己孩儿前来的臣子们倒是高兴起来了。皇宫里办的这一场表演他们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上前去丢这个面子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自己争取。 但是现在这些人的表现,十分的不好,那么他们自己的孩子不是就有了更多的机会么?想得倒是美好的,不过现在的这样的表现至少让皇帝不高兴了。 他们还没有说话,皇帝就将自己手上的酒杯掷在了地上,“废物!这都是些什么?朕偌大的国家,竟然连比得上女儿家的男子都没有么!” 的确是这样,在现在的人的眼里,这些上去表现自己的人几乎连罗戴樱的气势都没有的。皇帝如何看不出来这是罗戴樱的计谋,不过现在却还是这样说。 说明别有居心啊。 罗戴樱依偎在罗战身边,拿眼睛偷偷去看皇帝。这分明就是想要推出来他的人罢了。这样的话也的确是好听的名声,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给了皇帝一个由头。 嘿,难怪皇帝没有阻止自己呢。 罗戴樱收回视线,心里瘪嘴,谁知道自己现在偷偷打量他的表情是不是被皇帝也看了个遍呢?好歹是皇帝呢,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自己这点浅浅的道行,还是在和皇帝的想法不谋而合的时候显现一点点就好了。 自己的爹现在从朝廷上退下来也是不错的嘛,但是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多的不怕死的人就要往上头去呢? 罗戴樱偏头去看盛萧伐。包括这个蠢货也是。 不过这个蠢货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至少比那些人聪明多了,这是一个聪明的蠢货。罗戴樱嘴角戴上了一点点的笑意,被罗战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给我专心点。” 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帝就对着罗战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歉意,只说现在的皇宫里的人真是不行啊,真是太愚蠢了啊云云,然后罗战就和皇帝客气,啊其实皇宫里的人都是很厉害啊,都是聪明人啊,知道怎么掩藏锋芒啊云云。 罗戴樱在一边听得只想笑,被罗战偷偷掐了一爪才好好的憋住了。 皇帝感叹够了,便引出了自己的人,“既然如此,朕实在是应该给爱卿赔一个徒弟的!” “皇上实在是太客气了,什么赔不赔的,下官若是找不到好徒弟也正好落得一身轻松,好好休息也未尝不好啊。” “诶,爱卿现在正值壮年,还有大把的体力给朝廷做贡献呢!爱卿培养出来的,定然也是下一代的大将军,能力绝对没话说,爱卿可不要藏拙啊!” 罗战哂笑两声,没有说话了。 罗戴樱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陛下,只是爹爹一人出力可培养不出来好人才啊,得看看是怎么样的苗子才行啊。” 这话说的十分的不客气了,不过却意外的符合了罗戴樱的脾气和皇帝的胃口,竟然只是笑笑,没有生气,“定然是好人才才是!” “陛下,不若这样吧?臣女也见着了好一个人才,正要给爹爹引荐呢,不如让两人比一比?”这话比刚才还要不客气,甚至有些挑战皇帝权威的意思,皇帝脸上怎么着都有些挂不住。 不过到底给罗战面子,还是忍了下来,但是脸上已经表现出了一些不快。 罗戴樱却是一笑,仿佛没有看懂人的脸色一样,“陛下,您瞧,臣女说的人便在那里站着呢。” 皇帝当然不可能去看的,不过其他人却是看了过去,想看看是谁这么的倒霉,竟然让罗戴樱这样一整顿,得罪了皇帝,以后,不,说不定没有以后了。 皇帝身边的总管顺着看了一眼,对着皇帝耳语几句。 盛萧伐没有想到罗戴樱会这样的整顿自己,当下就在心里皱起了眉头,只当做没有看见罗戴樱的手指是指的自己。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罗家姑娘,你眼光不错啊,朕说的人才,可不就是这个人么?” 罗戴樱脸上带着点点的诧异,又带着点点的骄傲,仿佛为自己猜中了皇帝的心思而感到高兴,“哎呀,那可真是巧了啊。” 盛萧伐听到皇帝的话,这才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瞧那傻小子。”罗戴樱掩面一笑,“中大奖啦,竟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盛萧伐被人请到了宴席正中间来,皇帝便问罗戴樱,“罗家的姑娘,你说说,这个人到底哪里是人才了?” “不瞒皇上,臣女见到爹爹一直这样辛苦,只恨不得自己是男儿身才好,自然希望爹爹能够挑到真正的好徒弟好传人。所以刚才就做了一些小小的手脚,那战舞能够激发人的战力,也能消磨人的志气。不过臣女见到这里的人,这个人受到的影响竟然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难道不是人才么?” 皇帝便笑,笑了笑,又道,“不过这可说不服朕的,这里除了小盛之外,没有受到影响的人也不少的啊。” “自然,只凭借这一点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那就还有第二点。”罗戴樱脸上的娇笑变得明艳动人,伸出自己的纤纤手指,“臣女刚才可是从他面前过去的,但是这人却是仿佛见不到臣女一样的,真是镇定自如。” 说着,罗戴樱又掰开自己的第三根手指来,“镇定是第二点的话,那这个人眼里的坚持就是第三点啦!爹爹曾经给戴樱说过,凡是要成功的人,自然都是缺不了坚持的。有了镇定和坚持,只要是一个好学的人,就一定能够成功的。何况这人的面上看起来可也是一个正直的人呐。” “哪里是正直的人,分明是小盛面若冠玉,将你这丫头给迷住了。”皇帝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不过说到底还是这个罗家的小姑娘和他的胃口。有一些小聪明,但是却也是一个很懂分寸知进退的人,能够看懂别人表情和想法。 “喂,我问你,你可有好学的心么?”罗戴樱对皇帝的打趣半点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一笑,然后对着盛萧伐问了一声。 盛萧伐几乎是没有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的,竟然就因为罗戴樱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来。不,还有皇帝一直就中意自己的,为什么呢?原来刚才皇帝身边的人来看着自己是因为在大量自己到底适不适合么? 然后现在结果出来就是自己合适么? “自然是有好学之心的。” 盛萧伐莫名其妙的在一堆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被定下来做了罗战的徒弟。 而作为当事人的盛萧伐和罗战却是在这件事被皇帝和罗戴樱愉快的决定下来了之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罗战被罗戴樱带回家,刚刚下了马车,罗战就将罗戴樱的小辫子给抓住了,“你这丫头,是不是一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好哇,竟然连亲爹都敢骗?” “爹爹爹,你手下轻一点,那不是别人的鞭子,那是你女儿的辫子!你给扯掉了你女儿就变成秃头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我管你嫁不嫁得出去,嫁不出去了才正好,一辈子给你爹端洗脚水!” “爹爹爹,你竟然都不着急着抱孙子么?怎么又你这样的爹?要你女儿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啊?” “还抱孙子?你一个女娃娃家的,还不害臊了?”罗战虽然这样说着,不过到底将罗戴樱的小辫子给放下来了,走了两步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嫁不嫁,你今天这样给那小子出头,将人塞到我门下来,也不用选了,就嫁给他好了!” “哼,我才不要呢。”罗戴樱往前蹦了两蹦,“你女儿怎么会是一个找上门女婿的人嘛,爹你也太小看你女儿了不是?” 罗战斜着眼睛看她,“你当真不要?” ------------ 第三百一十二章 贴上标签的模式化 洛云瑶沉默地点了点头,模样脆弱又犹豫着的坚强。 皇帝还琢磨着这话应该怎么样来回答洛云瑶,就听见这个犹豫的脆弱女孩子缓慢地摇了摇头,补充道:“也不是,其实云瑶想问的是……” 抬头犹犹豫豫地看了皇帝一眼。 这个装懦弱的样子实在是有趣极了,太子殿下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公主成了这样子,这么突然的事情,萧离墨自然是很快就明白了长公主殿下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抿唇笑了笑,给洛云瑶台阶并且铺路道:“长公主殿下想说什么尽管直说,不必这样的扭捏。” 也不知道西秦的老皇帝到底是意识到了自己有没有被这两个年轻的小辈骗了,他慈爱地笑着点了点头。 洛云瑶本来是微微低着的头,掩饰下了眼睛里面的一些精光。 她于是一抬头,笑着对皇帝陛下道:“云瑶其实更想问的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啊。” 太子殿下把玩着手里面的杯子沉默了一下,又抬头看了洛云瑶一眼,终于是真的明白了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想要说的什么。 洛云瑶艰难地扯了扯唇角,继续道:“在皇帝陛下看来——用一个九五之尊的目光来打量——天盛的皇帝,骨子里到底是不是一个嗜好战争的,嗜好血腥的人?” 萧离墨弯唇又笑了笑,带着十二分的宠溺模样。 皇帝扫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这个表情,也不知道到底对于洛云瑶的警戒心减小了没有,皇帝陛下沉吟了半响,慢慢地把洛云瑶的心给提了起来,然后皇帝陛下才说道:“在朕看来,天盛现在的皇帝,骨子里还是一个天盛的皇帝。” 洛云瑶本来就是低着的头,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 自然咯。 你不能因为老虎有一次放过了一只兔子,你就认定这不是一只老虎了啊。 就算是老虎吃了素,你也不能说,这只老虎是一只兔子。 就算天盛是没有对碧落进行一种战争性的囚牢,就算是这样的一种怀柔政策又怎么样? 可别忘了,这个怀柔政策可是建立在天盛已经将碧落给倾占了。 这个柔软的温驯可是建立在暴力的占有之上的。 洛云瑶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一抬自己的头,注视着皇帝陛下的眼睛,道:“云瑶也觉得现在天盛的皇帝是一个枭雄。” 枭雄? 萧离墨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一抬头就看了一眼这样称赞自家灭国仇人的长公主殿下。 能够这样轻松地称赞自己的仇敌,果然长公主殿下是一个简单的姑娘。 不愧是我自己看上的姑娘。 皇帝陛下毕竟是没有萧离墨太子这样弯弯绕绕的心思,很明白地也看透了长公主殿下的心思,然后也很直白地问洛云瑶道:“所以,长公主殿下这样说话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长公主殿下也不再伪装看了,坐在椅子上面舒服地换了一个姿势,拿出了自己政治家的谋略目光,一托腮继续道:“云瑶只是最近在猜测天盛的皇帝陛下……” 皇帝看了一眼洛云瑶,对于自己陷进了这个小辈的陷阱里面也没有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十分淡然地接受了长公主殿下的这个转变,笑着示意洛云瑶继续。 长公主殿下也不笑了笑道:“碧落一战,天盛的皇帝陛下想要休养生息也应该够了。” 皇帝一番手就碰到了手边的茶杯子,还好太子殿下眼疾手快扶了茶杯子一把,方才没有酿造事故。 其实长公主想要说的,皇帝陛下是想到了的,所以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还这样的不淡定,皇帝有些怔楞,和萧离墨对看了一眼。 难为的是这个九五之尊的目光之中有着感激的成分了,而萧离墨那本来是儒雅微笑的笑容也是凝滞了,面色有点沉寂。 太子殿下的这个表情里面有些凶狠。 而至于原因嘛…… 正是皇帝陛下一揉自己的眉头,十分地疲惫并且力不从心道:“真是人老了。” 洛云瑶看着太子殿下的阴郁的表情,还是平衡一下两边的关系道:“瞧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云瑶看着陛下的身子骨可是好得不行啊,云瑶这个青年人自愧不如啊。陛下可不要妄自菲薄了。” 皇帝揉着自己的眉头,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一脸沉郁的太子殿下也难得开口了:“依儿臣看来,长公主说得不错。” 皇帝有些怔楞地去看太子殿下。 萧离墨将自己的头给转移了开了,又突然间发现自己这样有些别扭,低低地用一种嘟囔语气的道:“父皇,你……也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了。” 西秦的老皇帝本来也是因为太子殿下那句话还是楞楞的感动着,又咋一听到太子殿下这样明显是关心的话语,皱纹班班遍及眼周围,可以清晰地看见皇帝陛下的瞳孔放大了。 那是一种激动的,感动。 洛云瑶这个外人在旁边都感受到了这屋子里面弥漫莹莹的亲情感动。 这对父子之前的羁羁绊绊让她这个外人看着又是感动又是替这两个人纠结。 太子殿下也是感受着自己身上粘碾着的热烈的视线,隔阂了这么远时间的目光,萧离墨突然于是想起来一件事。 ……也不对啊,皇帝陛下最近的公务都是我一个人在处理呢,他老人家哪里累了? 太子殿下这样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有些憋屈。 憋屈的太子殿下更加觉得自己不能够理会皇帝陛下了。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洛云瑶在一旁等着这两父子的下文,结果等了半天也就只等到了这两人无语相对凝噎的时候。 长公主殿下望天无语了很长一会,方才决定打断现在这一份诡异的气氛,笑着道:“既然天盛已经休养生息够了,所以云遥觉得无论怎么样,云遥之前也是西秦的兵部尚书,这一点臣子的指责还是有的。” “如此说来,长公主殿下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朕会不知道?”皇帝陛下这样的说着,便将头转向了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面对皇帝这样的话,而且还是没有带一点的感情。西秦的老皇弟还是笑着的,这样看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到底长公主在朝堂上面混迹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有了一些的苗头了,幸亏最后也将皇帝陛下的表情和心情给搞明白了。 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想象就知道吗,好歹皇帝陛下也是因为长公主殿下而能够和太子殿下有这样一个美好的交谈的机会啊,怎么可能还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呢? 况且洛云瑶对于萧离墨而言还有一些的用处呢。 洛云瑶于是将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十二分的谨慎小心翼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云遥不敢。” 本来是恭敬低着的头,在皇帝陛下的目光之下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才将将冒了一个头,于是就说道:“但是云遥跟军最近的观察来看,发现皇帝陛下是真的意识到了天盛皇帝的野心……”吗? 我才不信呢? 意识到了自家的门前哟组合么儿一个虎视眈眈的狼?还会将自己家里面最好的模样前给赶走? 这得有多傻? 但是这种吐槽,长公主殿下倒不是不能够说,而且清楚的知道,如果长公殿下就很专业昂的说了出来,那么秦大将军到底是还救不救了?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苦恼的问题啊。 这种苦恼的问题实在不适合现在秦大将军这种情况来讨论,所谓所以是不如少一事,还是不给皇帝陛下我这个机会了。 洛云瑶继续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云遥才十分的不明白一件事,不知道皇帝陛下可否让云遥询问一下?” 皇帝有趣地挑了挑眉,想要和太子殿下分享一下现在对于面前这个长公主的想法,一转头匆匆地看了萧离墨一眼,笑得慈祥的问道:“那么不足会掉长公主殿下想要询问朕的又是什么呢?” “其实也算不上是询问了啦。”话都说到了门口,洛云瑶才反省过来现在是自己将这件事给搞得太正式了。 这让长公主殿下有些郁结,那是他也就是真的只是郁结了一下而已。 长公主在皇帝陛下疑问的眼神中,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既想是准备得十二分的充沛,可是有是控制不住的紧张,洛云瑶道:“还请皇帝陛下见谅云遥说话的浅薄,但是云遥确实是真的想请教一下皇帝陛下。” 终于靠近我们的主题了,终于靠近秦大将军了。 长公主这样想着就特别的有些激动。 还好这件事之后,洛云瑶也没有在针对老师的观点再发表什么,不然他这点小心思,一定是瞒不过老人家的。 而要一旦被贴上了“迟到,不守纪律,和大众不一样啊……”这些标签,就像是商品上面的,让别人总是会对你这个人形成格式化的,就不会再产生任何的怀疑了。 这样的事情可真是让人觉得有趣,并且残酷。 ------------ 第三百一十三章 秦大将军现在正是这样的 太子殿下是笑着听着洛云瑶将话给说完的。 面色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笑着将手上的茶杯子又玩了一遍,然后才去看听了这话的皇帝陛下。 “既然皇帝陛下知道自己最近可能有野狼在作祟,那么皇帝陛下为什么还要将最好的牧羊犬给驱赶了呢?这岂不是一种很……” 愚蠢的行为? 皇帝闻言脸色也只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眼睛里面的确实翻雨覆雨了一番,方才回答洛云瑶道:“这个这个牧羊犬也会在未来会是另外的一条野狼……” 洛云瑶听到了自己的心“咯咚”了一声。 皇帝也缓缓地将自己给移到了洛云瑶这一边,让洛云瑶充分的看见了皇帝明显凶狠的表情,然后听着皇帝一挑眉,帝王的气息是足道:“比起能够防御的方面的一条狼。明显是眼前的这一条将要异变狼更加的危险啊。” 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万头的草泥马飞奔腾而过,想了半天,也没能够忍受住自己内心的那种奋勇的心情。 我说啊,人家秦大将军一个好好的大将军,干嘛要对你的江山产生觊觎的心情呢? 又不是特别像你们这样的人对权利有着与生俱来的渴望。 人家秦大将军清清白白的好吗? 萧离墨一直没有等到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再说话,一抬头就看见了洛云瑶沉吟的样子。 那个样子实在是可爱透了,像是在咬牙切齿。 ……恩?生气了? 太子殿下自然是不能这样放任着长公主殿下在那边难过的,想了想到底应该怎么样的帮洛云瑶说话,于是道:“父皇这话说得其实也不正确把。” 长公主殿下一抬头带着一些希望的看着萧离墨。 其实倒不是又多感动现在萧离墨为秦大将军说话,毕竟秦大将军本来就是无辜的,但是重点其实是洛云瑶现在没有办法在帮秦大将军滚说话。 ……这么气氛的情况下还怎么说话啊? 这种情况!就算长公主殿下是一个再怎么冷静的热你,也会被气得不心的,更别说洛云瑶还是一个不怎么冷静的人了。 反正洛云瑶是不能够保证现在对着皇帝陛下能够说出来什么好话。 皇帝陛下听着长公主这样的说道继续道:“防患于未然,这是必然的。” 萧离墨看了一眼洛云瑶的脸色更加的沉重了,也不再闲着,继续道:“这一点虽然是说得没错,但是,我相信着秦大将军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洛云瑶在旁边终于忍无可忍道:“云遥虽然其实和秦大将军来往没有皇帝陛下您多,但是我之前作为兵部尚书,好歹所有的东西都是从秦大将军手里面接收过来,云遥自认为对于秦大将军的人品还是十分的了解的,?云遥在这里敢用云遥碧落的长公主的名分为秦大将军担保,秦大将军不会成为一匹毒害西秦的狼。” 这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 长公主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用自己的眼睛直视着皇帝陛下。 毫无畏惧的样子。 这个碧落的长公主的名分听起来似乎是一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碧落国都不在了,你一个碧落的长公主的名分又能怎么样? 但是,在场的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皇帝都知道这个名分对于洛云瑶而言的重量。 这是长公主殿下以后复国之后的象征,也是现在洛云瑶奋斗的一切的源泉。 萧离墨怔愣了一下,一直是沉寂的洞察一切的目光也微微有些变了,目光里面全是不赞同的看着洛云瑶。 长公主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出了自己的这一口恶气。 但是余光里面却看着太子殿下一个劲的暗示,方才明白了一点什么,还没有来得及深思。 皇帝陛下就已经开口道了:“没想到朕的秦大将军这样的讨长公主殿下的欢心。” 长公主殿下得一反应就是——西秦的老皇弟,你怎么说话呢,将自己的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做你的秦大将军? 这个念头一上来,就错失了给皇帝陛下就接话的好时机,于是听着皇帝陛下继续道:“既然还是长公主殿下都已经这样的担保了,朕还不答应长公主殿下的建议,那岂不是很亏愧对长公主殿下千里迢迢的从青越跑到我们西秦来?” 洛云瑶反映了一秒。 方才明白了刚才太子殿下的哪一个暗示的意思。 心中哀嚎着,真是大事不好。 余光里面的太子殿下就已经将受伤的茶杯子给放到了桌子上面去,本来是一直温文尔雅的笑容也变化了成了叹气。 只见萧离墨一边放着手上的茶杯子,一边缓缓的摇头叹气。 洛云瑶注意着,也一边觉得自己没有用了。 明明说的是我想要拯救秦大将军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但是,拯救秦大将军之后,出来了的秦大将军到底应该何去何从,这一点呢? 洛云瑶一开始就想好了,而且在和太子殿下谈论的时候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这个态度。 长公主殿下又十足的理由相信,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个打算,这个关于未来秦大将军的安身之所的问题的安排,方才能够这好的说服了萧离墨来帮足她。 而现在这一切都在洛云瑶刚才那几句气愤的话语里面,在洛云瑶一时间的想要强词夺理之中,大乱了。 本来洛云瑶就是想要将秦大将军接回到青越去。 ……倒不是说真的是一刻再也不想要和秦大将军分离——当然,这个不想要分离的心情是必须的,这一单压根就不用怀疑。 嘿,你以为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知道羞耻了吗? 才怪呢,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够不要秦大将军,知道吗? 所以,带着秦大将军离开这个让人失望的西秦的必然的。 可是现在因为刚才的几句话全部都毁了。 怪不得萧离墨在一边连连的叹气,就算是洛云瑶她本人现在也很不得自己打一打自己。 可是就算是现在的洛云瑶万分地不想将皇帝的话给接下去,却不得不说,不然这个破绽就更加的大了好吗? “是的啊,一代战胜的威望自然是放任四海都是人们崇拜的对象的。更何况是云遥呢?” 长公主说着这话,突然想到,就算是现在没有办法将去秦大将军给接回到碧落也是没关系的。 毕竟现在碧落那边的情况,洛云瑶自己也没有搞定。 只是这样一想着,长公主殿下稍微好受一些了。 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样将秦大将军从西秦老皇帝的忌惮下面给拉出来。 洛云瑶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一个“耶”,开始慢慢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说了秦大将军在整个大陆上面的威望,那么这个说明有什么用呢? 那就是说明了秦大将军是一个人才,而且不仅仅是西秦的人才,而是整个大陆的人才,而是整个时代的人才。 这样的人就这样死在了西秦皇帝的手里满,这对西秦未来的发展是极其不利的。 长公主将这一步棋下好了之后,心里面也安分了一些,便可以很冷静地说道了——既然已经威胁了西秦的老皇弟。 ——西秦的老皇弟啊,你就不怕因为你杀了秦大将军,然后遭来整个大陆的人的诟病,然后给了天盛攻打你的借口吗? “而且,在云遥看起来,秦大将军已经名望到了这个份上了,就只是站立在哪里,别的国家就不再在冒犯的。” 这话说得倒是温和了下来。 萧离墨唇角的笑容又缓缓的上来了。 一刚一柔,用得倒是不错。 西秦的老皇帝毕竟已经是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的人了,对于洛云瑶现在这点小把戏一点也不受影响,笑着便继续道:“长公主这话,我很赞同,秦大将军现在正是这样的。” 洛云瑶本来松了一口的气立马又提上了。 皇帝老儿这话里面的内容绝对是不那么简单的。 长公主殿下还没有来得及过滤,西秦的老皇弟倒也不故意卖弄关子,就直接给她解释道:“正是因为秦大将军现在只是一个在我们西秦站立着,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让别的国家不敢来犯,正是因为现在的秦大将军是一朵高岭之花,所以,朕现在才有机会,长公主殿下知道吗?” 正是因为秦大将军是一朵高岭之花,所以秦大将军也已经是消失了一段时日了,现在却没有人关心得到。 洛云瑶心想,如果不是秦大将军的位置上面某一天来了一个新的人,那些大臣才可能注意两眼。 而且,这注意里面的大臣还有绝大多数是想要将自己家的姑娘给嫁过去的。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别的国家打到了西秦的边境来,而且还是势如破竹的,西秦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这个时候的全国上下就可能想起来,他们国家里面是有一个战神的。 然后在恍恍惚惚的回忆起来,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这个战神了。 ------------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样一想着长公主的内心就特别的难过,倒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秦大将军,还是已经代替秦大将军难过了。 明明这还是一个秦大将军守护着的国家,可是这里面的子民却是很难能够想起他的。 但是,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毕竟秦大将军是一朵高岭之花嘛。 而且,现在月琉熙郡主早就已经不再了。 这样想着,长公主殿下的内心就更加的沉重了。 总而言之,正是因为这一种皇帝在政治上面对秦大将军故意的边缘化,正是因为秦大将军实在太厉害了,厉害到了平反的人觉得仰望他都是一种十分艰难的事情,所以,现在大家普遍都忘了要去关心一下这个神。 果然还是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西秦的老皇弟可真有够卑鄙的。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说什么好呢? 皇帝才是最擅长那个给了一个巴掌然后再给一颗糖果的人,长公主殿下听着皇帝说这话的时候,一度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皇帝说的是:“虽然长公主殿下已经你敢给朕说了这多的秦大将的好处,以及秦大将军的用处,但是朕却似乎并不能够听秦大将军你这话。”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 太子殿下的眼珠却是转了转,而且,正好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坐在同一侧的,萧离墨见洛云瑶这样的表情,想也知道这个年轻的挂娘到底是招架不住西秦的这个老油条的。 但是他现在又不方便帮助她。 其实,对于太子殿下而言,现在讨论的问题无伤大雅得很。 秦大将军到底是会怎么样,西秦的老皇弟心中自然是有打算的。 虽然萧离墨一直觉得自己的父皇大多数的时候是十分的不靠谱的,?但是呢,在这种时候,太子殿下却不得不承认,皇帝做的决定他是不会贸然阻止了否决的。 只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吗。 睡觉现在被自己父皇弄到热锅上的小蚂蚁可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呢? 萧离墨这样的想着,于是就用手在桌子下面,皇帝视线的盲区,而且,又正好是洛云瑶余光的丰富的地方。 长公主殿立刻就看见了这个小动作,本来是暗沉下来的眸子也是明亮了几分。 又是十分的不可思议,又是十二分的感激,将自己一双漂亮的杏眸,极其匆忙,又是极其的妩媚的给了萧离墨一个眼神。 最是那惊鸿的一瞥,又是缠绵又是绵长。 太子殿下收到了这惊艳的一瞥,酝酿在了心上,铭刻在了梦里。 成就了以后岁月里面永别之后的绝唱。 长公主殿下从萧离墨哪里取得了真经,于是道:“那么既然是这样,也许是西秦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皇帝陛下才会这样的看待在云遥看来就像是最不可多得的宝藏的秦大将军把。” 说着还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萧离墨似乎闻到了久违的桂花的香味。 皇帝闻言也不说话,反倒是温和着脸色看着洛云瑶,只是那颜色里面呆了积分的了然,以及一种“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妮子能够玩出来什么样的花样的”表情。 洛云瑶当然是不可能辜负皇帝的这个表情的,而且她还要充分的利用这一个表情:“云遥现在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皇帝陛下能够答应了云遥。” 皇帝审视的目光不减,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长公主殿下给抢白了。 这个精灵睿智的小姑娘笑道:“恩……云遥觉得云遥的不情之请,其实也是很合理的。” 这个自我的解释就十分的具有趣味了。 连带着潇洒做旁观的太子殿下也变了变脸色,正色等着洛云瑶的下文。 “倒不如,皇帝陛下将秦大将军让给云遥把。” 哈…… 萧离墨失笑。 她还是认真的将手上的杯子给稳稳地抓住了,方才阻止了自己将要因为无奈的笑出声。 太子殿下一早就知道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是奔着秦大将军来的。 太子殿下刚才也意识到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想要说的应该是有关于秦大将军,已经是要将秦大将军给要过去的内容的。 只是,太子殿下失策的地方在于——长公主殿下居然说得这样的直白了? 这小姑娘不是一直都很会说官场上面的那些话吗? 这个小姑娘说话不是一直都是弯弯绕绕的吗? 怎么这一次这么的直白了? 相对于太子殿下这种因为想要将长公主殿下给追到自己手心里面来的这种心情,所以,萧离墨的第一反应是洛云瑶这一次怎么会这么可爱多了? 而,西秦的老皇弟,毕竟还是用一个政治家的目光来看着这个碧落的长公主的,所以,西秦的老皇弟想的内容是,洛云瑶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的说话? 这么的直白? 这不是洛云瑶的风格,父子两都知道。 只是太子殿下除了得到原来洛云瑶还会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而西秦的皇帝陛下得出来的却是……碧落长公主说这话的目的,大概是…… 洛云瑶接下来的话题的方向就这样已经在西秦的老皇弟的预计里面了。 洛云瑶说的是:“对于云遥这一个无礼的要求,云遥在这里请求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原谅了。” 皇帝淡然的一摆手,苍老了些的中年声音没有起伏:“无妨。既然长公主殿下话都这样的说了,朕倒是好奇长公主殿下说这样话的意义了。长公主殿下说这是有意义的对吗?” 问得可谓是有多亲切,就有多亲切。 洛云瑶却不敢掉以轻心,她谨慎道——只是这一份的谨慎里面难免会体现一种盛气凌人之感,倒不是洛云瑶自身所有这样的力量或者说是气质,而是洛云瑶知道如果想要说服皇帝,除了充分的里有以外,还有有一种明显的理直气壮。 不能够被西秦的老皇弟看出来现在我还是又一一种心虚的成分在的。 洛云瑶于是道:“自然是有原因的。不然云遥怎么敢这样冒昧地想着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呢。” 萧离墨在一边被这话给都笑了,笑着将手里面的东西往洛云瑶那边一掷道:“本太子倒是不觉得原来还会有长公主殿下不敢做的事情呢。” 洛云瑶本来还因为和皇帝的对视而显得哟有些的紧张。 一想到等会开始的讨论就真的要旧决定以后秦大将军的未来了——这话也不对,其实洛云瑶不进来走一趟,秦大将军还会能够出去的,?不够就是时间问题,和方法问题而已。 洛云瑶一转头,就直直地看着太子殿下,一双漂亮的杏眸里面也不再是一贯的那种政治家的官方,而是一种温和的女儿家情态了,这个女儿家道:“太子殿下着话可真真是折煞云遥了,云遥不敢做的事情可多了呢。” “比如呢?”萧离墨好整以暇的看着洛云瑶这个小女儿家的样子,又是期待,又是珍惜,又是想要探究,就自然而然地继续和洛云瑶打趣了。 洛云瑶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等会想要给皇帝说的内容都在脑子里面过滤了一遍,然后也想起来了自己应该怎么样的说话,然后方才缓缓的继续回答萧离墨,虽然也是一种打趣,但是明显不怎么走心的:“首先的一桩呢,云遥就是不敢惹太子殿下您生气啊。” 说道了这里有觉得这样说话似乎不妥,毕竟之后的还要和皇帝西宁谈判呢,现在这么快就已经将自己的未来给决定了是不是有些唐突以及贸贸然了? 这么正式的参合啊,就这样当着人家皇帝的面和他的宝贵儿子的打情骂俏了? 论,我能够将秦大将军给要到碧落去的几率到底还有多高? 洛云瑶这样一想着,立马就转身给皇帝陛下赔罪,并且让自己笑得不是那样的谄媚的道:“当然了云遥也是不敢惹皇帝陛下您生气的。” 说了这话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很虚伪。 长公主想了想于是认真增加道:“毕竟现在云遥是寄人篱下的对吧?”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一网漂亮的杏眸,又余光扫了一眼那边明显因为洛云瑶突然转身而有些怅然若似,并且有些生气的太子殿下。 这个还想要和自己的儿子搞好关系的太子殿下于是就不在说话了。 萧离墨自然是不甘心长公主殿下就这样不和他打情骂俏了,于是结果了话头道:“长公主殿说的可是寄人篱下?” 废话! 洛云瑶如果不是现在还和皇帝陛下四目相对着,如果不是还希望运用自己这一双眼睛的魅力让皇帝相信自己的真诚,洛云瑶是一定要翻一个白眼一表示自己的无语的。 于是就听着萧离墨继续说道了:“哪里有人是寄人篱下,还敢在别人家的屋檐下面撒野的?” 洛云瑶觉得自己是有必要反驳的了,于是有些苍白的委屈的辩解道:“哪有啊,云遥明明是在这屋檐之下,连抬头都不敢的。” ------------ 第三百一十五章 怎么你还不承认了? 几乎是撒娇的一话,说完话之后,长公主殿下之绝技不希望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的了,于是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继续让自己和皇帝的讨论进行得愉快了起来。 “至于这个理由嘛。首先呢,就是之前云遥说过的那一点。” 那一点说的就是秦大将军这种整个大陆上的名人,如果是被西秦的老皇弟给欺负了,这时会被整个大陆上面的人啜泣的,受尽千夫所指。 这样的愚蠢事情,长公主殿下打心眼里觉得聪明的皇帝陛下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也不排除万一的可能性。 于是洛云瑶思考了一下,决定还会给皇帝陛下提醒一下,“至于皇帝陛下说的秦大将军现在已经不怎么手大众的关注了,这一点……” 皇帝挑眉看着故停顿了一下的长公主殿下,笑着的表情似乎在说“怎么你还不承认还是怎么的?”。 真是一个小妮子。 这样想着,皇帝就有用自己的余光去看了太子殿下一眼。 墨儿能够看上这样的姑娘,也还算是不错的了。 虽然这姑娘看上去是有一些的不安分了,但是毕竟是挺乖的一个小孩,当然……乖是乖,只是有一些的不特别的听话,驾驭起来有点困难。 但是男人嘛。 都是喜欢这种驾驭起来困难的东西的,就像是一匹上号的千里马一样。 当然,其实面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姑娘,这个受了自己认可的未来的儿媳妇在西秦老皇帝的眼中最重要的品质当然不是这些的。 ……当然也不是碧落长公主这个身份,或者说是以后洛云瑶一定会复国成功,然后她背后的碧落这个国家——其实对于西秦的老皇弟,你可以从他当年明明秦大将军能够将整个边境给收复,并且还能够将边境的那些嚣张的少数民族的地盘给拉倒自己的们下来,但是呢,皇帝最后还不是让秦大将军给撤回来了?这说明了,这是一个不注重国土面积的君主。 他更加的注重的应该是对于人心的控制,当然了长公主殿下并不赞同他这样的皇帝的做法。 无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西秦老皇帝不会是一个好的君王,但是会是一个好的皇帝。 长公主殿下也不知道思绪怎么就飘飞了,笑了笑,迎着西秦的老皇弟这质疑的目光道:“云遥是无比的赞同皇帝陛下的。” “噗。”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太子殿下摇着头笑了笑。 皇帝也会长公主这一招成功得逼出来笑容,慈爱的像是一个父亲的道:“既然是这样,那么长公主殿下……” 他顿了顿了,发现自己因为而洛云瑶那一番话而导致自己说话都有一些的思绪混乱了。 这可不好。 西秦的皇帝陛下整理了一会自己的思绪,笑了笑,继续道:“长公主说是无比的赞同朕,可是朕瞧着,长公主对于朕的决定还是很有意见啊。” 说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看着洛云瑶,模样慈爱极了。 明明显显地写着“小丫头,有什么你就说呗。” 洛云瑶心道,这可不能又什么就说什么啊。 我限在想说——废话,我只不过还是赞同了你的一个观点而已,你还就觉得我会赞同你的结论了? 要不要这样的天真? 这样的话能够说嘛?不能够。 洛云瑶对于自己的打算可是十分清楚地。 于是长公主殿下就十分感谢样子地对着皇帝道:“那么云遥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这样子看起来也就真的不是再将西秦的皇帝陛下和洛云瑶的关系还是君臣了。 萧离墨很高兴地发现自己欣赏的这个姑娘终于是摆脱了继续将自己当成一兵部尚书的角色了。 现在的洛云瑶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碧落的长公主,是西秦老皇帝的一个后辈。 西秦的皇帝和太子都笑眯眯地捧着场。 洛云瑶道:“但是云遥觉得秦大将军的威信还是在的,也就是说,如果秦大将军虽然现在是没有事情的,但是呢,如果秦大将军遇上了什么样的变故,被整个大陆的群众知道了,那么,云遥相信,?导致秦大将军这样的皇帝陛下您并能够好过。” 说着,一双审视的目光就无比的直白了。 皇帝也没有怎么样的表情,倒像是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他很淡定对着洛云瑶这个小辈道:“恩,这是第一点,那么第二点呢?继续。” 洛云瑶有些惊讶于皇帝陛下就这么淡然的就接受了她的第一点解释。 只是一想就明白了,像是西秦老皇帝这样的人,遮掩容易的问题自然是十分的清楚明白的。 只不过是不想要将这个问题给说明白而已。 ……既然是这样,老皇帝明明都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却还是想要这样一意孤行的对秦大将军? 不是西秦的老皇弟傻就是另外有隐情。 西秦的皇帝可能会傻吗? 当然不可能了。 所以啊,重点就成了是皇帝他是另外又打算的吗? 想要秦大将军消失得无声无息的? 哈。 怎么可能有苍术在呢。 就算是皇帝不知道秦大将军又苍术这样的一张蜘蛛网,但那还是西秦的皇帝陛下应该是知道秦大将军来历绝对不简单的把? 来历不简单的人怎么可能会任着你捏扁搓圆的?哪怕你是皇帝。 那么也就是说,皇帝其实还是有其他的打算的? 难道说是让人带一张人皮面具——洛云瑶好歹也是带过苍术的样子的人皮面具的——然后一直一直的冒充秦大将军的? ……不可能,如果是想要让人假扮秦大将军的话,那么西秦的老皇弟以后要怎么样的奖赏盛小将军呢? 哦,是了,其实西秦的老皇弟本来也是没有打算将盛小将军给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盛小将军不过就是一个夺权的棋子而已。 既然这样的说,那么如果能够让人假扮秦大将军,皇帝干嘛还要废半天的力气去培养盛小将军呢? 难道是因为皇帝是最近才发现了这张人皮面具的? 也不对……长公主殿下这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秦大将军被抓起来盛小将军在里面也是起了作用的,虽然盛小将军远远的在千里之外,但是盛小将军还是无可否认的是这场阴谋里面的主力军啊。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自发现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切更加的复杂看不到底,莫名地又有些慌乱到了。 这个时候的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太子殿下都还在专注的看着洛云瑶,瞪着洛云瑶的下文,长公主殿下的这个走神也不能够太久,洛云瑶立马将自己脑袋里面纷乱的思维给扔到了一边,然后自然而言的说道:“至于这第二点嘛,也是之前云遥就已经提过了内容了,还是关于天盛。” 长公主说着这话,又是担心自己不够婉约,有担心自己说话不能够准确的表达意思,于是道:“天盛的暴力文化。” 说着就仔仔细细地去看老皇帝的表情。 老皇帝倒是没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让洛云瑶有些心飘飘的,没有踏实感,但是却与莫名的觉得很心安。 很明显,洛云瑶这个第二点理由,其皇帝也是知道的。 所以,没有踏实感,你没办法知道西秦的老皇弟最后对于自己国家的军事怎样布局的。 只是心安的么…… 既然这些道理皇帝陛下都懂。 那么看起来想要说服皇帝下似乎很困难,但是其实根本也就不是特别的难的。 因为有些东西知道的,你被人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了,还是一种特别亲切的商量的讨论的语气,那么,你是很容易就被潜移默化的。 这一点,洛云瑶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学到东西,没想到现在还能欧用。 真是天下的问话是一种共同的,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 洛云瑶也坦然的继续做自己的发言人了:“所以,正是基于这一点的情况之下,云遥才会想到想要将秦大将军给接到了我们碧落来。” 皇帝不说话。 萧离墨也低着头,看不了他的表情。 每到这个时候,洛云瑶就会很紧张,并且气愤。 你说,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你就就给我展示一下你的表情,告诉我一下你建议我应该样的和西秦的老皇弟怎么说话啊。 这一段心里,是洛云瑶看到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的太子殿下这样想着的。 她本来想要和他做朋友来着——做不成情侣,做朋友嘛,而且,朋友一般都比情侣受命长多了。 只是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洛云瑶深以为然的觉得一定是哪里错了,萧离墨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洛云瑶的人,现在连一个举手之劳的帮助都不给啊。 但是很快长公主殿下就释怀了,?因为一想到西秦老皇帝在太子殿下这里遇到的,明显被我们痛苦并且凄凉多了。 萧离墨这个备受宠爱的儿子,心中大概而没有搞懂自己的父亲的喜好,以及这个父亲其实还是自己的父亲应该尊敬的。 而且西秦的老皇弟在政治上面的一写做法,萧离墨应该效仿的,而是太子殿下压根就不屑一顾的。 ------------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本太子一点都没有质疑过 皇帝陛下于是道:“其实按照这个观点来说,长公主殿下还是想要天盛对于西秦的侵略问题吗?” 洛云瑶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补充道:“应该说,不全是。至少云遥想要证明刚才的根本想法,而建立这个想法的基础有一点就是天盛在未来对西秦侵略的可能性啊。” 萧离墨点了点头,倒是明白了洛云瑶说这话的目的性。 洛云瑶于是镇定了下来,目光直白地和皇帝进行对视,而这目光之中,更多的是一些政治家的侵略性:“现在云遥来证明一下自己对于自己目的的说明吧。” ……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知道怎么有想到了这个网络流行语,有点无语。 洛云瑶拱手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十分淡定的样子道:“如果是让将秦大将军给转手于我们碧落。首先呢,这个将才还在时间的,这样皇帝陛下您也就不要必面对着以后的千夫所指了。” 皇帝看了一眼洛云瑶这个动作,眸光明灭并没有说话。 洛云瑶注意到了皇帝陛下这个动作了,自动过滤为皇帝陛下对自己这个行为的赞同,心里面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继续道:“至于这第二点嘛,就是声东击西……恩,这个词语也不是特别的准确,但是本质的意义确实是一样的。如果天盛自己内部燃火了,自己家里面的那些腊肉就已经被它的猫儿给惦记上了,她怎么还可能去惦记着外面的肥肉呢?” 这一点说得极其地好。 让我们碧落来吸引天盛的注意力了,这样西秦就完全不必担心到底天盛是不是会对西秦发动战争了。 萧离墨细细的瞧了洛云瑶一眼,发现着明明是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心怀却是不一般的大,这让萧离墨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一些为长公主的殿下这样的懂事而产生了一些心疼。 于是他就为长公主说话道:“什么叫做天盛自己家的腊肉?” 皇帝和洛云瑶同时将目光投射到了太子殿下的身上,倒不是觉得太子殿下没有弄明白长公主这个比喻,只是有些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萧离墨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面,问这样的问题。 太子殿下就已经自己说道了:“在本太子看来,现在天盛的附属国青越并不是碧落。而碧落终归是回来的。” 啊,原来还是想要说的这个。 皇帝陛下的眼睛周围都是笑出来的皱纹,眼睛里面全是对自己儿子的洞悉和了解,而且,还有着明了的,长辈的看着年轻一辈的爱情的一种明显的慈爱以及疼惜。 而洛云瑶也是才明白了萧离墨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还是在关心着她。 这让她难免会有些的受宠若惊,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呐呐的“……啊”了一声温柔的叹息。 其实太子殿下关注的这个问题对于洛云瑶而言,是并不存在的。 因为洛云瑶现在对于自己的碧落出于什么样的请款是十分的了解的。 但是呢,西秦的皇帝和太子就不是很了解了。 所以洛云瑶有些故意的将自己复国的可能性和打算进行了渺小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洛云瑶并不暴露自己的,碧落的情况——毕竟还不知道到底西秦对于碧落来说是朋友还是敌人。就算是想要说现在的太子殿下对于洛云瑶已经这样的好了,但是,长公主殿下一直很清醒的认识着,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个人的情感都是十分渺小的东西,国家的交往都是建立子啊国家的利益上面的。 洛云瑶虽然不熟赞同当年的西秦老皇帝没有出兵帮助碧落的行为,但是并不反感,这也就是为什么洛云瑶会来西秦做状元的一个原因,长公主殿下对于西秦的老皇弟的反感还是出自于老皇弟对秦大将军的差之上来的。 况且,洛云瑶一直很注意着控制将碧落的消息告诉西秦的这天朝父子,就是因为这样的话就能够将碧落的神秘感保持下去,让皇帝陛下和未来的皇帝对于碧落产生一下期待,但是这一份期待又不至于太过。 洛云瑶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让萧离墨和皇帝知道碧落大概是能够真的将这个国家给复兴回来。 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过程似乎也是十分的漫长的。 那么,也就是说明了,让西秦对于碧落和天盛的近况出于一种关注的状态,并且耐心的等待着。 所以西秦是不会有那样的一种闲情逸致想要去将碧落给掐死在摇篮里面。 这种弱势地位就在这里给体现出来了。 所以,长公主殿下对于每一个碧落的相关信息都是控制着说话的。 但是现在听到了太子殿下这个关注点的回答,?让洛云瑶有些猝不及防。 她认真的消化着萧离墨这一番话,想了想继续道:“云遥在这里谢谢太子殿下对于碧落的厚爱了。” 和萧离墨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眼中的那些光芒。 洛云瑶还是决定又官方的方式来回答萧离墨的这一番厚爱:“碧落是一定不会辜负太子殿下的期望的。” 萧离墨还没有意识到洛云瑶说这话的生疏性,于是继续道:“瞧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碧落当然是不会辜负本太子的希望的,这一点本太子一点都没有质疑过。” 皇帝陛下本来是抱着看着小辈的爱情,并且借此怀念一下自己失去的青春和失去的爱情的,好歹是旁观者清,现在也明白过来了。 只怕是着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啊。 皇帝陛下在看了看一脸还是郑智化官方的洛云瑶,笑着的目光又继续的看着萧离墨,并不打算再说话了。 我的儿啊,看起来你喜欢了一个不那么简单的姑娘,而这个想要追到这个姑娘看起来还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啊。 但是和这个父亲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这一对年轻人之间的爱情。 毕竟对于皇帝陛下而言,自己的姑娘应该是自己追去的,无论这个姑娘是有多么的难追。 无论这个姑娘对你是多么的没有意思。 爱情的这个问题,向来是年轻人自己的问题,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行了。 长辈是用不着插手的——但是呢,还是有一些的身份问题还是需要讨论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自家的儿子看上的这个女的未来是要做皇后的,那么人还是需要在皇帝面前过一下关的。 洛云瑶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明显是要做西秦未来的皇后的,但是呢,洛云瑶这个儿媳妇,皇帝是很满意的。 碧落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这个地方教出来的姑娘皇帝陛下还是很满意的。而且洛云瑶这样的人,在性子上面,皇帝是了解的,在智慧上面更是天下的女子少有——当然,这个少有指的是在皇后这个位置上面对于萧离墨这个皇帝的照顾和扶持的。 萧离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在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以后会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夫君的,以后的碧落是自家的底盘的,将碧落的复兴放在了自己的职责里面的了。 洛云瑶却是没有体会道这一层的心意,就算是有这样的心意,洛云瑶也一点也不想要体会到,而且,就算是体会到了也会专做没有体会道的。 洛云瑶突然将发现自己身在这一对父子的目光之下,这两个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长公主殿下警觉的发现自己现在处在了一种并不利于自己的地位上了,这让洛云瑶有些的不舒服,连忙将被太子殿下给转移了的话题给拉了回来:“所以啊,不知道皇帝陛下在您看起来云遥这个建议怎么样?” 人一旦开了口,就会觉得自己现在是无比的轻松的,于是洛云瑶继续道:“如果现在的碧落想要在天盛门下的面前复兴,那么对于天盛而言一定会是第一要紧的事情,然后呢,天盛就一定会将我们碧落给除掉了,而且,在另外一个方面说来,皇帝陛下您是不是觉得我们碧落还是一个听挺弱小的地方,那么呢,我们正是十分的需要战神秦大将军呢,这样增加了我们碧落的实力,也是一件可以为秦大将军您做一件好事情的,不是吗?” 也就是说,让碧落却做天盛的眼中钉,并且这一刻眼中钉还会因为秦大将军的关系而变得十分的坚韧。 所以天盛的大问题就到了他们的附属国之上的身上,这一点来说,这样的情况之下西秦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发展自己了。 洛云瑶笑看着皇帝陛下,?说出来皇帝现在突然想要将秦大将军这可他的眼中钉图绕拔出的原因所在了:“皇帝陛下不是担心太子殿下登基了之后腹背受敌,没有一个安静地可以发展自己的地方吗?现在这个外缓和内敌,陛下都可以将他们给转移道云遥的碧落来,云遥绝对是不会让皇帝陛下你失望的……当然,现在的云遥还没有那个让殿下您放心的资格。” ------------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再考了范围之内 又是在自谦了,皇帝笑了笑也没有阻止长公主殿下的这行为。 因为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自家儿子的反应。 萧离墨对于长公主殿下的这个结论明显是被怔愣到了,这个情况,萧离墨还真的没有想过。 原来自家的父皇突然对秦大将军下手其实是因为我自己? 这样一想还真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就已经开始对着整个朝堂上面的事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了,对于这一点上面而来说,之前萧离墨还没有确切的明白自家的父皇这个举动的根本意图,现在的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说的就是自家的父皇是在为自己未来坐上了皇位铺路子呢? 这个认识让萧离墨有一些的说不清道不明,毕竟在太子殿下看起来,自己早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根本就用不着皇帝这样的帮助。 而且,还是那种从你一出生到了长大了这么大的情况之下,这个在你人生里面充当一个父皇的角色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任何的地方,在任何的事情上面帮足你,现在等到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给处理完了,他倒是跑过来帮助你了。 这一样一点想要让人多么的失望就得有多么的愤怒好吗? 就跟相当于自己独立的完成了一副画的工笔,而且,早就已经将画的书法题字也已经搞定了,结果,现在有了一个人冒出来,然后在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的情况之下用你的印章在上面完成了最后的一项工程,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果断还是就算是已经是这样了,但是呢,这个盖印章的人竟然还厚颜无耻的给你说,其实这个印章是我们一起画完的。 你说,如果是你,你气氛不气氛? 这个功劳是我们一起完成的吗? 你倒是完成了哪里啊? 我当时央求你的时候,你不出现,现在我什么都可以做了,你又出来了,要不要这样的能够抢人家的功劳? 萧离墨越是这样的想,越是觉得自己现在对于面前这个人恨得牙痒痒得不行。 太子殿下将自己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握紧了,这样来来往往了几次,也没有充分的将自己的心情给平复下来,不由的还是生气。 皇帝陛下到底是和太子殿下的位置隔着一个位置,而且,这一对父子就算是再怎么心有灵犀,但是呢,萧离墨毕竟和皇帝陛下是生疏了这么多年的,一直是在舅舅陆丞相的影响下面长出来的。 所以,皇帝知道太子殿下现在的状态是不对的,?但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不对发,还是没有一点的明白性。 洛云瑶毕竟是在萧离墨这一边的,看到了萧离墨这个几次往复的动作,但是还是人家父子之前的问题,就算是有多么的善良想要将这一对父子的这些小心眼,小别捏给都给说清楚了,讲明白了,并且,能够将让一度的父子给美好了下来。 但是呢,现在长公主殿下毕竟还是一个清醒的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人家父子自己解开把。 毕竟父子两还是又一生的时间的。 最乎还是皇帝受不了自己的猜测,也受不了太子殿下看着自己的表情了,他是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而且,无论自己怎么样的努力都是不能够受到自家的儿子的谅解的,不会获得儿子的原谅。 反正父子是不可能冰释前嫌的。 况且……父子两脸和好如初这个假设都是不存在的。 都没有美好的过去,怎么各如初法? 每每想到了这里,皇帝陛下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而且在心里面对自己已经过时了的皇后苦笑着埋怨自己的儿子也不下十多次的。 并没有什么的用。 最后还不是皇帝陛下自己受不了了。 在小辈的满前总是长辈先妥协的。 “长公主的观察能力倒是不错的,倒是知道朕现在的所做作为都是为了什么,这个年头,又长公主殿下这样清新的人可不多了哎。” 太子殿下本来是要看着皇帝陛下的,可是一听到“长公主殿下这样清醒的人”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起来。 像是这样清醒的人不多的? 所以,我亲爱的父皇,你想要说谁已经不是一个清醒的人呢? 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打算,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我有没有想过想要弄明白你的好吗? 况且,你自己也没有表露一点的痕迹啊。 现在是打了临头,倒是怪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懂事了?哪里来的歪理? 萧离墨这样想着,不由的更加的生气,也不再说话了,就阴沉这样张脸想要听一下皇帝现在能够瞎掰出来一些什么。 洛云瑶不知道萧离墨现在的心里面想要说的是什么了,但是呢,一看太子殿下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一二了,也就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够在触到了萧离墨的逆鳞,而太子殿下的心情一旦不好,就可以很明显的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情也就不太那么的话好了。 长公主殿下就只能自己将这个话头的艰巨任务给接了过来了:“皇帝陛下对于太子殿下的好处,我们都看在眼里面的啊。” 皇帝不说话了。 太子殿下的面色更加阴沉了额。 于是长公主殿下就明白了过来,虽然现在的自己将皇帝陛下对自己的父亲的心意给看得一清二楚了,而且已经将皇帝陛下这个父亲的厚重心情一清二楚了,将皇帝陛下从一开始到底现在的苦心给闹明白了,但是呢,还是不能够在说什么。 那个应该听的人,太子殿下他并不想要听。 而那个应该说的人,或者说是应该想要被人帮她说的人——洛云瑶就是这个现成的人——但是皇帝陛下他老人家因为心疼儿子,而且,因为在乎自己的儿子,所以也不想要洛云瑶将这些给说出来了。 洛云瑶就是动了一下做这个中间人的打算结果没成想,这么快就已经落得了一个里外不是人的效果。 长公主殿下自觉无趣,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本来是想要生气的什么话都不想说的,但是一转念头又发现了洛云瑶现在有事这样的消极想法是不可以的,毕竟在洛云瑶自己看起来来说,她现在的根本目的还是在秦大将军的身上的,也就是说,?现在还不会对着一对父子厌弃的时候,就算是想要厌弃,哪也得等到洛云瑶已经将自己本来的目的给达成了,将秦大将军给救出来的时候。 长公主殿下一想到秦大将军,在恼火的心情也都若柔了下来,也就十分惬意的将自己的没有说完的话给屯到了额肚子里面去,并且还是十分开心的说道:“刚才倒是云遥自己失礼了。只是云遥既然是说明了碧落是怎么样帮西秦给分担来自外面的天盛的威胁,其次呢,那么在内部里面你的矛盾的呢,云遥似乎还是需要给说下的啊?” 皇帝看了一眼还明显是阴郁着太子殿下,他沉默了一会,觉得现在还是需要让自己以及萧离墨给安静一下的时候了,而这个安静,当然是不可能是真的让气氛给完全的沉默下来的。 这样会让他们这一对父子的关系显得更加的沉重的,这个自知之明,更应该说是这个先见之明,皇帝陛下还是有的,于是皇帝陛下也不管太子殿下对于洛云瑶这个提议是什么样的意见,他也已经赞同了洛云瑶的这做法了。 其实皇帝陛下还是想过了的,比如说是,太子殿下既然是喜欢长公主殿下的,那么洛云瑶无论是想要说什么,长公主殿下都是不会拒绝的。 萧离墨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整理出来,对于皇帝陛下的那些心思也给放到了一遍,安静地打算好好的听洛云瑶讲话,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将自己现在因为这个不负责的父亲的关系给弄摆脱了,不至于让自己现在这样的苦恼。 洛云瑶听到了皇帝陛下的同意,也知道太子殿下是也是没有意见的,于是将笑着说道:“如果是将秦大将军给送到我们的碧落来的话,那么不仅是将秦大将军的命给留了下来,这是一件仁慈的事情,然后呢,皇帝陛下也可以告诉秦大将军说让他在碧落来履行一下他作为一个大将军,作为一带战神的雄心壮志了啊。这样其实是可以让秦大将军不对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有那大的意见的,而且呢,最重要的一点呢,这样的话,秦大将军这个人才的保留对于西秦……不,应该说是整个大陆的和平都是十分具有意义的啊。” 当然了,这要把秦大将军给借到了碧落的话,你们就不可能再度要回去了。 而且,其实身为西秦的当权者,你们尽管这样的对待秦大将军,但是秦大将军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你们压根就不在秦大将军的考虑范围之内的啊。 ------------ 第三百一十八章 西秦老皇帝温柔的网 皇帝听了洛云瑶这话,终于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了,他还是那一副慈爱到了极点的表情与语气,温温和和的问道:“其实朕也觉得长公主殿下这话说得十分的在理。” 让人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防范之心,以为这是一个真正的慈爱的长辈。 而且,更加危险的在于,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洛云瑶是有意思的,况且,皇帝陛下也似乎正是因为萧离墨对洛云瑶又意思,所以,皇帝陛下想要对长公主殿下温柔起来,好起来。 这一点可以从之前明显的对待兵部尚书的时候看出来。 如果那个时候还不够明显的话,那么从洛云瑶女儿身的身份暴露了之后,皇帝对洛云瑶的赶尽杀就可以看出来。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有时候一直在想,如果皇帝陛下知道自家的太子殿下是喜欢这个欺君罔上的兵部尚书的,那么皇帝是不是还会把她给逼到了在西秦再也活不下去的地步?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 长公主殿下方才想到了这一点,一抬头更是看着皇帝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笑容,那份慈祥和关爱,让洛云瑶迷惑。 不知道怎么的,一抬头再看见阳光温柔的时候,洛云瑶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想在存在的意义可不是想要被皇帝迷惑的,可不是被皇帝牵着鼻子走的。 皇帝于是继续说道:“只不过,有一点,朕却是有一点想要问一问长公主殿下了。” “‘殿下’二字,可不敢在皇帝陛下面前敢当啊,陛下直接称呼云遥的名字就好了。” 洛云瑶连忙推辞道。 萧离墨侧目看了洛云瑶一眼,几乎不能够看出来的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那是一个审视的,或者说是赞赏的目光,太子殿下于是插嘴道:“这可不够好吧?毕竟长公主在碧落的身份也不简单啊,并不至于深处在我的父皇之下——毕竟长公主殿下可是身上担负着要复国的人啊。直接称呼人家小姑娘的闺名也不符合我们西秦一贯的礼仪啊。” 洛云瑶对视了一眼萧离墨的目光,在只是听着萧离墨的话的时候,还没有听到太子殿下表情的时候,长公主其实是带着一些不耐烦的猜测萧离墨的——这个人,是不是有想抓着自己话里面的那些暧昧的问题,想要自己调戏她来着? 只是在两人目光相识的那一瞬间,洛云瑶算是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太子殿下,在这一点上,长公主殿下总算是明白自己一直讲错怪人家萧离墨了。 其实洛云瑶刚才在皇帝那一番的慈爱之中,缓缓的明白了过来,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自觉之中陷入了皇帝陛下编织的温柔的长辈的陷阱里面去了。 但是毕竟还是不那么确定的,于是就那样故意出言客气的,生疏的和皇帝陛下周旋,并且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这个恶意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于是再这个关键时刻,萧离墨就已经转出来了,又在这里想要脸洛云瑶的注意力给转移开——本来长公主殿下是很这样的想的。 可是在一看到萧离墨的眼睛的时候,在已联系到了萧离墨的话,就明白了过来,其实萧离墨这话其实是在提醒洛云瑶。 其实……根据太子殿下对于皇帝陛下对年以来的观察可以看出来,其实长公主殿下这话得出来的结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皇帝却是在借着自己比洛云瑶老,故意装出来一种慈祥的样子。 都知道,人在比自己大,并且看起来很关心自己的,而且比自己强的人的面前都是有一种依赖的心里的。 所以,皇帝正是想借着这个优势,想要让洛云瑶自己将自己内心里面想要说的全部都说出来,这样的话,在政治场上面确确实实是一件特别的可怕的事情。 而萧离墨的那一句,“毕竟长公主在碧落的身份也不简单啊,并不至于深处在我的父皇之下。”说明了现在的洛云瑶和皇帝陛下应该是平起平坐的——这一点在谈判桌上是十分重要的,毕竟在谈判桌上,没有平等的关系,那么随时就可能坏事情。 虽然长公主殿下一直是有这个意识的,但是,毕竟将还会老的辣。 西秦的老皇弟实在是太擅长于运用人心了。 而现在的太子殿下再一次的提出来了这个洛云瑶一早就应该明白的平等的关系的时候,洛云瑶这个时候的领悟才是刻骨铭心的。 洛云瑶想了想,对于这个太子殿下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之下无论是上面的亮点那一点都不能够对太子殿下表示出来,于是只能够愧疚的对着萧离墨笑了笑。 笑靥如花,这个词语并不是只在书本上的。 似乎还能够从这个笑容的绽放里面闻到铺面而来的桂花的芬芳。 萧离墨低头笑了笑,表示接受到了这个感激。 其实太子殿下想的是,其实也不算是他自己提醒的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最开始陷入了皇帝的这个陷阱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他却故意没有说话,完全是没有一点的想要将洛云瑶给点醒的打算都没有的,但是现在一听到了洛云瑶这样的,对着皇帝的客气和生疏的时候,萧离墨就知道虽然皇帝真的之前就已经将洛云瑶给迷惑了,但是呢,长公主殿下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她很快的就已经将自己从这个陷阱里面发现了问题所在,而且,就已经陷入了深思。 于是太子殿下在觉得长公主殿下不愧是本太子看上的人。 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借花献佛。 既然洛云瑶已经看清楚了现在自己所处于的状况,于是萧离墨就直接给洛云瑶说明白,她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所以呢,这样的话。指不一定还能够收到长公主殿下的感激呢? 就比如这个好感,就比如,长公主殿下对他现在已经上升了的好感。 皇帝陛下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惊醒编制了一张网,想要把可爱的小虫子给网络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面,但是小虫子已经看透了现在的深处的情况。 在逃离的时候,还被自己最亲爱的儿子给帮助了一把。 皇帝哭笑不得地看了萧离墨有眼。 后者还是一贯的温润如亚模样,但是很明显额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于皇帝陛下的这个目光的无动于衷。 皇帝并没有生萧离墨的气。 倒不是皇帝到底是有多么的疼爱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他却是是已经将这个儿子宠到了没有下限的地步了。 但是呢,其实更加准确的来说,其实萧离墨并没有坏了皇帝陛下的好事。 至少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这个小虫子还是在罗网里面的。 萧离墨在这两者的目光之下,想了想,竟然说道:“如果我父皇可以叫长公主殿下为‘云遥’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称呼长公主殿下给‘遥儿’了?” ……刚才还夸他什么来着? 刚才还抱歉什么来着? 萧离墨这个人!只要一句话不抓住我话里面的漏洞,然后进行一番调情和挑逗,他是不是会死? 洛云瑶觉得为自己刚才才酝酿好了的要好好的报答萧离墨这个决定而觉得自己十分的荒诞和可笑。 于是也不再思考什么礼仪了,直接沉着脸道:“那还是不用了把。太子殿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萧离墨笑了笑。 皇帝笑着端起了茶。 正好是在这个点破了政治里面的阴谋的时候,需要一些小段子来缓解尴尬的氛围。 并且把剑拔弩张的情况给缓和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让谈判不带着主管的色彩进行下去。 长公主殿下方才明白过来了萧离墨这一句打情骂俏的精妙之处。 洛云瑶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敲黑板“都说了多少次了,西秦的太子殿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怎么可以因为人家对你有一单的意思,你就这样的得意忘形而小瞧人家呢?”其实,要说是小瞧了萧离墨到也说不上。 应该说是没有那样的关注太子殿下,没有了这一份的关注,就很难看到萧离墨身上的闪光点,看不到太子殿下身上的闪光点,就少了学习的机会。 这一点很不好。 于是洛云瑶又回味了一遍自己对于萧离墨的回答。 看起来是最笨的回答。 其实才是最棒的回答。 正是因为洛云瑶这样黑着脸直接的丝毫余地的拒绝了萧离墨。 所以才增加了缓和气氛的效果。 因为这样的回答,可以有很多种的解释。 洛云瑶是害羞了,被太子殿下调戏得没有办法。 长公主殿下是对于和皇帝陛下谈论正事太认真了,所以不想在这样私人的问题上面打断自己的思路。 再或者说是,洛云瑶只是单纯的将之前自己对皇帝陛下额客气当成了一种场面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在场的所以人都不用在放在心上了。 当然,最棒的效果。 达到了两个人都想要的幽默的效果了。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们碧落没有什么比得过西秦 皇帝于是倒是真的作为了一个旁观两个小辈打情骂俏的长辈了。 奈何这个长辈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不甘寂寞的,于是想要凸显出来自己的还在这里是呢,道:“你们两啊……” 洛云瑶羞红了脸,将自己的头一侧开萧离墨的视线,又将自己的头给微微的低着,然后在慢慢的道:“对了,皇帝陛下之前不是有什么想要问云要吗?” 皇帝陛下总算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一点让他老人家是十分的开心,于是开心的老人家继续道:“难为长公主殿下还记得。” ……一高兴起来就不忘了自己喜欢怼怼人的习惯? 难怪你的太子殿下不喜欢您呢。 长公主殿下还是继续装着自己害羞的样子,听着皇帝陛下继续道:“其实朕想要问的是,如果是我们将秦大将军让给了碧落对西秦带来的客官的好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但是呢,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应该告诉一下朕,如果是我们将秦大将军送给了碧落,那么碧落能够给西秦带来什么附加的好处吗?” 却是是很专业的谈判的话语和内容了。 但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是了,什么叫做,“将秦大将军让给你们碧落”“将秦大将军让给你们碧落”?怎么听起来,怎么都像是秦大将军是我们两个国家手里面的商品呢? 不对,年商品都算不上,顶多是一件物品,这样一想,洛云瑶这个秦大将军未来的夫人就格外的生气了! 西秦的老皇弟,你怎么能够这样的看不起人呢? 你这种不把自己的子民不当成人的君王,不把自己的臣子当成自己的家人的人,你怎么配还做一个君王呢? 不,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人! 还想要我们碧落给你们什么好处? 洛云瑶出奇的愤怒了。 可是,洛云瑶却知道这一个心态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是格外的致命的。 长公主殿下死死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想要让自己的情绪给稳定下来。 萧离墨看了洛云瑶一眼,也意识到了洛云瑶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这种时候,就算是太子殿下又在强烈的怜香惜玉的心,也不可能在出来解救洛云瑶什么了。 毕竟,现在的内容可是涉及到了未来碧落和西秦的关系,涉及到了西秦的利益。 作为一个储君,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人,萧离墨肯定是不会拿自己的国家利益来开玩笑的。 皇帝更是好整以暇的,优哉游哉的喝着自己的茶。 似乎忘了自己还在和长公主殿下谈判的事情。 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吸引他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一杯茶了。 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意识到了西秦着一对皇室父子的行为没有,他只是觉得现在压抑的让她窒息,同时也觉得现在的这个情况让洛云瑶十分的放松。 可以说洛云瑶现在是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说洛云瑶现在是被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的。 好在,最后洛云瑶最后还是将自己给调整过来了。 完全的看不出来之前长公主殿下内心的愤怒,也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洛云瑶思维上面的纠结,就听到洛云瑶笑靥如花得肚子和皇帝陛下道:“这个是自然的,只是呢。要说疆域的辽阔上面,碧落是一个南方的国家,那边的恐怖的高达的森林,那边恶劣的暖热,都没有西秦这个平原的温和地方好。而且在疆域面积上面,我们碧落和西秦都是原来的三大古国之一,在面积上是相差无几的。” 洛云瑶直视着皇帝的眼睛,说得很真诚,也很官方化的政治色彩:“所以,在这一上面,西秦比我们碧落实在是好太多了,碧落可没有什么能够让皇帝陛下你满意的地方。” 皇帝没有说话。 洛云瑶丝毫不介意,反倒是更喜欢现在自己的思路没有被打断的时候。 这样一想起来,说不一定人家老皇帝就是为了防止洛云瑶的思绪被打断了,所以才没有说话的呢? 洛云瑶于是继续道:“至于在粮食上面来说,西秦的地势平坦,而且气候也可以热可以冷的,种植蔬菜,瓜果,特备是种植小麦。这个可是整个大陆上面我们都望尘莫及的。而且,西秦的百姓都是特别的勤劳的人,再说啦,皇帝陛下您对于农业的种植也是十分的关注的,而且对于饥荒年也是做好了提早的防范的。对于整个西秦的任何地方无论是旱了,还是涝了都是派了钦差大臣专门去问候的。” ……当然,这个重视农桑的之前的西秦的各位皇帝,老皇弟,你现在可别对号入座啊。你作为一个皇帝忘了“南江灾涝”的事情了,我这个前任的兵部尚书可是不敢忘呢。 洛云瑶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很憋屈了,而且觉得西秦的老百姓很憋屈了。 长公主殿下暗自发誓,一定要等到一天,自己可以在西秦的皇帝面前畅所欲言,不用在顾忌的任何的政治关系,以及话语的礼貌关系了。 这样一想,长公主殿下的心情就好了一点,并且十分的乐意可以继续将自己话语里面没有说完的内容给说道:“而我们碧落呢,早在碧落还是一个整个大陆上面的三大古国的时候,就已经被大众给评价成了最穷山恶水的地方了。在碧落这一种群山林立的国家,在这种溪流卷卷,大河滔滔的地方,有着那么多的高达的森林,明明本来碧落种植粮食和瓜果的条件已经这样的不好了。 现在的碧落还在天盛的统治之下,成了青越,人们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勤劳,现在更加是特别的懒怠,而且还有这根深蒂固悲观意识了,百姓们普遍觉得活着一天是一天了,哪里还有什么和西秦可以比的地方啊?” 这话一说出来,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就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 那表情一解读就可以发现。 这里面是对于自己的家国已经沦亡了的无奈的。 已经痛苦。 对于自己的百姓在天盛的殖民统治之下的艰辛的生活的同情,以及对百姓现在自己也将自己生活得麻木不仁的痛心。 用评价鲁迅先生作品的话来说,就是“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还有的就是对于天盛这个侵略着的痛恨。 对于自己的现在复国没有进行成功的痛苦。 这些情感种种的交杂,重重的背负着这个弱女子的身上。 无论是谁都应该是心疼的,并且敬佩的。 皇帝陛下也是十分的附和主流的道:“确实是这样的,本来碧落的百姓已经生活得这样的痛苦了,现在就竟然还被天盛给这样的统治着,这确实是过分了。碧落的百姓真是活得不容易啊。” 说着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是那种旁观者可有可无的关心和怜悯,皇帝陛下对着洛云瑶鼓励道:“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朕相信长公主殿下一定是能够复国的,而且,朕相信着长公主殿下复国了之后,用不到多久就可以将碧落带领向一种新的复兴的,让百姓都能够又吃的,有穿的。” 洛云瑶心道,可止是让碧落的百姓都有吃的,又穿的。 我们碧落的百姓,在我和秦大将军的带领之下,就会他们好好的,又好吃的,又好穿的,又好玩的。 矜寡孤独,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天下大同的。 秦大将军喜欢的是世外桃源。 所以我和他就会拼尽全力将我们的碧落建立成了一个世外桃源的。 这一点,不用怀疑,也不用你们关心或者在乎。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于是笑了笑。 其实呢,就算是西秦的老皇弟是说的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对于洛云瑶而言,这样的话,这样无关紧要的同情就已经够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充分的加紧了自己的策略以及谈跑的陷阱道:“那么云遥就在这里代替了我们碧落的百姓谢过皇帝陛下了。云遥也在这里谢过了皇帝陛下的美好的祝愿了,云遥会努力的复国并且成为一个带着我们碧落的百姓走向更加美好得明天的领导者的。” 说着又在心里面补充道,一定哟啊生活得快快乐乐的。 比整个大陆上面大多数的国家的百姓都生活的好。 嘴上却是更加的恭敬的继续回答西秦的皇帝陛下的问题说道:“刚才云遥这样一想,发现,西秦好心就将一代战神借给了我们碧落,我们碧落当然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国家,可是实在是我们碧落的东西,西秦的只会更加的好,皇帝陛下是瞧不上的,既然是这样,云遥就只能够想起他的法子了。” ——借?秦大将军也是能够用借这个词语的吗? 既然你们要用借这个词语,那么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有借无还!你们自己到时候好好的哭去吧。 长公主殿下有些恶毒的这样想着,面上却还是一派温和的样子。 ------------ 第三百二十章 来谈谈太子殿下的诉求把 洛云瑶倒是没有忘记刚才皇帝陛下的问题,继续说道:“终上所述,云遥就算想要好好的让碧落好好的报答西秦也没有地方报答啊。” 这话是不需要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进行什么回答的。 更加准确的应该是说,长公主殿下其实是不需要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回答的。 如果这两个人回答了,反而是坏事情了。 好在这两个人也不是想要拆台的人,洛云瑶就将之前就准备好的最终的决定和报答道:“所以,既然是无以为报,洛云瑶想的就只能够是让碧落保证如果是西秦不来犯的话,我们碧落是一定不会冒犯西秦的,而且一旦是西秦和其他的国家交战,只要是正义的,碧落也会一定程度的答应西秦所需要的援助的。” 长公主说着这一番的话,内心里面也在一直的打鼓,想着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可行的。 转念又一想到,下一任的西秦的皇帝可是萧离墨,根据长公主殿下对于太子殿下的了解,萧离墨应该不是一个特别难以伺候的人。 这样一想到,洛云瑶就一定程度上放松了。 觉得现在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特别的严重。 因为长公主殿下觉得萧离墨这个太子明显更加的关心的问题是自己的国家的百姓,而且,也不是热爱战争的人。 洛云瑶一得出来了这个答案,心里面也安心一些了。 皇帝陛下也因为洛云瑶的这个答案而满意。 虽然现在的,以后的碧落一定会比不上西秦的终合实力,但是呢,皇帝陛下毕竟是人之中年了,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之间世事无常。 你这个人的生活是这样的,我们的国家也是很这样的。 所以说,以后西秦真的还是可能会沦落的,所以,如果是一个国家可以用来相扶相持还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的。 毕竟在一个国家来说,有了另外一个国家做同盟。 从之前碧落,西秦,天盛,三个国家从当时结盟的时候,还是三个小国,到后来发展成了整个大陆上面的三个大国就可以知道,正是因为这种结盟的重要性。 况且,现在的西秦和碧落还不是一种结盟关系呢。 而是一种单方面的依存关系。 也就是说,现在的西秦如果是遇上了麻烦,那么碧落是一定要出手帮助西秦的。 但是如果是碧落遇上了麻烦,那么西秦是完全自由的,而且他们可以袖手旁观,或者说是落井下石,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这还算是人家碧落亏欠的。 ……从秦大将军身上得来的好处,这一点可真是有够过格的。 长公主殿下又想到这件事,心情就毫无悬念的不好了。 心情不好了的长公主殿下没能避免的觉得自己现在是吃了亏,于是道:“这一点其实也就是云遥以碧落的长公主的名义的保证的。” 长公主笑着这样的回答道,但是眸眼里面那种笑容看起来也是那样的真诚,十分的干净纯粹。 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别扭的地方。 好像一听起来,长公主殿下想说的就一直都是。 ——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你们就放心吧,云遥现在可是用我长公主的名义发的誓呢,在西秦的这一对当权者看起来,用长公主殿下发誓还是很具有分量的,毕竟这可是当权者的名义。 这就是洛云瑶话里面的陷阱。 因为洛云瑶其实并没有想要和秦大将军做碧落的当权者。 虽然他一直说这要怎么样将碧落给建立得更加的好。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洛云瑶才会这样好欺骗到西秦的这一对皇位上面的父子。 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都是九五之尊,所以呢,他们才会用一个权力的目光来看待洛云瑶并且认为洛云瑶也是这样一个看重权力的人。 这个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既然是复了碧落的国,而且,洛云瑶还一直说着以后要怎么样好好的治理西秦的百姓了,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觉得洛云瑶复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当这个皇帝的位置,不得不说,他们真是的太擅长以己度人了,这样的思维其实斌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洛云瑶——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政治场上面的女政治家。 所以,洛云瑶用自己个人的名义,用长公主殿下的名义,等到洛云瑶复国了之后,并且给碧落找到了一个可以依托的皇帝之后,碧落就和他这个长公主殿下是没有什么的关系了。 到时候到底是帮助西秦还是不帮助西秦这都是碧落自己的问题了。 洛云瑶在这一点上和萧离墨和皇帝陛下保证了之后,就静静地等着看起来很满意的皇帝陛下最后说出来自己的对于张公租殿下的回复了。 果不其然。 皇帝最后还是没有辜负洛云瑶的期望,没有浪费洛云瑶的这一番口水,以及许多的百折千回,笑了笑道:“秦大将军这么一个将才,作为整个大陆上面的一代战神,用在我们西秦的上面可是浪费了人才了。” 这样一说,洛云瑶将这话在脑子里面一回味,笑了笑,就拱手对着皇帝陛下道:“多谢陛下您能够割爱了。” 皇帝笑了笑,还是那一副慈爱的样子。 洛云瑶和皇帝陛下这两人的笑容合在一起俨然就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的样子,干成了什么勾当的模样。 洛云瑶心里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并且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 现在这样子,就像是打了一个大仗一样。 洛云瑶没有再说话。 长公主殿下还在认真的修养生息。 茶茗的芬芳同时蔓延在了沉寂的空气里面把所有的一切都带出来了温软的味道,洛云瑶终于是喝到了着西秦皇宫里面的茶了。 就在洛云瑶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 太子殿下看准了时机,终于提示一下长公主殿下,他带她进来的目的。 “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忘了还要一件事了?” 洛云瑶和皇帝陛下同时向表达了自己诉求了的太子殿下了。 洛云瑶疑惑了很久方才想起来到底太子殿下是想要表达什么样意思。 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怎么样进来这个问题。 洛云瑶可没有忘记。 不就是因为自己答应了萧离墨的这个要求把。 现在怎们可能落井下石呢? 太子殿下还不分分钟弄死你啊。 洛云瑶一明白了这个问题,本来是想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却不能够做到这一点,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反正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了。 说起来啊,长公主殿下突然想起来自己对太子殿下做出来的缺德的事情,还真不少。 可不能在欧这一件两件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连忙咳嗽了两声,将皇帝陛下好奇的目光从太子殿下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在笑着回答萧离墨的问题。 “当然嘛,这个问题,云遥可是不敢忘的。” 萧离墨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满意,以及自己会好好的听洛云瑶讲话的诉求。 洛云瑶于是迎着皇帝陛下尴尬的笑了笑。 长公主殿下需要酝酿一下自己应该怎么说。 其实洛云瑶之前就想起了一件事,想到了自己可以怎么样的去委婉婉转的说这件事事情的。 可惜的是当时能够将这个机会给抓住。 现在当时的那个话题早就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那个鸡窝洼了。 这一点说起来却是是很可怕的。 你说为什么非要弯弯绕绕的?反正皇帝已经答应了将自己要将秦大将军给放了,将秦大将军给让给西秦了。 反正长公主殿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要怎么样应对皇帝陛下,何必在这样的辛苦呢?反正就已经是这样的了。 皇帝是断断不可能反悔的啊。 但是,长公主殿下不得不在这里敲黑板表示,萧离墨的诉求是什么,可是扳倒相国侯的余孽啊!这些人里面保护扩了二皇子,这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 这里面包括了江美人,这可是皇帝陛下的女人啊。 人至于柳贵妃,这个人,更加的不能够惹,这可是皇帝面前的皇后娘娘替身,值不一定是现在皇帝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慰藉了啊。 所以啊,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招惹呢? 明眼人只要是一想象就知道了嘛。 所以,相国侯这一党看起来都是依附着相国侯生存的,正清的情况说起来只要是相国侯现在倒了。 相国侯这一党就应该是树倒猢狲散了。 可是人家现在相国侯一党还活得这样的好,有声有色的,这不拯救说明这剩下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有着简单的身份的好吗? 可恨的是,明明是萧离墨想要除掉这三个人,偏偏抬出来的替死鬼是洛云瑶,这个外人。 如果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一句话没有说好,不仅不能够将秦大将军给带回到碧落去,还有可能将自己的命给打进去的好吗? ——谁关心你一个前朝的长公主 在西秦这样的国家的死活啊。 ------------ 第三百二十一章 论皇帝和太子关系糟糕的原因 到底是应该怎么开始,这是一个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洛云瑶于是想了想,突然很崇拜自己的聪明——当然了其实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方案,至少比直接问聪明多了,暂时是洛云瑶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洛云瑶于是就道:“不过这次,秦大将军被皇帝陛下给关起来了,现在就这样突然的将秦大将军给放出来,并且交到我们西秦来,这样对于皇帝陛下而言,会不会显得特别的突兀啊?” 洛云瑶这样一问,皇帝陛下于是看了一眼那边正听着这话的萧离墨。 刚才如果是没有听错的话,太子殿下是不是说了这可是他的需求? 太子殿下的需求是这个? 根据皇帝陛下对自己亲儿子多年的了解,萧离墨不可能这样的简单。 那么,现在就是长公主殿下自己想要问这个问题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长公主殿下的胆子可真是有点大呢。 太子殿下才不会让洛云瑶这么简单的就把话题给转移开呢。 皇帝是等着太子殿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是太子殿下一旦反应也不给,而且看起来还挺满足的样子。 皇帝陛下到也不急,安静的等着这两个小辈将自己的打算给暴露出来。 于是就十分慈眉善目的笑着回答洛云瑶的话了:“长公主殿下这样说很有道理,不过朕相信着长公主殿下这样说的原因可不是想要告诉朕这样做是不行的,并且劝解朕不要这样的做。”说着就笑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西秦的老皇帝也给自己弄了一张面具,而且,这一张面具还是那样的自然。 就和萧离墨温文儒雅的一样的面具一样。 这样洛云瑶有些吃不消,但是长公主殿下很快就发现,这种东西就是习惯了就好了的事情。 洛云瑶对于皇帝的这个回答十分的满意,笑了笑就继续的回答萧离墨道了:“这个自然的。云遥好不容易将秦大将军给要到了碧落来,这种人才,云遥像是宝一样的将秦大将军给藏起来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害说一些拱手将秦大将军给让出去的话语。” 将手臂上的太监的衣服折腾得服服帖帖了,方才乖巧的听话小孩的笑容道:“既然是云遥将秦大将军给要到了我们碧落来,自然是要好好的报答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 “我?”萧离墨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长公主殿下给提名了,这一点让太子殿下十分的受宠若惊。 ……在这么交谈的时间里面,长公主殿下总算是知道了本太子的好了? 这个想法让太子殿下一瞬间有些欢呼雀跃。 洛云瑶被太子殿下打断得有些苦笑不得。 温柔的笑着对太子殿下道:“自然是太子殿下您了,这里难道还有另外的一个太子殿下吗?” “那还真是多谢长公主的抬爱了。” 萧离墨却是这样的客气道。 皇帝陛下在一边听着这两个小辈这一方莫名其妙的你来我往,缓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两个小家伙话里面的意思。 原来是想要特指出来萧离墨这个“唯一的太子殿下”吗? 这个倒是和之前在萧离墨将这个话题拉开的时候牵连上了呢。 看样子还是跟朕,现在这么多的儿子有关系啊。 朕的墨儿吃醋了呢。 这个想法,皇帝清醒的知道她就只是想象而已。 而且,到底是皇帝他老人家的那个儿子让太子殿下“吃醋”了,皇帝心里面更是跟明镜似的。 只是他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看着,安静地样子,等着这两个小辈将自己不打自招了来。 洛云瑶和太子殿下客气完了,演戏完了一番,现在才不动声色的想要去观察皇帝的脸色,结果一转身的视乎,却发现人家皇帝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对于他们的行为并没有不赞同,也并没有赞同。 看起来就像是在看戏一下。 这让洛云瑶有些被皇帝看透的苦恼。 苦恼的长公主殿下只能够自己认命的继续将之前太子殿下交付给自己的使命一一道来:“所以云遥自然有义务给皇帝陛下证明清楚您的身份啊。” 太子殿下也看出来了皇帝的这个心态,但是毕竟人家是太子殿下完全不害怕的,皱眉也没有的,而且还顺带给洛云瑶打场子,并且时刻担负着安慰长公主的任务。 “长公主确实是责无旁贷。” 皇帝笑着,还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看着这两个人,更确切的说是看着洛云瑶一个人。 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不能够这样的没有骨气。 不就是皇家的秘幸吗? 他们有勇气这样的做,怎么就还不允许人家说了呢?这可是哪门子额歪理?这个歪理,洛云瑶才不答应了。 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你可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啊。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就直接回答道:“云遥在碧落的时候就听说了,秦大将军这一次的生变和柳贵妃和江美人这两个皇帝陛下的妃嫔有一些的关系的……” 皇帝这才发表了自己的态度,他一挑眉,十分具有危险性的看着洛云瑶,虽然还是笑嘻嘻的,可是就是有一种不怒自威:“长公主这样说可是什么意思?” 洛云瑶害怕得心中一凛,面上却还是一点的迹象都没有谢露出来,但是长公主殿下还是害怕自己暴露了自己,于是连忙调整自己的表情和声音以及心态。 就在这个空档的时候,皇帝陛下就乘胜追击的,十分具有危险性的一发怒的,低声呵斥道:“难道长公主殿下是想要朕将朕的两个爱妃给拉出去为秦大将军的这一次初心抵罪吗?” 洛云瑶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明明是你自己听信了柳贵妃和江美人的谗言——也不对,其实这一切本来就是皇帝陛下自己的局,所以如果是要把账算在柳贵妃和江美人的身上,这确实是挺可怜的。 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是吧? 长公主殿下这样一想着,正要说点什么以表示两个美人的清白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了皇帝陛下的话了。 什么叫做为了就秦大将军所以要牺牲这两个美人? 明明这一切就是西秦老皇帝你自己造成的啊? 下周知道心疼你的美人了?早一点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啊? 你现在算是明白了我的秦大将军被你给愿望的时候我的想法的了吗? 你现在知道了秦大将军被关押起来了,我的心痛吗? 不,你不知道的。 长公主殿下这样想着,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嗜血的欲望,想要让皇帝为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付出代价,要让皇帝体验一下洛云瑶现在同等的心痛。 ……不,皇帝老儿才体会不到这种心痛呢,她的这个两个妃子都是自己找的,而秦大将军完全是无辜的。 这样的一份债,皇帝是无论怎么样都怀不清楚的。 既然你已经还不清楚了。 那么你就多体现一下这种痛苦吗。 说不一定皇帝陛下你以后就能够做到将心比心了呢? 这样可就是给以后的后来人积了太多的德了啊。 长公主殿下这样的想着,堪堪将自己的心情给平复了下去。 这在洛云瑶自己安抚的这一段时间里面,萧离墨正好道:“怎么,父皇是舍不得娇妻美妾吗?因为娇妻美妾就害了自己的最具有军事才能的臣子呢。父皇可真是儿子们效仿的开模呢。” 这话说得却是是阴阳怪气的,而且十分的恶毒。 如果洛云瑶是萧离墨的父皇估计能够气得吐血去,并且一定要好好的大骂一下这个不肖子孙。 萧离墨明明是知道在秦大将军这件事情上,皇帝是为了让给他这个太子殿下未来登基除去潜在的隐患,想要将秦大将军给做掉,并且借用了柳贵妃和江美人的口。 结果现在萧离墨不但不领情,反倒是对着西秦的老皇帝指手画脚,而且对于西秦奥皇帝当初的那一番好心点评投足的。 这实在是过分了啊。 洛云瑶这个外人都看着觉得这个儿子这样的对待自己的父皇实在是其心可诛。 但是,长公主殿下毕竟还是秦大将军未来的夫人,所以对于萧离墨这个行为不得不,拍手鼓掌的叫好。 西秦的皇帝老儿,这就是报应啊,你知道吗? 叫你不把臣子的一片爱国报国的心认真对待。 现在,你的最爱的亲生儿子也不把你的心意当成真心对待,你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一份痛苦了吗? 只不过,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在一边听到了这一对父子的这样对话,为秦大将军欢呼叫好,落井下石的同时,却也明白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西秦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会这样的糟糕了。 虽然说相国侯这一党,更加准确的说是柳贵妃对于这两个人之间关系的插足是挺厉害的。 还因为死去的皇后娘娘,让皇帝和太子之间关系失去了一般父子的和谐。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因为这一双眼睛里面的情感吗 却说道洛府当时那边的情况。 洛云桡是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会看不出张雀英演的是哪出戏呢?只是这戏他还不得不陪着张雀英演下去。 洛云桡最终避开了慕容玢纭的目光,他还是无法面对着这个自己愧对的女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还不了的债,而他洛云桡的债,便是眼前的慕容玢纭了。洛云桡还是不忍责备慕容玢纭,只是问候道: “夫人近来过得可好?身子养的怎么样了?” 但是显然慕容玢纭不吃这柔情一套,满脸不屑地扫视着眼前一干人,洛云桡见着慕容玢纭这个反应,心中的怒火不由蹭的一下升了起来,他努力压低了声音道: “夫人可又听到我的问话?” 慕容玢纭看着洛云桡生气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快意,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多谢少爷关心了,玢纭这些日子过得很好,身体也慢慢好转了。” 听着慕容玢纭如此客气地回答,洛云桡一时无语了,他看着眼前人的脸,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最终还是张雀英沉不住气了,便指着青衣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还在这里,昨天的教训可还没吃够吗,想必姐姐如此通情达理,反倒是纵容了你们,依我看该叫个厉害的妈妈好好教教你们做人做事的道理才是。” 青衣一听张雀英这话,立马跪下了,嘴里不停地认错到: “二夫人,青衣昨日冲撞了二夫人,确实是该受罚,还请二夫人念在青衣是无心之过,饶了青衣这一回罢!” 紫衣见状也跟着青衣跪下,帮着求情道: “是啊,二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青衣这一回罢,青衣往后断不会再做出这等鲁莽的事了!” 还没等张雀英开口,慕容玢纭便怒了,她竭力压低着声音,对这两个丫头说: “既然我看你们的二夫人这么好,不如从今往后你们就跟了她去吧,省的一天到晚看到我你们嫌无趣,你们若是过去,我还要念在你们伺候我这么久的份上,好好地赏你们呢!” 青衣和紫衣听到慕容玢纭这话,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青衣连忙道: “夫人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青衣昨日确实是冲撞了二夫人,应该受二夫人责罚的。” 紫衣连连点头: “是啊夫人,我和青衣一向都是对夫人忠心耿耿,怎么会舍得离开夫人呢?” 慕容玢纭轻轻一笑,对着两个丫头说: “好了,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快起来吧,我刚刚说的实在是气话,我又怎么舍得将你们两个这样聪明伶俐的丫头拱手送人呢?” 青衣和紫衣两个丫头听了慕容玢纭的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谁也不敢起来。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慕容玢纭见到两个丫头这样子,声音便严厉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如今我这个主子说的话也不抵用了吗,让你们起来就给我起来,若是你们真是想跪,今后的日子我大可以让你们跪个够!” 两个丫头实在是吓坏了,听着慕容玢纭的厉声呵斥,二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张雀英心中的怒气快要抑制不住了,慕容玢纭这个贱人,竟敢教唆者丫头都与自己作对,你给我等着,迟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雀英刚准备开口诉苦的时候,洛云桡却率先开了口: “夫人怕也是太纵容丫头了点儿,不管夫人怎样爱惜这两个丫头,府上的规矩总归是不能坏了的,我看这青衣丫头如此张扬跋扈,便拖下去乱棍打死吧,还有这紫衣丫头,是该找个厉害点的妈妈好好教教她府上的规矩了。” 青衣听了洛云桡的话便是两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瘫下去,紫衣见了,拼命扶着青衣不要让她倒下,使劲儿的掐着青衣的胳膊,青衣这才稍微回过神儿来。而紫衣也并没有那么镇定,府里那些老妈妈的手段她是见过的,一旦真的落到他们的手上才是真的生不如死,但仅存的理智告诉紫衣不能就这样妥协,她在那一瞬间就已经想好了,若是真的被给了老妈妈。她便撞柱自尽,而且紫衣心中还有一个希望,那便是慕容玢纭,紫衣相信自己的主子一定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不管自己和青衣的。 紫衣想的没错,慕容玢纭当然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且不说她是真心喜欢这两个丫头,就冲着张雀英和洛云桡的那两副嘴脸,她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张雀英心里冷笑,现在你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还希望你多活些时日才好呢! “少爷说的是,这府里的规矩确实是不能坏了的,看着这个青衣丫头平日里也还算乖巧,便好好地安葬吧!至于这紫衣丫头,从妈妈那里出来,我便好心收了吧,免得哪天再冲撞了姐姐!” 听着张雀英故作娇柔的声音,慕容玢纭心里一阵犯呕,没有再同张雀英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洛云桡,用十分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这两个丫头都是我的,不是谁说杀就杀,说剐就剐的,今天谁也带不走她们,她们是怎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她们犯了错,也只能由我来处置,这等小事就不劳少爷费心了吧!” 紫衣没有想错,慕容玢纭是断然不会不管自己和紫衣的,想到这里,便稍稍安了心,不过心中仍是为慕容玢纭担心,慕容玢纭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怎么能同张雀英这等不要脸不要命的人斗呢?更何况她张雀英有洛云桡撑腰,夫人今后在宅子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青衣也早已恢复了理智,听着慕容玢纭这样护着自己和紫衣,青衣不由得鼻子一酸,却不敢哭出来,只能尽力憋着,青衣想着,若是夫人因为护着自己而受那张雀英的为难,自己就算不要命也要拉她张雀英下水,不过此时青衣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在慕容玢纭的背后,悄悄观察者情形的变化。 洛云桡没有生气的意思,他也并不想太与慕容玢纭为难,再涨了张雀英的脾气,他知道这事儿慕容玢纭是管定了,这戏也还是要演给张雀英看的,便仍说道: “丫头虽是夫人的丫头,可夫人终归是这府里的人,只要在这府里一天,便不能坏了这府里的规矩,若是你一个当主子的都如此不守规矩,又怎能管得服下人呢,长久这样下去,这府里不就要全乱套了吗?” 慕容玢纭也累了,只想快些回去歇息,语气也有了些不耐烦: “哼,少爷这可是要和我谈规矩吗,我虽然记不起事了,可这洛府的规矩,我还是一清二楚的,我实在是累了,也不想再同少爷绕圈子了,我就这样跟你们说吧,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我听清楚了,只要我的一个丫头受伤了,我便要杀了她张雀英的一个丫头,若是我的丫头没命了,我便要他张雀英陪葬!” 慕容玢纭说完了,静静扫视着面前每一个人的脸,洛云桡面上并没有太多情绪,甚至是带了一点笑意地望着慕容玢纭,慕容玢纭微微吃了一惊,表情却没有变化,她不知道洛云桡怎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慕容玢纭突然知道了,这洛云桡也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杀杀张雀英的嚣张。 张雀英身旁的墨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竭力地抑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死在了慕容玢纭手上,她万万没想到,这慕容玢纭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主儿,如今张雀英如此暴戾,慕容玢纭又随时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绝望渐渐充斥着墨雨的心,不过这绝望很快就被求生的欲望给压下去了,不管自己的处境是怎样艰难,都不能放弃,哪怕还有一线生机,自己也要紧紧抓住。 而这张雀英显然也是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前那个任由她欺负的慕容玢纭竟会说出这样狠毒的话,张雀英的脑子一片空白,脸色也变得苍白,却是更为凸显了脸上那个巴掌印,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尤为可笑。慕容玢纭看着张雀英的时候,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甚至带了一丝杀意,张雀英猛然撞见慕容玢纭这样的眼神,一下子感到无比的恐惧,赶忙移开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洛云桡身上靠去。 洛云桡并没有理会张雀英,只是对慕容玢纭说: “夫人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成,区区小事怎么样发这么大的火呢?” 慕容玢纭愈发厌恶洛云桡这幅无所谓的嘴脸,一眼也不想多看他,便转过身去对着池塘。此时的池塘十分平静,与岸上的波涛汹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慕容玢纭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转过身去看着洛云桡。 两个人的四目相对,霎时间倒不知是因为什么而让慕容玢与产生了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 因为这一双眼睛里面的情感吗? ------------ 第三百二十三章 阻碍皇帝和太子和好的原因 洛云瑶在一边听着皇帝这一番话,却是恨得牙齿痒痒。 明明自己是好心想要给皇帝陛下逃离现在的和太子殿下尴尬的境地,想要给这一对父子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好让萧离墨和皇帝能够放下自己的心房,愉快的进行自己的交流,像是之前一样,在无形之间就能够形成一种默契,然后在这一种默契里面将父子两的关系给拉近一点。 明明一番好心!再好的心是没有的了! 可是,你看看皇帝陛下做了什么? 虽然没有把长公主殿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但是却把明明身在他们之外的洛云瑶给搅合了进来! 还是男婚女嫁这样尴尬的,窘迫的境地! 洛云瑶现在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气! 不得不说的是太子殿下不愧是皇帝陛下的儿子,就算是还在生自己的父皇气的情况下,还是笑盈盈的将肯定了皇帝的话,对着洛云瑶十分暧昧的道:“能够娶长公主殿下的人自然是会很幸福的。” 那口气,说得自己已经娶到了长公主的笑意一样。 洛云瑶翻了一个白眼,也知道自己细胳膊扭不过人家一对父子的大腿,也不打算在给自己辩解什么了,毕竟辩解这种东西从来就是越辩解越糊涂的东西。 洛云瑶于是沉默着等着对于父子现在着一股子的劲过去,然后在对着在进行着自己的本来就应该说的话道:“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可莫在这里继续打笑云遥了。” 这话不过就是客气一下,方便顺利的过渡而已,绝对不可能让西秦的这一对父子将话头给接了过去,长公主殿下说完之后,又十分迅速的道:“还是继续云遥之前准备好的一个故事把……恩,其实准确的说起来也不应该说是故事把,毕竟这可是云遥能够证明的是一件真实的事情。” 皇帝来了兴趣,“长公主殿下还请快快的说吧。” 萧离墨也抿嘴笑了笑,目光在洛云瑶的身上,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柔,但是那嘴角的一抹笑怎么看觉得没安好心的那种很坏,有很隐秘的样子。 洛云瑶一看太子殿下这个笑容,就知道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呗。 本来现在这个陷阱就是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一起给皇帝陛下下的圈套,只要能够将皇帝给套起来就行了,更何况,如果现在是太子殿下知道了,那么对于这个圈套本身能够将皇帝给套起来的可行度只会更高。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断了洛云瑶想要说的话,但是也正好给了洛云瑶进一步思考的时间。 皇帝也没有见得自己被这个敲门声打扰了自己的雅兴,沉默着示意外面敲门的小太监继续说话。 那一把尖尖细细的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启禀殿下和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是否应该现在呈上来?” 太子殿下一早就对于这个晚膳来得这样的慢而不满了,毕竟早就已经吩咐了下去的东西,御膳房那一群家伙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竟然现在才呈了上来,这让萧离墨很不高兴。 让九五之尊这样的等着? 胆子可有够肥的啊! 是故,太子殿下在太监的话传过来的时候阴沉这一张脸,没有再说话。 本来这传膳的事情就是萧离墨这个太子当时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而帮皇帝给叫上的。 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太子殿下出声将传膳的人进来,可是现在太子殿下却没有出声。 场面一度十分的尴尬。 洛云瑶在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并且整理着故事的脉络,现在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被这种僵硬的场面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洛云瑶却不好说什么。况且洛云瑶现在还是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外人,更不好在说什么了。 看了一眼皇帝陛下的脸色。 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饿很了的人,甚至还能够笑嘻嘻的,十分玩味十足的看着太子殿下,那表情明显就是“朕倒要看看朕的太子殿下今天要玩些什么。”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觉得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被自己父皇当成了“猴”的太子殿下? 其实长公主殿下也是明白的,皇帝是因为太喜欢太子了,现在看萧离墨的神色一眼就是生气了,能够拿下人撒气的时候,皇帝这个父皇当然是要如太子所愿的啊?万一太子现在这样一撒气,就已经让自己现在也在和皇帝陛下生气的事情了,这岂不是很好吗? 倒也不是真的把太子殿下当成了“猴”来看了,相反的是,是皇帝疼惜太子殿下的一种表现。再想一想人家皇帝陛下可是饿着肚子对着萧离墨说的这样的话呀,长公主殿下说人家是在看“猴”,这确实是过分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太子殿下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呢? 洛云瑶将自己的愧疚的目光从皇帝的身上挪到了太子的身上,一瞥之后又低下了头。 哦,原来,这个儿子也是在心疼自己的父亲啊。 想一想,明明是自己叫的晚膳,结果,让皇帝饿了这么就居然现在才来? 洛云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对父子上一刻还闹得不可开交,下一刻就互相关心着了,互相,在乎着。 不知道,天上的皇后娘娘看到了这一切会怎么想? 苦笑不得吧? 这一刻,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却是是意识到了,西秦的这一对父子之间和好的可能性是无限大的,只是问题在柳贵妃和江美人以及二皇子这帮人的身上了而已。 自己的使命能够完成实在是太重要了啊。 洛云瑶在自己的心里面给自己下了这个一个定义,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使命在身,在所难辞了。 这样一想,洛云瑶道是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萧离墨这个太子明明已经是稳稳地坐在了储君的位置之上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迫不及待的将相国侯的余孽给赶尽杀绝了,还是在皇帝陛下坐拥天下的时候赶尽杀绝了。 要知道,就算是太子殿下已经稳稳地将未来的九五之尊的位置给拿到了自己的手里面,但是呢,政治场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百分百的,也就是说,这个稳稳,还是很有可能因为皇帝的一个念头不对,而出现万种的可能。 而萧离墨在已经稳稳的赢了的时候,居然还对自己的各位“后妈”,对自己的亲弟弟赶尽杀绝,这很有看能会触犯皇帝的逆鳞。 纵观每一个政治场上面的夺权历史,不难看出来皇帝们最忌惮的就是自己的以后选择的储君,在未来这个自己看好的继承人坐上了皇位之后,就对自己的儿子们,就对自己的亲属们全部杀死的人呢。 现在太子还没有坐上皇帝的位置,就已经开始沉不住对着自己的二儿子和爱妃们赶尽杀绝了。 单单从这一点上面来说,怎么可能让皇帝放心将这个天下交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杀气腾腾的人呢? 所以说,太子殿下现在竟然为了想要将江美人柳贵妃和二皇子,冒着自己会被皇帝取消自己储君的身份。 其实除了是柳贵妃江美人和二皇子给太子殿下从小带来的伤害以外——那种从一个小孩还是小小的时候,就被抢走了父亲,还是因为顶着一张和自己的母亲长得很像的脸,将你的父亲给冠冕堂皇的抢了过去,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恨呢? 而且还是从小恨到大,必须要一报这个血海深仇! 这个原因别说是其他的心有同感的做儿子的人,就算是洛云瑶这个没有这种经历的人,都觉得这种情况实在是人之常情。 长公主殿下很能明白萧离墨这个想法。 更何况,太子殿下想要这么快就将柳贵妃江美人和二皇子除掉的原因还有一个,更加重要,并且更加迫切,更加能够让人理解的。 那就是,想要和皇帝这个父亲真的做好自己的父子关系。 太子殿下想要和皇帝陛下阻碍和好的原因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如果没有柳贵妃这一家人,那么太子殿下就不会心里面有一根刺。 萧离墨本身也算是一个敏感的人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好呢? 之前太子殿下不也给洛云瑶诉过苦吗? 他知道皇帝现在对他的所有的好,只是却不能够原谅皇帝对他的坏。 但是皇帝又什么时候给过太子殿下坏了呢?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父爱的一种形式,他沉重如山。 是那个时候,小小的太子殿下不能够承受的。也是小小的太子殿下不能够明白的,所以爱这个多年以后,太子殿下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当年的处境,就是是明白了那一份父爱如山,却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对皇帝一贯的印象。 一个冷漠的,不在乎自己的,对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什么样子毫不在乎的父亲。 ------------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就算是撞南墙也绝不回头 这边分析清楚了太子殿下势必要如此做的原因,倒是来说一说那边深宅之中,?那一群人的各种斗争和旋涡。 “还请少爷自己仔细想一想,昨日在凉亭发生的事我可与你抱怨了半分,从一开始我便是不打算追究张雀英的种种罪过的,可这张雀英反倒不依不饶,变着法儿的来找我的麻烦,还将少爷你拉来做挡箭牌,这样的手段,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张雀英听了慕容玢纭的话,整张脸涨得通红,却碍于洛云桡在场不好发作,只得恨恨的咬牙道: “若是妹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和姐姐的意,姐姐只管直说便是了,又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诬陷妹妹呢,妹妹一心想着与姐姐好好相处,可姐姐为何却偏偏不领情呢?” 慕容玢纭听着张雀英的话,心中是一阵冷笑,看来不教训一下这张雀英她是不会服气的,慕容玢纭走上前去对着张雀英昨天被打的那边脸便又是一巴掌,慕容玢纭这突然的举动让洛云桡都吃了一惊,她赶忙扶住吓傻了的张雀英,对着慕容玢纭厉声呵斥道: “大胆,我还在这里呢,就轮到你动手了吗,雀英是怎么说也是洛府的二夫人,岂是你能当面羞辱的!” 慕容玢纭丝毫不把洛云桡愤怒的叫嚣放在眼里,她已经确信洛云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张雀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完全打蒙了,她靠在洛云桡的身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要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吧慕容玢纭的脸抓得稀烂,可是这光天化日的,有这么多丫头都在看着,洛云桡站在旁边,她张雀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可是张雀英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几乎就要失控了,可是洛云桡紧紧地扶住自己,便面上看着是在关心张雀英,实际上却是控制着张雀英好让她不能伤害慕容玢纭。张雀英也不是蠢笨的人,她又何尝不知道洛云桡对慕容玢纭的感情呢,洛云桡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张雀英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悲凉,自己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陪着洛云桡演自己写下的剧本,不过是因为爱而已,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洛云桡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洛云桡在自己身边,只要能看见慕容玢纭痛苦万分的样子,就算永远得不到洛云桡的心又如何,张雀英早已不奢望洛云桡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看清自己的好,真诚的来爱自己,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心认为自己终会赢得洛云桡的心的单纯少女,她变了,变得成熟也变得残忍了,自己得不到,不管是慕容玢纭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得到。 张雀英是要比谁都懂得洛云桡的心的,因为他们两人是如此的相像,同样地倔强,爱着一个人,就算撞了南墙,也绝不会回头。 在场的人中,唯有慕容玢纭一如往常的神色,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打出去过那一巴掌。 她看着洛云桡,十分嘲讽地说道: “怎么,少爷不是要与我谈规矩吗,我不正合了少爷的意了吗?我今天就来好好教教好妹妹什么是规矩,免得妹妹到了外人那里,怕是要受更大的委屈了。” “慕容玢纭,你住口!你给我等着,我必然是要使你付出代价的!到时候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慕容玢纭一阵冷笑,到了如今还不赶快认怂,看来这个张雀英不只是不懂规矩,更是愚蠢得可以啊! “好你个张雀英,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为你保留脸面,你不但不领情,还反倒威胁我,看来是少爷把你宠坏了罢,别以为我会怕了你,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慕容玢纭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我不找你的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居然还事事紧逼着我不放,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小伎俩,就可以把我打垮吗,若是你想坐上我这大夫人的位置,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若是实在等不了,便自己投胎去,下辈子向佛祖求一个做大夫人的命吧!” “玢纭,雀英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教训她两句也就罢了,何必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 “哼,少跟我在这儿套近乎,我可没有如此阴险的妹妹,整天净想些法子来整我这个姐姐,可还真是我的好妹妹,还有少爷你这洛府里那个看不出来你无时无刻不在偏袒着张雀英,若是放在以前的我,恐怕早就没你们整的尸骨无存了,不过少爷你可要记住,还有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从今往后,谁要再敢与我不敬,便是死路一条!” 看着如今的慕容玢纭早已不会再任由张雀英欺侮,洛云桡心里甚是欣慰,语气也不易察觉的变得轻松起来: “哦?夫人的意思是要是哪一天我做错了什么是惹得夫人不高兴了,夫人也要要了我的命不成?” 慕容玢纭不屑的看了洛云桡一眼,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自己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还来问问问,真是想立马一巴掌拍死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少爷说这话便是不相信玢纭了,若是少爷不信,尽管试一试,好好看看玢纭是有什么样的反应,若是少爷相信,从今往后便不用再试探了。” 张雀英气得不行,慕容玢纭的话,句句是在揭自己的伤疤,心中痛得不行,却不能把慕容玢纭怎么样,只能任她羞辱,如今连慕容玢纭的丫头都碰不得了,张雀英胸中的怒火已经喷薄欲出了。墨雨看到张雀英这个样子,急忙悄悄拽了拽张雀英的衣角,张雀英才稍稍恢复了理智,墨雨的举动全都被慕容玢纭看在眼里,慕容玢纭也不多说什么,墨雨只是区区一只蝼蚁而已,若是自己想要她的命,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自己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呢?看到张雀英这样狼狈的样子,慕容玢纭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游戏也陪着他们玩儿够了,慕容玢纭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便对着洛云桡说道: “少爷,这天气怪凉的,玢纭今天出来了这么久也实在是累了,还请少爷准许玢纭先回去歇息。” 洛云桡再次深深地看了慕容玢纭一眼,道: “也罢,你回去好好歇歇吧,这天气是凉了点儿,还应该早些回去烤着火才是,若是回去晚了,云瑶妹妹见着寻不见你,便又要与我找麻烦了,既然是这样,你便先回去吧!” “多谢少爷体谅,玢纭就先告辞了,还望雀英妹妹这几日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反省,这几天要少出来见人才是,等到妹妹脸上的巴掌印退去了,再来向我赔不是罢,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不会怪罪妹妹的!” 张雀英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慕容玢纭面上却是风轻云淡,只留给了身后的人一个飘飘然的背影。 虽说今天被慕容玢纭好一顿教训,洛云桡心里却还是痛快的,一方面是终于有人能来浇浇她张雀英的气焰,而也是为了慕容玢纭的自保能力而欣慰,今后即便自己与洛云瑶不在她身边,想必她也是知道如何在这宅子里生存下去的了,她也终于学会如何利用这大夫人的身份了! 洛云桡回过神儿来,朝张雀英说道: “雀英啊,大夫人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你今后行事还是该稍稍收敛着些,不然在外面结下了过多的仇怨,总归是对自己不利的。今后这两天在凉亭发生的事也不必再提了,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墨雨,快扶着你家夫人,回去后好好地照顾着,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我要拿你是问!” “是,少爷,墨雨这就将二夫人扶回去好生伺候着。” 张雀英虽是心有不甘,可如今她也看得清几分形势,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便同洛云桡告了辞,悻悻地走了。 洛云桡待到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仍然久久地站在凉亭,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浮现在脑海的,依然只有慕容玢纭从前痛不欲生的神情,还有自己一次次的身不由己,不管慕容玢纭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是否还能重新爱上自己,洛云桡都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在慕容玢纭的胸中生根发芽,任谁也拔不去了,他不敢想,若是一天慕容玢纭真的遭受了什么不测,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自己会怎么样,那时候自己的心也跟着慕容玢纭死去了,一个没有心的人,还能怎么样呢? 洛云桡缓缓地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相许啊! 当年张雀英才嫁进来的时候不也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子吗,可这么多年来嫉妒早已将她折磨得不成样子,使她身边的人是受不尽的罪,而她自己又何尝好受过呢?说白了大家都只是可怜人罢了,爱着不该爱的人,张雀英若是爱上的不是自己,凭借她的身家条件,又哪里缺一段好姻缘呢?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求,就算毁掉,也不愿放过。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慕容玢纭回到屋子,早已不复方才在凉亭的强硬气势,说到底慕容玢纭也不过是一个需要关心呵护的小女子而已,可是这是这世上人人都要自保,容不得你装什么柔弱,若是不懂得保护自己,就算长得再漂亮,再有才干,也是不会轻易活出来的。 这世上什么都能被预料到,什么都能被控制住,唯独人心不能,你不知道你最信任的人什么时候就会背叛你,慕容玢纭是这样,张雀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今仗着她娘家的势力洛府还能暂且当她的挡箭牌,可这朝堂之上的事情,风云变幻,不过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谁能保证张雀英永远能够的得到她娘家的庇护呢,若是张雀英再这样迟迟不肯收敛些,恐怕等待她的,只是无尽的痛苦罢了,若是她执意缠着自己不放,这痛苦有自己亲自带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慕容玢纭突然对张雀英有了一丝怜悯,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慕容玢纭低下头嘲讽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若是这样说的话,这世上便当真没有可恨之人了。可你走到街上去看看,那个成人的眼里不含着一丝幽怨,谁都在抱怨着自己的生活不如意,达官贵人们想要生活平淡一些,不要再起什么波澜了,可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平淡而充实的农家人们有成天想着大富大贵。但若是真的有一天两种人调换了位置,恐怕谁也吃不消的。唯有孩童还存留着真诚的快乐和善良,但人最初的所有美好品质,都会被无情的社会一一抽干。这时候慕容玢纭的眸子里闪出了寒光,自己已经早已不再渴望拥有什么真诚的快乐了,也不可能拥有一颗善良怜悯的心,这一切都是张雀英和洛云桡一手造成的,那么既然他们对自己如此无情,自己又何苦还怀着什么期待呢? 青衣和紫衣今天可真是在凉亭里被吓坏了,浑身早已冷汗湿透,若不是慕容玢纭出手相救,如今她们的尸骨可能都无处去寻了。如今看着眼前的大夫人疲态尽显,也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呆呆地盯着桌子。两个丫头还是太年轻了,现在的慕容玢纭才不会为这样一点小事而受惊,不然今后的日子还不得活活吓死。 青衣和紫衣却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青衣终于忍受不了这长久的沉默,开口道: “夫人,今天在凉亭那里受了惊吓,要不让青衣和紫衣去给您熬一碗山药糯米粥补补身子罢!” 慕容玢纭听了青衣的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两个丫头,才发现她们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湿了,慕容玢纭不由苦笑,受了惊吓的恐怕是她们自己罢,若是今天一个不留神现在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慕容玢纭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对眼前两个丫头升起了怜悯,便柔声说道: “也好,不过你先和紫衣回偏房去烤烤火,将衣服换了再去熬粥吧,不然这天儿这么凉,若是感染了风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若是你们病了,我还不习惯旁人来伺候我呢,那粥你们也多熬些,你们两人也一人喝一碗,反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你们就莫要推辞,自己下去吧,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才好来伺候我呀!” 青衣听了慕容玢纭的话心里升起一阵暖意,除了自己的家人,从来没有谁这样关心过自己的死活,自从离了家进了洛府当丫头,自己便是在人间与地狱的边缘走着,如今慕容玢纭伸手将她往人间拉了一把,她怎能不死心塌地的跟着慕容玢纭呢。 而紫衣是背叛过慕容玢纭的人,现在看来慕容玢纭不但没有怪罪她反倒处处为着自己着想,紫衣的心,自然也是被慕容玢纭栓的死死的! 人都是愿意往好处想的,表面上如此关心青衣和紫衣,也许这不过是慕容玢纭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这手段自然是要比张雀英的手段要高明许多,青衣和紫衣跟着慕容玢纭是出于忠诚与爱,而墨雨跟着张雀英则是因为恐惧,青衣和紫衣是不会背板慕容玢纭的,因为她们已很难再将自己的心分给这洛府里的任一个人,慕容玢纭先就占据了她们的内心容量,若是今后再有人对他们好,也不过是感激罢了,若要想在青衣和紫衣的心中获得与慕容玢纭一样的地位,恐怕是不大容易了!再说,这宅子里的人心叵测,谁有愿意去在两个小小的丫头身上下功夫呢。丫头而已,不过是物件儿,用坏了扔了换一个便是了,又何苦揪着一个不放呢! 在反过头来看青衣和紫衣,她们确是心甘情愿地被慕容玢纭拴住的,也许只因为慕容玢纭是这洛府里唯一可能保全她们的人,如今张雀英是早已得罪透了的。洛云桡那里自己恐怕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唯有乖乖地待在慕容玢纭身边,才有可能活着出洛府,若是有一天连慕容玢纭也倒下了,那么自己也必然是死路一条了。不管慕容玢纭是否是真心对自己好,还是笼络自己的手段也罢,在青衣和紫衣眼里,相互利用罢了,在本质上,与墨雨丫头也没什么区别,在洛府这种地方,还是把自己的真心藏起来,少谈为妙。 三人的内心都在那一瞬间飞快的运转着,也许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青衣和紫衣正准备告退,慕容玢纭却突然叫住了她们俩: “等下怕是洛小姐会来,你们也要将她的一份准备好,不然这丫头又要说我招待不周了。”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真当妹妹是如此小气之人吗?” “哟,妹妹这耳朵可真是灵呀,刚刚才说着你呢这就来了,妹妹昨天还责怪姐姐不欢迎你呢,怎么今天倒如此讲礼了?青衣紫衣,你们两个就先下去吧准备着吧,我也好同云瑶小姐说说话。” 青衣和紫衣闻言,向二位主子微微欠了欠身便退出了屋子。 洛云瑶走上前去,直接就坐在了慕容玢纭的身边,挽着慕容玢纭的胳膊撒娇道: “唉呀,我的好姐姐,妹妹不过是打趣随便说说罢了,姐姐怎么能当真呢,妹妹喜欢姐姐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责怪姐姐呢?” 慕容玢纭看着洛云瑶可爱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洛云瑶是这洛府不可多得的对自己好的人,慕容玢纭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面庞,心中也温暖起来。 慕容玢纭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洛云瑶的额头: “你呀,就是嘴巴厉害,我真是拿你没法子。你看看你坐没坐相的,哪里有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还不快起身坐好,要是被那些严厉的妈妈看见你这个样子,又要想你母亲参你一本了,到时候你定然逃不了责罚。” 洛云瑶这才将挽着慕容玢纭的胳膊放开,身子坐直了起来。装作心不在焉地对慕容玢纭说道: “姐姐说妹妹嘴巴厉害,可是妹妹哪里有姐姐的嘴巴厉害呢,姐姐今天在凉亭的事情,我可是都在哥哥那里听说了,平日里倒看不出来姐姐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主儿呢!妹妹可算是吃了一惊,要是妹妹哪天惹得姐姐不开心了,姐姐也要用这样的法子对付妹妹吗?” 慕容玢纭听了洛云瑶的话,心中很是不悦,便冷冷的道: “妹妹的消息可还真是灵通啊,什么都瞒不过妹妹你,是不是从今以后我什么时候干什么,妹妹都是要监视着,好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洛云瑶听着慕容玢纭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赶忙解释到: “姐姐是误会了,妹妹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呢,不管是云桡哥哥还是妹妹,都是在关心着姐姐啊,妹妹心直口快,难免有时说了些不过脑子的话,惹的姐姐生气了,姐姐直接指出来就是,可千万不要生什么闷气,免得咱们姐妹俩之间生了隔阂,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这次洛云瑶字字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话,洛云桡今天去找自己,将在凉亭发生的事全部向洛云瑶说了一遍,洛云瑶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有苦不能言,也就不忍心责备。洛云桡让洛云瑶来看看慕容玢纭的情况怎么样了,若是情绪有什么不对,还要洛云瑶多多开导着,不要再生了什么心病才是。而洛云瑶也不想慕容玢纭受到什么伤害,也许是始终觉得自己对慕容玢纭有所亏欠,若是因为自己与慕容玢纭不和,让那张雀英找到了机会,不论是慕容玢纭还是她洛云瑶,处境都将将变得及其危险。 张雀英这个女人装白莲花倒是挺像的,只是到底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一想到不由的心生厌恶,也是难为她云桡哥哥了。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妹妹一定会全心全意向着姐姐的 可是洛云瑶如今看着眼前的慕容玢纭,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与今日在凉亭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洛云瑶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云桡哥哥多虑了,同时,洛云瑶的心里也为洛云桡感到了一丝悲哀,看来现在在慕容玢纭的心里,洛云桡早就已经不能激起丝毫波澜,可洛云桡还这样在乎着她,真的是要等到心被伤透了才能学会放手吗?又或许,就算慕容玢纭让洛云桡下十八层地狱,洛云桡也是会愿意的吧,可是如今的慕容玢纭都不愿意多看洛云桡一眼,就算当个仇人也好吧,毕竟还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可是现在呢,对于慕容玢纭来说,洛云桡只是个尘土般的存在,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挂念。想到这里,洛云瑶闪烁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 慕容玢纭见着洛云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一点儿也看不出了刚才的俏皮模样,便知道洛云瑶心里有些担忧了,便柔下声音来说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姐姐刚才的话吓到了吧,妹妹尽管放心,哪些人是真心对我好,哪些人是要害我,我是知道的,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待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厉害点,怎能压得住呢,可是对身边的向着我的人,我自然也是会好好待她们的,妹妹也是一样,姐姐是断然不会责怪妹妹的,况且姐姐也相信妹妹也是会一心一意为着姐姐好的,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听了慕容玢纭的话,洛云瑶回过神来,赶忙说: “是是是,那是当然了,妹妹一定会全心全意向着姐姐的。” “妹妹只顾着回答姐姐问的话了,姐姐前面说的话,妹妹怕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吧,也不打紧,反正是些可有可无的话,想必妹妹心里也是明白的,姐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洛云瑶听着慕容玢纭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漂亮白皙的脸蛋儿瞬间变得通红,看得慕容玢纭心里好笑,便忍不住捏了一把: “你呀,还是不懂怎么掩藏自己的情绪,在这洛府里,这可是一门必修课,要是敌人这么轻易就洞穿了你的心思,那你会怎么与那些人斗呢?” 听了慕容玢纭的话,洛云瑶坐直身子,微微正色道: “姐姐只管放心,云瑶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才这样没有防备罢了,若是换了别人,云瑶自是知道该怎样做的。” 慕容玢纭轻轻点了点头。这是青衣和紫衣两个丫头端着两碗山药糯米粥站在门口: “夫人,粥熬好了。” 慕容玢纭让了两个丫头进来,看到她们身上换了衣服,这才移开目光,对着洛云瑶说道: “妹妹来尝尝这山药糯米粥吧,你别看这碗粥普通,效用可大着呢,补脾养胃,补肺益肾,冬天喝呀,最好了。” 二人一遍相互打着趣,一边低头喝着粥,就跟普通人家的姐妹一样,一点儿没有大户人家的样子,青衣和紫衣两个小丫头见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一屋子的气氛很是和谐。 洛云桡想亲自来看看慕容玢纭到底怎么样了,正好在窗外听见洛云瑶和慕容玢纭的打趣,便也没有进去打断,一时间竟听入了迷,在窗外站了许久,突然却被洛云瑶的惊叫吓得回过神来: “呀!这不是云桡哥哥吗,你什么时候来的,不进屋站在这里做什么,把我吓了好一大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小毛贼呢!” 洛云瑶当时正想起身开开窗通风,没想到一打开窗户便看到洛云桡的脸,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洛云桡被洛云瑶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屋里的慕容玢纭没看明白窗外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听见了洛云瑶的的尖叫夹杂着一些只言片语,便冲着洛云瑶说道: “妹妹在哪里看到的小毛贼,竟如此大胆,跑到洛府来撒野了?” 洛云瑶顿时尴尬的解释道: “玢纭姐姐误会了,那里是小毛贼,是云桡哥哥呀,想必是云桡哥哥挂念着姐姐,实在放心不下,便亲自来瞧瞧姐姐。” 洛云瑶实在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减轻自己哥哥与慕容玢纭的隔阂,便又讨好地说道: “玢纭姐姐,你看既然哥哥都亲自来看望了,是不是也该请哥哥到屋里坐做呢?” “这是自然的,还请少爷赶紧进屋吧,外面风大,若是着了凉,玢纭可担待不起啊,到时候府里的人又要说玢纭不讲规矩!” 洛云桡听了慕容玢纭嘲讽的话,更是尴尬,却还是只得进了门。 慕容玢纭却丝毫没有放过另一人的意思,丝毫不给洛云桡留面子: “少爷若是想来看玢纭,直接从大门进来便是了,何必在窗边这样鬼鬼祟祟的呢,若是让哪个不识货的下人当真认成了小毛贼,给拖出去打一顿就不好了。” 洛云桡一声苦笑从门口进来,一声苦笑道: “夫人在拿我寻开心了,我只是想着今天夫人在凉亭那里受了惊,想来看望看望夫人,不想却碰到夫人与云瑶妹妹聊得如此欢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断,所以这才在窗户外站住,想着等等再进来。” 慕容玢纭用一点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 “少爷说笑了,玢纭今天一点儿没受惊,倒是雀英妹妹才是应该好好调养调养的,少爷今天莫不是记错了吧?” 洛云桡面上更是尴尬,这慕容玢纭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自己留,想来自己在这里也是不受欢迎的,便告辞道: “那既然这样,看来夫人也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先告辞,不打扰你们说话了,也免得你们不自在。” 见着洛云桡要走,洛云瑶倒是急了起来,赶忙对慕容玢纭说: “玢纭姐姐,云桡哥哥才来怎么便要走啊,要不就请他喝一碗你的山药糯米粥吧?” 慕容玢纭却丝毫没有留客的意思: “既然少爷执意要走,玢纭强行留下也是不好的,朝堂上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若是耽搁了,玢纭区区一个小女子又怎么担当得起呢?” 洛云桡心中不免落寞,本来内心还期望着慕容玢纭心里会对自己有以前的感觉,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可如今慕容玢纭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丝毫的怨恨都没有,就像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这无疑是最让洛云桡痛心的事。洛云桡掩盖住自己的失望,尽量用平静的声音: “那我便先告辞了,还要请云瑶妹妹好好陪着你玢纭姐姐才是。” 洛云瑶连忙答道: “哥哥请放心,云瑶一定会好好陪着玢纭姐姐的。” 洛云桡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慕容玢纭一眼,慕容玢纭仍是一副客气微笑的样子,对着洛云桡轻轻点了点头。洛云桡也只得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转过身去却是一阵苦笑,大步走出了屋子。 慕容玢纭呆呆地看着洛云桡的离去背影,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刚才洛云桡的那个眼神,看得她很不自在,至于那眼神中包含的意思,她也大概猜得出几分。 洛云瑶并没有注意到慕容玢纭的异样,只是觉得洛云桡同慕容玢纭之间的关系,怕是再难以回到从前了。想着想着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慕容玢纭看着眼前的洛云瑶的模样,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心里对这个单纯的妹妹有些许的心疼,但慕容玢纭如今是不会轻易为了任何人而违背自己的心意,洛云瑶也是一样,不然自己迟早会落回到从前的境地,又想到了以前,慕容玢纭已经不再努力去回想了,现在她只需要慢慢了解清楚,在这洛府中,有哪些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又有哪些人是自己的敌人,不管什么阻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它铲除掉,自己现在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若是有一天自己的青衣和紫衣变成了自己的敌人,甚至是洛云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们。这样想着,慕容玢纭心里却不免有些为自己感到悲哀,一个人一生追求的,不就是能够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吗?可是自己还有能力去爱吗?自己还有资格去爱吗?慕容玢纭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何处去寻这答案。 “妹妹来了这么久,想必也是累了吧,姐姐让丫头们现在送妹妹回去如何啊?” 慕容玢纭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便让洛云瑶回去了。 听到慕容玢纭下了这样的逐客令,洛云瑶也不好再强留,便说道: “不必了,妹妹来的时候也带了丫头现在在院子里坐着呢,姐姐的丫头就不必再送了,还是在这里陪着姐姐为重,那云瑶就先告辞了。” 慕容玢纭站起身来,目送着洛云瑶的背影,直到洛云瑶在转角处消失了才收回目光,慕容玢纭坐在桌边,右手撑着额头,漂亮的额头都皱紧了,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做个了无牵挂的认了吧,怎么还是被这些是是非非困扰着,做个无情的人,竟也那么难吗? ------------ 第三百二十七章 真冤:是老奴考虑不周的错 至于那时候萧离墨这一边,虽然惹怒了太子殿下却是是一件很值得提心吊胆的事情,但是呢,太子殿下走的毕竟是温文尔雅的路线,况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父皇的面前和自己喜欢的姑娘们面前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呢? “这些奴才就是被父皇给惯坏了,现在手脚越发的慢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宫里面没有一个主人呢。” 所以最后虽然太子殿下是阴沉着自己的一张脸,这样说道,到底还是没有怎么对待这些个做事情这么慢的奴才做一些什么。 长公主看着旁边的皇帝陛下微微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似乎对于自己这个皇宫里面的主子,居然因为奴才们的手脚慢给怪罪在了他这个九五之尊的头上,而觉得自己十分的憋屈。 恩,确实是听憋屈的。 长公主殿下都觉得自己应该给西秦昏庸的老皇弟说一句公道话。 洛云瑶当时还在想,其实如果是太子殿下这样的心疼已经饿了的皇帝陛下的话,太子殿下就应该给皇帝陛下叫一些糕点用来充饥的,可是这样一想,便发现了自己幼稚的地方,或者说是自己没有理解古代的人的思维的地方。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既然古代封建有这么落后的地方,那么也一定是认为一个人必须要先,吃了主食才能够吃其他的糕点,虽然这个做法确实是挺幼稚的,但是呢身为来自于其他现代的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一个人,洛云瑶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做法其实挺理智的,毕竟这样才是对老人家……好吧,也不能够说是老人家,是对人体好的处理方式。 先吃糕点了,到时候主食上来了,没有可吃的,那才是一件让人忧伤的事情。 洛云瑶这样一想着,同样作为别人儿女的那些情感也上来了,能够体会现在的太子殿下的那些凄凉的心情了。 幸亏的就是这个心情,皇帝陛下是知道的,他能够明白太子殿下不是在闹脾气,而是认真的在关心自己的身体而已,皇帝这样的理解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也是十分的不容易,洛云瑶在一边看着,愈发的觉得,太子殿下冒着自己被皇帝废掉储君的危险,也要将柳贵妃这一家给除掉的原因实在是十分能够被原谅了。 更何况,现在这个要下手的人,首当其冲的人是洛云瑶这个异国他乡的人,太子殿下其实冒的风险还是挺小的。 这样一想着,长公主殿下心里面又不舒服了,感情儿自己作为一个工具,还真的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而已。 晚膳被一排一排的宫女给端上来的时候,洛云瑶目瞪口呆了一会,然后沉默了。 她没有在去看萧离墨的脸色,但是大概还是能够想到太子殿下一贯温文尔雅的表情是有些凝固了。 这么多的食物诶! 大哥,对于这样这一桌之的满汉全席,人家厨子也就是用了这么一点的时间,这对于人家来说,真的是特别的不容易好吗?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完全是可以想象太子殿下面上是有多么的色彩分层了。 果不其然,萧离墨忍耐了一会,最后到底还是看了一眼人家上菜的小宫女,小宫女都被看得自己的背脊发麻了,忍耐了一下,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的,于是传膳的太监就遭殃了,?只听太子殿下道:“本太子让你们传一个晚膳而已,你们弄了这么多?浪费了这么多的时辰,耽搁我父皇用餐的时间该当何罪?因为你们晚膳的传迟了,是我的父皇身体不舒适了,这个责任你们谁能够担待得起?” 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十分的心疼这个无辜的太监,于是一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太监先是和皇帝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皇帝那边是什么的一个脸色,太监总管的脸色更加一白,一瞬间那个脸色可谓是委屈极了,委委屈屈的太监总管就十分安分的规矩的就将自己给跪了下去。 长公主觉得这个行为有趣极了,根据洛云瑶以前在皇宫里面呆的日子看起来这个时候的皇帝陛下应该是露出了一个你认命把的表情。 所以太监一定是感受到了自己被自家的主子给出卖了的悲痛感。 最悲痛的问题还是主子将自己给卖给了小主子。 小主子偏偏还是一个不能够惹的人。 真是一个悲剧。 洛云瑶就抱着这样看好戏的表情这样的看着这个有趣极了的太监总管了,就听着太监总管十分的稳定的公式化的道:“是奴才的错,奴才将晚膳的菜点太多了,没有考虑到了太子殿下是不是饿了的情况。” 洛云瑶感兴趣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明白了过来,现在的太子殿下只怕是在咆哮着,太子殿下到底饿了没有饿,这种东西,他现在又一个在外面等候着的太监怎么知道啊? 而且,这种太子殿下的保暖饥饿问题不一般都是皇帝陛下讨论的问题吗? 皇帝陛下又没有吩咐时候说要早点弄过来,我一个太监怎么知道啊? 一万头草泥马沸腾而过。 萧离墨也听出来了这话语里面的端倪了,有些疲累的无语道:“本太子用了膳过来的。” 洛云瑶一直在细细观察着太监总管的表情,于是太子殿下这话一说出来的时候,太监总管的表情,一度看起来十分的精彩,长公主殿下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玩的老人家,努力的憋着自己一腔的笑容。 太监总管在那话之后脸色一僵,艰难的抬起来自己的头,十分苦恼的埋怨了不靠谱的皇帝一眼,有迅速的将自己的头给埋了下去,身为宫里面的老人了,也知道这种时候,只需要认错就好了:“太子殿下恕罪,是老奴考虑不周了。” 这样一说着,老太监于是突然间就明白了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责怪自己了,感情儿,是因为太子殿下担心皇帝陛下饿着呀? 深受自家靠谱的皇帝陛下危害的太监总管觉得自己十分具有必要要给太子殿下述说一下自己的苦恼了,于是道:“不过,既然太子殿下是用了膳的,皇帝陛下之前也是用了一些午后的糕点的,老奴以为现在将晚膳给呈上来也不迟啊……” 太子殿下您干嘛要对老奴这么凶呢? 洛云瑶几乎都可以看见太监总管哭唧唧的抹眼泪了。 萧离墨的脸色也是一僵,众人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皇帝陛下的脸上——这个逍遥法外的罪魁祸首。 皇帝正好将一双筷子给拿到自己的手里面,单手看着,似乎在为自己挑挑什么吃的,被众人看得一僵,这厢才想起来了被自己遗忘了的太监总管,也是一阵的尴尬,用筷子抵着自己的下巴,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轻轻道:“恩,这确实是朕刚才忘了说,你先起来吧,去给朕拿两双碗筷过来。” 这算是变相的饶恕太监总管了,太监总管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毕竟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的进退的,这种时候主子退了一步,她却是明白自己不能够贸然的上前一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才是政治场上面活着的王道。 可是……两双碗筷? 纵然是见过了不少大世面的太监总管,还是没忍住自己的目光疑惑的将目光给投在了洛云瑶的身上。 另外一幅碗筷是给这个小太监准备的吗? 这个小太监是什么人呢?竟然可以和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一起用膳? 说起来,这个小太监是太子殿下带进来的是吧? 太监总管这厢还是一脸的懵逼,一时间也望了自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一个人是不尊重的行为,更何况还是一个可以和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的人。 不过,这个小太监,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小太监一下子将自己的低调低着的头给微微的抬了起来,咧开嘴,一个十分奇异归特的笑容和太监总管的那个笑容对视。 这让太监总管心跳猛的漏了一拍,脸色也没办法的控制起来的白了。 这个主子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子。 太监总管迅速在自己的脑袋里面下了这个定义,微微退后一步,周到的行了一个礼,一转身就答应声,恭敬退走了。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心里面却还是在嘀咕着这个小太监刚才的那个目光。 是在有些诡异了,觉得整个人毛毛的。 但是没有办法否认的是,那是一张特别漂亮的脸。 走到一半的时候,太监总管才总算是从洛云瑶那个阴森恐怖的笑容里面明白了过来,刚才那个笑容其实是小太监善意的提醒呢。 刚才自己这样贸贸然的看着这个小太监,先不说这个小太监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但说,这个人是太子殿下,只凭这个身份,就不是他能够随便看的。 所以刚才那一抬头的笑容,其实是提醒自己注意是吗? ------------ 第三百二十八章 这插科打诨的技术也是没谁了 其实洛云瑶对于自己居然被皇帝陛下记着,而且皇帝陛下竟然还请洛云瑶在宫殿里面吃饭的打算,这让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十分的受宠若惊,只是在怎么的受宠若惊,洛云瑶也只是会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废话,怎么可能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呢? 洛云瑶这样一想着,转头就去看萧离墨,太子殿下接收到了她的疑惑的目光也是有些怔愣,还是开口,对皇帝十分的不屑道:“儿臣和长公主殿下是用过餐的,不劳父皇操心了。” 皇帝将筷子在手上玩了一圈,笑着抬头和以后不解的洛云瑶和萧离墨对视:“没事啊,朕刚才不也用了膳么。” 他竟然还敢提这个? 一说到这个太子殿下自然是有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撒,连忙道:“刚才儿臣担心父皇是否饿着了,担忧得这样的紧,到头来,原来父皇早已经用餐了,却没有告诉儿臣,偏生让儿臣丢了一番脸面。” 说着就端起来了面前的茶杯子,将自己的脸堪堪的遮挡了一大半,叫别人不能够看了她的脸色去。 洛云瑶轻轻楚楚的看见皇帝陛下宠溺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太子确实没有看见的,便听见皇帝疑惑又苦恼道:“原来刚才太子是有关心朕的吗?可是明明在此之前太子还不是在和朕置气吗?现在这样突然的关心朕,朕……” 怎么能够反映得过来啊。 长公主殿下默默的将皇帝想要说的话给接了下去,接完了之后与愈发的绝得皇帝陛下这个老油条,居然连关心自己的儿子也欺骗。 萧离墨自然不能够在皇帝这样委委屈屈的话语里面,明明显显的将问题全部指责到自己的身上,可太子殿下确实是没有道理再去责怪皇帝陛下什么了——毕竟关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你说你关心你我了,但是我就是没有看见,你能够拿我怎么样呢? 这样的流氓心理,总会让一些人自愧弗如的。 皇帝于是趁火打劫,继续装作放下了自己九五之尊的身段委委屈屈的道:“那么,朕的太子殿下你和长公主到底是和朕一起用膳不呢?” 还连忙用自己的那一张老脸,用“你们舍得让朕这个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吃饭吗”的表情看着太子殿下。 洛云瑶作为一个旁观者,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想的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余了——仗着皇帝陛下这样好的演技,分分钟就能够将太子殿下给玩得团团转的好吗?还担心这一对父子不能够和好? 只是……为什么本公主吃不吃饭,您老人家不请教我也就算了,还询问萧离墨呢?太子殿下能够帮做做决定是吗? 西秦的老皇帝!我可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 虽然话是这样的说,但是洛云瑶人在屋檐下,毕竟是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的,只能够半尺缄默,听着萧离墨回答皇帝:“父皇不是已经派人给我们拿了碗筷了吗?” 这语气十分的无奈。 洛云瑶心道,太子殿下你的节操呢?这么快就妥协啦?人家给你拿了筷子,但是你可以不去用啊! 到底这话是不能够说的,洛云瑶毕竟还是一个有分寸的。 “那么,云遥现在就开始讲一讲云遥挺过来的那个故事把?”长公主殿下适时地开口。 心想,能够吃到人家西秦皇宫里面的东西是一件好事,自己应该感恩待德一下,显示自己的宽怀大度。 不过,不知道是谁说的来着,皇宫里面的东西都不好吃的? 管他呢。 皇帝陛下也因为洛云瑶现在缓和气氛而来了兴致,笑着道:“对啊,长公主殿下一直想要给真讲故事来着,这不是正好吗?” 正好什么? 正好当你的下饭菜吗? 陛下,你可是一个皇帝诶,食不言寝不语知道伐? “恩,这个故事要追溯到的是西秦五百二十九年,对的,陛下和殿下都没有猜错,那个时候确实正好是陛下在一群皇子里面政斗,大战爆发的第二年……” 洛云瑶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年西秦九子夺嫡的事实,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那个时候战火连绵,百姓苦不堪忧。 小小的姑娘在一队军阀之后,再一次和自己的父母见面的时候,父母却怎么叫也是不会醒的了,他们在战争之中沦为了血泊里面的尸体,将这漫天额血腥味道给增添了浓厚的血腥味。 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浑浑噩噩地就跟着村子里面的人一起逃忙,一起流浪。 她起初也不知道为什么村子里曼的人不留在村子了,也是在慢慢长长的流浪路途里面听那些和自己一样背痛的大人讲述的时候方才明白。 原来现在天下已经乱了啊。 因为皇子们要争夺皇帝这个位置。 她其实是不知道皇子和皇帝到底是有什么区别的,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去争夺这个位置。 到是这些对于皇子们的抱怨,甚至是疑惑,都是不能够发出声的,他们就像是黑夜里面的老鼠,一旦出来,一定是要被人杀头的。 村头的李大妈说,“这次六皇子和二皇子的主要战场正好是在这一块,所以继续在待在村子里面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只要这些皇子们的军队不走,鬼知道那些将士什么时候回回来村子,继续在村子里面的行为无异于坐以待毙。” 村尾的张大妈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念念说了几句“造孽哟”,又道:“可惜了我们没有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白白的丧失了多少性命。” 村中的王大娘连忙安慰道:“其实也没有多少精壮的性命丧失啦,其实按照我们埋葬的认输看起来,多数还是老人家。” 张大妈被这话说得十分的不服,争辩道:“老人家倒不是性命了啦?” 李大妈看着情况不对,连忙在中间做一个和事老道:“老人家当然是性命了啊,不过,我们我觉得,老人家是舍不得离开村子的,就算老人家们活着,也是很难带他们走到。”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几个大娘就悠悠的叹气了,过一会说的就是其他的话题了。 小姑娘认真的听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够听懂的,而能够听懂的那部分,自己又不感兴趣,于是就孤静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还没有出村子来。 而她的那些村民伯伯只是在瓢泼的大雨之中,用湿淋淋的泥土将他们给埋了起来。 雨太大了,无论她怎么样扯着喉咙叫爹娘,他们也听不见。 其实故事讲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直得让人深思的地方。 而且正好是这个节点之上,太监总管已经将那两幅碗筷给拿了进来。 太子殿下将碗筷递给讲故事出了神的长公主殿下,并且借此机会认真和洛云瑶对视,直到将长公主殿下眼睛里面的神色都看清楚了,方才笑着道:“我瞧着长公主殿下果然是饿极了。” 太子殿下一开口了,皇帝自然也就缓过来了——他不像萧离墨一样知道洛云瑶到底是要讲什么的,皇帝只是单纯的以为长公主要控诉的是但年他争夺天下的时候,对百姓做出的伤害,那些劳民伤财的事情,毕竟根据洛兵部尚书在南江时间里面的表现,这也不是没有的可能的。 如果洛云瑶讲故事的主题是这个,皇帝自然是避免不老尴尬的,而且,除了尴尬,还没有其他的办法,故事是你自己说要听的,又不能突然的打断。 人是你的宝贝儿子看上的,你自己还需要疼着。 皇帝于是关心道:“是吗?那么长公主殿下可就多吃一些把。” 说着就用公筷给洛云瑶的碗里面正增添了一个水晶虾饺。 洛云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感谢道;“云遥可真是何德何能能够受陛下如此厚爱。” 皇帝笑眯眯的看着长公主不说话。 其实那目光里面大概的意思就是,既然长公主殿下吃了朕御膳房做的东西了,可不尅一考虑不要再说朕的坏话了? 这种一家人吃饭的其乐融融情况,你这个儿媳妇还在这里绞尽脑汁的讲着公公的坏话,你自己说扎心不扎心? ……等等,谁是你儿媳妇啊,谁和你是一家人啊? “正直”的太子殿下自然是不能够容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贿赂的事情的,连忙请说让那个责备并且叮嘱皇帝道:“儿臣瞧着父皇也是饿得不请了,还是好好的吃您自个的把。长公主殿下自己知道分寸的。” 也不知道这话里面深层的意思皇帝到底是弄懂了没有——洛云瑶觉得他老人家多半是在装作不懂,就听着皇帝陛下立马用公筷也给太子殿下碗里面增加了一个水晶虾饺,慈祥笑着道:“倒是父皇的不是,忘了朕的太子。” 这个插科打诨的技术也是没谁了。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桂花糕是最后的愿望 萧离墨无语的看着自己父皇夹到了碗中的水晶饺子,感觉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就像是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记住了没有。 相对于太子殿下的在乎和不自然洛云瑶倒是十分自然将碗里面的饺子给吃了。 毕竟她长在洛尚书府上的时候就已经吃着别人筷子下面的东西了。 “云瑶在这里谢过陛下的厚爱了,既然这饺子也吃了,那么故事我们还是继续把。” 以为又要将自己那些年给百姓增加的麻烦的皇帝陛下沉重的点了点头,再将自己的头给埋了下去,认真的开始吃饭了。 洛云瑶将自己嘴巴里面的水晶虾饺撅吧撅吧清楚了,方才又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 一个从小就长在村子里面的小姑娘,你就算是告诉她小姑娘随着自己的村民伯伯娘娘一起逃亡了很久,毕竟年纪小,又是一个人,很自然地就和那群人走丢了。 她是一个人,在人群里面本来就是不显眼的存在,而且自从自己的父亲母亲——逃亡的时候,?在这片生灵涂炭的地方之上,小姑娘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渐渐的开始明白了自己到底处在了什么的境地了。 一个父母双亡的小乞丐吗? 死亡这种东西渐渐的将自己自己给小姑娘解释了清楚。 小姑娘或许以前是活泼开朗的性子,而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睁开眼想着去哪里要吃的,闭上眼告诉自己要将自己保护得暖暖的。 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也确切的不喜欢和人说话了。 这样性子孤僻孤儿被村子里面的忘记是自然的。 同样的,就算是村子里面的人想起来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对着她做一些什么,去找她吗?自己的性命都保障不了。 村民尽管是有那个心,到底也是无力的。 这小姑娘和自己的村民失散之后,又随着一群乞丐慢慢地流浪,直到他们停在了一个地方。 小姑娘毕竟是太小了,当然就算不是她太小了,只要她还是那样的涉世未深。 这里就是京畿,帝都。她也不会明白具体指的是什么意思的。 况且那个时候的帝都对于百姓而言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常年的打仗已经让这个地方失去了原来的色彩。 小姑娘在一群乞丐里面,在日复一日的乞讨里面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直到有一天明明是寂静得像是死亡了的地方慢慢地传过来了一些鸣炮以及礼花。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站在簇拥着的,喧嚣着的人群里面,看着那些华丽的轿子被人抬着敲锣打鼓的往前面,那些肥壮的马儿轻快在石板上面的声音。 “哒,哒,哒——”蔓延到了不知道的深处,看起来那样的充满了生机和食欲。 而那走在马路中间的人,那些排场,那些华丽和辉煌,都是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梦到了仙境,或者仙人下了凡尘。 尽管是这样,无法否认的事情就是小姑娘对于这一切十分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向往。 明明那些人,那些事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以后你该要乞讨的日子,还不是照样的过? 不知道是小姑娘太单纯了不明白还是这个姑娘天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华丽和排场的。 等那些“仙人”都走过去了,人群也开始渐渐的散了。 小姑娘照旧是在大街上面乞讨。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那些“仙人”可以让小姑娘想着一整天,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 虽然小姑娘对于自己乞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样的奢望和祈求,也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是一种耻辱。 “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啊。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小姑娘听着满大街的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是这样的讲着,小姑娘也渐渐的开始相信了这个论证。 以后会好起来的。 小姑娘不知道这话其实是说给除了他们乞丐以外的任何人的。 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还在说。 ——“现在六皇子登基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六皇子会对整个天下进行怎么样的整治,但是好事情就是终于不用在打仗了,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对呀,对呀,不用在东窜西逃了,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真是幸福的一天啊。” 可是到底他们是没有想起来,那些在战争里面丧失了的性命到底应该谁来补偿。 那些在被战争破坏了的家庭到底应该谁来负责? 每个人看到的都是眼前的利益谁还记得当年的那些悲痛或者是欢喜呢? 连小姑娘自己都忘了已经埋在湿淋淋,脏兮兮泥土里面的父母了。 她现在只是在愁着,眼前,别人施舍的这点东西到底能不能渡过今天。 渡过了今天,在天明的时候又迎来一个明天。 然后日复一日的开始苦恼自己到底能不能够渡过一个一个今天。 等着今天成了明天。 明天又成了昨天…… 小姑娘就这样在京畿里面又乞讨过了三个月。 茫然到了不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好在的事情就是,迎着这满满长夜的不是小姑娘一个人。 就是在皇帝回京之后的第二天,小姑娘遇上了一个老奶奶。同样是乞讨的老奶奶。 那样的慈祥,让小姑娘想到了自己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奶奶了。 那还是小时候的记忆了呢。 哦,对了,奶奶是死了,和爹爹娘妻一样。 ——小姑娘已经可以轻松的说出来那个代表着消亡再也见不到的动词了。 小姑娘有了老奶奶,就算还是日复一日的迷茫着,可是到底身边是有了一个人了,有了牵挂,有了温暖。 便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也有了活下去的原因了。 只是相依为命的到底是一个老奶奶。 一个作为乞丐的老奶奶。 老人家本来的寿命不会太长,又是靠着乞讨生活的,那样的生存环境,那样的食物吃食,自然只能够进一步的拖垮老人家的身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这句话小姑娘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了。 正好是用在这个时候。 可是老天啊,这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啊,你怎么舍得这样的残忍呢? 事到最后,其实小姑娘都没有弄明白到底老天当时是对她了一份慈祥,还是一份残忍。 老奶奶说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还想要在去吃一份桂花糕。 那是她小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父母健在。 那是她豆蔻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青梅竹马,嬉戏打闹。 那是她中年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孝顺奉养父母,和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教导着自己的一窝孩子。 而只是在桂花糕缺席的那些日子里面,父母开始离开,丈夫和男孩子被抓进了军队里面,小姑娘们又纷纷在自己的身边开始不见,或者失去,或者死去。 老奶奶说的这些,小姑娘觉得自己是明白的,有觉得自己是不明白的。 于是小姑娘就疑惑着自己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询问老奶奶:“所以,只要吃了桂花糕,奶奶就能够见到奶奶的爹爹和娘妻了吗?” 苍老的妇人,痛苦的脸上艰难的露出来笑容,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小姑娘觉得这真是神奇,又问道:“那么,是不是吃了桂花糕,老奶奶也能够见到自己的丈夫了呢?” 老奶奶笑着,说道:“那个人却是应该在桂花糕之后等着我了。” “哇塞,桂花糕这样厉害的啊。”小姑娘还要问:“那么是不是吃了桂花糕,老奶奶也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们了呢?” 老奶奶这下却沉默了。 小姑娘看不出来老奶奶是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的。 还眨巴着自己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求知欲十分的旺盛。 老奶奶却突然脸色一变,那些痛苦让她最后的小哦人也维持不了了,只能够痛苦地对着小姑娘道:“老奶奶恐怕是等不到桂花糕了。” 这才提醒了小姑娘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做一些什么。 小姑娘立刻小心翼翼的将老奶奶给放到了破庙的破烂蒲团上面,急速地往外面跑出去,一边跑还在一边的叫嚷着:“老奶奶,你能够吃到桂花糕的,你要等着,等着江儿回来啊!你会见到你的爹爹和娘亲的。” 小姑娘这一趟的出门,目标很明确,她也不往自己应该去的要饭的地方了。 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样的要饭也是要不到一块桂花糕的。 小姑娘是知道老奶奶说的桂花糕是那一个店家里面的。 小姑娘和老奶奶一起乞讨的时候,老奶奶经常带着小姑娘来这个地方。 这是京城里面最好的一家小吃铺子。 甚至还有其他的地方的人慕名过来只为了讨这么一块的桂花糕。 所以这样珍贵的东西,不是小姑娘乞讨能够得到的。 这里面的桂花糕,更是整个帝都里面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小姑娘一下子就飞奔到了目的地。 ------------ 第三百三十章 我们的灵魂高高在上 尽管这个世界上还是又很多的东西是小姑娘所不懂得,是她所不能够理解的,但是呢,小姑娘到底还是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帝都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自己乞讨不到的,自己苦苦求不来的东西,其实是可以用偷的,用枪的。 偷这个技术,小姑娘学不来。 但是枪,不就还是要跑得快吗,这个技术小姑娘还是很在行的。 小姑娘将这个想法给老奶奶啊说过。 被老奶奶很严肃的训斥了。 小姑娘委屈极了,不明白老奶奶为什么突然的这样的凶狠。 老奶奶于是对着她说啊:“我们虽然身份卑贱,我们虽然是地位卑微,但是我们也是有尊严的人,不能够让别人瞧不起我们啊。” 小姑娘还是十分地不能够理解,而且觉得老奶奶说的很不真实:“可是我们没有去偷,没有去抢,我们就是祈求他们,他们还是看不起我们啊,难道不是吗?” 老奶奶于是沉默了很久,将自己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在小姑娘的头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然后道:“江儿说得没错,我们现在是被他们看不起。但是呢,江儿你要记住。” 大概是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正式,老奶奶还专门温柔地伸手捧起了小姑娘的脸,让两人目光直直的对视着,轻声地继续叮嘱着江小姑娘道:“但是他们看不起起的只是我们的身体而已。奶奶因为太老了,没有办法找到生计,所以只能够通过乞讨要到东西吃,来保证自己的生命,江儿因为太小了,很奶奶一样找不到地方来做一份真正的事情,让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等我们的江儿长大了,江儿就是一个厉害的人了,就再也用不着乞讨了,那个时候也就没有人敢瞧不起江儿了。” 江小姑娘听着老奶奶的这个描述,又是向往又是觉得不可思议,惊喜道:“真的吗?等江儿长大了,江儿就可以不用在要饭了吗?不用再吃别人脏兮兮的东西了吗?不用在收到别人嫌恶的目光?不会在被别人鄙视了吗?不会被那些和江儿一样大的小哥哥小姐姐吐口水了?不会被人打了吗?” 老奶奶听着江小姑娘这样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受的委屈给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一颗心早就已经疼成了一团,觉得十分地喘不过气来,连忙心疼的将江小姑娘给抱到了自己的怀抱里面,心疼地揉着呢喃道:“奶奶的小江儿,这些年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了。” 江小姑娘不知道老奶奶为什么要这样的抱着自己,只是心上面到底是收到了来自老奶奶的温暖,她有些不适应的将自己的头埋到了老奶奶肩窝的地方,安慰着老奶奶:“不苦,江儿不苦。不哭,老奶奶不哭。” 其实却是也是这样的,江小姑娘本来是生活在遥远的偏远小山村里面的,哪里没有帝都的繁华,没有那些店家和店铺,但是同样也是没有乞丐的。 所以江小姑娘其实对于自己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到底是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是没有一点的概念的,也就是说,其实江小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经历的这些苦难,是她自己不应该经历的,她默默地承受着,坚强的活着,却并没有产生丝毫的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感悟。 她从来没有怨恨过。 现在的江小姑娘在奶奶的怀抱里面想象着自己以后长大了要怎么样。 她发现长大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江小姑娘想着自己长大了以后,要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要穿很好很好的,很漂亮很漂亮的花衣服,要住很大很大的房子,要有很多很多的铜钱…… 等等,奶奶是不是说过做人不能够这样的贪心啊? 那好吧…… 江儿其实就需要能够让江儿和老奶奶饱饱的食物就好啦,只需要能够将江儿和老奶奶永远都是暖暖和和的衣服就可以,丑一点都没关系的,恩又补丁也没有关系的,至于,房子嘛,其实不用太好只要是能够样江儿和老奶奶住下就可以了。 恩……其实现在这个破庙也是可以的,就是下雨的时候整个破庙李曼都会是水这一点不是很好…… 江小姑娘还这样的想着,突然又想起来了之前的一件事情,于是又疑惑的问道老奶奶道:“对了,老奶奶,既然都是被他们瞧不起,那么江儿去乞讨和江儿去偷去抢有什么区别呢?” 况且江儿去偷,去抢的话,江儿和老奶奶吃东西就不会那样的困难了呀,江儿看到那个阿三就是这样的啊,有时候可以直接却抢一个包子,有时候直接去抢银子,然后可以买很多很多的包子。 这话江小姑娘可不敢说。 她是知道老奶奶不喜欢阿三的,老奶奶不让江小姑娘和阿三玩,不和阿三接近,甚至是不喜欢江小姑娘提阿三。 其实老奶奶不这样明文的阻止江小姑娘,江小姑娘也是不敢和阿三有什么的,江小姑娘挺害怕阿三的。 只是江小姑娘在自己和老奶奶饿肚子的时候,就十分的艳羡阿三了。 话说……老奶奶似乎也不喜欢去偷,去抢,这些东西的是吗? 江小姑娘于于是十分的害怕了,老奶奶虽然是特备的慈祥,特别的好,但是一旦是涉及到了原则的问题——江小姑娘也不知道老奶奶的原则是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原则是怎么东西,但是,这个词语既然是老奶奶那样严肃的告诉江小姑娘的,江儿就一定会牢牢的记住的——老奶奶就会特别的凶,有时候还会不理睬江儿呢! 江小姑娘将自己的嘴巴闭得死死的,有时候害怕又是胆怯的悄悄去看老奶奶的脸色。 “江儿,这两种看不起他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老奶奶将江小姑娘往自己的怀里面更深的带了带。 恩……太好了!老奶奶没有生气! 于是江小姑娘十分乖巧的任何老奶奶的动作,然后实诚地摇了摇头:“江儿不知道诶。” 老奶奶笑了笑,一脸的褶子像是笑容的化身。她用自己苍老的手满是老茧的点了点江小姑娘的鼻子,然后道:“想不想知道啊?” “想~”江小姑娘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老奶奶的笑着,就像是在带自己不懂事的小孙儿一样,笑着道:“那么江儿应该说设么呀?” 江小姑娘于是十分乖巧地给老奶奶拱手,文质彬彬的样子:“还请江儿的老奶奶赐教!” “艾,真乖!”老奶奶于是一把抱住了江儿,一吻就上来了。唇瓣贴着江儿脏兮兮的小脸蛋。 恩,还好,还是小孩子嫩嫩滑滑的肌肤。 心满意足的老奶奶于是道:“我们作为乞讨的,那些人们看不起的就只能够是我们的身体。但是如果我们是去偷了,去抢了,那些看不起的就是我们的灵魂了呀。” 江小姑娘对于这些东西还是十分的不理解,于是疑惑道:“什么是身体啊?什么是灵魂啊?瞧不起我们的身体,和瞧不起我们的灵魂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反正都是瞧不起啊? 应该是一样的眼神是吗? 那种让人感受着就特别特别讨厌的眼神。 老奶奶笑了笑,“就知道我的江儿小孙女不知道。” 笑得呵呵的,似乎不打算给江小姑娘再解释什么的样子。 江儿小姑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伸手去抱着老奶奶并且试图烙老奶奶的痒痒,撒娇道:“江儿的老奶奶最好了,就告诉江儿好嘛?好嘛~?” 老奶奶被她撒娇到心软得不行,于是伸手拉住了江小姑娘的手道:“这就是江儿的身体,是江儿的皮肤,是江儿的骨头,是江儿的这一生的行囊。” 江小姑娘还是不明白,但是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打断老奶奶。 老奶奶于是又将手轻轻的抵在了江小姑娘的胸腔位置到:“这就是江儿的灵魂,江儿想到了什么要给老奶奶说,江儿以后要做什么,都是江儿的灵魂决定的。” 迎着面前小孩子一脸的茫然不理解的小表情,老奶奶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笑着道:“江儿的灵魂就是支配江儿身体的东西,江儿的灵魂是看不见的,但是老奶奶却能够感受得到,其他的人也能偶感受得到。” 这位江小姑娘的人生导师试图将这些经过给讲的更加清楚一些,于是决定亲身带着江小姑娘来理解,这个世界的玄妙:“江儿,老奶奶问你,怎么样才算是老奶奶在你的面前?” 江儿本来就是蒙蒙的,懵懵懂懂地不明白这些东西得要命,“老奶奶现在不就是在江儿的面前吗?” 老奶奶于是笑了笑道:“对,老奶奶现在是在江儿的面前。” 然后画风有一转,直白道:“可是如果老奶奶现在是不能够动的,不能够说话的,不能够和江儿产生任何交流的,那么老奶奶还是在江儿的面前吗?” 江小姑娘歪着头,觉得那种情况实在是太可怕了,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太子殿下你给朕不许笑 江小姑娘于是立马哭着道:“不在了,不在了,那样的话,老奶奶就不子啊江儿的面前了,老奶奶不要变成那样好不好?老奶奶不要这样对待江儿好不好?” 老奶奶无奈的笑,却没有再说话,其实她大概想说的是,江儿,人总会变成那样的,而老奶奶现在的日子也不多的,早晚有一天会这样的离开你的。 可是转念一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没有爹娘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可以进尽一个慈祥的长辈的指责好好的对待则个小姑娘,就觉得一下子下不了手,只能够笑一笑,却不在继续这这个话题,对着江小姑娘继续疑问道:“那么江儿以为,就算是老奶奶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江儿的身边了,可是老奶奶还是能够教育江儿一些东西,能够告诉江儿怎么做,能够一直的陪着江儿,那么老奶奶那个时候还算是在江儿的身边吗?” 可是那样的话……不就是鬼了吗? 江小姑娘在自己的小村子里面还是知道这些东西的。 毕竟小村子一般都是这样的迷信的。 鬼……不应该是很可怕的东西吗? 可是如果那个鬼是老奶奶呢? 不呀,好像鬼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他们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啊,他们比人好多了啊。人会鄙视我们,会唾弃我们,会用石头打我们,会用口水吐我们,可是人就不会了啊。 而且,老奶奶说的好像真的挺好的。 如果那个鬼是老奶奶会一直陪在江儿的身边,那么这个“身体”其实又还是没有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呢? 江小姑娘想明白了这一层,于是老实并且乖巧的摇头,并且道,“如果老奶奶不能够现在这样的陪着江儿,那么老奶奶能不能像是这样的,用灵魂陪着江儿啊?” 老奶奶笑了笑,其实人死之前,所有的事情由不得自己,人死之后,所有的好事情也不是能够由得了自己的。 可是这些残忍的话到底是没有必要要给这个什么也不懂得小姑娘说的。 老奶奶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是江小姑娘所不能够明白的,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老奶奶继续教导着自己的乖小孩道:“那么老奶奶问一问江儿,是老奶奶的身体是老奶奶呢?还是老奶奶的灵魂是老奶奶呢?” 这个看起来莫名其妙地,十分没有道理的问题却让江小姑娘这一次回答十分的容易:“是老奶奶的灵魂呀。” 老奶奶满意地笑起来,伸手捏着江小姑娘明明是在脏兮兮的,可是在老人家看起来确实格外干净,格外的漂亮,格外的可爱的一张脸道:“奶奶的江儿可真聪明。” 江小姑娘于是在老奶奶的怀抱里面,因为老奶奶的的夸奖,或者是因为老奶奶的这个举动而洛洛的笑着。 老奶奶于是继续道:“那么对于江儿现在明白了可以鄙视我们的肉体,但是不能够鄙视我们的灵魂的意思了吗?” 江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来大概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会辜负自己老奶奶的想法,于是接着道:“疑问他们鄙视的如果是我们的我们的身体的话,这个身体其实是不受我们控制的,所以他想要鄙视的话,那么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老奶奶欣慰地点了点头,殷勤的看着江小姑娘那个表情明显是想要听到更多的。 江小姑娘也是明辨自己的老奶奶到底是怎么样的想的人,于是继续道:“可是如果他们鄙视的是我们的灵魂的话,那么真的就是我们的错了,因为灵魂是收我们自己掌控的。” 老奶奶笑着赞许江小姑娘道:“对这话是说得没有错的,奶奶的江儿真聪明了呀。” 这样的称赞,江小姑娘就忍不住的想要更加的夸耀自己的功劳,于是继续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在身体在收到别人的贬低,但是在灵魂上是绝对不可以的。” 说着大概连自己也崇拜起来自己了,于是接着道:“灵魂上的我们才是真正的我们,灵魂上的我们是不能够受人的侮辱的。” 这话讲到了这个时候,洛云瑶正好处于对面前的那一盘的空心菜极度的渴望阶段,将手上面的筷子就着嘴巴一舔,伸手就想要对那一份的食物下手。 于是便给这一个故事留下了一大段的空白。 这一段空白的时候正好给了太子殿下一个契机,或者说是这一段没有想到的一大段的空白更加明显的显示出来了太子殿下那一身不屑的冷哼。 洛云瑶自己当然是听到了,手上没控制住一抖,于是翠绿的空心菜吧嗒掉在了桌子上。 长公主殿下的表情一度是十分的尴尬。 皇帝陛下身处在中间,也是个明白和事老是多么重要的,于是装作嗔怪萧离墨道:“墨儿,你冷哼什么呢?这话难道说得不对啊?这么有道理的明言,墨儿你应该珍惜才是啊。” 虽然皇帝陛下对于这个身体和灵魂的辩论是嗤之以鼻的。 身体达不到好的待遇,你的灵魂再怎么高尚又能有什么用? 身体是为了人的灵魂服务的。 人的灵魂是为了让身体的太瓯江更好。 这两者,本来就不是能够分开的。 这个故事里面的江小姑娘……不,或者说是老奶奶还是太简单了。 就和前面的长公主殿下一样。 还是太年轻。 再这个时候,皇帝陛下还是以为洛云瑶将这个故事的原因仅仅是想要通过这个故事宣扬早就已经被皇帝和太子殿下给忽视了的人性,被忽视了的灵魂。 虽然这写东西皇帝陛下是一个字也不感兴趣的,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但是人家洛云瑶毕竟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不是嘛?而且,这还是被自家太子给看上了的女人,指不一定是未来西秦的**呢。 这个面子,当然是需要给的。 不仅是我这个做皇帝的要给。 萧离墨这个作为太子的更应该给。 皇帝陛下这样想着,这样的说着,一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伟大极了。 洛云瑶没有再说话了,就听见萧离墨继续冷笑了几声,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太子殿下很少有这样不给皇帝陛下面子的时候。 毕竟皇帝是疼惜着太子殿下的,于是也不再对于太子殿下现在的灵玩不灵表示什么了。 洛云瑶其实压根没觉得太子殿下这个冷哼是针对自己来的。 她毕竟是知道萧离墨到底是对谁了冷哼的。 现在一想,长公主殿下又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皇帝明显是不会知道太子殿下到底冷哼的内容的,那么皇帝陛下为什么要站出来呢? 说一句公道话? 这还是让洛云瑶一度觉得这不是皇帝陛下本人。 长公主撅吧撅吧着自己最里面的空心菜,目光还沉吟着刚才的事情。 皇帝陛下就已经看不过去现在这种沉默了,直接道:“既然是老奶奶已经让这个小姑娘不要出去偷东西,抢东西了,怎么到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去抢桂花糕?就不担心自己这个行为让老奶奶知道了,老奶奶死不瞑目吗?” 江小姑娘还是那样小的一个人,是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做死不瞑目的。 不过一旦是违反了老奶奶教给自己的“原则”的事情,江小姑娘是不会做的。 所以,这里确实是存在着错漏。 但是这样说也不对,其实归根到底是我讲掉了一件事而已。 江小姑娘在老奶奶哪里得到了巨大的赞扬,内心是无比的高兴地,可是高兴了一会又觉得不对,发现自己果然是忘记了设么十分关键的东西,于是又仰着自己的一张小脸道:“可是,我们的灵魂在高贵他们那些人有不知道,他们还是会自己的鄙视我们的啊,但是没有身体的话,我们就会死去诶?老奶奶。” 老奶奶觉得自己这个孩子的想法有些钻进了牛角尖,于是沉默着道:“江儿,你要知道,就算是被人不知道你的灵魂是多么的高尚,但是你要一直一直的记得你的灵魂是高尚的,知道吗?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只要你的灵魂是高尚的,就不害怕别人怎么说你的。” 一说到这里,又想起来了江小姑娘的疑问的重点在于没有身体,人就会死这一点上面,又觉得有些的头痛,于是疑问道:“江儿,你想要对着奶奶问什么?” 江小姑娘腼腆这一张脸,妞妞捏捏了半天发现自己不能够在这样下去了,方才说道:“江儿想要问奶奶的是,像是我们的要饭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要饿死了,可是还是没有人肯施舍任何的东西给我们,那么我们要不要为了自己先活下去,先将自己的性命给保证?让我们的灵魂有一个栖息之所呢?”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文艺有投机取巧,老奶奶觉得有点好笑——着一定是江小姑娘偷偷听人家私塾的墙角听过了的句子。 ------------ 第三百三十二 章 善良和丑恶交汇的河流 但是一说到了这里倒是让老奶奶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于她而言,人活到了这个份上了身体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对于江小姑娘还不同,她的人生才开始,这个人生以后能够走多么的远,其实更加应该说是取决于江小姑娘现在的身体,也就是说老奶奶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长成了,已经完美了,是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灵魂而不想世间的一切邪恶势力低头,但是,江小姑娘就不可能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一个人生的路还有很长的小孩子。 江小姑娘还是用自己一张可怜兮兮的,有十分好奇的面容看着老奶奶,眼睛里面的求知欲十分的旺盛。 老奶奶也意识到了自己对着个小孩子实在是有些过了,连忙纠正道:“好吧,奶奶现在要纠正一件事,那就是其实如果我们的身体真的是存在着太大的风险,真的是到了不出卖我们的灵魂就活不下去的时候,江儿应该是可以出卖我们的灵魂的……” 江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将那个“应该”的大条件,相反的却是将自己也不是一定要让自己的身体作为灵魂的奴隶这个条件的。 老奶奶生前的孩子们的大道理都是她的丈夫教的,她一般只是管着自家孩子的生活情况或者说是管着自家孩子的日常物资情况,当然偶尔也是会教给自家的孩子一些道理的,不过那也只是做人的小道理而已,这还是她第一次教一个像是白纸一样的孩子大道理——那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的大道理。 老奶奶于是自然而然的十分不放心的道:“不过江儿,在做了哪些对不起我们的灵魂的事情之后,我们一定要记住,要一直一直的相信自己的灵魂是高尚的,只要我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只要我心中还有善,那么我的江儿就是最美的,奶奶最喜欢的江儿。” 江小姑娘由自不能理解道:“江儿不是特别的明白老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就算我以后做了违背我自己良心的事情,但是也只能够是那逼不得以的一次是吗?我以后还是应该好好地当一个人是吗?拥护者江儿高尚的灵魂?” 老奶奶欣慰的点了点头:“是的,等江儿有能力了之后,要一直一直做一个善良的人,并且要一直一直的帮足其他人,就像是那些善良的人帮助我们一样。” 江小姑娘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反驳道:“可是他们也没有一直的帮助着我们啊?” 他们如果是在一直帮助着我们的话,那么江儿现在就六不会听见奶奶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了。 老奶奶立马反驳她:“江儿!瞧你在瞎说什么?如果不是街上的人们一直在帮助我门的话,奶奶这一把老骨头早就冻死在街头了,江儿也不可能健健康康地在奶奶的怀抱里面了,江儿知道吗?” 江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 老奶奶于是猛地一下将江小姑娘的脑袋给抬了起来。 江小姑娘第一次受到了奶奶这不温柔,甚至说得上的粗鲁地动作给吓到了。 毕竟是第一次被老奶奶这样的对待,一时间已经连哭都不敢了。 那一张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满地都是严肃,全然的是严厉。 江小姑娘被吓愣了,嗫嚅道:“是的,我知道了。老奶奶你不要生气。” 老奶奶这才放心了。 不得不说,老奶奶这个放心实在是太快了。 因为在很久之后的未来。 作为一个清醒的旁观者,看着老奶奶教育出来的江小姑娘长成了后来的这个样子,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个世界还真的是造化弄人。 或者说是,人心却是就是这样,稍微一个不设防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一些的纰漏。 老奶奶只是教育了江小姑娘有关于怎么样继续自己有关于灵魂和肉体统一的问题,只是在这个话语的后面给了一小许的让江小姑娘钻空子的机会。 于是这个小姑娘就在老奶奶的离开之后,一点一点的远离了自己最开始的轨道。 变成了老奶奶最不想要她变成的样子。 到底应该说是人心还是灵魂是不能够经受时间的东西呢? 长公主殿下讲到了这里之后,认真的沉默了一下,想了想,于是继续道:“不知道……” 她抬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个金贵的人,这样的人恐怕是不会理解那种底层人在身体和自己的灵魂不能够两全的时候的挣扎的。 那么,现在她又想要听他们讲什么呢?还能期望他们评价设么呢? 贵族永远是没有办法体会贫民讨日子是有多么艰苦的。 就好像是贫民是没有办法体会贵族们的生活是有多少的计谋和阴暗。 长公主殿下笑着为自己的刚才一瞬间的念想的苦笑。 本来是打算用吃一装了天鹅肉的丝瓜肉的机会将这一茬给揭过去的,结果撅吧撅吧着丝瓜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的目光却停在了她的身上。 恩……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只要是发现了长公主殿下一旦是需要人捧场的机会,就一定不会错过让自己表现的机会? 洛云瑶有些无语,还没有吃完嘴巴里面的丝瓜并且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萧离墨十分温柔并且贴心的道:“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刚才是想要说什么?” 这下倒是成功的将脸皇帝陛下的目光也吸引过来了。 洛云瑶现在就算是想要说没有啊,我就是无聊,想要一个不小心多说了几个字都不可能了。 长公主殿下将筷子正式地放了下来,迎着西秦这一对父子的目光笑道:“恩,云遥其实是想要问,在陛下和殿下看来,如果是自己生命里面最好重要的一个人在临死之前,所想要达到的愿望,这种时候,出卖自己的灵魂这算不算是只得原谅的一种行为?” 皇帝陛下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洛云瑶在这里和他瞎掰掰这些的意义在哪里,不过这一句“最重要的人死去”确实是勾起了皇帝陛下一些感同身受,于是天子发言道:“这个自然是能够理解的。长公主殿下故事里面的老奶奶自己不都说了吗,灵魂这种东西可不是因为一时间的迫不得已做了一些的坏事,就真的是一个坏人了,只要是心里面存在着善念,那么就行了。” 皇帝陛下只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这个故事最后的目的而已,但是接下来在这个所谓的“江小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还是猜到了一二的。 洛云瑶并不对于皇帝的这个说法发表任何的评价。 虽然长公主殿下是知道在皇帝陛下的面前的这个“善念”,这个所谓的“原则”其实不一定真的是有他们本来定义的哪一个。但是很明显的一件事情还是可以明白的。 在皇帝陛下的眼睛里面对于太子殿下之前的所作所为。 那些让这个才出生,被称说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的太子殿下——这个所谓的“克死”当然不是大家能够得出来的结论,当然其实太子殿下也不符合克死人的这个理念,但是这确实在皇帝陛下眼中是和这个看法的——这么一个没有娘亲的小婴儿的身上,皇帝陛下却是对他不理不睬,让她在皇宫这个复杂的环境里面自生自灭,甚至是宠爱着这个小婴儿最大的敌人,让这个小婴儿长大的历程之中,经历了太多多的苦难,见证了太多的黑暗。 在皇帝陛下眼中这样的行为。 就好比是江小姑娘在老奶奶死去的时候去偷桂花糕一样。 是逼不得以的。 是一种被生活逼迫的行为。 江小姑娘有一个被老奶奶教育的善良的心。 西秦的老皇弟也是,有一颗挚爱着自己的太子殿下的父爱之心。 洛云瑶都能够明白的事情,萧离墨当然也是再明白不过的,只是他却不那么愿意给说法买单。 “这个行为,在本太子看来是不正确的,不只得原谅的。”萧离墨沉声道。 长公主殿下于是一抬头就看见而来西秦的和一对父子的对视。 做儿子的眼中全是决绝。 做父亲的眼中全是悲痛和无奈。 那种岁月揖让已经过去,他已经是带走了我的岁月和我的年轻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现在唯一牵挂的亲情? 当然,长公主殿下却是能够明白萧离墨的这个做法的。 如果萧离墨能够原谅这种做法才怪呢! 太子殿下于是继续冷声未知自己的想法做辩护道:“首先呢,善和恶之前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现在却要因为一一些所谓的逼不得以的原因要将两条河连接的地方给戳破,给汇流在一起了一些。”萧离墨冷漠的眼睛紧紧地,不带感情地盯着皇帝陛下然后道:“既然都已经是有了交汇,那么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相互汇流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决堤。” ------------ 第三百三十三章 苍天注定要你们相逢 在皇帝一点一旦变白的脸色之下,太子殿下还继续加大着自己的筹码,继续道:“所以,在我的眼中,不存在着这个人作了坏事,但是他还是一个好人的这样的看法,毕竟如果是一个他已经做了坏事了,那么至少是说明了,这个人本质上来说,她本来就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好人,她能够被‘逼不得以’的时候做一些坏事,那么谁能保证他以后是会有多少的逼不得以呢?” 洛云瑶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这样的残酷,但是一看到皇帝现在这个苍老着绝望的样子又觉得有些的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对着太子殿下疑问道:“太子殿下说得这样的绝对,难道殿下就没有遇上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的最后关头,求着殿下最最后一件事情的时候嘛?” 萧离墨转目看着洛云瑶,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笑了笑道:“既然是我最重要的人,那么我怎么可能会让她会有这个所谓的‘最后关头’?” 那样的咄咄逼人。 皇帝陛下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轻声道:“墨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其实很难看到皇帝陛下这样直白地评价太子殿下。 被皇帝平常宠上天了的皇帝自然是不会认可这话的,不仅不认可,而且还会十分强烈的反对。 萧离墨在皇帝那一句话之后脸色铁青了一下,那是愤怒的表情,只是这一份愤怒还没有保持多久,他就重新的笑开了,言笑晏晏地反对皇帝的话:“是的,没错,儿臣确实是太年轻。” 他明明知道皇帝说这话的意思不是再说他这个人的岁数还是太年轻了,而是说的他这个人的经历还太少,不能够名阿比那种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的面前离开,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情感。 那是一种和你的身份无关,和你的权利无关,和你拥有的一切都无关的宿命。 该失去的东西,上苍总是能够抢走了,无论你是一个到么厉害的凡人。 只是到底太子殿下明白这种情感还是不明白这种情感,长公主殿下不知道的,她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正在不惜一切的将要将老皇帝现在想要交给他的所有的道理,全部都反驳回去。 他不承认皇帝陛下所述说的自己人生的苦,自己前半生所得到的道理。 因为太子殿下不想要让人生的那些苦涩来成为皇帝荒唐了半辈子的借口。 洛云瑶作为一个局外任看着这一对父子,也是百感交集,有时候很难过自己不能够为他们化解一些什么,有时候又很高兴,还好自己不能够帮足他们什么——因为这一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泥潭,无论使他们本身,还是试图要化解他们关系的人全部都不能够从这个沼泽里面出来。 太子殿下一笑,挑衅的看着皇帝,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少年气盛:“儿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以后会遇上什么样的情况确实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儿臣却敢在这里保证,儿臣以后的人生,一定是不会让自己做出什么汤的错误事情的。” 皇帝蹙眉,还没有来得及再说话,就听见“大言不惭”的太子殿下继续道:“虽然儿臣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遇上人证中那个所谓最重要的人,但是儿臣一直是知道什么人是我想要的,什么人是我不想要的,所以一旦是看见了儿臣想要的人呢,儿臣是要定会牢牢的住在手心里面的。” 闻言,洛云瑶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一抬头的时候,果然发现太子殿下那像是蛇一样冰冷的,带着对猎物的是在必得的目光果然停在了她的身上。 皇帝也随着萧离墨的目光停留在了长公主的身上。 洛云瑶有一种自己再难逃出虎穴之感,一时间背脊生寒。 长公主自然而然地为自己夹了一两片的犀牛肉,并且努力让自己分心在这片肉上——瞧瞧人家西秦的皇帝是多么的奢侈,是多么的破换生态…… 到底还是没可能够摆脱西秦的这一对父子的目光的那种炽热的在网之鱼的背脊生寒。 长公主殿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快速的将嘴巴里面的东西给撅吧撅吧干净了方才道:“恩,云遥很高兴知道了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对于这个灵与肉的看法,并且我们也会知道在老奶奶死了之后的江小姑娘会出现什么情况——是的没错,从这一天开始,是江小姑娘人生的转折点。”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说,江小姑娘对于自己要怎么样去拿到桂花糕,并且将这一份的桂花糕快速地拿回去给老奶奶是计划好了的。 到底计划是一回事,涉世未深是另外一回事。 江小姑娘一开始的时候想的就是直接冲进买桂花糕的坊里面,趁大家还没有注意过啦的时候,瞧准了机会,看到了桂花糕,拿到了自己的手里面然后就开始逃。 江小姑娘完全忘记了自己这样的乞丐脏兮兮的样子是有多么的显眼,那些坊里面的长工小二是不可能放她进去的,还有说回来了额,就算是江小姑娘能够侥幸的进去,她到底是一个从来没有进过这个坊里面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所谓的桂花糕到底是放到哪一个位置的, 况且,就算是知道了,她这样又能怎么样的在那些来往于各个客人之间担负介绍商品职责的小郎那?他这样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孩子又能够怎么样逃离得了呢? 这么多的问题,江小姑娘全部都没有考虑过。 上天也从来是残酷的,江小姑娘于是就在试图猛地一冲之下,被坊外面看门的用棍子给堵在了外面。 江小姑娘正要不管不顾自己IDE身体,甚至可以说是不挂不顾自己的性命,硬要闯进去的时候,猛的一扎头,就撞上了一个软软弱弱的东西。 “哎哟,这是哪来的没长眼睛的叫花子?”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江小姑娘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很温暖的衣服,粉红色衫子的女孩子蹙眉看着他。 看样子自己刚才是撞到乐她的身上。 江小姑娘正要这样下定论,并且,打算按照老奶奶教导的优秀的品德好好的给人家道歉的时候,一转念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自己虽然是撞到了她没错,但是明明最开始的轨迹不是那哪里啊? 也就是说明明是和这个女孩子自己往到江小姑娘的身上撞的,这就让江小姑娘十分的气愤了——明明是你来撞的我,怎么你还能够很专业昂的理直气壮呢?你不说对不起也就散了,竟然还把问题给怪罪到了我的头上了? 于是一抬头,就用那种饿狼的目光凶狠狠地去瞪那个说话的女孩子。 娇滴滴的女孩子几时见过人露出饿狼一样充满了杀戮和血腥的目光,吓得往后面退了几步,白生生的指头将江西哦啊姑娘给指着,偏偏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够在哪里十分没有意义的:“你……你……你……” 江小姑娘作为一个常年被别人欺压的小乞丐,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吓唬人的——叫你们以后还怎么欺负我和我的奶奶! 正是骄傲着,好奇者,畅想着的时候,听到了银铃一样的笑声,真的是那种脆升升的,又有些的软。 反正是好听就就对了。 江小姑娘怔愣的转移目光,正是这个粉红衫子的身边,一个绿色牡丹滚边的气胸锦衣小姑娘正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而且,越是在笑,那目光越是毫不避讳地停留在了江小姑娘的身上。 江小姑娘竟然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真是可以说是害羞。 真是奇怪啊,被一个女人这样的看,能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不过,这可真是一个长得好耐看的小姐姐啊。 恩……笑声也很好听。 粉雕玉琢的千金大小姐。 这是江小姑娘瞬间反应过来的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大概的身份。 于是也就不难得出粉红衫子的身份额。 难怪,这个粉红衫子听起来这么的讨厌了呢。 原来是一个狐假虎威的——这个成语好像是应该这样的用的把? 江小姑娘再怎么着的天真不懂事是,到底还是在帝都里面讨生活的人,什么样的人能够惹,什么样的不能顾惹,什么样的人是碰都不能够碰的,江小姑娘还是明白的,比如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年岁相当的,穿得十分的好,长得还十分的好的小姑娘,我们一定是不能够惹的。 江小姑娘很迅速的得出了这个结论,正要侧开身子,不打算和这一对富贵人家的主仆在做什么纠缠。 “你这个小乞丐倒是有趣。”那个耐眼的千金对笑着说道了。 人家毕竟是开扣了,江小姑娘自然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要说设么了。 只是说什么呢? ------------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来自千金小姐桂花糕的诱惑 哦,对了。 经过这个耐眼千金这么提醒,倒是让将江小姑娘想起来了一件事。 其实自己刚才是要撞到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吧?所以那个粉红衫子才会自己撞上来——这么一说人家的这一生粉红衫子被我给弄脏了,我还是应该道歉的? “啊,对不起……”江小姑娘艰难的出口,出口之后发现也不是那这样的艰难,于是觉得应该好好做到老奶奶所要求自己的,虔诚的转身,正要虔诚的道歉的时候,进入眼睛里面的却是这间桂花坊的小礼品包装——老奶奶曾经指给过江小姑娘看。 当然,能够让江小姑娘这么确定还是盒子上面的桂花了。 江小姑娘借着自己道歉作揖的时候一弯自己的身子,鼻翼迅速的动着。 恩,是的,没错。 这里面确实是有桂花的香味。 江小姑娘立马高兴地想要去抢粉红衫子手上的东西,粉红衫子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鬟当然不是她这个街头混混一样的小乞丐的对手,可惜的事情是耐眼的千金大小姐却注意到了江小姑娘的这个举动,在江小姑娘伺机而动的时候一下子就将江小姑娘给抓住了。 一脸耐眼的脸蛋冷冷冰冰地又带着不甚亲切的笑意,笑着道:“看来你不仅是一个小乞丐,还是一个小偷呢。” 小偷这两个字深深的让江小姑娘刺伤了一把,连忙狡辩道:“我才不是小偷,我只是……” 千金大小姐倒也不因为江小姑娘的动作而气恼,反倒是好整以暇地问她:“恩,好,你说你不是小偷是什么?” 粉红衫子在怔愣之下反应过来,自己非但没有保护自家的主子,反倒是让主子保护了,一时间面子上过不去,又害怕自己后去之后要被自家的主子责怪,于是连趁现在表现自己,并且也发泄一下自己对于面前这个小乞丐的不满和鄙视,唾弃江小姑娘一声,然后道:“你这个行为不是偷是什么?”说道了这里,一下子似乎又反应了过来,却是江小姑娘的这个行为不能够说是偷,于是又气势汹汹地道:“是了,你这个行为确实不是偷,在这么光天化日之下的,当着姑奶奶我的面,小乞叫花子,你这个行为明明是抢!” 说着上千了几步,就要对着江小姑娘动手,并且道:“你这土匪!你这个强盗!” “合粉!”确实耐眼的千金小姐冷冷地叫住了粉红衫子的丫鬟。 粉红衫子在这样冷冷带着危险味道的声音下,整个人都抖了抖——是了,?自己刚才一没注意在小姐的面前说了“我这个姑奶奶”。 粉红衫子几乎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 其实人家千金小姐压根就没有在乎这件事,现在人家的新宠可是面前这个小乞丐呢。 可笑的是,江小姑娘在千金小姐这一声之下还以为自己有了救星,连忙争辩的看着千金小姐道:“我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 千金小姐也是一个一贯就会装好人的,于是笑脸盈盈的看着他,要有多温和就有多温和:“我在听你的解释。” “我……”这样的温柔柔之下,江小姑娘却又说不出话了,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个行为确实是在偷,是在抢,还能够怎么狡辩? 只能先承认道:“是的,没错,我刚才是想要偷,是想要抢。” 粉红衫子立刻露出来了鄙视并且厌恶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江小姑娘竟然害怕的是千金小姐也会这样的看她。 莫名其妙的就是在乎千金小姐的看法? 江小姑娘于是无比郑重的看着千金小姐,并且郑重道:“可是我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乞丐,在你们的施舍下面过日子,苟且偷生的。 我明明都活得这样的辛苦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看不起我们呢? 这话又不能对着人家千金小姐说,可是激昂小姑奶奶个想要让千金小姐理解自己刚才的行为,那样迫切的想要让千金小姐知道自己是一个好乞丐,是一个灵魂高尚的乞丐。 江小姑娘于是上前了一莲步,想要更加的靠近千金小姐,这个动作立刻被粉红衫子给阻止了。 江小姑娘其实可以在动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也失去了勇气,只能够可怜兮兮的用自己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将千金小姐给望着,小声的,委屈的道:“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她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在私塾里面偷听来的词,觉得无比的适合自己现在的这个情况,于是委屈继续道:“我还是有苦衷的……” 没说完的话是,你能够相信我吗? 不知道是千金小姐会读心术还是她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江小姑娘没有说完的话,并且笑了笑,温柔地对着:“恩,我相信你,有什么苦衷尽管在我的面前说吧,我听着呢。” 连粉红衫子都觉得不可思议,疑惑道:“小姐……” 你怎么突然这样的好心起来了? 由此可见,其实有怎么样的主人就会养出怎么样的奴才是多么明确的真理。 现在这样也只是说明粉红衫子还不够了解她的主人而已。 江小姑娘便当自己是真的遇上了好心人了就可怜兮兮的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千金大小姐。 自己是怎么样在战乱之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是怎么样跟着村民到处的躲避战乱,一路流浪。 又是怎么样的和村民失去了联系,怎么样变成了一个小乞丐,然后跟着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到了这个叫做“帝都”的地方。 另外还有就是江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样的遇上了这个老奶奶,怎么样的和这个老奶奶相处着…… 说到了这里之后,江小姑娘便又突然的想起来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离开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将桂花糕给带回去,可能老奶奶要等不及了。 一抬头就要楚楚可怜的想要求求面前这个温柔有礼的千金小姐,“我的苦衷就是这样……小姐你……” 江小姑娘想要请求千金小姐施舍她一块桂花糕,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的开口——她刚才看到的千金小姐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对她所说的那些苦难是那样的不在乎样子。 那千金听完之后不仅是看起来,其实内心里也并没有什么的感触,或许她都是在激昂小姑奶奶个说话的时候,一直想着怎么打人的注意呢。她 只是缓慢的点着头,似乎是和粉红衫子交换了一个眼色,回答江小姑娘道:“啊,原来是这样啊。” 粉红衫子收到了主人的目光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点头的时候其实心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的。 恩……谁来告诉我,我家这个心思坏得不行的,主人到底是什么的意思呢? 江小姑娘已经将面前这个耐眼的温柔的姑娘给自动规认成了一个善良的有钱人家的小姐,便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将情况给人家说清楚了,江小姑娘于是觉得没准是自己刚才想多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柔的像是观音恳菩萨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得出冷眼旁观这样的事情了? 江小姑娘这样的安慰着自己,于是鼓起了勇气对着千金小姐道:“是的,就是这样的。这位小姐,你能不能行行好施舍我和我的老奶奶一块的桂花糕,我老奶奶就要不在这个世界了,她吃到了小姐您给的桂花糕在天上一定是会保佑您的!” 悄悄地打量千金小姐的神色,发现人家对于自己的这个诱惑真的是完全不上当——不是,完全不受影响——想了想试图增加自己给千金小姐带来的魅力,于是继续道:“小姐您长得和庙里面的菩萨一样的漂亮,想必也是有一颗菩萨一样的心肠……” 江小姑娘真的很努力的在搜肠刮肚的想尽一切的优美的词语,一抬头看着千金小姐,恳求道:“所以,小姐,你能够行行好给我们一块的桂花糕吗?我们的要求不多的,只要一块的桂花糕。” 粉红衫子笑着面前的这个小乞丐的愚蠢,并且觉得自家的小姐是会和之前一样无动于衷的。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而言,无动于衷还是好的了,?最可怕的就是这些富贵人家还想要拿你们这样的穷人做笑话,这个时候才会明白道什么叫做世界之坏,你都逃不开。 不幸的是,江小姑娘还真的遇上了这样的情况。 那千金小姐不知道之前的在打着什么样的注意,她现在也是注意已经打定了,于是斟酌的目光来来回回地打量了江小姑娘几眼,然后道:“只要一块的桂花糕?” 江小姑娘以为有了生机,忙不迭的点头。 千金小姐诱惑他:“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桂花糕,你不要吗?” 江小姑娘当然是被老奶奶教育了作为一个人是不能够贪心的这个道理,听了千金小姐的话连忙摇了摇头:“不要。”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以后一定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那千金小姐自然是不可能这样简单的善罢甘休的,她并不认为一个这样的小乞丐是自己不能够用东西控制的,于是温柔地更甚了,继续道:“那么,我以后可以让你每天都有桂花糕吃呢?” 江小姑娘惯性地想要摇头,头在一摆之后又突然的反应过来了,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千金小姐。 “您刚才说的什么?” 她说的是不是以后都有桂花糕吃的? 江小姑娘抱着一丝自己的耳朵是没有问题的,那种富人家一句话的善良的期待道:“小姐,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说,你能够给我一个安息之处吗? 一个可以吃上东西的地方,一个可以可以遮蔽的屋檐吗? 江小姑娘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又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一转念的时候就想要将这个好消息给老奶奶分享,于是这才想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根本就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啊,老奶奶还在破庙里面等着我给他带回去的桂花糕呢! “小姐,现在没时间了,我能不能祈求您现在就桂花糕给我的?”江小姑娘再一次的不改自己的志向的祈求道,目光在粉红衫子手上面的桂花糕停留了一下,顿了顿方才咬了咬自己的一口银牙道:“小姐,如果您能够现在设施给我一块的桂花糕,让我带回去给我的奶奶,那么江儿……” 牙齿一咬再咬,方才像是小娃娃舍弃了自己的玩具一样痛心的道:“那么,江儿以后都没有桂花糕这些吃的,都是可以的,小姐!求求您了!” 粉红衫子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到底是想要玩什么。 你说她不关心把,却又在这么一个小乞丐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你说她关心把,明明这个小乞丐这个着急的样子,让他都看不下去了,偏偏自家“善良的”小姐却是一点的触动都没有。 甚至是慢慢的笑着,温柔的道:“江儿?原来你的名字叫做江儿啊。” 着明明就只是一个姓好吗? 粉红衫子在自己的内心里面吐槽者,突然将似乎明白了自家的小姐现在所做一切的意思了。 这就是温柔煮青蛙吧。 将面前的这个小乞丐折磨着,偏偏还不会让这个小乞丐仇恨你,甚至是觉得你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大人呢。 粉红衫子一下子又发现了自家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看起来温柔善良的小主人真是可怕极了。 江小姑娘不了解这个千金小姐,而且她一向也没有这样凶狠歹毒的心思,当然是不知道千金小姐是怎么样的了。 江小姑娘甚至是感激涕零的听着千金小姐说道:“江儿,我当然是——并且十分的愿意给你一桂花糕的,但是你却不能够这样的报答我,你知道吗?” 像是一张温柔的网,就等着猎物进来了。 江小姑娘自然是不明白千金小姐这话里面的意思了。 报答?什么报答? 自己刚才有说了要怎么样的报答这个漂亮的小姐吗?好像没有啊? 江小姑娘现在还是一个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的,疑问这一双的大眼睛,看着千金小姐:“江儿不是特别的明白小姐您的意思。” 粉红衫子犯了一个白眼。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又够傻的。 不知道自家的千金小姐看上了她哪一点了? 也不对,如果不是有够傻的,没准也不会被小姐给折腾吧? 千金小姐耐心却是出奇的好,甚至是温柔地给江小姑娘解释道:“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了你一块的桂花糕,那么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要为我做牛做马的,知道吗?” 千金小姐的温柔像是一汪水的眼睛危险的一眯,笑得风情万种得对着江小姑娘道:“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我要让你向东,你绝对不能够向西,我要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不能够说一个‘不’字,知道吗?” 你吃了我的一块挂花糕,你就要做我的一条狗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你的主人,是你的天。 偏偏这样歹毒的发誓的词语,千金小姐用着那样温柔的面孔,那样温柔的声音让人不由的有了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粉红衫子在这样的太阳之下不由的也打了一个寒颤,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那样的可怜了。 怎么就被我们加的小主人给看上了呢? 明明是一个自由身,如果现在答应了,那么就比她这个做奴才的更加的不如了啊。 粉红衫子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心肠好的,现在却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叫住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冲动。 不要答应。 虽然你现在活得很艰难。 但是你活得很简单,很快乐,你答应了这一切就毁了,你知道吗? 可惜的是,粉红衫子不一个好人,而且也没有那样的勇气。 自家这个小主子还在自己的面前了,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啊。 江小姑娘怔愣地看着她,在他还单纯的世界里面,觉得自己千金小姐这个做法是想要让自己能够有一个地方可以居住,给自己一个地方饭吃,她万分感激的觉得自己真的是向老奶奶说的一样遇上了好人了,一时间又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在说,不仅给我一桂花糕,而且还要给我一个工作是吗?” 粉红衫子看着江小姑娘一瞬间觉得哪里很奇怪,顿了半响,想起来了,是在这里显得奇怪了,江小姑娘现在已经完全跟着自家的千金小姐走了,已经完全的忘了自己身边的那个老奶奶了,这样的行为十分的危险。 仿佛心脏已经被其他的人给锁定了。 粉红衫子无不感慨的想着这一件事情,觉得千金小姐已经将江小姑娘的心神给完全的控制了。 千金小姐笑着,继续着自己看起来是无害并且无辜的诱惑道:“对的,不仅是给你一快的桂花糕,以后还可以一直给你吃桂花糕,而且,给你穿干净漂亮的衣服,给你一个住所,怎么样??” 江小姑娘听着这话认真的怔愣了很久,反应了很久然后才带着一些期待又不能够期待的语气道:“真的吗?小姐,你……” 怎么会怎么好? 江小姑娘真的在那边怔愣了很久,然后才慌慌张张地响起来了一些的事情,方才急冲冲道:“我答应小姐您,我答应,可是,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现在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一快的桂花糕,我的老奶奶还等着我呢!” 粉红衫子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发现小姐现在也是面色一变,本来是有一些的轻蔑的,却因江小姑娘刚才的那一种一下子的坚定而变了脸色,本来是有些轻蔑的表情现在也变得特别的郑重,带着一些兴味。 粉红衫子知道自家的小姐和自己一样不敢相信,一个这样充满诱惑力的条件居然不能够诱惑一个小小的乞丐。 千金小姐认真的看了江小姑娘的那一脸着急了一会,方才意味深长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桂花糕当然是要给你的,而且,我们也会陪你一起过去。” 江小姑娘楞了一下,疑惑地将千金小姐给望着。 千金小姐可喜欢她这个表情了,“噗嗤”的一笑,然后在笑着温柔道:“既然以后我会是你的主子,那么你现在的这个困恼我当然是要给你渡过的啊。” 江小姑娘蒲扇了一下自己的睫毛,然后千金小姐又笑了一下, 顿了一下方才道:“江儿你的老奶奶已经过世了,所以小姐我难道不是应该帮助你好好的处理一下老奶奶的后事吗?” 江小姑娘虽然见证过了很多次的死亡,但还是不太能够明白到底什么叫做“后事”。 千金小姐却是一个耐心十足的,于是笑了笑道:“总不能让江儿用一张破烂的席子将老奶奶一裹这样就完了啊。” 粉红衫子一个没有忍住道:“小乞丐,你应该连席子都没有把?” 说完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多话了,连忙补救道:“我们家小姐这是要帮你处理好老奶奶走了之后的事情呢,你还不快点感恩戴恩?” 江小姑娘虽然还是半懂不懂得,但是心里面却还是不能够明白这些事情,但是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千金小姐是一个顶好顶好的人。 江小姑娘于是立马就跪了下来了,?连忙磕头,“小姐,您这是一个好人,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粉红衫子看见了江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表情,虽然心里面为这个小乞丐的未来挺担心的,但是着并不能顾妨碍粉红衫子为自家的主子高兴。 千金小姐慈祥着自己一张菩萨脸,然后道:“乖了,来,你现在还不快起来?现在不担心你的老奶奶等不及了?” 江小姑娘这才一抹自己脸上的颜烈,带着千金小姐一路疾行到了破庙。 一点也没有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老奶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间了,尸体还有一些温度。 ------------ 第三百三十六章 皇帝陛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千金小姐带着江小姑娘和粉红衫子用钱财去寻找人,然后组织人将老奶奶给埋葬妥当。 而江小姑娘也从此走上了人生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条的道路。 洛云瑶这话一说完,沉默着脸就去将自己去继续纠结那美味的南瓜。 太子殿下对于这个故事的关心程度自然是远远超过长公主殿下这个不靠谱的,太子殿下一直没有忘记要和皇帝陛下继续自己庞大的博弈。 “所以啊,本太子觉得其实老奶奶之前关于身体和灵魂的美的教育,反倒是害了江小姑娘。” 虽然皇帝对于长公主殿下的这个故事一直是无感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太子殿下这样软软温暖的这样的说着自己“江小姑娘”这个称呼。 皇帝陛下立刻是发现了现在的太子皇帝是需要自己现在是一个父皇了,需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错误的思想。 “太子殿下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在朕来看,身为一个人,其实最重要的首先还是作为一个正确的人,就好比是老奶奶给江小姑娘的教育一样,只是呢,虽然老奶奶的说得是很简单纯粹,但是这好歹是老人家经历了一生的时候给江小姑娘的教育。人生上的过来人的语言,还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忠言,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应该听一听的。” 萧离墨发现自己的父皇说起来话来还是很擅长的冠冕堂皇的,也就是说,太子殿下完全不觉得皇帝陛下说的话里面有什么是确切的真情实意的,完全就是随口胡来, 太子殿下于是一下子的张口就道的:“就算是这个老奶奶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但是这也没有办法反驳正是因为老奶奶说出来了这样话,才导致了江小姑娘以后不一样的人生。” 对上一抬眸的洛云瑶,便接着道:“毕竟如果不是老奶奶让江小姑娘要做一个好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最多的还是好人,那么江小姑娘哪至于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洛云瑶笑了笑。 其实这个凄惨还真是算不上,不过,如果太子殿下是这样地评价江小姑娘的人生,那么很明显的就已经做到了骂人于无形的地步。 皇帝陛下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长公主殿下其实是很乐意看他们的好戏的,安静地开始嚼吧南瓜,滴溜溜的一双眼睛也安静了下来,完全看不出来这人的怀心思。 皇帝陛下笑了笑道:“那太子也不能够说是老奶奶说的是错的啊,毕竟老奶奶本来说这样的话是为了江小姑娘好,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最后江小姑娘的人生到底成了什么样,那其实是和老奶奶管不到的地方。” 没想到皇帝竟然能够将回来一车,这简直是太奇迹了,长公主殿下在一边瞧着,不禁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果不其然就听着皇帝将计就计的,将更紧一尺道:“太子的人生的还太短了,不能够明白那些所谓的人生的教导和人生的借鉴到底是因为什么的。” 萧离墨脸色难看了一下,就算是知道接下来皇帝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太子殿下也没有办法来说明我现在不想要听,我一点也不想要接受你的教导。 太子殿下铁青着脸继续恭敬道:“儿臣恭听父皇的教导。” 皇帝陛下笑了笑,拿着筷子的手轻轻的一摆,笑着道:“要说是教导也算不上。” 长公主殿下挑了一下眉,很失望的听着皇帝继续道:“我们这些老人给你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孩子的所有的教导,所有的名言都只是一种简单的知道而已。” …… 洛云瑶和太子殿下对视了一眼,这两个年轻人脑袋里面都无一不吐槽着。 皇帝陛下你告诉我,你说的这样的话,不是一种教导是什么? 是长辈的尊尊教诲吗! 皇帝陛下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的眉来眼去没有,相反的是继续兴致勃勃的道:“所以,像是朕这样的老人了,不得不给你们说一下,在朕看来老奶奶对于江小姑娘到底是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把?”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我们来正确的看待一下老奶奶在这件事情里面发表的意义把。 长公主殿下就算是在不想要听,到底自己是一个外来的人,也没有办法真的能够怎么样的阻止或者是忽视皇帝陛下。 长公主殿下于是十分的专注的点了点头。 皇帝陛下看到长公主殿下这个儿媳妇这样的捧场,对她的喜爱之情浓厚了一点,笑了笑继续道:“首先,江小姑娘在最开始的人生之中,她人生的指引是她的父母,但是这种指引是失败的,不成功的,原因就是,那是一个封闭的小村子,和世界是隔绝的,江小姑娘一直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是没有办法成长的,恩……也不能够说是没有办法成长,而是这种成长是对于江小姑娘来说是没有用的,她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就是江小姑娘现在到了帝都到了城镇里面来,她在这个坏境里面是那样的陌生,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知道,这就是我老奶奶出现在江小姑娘的生命里面的意义。” 其实人家皇帝陛下就算是要将人生的大道理也是给太子殿下一个人讲,从大的方面上来说,其实长公主殿下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呢,长公主殿下思考过了,这样不礼貌的行为,如果是被皇帝陛下发现了,虽然不至于说是失礼,但是……怎么说都不好吧? 洛云瑶咬着筷子,很崩溃地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也不再和太子殿下对眼了,笑了笑,安静的吃着,听着了。 皇帝陛下于是继续道:“而不巧的就是,江小姑娘离开了村子,道帝都作为一个小乞丐,流浪的这一段时间,正好就是江小姑娘理智心智这些养成的时间。” 洛云瑶点了点头,心道,这既是所谓的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养成时候。 萧离墨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但是毕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继续憋屈的听着自己不屑一顾的父皇继续讲着自己的人生的大道理。 “所以,这个时候,江小姑娘遇上了这个老奶奶是很有必要和道理的……恩,这样是说起来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善意一样。”皇帝笑了笑,到底是每一个人对于老天这个东西都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嫌恶之情的。 人生之中又太多的不如意的地方。 正好是这些的不如意,造成了太多的怨言,这些怨言正好都已经埋怨到了老天的身上。 就算是要给自己的儿子灌输人生的真善美的父亲,也没有办法好好的夸一夸老天的仁慈。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发生太久,很快就听见皇帝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不管这么说,机缘巧合也好,命中注定也好。老奶奶的出现,给江小姑娘的人生以后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太子殿下听到了这里,想了想,笑道:“老奶奶对江小姑娘产生了巨大的一下影响,但是这一种的影响在儿臣看来是不好的影响。” 皇帝陛下倒也不因为自己的太子反驳而生气,反倒是满一脸的笑容——毕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不满的。 “确实是这样,太子所说的这一点,朕不反对。” 洛云瑶抬头颇为诧异的看了皇帝一眼——这人还真是宠儿子到了一种不顾原则的地步了。 这一次,倒真是长公主殿下自己错了。 虽然皇帝陛下宠太子殿下确实是这样的一种程度。 但是呢,这一次的宠溺无奈却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太子殿下这话尽管看起来是明摆着宠着皇帝陛下来的,但是,这一次太子殿下说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宠溺温柔笑容的皇帝陛下于是道:“老奶奶是知道江小姑娘对她的崇拜的,这一种崇拜会造成一定的盲目,也就是说,老奶奶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告诉给江小姑娘的每一个道理,江小姑娘都会好好的遵守。不知道老奶奶是知道这一点还是不知道这一点……” 皇帝将筷子一转,却已经停了下来。 食不言,寝不语。 既然是要说话,那就不吃饭好了。 洛云瑶没有想到这个最大的伪君子,居然还能够这样的讲理。 讲理的伪君子道:“老奶奶对于江小姑娘最大的失败,就是脱离了实际,脱离了人心。” 萧离墨一偏头。 皇帝立马破功,唇角满满温暖的弧度。 他继续道:“也就是说,老奶奶只告诉了江小姑娘要相信世间的善良而忘了告诉江小姑娘,人世间还有丑和恶的存在。特别是江小姑娘本来就是一种被人欺负的存在。老奶奶就算是不告诉江小姑娘人性丑恶,也应该告诉江小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 ------------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在凉亭受的惊吓应该这么偿还 黄泉境内,修罗大殿,青雪接到任务通知,在一众强壮高大的黑衣人的中间,娇小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着。 众人皆不相信,这样一个六七岁小姑娘能干什么?她在他们眼里压根都没断奶,主人为什么会选择她做任务,虽然他们不知道她具体的任务,可是知道她居然也有任务就觉得不可思议。 “小丫头崽子,毛还没长全就回你老娘怀里吃奶,在这里,可是死的很快哦,哈哈哈。” 其中一个带着可怕面具的大汉出声嘲笑道。青雪微微抬头,露出白狐面具,众人心中大惊,居然是……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惨叫,只见大汉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裤裆处,一脸冷汗。 众人皆觉得裤裆处凉凉的,这女孩,真是…够彪悍! 青雪没时间陪他们多玩,大步走出大殿。大殿之上,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真龙面具,不大的声音回响在大殿,穿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白狐天下,素女龄六,江湖盛名,白狐女。” 众人哗然“白狐女,居然是白狐女,怪不得有那般身手。” “是啊是啊,莫欺少年小啊。” “对对对…” “……”黄泉是秦璟颢的私人势力,之所以会做到这么大,是因为这里一开始本来是秦家氏族的势力,在秦老将军的手里面发扬光大了起来。 自然最开始的时候黄泉确实是在秦璟颢的父母手里面的,而秦氏父母,最后却报国在了边境。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正是因为黄泉的暴露。 秦老将军的时候将黄泉给发扬光大了起来,基本上可以和苍术手里面的情报网组织和第一杀手阁幽冥阁可以进行媲美。 但是要将一种势力给发展起来,就算是在谨慎小心,也会出现问题的。 所以毫无例外的,秦老将军的这一份势力是被西秦逼不得已,的皇帝给发现了的,而且一直是忌惮着的。 在秦老将军去世之后,皇帝是通过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这些手段到底是怎样实行的,以及本来是怎么样的,已经不可考了,能考察也只会造成秦璟颢想起来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所以便还是就这样过去了——最后用秦璟颢这小婴儿的生命爱威胁秦氏父母。 秦璟颢的父亲本来对那个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况且,在秦氏家族上面还写着“忠”的组训。 秦璟颢的父亲逼不得以只能够在边境殊死顽抗,本来是通过黄泉势力很容易大胜的仗,生生逼得秦大将军的父亲以身殉国了。 而秦璟颢的母亲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孩子还是这样的小,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自己的母亲。同事啊呢,秦璟颢的母亲也更加的明白另外一点,那就是,如果她还活着的haul,那么说明黄泉还是有一个确切的领导,皇帝还是会照样忌惮着这一份势力的。 于是秦将军夫人最后选择了狠心抛弃自己才出生的儿子,下去陪了秦璟颢的父亲。 ……综上所述,洛云瑶听着都觉得牙痒痒的事情,心道,难怪秦璟颢对于西秦的老皇帝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讲到道理啊,现在的叛国算什么,是洛云瑶的话,也许说不一定分分钟复仇呢。 恩,果然自己这个小女人的胸襟是没有秦大将军大的。 黄泉在秦璟颢手里半年,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规章制度等级高低更加森严,人才济济。因为在秦氏父母手里面的因为受到了皇帝的影响而故意的衰落全部都恢复了以外。自然还有的更加的发展壮大。 这些皇帝或许知道的,而皇帝不知道的事情则是,他完全探查不到黄泉这个组织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深不可测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洛云瑶现在才知道原来皇帝这样的忌惮秦璟颢,而又不敢动秦大将军是除了边境的那一份兵权以外,还有黄泉这一份地下势力。 而秦璟颢规定凡事黄泉中人,都会领到一个面具,面具的种类则是代号,也就是名字。 倒不是为了装逼,只是方便,而且,保护黄泉中人的身份。毕竟上面的皇帝还时时刻刻关注着呢。 至于黄泉这样这个中二的名字,秦璟颢虽然在一听到的时候就直直皱起来自己的眉头,但是改名这个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况且,这也是家族的名字了。 黄泉中人都会忘记原来的身份,从此都是为秦氏家族服务,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青雪带着六人快马加鞭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直到跑死了三匹马,进入了碧落境内才不得不中途停下休息。 这是个简陋的小茶馆,一看就是临时搭的,青雪坐下休息,闭目养神,其他六人也随机坐下。他们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条了,这点陷阱当然看的出。 当从房顶和草丛以及旁边的小溪里跳出黑衣人时并不吃惊,冷静的应对。 对方只有二十多人,青雪却微微感觉不对劲,这陷阱,未免太容易了些! 果然,没多大会儿,青雪等人眼看着就要将对方打败,青雪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而后慢慢退到小溪旁。 如果发生特殊情况,她会先退,这些人本就是她另一种形式的替死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这时,那六人收拾掉了所有人,突然感觉心口发闷,而后疼痛难忍,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青雪眯着眼睛,将身体缓慢的退到水底,她刚刚检查过了,水底没人。 青雪水下功夫很好,可以在水底不呼吸的待上三个时辰也没问题。果然不出青雪所想,青雪身体刚好全进入水底,立即又有黑衣人赶来。 一帮黑衣人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六人,眼神冰冷一人一剑封喉。 “不是说七个人么,怎么少了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询问道,旁边立刻有人回答:“会不会跑了?”领头黑衣人眼中暗光流转,随后闷声道:“分头追。” 听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青雪并没有动,大约过了一刻钟,果然又跑了回来,黑衣人环视四周,他临走撒在地上的荧光粉并没有被破坏,看来的确没人,吩咐道:“撤。” 又过了一刻钟,的确没人回来,青雪却依旧没有上岸,在水底慢慢移动,在岸上留下一道普通风吹的细小波痕,若是微微有点风黑衣人也发现不了,偏偏青雪运气就是那般不好,刚动一米,黑衣人就全部跳进了水底。 青雪这时也顾不上隐藏身形了,咒骂了一声随即不管不顾的开始逃命“快追,别让她跑了。”前方的水流越开越急,眼看着就是瀑布,青雪没法,只好上岸,双脚刚刚着地,就被一帮人围住。 麻痹的,不过是打探了消息,他们至于设下这样的天罗地网么,这不科学。 逃逃不了只好开打,纵使青雪武功高强却也双拳难敌四腿,很快就落在了下方感到吃力,这到底是什么势力?派出了什么样的人?对方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不,绝对不会因为她。碧落的地底势力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青雪全身就以布满伤痕,青雪一咬牙,直接冲向一边,其他人刚要围上去,就被青雪找到了空子,娇小的身体直接钻出了重围,跳进了溪流里,随着溪水从瀑布流下。 青雪被溪水以及碎石冲打的有些意识模糊,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睡,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青雪用力咬了自己的舌尖,感觉到了血腥味,努力的保持意志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青雪似乎听到了有人谈话的声音,似乎吵起来了,不一会,身体就落去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青雪明白,她被救了,而且这个人并没有恶意,随后放心的睡去。 青雪感觉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个蓝团在前边晃啊晃,青雪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前方的蓝团原来是一个蓝衣男子。 “你醒了?太好了,你都昏迷三天了,要不是你还有心跳我都要以为你死了,还以为真的要白忙活一场了呢,”蓝衣男子回头,温柔灿烂一笑。 青雪揉了揉太阳穴,果然还是年龄太小了,太容易脱力,每次都要昏迷好久,这次受的伤不轻,恐怕回到黄泉老鬼还要逼着她泡药酒了。 “多谢你救了我,必要时候,我也会救你一次,”青雪从不轻易许诺,但是要知道能得到白狐女的承诺也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可惜男子并不知道他所救的小女孩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笑了笑表示他知道了。 青雪很无奈,果然又被小看了。 “咕噜噜”一听到声音,青雪瞬间涨红了脸,男子噗嗤一笑,“我这里只有胡萝卜,你要吃吗?你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喝了点水。” “……”青雪无语,有谁救了人只喂水不喂吃的,怪不得她感觉全身这么无力,而且,只有胡萝卜是什么鬼,她刚刚的话可以收回来吗? ------------ 第三百三十八章 妹妹一定会全心全意向着姐姐的 另一边,青雪因为得偿所愿的吃到了肉心情好多了,过了几天就是元宵节了,这时候人多眼杂,而且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出来,那时候的花灯会是最富盛名的,也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青雪百般无聊的在山庄闷了一天,快晚上了,才进房间假装睡着了,然后换了男装一副翩翩小公子的模样,从窗户边跳了出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在招呼着来往的人群,青雪摇着一把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这么可爱的一个小正太让街边不少少女眼睛里冒出粉红泡泡,纷纷母爱泛滥的上来搭讪,青雪表示很无奈,费了很大功夫才挤出来,急匆匆的远离这帮人。 青雪拍拍胸脯,真是太可怕了,这些女人,母爱泛滥起来让她也招架不住。 青雪一个人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同伴,只有她是自己一个人,说不孤单是假的,但是青雪早以习惯这样子了,她从小无父无母,在秦老将军身边长大,秦老将军带她如亲孙女般,她已经不再奢求其他的东西了。 青雪理了理思绪,调整好心态,然后一脸从容的走到了有名的***。 ***,说是楼,但是实际上却是几艘花船拼凑而成,这一条街都是花船,那些卖身的女人也都纷纷在岸边招呼人,一片灯红酒绿,奢靡淫溢。 青雪是很擅长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的,对青雪来说,越是堕落的地方越是安全。 青雪一过去,***的姑娘们也没换他看起来才六七岁,对她们来说,只要钱足够,别说孩子,就是畜生也可以。 纷纷下来迎接露肩膀扔手帕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周围都是一些男人们左拥右抱,亲亲我我,说着感天动地的誓言,手上还在不停的占着便宜,对他们来说,说者无心,听者,也不会在意,青雪在姑娘们身上不停的占着便宜,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的。 而这些姑娘在娇羞的笑了笑,嗔怪道:“小官人好讨厌哦!” 青雪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流连在这样的环境下,因为这种地方情报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所以可以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这里的老鸨也不是简单的角色,清雪一进来老看到他不凡的气质以及名贵的衣装干净,急忙的招呼姑娘上来伺候蓝宝心里想的事,恐怕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小公子。 清雪也乐得解释,顺手搂住李姑娘在给身上抹了一把,这个姑娘一阵娇羞,然后扔到老鸨手上一打银票,老鸨笑的合不拢嘴,“小官人年纪不大出手真是阔绰啊。” 可以好好宰一顿。 青雪勾唇坏笑了几下,用折扇勾起老鸨的下巴道:“姑姑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对小姑凉感兴趣啊,哈哈哈。” “真是讨厌,来小红,来伺候这位爷。”老鸨一招呼,果然叫来了一位看起来甜美可人的少女。 小红一看青雪还是小孩子,瞬间红了脸,她还,从来没试过和小孩子。 青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老鸨道:“给我准备一间雅间,剩下的,你去忙你的吧!” 老鸨一脸明白的叫了小厮带青雪去了雅间,临走前还在青雪耳边坏笑:“这里隔音并不太好,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哦。” 青雪笑而不语,隔音不好,正中她意。 来到了一间上好的雅间,并不是青雪奢侈,而是因为一般真正有身份的人都不会在底层谈事,他们都会在上面的雅间,小厮把青雪带进雅间,青雪进入房间后给了小厮点打赏就把小厮潜退了出去,在房间四处观察了一遍,然后打开窗望见后边的湖水,确定安全并了解地形后,泰然自若的坐在凳子上。 “这位小爷,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负了啊!”青雪微微笑了笑,然后手指轻轻拂过小红的脸颊,慢慢往下。 小红眼里喜不自胜,但是下一刻,手指滑到了脖子的地方,青雪的指尖很冷,这是她常年泡药酒的原因,为了远超同龄的身体素质,她每个月都要忍受一次常人无法言表的痛楚,为了变强,她不顾一切,只希望能助秦老将军。 泡这种药酒会使人变得很厉害,瘦小的身体也可以拥有很大的力量,而且还能稳固内力,只是,这种药酒只对女生有作用,不知如此,还会剥夺一个女人永远做母亲的权利…… 指尖用力,“咔嚓”一声直接拧断了小红的脖子,小红睁大眼睛,眼里满是疑惑惊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小红想问出口,只可惜她以无力说话。 “乒乓”一个匕首从袖口划出,掉在地上,青雪冷笑了下,慢慢松开手,认真的用手帕一点点擦拭手指,仿佛刚刚碰触了什么脏东西般。 小红到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她明明做的那么完美,殊不知,暴露的正是她的天衣无缝,可是青雪最擅长的,便是无缝插针,她的表演,太过刻意了。只是青雪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暴露了?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难道,她的真实身份让人发现了?如今她带来的人都死光了,万不得已不会动用他们在碧落的窝点,只是现在敌暗我明,她需要保护自己,所以可能,不得不动用第一个窝点了。 青雪蹙眉扶额,真是让人头疼啊! 洛溪南本来想去找青雪一起逛灯会,可是怎么敲门也每人应,洛溪南担心青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直接撞开了门,结果就看到床上有一个模糊的假人,洛溪南吓得直接跳了出去,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青雪没穿衣服的稚气模样,把自己吓得脑袋直迷糊,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不过她的眼珠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地方,更或者说是注意到那个地方的人。那个人不就是落溪南吗?而且他旁边还带着一个小妹妹。 最主要是洛溪南那一脸愤怒生气加上委屈至极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然后她发现此时此刻不是在乎洛溪南的表情,最重要的是解决掉那个黑衣人和花魁快速离开此地。 然后她玉脚轻轻一点地,那幼小的身躯跟着一动。手掌猛的一动,将手掌握的那两颗黑色的珠子扔向那个黑衣人和花魁南玉凤。 随着她的玉体一动,青雪身上的纱衣也是跟着随风飘动,那若隐若现的身躯则是更加的妩媚动人。 还有她手掌出来的时候,她十跟芊芊玉指也是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了,那芊芊玉指犹如玉石雕刻出来的一样,简直是晶莹剔透之至。 望着这一幕,那个黑衣人都直接无视那突如其来的黑色珠子,被青雪看来是雪白娇弱却充满爆发力的身躯吸引住了,这个女孩,和他居然这么相似,他——要定了!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然后立刻恢复过来,将天香阁花魁南玉凤推了一下,然后两人就顺利的躲开了那黑色的珠子。 然后,黑衣人身形快速闪动。犹如一柄利剑一样,斩风破浪,直冲向青雪。 然后青雪也是将小脚微微的抬起,玉手不断运转!似乎准备进行一场战斗! 而台下的人都是能跑的就跑,能躲的就躲连天香阁老鸨花妈妈都是躲在一旁!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在不躲真要死了! 然后青雪的身躯轻轻的向上串动了一下,华丽的纱衣也是跟着摇曳着,忽然她的长发散落!那三千青丝的诱惑丝毫不弱于她的躯体!也是妩媚诱惑之至! 咻! 青雪的玉手准备伸出来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的洛溪南,也是快速的运转轻功!那种速度简直超过了黑衣人的速度。 然后黑衣人突然出掌,洛溪南见状也是快速的出掌。然后两只巨大的手掌相撞在空中,泛起层层涟漪! ,不过她的眼珠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地方,更或者说是注意到那个地方的人。那个人不就是落溪南吗?而且他旁边还带着一个小妹妹。 最主要是洛溪南那一脸愤怒生气加上委屈至极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然后她发现此时此刻不是在乎洛溪南的表情,最重要的是解决掉那个黑衣人和花魁快速离开此地。 然后她玉脚轻轻一点地,那幼小的身躯跟着一动。手掌猛的一动,将手掌握的那两颗黑色的珠子扔向那个黑衣人和花魁南玉凤。 随着她的玉体一动,青雪身上的纱衣也是跟着随风飘动,那若隐若现的身躯则是更加的妩媚动人。 还有她手掌出来的时候,她十跟芊芊玉指也是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了,那芊芊玉指犹如玉石雕刻出来的一样,简直是晶莹剔透之至。 望着这一幕,那个黑衣人都直接无视那突如其来的黑色珠子,被青雪看来是雪白娇弱却充满爆发力的身躯吸引住了,这个女孩,和他居然这么相似,他——要定了! ------------ 第三百三十九章 江小姑娘在柳家的报道 虽然长公主殿下和皇帝确实是讨论了挺久的,但是现在的各种情况也没有定,所以,总的来说,其他的情况还是可以商量的。 这样一想,其实这件事本来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都已经无所谓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的大事。 尽管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觉得者有关于孩子教育问题还可以进行更深一步的思考,但是毕竟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啊。 长公主殿下于是急冲冲的出来简单的做了一个总结,说道:“确实是这样的,江小姑娘以后的悲剧其实也就是因为江小姑娘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而这一份的相信正是来自于当年的老奶奶的心善的教导。晚辈十分的赞成长公主殿下的那一句话, 那就是说,害人之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离墨偏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那可不行。” 洛云瑶被他看得无语了,抿了一下唇瓣,看了皇帝陛下一眼,想了想还是笑着反驳似的打趣回去:“对啊,对啊,这个对于我们的太子殿下来说自然是不行的。” 明明知道皇帝是在身边的,但是却没有办法不被萧离墨的这个态度给惹到,于是笑了笑继续道:“太子殿下作为储君,面临着太多的危险了,如果不是我除了别人就是别人来除了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呢。” 皇帝听到了这话,明明知道这是在暗示他,他的太子要去祸害别人了,但是皇帝陛下却没有再说话,更没有阻止什么的。 这大概就是皇帝陛下对于太子殿下的一种明显的纵容了。 萧离墨知道长公主殿下那一瞬间的坏心眼的,现在看到了皇帝对自己的一种明显的纵容,笑看着洛云瑶。 起了坏心眼的长公主殿下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洛云瑶知道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笑了笑,就优雅的继续讲述江小姑娘的故事了。 江小姑娘跟着千金小姐回到了千金小姐的府上。 然后才知道原来千金小姐是姓柳的。 柳小姐的家里面确实是有一些的小钱的,在整个帝都的官宦人家里面暂时算是一个中等的人家。 江小姑娘去的时候,是被一个叔叔的欢迎的。 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是干练的。 只是江小姑娘却没有看见这个年轻的叔叔眼底的那种危险的气息。 柳千金回去的时候,很高兴地向柳叔叔奔跑了过去,柳叔叔也很自然的将柳千金给抱起来,就着小小的脸蛋亲亲地吻了一下。 柳千金很自然地让自己的的脸蛋贴在了柳叔叔的脸上。 这父女的两的亲热很快结束,但是这种父女之间的亲热还是在的。 粉红衫子偷偷地看了一眼已经父母双亡的江小姑娘。 因为她很清楚,自家的小姐现在这一份的亲昵,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为了在江小姑娘的面前做一种秀。 为了让江小姑娘面临着自己的现在没有了父母亲情的,甚至是连自己的老奶奶都没有在的江小姑娘,是没有在亲情的,一定是会在柳千金和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亲昵面前,一定是会显得特别的落寞的。 可惜的是,江小姑娘并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 毕竟对于江小姑娘而言,在她现在的人生里面,在还没有遭遇变故的时候,江小姑娘在村子里面的生活中,最重要的生物更应该说是母亲。而在他以后的这一段流落的作为乞丐的时候,对于江小姑娘而言现在更应该说老奶奶才是她以后亲情的状态。 总而言之来说,其实在江小姑娘的人生里面,父亲这个角色并没有占太多的位置。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这江小姑娘会羡慕柳千金的父亲和她之间美好的关系的。 而且,在江小姑娘面前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更应该是,她总觉得柳叔叔看他的目光史怪怪的,真的是有种让她毛毛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所谓女人的一种第六感把,下意识的就会保护自己。 那一刻,江小姑娘还真的是觉得自己真的想要好好的逃跑啊。 那一刻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柳千金已经已经“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转头,对着柳叔叔亲昵地道:“爹爹,我今天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我想要她做我的丫鬟好吗?” 柳叔叔于是将自己姑且算是看起来慈祥的目光看向了江小姑娘,想了想道:“是这个小姑娘吗?” 柳千金笑着继续道:“对呀对呀。” 柳千金和柳叔叔相视一笑,那种笑容,明明是没有实质的内容,却比一把刀一炳剑更加的可怕。 江小姑娘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跑了。 同时一想到了自己的老奶奶已经说过的话,江小姑娘想着老奶奶之前已经说过的话,十分安分的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柳家是对自己好来着呢。 毕竟人家收留了你这个小乞丐啊。 况且,你作为一个小乞丐啊,这样的你还能够有什么样的地方可以被别人图谋的吗? 柳叔叔已经将柳千金给放下里了。 笑着走到了江小姑娘的身边,然后在蹲下了身和江小姑娘对视,十分温和地着江小姑娘打招呼道:“小姑娘,现在你来到了我们柳家了,你就是我们柳家的一员了,你要好好的照顾我的小宝贝哦。” 江小姑娘被这样的目光吓得手足无措起来了。 将自己的一双手给背在了后面,粉红衫子看着江小姑娘背在身后的手相互交叉着,呐呐的点了点头。 柳千金在一边笑开了。却也不说话。 也这个时候柳叔叔也转头去看着柳千金,也跟着柳千金一起笑了笑,用一种鉴于长辈的错误的情感这样的说话继续道:“妞儿,这个小姑娘生得挺美的,你要好好的照顾人家呢。” 柳千金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开了,“爹爹,你可真偏心呢,明明我才是这个小姐呀,明明是这个小姑娘来照顾我呀,怎么反倒我成了我要好好的照顾这个江小姑娘呢。” 柳叔叔对于这一话的明显又很明显的这种自己的理解的的抓住的重点,他笑着看着江小姑娘的这一双眼睛道:“江小姑娘?你叫江儿是吗?” 江小姑娘对于柳叔叔的这话显得更加的局促了,明明是感觉很温柔的样子,可是为什么觉得这样的恐怖呢? 江小姑娘很快就承受不了了柳叔叔这样的目光注视了。于是默默的呐呐的就转移了自己的目光了。 柳叔叔自然是注意到了江小姑娘的这样的动作了,想了想于是就转头了对着刚刚说了这样的话的柳千金。 柳叔叔被自家的女儿这样的伶牙俐齿给弄得哑口无言,然后笑了笑,十分的无奈的叮嘱自家的女儿,然后笑着道:“好好好,是爹的错,是爹的表达不清楚,爹爹想要说的明明就是,爹爹乖女儿,爹爹就是想说,以后江儿不会要伺候你吗,你要好好的照顾这样的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呀。毕竟人家才是才来的,并不知道我们府里面的规矩,跟或者是说我们是在这样的娇生惯养的人下,如果是江小姑娘没哟伺候好你的话,我们的大小姐可不要轻易的生气呀,不要责怪人家小姑娘呀。” 江小姑娘还是吃惊了,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对于柳叔叔的那些害怕或者是担心什么的。 江小姑娘还在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就听见那一端站在台阶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样两个人,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粉红衫子很不幸的看见了这个笑容,肌肤立马冒出来鸡皮疙瘩。 柳姑娘的笑容渐渐的变大了,缓和了很久,方才想明白了自己到底应该说一些什么,笑着对着江小姑娘伸手笑着道:“来吧来吧,江儿,我带你去洗澡,换一身干干净净的,然后在继续去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小姑娘虽然明明是知道了自己应该是感谢柳叔叔,不应该在害怕他了,结果呢,她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里情感啊。到底还是害怕这个看起来十分温柔的柳叔叔呀。 于是江小姑娘立马就顺着柳姑娘递过来了的手,马上己跑了过去了。 柳千金笑着看着江小姑娘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那种笑容,缓慢的有一种看起来是在瞧着柳叔叔的那一种鄙视的情感。 粉红衫子作为一个旁观着,看见了这样奇怪的笑容,粉红衫子不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一些什么,也不应该在想什么,却还是听到了柳千金的话,更是印证了粉红衫子刚才的那种的猜想。 柳千金说的是:“瞧把,爹爹,你这样的疼爱这可怜的小乞丐,这个新来的小可爱,人家却完全不领情呢。” 就算是你对这个小乞丐会这样的善良,这样的凸显出来了自己的好感,但是呢,江小姑娘还不是因为立马就已经跑过来了呀。 柳叔叔一点也不介意了,十分从容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而站了起来,然后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江小姑娘,眼睛里面全是宠溺和深意道:“人家小姑娘饿了呢,你这小调皮,还不快带人家去东西哪。” ------------ 第三百四十章 柳家父女阴谋的暴露 江小姑娘洗干净之后,柳叔叔曾经看着她,诡异莫测的笑着,对着柳小千金道:“你带回来的是一个好看的姑娘。” 长公主殿下说到了这里,抬头示意的看了一下皇帝陛下,一转眸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萧离墨。 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都不约而同的觉得皇帝陛下大概是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了。 皇帝陛下确实是陷入了深思,却在长公主殿下这一眼的看过来时候,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问洛云瑶:“那么接下来呢?柳小千金和江小姑娘怎么样了?” 长公主殿下听了这话就明白,皇帝陛下确实是知道了。 江小姑娘和柳小千金的身份。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这确实是让洛云瑶有一些的害怕了。 太子殿下用公筷给洛云瑶夹了一块天鹅肉,以表示对长公主殿下的鼓励。 洛云瑶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好意”,默默得犯了一个白眼。 自己真是一个不容易的人呀。 洛云瑶扯了扯嘴角,用沉重的语气将整个故事最后的部分,最不堪的部分给讲了出来。 岁月荏苒,百年婉转。 江小姑娘和柳小千金一日随着一日的长大。 那一天到底是哪里是特别呢。 江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不是她及笄的时候,也好像不是柳府的什么大日子。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江小姑娘其实还没有到豆蔻年华。 怎是一个变态啊。 洛云瑶默默地想到,当然这样的一句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那天晚上,江小姑娘按常吃了东西,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想起来,大概是当时吃这碗东西的时候,柳小千金那盈盈的笑意,下人那种默然旁观的病态,甚至是柳叔叔那种亲切到了险恶的样子。 那一夜是惨痛的。 身体麻痒难耐,内部全是渴求又饥饿,整个身体想左右动,还没发育好的地方肿胀着,希望被人亲昵,更恐怖的是,下面的地方像是又无数的小蚂蚁在骚动,希望被什么东西抚摸穿插。 这实在是陌生极了,而且特别的可怕。 江小姑娘甚至是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刚才那一下恐怖的**,实在是让人面红耳刺。 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很快得到了答案。 就在柳叔叔猥琐又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时候。 他观赏门的那一刻。 江小姑娘在**的一声“谁” 之后,发现了那个身影。 那种心理上的恐怖,害怕, 生理上的期待和渴望。 让江小姑娘顿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的反应了。 江小姑娘用那种像是小动物的面孔望着走过来的柳叔叔,想要后退却又动不了。 柳叔叔笑了,轻轻的带着无数的喘息道:“我的小宝贝。” ……你的小宝贝到底是指的谁? 纵然是像江小姑娘这样不尽人事的人,在柳叔叔那恐怖的丑陋的东西进来的时候,江小姑娘隐隐约约也知道自己是丢失了无比重要的东西。 可怕的地方在于,那一瞬间的痛是撕心裂肺的,又是幸福地满足的。 后来无数次的蠕动和穿插,炙热埋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起伏着,像是穿透着到了身体的内部,似乎再也出不来了。 就像是自己的人生从进入柳府之中,就已经是走到了不同的人生里面。 这是一个恐怖的夜晚,或者说是已经撕破了的夜晚。 将柳府本来就恐怖的样子给撕裂了开来。 次日天明,可怕的是,明明都已经这样的惨了,却并没有一瓢泼的大雨,相反的是一改最近连绵的细雨的情况,甚至出现了艳阳高照。 江小姑娘看着这样大大的太阳,内心之中只剩下了恨,那种刻骨的怨恨,可以讲一个人销毁。 柳叔叔说,我的江儿,你的滋味可真是好呀,柳叔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的。 你和我的妞儿差不多的岁数,要不然做柳叔叔我的干女儿把。 可惜现在的还是江小姑娘而不是柳叔叔的干女儿,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江小姑娘没有嘤嘤嘤的哭着,并没有说话。 不然,她想要说的一定就是。 谁想做你的女儿啊,真是不要脸,我一点也不想要做你的女儿,女儿能怎么样?你能够将我的贞洁和清白还给我吗? 江小姑娘一直哭着,柳叔叔到底是一个没有耐心的男人,转身就走了,本来大概还想要给江小姑娘呵斥几句,好歹还是考虑到了江小姑娘本来的状态,于是也就放弃了。 江小姑娘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度过上午或者是接下来的时候了。 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今天也没有人来叫唤他去干活了。 今天真的是重生。 无论是哪一个意义上来说。 可是江小姑娘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想要这样的改变,他只是想要好好的作为一个美好的姑娘,十分的温柔,十分的善良,十分的干净。 江小姑娘开始慢慢的明白自己才是后悔自己当年是不应该进来柳府,相信自己那个柳小千金的。 江小姑娘慢慢的才明白这一切是但年的老奶奶所说的话而产生的影响了。 因为正是因为这样的时候,缺少了当年的防人之心。 就算是一直作为一个乞丐又怎么样呢? 至少我能够好好的活着,幸福的健康的或者不是吗? 这样一想着,江小姑娘的怨恨就有些转移了,但是老奶奶已经不再了,江小姑娘想要怨恨也没有地方,而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其实江小姑娘也知道老奶奶并没有想过江小姑娘会遇上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因为老奶奶从来就没有想过江小姑娘会遇上这样的情况。 老奶奶没有想过江小姑娘会进入大户人家,也没有进入大户人家的时候,老奶奶是会在任何时候都好好的照顾江小姑娘的。 可惜,老奶奶现在已经不再了。 那么,老奶奶你的灵魂还在江儿的身边吗? 江儿现在是多么的想念你丫,可是你为什么没有保佑江儿呢。 江小姑娘沉默了很久,方才看见了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的柳小千金。 “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小千金这样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江小姑娘突然间不敢再说话了,斟酌了一下,发现了柳小千金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和柳叔叔已经发现了自己和柳叔叔的关系了? 这样想着,江小姑娘就能够明白柳小千金的脸色为什么这样的难看了,急忙的解释道:“不,小姐,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勾引老爷,是她……是他……”说到了这里,江小姑娘就觉得自己脸上的更加的难过呢。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又埋头低低的哭了起来。 柳小千金还是那样的沉默着,脸色难看着,一点也没有因为江小姑娘的话而产生什么样的情感,完全是冷漠的。 江小姑娘本来是哭着,也没有注意到柳小千金的样子,却还是被柳小千金的话接下来的话。 那一把好听的声音,冷冷的还是像银铃一样的好听着,只听着她宣告道:“我当然是知道的呀,要不然你以为我将你带入我们柳府是因为什么?” 江小姑娘所有一切的动作全部都停住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仅是耳朵,应该是整个身体都出了问题。 也是呀,这样的一个夜晚之后,江小姑娘本来整个身体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了呀,难道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柳小千金会这样的说话呢?难道柳小千金也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江小姑娘觉得自己一切都是乱乱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柳小千金接下来的话继续道:“江儿,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带你进入我们柳家的大门?你以为是你的美貌吗?恩,还真是的,你以为是你的天真纯透吗?恩,也有这个原因……” 什么意思? 江小姑娘抬起来自己的头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一双大大的美丽的眼睛灼灼的看着柳小千金。 柳小千金继续笑了起来,更加的恐怖阴森了:“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有就是,然你来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呀,明明你就是一个低贱的乞丐,凭什么能够有这样的干净的情感和干净的身体呢?” 江小姑娘真的觉得可怕了。 首先是为了自己但年就遇上的原来的遮掩的蛇蝎。 更可怕的就是,柳小千金可是柳叔叔的亲生女儿啊。 柳叔叔竟然会对自己的女儿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大概是江小姑娘这样的一双眼睛里面将自己的情感全部都暴露了出来,柳小千金森森的笑道:“当然,我没有你这样的惨,毕竟我们是父女,老家伙不可能会做到最后一步。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已经是够恶心的了。” 江小姑娘不说话,但是确切的赞同着柳小千金的这句话。 ——原来这个千金到小姐也不简单。 但是,柳小千金接下来的话却让江小姑娘内心冰凉透了。 柳小千金说:“所以我才要找你过来呀,让你替代我的位置,让你把我额痛苦全部都带走。”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我还是想去凉亭哪里看看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先不放留一个悬念,让我们来看看那边厢的洛家大少爷洛家少夫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夜深了,宅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张雀英的丫头墨雨在洛府门口等了好久还不见洛云桡回来,便只得回去禀报了张雀英,张雀英又气又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迟迟不肯入睡。一旁的墨雨见了,便上前说: “夫人,今天先睡下吧,少爷兴许是今天在朝堂上耽搁了,夫人是知道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样的事也是常有的,夫人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张雀英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要是给了那慕容玢云机会,先到少爷那里告我一状,如今她有装的那个病怏怏的样子,少爷难免不会心软,到时候我可就麻烦了。” “夫人怎会这样想呢,还请夫人仔细想一想,在慕容玢纭生病之前,少爷就很少到她屋子里去,只是独宠着夫人你一人,更何况她现在这副模样,少爷又怎么会到他那里去呢,夫人何不今天先歇下,正好明天少爷要补休年假,夫人明天到少爷那里去也不是不可以啊。” 张雀英听了墨雨丫头的一席话,心里一阵冷笑,慕容玢纭,我迟早要将你扫地出门,你就给我慢慢的等着吧。同时也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墨雨丫头,看来是个可以用的人。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张雀英面上却是假惺惺的说: “好你个墨雨丫头,大夫人的名字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喊出口的吗,你到洛府这么久这点规矩都不懂?要是下次我再听到你这样对府里的主子不敬,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墨雨听了张雀英突然的责备,心里不由一惊,忙抬头就看着这个摸不透的主子,却只见张雀英一脸嘲讽的笑容,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是,夫人,墨雨知道错了,墨雨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还请夫人让墨雨伺候您睡下,墨雨看夫人今天也真是累了,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夫人才好去服侍少爷啊。” “也好。” 张雀英睡下后,墨雨轻轻地退出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后,墨雨望着那扇门呆了好一阵儿,对不住了大夫人,墨雨也只是为了自保,不得不伤害您了,希望自己这次的选择是对的吧。 不知为何,芭蕉的脸突然出现在墨雨脑子里,墨雨背后立刻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她猛地回头,却只见院子里张牙舞爪的各种梅树,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渗人,芭蕉的惨叫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墨雨越想越怕,拔腿就往自己所住的偏房跑去,赶紧把门关上,背靠着门,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墨雨点起蜡烛,偏房里的万分熟悉的景象便又一次的呈现在墨雨眼前,芭蕉已经不知道被拖到哪个地方处理了,可是芭蕉的东西都还在这偏房里,就好像芭蕉从来没有离开过,墨雨和芭蕉是一起进入洛府的,一直以来都相互照顾扶持着,如今芭蕉就这样没有了,墨雨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在白天那种紧张的气氛里这感觉并不那么强烈,可如今夜已经深了,墨雨一个人在这偏房中央站着,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以前她与芭蕉回到偏房,两人会聊天,聊着自己的家,聊着对爱情的渴望,芭蕉曾说她只想要和喜欢的男人生一双儿女,住在自己建的小房子里,有一块地,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墨雨想到这里,好像看见了芭蕉当时的羞涩表情,连脸上的红晕都看的分明。可如今呢,人不在了,什么都没了,从前芭蕉那些对未来美好的想象,都随着芭蕉的魂魄一起灰飞烟灭了,墨雨不相信什么来世之说,人就只在这世上活这么一辈子,可是在这深不见底,人心叵测的府中,谁又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在这里杀死一个下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就如同芭蕉,就连坟墓也不能有,死了也不能安息。 墨雨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音来,芭蕉既然死了就不能再挽回什么了,墨雨不能让自己落得和芭蕉一样的下场,所以她要拼尽全力地讨好张雀英,她要活着! 次日,张雀英早早地便起床梳洗,墨雨想要上前去为她掩盖张雀英脸上仍未退去的红印,却被张雀英阻止了,张雀英看着墨雨,缓缓地说道: “你说,那慕容玢纭总是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好到少爷那里博取同情,可如今我是真的受了委屈,哪有故作坚强的道理呢,我不也是个需要安慰的小女子吗?” 哼,小女子,亏你说的出口,也真是不害臊,皇帝怎么没把你的脸拿去研究盾牌呢! 墨雨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嘴里却急忙附和着: “夫人说的是,奴婢也是想着这胭脂粉末擦多了,也怕不利于夫人脸上恢复,既然这样,便不用擦了吧,而且夫人天生丽质,不像外面有些艳俗的女人,全是靠着脂粉才勉强看得,就算夫人一点脂粉都不擦,那也是再美不过的了。” 虽然知道墨雨在拍自己的马屁,张雀英却仍是对墨雨的话很是满意,便随手赐给了墨雨一只簪子,墨雨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了簪子,心里却十分不屑,这簪子不过是那会她和芭蕉陪着张雀英逛夜市的时候张雀英一时兴起买的,根本就不值几个钱,想起芭蕉,墨雨心里对张雀英的恨意更深了,只是现在她为了自保,不得不跟随着张雀英,她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做对了选择,她只能赌一把,赌注便是自己的性命,或者说,墨雨根本没得选,她的命都掌握在张雀英的手里,张雀英一个不高兴随时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自己。墨雨想到这里,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慕容玢纭起床后,心不在焉的让青衣和紫衣梳洗着,昨天在凉亭发生的事不仅丝毫没有影响到慕容玢纭,反倒让她这些天来一直压抑的心情愉快了起来,这其中的缘由,脸慕容玢纭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自己的潜意识里感觉到自己对张雀英的敌意,对昨天张雀英的狼狈样感到十分满意。 慕容玢纭轻轻地笑了起来,嘴里竟不经意地哼起了小曲儿。青衣和紫衣两个丫头见今天夫人如此高兴也不由相视一笑。 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青衣已向紫衣赔了不是,二人也和好了。其实青衣和紫衣都是单纯善良的丫头,经过昨夜的贪心,二人关系更加紧密了,也都坚定了跟着慕容玢纭的决心,而她们同墨雨不同,墨雨是为了救命不得不跟着张雀英,而青衣和紫衣却是心甘情愿地跟着慕容玢纭,再说这慕容玢纭不管是生病前还是生病后,平日里对待下人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态度,从来不轻易责罚下人,更别说是什么种种的酷刑更是一次都没用过,这样的慕容玢纭自然要比那脾气暴戾,行为乖张的张雀英要得人心。 看着自己的主子今天这么高兴,紫衣便提议道: “夫人,你看今天你这么高兴,外面又出太阳了,比昨日还要暖和一些呢,要不夫人用过早膳后,今天还让紫衣和青衣带您出去转转?” 慕容玢纭正有这个想法,便笑着答应了。 用过了早膳,慕容玢纭便自己走出了屋子,林妈妈见了,急忙对着两个丫头使眼色,青衣和紫衣便急忙地跟了上去,紫衣想要给慕容玢纭披上披风,慕容玢纭却说什么也不愿意: “今天这天气这么暖和,这披风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不然到时候还反倒碍手碍脚的,你们若不放心,便拿在手中便是,我真的凉了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 紫衣见自家夫人这么地倔强都要急哭了: “夫人,还是请您赶紧披上吧,今天太阳虽是好,可毕竟是冬季里,到时候寒气入了身体可怎么办,夫人若是受了风寒,叫我们两个丫头怎么担待得起呀!” 青衣在一旁也是急的不行,慕容玢纭看着自己两个可爱的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披上就是了,看把你们给急的。” 两个丫头见慕容玢纭终于肯披上披风,又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脸上不由泛起一阵红晕。 这时青衣说道: “夫人昨天去了凉亭,今天要不让奴婢们带你去云瑶小姐的院子里逛逛,这些天云瑶小姐天天都来陪着夫人,夫人现在知道了云瑶小姐的屋子,也好在烦闷的时候去***谈谈心。” 慕容玢纭想了想,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她想着昨日的凉亭,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快地过去,那张雀英怎会这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呢?慕容玢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着自己,她对两个丫头说道: “今日我还想去凉亭看看,云瑶妹妹那里,就改天再去吧。” ------------ 第三百四十二章 江小姑娘:初吻给你我给你 在碧落的日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好过,而故事里面的江小姑娘转折的人生也才是慢慢的开始。 江小姑娘觉得自己的背脊又升起来了一股子的寒冷,而接下来又听着柳小千金说道:‘况且,我对于这个老家伙是很利用价值的, 这个老家伙清楚着呢。’ 江小姑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千金对于他的父亲而言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可是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挺同情这个千金小姐的——被自己的父亲玷污着,被自己的父亲利用着——当然,如果柳小千金没有将江小姑娘害到这个情况的话。 “这个老家伙,脑子不怎么聪明,但是对于利用自己的女儿……哦,不对,应该是怎么样发挥一个雌的的价值,却是在清楚不过了。” 作为一个同样被利用者的雌的,江小姑娘真是发现他所处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可怕极了。 这真的确定是亲人吗?或者说是真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江小姑娘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再说话了。 而这边的柳小千金却再也不是自己一贯的那种沉默的安静的状态,相反是要将自己所有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发泄给了江小姑娘。 柳小千金于是道:“江儿,我的干妹妹,你现在高兴吗?” 江小姑娘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了,她动了动嘴唇,只是单纯的说出来了两个字:“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你要这样的对待我?” 这话一说出来,江小姑娘就已经知道了她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柳小千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或者说是在之前就已经表明出来了自己对于江小姑娘的不满了,毕竟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柳小千金这样的算计了,因为自己就那样的出现在了柳小千金的面前。 同样的原因,更加不堪的境地,明明是更加糟糕的生存环境。 而明明是出于在更加下层的地位之上的,可是为什么她会遇上了自己的对待自己这样好的一个老女人呢?老奶奶?呵,明明你们都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的呀,你这么一个小破乞丐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被一个老妇人这样的对待呢? 你明明是这样的处境了,干嘛还要遇上这样好的人呢? 而我呢? 我明明是出生在了富贵的人家,父亲有的就是钱,有的就是权。 这样的话,也就是在说,我明明是吃的不愁,我也是穿得很好的。 可是,老天已经是让我这样的幸运了,为什么还要给我遇上这样的一个不堪的,肮脏的父亲呢? 这样一对比,就能够很容易的知道为什么江小姑娘会是这样的厌恶面前这个不世事的小姑娘了。 哦,对于,不懂世事,不安世俗。 对于这一点更加让柳小千金更加的气愤了,明明江小姑娘才会社会底层的人物,明明他才是饱经人世的沧桑啊,凭什么不谙世事的纯真却是她? 这个世界上正好是因为有了江小姑娘才更加的让柳小千金更加的嫉妒,更加的丑恶,更加的的厌恶这一切。 柳小千金于是笑了起来,言笑晏晏的看着江小姑娘,轻轻地向前靠近了江小姑娘,低低地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道:“江儿,你这样的好,这样的善良纯真,怎么可能会惹到我呢?” 江小姑娘怔愣的看着他,愣了很久,方才听到了柳小千金继续在她的耳边暧昧不清地道:“我喜欢你呀。” 江小姑娘抬头,就落进了柳小千金的眼睛里面,感觉像是被一捧的汪洋大海给埋没了,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阴暗。 这个想法让江小姑娘深深的震怒了。明明她是被柳小千金是欺骗的,责骂的,受害的那一方,可是凭什么呀?凭什么要害怕他,觉得自己比她更加的卑微? 我的身体是被玷污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老奶奶说过呀,身体是不重要的,灵魂才是高尚的,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柳小千金确实在身体上面是干净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人这样的坏,这个人欺骗了他,这个人的灵魂是罪恶的,在肮脏不过了呀。 所以,我并不比这个千金小姐更加的卑微,我干嘛要害怕他呢? 是他欺骗了我呀。 江小姑娘想到了这里,不由的笑着抬起头,强迫自己要专注的和柳小千金的目光不要有半点的退缩。 柳小千金扯唇一笑,像是对于江小姑娘这样的勇气的不屑和嘲笑,一偏头的无奈之间,看起来又像是一些的宠溺。 真的是半真半假了,真的是看起来十分的真诚了,这让人似乎不能够在怀疑她的话语,柳小千金笑着道:“我深深的爱着你呀。” 一低头,就吻上了江小姑娘微微张着的唇。 等到百年以后,江小姑娘才想起来当年的这件事情的大概的真相,于是她笑开了一张沧桑的一张脸道:“对了,我当年一直没有给你说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呢,那天晚上被相国侯强要了的时候,那天晚上,相国侯和我是没有一起亲吻的。也就是说……” 大概这两个人实在是在一起很久了,所以,江小姑娘这个时候也已经学会了柳小千金那一套的诱惑和漂亮,充满了魅力地对着同样老了的柳小千金继续道:“所以,我的柳儿啊,你知道吗?当年你吻我的那一下,其实是你的江儿的初吻呀。” 柳小千金的脸色果然的一变了,但是毕竟这是柳小千金啊,何况还是现在的柳小千金就已经在这个世界里面浸泡了这么久。 江小姑娘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斗不过柳小千金的,更何况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在现实里面经历了这样的久了,而,江小姑娘到底还是斗不过柳小千金。 柳小千金勾起来了江小姑娘的下巴,十分受用的样子道:“我的江儿的初吻呀,那可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报酬了。” 说着抬头就已经将自己的唇瓣和江小姑娘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啃咬,撕扯,然后破皮,出血。 故事讲到这里,差不多的就完了。 太子殿下也很配合的立刻就顺着长公主殿下的话,将这个故事的内容进行更深一步的剖析道:“我觉得这里面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的,毕竟对于江小姑娘而言呢,她本来就是生性柔和软弱的……” 洛云瑶看了皇帝陛下的脸色一眼,明白了还需要个时间给皇帝陛下反应一下,这故事里面的江小姑娘和柳小千金是是他老人家的枕边人,心尖肉。 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有着一样的觉悟,这样的时候只能够等了。 可是就算是等,也不能什么都不敢把,不然这不是很明显吗?自己一点事情也不干的话,那不就是暴露了自己早就已经和太子殿下商量好了吗? 虽然皇帝陛下不一定已经知道了? 可是知道了是一回事,你被抓住了把柄又是另外一回事呀。 于是长公主殿下立马装作十分热情地给装作十分不解的太子殿下商量议论了:“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这是毫无疑问的?” 萧离墨笑了笑,还是带着一些疑惑的道:“自然就是江小姑娘一辈子就是在柳小千金的下面啊,她一辈子都没有超过柳小千金给她准备好的牢笼。” 洛云瑶很开就明白过来了太子殿下在暗示他什么,想要她说什么,也十分上道地道:“恩,太子殿下这话是说得不错,性格上面早已就已经决定好了,这两个人之后到底是会怎么样的相处,无论江小姑娘是又多么的想要去模仿柳小千金但是这个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打的一个人的优势就已经在哪里了, 无论是多么的努力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太子殿下看得实在是透彻,虽然和实际的情况有些不符合。” 那边看起来是对于这两个小辈的谈话一点也不感兴趣的皇帝陛下悄悄地竖起来了自己的耳朵。 太子殿下是多么观察入微的人呢,当然是立马就察觉了,于是萧离墨马上就十分的上道,接着问道:“怎么个不符合实际法?离墨愚钝,还请长公主殿下赐教。” 洛云瑶已经发展到了太子殿下一抬眉就知道萧离墨的心思的地步了,连忙也明白了过来那边这一条九五之尊的大鱼已经上钩了,装作不知道的继续热情道:“恩柳小千金确实是出于绝对的优势地位,但是呢,江小姑娘也不是真的呀点用处也没有的。” 想了想要怎么样才能够将话说得直白一点,但是又不能够太直白了。 这让长公主殿下有一点的痛苦——所以皇帝到底真正的接受范围在哪里呢? “也就是说, 柳小千金确实是在指挥着江小姑娘为她做事情,而且,也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守护着江小姑娘。柳小千金是一个精明的聪明的十分能够算计的女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明明知道现在是处在弱势的,像是一个小傻瓜的江小姑娘也不气馁的。” ------------ 第三百四十三章 启禀皇帝陛下你的后宫妃子在乱搞 “毕竟也是在柳小千金保护之下的人,更应该说是在柳小千金带领下的人,在这样聪明的刃的手下,就算是再怎么的愚蠢也会多少币一般人聪明啊……” 皇帝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不怪他。 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都是这样想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也一直是觉得江美人是一个愚蠢的人,她只是单纯的漂亮而已,在柳贵妃的手下听命行事而已。 我们都远远的没有想到这两人之间竟然还会有这样一层的肮脏的关系。 这让人十分的吃惊也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 可是转念一想到相国侯在这个段感情里面担任的关系,就觉得十分的恶心了,而且,这样的一份恶心还是没有办法消除的,真是让人十分的觉得像是生吃了一只虫子。 所以相较之下,就会让人很宽容的觉得江美人和柳贵妃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没有什么了。 ……恩,当然不知道作为这两人的枕边人的皇帝陛下能够怎么样的想了。 长公主殿下想到了这里,不敢去看皇帝的表情也不想在继续想这个事情了,觉得还是快点将江美人和皇帝是事情搞定来吧,把太子殿下的事情办成了之后,就可以走人了。 就可以看见秦大将军了。 这是一件让人多么兴奋和高兴的事情呀。 打起精神的江小姑娘于是接着道:“所以,江小姑娘就充分的利用自己这一份的愚蠢的样子,来转移别人的目光,趁机给柳贵妃作掩护,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请款的话,江小姑娘也可以让敌人掉以轻心。” 洛云瑶说到了这里,很有意识的意识到了自己之前还有一个说啊需要完善的,于是也就跟着继续道:“对了,还有一点需要强调一下,那就是虽然是说柳小千金是在保护江小姑娘,严格一点来说,这样说其实也是不对的,毕竟再事实上面,其实江小姑娘保护柳小千金的地方更加的多,很多次都是柳小千金被人发现了问题,要露出来了马脚,都是江小姑娘自己出来茂名承担的。” 萧离墨看了一眼那边皇帝已经完全变白了的脸色,幸灾乐祸的还要继续在上面加刀子道:“这个是自然的,毕竟柳小千金的位置是比江小姑娘大得多呀,所以江小姑娘在很多地方上面遇上的困哪都是需要江小姑娘自己一个人进行好好的处理的,而江小姑娘自然是要作掩护的。在同样的一个人的面前,到底是需要一个人长红脸一个人唱白脸的嘛。江小姑娘的牺牲都是为了让柳小千金过得更加的好,然后柳小千金带着江小姑娘,这两个人像是一个蛀虫的一直蔓延着,将这个家都搬到了柳府里面去了。” 洛云瑶默不作声了。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所谓的“搬”指的是,江美人和柳贵妃借着自己受宠,贪污皇宫里面的钱财,也是知道同时指的就是江美人和柳贵妃之间相互的算计着,将这个天下的权力都不都收到他们的囊中去。 不知道听到了这话的皇帝陛下还对不对相国侯的死那样的难过了。 ……长公主殿下由衷的佩服太子殿下,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也不能够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讽刺把?更何况,这个父亲的关系还和你不怎么的好啊。 皇帝陛下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够逃避这故事里面离经叛道的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了,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被一时间的高兴给气昏了头脑——也可能到底是皇帝陛下不是真正的喜欢柳贵妃和江美人,所依据就算是到了现在对于柳贵妃和江美人这样荒唐的行为还能够保持这不容易的清醒,而且这样的清醒之中,皇帝居然还能够分神的想要给柳贵妃和江美人验证情况,用来确定,这两个美人确定不是被洛云瑶这个外来的长公主和萧离墨这个本国的敌人太子的冤枉。 洛云瑶不由的犯了一个白眼心道:难怪萧离墨这样的嫌弃他这个爹爹。 皇帝陛下说的是:“朕大概是知道长公主殿下想要说的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洛云瑶立马恭敬有礼地道:“晚辈不敢。” 皇帝笑了笑,眼睛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都已经把话给说道了这个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恩……确实是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不对呀,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敢好的嘛! 这一切都是你的宝贝儿子干出来的好事情的,好的嘛? 洛云瑶瞬间觉得自己十分的苦笑不得,可是一想到皇帝陛下也是这样的苦笑不得,也就看开了,好好的,乖巧的听着皇帝陛下述说自己的不理解了。 皇帝陛下到底是一国之君,思路十分的清晰,他先是将这两个枕边人到底是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给搞清楚了再来说话:“虽然朕大概是知道了这两位美人之间的事情了,但是正如长公主殿下自己所说的一样……” 洛云瑶懵了一下——什么叫我所说的一样? 天地可鉴,到底说了什么了? 好像什么都说了、 虽然话是这样的说,但是皇帝陛下却是明显的不认账,于是听着他继续问道:“长公主殿下到底是还小着,而且还是一个女儿家,用词用局还是太温柔了,这让朕一时间真的搞不明白到底在江美人和柳贵妃发生了什么样的关系,还有就是,他们和相国侯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关系。” 洛云瑶只一听前面的话已经十分的生气了,也开始不管不顾了起来。 这个西秦的老皇弟,好好的不就事论事,现在居然光明正大的嫌弃我是一个女人了?好好的开始性别歧视?老头,你是不是忘了你头顶上这么大的一定绿帽子到底是给你带上去的了? 你到是忘了你现在身为一个笑话到底是因为谁了吗? 一说道这件事情,就让洛云瑶十分的气氛,但是一气愤着也就理解了皇帝陛下了。 他被女人还得这样的惨,所以难怪自己这个女儿,以及我们女儿这个团体要被皇帝陛下这样的歧视了。 虽然原谅是原谅,到底还是被冒犯了,洛云瑶是确切的觉得自己现在是没有必要要和皇帝不喜爱客气了。 她笑了笑于是接着说道:“恩,这里确实是云遥没有说清楚……主要是担心让陛下伤心吗,毕竟陛下是长辈,是应该被我们尊敬的。” 萧离墨笑了笑。 长公主殿下的言下之意是:毕竟你老人家已经这么大的一把岁数了,万一在被自己这两个十分疼爱的小妾干出来的事情给伤透了自己的心可怎么办呀,我们作为晚辈的当然是要为您,已经为您的心里承受能力考虑一下是吧? 皇帝陛下到底知道现在的重点,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刚才话大概是刺激到了这个长公主殿下了,恩……算了自己不再和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把。毕竟这一户是要做自己儿媳妇的,现在讲关系搞得糟糕了,以后可怎么办洛? 本来已经和自己的太子殿下的关系这样的糟糕了。 这样话一说出来让皇帝陛下有点脑袋疼。 于是就安静的听着长公主殿下还算是十分乖巧给自己回答道:“既然皇帝陛下这样条理清晰的问了这样的问题,那么云遥就在这里不妨好好一条一条的的来回答皇帝陛下把。” 皇帝满意又沉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笑着道:“能做到这样,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客气了。”虽然皇帝一点也没有开始客气这个行为。洛云瑶也不觉得扭捏,笑了笑,继续道:“首先呢,我们从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的相国侯开始把。” 毕竟这个人已经不再了,将所有的罪过全部都转移到了相国侯的身上了,所以为了防止皇帝陛下生气了怎么办。 “相国侯和柳贵妃的关系,云遥已经涉及了,恩,大概的意思就是相国侯这个禽兽,大概是喜欢小小的女孩子,这样的,所以在柳小千金找到了江小姑娘之前的话,相国侯其实是有侵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洛云瑶咋了咂嘴,继续道:“真是一个禽兽啊,竟然能够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说道这里的时候也反映过来了一些事情,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皇帝陛下的,笑着道:“当然了,正好是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所以,虽然相国侯对待柳小千金,这种不可说的关系,还算是某种意义上面的干净的。” 这话一说出来,皇帝陛下一抬头就看着洛云瑶,笑了笑继续道:“长公主殿下这样说出来的话,让朕真的产生了一种十分严重的疑惑了。朕的皇宫里面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朕很清楚,不干净的人就这样的进来了,那一帮的人,朕会现在就将那些人给弄出来立马抄九族的。” 洛云瑶悄悄地一噘嘴,不说话了。 萧离墨听着也是冷声一笑不说话。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告御状是要证据的 太子殿下从刚才就一直是在观察着皇帝陛下了,皇帝陛下又很明显的在听到了因为江小姑娘的出现,而柳小千金是一个清白的处子之身的时候,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让太子殿下觉得十分的好笑,而且十分的现实。 明明无论是江美人还是柳贵妃都是皇帝的女人,而皇帝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抱拳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感到高兴。 到底还是又差别的呢? 其实太子殿下应该高兴的,因为普天之下都知道皇帝喜欢柳贵妃是疑问柳贵妃长得像是太子殿下的母亲,皇后娘娘。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太子殿下更加的生气了。 因为柳贵妃这个女人是干净的,那么她还是可以取代了太子殿下的母亲的位置。 怎么那能不可笑呢? 这样的一个女人来替代你的母亲。 皇帝这话说了之后,笑了笑对着洛云瑶继续道:“那么,朕便需要请教一下长公主殿下,朕对朕所安排的宫里面的掌事的是十分的放心的,而这个身子不干净的江美人到底是怎么混迹进来的呢?” 洛云瑶连忙拱手道:“请教不敢。至于皇帝陛下这个问题的话,殿下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云遥也不太好讲什么。” 立马就接收到了太子殿下狠铁不成钢的目光,这让长公主殿下是十分的无语,心道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来呀。 不过大概到底是长公主殿下自己没有本事于是便接着将另外一个特别大的罪名给皇帝剖析出来了:“不过,云遥这一次回来的时候,到底是听见了一个趣闻,如果皇帝陛下又兴趣的话,倒是可以拿出来随口的说一说。” 无论皇帝到底是有兴趣还是没有兴趣,这个趣闻最后都是会告诉他的。 这样的一想着,洛云瑶于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了, 可是这种可恶去有事那样的理所应当,这样的让人心里面“爽”! 皇帝确切的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被江美人和柳贵妃骗的了 其实这一件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 在江美人进宫来看望自己的“姐姐”的时候,夜晚里面柳贵妃将他给灌醉了然后推到了江美人的床上,于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皇帝陛下自然是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且,如果要说实话的话,这一种悲剧的酿成其实对于皇帝陛下而言,是不言而喻的。 毕竟江美人是一个美人。 况且,那个时候的皇帝需要平衡朝堂里面的势力,想要打压陆丞相,就要提拔相国侯,而要提拔相国侯,前提条件就一定是相国侯的身份够大。 这个时候江美人的出现岂不正好是一个借口了吗? 这样一想起来,到底是被柳贵妃和江美人这两个女人利用了政治的话头。 这样一想起来,皇帝又觉得好笑了,明明是自己这些男人自以为是的觉得天下在自己的手里面,而自己对女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谁能够想到正好也是这一种的大局,也让女人们转了空子。 之前瞎看了那些女人到底是让自己吃到了苦头了。 皇帝陛下这样苦笑不得的想着,突然又想到了相国侯,她的岳父,她某种意义上的“情敌”。 或许,相国侯其实也不想要放弃江小姑娘,可是一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权势,就答应了女儿的这个计谋了。 那么到底是柳小千金在利用相国侯呢,还是相国侯在发挥自己ID亲生女而的力量呢? 没有答案,至于已经说到了的李贵妃,这倒是让皇帝陛下人生的考虑起来了。 将江小姑娘送到皇宫里曼来,送到皇帝的身边来,到底是柳贵妃的意思呢,还是江小姑娘受不了相国侯的骚扰,然后苦苦的哀求着柳贵妃的原因呢? 如果是第二者,那么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毕竟相国侯这样的人,江小姑娘想要逃离是正常的。而对于柳贵妃而言她很乐意的帮足江小姑娘,因为江小姑娘毕竟一个美丽的姑娘,而且是十分的好控制,也就是说,江美人出现在了柳贵妃所在的皇宫里面,对于柳贵妃而言是单纯的相互交易,相互利用的关系。 百利而无一嗨。 可是万一是第一种呢? 这让皇帝的眉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像是急促的山川。 一个字也没有体现出来。却又是那样的明显。 如果这是柳贵妃自己的意思的话,那么就十分的是得玩味了。 到底是柳贵妃看上了江美人这个资源的特质呢? 还是柳贵妃就算是进了宫以后,还是没有忘记和江美人的关系? 也就是说,柳贵妃其实对待江美人是用了真心的。 虽然这对于皇帝陛下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妥当,特别的不满的地方,可是呢,毕竟皇帝从来也就是喜欢的柳贵妃这一张和萧离墨的母亲长得十分的香的脸皮而已。跟一个人的情感是无关的。 而皇帝生气柳贵妃和江美人的关系,也不能够说是真的在生气,她就是单纯的受不了而已。 因为……这样的一对情人在你的面前,而你还是这一对情人的任何一个人的情郎。 换做了是谁都会觉得是不可思议的,而且也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升甚至是觉得恶心的。 洛云瑶想过了,如果是这样的程度,皇帝陛下还是觉得恶心的话,如果不是皇帝陛下的想象能力太好了, 那么就是皇帝陛下的承受力,对于同性的开放力实在是太小了。 皇帝其实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两个女人是相互喜欢着的,而且,他们都还是在他的身下的。这确实是让人的心脏接受无能。 如果江美人和柳贵妃是相互喜欢着的,那么他们在皇宫里面做了些什么呢?有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呢? 这样一想皇帝陛下就觉得十分的可怕了。 如果是有人知道的话,那么也就是意味着皇帝陛下他的一世英名该往哪里放?西秦的整个皇室以后还怎么立足? 皇帝光是这样一想想,就现在的情况是十分的严峻的,可是他到底是没有想出来一点的办法。 就算是贵为九五之尊,皇帝陛下还是决定采取大家都用的形式。 多亏了长公主殿下之前的问题,要不然的话, 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再将话题给进行下去。 气氛尴尬额情况之下,只能够将自己证得更加的尴尬,这一点,我们很早 之前就就知道了。 “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想要和朕分享的是怎么样的趣闻?” 这话一问出口,洛云瑶看着皇帝陛下那种宛如在卡救命稻草的目光看着自己,到底真的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余光一扫,边看着太子殿下明显期待的样子,这让洛云瑶觉得十分…… 好吧,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长公主殿下酝酿了一下,方才平静道:“恩,在醉红楼里面,云遥遇上了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年轻男人,私下有人说,这是相国侯和江美人偷偷生的……” 孩子。 洛云瑶连瞧瞧的看皇帝陛下的目光都免了,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话一粗来一定是会引起龙颜震怒的。 相反于洛云瑶的这个明显是躲避的行为,太子殿下在这种要命的石刻居然是兴致勃勃的,看好戏的意味自然是有多么的明显有多么的明显。 真是不嫌自己的命长的——洛云瑶是在是不得不羡慕。 而预料的皇帝的震怒却没有爆发。 长公主殿下一抬头就看着皇帝明显是在压抑自己了的,握紧了的拳头,上面全是青筋。 洛云瑶现在才恍恍惚惚的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萧离墨要那样的看着皇帝陛下了。 这种被自己的女人双双的出柜的情况之下,还被自己的后辈看见了,这种时候自然是要有多么的羞辱就有多么的羞辱,所以一般的帝王如果是遇上了这种情况一定是会自然而然的选择将在场的人全部给杀掉。 当然这里不是想要说皇帝陛下是有多么的特殊,而是想要说,皇帝陛下现在遇上的困境就是这个知道了她耻辱的是他的儿子——肯定是不能够杀的存在。 那么……怎么办呢? 就只能够装饿了呗。 装出自己的宽怀大度,装出自己的胸襟博大,装出自己满不在乎。 总而言之一定要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维护好了自己的形象。 长公主殿下明白了这一层之后,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反正自己的话已经说完了,可以默默的当一个小透明了额。 谁知道皇帝陛下下一刻就点了她的名笑着道:“长公主殿下,朕现在有一语想说。” 洛云瑶刚松的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尽量不露痕迹地道:“请讲。” “朕想要看证据。” 皇帝到底是常年坐在最高位置上面的人,现在还保持着自己经年的理智,一双眼睛更是清透得可怕。 还好我是有证据的。 洛云瑶点了点头,笑着道:“这个是自然的,云遥会派人递给太子殿下的。” 太子殿下从刚才就一直是在观察着皇帝陛下了,皇帝陛下又很明显的在听到了因为江小姑娘的出现,而柳小千金是一个清白的处子之身的时候,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让太子殿下觉得十分的好笑,而且十分的现实。 明明无论是江美人还是柳贵妃都是皇帝的女人,而皇帝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抱拳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感到高兴。 到底还是又差别的呢? 其实太子殿下应该高兴的,因为普天之下都知道皇帝喜欢柳贵妃是疑问柳贵妃长得像是太子殿下的母亲,皇后娘娘。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太子殿下更加的生气了。 因为柳贵妃这个女人是干净的,那么她还是可以取代了太子殿下的母亲的位置。 怎么那能不可笑呢? 这样的一个女人来替代你的母亲。 皇帝这话说了之后,笑了笑对着洛云瑶继续道:“那么,朕便需要请教一下长公主殿下,朕对朕所安排的宫里面的掌事的是十分的放心的,而这个身子不干净的江美人到底是怎么混迹进来的呢?” 洛云瑶连忙拱手道:“请教不敢。至于皇帝陛下这个问题的话,殿下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云遥也不太好讲什么。” 立马就接收到了太子殿下狠铁不成钢的目光,这让长公主殿下是十分的无语,心道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来呀。 不过大概到底是长公主殿下自己没有本事于是便接着将另外一个特别大的罪名给皇帝剖析出来了:“不过,云遥这一次回来的时候,到底是听见了一个趣闻,如果皇帝陛下又兴趣的话,倒是可以拿出来随口的说一说。” 无论皇帝到底是有兴趣还是没有兴趣,这个趣闻最后都是会告诉他的。 这样的一想着,洛云瑶于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了, 可是这种可恶去有事那样的理所应当,这样的让人心里面“爽”! 皇帝确切的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被江美人和柳贵妃骗的了 其实这一件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 在江美人进宫来看望自己的“姐姐”的时候,夜晚里面柳贵妃将他给灌醉了然后推到了江美人的床上,于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皇帝陛下自然是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且,如果要说实话的话,这一种悲剧的酿成其实对于皇帝陛下而言,是不言而喻的。 毕竟江美人是一个美人。 况且,那个时候的皇帝需要平衡朝堂里面的势力,想要打压陆丞相,就要提拔相国侯,而要提拔相国侯,前提条件就一定是相国侯的身份够大。 这个时候江美人的出现岂不正好是一个借口了吗? 这样一想起来,到底是被柳贵妃和江美人这两个女人利用了政治的话头。 这样一想起来,皇帝又觉得好笑了,明明是自己这些男人自以为是的觉得天下在自己的手里面,而自己对女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谁能够想到正好也是这一种的大局,也让女人们转了空子。 之前瞎看了那些女人到底是让自己吃到了苦头了。 皇帝陛下这样苦笑不得的想着,突然又想到了相国侯,她的岳父,她某种意义上的“情敌”。 或许,相国侯其实也不想要放弃江小姑娘,可是一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权势,就答应了女儿的这个计谋了。 那么到底是柳小千金在利用相国侯呢,还是相国侯在发挥自己ID亲生女而的力量呢? 没有答案,至于已经说到了的李贵妃,这倒是让皇帝陛下人生的考虑起来了。 将江小姑娘送到皇宫里曼来,送到皇帝的身边来,到底是柳贵妃的意思呢,还是江小姑娘受不了相国侯的骚扰,然后苦苦的哀求着柳贵妃的原因呢? 如果是第二者,那么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毕竟相国侯这样的人,江小姑娘想要逃离是正常的。而对于柳贵妃而言她很乐意的帮足江小姑娘,因为江小姑娘毕竟一个美丽的姑娘,而且是十分的好控制,也就是说,江美人出现在了柳贵妃所在的皇宫里面,对于柳贵妃而言是单纯的相互交易,相互利用的关系。 百利而无一嗨。 可是万一是第一种呢? 这让皇帝的眉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像是急促的山川。 一个字也没有体现出来。却又是那样的明显。 如果这是柳贵妃自己的意思的话,那么就十分的是得玩味了。 到底是柳贵妃看上了江美人这个资源的特质呢? 还是柳贵妃就算是进了宫以后,还是没有忘记和江美人的关系? 也就是说,柳贵妃其实对待江美人是用了真心的。 虽然这对于皇帝陛下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妥当,特别的不满的地方,可是呢,毕竟皇帝从来也就是喜欢的柳贵妃这一张和萧离墨的母亲长得十分的香的脸皮而已。跟一个人的情感是无关的。 而皇帝生气柳贵妃和江美人的关系,也不能够说是真的在生气,她就是单纯的受不了而已。 因为……这样的一对情人在你的面前,而你还是这一对情人的任何一个人的情郎。 换做了是谁都会觉得是不可思议的,而且也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升甚至是觉得恶心的。 洛云瑶想过了,如果是这样的程度,皇帝陛下还是觉得恶心的话,如果不是皇帝陛下的想象能力太好了, 那么就是皇帝陛下的承受力,对于同性的开放力实在是太小了。 皇帝其实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两个女人是相互喜欢着的,而且,他们都还是在他的身下的。这确实是让人的心脏接受无能。 如果江美人和柳贵妃是相互喜欢着的,那么他们在皇宫里面做了些什么呢?有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呢? 这样一想皇帝陛下就觉得十分的可怕了。 如果是有人知道的话,那么也就是意味着皇帝陛下他的一世英名该往哪里放?西秦的整个皇室以后还怎么立足? 皇帝光是这样一想想,就现在的情况是十分的严峻的,可是他到底是没有想出来一点的办法。 就算是贵为九五之尊,皇帝陛下还是决定采取大家都用的形式。 多亏了长公主殿下之前的问题,要不然的话, 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再将话题给进行下去。 气氛尴尬额情况之下,只能够将自己证得更加的尴尬,这一点,我们很早 之前就就知道了。 “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想要和朕分享的是怎么样的趣闻?” 这话一问出口,洛云瑶看着皇帝陛下那种宛如在卡救命稻草的目光看着自己,到底真的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余光一扫,边看着太子殿下明显期待的样子,这让洛云瑶觉得十分…… 好吧,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长公主殿下酝酿了一下,方才平静道:“恩,在醉红楼里面,云遥遇上了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年轻男人,私下有人说,这是相国侯和江美人偷偷生的……” 孩子。 洛云瑶连瞧瞧的看皇帝陛下的目光都免了,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话一粗来一定是会引起龙颜震怒的。 相反于洛云瑶的这个明显是躲避的行为,太子殿下在这种要命的石刻居然是兴致勃勃的,看好戏的意味自然是有多么的明显有多么的明显。 真是不嫌自己的命长的——洛云瑶是在是不得不羡慕。 而预料的皇帝的震怒却没有爆发。 长公主殿下一抬头就看着皇帝明显是在压抑自己了的,握紧了的拳头,上面全是青筋。 洛云瑶现在才恍恍惚惚的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萧离墨要那样的看着皇帝陛下了。 这种被自己的女人双双的出柜的情况之下,还被自己的后辈看见了,这种时候自然是要有多么的羞辱就有多么的羞辱,所以一般的帝王如果是遇上了这种情况一定是会自然而然的选择将在场的人全部给杀掉。 当然这里不是想要说皇帝陛下是有多么的特殊,而是想要说,皇帝陛下现在遇上的困境就是这个知道了她耻辱的是他的儿子——肯定是不能够杀的存在。 那么……怎么办呢? 就只能够装饿了呗。 装出自己的宽怀大度,装出自己的胸襟博大,装出自己满不在乎。 总而言之一定要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维护好了自己的形象。 长公主殿下明白了这一层之后,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反正自己的话已经说完了,可以默默的当一个小透明了额。 谁知道皇帝陛下下一刻就点了她的名笑着道:“长公主殿下,朕现在有一语想说。” 洛云瑶刚松的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尽量不露痕迹地道:“请讲。” “朕想要看证据。” 皇帝到底是常年坐在最高位置上面的人,现在还保持着自己经年的理智,一双眼睛更是清透得可怕。 还好我是有证据的。 洛云瑶点了点头,笑着道:“这个是自然的,云遥会派人递给太子殿下的。” 日头高起,耀耀在顶,太阳的光辉浓烈得将人间所有的冰凉全都逼得无处遁形。 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贴切。 洛云瑶伸出双手捧了一把阳光,言笑晏晏的抬头看着秦璟颢:“你看,我终于将我的阳光给找回来了。” 秦璟颢宠溺的看着她这动作,伸手一揉他的头发,回答道:“我也被我的阳光给拯救了。” 洛云瑶先红了几分的脸,别过头了。 那天在皇宫里面,已经将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已经诚然是没有什么在可以说的了。 皇帝最后向着洛云瑶很客观的要乐证据。 这个证据自然是有太子殿下收集的些许。 偏偏这一点还不能够给皇帝陛下知道了。 只是,交了证据之后的洛云瑶和这个闲人早就已经没什么事了,而太子殿下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绝妙的将敌人置之死地的机会,挥了挥手,便让洛云瑶先走了。 萧离墨大概已经他还能够找到洛云瑶,毕竟他早早的就已经向着洛云瑶讨要了地址。 长公主殿下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笑嘻嘻的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确实让人产生了一种还能够见到他的错觉。 太子殿下也就没有多心了,到底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除掉柳贵妃,江美人,还有萧鸣这个二皇子。 ……说起来,到底是心慈手软了一些,应该萧鸣的来历也不是什么正经皇子。他太子殿下还担心被皇帝责怪说故意污蔑吗? 洛云瑶走的时候,太子殿下又故意伸手过来,想要触碰长公主的。洛云瑶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拒绝了,然后还要装作十分惊讶十分诧异的看着做出来了这样动作的太子殿下。 萧离墨笑了笑,还是那一副的儒雅君子模样,他动唇,无声的叮嘱洛云瑶:“你要等我。” 洛云瑶笑着明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其实太子殿下不说这话也是放心的,毕竟长公主殿下不是还要和秦大将军一起碧落吗? 而秦大将军现在可不是还被关押着。 太子殿下是不相信洛云瑶能够这样的心急,并且还这样的快的。 这说明太子殿下对洛云瑶一旦也不了解。 长公主殿下早就已经心疼秦大将军得不行,怎么能够不再知道了秦大将军的下落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到这个人呢? 洛云瑶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已经去所谓的关押秦大将军的地方了。 又有苍术的人帮忙着,既然是知道了具体的地点,而且又是皇帝自己口谕的,将秦大将军给救出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月色泼墨,凄凉月光,寂静寥寥。 洛云瑶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缓缓慢慢的出来时候,一双大大的杏眸里面的颜烈到底是控制不住了。 我的情郎,我的秦大将军,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没能够来早一点。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秦大将军还是那个行云流水一样的人物,清风明月一样的公子。 洛云瑶捂紧了自己的嘴,三两下用袖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立马就蹦到了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口里念念叨叨着。 对不起让你吃苦了。而我竟然现在才帮上你。 看到你和这个样子,我心就绞痛着,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提一把刀回去,然后将皇帝给碎尸万段了! 对不起,为什么我这样的没用,现在才将你找到啊? 秦璟颢,我当时是不是应该不由分说的带着你一起回我们的碧落呀。我们的国,我们的家。 这些话,洛云瑶全部都埋在了肚子里面。她没有说,也不可能说。 长公主殿下在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感受着这个久违的怀抱里面的温度,这熟悉的躯体。 她撑着自己的身子,和秦大将军专注的对视着。 周围早就已经没人了。 他们是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些不可说的氛围的。 况且,秦大将军这只狮子已经离开了铁笼,那么自己还有存在着的必要吗? 做好事果然才是最重要的啊。 秦大将军一贯是知道洛云瑶,便也低头专注的回望了回去。 还是一样的玉质的帅气! 秦璟颢,你瘦了,知道吗?我看着好心疼,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你这个样子,以后没有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 洛云瑶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久别重逢又万般思绪,千般话语,只是这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统统都化成了子虚乌有,什么都说不出口。 洛云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秦大将军轻叹了一声:“好久不见。” 然后一垫脚,就吻上了秦大将军的唇。 秦璟颢伸手环住了洛云瑶的腰,将人紧紧多的扣在自己的怀抱里面,那是一种害怕对方消失的力度,加深了这个吻。 吻很长,和夜色一样的缠绵。 秦大将军和长公主殿下自然是要离开的,当然这一份的离开不可能是现在要发生的事情。 他们最后还是回到了苍术的地盘之上。 这个时候的苍术还想着李若昕和盛萧伐的事情,还没睡觉。 好吧, 苍术这个善良的关爱朋友的楼主其实是在等着长公主殿下将自己的好朋友给救出来。 苍术看到两人携手回来的时候,连忙笑着迎上前的。 洛云瑶却没有看掉了苍术眼睛里面的那一点黯然。 这样便就想到了苍术楼主和花魁娘子未续的前缘,一想到这里,就算是自己本人也不能避免的觉得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了。 苍术自然是用最好的安排招呼这一对终于相逢了的鸳鸯用膳洗漱,睡觉等了。 长公主殿下还没有进皇宫的时候对于这一切享受得还是理所应当的,现在却是多了很多的愧疚。 秦大将军一直就是再了解长公主殿下的人,见她这个样子早便看出来了洛云瑶是有行事的,只是这一份的心事到底是什么却有一时间说不清楚,这让秦大将军有些失望。 之前是那样对彼此双方了解的人啊,现在对方叹了一口气,你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还是需要关心的。 秦大将军这么一个理智的人物,自然是立马就按捺了自己那些多余的心思,很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长公主殿下虽然一向是对于秦大将军的事情敏感着,可惜现在心思没有放在秦大将军的身上,便也不知道秦大将军这一点的小心思,如实地给秦大将军说了:“你知道江若凝和苍术之间的关系吗?” 秦大将军想了想,停顿了一下,在长公主殿下一派期望的目光之中摇了摇头。 洛云瑶眨巴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可是我的秦大将军诶,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呢?”说道这个,立马又提起劲头来了,兴致勃勃地问秦大将军道:“诶,我说,那你知道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是你这个大将军是什么关系吗?” 秦大将军看着长公主脸上那一把撩人黑羽的小扇子,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洛云瑶立马就瞪眼了,凑到秦大将军的面前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地道,“秦大将军,你逗着我玩呢?扮猪吃老虎这招玩得挺好的呀。” 秦璟颢低垂着眼睫,看起来十分的动人,也不明说自己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只是道:“还请长公主殿下明示。” 这个模样实在是太撩人了,长公主殿下就算是有一肚子的不满,也早就化作了尘埃,更何况是现在这般的情况,什么有苦说不得简直就像是在放屁。 她立马己心软了,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软倒在了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抬头看着这一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笑道:“就是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喜欢我们的大将军,而苍术楼主一直都喜欢着花魁娘子啊,这个自古到今经久不衰的铁三角的故事诶。” 秦大将军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杏眸,大大的,里面闪耀着星星,看看情深的看着自己。 他知道洛云啊哟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的,也不是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心态,他就是简单的描写事实地道:“江若凝并不喜欢我。” 如果是哪一种的口气说出来,洛云瑶一定会立刻现在马上就大叫一声“骗子!大骗子!”然后从秦大将军的腿上跳出来,只是秦大将军这样的语气,却是不像是在说谎,让长公主殿下一点的把柄都找不到,只好叹一口气道“不知道秦大将军何处此言啊,晚辈一心想要讨教一下。” 秦璟颢伸手捏了一下洛云瑶的鼻子,笑着无奈道:“你又在说一些俏皮话了。” “嘿,你可没有警戒过我这话不能够说的啊。”洛云瑶因为被秦大将军给捏住了鼻子,笑起来瓮声瓮气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到底是平添了几分可爱的诱惑。 秦璟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便是这样的拿你没办法。” 洛云瑶笑眯了眼睛,像是偷腥的猫。 这一只偷腥了的猫,是不懂得得理饶人的了,洛云瑶笑了笑,继续询问秦大将军道:“所以咯,秦大将军你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说了啦。” 抬头和秦大将军直视着,笑道:“我怎么就一直觉得花魁娘子是一直都特别的喜欢我们的秦大将军呀。” 秦璟颢被这人的样子真的看得十分好玩了,摇头道:“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江若凝不喜欢我了?”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正想要说你这个人怎们能够这样啊?明明是你刚才说的啊。 本来就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自己说的花魁娘子不喜欢你,现在居然又不承认了? 洛云瑶转过了头,决定不在理会这个人了。 秦大将军笑了笑,发现果然这人还是自己了解的长公主啦。 秦大将军果然立马笑开了,他本来是知道洛云瑶到底是想要问什么的,这样是故意的试探了一下了,立马就把长公主殿下给吊上钩了。 这一尾长公主的鱼就已经上钩了。 秦璟颢得逞地弯唇——长公主殿下惊奇的发现经过这一场的离别时候,秦大将军爱笑了,这到底算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不是呢?值得思考呀。 秦大将军继续道:“秦大将军确实是喜欢我。” 被长公主殿下一瞪。 秦大将军忍俊不禁道:“但是,江若凝对我的感情也就真的是有喜欢而已,云遥不要想多了。” “谁想多了啊。”长公主殿下下意识就要反驳,但是一回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驳是没有力度的,于是便保持安静不在说话了。 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便道:“既然是这样,那么秦大将军认为花魁娘子对您是什么样的看法呢?” 秦璟颢笑了笑,“你还真是不可肯放过我啊?” “哪有啊。”洛云瑶立马就开始了自己的反驳,可是一想,又发现这个好像自己这样确实是不对。 人家秦大将军好不容易摆脱了皇帝的恶抓了,现在却偏偏被洛云瑶这个人内人给纠缠不休? 是自己又会觉得很烦把?将心比心啊。 洛云瑶也不再这样拐弯抹角的打听过来打听过去了,直接将自己的原因给摆到了台面上去,坦然道:“好的把,其实我就想要问一下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对秦大将军是什么样的情感,而秦大将军你对于花魁娘子是怎么样的看法。” 秦璟颢沉默了一下,笑了笑问道:“什么?什么样的看法?恩,对于我而言,江若凝就是我的一个手下而已。 而对于江若凝而言,我大概就是她的一个掌管。充其量她对我的那点喜欢只是因为对我的一些崇拜而已。” 顿了顿,便保持了自己的沉默,试探的看着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本来还想要沉思自己的事情来着,现在无意间就看到了秦大将军看着自己的这个表情,也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以免让秦大将军觉得自己是一个小气的人,现在竟然还在吃醋。 虽然秦大将军应该也不至于会误会洛云瑶到这个地步把? 洛云瑶想了想,于是笑道:“既然是这样说的话,我想要问的问题其实就是,在秦大将军这个熟悉的人的眼中看起来,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和苍术这个楼主之间的可能性应该有多大?” 秦璟颢一直知道长公主殿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没想到原来在这里,也是跟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想了想到底本来应该的样子,沉默了一小会,方才道:“其实这两个人之间在一起的可能性,还会需要他们两个人自己之前才清楚 。” 说着不由的一笑,自己这个整个大陆上面的一代战神,居然在这里和人讨论八卦? 秦璟颢笑看着洛云瑶,真是拿你没办法。 洛云瑶思考着秦大将军这金言一语,余光里面看见了秦大将军这个笑容,立刻就十分不能理解了:“你笑什么啊?” 到底自己关注的问题也不再这里,于是一带就过去了,相反的是问道:“大将军,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秦璟颢被放过了你笑什么这个问题,有些受宠若惊,也对长公主殿下文儿问题回答得尽心尽力了,笑着道:“云遥刚才不是说江若凝喜欢我吗?在我看来,她更喜欢的应该是苍术把。而苍术喜欢江若凝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啊?”洛云瑶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打断了人家,她由自还是十分不可置信的,惊讶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秦大将军,你说花魁娘子其实是喜欢苍术楼主的?” 一想到江若凝对待苍术的态度,再一想江若凝对待秦大将军的态度,觉得这个结论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来的,洛云瑶借着询问道:“这话不对把?你看看花魁娘子对你们两个的态度的对比,江若凝喜欢你这还用计较吗?另外。” 洛云瑶加重了一下的语气,认真的将秦大将军给上上下下的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几遍,方才道:“不对呀,秦大将军你这样的人居然能够看出来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夺嫡对对方有没有意识?” 秦璟颢被这人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自然能够看出来啊。” 又觉得洛云瑶对他的这个评价十分的又问题,想了想又笑着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出来呢?” 洛云瑶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秦大将军这个神色,觉得自己大概是伤害道人家的自尊心了,想了想于是笑着回答道:“咳咳,其实我想要说的是……恩……” 一下子果然也不是能够解释清楚的,只能够一咬牙,撒娇肚子和秦大将军道:“大将军,你倒不如直接给我说一下为什么呢?证明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下凡的?” 秦璟颢真的被洛云瑶这个说法给都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能难道不是被你给拖下去的吗?” 洛云瑶于是笑了笑,央求道:“你告诉我把?” 秦璟颢无法,有对于洛云瑶这个样子十分的气恼:“你说呢?我好歹也和苍术和江若凝之间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好吧,我当然好歹也是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把?” 洛云瑶觉得对方已经上钩了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热情道:“那么请问一下,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秦璟颢伸手摸了一下洛云瑶的头:“能有什么关系,我刚下说的就是呀。” 洛云瑶回味了一下,犹然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你这话说得倒是不正确了,为什么这两个人都算是两情相悦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呢?按照这两个人见面的时间算起来,这两个人应算是又火花很久了吗?怎么能够这样久还没有郎才女貌的在一起呢?” “因为这两个人还没没有想明白把。” “想明白什么?”洛云瑶第一次发现秦大将军原来还可以做心理分析的专家,这也算是秦大将军的另外一面了,这个发现让洛云瑶觉得十分的有趣,十分得被吸引。 秦璟颢自然是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这种类似于星星眼的目光了,“对于江若凝而言,是想明白她到底是稀罕的谁。” “这有什么好看考虑的啊,一个姑娘家还能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洛云瑶其实大概也是知道了为什么秦大将军要这样说话了。 果然,秦璟颢已经道:“那可得问问我们的长公主殿下自己了,你说吧,明明长公主殿下你自己也算是一个姑娘家了,还是一个对八怪这样的敏感的姑娘家,那你呢,为什么会觉得江若凝是喜欢我的呢?” 洛云瑶被问得楞了一下,但是他极快的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咳咳,这个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的秦大将军这样厉害的清风朗月的一个人啊。是吧?而且……”洛云瑶的声音一低,然后才昂扬了起来,还是有些呐呐的:“而且,我觉得把, 我总是感觉到了花魁娘子对于我的敌意。” 秦璟颢笑了笑:“所以我说长公主殿下你没有看清楚啊,和花魁娘子一样的没有看清楚。她也下意识的觉得她喜欢的是我,倒不知道是想要和苍术比一比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喜欢苍术这个事实。” 洛云瑶挑了一下眉,说道:“一个姑娘家如果真是有这样的想法了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啊,秦大将军你的好朋友苍术到底是对人家花魁娘子做了什么啊?” 秦璟颢被长公主刚才的那一下的挑眉给撩骚到了:“江若凝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她自己的内心是知道的,或者说是她自己的潜意识是知道的,恩,其实我想要说的就是她知道苍术是喜欢他的,所以她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等着苍术来追求她。” 洛云瑶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思维一下子真让她接受不了:“你这样认为的?” ------------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终于把我的阳光找回来了 日头高起,耀耀在顶,太阳的光辉浓烈得将人间所有的冰凉全都逼得无处遁形。 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贴切。 洛云瑶伸出双手捧了一把阳光,言笑晏晏的抬头看着秦璟颢:“你看,我终于将我的阳光给找回来了。” 秦璟颢宠溺的看着她这动作,伸手一揉他的头发,回答道:“我也被我的阳光给拯救了。” 洛云瑶先红了几分的脸,别过头了。 那天在皇宫里面,已经将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已经诚然是没有什么在可以说的了。 皇帝最后向着洛云瑶很客观的要乐证据。 这个证据自然是有太子殿下收集的些许。 偏偏这一点还不能够给皇帝陛下知道了。 只是,交了证据之后的洛云瑶和这个闲人早就已经没什么事了,而太子殿下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绝妙的将敌人置之死地的机会,挥了挥手,便让洛云瑶先走了。 萧离墨大概已经他还能够找到洛云瑶,毕竟他早早的就已经向着洛云瑶讨要了地址。 长公主殿下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笑嘻嘻的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确实让人产生了一种还能够见到他的错觉。 太子殿下也就没有多心了,到底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除掉柳贵妃,江美人,还有萧鸣这个二皇子。 ……说起来,到底是心慈手软了一些,应该萧鸣的来历也不是什么正经皇子。他太子殿下还担心被皇帝责怪说故意污蔑吗? 洛云瑶走的时候,太子殿下又故意伸手过来,想要触碰长公主的。洛云瑶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拒绝了,然后还要装作十分惊讶十分诧异的看着做出来了这样动作的太子殿下。 萧离墨笑了笑,还是那一副的儒雅君子模样,他动唇,无声的叮嘱洛云瑶:“你要等我。” 洛云瑶笑着明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其实太子殿下不说这话也是放心的,毕竟长公主殿下不是还要和秦大将军一起碧落吗? 而秦大将军现在可不是还被关押着。 太子殿下是不相信洛云瑶能够这样的心急,并且还这样的快的。 这说明太子殿下对洛云瑶一旦也不了解。 长公主殿下早就已经心疼秦大将军得不行,怎么能够不再知道了秦大将军的下落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到这个人呢? 洛云瑶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已经去所谓的关押秦大将军的地方了。 又有苍术的人帮忙着,既然是知道了具体的地点,而且又是皇帝自己口谕的,将秦大将军给救出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月色泼墨,凄凉月光,寂静寥寥。 洛云瑶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缓缓慢慢的出来时候,一双大大的杏眸里面的颜烈到底是控制不住了。 我的情郎,我的秦大将军,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没能够来早一点。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秦大将军还是那个行云流水一样的人物,清风明月一样的公子。 洛云瑶捂紧了自己的嘴,三两下用袖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立马就蹦到了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口里念念叨叨着。 对不起让你吃苦了。而我竟然现在才帮上你。 看到你和这个样子,我心就绞痛着,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提一把刀回去,然后将皇帝给碎尸万段了! 对不起,为什么我这样的没用,现在才将你找到啊? 秦璟颢,我当时是不是应该不由分说的带着你一起回我们的碧落呀。我们的国,我们的家。 这些话,洛云瑶全部都埋在了肚子里面。她没有说,也不可能说。 长公主殿下在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感受着这个久违的怀抱里面的温度,这熟悉的躯体。 她撑着自己的身子,和秦大将军专注的对视着。 周围早就已经没人了。 他们是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些不可说的氛围的。 况且,秦大将军这只狮子已经离开了铁笼,那么自己还有存在着的必要吗? 做好事果然才是最重要的啊。 秦大将军一贯是知道洛云瑶,便也低头专注的回望了回去。 还是一样的玉质的帅气! 秦璟颢,你瘦了,知道吗?我看着好心疼,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你这个样子,以后没有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 洛云瑶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久别重逢又万般思绪,千般话语,只是这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统统都化成了子虚乌有,什么都说不出口。 洛云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秦大将军轻叹了一声:“好久不见。” 然后一垫脚,就吻上了秦大将军的唇。 秦璟颢伸手环住了洛云瑶的腰,将人紧紧多的扣在自己的怀抱里面,那是一种害怕对方消失的力度,加深了这个吻。 吻很长,和夜色一样的缠绵。 秦大将军和长公主殿下自然是要离开的,当然这一份的离开不可能是现在要发生的事情。 他们最后还是回到了苍术的地盘之上。 这个时候的苍术还想着李若昕和盛萧伐的事情,还没睡觉。 好吧, 苍术这个善良的关爱朋友的楼主其实是在等着长公主殿下将自己的好朋友给救出来。 苍术看到两人携手回来的时候,连忙笑着迎上前的。 洛云瑶却没有看掉了苍术眼睛里面的那一点黯然。 这样便就想到了苍术楼主和花魁娘子未续的前缘,一想到这里,就算是自己本人也不能避免的觉得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了。 苍术自然是用最好的安排招呼这一对终于相逢了的鸳鸯用膳洗漱,睡觉等了。 长公主殿下还没有进皇宫的时候对于这一切享受得还是理所应当的,现在却是多了很多的愧疚。 秦大将军一直就是再了解长公主殿下的人,见她这个样子早便看出来了洛云瑶是有行事的,只是这一份的心事到底是什么却有一时间说不清楚,这让秦大将军有些失望。 之前是那样对彼此双方了解的人啊,现在对方叹了一口气,你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还是需要关心的。 秦大将军这么一个理智的人物,自然是立马就按捺了自己那些多余的心思,很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长公主殿下虽然一向是对于秦大将军的事情敏感着,可惜现在心思没有放在秦大将军的身上,便也不知道秦大将军这一点的小心思,如实地给秦大将军说了:“你知道江若凝和苍术之间的关系吗?” 秦大将军想了想,停顿了一下,在长公主殿下一派期望的目光之中摇了摇头。 洛云瑶眨巴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可是我的秦大将军诶,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呢?”说道这个,立马又提起劲头来了,兴致勃勃地问秦大将军道:“诶,我说,那你知道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是你这个大将军是什么关系吗?” 秦大将军看着长公主脸上那一把撩人黑羽的小扇子,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洛云瑶立马就瞪眼了,凑到秦大将军的面前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地道,“秦大将军,你逗着我玩呢?扮猪吃老虎这招玩得挺好的呀。” 秦璟颢低垂着眼睫,看起来十分的动人,也不明说自己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只是道:“还请长公主殿下明示。” 这个模样实在是太撩人了,长公主殿下就算是有一肚子的不满,也早就化作了尘埃,更何况是现在这般的情况,什么有苦说不得简直就像是在放屁。 她立马己心软了,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软倒在了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抬头看着这一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笑道:“就是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喜欢我们的大将军,而苍术楼主一直都喜欢着花魁娘子啊,这个自古到今经久不衰的铁三角的故事诶。” 秦大将军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杏眸,大大的,里面闪耀着星星,看看情深的看着自己。 他知道洛云啊哟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的,也不是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心态,他就是简单的描写事实地道:“江若凝并不喜欢我。” 如果是哪一种的口气说出来,洛云瑶一定会立刻现在马上就大叫一声“骗子!大骗子!”然后从秦大将军的腿上跳出来,只是秦大将军这样的语气,却是不像是在说谎,让长公主殿下一点的把柄都找不到,只好叹一口气道“不知道秦大将军何处此言啊,晚辈一心想要讨教一下。” 秦璟颢伸手捏了一下洛云瑶的鼻子,笑着无奈道:“你又在说一些俏皮话了。” “嘿,你可没有警戒过我这话不能够说的啊。”洛云瑶因为被秦大将军给捏住了鼻子,笑起来瓮声瓮气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到底是平添了几分可爱的诱惑。 秦璟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便是这样的拿你没办法。” 洛云瑶笑眯了眼睛,像是偷腥的猫。 ------------ 第三百四十八章 高高在上的等着你的追求 这一只偷腥了的猫,是不懂得得理饶人的了,洛云瑶笑了笑,继续询问秦大将军道:“所以咯,秦大将军你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说了啦。” 抬头和秦大将军直视着,笑道:“我怎么就一直觉得花魁娘子是一直都特别的喜欢我们的秦大将军呀。” 秦璟颢被这人的样子真的看得十分好玩了,摇头道:“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江若凝不喜欢我了?”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正想要说你这个人怎们能够这样啊?明明是你刚才说的啊。 本来就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自己说的花魁娘子不喜欢你,现在居然又不承认了? 洛云瑶转过了头,决定不在理会这个人了。 秦大将军笑了笑,发现果然这人还是自己了解的长公主啦。 秦大将军果然立马笑开了,他本来是知道洛云瑶到底是想要问什么的,这样是故意的试探了一下了,立马就把长公主殿下给吊上钩了。 这一尾长公主的鱼就已经上钩了。 秦璟颢得逞地弯唇——长公主殿下惊奇的发现经过这一场的离别时候,秦大将军爱笑了,这到底算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不是呢?值得思考呀。 秦大将军继续道:“秦大将军确实是喜欢我。” 被长公主殿下一瞪。 秦大将军忍俊不禁道:“但是,江若凝对我的感情也就真的是有喜欢而已,云遥不要想多了。” “谁想多了啊。”长公主殿下下意识就要反驳,但是一回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驳是没有力度的,于是便保持安静不在说话了。 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便道:“既然是这样,那么秦大将军认为花魁娘子对您是什么样的看法呢?” 秦璟颢笑了笑,“你还真是不可肯放过我啊?” “哪有啊。”洛云瑶立马就开始了自己的反驳,可是一想,又发现这个好像自己这样确实是不对。 人家秦大将军好不容易摆脱了皇帝的恶抓了,现在却偏偏被洛云瑶这个人内人给纠缠不休? 是自己又会觉得很烦把?将心比心啊。 洛云瑶也不再这样拐弯抹角的打听过来打听过去了,直接将自己的原因给摆到了台面上去,坦然道:“好的把,其实我就想要问一下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对秦大将军是什么样的情感,而秦大将军你对于花魁娘子是怎么样的看法。” 秦璟颢沉默了一下,笑了笑问道:“什么?什么样的看法?恩,对于我而言,江若凝就是我的一个手下而已。 而对于江若凝而言,我大概就是她的一个掌管。充其量她对我的那点喜欢只是因为对我的一些崇拜而已。” 顿了顿,便保持了自己的沉默,试探的看着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本来还想要沉思自己的事情来着,现在无意间就看到了秦大将军看着自己的这个表情,也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以免让秦大将军觉得自己是一个小气的人,现在竟然还在吃醋。 虽然秦大将军应该也不至于会误会洛云瑶到这个地步把? 洛云瑶想了想,于是笑道:“既然是这样说的话,我想要问的问题其实就是,在秦大将军这个熟悉的人的眼中看起来,江若凝这个花魁娘子,和苍术这个楼主之间的可能性应该有多大?” 秦璟颢一直知道长公主殿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没想到原来在这里,也是跟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想了想到底本来应该的样子,沉默了一小会,方才道:“其实这两个人之间在一起的可能性,还会需要他们两个人自己之前才清楚 。” 说着不由的一笑,自己这个整个大陆上面的一代战神,居然在这里和人讨论八卦? 秦璟颢笑看着洛云瑶,真是拿你没办法。 洛云瑶思考着秦大将军这金言一语,余光里面看见了秦大将军这个笑容,立刻就十分不能理解了:“你笑什么啊?” 到底自己关注的问题也不再这里,于是一带就过去了,相反的是问道:“大将军,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秦璟颢被放过了你笑什么这个问题,有些受宠若惊,也对长公主殿下文儿问题回答得尽心尽力了,笑着道:“云遥刚才不是说江若凝喜欢我吗?在我看来,她更喜欢的应该是苍术把。而苍术喜欢江若凝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啊?”洛云瑶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打断了人家,她由自还是十分不可置信的,惊讶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秦大将军,你说花魁娘子其实是喜欢苍术楼主的?” 一想到江若凝对待苍术的态度,再一想江若凝对待秦大将军的态度,觉得这个结论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来的,洛云瑶借着询问道:“这话不对把?你看看花魁娘子对你们两个的态度的对比,江若凝喜欢你这还用计较吗?另外。” 洛云瑶加重了一下的语气,认真的将秦大将军给上上下下的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几遍,方才道:“不对呀,秦大将军你这样的人居然能够看出来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夺嫡对对方有没有意识?” 秦璟颢被这人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自然能够看出来啊。” 又觉得洛云瑶对他的这个评价十分的又问题,想了想又笑着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出来呢?” 洛云瑶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秦大将军这个神色,觉得自己大概是伤害道人家的自尊心了,想了想于是笑着回答道:“咳咳,其实我想要说的是……恩……” 一下子果然也不是能够解释清楚的,只能够一咬牙,撒娇肚子和秦大将军道:“大将军,你倒不如直接给我说一下为什么呢?证明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下凡的?” 秦璟颢真的被洛云瑶这个说法给都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能难道不是被你给拖下去的吗?” 洛云瑶于是笑了笑,央求道:“你告诉我把?” 秦璟颢无法,有对于洛云瑶这个样子十分的气恼:“你说呢?我好歹也和苍术和江若凝之间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好吧,我当然好歹也是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把?” 洛云瑶觉得对方已经上钩了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热情道:“那么请问一下,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秦璟颢伸手摸了一下洛云瑶的头:“能有什么关系,我刚下说的就是呀。” 洛云瑶回味了一下,犹然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你这话说得倒是不正确了,为什么这两个人都算是两情相悦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呢?按照这两个人见面的时间算起来,这两个人应算是又火花很久了吗?怎么能够这样久还没有郎才女貌的在一起呢?” “因为这两个人还没没有想明白把。” “想明白什么?”洛云瑶第一次发现秦大将军原来还可以做心理分析的专家,这也算是秦大将军的另外一面了,这个发现让洛云瑶觉得十分的有趣,十分得被吸引。 秦璟颢自然是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这种类似于星星眼的目光了,“对于江若凝而言,是想明白她到底是稀罕的谁。” “这有什么好看考虑的啊,一个姑娘家还能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洛云瑶其实大概也是知道了为什么秦大将军要这样说话了。 果然,秦璟颢已经道:“那可得问问我们的长公主殿下自己了,你说吧,明明长公主殿下你自己也算是一个姑娘家了,还是一个对八怪这样的敏感的姑娘家,那你呢,为什么会觉得江若凝是喜欢我的呢?” 洛云瑶被问得楞了一下,但是他极快的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咳咳,这个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的秦大将军这样厉害的清风朗月的一个人啊。是吧?而且……”洛云瑶的声音一低,然后才昂扬了起来,还是有些呐呐的:“而且,我觉得把, 我总是感觉到了花魁娘子对于我的敌意。” 秦璟颢笑了笑:“所以我说长公主殿下你没有看清楚啊,和花魁娘子一样的没有看清楚。她也下意识的觉得她喜欢的是我,倒不知道是想要和苍术比一比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喜欢苍术这个事实。” 洛云瑶挑了一下眉,说道:“一个姑娘家如果真是有这样的想法了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啊,秦大将军你的好朋友苍术到底是对人家花魁娘子做了什么啊?” 秦璟颢被长公主刚才的那一下的挑眉给撩骚到了:“江若凝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她自己的内心是知道的,或者说是她自己的潜意识是知道的,恩,其实我想要说的就是她知道苍术是喜欢他的,所以她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等着苍术来追求她。” 洛云瑶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思维一下子真让她接受不了:“你这样认为的?” ------------ 第三百四十五章 如果我有一个直男癌的男朋友 秦璟颢看了洛云瑶一眼,觉得她的这个表情看起来特别的意味深长,有些疑惑而又问道:“怎么了?” 洛云瑶连忙摇了摇头,不说话。 秦璟颢看着他的这个表情,毕竟是这样了解他的人了,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这个妄想要骗他的长公主殿下道:“你满眼睛里面都是心事,怎么还是不能够给我说的心事?”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左右三思再三,方才说道:“饿呢,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没想到你这样不懂人世间红尘事的人,居然是这样的看花魁娘子和苍术之间的爱情的。” 秦大将军没有找出来自己这样的看他们又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于是笑了笑又是十分的耐心地问道:“恩,你这话说得也是不错的,但是,我不是特别的明白什么我这个理解难道有什么样的问题吗?”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好吧,既然你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被。” 本来是就他自己想多了,现在也害怕秦大将军穷追不舍,于是连忙追加道:“当然了,其实我想要发表的感慨还是应该给你说一下,其实也就是,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啊,居然能够被秦大将军你给看上。还是这样的毫无压力的。” 长公主殿下其实刚才发现了对于秦大将军而言,花魁娘子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更准确的说这不仅仅是对于花魁娘子尔雅那的。在秦璟颢的眼中这恐怕是针对很多的女子。 虽然这个念头也算是没有很大的错误。况且秦大将军也没有说洛云瑶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洛云瑶才会这样的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长公主殿下虽然不赞同大将军的这个观点,但是确实十分能够理解的,因为在秦璟颢的这个大将军的眼睛里面,难免的存在着大丈夫主义,然后觉得天下爱的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不踏实之辈。 这是人家大男人主义,虽然不正确,但是洛云瑶u额的自己作为一个好的妻子,好的伴侣,虽然不能能够帮助秦大将军改变这个思维,但是却可以在一边时刻的提醒着自己的丈夫,这里面会不会又那些不恰当的看法。 只是这里面这个提法,一定要是忒特别的温柔,十分只是提醒而已。 洛云瑶这个提醒着自己,便道:“秦大将军,看在我这样的崇拜你的份上你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秦璟颢不自可否的看着他。 洛云瑶不觉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好吧,其实我想要问的问题,就是在秦大将军看来,为什么花魁娘子是这个样子的呢?” 秦璟颢扫了洛云瑶的这个表情,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于是笑了笑问洛云瑶道:“你以为在我的眼中,你会是这样的人?” 洛云瑶一愣,虽然知道自己早晚是离不开秦大将军的视野的,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被秦大将军这样理解的。 洛云瑶于是道:“如果你是这样的理解我的,那么我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呢。” 秦璟颢挑了挑眉。 就听着长公主殿下继续到了:“你是这样的理解我的话,是一定不会看上我的。” 秦璟颢笑着摇了摇头,问她:“就这么自信自己这样的完美啊?” 洛云瑶摇了摇头,笑着抱住她:“没有啊,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可清楚着呢,而且我也知道,你只会比我更加的清楚,所以,我就觉得自己是没有说错的啊。” 说着又十分得意的撒娇似的看着秦璟颢道:“难道不是我说的这样的吗?”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难道我会具有这个爱慕虚荣的毛病吗?” 说着还特别撩人地眨巴眼睛看着秦璟颢。 其实这个目光里面的大概意思就是还是有一种类似于“我知道你会这样的了解我,正如我这样的了解你一样。” 你这个直男癌。 长公主殿下便真的是这样的想着的,因为秦大将军的身份,所以秦大将军对于一般的女生的看法难以避免的带着一些的偏见。 想到了这里,长公主殿下突然又觉得不对了,疑问了秦大将军一句:“原来月琉熙郡主也是爱慕虚荣的人嘛?” 秦璟颢疑惑的看了洛云瑶一眼,不解道:“你为什么这样的问?” 到底为什么洛云瑶才不会回答呢,只是现在听着秦璟颢没有回答,便撒娇的央求他:“问问你嘛~来说说看,倒是月琉熙郡主是还是不是。” 就像是小宠物在求主人抚摸一样,秦大将军立马从善如流的伸手揉了揉长公主的头发。 洛云瑶的头发早已经披散在了肩膀之上,软软的丝绸,上好的质感。 洛云瑶于是不在说话,就直勾勾的特别期待地看着秦大将军,秦璟颢揉完之后,笑着回答道:“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已不是特别的熟悉把?” “你们怎么可能不熟悉啊!”洛云瑶连忙就叫唤出声了,又觉得不对,于是迟疑了一下,给秦大将军消除心理上面的障碍:“我并没有翻陈年旧事的意图了啦,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一下而已嘛,你就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好吗?” 秦璟颢失笑:“你还知道这是陈年旧事啊?” 被洛云瑶用特别正经的眼神看着,也无奈了,继续道:“虽然我确实特别的想要帮助你,可是我真的和月琉熙不熟。” 洛云瑶别了一下脸,觉得没有月琉熙这个挡箭牌,自己的问话还真是一下子难以进行下去了——秦大将军还有什么特别了解的女孩子吗? “那你觉得公孙欣欣姑娘是不是很爱慕虚荣呢?” “不啊,你为什么回说她爱慕虚荣呢?”秦璟颢好奇一问。 公孙欣欣的悲剧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按照洛云瑶这样说的话,其实只要是公孙欣欣真的是爱慕虚荣了一点点的话,那么她最后就不会是这样的悲剧收场了。 “为什么会觉得不呢?”反倒是洛云瑶绝得不可思议起来了,他紧紧地盯着秦璟颢的眼睛,然后问道:“你之所以觉得不想,是不是因为觉得公孙欣欣是月琉熙虚拟出啦的人物啊?” 这个逻辑思维实在是奇怪了。 秦大将军于是不说话啊,就这样直直地和洛云瑶对视着,直到看到了长公主殿下心虚的别过了脸方才罢休,但是这件事情明显的没完,秦璟颢理了理洛云瑶刚才话语里面的思路,探究地看着长公主殿下:“你的意思是在我的眼中,每个人都是向江若凝这样的爱慕虚荣吗?” 洛云瑶捂了一下嘴,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秦璟颢也是意识到了这句话里面不正确的成分,纠正道:“不是,江若凝什么时候爱慕虚荣了?” 洛云瑶只能够提醒他:“你说的是花魁娘子高高在上的等着苍术楼主去追求她。” 说完之后生怕惹什么错似的,里忙将手又捂上嘴了。 秦大将军觉得十分的无奈:“是这样没错,可是她怎么又变成了爱慕虚荣了?” 洛云瑶反应了一下两者之间的关系,好像确实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她连忙问道:“那么在秦大将军你的眼中,其实江若凝不是爱慕虚荣的?其他的那些女孩子也不是爱慕虚荣的?” 秦璟颢不知道她这是哪个火星上面来的逻辑,摇了摇头,笑着道:“江若凝当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姑娘啊。” 纠正了这一点之后,又觉得需要纠正一下洛云瑶其他的看法, 于是接着道:“况且,就算是江若凝是爱慕虚荣的女人,那么为什么我要觉得其他的女人也是爱慕虚荣的啊?” 洛云瑶小小声的给她解释:“因为我也觉得江若凝姑娘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什么?”不知道秦大将军是没有听清楚还是听见但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洛云瑶说这话的逻辑。 长公主殿下自己心里面当然是知道的,而且刚才一度还是那样的义正言辞。 因为我不觉得江若凝姑娘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可是秦大将军你却是这样的觉得,到底你是这个大将军,所以你这样的觉得也是十分的具有理由的。 但是你这个理由,让我和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觉得你一定是一个“直男癌患者”。洛云瑶现在也是知道了自己误会了秦大将军了,觉得十分的理亏,想了想于是只能够十分愧疚的转移这话题道:“不过,既然江若凝姑娘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那么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有担心被秦大将军看出来了自己的意图,于是继续道:“对了,秦大将军,你刚才说你不了解月琉熙郡主,不能够给月琉熙郡主下定论,那么你给了花魁娘子下定论,可就是说明了你还是了解花魁娘子的了啊。” 说道了这里,洛云瑶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道:“所以,你是不能够说秦大将军你是不能够说不知道的哦。” ------------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到底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在一起 秦璟颢大约是知道这个人想要来这么一招,笑了笑,回答道:“我也没有说过我想要否认啊,长公主殿下该不会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的说吧?” 洛云瑶哑口无言了一会,对着秦大将军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被西秦的老皇帝抓起来了一小会,嘴皮子就变得很厉害了呢?” 秦璟颢连忙回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 洛云瑶毫不客气道:“你还不敢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秦大将军哪里有谦虚的地方呢?” 秦璟颢回答他:“我哪里都很谦虚啊,长公主殿下没有看出来那应该是长公主殿下自己的问题吧?我也正应该要好好的问问你呢。” 洛云瑶发现自己果然是说不过这个人了,只能够用自己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秦璟颢,沉默了一会,方才回答道:“还说呢?本公主真的是十分痛心的发现本公主的大将军变了。 ” 秦璟颢不言语的看着他。 洛云瑶自己么有忍住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秦大将军笑着道:“不过虽然你变了,可是无论你是怎么样的,我都是无比的喜欢你的,这个你放心了啦。” 秦璟颢沉默了一下,“我自然是有自信的。” 洛云瑶用眼睛斜斜地睨他,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在说,“哦,那你很棒棒咯。” 长公主殿下的吐槽一句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就听见了秦大将军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因为,我也是。” 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爱的人,这一点不值得丝毫的怀疑啊。 洛云瑶于是一下子就脸色红了,将头给埋在了秦大将军的腿上。 任着秦大将军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玩着她的头发。 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一会之后发现又哪里不对。 长公主殿下立马反映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对着秦大将军道:“不对啊,秦大将军你是不是忘了要和我说什么了?” 秦大将军低音炮一样好听的声音低低地从喉咙里面发出来了一个疑问的声音“恩?” 洛云瑶毫不犹豫地对着秦大将军犯了一个白眼道:“大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秦大将军毫无羞耻感地对着洛云瑶丈眨巴眼睛,道:“倒不是贵人多忘事,我这不是专心致志地在和长公主殿下调情吗?” 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不得不忧伤地承认一个事实,她现在的口才已经说不过秦大将军了。 但是毕竟长公主殿下还是不甘心的,于是嘴硬道:“那我们就不要在调情了,专心地说正事吧。” 秦大将军深深的看着洛云瑶不说话。 长公主殿下连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连带着用手遮住了秦大将军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叮嘱自己还是在叮嘱着秦大将军道:“不准看,我们要先把正事搞定了才能够说话。” 秦大将军明显被长公主殿下这个可爱的叮嘱给逗笑了,感受着敷在自己眼睛上面的柔荑,舒服的美好的,骨节鲜明又带着肉质的感觉。 秦大将军不动声色的玩了一下唇,回答道:“长公主殿下的命令,在下自然是遵命的。” 洛云瑶被秦大将军这样的说话语气给逗笑了,抿了一下唇,道:“秦大将军你还是学会了油嘴滑舌啊。” 秦大将军十分自然而然的油嘴滑舌道:“为你学的,高兴吗?” 洛云瑶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到底秦大将军在被皇帝陛下逮住的之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了。 但是很快洛云瑶就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是明显不是现在需要讨论的话题,于是继续将话题给拽了回来道:“好来了你,关于这个,我以后再和你进行贫嘴啊,现在我们还是先将江若凝姑娘和苍术的问题给解决了啊。” 可是这样一说,长公主殿下自己也发现了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称呼的差异,洛云瑶觉得反正自己和江若凝早就已经不是情敌的关系,如果还是这样的称呼人家的话实在是显得自己十分的狭隘。 于是长公主殿下连忙改过自新的说道:“恩,我们继续讨论若若凝和苍术之间的感情问题吧。” 秦璟颢也是发现了洛云瑶这个明显的偏心问题,笑了一下,却也不拆攒她,只是十分的淡定甚至是安静的道:“你呀,什么时候这样的八卦了?” 满满宠溺的语气没有将长公主殿下给溺死在里面,洛云瑶反倒是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八卦吗?你居然不知道?” 秦大将军明显是被某人的这种死不要脸的行为给吓到了,沉默了一下方才回答道:“我们还是继续说你的若凝姑娘和苍术公子之间的故事吧。” 洛云瑶得逞地笑开。 “我说的江若凝一直在高高在上的等着苍术来追求她。” 秦大将军首先解释道。 长公主殿下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刚才说过了。” “那么,你想过为什么吗?”秦璟颢问她,本来还觉得这个问题会不会显得十分的奇怪或者说是十分的为难长公主殿下,可是转念一想,洛云瑶既然已经从江若凝哪里知道了他们相遇的整个过程,根据长公主殿下一贯的聪明才智应该是能够弄明白里面的因果关系的。 洛云瑶认真额想了想。 秦璟颢这样一说,就是十分充分的证明着,这个结论洛云瑶本人应该是知道的,只是需要推理一下吧。 这个游戏从洛云瑶从穿越过来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和秦大将军再一次的玩这个游戏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长公主殿下感慨完毕之后立马就整理自己的思路,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恩,你的意思是说,从苍术对江若凝一见钟情的开始,江若凝就已经知道了?” 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说错的,于是立马就顺着这个思维继续进行下去了。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花魁娘子是喜欢着秦大将军你,所以,他们两个才错过了?” 秦璟颢连忙纠正她:“花魁娘子不是喜欢我。” 洛云瑶正好推理得起劲呢,只是简单的敷衍一下了秦大将军,而且,到底还是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法还是给秦大将军分享了:“恩,其实我想要说的是,那个时候的花魁娘子还是觉得自己是喜欢着秦大将军的……” 觉得还是有必要安慰一下秦大将军,以表示自己没有吃醋,于是道:“当然了,我知道其实花魁娘子对秦大将军就是单纯的崇拜而已啦。” 秦大将军这才表示满意的不再说话。 长公主殿下这才能够顺心顺遂的继续进行自己的推理,她想了想道:“然后呢,但是江若凝到底是一个姑娘她还是十分的敏感的感觉出来了其实旁边的那个所谓的新来的楼主其实喜欢着自己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 洛云瑶于是继续道:“那么现在阻碍两个人在一起的问题难道不是,让花魁娘子正确的意识到自己喜欢的其实是苍术楼主,对待秦大将军你这个主人不过就是崇拜而已嘛?” 秦璟颢叹了一口气,“云遥,你还是在感情上面有一些天真了。” 洛云瑶立马表示不服气的瞪秦大将军,秦大将军也不再说话,低头在洛云瑶的头发上面抚摸过以表示自己认输了。 洛云瑶虽然自己的心里面是有疑惑的,到底暂时没有办法撬开秦大将军的嘴,只能够试探道:“那么这样说起来,我这一次将花魁娘子和苍术楼主之间的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一件促成人家姻缘的好事啊?” 秦璟颢也看出来了长公主殿下浓烈的探究心,也就只能够无奈道:“恩,正是这样的,可惜就算是你做了这一件捅破窗户纸的事情,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两个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事实。” 洛云瑶疑惑:“为什么?” 秦大将军吊他的胃口:“对啊,为什么?” 长公主殿下看出来自己暂时是没有办发文出来的了,于是只能够自己再来不厌其烦的猜想道:“那么这个问题现在说起来就是,江若凝已经知道了自己喜欢的是苍术,而苍术也知道自己喜欢花魁娘子。就算是苍术之前一直是按捺着没有追求花魁娘子是因为她知道花魁娘子其实是喜欢秦大将军你的,‘朋友妻,不可欺。’嘛,再说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啊。所以苍术才一直没有对花魁娘子下手,而现在既然是问题已经被我和这个大善人给解决了,现在花魁娘子也已经在等着苍术,那么,只要苍术大胆的去追不就好了吗?” 洛云瑶这一段话说完之后,在一次的觉得自己十分的占理,并且她开始认真的对于秦大将军的话表示怀疑:“所以啊,为什么还要输他们在一起还是有很大的阻碍呢?他们还是不能够在一起呢?” ------------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这双方都法接受一个青楼女子 洛云瑶看秦璟颢的那个神情完全像是在指责拆散这一对情侣的佛陀一样。 这让秦大将军无比的委屈,他沉默了一下无语道:“这里面的道理是初在这两人自己身上的。” 洛云瑶在秦璟颢的提示之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已知条件和未知条件,没有一点的结果,只能够实诚地摇了摇自己的头。 秦璟颢被长公主殿下刚才的眼神给深深地伤到了,也不再卖关子了,继续道:“来吧,让微臣给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分析分析。” 洛云瑶也不再扭捏的瞪大了一双眼睛眨巴着看着秦璟颢。 “首先呢,先找一下江若凝的问题。” 秦璟颢先是肯定洛云瑶道:“确实是你刚才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在青楼里面的花魁娘子,江若凝当然是在苍术一见钟情的目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被这个新来的楼主喜欢着。而她那个时候误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我。所以这啷个条件,让她产生了某种类似于优越感的物质。” 洛云瑶一边理解一边点头,听着这些话,说道:“按照秦大将军你这个说法, 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在我们碧落有一句话‘先爱上的那个人一定是吃苦吃得最多’的那个人。” 这样一说出来未免就会出神的想一下自己和秦大将军的感情又出于什么样的情况,这个想法并没有得到印证的必要,洛云瑶继续道:“而且,在花魁娘子喜欢秦大将军你这一点上面,江若凝也正好可拿着一件事情来说服自己和苍术,如果江若凝未来和苍术在一起了,那么若凝姑娘一定是委屈的那一方。所以这才导致了花魁娘子在感情之中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秦璟颢听了洛云瑶这个分析,点了点头,很客观道:“还是你们女人了解女人。” 这个说话让人有点不舒服,洛云瑶立马回嘴:“没有啊, 秦大将军,你自己也是挺了解花魁娘子的吗?” 秦璟颢回答:“恩,我也算是了解江若凝把,毕竟我和她身为主从关系也是这样的久了,如果我连我自己的属下都不了解的话, 还能够怎么统领我的十万大军?况且,再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建立在自己对对方十分的了解之上的。” 知人知心,这才是一个政治家和一个军事家的想要具备的。 洛云瑶正听着这话,并且在里面努力的想着要吸取经验的时候,秦璟颢就继续道:“而且,就算是我不了解江若凝,我还能够不了解苍术吗?” 为什么要了解啊?秦大将军,你为什么要了解一个男人啊?还这样的理所应当? 难道是因为你和苍术是基友吗? 洛云瑶有些悲哀的想起来自己当年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看到的一条让她爆笑的新闻。 :一男子的女朋友,怀疑他和他的舍友有激情。 当然了那个时候的洛云瑶是这样的觉得的,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作为一个女人为了防止自己的男朋友出轨已经是十分的凄凉了,现在竟然还要留一个心眼防止自己的男朋友出柜。 现在带的洛云海倒是和那个女生产生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了。 运来自古以来出柜问题都是存在着的。 折磨着每一个人呢。 当然这些话也就是想一想而已,当做一二吐槽罢了。 就算是长公主殿下再怎么的不相信秦大将军,好歹他也是应该相信着苍术呢。 人家现在都还没有宝得美人归,哪里还有心思来理会自己的基友啊。 洛云瑶与会云淡风轻的问道:“不知道秦大将军对待苍术楼主是一种怎么样的了解法?” 秦璟颢就算是在了解着洛云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刚才居然是在认真的歪歪自己和自己的好朋友之间的感情。 他十分自然的回答道:“如果是江若凝真的反过来追求苍术的话,苍术一定是半点也不考虑的直接和江若凝在一起了。” 洛云瑶终于这话里面听出来了门道:“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紧紧地盯着秦璟颢,好像眼前这个人就是苍术一样,现在的苍术这楼主又成了这样的神秘了。 “明明现在若凝姑娘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为什么苍术还不快点去追求花魁娘子啊?” 自己提出来的问题都是希望自己也能够解决的,于是道:“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话的意思是说,苍术其实是不甘心的吗?对于自己之前是那样的喜欢花魁娘子,可是花魁娘子因为喜欢着一代战神而冷落了苍术这个楼楼主,所以苍术是有小脾气了?” 所以,综上所述,秦大将军不是直男癌,而苍术才是直男癌啊? 洛云瑶一瞬间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真的是没有一点的看出来原来苍术是一个直男癌诶!原来和这个苍术是这样的擅长伪装啊。 秦璟颢因为洛云瑶这话给逗笑了,苦笑不跌道:“什么叫做有小脾气了?长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好歹也是未来要坐一国之君的人,说话成什么样子?用词是个什么体统?也不怕自己未来误人子弟呢?” 洛云瑶听了这话,本来是不以为然的。但是一想到秦璟颢话语里面的以后怎么样带领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人民。 这才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等复国了之后是大言不惭的继续做一个碧落的皇帝,将碧落给迎上正轨呢。 其实按照洛云瑶自己的意思看起来,其实她更加倾向于复国之后将国家交给别人,毕竟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那样的累,而且也不用考虑那个所谓的会不会就爱你给自己的臣民给带坏的问题了。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面的功臣生就,然后可以“挥手自兹去,深藏功与名”了。 这样一想,洛云瑶就有一点的激动。 可是问题来了,那么秦大将军愿意离开碧落的高位吗?和自己去竹林里面隐居,去桃花源隐居,弹琴复长啸。 洛云瑶探究地看了秦大将军一眼,秦璟颢感受到了长公主殿下的目光询问的看了洛云瑶一眼。 于是这一眼就让洛云瑶十分的放心了。 长公主殿下又十分十足的把握觉得秦大将军应该是会赞同自己的决定的。 从本质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洛云瑶和秦璟颢之间是没有那么多的大问题的,如果是有的话,当年也不会选择杂一起了。 洛云瑶身为一个背负着复国重任的长公主立马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了。 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复国以后,既然洛云瑶和秦大将军都是要走的,那么碧落这个国家留给谁呢? 谁能够靠得主呢? 这个倒不如等到时候复国额时候在思考把。 这是一个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于是长公主殿下很快就识时务的放弃了这个尴尬的话题,继续道:“可是我现在也没有教育百姓啊,我就是在和我的心上人聊天而已啊。” 秦璟颢失笑:“长公主殿下刚才还夸奖我说,在下真是说话十分的甜,在下这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甜。在下和长公主殿下比起来还真的是相差甚远呢。” 洛云瑶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相反的,而是对着秦璟颢道:“那么秦大将军是不是现在方便给本公主解析一下为什么苍术和花魁娘子不能够在一起吗?为什么苍术不能够追求花魁娘子呢?难道就就是因为之前的花魁娘子表现出来了自己不喜欢苍术楼主,让苍术楼主心里面有了隔阂了吗?” 秦璟颢于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这样问问题的洛云瑶道:“苍术才不是那样肤浅的人好吗?” 和洛云瑶一双疑惑的大眼睛对视着方才给洛云瑶十分善良地解释谜团道:“而是因为苍术自己身后面所代表的势力。” 洛云瑶眨巴了两下睫毛,大概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听着秦大将军再继续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这样的啊”。 秦璟颢说的是:“在实力上面,苍术的势力主要是两至于两个方面,一个是家庭里面,怎么说苍术要经营这样大的一个情报网,是离不开自己家里面的支持的,特别是在天盛的那一边,那些情报完全是来自于家庭这一部分的帮忙。而另一部分的势力就是来自于情报网本身。苍术所在的情报网组织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师门。而幸运的是,这一次师傅将整个情报网传给了苍术而已。所以,苍术之所以是有今天,不可能好了这两批人,而从另外一个角度上面去说,苍术其实是受制于这两方的势力的。所以苍术是不能够做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 不能够随心所欲。 洛云瑶已经大概知道了是事业和家庭在阻止苍术和花魁娘子的结合。 就听着秦大将军将最后的谜底给揭开:“这两方都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个青楼女子的。” ------------ 第三百四十八章 我们还需要这些将士来复国 洛云瑶于是就沉默了,她将自己的手铺在了秦璟颢的眼睛上面,然后拉着秦璟颢就往后面倒,轻轻地将自己埋在了秦大将军的怀抱里面,笑了笑道:“算了,这么累了,这两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两就能够搞定的,先睡觉把。” 秦璟颢伸手将被子给洛云瑶更加的拉上来了一些。 虽然说着要好好睡觉,但是秦大将军睡着了之后,洛云瑶却一直在冥思苦想着。 果然啊,现在的标准是十分的重要的,没爹没娘,又车有房。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又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够这样简单的让这两个人就这么过去了。 如果在苍术的事业和家庭里面将青楼女子的身份看得这样的重的话。 其实这一件事情要办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却是是很简单的事情啊,偏偏着两个人非要将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给打成死结。 嘛,看在我好歹也是花魁娘子的主母,已经苍术好歹也是秦大将军的好朋友额份上,就慷慨解囊的帮助你们吧。 第二天。 太阳柔光抹在了发梢之上的时候,披着一身的温暖,金黄的红艳的阳光在睫毛上面像是蝴蝶一样跳动的时候,秦大将军睁开了眼睛,怀抱里面的柔软,让他觉得十分的舒服并且觉得十分的满足。 一低眸就可以看见自己怀抱的心上人。 这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早晨了。 秦璟颢就这样低低的静静的打量着洛云瑶的,渐渐的就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 黑眼圈,很浓厚。 感情儿,昨天丫头没有好好睡觉呢? 秦璟颢正想要怜香惜玉的打算保持着安静,以及一动不动,让洛云瑶好好的睡觉。 谁知道这时候就有人过来煞风景了。 “笃,笃,笃。”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秦璟颢正在皱眉,这个时候,敲门的那丫鬟继续用自己脆生生的嗓音继续道:“不知道洛姑娘和秦公子醒来了吗?需不需要洗漱?” “……”秦璟颢只能够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洛云瑶往自己的怀抱里面挪出去,就还只是为了去理会一下那个丫鬟,让她不要在这样的煞风景了。 啧,说起来,什么时候,苍术手下的人也这样的不讲规矩了? 不懂礼貌了? 秦璟颢刚一挪动身子,就听见了洛云瑶轻轻地“嘤”了一声,带着鼻音的。 秦璟颢连忙屏息静气,一低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洛云瑶那两把乌黑的小刷子扑棱了两下,然后悠悠的转醒了,长公主殿下一醒过来,下意识的事情就是将秦大将军给牢牢地抓住,就差哭唧唧的贾环一声:“你别走了。” 洛云瑶一抬头就看见了秦大将军,本来还是朦朦胧胧的,虽然不能够说是立马就清醒了,但是却是眯眼看着秦璟颢笑开了,然后轻声道:“早啊,大将军。” 秦璟颢还保持刚才一些无奈的一动不动,现在停了洛云瑶这样的说话,也是从善如流的回答道:“早啊,我的长公主殿下。” 洛云瑶像是猫儿一样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这时候,外面的丫鬟不甘心自己被冷落了的命运,继续道:“洛姑娘?秦公子?” 洛云瑶这才正色的朗声回答道:“我们起来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先退下把。” 那丫鬟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算是打扰到这对久别重逢的小鸳鸯了,连忙告谦道:“奴才的错,奴才的错,等两位处理完了事情,请一定要记得唤奴才。” 然后“乒乒乓乓”,就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秦璟颢几乎可以看见那个小丫鬟面红耳刺的样子。 大将军笑了,伸手捏捏了刚才随着洛云瑶醒过来的皮肤,失笑道:“你作甚么要这也昂的吓唬人家?” 手下的白嫩的肌肤手感实在是太好了,和煮熟的鸡蛋一样,秦璟颢继续道:“刚才吵着你了?却是也是这丫头没有分寸了些。” 洛云瑶任着秦璟颢的动作,甚至是眯了眯眼睛,然后笑着回答道:“噫。秦大将军这样说的那就确实是冤枉这个小丫鬟了,没有主人的授意她哪里有这个胆子来敲我们的门?” 秦璟颢盯着洛云瑶眼睛里曼的那些狡黠,无奈道:“大概是苍术有事情要找我们吧。” 洛云瑶立马附和道:“我们也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他。大概我们要说的还是同样的一件事。” 秦璟颢刚才还陷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还没有注意到洛云瑶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相反的是,继续叮嘱洛云瑶:“反倒是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做什么要用自己的清白来打发人?” 这下可好了,本来他们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经过洛云瑶刚才这么一说,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秦璟颢这样一说完,洛云瑶就十分不以为然的一嘟嘴巴道:“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知道我是清白的,秦大将军知道我是清白不就好了?我的清白哪里还需要那么多的人里管?” 秦璟颢被洛云瑶这明显的理直气壮给逗笑了,偏偏这丫头说得还很有道理,完全让人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啊,好歹也在乎一下别人的目光啊。” 洛云瑶将抱着秦璟颢的手紧了紧,调侃道:“我在乎别人的目光,那么秦大将军你就不在乎别人看你的目光啦?让别人说我们的秦大将军你可真是一个正直的人,自己喜欢的美人在怀抱里面,却还能够坐坏不乱?可真是‘柳下惠’啊。” 秦璟颢被洛云瑶这一番调皮的话给都笑了,虽然他自己本身并不知道谁才是“柳下惠”。不过,秦璟颢到底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呢,这一点的猜测倒也是不困难的。 秦璟颢想了想,于是道:“那你没办法。” 洛云瑶自然是更加的嚣张了,笑着回答大:“你那我没办法也没关系啊,好歹我是一个被秦大将军给保护着的你呢。”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唇枪舌剑的,是不是动一下手动一下脚的,玩闹了一番。 长公主殿下方才想起来了自己应该说的正事,一脸正色道:“说起来,秦大将军我有意见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秦璟颢“嗯”了一声,笑着应道:“你说。” 洛云瑶收拾起来了自己那一脸的不正经继续道:“恩,那就是接下来我们到底应该去哪里。” “去哪里?”秦璟颢这样的一问。 洛云瑶心里面就有底了。 她心里面又暖流淌过,温暖的不行,还是保持着自己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正经道:“恩,我们现在又两样要紧的事情是需要立刻马上做的。首先的一件就是,秦大将军你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你明明西秦当之无愧的大将军,为什么要让属于自己的兵权跑到毫不相干的人的手里面去呢?既然是盛小将军联合着皇帝将你的兵权给夺去了,我们自然还是要要回来的。” 秦璟颢果然是如同洛云瑶所想的那样对于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十分慷慨地无所谓道:“恩,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兵权老皇帝早就已经忌惮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被他搞到手里面了,那就随着他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大将军这样的慷慨,但是长公主殿下却不干了,气嘟嘟的说道:“那可不行啊。皇帝老头子欺人太甚,我们怎么能够真的让这么简单的得逞呢?这一肚子的气,我们怎么能够就这样简单的咽下去呢?” 洛云瑶这样一说,秦璟颢便是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想要为自己报仇的,但是这对于秦璟颢而言确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于是全洛云瑶道:“再把兵权抢回来也没有那个必要,毕竟本来就是西秦的东西,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余的时间和皇帝老儿这样的消耗。” 洛云瑶心道,好的,我知道我的心上人,我的秦大将军,是一个胸襟宽阔的,能够容纳百川的大丈夫,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小女子,西秦的老皇弟这样的对待我的心上人,我怎么可能还会让西秦的老皇帝如愿以偿呢? ——长公主殿下倒是忘了自己已经将西秦的老皇弟两位美人夫人给打到了,而且,还顺带的赔上了一个儿子。 西秦老皇帝的经历,用实力想向我们证明了千万不要惹一个女人,不然下场真的会很惨。 长公主殿下最后用来说服秦大将军的话语是:“谁说兵权是没有用的啊?我们还需要这些将士们用来复国呢!” 秦大将军沉吟了一下。 洛云瑶不说这件事情他倒是忘了。 可是这话哪里听起来怪怪的? 恩,明明是人家的西秦的军队,你用来复碧落的国,长公主殿下你怎么还能够做到这样的理直气壮的? 秦璟颢有些苦笑不得。 ------------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只老狐狸的盘算 于是要报复西秦老皇帝的事情就这样的决定了下来。 秦璟颢到底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他又不打算要违背洛云瑶的意思,直接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么,云遥,你碧落那边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经过秦璟颢这样已提醒,洛云瑶倒是想起来了,于是疑惑的问秦璟颢道:“对了,你知道我在碧落那边是有什么样的任务吗?” 秦璟颢蹙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单从这个表情里面,洛云瑶还真是没有办法看出来秦璟颢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于是沉默了一下,还是就将自己的思路再给整理了一遍,也正好告诉秦大将军了:“我在碧落的时候,由于某些原因坐到了尚书省仆射的位置——当然这听起来确实是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毕竟在碧落这样一个天盛小小的附属国里面,制度都是不完全的,不正式的,所以机缘巧合之下能有会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洛云瑶这一番为自己的位置进行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完,己就听见秦璟颢不赞同地道:“不,我的云遥是有这个实力的,不用在这里自谦了。” 洛云瑶也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秦璟颢的面前谦虚,有些害羞,立刻就低下了头,顺着自己之前的话继续道:“然后我也通过家庭的原因已经和凌寒远这个青越的实际掌权人获得了联系,我现在是在他的手下工作。 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有时间出来拯救我的秦大将军,还是因为这一次凌寒远给我的任务。” 洛云瑶抬头看了秦璟颢一眼,两人相互对视着,然后长公主殿下方才慢慢悠悠道:“恩,这件事情就是,让我在青越的一个小省里面去查一些有疑点的事情,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但是凌寒远就只是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我还只剩下了二十天了。” 洛云瑶明媚的杏眸一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所以,仙子阿摆在我们面前的又两个选择,我们到底是先去边境和盛小将军进行一下抗争,还是去碧落将我手里面的案子给处理了来?” 秦璟颢毫不犹豫的做出来了决定:“自然是去碧落了,先把你手里面的案子给处理好了吧。根据我对凌寒远这个天盛的白衣客卿的了解,他既然是将一个看起来不重要的边境小城交到了你的手里面,那就是说明了,这件看起来是小案子的案子也一定不是简单的。” 洛云瑶点了点头,赞同道:“正是这样。我才大概是和摧垮天盛在青越的统治相关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这样的紧张啊。而且……” 洛云瑶紧紧的抓住秦璟颢的手,有些神秘兮兮的商量道:“而且,我觉得,经过了这一次的案子之后把,我就能够知道凌寒远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了,他到底是不是想要和我合作,如果是想要和我合作的话,他想要的是什么,有想要我为他做一些什么。” 秦璟颢听着洛云瑶这样的说完,沉吟道:“看起来这个发生在小城市里面的案子应该不是简单的,而且也很明显的是没有阿么好处理的,所以,按照这个道理来说,我们的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洛云瑶一想到凌寒远这个差不多算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人,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沉重,于是沉重的她沉重着没有说话。 秦璟颢这个男人自然是需要出来主持大局的,现在看到了长公主殿下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先救暂时将在盛萧伐手里面的兵权给停一下吧。先把碧落这边的大事情给搞定了来。” 没成想,长公主殿下突然却是贪了心起来,她心痛的叫唤道:“不成的啊,等我们把那边的事情给搞定了,这便边兵权早就已经到了西秦的老皇弟的手里面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来要回来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而且,等我们弄完了那边的事情,我一定是先要会青越的朝堂和凌寒远交代的,然后青越那边的事情就一拥而上的扑上我们了,到时候更加的跑不了了。” 秦璟颢总算是看见了洛云瑶眼睛里曼的那些狐狸一样的精光,有些无奈大:“既然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说,两边都社不得放弃,那么秦某请问一下长公主殿下打算怎么做呢?” 毕竟他们都是自只有一个身体的人,这两边的麻烦事又是相距甚远的,他们肯定是分身乏术的。 想到了这里,秦璟颢不得不要叮嘱洛云瑶一句了:“另外,本将军是不会在和我的心上人分开的啊。” 洛云瑶本来还是老狐狸式的笑容,现在又听到了秦璟颢这样的一句情话,立马就破功了,撑不住笑着道:“这个是自然的啊,我好不容易见到了我的秦大将军诶,怎么可能还会忍心就这样再一次的分开啊?” 秦璟颢满意地捏了捏洛云瑶的鼻子,就看见洛云瑶那带着桂花香味的笑容变了变,立马又是带着一些小阴谋的问道了,而且,一双大大的杏眸还标志性的一眯。 秦璟颢早就有预料的听见了长公主殿下回答道:“啊,苍术大概要等不及了,要来找我们了诶。” 刚才长公主殿下说什么来着? 苍术要找洛云瑶的事情可能是和长公主殿下要找这个楼主的事情是一样的? 秦璟颢立马心领神会了:“你是用苍术吗?” 这话也没有说道百分之百,洛云瑶就已经知道了秦大将军到该是猜到了洛云瑶心里面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了。 “也算不上市利用把?怎么能够说得这样的难听呢?”洛云瑶不依道,转念又继续道:“不过呢,苍术楼主确实是一个人才,所以不用的话,确实是可惜了啊。” 秦璟颢笑看着洛云瑶,等着她将接下来的话全部都说完,洛云瑶正好也是一个憋不住的,或者说是在秦大将军的面前就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 于是长公主殿下毫不谦虚的就道:“所以,我想要说的就是,在我的眼中看起来,苍术楼主是很适合用来作为一个去边境的人的。” 秦璟颢挑了一下眉头,大约是知道洛云瑶到底指的是什么了,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应该为了这个好友感到悲哀?” 洛云瑶被这样一说,立马就感到不依了,觉得有些的委屈于是道:“可是在我的眼里面哦,我觉得还是在帮助苍术楼主呢。” “哦?何出此言?” 洛云瑶张扬地笑了起来,说道:“恩,首先呢,我觉得我们的秦大将军还不够了解苍术楼主,要想要这只笑面虎出马,难道不应该给笑面虎一些实质性的好处吗?不然怎么能够请得动笑面虎啊?” 秦璟颢毫不客气的打消了洛云瑶这个理由,道:“我到底是了解苍术与否,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是我邀请苍术去边境帮我处理兵权的问题,她是一定答应的。” 秦大将军在没有绝对的情况下是不会说绝对的话的,所以这话里面的意思就是秦大将军又绝对的把握,苍术是回来帮助他的。 洛云瑶于是惭愧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感慨道:“唉,真是一对好基友啊。” 秦璟颢下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词语——凭借大将军对于长公主殿下多年的了解。 “什么友?” 洛云瑶知道自己现在招了,是一顶会被秦大将军给抓住了,自然只能够保持着沉默,不再提这一茬,连忙接过了上一个话题,道:“要说是我对于苍术楼主的好处的话……恩,其实我就是想要说,对于一个英雄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被美人解决的,如果有的话,那么就两个,或者是说一个让英雄心意的美人。” 秦璟颢笑了一下,看着自己心仪的美人两眼,然后缓缓地吐露出来答案:“花魁娘子,江若凝。” 洛云瑶笑眯了眼睛点了点头。 秦璟颢也跟着笑了,并且说出来了一个更加实质性的问题:“那么请问一下我的长公主殿下,你怎么样这个美人心甘情愿的跟着这个英雄走呢?” 洛云瑶眨巴了眼睛道:“根据我这个女人对于女人的了解来说,我相信着花魁娘子是十分的想要跟着大英雄走的。” 秦璟颢自然也是还知道这一点的也不再为难洛云瑶了,继续道:“那么长公主殿下觉得花魁美人是会运用哪一个借口跟着他的英雄走呢?” 洛云瑶笑开了,露出来洁白的可爱的牙齿,并且道:“恩。我们可不要忘了,在盛小将军的身边有一个叫做李若昕的美人,而这个美人可是将花魁美人的好妹妹,心头宝贝呢。大将军以为呢?” 一挑眉就看着秦璟颢。 秦璟颢点了点头,也是一个笑容:“如此甚好。” ------------ 第三百五十章 被安排好出现的红颜知己 两人当下就打定了主意,正寻思着要怎么样和苍术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小丫鬟就迫不及待的又来了。 洛云瑶和秦璟颢相视一笑。 “快好了,你去让你那不安心的主子放宽心把。” 洛云瑶这样的回她。 秦璟颢看了一眼洛云瑶,道:“你怎么确定自己和苍术想得一样的?” 洛云瑶正好已经在整理自己的头发了,一梳子下去,正在思考着自己到底是要不要简单的搞一个马尾,现在看着镜子里面那一小角落里面看见的秦大将军的样子,笑了笑,然后道:“本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之后又忍不住给秦大将军请教有什么意见道:“话说,你觉得我有没有女扮男装的必要性啊?” 秦璟颢刚才开始就一直注意着洛云瑶这个样子了,现在看着洛云瑶这一脸的愁眉苦脸样,想了想,于是道:“恩……” 其实随你喜欢就好。 不过随着洛云瑶的喜欢的话她应该是喜欢扮成男人的,洛云瑶大概是考虑到了现在秦大将军这个心上人所以少了几分随心所欲的胆子了,秦璟灏考虑到了这一点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本来要说的给吞到肚子里面去,想反的是鼓励洛云瑶道:长公主殿下觉得有必要便是有必要,毕竟在本将军的眼睛里面长公主殿下无论是怎么样的都是一样的美。” 洛云瑶知道秦璟灏是了解自己的,也看清楚了自己本来的连头,到底还是没有想到秦大将军居然会这样的温柔并且善解人意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这样洛云瑶十分的害羞,有为自己刚才在秦大将军面前装出来的那些高深莫测而觉得惭愧。 不过,这到底也是一小会而已,立马,她就开始从善如流的调戏秦大将军道;“那么请问秦大将军,我和花魁娘子到底谁更好看?” 长公主殿下是知道秦大将军口才变得无比的厉害了的,而且现在说起情话来更加是一套一套的,但是洛云瑶到底还是没有想到秦大将军居然已经进化到了这样一步了。 嗯,秦璟灏一开始回答洛云瑶的就是:“花魁娘子是谁?我有见过吗?我的眼中难道不是一直也就只有一个长公主殿下你吗?” 洛云瑶在听完了这句话之后一度是目瞪口呆的反应不过来。 秦大将军着岂止是情话和口才变好了啊?这根本就是连脸皮也一起变厚了啊?等等这就是所谓的情商上面值得提升吧? 洛云瑶突然觉得现在的世界出现了一个未知数。 最一开始秦大将军斗不过西秦的老皇帝。但不是因为秦大将军的内部上面有哪些东西出现了问题,而是秦大将军自己在情商上面。在脸皮上面斗不过西秦的老皇帝,毕竟老皇帝做为一个死不要脸的,欺负秦大将军这种才初来乍到的小鲜肉简直不要太容易好吗! 而且那个时候的秦大将军除了容颜上面不沾染尘埃的气质以外,本身自己也是不沾染尘埃的干净气息。所谓相由心生嘛。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洛云瑶不由得十分的激动并且十分的高兴。 自己的秦大将军到底是进化了,成功了,成就了了。 现在的秦大将军脸皮之后连洛云瑶这个一直是以撒谎诸称的长公主殿下都觉得自愧弗如了。 那么请问一下,现在西秦的老皇帝和秦璟灏进行斗争和对阵,谁赢的可能性比较大? 长公主自然肯定一定是选择自己的情郎的。 不过,这个案题大概是没有探究的机会了。毕竟秦大将军还真的要回到西秦去还是什么的没可能的, 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深思一下,自己以后到底是应该何去何从? 做为一个调情一等一的好手——长公主殿下自己封的。她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比不过秦璟灏这个自信都放在了国家和军队的人身上。洛云瑶感受到了危机感。 秦璟灏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长公主殿下很顺手的,很熟练地给自己扎了一个马尾,那乌黑的头发就算是单调的,在阳光下面也是神采奕奕的,分外动人。 那一瞬间,秦大将军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学习一下怎样给女子弄出来最好看的,最适合的头发。 一考虑自己做为一个粗人,万一是什么时候没有把握好轻重,真的是一个不小心就讲洛云瑶的头发给弄疼啦,那心疼的可是自己啊,这样一想,秦大将军就十分识务的放弃了一个想法——况且学习做头发这种事情对耐心和心灵手巧的来说是十分需要天分的。 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的秦大将军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给小公主殿下寻找一个最好的做头发的丫头,用来给足长公主殿下的头发最好的对待。 秦璟灏正式遗憾的,心里面有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方才想起来正事,问道:“在下委实好奇,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妙计?” 洛云瑶抬头一看,就见秦璟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回答道,“这个其实很简单啊,谈不上什么请教。” 沉默了一下,目光在秦大将军不对的脸上来来回回的看来看去了一会,还是决定要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云瑶说云瑶是怎么样的将苍术楼主给签到手里面的确实不是一件难事云瑶也十分动心的询问这个问题,不过在那之前,云瑶有一件事想要请教秦大将军,不知道秦大将军是不是方便回答?” 秦璟灏在洛云瑶绕过来绕过去的圈子里面左右的挣扎不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在继续这样和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的虚以为蛇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好了,少在这里打什么官腔了,既然已经商量好了正事吗?我们倒不如来说说正事吧?正好也可以用来说明未来的打算好了。” 又顺口回答洛云瑶刚才的话题:“我只是觉得云瑶现在这个发型挺好看的。” 洛云瑶一仰头:“那当然英姿飒爽。” 又不再和秦璟灏贫嘴了,道:“恩,我之前在过来的时候聚已经考虑好了,以后到底是应该怎么办……” 突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那边的秦大将军,秦璟颢正听着他说话呢,现在见她这个样子,沉默了一下,抛过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洛云瑶只能够无比心虚地道:“恩,好吧,我错了,在过来西秦的时候,我除了考虑要怎么样在救出大将军的时候,还思考了一下,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 洛云瑶大概是觉得这样说实在是显得自己十分的渺小,而且,这样说话,实在是特别的容易造成一种误会,于是笑了笑继续道:“恩,就是我已经想好了,到底怎么样才是真正的救出来秦大将军。” 秦璟颢听她在这里绕过来绕过去了半天,也明白了一些,想了想笑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从哪个时候,就考虑的不仅是救出来秦璟颢这个人,还要救出来秦大将军这个头衔了?” 洛云瑶被他这样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当然了,也不看看秦大将军到底是谁的人,好歹也是我手心上的人是吧?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让其他的人来折腾呢?折腾了,还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善罢甘休。再说了,搬来这兵权就是你的,皇帝他想要抢就能够抢的啊?经过了我的同意吗?” 秦璟颢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了,无数的暖流无声的从心田流过。 秦大将军算是确切的知道了,所谓的秦大将军掌心上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长公主殿下所谓的怎么样将这个人给保护着是什么意思了。 洛云瑶说完了这一番的话以后十分的担心秦大将军会认为他是一个十分的狭隘并且斤斤计较的女人,立马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将秦大将军可怜巴巴的望着。 秦璟颢顺手将将人给楼倒了自己的怀里面。 洛云瑶被这一下子给怔愣住了,数虽然还没有十分明白的搞清楚情况,但是好歹知道是一件好事,于是呐呐的就将基本上的事情给交代了。 “然后我就考虑清楚了要让皇帝老儿真的确定的要放你自由的话,果然还是自由兵权在手里面是最安全的,只有自己最强大的时候才能够不至于受控于别人嘛。所以啊,如果是从兵权下手的话娿,就应该死先从掌握兵权的盛小将军手里面下手。”说道盛小将军,洛云瑶倒是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一撞悬案,于是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秦璟颢。 秦大将军一低头就陷在了着一汪的杏眸里面,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恩,我之前就在想了,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我正在着手于盛小将军的时候,就发现了盛小将军的身边有一个红颜美人,而,不凑巧的事情就是正好这个美人是和璟颢,你有关的,是你的人……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个人出现得太凑巧了,就像是安排好的。 ------------ 第三百五十一章 到底是什么让苍术失态 可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啊,你总不能说秦大将军是重生的把?如果是重生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朝堂上面被皇帝打压得这样的憋屈呢? 如果不是算好了的,那么这吻合得天衣无缝的一切又要怎么样来解释呢? 这确实是十分的不可思议,但是对于洛云瑶而言,只要是关于秦大将军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秦大将军可是我生命里面的神啊。 秦璟颢一低头就看见长公主殿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像是一只急切求知的小狗。 秦璟颢想了想,回答道:“恩,确实是没有错,这一切不是巧合。” 洛云瑶那一双杏眸更加的亮了几分,看着秦璟颢的样子像是里面装了漫天的星星。 “最开始进入朝堂的那一会, 我就已经发现了皇帝对于兵权的一种忌惮。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我被皇帝要求远征,这样的话就剩了罗战将军一个人了。我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就安排了人在皇宫里面。” 洛云瑶蹙了一下眉,提出来了之的疑惑:“这听起来好不向挺不可靠的诶?如果是要监督皇帝是不是要对兵权做什么的话,就要应该放在皇帝的身边啊,李若昕姑娘离皇帝这样的远,很明显并不能够打听到什么啊。” 洛云瑶立马就发现了自己这个设想里面天真的地方,但是到底是觉得有些的不可思议,于是又狡辩道:“好的吧, 就算是秦大将军你想要说,西秦的皇帝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是不能够这样简单的想要让李若昕到他的身边就能够到的。就算是那样……可是,现在根据我手上面的资料来说,这一切里面,皇帝在里面并没有发挥到很大的作用啊。” “其实,如果是要安排人在皇帝的身边也不算是一将难事,但是皇帝一定是会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的,到时候明明是敌在明我在暗,可是到了最后就会变成敌在暗我在明了。皇帝陛下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一点长公主殿下想必是清楚的,所以这也昂冒险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做的。至于……” 秦璟颢低头在洛云瑶的眉心吻了一下:“不过,我的长公主殿下是猜正确了,我安排李若昕本来一开始就不是打的皇帝的注意,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一直是在打着罗战将军的注意。” “罗战大将军和盛小将军怎么会扯上关系的?”洛云瑶这样的问道,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又改口道:“明明在盛萧伐和罗战还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们以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因为苍术给我的情报啊。” 秦璟颢伸手又整理了一下洛云瑶的头发,说道:“罗战有一个千金,这个千金可是罗将军的掌上明珠,而这一颗明珠有一个暗自芳心许将的少年郎,这个少年郎正好就是盛萧伐了。” 洛云瑶听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可是到底里面还是有一些的玄机不是在这样三言两语之间能够说清楚的,于是继续问道:“所以,其实你一早就觉得罗战将军是有想要将自己手上面的兵权给盛萧伐的打算的?可是……罗战也不过就是一个将军而已,怎么可能会左右皇帝的想法呢?” “叩叩叩……” 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再一次的袭来,那个小丫鬟熟悉的声音在一次传到了两个人的耳中,打断了秦大将军接下来的解密。 “洛姑娘,秦公子,你们还没有好吗?我们家楼主说再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不然他就要自己过来踹门了。” 秦大将军本来是以为洛云瑶要生气的——在这样要紧的关头上面的打扰。 怀抱里面的身体确实是一下子就软了一下,秦璟颢疑惑看着洛云瑶,发现长公主早已经笑得眯起了眼睛。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洛云瑶简单的回答小丫鬟道:“好啦,好啦,我还知道了,让你们的不要着急了啦,着急也是吃不到热豆腐的,我们马上就过来啦,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 “是半盏。”小丫鬟怯生生的叮嘱道。 “好好好。” 打发完了小丫鬟,洛云瑶好歹是将之站住了,笑着对秦璟颢道:“看吧,大将军,我们再不走,估计苍术楼主真的要来拆迁了。” 秦璟颢还是不放心的扶着他,闻言就道:“你还意思?说吧,你到底是要挟他什么了?” “诶,秦大将军,你这话听起来我是那样的坏是怎么回事啊?”洛云瑶立马不满,但是这一次难为的不再卖关子了,直接道:“其实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我就是给忏悔组楼主讲了讲盛小将军和他的小姨子李若昕姑娘的故事而已……恩,还没有讲完,而已。” 秦璟颢闻言蹙了一下眉。 李若昕自从是盛萧伐离开了皇宫里面也下落不明了。 而且,就算是秦璟颢这个李若昕的主人也不会知道到底李若昕和盛萧伐发生了什么。 洛云瑶这个才来的人倒是知道了? 但是很快秦璟颢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洛云瑶一定是从江若凝哪里知道的。 自家的长公主殿下到底是有多么大的本事秦璟颢还是有一点底的。 你看洛云瑶不就已经说服了喜欢秦璟颢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江若凝不再喜欢秦璟颢了吗? 就算打听一下自己妹妹的风流韵事,这对于洛云瑶而言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这件事里面蹊跷的地方在于,现在苍术的态度——就是因为一个故事没有听完就显得这样的机切切的?没有一点礼仪和礼貌了吗? 这不是苍术的作风,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 如果不是有关于苍术十分重要的人或者是物,苍术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这肯定是和这个故事是没有关系的。或者说是关系不大。 秦璟颢于是看着笑成了小狐狸的长公主殿下,质疑道:“就只是这样?” 洛云瑶明了一下唇,很无辜的样子:“真的就是这样啊。” 在秦大将军紧追不舍的目光之下,洛云瑶到底是败下阵来,老实交代道“不过,我听说,在我离开了醉红楼之后不久,他们就没有找道江若凝姑娘了。” …… 洛云瑶二人一过去的时候,果不其然就看见了苍术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转着。 时不时有人过来给苍术禀告一些事情。 这些来的人的脸色都不怎么的好。 而苍术楼主的脸色只能够更加的糟糕。 苍术没听完了一个人的禀告之后都会黑着脸训斥道:“没用的东西,你们还不快给我将大力度的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虽然听不见那人对着苍术楼主说了什么,但是一看苍术这着急的样子,就可以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洛云瑶立马抬头对着秦璟颢做了一个笑容。 秦璟颢自然是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洛云瑶虽然确实是算是有一些罪过在里面的,但是,好歹也真的就只是有一些的罪过而已,完全不至于让她产生作为的愧疚感,于是洛云瑶一抬脚进门的时候,就十分云淡风轻的继续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苍术楼主这样的紧张,慌张?这么一大早的就将我们二人给交过来,不知道我们可是能够帮上什么忙?” 苍术一看到洛云瑶的身影立马运用轻功飘了过来。 这里面自然是有些不友好的气氛的。 虽然是自己的好友,但是秦大将军还是毫不犹豫的伸手阻止了苍术和洛云瑶之间的距离,很快的就保护了洛云瑶。 苍术给秦璟颢一抬头一瞪眼,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到底还是生气的,怒气冲冲的看着洛云瑶道:“你到底是对若凝说了什么了?” 洛云瑶装无辜可是一套一套的:“我给江若凝姑娘说了什么?云遥给江若凝姑娘说了什么,不是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苍术留住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吗?苍术楼主现在要问,我也只有那天的话可以回答啊。” 苍术疑惑的一眯自己的眼睛,质疑道:“可是江若凝现在不在见了!” “啊!”洛云瑶捂着自己的嘴巴,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秦璟颢扫了洛云瑶这出神入化的演技,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嘴角,配合洛云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对着苍术道:“若凝姑娘既然是不见了,那么这问题也是出在我的身上,而且,江若凝也是我手下的人。让苍术这样的操心实在是感谢了,不过,现在苍术就不用在过多的操心了, 现在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苍术将了一车哑口无言。 是的,他现在和江若凝是一点的干系也没有的。 说是楼主和花魁的关系吗? 可是归根到底江若凝还是秦璟颢手下面的人。 他确实是没有这个资格来关心江若凝的。 洛云瑶看着苍术本来就急红了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倒是莫名的有些心疼了,毕竟自己之前也是左右想要去找秦大将军,能够理解这心情。 ------------ 第三百五十二章 去花魁娘子留清白姑娘 于是长公主殿下给苍术楼主这样的提醒了:“不要着急,既然现在若凝姑娘已经不在了,那么我们倒不如先从若凝姑娘消失的那几天,寻找一下若凝姑娘为什么消失的线索。” 苍术瞪着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道:“还能够有什么样的故事?难道不就是你那天给她说了话之后,她人就不见了吗?你现在还想要怎么样?” 秦璟颢蹙了一下眉头,伸手就将洛云瑶给圈住了——这是在保护她。 洛云瑶知道这一点,却是苍术这个行为听伤人心的,但是这是苍术又不是秦大将军,这对于洛云瑶而言就十分的百毒不侵了。 洛云瑶负在背后的手,安抚性的抚摸了一下秦大将军的手,然后缓缓地向前一步,目视着苍术,笑了笑道:“是啊,这样说起来确实是我最后看见了花魁娘子,既然如此,我能给苍术楼主提供的信息也都提供完了,难道楼主不知道自己其实可以从这里面去研究出来对自己又用的消息,然后再冲这个消息里面发现到底自己能够有什么样的用,并且借助这个正确的找到自己能够做到的联系花魁娘子的方法吗?” 苍术咬了咬牙齿,“这里面自然是和李若昕有关,你还用得着你提醒我吗?” 洛云瑶正想要缓缓地点一点头,就看着苍术继续铁青这一张脸,并且道:“虽然话是这样的说,但是李若昕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了,我们还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若凝不见了,鬼知道我还能不能知找到她!” 洛云瑶其实是能够体会道苍术现在的那种绝望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人是找不到的。 毕竟他可是这个大陆上面情报网的操纵人物,如果这网里面的漏网之鱼成了若凝,那么这无疑是一种事业上面的和爱情上面的双重打击,确实是十分的让人不能够忍受的。 洛云瑶抬头看了一眼明显变大了的太阳,嗓音也是轻轻的低低地道:“恩,从苍术你这番话说出来好像确实是是挺难找到花魁娘子。好像若凝姑娘会去找若昕姑娘,然后两个人一同消失。” 这话说得有些的凉薄了。 秦璟颢抬头看了一眼若有若思的怔愣住了了的苍术——恩,还好,这人明白了洛云瑶说这一番话的苦心。 ——其实这一件事情很明了的,本来就是对于这一件的失踪案来说,江若凝突然的消失就是不正常的,这里面自然是会有道理的,就好比说其实这件事情的最初的发生点,正好就是花魁娘子他其实是在洛云瑶说了拯救秦大将军与盛小将军的关系的时候才始终的。 做一件事情一定要从这件事情为什么发生,发生的经过发生的原因,以及发生的原理。 这一点苍术可不要是着急惨了,而忽视了。 洛云瑶直白的看着苍术,笑了笑然后道:“所以呢,现在苍术楼主有一点头绪了吗?” 又害怕苍术钻牛角尖,于是便道:“所以从整个事件来说,要想要的找若凝姑娘是需要从若昕姑娘下手这是没有错的,可是若凝姑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找若昕姑娘。而云遥正好是和花魁娘子说了要救秦大将军最好的法子不就是从盛小将军……不,我应该说是皇帝的手中将兵权给拿出来吗?” 苍术停顿了一下沉吟地十分的不确定道:“长公主殿下话语里面的意思是说,现在又傲想寻找江若凝的阿虎,应该从盛小将军哪里着手?而不是江若凝?” 洛云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的,这一点来说没有错。虽然我们知道若昕姑娘是若凝姑娘必要要经过的站点,可是这一个站点,要想寻找起来是在是太困难了,我们倒不如守株待兔。左右花魁娘子这一只兔子是一定会在边境遇见的。” 洛云瑶这样一说完之后,苍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疑惑道:“所以,从这话里面来说,更加准确的就是现在江若凝其实是在找李若昕的路上了?” 洛云瑶点了点头。 看着苍术那个样子觉得好笑,那模样确实是就好像在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没有找道江若凝,在李若昕哪里呢。 洛云瑶这下笑着,用那种调侃的目光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苍术:“这下放心了吧?” 苍术点了点头。一反应过来,自己好想确实是表现得有些过了,一下子又不好意思,毕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立马就端正道歉道:“抱歉,刚才是在下失礼了。” 洛云瑶笑了一下,秦大将军很清楚的看见了这笑容里面的那些居心叵测。 突然有点同情苍术这个好友? 于是长公主殿下就要充分地利用苍术的这些愧疚了:“苍术刚才的那一番话诚然是让云瑶十分的伤心,没想到苍术竟然是已经对云遥的印象到此了。” 洛云瑶这一番的话自然是会在一定的程度上让苍术愧疚,当然这个一定程度到底是那点程度这就不是洛云瑶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她只是需要这样的一个过场而已,想了想,便又继续道:“所以,苍术楼主是不是认为有必要地安慰云遥一下么?” 苍术之来及得说一句:“我确实是十分的抱歉……” 就听到洛云瑶毫不客气的说出来了自己的看法:“恩,我想苍术楼主左右是要去边境找若凝姑娘的,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有劳苍术楼主将盛小将军给拉拢到我们这一派的人里面来吧。” 苍术哑口无言的看着这个人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将现在的这些要求给直言不讳了。 但是仔细一听这话又确实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甚至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内容,苍术只剩下了一句疑惑:“这话的意思是在于说,这兵权其实还是留在盛萧伐的手中吗?” 说完之后就示意性地看了一眼搬来兵权的主人秦大将军。 秦璟颢点了点头。 苍术还没有来得及和自己的好友在进行目光的更深一层次的交流,就听着那边明明还哭唧唧的长公主殿下直白道:“苍术看他作甚,这么慷慨大方的决定像是我能够做出来的吗?” 这话实在是说得太好了。 “噫!”苍术觉得自己这一个单身狗受到了十万伏特的伤害。 抿了一下唇。 笑了笑,便道:“既然你们是这样决定的,那我自然是需要走这一遭了。” 洛云瑶笑他:“瞧你这番话说得,好像是又谁在逼你一样。这件事情准确的算起来难道不正好是我们帮助了你吗?” 苍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噎了一下,十分沉重道:“在下愚钝,不得不请问长公主殿下一下,您和琴大惊军到底是在那里帮助了在下?” 洛云瑶瞪大了自己那一双漂亮的杏眸:“嘿,瞧楼主这话说得,楼主知道花魁娘子确切的消息,难道不是云遥给的提示吗?” 这下轮到苍术笑了:“可是若凝姑娘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我醉红楼里面挂名的人呢,她本来可是在秦大将军门下的。”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虽然这话却是是没错。 可是报复心未免也太强了啊? 况且,到底是在埋怨这一次刚才秦大将军的一语之仇呢,还是报之前江若凝一直喜欢秦大将军导致冷落了苍术楼主呢? 洛云瑶觉得还是刚才对苍术太温柔了导致这人居然敢反抗她? “听苍术楼主这话, 原来楼主的已经不喜欢花魁娘子了?刚才我还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苍术你提供一下怎么样追若凝姑娘呢。”并且加强自己的说服力,“好歹我也是一个女人,云遥自认为对于若凝姑娘还是多少有一些的了解的。” 苍术眸里面果然闪动了光芒,可是李曼又回归自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要让洛云瑶继续抓他的把柄。 洛云瑶现在其实也放弃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一点的硝烟味,反倒是苦口婆心的对着苍术道:“若凝姑娘的为人我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本来这个青楼姑娘的身份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累赘。对于苍术楼主而言,更是不必多说的。所以,我在这里就特别的想要提点一下苍术你。” 苍术十分配合地用询问地看着他。 洛云瑶于是道:“既然现在离开了醉红楼了。况且,云遥我之前也好歹帮着你们将秦大将军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给解决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出行的机会,我希望苍术你还是试用一下你全身的解数,将若凝姑娘给救到手中来吧?并且,也是时候摆脱身份的困扰了。到时候好歹也是天高皇帝远的,苍术楼主如果是能够将花魁娘子的身份给洗刷了,成了正正经经的清白姑娘江若凝,这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苍术听到了这里,想也知道是秦大将军将自己出卖了,但是好歹这也是好心的,有苦也没有地方说,于是叹了一口气道:“我会的。”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响楷的柚子那可是西秦出名的 日月交更,风雨兼程。 马蹄哒哒碎开尘土明明沙沙,绽一朵莫邪沙画,品一半执子之手,连理枝头,比翼作鸟。 两人快马加鞭立马回答碧落并且前往响楷。 在此期间,洛云瑶自然也和秦大将军简单的说了想开响楷发生的三个案件。 ——斧头灭门案。 ——醉月楼勾魂案。 ——江淮贪污死辩不惜案。 这一桩桩听起来可大可小的,而且重点是,这三个完全是看不出来又半毛钱的联系啊。 秦大将军对于整个案件最后得出来的分析就是:凌寒远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人,既然他是这样的暗示这个案件的,那就说明响楷这个地方一定是有问题的。如此一来是这样那么我们倒不如先去响楷本地看一下,还厚在决定以后到底要怎么样吧。 洛云瑶只能够答应。 虽然他并不觉得凌寒远是一个多么靠谱的人,可是说他是一个靠谱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风尘仆仆的,总算是到了响楷,大概是苍术的千里马太厉害的原因,竟然比洛云瑶的尚书省右仆射先到达目的地。 这下正好是满足了两人的意,正巧可以在响楷打探一番。 两人到了城外的时候,便是这样上商量的。 那是在城外的一个客栈,店小二还算是热情,凉茶和热饭都还算可口。 洛云瑶到底是出门在外,便只做一个翩翩公子郎的形象。 这下到是将长公主殿下那些本来就没有的羞耻心给打消在外了,她确实是看起来是万般乖巧的,可是却总在眉眼的深处勾引着秦璟颢,大概是想要让秦大将军的一世英名毁在断袖上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险恶心思。 秦璟颢拿她十分的没有办法,特别是在长公主殿下的阴谋得逞——被人发现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眉来眼去的那种奇奇怪怪的氛围——之后,笑的样子。 偷腥得不行,又是可爱又是可恨。 这厢长公主殿下本来是想要故技重施的。 毕竟洛云瑶知道无论自己故技重施多少次,秦大将军都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洛云瑶的贼爪子还没有落到秦大将军的手上,就停了下来。 “那边的柚子长得可真是好啊。”两个过来的路人是这样说的。 本来两个农人说这话是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洛云瑶也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旁边的一直是笑呵呵的店小二手上面的新端过来的菜却掉了下来。 而刻薄的老板居然一番往常的没有骂他。 洛云瑶看着店小二僵硬了的脸色,已经老板早已经苍白的脸色,就发现了不对。 正要和秦大将军使脸色让他关注一下后面的时候,却发现秦大将军也正好在给偶运要使脸色。 洛云瑶立马就心领神会。 而且他也知道是店小二的一切变化都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这一番话,这让洛云瑶又些好奇了,发生了什么? 洛云瑶随手就将筷子扔到了地上,她借着去捡筷子的空隙,悄悄的去打量这两个人的神色。 一边灰白,像是遇上了鬼。 带着一种死人一样的阴寒之气。 洛云瑶蹙了一下眉头,正在想这两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正是这一走神那两个人的目光就直勾勾地望着洛云瑶看过来了。 那样的目光看起来真的是像是行尸走肉过来要命的。 洛云瑶被猝不及防的一下,猛得将身子往后面一仰。 不凑巧的是,她又是一个坐的长凳,身体立马就失去了重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还好秦璟颢早就已经眼疾手快的发现长公主殿下刚才那样子隐藏着的为患,很快就仗着自己的功夫站在了洛云瑶的身后,适时地扶住了洛云瑶防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洛云瑶立马抬眼感激的和秦璟颢对视了一眼。 彼此都看出来了对方眼中那些意味。 秦大将军立马拿出自己亲切的江湖气息对着两农人道:“两位兄台,天气炎热,行旅多累,难汗出颇,在下冒昧,请二位喝碗凉茶如何?” 那两农人本来就是看着洛云瑶他们的,现在听了这话,连忙行死走肉地摆头:“这凉茶,爷们可能喝不下。” 喝不下? 这就十分不方便打听消息了。 难道是刚才的柚子吃多了? 还是说,这两人的蹊跷是因为那柚子有毒? 洛云瑶和秦璟灏快速的反应着,最后还是轮到洛云瑶再接再厉。 少年装扮的精致小公子于是眨巴眨巴着自己那双漂亮的杏眼软萌萌地对着那两个农人道:“两位哥哥不知道哪里吃的柚子呀?我也想要吃。” 秦璟灏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店小二僵硬了一瞬间。 “吃?”那两个农人听了这话也是相视一笑,阳光下面的笑容却是阴测测的,然后他们两不约而同地指向身后,轻声道:“咯,就是前面了。” 秦璟灏蹙了一下眉,根据他深厚的内功完全没有听出来前面到底是有什么动静,刚才也是没有动静的。可是明明没有动静能够这两个农夫这样吗? 秦大将军到底是没有来得及和长公主殿下商量一下,就听见那两个农夫特别“好心”地继续给他们介绍具体的地点道:“往前走,大概一里路左右,然后会看到一个岔路口,看到了这个岔路口,你们选择自己身体方向的左边,直走着直走着就会看到柚子了。” 店小二正好将刚才洛云瑶点好的西瓜拿上来,就听见清风朗月的公子哥询问旁边精致得像是小姑娘的少年道:“既然有了西瓜了,确定还想要吃柚子?” 那少年一双杏眸里面不知道煽动的什么色彩,最后却是笃定的一点头,软糯糯的声音撒娇道:“人家就是想要吃柚子嘛~” 店小二面色更加的青了几分,手里面的西瓜差点没有拿住。 他动了动口,看着秦璟灏,大概是想要劝说这个带着弟弟的拥有决策权的公子哥什么,唇瓣蠕动在三,几乎话语就要出口了,却被那两个农夫一瞪眼,就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两位客官,一共是二十文钱。” 洛云瑶和秦璟灏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现成的问话人的,洛云瑶立马就从善如流地问道:“小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摘柚子啊?” 店小二被这一句话吓得差点就直接跳来洛云瑶身边的两米二了,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 果然是有问题的。 洛云瑶再一次充分发挥自己的表演能力继续道:“我知道啦,小哥哥其实是想吃柚子的,但是因为自己要工作所以没有办法,于是就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了摘柚子了,是不是呀?” 店小二早就已经当机立断地决定离这一对来自异乡的傻帽兄弟远一点,远离了之后吐了吐舌头对着他们道:“不不不,那样的柚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你们两位大侠自己去吧。” 大侠?什么鬼。 洛云瑶明明是完美无缺的天真脸也没有控制住掉下三根黑线。 那店小二早已经蹭到了老板的附近,而那两个农夫也似乎在确定了洛云瑶和秦璟灏要去找“柚子”吃,便十分心满意足的走了。 洛云瑶抱过西瓜的时候和秦大将军再认真的对视了一眼。 是的,柚子没那么简单。 或许这样能够查出来到底响楷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的时候纵然是洛云瑶也忍不住一笑。 确实是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连响楷的大门都还没有进呢。 这路上遇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这样大丈夫的推给响楷了? 况且,就算真的是响楷的问题,那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了,就好比说这“柚子”不过是响楷的冰山一角。 虽然感觉事情确实是挺不乐观的。可是只要身边有这么一个“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人存在,那么再大的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洛云瑶悠哉地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抱着一个西瓜呢,重重的,却还是那样的快活,这让秦璟灏觉得有些好笑了,变问他:“怎么这么高兴?还真想要吃柚子啊?” “柚子?”洛云瑶用勺子挖了一口西瓜啊呜放到嘴巴里面,口齿不清道:“那柚子我可不敢吃。” “哦?”秦璟灏站在了她的身边。 洛云瑶毫不在意自己边走边吃的形象,而且,最里面还有一口甜蜜蜜的红壤,继续口齿不清楚:“那玩意都把两个在田里面干大事的农夫给吓成了那个鬼样子,那玩意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店小二像是看见了瘟疫一样的退避三舍。这样的东西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吃啊。” 谁知道秦大将军什么恐怖的问长公主殿下道:“好吃吗?” 洛云瑶抬起脸十分惊恐地看着秦璟灏。 刚才,我吃“柚子”了? 秦璟灏看着眼前乌黑剔透的葡萄溜圆地看着他,缓缓地勾唇做一笑,语气也学的那两农夫阴测测地道:“我问你西瓜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姐姐 这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到底那“柚子”是何物先且不论,再说一说那厢的慕容纷纭。 洛云桡并没有理会张雀英,只是对慕容玢纭说: “夫人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成,区区小事怎么样发这么大的火呢?” 慕容玢纭愈发厌恶洛云 桡这幅无所谓的嘴脸,一眼也不想多看他,便转过身去对着池塘。此时的池塘十分平静,与岸上的波涛汹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慕容玢纭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转过身去看着洛云桡说道: “还请少爷自己仔细想一想,昨日在凉亭发生的事我可与你抱怨了半分,从一开始我便是不打算追究张雀英的种种罪过的,可这张雀英反倒不依不饶,变着法儿的来找我的麻烦,还将少爷你拉来做挡箭牌,这样的手段,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张雀英听了慕容玢纭的话,整张脸涨得通红,却碍于洛云桡在场不好发作,只得恨恨的咬牙道: “若是妹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和姐姐的意,姐姐只管直说便是了,又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诬陷妹妹呢,妹妹一心想着与姐姐好好相处,可姐姐为何却偏偏不领情呢?” 慕容玢纭听着张雀英的话,心中是一阵冷笑,看来不教训一下这张雀英她是不会服气的,慕容玢纭走上前去对着张雀英昨天被打的那边脸便又是一巴掌,慕容玢纭这突然的举动让洛云桡都吃了一惊,她赶忙扶住吓傻了的张雀英,对着慕容玢纭厉声呵斥道: “大胆,我还在这里呢,就轮到你动手了吗,雀英是怎么说也是洛府的二夫人,岂是你能当面羞辱的!” 慕容玢纭丝毫不把洛云桡愤怒的叫嚣放在眼里,她已经确信洛云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张雀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完全打蒙了,她靠在洛云桡的身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要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吧慕容玢纭的脸抓得稀烂,可是这光天化日的,有这么多丫头都在看着,洛云桡站在旁边,她张雀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可是张雀英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几乎就要失控了,可是洛云桡紧紧地扶住自己,便面上看着是在关心张雀英,实际上却是控制着张雀英好让她不能伤害慕容玢纭。张雀英也不是蠢笨的人,她又何尝不知道洛云桡对慕容玢纭的感情呢,洛云桡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张雀英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悲凉,自己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陪着洛云桡演自己写下的剧本,不过是因为爱而已,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洛云桡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洛云桡在自己身边,只要能看见慕容玢纭痛苦万分的样子,就算永远得不到洛云桡的心又如何,张雀英早已不奢望洛云桡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看清自己的好,真诚的来爱自己,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心认为自己终会赢得洛云桡的心的单纯少女,她变了,变得成熟也变得残忍了,自己得不到,不管是慕容玢纭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得到。 张雀英是要比谁都懂得洛云桡的心的,因为他们两人是如此的相像,同样地倔强,爱着一个人,就算撞了南墙,也绝不会回头。 在场的人中,唯有慕容玢纭一如往常的神色,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打出去过那一巴掌。 她看着洛云桡,十分嘲讽地说道: “怎么,少爷不是要与我谈规矩吗,我不正合了少爷的意了吗?我今天就来好好教教好妹妹什么是规矩,免得妹妹到了外人那里,怕是要受更大的委屈了。” “慕容玢纭,你住口!你给我等着,我必然是要使你付出代价的!到时候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慕容玢纭一阵冷笑,到了如今还不赶快认怂,看来这个张雀英不只是不懂规矩,更是愚蠢得可以啊! “好你个张雀英,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为你保留脸面,你不但不领情,还反倒威胁我,看来是少爷把你宠坏了罢,别以为我会怕了你,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慕容玢纭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我不找你的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居然还事事紧逼着我不放,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小伎俩,就可以把我打垮吗,若是你想坐上我这大夫人的位置,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若是实在等不了,便自己投胎去,下辈子向佛祖求一个做大夫人的命吧!” “玢纭,雀英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教训她两句也就罢了,何必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 “哼,少跟我在这儿套近乎,我可没有如此阴险的妹妹,整天净想些法子来整我这个姐姐,可还真是我的好妹妹,还有少爷你这洛府里那个看不出来你无时无刻不在偏袒着张雀英,若是放在以前的我,恐怕早就没你们整的尸骨无存了,不过少爷你可要记住,还有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从今往后,谁要再敢与我不敬,便是死路一条!” 看着如今的慕容玢纭早已不会再任由张雀英欺侮,洛云桡心里甚是欣慰,语气也不易察觉的变得轻松起来: “哦?夫人的意思是要是哪一天我做错了什么是惹得夫人不高兴了,夫人也要要了我的命不成?” 慕容玢纭不屑的看了洛云桡一眼,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自己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还来问问问,真是想立马一巴掌拍死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少爷说这话便是不相信玢纭了,若是少爷不信,尽管试一试,好好看看玢纭是有什么样的反应,若是少爷相信,从今往后便不用再试探了。” 张雀英气得不行,慕容玢纭的话,句句是在揭自己的伤疤,心中痛得不行,却不能把慕容玢纭怎么样,只能任她羞辱,如今连慕容玢纭的丫头都碰不得了,张雀英胸中的怒火已经喷薄欲出了。墨雨看到张雀英这个样子,急忙悄悄拽了拽张雀英的衣角,张雀英才稍稍恢复了理智,墨雨的举动全都被慕容玢纭看在眼里,慕容玢纭也不多说什么,墨雨只是区区一只蝼蚁而已,若是自己想要她的命,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自己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呢?看到张雀英这样狼狈的样子,慕容玢纭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游戏也陪着他们玩儿够了,慕容玢纭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便对着洛云桡说道: “少爷,这天气怪凉的,玢纭今天出来了这么久也实在是累了,还请少爷准许玢纭先回去歇息。” 洛云桡再次深深地看了慕容玢纭一眼,道: “也罢,你回去好好歇歇吧,这天气是凉了点儿,还应该早些回去烤着火才是,若是回去晚了,云瑶妹妹见着寻不见你,便又要与我找麻烦了,既然是这样,你便先回去吧!” “多谢少爷体谅,玢纭就先告辞了,还望雀英妹妹这几日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反省,这几天要少出来见人才是,等到妹妹脸上的巴掌印退去了,再来向我赔不是罢,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不会怪罪妹妹的!” 张雀英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慕容玢纭面上却是风轻云淡,只留给了身后的人一个飘飘然的背影。 虽说今天被慕容玢纭好一顿教训,洛云桡心里却还是痛快的,一方面是终于有人能来浇浇她张雀英的气焰,而也是为了慕容玢纭的自保能力而欣慰,今后即便自己与洛云瑶不在她身边,想必她也是知道如何在这宅子里生存下去的了,她也终于学会如何利用这大夫人的身份了! 洛云桡回过神儿来,朝张雀英说道: “雀英啊,大夫人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你今后行事还是该稍稍收敛着些,不然在外面结下了过多的仇怨,总归是对自己不利的。今后这两天在凉亭发生的事也不必再提了,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墨雨,快扶着你家夫人,回去后好好地照顾着,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我要拿你是问!” “是,少爷,墨雨这就将二夫人扶回去好生伺候着。” 张雀英虽是心有不甘,可如今她也看得清几分形势,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便同洛云桡告了辞,悻悻地走了。 洛云桡待到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仍然久久地站在凉亭,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浮现在脑海的,依然只有慕容玢纭从前痛不欲生的神情,还有自己一次次的身不由己,不管慕容玢纭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是否还能重新爱上自己,洛云桡都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在慕容玢纭的胸中生根发芽,任谁也拔不去了,他不敢想,若是一天慕容玢纭真的遭受了什么不测,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自己会怎么样,那时候自己的心也跟着慕容玢纭死去了,一个没有心的人,还能怎么样呢? 洛云桡缓缓地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相许啊! 当年张雀英才嫁进来的时候不也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子吗,可这么多年来嫉妒早已将她折磨得不成样子,使她身边的人是受不尽的罪,而她自己又何尝好受过呢?说白了大家都只是可怜人罢了,爱着不该爱的人,张雀英若是爱上的不是自己,凭借她的身家条件,又哪里缺一段好姻缘呢?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求,就算毁掉,也不愿放过。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到底岁月静好应在今夏 洛云瑶:“……”白眼的看着说着话的秦璟颢。 认真的觉得,秦大将军难道在她的带领之下成了一个中二病? 长公主殿下十分不屑地瞪了秦璟颢一眼,嗔怪道:“好好的,秦大将军你做什么呢?犯什么中二病呢。” 秦璟颢笑看着洛云瑶,丝毫不觉得羞耻,甚至是理直气壮地道:“我真不是在缓解紧张的氛围吗?” 洛云瑶震惊了一眼这个满口说着胡话的秦璟颢,震惊道:“我是不是领错认了?” 秦璟颢偏头疑惑。 洛云瑶继续做惊恐状,自言自语道:“西秦皇帝老儿这个大骗子,他会给我了一个假的秦大将军对吧?” 秦璟颢正经着的一张脸也没有控制住的有些僵裂。 “想太多了。”秦璟颢毫不犹豫的给了洛云瑶地脑袋瓜子一下,并且毫不犹豫的批评了洛云瑶这丰富的内心戏。 洛云瑶想要捂一下自己受到了伤害的脑袋,可惜脸手都没有只有这样的苦逼了,苦不堪言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继续道:“哪里有想太多,着明明是事实好不好?秦璟颢才不会这样的对待我呢,你看看你你这样的粗鲁,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假的。” 秦璟颢手猜将将地放下去,一闻言又将手给扬上来了,弯着嘴角的容颜只有那样的好看了。 洛云瑶也是也是偏头,瞪着秦璟颢那只要动粗的手。 那一双大大的杏眸,带着倔强和几分地不甘心,眉眼之处是那样的可怜兮兮的,小嘴微微的撅着。 看到秦璟颢的眼中要有多么的可爱就有多么的可爱,带着那一股子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的诱惑。 秦璟颢只能够败下阵来,默默地将手给放了下去。 眼中满满都是那你没办法的样子。 洛云瑶于是笑了起来。 秦璟颢有时候十分的怀疑其实自己是养了一只猫。 还时不时偷腥——比如说是欺负秦大将军,这就很不好了。 偷腥了的长公主殿下到底是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好的,于是伸出自己的爪子,挖了满满一勺子的西瓜,给秦大将军喂了过去,口上十分慷慨大方道:“不就是吃了你的西瓜没有给你说嘛,你怎么能够这样粗暴的对待我呢?” 秦璟颢到也是毫不客气的就低身将洛云瑶这个供奉给张口就来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立马就别过了头,秦璟颢那个样子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用她来下西瓜一样——超级可怕啊,有没有? 洛云瑶发现这样下去不行,真的是完全被秦大将军给碾压了,气冲冲道:“秦大将军,你这是什么样的目光啊?” 秦璟颢本来就不是特别干净的目光现在更是有了理由浑浊了,他语气低低喑哑地道:“吃你的目光。” “吃……”洛云瑶下意识接过话,发现问题不对之后,一抬头,和秦璟颢四目相对,良久才缓缓地吐出话来:“……大爷。” 秦璟颢于是笑了起来,像是得逞的样子:“云遥要说是我的大爷,也没错。” 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想起来曾经有人说过的一句十分具有道理的话。 其实谈恋爱就是双方彼消我长的一场博弈。 长公主殿下最后将回一车,挖了勺子的西瓜的喂到了秦大将军的嘴里面笑眯眯道:“来来来,给你吃。” 秦璟颢眯着眼睛看着洛云瑶了良久,方才笑着道:“长公主殿下以为一个西瓜就可以取代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绝味了吗?” 洛云瑶索性将手里面的西瓜扔给了秦璟颢,笑着就像是精灵一样的跑开了:“你就想一想碧落长公主殿下的绝味吧。” “嘿,你……”秦璟颢拿着手上面的西瓜无可奈何的看着这样离开了的洛云瑶,颇为无语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心上人?” 洛云瑶转身就给她做了一个鬼脸,撒娇道:“冤枉啊,我明明是要去给我的心上人找‘柚子’吃呢。” 秦璟颢眯眼,上前抓住了洛云瑶:“还想要狡辩呢?这‘柚子’我们都不知道不能吃,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呢?” 洛云瑶被抓住了,却也不慌张反倒是十分具有勇气的挑着眼睛看秦璟颢,然后道:“还不是‘亲夫’呢,秦大将军可不要污蔑小女子清白。” 秦璟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无语道:“小女子?” 洛云瑶自然是知道这话是在讥讽她说话十分的不狡猾,做人十分的放荡不羁呢,洛云瑶于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小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好不好?” 亏得是秦大将军并不会翻白眼才没有造成事故的发生。 洛云瑶终于是在秦大将军回归之后再一次的搞得他哑口无言了。 小样,以为从小猫咪变成了小老虎,我就治不了你了吗? 洛云瑶这样地想着,喜滋滋的,眉梢上面都能够看清楚色彩了。 秦璟颢莞尔,笑着看洛云瑶,眼神复归于百分百的宠溺,笑着道:“你今天有点反常。” “啊?”洛云瑶高兴得高高的眉毛停顿了一下,百惑不得其解道:“我哪里有做什么越规矩的事情了?” 自己说完了这样一番违心的话之后,立马就低下了头,连看秦大将军的眼神都不敢了。 秦璟颢徐徐地看着他,无语对东风道:“瞧,你还知道自己越规矩了呢。” 洛云瑶发现自己好歹也是一国的长公主,不能够这样的怂,立马抬起头来,张卓凶神恶煞的看着秦大将军道:“我就是要这样的不讲规矩,你要把握怎么样把,你自己说?” 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就是一愣。 是的,虽然自己确实是身为长公主,但是,是碧落的长公主又怎么样?现在碧落还不是一个亡国? 况且,就算是碧落现在是一个繁华的三大国之一,甚至就算是洛云瑶不仅仅是长公主,更甚至应该说是一国的女帝。 可是哪有怎么样呢? 她洛云瑶还是会将秦大将军放在自己的地位之上的。 这和封建礼教的,妇女为丈夫之纲并没有什么的联系。 别人如果是想要这样的说,也就尽管让别人去说。 洛云瑶自己做自己的一点也不会受到其他的影响。 这和制度。 这和身份,甚至是整个天下世界都是没有关系的。 洛云瑶自己做自己的,她就是自己,并且就这样的坚定着自己现在所认为的一切正确的,或者说是错误的。 反正,只要是关于秦大将军的就是不能够改的。 秦璟颢本来是对于洛云瑶刚才呢个嚣张的样子一点生气的意味都没有的。 其实说到底,这样长久的相别,这长久的相思,现在还能够看到平常看不到的这样的长公主殿下,这让秦璟颢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高兴。 只是现在看着刚才还是嚣张的像是孔雀的一样的人儿,现在就低眉顺眼的一下子就成了一只小鸟了,不由地觉得十分的好笑,又是有趣又是宠溺的。 不由的就伸手摸了摸洛云瑶的小脑袋瓜子——毕竟光天化日的,秦大将军就算是又再多的事情想要做都是办不到的。 洛云瑶立马温顺的抬起头,用小鸟一样的目光看着秦大将军,那眼神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并且可爱。 秦璟颢本来就是柔软的心灵更是化成了一滩的水。 他低头和洛云瑶含情脉脉的对视,在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候,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 清醒的目光便是一瞬间的飘忽了一下,想了想方才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就想到了的想要给洛云瑶说的话:“其实我刚才并不是想要说长公主殿下你越规矩了。” “那你?”洛云瑶咋咋呼呼的就立马表示不服气了。 秦璟颢缓慢的抿嘴笑了一下,那笑容说是春风百过成拂栏也不为过。 这一个简单的笑容立刻就让洛云瑶安静了。 只听得秦璟颢那声低低的询问:“恩,今天为什么这样的开心?” 洛云瑶刚才那一下子被笑得心神俱乱,一直在掩饰性的踢着自己的衣摆,现在听到秦璟颢这样一问,先是迷茫的给秦璟颢了一个眼神。 “哪有?” 但是自己反应了一下也回味了过来,确实是,有些,十分的开心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长公主殿下一探究自己的内心立马就得出来了结论,很顺利道:“因为似曾相识。” 一抬眸,再一次的对视。 秦璟颢甚至是感受到了洛云瑶在用自己的头轻轻地蹭着他的手心。 似曾相识么? 秦大将军反应了一秒连忙也明白了过来。 是哪天他带着洛云瑶越狱,然后一起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在乡野里面,在田间坊中,在落日楼头。 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整个泥土的小路之上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缓缓的签着彼此的手,然后走到了岁月的尽头。 一时间,竟然不觉,那个时候到底是在眼前还是在过去的岁月里面, 或者是在我们的记忆里面? 只觉得岁月静好,应在今下。 ------------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人情练达即文章的道理 两人在这样蜜调和过的氛围里面,缓缓地想着两个农夫所指的那“柚子”所在的地方哪里。 到了岔路口的时候,秦璟颢蹙了一下眉头。 秦大将军一停下了脚步,洛云瑶立马就就是一个询问的目光疑惑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秦璟颢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脚步便开始往前走了。 洛云瑶却执着于答案,反倒是不走了,看着秦璟颢的背影道:“你先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的吗? 秦璟颢只能够无奈道:“我刚才感觉到了杀气。” 洛云瑶这下立马就惊恐的跑到了秦大将军的生变,比兔子还快,比兔子还乖的。 秦璟颢自然是将人给搂到了自己的怀抱里面——毕竟这个岔路口之后,还真的是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秦璟颢安抚性地给长公主殿下顺了顺背道:“不要担心,现在……” “现在没啦?”洛云瑶那一双惊恐的眼睛急切的知道答案。 秦璟颢失笑道:“现在自然是还在的,而且随着我们越来越靠近那个‘柚子’所在的地方,那气味就更加的浓烈了。” 洛云瑶瞪大了眼睛,咬了咬自己的牙齿。 还没来得及说话, 秦璟颢就压抑自己的笑,十分郑重问洛云瑶道:“怎么,怕了?怕了,我们就回去呗?” 洛云瑶缩着的小脑袋确实在一个劲地摇头,并且十分的笃定道:“有你在啊,我能有什么好怕的?” 秦璟颢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刚才发现了,那其实不是杀气……” 在洛云瑶战战兢兢的目光之下十分柔和地道:“那其实是血腥味。” “血腥味?”洛云瑶耸动着自己小巧的鼻尖,秀气的柳眉一皱,然后道:“穷也闻到了。” “这个是自然了。”秦璟颢却是这样的回答他,一伸手给洛云瑶指了指前面的,轻轻地道:“你看。” “看?”洛云瑶下意识就乖巧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便乖巧的顺着秦璟颢的手指往前面看了过去。 “啊!” 一声尖碎的女声响破了云霄。 你道这两人是看见了什么? 前面是一个山坡的斜面,正好是对阳的,是故前面都是一片的阳光,而正好是在这一篇的阳光里面长出来的植物其实是十分具有生机的,那一片一片的叶子,一把一把的勃勃盎然。 而那苍劲的树干之上,在那翠绿的枝叶之间,却是挂这一个一个的人头。 长长的头发作为他们的绳子,血还是新鲜的,热气腾腾多的,一股一股地浇灌着这些树子。 那一双一双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你,好像是在索命。 漫山遍野的人头,漫山遍野的眼睛,漫山遍野的血,遍山遍野的阴气。 只让人背脊发寒,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是不是子啊一个梦境里面,是不是自己已经成了树上的一个人头。 你道这个人头从哪里来的? 这还是说来话长。 眼前的这些满山的满树梢的柚子,只觉得十分的触目惊心。 洛云瑶觉得自己的胸腔上面有什么汹涌着,这种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只有这样的明显了。 还好是秦璟颢眼疾手快的将洛云瑶带离来了这个地方,一个轻功直接连之前的那个落脚的小地方都带过去了。 三两下就到了响楷的城门口,知道两个人进了关,洛云瑶都没有缓过神来。 秦璟颢看着这样的洛云瑶要说不心疼是假的。 “要不然我们先去找一个客栈休息一下吗?”说着,秦璟颢看了一眼受伤的西瓜,希望突然觉得着或许能够转移一下长公主殿下的注意力,立马就道:“要不然你吃一点西瓜压压惊?缓缓?” 洛云瑶还捂着自己的胸口呢,闻言直一瞪秦璟颢,入目的却是鲜红的西瓜瓤,顿时就愤怒了,连忙别开眼睛道:“这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能够吃西瓜呀?我现在是还想要逃离这一切的东西还来不及呀。” 洛云瑶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个农夫看到了秦大将军明明是好心的想要给他们一碗凉茶,可是那两个农夫既然会以为是一种恶意了,并且会道:“我们可吃不下了。” 说着又不由得有一些的赌气道:“秦大将军你想要吃,你自己吃就好了。” 秦璟颢知道洛云瑶这突如其来的赌气不是没有道理的,也知道自己是理亏了,道歉道:“确实是我刚才看考虑不周了。” 这样恐怖的景象,秦璟颢看到的第一反应不是蒙上洛云瑶的眼睛也就算了,竟然连一点阻止洛云瑶看的意思,而且,居然还主动的让洛云瑶自己去看。 这种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行为,怎么能够让洛云瑶不生气? 感情儿就是像是被自己的心上人故意整了一着,而且还是毫无准备的。 上一秒还是说着自己相信你呢,下一秒就成了你把我给推到了悬崖下面。 秦璟颢自然是能够理解洛云瑶这种出离的愤怒。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行为实在是糟糕透了。 洛云瑶确实是生气的,可是要听到秦大将军这样专注的道歉,还是很不容易的,于是秦璟颢这道歉的一声下来,洛云瑶立马就心软了。 其实……秦大将军刚才的那个行为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的是吧? 秦璟颢是什么样的人? 开玩笑,人家可是整个大陆上面的一代战神。 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是没有见过的?马革裹尸,白骨皑皑都是家常便饭,所以,秦璟颢看到这一片挂在树梢上面的“柚子”除了,觉得猎奇以外,其实真的是没有什么其他太大的感想的。 秦璟颢其实那一瞬间还想着凌寒远交给洛云瑶的任务,以及那个所谓的“斧头灭门案”,这些很严肃的问题的。 他甚至是在下意识想要和洛云瑶分享一下两人面前的情况的,完全是没有在一转念的时候考虑过长公主殿下还是一个弱女子来着。 他一时间真的是忘了自己怀里面的是一个软软的美娇儿。 洛云瑶自我进行了一番十分理直气壮的自我说服之后,苍白着一张笑脸,勉强的安慰秦大将军道:“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 秦璟颢还会自责着,并且一点也不打算给自己进行一些的解释和求饶。 秦大将军这个时候倒是回到了洛云瑶最开始遇上他的时候了。 那种沉默着,安静着的,一个清风朗月的公子哥了。 反倒是洛云瑶无奈起来了,自然是想要自己现在来好好的给秦大将军做一下思想工作道:“没事啊,其实这对于你来说是很正常的,而且,这‘柚子’确实是疑点重重,我们要从这里下手是没有问题的啊。” 秦璟颢担忧的看着说这话的洛云瑶,想了想,于是道:“云遥,你确定你还好吗?我们要不然先找一个客栈歇脚?” 洛云瑶听了这话之后,自然是勉强的点头,虚弱道:“休息一下也好。” 于是沉默了一下,又不得不和秦璟颢叮嘱道:“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要吃东西了,如果璟颢你想要吃的话,你在客栈里面吃呗,我继续在床上休息一下……” 又害怕秦璟颢不放心自己,又增加道:“恩,我们两也正好看而已想一想事情,然后看一下明天该怎么样的应对吧。” 秦璟颢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你这样子,我怎么还可能有心思吃东西,况且,不是刚才才吃过吗?” 那样的温柔又不容拒绝的想要和洛云瑶一同去客栈客房里面休息。 洛云瑶虚虚地在秦璟颢的怀里面,虽然觉得自己确实是连累了秦大将军,但是并且我们两个是谁也不分谁的,长公主殿下也不客气了,点了点头。 蹙眉继续道自己现在这样的苦恼道:“言辞说,明天钦差大臣的官驾就到了。” 秦璟颢点了点头,带着洛云瑶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客栈。 虽然算不上是特别的有钱的那种奢侈,但是,却是格外的典雅,古质。 洛云瑶被秦璟颢带进去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注意的,但是一进门就发现那种木香扑鼻而来,一扫目看见了满目的雕刻,精美如斯,洛云瑶就算是状态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欣赏着美就可见一斑了。 洛云瑶低头在秦璟颢耳边缓缓的夸奖道:“秦大将军,你真是好生厉害啊,明明是随便选择的一个客栈,居然还能够保证质量这样的好诶。” 秦璟颢现在可是没有空理她,叫了小二过来,要了两间的“天”字号房。 那店小二本来是兴致勃勃的抛着白毛巾过来的,殷勤的应了一声“好勒”,可是目光还是没有控制住的多看了洛云瑶和秦璟颢两眼。 没办法,这两个人的容貌实在是太出众了,想要让人不多看两眼都不可能。 于是店小二就没控制住自己的热情,并且十分嘴碎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是柔弱呢,出门还要哥哥抱着呢?” 洛云瑶闻言突然间就嘴唇弯了。 ——店小二, 这话是在嘲笑他们两这样子看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断袖呢。 长公主殿下倒是十分地好奇秦大将军想要怎么样的回答。 “恩,我家的弟弟却是是柔弱了一些,正巧是看到了你们的‘柚子’,这下就被吓得不行了。” 秦璟颢却是行云流水的这样说道。 洛云瑶这下可是真的服了秦璟颢。 ------------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这柚子啊可是我们响楷的一大特色 这一别过之后,秦大将军现在这样子,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洛云瑶发现之前还能够心疼秦大将军,还觉得自己能够好好的和秦大将军一切商量事情,并且心疼一下秦大将军。 现在可是发现了,完全是没有这个必要的了,现在的秦大将军已经是完全的成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可以独挡四面八方的人了。 洛云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觉得惋惜了。 原来到了这个地步上来说,秦璟颢现在已经是完全的不需要自己了呢。 ……怎么突然的悲春伤秋起来了呢?洛云瑶对自己有些无奈了起来,只得连忙的安慰自己,其实也还好啦,明明人家秦大将军是为了帮助你复国才会厉害到了这个四面八方的。 秦璟颢受到了自己怀里面的人儿一阵的不安分,唇角好不容易堪堪地忍住了不要上扬,可是一转念,可没有忘了店小二的存在呢。 “看吧,这孩子,现在听到了‘柚子’这两个字都还是背脊发凉,一阵颤抖呢。”洛云瑶十分配合他的颤抖了一下。 秦璟颢这才满意地抬头想要去看店小二,一抬头的时候发现人家店小二也是一阵脸色的苍白,竟然是已经到了手脚不能移动的地步。 “怎么了?”秦大将军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却还是十分的去缺德地这样问店小二道。 店小二可是也是想到了那满山都是些,满树梢都是头颅的场景,颤颤巍巍的,深怕那些死人的灵魂再来找自己,灵魂都回不来了,“柚子,柚子,那些柚子现在又回来了!” 洛云瑶和秦璟颢本来是虚握着的手紧了紧,这是一个暗号,秦璟颢瞧着店小二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可能是要逃跑离开了。 亏得他是一个手长的人,而且功夫深厚,立马地就抓住了店小二的手道:“这柚子怎么了?什么叫做又回来了?” 那手是温暖的,厚实的,随着秦璟颢那一双明眸的殷实,于是让店小二这样安静地定神了。 秦璟颢缓缓地用着那十分让人觉得想要依靠的目光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的神也缓过来了,看了一眼给了他这种力量的秦璟颢,再看了看还在秦璟颢怀里面的“小公子”洛云瑶,连忙改口了自己刚才的那些冒犯和出口不逊道。 “原来小公子是看到了‘柚子’啊,那玩意儿却是是很可怕的,小公子现在这样已经是很棒的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坏心眼容易让被人不舒服,决定弥补道:“看着小公子,这样子我挺担心的,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专门是治这些精神恍惚的情况,要不要我推荐小公子去看看?” 可能是因为关乎自己的身体,所以就会想要下意识的让关心自己的那些人放心,所以一出口的时候,就是想要拒绝,并且感谢人家店小二的好意,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放才是发现了自己刚才是感情用事了,正好的处理方法应该是向秦大将军这样的处理方式。 你道秦璟颢是怎么样的处理的吗? 秦璟颢对着店小二十分感谢的笑了笑,将洛云瑶往自己的怀里面更是揣了揣,像是洛云瑶更加的柔弱了一些什么的。 于是秦大将军一本正经得道:“那可真是多谢店小二小哥了,可是到底这里人多眼杂的,我这小弟偏偏又是一个害羞的性子……” 店小二看了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的洛云瑶——其实她是不好意思抬头——立马表示心领神会,并且主动地给秦璟颢这个苦逼的“哥哥”出谋划策,道:“哦,倒是我的疏漏了,两位客官,现在还请跟着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客房。” 秦璟颢满意的颔首,笑着道:“那么,有劳了。” 洛云瑶在余光中看到了店小二欢快的上楼,并且热情地给他们带路的身影,心中觉得有些的好笑,也不得不再一次的感慨秦大将军现在的厉害了。 洛云瑶其实刚才还在遗憾着,现在因为自己的身体的问题,现在不能够在响楷进行查看了。 早在洛云瑶去接秦大将军的时候,恩,在那之前,其实洛云瑶就已经和言辞分析过了, 那就是,只要时刻看到了秦璟颢和洛云瑶见面,那么言辞其实就是可以走了。 ……首先呢,言辞一直留在身边就是为了保证现在洛云瑶的安全而已,现在既然还是秦璟颢出来了,那么言辞就可以走了。 因为只要是秦璟颢还在的话,这世界上任何的危险都是威胁不到洛云瑶和秦大将军的。 你说,如果秦大将军是假的呢? ——假的,秦璟颢会认不出来?你居然是要这样的不相信长公主殿下对自己的爱人的感情吗? 如果秦大将军是中了什么毒呢? ——笑话?你可是看不起言辞的眼力了,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于是洛云瑶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和言辞交代过了,现在的大事情。 本来洛云瑶当年和言辞离开的。 就是用的是言辞来做推辞的,让言辞去做一些的事情带着他的小跟班。 现在让言辞先回到洛云瑶的钦差队伍里面正好也可以勘察一下自己到底是有没有被那些人给发现。 同时呢,也可以给洛云瑶传过来更加准确的信息,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给整个队伍拖慢时间。 虽然洛云瑶和秦璟颢的快马加鞭,但是可惜的是,毕竟是距离的问题,洛云瑶和秦璟颢还只是仅仅比言辞的钦差队伍早了一小会而已。 这个一小会,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本来长公主殿下和秦大将军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这一天的时间到底也是宝贵的,可以四处的走走,打探一下“斧头灭门案”“醉月楼迷魂”等案件的具体信息。毕竟这些案件都闹到了帝都里面,天下脚下,百姓肯定都是知道的,况且,这个事情也就是一般的比较猎奇的案件而已,并没有牵扯道什么国家啊,政治啊,这些大事情,百姓还是可以畅所欲言的。 所以,本来这早到的一天,洛云瑶和秦璟颢是这样打算的,一边子啊响楷吃吃喝喝,一边在不动声色的打探一下这些案件的林林总总,最后在归纳一下就好了,如果是又条件的话,其实洛云瑶和秦璟颢还是打算在了解一下响楷的地方官员的,看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管理这个在凌寒远看起来十分重要的,十分难以解决的地方的人物? 无论是将响楷管理得好还是不好。真的,其实都是一种胜利,都不会是一个省油的灯。 但是遗憾的事情就是明明人都已经到了响楷了,而且计划也十分得得当,可惜的是,到头来,洛云瑶确实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没有办法去履行这个约定,怎么能够让人不十分的伤感呢? 可是现在秦大将军大概是知道了洛云瑶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会十分的悲痛,所以就决定好了要给洛云瑶弥补回来这个悲痛的事情。 现在面前这个店小二不就是很好的,用来询问的对象吗? 洛云瑶看了一眼秦大将军,唇角的笑容就再怎么也忍不住了。 眼睛里面掩饰不住地笑容。 这种时候就会觉得彼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都是具有坏心眼的人啊。 店小二一路将两个人给带进了屋子之后,本来是尽了自己的指责就打算走人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了,秦大将军就用着自己一脸的殷切看着他了。 这让店小二有一点惶恐,连忙受宠若惊地询问道:“这位爷,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现在是下午,我见楼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忙碌的。”秦大将军保持着自己委婉的画风。店小二毕竟是常年在这些地方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秦璟颢这话里面的意思。 倒也不反感,相反而是对着客人十分恭敬地道:“不知道我有什么是可以给两位爷服务的?” 洛云瑶就从这一点对整个店小二的好感就上来了。 秦璟颢也很喜欢这样懂得大体的人,将手上的一定银子一旦也不吝啬地放到了店小二的掌心之上,“恐怕还真是又一些的麻烦耽搁您的时间一下了。” 店小二其实本来是不打算收这个银子的,但是听着秦璟颢这样一说,想到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也确实是觉得应该收一下——先不说秦璟颢和洛云瑶这两位怪怪的客人到底是想要询问什么样的问题。说得高尚一点,自己不收这一份的礼物,恐怕这两位想要问问题也是问得十分地不安心的是吧? 这个想法可把店小二牛逼坏了。 他喜滋滋地捏着手里面的银锭子,客气道:“两位客官说笑了,本来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用来麻烦的,哪里还会害怕被你们麻烦呢。” 笑着弯了一下身体:“这样说起来,其实能够被你们麻烦还是我们的荣幸呢。” ------------ 第三百五十八章 来自秦大将军的不吝赐教 秦璟颢进门之后,洛云瑶就待不住地想要蹭下去了。秦大将军看了一眼人家店小二,别人都还没有相信你呢,你就要告诉被人你是骗他的,这不是要死的节奏吗? 自然是需要阻止的。 秦璟颢在肢体之上暗示了一下,长公主殿下不要在关键的石刻调皮,但是洛云瑶肯定不是一个静得下来的主,很快就秦璟颢就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将洛云瑶放到床上面去。 这不放到床上还好,一放到床上面来了,洛云瑶就开始犯困了。 到底是这样马不停蹄的舟车劳顿,秦大将军都不是神,更不要说洛云瑶和这个小跟班了。 明明是又在认真的听着秦大将军和店小二是在聊着什么的。 一个一个的字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一到了自己的脑子里面,组织成了一句一句的话,就显十分的不靠谱了。 那种感觉觉得十分的迷茫,甚至是有一些的痛恨自己。 换做往常洛云瑶一定是要掐醒自己的,可是现在在身边的人可是秦璟颢,她的心上人,似乎也没有设么可以在乎和担心的了。 这样的身心俱疲之下,洛云瑶还真是十分顺利的就已经睡过去了。 在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因为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那鱼香肉丝,那肉末茄子,那红枣炖鸭子…… 洛云瑶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着自己的嘴巴。 就迎面就看见的是秦大将军这一张不能够再帅了的容颜,楞了一下,突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刚才还在咂嘴呢,有点不太的优雅,转移秦璟颢的注意到:“我饿了。” 秦璟颢笑着,他也是刚才掀开帘子,还没来及得看自己的姑娘熟睡的容颜是怎么样的呢,洛云瑶就已经是缓缓的转醒了还是这一副的害羞又懵懂的样子,秦璟颢自然而然的问道:“想要吃什么?” 洛云瑶果然是砸吧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开始回味起来,道:“鱼香肉丝!肉末茄子!还有……还有鸭子!” “这么点?”秦璟颢低头专注的对视着。 “恩,暂时就这么一点吧?”毕竟这是洛云瑶在梦里面闻到的香味,一叫醒过来当然也只会想这个啦。 秦大将军一贯是了解洛云瑶的, 而且还是十分的了解洛云瑶的。 从西秦帝都到碧落响楷的这一单激励也算是不短的距离了,一路的疲惫之下,也没有吃好睡好的, 现在洛云瑶的愿望是吃好睡好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样一想秦璟颢是有点心疼洛云瑶的, 又伸手就抚摸上了洛云瑶柔软的头发,轻声道:“那正是不凑巧了,我也正好叫店小二给我上乐这些。” “哇塞!”洛云瑶顺从地被秦璟颢日常当成小动物,听到了自己想要吃的事务居然果然马上就要吃到了,到底还是有些激动的,越是激动就越是想要感谢带来了这一切的秦大将军,于是夸奖道:“你看我们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吃什么都想到一快去了。” 谁知道秦大将军这一次却不打算领情了,而是笑着道:“天造地设,我倒是不客气的接受了,至于要说这想要吃的什么想到一块了,我觉得那倒也是未必的。” 在洛云瑶大大的杏眸里面装满了的疑惑之下,笑着将帘子给拉开了,说道:“长公主殿下要的食物正好就在外面了。” 洛云瑶伸了一下自己脖子,也是看到了桌子上面的食物,有些喜出望外:“原来不是做梦啊?” 秦璟颢赞同道:“长公主殿下的鼻子挺灵的。” 洛云瑶对于这种来自于秦大将军口中对自己的夸赞下意识是接受:“那当然了啦。” 转念一想,发现这话好像也不是真的是在夸自己呢? 这话其实是在说,我是一个好吃的人嘛? 好吃怎么了呀? 在现在吃这种问话可是十分的发扬光大的。 洛云瑶很想要这样的和秦璟颢辩解,发现也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道:“这家客栈的饭菜做得很香嘛,秦大将军选客栈的技艺真的是绝了。” 秦璟颢笑了笑道:“我觉得我选择食物的技艺也是绝了。” 洛云瑶于是歪着自己的脑袋,做疑惑道,十分不解道:“难道不是秦大将军也想要吃这些美味的食物吗? 眨巴了一下眼睛,大概长公主殿下是害怕秦璟颢再一次地不给她面子,连忙自己把话给说全了,不给秦璟颢留一个孔子, 于是她道:“难道不是本公主和秦大将军喜欢的口味是一样的吗?所以本公主想要吃什么,就是秦大将军想要吃什么啊。” 秦璟颢对于这人的狡辩能力一直都是很清楚的, 现在也不在这里自己给自己苦头吃了,顺手就给洛云瑶的头发来了一下,然后道:“少在这里贫嘴了,等会菜该凉了,那时候,长公主殿下可不要在本将军的面前哭。” 洛云瑶顺着秦璟颢的手就环抱住了他的脖子,是一个特别殷实的拥抱,秦璟颢听着长公主殿下那软软的唇瓣在自己 的耳边,轻轻的,温柔得不行地道:“遵命,我的驸马殿下。” 驸马殿下。 这个称呼让秦璟颢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怔愣地要和洛云瑶含情脉脉对视,就看着长公主殿下笑着在自己的身边给跑开了,盈盈的样子,像是狐狸。 “好啊。” “有没有问到什么靠谱的消息啊?” 洛云瑶筷子伸到了鱼香肉丝里面,正好秦璟颢也是瞧上了同一块的肉,筷子想触碰的那一刹那。洛云瑶有些慌张,很快就将自己的筷子给移开了,目光飘忽了一下。 亏她还能股想到用正事来做借口。 秦璟颢笑看着洛云瑶这样子,很自然的将手下筷子里面的那一块和洛云瑶一起看上的鱼香肉丝给送到了洛云瑶的碗里面,笑着回道道:“那还得看长公主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消息。” 洛云瑶看着自己碗里面被秦大将军送过来的东西——恩,如果吃了的话没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虽然长公主殿下和秦大将军更加激烈的事情……恩,就是热吻而已啦。 这样激烈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居然还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间接接吻而面红耳刺而不敢看着秦璟颢? 长公主殿下瞬间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点low 爆了,对于秦璟颢说的话,十分迅速的回到道:“只要是我的驸马大人打探到的消息,都是本公主想要的消息。” 这一生的“驸马大人”确实是一个调侃了。 秦璟颢是知道长公主殿下不甘心于这样被他调戏。 而且长公主殿下的调戏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与众不同,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矜持。 可是了解长公主殿下的秦璟颢却是知道的,洛云瑶这让是在矜持不过的了。 “关于‘柚子’……”秦璟颢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吃着东西的洛云瑶,想了想,还是先将这个话题给略了过去。 “先说一下‘醉月楼勾魂案’,这件事情还是和你的下属是有关的。” “啊?”洛云瑶认真的反应了自己自己作为一一个长公主,到底是有什么样下属? 况且,现在碧落还没有建立起来,想要称呼洛云瑶长官的人其实是很少的,可是现在,怎么跑出来了一个下属了? 长公主殿下是有下属的吗? “是不会我称呼你长公主殿下太久了?以至于你的忘了自己到底还是又什么样的职位的吗?”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这一脸的茫然几时无奈又是好笑的。笑问洛云瑶道。 洛云瑶反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些职责,很快的发现了自己的疏忽,有一些的道歉道:“人老了,记性真的是不行了,看我,都快要忘记自己的本来过来是干嘛的了。” 秦璟颢在旁边突然的补充道:“可不要推卸责任道记性上面啊,我可是及得长公主殿下说过自己的机型是超棒的诶。” 洛云瑶发现今天的秦璟颢真是有时候超级不给面子的。 但是到底是为了啥呢? 洛云瑶没有得出来这个答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如果琴大惊军以后是这样的和洛云瑶谈恋爱的话,洛云瑶一定是会苦死的。 又是十分的温暖给你带路,给你夹菜,给你准备菜的。 那样的温情啊。 可是不幸的事情就是,秦大将军回十分不客气地之正确点。 但是,其实正好是因为有一缺点才能够更好的相处下去啊? 洛云瑶一下子将自己的是思绪给跩回来,并且道:“看样子是关于响楷的官员的?” 洛云瑶皱眉想了想,说道:“我的下属现在可算是响楷的太守而已呀,至于说是那些的在响楷太守下面干活的人呢,可说是和我没关系的。” 秦璟颢笑着回答她:“我想要给你分析的就是这个太守啊,你以后想要沟通好关系的人员。” 洛云瑶为秦大将军这样周全的考虑而感到骄傲,并且十分的崇拜,用着这一口仰慕的腔调说话其实也正好是刚刚好:“那好吧,不知道响楷的太守遇上了设么事情啦?我之前在青越的皇城里面怎么没有听说呢?” “青越的皇城?”秦璟颢睨了洛云瑶一眼,提醒道:“响楷这样一个穷破的,偏远的地方,能够有几个人关注啊?” 洛云瑶知道却是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还是不掩饰自己的继续道:“那么,还请秦大将军不林赐教了,到底响楷的太守是发生了什么?” ------------ 第三百五十九章 留青楼制度去小妾身份 其实要说的关于响楷的这个太守的事情还是很简单的,相对于“柚子”事件来说。 “你还记得‘醉月楼迷魂案’吗?” 秦璟颢这样的问洛云瑶。 洛云瑶自然是点头的,想了想,立刻就发现了秦璟颢这话里面出现的问题,然后道:“难道说,这个案件里面其实让响楷的太守怎么了吗?” 秦璟颢定定的看着洛云瑶,还是说道:“响楷太守就是因为这个案件,去调查了醉魂楼,三日之后,就在醉魂楼里面死去了。” 洛云瑶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完全是不相信的安者秦璟颢这样子,停顿了一下,方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应该说一些什么,张了张嘴巴道:“难道说他也是被醉月楼里面的姑娘给将魂给勾了过去?” 秦璟颢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但是有一点确实可以说一说的,响楷的这位太守在响楷这个地方可是享有盛誉的,公认的一个好官。” “这个……”洛云瑶本来是沉吟着的,还是自然而然的回答道,“响楷太守车明文的声誉是在青越帝都都是闻名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又笑了一下:“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样子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好官就这样的没有子啊响楷了。” 洛云瑶撅了噘嘴,她也觉得听可惜的,而且,现在一听到秦大将军这话一出来就想起来了以后碧落建国之后还需要大批的人才,而现在人才却已经流失了,这怎么能够让人不觉得惋惜呢? 不过……建国……这件事听起来很远也很近的,应该也是不需要的再怎么样的继续说什么啦。 洛云瑶很快就已经将自己给安慰好了,于是看着秦璟颢便道:“既然这个样的可惜,那我们倒不如去看一下到底响楷的‘醉月楼’是怎么样一个神圣的存在吧?” 秦璟颢一偏头,颇为趣味地看着提出来这个意见的洛云瑶。 洛云瑶很配合秦璟颢这个偏头的表情,还眨了眨自己的一双大眼睛道:“唔,你这样的看着我算什么呀?” 然后被秦璟颢看得不行的,一转头就嘟囔道:“好的把虽然我自己确实是去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好,可是,秦大将军你不要忘了,当年我在西秦的皇帝老儿通缉我的时候,我可是被你安排在了西秦最大的风月场所‘醉红楼’里面的诶,‘醉红楼’这样的地方,我都不带虚的,现在一个区区的‘醉月楼’就想要把我给打败啦?未免有点痴人说梦吧?” 秦璟颢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不是权宜之计吗。” 洛云瑶听秦璟颢这话,吃了一惊,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 秦璟颢道:“那你还想让我带着你去‘醉月楼’?” 洛云瑶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的疑问样子,最后得出来结论:“所以?” 所以,我的男朋友啊还是一个直男癌吗! 秦璟颢被洛云瑶这一脸的天真无辜给打败了,想了想, 就道:“既然你是先要去,那就好吧?” 洛云瑶正想着自己可不能得罪了自己的直男癌男朋友,结果就听到了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惊喜道:“你答应了啊?” 秦璟颢无奈:“要不然呢?” 洛云瑶噘嘴,差点就要给扑倒了秦璟颢的身上去。 秦璟颢可是连忙就打住了洛云瑶这一脸的惊喜样子,道:“你快给我打住,我还有话要叮嘱你呢。” 洛云瑶连忙就道:“不许离开你的身边半步。” 笑得眉眼弯弯地,继续道:“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啊。” 秦璟颢于是不再说话了,笑着点了点头。 身无彩凤双飞翼啊。 洛云瑶在心中这样的叹了一口气,却是说不出来的喜滋滋的。 红灯绿酒,光影陆离。 秦淮湖畔,衣香鬓影。 洛云瑶在一次地打扮成了一个浊世的翩翩公子。 洛云瑶远远地看见了醉红楼,一条街上,就哪里的人影最是往来繁密,络绎不绝。 洛云瑶远远地看着,轻声地在秦璟颢的身边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就已经这样的奢侈了。这种安乐窝的存在实在是耽搁人的志气啊。” 秦璟颢低头看着洛云瑶虽然话是这样的说,可是明星的还是兴致盎然的表情,有些好笑这个丫头的两面三刀笑了笑道:“那么,等云遥复国之后,要把浙西安乐窝给去掉吗?” 这个问题吗? 洛云瑶亮晶晶的眼睛和秦璟颢在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就就道:“你这个问题很严峻诶。” 秦璟颢正想着这事情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就听着洛云瑶蹙着自己的小眉头道:“虽然取消不取消是一句话,但是这种组织一般情况下想要取消也是取消不了的,所以与其他在暗地里面发展,发展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更加邪恶的东西,倒不如将他放到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来,这样也方便我们的检测,将敌人在暗,我在明,转化为敌人在明,我在暗。这个转变很重要也很棒。” 秦璟颢符合她,笑着道:“确实是很棒,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请问一下,我的长公主,那你还在苦恼着什么呢?” 洛云瑶一抬头,就是一个狡诈的笑容,阴测测的继续道:“我是在想啊,既然我都已经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允许这些民间的青楼组织的发展壮大了,允许了男人们出来寻欢作乐……当然一定程度上也支持了妹子们出去寻欢作乐,只要他们想的话,所以我现在最想要说的问题呢,就是,我要不要取消,一夫多妻制,规定好一妻一夫制?”洛云瑶认真的思考着,想了想,又转头看着秦璟颢询问道:“那么请问一下秦大将军对于本公主这个想法有什么意见吗?” 秦璟颢于是立马就踌躇着开口:“我……” 洛云瑶立马明白这个“我”字的意思,很快就说道:“我当然知道秦大将军是一个专注的一夫一妻制着啊,我肯定是不会怀疑你的啊,我是真的在询问一下到底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啊。” 秦璟颢这才点了一下心神道:“这个事情看起来是相辅相成的,就好比说,有了青楼之后,就不用小妾了,如果是不去青楼那么就不会去找小妾,可是云遥还是没想出来到底这两个东西存在的必要的原因。” 洛云瑶确实是秦璟颢这样想的,她自己又是在推崇者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的思想——嘛,一部分上能够做到平等就很好了,可是一转念的时候又想起来自己作为一个女子,确实好像把问题给想简单了。 比如说,一个人男人他真的是喜欢着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门不当户不对,然后这个男人的父母不让这个男人娶这个女人做一个妻子。 那这样的话,其实意思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在封建父母的压迫之下,只能够做到先承应了父母的意思,但是如果是想要满足自己的爱情那么就一定要通过小妾这个仪式。 虽然话听起来确实是这种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到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在父母安排之下的新娘就一定会成为一个华丽丽的牺牲品。 这样子的话就突然将发现如果是想要做到真正的一夫一妻制的话。 这种封建专制,真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况且,如果是有那封建专制的地主,他们想要逛窑子,但是又没有资金逛窑子,所以就通过租地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让自家的农民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给送到自己的们上来。 洛云瑶在脑袋里面过度了一遍**时候经典的样板戏“白毛女”之后,就深陷进了自己人生的深思。 这下下去还行吗? 当然是不行的啊! 这不像不知道一想就发现想要迫切的确定一夫一妻制是那样的不能够耽搁了。 这简直是一个造福世界的决定好吗? 洛云瑶想到了这里,抬头就看着洛云瑶道:“我也意欲绝了。” 秦璟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洛云瑶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当她只是说说的时候,她就会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以及优点和缺点,考虑清楚一切的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防范措施,然后再做到每一个后果都想一遍,左后做到自己最想要达到的后果,这才是洛云瑶作为一个复国的领导人物,将来一个国家的带领人想要做到的事情。 洛云瑶于是没有在说话了,安静的站在那里想着这个方案未来的实行,并且对着秦璟颢好好的说出自己的宏图大志,道:“既然是一个青楼不能够成全所有的爱情,那么,我们就把破碎掉了爱情的家庭给解散了,我们鼓励夫妻离婚,鼓励妇女再嫁。” 秦璟颢看了一眼洛云瑶眼中的那一份的决绝,想了想道:“这个注意确实是不错。”但是实施起来会比较的困难。 洛云瑶扯唇一笑道:“这个世界的风向没有什么是情,权,钱,做不来的,我们讲理第一个离婚再嫁的女人,我们成立一个关爱离婚的男女的组织,我们在全国的范围内大力的宣扬所有的人,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 ------------ 第三百六十章 老鸨我已经一定满足他 洛云瑶这话一说出来之后,秦璟颢就明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那是一个十分撩人的动作,长公主殿下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直接上前将秦璟颢给怎么样,而是十分矜持并且正式地询问秦大将军这个南方代表团的意见道:“你觉得我这个方案怎么样?” 秦璟颢转移了一下自己的目光,想了想然后道:“我已经被你刚才那种器宇轩昂的胸有成竹给吓住了,现在可是想不出来设么靠谱的回答啊。” 洛云瑶于是果断的犯了一个白眼给他,继续道:“你没有认真的听,你居然还有理了?” 秦璟颢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又什么不对,或者说是什么不恰当的地方,更加有点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没办法,谁让我的夫人实在是在迷人。” 洛云瑶充分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一顾道:“还不是你的夫人呢。” 又觉得这样的惩罚秦璟颢刚才的不理睬他的话实在是太不仁慈了,想了想于是就纠正道:“虽然说我作为一个长公主殿下还是应该矜持的,但是你这个‘夫人’称呼也还不错,所以,如果是说你想要这样的称呼我的话,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啦。” 十足的傲娇中二模样。 秦璟颢一贯是知道洛云瑶的,抿唇笑了笑,伸手就揉了洛云瑶的头一下,陈恳道:“我确实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你这个建议里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缺点,但是我们现在离复国,离我们以后真正的实施这个措施还是有一段的时间的,所以说,这个方案的不足之处,我们还是可以在慢慢的研究考察商榷的。” 这样一大段如果还不能满足洛云瑶的话,那就不是魅力十足的秦大将军了,这个一代的战神, 几代人崇拜的对象。 长公主殿下很遗憾现在不能够亲吻秦璟颢,所以只能够乖巧十分的将自己的脑袋在秦大将军的掌心里面蹭了蹭。 远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低兄友弟恭,和善有爱的一对颜值很高的兄弟。 “哟,两位大爷来了?” “瞧,我还重来没有见过这样英俊的人呢。” “是呀是呀,长得真的好好看啊,我作为一个女子都自认为骚逊三分呢。” “哎呀呀,你们既然都知道自己长得没有人家好看了,那么急自己乖乖让位在后面去吧。这两个小公子可是我的了。” “哟呵,说得你好像能够超过人家一样,能不能要一点的脸啊?”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们可都要是又自知之明的人才好啊。”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如是说。 后面的姑娘自然是不乐意的了。 洛云瑶听着这户,觉得,之前自己得出来额那个结论真的是太对了,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但凡是看见了秦璟颢都自然而然地回生爱慕之情。 这个一代战神,到底是这个大陆上面的“神”。 于是便听见后面的那群姑娘们有一个道:“要让给你自然也是可以的,我们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但是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一下,你可不要太贪杯哦。有一个留给你就可以了了,我看着那个小公子就很不错的。” “哈?你说那个小公子?这个小公子可是比我们这位美人长得好看得太多了,就这样说的话,这样水嫩嫩的小公子美人也能够吓得了手啊?” 刚才说想要洛云瑶和秦璟颢的那位“美人”看样子,人品真的是不行,这么快就已经被群人众起人攻之了。 那个“美人”也不见得是省油的灯,也不理睬人家的挖苦,甚至反倒是以此为荣的道:“哼,你们这些庸人,这么一个水灵一点的,张得确实是比我还要又风味的小公子而已,你们就以为我不能够下手了吗……” 洛云瑶听着被人夸自己“风味”抽搐了抽搐嘴角,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作何表情? 感谢小姐姐,你居然还能够发现我的风味? 这未免也太…… 还有啊,长公主殿下自认为自己现在装扮出来的这个身量最多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样子的小孩子,你们也能够洗吓得了手啊? 不要太残暴了一点好吗? 长公主殿下正费力的吐槽者呢,突然将又发现了一件事情…… 好吗。 确实是在古代的时候,十一二岁就已经泄原阳,也不是什么真的禁忌的事情。 洛云瑶于是不在表示异议了,贴在秦璟颢的身边就冷眼的看着这一群的莺莺燕燕还能够捞出来什么样的幺蛾子。 果不其然听到那个“美人”又不甘心道:“但是这样一个水灵的小公子哥,诚然不是本姑娘的胃口,我看着你们这群倒是挺配的,本姑娘就不吝啬慈爱的将小公子哥给你们了,及得要好好的膳待人家啊。” “你!” 身边的那一群青楼女子立马就愤怒了起来。 可是那个“美人”却是没有给他们再说一句啊的机会的,直白道:“至于,责怪清风朗月的公子嘛,那他可就是我的了。” 说着娇俏的兰花指一指,堪堪像是花瓣一样的指尖就直直地在秦璟颢的眉心上了。 秦璟颢冷颜的冷厉一挑眉,有一些杀气的和那个“美人”对视。 他可没有忘了眼前这个色蕴熏心的女人刚才还说这要对自家的“小宝贝”下手呢。 那个“美人”被秦璟颢那样的凌冽的一眼看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已考虑到后面还有那么大一群的青楼女子还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就一咬牙,狠心对待自己了。 于是这一群的青楼女子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就迎面对着秦璟颢和洛云瑶了,已经将两人给包裹着水携不通。 虽然洛云瑶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秦璟颢和自己这两“兄弟”会还没有到门口,就被旁边的莺莺燕燕给看上。 只是现在洛云瑶看着他们要一窝蜂的上来之时,危机感大大兴起,倒不是说不相信秦大将军觉得秦璟颢会被这群小妖精给欺骗走或者什么其他的,只是单纯的连一点让那些小妖精来触碰秦璟颢都忍受不了而已。 同样的秦大将军也不太喜欢其他的人对着洛云瑶拉拉扯扯就算是同样是女子也不可以。 洛云瑶到底是挺擅长处理这一种情况的,直接露出一脸的惶恐和慌张然后委委屈屈地保住了秦大将军。 于是秦璟颢就十分具有理由撒气发火了。 冷着一张本来就带着寒气的脸,看着这想要凑上来的莺莺燕燕。 那些姑娘们就算是再有那样的一分心也没有胆子真的当着秦璟颢生前而真的在做一些什么了。 洛云瑶弯了弯唇,得意极了。 小样,还想要和我这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界的人斗? 天真。 “哟,这位小公子,可真是羞涩得见不了呢?”还是那个欠揍的“美人”开的口。 秦璟颢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那个美人却也是一个又勇气,竟然还能够和秦璟颢对视。 只是大将军的杀伐之气还是在哪里的,只要不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就不会自己贸贸然的冲上去的。 洛云瑶抱着秦璟颢暂时碍事觉得挺安全的。 “你们这一群死丫头,又在这里干什么啊?”这时候醉月楼的老鸨也是听到了外面的一些异常,立马就出来查看。 “哟……”当老鸨看到了秦璟颢和洛云瑶这两个长得好看的爷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的吃了一惊,但是好歹也是经历过风雨和热浪的人,立马就稳定下来了自己的心神,并且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情况,也大概的看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 首先一步就十分聪明的打断了那一群的小孩子道:“你看你们,都把人家小爷给吓成了什么样子了?妈妈知道你们激动的,可是现在这样子万一把人家吓走了你们到哪里哭去?”老鸨于是十分聪明的训斥了那一群不安分的小孩子,然后在一转身就笑脸看着秦璟颢。 本来大概是想要再说一下好话的,可是被秦大将军的脸色给吓到了,也知道这个时候其实关键在于小公子洛云瑶的身上,立马就弯腰看着洛云瑶,眼睛里面的色彩想要又多么的专注就又多么的专注,并且道:“小公子是被姐姐们的热情给吓到了对吗?相信妈妈,其实姐姐们是没有坏心的。” 说着就想要用自己的爪子来揉一揉洛云瑶的头发。 洛云瑶看着眼前这一张被胭脂厚了几层的脸,肯定是不会让这老猥琐的老鸨来碰自己的,立马就后退,然后委屈兮兮的躲在了秦大将军的身后。 老鸨可是不敢惹秦璟颢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同样毋庸置疑的事情就是老鸨可不回家就这样轻易的放弃秦璟颢和洛云瑶和两条上了贼船的鱼。 老鸨虽然被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拒绝看起来确实是挺尴尬的,但是好在人家的胭脂厚啊, 于是又道:“不知道小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妈妈给你物色物色好吗?就当是妈妈给你赔礼道歉的了。” 洛云瑶用自己一双警惕的小兽一样的眼睛看着青楼老鸨。 老鸨没有得到回答,但是那也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他知道现在具有决定性说话权的可不是这个小公子而是他的哥哥,于是老鸨就亏欠的笑容看着秦璟颢继续态度良好道:“这位公子还请原谅我们这些姑娘看到你们是那样的激动,但是呢,我还是为我们吓到了小公子而道歉。” 并且态度十分良好的提出自己的补救措施道:“所以呢,小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鸨我已经是一定会满足他的,放心!” ------------ 第三百六十一章 来自红衣花魁的邀请 洛云瑶听到了老鸨这话之后很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眼,她倒是觉得这人确实是勇气可嘉,但是又有一些为这个老鸨庆幸。 果然秦璟颢直接果断的冷脸道:“谢谢妈妈你的操心了,这个孩子现在还不需要找姑娘。” 恩,换了往常,洛云瑶一定会觉得这是秦璟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底灯的表现,可是现在一看到秦璟颢这样冷冷的表情,长公主殿下却不得不得老鸨觉得幸运,虽然她遇上的一代战神吧,而且还触到了一代战神的底线吧,但是呢,好在秦大将军不是一个暴力的,而且喜欢滥杀无辜的人。 老鸨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原来是已经逃过了一截,她觉得尴尬还是觉得尴尬,尴尬着自己的一张脸道:“那么请问一下这位爷你要什么样的姑娘呢?” 秦璟颢正想要摇头。 老鸨看着这个趋势,自己的眼睛就要红起来了, 里面冒着火。 妈的,既然不找姑娘过来这里看热闹的吗? 好玩的啊? 不是说我吓到了你们的小公子,就算是我们把你们打一顿,也没有人呢能够给我们说一个“不对”的! 可是洛云瑶却及时地拉住了秦璟颢,没有让秦大将军坏了大事。 而是一抬自己那一张最可爱的小脸道:“叫一下你们的花魁年娘子吧。年璇玑姑娘是吗?” 年璇玑? 这话一出来的时候,秦璟颢扫了洛云瑶两眼。 洛云瑶立马抛了一个眼神表示,废话,自己过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好吗? 好好好,我的长公主殿下是最厉害的,不接受反驳。 老鸨听了这话之后,面上一瞬间露出来了一点的难色。 小公子作一脸的纠结并且难过的样子道:“我听说要见年璇玑姑娘不是我们想要见就可以见的是吗?” 秦璟颢这个大家长就用十分傲然的目光看着老鸨了,一脸带着威胁的样子。 老鸨本来也是在遗憾着自己可以不能够接待着两个漂亮的公子了,毕竟“这个……璇玑最近有要求过不见客的。” 洛云瑶在心中默默犯了一个白眼。 好歹你才是一个老鸨好吗?是这个醉月楼的老大啊,看一下人家“红妈妈”是多么的厉害,你再看你自己,真是一个小垃圾。 虽然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洛云瑶现在也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了。 秦璟颢没有说话,但是毕竟那一份的威慑还是在的,于是老鸨最后还是不得不摄于秦大将军的魄力,只能够增加了一句道:“我再去问问璇玑吧,璇玑应该是会答应的把,毕竟两位公子长得这样的好看……” 说道了一半连自己都觉得心虚了。 秦璟颢也觉得有一点的悬,低头一看洛云瑶,想要询问一下长公主殿下的意思,结果一低头的时候,就发现洛云瑶不知道是在和谁对视,目光专注的汩汩着。 老鸨也是注意到了,于是转身,和秦璟颢一起向着洛云瑶疑惑的那个地方看了过去,结果就看见了倚着栏杆上面的一个美人。 红衣,黑发,上挑着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唇瓣,烟花美妙,之谓于美丽之至,带着美丽不可方物的冷然于动人。 洛云瑶其实是秦璟颢和老鸨的对峙时候发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就这样娉娉婷婷地站在了洛云瑶面前的高楼之上栏杆里面。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就像是女皇一样。 恩……女皇,这个青楼女子大概还真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女皇来着。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唇瓣就勾了起来。 少年人的模样,都是可爱并且带着一点的侵略味道。 长公主殿下本来还是在和高楼上面的那个人做着十足的眼神上面的挑衅时候,带着那种应该是属于男人的坏坏侵略味道。 那个美人微微的蹙了一下漂亮的柳眉,这一蹙眉可要紧了,本来刚才没有经过年璇玑说这话的老鸨都已经被吓得肝胆俱灭了,现在在一见自家的祖宗这个表情,连忙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道:“璇玑……你……” 年璇玑转移目光, 冷淡地看着老鸨。 老鸨立马在这个眼神中明白了,连忙道:“好的,妈妈知道了,是妈妈的不对,妈妈这就送这两位公子哥。” 秦璟颢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无所谓的,况且,他觉得其实这个所谓的花魁娘子其实是没有自己身边的这个娇娥好看。 而洛云瑶却是不甘心了。 开玩笑,老娘这样辛苦的过来,就这样啥都没有的带回去? 怎么可能! 于是洛云瑶站在哪里,十分不甘心的一抬头,就挑衅的看着年璇玑叫道:“本公子是真的仰慕小姐姐你的,不要不给面子啊。” 老鸨吓得连忙伸手就将这个少不更事地小混蛋要敲她一拳。 当然这个行为自然是被秦大将军给阻止了。 这充分给了洛云瑶发挥的空间,连忙就叫嚷开了:“喂喂喂,小姐姐,你不要害羞嘛!” 头顶上一群的乌鸦叫嚷而过。 自从老鸨出现开始,那群莺莺燕燕就已经没有在说话,现在一听到洛云瑶这话都是不约而同的犯了一个白眼,心道,害羞你大爷。 老鸨现在也是十分担心这个小祖宗把自家的大祖宗给惹毛了。 就要赶洛云瑶他们离开,但是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是离着秦大将军这个高手高高手差得远多了,于是道:“公子哥,您就行行好吧,强扭的瓜不甜啊,是吧?” 快点带着这个小公子麻溜的走吧。 秦璟颢也正是有此意。 方才发现这一路行来,湖河的两岸都是一些年轻的小情侣,在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灯,看样子,这响楷今天大约是不知道有什么直得庆祝的日子啊。 这种时候就应该拉着长公主的手,行走在沿着河畔,走到不清楚的尽头。 谁有空在这里和这么一个高傲的风尘女子玩过来玩过去啊? ……这充分的说明了,秦璟颢这个不在红尘的清风朗月公子哥已经真的是被洛云瑶这给拉倒红尘里面来了。 近朱者赤啊。 洛云瑶其实也是和秦大将军又一样的想法。 毕竟如果是要查这个年璇玑,方法可就多得是,而现在面前这个响楷的特别节日,可是百年可遇不可求的了。 但是好歹自己是一个痴心的少年郎嘛,那一份这中二……不,我是说专心,还是需要表现一下的,于是就装得十分的模样对着楼上的年璇玑道:“小爷我要走了啊?小璇玑,你不要后悔哦~” 众人:“后悔你大爷。” 洛云瑶继续:“要及得想我哦,我还会在来的!” 众人:“想你?你丫是在做梦吧?” 洛云瑶伸出去和秦璟颢相拉的手,正好触碰到了一起,上面的红衣美人,年璇玑就悠悠地开口了:“小女子似乎并没有拒绝这两位爷把,怎么两位爷就这样的走了?这不是说小女子待客不周吗?” 这话自然是疑问的威胁性对着老鸨说德。 老鸨脸上的汗立马就掉下来了, 虽然里面是有一万头草泥马飞过“我的玄机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待客周全过?还不都是我在您的屁股后面帮忙善后来着?” 话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老鸨立马就求救性地看着秦璟颢道了:“刚才是老身考虑不周了,现在还请两位进去吧?” 说着就是一拱手,一弯腰。 按照往常,洛云瑶一定是不依的。 笑话,本长公主可是你们这群凡人说能够请就能够请的? 不过,现在一考虑一下自己来响楷的目的,在考虑一下大局,洛云瑶咬了咬牙,认命地看了一眼秦璟颢,脸上是小孩子得到了糖一样的高兴道:“哥哥,你看吧,我说璇玑姑娘是喜欢我的吧。” 那边的莺莺燕燕已经对洛云瑶吐槽了不知道多久了,现在更是一直的认为:“一定不是看上了你这个二货,而是你身边这个朗月清风的哥哥好吗……话说,哥哥真的是好帅啊!” 秦璟颢迎上了洛云瑶的目光明白了她严重的意思,有些无奈。 两人经过了这样的一番闹腾,好歹还是进去了醉月楼。 洛云瑶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打量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地方。 秦璟颢虽然比她表现得低调得多了,也是在估量着面前这个地方。 只是洛云瑶在一转头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刚才的红衣的年璇玑已经不见了。老鸨这个领路的人也是。 心里面还在估摸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是水灵灵的小丫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那个小丫头先是看了秦璟颢一眼,不知道是一代战神的容颜太具有杀伤力还是啥的,很快小丫头就已经脸一红,低下了头。 洛云瑶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好笑的时候,听见了这个小丫头自报家门道:“奴婢是璇玑姑娘身边的小丫鬟青雪,璇玑姑娘让我来招待两位。” “啊,璇玑小姐姐可真是热情呢。”洛云瑶连忙敷衍道。 既然还是年璇玑让青雪过来的?怎么好端端的又不见老鸨了呢?这事情是有些奇怪的啊。 不过,那也其实是没有什么的。 洛云瑶于是笑着道:“那么请问一下青雪,璇玑姑娘约我们在那里见面呢?” 青雪抬头害羞的样子看着洛云瑶笑了道:“不是叫两位公子,只是叫了小公子你而已啦。” “我?”洛云瑶不可置信的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 第三百六十二章 洛云瑶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自己说完之后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自家的秦璟颢大将军还真是有够受欢迎的。 不过毕竟是我家的秦大将军嘛。 青雪小丫头,也抬头高兴的看着洛云瑶然后笑着道:“是的, 那么有请小公子跟着我了。” 洛云瑶这小公子一脸:“exc?” 这话一出来的时候,秦璟颢也蹙了一下眉头,和洛云瑶对视了一下,想要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来现在到底是不是安全的。虽然洛云瑶自己心里面也是对于年璇玑这个行为挺没有第的,但是怎么炸也不能够让秦璟颢担心,于是摇了摇头。 秦璟颢见洛云瑶这样坚决的表情,也是怔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答应了。 青雪带着洛云瑶离开的时候,秦璟颢还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没事,我在这里的。” 洛云瑶心头一暖,笑着道:“我当然知道啦,我最爱的我的哥哥了,全天下,最最最的!” 秦璟颢笑了:“瞧你说的。” 洛云瑶咧唇。 青雪小丫头一路上到是特别的安静,洛云瑶在后面跟着倒是一直的心提着的心悬悬的。到底是洛云瑶自己耐不住寂寞了对青雪小丫头道:“话说,青雪呀,你们家璇玑小姐姐喜欢什么啊?” 青雪抿嘴笑看着洛云瑶,回答道:“这个青雪可不清楚唉,要不然小公子等会自己去问呗?” 这个话题看样子进行不下去了,于是继续道:“那么你看本公子今天穿得可是附和璇玑花魁娘子的口味啊?” 青雪回答她:“恩,青雪也不太清楚璇玑姑娘到底是喜欢怎么样的,但是呢,青雪觉得今天小公子应该穿得很符合璇玑姐姐的心意吧。” 洛云瑶以为自己打开了一道窗子,立马兴高采烈道:“青雪何出此言啊?” 青雪笑着回答道:“因为今天璇玑姑娘不是选择小公子你了吗?” 洛云瑶:“……” 等到了年璇玑的门前,洛云瑶也没有从青雪哪里打听出来什么可靠地消息。 这个鬼机灵的小丫头。 洛云瑶在心中默默地给青雪比了一下手指,转身就开了门。 并且热情道:“璇玑小姐姐,本公子来了,抱歉让您等久了呀。” “姑娘过谦了。”一入眼的就是年璇玑坐在圆桌之前,眼神是十分寡淡的看着洛云瑶。 那样的眼神,让洛云瑶一下子没底了。 虽然本来自己心中在听了秦璟颢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什么的底。 洛云瑶在短暂的反应之后还是决定装傻,转头就一脸疑惑的看着窗子外,并且道:“姑娘?哪里什么姑娘?” 年璇玑却不想在和洛云瑶继续这样虚伪威慑,直接坦白道:“女伴男装而已,小公子以为璇玑我看不出来么?” 说着用翻了一下的茶壶倒了一杯的茶水,说道:“姑娘如是以为璇玑连雌雄都辨认不了未免也太小瞧璇玑了。” 洛云瑶怔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唇,缓解自己的尴尬道:“璇玑姑娘可不愧是花魁啊,可真是够厉害的啊。” 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人里逛窑子就很容易暴露自己来历和动机不单纯了,连忙道:“虽然我是一个姑娘,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仰慕璇玑姑娘啊,是吧?” 一边不请自来的往着年璇玑面前的石桌走了过去,并且道:“还请璇玑姑娘看在在下的一方爱慕之心的份上,不要嫌弃在下啊。” 年璇玑抬眼冷冷的看着洛云瑶走过来,本来是对于洛云瑶的话语没有半点的表情的,可是却又突然在啊眉梢处有了几分的笑意,看起来就是特别的妩媚了,那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洛云瑶本来还想到底要说一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现在的这种尴尬的情况,可是一见年璇玑这个笑容心下就漏了一拍——好看是好看,但是明显的是不怀好意啊! 这就特别的可怕了啊! 洛云瑶心里面开始打起了鼓。 心跳还没停的时候,突然间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妈的,我现在不是还说着喜欢她吗,怎么能够对于美人的这一笑无动于衷呢? 难道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应该是看着然后一脸的激动并且小鹿乱撞吗? 不过……那样的高难度演技要怎么样才能够表现出来呢? 洛云瑶于是装作害羞地又去看了一眼年璇玑的那个笑容,这下倒真是看到了年璇玑眼中那一份的戏谑更加地厉害了,洛云瑶有一种自己被玩耍了一翻的感觉 。不过,虽然洛云瑶是一个长公主殿下,还是一个要复国的具有雄图大略的女人,但是毕竟是在一群的男人里面混出来的,所以现在这种被人愚弄了的感觉倒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诸如愤怒的想发,她甚至是还在专心的表演着自己情深如许的戏码,一低头,捂着自己的心脏,装得小鹿乱撞地道:“璇玑姑娘真的是太好看了。虽然同样作为一个女人,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年璇玑一偏头媚眼如丝的看着洛云瑶道:“姑娘过谦了,姑娘长得也很好看的,一点也不比璇玑逊色。” 其实这两个姑娘的长相是各有各的特点,倒也不能够算是在美貌上面有什么冲突把。 洛云瑶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将自己坐在了圆桌上,在宠溺的专注的看着年璇玑道:“我还是更加的喜欢璇玑姑娘你这样的啊。” 年璇玑一凑近洛云瑶笑着道:“有多喜欢?” 洛云瑶这下心到真的是漏了一拍,被吓得。 她看着眼前这画着桃红色眼影,黑色眼线的姑娘,在心中思考了一瞬间这人要干啥的时候,立马想到了一件事,现在自己是一个男人好吗! 不,就算是装失败了,老娘我的身上至少穿的也是男人的衣服啊,所以才不能够示弱呢。 洛云瑶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言笑晏晏的看着年璇玑道:“特别的喜欢啊。” “你骗……”年璇玑真要拆穿她。 洛云瑶却已经伸手抚摸上了年璇玑挺翘的鼻子,轻轻的一捏道:“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藏物一样的喜欢。” 年璇玑本来是自己掌握着主动权的,现在却被洛云瑶这一下的给弄得愣了愣,本来是诱惑的表情一下就冷硬了下来,冷声威胁洛云瑶道:“你敢碰我?” 洛云瑶倒是被年璇玑这一句给逗笑了。 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如果你的敌人很快就已经不能够保持着自己的伪装的话,那么其实是说明这个敌人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最可怕的还是那种深不可测的敌人,比如西秦的太子殿下萧离墨,比如青越的白衣客卿凌寒远。 洛云瑶既然刚才拿回来了自己的主权位置,然后笑着继续调戏年璇玑道:“我这样的喜欢姐姐你诶,碰一下不是自然地吗?况且,我其实真的是不满足只是碰这一下啊……” 说着就要伸手再一次的去袭击年璇玑的鼻子。 本来洛云瑶会以为年璇玑是十分妩媚多姿的低头,不接受洛云瑶的触碰呢。 知道年璇玑却是直接的将洛云瑶这不规矩的爪子给抓住了,并且冷脸威胁道:“谁允许你碰我了?” 洛云瑶眯了一下眼睛,连忙可怜兮兮的叫唤道:“痛!痛!痛!璇玑姐姐,你手下留情亲爱,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太喜欢姐姐了嘛……” 其实这一点的痛,对于洛云瑶来说是小case,作为一个长公主殿下,她也不算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只是这个年璇玑,这么快就不扮演那个媚眼如丝的多情妩媚的花魁娘子了吗? 真是不公平啊,自己还要扮一个对他喜欢得不行的小迷妹。 洛云瑶虽然自己的心中是这样的想着的,可是却还是饿米有办法的觉得年璇玑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呀。 真的想,想必洛云瑶之前遇上的那些人精,这样一个暴力的美人真是甜美可口得不行。 洛云瑶笑着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戏码道:“璇玑小姐姐不喜欢我触碰,那我就不触碰了吗,不至于这样的对待我吧?我好疼好疼的,璇玑小姐姐你放手好不好?” 年璇玑冷笑了一下声道:“知道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又一点什么样的表示呢?” 洛云瑶连忙低头,忙不迭道:“璇玑姐姐,你先放手好不好?我现在就挽回啊。” 年璇玑冷哼了一声,将洛云瑶的手给摆开了。 洛云瑶就趁着年璇玑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一下子就扑到了年璇玑的身上,就着年璇玑的脸蛋来了一下。 “吧秋。” 这一声下来之后,洛云瑶自己都愣了一下…… 年璇玑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洛云瑶已经说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了。 洛云瑶却是一下子就把自己给跳开了。 一脸惊恐的样子,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唇瓣,一个劲地道歉道:“璇玑小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实长公主殿下心里面想的却是:洛云瑶你刚才是发的什么疯?怎么能够突然一下子就真的是啥也不管不顾的冲想去了呢? 你居然还亲了人家?你这个女流氓,你这样是会吓到人家的?而且,你想要怎么样和秦大将军交代?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果然还是……我的妈呀,哪可是一张全是粉底和胭脂的脸,你也敢亲? 就不怕中毒的吗? 洛云瑶,你刚才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 ------------ 第三百六十三章 黄太守和年璇玑的纠缠 洛云瑶还正在一脸的忧伤着,也没注意道那边的年璇玑的表情。 年璇玑美丽的脸蛋之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样子真的是生气极了,瞪着洛云瑶的目光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要活活的将她给吃了。 却见洛云瑶那样的自责又是怔愣的表情,那一副惶恐的样子。 觉得这个小姑娘可能是真的担心自己现在是把自己给惹生气了吧? 这样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年璇玑的心到底是软了一下。 罢了,反正也不是那些臭男人。 洛云瑶于是想了想说道:“我……” 年璇玑瞪着他,凶狠道:“你?你还敢你?” 讲道理身为长公主殿下确实是没有什么害怕的,但是现在听着年璇玑这样的说,洛云瑶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一下人家,就道:“我错了,这次是真的错了,璇玑小姐姐你想要打还是骂都随您的便了。” 小媳妇的模样倒是和之前强装出来的那一点的纨绔样子没有一点的搭边,这反倒是让年璇玑心软了一点,笑着道:“既然是随我的便了,那么你过来让我随便怎么处置吧。” 洛云瑶小脸立马就六哭上了起来,哭唧唧的看着年璇玑。 花魁娘子被他这个表情给逗笑了,一偏头就看着洛云瑶道:“怎么了,你不愿意?” 洛云瑶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这下就听见了花魁娘子声音有一点的冷厉了道:“刚才可不是你说的,随便我处置吗?” 洛云瑶一下子就歪了唇瓣,笑着道:“花魁娘子,你是不是当我傻呀?” 说着老成的将自己的手往后面一负,然后前倾身体,微笑的看着年璇玑,脸上的表情要有多么的讨打就又多么的讨打, 一点也不见刚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样子。 年璇玑看着这个做成少年装扮的小姑娘这个模样,眼神变了变,就在洛云瑶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这挑衅的姑娘的面前,年璇玑明明是和洛云瑶一样的高,可是大概是现在有些生气或者是她故意外放的气场的原因,所以倒是有一种被年璇玑给居高临下的看着的感觉。 洛云瑶还没有来得及惋叹一下这个感情的糟糕的时候,一抬头的时候和年璇玑便打算是和年璇玑旗鼓相当了。 和年璇玑这样的看着洛云瑶居然还敢抬头睥睨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现在在洛云瑶这个表情之下,更加是不能够控制了,一伸手就想要掐上洛云瑶的脖子,红唇一扬,笑得放肆而好看:“你现在还敢这样的放肆看看?” 洛云瑶完全是来不及反应的,咽喉就这样被人给掐住了,立马道就开始求饶道:“我错啦,这次真的是错了,璇玑姐姐你原谅我的年幼无知好不好…我…错…了……” 年璇玑看着面前这一张的小脸很快已经变成了红色,紫红的,似乎马上就能够失去生机。 手下面是清晰的骨头的触觉,薄薄的像是荷花一样的一层皮,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轻轻跳动着的脉络的热络。 确实是手感是热热亮亮的,那细细的骨头,真的是一触摸就能够断掉的程度。 年璇玑颤抖了一下,立马就放开了洛云瑶的脖子。 她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这样的失控。 是的,年璇玑她确实是会武功不错,但是作为以恶青楼的花魁,她虽然脾气是傲了一点——还不是那群男人给宠出来的——但是,她还是自傲一些分寸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大人,怎么可能屑于自己动手呢? 所以刚才的那个行为,年璇玑自己都没有想过,以前更是没有,虽然别人是知道璇玑花魁娘子的性子是不太好——谁还不是一个小仙女呢——但是呢,他们却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神其实是因为自己武艺高强才这样的高傲的。 而洛云瑶一下子差一点就被年璇玑给要去了自己的性命,一下子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到不能够说是委屈,虽然性命这种东西可有可无。 可是哪一个瞬间,洛云瑶想的却是不是自己还没有复的国,也不是自己的前途未卜,而是……刚才才和秦大将军相见呢,还没有认真的约会呢,怎么能够现在就走了呢? 刚才我应该义无反顾的和秦大将军去游湖的。 让什么复国,让什么大局,让什么查案子那些的全部都去见鬼吧。 洛云瑶一想到了这里就十分的后悔了, 并且觉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于是心疼地捂着自己应该已经红透了的脖子,人一转身就闷声道:“既然璇玑姐姐这样的厌恶我,恨不得除之以后快,为了不让璇玑姐姐染上一条的人命,我还是自己走吧。” 感觉自己说情话还是正式一扭一扭的,明明都是现在不需要的语境,可是洛云瑶说出来就是毫无违和感,洛云瑶弯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为自己演戏真到全心全意而看到自豪得不行。 眼前也就没怎么注意,倒是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正惊讶的时候,入目的就是鲜红如同花一样的绸子,交领之下半露的正好就是酥胸。 白白的在红色之上,看起来的冲击力只有那样的大了。 洛云瑶先是用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目光估摸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胸的的杯罩,并且很专注和自己相互比较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完败得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正在感慨时候,脑袋一激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冒犯的到底是谁。 刚才被掐的脖子一缩,从骨头里面都感受到了疼痛,洛云瑶条件反射的往后面退开了很多步,一边将双手给捂在自己的头上,做保护自己的样子,虽然这个怂样连洛云瑶都嫌弃自己,可是转念一想到“君子能屈能伸”才不因为一个尊严而再也见不到秦璟颢呢! 洛云瑶继续道:“这次可不是我自己故意的啊,这次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这次倒是吃了豆腐反倒是责怪豆腐了。 年璇玑在自己的身体和洛云瑶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也是一颤抖,条件翻身性的就已经将自己的拳头个捏紧了, 真的这还是洛云瑶好歹是一个女子,如果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那么年璇玑是一定立马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个男人给打死了。 看看这个人都做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首先是将触碰了年璇玑的脸蛋,后来更加是放肆地亲了上来,而到了现在最悲痛的事情就是,居然还袭胸了! 真的,如果是换成了哪个男人,这个人还能够走出这一道门,年璇玑就把自己的名字给倒过来写。 可是现在看着洛云瑶这个怂样。 年璇玑紧紧握紧的时候却不注意的就松开了,唇角正好是要弯不弯的,唇瓣灵灵的,就冷声道:“你不是小公子吗?这么怕我一合弱女子干什么?” 弱女子? 大姐,你说这话其实是在说我才是那个弱女子吧? 洛云瑶在心里面犯了一个白眼,君子能屈能伸在念叨了几遍,方才对着年璇玑怂样道:“我不是小公子,我是小垃圾,璇玑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还不能吗?我现在就走。” 反正也算是挺有收获的了。 年璇玑经过洛云瑶的这下提醒方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要干什么来着,神色也就和缓了一些道:“我又不吃了你,这样的害怕我干嘛?” 可是你要杀了我啊,这和吃了我又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洛云瑶无语望苍天,想了想道:“我没有害怕璇玑姐姐呀,可是璇玑姐姐不喜欢云遥嘛。” “云遥?”年璇玑的眼睛眯了一下。 洛云瑶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但是转念一想,凌寒远认命自己过来的时候,说的是“洛遥”这个身份。 应该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把? 洛云瑶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道:“我的名字璇玑姐姐你不用放在心上啦,让我把璇玑姐姐你放在心上就够了。” 这话说着,就转身,想要走,便走便道:“我以后一定不会来打扰璇玑小姐姐的,我会乖乖的在家里面喜欢璇玑姐姐的,不给璇玑姐姐增加麻烦。” 听起来倒像是在认错一样。 璇玑站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于是一转身,就看着洛云瑶的背影,嘴一张就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洛云瑶心跳停了一拍,也不敢再犹豫或者是耽搁,一转身,就带着痴情和痴恋的看年璇玑道:“米有什么目的啊,我就是单纯的喜欢璇玑姐姐你而已。” 背光看不见年璇玑的表情,只听见那动听的女声继续传过来,声色上面还是那冷然,继续道:“哦?是吗?有多喜欢呢?” 洛云瑶看了一下门口,也知道身边应该是秦大将军在的,或者是秦大将军的手下在的。 也不再这样的怂了,底子一旦足了,问的问题也就大胆了起来,还是那一脸小孩子的天真浪漫道:“很喜欢很喜欢,和黄太守一样的喜欢啊。” 黄太守。 醉月楼勾魂案的主人。 而这一个案件里面另外的一个主人就在这里,洛云瑶的面前。 洛云瑶是微微转过身的,虽然年璇玑身子处在的位置是背光的,可是这并不妨碍洛云瑶看到年璇玑因为听到了“黄太守”三个字而晃动的身子。 ------------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可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你说谁?”年璇玑的声音是冷的,洛云瑶还是在里面听到了很明显的颤抖。 看样子,应该是得逞了吗? 长公主殿下这样的庆幸了一下,转念又想到现在的处境,于是凄凉的一笑,转身,就就开始往门口给走了过去,并且在年璇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十分敏捷跑了开了。 看样子,黄太守的死还真是和年璇玑摆脱不了的干系。 洛云瑶想着,出门不过几步,一个黑影就下来了,半跪在洛云瑶的面前:“请长公主殿下饶命,是属下的疏忽,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洛云瑶倒是不以为意道:“没事,你起来吧。” 那个黑衣人一边站起身的时候,就听到洛云瑶的声音是有些的冷的:“刚才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这是肯定的语气。 黑衣人一下子没有站稳,就很快又跪到在了洛云瑶的面前。 虽然洛云瑶是刚才从狼窝里面逃出来,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很怡然自得得开别人的玩笑道:“我又没有责怪你是故意的,你干嘛要给我行这样的一份大礼呢?” 黑衣人才不说话呢,一看就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有一些的不对的地方就会惹到亲爱的长公主殿下,虽然不见得有生命上面的大问题,可是一定会出现一些的诸如被秦大将军打的问题出现。 黑衣人一想到了这点,觉得沉默才是最好的方法。 洛云瑶虽然是一个不怎么讲理的人,但是那也只是少数的不需要讲理的时候,现在到还不至于是黑白不分的程度,于是笑着看着黑衣人道:“我还不至于没想到你为什么不这样的做。” 洛云瑶负手往前面走了几步,一边说道:“是不想要打草惊蛇是吗?” 黑衣人看着洛云瑶的背影想也知道长公主殿下是真的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现在所做的就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而已。 黑衣人于是也站了起来,跟在了洛云瑶的身后,紧紧地跟了过去,想了想然后继续道:“确实是这样的。因为属下知道无论是现在第一次对年璇玑进行调查,还是以后长公主殿下作为一个巡查的官员对于年璇玑的考察,都和这一次的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如果不是必要的条件之下的话,属下还是一位保险起见应该按兵不动。” 洛云瑶听着这话,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你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不过……” 长公主的话音一转,一偏头,笑着道:“你知我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黑衣人一凛,立马道:“正是,长公主殿下想得没错,属下确实是因为没有发现年璇玑对于长公主殿下的杀机,所以属下才按斌不懂的。” 洛云瑶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毫不在意的,结随口继续道:“秦大将军现在那里,带我去找她吧。” 年璇玑,原来你是没有想过真的要杀掉我吗? 那可真是啊。 我脾气不好的花魁娘子。 黑衣人知道的刚才的事情过去了,心下放心了,里面的点头带着洛云瑶去找秦大将军了。 洛云瑶看到秦璟颢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又要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如果想要论证原因,其实很简单。 洛云瑶跟着黑衣人一路过去,看到前面的站着两个人影。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秦璟颢和青雪那个年璇玑的小丫头。 那么青雪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在秦璟颢的身边了,经过了洛云瑶的一番查看出来,长公主很快就大概是猜到了为什么了。 秦璟颢和青雪这个姑娘的关系一定是不一般的。 大概是…… “主人,长公主殿下到了。” 秦璟颢转头上下看了洛云瑶一眼,眉头一皱。 洛云瑶还纳闷着这个人好端端为什么突然就不开心了呢? 难道是被自己抓见了和和青雪小丫头约会,被打扰了乐趣? 讲道理这样消极的声音,绝对是适合洛云瑶的,虽然洛云瑶也算不上市一个乐天派,但是呢,只少洛云瑶却还是一个十分讲求证据的人。 还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于是就听到了秦璟颢低沉的嗓音继续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秦大将军一见洛云瑶这样的沉默样子,于是冷淡了一会子,转头就将审视的目光向旁边的黑衣人看了故去。 那眼中的一份,“我不是叫你照顾好长公主殿下吗?现在人有了一个三长两短的,你想要怎么样给我交差?” 黑衣人当然是没有办法交差的,马上就十分虔诚的将自己给跪了下来。 洛云瑶在一边看着这一长变故,连忙道:“我脖子没什么事,你不要怪他了。” 秦璟颢没有出言真的想要放过黑衣人,很一人自然是不能够动的。 于是秦璟颢就审视性地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撒谎过去的,想要秦璟颢不再追究?信步信大将军能够直接一下子就杀道年璇玑的房间里面去? 洛云瑶左右的权衡再三,还是道:“就是刚才不小心调戏了年璇玑一下,明明还没有过火呢,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样想的,就是给了我这么一下子。” “掐你脖子了?” 秦璟颢很快也看出来了情况和问题所在,蹙眉道。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那个样子,担心真的出现什么冲动的事情——虽然秦大将军确实是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真的是生过什么样的不理智的行为。 不过不怕一万几六怕万一嘛。 况且洛云瑶真的是不想要在继续和秦璟颢说这个问题了, 于是转头就微笑地看着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的青雪,笑着道:“这位姑娘是?这么久了,秦大将军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是不是有点不好呀?” 那青雪将真的是说到了自己,立马就理解周到的对着洛云瑶简单的行了一个礼。 尽管长公主殿下的心中充满了一系列的疑惑,但是身为长公主殿下可是不会让自己显得没有礼貌的,立马接受了这个礼,并且,还对着青雪礼貌得不行的笑了笑。 秦璟颢目光还是专注的在洛云瑶的脖子上,不过洛云瑶既然是这样明显的不想要谈论这个话题,况且,现在是光天化日的,周围还有那样多的人呢,就这样谈论洛云瑶的脖子确实也不是什么适合的事情。 于是便开始做正事,对着洛云瑶介绍道:“这位是青雪,是我们在天盛国家的线人,现在是我们在青越的主要领导人。” 洛云瑶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道:“可真是厉害啊。” 青雪笑了笑,焦脆的声音告谦道:“还是得感谢将军的帮助。” 这话说得洛云瑶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还以为自己又遇上了情敌了呢。 结果就听到了秦大将军十分给力的介绍到:“这位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洛云瑶,未来你们的主母。” 洛云瑶刚才还在揣摩的新势力就烟消云散了,一抬头就十分怔愣的看着刚才说了这一番话的秦璟颢。 秦璟颢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是看着洛云瑶的,现在就见洛云瑶这样的看着自己,害怕是自己就这样的介绍会不会伤到了人家女孩儿的心。 结果和洛云瑶的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秦璟颢就已经明爱过来了。 恩……看样子自己刚才那个做法应该是没有做错的,这我就放心了啊。 洛云瑶是三分春色,一分意外,以及六分的得意。 使得这一张粉嫩嫩的小脸蛋看起来是格外的富有省级和灵气,就像是木樨花一样。 好像又来了一股子扑鼻而来的桂花香。 秦璟颢笑了一下,低头时候和洛云瑶看起来像是一对互相青睐还没有来得及相互表达自己的情谊的一对小情侣。 青雪在一边看着自家的两位主子的这个表现,不由地抿了一下唇瓣。 也是心照不宣了。 洛云瑶可不能让自己这一个刚才认识的小姑娘这么快就看自己的笑话。 开玩笑,这样快就已经放弃了自己主母身份的一种的威严了吗? 洛云瑶一抬头就拉长了眼角,有些自然的威力——当然了看在秦璟颢的眼中还是一种十分明显的那种魅力。 洛云瑶想了想,笑着道:“青雪姑娘既然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为什么弧出现在青越的一个小小地方响楷呢?还是在……” 后面的话不说也知道想要说的是什么——还是在响楷这么一个小地方的青楼“醉月楼”里面。 这话却是是说得有一些的刁钻了。 可是没办法,谁叫洛云瑶现在也算是一个主子呢? 青雪当然是不会生气的——其实她还觉得自己的这个长公主殿下挺萌的,果然不愧是自家的大将军喜欢的人。 不过洛云瑶问的话的答案嘛……青雪示意性的看了秦璟颢一眼。 虽然秦大将军的目光确实是在洛云瑶的身上的,到底还是很敏感的就感受到了青雪的目光,洛云瑶也随着青雪的目光看了一过来。 这让秦璟颢不又得失笑,对着青雪嘱咐道:“你主母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啊,你这样请示性的看我,倒像是我有什么秘密一样。” 洛云瑶在旁边笑着附和:“对呀,你就是又什么的秘密,想要瞒着我。” 虽然长公主殿下这个骗子其实是没有任何条件的相信着秦大将军。 但是这毕竟是能够和青雪套进关系的一句话了。 刚才给了一个巴掌,现在就应该是给红枣的事后素。 洛云瑶这话一说话,调皮的看着青雪,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噘嘴道:“是吧?青雪儿。” ------------ 第三百六十五章 年璇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于这种情况下面的小情侣打情骂俏,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处理。 青雪深谙此道的只是用帕子抿唇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秦璟颢无奈的看了洛云瑶一眼,立马就被洛云瑶那一脸小狐狸一样偷腥的笑容给萌到了,也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青雪继续。 青雪得到了暗示,心里面也放心下来了,继续道:“青雪之前其实是在天盛当差的,可是在去年的六月份,我接受到了秦大将军将我派遣到青越,并且在青越当主要的领导人的决定。”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之后,在脑子里面迅速的过滤了一遍,立马就想起来了,秦璟颢派青雪去青越多的时候,应该大概就是当年洛云瑶和秦璟颢说自己本来是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就很明显了。 虽然洛云瑶大概是知道秦璟颢为什么要这样的,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想要询问秦璟颢一下。 一转头就看着秦璟颢。 而在这一眼里面,很多东西其实是不用时候就可以知道的。 洛云瑶立马道:“你在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想要帮我在碧落打好基础吗?” 青雪替她的主人回答道:“是的,主人那个时候真的是派遣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到青越这边来。” 洛云瑶和秦璟颢的对视之中眼神明灭着。 而青雪继续进行她的职责道:“而且,还请长公主殿下放心,现在我们在青越的势力已经十分的稳固了。” 洛云瑶震惊了一下,反应了一秒,方才想过来。 秦璟颢被西秦的老皇弟抓的原因,除了之前说的那些以外,大概还有就是,现在秦大将军在西秦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秦璟颢本来在西秦的势力是挺大的,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受到了皇帝的忌惮,但是到底是不敢对秦璟颢做一些什么的。 可是一到了现在,就算是皇帝不想要对秦璟颢做一些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了。 没有边境的兵权,没有在西秦暗中的势力,所以皇帝自然是要抓紧这个机会的啊。 洛云瑶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之后,还是觉得十分的不敢相信。 又是感动又是生气的,漂亮的一双杏眸一鼓圆了,看着秦璟颢就道:“这些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秦璟颢不以为然道:“我不是现在告诉你了吗?” 洛云瑶有点怀疑这个人的皮子痒了——虽然话是这样的说,但是洛云瑶作为一个小怂鬼,到底是不可能真的对于这样的秦大将军怎么样的——不过不管是怎么说,气势这种东西可是不能够输的,于是洛云瑶还是继续道:“你知道我想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眼神一定,长公主殿下带着三分皇家的气势,更多的却是小女儿的哀婉,继续道:“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呢?” 青雪在一旁听着,有点怀疑这个未来的主母可能不够了解我们的秦大将军,于是在旁边好心的提点道:“因为我们在青越的局势还没有定下来,所以一直没有告诉长公主殿下你,而现在既然定了下来,我们就已经立刻地告诉长公主殿下你了。” 洛云瑶没有回应青雪的话,还是那样固执的看着秦璟颢。 就在青雪还在一边为这一对情侣担心的时候,洛云瑶就将自己仰着的小脸,将自己的目光从秦璟颢的身上给挪开了,并且小声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青雪自觉不是自己刚才给洛云瑶的将解释,可是暂时又想不出来其他的。 难道说秦璟颢没有告诉洛云瑶的原因真的还有其他的吗? 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主子之间的事情是不适合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思考的,青雪也就疑惑了一小会,转头就继续给洛云瑶了进行接下来的:“等我们的势力大概是在青越安定下来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一些青越的响楷似乎是藏着很大的秘密。” 青雪想了想要怎么样给洛云瑶他们解释清楚,于是用了一个比喻:“就好像是,我们在青越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诱导着我们来响楷,这里好像有一个吸引的漩涡。” 洛云瑶想到了凌寒远让他过来这里的目的,想了想在一边进行补充道:“是不是感觉好像在青越的地方,那些神秘的东西,都像是来自响楷。或者更加准确的一点说来就是,其实响楷才是青越的中心,而不是现在青越所谓的那个帝都?” 难怪凌寒远会派自己这个尚书省右仆射来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 其实谁不知道凌寒远才是最想来的了,可惜的事情就是凌寒远自己作为青越的核心,是不可能在一次的出来溜达的。 所以……凌白衣客卿,你当时和五皇子闹别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考虑来响楷呢? 这个问题,洛云瑶也就思考了一秒。 或许在凌寒远看起来当时西秦发生的事情更具有时时价值。 更或者是应该说,大概在凌寒远那个时候去,是响楷还是安全的。 毕竟所谓的“斧头灭门案”,“醉月楼勾魂案”甚至是“江淮的贪污案件”都是在洛云瑶回来的时候才发生的。 不然也就轮不到洛云瑶知道了。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其实响楷其实是最近才出现问题的吗? 这和青雪在青越安定了下来,才发现原来响楷这个地方是有问题的其实也不太冲突。 洛云瑶一旦是想到了这一点,立马就觉得自己可牛逼了,当即就问青雪道:“你们发现青越响楷不对劲是在什么时候?” 青雪心里面虽然是又有一点的奇怪,但是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马道:“就在过年的前两个月。” 洛云瑶弯了弯唇角。 时间不谋而合。 看样子,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这一前后的反应,其实是基本上没有猜到了长公主殿下是想了一些什么,也就只是笑了笑,吩咐青雪继续。 “然后我就带着一些人马来到了响楷啊。” 洛云瑶和秦璟颢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看样子大部分的人马其实还是在青越的?”这样的疑问。 秦璟颢点了点头。 洛云瑶咧嘴笑了笑,并听着青雪继续:“而我来的时候正好是碰上了‘醉月楼勾魂案件’发生后的不久,黄太守正好也在查探这件事情。我初来匝道,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 闻言,洛云瑶立马就激动了起来,“这样子说的话,其实青雪,你是知道黄太守是怎么样死的对吗?” 青雪蹙了一下的眉头,点了点头,又迅速的摇头。 秦璟颢立马训练有素地问青雪道:“黄太守死的时候,你是什么身份,你又在哪里?” 青雪被秦大将军帮助着理清思路,很快也就回答道:“我一过来的时候,因为醉月楼勾魂的已经将整个响楷给闹得沸沸扬扬了,既然是想要查响楷这个地方到底是又什么样的猫腻,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到这个漩涡的衷心里面去,所以我一到响楷就已经物色好了醉月楼的花魁年璇玑的身边的丫鬟。” “丫鬟?”洛云瑶一想到年璇玑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用来历不明的人的,而青雪看起来应该是年璇玑的心腹,知道年璇玑挺多的事情,那也就是说…… 洛云瑶于是笑了起来;“真是遗憾,第一次见青雪儿,看到的还不是青雪儿的真是面目呢。” 青雪笑了一下,带着几分的羞涩。 洛云瑶从秦璟颢的目光中闹明白青雪本来的模样还要更加的好看,也就笑着继续道:“不知道什么云遥能够有机会目睹道美人的芳容呢?” 青雪听官方的回答她:“总会有机会的。”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也就只是很识趣的笑了笑,继续听青雪接下来的故事了。 而青雪接下来却提供不了什么消息了:“虽然话是这样的说,但是又一件事情不得不提的就是,当时虽然黄太守来找年璇玑的过程我都是知道的,但是呢,黄太守死的那一天,我也在璇玑姑娘的身边,她当时并没有出门,也没和黄太守有什么的牵扯。” 洛云瑶闻言皱了一下眉头,“也就是说对于黄太守的死,年璇玑其实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青雪点了点头。 洛云瑶就纳闷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问为什么黄太守的死却非要说是和醉月楼勾魂是有关的呢?” 难道就要因为黄太守是调查醉月楼勾魂的时候死的,所以就下了着每一个结论? 你敢在荒唐一点吗?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又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和年璇玑开的玩笑,话里面分明说的就是:“如同黄太守喜欢璇玑姑娘一样的喜欢。”而年璇玑陷入了深思。 这里面的意思可就真的是多了去了。 首先可以说明,黄太守大概和年璇玑姑娘真的是有什么样的纠缠的。 其次,这一份的纠缠一定不是什么仇恨啊, 官方啊,什么的,不然按照年璇玑的性子早就已经开始骂了。 ……不过按照年璇玑的性质来说,可能黄太守还真的是贼喜欢年璇玑的? 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 所以说,其实黄太守也是被“勾魂”的一个成员? 但是,年璇玑可都是又不在场证明的啊,难道要说,这年璇玑还真的不是人呢?还是说明,其实年璇玑的手段是非人类的? ------------ 第三百六十六章 你还想要对着年璇玑做什么 后来到底这年璇玑是一个什么东西并没有得出来具体的结论。 但是青雪却不得不走了。 倒不是年璇玑不能够缺少了她,而是,青雪不能够离开年璇玑太久。 这两者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其实却是相差特别的大,前者是年璇玑可能会怀疑青雪,而后者是完全不能够给年璇玑怀疑青雪的机会。 洛云瑶想明白这一层的时候,笑着打量了一下秦璟颢。 秦大将军太清楚洛云瑶这样的表情了。 微微笑着,眼睛里面确实崇拜的意味。 他扬了一下下巴道:“走呗?” 洛云瑶俏皮地点了点头,用宠溺的语气道:“我欠秦大将军的秦淮游行可得早日还了。” 秦璟颢失笑,差点伸手揉上洛云瑶的头发, 笑着道:“什么叫做游行?还是尚书省右仆射呢,还不会怎么用词语呢?” 洛云瑶也不再诡辩了,弯着眉眼,特别乖巧的看着秦璟颢的眉眼,想了想,然后道:“嘛,我还是一个小垃圾,所以还很需要秦大将军你的照料嘛。” 两人这样的说着,就嘻嘻哈哈的出门,当然出门之前可没有忘了买单。 当秦璟颢拿了两锭金子放给了老鸨的时候,老鸨和洛云瑶的眼睛一样都瞪直了。 洛云瑶看着老鸨笑嘻嘻地将金子放在牙齿上面咬了一下,明明牙齿疼得直咧眼睛,但是那眼睛里面的贼光却怎么样也藏不住。 洛云瑶直皱眉头,听着老鸨笑着道:“两位爷,欢迎下次再来啊。” 洛云瑶背过身,心道:“再来你大爷……不对,好想确实是要再来的,不过嘛,下一次的再来可就不是我给你钱了。” 这样一想着,心里面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好了一些了。 可是一出门之后,洛云瑶这个没出息的还爆发了,转身,叉腰,瞪眼,挑眉地看着秦璟颢,气势汹汹道:“好呀,我们的秦大将军是一个大富翁啊,小的能不能在这里来奢侈一点小钱啊。不多,就是刚才给的一半就可以了。” 秦璟颢给钱的时候就猜到了可能会遇上洛云瑶这样的一个反应。 当然,其实秦璟颢自然是知道的,洛云瑶并不是单纯的心疼钱财,而是觉得浪费。 更应该说是觉得这一笔钱话得没有必要。 都说女人是小家子心肠,将芝麻大一地那的事情都看得十分的重。 当然钱这个东西还真的是万万不能够缺少的。所以洛云瑶这样的关心钱财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说了,洛云瑶真正心疼的并不是钱财。 这个很早之前的南江事情之中就知道了。 秦璟颢还是很乖巧的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什么,想了想就道:“倒不是我想炫耀自己的钱财到底是有多少,刚才的那个钱可是人价规定了的。” 洛云瑶还是不说话。 秦璟颢说话的语气就难免需要更加的温柔一些了:“我的小公子,你要以为找一个花魁娘子是这样容易的吗?那可是花魁娘子诶,不要花一点大价钱怎么可能见得到呢?” 洛云瑶于是才想起来原来着两锭金子是自己花的,一时间有些不敢接受,艰难道:“可是……也不至于……” 可是,也不至于又两锭金子这样的贵吧? 秦璟颢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就是这价格,人家的小册子上面名门标价。” 洛云瑶到底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现在也没有根源可以调查,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她自己可崇拜者秦大将军呢,一个劲的相信着,才不会认为秦大将军会欺骗自己呢? 洛云瑶开始认真地反省自己,想了想,只能够恨恨道:“不带这样的,明明和花魁什么都没干啊!这未免也太亏了吧。” 秦璟颢瞄了洛云瑶一眼,悠哉道:“你难道还想干些什么?” 洛云瑶立刻就想起来了自己对年璇玑的那一系列的调戏,瞬间觉得,好像是真的已经干了什么来着? 立马就心虚了一低头,连忙道:“我作为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够干什么呀。” 秦璟颢瞧着洛云瑶那一截露出来的脖子觉得实在是可爱得紧,抿唇一笑,便道:“那不就是了。” 洛云瑶其实还对于这一份的钱太多了而耿耿于怀,偏生又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面上一红,羞道:“作为秦月的尚书省右仆射,作为一个巡逻的钦差大臣,我今天可不能就这样认命自己被坑了,不行,我一定要坑回来才行。” 秦璟颢云淡风轻地瞄了洛云瑶一眼,云淡风轻道:“那你加油了。” 趁着洛云瑶正要不满意与秦大将军这个说法的时候,灵机一动道:“况且,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来说一下,现在到底怎么样出去玩。” “唔。”秦璟颢一伸手就将洛云瑶用发带高高给挽起来的头发给弄三了。 三千的青丝流水一样的滑落在肩上,披散在肩上,丝丝缕缕,明明是在同样漆黑的夜晚,也不知道是烛光灯火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看在秦璟颢的眼中像是散发着莹莹的光。 格外的明眸。 秦璟颢一时间呆了。 而洛云瑶也没有料到秦大将军会有这样一个举动,愣愣呆呆地和秦璟颢对视。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份的痴恋,就像是午睡过头了一样的,难以自拔。 还是洛云瑶怔愣了一下,反映了过来,率先发言——她自己也比较更加有发言权。 洛云瑶于是想了想道:“你……做什么呀。” 说着就低头。 暗自恼怒自己。 明明自己应该是质问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反倒是成了自己的底气不足了呢? 洛云瑶你能不能有一点的出息? 秦璟颢发现自家的长公主殿下倒是越来越显得特别的羞涩了,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心跳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似乎已经停止了。 半响,洛云瑶才听到秦璟颢道:“既然是要好好的逛街和约会,我还是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做情侣的模样。” “难道刚才还不是你的情人了?”这话一落自己就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还是一个男子装扮。 秦大将军才不要和你一个男人情侣呢。 这样一想着,本来是觉得好笑的,可是转念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笑着抬头看着秦璟颢道:“嘿?谁说非要一男一女才是情侣呀?我记得我当年还是洛遥,还是兵部尚书的时候,你可不是,还是这样看着我的?” 秦璟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的说道:“自然,无论我的云遥是姑娘还是公子,我对你的心境都是不会改变的,只是么……” 很难得地,秦大将军居然也会卖关子了。 洛云瑶花了一秒钟分心的想了想到底是谁将秦大将军给拐坏了,接下来秦璟颢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立马就把洛云瑶其余的那点心思给打消了,除了专注的看着秦璟颢并且脸红以外再也不能做出来什么其他的表现了。 秦璟颢到了洛云瑶的眼前,修长的手指直接捧了一把洛云瑶的头发。 “干……干嘛?”洛云瑶在对方低低温热的气息之下,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更不要说是在说话。 秦璟颢突然间发现原来还有这样一种逗趣长公主殿下的方法, 一下子觉得有些有趣,也是得了趣儿,便将自己的侧脸和洛云瑶的侧脸相互靠近着,几乎上是要想触碰到一起的距离。 洛云瑶想要逃离,可是身子几乎上是要软倒了秦璟颢的怀里面。 明明两个人更加亲密的时候都有——都已经同床共枕过呢!虽然就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所以,现在为什么这样鬼使神差的这样的脸红呢! 洛云瑶再认真地考虑里秦璟颢更加远一点,虽然心里面确实是十分特别的舍不得,但是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什么鬼。 在长公主殿下已经脑子里面各种浆糊,没有办法作思考的时候,秦璟颢方才在洛云瑶的耳畔,吐着温热的呼吸,继续道:“我爱着的自然是我云遥的灵魂,可是,毕竟我这人低调惯了,并不喜欢被人用奇怪的眼神围观。” 洛云瑶其实是没有反应过来 秦大将军到底是说了什么的,只是,脑子里面混混沉沉的想道一个结论。 现在的秦大将军怎么感觉像是妖孽的男子了呢?一举一动带着诱惑的? 说好的清风朗月呢?冰冷如玉呢? 千万不要我这才是秦璟颢的本性啊,这样的人我可是没有办法招架的,虽然嘛……我确实是对于这一款也挺有好感的? 呸呸呸!什么叫做这一款,说商品呢? 洛云瑶认命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思考问题了。 不过,无论秦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样的性格?只要是秦璟颢,洛云瑶都是没有条件喜欢的。 这一点和无论自己是男是女,秦大将军都是没有条件喜欢一样的。 洛云瑶想到这里抿唇笑了笑。 秦璟颢以为长公主殿下这是对于自己刚才说的话的反应,实在是没有忍住一低头,就吻上了洛云瑶的唇瓣。 软软的,似乎带着桂花的香气。 秦璟颢轻轻的摩挲着,洛云瑶抬头迎合着他,并且十分配合的伸手环住大将军的腰。 秦璟颢环过洛云瑶的时候,眼睛沉了沉,就用唇瓣将洛云瑶那小小的红润的唇瓣给含住了。 洛云瑶不服气,蹭过几下,突然发现自己沾染了湿润,而秦璟颢已经已经另一只手抚摸上了洛云瑶的头发, 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扣。 ------------ 第三百六十七章 苍术怎么能够不心疼呢 洛云瑶和秦璟颢离开之后,苍术也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已经赶往西秦的边境了。 开玩笑,那边可是苍术现在唯一可以找到江若凝这个自己的心上人的方法诶。 而一路的风尘之上,苍术看着从高大的树木,再到清翠的灌木,继续成了草丛,地衣,漫漫道途,又成了漠漠的黄沙。 这样苍术着实是吃了一惊。 倒不是苍术楼主没有见过世面,而是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家的花魁娘子要来这么一个气候恶劣的地方就觉得十分的心疼了,而且,指不一定江若凝这个姑娘现在已经是到了边塞了。 这让粗糙的地方哪里能够适合我们花魁娘子这样娇滴滴的姑娘? 苍术怎么能够不心疼呢?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一份上了,这倒是让苍术想起来了一件事,有关于,李若昕和虽然洛云瑶那个时候确实是在买关子,没有将自己得到的这个故事的完整版给他,但是这些消息,既然已经有了苗头,想要瞒过苍术这个情报网的大家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罗小怪物和罗大将军回到了家中之后,两人确实是打闹了一段时间,然后猝不及防的,罗战看着罗戴樱很惆怅地笑了起来。 罗戴樱看着她爹这样子,大概就是知道自家的爹到底是想要说什么了,聪明如她,自然是想要马上就走人的,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了解自己的爹爹给发现了,只听得罗战道:“你到是对那个小子用情至深。” 罗戴樱只能够尴尬的笑一笑,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一说自己现在的情况。 罗战对于自己的掌上明珠的疼惜程度是用不着任何言语的,就听见他道:“也罢了,看在我家小怪物这样喜欢他的份上,我现在又是那小子的老师,我就好好的培养他把,把他呀培养成了一个人才,来好好的迎娶我家的小怪物。” “爹!”罗戴樱如同一般小女儿的娇羞样,其实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盛萧伐那好小子早就已经忘记他了。 这人呀,真是是拿他没办法。 可是到底一想到盛萧伐身边那个漂亮的宫女,罗戴樱还是放不下心来。 开玩笑,小怪物是什么人呢,能够看不出来那个小宫女和盛萧伐之间的那一点的小暧昧吗? 是不是应该去打探一下那个小宫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讲这样的人放在盛萧伐的身边,小怪物很不放心啊。 那么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寻找那个小宫女具体的消息呢? 这就让小怪物十分的苦恼了。 总不至于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宫女吧? 阳春三月,莺歌燕舞,柳枝摇曳,楚楚笙字,鸣歌不惜。 本来就是歌舞升平的四月,到了现在这样的日子里面更加是让人感觉骨头都酥了。 当然歌舞升平是对于皇帝和他家的爱妃说的,当然这可不包括位于偏僻地方的源嫔。 源嫔还是守着那小公主在继续的过日子,而李若昕自然也是乖乖巧巧地在源嫔身边当值。 只是有一天,源嫔突然看着李若昕,笑着问了一句:“听说你那情郎现在成了盛大将军门下的弟子,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了?” 当时李若昕正在打扫房间,手自然就停顿了一下,源嫔看见了,还是笑着继续道:“怎么,现在成了皇帝眼前的大红人就不要你啦?” 李若昕眼神明灭了一下,慢慢的抬起来了头,眼睛里面依稀又一些的泪泽划过,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 梨花带雨。 源嫔在李若昕的这样可怜的眼神之下,唇瓣也是抿了抿,回答道:“傻丫头。” 源嫔往前了几步,似乎想要向着李若昕过去,却又突然在半途之中停了下来。 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李若昕本来是有一些惶恐的看着源嫔走过来的这个动作的,现在一听到源嫔的这一声叹息,仿佛是允许了她将自己的那些委屈给哭诉出来一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下子就出来了。 隐隐的抽泣声,止都止不住。 源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丫头,哭着跪在地上,掩面的样子,可怜着,伤心着。 并没有嫌弃李若昕烦,一点也没有赶李若昕出去的意思。 后来在整个宫里面就传着,李若昕已经成了自己主子眼前的大红人了。 这下自然更是没有人敢惹整个姑娘了。 本来她之前的那个侍卫情郎成了盛大将军的弟子的时候,大家都还想着来巴结一下这个皇帝眼前大红人看上的宫女,现在发现自己的主子源嫔原来早就已经巴结了这就没有什么话是可以说的了。 于是李若昕的日子就这样的稳定了下来。 早就没有刚来的那一段时间的糟糕劲了,如果她想要真的简单的做一个简单的小宫女的话,现在的生活,安静顺遂,很适合她安详道终老。 但是李欢可不这样的觉得。 她曾经当着平遥的面这样问过李若昕:“我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和你的那个小侍卫情郎联系了呢?是不是那小子忘了你呀?” 李若昕将自己的脸给微微的低下,一脸的粉红小娇羞道:“哪位大人最近只是在忙而已。” 李欢还是不放心的继续道:“是吗?那就好,如果那小子因为现在攀上了罗大将军和皇帝陛下就要始乱终弃的话,看我能不能饶了她!” 说着就撸上来了自己的袖子。 李若昕连忙做娇羞状的阻止她,“好姐姐,你可是莫要取笑我了。” 这事也就暂时这样的过去,后来李欢和李若昕也自己在源嫔的手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平遥因为魏立生的死,导致自己只有一个人也没有在来找李若昕李欢两姐妹的麻烦——现在的李若昕上面有一个情郎罩着,下面还有一个源嫔罩着,怎么说都不是一个能够惹得上的主。 只能够女人这一张脸真的是很重要。 有了这一脸漂亮的脸,就算以后做出在怎么龌蹉肮脏的事情似乎都是值得原谅的。 光阴荏苒,时间飞逝。 李若昕也是慢慢在原平的重视之下成了宫里面的首席宫女。 只是这些故事到底是还没有结束的。 而盛萧伐这一边,尽管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但是该学的东西向来都是不含糊的,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 罗戴樱每次看见都是笑得合不拢的嘴。 ——盛萧伐没想要你还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啊。 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罗戴樱还能够听到自家的爹爹在饭桌上面这样的夸——在人家将军世家这种姑且说是不拘小节的地方,在饭桌上面边吃边说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怪物,你看上的那个小伙子还不错,爹交的东西很快即学会了,这样的天赋异禀,居然还是一个踏踏实实的好孩子,一点也不焦躁不急躁的。” 罗戴樱是会特别骄傲的回答:“这个可是自然的啊,这好歹也是我看上的人诶。” 对于自家小怪物这最后只能够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娇羞和羞耻的女孩子,罗战无奈的摇了摇头。 恩,反正是自己教出来的姑娘。 后来一度夸奖盛萧伐跟在罗战的身后学习,表现得又多么的棒,一直都是洛家父女两常有的话题。 以至于,有一天的晚上,罗大将军觉得自己的女儿看自己的眼神一直都是怪怪的,可别提那种犹犹豫豫的劲了。 罗战作为一个将军想比自己的女儿来说好歹也是一个耐心好的,于是一直抖动声色的等着看自己的儿子能够在什么时候忍不住开口。 本来罗大将军是要很高兴的发现自家终于要有一顿饭是能够做到“食不言,寝不语”的时候,却在一筷子在青菜上面的时候,小怪物终于是忍不住了,道:“爹爹?” “恩?” 一抬眼看着自己的小怪物,发现罗戴樱正深吸了一口气,用破釜沉舟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在继续道:“你今天没有再继续的夸盛萧伐诶?” 嘿,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能够让自家额小怪物留恋这么久,原来是这件事啊。 仔细一想想,好像确实也是除了这一件事以外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罗戴樱这样的欲言又止了,小女儿家的情怀十足十了。 罗战失笑,无语十分地看着自家的小怪物道:“你呀,爹天天说,爹自己都说腻了,你听不腻的?” 罗戴樱一噘嘴道:“不呀,爹鲛人这个话题这样的有趣,我当然是听不腻的。” “嘿,小怪物,你倒是会说话,三两句就把想听的内容变成了想要听爹的讲课呢?” 罗戴樱可爱的一撒娇道:“本来就是嘛,女儿本来就是这样的关心着我的爹爹嘛。” 罗战看着自己的女儿着笑容,笑开了:“那好,爹就真的给你讲讲爹爹日常的教学内容吧。” 日常教学的内容? 讲了你真的想要听吗? 我的小怪物啊。 ------------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张雀英:梦里落花终飘渺 花开两边,话说两头。 青越的洛府那一边,张雀英和慕容玢纭闹了矛盾,而带和洛云桡想要去找慕容玢纭给讨一个说法,而洛云桡为了见一面许久不见的洛云瑶还真的是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 而这时候的慕容玢纭个也是接受到了一条消息…… 这三人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我们继续道来。 慕容玢纭是不屑于和洛云桡打招呼的,更别说是行礼了,可是一想道最近自己接收到了的消息,终归还是放不下来心来。 她知道这件事情真的只是靠自己是不可能的,而这个地方能够帮助她的人也就有洛云桡了。 洛家老爷,洛忠明,虽然是对于挺好的,那种挺好也不过就是一种长辈的客套式的好而已。 虽然慕容玢纭是能够感受出来洛忠明相较于张雀英来说更加的喜欢自己,可是这个喜欢也不过就是眼神上面客气的关心,那种伯伯一样的情感。 可是张雀英却是他的儿媳妇——其实慕容玢纭真的在一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面又隐隐约约的被人提醒过,其实她不是他们洛家的媳妇,而张雀英才是。所以,虽然洛忠明是一个很靠谱,并且很值得尊敬的人但是并不适合求助。 况且,就算事求助也应该最后的王牌,不达万不得以是不能够轻易就将自己的底牌给漏出来的。 至于江倚梦这个自己的“婆婆”,请求这个可能性就更加的小了。 这人完全是自己儿子儿媳这一帮的。 只要江倚梦不找自己的麻烦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了,怎么可能还敢要求江倚梦帮助自己? 其实在慕容玢纭看来最好的求教的人员就是洛云瑶了。 而洛云瑶这个小姑子,身为尚书省右仆射,作为一个大忙人,因为不知道什么的事情,被凌白衣客卿给派遣到了响楷这么一个小地方了。 这样一想起来,自己在这么一个大大的洛府里面还真的 是求救无缘啊。 除了面前这个人。 虽然慕容玢纭真的是很讨厌他。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真的向洛云桡求救。 虽然在情感上面吧,我们算是路人更或者是仇人,但是好点也是夫妻关系啊,做一做面子也是要的把? 佛还说呢,百年修得同船渡呢。 洛云桡于是就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慕容玢纭对着他行了一个夫妻之间的礼,虽然是面上带着牵强的微笑,并且眼睛里面还是一种不情愿的逼迫,但是这一把银铃一样的嗓音确确实实是这样的说道了:“夫君好。” 张雀英也因为慕容玢纭这个动作而证愣住了。 慕容玢纭和洛云桡不合,这件事情,她嫁过来的时候是不知道的。准确来说,其实嫁过来的时候,她是知道有慕容玢纭这样一个未婚妻存在的。 可是睡当年在大养湖边和洛云桡这个中书侍郎一眼万年的就这样的钟情了呢。 张雀英外表确实是看起来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是在自己决定的事情上面确实一点余地都没有的。 她是一个庶女,一个丫鬟生出来的贱种,本来是以为自己和路云桡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步步为营,自己创造的时候,谁知道外公就过来给了她这个机会。 其实是妾还是其他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在他的身边。 一嫁过来的时候,张雀英就是做好了以后自己独守空房的打算。 慕容玢纭和洛云桡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张雀英一早就是知道的。 况且慕容玢纭比自己貌美不知道是几个档次。 张雀英真的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待在洛云桡的身边就好了。 可是那一年,红烛姚莹,春色正酣,大红的被子,上面的鸾凤鸳鸯从大红的喜怕下面传了过来,看起来是那样的清楚,而那些红枣,桂圆的甚至是花生的甜腻都诱惑这鼻翼,告诉她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时刻。 最后一根秤杆,轻轻地温柔地将眼前大红的喜怕给掀开了。 被束缚的眼睛被解放,而一入目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的笑容。 在红色的烛光下面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和脉脉情深。 一时间竟然让张雀英反应不过来到底这一份的含情是对于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其实那些她都不在乎的,毕竟这个笑容就在自己的眼前。 张雀英决定要抓住这一份的笑容。 哪怕只是在那个叫做慕容玢纭的未婚妻嫁过来之前。 耳边是喜婆的嘱咐,笑开了的:“……祝两位早生贵子,一生富贵啊!” 张雀英羞红了脸,却还是执拗地想要抬头去看自己心上人的表情。 哪怕是阴沉地不满意的。 哪怕是不耐烦的。 可是偏偏入目的就是一个笑容,和这红色烛光一样的温柔。 怎么能够不让人沦陷呢? 洛云桡一直是一个没有办法叫人挑剔的丈夫。 可是就算是洛云桡做得再好再细微,作为一个女人,张雀英也是能够感受到这个自己爱到骨子里面的男人,对自己那样的温柔,可是这一份的温柔里面是不带心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就好了,哪怕是一个笑容都给都可以,何况,现在的洛云桡还对自己这样的温柔呢? 张雀英那段时间是真的快乐的,那种像是小老鼠一点一点偷到了自己食物的快乐。 小心翼翼的,用一点几少了一点的那种。 张雀英从来都很清楚,等到慕容玢纭嫁过来,自己的好日子就会到了尽头。 他真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想要抢的什么。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应该是记忆。 张雀英只是想要留住一些最近的记忆而已,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面慢慢咀嚼。 所以,在洛云桡迎娶慕容玢纭个的前一天晚上,她去了洛云桡的房间里面。 洛云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她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 虽然张雀英觉得这种行为做出来连自己都唾弃。 可是,她却不会后悔。 洛云桡那熟悉的东西再一次的进入她的身体里面时候,张雀英一如既往的没有感到他的热情,就如同是从来没有感受到他的心一样。 可是那些东西,真的,有什么好在乎的吗?反正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张雀英对自己的定位是很正确的。 所以她只能够几近自己最放荡的姿态,在洛云桡的身下婉转承欢,不断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让在自己身体里面这个巨大变得火热起来。 而这一次,张雀英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就比如洛云桡最后还是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留下了东西,那样的放肆,而又温柔的。 是的就是温柔。 甚至是在事情结束之后还帮她清理了身子。 张雀英明明是知道这是为了慕容玢纭做准备的,可是混混呼呼在洛云桡怀抱里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肢体的颤抖。 甚至是放肆地想要去亲吻洛云桡的侧脸,当然是很快的就被洛云桡给躲过去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张雀英却还是感觉很快乐。 到底是让她留下了什么。 张雀英看着迎接慕容玢纭的十里红妆的时候,心里面是酸楚并且快乐的。 她想着自己的喜欢的郎君,总算是心回来了。虽然那一颗心不是自己的。 但是只要他快乐就好了不是吗? 而,让张雀英愤怒的事情就是。 慕容玢纭这个人,完全没有将洛云桡的对她的好看在眼里面。 完全将洛云桡当成了一个负心汉来对待。 张雀英作为一个女人其实是是不难看出来慕容玢纭还是深深的喜欢着洛云桡的,正如洛云桡喜欢着她一样。 而,大概正是因为这一份喜欢,不,更应该说是爱,而导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了。 因为爱,所以不能够在眼睛里面容沙子。 而这沙子正好也就是张雀英本人。 张雀英觉得这样的爱其实是没有意义的。让两个明明批次内心里面都是无比相爱的人这样的难过。 这样的爱难道还会有意义吗? 只要快了就好了啊,干嘛要考虑那么多的内容呢? 张雀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慕容玢纭了。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张雀英还不知道慕容玢纭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是钥匙洛云桡喜欢的,那就一定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却发现这确实是一个小公主了。 完全是大小姐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性子。 这样的人啊,真的如果不是以前的生长环境好到了嫉妒的地步了。 这样的花朵,大概以后也是没办法在恶劣的环境下面生长起来的。 而她作为一株野草,狗尾巴草,真是说是毒草,则是可以的。 张雀英觉得,既然这两个在一起是没有办法快乐,那么倒不如拆散他们呢。 反正洛云桡是没有办法决绝她的一切的要求的。 那么倒不如利用这一点,让慕容玢纭和洛云桡没有办法再见面。 这样的话,洛云桡也许就不会那样的伤心了。 算是没有心的那又怎么样呢? 张雀英可以保证,在那之前,她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慕容玢纭她除了抢了洛云桡以歪,并没有在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而,在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的就是,这一朵娇滴滴的花朵,最后在这一段扭曲畸形的感情里面面临着破灭。 慕容玢纭个承受不了这个压力,最后,崩溃了。 ------------ 第三百七十章 她想要一个孩子仅此而已 其实说实话,到底慕容玢纭怎么了,以及她以后会怎么样,这对于张雀英来说一点意义的都没有。 她完全是不关心的。 本来从最一开始的时候,张雀英关心的也就只有洛云桡一个人而已。 只是他,以及只有他。 这一点完全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不高兴,不忧伤的必然的。 可是又怎么能真的就做到了这个不高兴不忧伤呢? 她关心的是只有洛云桡,可是洛云桡呢,关心的可不是也就只有慕容玢纭吗? 慕容玢纭怎么样了,自然是会引起洛云桡的情感波动,而洛云桡一皱眉头,她张雀英就能够难过上好几天。 大约这就是宿命。 张雀英自然是没有想那么多的。 她只是看到了洛云桡无数个徘徊的日子里面的难过而已。 张雀英从来就是知道洛云桡的,一直一直关注着的人只有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很清楚的明白着为什么洛云桡这样的难过,并且也十分明了着,怎么样挽救她的伤心。 慕容玢纭忘记了他们两之间的记忆。 在张雀英看起来这确实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对于慕容玢纭还是对于她自己来说。 但是很快张雀英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个故事里面受苦的现在已经成了洛云桡了。 以前还有慕容玢纭和他一起承担,张雀英至少是能够看见洛云桡痛并快乐着的样子,但是到了现在这一步,看着洛云桡,会发现,这个已经是自己在承担这种爱而不得,爱人就在眼前就没有办法拥抱的痛苦了。 张雀英不是不想要帮足洛云桡承担的,可是现在一看到慕容玢纭个就觉得自己是徒劳的。 自己完全是插不进去这两人的感情里面,无论是在哪一个方面。 就算是脸一点痛苦也没有办法分享个他。 如果是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痛苦里面煎熬着,在别人的快乐里面痛苦着,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很明显的事情就是。 慕容玢纭失忆之后,她倒是可以无忧无虑的快乐起来了。 相反的,对于洛云桡而言,现在可是没办法看这个已经完全记不得她了的慕容玢纭,每个午夜梦回里面都是懊恼惋惜和惆怅。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张雀英?洛云桡现在倒是不用张雀英费劲的请就会自己来到张雀英的这个屋子里面来过夜了。 毫无保留的给张雀英看了他的痛苦。 这让张雀英有一些的恍惚。 说不清楚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张雀英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到底是因为这么样的原因才能够嫁到洛府来,哪怕就是做一个妾。 也很清楚为什么洛府的人对待他这样的恭敬客气,洛云桡为什么会对她百依百顺。 不过是因为她的这个身份。 张雀英也可以在这里毫不避讳的说,她知道这个,他并不是完全的单纯的爱着洛云桡,甚至是有时候她也在利用这个身份。 天盛的皇帝在灭掉了碧落之后对这个国家进行统治,改名为青越。 并且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是派了好几个官员到了这边来,,这些官员里面又的是天盛的几代老臣,也有的是寒门状元。 这些人上到白衣客卿凌寒远,门下省纳言杨齐郢,再到一些其他的乡绅。 天盛皇帝派这些人过来的目的没有一个列外都是为了方便,并且强化对于青越的统治。 于是高位的人呢进入了朝堂,就像是杨齐郢在门下省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样。 当然了张雀英的爹其实也是朝堂里面的一份子,哪怕是很不安分的一份子? 这个张雀英是没有怎么样关注的。 继续说她之所以能够稳稳地在这洛府里面扎根的原意。 还是得说天盛的皇帝。 位于高位的人大概都是疑心特别重的,不然也就不会出现那个所谓的什么“高处不胜寒”了。 所以,皇帝就只是让自己的大臣尽入了青越的朝堂,他是甘心的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军队在青越的布置,那些武装军备在青越的放置,那些在文化上面的入侵,私塾里面传授的那些天盛的文化,等等。 这些张雀英其实也就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前面就已经说了,她其实真的是一个小女人,只想着怎么样和自己的丈夫好而已。 井底之蛙也好,没见过世面也罢。 这对于张雀英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很满足这个状态。 继续来说天盛的皇帝。 天盛的皇帝在布置好了着一些的时候,还是担心着自己会遇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情况。 毕竟那些造反的事件是屡见不鲜的,在历史上面。 那么要怎么样来杜绝呢? 大概经过了天盛皇帝的一些前思后想。 只能够采取最古老并且最好用的方式了。 联姻。 就是让天盛来的那些官员的儿女和青越那些投降的的官员的儿女联姻。 首先,在很早之前就又着这样一个定律,并不是投降了的人就是最靠谱的,至少对于皇帝们看来就一直都是这样的。 所以天盛的皇帝就采取了这种方式,倒不是说真的是想要加紧这两边的关系——当然这个还是可以加紧的,比如说,天盛的官员的女儿,就拿张雀英举例子,万一她嫁给了洛云桡,然后给洛府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那么这个孩子身上流着的就是天盛的血了,洛府是要这个孩子不要? 如果是要的话,那么怎么还能去灭了天盛的统治呢? 如果是不要的话,那么也好,虽然这种情况之下,对于大胖小子而言,这是一条生命,确实是太残忍了。 而其实要说实话的话,对于这种请款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让张雀英生孩子,但是这一点听起来很容易,想得到未必就那样的容易。 况且,如果是你能够想到的,人家未免不能想到? 其实,说实话,就是很不巧的就是,张雀英正好打的也是这个注意,那就是她想要给洛云桡生一个孩子。 当然这个主意不可能是天盛皇帝那样罪恶阴暗,并且暗藏了心机的。 张雀英只是单纯的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心里面是没有自己的,而这慢慢的长夜,累累的余生要怎么样过呢? 张雀英便就是这样想着的,哪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洛云桡了也好,她就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然后以后安静的安分地守着这个孩子过日子。 这个孩子流着洛云桡的血,有着洛云桡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张雀英最大的目标了。 张雀英一直很注意地堤防着这件事,每一次吃东西,喝一口茶,都会很敏感地查一些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全的。 然后,张雀英就发现,虽然江梦倚,自己的这个婆婆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虽然从表面上来说,这个婆婆对她关怀备至。 完全让人感觉不出来这个婆婆到底是又什么异样。 这让张雀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是对于这个婆婆心里面充满了感激,并且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敬这个婆婆的。 无论江梦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她好,是因为他的儿子也好,是因为他的家庭也好。忌惮张雀英的身份也好。 张雀英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乖巧的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直到那一天,张雀英从江梦倚专门送过来的燕窝汤里面用检验出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的时候。 张雀英已经不记得那一天到底是怎么样具体的天气了,只是感觉天是低低的,黑黑的,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张雀英感觉自己是遍体生寒的。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在洛府还是有人像是母亲一样关心着她的,甚至是比张雀英的亲生母亲以及嫡亲母亲都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原来那些温暖的背后都是刀子。 那一天张雀英几乎上是动都没有动过,与其说是自己没有心情倒不如说是自己心惊胆战。 满身都是荒凉。 张雀英嘲笑着自己天真,怎么能够被别人的一点点好处给欺骗了呢?还差一点就丢失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自己所心心念念的未来啊。 那一刻之后,张雀英真正的明白了在这个洛府里面,她真的就是一个人,并且将永远只有一个人,张雀英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是真的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以后的归属,虽然这里着的排挤着他,不想要着她。 但是张雀英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无论是对于对自己明明厌恶到了骨子里面去的丈夫,还是笑里藏刀的婆婆。 这都是自己选的不是吗?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自己快要坚持不懈不下去的时候,张雀英都会这样劝说自己。 况且,在洛府的日子难道其实比自己在原来的地方当一个庶女好了太多,不是吗? 虽然都是爹不疼娘不爱,但是这里还有洛云桡啊。 他是她最大的支柱,只用看一眼就满心地都是安全感的那种。 张雀英在慕容玢纭失忆之前,觉得自己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就是利用自己的权利,强迫洛云桡同自己交欢,并且每一次都是心机的紧紧将腿环绕在洛云桡的背上,用自己的暗格地方将洛云桡困得死死的,不让洛云桡的炙热出去,也不能够让他出去。 她想要一个孩子,仅此而已。 这一点小小的希望,撑着她的现在,也撑着她的未来。 或许,这就是她的一生。在慕容玢纭个失忆之前,张雀英是这样给自己的人生定位的。 ------------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段恋爱三个人的修罗场 可是慕容玢纭失忆之后一切都变了。 当然这其实并不是用来说张雀英她自己的。 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在以前,张雀英是一个在一边默默观察着他们的人,现在却已经开始插手洛云桡和慕容玢纭的故事。 自然这倒不是因为张雀英觉得突然件不甘心了,从一个家庭里面的庶女长出来的孩子,从来都是很随遇而安的。 张雀英觉得她这一辈子的执念可能真的也就只有一个洛云桡,偏偏洛云桡还是那样的不靠谱,因为慕容玢纭而时刻牵动着自己的思绪。 所以,张雀英这次的黑化——如果还可以说是黑化的话,其实都只是因为洛云桡而已。 洛云桡难过是因为慕容玢纭的难过。 而以前洛云桡难过,是和慕容玢纭联系在一起的,现在却是只有洛云桡一个人。 张雀英怎么可能不帮助洛云桡呢? 只是到底是需要怎么样的帮助呢? 张雀英和洛云桡一起难过? 这对于洛云桡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张雀英才会这样的针对慕容玢纭,只是这样的政敌慕容玢纭到底是又意义的或者是没有意义的,这都不重要了。 或者说,其实她骨子里面就是一个坏人,她就是想要看着慕容玢纭也一起难过而已。 特别没到这个时候,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 看着慕容玢纭额和洛云桡,两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可是慕容玢纭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而洛云桡是心里面在乎得要命。 张雀英觉得这对洛云桡实在是一点都不公平,而洛云桡肯定是不会在乎这个的,所以在张雀英看起来这样的情况的话,最好的还是需要自己来除暴安良。 真是的。 张雀英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脸上冰凉的湿湿,一丝一缕的像是头发在自己的脸上触碰而过。 张雀英当时是楞了一下的。 这种触感实在是……有一种自己落泪的错觉。 只是张雀英太了解自己了。 自己是不可能会落泪的。 长了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过,也不可能会有。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爱人和情敌的面前呢。 一抬头的时候,发现果然是这长得。 淅淅沥沥的秋雨,像是针线一样的下来。 带着针线一样的刺骨。 张雀英仰着天笑了笑。 初夏时候的雨打着她的脸。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 就这样看着天,就感觉天很近,也很远。 竟然给了张雀英一种洛云桡的错觉, 张雀英想要笑,雨却一下子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去。 夏天要来了,可是不仅是没有生机盎然,反倒是显得特别的戚戚然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啧。”慕容玢纭轻轻地叹了一句,然后轻轻地对着旁边的两个丫鬟道:“这人倒霉起来,遇上的不顺眼的人,脸天气也会一样地变得不好呢。” 张雀英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这话可能是对着她说的, 也可能是对着洛云桡说的,如果是对着张雀英说的,那么张雀英是只会当她在放屁的,可是如果是对着洛云桡说的, 或者是让洛云桡以为是对着他说的,俺么洛云桡自己将会有多么的难过呢? 张雀英看着慕容玢纭看着这一张漂亮的脸蛋,就算是在雨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反而是带着一些的仙气的楚楚之感。 张雀英一下子分神的想了想,自己的妆是不是花了,自己是不是已经显得特别的狼狈了? 果然,和慕容玢纭一比起来,自己就是在尘埃里面的狗尾巴草啊。 张雀英立马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想了想,便道:“慕容姐姐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遇上了不好的人,连老天爷都觉得不顺眼呢。” 又觉得这样说话实在是还不够,于是想了想便继续道:“所以,以后为了我们的好心情和天气,我们都应该绕道走呢。” 慕容玢纭闻言就笑了,这人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谁在专门来找她麻烦的?:“我倒是已经将道给绕得很好的,可惜就算是我一个安静地待在小院子里面,但是又一些人不长眼睛,非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过来找茬呢。” 张雀英下意识的就反驳道:“我倒不是专门想要过来找慕容姐姐诶你的麻烦,我只是在少爷的身边而已……” 这话一说出来的时候,张雀英的本来在雨中失去了红妆保护的脸颊就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不让洛云桡再见慕容玢纭吗? 天知道慕容玢纭可是洛云桡的命根子,这样说话,岂不是等着被洛云桡打死? 她动作缓慢地转头,僵硬地去看洛云桡的脸色。 雨雾蒙蒙的,明明是看不清楚脸色,可是张雀英还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洛云桡脸色的冰冷,以及更多的,对自己的不屑。 “够了,都下雨了,你们不想着找一个地方躲雨,还在这里斗来斗去又意思吗?”洛云桡冷声开口。 说着就迈着自己的脚往着前面走了过去。 张雀英心里面没有底,立马就想要挽回,连忙跟在了洛云桡的身边,紧张道:“少爷,我们都没有带上伞,倒不如先去那边的亭子里面小坐一会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洛云桡的衣袖,而那明明就近在咫尺的衣袖却一下子翻飞了。 洛云桡伸手将自己的手臂遮挡在了慕容玢纭的头上,低低地声音却带着被不易擦觉的温柔:“还有你啊,明明都是大病初愈的身子,人家闹,你也跟着闹,不知道下雨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地方躲雨呢?” 闹? 张雀英看着自己傻傻伸在外面的手,掩饰尴尬的将手搭在了另外的一个手臂上面,做出了冷的样子。 慕容玢纭也是被洛云桡这个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她仰起自己的脸,疑惑性地看着洛云桡了几眼,最后轻轻地低低地“啧”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少爷你说的大病应该是在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吧?” 洛云桡楞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雀英却明白为什么秦璟颢会这样的说话,因为在洛云桡看过来,慕容玢纭这一次的生病就是一个特别大的问题,况且,洛云桡看起来,那一场的病之后,张雀英和慕容玢纭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所以,那一天的场景才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明明已经从除夕到了初夏了啊。 张雀英一直都是知道洛云桡对于慕容玢纭的情感是又多深的,而对于慕容玢纭你的呢? 慕容玢纭见张雀英没有再说话,瞬间觉得自己很厉害,同时又觉得,洛云桡实在是看起来缓缓慢慢的并且有一些的伪君子,看起来特别的靠谱,看起来特别的关心你,不过是虚情假意。 慕容玢纭于是笑了笑娇羞道:“所以像是我这样的人,才没有那样的娇贵。况且,初夏的雨可是一件宝贵,少爷知道吗?” 说着,就伸手将洛云桡放在自己头顶上面的手给打开了。 这一个动作之后自然而然地和洛云桡对视,眼睛里面的那种或者是鄙视或者是轻蔑的眼神,看着在一边的张雀英特别想要伸手慕容玢纭给打醒。 慕容玢纭,你看不见的吗?他眼睛中那样浓浓的爱意啊! 慕容玢纭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那个行为有一点的过了。 她突然想起来,这次看到张雀英和洛云桡这两个碍眼的人居然还没有转身就离开的原因,因为……自己还有事要找洛云桡讲明公道呢。 可惜的是慕容玢纭的背后没有一只手,不然的话,慕容玢纭一定立刻马上将张雀英给捅出来几个骷髅了。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讨厌了。 虽然张雀英确实是特备讨厌那种“屈居人下”的感觉,以及那种特别明显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要好好的来继续讨好一下洛云桡。 于是立马试图挽回道:“我不是一个娇贵的人,但是可不能辜负了少爷的这一腔的柔情,所以,少爷还是给……张妹妹躲雨去吧。” 说道“张妹妹”的时候,慕容玢纭明显的别扭。 刚才张雀英叫她“慕容姐姐”的时候,慕容玢纭还觉得别扭,对于这种深宅大院的称呼其实也不是很陌生。 但是一般都是“姐姐”“妹妹”的,或者在过分一点直接是用主和仆。 当然想要用哪个娇滴滴的小妾用仆人这个称呼挺不现实,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自己这样的人呢,还是挺不习惯自己这种状态的。 而这这一句“慕容姐姐”倒是显得靠谱多了,主要的原因是,这样可以明明确确的告诉我们,我不是你的姐姐,你也不是我的妹妹。 洛云桡的眼神却是深了深,眼睛里面全是一种好好痛苦。 慕容玢纭是感受到了他领会不了的目光,自己是承受不了的,于是一低头,就半低头,最后还是决定用余光示意跟在后面,楚楚的像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洛云桡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眼神,于是也随着慕容玢纭的目光瞥了一眼后面的张雀英。 张雀英有时候特别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了解洛云桡。 在洛云桡一转头的时候就迎面对上了他的目光,然后清楚的看见了洛云桡眼睛里面的厌恶。 初夏的雨,为什么是冰冰凉凉的呢? 张雀英扯了扯嘴角,笑着道:“虽然我看起来确实是没有慕容姐姐那样身子好,但是,我没关系的,少爷照顾好你自己吧,到了小亭子里面就好了。” ------------ 第三百七十二章 从偷看我的家书找到了家的感觉 张雀英这样说着,虽然是没有人怎么理睬她的,但是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就是快乐的,因为也就只有这样说话,可以显示出来,自己真的不是想要在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之中祈求什么。 但是她就是看不惯慕容玢纭和不喜欢慕容玢纭。 洛云桡不耐烦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张雀英的身上给收了回去,一时间似乎对这两个女人产生了一种从骨子里面出发的那种不耐烦和不舒服。 长腿往前,很快就将慕容玢纭和张雀英给丢在了后面了。 初夏的雨又不大。 慕容玢纭嘲笑似的看着洛云桡的背影,眼神却突然地变了变,转头用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张雀英。 眼神里面分明的写着:哟,刚才你家少爷要和你一起在雨中漫步呢,还要用袖子给你遮雨呢,你居然就这样的放弃啦? 在慕容玢纭看起来,张雀英却是是一个很讨厌的人,一切都是以得到洛云桡为目的。 而这一次居然这样的拒绝了洛云桡? 恩……难道是因为刚才洛云桡没有给张雀英一个面子吗? 慕容玢纭想了想,恩,好像果然还真是这样的。 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说,其实在张雀英看起来,刚才洛云桡居然没有第一个关心自己?而是关心慕容玢纭了。 慕容玢纭的眼神变了变,心道,没有想到这个小妾儿,原来还是一个有着傲气的小姑娘呢。 张雀英抬头迎着慕容玢纭明显打量的目光,眼神晦暗不明着。 张雀英真的花了一会的时间思考了慕容玢纭这样的看着自己又什么目的,可是低头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切其实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张雀英嘲笑了一会自己。 刚才为什么故意要在洛云桡的面前装出自己满不在乎的坚强样子呢? 有什么意思吗? 张雀英自己是不知道的,但是一转念的时候又想到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上面派过来看守洛云桡的人啊。 完了完唇角。 张雀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边的慕容玢纭。 然后转身就去追洛云桡了。 呵,以为这样一个笑容就能够威胁道自己了? 慕容玢纭摇了摇头,看着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妾儿迈着自己三寸金莲去追寻着自己喜欢的。 初夏的雨,带着一些泥土的芬芳。 有着很沁人心脾的味道。 慕容玢纭不是没有打算就这样慢慢在雨中慢不得。 “少夫人,你被这样悠哉地在雨中走呀。” 青儿提醒慕容玢纭。 “恩……”慕容玢纭点了点头,脸色却是又一些的苍白了。 笑着说道,“好啦,就算是我不在乎我自己的身体,但是也还是需要好好的照顾你们的身子的。” 丫鬟们这才点了点头。 暮雨珠帘,洛云桡坐在亭子里面,面上没有设么表情地看着前面,眼神不断的晦暗着,就和这雨天一样阴晴不定着。 张雀英过来的时候和洛云桡对视了一眼,勉强地笑了笑,奈何人家压根不理睬她,张雀英很明白的清楚洛云桡是在想一些什么样的事情的,而且肯定是和慕容玢纭有关的。 明明都已经这样了,张雀英,你干嘛还要这样对着洛云桡一片痴情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明明是这样想着的,可是冥冥之中就是十分的不服气,或者说是眼睛根本没有办法在张雀英的脸上移开。 而很快就看见了洛云桡和自己对视着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精光乍现了一瞬间,那样的眼神里面那些专注的爱意简直不能够再明显了,张雀英勉强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够无聊的,躬身进入了亭子里面。 也不让自己显得那样的卑微可笑了。 进入亭子之后,也就不闲着了。闲适地坐在了石凳子上面,抄着自己的一双手,完全是舒适的样子了。 倒是在远远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小姐了。 洛云桡本来是一门心思都在张雀英的心上的,可是转念的时候突然间就想起来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之前要那样的顺着张雀英。 因为张雀英手里面握着的可是洛府一家的命脉。 洛云桡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挽回一些什么。 可是一抬头的时候,慕容玢纭已经神色正常的进入了亭子里面了——完全不能够从慕容玢纭的脸上看出来到底刚才三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额事情。 洛云桡笑了一下,下意识的。 他刚才其实是以为刚才慕容玢纭既然已经和张雀英闹了不愉快的事情,按照慕容玢纭幽兰一样的性格,那么张雀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再过来着自己一起在这样的一个亭子里面。 没想到…… 洛云桡觉得自己的心跳刚才确实是停顿了一下。 讲道理其实张雀英确实是不打算再和洛云桡和张雀英呆在一起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够多远就恨不得滚多远。 可是真的就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张雀英看着里洛云桡专注看着慕容玢纭的脸色,难受的别过了自己的脸。 而这个时候,慕容玢纭却说话了:“既然张妹妹和少爷都已经在这里了,那么玢纭是不是也应该向两位述说一吓自己的苦恼了呢?” 张雀英莫名其妙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和慕容玢纭的眼神相对视在一起,立马就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神采,然后隐隐约约的明白到底是会发生什么。 眼神昏暗不明了一会,轻轻地“哼”了一声。 洛云桡这样聪明的人如果闹不清楚这两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杀到了张雀英的身上了——毕竟他是知道自家的玢纭儿是不会故意想要去害人的。 张雀英听着那一把冰冰冷冷的男声低低继续道:“慕容少夫人你但讲无妨。” “你!”张雀英真的是很久都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了。 导致她都快忘了其实洛云桡本来是这样的一个人,眼睛里面是有慕容玢纭,她张雀英完全算不上哪根葱,或者说更加过分一点,她张雀英在洛云桡的眼中更应该是一个坏女人,蛇蝎女人。 慕容玢纭听了洛云桡的话先是疑惑地看了张雀英一下,心中奇怪了一会,这个小妾张雀英不是洛云桡大少爷的宠妾吗?怎么现在却感觉反倒是洛云桡在帮着自己说话了呢? 这一句“慕容少夫人”的称呼的,完全是告诉张雀英,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论辈分上面其实是张雀英比她大来着的。 慕容玢纭信步就制走到了张雀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的她。 张雀英本来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路云桡的,现在感受着来自于慕容玢纭的压力,本来是抬头和慕容玢纭不甘示弱的,可是在慕容玢纭那种犀利的看起来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中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寒了。 张雀英知道是没有用的,可是人在无力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能够控制住自己,明知不可为还是想要为。 大概是真的不甘心? 还是想要让自己更加彻底的死心呢? 张雀英不清楚,那个时候,张雀英就是单纯的只想安静地看着洛云桡而已。只是想要想洛云桡求救? 不,只是想要看着对方会心疼自己这一瞬间的楚楚可怜,再或者说是想要对方眼中有自己的身影而已,哪怕只有一瞬间。 可是洛云桡就算是有一瞬间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冷淡的,况且更多的是看着慕容玢纭的,就像是就别重逢的情人,很明显的痴情。 张雀英只觉得自己的胸腔是冰冷冷的一片了,抬头对上了慕容玢纭的眼睛,眼中没有办法的带着疑似于嫉妒的愤怒道:“不知道慕容少夫人离妾身这样的近,是想要做什么?” 慕容玢纭不知道张雀英眼中的恨意是来自于嫉妒,她内心还觉得奇怪,明明是自己才是那个受害的人,这人居然还真的能够功力深厚到让慕容玢纭觉得是自己错了? “张妹妹,你何必明知故问呢?”慕容玢纭毫不客气的这样说道。 并且心里面对于自己这个“张妹妹”的装腔作势,楚楚可怜的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虽然觉得不能够对方弱,我也弱,但是至少要做到既然对方喜欢装作小,那么就让你更加的凄凉一些吧。 根绝对于张雀英的了解,这人多半是可能继续做小动物状装无辜的,张雀英觉得不能够让她这样轻易地得逞了,于是笑了笑,便继续将自己没有说玩的话都说完了道:“虽然在我看起来这件事情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地步,但是,还是需要将她明明白白的表现在明面上面来。” 慕容玢纭笑着弯腰和张雀英更加的靠近,眼中那种近乎于鬼魅的笑容让张雀英突然觉得自己以后大概是不能够和慕容玢纭斗一个什么了——虽然她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并没有一个想要斗什么的心思。 张雀英还没有再说话,就听着慕容玢纭继续道了:“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应该将劫走了我的家书给我了呢?” 家书? 洛云桡的眼神凝了凝,更加厌恶的眼神就像张雀英看了过来。 慕容玢纭似乎和洛云桡心有灵犀了一样,很自然而然地解释道:“对啊,我的家书,如果不是我和玢瑢的来往是固定了的,恐怕还不知道我的家书原来是经过了张妹妹的手呢,不知道张妹妹偷看别人的家书,是不是找到了家的感觉呢?” ------------ 第三百七十三章 洛云桡以退为进的维护 张雀英瞪眼,还没有说话,就听着慕容玢纭继续道:“不过呢,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我还是可以理解你的,毕竟是一个没有家书的人啊,不过呢,我确实是有一点担心,如果那一天张妹妹你搞错了,将不是人家的家书都给那里看了,那不是有一点越权了吗?像是公公和少爷,恩,还有云遥这样的身份的人,那写的书信大概不是能够随便看的吧?不过,就算是张妹妹看了那些无伤大雅的信件,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毕竟我们的少爷是疼惜着我们的张妹妹的,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百分百调皮的向着那边一脸懵逼的洛云桡抛了一个媚眼。 而洛云桡在慕容玢纭这一眼之后,眼神更加的深沉了起来,那看着张雀英的目光,带着杀意。 张雀英是不怀疑洛云桡会杀了自己的。 但是,她确实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就算是被自己最亲爱的心上人给杀死。 张雀英连忙让自己镇定心神,然后嘲笑似地看着说这话的慕容玢纭道:“我是没有家书,不过,妾身却是一点也不羡慕慕容姐姐有着那样多的家书呢。看这些家书让我的慕容姐姐忙得哦,真是我见犹怜。” 这话是似笑非笑地说出来。 张雀英的余光是看着洛云桡的。 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在张雀英的眼中,洛云桡是心疼着慕容玢纭这样的憔悴的,而现在已经忘却了前尘的慕容玢纭还这样的憔悴,除了因为自己的娘家的原因完全是不可能因为其他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张雀英很快就对着慕容玢纭的来往的信件进行了勘察,然后发现了原来现在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 张雀英很想对着洛云瑶证明自己只是想要帮足她而已…… 恩,这话确实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至少也间接地想着洛云桡传达了最近慕容玢纭在忙着什么,以及洛云桡应该从哪些方面上去挽回自己的美人心,或者说是应该从哪些方面上去认真的着手拉近和慕容玢纭的关系。 张雀英笑了笑自己。是个嘲笑的味道。 人就是这样的纠结,又想要得到他,又想要她快乐,但是他快乐的方式里面一定是没有你的。 可是你就是犯贱的还是想要去帮助她。 更犯贱的事情就是,这一个帮助,对方不理解,并且也不领情。 果不其然,洛云桡看张雀英的目光都变了几变。有些晦暗不明了。 张雀英知道这是他真的在算计自己了。 那一刻来自女人的直觉,洛云桡从这个时候开始就会思考将张雀英这个严重钉给拔除了。 慕容玢纭还在一边煽风点火道:“哦,看样子,张妹妹还真的是看了我的信件呢,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和张妹妹道歉来着呢,毕竟以为自己误会了我的张妹妹。” 这话说地凉飕飕的。 张雀英看着慕容玢纭这个样子,突然间不知道是哪里真的受不了了,大声冲着慕容玢纭叫嚷着:“慕容玢纭,你够了,不要在这里虚情假意了,我又不会被你欺骗。” 但是洛云桡会。 这一点张雀英知道,并且没有办法改变。 张雀英觉得自己的心坎沉了沉。 她刚才说了什么?在洛云桡的面前说了一些什么啊? 虽然张雀英一直是知道的洛云桡其实是一直不相信她那一副弱柳扶风的楚楚可怜的假象的。 就连张雀英自己都知道这个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是已经这样在洛云桡的面前装惯了,现在突然将将这一张皮给撕下来不仅是脸皮上面是十分的疼,而且,也十分的陌生不习惯。 更重要的是,那么以后还能怎么样和洛云桡交流呢? 张雀英的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很快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要和洛云桡这样坦然相对,尽管他们对对方都已经是那样的熟悉了。 “不,我……”张雀英试图对着洛云桡挽回一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每一句都没有说服力。 张雀英怔愣了一下,伸手小家碧玉的样子折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说道:“刚才事我失礼了。” 慕容玢纭反倒是将刚才和张雀英过分靠近的距离给拉开了,站在离张雀英还有一单距离的地方,但是并没有给一个眼神给洛云桡,相反的是对着张雀英说道:“虚情假意这个词语用得好,其实玢纭我在以前是不知道这个词语的。” 张雀英看着慕容玢纭的那一抹笑容,觉得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慕容玢纭继续道:“而不巧的事情,正好就是张妹妹你交给了我这个词语,并且将这个话语给展示得特别的清楚明了了。” 是你让我变成和这个样子。 那么现在在面前的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在你的面前的我,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张雀英脑子一翁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但是还没有一点额思绪,就继续听着慕容玢纭继续道:“不过,现在在少爷的面前,我们在继续争吵着这些深宅大院里面的事情未免是有一点太让我们的少爷不耐烦了,我们还不如再说一下我们少爷关心的事情吧。” 虽然明明知道慕容玢纭这话语里面洛云桡关心的事情一定是对自己不利于的事情,但是张雀英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去洛云桡。 而洛云桡的雁生却毫无意外的让张雀英的心跌倒了谷底。 这个时候慕容玢纭书说得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张雀英大概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了。 慕容玢纭说的是:“少爷是有多么的宠爱我们的雀夫人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也不再这里和雀夫人说一些什么偷看这些机密的事情是又多么的恶劣——少爷还在这里呢,这些事情完全是应该给少爷处理的,就算我是洛府的慕容少夫人这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用来的,况且,就算是我管了这件事情,那可多半是多管闲事呢。” 慕容玢纭这话看起来是在叮嘱张雀英,但是话里话外将洛云桡给里里外外骂了一给透。 而被骂得狗血临头的洛云桡这样的说道:“这事情既然慕容少夫人想要处理,那么我自然是全全的交给少夫人你的。” 张雀英觉得自己真的是想要打人了。 虽然张雀英一直是知道洛云桡对待慕容玢纭的感情,但是万万没想扫这份感情原来已经浓烈到了让洛云桡变成一个白痴了? 虽然说,按照常理而言,时刻已经将自己交给慕容玢纭,可是,如果自己是一个这样好处理的人,那么你们洛府还会等到现在嘛? 还会将自己当成一个慕尚宾这样的对待着吗? 洛云桡你是不是遇上了慕容玢纭脑子就不够用了? 张雀英一下子觉得无语又哀愁。 明明这话语里面被处理的人是自己,但是自己想的却是,那个想要处理自己的人,做这件事情,到底是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够做得更加的好。 洛云桡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呢?这样无可救药的喜欢。 慕容玢纭如果还是以前那个和洛云桡具有无数的纠缠着的慕容玢纭的话,那么现在他应该是高兴的,就像是一株被人欣赏了的兰花。 但是毕竟这一株蓝花现在已经是摆脱了红尘的一株兰花,所以,慕容玢纭听到了洛云桡这话非但是一点都没有重归于好的状态,相反的还是处于一种警惕的状态,她警惕地看着洛云桡然后问道:“你这样做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的吧?我才不相信你呢。” 洛云桡立马备受打击。 慕容玢纭立刻试探性地对着洛云桡道:“你真舍得将张雀英交给我处置呢?” “舍得,为什么舍不……”张雀英刚才和洛云桡一对视,洛云桡本来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已经给收回去了。 张德英几乎是看着路云桡咬了咬牙,然后道:“不过,既然刚才慕容少夫人都已经这样的质疑我了,看样子是不希望来管这当子破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忧心这事情吧。” 张雀英笑得有些惨淡。虽然是一个胜利的笑容。 不过胜利得很让人不耻,当然,这不是重点。 慕容玢纭本来是没有报什么期望的,但是她却觉得很奇怪,在洛云桡和张雀英对视的那一眼之后,洛云桡说的那些出尔反尔的话,却还是让她有一些的难过。难过些什么呢? 是不是以前的记忆里面的情感在作祟? 慕容玢纭别过了自己的脸,笑了笑,然后到:“少爷说得不错,玢纭却是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管这一档子的闲适,正如玢纭之前说的,这些人情大于事实的事情,这些不公平,从来都不是我能够插手的。” 这一句一生的不公平,张雀英知道这话是插在洛云桡的心窝子上面的。 于是不由得就对着慕容玢纭反嘴道:“慕容姐姐看样子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又很多的事情是不公平的。而这些不公平的事情,你承得了那是最好,承受不了,那么还是得受着,这是命。” 就好像是你对洛云绕的喜欢能够得到洛云桡的更深的爱一样,而我对于洛云桡的喜欢却是什么都换不回来的。 “闭嘴”洛云桡出声打断了张雀英。 张雀英这一次很反常的并没与看向洛云桡。 而这些慕容玢纭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从刚才洛云桡出尔反尔的时候,觉得张雀英和洛云桡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秀恩爱。 那些话都是宠溺的,像是维护。 那种以退为进的方式。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反正我们不是光说不做的 慕容玢纭这样想着,本来就对于洛云桡本来就没有的什么好感,可是却也控制不住内心里面一些愤怒。 慕容玢纭也不再说话, 就是冷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道:“虽然少爷刚才说我是洛府的少夫人,不过我到底是又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听清楚的,而且,我对于这个所说的,张妹妹刚才的那个行为是不是不影响到我们洛府的运行其实是一点也不敢感兴趣的,这些问题还是留给少爷来进行眼中性的评估吧。”反正这里面也不会有一个更加公平的决定了,那么自己还研究这个干吗呢? 洛云桡在慕容玢纭这一个眼神之下,目光就开始慢慢的黯淡了下来了,既然眼中的色彩已经不再了,他甚至是没有再去看说了这话的张雀英一眼。眼中明明白白就写着一种对于张雀英的话而被欺骗之感。 张雀英对于洛云桡那样了解的人当然是发现了这个转变的。 但是他对于此也就是笑笑而已。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是要准确的按照道理来说,洛云桡本来就是自己不占便宜。 什么叫做将我张雀英交给洛云桡处理? 就像是慕容玢纭刚才感觉的那样这里面一看就有咋,虽然在洛云桡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更应该说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这个决定做出来,其实都是洛云桡表达对慕容玢纭的爱的表现。任何时候,张雀英对于慕容玢纭的爱都是不改变的,这一点张雀英是知道的,而这里面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情令智昏。 洛云桡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居然是没有考虑到将张雀英交给慕容玢纭会发生设么样的情况就说出来这句话?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或者说按照张雀英从小到大长出来的关联来说,张雀英作为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女,无论是怎么样了,那么都是她张雀英活该的,家里面的就算是权力再大,但是也是不会之余一丝一毫的理睬的。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因为张雀英的身份的改变。 倒不是说张雀英现在是洛家的媳妇了,那么就不一样了,很棒棒了。 相反的,而是张雀英这个间谍的身份。 张雀英是天盛的国家的臣子的女儿,现在嫁给了青越的不知道是不是会反叛的人家里面。 所以,张雀英现在也不能够算是说洛府的人,也算不上是,自己本来出生的那个家庭,而是要说是天盛这个国家的人。 重来这个世界上都有着一个定理,无论你是在自己的那个区域里面是一个怎么样的小垃圾,这么差的一个人呢,可是一旦是出去了,还是代表着自己的国家出去了,那么你的行为就是代表着你国家的行为,你的举动就已经和国家密切相关。 就好比说是张雀英现在作为天盛对于青越的一个监察员的身份到了青越,所以,无论张雀英是做错了什么,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就算是青越都不能处理她,更不要说是一个洛府了。 不仅不能够处理张雀英,还要将张雀英讲一个宝贝这样捧着,要做到不能够让张雀英说你的坏话,最好是让张雀英每一次都给你说好话。 这就是为什么洛母江梦倚对张雀英像是一个亲妈一样慈祥关爱的婆婆的原因,这也就是为什么洛云桡对着张雀英百依百顺的原因,并且还时不时表现出来像个人是十分的恩爱。 所以,洛府都是没有办法对张雀英的,现在将张雀英交给了慕容玢纭? 这不是祸水东引吗? 如果不是张雀英了解洛云桡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洛云桡是不喜欢慕容玢纭的,还有可能是十分的讨厌慕容玢纭。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啊。 张雀英觉得自己现在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洛云桡现在似乎已经容忍不了自己了。 而自己想要的孩子,还一点音讯都没有。 ……好像还有一件事,如果是到时候洛云桡如果是想要联合自己的父母以及妹妹…张雀英想了想,洛云瑶是不喜欢自己的,毕竟洛云瑶对着慕容玢纭那才叫一个好。至于洛忠明嘛,虽然是没有针对自己,并且也没有洛云瑶表现地那样的明显,并且泾渭分明,但是,张雀英还是能够感觉到其实洛忠明是不喜欢自己的,而且还十分的有可能是和洛云瑶一样的讨厌自己的。 那么最后一个希望。江倚梦。 之前是已经说过了,江倚梦是对待自己做好的一个。像是一个关心关爱自己的媳妇的婆婆,更或是有一些妈妈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雀英在深宅大院里面待惯了的原因,就是觉得江倚梦对待自己IDE这一种好看起来是到了心底的,可是却就是感受不到心的存在。 甚至,张雀英有时候觉得,江倚梦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的,不,不应该说是,不喜欢,更应该说是,讨厌吧?而且还是说特别的讨厌,远远超过了洛忠明,那种感觉就是……其实整个洛府里面最讨厌自己其实是江倚梦呢? 张雀英在脑子里面想这些自己以后的难关,倒是忘了现在还有个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了,那就是慕容玢纭。 既然慕容少夫人是要来告状的,那么怎么可能就这样的不了了之呢? 她有不知道现在洛府里面的苦恼,也不知道洛云桡所有的逼不得以,他现在看到的也就是只有洛云桡一个劲的维护着张雀英的样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慕容玢纭考虑到洛忠明和江倚梦是连个老人家,还是两个已经在岁月里面疲累了的老人家,况且,慕容玢纭还是一个家教很好的孩子,不然一定要闹上去,让有权威的人来套一个说发, 现在只能够找一个明明知道是会判断一些冤假错案的人,真是感觉不能够再憋屈了。 慕容玢纭这样的想着,心里面的某一个想法就更加的猛烈,特别是刚才洛云桡明显的表达了对张雀英的维护之后。 慕容玢纭来来回回这样的肯定着,然后道:“我也不是特别的想要管张妹妹的事情,无论张妹妹因为自己是一个丫鬟生的庶女的原因,没有家书,没有家的感觉,还是因为不想要被自己的家人给打扰道,牵挂道,而拒绝让家人呢送家书过来,这些玢纭我都不是特别的关心——毕竟我不是一个像某些人一样具有窥探别人的隐私这样恶趣味的人。” 慕容玢纭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连自己都觉得十分的可惜,自己居然沦落到了遇上了不公平的事情,只能够在一边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指桑骂槐而已。 真真是…… 张雀英确实是对于慕容玢纭这一番的解释是没有感受的。 也就十分平淡的听着慕容玢纭继续道:“玢纭觉得自己的世界很小,自己的最爱的人,父母,兄弟姐妹,几个友人,这样就很好了。 我也就想要关心他们的事情,玢纭是一个很好满足的人,只要让他们好的就行了,但是同时呢,玢纭也是一个要求特别严苛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够侵犯到我在乎的人的权利,不然,无论你是谁,可别怪我手下留情。” 慕容玢纭这话音一落,洛云绕和张雀英就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然后洛云桡的眼神就十分快速的暗淡了下来,恢复了原样。 我爱的人……洛云桡以为这是一个并列句,并且,张雀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是又爱人的,而且……等等,万一是自己没有勇气去看玢纭儿额这一段时间里面,有水靠近了纷纭额,并且……一想到了这里,洛云桡突然就开始庆幸了,还好刚才慕容玢纭的话是一个包括句。 虽然现在的自己在慕容玢纭的面前还不是一个爱的人,但是相比于这么快就拥有了一个情敌,洛云桡还是更加的喜欢砸一群慕容玢纭的亲人面前比。 张雀英的眼神变了变自然是心虚的。 她……确实是侵犯了慕容玢纭的权利,还是侵犯了慕容玢纭那些在乎的人的权利。 张雀英脸白的原因是她发现了慕容玢纭这一朵空谷幽兰其实是不好对付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之前的日子里面张雀英和慕容玢纭是各过个的,并没有一丁点的想要双方一起争夺有些什么的意思,也没有双方是必须要你死我活的仇人的意思。 他们两个只是单纯的相互心照不宣的躲避着。 决定权完全是在洛云桡自己的手上面的。 可是现在,张雀英知道是自己对着慕容玢纭开枪了。 张雀英从小是在勾心斗角的深宅大院里面长大的,从小是开始就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故事了,要做起来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在今天之前,张雀英是这样觉得,可是知道现在张雀英真的对着慕容玢纭出手了,才看到了慕容玢纭的实力。 慕容家的嫡亲姑娘怎么肯是是一个放任别人来随便的人呢? 张雀英于是又一点的担心额,看着慕容玢纭道:“我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慕容玢纭心领神会地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你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确实是知道的。” 张雀英宁不明白这句话绕过来绕过去的又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转头看着慕容玢纭又再清楚不过的明白着慕容玢纭是会手下留情的,挣扎道:“妹妹劝慕容少夫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这个是自然的,无论是慕容少夫人还是慕容玢纭都是说话讲证据的。”慕容玢纭从容道,看了一眼那边的洛云桡,经过了两方的确认之后,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暗示性的极好,然后笑着对着身边的青儿丫鬟道:“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只是光说不做呢,把证据拿出来呗。” ------------ 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没有呢 张雀英现在心情也已经平定了下来,定眼看着说这话的慕容玢纭,甚至都不用去确认洛云桡的神色了,反正也就是遮掩而已。 青儿拿出来的是之前慕容玢纭和慕容玢瑢之间的通信,而不巧的事情就是正好在信件的最后说下一份信要真的说一下事实了,然后说了下一次的信大概什么时候到,慕容玢瑢表达了一下下一份信大概要真的写一些真正的人,慕容玢纭没有回他。 张雀英笑了起来,道:“这话就奇怪了,慕容少夫人自己没有收到信,为什么非要说雀英我自己在拿了慕容玢瑢公子的信呢?就这样的证据吗?” 说着将自己的眼睫一垂,做出来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道:“慕容姐姐和必要这样的诬陷我呢?不喜欢妾身,妾身自己走就是了,又何必要麻烦姐姐你亲自动手呢?” 慕容玢纭惊讶的“啊”了一声,对着张雀英奇怪道:“我不喜欢你,甚至是厌恶你,这件事情你还不知道的吗?” 洛云桡和张雀英:“……” 然后张雀英就听见了洛云桡轻轻“噗嗤”了一声。 恩……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洛云桡喜欢慕容玢纭的原因,慕容玢纭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至少是快人快语的很善良的一个姑娘的。 张雀英沉默了一下,他其实何尝不想要好好的做自己呢,首先呢,天盛这边在暗中监察着张雀英的这个人首先一个不答应的,况且,张雀英也一点不想要在洛云桡面前毫不保留的展示真实的自己,说是爱情的一种谋虑也好,收拾想要自我保护也好。 其实这个都是张雀英自己的一个选择啦,张雀英只是单纯的的觉得洛云桡肯定也是不会喜欢真实的自己的。 张雀英本来是有些黯然的心情已经被慕容玢纭和洛云桡刚才的互动点燃了——虽然在当事的两个人看起来,这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互动。 张雀英于是笑着道:“那么慕容姐姐的意思就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现在才会要这样的污蔑我吗?” “啊?”慕容玢纭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张雀英皱了一下眉头:“虽然我这个人确实是特别的不喜欢你,但是我自认为我还是一个挺好的人,至少是不会做出来这种污蔑你的事情的。” 慕容玢纭笑了起来,说道:“虽然我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呢,我觉得我还不至于会因为讨厌一个人而去污蔑别人。” 说着睨了张雀英一眼,笑着道:“我才不会做出来这样的没有品格的事情呢。” 这话到底是在说谁没有品格已经不言而喻了,张雀英艰难的笑了笑,“这个妾身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玢纭看着张雀英这个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恩,这话我倒是十分的赞成的,毕竟张妹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都说是自己什么样就会觉得别人是什么样的。” 张雀英眼睛翻滚了一下,内心还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慕容玢纭在张雀英的定位里面一直都是一个名门大家里面的嫡女,这话的意思定位的人就应该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样子。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样这样看起来,真的是,这个大家闺秀,真的不是特别的大家闺秀,而已还有这一句一句的话完全看起来就是一种,特别扎心的的毒舌的话。 张雀英笑开了回答道:“是是是,慕容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着也张雀英一抬头一对眼,然后四目相对的时候,张雀英就继续了:“但是,妾身还是希望慕容姐姐能够拿出来一些的证据来的。” 说着又带着十分歧视的目光扫了一眼青儿手里面那份所谓的“证据”。 慕容玢纭笑了一下,说着道:“恩,这个证据看起来确实是没有说服力,况且,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想要用这一张纸来一锤定音。” 慕容玢纭说着这话,就看了一眼旁边的张雀英然后道:“这一张的纸不过就是我现在所做作为的一个契机而已,毕竟,你也是看到了的,我的玢瑢弟弟一僵表达了下一封信里面会写一些真的要紧的内容,所以,这一份信步在了,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人。” ------------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做的这个决定我不否决 既然反正都是不被相信的,那么干嘛要让自己表现得那样的卑微呢。 张雀英于是笑了起来,对着洛云桡道:“清者自清,我又何必要强求少爷呢。” 慕容玢纭的眼神变了变。 恩,既然是已经说这样的话了,那么话语里面的意思就是脸张雀英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没哟希望的了吧? 看样子自己是胜出了? 释然自己说的明明是事实,但是怎么有一种自己发老师小人得自了的感觉呢? 慕容玢纭勉强的笑了笑,不打算再继续和这一对自己不喜欢的男女继续在这里纠缠了。 天色青青,雨雾浅浅。 雨小了,看样子也快要停了。慕容玢纭拍了拍自己的裙摆,看样子是时候该走人了呢。 可惜,这一对慕容玢纭不喜欢的男女却十分的喜欢和她在这里纠缠。 好像浪费了慕容玢纭额时间就不是他们的时间一样。 张雀英继续狡辩道;“可是少爷,你是还知道的,我们两个人是一直在一起的,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少爷想要做什么,妾身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这种情况之下还将信件藏在自己的身上无异于找死啊。” 说着不能够启齿的事情时候,慕容玢纭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然后看着张雀英说这话的时候,一低头,一转目,十分的温婉,婉转的样子。 恩,很美的少妇。 虽然是这样从心眼里面赞赏张雀英,但是慕容玢纭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内心是那样的难受。 她笑了笑,不打算在做理睬,只是特别冷淡的回答在张雀英或者是洛云桡:“哦~可是这个就是少爷你和张妹妹的事情了,反正我是知道了张妹妹偷偷的拿了我弟弟的信件,我到底是想要为我的弟弟讨一个说法的。” 而张雀英说完了这话的时候余光一直是看着洛云桡的,看着洛云桡在听着自己的话的时候一脸的紧张看着听话的慕容玢纭。 张雀英就知道自己完了。 果然虽然是不知道慕容玢纭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表现,但是洛云桡的脸色明明百变的还是沉了下来,黑色的。 张雀英知道这一次自己确实是说错了话。 你怎么能够当着一个男人心爱的女人的面,说着这个男人每天在和自己夜夜笙歌呢? 这个男人还不打你呢?你可是毁了他的爱情啊。 虽然张雀英一直是以为在男人的眼中是没有爱情这种冬至存在的。 可是那样的话要你怎么解释“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张雀英是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的,大概是因为冲冠一怒的时候是在和美人和江山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可是这样释然能够解释很多的男人了。那么眼前的这一个呢? 在洛云桡的眼中是真的没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吗?怎么可能啊,你看看洛云桡看慕容玢纭的那个眼神,和那种态度,简直是很不得将慕容玢纭给碰到天上去,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 慕容玢纭,要我怎么样才能够不嫉妒你呢? 洛云桡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张雀英的,果然就立马道了:“雀英,你这样的污蔑我,好像不太好吧?” 张雀英眼神恍惚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感觉洛云桡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和他说话,尽管这说话的内容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弄得这样的亲昵呢? 洛云桡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啊? 张雀英撅了一下嘴。 慕容玢纭在一边瞧着觉得有趣,又看了看这边的洛云桡,做出疑问道:“什么污蔑?” 洛云桡故意向前几步靠近了慕容玢纭,慕容玢纭看了一边的张雀英,心道,你生了你家小妾的气,跟我有什么关心,这样看着我? 慕容玢纭虽然是很明确的用着后退来表达着对于洛云桡这个靠近的拒绝,但是洛云桡却是一点这个的自觉性都没有,依然还是靠近着她,低低地嗓音道:“难道我的慕容少夫人忘了,我今天不是要道少夫人你这里去的吗?” 慕容玢纭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抬眼怒视了洛云桡一眼,然后道:“玢纭不知道少爷在瞎说什么。” 洛云桡低头,差点将自己的脖子给埋到了慕容玢纭的颈窝处,然后轻声笑着道:“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样给你说的来着?” 慕容玢纭真的是愤怒了,不知道这个人故意在张雀英的面前说着一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张雀英现在惹到洛云桡生气了,所以洛云桡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张雀英吗? 那么重点就是,我这个中间人是不是太无辜了呢? 一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玢纭的脑子里面就涌现出来了一种愤怒,她生气的看着说这话的洛云桡并且正要抬脚给洛云桡一脚的时候。 洛云桡的眼神却是变了变,然后将慕容玢纭给放开了,稍微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然后笑着给慕容玢纭解释道:“也是,我忘了,我之前是给管家说的。我最近连见都没有见过莫容少夫人一面呢。” 慕容玢纭和洛云桡都知道这话是说给张雀英听的。 只是两个人之间对于这句话的脸解释不一样的。 洛云桡是想要借此告诉张雀英,他和慕容玢纭并没有什么,从而想要警告张雀英不要对慕容玢纭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人家慕容玢纭什么都还没有做呢。 就算是张雀英是天盛那边派过来的,也不要很这样无缘无故的做事情,这样只会产生不好的效果,以及遭到她的厌恶。 而这话在了慕容玢纭的耳中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慕容玢纭以为洛云桡这话里面的意思就是想要和张雀英自己说清楚到底自己是想要那一边的事情。 也就是说,洛云桡就是想要给张雀英证明,虽然我自己是生了你的气,但是呢,我还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只要你还是乖乖的,我就还是爱你的,不,其实我现在也还是爱你的。 慕容玢纭想这个,就觉得十分的疲累了,并且下定决定不想要在和张雀英和洛云桡这一对如胶似漆的人呢产生什么其他的关系了。 同样的话,在张雀英的眼中却是全然有了不一样的意思,而这里面的意思还是,洛云桡自己想要抱怨一下自己现在情况是这么样的惨,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呢。 慕容玢纭你怎么忍心呢? 张雀英这边的目光暗淡,慕容玢纭自然也是没有好到哪里去,况且还是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对着洛云桡道:“少爷是给管家说的?不对把?我刚才还看见了管家呢,管家先生怎么可能不通知我呢?” 洛云桡其实还停留在刚才慕容玢纭哪一个想要踢踏的动作上面,因为和这个动作,在慕容玢纭还没有失忆之前,在张雀英还没有出现之前,在他们两个人还是一对在水的鸳鸯的时候,慕容玢纭每每觉得被洛云桡欺负了的时候就会出这样的一招,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而现在。慕容玢纭已经忘记了他,却还是对着她做出来了这样的动作,但是却又不是想要说明,慕容玢纭已经想起来她了,而是知识简单的我想要表明现在的她其实还是那个她。 当初和他一起海誓山盟的慕容玢纭,空谷幽兰。 但是现在的他还是那个直得慕容玢纭喜欢的洛云桡吗? 不是了。 洛云桡背着慕容玢纭,勉强的笑了一下,牵强道:“哦?或许是管家先生忘了。” 慕容玢纭:“……” 洛云桡都能够想出来到底现在的慕容玢纭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看起来傻傻的,一脸的“你他娘的在逗我”这样的。 确实也是整个洛府都是知道的,没有在比管家先生更加靠谱的人了。 洛云桡于是笑了笑道:“那我现在再来告诉慕容少夫人,你看可好?” 之前那两个人常用的那些幽默词语一僵不能够在打动你的一个笑容了。 这就是洛云桡的心境。 而失忆了的慕容玢纭当然是不会给洛云桡这个面子的,十分直白道:“为什么?是忘了吗?还是临时响了起来了?” 说道“临时”的时候,慕容玢纭看了一眼张雀英。 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现在玩腻了手上面这个,就想要来玩我了?想得倒是很美。当然这个是不可能让你的得逞的啊。 慕容玢纭虽然是很这样想着的,而且也好不迟疑的要这样来做,她继续道:“所以,在我看起来,人生这种东西呢,就是这样的,既然是少爷刚才没有派人过来吩咐,现在想要再来吩咐玢纭这是不可能的,玢纭是不会接受的。” 明明是洛云桡受了张雀英的气,没有地方发泄,或者说是没有办法发泄,那么就把这个危机给嫁祸道我的手里面来?当我慕容玢纭真的是好欺负的? 洛云桡毫不意外慕容玢纭这样的回答,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那一段时间。 ------------ 第三百七十七章 秦大将军你很不对劲 那个时候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洛云桡每每想到那个时候都是无比感慨的,心思似乎一下子就走远了。 洛云桡苦笑了一下,连忙收回心思,打起来了一点精神道,对这两个人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事情警醒一个概括到:“逗的玢纭……慕容少夫人玩的呢,我既然是告诉了管家先生,管家先生怎么可能会不告诉慕容少夫人呢,既然是管家先生吗没有告诉慕容少夫人,那么就是我没有说,既然是我没有说的事情,那就证明多半是假的,因为我从来就是昨天就已经规划好了我今天想要做的事情了,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慕容少夫人不用担心,我确实是没有决定想要里打扰你。” 慕容玢纭下意识就看了一眼旁边的张雀英,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副害怕的样子是有一点的可笑了。 只听见了洛云桡继续道:“今天的公务挺多的,我记得我今天早上是和你说的,我今天大概是想要在书房将就一晚的。” 他说着目光就审视性的落在了张雀英的身上。 张雀英一脸的错愕。 先是来来回回地将面前这两个人给看了一遍,然后才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似的,不敢相信地回答洛云桡道:“我怎么不知道?少爷你说过吗?” 洛云桡转身看着慕容玢纭勾了一抹的浅笑,但是这个动作也就是制只在一瞬间而已,很快就已经注转身看着张雀英了。 所以那一抹的浅笑也就只有慕容玢纭一个人是看到了的。 慕容玢纭更加的觉得莫名奇妙了。 有病?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张雀英。 张雀英刚才是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脸上那一瞬间出现的笑容的。 慕容玢纭愈发的觉得自己好像在这里是有一点的碍眼了。 这两个人真的是无论在哪里都这样的讨厌。 自己真的还是要应该绕道走的。 一想到了这里,张雀英就自己暗自下决心了,这件事情决定了一定走开。再也不要搅合在这两个人之间去了, 可是要不然呢? 慕容玢纭突然之间就开始讨厌张雀英和慕容玢纭这两个人了。 好端端的自己干嘛要要来参加这一趟的浑水? 慕容玢纭这样想着就自然要好好的走了,一退步道:“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说定了,那么这件事情的意思也就定了,我就等着少爷你能够给我一个一定的说发了。” 其实慕容玢纭对于;洛云桡能够真的给自己一些说法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自己好像也就是想要把这一封信给找回来而已。 洛云桡几乎是想要下意识的去拉慕容玢纭的手,可是手还没触碰到慕容玢纭的衣袖就已经放弃了。 以至于张雀英一直是看着洛云桡失魂落魄的直到慕容玢纭的身影已经是消失了很久才来的。 张雀英在一旁等得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了,于是转头也跟着走了。 以至于洛云桡看到张雀英背影的时候,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质疑道:“张雀英!” 你都做了这样大的措施,居然还敢就这样的走了吗? 张雀英是知道洛云桡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的,一转头看着洛云桡,然后道:“既然少爷相信着证据确凿,妾身觉得也没有什么可以辨别的必要了,妾身等着少爷你的最后的处置。” 说着一转身就留给了张雀英一个背影。 洛云桡咬了咬牙,厌恶道:“张雀英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子难道是觉得我不会真的敢把你怎么样的吗?” 张雀英头也不回的就对着洛云桡道:“妾身自然是认为少爷是能够随便处置妾身的,妾身不都说了让少爷你随便处置的。” 其实内心里面却是知道的,洛云桡虽然早就已经想要处置张雀英了,但是现在不还不是没有办法吗? 只要天盛在清越的统治一天不倒,张雀英还不至于担心洛云桡真的对自己做什么,况且,张雀英现在想着的还是一个孩子。 这样自己的一生就满足了。 张雀英并不担心自己等不到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那边关于这一次慕容玢瑢的信件消失的事情其实里面还是有着很多的故事,到底是谁算计谁的阴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心里蛮的慕容玢瑢到底是发生什么以至于张雀英要将这一份信件给藏了起来,而有时因为什么而导致慕容玢纭就这样轻易的发现了这一份信件。 这里面还有这很多的未解之谜。 当然最关键的事情还是最后慕容玢纭和洛云桡到底是会天涯陌路还是和好如初呢? 张雀英这个强插进来的人又将何去何从呢? 这里面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洛云桡到了最后都没有想明白这些事情自己应该怎样的处理。 这边哥哥洛云桡还是一脸的焦眉愁眼的,而这边的妹妹洛云瑶确实活得十分的风声水起,虽然说到了响楷现在也是碰上了一些乱七糟八的事情。 什么漫山遍野的挂在树上的人头,血腥得不行,还是整个地方供认不讳的“柚子”。 还有年璇玑这个貌美倾城的醉月楼的花魁。 而且这个花魁的排场明显是比老鸨这种狠角色还要厉害。 虽然洛云瑶觉得年璇玑这个女人真的是看起来就觉得可爱的一个人,就是性格上面,洛云瑶虽然天不算好能够喜欢,但是觉得也不讨厌,主要是觉得整个人好像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而现在洛云瑶这个巡抚大人最感兴趣的还是响楷的黄太守的死亡。 黄太守和年璇玑的关心绝对是不简单的。 长公主殿下和秦大将军在秦淮河畔两个人一番卿卿我我的打情骂俏之后,洛云瑶牵着秦璟颢的手信步在河边漫步着,看着星火的荷花灯在秦淮上面像是带着情人希望的精灵一样缓慢但是温馨并且浪漫的在上面走过。 洛云瑶看着看着,突发奇想的对着秦璟颢道:“你绝不觉得我们差了一店什么?” 秦璟颢一看着洛云瑶看那个河里面的荷花灯的眼神就知道洛云瑶到底是在想什么,一偏头,倒也不是不赞成洛云瑶这个想法,只是对着洛云瑶疑惑道:“你确定现在还能够找到卖荷花灯的?” 洛云瑶闻言就踮起脚尖四处看了看,脸色茫然了一瞬间,转身就对着秦璟颢吐舌头道:“哎呀,这种事情,完全是看缘分的,万一是遇上了呢,是吧是吧?” 秦璟颢将自己掌心里面软软的手指捏了捏然后笑着道:“拿你没办法。” 洛云瑶在黑夜里面的眼睛亮晶晶的,并且道:“所以你这是答应了吗?” 秦璟颢被逗笑地看着洛云瑶:“你说呢?” 这不是废话吗? 洛云瑶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地踮起脚尖,偷偷的轻轻的在秦璟颢的侧脸上面吻了一下,笑着道:“爱你,你真好。” 秦璟颢脸颊覆上着冰冰凉凉的唇瓣,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这冰凉而有所改变,转头看着洛云瑶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洛云瑶看着这人在月光下面的侧脸,心神不定了一会,对着秦璟颢震惊道:“你这不是明显的,恩……我是说,秦大将军,你最近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啊?” 秦璟颢跳了一下眉,示意洛云瑶继续。 长公主殿下也不客气,直白道:“感觉你最近喜欢笑了好多啊。” “是吗?”秦璟颢本来还是弯着的唇瓣立马就拉下来去了,转过头看着前面黑暗里面的路,想了象道:“你这样一说还真的是,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洛云瑶本来问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现在一看到秦璟颢听了洛云瑶这话就已经将自己的唇瓣给耷拉下去了,觉得内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连忙道:“不是啊,我想要表达的的话语就是,我的秦大将军笑起来很好看,十分的帅,所以你要多笑才行啊。” 秦璟颢倒不是真的想要保持住自己不笑这个状态,毕竟对于他来说,其实笑或者说是不笑都是随心的,他重来就没有想过要因为自己的什么样的状态而去专门的为自己设计一个形象,第一这个事情做起来挺傻的,而且没有意义。 虽然秦璟颢是整个大陆上面男女老少都十分崇拜的男神,但是那也就是被人的看法而已,并不能阻止秦璟颢做事情。 他不会因为自己不笑看起来很酷,很让被人觉得他很厉害,而专程的不笑,同时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他笑起来好看,他就会努力的去多笑——当然了,这个别人洛云瑶还是需要除外的。 可是现在秦璟颢看着洛云瑶就算是已经想明白了这些问题,还是觉得或许能够遇上罗云遥这丫头,真的是老天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事情,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秦璟颢伸手十分温柔地抚摸过洛云瑶的头发,笑着道:“恩,想知道我为什么最近多笑了吗?” ------------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上元节荷花灯的秘密 洛云瑶当然是十分欢快的就开始问道:“那么请问我的秦大将军到底为什么这样呢?” 下意识的眨了了眨自己这一双水灵灵的杏眸疑惑道:“难道是最近遇上了什么好事情了吗?” 秦璟颢的爪子还在洛云瑶的头发上面摩挲着,言笑晏晏的样子只有那样的好看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云遥这样一说,我好想确实是遇上了好事情呢。” 在洛云瑶一脸急切的“快说快说”的表情之下——洛云瑶最近需要破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正愁着没有地方询问并且疑问一下自己将来到底要何去何从呢——秦璟颢也不卖关子就对着洛云瑶解释道:“因为你啊。我的长公主殿下。”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看着秦璟颢这个样子,还是没能够明白——毕竟她的思维还在自己这一堆的烂摊子上面,现在看着秦璟颢这个样子自然是很难想明白的,连忙继续摇头,等着秦璟颢的解答。 秦璟颢疑惑道:“难道我现在和长公主殿下相逢不是一件很好,很幸福,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洛云瑶一噎,沉默道:“……我们都已经相逢了那么久了,这个已经是过去式了啦,我们应该向前面看,前面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呢。” 并且苦恼的埋怨道:“比如这个响楷的这么多的秘密到底是这么回事啊。” 越是这样的所越是觉得自己有一点抓狂,伸手在自己的头发上面就想要薅一比,结果动作很快就被秦璟颢给抓住了,洛云瑶还在疑惑不解着,秦璟颢就已经十分耐心的叮嘱道:“没事的啊,这一点小事在云遥的面前可不算什么吧?况且,我的长公主殿下不是还有我吗?” 洛云瑶巴拉着自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说这话的秦璟颢,“恩……我好像确实还是有一些的暴躁了,感觉有一单的毛躁。”有几急迫地想要给秦璟颢解释自己一般情况下并不是这样的,并且道:“在我的秦大将军不再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长公主殿下呢,看样子,我的秦大将军让我产生了很大的依赖呢。” 秦璟颢被洛云瑶看得有一些的发现责任重大,于是安慰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应该让我的在长公主殿下来依赖的啊。” 洛云瑶还是有点的不开心,觉得自己这样的小女人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可是,像是我这样的人呢,你以后可是会担心的。会让你觉得是一个麻烦的。” 秦璟颢失笑道:“怎么会觉得你是麻烦呢?你这小脑袋瓜里面又在想什么了啊?” 说着就用手轻轻地指着洛云瑶的脑袋来了一下,洛云瑶就着这手指上面的力度摇摆了一下,嘟囔道:“就是啊,难道不是吗。” “肯定不是啊。”秦璟颢回答,目光款款的看着洛云瑶然后笑着道:“刚才我还有一点没有说完呢,就被你给抢白了。” 洛云瑶被这个眼神看得心动不已,刚才的哪一些懊恼什么的早就已经随着节操比抛弃到了九霄云外了,只剩下了疑惑:“什么话?” 秦璟颢温声道:“我之所以这样的多了笑容,是因为我和我的长公主殿下相遇了,而穷和我的长公主殿下相遇能够给我带来笑容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你长公主殿下你给我带来的笑容。” 洛云瑶也不知道是眼前这个人呢说话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她只看到了秦璟颢的容颜和一动一动的嘴唇,还是秦璟颢说话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了,长公主殿下最后只能够发出一个简单的疑问:“啊?” 秦璟颢无奈的笑着,伸手抚摸了洛云瑶的头发,然后道:“因为云遥你的存在,所以我才会有笑容。” 很顺手的继续在这一把柔软的头发上脉案揉了揉,秦璟颢看着洛云瑶:“所以,长公主殿下并不用要求我多笑,只要长公主殿下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是会有笑容的,连我自己都察觉不道的那种。” 洛云瑶脸颊红了,将自己睁得大大看着秦璟颢的眼睛一垂下,然后蚊子一样的声音呐呐道:“好的。我真是荣幸之至呢。”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这个表情再一次完了唇角,重新将掌心里面的柔荑给握紧了,“不是要去好啊荷花灯吗?还不走?” 两个人沿着秦怀慢慢的远离了醉月楼那样一个烟花风尘的地方,众将士一点阴的安静地竹林桃花的小路,然后几经辗转,不一会就听见男男女女的声音。 很快就看见了灯红酒绿,然后到了热闹的集市里面。 洛云瑶拉着秦璟颢的手可别提是又多么的兴奋了呢。 两个人在一起逛夜市的机会确实是有一些的少。 秦璟颢那叫一个无奈的被洛云瑶拉着东逛逛西逛逛的,一下子倒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 洛云瑶被月琉熙给诬陷到了大理寺的牢狱里面,而自己因为欧阳井旭的关系而先让洛云瑶和自己出去逛街散散心心,虽然洛云瑶最后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深陷在牢狱里面的事情,但是还是十分配合的先和自己逛了街。 洛云瑶买了一串的冰糖葫芦,抬头看着秦璟颢虽然还是看着自己的,但是目光的焦点显然不是在自己的身上的。 洛云瑶这样聪明的人,况且还是这样的了解秦璟颢,立马就想明白了到底秦璟颢是想到了什么样的事情,笑着道:“那个时候我是不是也买了一串糖葫芦?” 秦璟颢和洛云瑶的默契那真是没有什么说的, 好到没朋友。秦璟颢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 洛云瑶歪头:“没有吗?” 秦璟颢:“是的。” 洛云瑶看着秦大将军这样正经的表情,虽然觉得这样的情况之下并用不到这样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响了起来,也不再和秦璟颢计较了:“恩,我当时是买了两串。” 秦璟颢还是执着的纠正她:“恩,你是吃了两串。” 洛云瑶这下可不依了,我还是一个长公主呢,必要时候还是需要撒一点公主脾气的,于是就可怜兮兮并且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人家本来是好心想要给秦大将军你的吗,谁知道秦大将军并不给面子?” 秦璟颢睨了洛云瑶一眼:“你那个时候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 洛云瑶眨巴了一下眼睛,挣扎了一些:“这个哪里甜腻了呢……就是有一点酸而已嘛。”虽然那个时候的洛云瑶确实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而想要吃两串并且华丽丽的那了秦大将军做借口……并且好像被秦璟颢看穿了的样子? 在秦璟颢的目光之下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怎么说话,连忙又道:“好像今天是响楷的七夕节呢。” “七夕?” “恩。就是因为响楷的一个风俗节日啦,因为天上的仙子和自己的爱人在晚上相会,所以,我们也会在人间也举办相应的节日,额你,如秦大将军所见的,就是在这一天的时候,很难得地能够让没有出嫁的姑娘和没有成亲的公子哥在一起相会,为他们以后的情感打下基础的那种嘛……” 秦璟颢点了点,其实他本人对于这样的节日是完全不感兴趣的。 洛云瑶一早就发现了在秦璟颢这个大将军的身边是很少能够看见粉红泡泡的。 洛云瑶也不气馁,而秦璟颢也不让洛云瑶真的太失望,反倒是牵着洛云瑶的手,往前面一指,然后道:“前面那里是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荷花灯的买的地方?” “啊?”洛云瑶吗上看了过去,定眼眨了眨,马上就快要高兴得跳起来了:“真的是唉,真的是太棒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我们可真的是缘分呢。” 说着就牵着秦璟颢往着买荷花灯的大妈哪里走了过去。 说来也是缘分,着大娘也是正好准备收摊了,现在看到了这样两个郎才女貌的青年人过来也是笑开了——虽然这个姑娘穿的衣服比较的起卦,也许是在灰黄的灯火下面的错觉?恩,这个姑娘的头发看起来也像是没有梳的样子——并且十分慷慨的表示:“这两位公子小姐,是想要买荷花灯是吗?” 得到了洛云瑶“是的”答复之后,就更加的热情起来了。 “大娘这里还剩几个就便宜卖给你们了吧,今天大娘都打算回去了,结果没想到还能够看到这样俊削貌美的一对小情人,真是大娘的幸运呢,说不一定是大娘我现在看到就是传说中的那一对神仙呢?” 洛云瑶和秦璟颢相视一眼,并且代表两人发言到:“大娘可真会说话。” 最后秦璟颢和洛云瑶两人真的还是拿到了六七个的莲花灯,秦璟颢和洛云瑶抱着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一单……恩,说出来的感觉,应该是温暖和幸福把。 大娘不仅把自己剩下的荷花灯都给了洛云瑶他们,并且还十分慷慨的赠送了纸和笔。 当然了,秦璟颢事不可能让大娘真的是亏本卖的,还多给了一些的钱呢。 ------------ 第三百八十三章 第三百八十四章 洛云瑶和秦璟颢抱着荷花灯沿着秦淮河,要去放和荷花灯的路上,有一些谜一样的安静。 秦璟颢转头看着笑嘻嘻抱着荷花灯的洛云瑶,眼神有些犹豫,几度欲言又止。 洛云瑶自然是发现了这个变化的,在秦璟颢没注意到的时候,就猛地转身专注地看着他,然后咧唇微微一笑,特别直白的道:“秦大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呀?” 秦璟颢已经对于这种洛云瑶能够很轻易的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便也不再扭捏了,笑着对洛云瑶道:“很高兴?” 长公主殿下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知道秦大将军这话是在铺路,倒是也很坦率地回答道:“恩,你看这个荷花灯,等会我们要在上面写下我们的愿望,然后她就会顺着河流,走到很远很远带给上天,这样高兴的事情,秦大将军不高兴的吗?” 洛云瑶这样一说,基本上算是将自己要在这个荷花灯上面写一些什么给交代在了秦璟颢的面前了。 秦璟颢狭长的眉眼一眯,唇角感兴趣的挑了挑,笑了一抹,道:“那本将军是不是应该让长公主殿下更加的高兴一点呢?” 洛云瑶顺手就将自己的手扒拉在了秦璟颢的臂弯之上,眉开眼笑道:“这个一定,必须,是当然的!” 秦璟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复到了:“说了有什么回报没?” 洛云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秦大将军的脸蛋,“这个算吗?” 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都是虚的。 恩……怎么说,这种事情都感觉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呢? 虽然长公主殿下心里面是这样想着的,但是如果是秦璟颢真的这样说了,洛云瑶一定是分分钟钟的,立刻马上就和秦大将军说再见。 这一点也不知道秦璟颢想到没有,反正秦璟颢是十分聪明并且理智的没有触犯雷区。 他满意地享受了这一个吻,并且深情款款地看着洛云瑶了好一会,方才回答地笑着道:“这件事跟你这一次要处理的案子应该是有关系的。” 洛云瑶自然是猜到了可能是这样一个情况,立马就笑开了,撒娇似的抱着秦璟颢的手道:“我就知道!秦大将军,你就是上天给我的福报!” 秦璟颢一脸宠溺:“你也是……” 两人在彼此的目光之中黏腻了一会,洛云瑶就垂下了眼睫,但是手上毕竟还是不安分的,看着秦大将军的衣袍不知道哪一处,连忙清醒道:“好啦,本公主知道啦,既然这样,本公主还请秦大将军给讲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和我现在面前这个响楷地大案子有关啊?” 秦璟颢伸手揉了洛云瑶的头:“刚才和青雪接洽的时候,听这丫头讲的……” 手上却是带着洛云瑶继续地往着前面走,一边道:“有关于天盛的长公主。” “天盛的……长公主?”洛云瑶疑惑,一般称呼自己为长公主太久了就会自然的对于称别人为长公主感到有一些的奇怪,洛云瑶自然也是这样的,但是,这种小case,洛云瑶还算是很快的就已经反映过来了,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搜索了一遍,问道:“秦大将军说的是楚俪帘?” 秦璟颢点了点头,“青雪刚才有提到过,我之前是派她在天盛做差的,恩……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天盛的皇宫里面,但是这丫头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楚俪帘扯上关系了。” “噗……”洛云瑶想了想青雪那丫头的样子,绝得有趣了:“当年秦大将军派青雪去天盛皇宫的时候人家还小着把?能够和天盛的长公主扯上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大将军怎么还能够不满足呢?” 秦璟颢想着,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教训得极是。” 说着就低头看洛云瑶。 那样的目光看得洛云瑶一阵的心虚,其实人家秦大将军并没有一丁点的批判青雪的意思,洛云瑶也就是自己嘴快简单的说了一两句而已,没想到秦璟颢却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了。 恩……这种感觉就像是丈夫对妻子言听计从的宠溺。 再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谈论正事的,洛云瑶很及时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那么接下来了呢?青雪可是给秦大将军汇报了什么?” “这事有点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秦璟颢沉吟了一会,本来是对洛云瑶的贴心,没想到洛云瑶却是半点也不领情,连忙打断了秦璟颢道:“别呀,青雪给秦大将军说了什么还请秦大将军不要客气的全部都给本公主讲讲 ……” 又觉得自己这样一说,好像显得有一点的不务正业连忙心虚地补充道:“毕竟这样的事情万一是我能够从这些小事情的蛛丝马迹里面发现什么呢,是吧?” 秦璟颢了然地看了洛云瑶一眼,半点不给她面子得道——反正附近也没有什么知道他们呢身份的人:“你就是想要听八卦吧?” 洛云瑶“嘿嘿嘿”了三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整个大陆上面的三个主要王国诶,其中的两个西秦和碧落我都在上面待过,而且和两个国家的人我都是特别的熟的了,但是这天盛确实一个例外,这样大的疏漏,我怎么能够放过呢?况且了,人家天盛不是灭了我的国吗?我好歹也应该知己知彼吧?” 秦璟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好好,长公主殿下你是最有礼的。” 话语里面满满地都是拿你没办法的味道。 洛云瑶抱着秦璟颢的胳膊的手紧了紧,撒娇的笑了两声:“嘛!嘛!秦大将军你最好了,你就说嘛!况且,现在夜长人少的,没有故事岂不是好生寂寞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有些嘲讽味道的道:“长公主殿下那你就还真的当故事来听吧。” 这个故事,既然是洛云瑶想要听详细版的,那么就还得从天盛的长公主还挺年少的时候讲起。 大概是很多事情都是从小时候讲出来更加的具有亲切感吧? 这个倒不是在秦璟颢的考虑范围内。 秦大将军想的既然是故事,那么最好的还原这事情的样子,其实这里面还真的是不一定能够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那一年。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 “好了吗!埋上就好了,快点,那边要来人了!”一个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男人急切的催促。“好了好了,催什么催,走吧走吧!” 说罢,两人立即急匆匆的离开,雨下的很大,松懈的土壤被冲刷出一条缝,露出一个蠕动的东西,细看下,竟是人的手指,还在轻轻的动! 慢慢的,顺着地上的雨水流出一条细细的血水。 皇宫中——金黄的宫殿一片气派万分,红色绣着金边的地毯上都是零碎的服饰,以及欲生欲死的喘息。 大红罗帐内,两具雪白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如血的红烛中倒映出一张稚气的小脸。 那年,楚帘七岁。 亲眼看着母妃背叛了父皇! “母妃,好可怕,外边在打雷,帘儿好困,好想睡觉!可是帘儿好怕,帘儿要母后抱着!” “啊,帘儿,你怎么来了,丫鬟都在干嘛呢?” 一美艳女子连忙起身穿上衣服,一边不停的给旁边的男人打着眼色,朝他扔去一个斗篷,赤脚走向楚帘。 男人蒙着脸没敢露出来,这会儿看到惠妃眼色,急忙披上斗篷落荒而逃,因为太急促差点卡在门槛上。 外边轰隆隆的打雷,楚帘只觉得心中如外边的雨水一般冰冷,她年岁虽小,但是生活在这吃人的皇宫,身边还有嬷嬷教导,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太小了,小到遇到这种事只能横冲直撞的站出来,用自己的方式阻止,殊不知这无用之功才是最可笑的! 惠妃抱起楚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温柔的念叨着:“帘儿不怕,母妃这不是在吗,母妃抱着帘儿睡。” “嗯。” 楚帘的声音小小的,蠕蠕的,带着一丝连惠妃都没有听出来的无力。 惠妃微笑着摸了摸楚帘的小脑袋,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叹了口气。 走到偏殿,今夜宫女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只剩下她的贴身宫女如儿,她让她照顾小公主,结果现在人没了。 惠妃蹙眉看着空无一人的偏殿,怒火中烧,“如儿,如儿……” 大殿内,没人回应…… 大雨还在继续,雷声也没停,惠妃把楚帘放在床上盖好被褥,微微打开窗,“轰隆”一个雷声,闪电照亮了天空,映在惠妃眼里。 雨点抓住空子打在惠妃身上,吓得惠妃一下子关上了窗。 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那个闪电,让她脑海里浮现了多年前的那幕,那是她一生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 那个男人,那个被奉为九五至尊的男人,就是在这样的雷雨天,强要了她! 她一直在流血,可他就像发了疯般不管不顾如同魔鬼,就在将军府,连她的父亲都没办法救她,只能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侮辱、蹂躏、糟蹋! 第三百八十四章 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那 天,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耳边,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你父亲功高盖主,目无王上,手上还有十万精兵,朕为了黎民百姓,也不得不除了他,可是朕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你这样妙人的女儿,若是你主动进宫,朕可以网开一面,哈哈哈……” 她抱着被褥瑟瑟发抖,他的声音就像魔音一般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事后,她就生病了,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似乎没救了,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可惜了肚子里的龙种! 她意识不清的听着,迷迷糊糊只知道她怀孕了,有了孩子! 为了孩子,她愣是挺了过来,母女平安,连太医都说是奇迹。 楚俪帘看着站在窗口眼神空洞的母妃,捂着心口。这里,有些疼,她太弱小了,所以母妃才需要在皇宫之中收起本性,处处小心,夹起尾巴做人。 楚俪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还母妃一个自由。 第二天,雨过天晴,天上出现了彩虹。楚俪帘难得起了个大早,母妃经常说,彩虹都在风雨过后才出现的,她要带母妃去看彩虹。 “母妃,母妃,咱们去御花园好不好?”饭桌上,楚俪帘小小的声音想起。 惠妃用修长的手指嗔怒的点了点楚俪帘小小的额头,“食不言寝不语,若是被你父皇看到你这样子又要责怪母妃没有好好教导你了。” “是,帘儿知错了!”楚俪帘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宫女布菜。 惠妃看着自己的楚俪帘,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柔和温柔,这是她的女儿,她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宝贝。“多吃点,吃好了,母妃才能带你去。” 楚俪帘开心的瞪大眼睛,笑嘻嘻的大口吃饭,“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 惠妃微笑着,而后回头看了眼丫鬟,吩咐道:“去查查如儿去哪了,是生、是死。” 惠妃声音虽然缓慢温软,但是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她是将军府长女,这种威严,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丫鬟微微福身,而后被吩咐退了出去。 御花园—— “丽嫔好雅兴,只是这天儿,刚雨过天晴,还带着湿气,本宫走出来都觉得有些凉意,丽妃身子不好,实在是应该注意好才是啊。” 一盛装美艳女子在一帮丫鬟太监下簇拥而来,还在赏花的丽嫔看到贤妃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行礼,“妹妹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俯视着丽嫔,“这里没有外人,丽嫔真是太客气了,起来吧!” 丽嫔额头出了些许冷汗,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 “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规律不可破,这点分寸,妹妹还是明白的。” 贤妃掩面而笑,这丽嫔,还是个懂规矩的,那么,留着就留着吧。还有其他不听话的狗,还没有除掉。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贤妃看着惠妃牵着楚俪帘款款而来,勾唇冷笑。 “臣妾见过惠妃娘娘,见过长公主殿下。”丽嫔心里欲哭无泪,她出门前怎么就不看看黄历呢?赏个花也能碰到这两位瘟神,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深不可测。 “快起来吧!妹妹体弱,这天寒露重的,怎的不在寝殿好生歇息?若让皇上知道了,定要心疼好一会儿子了”惠妃微笑着看着丽嫔,被无视的的贤妃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皇上政务繁忙,一个月也才来后宫三四次,大抵都是留在四妃之处,不瞒两位娘娘,臣妾福薄,已经半年没见过皇上了。” 这本是人尽皆知的,所以丽嫔早就习惯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舒服可言。 “丽嫔倒是通达,可不像某些人,利用自己的女儿争宠,到真是不配做个母亲。” 贤妃轻抚花瓣,轻笑出声。 惠妃面上平静,完全不在意贤妃嘴里说的这个“某人”,但笑不语。 贤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色很难看,这个惠妃,真是太给脸不要脸了,想跟她斗,痴心妄想。 要不是她生下了皇长公主,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月儿,今天天气不错,去把公主带出来,”贤妃对着身后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是。”月儿行了宫礼,退了下去。 丽嫔看气氛这般压抑,苦笑着咳了咳,“两位姐姐,前边儿新修的的鲤鱼塘两位姐姐去看过了吗?那小鱼儿,很是漂亮呢!” “是吗?本宫这两天忙着处理后宫中的事儿,竟不知道这里修了鲤鱼塘,走吧,本宫就去见识见识这灵性非常的小鱼儿吧!”贤妃先走到了前边,在宫中有一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确实人尽皆知的不成形的规律。 后宫中走在最前面的,则是身份最高的人,依次排序。 丽嫔偷偷看了眼惠妃,发现惠妃并没有生气,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两位祖宗啊! 惹不起啊惹不起…… 楚俪帘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一个瓷娃娃般安静乖巧的站在惠妃身旁。 走到鲤鱼塘,楚俪帘蹲在塘边,看着满塘的红鲤鱼,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正欲伸手触碰水面时,突然从水波的倒影中看到了假山后一闪而过的人影儿,楚俪帘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拽了拽惠妃的衣裙。 “母妃,帘儿想如厕。” 惠妃回头吩咐道:“带公主去如厕,照顾好公主。” “是。”丫鬟应和行礼,随后带着楚俪帘离开。 楚俪帘跟着丫鬟往前走,走到离鲤鱼塘远些后,楚俪帘一闪身,偷偷躲进假山的缝隙当中,随后拿起弹弓,用自己最帅的姿势嗖嗖嗖射出几个石子,直奔后脑勺。 楚俪帘从小跟着太医学习医术,自然明白哪些穴道会导致昏厥。 虽然有几个石子偏了……咳咳,但是丫鬟成功被她打晕,咳咳,就是实打实的打晕。 楚俪帘松了口气,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低沉的笑声,随后响起一个清脆微微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喂,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笨,真是笨死了,哈哈哈,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楚俪帘微泯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种话,未免说的太过直白,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指桑骂槐,但是任谁被这样**裸的鄙夷了都不会开心,“很好笑么?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自己走出来,别让本公主吩咐侍卫动手。” “你这丫头,脾气怎的这样冲,我当然是因为好笑才笑的啊,你特意说谎出来,还打晕了宫女,不就是为了见我么?但是我压根没有躲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看到我,怪我喽?” 楚俪帘的耳边传来对方那戏谑的声音,楚俪帘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躺在假山上,手拄着脑袋,修长的腿型一览无余,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俪帘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对方白白净净秀气非常的脸,一袭白衣如同嫡仙出尘,顿时轻笑出声:“本公主心思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啊,真是浪费本公主的时间,还是让侍卫来把你抓起来好了。” “喂,你这丫头不能这样以貌取人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大人物?堂堂天盛长公主,就是这样肤浅?” 楚俪帘不屑的撇撇嘴:“肤浅?这两个字本公主可不敢当,不管如何总比那些闲的没事干偷窥别人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客卿要强,偷窥后宫嫔妃,这是多大的罪名不用我提醒你了吧?本公主奉劝公子,有些事,有些人,是你永远无法沾染的剧毒,触之则死。” “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无聊来御花园溜达溜达而已,难道这个违反宫规了?而且昨日里,在下路过惠华殿时,不小心知道了某些密辛啊,这才是真正要掉脑袋的罪名吧?” 楚俪帘听到凌寒远的话楚俪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抿嘴不应。 惠妃一进宫便是嫔位,只因她是朝廷重臣苏大将军的女儿,一出生便是千金贵种,一进宫便凌寒远轻笑了两下,声音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说的话…却是致命的毒药。“在下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有时候,秘密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为了在下自己的小命,在下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长公主殿下,小小年纪,智慧过人,竟一下子猜出在下是皇上请来的客卿,若真是皇室血脉,该是何等完美的存在,只可惜啊……” “哈哈哈……”楚俪帘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如同风铃般,却带着一丝阴森的传入凌寒远耳中。 “秘密是可以保护人,但是,在这吃人的皇宫,同样会让人死的更早,很惨,死无全尸,身首异处。” “长公主不必吓唬在下。在下就是吓大的,这点胆量与血性还是有的,同样会莫名其妙的死,与其死的迷迷糊糊,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死去,那倒也还不冤。” ------------ 第三百八十四章 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那 天,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耳边,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你父亲功高盖主,目无王上,手上还有十万精兵,朕为了黎民百姓,也不得不除了他,可是朕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你这样妙人的女儿,若是你主动进宫,朕可以网开一面,哈哈哈……” 她抱着被褥瑟瑟发抖,他的声音就像魔音一般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事后,她就生病了,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似乎没救了,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可惜了肚子里的龙种! 她意识不清的听着,迷迷糊糊只知道她怀孕了,有了孩子! 为了孩子,她愣是挺了过来,母女平安,连太医都说是奇迹。 楚俪帘看着站在窗口眼神空洞的母妃,捂着心口。这里,有些疼,她太弱小了,所以母妃才需要在皇宫之中收起本性,处处小心,夹起尾巴做人。 楚俪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还母妃一个自由。 第二天,雨过天晴,天上出现了彩虹。楚俪帘难得起了个大早,母妃经常说,彩虹都在风雨过后才出现的,她要带母妃去看彩虹。 “母妃,母妃,咱们去御花园好不好?”饭桌上,楚俪帘小小的声音想起。 惠妃用修长的手指嗔怒的点了点楚俪帘小小的额头,“食不言寝不语,若是被你父皇看到你这样子又要责怪母妃没有好好教导你了。” “是,帘儿知错了!”楚俪帘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宫女布菜。 惠妃看着自己的楚俪帘,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柔和温柔,这是她的女儿,她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宝贝。“多吃点,吃好了,母妃才能带你去。” 楚俪帘开心的瞪大眼睛,笑嘻嘻的大口吃饭,“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 惠妃微笑着,而后回头看了眼丫鬟,吩咐道:“去查查如儿去哪了,是生、是死。” 惠妃声音虽然缓慢温软,但是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她是将军府长女,这种威严,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丫鬟微微福身,而后被吩咐退了出去。 御花园—— “丽嫔好雅兴,只是这天儿,刚雨过天晴,还带着湿气,本宫走出来都觉得有些凉意,丽妃身子不好,实在是应该注意好才是啊。” 一盛装美艳女子在一帮丫鬟太监下簇拥而来,还在赏花的丽嫔看到贤妃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行礼,“妹妹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俯视着丽嫔,“这里没有外人,丽嫔真是太客气了,起来吧!” 丽嫔额头出了些许冷汗,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 “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规律不可破,这点分寸,妹妹还是明白的。” 贤妃掩面而笑,这丽嫔,还是个懂规矩的,那么,留着就留着吧。还有其他不听话的狗,还没有除掉。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贤妃看着惠妃牵着楚俪帘款款而来,勾唇冷笑。 “臣妾见过惠妃娘娘,见过长公主殿下。”丽嫔心里欲哭无泪,她出门前怎么就不看看黄历呢?赏个花也能碰到这两位瘟神,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深不可测。 “快起来吧!妹妹体弱,这天寒露重的,怎的不在寝殿好生歇息?若让皇上知道了,定要心疼好一会儿子了”惠妃微笑着看着丽嫔,被无视的的贤妃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皇上政务繁忙,一个月也才来后宫三四次,大抵都是留在四妃之处,不瞒两位娘娘,臣妾福薄,已经半年没见过皇上了。” 这本是人尽皆知的,所以丽嫔早就习惯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舒服可言。 “丽嫔倒是通达,可不像某些人,利用自己的女儿争宠,到真是不配做个母亲。” 贤妃轻抚花瓣,轻笑出声。 惠妃面上平静,完全不在意贤妃嘴里说的这个“某人”,但笑不语。 贤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色很难看,这个惠妃,真是太给脸不要脸了,想跟她斗,痴心妄想。 要不是她生下了皇长公主,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月儿,今天天气不错,去把公主带出来,”贤妃对着身后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是。”月儿行了宫礼,退了下去。 丽嫔看气氛这般压抑,苦笑着咳了咳,“两位姐姐,前边儿新修的的鲤鱼塘两位姐姐去看过了吗?那小鱼儿,很是漂亮呢!” “是吗?本宫这两天忙着处理后宫中的事儿,竟不知道这里修了鲤鱼塘,走吧,本宫就去见识见识这灵性非常的小鱼儿吧!”贤妃先走到了前边,在宫中有一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确实人尽皆知的不成形的规律。 后宫中走在最前面的,则是身份最高的人,依次排序。 丽嫔偷偷看了眼惠妃,发现惠妃并没有生气,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两位祖宗啊! 惹不起啊惹不起…… 楚俪帘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一个瓷娃娃般安静乖巧的站在惠妃身旁。 走到鲤鱼塘,楚俪帘蹲在塘边,看着满塘的红鲤鱼,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正欲伸手触碰水面时,突然从水波的倒影中看到了假山后一闪而过的人影儿,楚俪帘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拽了拽惠妃的衣裙。 “母妃,帘儿想如厕。” 惠妃回头吩咐道:“带公主去如厕,照顾好公主。” “是。”丫鬟应和行礼,随后带着楚俪帘离开。 楚俪帘跟着丫鬟往前走,走到离鲤鱼塘远些后,楚俪帘一闪身,偷偷躲进假山的缝隙当中,随后拿起弹弓,用自己最帅的姿势嗖嗖嗖射出几个石子,直奔后脑勺。 楚俪帘从小跟着太医学习医术,自然明白哪些穴道会导致昏厥。 虽然有几个石子偏了……咳咳,但是丫鬟成功被她打晕,咳咳,就是实打实的打晕。 楚俪帘松了口气,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低沉的笑声,随后响起一个清脆微微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喂,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笨,真是笨死了,哈哈哈,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楚俪帘微泯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种话,未免说的太过直白,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指桑骂槐,但是任谁被这样**裸的鄙夷了都不会开心,“很好笑么?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自己走出来,别让本公主吩咐侍卫动手。” “你这丫头,脾气怎的这样冲,我当然是因为好笑才笑的啊,你特意说谎出来,还打晕了宫女,不就是为了见我么?但是我压根没有躲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看到我,怪我喽?” 楚俪帘的耳边传来对方那戏谑的声音,楚俪帘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躺在假山上,手拄着脑袋,修长的腿型一览无余,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俪帘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对方白白净净秀气非常的脸,一袭白衣如同嫡仙出尘,顿时轻笑出声:“本公主心思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啊,真是浪费本公主的时间,还是让侍卫来把你抓起来好了。” “喂,你这丫头不能这样以貌取人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大人物?堂堂天盛长公主,就是这样肤浅?” 楚俪帘不屑的撇撇嘴:“肤浅?这两个字本公主可不敢当,不管如何总比那些闲的没事干偷窥别人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客卿要强,偷窥后宫嫔妃,这是多大的罪名不用我提醒你了吧?本公主奉劝公子,有些事,有些人,是你永远无法沾染的剧毒,触之则死。” “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无聊来御花园溜达溜达而已,难道这个违反宫规了?而且昨日里,在下路过惠华殿时,不小心知道了某些密辛啊,这才是真正要掉脑袋的罪名吧?” 楚俪帘听到凌寒远的话楚俪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抿嘴不应。 惠妃一进宫便是嫔位,只因她是朝廷重臣苏大将军的女儿,一出生便是千金贵种,一进宫便凌寒远轻笑了两下,声音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说的话…却是致命的毒药。“在下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有时候,秘密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为了在下自己的小命,在下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长公主殿下,小小年纪,智慧过人,竟一下子猜出在下是皇上请来的客卿,若真是皇室血脉,该是何等完美的存在,只可惜啊……” “哈哈哈……”楚俪帘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如同风铃般,却带着一丝阴森的传入凌寒远耳中。 “秘密是可以保护人,但是,在这吃人的皇宫,同样会让人死的更早,很惨,死无全尸,身首异处。” “长公主不必吓唬在下。在下就是吓大的,这点胆量与血性还是有的,同样会莫名其妙的死,与其死的迷迷糊糊,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死去,那倒也还不冤。” ------------ 第三百七十九章 从身世开始讲天盛的长公主 洛云瑶和秦璟颢抱着荷花灯沿着秦淮河,要去放和荷花灯的路上,有一些谜一样的安静。 秦璟颢转头看着笑嘻嘻抱着荷花灯的洛云瑶,眼神有些犹豫,几度欲言又止。 洛云瑶自然是发现了这个变化的,在秦璟颢没注意到的时候,就猛地转身专注地看着他,然后咧唇微微一笑,特别直白的道:“秦大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呀?” 秦璟颢已经对于这种洛云瑶能够很轻易的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便也不再扭捏了,笑着对洛云瑶道:“很高兴?” 长公主殿下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知道秦大将军这话是在铺路,倒是也很坦率地回答道:“恩,你看这个荷花灯,等会我们要在上面写下我们的愿望,然后她就会顺着河流,走到很远很远带给上天,这样高兴的事情,秦大将军不高兴的吗?” 洛云瑶这样一说,基本上算是将自己要在这个荷花灯上面写一些什么给交代在了秦璟颢的面前了。 秦璟颢狭长的眉眼一眯,唇角感兴趣的挑了挑,笑了一抹,道:“那本将军是不是应该让长公主殿下更加的高兴一点呢?” 洛云瑶顺手就将自己的手扒拉在了秦璟颢的臂弯之上,眉开眼笑道:“这个一定,必须,是当然的!” 秦璟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复到了:“说了有什么回报没?” 洛云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秦大将军的脸蛋,“这个算吗?” 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都是虚的。 恩……怎么说,这种事情都感觉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呢? 虽然长公主殿下心里面是这样想着的,但是如果是秦璟颢真的这样说了,洛云瑶一定是分分钟钟的,立刻马上就和秦大将军说再见。 这一点也不知道秦璟颢想到没有,反正秦璟颢是十分聪明并且理智的没有触犯雷区。 他满意地享受了这一个吻,并且深情款款地看着洛云瑶了好一会,方才回答地笑着道:“这件事跟你这一次要处理的案子应该是有关系的。” 洛云瑶自然是猜到了可能是这样一个情况,立马就笑开了,撒娇似的抱着秦璟颢的手道:“我就知道!秦大将军,你就是上天给我的福报!” 秦璟颢一脸宠溺:“你也是……” 两人在彼此的目光之中黏腻了一会,洛云瑶就垂下了眼睫,但是手上毕竟还是不安分的,看着秦大将军的衣袍不知道哪一处,连忙清醒道:“好啦,本公主知道啦,既然这样,本公主还请秦大将军给讲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和我现在面前这个响楷地大案子有关啊?” 秦璟颢伸手揉了洛云瑶的头:“刚才和青雪接洽的时候,听这丫头讲的……” 手上却是带着洛云瑶继续地往着前面走,一边道:“有关于天盛的长公主。” “天盛的……长公主?”洛云瑶疑惑,一般称呼自己为长公主太久了就会自然的对于称别人为长公主感到有一些的奇怪,洛云瑶自然也是这样的,但是,这种小case,洛云瑶还算是很快的就已经反映过来了,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搜索了一遍,问道:“秦大将军说的是楚俪帘?” 秦璟颢点了点头,“青雪刚才有提到过,我之前是派她在天盛做差的,恩……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天盛的皇宫里面,但是这丫头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楚俪帘扯上关系了。” “噗……”洛云瑶想了想青雪那丫头的样子,绝得有趣了:“当年秦大将军派青雪去天盛皇宫的时候人家还小着把?能够和天盛的长公主扯上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大将军怎么还能够不满足呢?” 秦璟颢想着,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教训得极是。” 说着就低头看洛云瑶。 那样的目光看得洛云瑶一阵的心虚,其实人家秦大将军并没有一丁点的批判青雪的意思,洛云瑶也就是自己嘴快简单的说了一两句而已,没想到秦璟颢却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了。 恩……这种感觉就像是丈夫对妻子言听计从的宠溺。 再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谈论正事的,洛云瑶很及时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那么接下来了呢?青雪可是给秦大将军汇报了什么?” “这事有点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秦璟颢沉吟了一会,本来是对洛云瑶的贴心,没想到洛云瑶却是半点也不领情,连忙打断了秦璟颢道:“别呀,青雪给秦大将军说了什么还请秦大将军不要客气的全部都给本公主讲讲 ……” 又觉得自己这样一说,好像显得有一点的不务正业连忙心虚地补充道:“毕竟这样的事情万一是我能够从这些小事情的蛛丝马迹里面发现什么呢,是吧?” 秦璟颢了然地看了洛云瑶一眼,半点不给她面子得道——反正附近也没有什么知道他们呢身份的人:“你就是想要听八卦吧?” 洛云瑶“嘿嘿嘿”了三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整个大陆上面的三个主要王国诶,其中的两个西秦和碧落我都在上面待过,而且和两个国家的人我都是特别的熟的了,但是这天盛确实一个例外,这样大的疏漏,我怎么能够放过呢?况且了,人家天盛不是灭了我的国吗?我好歹也应该知己知彼吧?” 秦璟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好好,长公主殿下你是最有礼的。” 话语里面满满地都是拿你没办法的味道。 洛云瑶抱着秦璟颢的胳膊的手紧了紧,撒娇的笑了两声:“嘛!嘛!秦大将军你最好了,你就说嘛!况且,现在夜长人少的,没有故事岂不是好生寂寞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有些嘲讽味道的道:“长公主殿下那你就还真的当故事来听吧。” 这个故事,既然是洛云瑶想要听详细版的,那么就还得从天盛的长公主还挺年少的时候讲起。 大概是很多事情都是从小时候讲出来更加的具有亲切感吧? 这个倒不是在秦璟颢的考虑范围内。 秦大将军想的既然是故事,那么最好的还原这事情的样子,其实这里面还真的是不一定能够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那一年。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 “好了吗!埋上就好了,快点,那边要来人了!”一个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男人急切的催促。“好了好了,催什么催,走吧走吧!” 说罢,两人立即急匆匆的离开,雨下的很大,松懈的土壤被冲刷出一条缝,露出一个蠕动的东西,细看下,竟是人的手指,还在轻轻的动! 慢慢的,顺着地上的雨水流出一条细细的血水。 皇宫中——金黄的宫殿一片气派万分,红色绣着金边的地毯上都是零碎的服饰,以及欲生欲死的喘息。 大红罗帐内,两具雪白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如血的红烛中倒映出一张稚气的小脸。 那年,楚帘七岁。 亲眼看着母妃背叛了父皇! “母妃,好可怕,外边在打雷,帘儿好困,好想睡觉!可是帘儿好怕,帘儿要母后抱着!” “啊,帘儿,你怎么来了,丫鬟都在干嘛呢?” 一美艳女子连忙起身穿上衣服,一边不停的给旁边的男人打着眼色,朝他扔去一个斗篷,赤脚走向楚帘。 男人蒙着脸没敢露出来,这会儿看到惠妃眼色,急忙披上斗篷落荒而逃,因为太急促差点卡在门槛上。 外边轰隆隆的打雷,楚帘只觉得心中如外边的雨水一般冰冷,她年岁虽小,但是生活在这吃人的皇宫,身边还有嬷嬷教导,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太小了,小到遇到这种事只能横冲直撞的站出来,用自己的方式阻止,殊不知这无用之功才是最可笑的! 惠妃抱起楚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温柔的念叨着:“帘儿不怕,母妃这不是在吗,母妃抱着帘儿睡。” “嗯。” 楚帘的声音小小的,蠕蠕的,带着一丝连惠妃都没有听出来的无力。 惠妃微笑着摸了摸楚帘的小脑袋,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叹了口气。 走到偏殿,今夜宫女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只剩下她的贴身宫女如儿,她让她照顾小公主,结果现在人没了。 惠妃蹙眉看着空无一人的偏殿,怒火中烧,“如儿,如儿……” 大殿内,没人回应…… 大雨还在继续,雷声也没停,惠妃把楚帘放在床上盖好被褥,微微打开窗,“轰隆”一个雷声,闪电照亮了天空,映在惠妃眼里。 雨点抓住空子打在惠妃身上,吓得惠妃一下子关上了窗。 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那个闪电,让她脑海里浮现了多年前的那幕,那是她一生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 那个男人,那个被奉为九五至尊的男人,就是在这样的雷雨天,强要了她! 她一直在流血,可他就像发了疯般不管不顾如同魔鬼,就在将军府,连她的父亲都没办法救她,只能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侮辱、蹂躏、糟蹋! 天,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耳边,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你父亲功高盖主,目无王上,手上还有十万精兵,朕为了黎民百姓,也不得不除了他,可是朕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你这样妙人的女儿,若是你主动进宫,朕可以网开一面,哈哈哈……” 她抱着被褥瑟瑟发抖,他的声音就像魔音一般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事后,她就生病了,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似乎没救了,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可惜了肚子里的龙种! 她意识不清的听着,迷迷糊糊只知道她怀孕了,有了孩子! 为了孩子,她愣是挺了过来,母女平安,连太医都说是奇迹。 楚俪帘看着站在窗口眼神空洞的母妃,捂着心口。这里,有些疼,她太弱小了,所以母妃才需要在皇宫之中收起本性,处处小心,夹起尾巴做人。 楚俪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还母妃一个自由。 第二天,雨过天晴,天上出现了彩虹。楚俪帘难得起了个大早,母妃经常说,彩虹都在风雨过后才出现的,她要带母妃去看彩虹。 “母妃,母妃,咱们去御花园好不好?”饭桌上,楚俪帘小小的声音想起。 惠妃用修长的手指嗔怒的点了点楚俪帘小小的额头,“食不言寝不语,若是被你父皇看到你这样子又要责怪母妃没有好好教导你了。” “是,帘儿知错了!”楚俪帘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宫女布菜。 惠妃看着自己的楚俪帘,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柔和温柔,这是她的女儿,她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宝贝。“多吃点,吃好了,母妃才能带你去。” 楚俪帘开心的瞪大眼睛,笑嘻嘻的大口吃饭,“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 惠妃微笑着,而后回头看了眼丫鬟,吩咐道:“去查查如儿去哪了,是生、是死。” 惠妃声音虽然缓慢温软,但是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她是将军府长女,这种威严,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丫鬟微微福身,而后被吩咐退了出去。 御花园—— “丽嫔好雅兴,只是这天儿,刚雨过天晴,还带着湿气,本宫走出来都觉得有些凉意,丽妃身子不好,实在是应该注意好才是啊。” 一盛装美艳女子在一帮丫鬟太监下簇拥而来,还在赏花的丽嫔看到贤妃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行礼,“妹妹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俯视着丽嫔,“这里没有外人,丽嫔真是太客气了,起来吧!” 丽嫔额头出了些许冷汗,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 “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规律不可破,这点分寸,妹妹还是明白的。” 贤妃掩面而笑,这丽嫔,还是个懂规矩的,那么,留着就留着吧。还有其他不听话的狗,还没有除掉。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贤妃看着惠妃牵着楚俪帘款款而来,勾唇冷笑。 “臣妾见过惠妃娘娘,见过长公主殿下。”丽嫔心里欲哭无泪,她出门前怎么就不看看黄历呢?赏个花也能碰到这两位瘟神,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深不可测。 “快起来吧!妹妹体弱,这天寒露重的,怎的不在寝殿好生歇息?若让皇上知道了,定要心疼好一会儿子了”惠妃微笑着看着丽嫔,被无视的的贤妃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皇上政务繁忙,一个月也才来后宫三四次,大抵都是留在四妃之处,不瞒两位娘娘,臣妾福薄,已经半年没见过皇上了。” 这本是人尽皆知的,所以丽嫔早就习惯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舒服可言。 “丽嫔倒是通达,可不像某些人,利用自己的女儿争宠,到真是不配做个母亲。” 贤妃轻抚花瓣,轻笑出声。 惠妃面上平静,完全不在意贤妃嘴里说的这个“某人”,但笑不语。 贤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色很难看,这个惠妃,真是太给脸不要脸了,想跟她斗,痴心妄想。 要不是她生下了皇长公主,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月儿,今天天气不错,去把公主带出来,”贤妃对着身后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是。”月儿行了宫礼,退了下去。 丽嫔看气氛这般压抑,苦笑着咳了咳,“两位姐姐,前边儿新修的的鲤鱼塘两位姐姐去看过了吗?那小鱼儿,很是漂亮呢!” “是吗?本宫这两天忙着处理后宫中的事儿,竟不知道这里修了鲤鱼塘,走吧,本宫就去见识见识这灵性非常的小鱼儿吧!”贤妃先走到了前边,在宫中有一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确实人尽皆知的不成形的规律。 后宫中走在最前面的,则是身份最高的人,依次排序。 丽嫔偷偷看了眼惠妃,发现惠妃并没有生气,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两位祖宗啊! 惹不起啊惹不起…… 楚俪帘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一个瓷娃娃般安静乖巧的站在惠妃身旁。 走到鲤鱼塘,楚俪帘蹲在塘边,看着满塘的红鲤鱼,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正欲伸手触碰水面时,突然从水波的倒影中看到了假山后一闪而过的人影儿,楚俪帘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拽了拽惠妃的衣裙。 “母妃,帘儿想如厕。” 惠妃回头吩咐道:“带公主去如厕,照顾好公主。” “是。”丫鬟应和行礼,随后带着楚俪帘离开。 楚俪帘跟着丫鬟往前走,走到离鲤鱼塘远些后,楚俪帘一闪身,偷偷躲进假山的缝隙当中,随后拿起弹弓,用自己最帅的姿势嗖嗖嗖射出几个石子,直奔后脑勺。 楚俪帘从小跟着太医学习医术,自然明白哪些穴道会导致昏厥。 虽然有几个石子偏了……咳咳,但是丫鬟成功被她打晕,咳咳,就是实打实的打晕。 楚俪帘松了口气,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低沉的笑声,随后响起一个清脆微微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喂,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笨,真是笨死了,哈哈哈,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楚俪帘微泯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种话,未免说的太过直白,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指桑骂槐,但是任谁被这样**裸的鄙夷了都不会开心,“很好笑么?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自己走出来,别让本公主吩咐侍卫动手。” “你这丫头,脾气怎的这样冲,我当然是因为好笑才笑的啊,你特意说谎出来,还打晕了宫女,不就是为了见我么?但是我压根没有躲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看到我,怪我喽?” 楚俪帘的耳边传来对方那戏谑的声音,楚俪帘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躺在假山上,手拄着脑袋,修长的腿型一览无余,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俪帘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对方白白净净秀气非常的脸,一袭白衣如同嫡仙出尘,顿时轻笑出声:“本公主心思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啊,真是浪费本公主的时间,还是让侍卫来把你抓起来好了。” “喂,你这丫头不能这样以貌取人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大人物?堂堂天盛长公主,就是这样肤浅?” 楚俪帘不屑的撇撇嘴:“肤浅?这两个字本公主可不敢当,不管如何总比那些闲的没事干偷窥别人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客卿要强,偷窥后宫嫔妃,这是多大的罪名不用我提醒你了吧?本公主奉劝公子,有些事,有些人,是你永远无法沾染的剧毒,触之则死。” “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无聊来御花园溜达溜达而已,难道这个违反宫规了?而且昨日里,在下路过惠华殿时,不小心知道了某些密辛啊,这才是真正要掉脑袋的罪名吧?” 楚俪帘听到凌寒远的话楚俪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抿嘴不应。 惠妃一进宫便是嫔位,只因她是朝廷重臣苏大将军的女儿,一出生便是千金贵种,一进宫便凌寒远轻笑了两下,声音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说的话…却是致命的毒药。“在下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有时候,秘密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为了在下自己的小命,在下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长公主殿下,小小年纪,智慧过人,竟一下子猜出在下是皇上请来的客卿,若真是皇室血脉,该是何等完美的存在,只可惜啊……” “哈哈哈……”楚俪帘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如同风铃般,却带着一丝阴森的传入凌寒远耳中。 “秘密是可以保护人,但是,在这吃人的皇宫,同样会让人死的更早,很惨,死无全尸,身首异处。” “长公主不必吓唬在下。在下就是吓大的,这点胆量与血性还是有的,同样会莫名其妙的死,与其死的迷迷糊糊,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死去,那倒也还不冤。” “是吗?那本公主就看看,你这“不冤”到底冤不冤,本公主等你哭的那天。”楚俪帘讥讽道。 凌寒远深远的眸子中一片平静,却又似乎有着惊涛骇浪,一字一句,轻声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楚俪帘冷哼了声,担心母妃见自己长时间不回去会寻来,冲着凌寒远做了个鬼脸匆匆离开。 凌寒远望着远处娇小玲珑,提着衣裙在阳光下跑着的女孩,唇角扬起一丝凌寒远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多年后,他都还一直记着这个背影,即使他那时候深深的爱着另一个女人,却也没忘记这个如同小天使般的背影。 “小刺猬,一点就炸,真是太不可爱了,明明那般稚气的声音,却说了这样狠毒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鲤鱼塘—— 贤妃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怀里抱着只比楚俪帘小一个时辰的楚芙,一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惠妃的女儿就是皇长公主,而她的女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公主,她怎么甘心。 六宫无首,自从扶摇皇后去世后,皇上,就再也没立过皇后,后位空缺,久而久之,权利自然就散落到她们四妃手中。 是她努力了三年才得到的位置。 她又如何甘心? 她从一个歌女,慢慢地往上爬,不择手段、步步为营了十年才有今天的妃位,可是惠妃呢? 升位如同用膳变轻松愉快,不废吹灰之力。 如今,她的女儿又抢走了应该属属于她女儿的位置,她怎么能愿意,所以,惠妃要被她列入头号敌人的名单。 只是这个女人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大大小小的陷害,陷阱,阴谋,都被她一一化解,如同假人般,做事干脆利索,没有错误。 举止尊贵优雅,落落大方,让她很是头疼。 不过,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一个天下母亲的弱点,那就是她的女儿——楚俪帘。 贤妃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刚到鲤鱼塘口的楚俪帘背后突然刮过一阵阴冷的风,抱着胳膊冷颤一下,“果然是雨后阴凉,还是去叫宫女还母妃拿个斗篷吧!” “母妃,帘儿回来了,帘儿刚刚出来,看着小影(宫女)不见了,想来是不是母妃有事把她叫了回去,这会儿怎么没看到。” 惠妃看着不远处跑来的楚俪帘,微微皱眉,没有她的允许,小影怎么敢擅自离开长公主,难道说,小影也出事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和她过不去。 惠妃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在哄孩子的贤妃,不会,不会是她, 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那到底是谁? “母妃,母妃,你怎么不理帘儿?”楚俪帘跑的小脸通红,如玉的翘鼻上留着点点汗珠。 惠妃微微一笑,拿出手帕轻柔的帮楚俪帘擦拭汗珠 。“母妃只是在想事情,你这孩子,怎么跑的这般慌张,像什么样子!” 楚俪帘看着惠妃无奈的眼神,嘻嘻一笑:“帘儿要去看看妹妹。” 楚俪帘指了指贤妃怀里的楚芙,惠妃摸摸楚俪帘的头,“去吧!别摔到,效果好妹妹哦。” 楚俪帘点点头“帘儿明白”,随后优雅的走到贤妃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帘儿见过贤妃娘娘”。贤妃露出和煦的笑容,“长公主客气了,快请起。” 楚芙也从贤妃怀里下来微微行礼,“芙儿见过长公主姐姐。” “芙儿妹妹,走,本公主带你去玩。”楚俪帘拉着楚芙的手笑的阳光灿烂。 “好呀好呀。”贤妃看着小跑出去的两具身影,无论个头,还是体型都是那般相似,身份确实千差万别。 “芙儿,母妃会为你争取的。” “芙儿妹妹,那边的红鲤鱼特别漂亮,走,姐姐带你去看。” 楚俪帘如同个小大人般宠溺的看着楚芙。楚芙高兴的拍手叫好,急忙拉着楚俪帘跑了过去。 “姐姐你快看,你快看,它们聚在一起了,好好看啊。” 楚俪帘笑了笑,随后面色深重的看向塘底,鲤鱼的游动搅起一层层波纹,倒影出让楚俪帘心惊胆战的一幕,原本在她身后的楚芙突然站在她身后,稚气的小脸满脸阴森,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恨意与狠毒。 “楚俪帘姐姐,长公主姐姐,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清脆的声音如同魔咒,楚俪帘一秒钟的呆械就被猛地推入水中,力道之大,让楚俪帘感到悲哀,这就是她的妹妹,她最好的妹妹,原来是如此恨她,亏她还傻傻的以真心相待。 “救…救命…唔唔……救命啊……”楚俪帘口鼻进的都是水,双手不停的把楞着周围,而她的妹妹,则神色冷漠甚至厌恶的看着她,就连鲤鱼都被吓得远离。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长公主姐姐掉水里了,长公主姐姐掉水里了,快救命啊!”不知过了多久,楚俪帘的力气慢慢耗尽,神智也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只听到楚芙在喊救命,而周围乱做一团。 这时,突然有一双大手抱住了楚俪帘,下一刻,楚俪帘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谁…是谁,好温暖,好像太阳。 楚俪帘费力的睁开眼睛,这是怎样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神仙…哥哥”楚俪帘吐出几口水,然后陷入了昏迷。 楚俪帘做了一场梦,梦里,她不是什么长公主,她只是普通的农家女孩,如同普通的七岁孩童般无忧无虑,这时,她的世界突然变了,到处都是尸体,血腥,每个人都是那般无情狠辣,慢慢地,她变得为了生存,更加狠毒,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连佛祖都不愿意原谅她,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烈火焚烧之痛。 楚俪帘猛地惊醒,把守在床边的惠妃吓了一跳。 楚俪帘一把抱住惠妃放声大哭,“母妃、母妃……”“乖、乖、不哭了,没事了,有母妃在,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 惠妃一下一下拍着楚俪帘的后背,心疼的无以复加,她的女儿,承担的太多了。 过了很久,楚俪帘才慢慢睡下,惠妃亲吻一下楚俪帘的额头,留恋的看了一眼楚俪帘,随后走了出去。 “去请皇上过来,就说长公主醒了。” “是。”宫女千儿了身退了出去。 惠妃紧锁眉头,这宫里,恐怕又无法平静了,不对,这后宫,何时平静过。 她记得,前几天贤妃处理了一桩后宫通奸案,是一个贵人和前朝一个大臣家的公子,那个大臣是谁来着?哦对,兵部的一个小官。 这个事情处理起来很是棘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偏偏恰好兵部尚书,就是她的人。 贤妃,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打在她的女儿身上,既然做了,就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这时,突然想起一声尖锐的太监声:“皇上驾到。” 惠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急忙带着宫女走到殿前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年轻男子身着金黄色龙袍,走了进来,满脸急切,“爱妃请起,你们也都起来吧!朕听说帘儿醒了,在哪里,朕去看看。” “多谢皇上关怀,帘儿受了不小的惊吓,刚睡过去,唉!我可怜的公主。” 惠妃一副愁闲欲滴的模样,在那娇艳的脸颊上甚是惹人怜爱,楚暮锦一阵心疼,轻柔的把惠妃揽在怀里,“爱妃,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臣妾都愿意,只是委屈了帘儿,小小年纪,却要受这样的罪。即使是计划之中,可是真的发生,臣妾做母亲的,心里疼啊!” “好好好,朕一定会好好补偿帘儿的,过几天就着手准备册封大典吧!帘儿会是天盛历朝历届第一位七岁的本性长公主。” 楚暮锦眼中暗芒闪过,脸上笑意愧疚,眼底却一片清明。 惠妃开心的抱紧楚暮锦,“那臣妾代帘儿在此谢过皇上隆恩。” “想谢谢朕还不简单么,帘儿醒了大概也没什么大碍了,那咱们,就来做点大人的游戏吧!”楚暮锦一脸坏笑,手慢慢伸进了惠妃的衣裙里。 惠妃一阵娇羞,“讨厌啦,皇上,不能在这里。” “那就去床上。” 楚暮锦眼中慢慢地情欲,眼底却一片清明,横抱起惠妃,大步走向主殿。 躲在安台后的楚俪帘紧锁眉头,母妃只知道怎么争宠,注意的都是表面的荣华,却没有看到父皇眼中的杀意,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愿意被一个嫔妃牵着鼻子走,尤其是一个母系根部强大的嫔妃。 可是母妃这般不知道收敛,还妄想和父皇合作,难道母妃不明白,合作,第二层意思就是平起平坐地位相当,但她是臣,君要臣死臣怎敢生,君王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尤其是她还是他的女人,她只能被吩咐,但绝不能谈条件。 如儿的死,以及她打晕的宫女应该早就被找到了,母妃也应该明白她的警示了,为何还要如此,母妃不蠢,难道,母妃真的不想活了? ------------ 第三百八十章 母妃用她的命和父皇做交易 而且,母妃用她的命和父皇做交易,这才是最让她心痛的。 怪不得,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宫中无人敢提,原来,真相竟是这般伤人,既然母妃不可以, 那么,她就自己给自己报仇。 册封大点,有人欢喜有人愁,消息一传出去,整个皇宫一片沸腾。 无论前朝后宫,都是有人反对有人支持,但是大典依旧如期举行。 清晨,楚俪帘身着一身大气繁琐的本性长公主正装,稚气未脱的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容,平添了一份成熟意味。 号声高高想起,“册封大典开始!” 伴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楚俪帘走在红毯上,一步一步走向高位的楚暮锦,眼低深藏着睥睨天下的野心。 “行礼,一叩首,拜天,二叩首,拜父,三叩首,拜夫。” 这第三叩首让楚俪帘眼里掀起惊涛骇浪,愕然回首,只见一温润如风的少年就在不远处的侧座注视着她,他,是那天就她的人再一次见到他,仔细看看,还真是公子世无双。 几乎没有犹豫的,楚俪帘跪下行礼,即使她知道,这是父皇的一个局,直接逼着她同意这门亲事,箭在弦上她也不得不同意,她总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博了一朝天子的面子。 “公主的身子好些了吗,那天塘中下满了雨水,甚是冰冷,公主年纪太小,小心别落下了病根。” 楚俪帘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微微行礼,轻声道:“那日多亏大人,帘儿才能平安无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温长风秀气的脸上永远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声音也是那般和煦“公主是在太客气了。” 大典还得继续。 楚暮锦薄唇勾起弧度,这样就对了,看来,这个计划很成功啊。 贤妃紧握手帕,起的脸色惨白她没想到,终究是被他们利用了,幸好,幸好她还有个儿子,那才是她最大的筹码。 楚芙也惨白着小脸,她就不该听母妃的话,现在惠妃得势,楚俪帘也成了真真正正的长公主殿下,那她以后的日子,她不敢想。 “没想到啊,帘儿妹妹也被册封了长公主,帘儿,长大了。” 楚玉逸轻声感叹,楚烟不屑讥讽道:“那又怎么样,一个长公主而已。” “烟儿妹妹切莫乱说,长公主可不是谁都能点评论足的,何况还是不怎么好的评价,早知道,祸从口出啊!”楚玉案冷战出声。 楚烟眼角带着不屑,“确实,烟儿这话说的太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对父皇的安排不满呢。” 楚玉逸也开口警告,傻子都明白这两个人都在护着楚俪帘,楚俪帘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她,这一切,本该属于她。 虽然气愤,楚烟终究闭上了嘴不在说话。 母妃逝世之前说过,她脾气太冲,不能忍气,这不适合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想要活下去,第一个要学会的,便是“忍”。 楚玉逸和楚玉案见楚烟老实了,也不在怼她了,毕竟也是亲生妹妹,再愚蠢,只要没真正惹到他俩,他俩也不会真的怎么样。 惠妃可是高兴的无法言表,大典过后还特意举办了宴席邀请大臣妻女来玩乐,楚暮锦只是嘲笑这个女人的愚蠢,在此坐立难安的情况下还不懂的掩盖锋芒,剩下的却也没有多想。 女人相聚的地方,总是暗藏杀机,处处心机。 楚俪帘作为主角只是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宫中礼仪熟全,让人挑不出过错来。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互相吹捧着,热闹非凡。 “惠妃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宸妃娘娘驾到。”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与之前的热闹形成很大的反差。 三妃齐聚,看来今日有的热闹看了,众人心里暗暗想到。 齐齐站了起来,“臣妾拜见贤妃娘娘,惠妃娘娘,宸妃娘娘,祝娘娘们万福金安。” 惠妃挥了挥手道:“今日家宴,诸位可不必这般拘泥,做下用膳吧!” 惠妃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主位,宸妃倒是没什么感觉,这本是惠妃办的家宴,很正常,所以同样自然地做到了侧位,而贤妃尴尬了半天,勉强挤出笑来,坐在了侧面,紧紧的咬着牙,从前,她都是骄傲的占着主位。 惠妃冷战的看了一下贤妃,而后便与旁边的宸妃聊死了家常。 宸妃也是官家女子,礼仪处处做的都很到位,骨子里透露着官家女子的优雅大方,而且在这后宫中身居高位多年,早就自然而然的养出了不怒自威的气质。喜怒不形于色,是这皇宫中每个人都会的。 “长公主殿下小小年纪就以出落的如此娇媚,长大了也定是一个大美女,臣妾家的长风是前世修了什么样的福气,才有幸可以娶到长公主殿下这样的妻子。” 兵部尚书家的夫人温夫人高兴的笑道,坐在一边品茶的楚俪帘听到温夫人的话,微微一顿,随后有若无其事的慢慢品茶。 惠妃面色亲和的看着冷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温夫人这样子倒是和皇家生疏了,长风那孩子很是优秀,本宫是非常喜欢的。” “是啊,本宫看长风那孩子是真不错,贤妃,你说是吗?”宸妃也开口夸赞,贤妃本来想尽量降低存在感,实在是太丢人了,可是如今想不说话都难了,难看的笑了笑道:“是,是啊,那孩子,确实不错,” 惠妃但笑不语。 其他夫人小姐们也随之附和“长公主端庄有礼,兵部尚书家的公子风流倜傥,两人就是天作之合啊。” “是啊是啊,绝配绝配。” “对对对,金童玉女,绝配…” “……”楚俪帘依旧是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模样,依旧事不关己般的吃着美味佳肴,如同他们讨论的人不是她一般。 “长公主失足落水还是温公子救得呢,两人也真的是缘分不浅,皇上顺从天意,将两人凑在一起,看来,真是做了一桩大好的婚事了。”惠妃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着他们设的算计,只是楚俪帘明白,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父皇母妃绝不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如此大张旗鼓,弯弯绕绕做了这么多,还不惜牺牲她…… “娘娘,大事不好了,宫中走水了,公主她…她…”贤妃宫里的太监一脸黑灰的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惠妃大怒,细长的手指指着太监吩咐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寝殿岂是你可以闯的,来人,把人拉下去杖毙。” 贤妃满眼仇恨的看了眼惠妃,这个太监为什么要闯,通报的话更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可是他需要闯才能让她知道,定是这个贱人叫侍卫拦着他,那么,这场大火与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贤妃推开宫女扶着她的手,踉踉跄跄的跑出大殿,她的女儿,决不能出事。 贤妃的确是误会惠妃了,这件事她一开始的确不知情,但是却也第一时间猜出了是谁做的,所以才急着杀人灭口。 惠妃看着一脸平静的楚俪帘,小小年纪有这般心智,狠心,不知是喜是忧。 楚芙跌坐在大殿上,周围是熊熊烈火,整个大殿火光冲天。 从未受过如此大惊吓的她,此刻早已失去了往日里小孔雀的模样,名贵的衣裙上全部都是焚烧的灰烬,鼻孔和耳朵里也全都是,脸上的妆容也早就花的不成形了,耳坠也丢了一只,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脏了,就连鞋子也在慌乱中跑丢了一只,发簪也散落一地。 头发披散了下来。 楚芙看了看自己满是污垢的双手,心里恐惧怨毒。 楚俪帘,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若我能活着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 “阿秋!”坐在宫殿不远处树上看戏的楚俪帘摸了摸鼻子,怎么回事,难道她着凉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多穿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是笨死了。”凌寒远把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下来套在楚俪帘身上,楚俪帘机械的瞪大眼睛躲开,但是凌寒远力气很大,直接不送拒绝的套在楚俪帘身上。 楚俪帘心里一群草泥马奔驰而过,濒临崩溃,这个妖孽男,若不是他助了她,丝绒他如此放肆。 楚俪帘瞪了旁边的妖孽男一眼,裹了裹衣袍,不穿才不穿,冻死他,摇晃着小腿继续看戏。 凌寒远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楚俪帘,而后也看像火光。 楚芙跌跌撞撞的起来,“咳咳咳”周围太呛了,就算不被烧伤,迟早也会被呛死。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 楚芙猛地睁大眼睛。 “奶娘,芙儿在这里,芙儿在这里。” 一个妇人急忙抱紧楚芙,一下一下拍着她颤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奶娘在这里,奶娘带你出去,公主,快起来,走。” 奶娘抱着楚芙,一步一步蹒跚的走着,还要一边躲避点下的火庄,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外边的熊熊大火。 ------------ 第三百八十一章 楚芙眼里满满放大那团烈火的影子 楚芙将脑袋埋在奶娘怀里,如今有人依靠,她心里的坚强终于崩塌,再早熟终究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哽咽委屈的哭着。 这时,房梁突然掉了下来,炽热莫温度以及速度让人心惊,奶娘一下把楚芙护在身上,猛然吐出一口血,艰难的说道:“公主,别管老奴了,你快走了,这里,快塌了。” 楚芙摸着自己脸,上边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奶娘,奶娘你别死,你看芙儿的脸怎么了?”可惜,奶娘无法再回复她,早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时,又一颗房梁被火烧断,楚芙眼里满满放大那团烈火的影子,心里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她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可是,怎么甘心? 刚绝望的闭上双眼,突然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楚芙猛然睁开双眼,这是怎样一个似魔似仙的男人,背景是熊熊烈火,眼神如深渊般吸引人,刀削般的五官,脸上一片冰冷。 “你是…谁?”在这生死一刻的时候,楚芙居然下意识的问出了这般无关紧要的问题,说完连她自己也懊恼万分。 “我来救你,我会带你出去,你不会死,”凌寒远表面安慰着楚芙,心里却很鄙夷这个愚蠢的公主,同样是公主,心智计谋上,差太远了,怪不得一个是长公主,而她只能做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公主。 楚芙的心脏一下子漏了几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相信你。” 凌寒远抱着楚芙,一下一下躲避掉下的火焰,比之前的奶娘身手敏捷太多了,不对,根本就没法比。 楚芙闻着凌寒远充满男性气息胸膛,迷恋的早已不知东南西北。 没一会,凌寒远就带着楚芙逃了出来,正好在逃出的一瞬间,大殿蓦然倒塌,楚芙抬头看着凌寒远,对着大火撕心裂肺的喊:“奶娘…”而后因为体力虚脱晕了过去。 这个大喊,让外边救火的宫女太监还有到场的皇上其他妃嫔以及临近崩溃的贤妃吓了一跳。这一喊,其中包括实实在在的感情,毕竟是从小照顾她的奶娘,只是缺少的可怜,因为在楚芙眼里,下人为她死都是应该的,而奶娘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奴才,最后表现的撕心裂肺,哭为死人却是表现给活人看的。 贤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跑到楚芙身边,看到她的脸直接气的陷入昏厥,楚芙的脸,毁了! 楚俪帘看的咯咯直笑,笑着笑着竟笑出了眼泪,心里莫名的悲凉,如今,她也学会害人了。 今年的桃花开的特别好,楚俪帘走到桃花林,这是宫中仅剩的净土。 这里,是一个特殊的冷宫的后花园。 四周花香翩奕,突然,楚俪帘耳边想起来动听的箫声。 楚俪帘蓦然回首,只见一嫡仙般的公子坐在房顶,一阵清风拂过,拂起楚俪帘的秀发,拂过温长风白袍。连带着落下的桃花。 楚俪帘舞起衣裙,旋转翩移,随着箫声而舞,灵动轻盈,两人配合可谓天衣无缝。 楚俪帘喜舞,极为喜欢,她从来不是爱表达的人,但是却喜欢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舞蹈里。 世人只之天盛长公主一舞倾城,天下无人可及,殊不知她的舞蹈,都带着她最真实的情感,只是,从未有人真正懂她。 在这样的风景下,这样的舞姿,就连温长风都看的有些呆愣,随即更卖力的吹箫,而且他现在,跟着她的节奏竟有些心力不足,心里漏了几拍,这个女孩,真的不该出生在这般肮脏的皇宫。 舞闭萧停风落,楚俪帘尽兴的坐在树下,花土为椅,以树为靠。温长风看着这般不拘小节的长公主,不由得轻笑出声:“天盛长公主之舞,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若让他人见到公主这般“洒脱”的模样,定是要伤碎了心。” 温长风直接运起轻功落在了楚俪帘旁边,十分不客气的坐下随手递过一瓶不知道哪来的酒水。 楚俪帘懒得看他,缺不会懒得不拿酒,更加不客气的接过。 “人这一生区区数十载,生在皇宫本就很悲催了,若是私下无人时还不能尽兴,行尸走肉活的那般不惬意那还真死了算了,”楚俪帘仰头喝口酒,就被辣的直咳嗽。 温长风拍着楚俪帘的后背,看着楚俪帘没心没肺满不在乎的神情有些无奈,以及一丝他都没察觉到的心疼:“小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虽然你的想法很对,但是即使是在这皇宫你也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不必承受那么多,大人的事情更加不必掺合。” 楚俪帘轻轻的笑着,“若是不想的多一点,我还能活着成年么?” 温长风顿了顿,张开的嘴终究闭上了。 是啊,这里是皇宫,惠妃是权倾六宫的宠妃,楚俪帘是天盛长公主殿下,除太子外身份最高的人,如今后宫五首,太子未立,这种尴尬的身份给了她们娘俩无双的地位,却同样给了她们数不清的敌人。 所有人都不会因为楚俪帘是小孩子就放过她,反倒会有正因为她是小孩子所以才要早点把她扼杀在摇篮里的心理。 若是做错一步,那便是真正的万丈深渊。 温长风终于知道楚俪帘为什么会这么早熟了,都是被这吃人的皇宫逼的,温长风心里竟升起淡淡的憋屈,却不知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无法守护这个女孩? “那么今天,就随你逍遥,”温长风喝了一大口酒,随后不顾形象的用袖口擦嘴。 楚俪帘看的哈哈大笑,指着温长风不停的笑话他刚刚的粗鲁。 楚俪帘最后喝多了,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从自己寝殿床上起来的时候,头还很迷糊,只是大概知道昨晚好像对温长风说了一堆“如同抠脚大汉”“想去青楼摸摸姑娘”“吃大街上卖的冰糖葫芦,”以及一堆她想吃的民间小吃之类的话。 楚俪帘双手捂住小脸,啊啊啊啊,丢脸死了,话说她昨天似乎很彪悍,人家送她回来的时候她还一直抱着人家不松手,宫女太监怎么拉都不管用,最后没办法,温长风只好破例把她抱到她闺房,然后她睡熟了就不知道了。 楚俪帘真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了,堂堂长公主,这绝对是她一生的污点,若是被楚芙知道了,定是要讥讽她一顿。 一想到楚芙,楚俪帘脑袋彻底清明了,叫来宫女洗漱打扮了一下,随后都支了出去,“阿鹰,昨日楚芙都贤妃都怎么样了?父皇那边有什么动作?” 空荡的大殿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恭敬的回道:“楚芙毁容,贤妃晕倒,已无大碍,皇上派人去了碧落,”话语简洁明了。 楚俪帘陷入了沉默,“你可知道父皇派人去碧落干什么?” “属下不知” “……” “派人盯着碧落那边有谁和父皇的人碰头了,”楚俪帘顿了顿随后道:“派雪儿去,必要时候可给予先斩后奏的权利。” “雪儿还小,她……”黑衣人有些犹豫,下意识的开口。 楚俪帘猛然抬头,眼底一片冰冷,浑身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严。 黑衣人心里猛然一惊,急忙跪下“属下知错。”他见过太多人,杀过太多王公贵族,在江湖上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他都没有畏惧过,唯独主子,让他从心底感到心惊。 “会黄泉自己领罚,规律不用本公主告诉你了吧?嗯?” “不,不用,属下这就去。” 楚俪帘随即走出大殿,楚芙毕竟在名义上还是她的妹妹,如今被毁容,无论如何,她都理所应当去看看。 楚俪帘走到门口,刚打开门,看到一地狼籍以及跪在两侧瑟瑟发抖的宫女,微微皱眉,这时候的楚芙如同泼妇般,不停的乱砸东西、打人,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 “贱人,都是你害得我,都是你害得我,你们都想害我,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都去死。”没人能明白楚芙的痛,她不止毁容了,还在那天让那位公子看到她这么丑的一幕,她几乎可以想象她满身满脸灰烬,脸色血迹一片,皮开肉绽的恶心模样,亏她还表现的那么小女孩,恐怕,不知道有多么恶心人,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她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这般疯癫成什么样子?,若是被父皇看到不知道该有多生气,你们先下去,”楚俪帘对着一边被殴打的宫女们说道,“多谢长公主殿下,多谢长公主殿下。” 宫女如释重负般逃跑似的离开。 “长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风!”楚芙嘴角带着恶毒讥讽的笑,低着头的模样压抑万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主好心为你保留脸面,你却这般想我,唉!真是让本公主伤心啊!” 楚俪帘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楚芙,楚芙轻轻抬起头,披散的头发被她移到一边,露出了脸上巨大可怖的疤痕,配上楚芙阴森的气质,着实让楚俪帘吓了一跳。 ------------ 第三百八十二章 怎么就这样的妄自菲薄了 楚俪帘却也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手心出了汗,也不能让楚芙看出任何的端倪,楚芙一字一句道:“楚俪帘,话不用说的太好听,我都这样了也不怕你再给我扣什么帽子,推你下水是我的错,但是我楚芙现在别的没有,只有一条命,你想要报仇大可以试试。” 楚俪帘轻轻一笑,略伤感自嘲的说道:“原来妹妹一直是这样子想姐姐的,原来多年的姐妹情都是假的么?芙儿妹妹,回答我,但,别说出伤人的话好么?” 楚芙更加气愤,刚要开口讥讽就被一声威严的声音镇住,吓得浑身一哆嗦,“好啊,你这公主还真有气势,竟能赛过长公主,朕是不是以前都太低估你了,太屈才了,应该给你长公主的位置吧!” 楚芙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芙儿,芙儿不敢。” 楚芙开头看着一脸失望的楚暮锦,还有一边一直做眼色的贤妃,以及一直看热闹的惠妃,心里也慌了,这个贱人,又在给她下套,父皇到底是何时来的。 “停了。” “帘儿拜见父皇,拜见母妃,拜见贤妃娘娘。” 楚俪帘行礼动作落落大方,优雅得体,与楚芙直接跪在地上慌慌张张的模样可谓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皇息怒,妹妹遭此横祸心里难免不平,还望父皇体谅容貌对于一个女孩的重要性,不要怪罪。” 楚暮锦看着楚俪帘脸上的担心,看不出任何虚假,脸色缓和了不少。 “芙儿,看看你和长公主的差距,和你姐姐好好学学,这种样子,若让朕看到第二次,朕一定会罚你。” “是。”楚芙不甘心的应到,随后抬起头,让楚暮锦也心惊了一下,这容貌,毁的还真够彻底,但是皇宫内失火,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人为,等于**裸在打皇帝脸。 楚暮锦脸色越来越难看,一部分因为被丑的,另一部分,也是因为皇权被别人挑衅,如何能忍? “来人,给我彻查这次的失火原因,查不出来就不会回来了。还有太医院,朕养着你们都是来吃屎的吗?公主的脸治不好,你们都自己去死吧!” 楚俪帘低垂着眼眸,不语。 楚芙睁大眼睛,父皇…还是在乎她的对吗,贤妃的想法和楚芙差不多,却依旧明白些这是脸面问题的事。 惠妃冷笑,愚蠢的人在这皇宫可活不久,尤其是还…树敌众多。 “呜哇。”洛云瑶听到了这里轻轻地哼唧了一声,不由地连连赞叹,“倒不愧是天盛的长公主,和这个国家一样是一个狠角色。小小年纪就已经把自己的妹妹给整得毁容一片了,完全是谁与争锋啊。” 秦璟颢听着洛云瑶这一番的感慨,也知道洛云瑶现在是在盘算着什么,本来自己也在估量着。却听着长公主殿下道:“洛云瑶,你看看同样是身为长公主,人家怎么能够做到混得这样的风声水起,而你还是只能够在这里做一个小垃圾。不对,人家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展露锋芒了,你再看看你自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秦璟颢听着这话下意识地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而正欲对着长公主殿下安慰一两句的时候却看着洛云瑶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那样的目光简直是不言而喻。 好么……洛云瑶这死丫头又开始以看秦璟颢的玩笑为乐趣了。 秦璟颢蹙眉,一转身只打算不再理睬洛云瑶。 长公主殿下当然是知道自己的错误的,况且立马拉住了秦大将军的衣袖,表现出来了良好的道歉态度:“啊,这话是我说错了,我以后一定是不会在妄自菲薄了。秦大将军就看在本公主已经在起点线上被人家甩了大半部分的份上,就饶过我这一次好吗?” 其实说是“一次好吗”,但是两个人自己本身确实是再清楚不过,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是这一次,秦璟颢到底是没有理睬洛云瑶这话。 洛云瑶可怜兮兮地拉着袖子,悲剧地以为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人家秦大将军在这一段的爱情里面一直有着很大的问题,一直隐忍不发, 而导致了现在不得不发。 洛云瑶的内心难受成了一块浆糊,偏偏这一块浆糊还是弄明白被人的心思,活在别人的目光和回忆之下。 亏得是秦大将军不知道洛云瑶现在的所思所想,不然秦璟颢一定是要好好的处理一下这个姑娘的。 好好的,怎么就这样的妄自菲薄了? 秦璟颢是不能够坐视不管的,于是走到了洛云瑶的跟前道:“你再说一次?” 洛云瑶看着秦璟颢这眼神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得就开始专心对待了起来,笑着道:“既然真的是想要那我和楚俪帘对比一下?这事情可是间接就算到了天盛和碧落的身上,所以真的不客气公正一点好像是说不过去?不过,其实我一点也不羡慕楚俪帘小小年纪就要已经是这样的厉害了,手刃自己的妹妹,参与宫斗,之身朝廷。但是如果是想要让洛云瑶和楚俪帘的身份换一下,洛云瑶其实是不愿意的。因为很早熟的人生,一定是有着催化剂的,这些东西,我从来不稀罕,而且,我也觉得这样嬉嬉笑笑的长大,好好善良的对待别人这更是一种好处。”洛云瑶一抬眸,笃定道:“这样的生活,美好得不可方物,千金不换。” 哪怕最后是国破家亡,孑然一身。 秦璟颢看着洛云瑶眼中那一份的决绝了珍惜,也许现在才明白了洛云瑶到底是在打什么样的算盘,只能够笑了笑,无奈道:“那好吧,我们继续楚俪帘长公主的故事。” 楚俪帘被奉为本性长公主,应该搬出惠妃寝宫,这些天一直在着手准备,因为宫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修建长公主府成了最要紧的大事,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毕竟楚俪帘的事,哪个奴才敢不在意? 偏偏某个当事人无比逍遥的窝在冷宫当中,翘着二郎腿喝着小茶,可以说尤其仆必有其主,青雪在某些方面和楚俪帘是特别像的——倒也算是着丫头学得快了。 温长风倒是一点不介意楚俪帘的“洒脱”,倒也觉得难得的自在轻松,“自在飞花轻似梦,当年,那位宠冠六宫的南遥皇贵妃就是在这样的桃花树下,念出这首诗,这是她,最喜欢的诗句。”温长风看着远方,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楚俪帘挑了挑眉,“南遥贵妃,传说美若天仙,天下无人可敌,只一眼,便能叫人万劫不复,而且极为善舞,世人现在皆知天盛长公主一舞倾城,但是五十年前,天下皆知南遥贵妃一舞倾世。但是南遥贵妃很少出门,出门也总是带着面纱,而且据说,当时的天盛出了两位奇人,一个善文,一个善武,文为摄政王,武为大统领,只因为这两人天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盛,只是后边的史书记载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而宫中早已没有宫龄超过三十岁的老嬷嬷了,看来当年的事情,很不简单啊!” 温长风微微一笑,眼底却带着彻骨的冰冷。“当时的天盛皇帝极为善妒,留不得有才之人,再加上南遥贵妃的的蛊惑,总是想对大统领和摄政王除之而后快,没办法,大统领和摄政王只好联合在一起,才能保住姓名,可谁知,那时候的皇上当真是不要脸了,让南遥贵妃去勾引大统领,大统领也没能受住诱惑,总是请病假不上朝,去那南遥贵妃夜夜春宵,而后,皇上假装带着众人去看望大统领实际上确是去捉奸。”说到这里,温长风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楚俪帘并没有说话,纵使她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更不明白温长风是如何知道的,但是现在,她只能做一个倾听者,不一会,温长风有继续道:“那时候的南遥贵妃早已爱上大统领,大统领成熟,冷静,武功盖世,精通古今兵法,和那时候的皇上比不知好了多少,她本来是不想让他死的,但是却因为意外,南遥贵妃直到自己怀孕了,没办法,她只好忍痛,假装背叛了他,继续按照皇上的要求来,只为了保住他们的孩子。南遥贵妃给大统领下了浓烈的**,还送进去很多和她模样身材很像的女人,皇上以及一众大臣到的时候,现场污秽不堪,一众大臣对大统领及其失望,原以为是有勇有谋的不世之才,没想到终究只是个武夫。摄政王也很失望,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大统领竟因为一个女人被害如此。从此,朝中在无人拥护大统领,大统领官职一掉在掉。大统领不知道真相以为南遥贵妃真的背叛了他,伤心欲绝本想平静了了此生,但是皇上依旧不愿意放过他,最终一道圣旨结束了他的生命,从此,天盛再无战神,南遥贵妃也哭瞎了眼睛。” 温长风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楚俪帘其实有点猜出来了,南遥贵妃和大统领那个孩子是谁,年龄也对的上,只是,若真如此,那他岂不是方面南遥贵妃和大统领的后人? 似乎是确定楚俪帘的想法,温长风特意加了句:“南遥一族之人,男卑女尊,女皆貌美善舞,男则琴艺无双。” 楚俪帘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们秦家的故事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这边李若昕和盛萧伐的故事越来越扑朔迷离,而那边洛云瑶听着秦大将军讲的天盛长公主的故事也是一头雾水。 楚俪帘听到了温长风所讲述的一切,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却还是安静的,乖巧的听着,脑子里面不断的反应着,将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全部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方才缓慢地整理出来了大致的头绪。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而且据我所知,当年的南遥一族最后叛变了,当年南遥贵妃唆使皇上除掉大统领想必也是家族的命令,那么最后,可以平安生下孩子也是家族的庇护。可是最后为什么?这个孩子为什么没能留在皇族?若是皇上知道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世,恐怕会怒火滔天不顾一切的杀了吧?可是孩子没有死,不止平安的活下来,还成了秦氏族嫡子,顺理成章继承了秦氏,这个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温长风谈了下楚俪帘的额头,无奈道:“你这丫头才七岁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老练,女孩子,笨一点才可爱嘛!”楚俪帘翻了个白眼,把楞掉温长风的爪子,一脸正色道:“快说。” 温长风看到楚俪帘一脸认真也就不再逗她了,继续道:“实际上,当年的大统领就是秦氏嫡长子,只是秦氏当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成年的子孙都要出去自己闯荡,家族不会给予一点帮助,而且大统领,压根也没想过求家族,死对他来说,并不可怕,何况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有了儿子,也就是…秦老将军!” 楚俪帘平静的有些可怕,听到最后的四个字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温长风,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温长风摸摸楚俪帘的小脑袋,无奈道:“你这丫头怎的这般无情,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说给你听,只是因为我明白你的处境,高处不胜寒,让你知道的多些,很多事,你也就不会感到迷茫措手不及之类的,帘儿,我恨自己没办法时时保护你,但是,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答应我好吗?只要你平安。” 温长风凑近楚俪帘的耳边一字一句道,热热的呼吸喷打在楚俪帘耳后。 也许是因为温长风的话太过动情,也许是因为温长风的眼神太过温柔紧张,楚俪帘迷迷糊糊红着脸的点点头,温长风温柔一笑,在太阳下如同仙人,让楚俪帘看直了眼。 楚俪帘直到回到寝殿还感觉晕晕的。 天光云影共徘徊,洛云瑶抬头看着夜色的沉寂,抿了一下唇,侧头去看秦璟颢眼神晦暗再三,还是沉寂得想要询问,但是又开不了口。 秦璟颢自然是注意到了洛云瑶这个目光,他装作不知道的一同洛云瑶看着天空,笑着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啊。” “啊?”洛云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话语里面的意思是应该回去休息了。碧落的长公主殿下很认真地往着周围打量了一番,发现现在果然已经要到了两人的客栈附近。 到了客栈里面,大家都睡了,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够在聊聊什么的了,当然吵醒大家很没礼貌,这个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客栈里面人多眼杂,但是自己竟然不知道。 这就十分的让人觉得害怕了。 洛云瑶一抬头,看见的是秦大将军的一个笑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一转身就打算走了。 完全不给洛云瑶一点反应的机会,她很快就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秦璟颢的衣袖。“别走。” “怎么了?”秦璟颢转身专注的看着她。 洛云瑶抿了一下唇,紧张道:“我……不困。” 秦璟颢感兴趣的挑了一下眉毛:“哦?” 刚才是那个姑娘困得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走路一垫一垫的,浑浑噩噩,完全是不言而喻。 好么,竟然用起来撒谎了? 洛云瑶被秦璟颢的这个眼神看得自然是心虚的,低头不好意思了一会,然后又觉得自己也不算是那样的没有理由啊,是吧,于是又十分骄傲地抬头挺胸道:“对的啊,至少我现在不困了啊。” 还十分骄傲地将自己理由给说了出来:“秦大将军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我听得十分的震惊嘛,所以如果搞不明白,我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什么震惊?”秦璟颢很随意的随口问道。 洛云瑶眨巴眼睛,心道,秦大将军论“装”这个技术,老太太我都不扶,就服你。 可是嘴巴上面还是需要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昂,比如说,这个温长风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呢?” 秦璟颢和洛云瑶对视了一眼,很清浅的笑了,说的话也是让洛云瑶听了特别地想要大人。 “以后你自然是会知道的。” ……那我现在还问你做什么? 还有,你居然学会了卖关子了? 谁教的?看老娘不打死他。 尽管碧落长公主殿下内心充满了不满,到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想了想,就转移话题做感慨状道:“没想到秦大将军你么秦家真的是有这么多我想不到的东西诶。” 秦璟颢闻言漂亮地一个挑眉,很愉快地回答洛云瑶:“我们秦家,还有很多长公主殿下想不到的东西,我们都很愉悦地等着长公主殿下你来发现。” 洛云瑶的嘴角毫不犹豫地抽搐了几下,沉默了很久方才忍住自己的冲动,想了想觉得秦璟颢经过这样的一个晚上应该也是累了,就算一代战神在怎么地神话好歹也是人啊,自己这种作弊的偷偷睡觉的人都觉得累得不行了,更不要说是秦大将军没每天还要负责拖着长公主殿下跑的人了。 洛云瑶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懂事了,而且还十分的不懂得心疼人,拉着秦大将军袖子的手也就松了下来了。 “好么。” 秦璟颢低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洛云瑶地神色,想了想,抿着唇瓣道:“你这样看着我有点忐忑。” 洛云瑶瘪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要你继续给我讲故事,你说天机不可泄露,本公主放你回去睡觉,你又说感觉我居心叵测。” 秦璟颢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一点冤枉:‘“恩……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居心叵测了?” 洛云瑶已经开启了不讲理模式了:“你刚才明明就有说啊,你说你忐忑啊!” 秦璟颢笑了笑,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和个小孩计较一些什么,于是笑着道:“既然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说了,那么秦某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洛云瑶睨了他一眼,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好的吧,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璟颢故意使坏道:“长公主殿下和秦某其实还可以做讲故事和睡觉以外的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洛云瑶下意识地就问道,你看看现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还能够做一些什么事情? 洛云瑶这话刚一问出口,就发现自己被人戏弄了,一抬头看着秦大将军明显是在憋笑的神情,更觉得被戏弄的气不打一处来。 “哼!”长公主殿下重重地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背着自己的一双手,很义愤填膺,很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双脚一迈就进了客栈里面去。 秦璟颢看着这个可爱得不行的背影,失笑。 其实还好和这个玩笑是秦璟颢肚子和洛云瑶开的,如果是换成了其他的什么人,还真的不知道被人会将这句话给误以为成什么模样呢。 秦璟颢并没有很快的追上洛云瑶去,甚至是没有表现出来一丁点的认错或者说是反省自己过错的意思,他负手在后,抬头看着黑色夜幕中的月亮,眼神深邃,话是清浅的,也很明显是肚子和洛云瑶说的:“我们秦家的故事却是还是很长的,以后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说给你这个秦家的媳妇听。” 现在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呢。 洛云瑶也确实是不着急的,刚才她也就是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而已。 至于秦璟颢什么时候给她答案,这其实并不重要,反正她是知道秦璟颢是一定会给她答案的,而现在她这个秦家的儿媳妇也就是表达一下自己对于家族的过往十二分的感兴趣而已。 反正秦璟颢还一定会告诉洛云瑶,他想要知道的一切的内容的。 说得难听一旦,反正秦大将军人已经在洛云瑶的手里面了,想要逃也是逃不掉的,既然是这样,那么又何必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呢? 倒不如先将自己眼前的事情给做好了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慢慢的说,难道不是吗? 洛云瑶这样的想着,笑了笑,很快的简单将自己洗漱干净了,在躺在床上。 双臂正好枕在了枕头上面,看着蚊帐开始整理思绪,门就已经“吱呀”一声开了。 “嘿,你是不是偷看着的啊?”洛云瑶扫了秦璟颢一眼。 ------------ 第三百八十四章 江若凝:茫茫千里追寻你 洛云瑶和秦璟颢离开之后,苍术也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已经赶往西秦的边境了。 开玩笑,那边可是苍术现在唯一可以找到江若凝这个自己的心上人的方法诶。 而一路的风尘之上,苍术看着从高大的树木,再到清翠的灌木,继续成了草丛,地衣,漫漫道途,又成了漠漠的黄沙。 这样苍术着实是吃了一惊。 倒不是苍术楼主没有见过世面,而是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家的花魁娘子要来这么一个气候恶劣的地方就觉得十分的心疼了,而且,指不一定江若凝这个姑娘现在已经是到了边塞了。 这让粗糙的地方哪里能够适合我们花魁娘子这样娇滴滴的姑娘? 苍术怎么能够不心疼呢?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一份上了,这倒是让苍术想起来了一件事,有关于,李若昕和虽然洛云瑶那个时候确实是在买关子,没有将自己得到的这个故事的完整版给他,但是这些消息,既然已经有了苗头,想要瞒过苍术这个情报网的大家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罗小怪物和罗大将军回到了家中之后,两人确实是打闹了一段时间,然后猝不及防的,罗战看着罗戴樱很惆怅地笑了起来。 罗戴樱看着她爹这样子,大概就是知道自家的爹到底是想要说什么了,聪明如她,自然是想要马上就走人的,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了解自己的爹爹给发现了,只听得罗战道:“你到是对那个小子用情至深。” 罗戴樱只能够尴尬的笑一笑,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一说自己现在的情况。 罗战对于自己的掌上明珠的疼惜程度是用不着任何言语的,就听见他道:“也罢了,看在我家小怪物这样喜欢他的份上,我现在又是那小子的老师,我就好好的培养他把,把他呀培养成了一个人才,来好好的迎娶我家的小怪物。” “爹!”罗戴樱如同一般小女儿的娇羞样,其实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盛萧伐那好小子早就已经忘记他了。 这人呀,真是是拿他没办法。 可是到底一想到盛萧伐身边那个漂亮的宫女,罗戴樱还是放不下心来。 开玩笑,小怪物是什么人呢,能够看不出来那个小宫女和盛萧伐之间的那一点的小暧昧吗? 是不是应该去打探一下那个小宫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讲这样的人放在盛萧伐的身边,小怪物很不放心啊。 那么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寻找那个小宫女具体的消息呢? 这就让小怪物十分的苦恼了。 总不至于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宫女吧? 阳春三月,莺歌燕舞,柳枝摇曳,楚楚笙字,鸣歌不惜。 本来就是歌舞升平的四月,到了现在这样的日子里面更加是让人感觉骨头都酥了。 当然歌舞升平是对于皇帝和他家的爱妃说的,当然这可不包括位于偏僻地方的源嫔。 源嫔还是守着那小公主在继续的过日子,而李若昕自然也是乖乖巧巧地在源嫔身边当值。 只是有一天,源嫔突然看着李若昕,笑着问了一句:“听说你那情郎现在成了盛大将军门下的弟子,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了?” 当时李若昕正在打扫房间,手自然就停顿了一下,源嫔看见了,还是笑着继续道:“怎么,现在成了皇帝眼前的大红人就不要你啦?” 李若昕眼神明灭了一下,慢慢的抬起来了头,眼睛里面依稀又一些的泪泽划过,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 梨花带雨。 源嫔在李若昕的这样可怜的眼神之下,唇瓣也是抿了抿,回答道:“傻丫头。” 源嫔往前了几步,似乎想要向着李若昕过去,却又突然在半途之中停了下来。 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李若昕本来是有一些惶恐的看着源嫔走过来的这个动作的,现在一听到源嫔的这一声叹息,仿佛是允许了她将自己的那些委屈给哭诉出来一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下子就出来了。 隐隐的抽泣声,止都止不住。 源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丫头,哭着跪在地上,掩面的样子,可怜着,伤心着。 并没有嫌弃李若昕烦,一点也没有赶李若昕出去的意思。 后来在整个宫里面就传着,李若昕已经成了自己主子眼前的大红人了。 这下自然更是没有人敢惹整个姑娘了。 本来她之前的那个侍卫情郎成了盛大将军的弟子的时候,大家都还想着来巴结一下这个皇帝眼前大红人看上的宫女,现在发现自己的主子源嫔原来早就已经巴结了这就没有什么话是可以说的了。 于是李若昕的日子就这样的稳定了下来。 早就没有刚来的那一段时间的糟糕劲了,如果她想要真的简单的做一个简单的小宫女的话,现在的生活,安静顺遂,很适合她安详道终老。 但是李欢可不这样的觉得。 她曾经当着平遥的面这样问过李若昕:“我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和你的那个小侍卫情郎联系了呢?是不是那小子忘了你呀?” 李若昕将自己的脸给微微的低下,一脸的粉红小娇羞道:“哪位大人最近只是在忙而已。” 李欢还是不放心的继续道:“是吗?那就好,如果那小子因为现在攀上了罗大将军和皇帝陛下就要始乱终弃的话,看我能不能饶了她!” 说着就撸上来了自己的袖子。 李若昕连忙做娇羞状的阻止她,“好姐姐,你可是莫要取笑我了。” 这事也就暂时这样的过去,后来李欢和李若昕也自己在源嫔的手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平遥因为魏立生的死,导致自己只有一个人也没有在来找李若昕李欢两姐妹的麻烦——现在的李若昕上面有一个情郎罩着,下面还有一个源嫔罩着,怎么说都不是一个能够惹得上的主。 只能够女人这一张脸真的是很重要。 有了这一脸漂亮的脸,就算以后做出在怎么龌蹉肮脏的事情似乎都是值得原谅的。 光阴荏苒,时间飞逝。 李若昕也是慢慢在原平的重视之下成了宫里面的首席宫女。 只是这些故事到底是还没有结束的。 而盛萧伐这一边,尽管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但是该学的东西向来都是不含糊的,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 罗戴樱每次看见都是笑得合不拢的嘴。 ——盛萧伐没想要你还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啊。 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罗戴樱还能够听到自家的爹爹在饭桌上面这样的夸——在人家将军世家这种姑且说是不拘小节的地方,在饭桌上面边吃边说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怪物,你看上的那个小伙子还不错,爹交的东西很快即学会了,这样的天赋异禀,居然还是一个踏踏实实的好孩子,一点也不焦躁不急躁的。” 罗戴樱是会特别骄傲的回答:“这个可是自然的啊,这好歹也是我看上的人诶。” 对于自家小怪物这最后只能够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娇羞和羞耻的女孩子,罗战无奈的摇了摇头。 恩,反正是自己教出来的姑娘。 后来一度夸奖盛萧伐跟在罗战的身后学习,表现得又多么的棒,一直都是洛家父女两常有的话题。 以至于,有一天的晚上,罗大将军觉得自己的女儿看自己的眼神一直都是怪怪的,可别提那种犹犹豫豫的劲了。 罗战作为一个将军想比自己的女儿来说好歹也是一个耐心好的,于是一直抖动声色的等着看自己的儿子能够在什么时候忍不住开口。 本来罗大将军是要很高兴的发现自家终于要有一顿饭是能够做到“食不言,寝不语”的时候,却在一筷子在青菜上面的时候,小怪物终于是忍不住了,道:“爹爹?” “恩?” 一抬眼看着自己的小怪物,发现罗戴樱正深吸了一口气,用破釜沉舟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在继续道:“你今天没有再继续的夸盛萧伐诶?” 嘿,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能够让自家额小怪物留恋这么久,原来是这件事啊。 仔细一想想,好像确实也是除了这一件事以外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罗戴樱这样的欲言又止了,小女儿家的情怀十足十了。 罗战失笑,无语十分地看着自家的小怪物道:“你呀,爹天天说,爹自己都说腻了,你听不腻的?” 罗戴樱一噘嘴道:“不呀,爹鲛人这个话题这样的有趣,我当然是听不腻的。” “嘿,小怪物,你倒是会说话,三两句就把想听的内容变成了想要听爹的讲课呢?” 罗戴樱可爱的一撒娇道:“本来就是嘛,女儿本来就是这样的关心着我的爹爹嘛。” 罗战看着自己的女儿着笑容,笑开了:“那好,爹就真的给你讲讲爹爹日常的教学内容吧。” 日常教学的内容? 讲了你真的想要听吗? 我的小怪物啊。 ------------ 第三百八十五章 罗小怪物的情深如许 罗戴樱小脸一皱,再一噘嘴,哭丧道:“坏人!” 罗大将军这下是真的被逗趣了,笑嘻嘻道:“这可不是我家小怪物自己说的吗?怎么现在还这样的不给我说话呢?” 罗戴樱别过的脸,完全是没有再转过去的意思。 罗战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声:“唉,女大不中留啊。” 这下倒是让罗戴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确实是这样的。 如果说是自己以后嫁出去了,那么爹爹可怎么办呢? 爹爹可是自己一个人啦。 但是也不看看罗小怪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点小问题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一抬头的时候就看着自家的爹爹。 罗战还正在吃饭呢,被自家小怪物这一动作弄得心脏病都出来,心魂未定地看着罗戴樱,问道:“小怪物,你又怎么了?” 罗戴樱脸上那种讨好道骄傲的小神情,然后莫名其妙的罗大将军就听着自家的女儿,这样的说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考虑让盛萧伐入赘的。” 罗战:“……” 还好罗战是没有在吃东西,不然一定能够一口老血吐出来。 让盛萧伐入赘? 小怪物,你知道入赘对于一个男儿来说是一件多么让人羞耻的事情吗? ……等等,入赘? 罗大将军看着罗戴樱那灵动的大眼睛一下一下的看着自己。 突然觉得……其实让盛萧伐,入赘也是一个挺好的注意的。 盛萧伐当然是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的被这一对父女给算计了,他正在专心于自己现在所学到的兵法和武功。 以及偶尔一走神的时候,便会想到那个不知道现在在那里委屈或者快活或者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的……小宫女。 今年的秋天比以往来的晚不少,夏天的余威还在,蝉鸣声老远就能够听见。 “专心!”罗战的声音前前后后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盛萧伐几乎连眼睛都真不开了,闭着眼睛还是能够感受到眼前一阵白一阵黑的。 “战场上的情况比这样要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连这些苦头都吃不下来就不要想着去战场上送命 了,回家搂媳妇吧!” 盛萧伐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混乱有些恍惚了起来,至少他觉得他的重点没有想明白,就想回答自己的师傅,他还没有媳妇呢。师傅这样拿着训练自己战士的法子和语言来训练自己是不恰当的。 “这是罗将军在训练盛大人呢。” “哎哟,这天气可真是热啊。听说盛大人的这一个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呢?我瞧着果然是黑了好大的一圈呢。” 李若昕原本是没有想过要看过去的,但是前面走着的两个小丫头却很自觉的转了过来,围到她身边,“姐姐你看着可是心疼不心疼?” 李若昕只能将视线投射过去,站在太阳下的男人一身汗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隐藏在之下的充满了爆发力的身躯让李若昕有些恍惚。果然是不一样了呢。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了呢,这个男人不但黑了还瘦了,但是那些辛苦都是有回报的。 罗战是一个好将军,品德是能够说得过去的,他既然会选择了教盛萧伐就绝对不会只是做做样子的,而是实打实的将真东西,何况这还是罗战的唯一的女儿推荐上来的人选。 李若昕想着自己现在的日子,也算是偷偷的借了一点盛萧伐的风头,但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都只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了盛萧伐的消息,现在才算是自己在三个月之后第一次见到盛萧伐吧? 她收回视线,一张俏脸略微有些泛红,推着前面的两个小丫头,“看什么热闹,快走才是,不要打扰了大人们训练。” “姐姐这是害羞了不是?”两个小丫鬟是才被分进来丫鬟,接替了平遥和魏丽生的位置,性子都还单纯,还能够和李若昕和李欢大闹的。平日里源嫔身边也没有其他人,最近小公主犯病源嫔一门心思都铺在了小公主的身上,对他们的约束也是少了许多。 此刻更是半点不知羞耻起了玩耍的心思,大的那个名唤张儿的小丫鬟甚至将手放在了嘴边冲着那边叫唤了一声,“盛大人!若昕姐姐来看你来了!” 李若昕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儿,心里一个咯噔。她知道盛萧伐这几个月来都是忙得很的,不到寅时就要起,子时才能睡下,其他时间都是在好好的训练,对外头的一些传言尤其是东屏苑的传言多半都是半点不知情的。 但是也低挡不住突然被人这样提起来,这都放在人面前来了,李若昕可不相信盛萧伐会半点不搭理的就揭过去。 盛萧伐已经听不甚清楚是谁在说话了,甚至对若昕这个名字都没有半点的反应。李若昕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还是很会抓紧时机的将张儿和浮云带走了。倒是一直站在阴影处的罗战,将放在盛萧伐身上的目光放在了三个推推搡搡离开的小丫头身上。 若昕······和盛萧伐。 “小姐呢?” “小姐说是去游湖了。正好李家的公子从前年开始就养着的秋荷开了,便一早送了拜帖过来。” 罗战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罗戴樱到底对盛萧伐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罗战自认是清楚的知道的,按照他溺爱罗戴樱的程度,是不会让罗戴樱嫁给一个有其他女人的男人的。 盛萧伐最开始并不得罗战的心思,这是一个要上战场的男人,战场以后才是他的家,如果罗戴樱嫁给了他,少不得要一天担惊受怕,甚至有可能步入她娘的后······但是后来的这些接触下来,连罗战都不得不说,盛萧伐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托付的人,而且罗戴樱也喜欢。 罗战都已经打算不再阻止了。 但是今天竟然听到了另外的东西,这就不得不让罗战上心了。 如果,盛萧伐真的在皇宫里和一个宫女心心相映了,那么他会劝自己的女儿放弃的。 他罗战的女儿难道还愁找不到一个好男人么?何况他还真是不喜欢那些会将自己的女儿心给骗走的家伙。 罗戴樱回来的时候被管家抓了一个正着,管家看着罗戴樱浑身上下的狼狈有些吃惊,吃惊到连他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差点忘了,“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 书房?罗戴樱一愣,然后对着管家点头,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对着管家恶狠狠的道,“不准告诉爹!” 换衣服擦头发,罗戴樱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在感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罗战正在运气写下一个和字,罗戴樱直接推门进去爬的一声,和的最后一笔顺着这一声高昂的拍门声划出纸外。 “毛毛躁躁!毛毛躁躁!还有么有一个女儿家的样子了!”罗战将手上的毛笔往砚台上一磕,磕端的狼毫直接飞起来带着饱满的墨汁撒了罗戴樱一身。 “这么暴躁!这么暴躁!你还有没有一个爹的样子了!”罗戴樱也是柳眉一竖,一脚将那半支断掉的毛笔给罗战踢回了桌上。 罗战看着罗戴樱气鼓鼓的样子摇了摇头,招手,“过来,将这些东西收拾了。” 罗戴樱嘿嘿笑了两笑,上前去将那个和字收起来,然后将书桌给擦干净了,这才看着罗战,“爹,你叫我来干嘛啊?不是说女儿家不准进书房么?” “你懂个屁!” “我懂你!”罗戴樱半点不给面子的直接堵回去。 罗战看着这个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忽然有些感叹,自己是怎么将一个好好儿的姑娘给养成这样的?自己养出来的怪物,气死了也要继续养下去。 “女儿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啦。”罗戴樱趴在桌上,从笔筒里将毛笔一直一直的抽出来然后在一直一直的扔回去,随口回答了一声听不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忽然一愣,毛笔撒了一桌子直起身子来,“爹!你不是现在就要把我嫁出去了吧?” “嫁什么嫁!你找到嫁的人了么?”罗战也不傻,之前和自己的女儿谈论的这么开心的事情,多半是有心的,罗战现在只能这样来试探罗戴樱的态度。 不过罗戴樱半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扒拉着罗战的肩膀撒娇,“就是嘛爹,所以我可不想要这么早嫁出去啊,恨不得一直不嫁才好的。” “莫不是真的要找上门女婿?” “才不要嘞!”罗戴樱继续撒娇,将脑袋埋在罗战的怀里,微微睁开的眼眸仿佛闪过了什么情绪,“上门女婿难道是你一个唐唐罗大将军的女儿能够看得上的么?” 这对话算是进行不下去了,之前罗战和罗戴樱的聊天里罗戴樱还很高兴的对罗战说让盛萧伐入赘的事情,现在却说起这样的话来。罗战忽然又想起了罗戴樱之前说过的话,那天他才将盛萧伐收为徒弟,坐马车回来下车的时候罗戴樱就说过了,不要上门女婿。 ------------ 第三百八十六章 所以源嫔不可能知道张儿的 罗战忽然觉得好像罗戴樱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他还没有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但是罗戴樱已经做出了反应。他有点想要叹气,这就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的苦恼啊。 “你——怎么这么臭?” “······”罗戴樱立刻从罗战的怀里挤出来在自己的身上左右闻了闻,脸色漆黑,转身就要走,怒吼在整个将军府几乎都能够听见,“小雨!烧水!你小姐要沐浴更衣!” 罗戴樱整个人都裹进了温热的水里,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只露出一双眼眸在水上,被荡漾的水光映衬成浅浅淡淡的光斑,朦胧中带着一种让人觉得炫目的色彩。 “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小雨将手上的花瓣一般一瓣的往水里放进去,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十分的不解。 罗戴樱在水下吐出两个泡泡,没有回答。 怎么了? 当然是游湖然后被人推到水里,不,推到泥里去了。都说荷花是出淤泥而不染,但是淤泥可是真的淤泥啊,她几乎是在里头滚了两圈才将那个推她的人给弄下来的。但是没有想到李居养的荷花的淤泥竟然这么的丑,现在是在抽水准备让莲藕过秋入冬了,露出来的基本上全是湿湿润润的泥土。 罗戴樱将脑袋猛地陷入到水里去,温热的水从脸颊旁边划过,带走那些缱绻的不知道如何诉说的情丝。 盛萧伐。 在水里吐出一大口气息,罗戴樱站起来荡漾出来的水花溅了守在一边的一脸莫名其妙的小雨一身,湿漉漉的。 雨是晚上下下来的,比以往也要晚了不少,张儿起床去关窗户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了一道在雨里奔跑的影子,没有打伞,应当是拿着什么顶着雨在雨里飞奔,被风撩起来的衣衫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谁啊? 第二日比之前一日,气温下降得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了,现在的情况几乎可以说这不是什么让人感到秋高气爽的日子了,连半点过度没有的丫鬟们都换上了深秋的衣服。还觉着有些凉飕飕的。 张儿第二日与浮云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浮云脸色变了一变,这才僵硬着点头然后将话题给差了开去。好在张儿也并不在意,很快就顺着话题继续说道,“那这般下去盛大人岂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皇宫里?” 浮云这才发觉自己说的是什么,于是点点头,“也说不准的,现在的边关倒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不然罗大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并且还闲赋在家呢?”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张儿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手上拿着毯子一下一下的捏着,“那就是说如果边关有了什么事情的话,盛大人就会出宫了?那若欣姐姐岂不是很孤单?” 浮云又是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去,然后才笑着打趣,“若昕姐姐都没有担心的事情你倒是这么赶鸭子的上去担心着,说这是何居心?” 张儿发觉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便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又掂量了一下手上的被子,“这被子送到小公主那里去?虽然现在是挺冷的,不过也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而且也完全用不到这个被子的地步,拿给小公主可恰当?” “既然是娘娘吩咐的,我们照着做便是。这东屏苑我们本来也就是刚刚过来的,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明白懂过来,连怎么照顾小公主都是不怎么知道的,还是不要随意自作主张的好。” 张儿又是点点头,然后站住脚步,“浮云你便送我到这里吧,前面就是小公主的院子了,我自己过去也是能够做到的,你快些去忙你的事情吧。莫要耽搁待久,李欢姐可不想若昕姐姐这么的好说话。” 浮云往前看了看,果然见到东苏苑三个清秀的大字,据说还是当时源嫔和皇帝十分恩爱的时候源嫔亲手写下的字迹。足以见证到源嫔当时在皇帝心里的低位。不过到底是过去的事情了。 等浮云将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已经过了正午,急急忙忙赶着将午饭吃了想着还可以睡一觉。时间到了正午,天气就要暖和得多了,至少太阳是出来了,天气也不是一直阴沉着仿佛还要下一场雨的样子。 但是厢房里空空的,浮云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张儿的床铺,这才发现原来是张儿还没有回来。 难道是后来又被安排了什么任务? 浮云想了想,出门随便拉了一个小丫头问了问。 下丫头也算是东屏苑的老人了,不过却一直在不温不火的三等宫女做着杂活,知道张儿和浮云是一道入宫然后又是一道被送进东屏苑的,是要亲热一点的,于是也就没有隐瞒,“是上午传来的旨意,张儿被留在东苏苑了,娘娘亲子吩咐的呢。” 浮云眼眸微微一缩,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也就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道了一声谢又塞了一个才得到的质地普通的玉镯子给小丫头便入了房间里去。 她们虽然才来了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而且顶替的是两个很有地位的丫头的位置,但是也并不能说能够这么快得到源嫔的重用的,源嫔只怕是只能记得她们两人的样子却记不得名字的。毕竟现在整个东屏苑里最受宠的奴才是一个巴结上了盛大人的李若昕,还有一个和李若昕关系不错的李欢。 李欢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很老的宫女了,在东屏苑的时间比李若昕都要长了不少,有他们二人在的东屏苑哪里还有张儿和浮云出头的地方? 浮云是一早就看透了这件事的,平日里更是急急忙忙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想着要么就调换一个当值的地方,要么就被李若昕看在眼里,见是一个温顺的丫鬟便也像上头引荐两句。 所以源嫔不可能知道张儿的。 但是张儿的确是今天得到消息要去送毯子。 是谁,吩咐的张儿? 浮云猛然睁开眼,觉得自己的额头上覆上了一层的冷汗。这个午睡是进行不下去了,便起了床洗了脸道院子里去候着,等到时间到了在往东屏苑的正院和正房里去。 一直到晚上,浮云都开始休息了,都还没有见到张儿回来,心里更是觉得不安,但是却半点不敢表现出来。如果张儿真的是触犯了谁家的规矩被惩罚了,和她走的如此近的自己说不得要被连累上一番的。 一连三天没有见到张儿,第四天的时候房间里搬来了另外的一个小丫头,浮云看了看,竟然正好是之前被自己塞了玉镯的丫头,便随意拉扯了两句。 那小丫头收了礼物,如今甚至被提拔成了二等丫头心里也是高兴的,见浮云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安和焦灼,便拉住她轻声安慰了一番。不过效果却并不如何大的。下丫头心下明了,便悄声问了出来,“浮云可是在担心张儿那丫头?” 她的辈分理应比浮云大了不少的,不过浮云如今担任的是二等的尚品丫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升为大丫头,所以这个姐姐还真是不好意思叫出口,小丫头也变只能称呼她的名字。 浮云许久没听闻张儿的名讳,陡然被人提及甚至还抖了抖,见到面前的人的样子心里稍做了比较,于是有些难看的笑了起来,带着些悲戚的意味在里头,“哪里是担心她呢,既然在东苏苑,应当是过得不错的吧,这才连这边的位置都撤了。” “什么当得不错的,那张儿丫头我也是见过的,是一个天真的,不晓得这一次是被谁整了,竟然安排到了东苏苑去,东苏苑的东西都是经过娘娘亲手的,稍有不满意便是被拉出去杖毙的。现在又是小公主病发的高峰期,娘娘的神经可是比往常更加的脆弱,张儿这个时候凑过去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呢?” 浮云的脸色又是一阵变化,这才有些惊异不定的低声道,“姑娘的意思是,张儿被杖毙了?” “是咯,我还没有听说过去了东苏苑的人能够活着——不,李家大娘子便是唯一一个,不过也是她运气不错,去的时候虽然小公主的病发还是很严重,不过已经进入了恢复期,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竟然还真的让娘娘将她留了下来,甚至还升了职位。” 浮云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更加的觉得惶恐,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件事只怕张儿是真的拿自己的命来交了学费了。“可是,张儿才来没有多久,就是树敌也不大可能,那丫头平日里就喜欢凑凑热闹做做好事,基本也是于人叫好······” 小丫头磨蹭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往浮云的边上凑了凑,靠近耳边去,“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倒是听到了些内幕的······那天我在宫殿里当值扫撒······” ------------ 第三百八十七章 以后也不会换上雪盲症了 李家的人上门来赔不是的时候,罗战还在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还在为罗戴樱的反应而感到一点点的担忧。这样的担忧放在一个溺爱出了一个小怪物的父亲身上,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徒弟放在一边然后在家里守着罗戴樱,即便罗戴樱并不怎么搭理他。 李家河在罗战十分的暴躁的时候找上门来,完全就是自己找骂来的,先不说其他的,就是罗战从李家河这里听说了罗戴樱前两天之所以会这么臭烘烘的回来的来龙去脉之后,直接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大将军的威风。 李家河是被丢出将军府的。 罗戴樱的名声再一次的掉落了好几个点,之前的小怪物还是一个带着一点点的夸赞和羡慕的称为,但是现在这个小怪物身边有了一只老怪物,所以这个小怪物忽然就变得让人敬而远之了起来。 对此罗戴樱半点没有觉悟。 或者说对她来说,这些事情都半点没有影响的。 吃饭的时候依旧还是和罗战嘻哈大闹,甚至将原本还有些忧心忡忡的罗战给缓了缓气。不过罗战依旧还是发现了,自家的小孩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在饭桌上缠着自己问盛萧伐的事情了。 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盛萧伐觉得自己的师傅最近一定是受了什么气,所以发泄在他身上的那些训练越发的苛刻起来。之前还是站在太阳下头暴晒,现在就是在秋雨和惊雷之下暴淋雨。有的时候甚至还不能睡觉,饶是盛萧伐的身体素质比其他人来说都要好上不少的,依旧还是没有非议的病倒了。 罗战暂时放过了盛萧伐的身体,但是依旧抓着他的智商不放,现在不能训练体魄,于是就开始训练脑力,每天交给盛萧伐的东西都是实用但是却依旧多变的,只要盛萧伐不能举一反三,这样的训练就一直持续着,依旧是拿不能睡觉来做惩罚。 盛萧伐现在连想那个小宫女的时间都没有了,每天为了自己能够睡一会而拼命的都争着,甚至还要防止罗战从他嘴里套出罗战教给他的所谓的军事机密的军事机密。 这样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了深秋,接着下起了第一场雪。 李若昕推开窗户的时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面前有些晃眼睛的白色的雪,竟然有些没有办法闭眼。还是另外的小丫头过来推了推她才收回了视线。 “昕姐在看什么?长时间凝视雪地可能会换上雪盲症的。” 李若昕便笑着问叫自己的小丫头,“我是南方的人,算起来还真的没有怎么见过下雪呢。” “昕姐现在待在皇宫里,年年见雪,以后也不会换上雪盲症了。” 李若昕一愣,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微微笑着点头。 这个小丫头是东屏苑被提上来的,源嫔亲自提上来的,让李欢还气了一把,说是原本想要向源嫔推荐两个,也算是卖下丫头面子,但是更多的还是培养自己的亲信。 之前源嫔是问过李若昕的,不过李若昕很是识趣,退了一步,“娘娘只管照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便是。” 现在看来,这个能够让源嫔记住的小丫头也不怎么简单。李若昕跟着小丫头出门去,踉跄了一把,却被小丫头扶住了,“昕姐,这下了雪之后地上就算不会凝结霜花也比往常要滑腻不少的,昕姐要注意安全啊。” “多谢流漪姑娘提醒。” “昕姐真是客气,便唤奴婢流漪就好。”流漪看起来年纪不算大,十六七岁的样子,却已经是东屏苑的老人了,一张脸上带着笑意倒是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不过冲着流漪对着自己的一声昕姐,李若昕实在是喜欢不上这个小丫头,难免带着些许的敷衍。 这个流漪,是谁的人呢? 和流漪一道被提拔上来的,还有东屏苑的另外一个丫头双乙,这样丫头之前是三等丫头,不知道这一次是被谁推上去的,竟然破格提拔了整整两个品阶,在东屏苑几乎可以是横着走了的。要知道流漪是谁,只要从这个双乙的丫头上下手怕是要容易得多了的。 不过李若昕还没有打算,只将双乙的名字记住,这个叫做双乙的丫头就被源嫔惩罚了,这个惩罚的原因李若昕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到底还是出面保了保。源嫔看了一眼李若昕给了她这个面子,只将这个小丫头给重新退了回去。 双乙倒是念着李若昕的好,时常前来走动。李欢提醒了李若昕几次,说是这么殷勤,怕是别有居心的,李若昕就笑笑,“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眼?” 李家河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就算当着别人的面被罗战扔到了街上甚至差点摔断了自己的肋骨,不过在他将伤养好之后依旧黏黏的再一次递上了拜帖。 不过这一次的拜帖他到底还是没有往罗战的头上递过去,直接送到了罗戴樱的手上。罗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当时的确是生气冲昏了头脑,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连累了自己女儿的名声,真是罪过罪过。 罗戴樱比罗战还要不客气,直接回绝了。 李家河只能闷闷的独自在街上游荡,从城东绕道城北,恍惚间就遇见了罗戴樱。 罗戴樱不喜欢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更加不喜欢白排场,之前的时候就是因为不认识这个小怪物所以大家对她都不怎么客气的,是以才落下了小怪物的名声,不过随着这个名声的扩大,整个京城对罗小怪物的存在已经是十分的熟悉了。 但是今天罗戴樱身边还跟着了些小丫头,不不,是跟着些小姐。 李家河想起上一次的事情,心里恼怒,如果上次不是宋家的三小姐出来作乱,自己应该是可以将罗戴樱好好的送回去的,现在这些人聚集在这里,莫不是又要给罗戴樱好看? 一时间李家河头也不恍惚了,眼神也清楚了,直接就冲上前去将罗戴樱护在身后,和其他的几位小姐打招呼,“真是巧啊。” 罗戴樱对李家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就是一个路人甲乙丙丁的不知道老几。而且上一次游湖的事情,明明在船上看另外一边的荷花都能被人推进泥里去,所以相比起来还是宋家的三小姐更让人印象深刻的。 李家河和小姐们客气完了,回过头看着罗戴樱,“罗姑娘也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 李家河年约十七,原本是有一门亲事的,不过哪家的小姐没有这个福气嫁到李家去的,才刚刚及笄就落水死了,李家河作为李家的三子,好歹是嫡出,一瞬间就成为京城里的枪手货色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李家河已经十五了,对自己的亲事有了自己的看法,不管是谁家的媒婆上门来说亲,李家河都是置若罔闻。 这么两年下来,这位家世显赫的李家三公子就变得越发的炽手可热起来。 所以既然这么巧,李家河自然就被一群小姐搜刮了一顿。京城最好的酒楼的雅间里,圆润的桌面上摆满了酒楼的招牌菜,却没有一个人动手的。 小姐们到底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而且这些东西虽然不是有钱就能够吃到的,但是谁不是家里有着官命的呢?如此一来,雅间里的气氛就变得十分的古怪起来。 罗戴樱看来看去,最后实在是无聊得很的,这群人不过是在路上碰见了,也不晓得到底是打的什么意思和主意,就围着自己不肯走了,罗戴樱还正想着如何脱身,就碰见了李家河。 如果是以前的罗戴樱,完全不会这么磨磨唧唧的,不过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很多,想多了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罗戴樱心不在焉的一个人夹菜吃饭,懒懒散散的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惊奇的有,鄙视的有,甚至还有一道灼灼的。 罗戴樱咽下嘴里的饭菜转头去看,对上了李家河的目光。 李家河有些欢呼雀跃,看着罗戴樱看着自己的视线弯起嘴角,“饭菜可还可口?” “······”罗戴樱想了想,点头,“尚可。” 不过李家河还没有继续展开自己的温柔攻势,罗戴樱却忽然站了起来,被推开的凳子在地上划过发出一阵沉重的声响。 李家河有些不解,甚至带上了写紧张的意思,“怎么了?” 罗戴樱皱着眉头变换了几次脸色,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可能是不怎么合胃口。” 一群人看着罗戴樱说完便出了门,顺便还很有教养的替他们关上了门,面面相觑。 罗戴樱分辨了一下位置,追过去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人影了。她留意了一下身边的情形,最后从石头缝里掏出了一张字条。 字条倒是简单简洁,就连上头写着的字也十分的简单,寥寥几个罢了。 “李负人命二三。” 罗戴樱一愣,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啊。 ------------ 第三百八十八章 当心莫伤着了公主 李若昕不是第一次见到小公主了,不过当时见到小公主的时候小公主整张小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虽然年纪尚小,不过该吓人的还是吓人。而且听源嫔的意思,这还是好上许多之后的样子,不难想象在严重的时候小公主是怎么样的见不得人。 不过小公主的病发一直都只是在季节交替的时候比较严重,脸上越发的溃烂,并且发痒,不过只要过了那个时间倒是好上不少的。现在入冬以来,小公主的脸上虽然不是其他皇子公主一般的娇艳,到底还是能够出来见人的了。 也是李若昕之前服侍过小公主,所以这一次让人带小公主的活依旧交给了李若昕。 李若昕接受得也很欣然。 小公主年纪不过刚刚七八岁的模样,现在脸上没有了坑坑洼洼,模样倒是十分的和源嫔相似,如果不是这怪病的话,至少也是一个大美人的。 小公主常年不见人,也就是冬天的时候出来走走,甚至都出不的东屏苑和东苏苑。在两个院落之前来来去去也就看看这些常年见惯了的场景,在看看这些忍得的不认得的脸孔。 不过李若昕的脸她倒是还记得的,对于李若昕亲自带着自己玩耍,小公主表现出了自己的欢快。 “若昕姐姐,曦儿许久不曾见过父皇了,难道父皇还没有忙完么?” “皇上是天下的皇上,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管理好整个天下,如果每天都来陪着公主的话,这天下岂不是就么有人管理了么?” “但是曦儿想要父皇陪着曦儿,不想父皇管理天下。” 李若昕依旧弯着嘴角看着自己牵着的这个穿着雪白狐裘的小丫头,源嫔不知道到底是和她如何说的,李若昕也只能顺着,姑娘长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但是她的性子却绝对不是如同那温婉的眼睛一般和平的。但是现在的话李若昕没有办法接下去。 小公主也半点不在意,仿佛不过就是随随便说说说而已,然后就转换了视线和注意力,看着另外的一边端了热水走上前来的一个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被小公主的搭讪吓了一跳,虽然不认识,不过都晓得现在的李若昕身体好了之后便陪着小公主的,东屏苑里能够出现的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然是小公主无疑,便恭恭敬敬的福了福礼,“奴婢画白,见过公主。” 小公主仿佛对这个叫做画白的小丫头很感兴趣,拉了拉李若昕的手指,走上前去,“你这是端着的什么?” “回公主,这是才烧开的热水,东边的地面冻僵了,不适合走路,也不怎么好清理,欢姐让奴婢烧了热水端过去化冰。” “滚烫的开水么?”小公主弹着脑袋看了看,却没有见到热气,却吧小丫头给吓了一跳,急忙将热水端开了些。 李若昕见到画白的动作闪了闪眼眸,心里有些不忍,便想将小公主的手抓的稳当些,不过小公主转头看了李若昕一眼,然后用另外一只手面无表情的将李若昕的手指一直一直的掰开,然后一把掀翻了画白手上的水盆,滚烫的开水从画白的腹部开始,沾满了一身。 画白还没有来得及跳起来,就听到了李若昕的话语,“当心莫伤着了公主。” 画白登时不敢动弹,但是喉咙里的一声尖叫却怎么也止不住,凄厉的惨叫将午睡的源嫔也给惊醒了。 李若昕将小公主拉开了点位置站着,看着画白在雪地里打滚,一双手上的皮都开始翻卷脱落下来,小公主指着画白,“看她的样子,这的确是一盆开水的。” 李若昕点点头,看着小公主脸上的笑容,听到身后的声响,立刻就拉了小公主转身给源嫔行礼。 源嫔挥了挥手,也不问,看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亲手接过了小公主在手上牵着,带着长长护甲的手却一巴掌招呼在了李若昕的脸上,划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你就是这么照顾曦儿的?” 李若昕有些没有站住,一个踉跄直接就扑在了雪地里,但是现在甚至连自己脸上的伤疤都不敢捂一捂的。源嫔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波动,她没有向着源嫔看去,但是却依旧能够感受到源嫔的有些疯狂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脸上,还有一道轻蔑的视线。 李若昕被罚了。 盛萧伐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在十分偶然的情况下知道的,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旁人在说东屏苑的一个丫头被惩罚了,因为仗着公主的面子狐假虎威败坏公主的名声。东屏苑的事情,盛萧伐留意了一下,但是却也没有多想,毕竟李若昕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多久,便有人找上门来了,来人盛萧伐不认识,但是那个小丫头却自报了拜门帖子,说是东屏苑的双乙丫头,为李若昕求情来的。 前后一联系,莫不真的是那个小宫女被罚了? 盛萧伐无法,只能将人给请进来。 双乙才进门,不待盛萧伐开口说话,普通一声就跪下了,“求盛大人救救若昕姐姐。” “你站起来好好说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双乙带着哭腔,就地磕头道,“若昕姐姐跟着盛大人死心塌地,现在盛大人飞黄了,却也不管若昕姐姐的死活,让若昕姐姐一人自生自灭,盛大人好狠的心肠!” 盛萧伐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他和那个小宫女何时有了什么你我死心塌地的事情发生?不过不等盛萧伐从愣怔里回过神来,便听到小丫头继续道,“若是盛大人今日不救救若昕姐姐,双乙便跪着不起。” “可怜我若昕姐姐,现在还在雪地里跪着,她一向身体若,前些日子甚至还有些风寒感冒,也不晓得到底好了没有,如今却还要受这番苦恼,真真是要了若昕姐姐的小命啊!” “你起来好生手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昕姐姐在东屏苑是大丫头,深得娘娘重用,连小公主也一并交由若昕姐姐代理,但是若昕姐姐带着小公主在东屏苑内散步的时候,小公主不小心掀翻了一个丫头手上的开水盆子将丫鬟给烫伤了,娘娘知道这件事之后二话不问,就直接惩罚了若昕姐姐,可怜我若昕姐姐,当时为了保护好小公主不被开水烫伤,自己的手臂都被开水烫着了,现在却还要在雪地里受罚不能去涂抹药膏检查身体,指不定现在痛成了什么样子。” 盛萧伐有些为难,“这事也就是你们东屏苑内部的事情,你来求我做甚?” “谁不晓得盛大人现在不但是皇商面前的红人,又带着罗大将军徒弟的光环以后的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凭着盛大人和若昕姐姐的交清,只要给娘娘美言几句,这顿惩罚便可以免了下来。难道盛大人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么?” 盛萧伐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和李若昕的交情?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了? “倒是若昕姐姐看错了人!没有想到盛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若昕姐姐知道了只怕是要寒心了!” “谁让你过来找我的?李若昕?”盛萧伐眼神微微一沉,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带刚才的友善也一并从脸上隐藏了下去。 双乙见到盛萧伐的样子,梗着脖子,粗声道,“没有谁,是奴婢瞧着若昕姐姐可怜才自己前来求情的!之前若不是若昕姐姐保住奴婢,奴婢只怕是免不了被杖毙的。若昕姐姐这么心善的一个人,现在却要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是在是让人觉得心酸得很。” 盛萧伐一时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那你觉着,我和李若昕是怎么样的一种交情?” 罗戴樱进入冬天之后就不怎么爱动弹了,若不是李家河基本上每天都送上请柬叫她出去玩的话,罗戴樱几乎整个冬天都不怎么像出门的。这件事其实让罗战十分的苦恼。他回来才没有多久的,但是却从管家哪里得知,罗戴樱常年活跃,就算是冬天的寒冷也不能阻止她的活跃,但是现在自己回来了之后却变成了这般光景,不由得他不担心。 反过来又一想,难道是因为之前自己的问题所以罗戴樱到了现在都还在介怀不是? 不过罗戴樱对此事只字不提,罗战又不好直接去接人伤疤,在心里堵着一天比一天难受。 对每天都要凑上门来给自己揍一顿的李家小子当然是十分不客气的笑纳了基本上每天都揍一顿在说的。揍了这么大半个月,罗战觉得这李家的小子倒是不错的,抗揍。 于是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家女儿说说这李家的小子。但是有担心自己笨嘴笨舌的又将事情搞砸了。 正忧郁着,便听到了有人从宫里传回来的消息,盛萧伐竟然插手了东屏苑的事情,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追溯回去,盛萧伐插手了源嫔管理李若昕的事情。 ------------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赵家的四姑娘其实很幸运。 首先,她出生的时候正好是秋季,与当年的一场祭祀正好联合在一起,被昭觉寺的主持成为吉兆。吉兆的后果就是赵四姑娘母凭女贵,在赵家的低位上升了不少。昭觉寺的主持道行的确很深,在赵四姑娘才出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赵老爷就连升三官,虽不至于在朝廷里如日中天,不过到底比之前不知道被重视了多少。 其次,赵四姑娘出生的宝贝自然成为了赵家的宝贝,这个宝贝不但表现在平时没有其他的人会招惹她,就是闯祸了一般来说也很是容易被宽容的。所以赵四姑娘生活得很是如意,顺顺溜溜的长到了十四岁没有遇到一点半点的挫折,就是这择亲的事情,也是被赵老爷紧紧的看着不让主母随便许了人家的。 在然后,赵四姑娘学会“为非作歹”之后,就正好听说了李家河李家三公子的事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来二去的打听,就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家的门楣算是高的,如果赵四姑娘嫁入了李家算是高攀,赵老爷很是高兴,何况这李家河李三公子的择亲标准是要自己找,这算是整个京城的一段佳话,所以佳话之后的后果就是赵四姑娘应该是有机可乘的。 这个认知给了赵四姑娘一个很大的契机,基本上可以跟着李家河到处乱转了,于是赵四姑娘就发现,原来京城里的人对李家河有非分之想的人还挺多。例如宋家的三姑娘,不过人家是嫡女。在例如周家的四姑娘,这个姑娘也是一个庶出,但是人家在家里过的不怎么如意,所以想要借助李家三公子提升一下自己的地位,反正李家河不管家庭门楣的。 将这些姑娘放在一边,因为赵四姑娘发现李家河对带她们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在保持着他自己的绅士模样之后就是爱答不理的。所以这么一看,赵四姑娘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几番机会的。 不过后来就发现不对了,李家河最近总是往罗将军府上跑,这个跑吧就一般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关键是他几乎每天都被扔出来,但是依旧乐此不疲。 赵四姑娘敏锐的觉察到一些不对劲,趁着天色尚且不错跟着一堆姑娘一起将罗家的小怪物给围了起来。不过罗小怪物的存在实在是很彪悍的,赵四姑娘不怎么敢接近,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看着吧,就觉得这个罗家的姑娘找的还算漂亮的,不晓得是不是平时打斗得多了,所以看上去没有了一般女儿家的娇媚,反而多了一些英气,林林总总的的确让人移不开目光。 赵四姑娘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现在她还在风寒阶段,秋天一冷一热的就着了凉,害的她上一次的游湖都没有跟着去,想想真是可惜,不过自己的丫头云菲倒是回来说了,还好她没有去,听说那宋家的三姑娘和罗家的小姐打起来了。 嘿呀。 赵四姑娘想起这茬来便看了一眼,竟然又见着了宋家的三姑娘,宋家的三姑娘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事情败露了,回家之后就被亲爹揍了一顿,看上去脸上还有些青色,眼眸紧紧的看着罗家的小姐还有些抽搐。赵四姑娘往边上移了移,余光里就见着了李家河的身影。 李家河和她们打了一个招呼,“真是巧啊。” 赵四姑娘忽然觉得罗家的小姐很有趣,因为她显然是想要从李家河的身后出来然后离开的,不过李家河察觉到了之后就和她也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将人强硬的带到了酒楼里。 赵四姑娘见着罗家小姐并没有如同外头的流言一样的长相吓人,也没有脾气乖戾动不动就骂人打人,虽然身上带着一股子的匪气,但是却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又毫不见外毫不做作的拿着筷子就开始吃饭,忽然觉得很羡慕。 虽然吧,她作为一个被好好的保护起来的赵家的小宝贝,但是这个小宝贝依旧要每天学习琴棋书画,何况最开始的时候赵老爷是想将这个福气的宝贝送到皇宫里去的,不过后来找主持批命,说是顺其自然方可带来福气,这才作罢了由着她。但是其他方面的事情依旧抓的很紧。 所以能够为非作歹的赵四姑娘也只能在一定的方面做做坏事。全然不可能真正的放开洒脱。 正是觉察到这一份的羡慕,赵四姑娘很不客气的跟着罗家小姐离开了。这样的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没有其他的约束没有其他的教养甚至能够自己做自己,这样的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 然后赵四姑娘就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挫折。 她被人绑架了。 并且还被人给敲晕了。 并且还被人给随便扔了。 期间她也就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串对话。 “找你?” “一直跟着我的人,估计是姓宋的对手的探子。” “扔了吧,扔得越远我越放心。看她的样子就很笨所以才被逮住了。” 这件事对赵四姑娘来说算是奇耻大辱,不过赵四姑娘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让人丢份儿的事情,反而觉得惊险刺激。说不定这就是罗家小姐的生活。 多刺激。 赵四姑娘一度沉迷于这样的情节,导致最近一段时间都选择了外出却不是跟着李家河,反而跟着了罗家小姐。罗家小姐身边肯定很多的危险,所以跟着这个小姐一定能够在一次的体会到当时的那种刺激的感受。 不过京城到底是京城,赵四姑娘的念头注定落空了。 小雨觉得最近很累,原因就是因为要照顾好变得更加莫名其妙的主子,主子的情绪变化更加的明显,变化更加的快速,就是比六月天还要让人难以捉摸。 最关键是主子很信任她,不要其他的奴婢,什么事情大的小的琐碎的繁杂的都统统交给她。所以小雨甚至有些弄不懂自己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应该感到不幸。 尤其是最近的时候,主子身后就一直跟着了一个小尾巴。这个小尾巴小雨之前就解决了一次了,当时她还不知道是谁,但是跟着自己的主子的人都不会是好人,以前基本上都是男人,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一个女人,所以在那个人将小尾巴抓住了之后,小雨是很气愤的。 但是主子却认识这个人,“赵颖。” 小雨一愣,复又追问。 “一直跟着李家河转的人,应该和宋长瑶一样将我当做竞争对手吧。” 小雨看着自家主子的古怪的脸色,又问。 不过主子到底是主子,主子的心思很难猜,主子将脸色收起来之后就挥了挥手,“扔了吧,她的手速我一向信得过,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被逮住了。” 小雨觉得当时自己其实不是应该真的听了自己主子的话将人给扔了,而是随便给卖掉才好的,也少一个尾巴。主子虽然没有什么必须要隐藏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有一个人天天这么尾随自己的主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冬天要好上了不少,主子不出门了。 但是小尾巴在将军府周围转了几圈几天之后就递上了请帖。 邀请罗家小姐去赵家一聚。 罗战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的开心,他跟着罗戴樱转了两圈之后还是依旧在说着一样的话,“女儿你就去吧?你看看你现在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来请你出去玩你竟然还不去的话,岂不是会给人一个傲慢的映像?万一失去了这个朋友怎么办呢?那你得多孤单啊是吧?你看你爹我,虽然在外头打仗这么多年,但是回来了依旧能找到几个一起喝酒的朋友,人生岂不美哉?” 于是罗戴樱去了。 赵老爷对于赵四姑娘能够将罗家的小姐请到家里来表达了很大的诧异,诧异之后就接到了一封拜帖。 罗戴樱对自己到底去不去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最近冬天的时候实在是憋得发慌,又倒了将近年关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皇宫就会开始放假,一放假这个消息就中断,一中断罗戴樱就觉得更加的无聊了。虽然还没有放假,不过一想到快要休假了罗戴樱还是觉得烦闷。 于是就跟着去看了看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赵四姑娘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不过她才刚刚下了马车,见到站在门前迎接的赵四姑娘,身边又来了一辆马车,从上头跳下来一个人来,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十分惊喜和诧异的神色,“罗小姐!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罗小姐!罗小姐也是来拜访赵家的么?” 罗戴樱看了看李家河的样子,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瞪大了眼睛完全在状况之外的赵四姑娘,转回头对着李家河道,“不是。” 李家河还要在说什么,就见到罗戴樱往门前走去,“我是被邀请来的,你是自己臭不要脸跟来的。” ------------ 第三百九十章 命运的交叠线 临近年关的时候,罗大将军总算是决定给盛萧伐放假了,他想要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女儿罗戴樱,顺便带着她出去走走,见见他的战友们。不过这个所谓的放假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放假的,因为盛萧伐接到了一堆的作业,作业的内容有很多,除了要被抽背的所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样的和战争策略有关的东西,就是连文化方面的知识也要一并抽背的。说是弥补一下之前盛萧伐所欠缺的文化底蕴。 当然,除了一般的文化的东西,就是一般的操练也是不能被放下的,甚至教给了盛萧伐一本子他亲手书写的用兵心得之类的东西。 所以这个年关是这么些年来,盛萧伐过得最充实的一个了。但是最充实的还是之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去和一个小宫女扯上关系以至于现在这个小宫女几乎每天都要过来坐坐。 这个坐坐其实严重影响到了他好好学习他的文化课,但是关键的是盛萧伐知道自己并不想要拒绝她的到来。那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或者说连盛萧伐都看不懂的女子,而且能够在东屏苑得到这样的低位并且还是在几乎可以说是一朝一夕之间完成与得到的,所以她肯定是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人。盛萧伐也知道,如果他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或者是麻烦的神色来,这个姑娘肯定不会在第二天的时候在过来了。 但是怪就怪在他每次和小宫女相处的时候都十分严肃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保持美好的微笑。 李若昕很会泡茶,这件事在李若昕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候盛萧伐就知道了,不过他当时的感觉并不以为意,但是现在却有些心心念念着这一道茶水。但是到底是茶水的味道还是这个泡茶的人让人心心念念,盛萧伐现在不想去想。 不过李若昕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态度,仿佛对于她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就像当初,她能够带着盛萧伐从走不出来的御花园里转出来一样,现在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盛萧伐手边的书便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每一条见解也是十分的独到。 盛萧伐有的时候就会很怀疑,这个人既然这么的有才华,就算是在民间做一个女夫子也不是没有出路的,何必在这样的腌臜的皇宫里来混日子呢?混的虽然不是最差的,但是却也绝对算不上好。 “你想了解我?”李若昕微微一顿,脸上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盛萧伐觉得自己喜欢看着这张娇俏的脸上没有表情一脸镇定的模样,听其他人说,李若昕是一个爱笑的并且很和善的宫女,但是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可靠,让他几乎以为,这样的人才是她自己本来的面目。 “我可以先说我自己。” “交换?”李若昕勾了勾嘴角,却是笑道,“不用了。” 这个不用了到底是说的不用让自己知道她的事情还是不用交换了?盛萧伐拿不准她的意思但是却本能的皱起眉头。忽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但是却又十分清晰的错觉,她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上一次,或者说是上两次帮了她。 只是如此。 更加让人觉得不爽了。 “我是一个普通百姓家庭长大的孩子,”李若昕不看盛萧伐,将面前的书本整理整齐,纤细的手指落在书籍上却能够看见上面的浅浅的老茧。 “我还有一个弟弟。”李若昕收起自己的笑容,“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弟弟。因为在百姓的家里,男儿代表了香火与传承,但是女儿家就是赔钱货。我为了不做赔钱货,所以我很努力。但是没用。” “我很小的时候恨不得我弟弟去死,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李若昕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嘴角的笑容荡漾起一个让人有些沉迷的弧度。盛萧伐忽然觉得因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所以自己好像,很想了解她,了解得更多一点的。 就像自己因为看着她的现在,所以想要知道她的过去。 “后来呢?” 李若昕看了盛萧伐一眼,将手边的书推到他的面前,“后来啊,我入宫了。” 这意思就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盛萧伐也不气馁,虽然不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会知道的,知道眼前这个微微笑着的女人的前半生,以及,后半生。 罗戴樱觉得自己的爹最近是太闲了。他肯定是已经和现在的生活隔绝得太久了,以至于他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折腾人,之前还有盛萧伐的时候就是折腾盛萧伐,然后现在就是折腾自己。这个折腾不说其他,就是每天带着她到处乱走就让人觉得很烦。 罗戴樱知道最近的自己很不对劲,而且这个不对劲仿佛还越来越严重。仿佛全世界都在庆祝新年与天下饶平的时候,自己就格外的孤独。于是她就更加的不想动,不想要参与到那些热闹里去。这放在她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以至于她都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现在看着罗战每天忙得乐呵呵的样子,她还真是没有办法打搅。 自己的脾气好像也好了很多了,半点也配不上罗小怪物这个名称了。而且现在还容忍了一条小尾巴。难道真的是寂寞太久了的原因? 但是罗戴樱给罗战面子并不代表她会给别人面子,例如她就十分清晰明了的拒绝了自己亲爹的几个战友的好儿子的示好,和这些带着炫耀语气的人待在一起罗戴樱觉得自己不如去和小尾巴玩。而且看小尾巴的样子她好像很喜欢李家河。小雨也给她念叨了好几次,说要不撮合撮合吧,看赵四姑娘可怜得很。人又这么蠢,不是,人又这么天真单纯,李家河又这么蠢,两个看起来都像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如果真的任由两人各自发展的话,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罗戴樱觉得小雨说的很有道理。 小雨又问,“姑娘连李家河都不喜欢,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喜欢什么样的人吧,这个事情还真的得是看眼缘,例如当时自己因为盛萧伐救了自己所以对这个人挺有好感的,然后现在看着几个父亲是不大不小的将军自己是军营里的大小士兵的同龄人,只觉得看到的是一群小屁孩,不说好感,没有恶感就是最大的好感了。 这些毛头小子仿佛因为在军营里有过一些经验所以说话的时候带着故作的老气横秋,罗戴樱不喜欢,看了好几圈,将小雨推出去,自己则是胡乱的跑掉了。 说起来今天罗战的聚会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之前都是罗战带着她单独去拜访人家,但是现在竟然会在这里碰见这么多的人,仿佛大家都来到了这里聚会一样。但是这么多几乎可以说是被遣散回来的大小将军这么聚集在一起真的好么? 罗戴樱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关心一下自己的父亲,于是就跟着记忆和感觉,在院子里乱串,还没有遇到一个下人或者是一个主人,反而遇见了一个小偷。不过这个小偷按照罗戴樱的第一眼直觉的话,应该是这个府邸上的小主子。不过是一个看起来过得并不怎么如意的小主子。 因为小主子变成了小偷,偷的甚至不是鸡鸭鱼肉而是馒头。这样的桥段罗戴樱自知是在画本子里看到过的或者是听书先生说过的。所以罗戴樱对这个人真的是半点的兴趣都没有。 罗戴樱转身的一瞬间,听到身后的小孩叫了自己一声,“喂!你是不是要找呼延冲?” “我带你去找他,但是我要报酬!” 罗戴樱转过头来看着小孩,小孩一身朴实的衣服十分的干净和整洁,但是明显是要短掉一节的。罗戴樱点点头,“那你先说你要什么,我看我能不能给得起。” 小孩笑起来,一双眼眸精光四射,带着一种强硬又掠夺的气息,“我要今天桌上上的第一盘菜!” 这个是什么要求,不,什么报酬?罗戴樱又看了一眼小孩,小孩并不怎么高,常年的营养不良让他显得十分的瘦小,脸上虽然没有呈现出青黄色,反而很是精神力十足,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是一个坏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毫不避开的看着罗戴樱的眼睛,吐字清晰,“我叫呼延庆。你不用说你叫什么,我知道你,你是罗战的唯一的女儿,罗戴樱。都说,只要娶到罗戴樱,算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盛萧伐对自己的预估其实是很准确的,他要出人头地最快的方法就是跟着这位十分能干的罗战大将军,现在的国家看似太平,但是这样的太平真的是永远的吗? 定位准了之后,盛萧伐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而且这个用武之地甚至没有等过完年关,就到来了。 ------------ 第三百九十一章 综上所述,我讨厌我爹 盛萧伐的日子虽然比较苦闷,或者说虽然日常要做的事情比较的繁杂所以显得有些苦闷,不过他还是会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来关注一下朝廷上的事情动向,在之前罗战还会进宫来的时候,这个事情主要是罗战给盛萧伐说的,不管说的是哪一方面的,琐碎的还是有用的,总之从那一堆的事情里挑选出一些重要的消息对盛萧伐来说也是一项考验。 然后这个习惯就这么养成了下来。直到自己开始收集消息之后盛萧伐才发现这些消息的繁杂以及庞大程度,之前罗战和他说的应该是一些他已经挑选过了的,现在这些消息一起涌到脑子里来,盛萧伐只能说他很感谢罗战。 盛萧伐收集的消息其实已经算是少的了,临近年关的时候朝廷也是要放假的,上朝的消息变得少了许多,就算是平时尝尝进宫来的人现在也缩在家里温温暖暖的准备过新年。但是盛萧伐发现,最近两天的时候,进宫的人却多了起来,而且一进宫,就往皇帝的御书房钻。这就说明他们现在在商量事情,或者说现在的朝廷或者江山天下发生了一些事情。 日常琢磨这些东西的时候,盛萧伐就总是会走神。走神的后果就是尝尝忽视了李若昕说的话,但是李若昕从来不会对这样的事情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或者生气。有的时候连盛萧伐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好像又走神了?”盛萧伐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皇帝将这件事捂得很紧,他又深知什么叫做不多言,这样下来连问都不敢多问的,于是只能看着御书房里来来去去的许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商量什么,整颗心都像是被猫儿抓来抓去的一样。 李若昕笑笑,果然是半点不生气的模样,“无事,谁会不走神呢?” 盛萧伐拿不准到底李若昕在想什么,她嘴角的浅浅淡淡的笑容真的是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的,那种生疏客气,比不生气还要可怕。李若昕这么的聪明,她一定知道现在的朝廷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不对,为什么她不回家过年?现在她既然是源嫔面前的红人,到底是能够修的几天的假期的罢? “你也会么?” 李若昕对盛萧伐的这个话语表示十分的有趣,问道,“我不是人么?” 盛萧伐默,停顿了许久这才开口斟酌着问道,“你要回家过年么?” “不回,不过。”李若昕淡淡的答道,将手上的书本合拢,斟茶,然后将茶水推到盛萧伐的面前,“要和我聊聊么?” 盛萧伐立刻换了一个姿势,端正笔直的做好了,之前在脑袋里盘桓的话语和念头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了,只看着李若昕,倒是将李若昕给看笑了。 “你这番是什么模样?听故事么?”李若昕虽然是这样的笑着的,不过却还是在下一刻就守住了自己的笑容,缓缓开口道,“我上次说到哪里了?唔——我有一个我不喜欢的弟弟。” “我还有一个我不喜欢的爹。”李若昕眯缝了一下眼眸,仿佛在脑袋里回忆自己的这个爹的模样,“他对我来说不算是一个好爹,但是对我弟弟来说,的确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且我的母亲,也是弟弟的合格的母亲。不过对于我来说都不是。” “我爹年少的时候喜欢赌,将身上输了个精光,然后将我娘赢了回来。两人之间的日子过的不算太好但是到底不算苦。不过后来我出生之后家里多了一张嘴,所以就苦了不少。我爹第一次将我丢在雪地里是邻家的一个大婶将我捡回去的。当时还没有我弟弟,因为我爹赌博将家产也败光了。” “我第二次被丢掉是我弟弟出生之后三个月。不过当时我都已经四岁了,所以我就自己走了回来。当时我还太小,不能养活我自己。所以我得回去,即便那个家几乎不能被称之为我的家。” “第三次我是被卖掉的,不过因为小的时候我的身体特别好,可能是干活锻炼出来的,所以我爹就想到了一个节约钱的办法,他将我卖掉,看我能不能跑回来。这样的话他还能卖掉我第二次第三次。” “顺利的逃跑只有两次,因为后来他的名声就不怎好听了,于是在第四次被卖掉之后,老板就对我特别关照了一下,将我的腿打断了。等我逃出来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一家三口过的挺好的。” “我当时不到八岁。” “综上所述,我讨厌我爹。” 盛萧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今天面前的这个小宫女说的话仿佛和之前的话完全相反,她说她要拼命学东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但是现在她的童年都是在逃亡和被虐待里度过的,哪里来的时间去学习呢? 而且,为什么她不离开? 盛萧伐想要设身处地的去想象当时的李若昕是怎么样的一个样子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但是现在看着李若昕平静的眼眸,仿佛讲书别人故事的样子,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卡在了喉咙里将他想要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感情全部都给堵住了。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家?我当时已经七岁多了,就算是去街上偷我也能够养活我自己,等在长大一点,就可以去做小工了。或者是提前进宫。但是我将这个时间往后延长了十多年。” 盛萧伐只能点点头,李若昕就笑,这一次却没有将自己脸上的笑容很快收敛起来,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的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的温暖。 “但是我为什么要走?如果我走了,那么他们一家三口岂不是就能够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李若昕的话语很轻,却将盛萧伐最后一点点的情感打翻,那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一直在胃里翻滚着,让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人。 而且眼前的人不需要安慰的。这些十多年前的事情,或者说几年前的事情,或者说就是半年多之前的事情忽然一下子就变得很遥远很遥远,遥远成了一个曾经。而且是他触及不到的曾经。 那你报仇了么? 那你做了什么? 你的爹娘和弟弟呢? 你为什么要进宫? 你是不是到了现在都还······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李若昕伸了一个懒腰,从凳子上起身,对着盛萧伐鞠躬,“这么大半个月以来还得多谢盛大人收留小女子,每天让小女子在这个屋檐下带一个时辰。”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盛萧伐皱了皱眉头,对于李若昕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这番样子仿佛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多谢你的照顾以后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了我要单飞了云云的话语。 不过李若昕的确是出乎了盛萧伐的预料的,她抬起头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眸,“现在到我回报盛大人的时候了。” 最近事情多,按道理来说,盛萧伐更是能够睡着的,脑袋里的事情想的太多了就会感到很疲惫,很想要睡觉,但是今天李若昕告诉了他这些消息之后,盛萧伐却失眠了。虽然朝廷里的动向已经很明显了,原本休年假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朝廷里,每天皇帝的御书房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去去,除了是边防和内乱的问题,盛萧伐想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但是他的身份因为敏感,连多问一句都不敢不能的,所以只能靠着自己的猜测,即便是这样,他也能肯定现在的朝廷里直到这些事情的除了那些直接参与的大臣,其他人应该也会如同他一样的用猜测的方法,只是猜测的准确度不一样罢了。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李若昕能够将这些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这算是让盛萧伐觉得有些失眠的一个原因,但是更多的一个原因却是李若昕的身份。她能够知道这些消息就说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她的身后站着别人。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怎么做,但是李若昕却选择了没有对自己隐瞒。 这件事才是让盛萧伐最失眠的一个原因。 自己算是知道了李若昕的完完整整,不,即将知道她的完完整整,除了有渐渐完整的过去,还有她不对自己隐瞒的现在。 盛萧伐犹豫的,却也正是这里。 之前在认出了罗戴樱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能够凭借着罗戴樱的能力和罗战攀上关系,但是自从认识了李若昕,这个想法确实完完全全的从脑子里消失了,现在忽然被李若昕提及了前程问题,盛萧伐才陡然想起之前目的单纯的自己。 他微微笑了笑,怎么这样说起来,现在将李若昕也纳入了目标的自己就不单纯了? 盛萧伐翻了一个身,脑子里缓缓的将李若昕的眉眼一笔一划的勾勒了出来。 ------------ 第三百九十二章 你好好保住自己的身子 这个年过的很不如意,罗戴樱觉得以后自己肯定不会在继续跟着罗战各处去拜访了,不过战争会这么快就起来的这件事还是让罗戴樱没有想到的,罗战才从战场上回来多久呢?不过短短的大半年的时间,然后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教出了一个徒弟,然后就又要被发配上战场了。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从年关之前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征兆了,不过皇帝到底还算有些任性,于是让诸位过了一个年。 今年的年过的比较晚的,年关刚刚过去,连上元节都还没有到,便开春了。开春之后罗戴樱便每天看着罗战忙上忙下,除了一些要自己招兵买马的东西以外,罗战还得忙着将自己的人给训练一阵子的,然后在检查一下自己的徒弟到底学的怎么样了。 这一次的战争,罗战想要将盛萧伐带上去。 严格来说,罗战其实已经告老还乡了,不过这个徒弟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成熟,皇帝便还是将这一次的任务主帅交给了罗战,不过那个皇帝一手带回来的小子盛萧伐却当上了监军的位置。这个位置还真的是有些敏感的。盛萧伐现在到底算是罗战的人还是算是皇帝的人暂且不去想,不过一个才进入军队的人就做了这么一个大的位置,不服气的人是大有人在。 所以罗战最近还在忙着给盛萧伐制造一些机会让他到底能够稍稍有一点点的服众,之后的事情还是要看盛萧伐自己的。 赵四姑娘找来的时候罗戴樱正觉得烦闷。她之前向自己的老爹递交了一道文书的,大体上就是说她想要跟着也上战场。不过被罗战毫不留情的驳回了。赵四姑娘便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找来的,在找来之前顺带还碰见了一并听说罗戴樱遇到麻烦而找过来的李家河。 “小姐,赵四姑娘和李家三公子来了。”小雨知道最近的主子很是烦闷,现在有了两个给自家的主子解闷的存在过来了,她还是很高兴的。 罗戴樱果然没有拒绝,挥了挥手,“你让他们在候客厅等着,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罗戴樱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不过却还是带着没有动。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这才从椅子上起身,直接去见了两人。 赵四姑娘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的,不过见到罗戴樱十分的高兴,立刻就站了起来,“你可算来了。” 罗戴樱看了一眼李家河,李家河也在看她,虽然在罗戴樱看过去的时候立刻就移开了目光不过到底还是让罗戴樱抓了个正着。 “我不来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你这么盼着我来做甚?”罗戴樱半点不客气,嘴上也不留情,让人很快的将自己的那一份茶水和点心给端了上来。 “哪里是担心我被人欺负了才这么盼着你来,这不是听说你心情不好过来找你看看么?”赵四姑娘愣了愣这才道,不过话语刚刚落下,又很快的摇头,“但是我瞧着你这是气色如常,红润透亮的,哪里也不像是外头传说的郁闷样子啊。” 罗戴樱最近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倒是将外头的风向给忽视了去,现在忽然听得眼前的人这么说,也是来了兴趣,便问道,“外头说我是什么郁闷样子?” “都说罗家小姐最近因为战争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了,也不出来作乱了,整个人面黄肌瘦仿佛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甚是可怜。” 罗戴樱看着赵颖声情并茂的样子弯起嘴角笑眯眯的道,“怕不是外头这么说我罢,怕是你这么想的我罢?” 赵四姑娘笑笑也不否认,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给丢开继续问道,“那戴樱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烦恼呢?外头虽然没有我说的这么的严重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但是说来说去也就说你是因为战争的关系而忧虑,我却瞧不出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感到心烦的。” “心烦又如何,说出来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感到烦心罢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罢,李家三公子不是还在这里么?他鬼点子多的海里去了,你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解决不了至少让你笑一笑是能够做到的吧?是吧,李三公子?” 赵四姑娘将话头抛到了李家河身上,李家河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反而很是镇重的咳了两声,然后点头,“赵四姑娘说的有道理。何况这烦恼多一个人分担,就减轻一分,罗小姐还如此见外就是不拿我和赵四姑娘当做是朋友。” 李家河说出这番话来到底还是有些忐忑的,罗小怪物的性子是怎么样的他虽然不至于完全不清楚但是也不是完全摸透了的,如果只是自己在这里的话,罗戴樱不晓得要怎么损他了,不过有赵四姑娘在这里,罗戴樱倒是会手链几分的。 但是万一她不收敛呢?原本她的心情就不怎么好,自己偏生还这么逼迫她,真是走了一招失败的棋子,枉费了赵四姑娘的一番心意啊。 不过罗戴樱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自己的烦恼折腾得有些心力交瘁,所以竟然没有了功夫去和李家河贫嘴,“前些日子的时候我爹还在招兵买马,这一次他回来便是将兵权上交的事情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若不是我爹的名声和威望还在这里的话,整个罗家只怕是也要走上衰败的一条路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皇帝便没有将兵权分配下来的,只让我爹自己去找人,当然,只要他能够招到军队里的人,也是可以的。我爹现在年事已高,放在战场上我也不是很放心,便递上了帖子告诉我爹我也要去参军,不过却被我爹给打了回来,不管怎么想,都是十分的烦心。” “你要上战场?”赵四姑娘有些吃惊捂着嘴惊呼一声,但吃惊归吃惊,她眼眸里很快就荡漾出了亮晶晶的光彩来,“戴樱你这么棒啊?我听说战场都是屠宰场的别称,你竟然会想要上战场?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但是战场好危险啊,”感叹了一声之后,赵四姑娘的话题很快就转开了,“罗战大将军应该只是想要保护你罢?毕竟战场这么的危险,你又是一个女孩子,我听说战场上课都是部分男女老少的,只要是敌人就统统的杀光。” 罗戴樱看着赵四姑娘,这个姑娘现在对自己很是亲近,之前虽然和宋家的三小姐有些交集,不过很快就分开了,交集也不深。罗戴樱觉得现在的自己虽然不至于能够将人一眼就看明白,不过看上两三眼到底是能够看准的,这个姑娘这么的天真单纯,以后指不定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提前离开那个宋什么的也算是好事一件。 “是啊罗小姐,你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感到担忧的,如果是担心罗大将军的话,就更不能让他分心了,战场上忌讳分心,否则很容易出现差错的——呸呸呸,我在说什么,罗大将军出马,肯定是战无不胜!” 罗戴樱笑笑,也不在意李家河说的话。她担心罗战吗?自然是担心的,但是之前罗战一场战争要这么久的时间,甚至常年在边关驻守着,她罗戴樱还不是照样将自己养大了? 她叹了口气,却见到赵颖目光闪烁,便问了一声,赵颖只能将罗戴樱召唤到身边耳语道,“若是姑娘真的想要去的话,只要到时候偷偷的潜进去不就好了么?只要不被发现的话,姑娘完全可以去了又回来的,一路上甚至还可以好好的看着罗大将军的安危。” 罗戴樱听完不语,笑着摇摇头,然后道,“我打算去昭觉寺为我爹求一道平安福。你们要去么?” 赵四姑娘虽然提议被驳回了,不过依旧还是很高兴的,但是一听到昭觉寺就有些不自在了,轻声问道,“我们可以不去昭觉寺么?” “为什么不去昭觉寺,我听说里头的主持特别的灵呢!而且这位主持讲究一个缘分,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亲自给人批福呢。” 赵四姑娘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不过这个时间现在过去肯定不行了。罗戴樱虽然不是什么王子皇孙,不需要在上香的时候将昭觉寺的信徒都撵出去,但是好歹需要预定一个净室的。这件事罗戴樱交给了小雨去做,并且告知两人去的时候会将两人都叫上的,又说了一会儿话,亲自将两人送出了门去。 并且将一支上好的山参交给赵四姑娘,“你好好保住自己的身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叫人来将军府找我就是。” 赵颖兴高采烈的收下了上了马车都还要探出头来对着罗戴樱嘱咐道,“你也是一样的,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想法与我们商量商量,虽然不一定能够给出建议,不过到底能够阻止你犯傻的!” ------------ 第三百九十三章 活像是八百年没有见到过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罗战要出战的消息因为招兵买马而传播的十分的快速还是这个国家的人原本很关注国家大事的,昭觉寺在这段时间里香火比之前不知道比之前要旺盛了好几倍。 不过罗戴樱的身份因为是主帅的女儿,竟然被大多数人给认可了,对小怪物多了好几分的善意,于是很快罗戴樱就将昭觉寺的净室给定了下来,时间就定在两天后。 而罗战出发的时间不过就是五天之后。 这个日子不近不远的,罗戴樱还是觉得比较满意的,于是很快就将消息传给了赵四姑娘和李家三公子,三人约定在当天的时候在昭觉寺相见。 盛萧伐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但是等到监军的这个职位拿下来了他都还有些没有办法回神。就这么快的,他就要上战场了,虽然这一次的战乱不算是多大的事情,不过到底也算是边关地区了,这么一去也至少也得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回来的。 盛萧伐倒不是对皇宫有什么留恋的,这里也不过就是他仕途进步的一个点罢了,但是真的要离开了,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个舍不得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在再一次见到李若昕的时候,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他应该是舍不得眼前的这个人泡的茶水罢? 李若昕先是对盛萧伐表示了恭喜,然后才道,“我不知道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不过到底自己要小心,只怕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办妥的。你的路才刚刚开始起步,有了罗大将军的这么一个靠山,以后的路还宽广着。” 盛萧伐也听出了眼前的人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说这件事不简单,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要自己一根筋的往前冲,就算退后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现在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开阔的,只要留着一条命,以后是一定能够找到出路的。 这样的话语从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口中听到,对于盛萧伐来说不算是什么吃惊的事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一高兴便将自己的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但是一离开了皇宫了,我就,不能在每天喝到你泡的茶水了。” 这下不但是连李若昕都愣住了,连盛萧伐自己都有些发愣,他这说的是些什么话啊,怎么半点情况不分的就随便乱说呢?但是现在还要在说什么不对不是我说错了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之类的话,却显得更加的尴尬了起来。 盛萧伐不知道应该怎么挽回,只能干笑了两声。李若昕却是率先反应过来,不过却没有看着盛萧伐,眼神深远,看着皇宫深处,“地位,权利,你以后要什么茶水没有?” 说罢,就站了起来,将盛萧伐放在隔断上的茶壶拿了下来,“还有两天时间,我便在给你泡一泡吧,也省的你离开了这里想念得紧。” 盛萧伐点点头,却是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小女子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怎么像自己了。他应当是沉着冷静的一个人,但是总觉得在这个人的面前就像是一个二傻子一样,不但连表情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放,现在更是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吗? 何况这个人当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内心到底想的是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得透想得明白的。这样的人在盛萧伐以前看来从来都是只可远观罢了的。但是真的要将这些事情说透了,却又怎么也说不明白。 罗戴樱轿子被迫停下来,她有些头疼。最近听到的事情都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原本就让人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现在却被人给拦了下来,当下就想要爆发出来,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掀开门帘就被小雨拉住了。 “小姐,今天好歹是来给老爷求一道平安的,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得压制住了。” 罗戴樱想了想,摇头,“算了算了,你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闹事怎么都闹在昭觉寺门口来了。” 小雨得了命令很快就轿子上下去。 到不是罗戴樱忽然转了性子觉得自己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了所以选择了轿子,但是昭觉寺有昭觉寺的规矩,凡是前来上香礼佛的,一缕只能坐轿撵,否则的话,昭觉寺管你是谁,直接轰出去,就是不轰出去,也是绝对进不了昭觉寺的大门的。 罗戴樱最近也正好是烦闷的,也没有什么力气去计较这些,便遵循了这个规矩,不过轿子里到底不抵马背上自由舒适,整个人憋屈得很,几乎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喘不过气来。 小雨下去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功夫,却还是没有见到回来,罗戴樱无法,只能自己从马车上下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戴樱随便逮了自己的一个车夫问道,车夫也只是守着罗戴樱不敢离开,此刻虽然被人拦了下来,但是却依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的不知,不过小雨姑娘已经前去打听了,想必很快就能够得到结果。” 罗戴樱等的不耐烦,直接推开了人群进去,“等这里的事情散了,你们在前往昭觉寺门前等着。我就先过去了。” 不过罗戴樱到底没有怎么前进多少,因为虽然没见着小雨,但是却见着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脸孔。她微微有些发愣,见着这里的事情竟然都是他惹出来的有些纳闷。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但是到底不会将这里的事情闹大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罗戴樱驻足观看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原来是小孩冲撞了人家的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主子不高兴了,于是逮着人家要赔钱。小孩赔补出来就要小孩的家长出来赔钱。也正是那一辆马车上的人让人将这里全部都给堵住了,分明就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罗戴樱眯缝了一下自己的眼眸,心里微微闪过一些念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巧合的,不过罗戴樱也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就这么走了的。于是便挤过人群里去,刚刚走到小孩面前,看着小孩的脸却忽然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呼延庆。 看热闹的心思一下子下去了一大半,不过这个孩子和呼延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了,而且年岁看起来也差不多的,便猜想是双生。 “这不是呼延么?”罗戴樱笑眯眯的看着小孩,这个小孩和呼延庆不像,呼延庆就像是一匹草原上的野狼,眼神随时都狠辣得很,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孩却一脸的单纯,同样的眼眸闪射出来的光彩却温柔如水,如同一双清澈的鹿瞳。 罗戴樱拿不准到底是叫做什么名字,不过叫做呼延是没有错的。果然下一刻就见到了小孩眼里闪现出来的一丝诧异,不过小孩到底没有见过罗戴樱,也只是见了见这个挤开人群进来的人是谁便收回了目光,有些倔强的看着眼前的轿撵。 这个小孩也很是有趣的,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便轻声问道,“呼延庆是你哥哥还是弟弟?” 呼延影又是一愣,随即在看了一眼,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眼眸里虽然闪现的都是亮晶晶的色彩,不过到底没有恶意,便低了低头轻声回答道,“哥哥。” 罗戴樱得到了小孩的回答觉得心情好上了许多,便又看向了轿子,轿子的家丁见到罗戴樱和呼延影很是熟悉的样子,便开口质问,“你和这小孩认识是吧!既然认识,可知道这小孩冲撞了我家主子!”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面子这么大,现在都还要在轿子里坐着不肯露面?” 呼延影对于罗戴樱出面给自己解决难题的事情表示了很大的惊讶,随即便不想要眼前的人惹祸上身,便道,“不是,我不认识她。” “小子!你一句不认识就想要撇清关系?我告诉你没用!不管你是谁,既然站出来了要给这小孩承担责任,就痛痛快快的拿钱出来!” “我瞧着你这是又没有损坏一千一线,又没有损伤一兵一卒的,凭什么说这小孩冲撞了这个轿子?我倒是还没有见到这个轿子里的是人是狗,说起来,倒还是你冲撞了这位小公子,如今却要反咬一口!” 家丁一时将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半晌只憋出一句,大胆。倒是这个时候轿子帘被掀开,露出里头的人来,却是一个罗戴樱的熟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罗家小姐。果然是罗家小姐的朋友,都是这么莽莽撞撞没有教养。” “我说是谁将这么大的轿子拿来停在路中间挡着被人的路不许过,风头这么十足,活像一只关了十年八年的狗才放出来采风呢,原来是韵琴姑娘。韵琴姑娘的家丁都和韵琴姑娘一个德行呢,不管看到的是谁都要上去咬两口,就是一个小孩子都下得去手,急吼吼的模样活像是八百年没有见过钱财了一样。”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少不了一顿揍 韵琴看着罗戴樱,整个人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好像是不认识一样,不过家丁倒是忍受不了她的言语,一张脸都涨得紫红。但是说了半天你你你却又说不出来什么话语来。罗戴樱倒是半点不怯场的,转眼在周围找小雨。 既然现在在这里等着的人是韵琴,罗戴樱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的什么,但是对于现在都看不到人影的小雨来说,可能就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呼延影看了一眼罗戴樱,对于罗戴樱的身份倒是十分的感到奇怪的。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应该和自己的哥哥认识的人。呼延庆在外头一直都是混的很开的一个人,在呼延影的印象里就没有呼延庆做不到的事情。 例如当时呼延庆承诺了他会带回来宴会上的第一道菜肴,就果然带了回来。虽然他不知道呼延庆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既然结果已经完成了,那就没有什么过程是需要在意的了。 认识自己哥哥的人,而且是罗家的小姐,罗家的小姐是一个好人吧。 呼延影有些发愣,他对外界的接触不多,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待在府邸,呼延庆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几乎可以说是做爹做妈了。 韵琴动作轻柔,却是一双水眸紧紧的锁定了罗戴樱,然后道,“罗小姐这是在找什么?” “我的小丫头过来找这将所有人都揽在这里的人讲道理,不过既然是不讲道理的韵琴姑娘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的小丫头到底被讲到哪里去了,我的小丫头一般都喜欢和我讲道理,她不见了,我就变得不怎么讲道理了。” 罗戴樱这话说的很直接,你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我的小丫头是不是被你给弄不见了,如果是你弄不见了就给我弄回来,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韵琴自然是听懂了的,将小家丁挥退,自己从轿子里下来,“罗小姐这是在说韵琴将罗小姐的小丫头给劫持了?不过韵琴今日出门匆忙,也就只带了一个小五出门,现在小五被罗小姐的犀利嘴舌给气着了,应该是没有这个闲工夫去找罗小姐的丫头了。” 罗戴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呼延影不算是一个能让罗戴樱停住脚步的人,但是韵琴算是一个。所以她现在也不着急去找自己的小雨了,也不着急去赴约了。赵颖的事情她还没有和韵琴算账,既然现在又碰见了,不从眼前的人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她就不叫罗戴樱了。 但是韵琴死不松口,罗戴樱也实在是有些没有手段。呼延影看着罗戴樱,这个女人现在在帮助自己,所以自己要不要帮助她呢?他这一次是自己溜出来的,没有告诉呼延庆,现在却闯了大祸,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祸以至于让那个有些漂亮的小姐姐一直抓着自己不放呢,现在这个前来帮助的人也是被她紧紧的咬着了。 呼延庆拉了拉罗戴樱的衣袖,带着点点可怜兮兮的语言道,“是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小姐姐么?我瞧着是被眼前的小姐姐带着另外的人将她带走了。” 昭觉寺对于整个皇城来说都算是一个香火大寺了。韵琴在这里将人全部拦下来,不知道堵了多大的一条路。罗戴樱是自己因为被拦着了所以下了马车过来的,自然就有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现在在周围聚集的人也是不少的。之前还是因为韵琴占据了上风,但是韵琴直接将一个小孩给拦住了虽然有道理但是到底不怎么厚道,大家都碍着些伦理没有出来理论。 现在这个人不但将大家的路给拦住了,不放过人家一个小孩了,甚至还将罗家小姐的丫头给绑架了,这件事就真的是不能就这么了了的。要知道罗将军现在正在要上战场,这里的人几乎一大半都是来给自己家的人求一个平安的,罗家小姐来给自己的爹求一个平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给他们一个保障,现在罗戴樱家的小丫头被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给抓走了,一下子就激起了民愤。 韵琴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如果罗戴樱不路面的话,这件事肯定能够在这里堵得更久一点的,直到官府的人来了才算数。毕竟现在民不与官斗的观念深入人心,就算是前来烧香的人被激怒了到底也不会彻底和韵琴争吵起来。但是现在罗戴樱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知道罗大将军现在在重用,而罗大将军收的徒弟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一次第一次出兵甚至还得到一个监军的位置,难道不是以后会被重用的表现么? 有了罗戴樱这么一个抗事的存在,韵琴自然招架不住。毕竟她现在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叫做小五的家丁。 韵琴走的时候看了罗戴樱一眼,“这一次算是我输,不过罗戴樱,既然你也是前去烧香的,就祈祷不要在昭觉寺在碰到我。” 罗戴樱耸了耸肩,然后面对着小孩,“你要上山去么?” 呼延影点点头,“呼延庆也去参军了,我想给他求一道福。” 罗戴樱又问,“你要自己走上去,还是让我带你一层?” “罗小姐与呼延庆很熟么?”呼延影看着罗戴樱,之前面对韵琴的着急和胆怯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分毫。罗戴樱目光闪了闪,也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不过就是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能够让罗小姐帮我到这里,也怕是缘分不浅。”呼延影垂下眼眸淡淡的回答道。 罗戴樱最终还是将呼延影带上了一路,并且在两人回到马车边上的时候,也见到了小雨。小雨有些羞涩,看着罗戴樱有些不好意思,“小姐,我被人带走了。” 罗戴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也没有向着小雨介绍呼延影,这个小孩的身份有些敏感,呼延庆这么活跃的一个人在外界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更别说一个存在感更低的呼延影。 这件事罗戴樱不知道呼延影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感受,所以只能不想着小雨介绍了。小雨跟着罗戴樱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招呼了马车夫之后也就不进入马车里了。跟着坐在外头一起赶马车。 罗戴樱原本想要找呼延影聊聊的心思也因为琴韵最后留下额话语而不得不中断了,她将韵琴的话语给想了想。到底也没有想清楚到底为什么韵琴也会上这里来。 这算是巧合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呢? 之前韵琴和赵颖的事情还没有了断,但是却又不得不中断下来,赵颖现在脸色都还很是苍白得很的,也正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所以罗戴樱对赵颖的存在表示了很大的关心以及不介意。如果是一般的情况下的话,罗小怪物是不会对这些事情心软的。 罗戴樱想着这一次在昭觉寺见到了韵琴的话,赵颖会怎么办,但是想来想去又想不出来这个小姑娘到底会做什么。也想不通到底韵琴要做什么。 韵琴不是一个普通人,她的存在虽然不算是很高很大,但是到底和她也差不多。罗戴樱很早之前就发下了韵琴锁在的组织的存在,这么多年斗智斗勇,虽然没有怎么落过下风但是罗戴樱却也是知道的,这些拿出来和她周旋的力量不过就是这个组织小小的一部分,不然的话罗戴樱也不会还存活下来了。 也正是因为和这个组织的周旋,才让罗戴樱和盛萧伐有了一些见面的机会。 罗戴樱想到盛萧伐不由得有些失神,恍惚间回神又见到了呼延影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 呼延庆是一个保护着的角色,他一直都是将自己的弟弟呵护在自己的御医之下,虽然这双翅膀还没有张开,甚至不能完全遮风挡雨,但是他是在成长的,而且成长得很快的。之前他说过的话,罗戴樱甚至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现在看着呼延影,罗戴樱又疑惑了,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表面上的这么温婉。是啊,毕竟都是不完整的家庭长大起来的孩子,呼延庆也许不会对着呼延影大吐苦水,但是呼延影这么聪明的孩子会完全不知道呼延庆在将她保护起来的时候收到了怎么样的折磨么? 不在这样的折磨里强大起来的孩子都会走向变态的道路的。 罗戴樱不知道怎么忽然就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还不等她问出来,外头就传来小雨的话语,“小姐,昭觉寺到了。” 罗戴樱对着呼延影道,“到了,要一起进去么?” 呼延影却是摇摇头,“我就不和你一起进去了,我这一次出来是瞒着呼延庆的。虽然还是闹事了,不过能够瞒着一部分就尽量瞒着吧。他将我管的紧,这一次的事情一旦被他知道了,应当是少不了一顿揍了。” 呼延影笑着,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这一次还多些了罗小姐。呼延影记住了。” ------------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碗冷水 盛萧伐已经将自己的东西完全准备好了,但是越是临近出发的时候就越是惶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机会快要来了所以表现出了一种激动的心情出来。而李若昕为了不影响到盛萧伐的心情,已经直接没有在过来了。 盛萧伐虽然也知道,所以十分的克制自己。但是克制归克制,理智从来都是和情绪是分开的。那种焦灼的感觉不但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安慰,反而变得更加的严重起来。 李若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盛萧伐的状态已经变得很不好了,整个人仿佛是被魇住了一样,连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了。不过前来告诉她的人是双乙在,这个小丫头倒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的,所以就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也没有先告诉其他人。 李若昕看了盛萧伐两眼,松了口气,“只是紧张过度引发的一下思虑罢了,等缓过来就行了。双乙你去接一碗水过来。” 双乙虽然并不觉得李若昕说的话是真的正确的不过现在却还真的是没有办法能做什么了,于是点了点头便赶着去了。 李若昕却是等着双乙完全从周围消失了之后才对着盛萧伐道,“说吧,你怎么在现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场装病的事情?” 盛萧伐有些呆滞的视线转到了李若昕的身上,眨了眨,“你如何知道的?” 李若昕却是笑笑不语。 盛萧伐也就没有在多问什么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倒不是我真的想在这个时候闹出写什么神奇,单罗将军传过来消息说这一次的事情不怎么简单的。应当是比你之前得到的消息还要复杂了几倍。罗将军让我在京按兵不动。我这边的监军位置也是争取了许久才拿下来的,哪里是我说不去就能够不去了的?所以无奈只能装作是这番样子。” 李若昕却是将眉头微微皱起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我忽视了些什么事情。” 双乙见着李若昕拿着这么一碗凉水将盛萧伐从头到脚浇了一遭,虽然盛萧伐没有直接就清醒过来,不过到底能够点头认人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李若昕也只说睡一觉明天就看造化了。如果这个土方法没有办法将人给唤回来的话,就让太医过来。 随后双乙便跟着李若昕离开了。 盛萧伐将两人送走,独自一人摆出那番呆傻的模样,翻身上了床。 他不知道李若昕到底是谁,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自己在李若昕的面前却仿佛是一张一眼就能够看透的白纸一样,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公平的。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他出人头地彻底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盛萧伐却并不怎么想要这个机会的。 先不说监军的位置比较尴尬,而且在罗战的战场上这还真的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罗战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倔强,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做了。但是偏偏又是好坏参半。这件事就让监军有些没有办法抉择了。 之前罗战还想着让盛萧伐这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战争,甚至只是去挑衅或者是去示威一番的。所以说监军的位置比较抢手罢了。而罗战也想着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让盛萧伐现在在众人的面前,慢慢的出现在军队里甚至得到机会罢了。 但是盛萧伐身后却莫名其妙的站了一个李若昕。虽然不知道李若昕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盛萧伐是一个冷静的人,他不相信李若昕是真的看上了自己。更明显的,这分明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而且李若昕身后还有人在,这个人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更别说什么具体的人物了。 但是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李若昕对盛萧伐说的消息基本上都是能够用到的,简单来说,对方好像就是为了让盛萧伐能够拼命的为了她或者她身后的人死去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盛萧伐陷入了一种几乎两难的决定。他不否认自己对李若昕有好感的事情,但是李若昕到底不是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如果李若昕要还自己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反击的力气。例如上一次她带来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过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根据也是十分的卒的,而且对方根本就是认定了自己会听从他的消息的意思。 这一次的边境骚乱在一般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被其他小的国家骚扰了挑衅了的意思,之后会发生出什么样子这件事还真的是不怎么好说,不然的话皇帝也不会将罗战拿出来用了。现在的朝廷虽然算是人才济济,但是实用的军事人才到底是不够的,前者太过的威严或者说太过的能耐太过的年老。但是下一辈的人还没有得到充足的锻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估计不好发展,所以皇帝召集了大臣们一直不停的讨论,最后才选择了用罗战。但罗战一出,必然是发生了大灾祸的反射已经完全深入人心了。所以在他们的眼里,这件事就变得很大很大了。 但是在李若昕带来的消息里,这一次的边境骚乱根本就不是外部的不满意,而是内部的谋反。这是一个很有规律并且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已经规划好了的内部谋反,目的就是将罗战调出去,然后掏空了整个皇家的兵力然后带着人在造反。 所以李若昕才会让盛萧伐小心一点,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战队错误然后全军覆没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完全丧命的结局。 盛萧伐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即便心里想的是李若昕可能骗了自己,他还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出现一次的。不过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但是问题就出在了罗战对盛萧伐的训练上面。这个训练让盛萧伐养成了打听消息的习惯,并且很能够将消息分类。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消息方面的精通。所以就连李若昕都是不知道的。 而这一次真是他的这一次消息分类,忽然发现这件事好像还不单单真是一场政治问题,甚至连整个京城的经济也设计到了。盛萧伐对这件事很吃惊,但是吃惊之后的想法却也很是直接了当的。现在的皇帝对自己很信任,而且自己现在的师傅有威严又有能力。简单来说,他觉得安于现状比较好的。 所以他得留守在京城里,等到这边的消息忽然迸发出来之后他在上场的;。除了出风头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得要真的站在皇帝的面前,让皇帝知道他盛萧伐是真的在给他遮风挡雨,之前他说的没有一句话是假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装病的方法并不是很好用的。万一这一次戏耍过头了,那么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备想起了都是两说的事情。盛萧伐一直等到半夜,才听到门外的一声响动,想着现在应该是李若昕过来了吧。但是却忽然反应过来,李若昕不会在半夜来找自己的,只能是其他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其他人来做什么呢? 盛萧伐原本想要动一动的身子陡然凝固下来,在对方渐渐的接近的过程中乘着对方不在意直接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盛萧伐最开始暗觉到的根本就不是人的脚步声,因为很轻巧,但是随后就发现还真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身上带着浅浅的体香的女人。但是绝对不是李若昕。李若昕现在应该在拿消息才对的。 说起来这一次的事情盛萧伐还只是一个猜测罢了,如果是真的倒还好说,如果是假的话,盛萧伐必死无疑。盛萧伐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收起来,慢慢的分辨到底是谁过来了,而且还专门挑在了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过来。 盛萧伐将自己的心灵放空,渐渐的分辨那有一丝丝熟悉气息的女人,但是对方确实半句额话不说的,盛萧伐一时分辨不出来对方是谁,对方要干什么。但是立刻就发现眼前来的人竟然是来给自己检查身体的,当时就想起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是她为什么要过来给自己把脉。难道她很想要自己上这一次的战场,但是为什么呢?盛萧伐和她无冤无仇,明明一早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了,但是却只是告诉了李若昕,看模样倒是一个很有眼力价的人,但是却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要做什么。 盛萧伐原本以为自己还能抓着一个人,不过现在看来抓着的人也还不错的。不过就怕的是他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人给逼问出来写什么事情。没有办法的话还能够打草惊蛇,这样的话最好还是按兵不动的比较好。 盛萧伐这边拿着主意,那边的人却是没有半点要放过盛萧伐的意思,在把脉完了之后就直接一碗冷浇在了盛萧伐的脑袋上。 ------------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双线各自分 感冒这种事情对于盛萧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几乎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的就是皇帝对他的感冒比较关心,然后在上战场之前将人给换了下来。 并且让人前来问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萧伐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半夜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泼了冷水的,装病这种事情又不能明说,只能说是自己思虑过度,于是让抵抗力一下子降低了才导致的这种事情的发生。盛萧伐的焦虑是有目共睹的,而诊断出来的确是上了风寒十分严重的太医也只能认同这一个说法。但是最为不相信的就是李若昕。前一天的时候盛萧伐还是一个十分健康的知道装病的小孩,但是后一天的时候就真的病了,并且病了一个真的可以不用上战场的病。 这个病比盛萧伐之前自己想到的病要好多了。她在盛萧伐身边的人少了下去之后专门问了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盛萧伐当时已经有点发烧得神志不清了。李若昕原本要问的话也就只能卡在了喉咙里问不出来。不过手里才拿到的消息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给了。 盛萧伐彻底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了,而军队已经在昨天的时候就出发了。罗战还专门抽出时间来看了看盛萧伐,不过当时的盛萧伐也是神志不清的,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将罗战的话题往这一次的战斗上面引导过去,免得被李若昕发现了一些手脚。 罗战一边要关心战场,一边要关心自家的女儿,一边还要想象自己的命运,说起来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的,盛萧伐的话题往那边说,他也就跟着过去了。好歹将这里的事情给园了过去,盛萧伐再一次的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也就只有一个李若昕在照顾着的,他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带着一点点的疲惫样子,“已经出发了是么?” 李若昕点点头,将一直用水温着的药递上去。盛萧伐也不客气的,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水喝干。 “许久没有这么严重过了,这一次竟然还这么的赶上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讽刺。”盛萧伐靠着床头,又看了一眼李若昕。李若昕仿佛没有看出来他的意思一样,也是点头,倒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盛萧伐。”李若昕忽然开口,在静谧的房间里将盛萧伐吓了一大跳。这个李若昕一直以来都没有叫过他的全名,这样陡然一叫出来,他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在叫自己。于是有些诧异的点头,“怎么了?” 这样的李若昕让盛萧伐觉得很不舒服的。至于是什么样的不舒服又完全说不出来。仿佛两人之间的关系忽然就改变了一样,之前还蒙着一层暧昧的面纱,但是现在却已经将那层东西撕去了,要她直接和他变成了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合作关系。不过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李若昕继续开口道,她这边的话一说出来,盛萧伐的心就一直往下沉。 “你最开始的时候是打算自己站在罗战的面前的,但是却因为别人的陷阱所以差点和这个机会失之交臂。也许在从那个迷宫里出来之后,你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是不是我设下的局面。” 李若昕开口的声音很缓慢,但是盛萧伐却没有开口打断过她的话语,只听到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一拜访出来。 “之前的时候你应该想过,你和罗戴樱有些什么关系的,如果能够将罗戴樱拿下你的仕途绝对能够更近一层。罗家的爵位是世袭,但是罗战却又只有一个女儿,这个爵位皇帝不好收回,只能让罗戴樱或者罗戴樱的丈夫继承。现在罗戴樱还没有订婚的人,在整个京城已经是一个炽手可热的人物。但是罗战一直不松口,而且还老当益壮的样子,所以那些人便有些犹豫了的。” “我不知道你后来是不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或者只是在暗中窥探,不过这件事到底不怎么简单也太容易让别人抓着作为政治污点,所以你应该会在功成名就之前将这个事情给暂时放一放的。” 李若昕说到这里,话语依旧平平淡淡半点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接着,话题一转,从罗戴樱说到了自己。 “后来你帮助了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插手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总归是和我扯上了关系。你是经过罗战的系统的教导的,不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借助了你的威风你的名头不说作威作福至少是用来自保了。但是在我来了这里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你却一个字不提。但是因为这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挑明的事情,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奇怪,带着暧昧,却又有点像是上级和下级。这一次的事情你没有对我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毕竟对于你来说我的身份应该是相当的神秘。说到这里,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没有什么神秘不神秘的,各自为不同的阵营服务,自然都会觉得那些被隐藏起来的东西相当漂亮。” 李若昕笑了笑,随即又摇头,“所以我说你不信任我对我来说也没有影响,我们之前带着暧昧的关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现在既然说开了。你也明着防范我了。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我现在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挑明的比较好。” 盛萧伐看着李若昕将这一串的话语说完了然后抬起头来看自己,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十分的无奈,“你将我要说的话语都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么?或者只是抬起头来看看我有多么的无奈么?” 李若昕总算是扬起了笑脸,竟然格外的单纯,“你便知道,我不会害你。你要的是上位,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平衡。主子的话和计划里没有你的命,相反的你在这个计划里是步步高升的。如果你愿意,或者说只要你愿意,我们之间是可以不计前嫌继续合作下去的,相信这之间缩能够带来的利益足够你来认同这件事。” 罗戴樱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定是之前不小心用光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是被罗战逮了个正着。她之所以能够混进来还多亏了呼延庆。从呼延影哪里得知这个人已经混入了京城即将要出发的军营之后,罗戴樱便让呼延影将呼延庆骗出来见上一面的。但是罗戴樱还没有将自己的要求告诉呼延庆,呼延庆却自己将一块令牌和身份牌交到了她的手上。所以这是一个很是聪明的小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会看人的脸色和颜色的人都是过不长的。 所以罗戴樱还是混了进来。而且还跟着队伍一直走出了京城。罗戴樱能够在这个军营里带这么久而不至于被发现,其一便是呼延庆的保护,其二就是她罗戴樱本身就是一个带着匪气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在男儿堆里竟然还是很吃相。 不过不管怎么说,罗戴樱到底跟着出来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她要接一个李家河传过来的京城的消息,她甚至还不会败露。被罗战排上战场的可能都是有的。但是现在既然败露了,所以就很悲惨的被带到了罗战的帐篷里。 罗战觉得自己也是十分的头疼的,这个小女儿这么一路跟着自己要上战场,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这一次不但损失的是他父亲的威严,甚至还有将军的威严,在皇帝面前甚至都讨不了好的。他焦灼得完全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又不好直接将人给撵出去。毕竟罗戴樱的身份也算是一个敏感的存在。罗战烦恼的同时罗戴樱还要在边上催眠,只跟他灌输罗戴樱是一个能干的人的思想。 倒不是罗戴樱不懂事,故意前来添乱的。但是自从她被拒绝了之后赵颖就算提起了这件事罗戴樱也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做的。但是关键的事情就是她在昭觉寺遇见了韵琴。根据韵琴的话语意思,那边的情况好像并不怎么好的样子,甚至很有可能有这个组织的参与。如果是这样的话罗戴樱就必须要去了。不但是过去看看那个组织到底有多么大的力量,还有的就是凭着她对他们的了解,好歹要将自己的父亲保护下来。 在背上克死亲生母亲的罪名之后罗戴樱并不像失去父亲。 但是这件事还真的是不怎么好调查的,虽然罗战得知的消息一般来源于皇帝一般来源于他自己调查,但是如果皇帝游辛瞒着他呢?万一罗战自己找到的资料并不怎么完全呢?如果不是这一次偶然间碰见了或者不是偶然间碰上了韵琴的话,连罗戴樱自己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哪里不对劲的。 所以罗战到底对这件事的了解有多少,罗戴樱是半点不敢肯定的。 ------------ 第三百九十七章 无聊就回家去相夫教子 “你个逆女!”罗战这一次到是真的被气到了。在罗戴樱不想要失去父亲的同时,这个父亲又何尝想要失去自己的女儿呢?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的话,这个女儿有很大的可能会在战场上出现一些事情。这件事虽然只能被当做是万分之一来想的,但是也不得不防范啊,对于罗战来说就算只有百万分之一也是不能被允许的存在。 罗戴樱虽然平时看起来是这样的没心没肺模样,但是还是有眼力价的。罗战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都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虽然呆了不久但是却深知自己父亲脾气的罗戴樱直接就选择了另外的一个示弱的方式。 “爹,我错了。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简直就是说谎不打草稿!你在步兵营了带着怎么保护我,如果不是这一次被发现了,就是要见我一面估计都见不到。你说说你,我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了这是战场很危险,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战场无情,谁管你是个姑娘还是个汉子,凡是将敌军的耳朵上交就能够得到爵位奖赏军功,在这样的环境下,你完全就是一道实实在在存在的对于别人来说换取军功最好的幼儿!” 罗戴樱看着罗战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有心想要狡辩,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罗戴樱只能继续好声好气的哄着自己的父亲。 哪里像罗战这一次是真的生气得狠了,完全不吃这一套,还是很愤恨,“不要以为你现在低姿态服软了就可以完全当做没有发生过。我让人备马,你立刻回到京城去。” 罗戴樱原本就是要跟着罗战一起出来的,这么半路就要被撵走当真是不愿意,眼眸一瞪,十分不满,“我不。都到了这里了,我还会去做什么。爹原本在这里停下就已经是影响了行军的路程了,如若在耽搁下去,只怕这一次跟过来的监军不怎么好说话的。” 罗战气急,狠狠的一掌打在了桌面上,将桌上的茶杯盏也打翻了,落在地上咔哒一声脆响。 “罗戴樱,我瞧着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才敢这样跟我说话!”罗战开口的时候半点不给情面何况是现在被气成了这个模样,没有直接和罗戴樱打起来就是好的了。 罗戴樱不说话,但是也不在服软了,只僵着自己的脖子和罗战对峙。罗战一连说了三个好子,然后开口叫道,“来人,将那个小子给我带上来!” 罗戴樱眨了眨眼眸,大概知道这是在叫谁了。 呼延庆被带上来的时候精神虽然还是有些萎靡看起来和之前在呼延府上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到底是不一样了。连强颜欢笑都带着了一点点的无可奈何。 “呼延侄儿,你可之罪!”罗战将罗戴樱冷落到一边去,然后自己就开始数落呼延庆,“将你安排到军队来原本只是想要磨炼你的意志,却不是让你来这里帮助我的女儿为非作歹。” 与和罗戴樱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个气急败坏的父亲,这是一个虽然生气但是依旧能够好好保持自己的理智的将军。 罗战是不能被小瞧的,作为一个在战场上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都已经从一个愣头青变成一个可以养老抱孙儿的人了,如果还是这么的冲动的话,岂不是将自己的士兵陷入危险之中么? “将军,所谓战场上的生活无外乎就是强者胜,弱者败罢了。末将并不认为在行军途中就不用遵守这条规定。当身边有了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的存在的时候,我需要做的就是将我的小命保存下来。” 罗戴樱在一边听着轻轻跳了跳自己的眉头,却是没有出口反驳什么,但是同样的也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是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我一直在逼迫他的这样的话语。 罗战眯缝着眼眸看着呼延庆,却是冷笑一声,“好个恶毒的小子,将自己的责任推卸个一干二净,净说是罗戴樱的过错,甚至还要让罗戴樱背负一个威胁朝廷命官的罪名,心思到真是歹毒。” 呼延庆却是抱拳在身前,“请将军明察,事实如此小子不敢随意扭曲。” 罗战便转过头去看罗戴樱,“你瞧瞧这个小子,如此翻脸无情的人你还要跟着他一起行军?” 罗戴樱半点不觉得呼延庆做的不对,反而很是镇定,“事实便是如此,我倒是欣赏这样的实话实说不惧权利的人。” “好!罗戴樱,本将军便给你这么一个几机会,如果在这一次的战场上你能够帮助呼延家的侄儿拿到三等军功,这个招募的事情我便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等班师回朝之后,就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嫁人!” 罗戴樱原本是想要应和一声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现在说的否则竟然是这么 一个条件,当时就有些发蒙,半晌反应不过来。 “嫁人?” “是啊,本将军想了又想,你现在都还能这么的悠闲,无外乎是没有一个夫家的事情给你拿在手上忙来忙去罢了,等你嫁了人,便有了相夫教子的事情可以做,自然不会在每天想着要上战场的事情了。本将军甚至还能先报上孙儿。” 罗戴樱看了一眼一边跪着的呼延庆,反而是笑道,“好,就依将军所言!” 罗戴樱和呼延庆走出主帅的帐篷,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回了之前的地方去。 “你爹这是在使用什么计谋?” 罗戴樱也不看身边走着的人,反而很是无所谓,“能够是什么计谋,无外乎就是要离间计呗。你原本说的那一段话是我让你说的,不过我爹可也不知道的。” 呼延庆往前走的步伐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带着一点点的笑意道,“所以才会在我说了这番话之后将你和我安排在一起?” 罗戴樱还是无所谓,点头,“是啊,有的时候连我都么有办法理解我爹,一些小聪明不知道到底是他看懂了还是真的没有看懂的,不但不揭穿我,甚至还愿意陪着我这么练就下去。”” 呼延庆笑笑,原本话语里会带着的嘲讽语气都渐渐的消散了开去,“到还真是一个好爹。” 罗戴樱却还是摇头,“我瞧着他这分明就是因为操练士兵久了带着的职业病罢了。也不晓得其他的将军是不是也是这么和自家的孩儿相处的。” 呼延庆摇头,“你想多了不是?” 罗戴樱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瘪了瘪嘴,也就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你可有信心能够拿到三等军功?”罗戴樱对这个东西还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就没有一个概念,没有办法只能问一问呼延庆。如果呼延庆自己有这么一个自信的话还是好说,但是没有的话,那她岂不是有点惨? “我的终身幸福课就要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呼延庆又是一笑,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笑成这个样子,到还真的是有几分渗人的。罗戴樱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家按照你的情况怕是只能找上门女婿了?”呼延庆声音低缓,“你爹的爵位虽然还没有真正的被发下来,但是只要后期没有出现什么叛国等的罪名,这个爵位肯定得发给你们家。你又是你们罗家的唯一的子孙后背,这个爵位不落在你的脑袋上也只能落在你的丈夫脑袋上。” 罗戴樱却是完全不这么认为,“所以之前你便说娶到了罗家的小姐便是一步登天?” 呼延庆笑笑,反问,“难道不是么?” “那是你的想法太不成熟了。”罗戴樱摇头,“如果只是用一个军功养着我这么一个米虫倒是没有半点问题的,毕竟我是一个女子,就算以后想要造反也不会有人跟着我起义。但是如果爵位真的放在了我丈夫的身上,那么他好歹是一个男儿,还是一个借用了我爹的名声的人,等他成长起来,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皇帝,哪一个不是疑心病重的很的呢?”罗戴樱看着呼延庆有些愣怔的样子,心情忽然变得开朗了许多的,“但是换一个说法,如果这个爵位不用世袭呢?你等着吧,我参军的事情也许经过你能够瞒住了爹到现在,但是却绝对一早就在皇帝的监控之下,如果皇帝真的不想要我参与这一次的事情的话,绝对不会任由我们胡来。”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一次一旦你立了军功,不但你会得到奖赏,连我都会得到不大不小的奖赏,也许这个奖赏在一般人的面前会变得吃授课人,但是对于我而言却是真的没什么用的。” “我会得到军队里的奖赏,也许会走向将军的位置并且在上面有所建树,但是你却会得到朝廷的奖赏,从此止步于此。” ------------ 第三百九十八章 防人之心 淮州地区开始出现暴动的时候,盛萧伐已经完全从风寒里好了起来。但是问题就是皇帝虽然对盛萧伐这一次焦虑风寒的事情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意,不过冷落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朝廷里的人都是些些人精,看人是最为准确的。就如同之前能够在皇帝有重用盛萧伐的意思的时候挺身而出在盛萧伐身边说说话,现在自然也有在皇帝表现出冷落盛萧伐意思的时候直接靠边站的人。毕竟皇帝的喜好决定了他们的升官发财命运,同时还决定了他们的向上人头。 淮州不算是一个军事重镇,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开始叛乱的话,倒是很有机会能够成功的,但是这个成功也只是指皇帝会晚一点才将这些东西镇压下来。 李若昕将面前的两个小丫头的职责分配完了,这才锤了垂自己的肩膀,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欢儿姐姐莫要在取笑我了,不过就是一些分配工作的事情罢了,你也瞧着我瞧了大半天了。” 李欢也是笑,“当时妹妹进来东屏苑的时候,我这个做姐姐的还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妹妹如今是红透了半边天,好些贵人瞧着便想将你要了去。” “也不过就是之前看在盛大人的面子上罢了,如今盛大人圣恩有损,这些请辞便又换了一个方式直接说是人员满了,要怠慢了我去,便不要我前去他们的院子了。” 李欢却是半点不在意李若昕的自嘲,笑着从另外一边坐到了她身边来,“妹妹莫要妄自菲薄了才是,如同姐姐当时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这么风生水起一样,盛大人到底是罗将军的徒弟,又是皇上推选过去的。不会真的不用的。这件事你便信了姐姐的话,不要看外头流言蜚语这么盛一片。有你翻身的好日子。” 李若昕只能笑笑,多的话先不说,就是这一次盛萧伐被冷落在皇宫里的样子就被不少人给说道了。还有的人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没有能够得到罗战的名声借助这一次的东风所以盛萧伐这边一出事,不少的人就盯着他想要将他撬下来的,说他不配做罗战徒弟的人不知几何。 不过皇帝却一直都是笑而不语的。 他手里的将军还有几位,虽然不至于像是罗战一样的具有召集力,但是也是名声不错的。让他们去平息以及检查这一次淮州的事情道也算将将好的。这样一看,盛萧伐还真的就成了一个吃闲饭的。 倒也还有些脑经转的更快的,皇帝对待盛萧伐的态度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在考验盛萧伐呢?毕竟这个人是皇帝自己带回来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是要将人给培养成亲信的,盛萧伐满足这些条件,虽然为人倒是倔了一点的,不过不影响。 皇帝的心思猜不透,盛萧伐也是乖乖巧巧的不声不语。有些人便将主意打到了李若昕身上来。李若昕之前在东屏苑受罚得到盛萧伐帮助的事情算是家喻户晓。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李若昕不知道收到多少的请辞,人人都说她办事牢靠,想请她过去教导一番的。 源嫔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也不说好不好,将一切去留都交给了李若昕。这看起来到是自由自在,说到底还真的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李若昕表态倒也还是快,直接往源嫔屋门前一跪,说什么都不愿意走,只说东屏苑的源嫔对她有知遇之恩。 这番下来源嫔还真的是不好不出面,只能将这些请辞一一辞退了回去,然后让流漪和李若昕上门去一一拜访赔罪。 流漪是一个稳重的,人也是漂亮温和。与李若昕带着点点冷意却依旧笑意融融的模样性子好像相似又好像半点不搭边,两人走在一起仿佛是一对姐妹花。 李欢又说了两句,眯起眼眸来也不晓得是在想什么。李若昕倒上一杯茶水地上前去,“欢儿姐这是在想什么,若是有烦恼,只管与若昕说便是。若昕虽然没有什么本事,这与人说话说话还是能够做到的。” 李欢客气的将茶水接到手上,尝了一口。 “若昕真是客气。”李欢道,“不过我还真的是有这么一番烦恼的事情想要与你说说的。” “若昕洗耳恭听。” “你可晓得流漪是什么人?”李欢靠着椅子背,大红色的软靠往里微微一缩,那些垂下来的流苏几个摇晃这才静止不动了。 “流漪能够是什么样的人,既然能够进入皇宫里来的必然是背景干净的。而且我瞧着流漪倒是十分的乖巧的,能够得到娘娘的喜爱也是情理之中。” 李欢摇头,“话也不是这么说,若是能够进宫的都是些背景干净的,那些刺杀也就少了不知道多少。你是否最近都没有见着流漪了?” 李若昕想了想,点头,“姐姐这样一说我到还真的是这么觉着的。之前流漪是大丫头的时候还能够见着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但是上一次与流漪出门去赔罪了回来,好似还真的没有怎么见着了她。若不是欢儿姐这么一说,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李欢也是笑道,“你现在几乎算是东屏苑的大丫头了,整个院子里的丫头有五分之四都在你手上管理着的,烦心的事情一摞一摞的,哪里还有这个闲工夫去注意这些事情?” 李若昕笑笑不语, 李欢便接着道,“我是瞧着最近也没有怎么见着娘娘了,特地请安去了,顺便汇报一下最近的事情。这么一路找过去,却见着流漪在东苏苑带着小公主,源嫔在一边作陪呢。” 李若昕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有几分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听欢儿姐的语气,这是小公主最近都是流漪在照顾着的?” “正是这么个意思的,而且我上前请安的时候见着小公主,小公主倒是挺开心的,就是脸上的病症也好上了不少,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现在娘娘倒是很中意流漪,也很倚重她的。” 李若昕点点头,“若是流漪真的能够将小公主的病症治好了,娘娘将流漪当做是宝贝也是没有什么意外。” 李欢挑眉,看着面前的人平静的脸色,然后才问道,“你便不担心么?” “小公主的病好了是好事,我担心什么?” “上次的事情之后小公主便不要你在带着她了,现在又找到了一个流漪,我倒是相信盛大人有这么一个翻盘的可能,只是这时间还这是不一定。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若昕,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若昕笑笑,“放心吧欢儿姐,若昕心里有数。好歹也在这个皇宫里带了这么些日子了。哪里会连这些事情都搞不懂轻重呢?” 李欢又将此事反复说了两遍,叫着李若昕这脸上是半点看不出什么来的,才只好退了出去。这边李欢才一出门,房间里就一阵响动,一个双丫髻的小丫头跳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恨,“这人也真是太坏了,怎么这么想方设法的来陷害若昕姐姐呢?” 李若昕笑笑,站起身来将面前的茶杯收起来,“你这小丫头,原本我便叫了你让你先走了的,可你非不肯,如今算是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日后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了。” “有什么好过不好过的?”双乙笑笑,转身接过李若昕手上的茶杯,“反正跟着若昕姐姐就是有肉吃的,原本我还想着在皇宫里之后给自己赞些嫁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还真的不敢随便做事了。若不是有若昕姐姐照顾着,我不晓得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啦。” “哪里有这么严重。” “哪里不严重了?”双乙继续瞪眼睛,“若昕姐姐你瞧连盛大人都有前一刻风光下一刻遭罪的时候,更别说是我们这些小丫头了。若是那天主子不顺心,拿来打打出气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李若昕有些无奈,只能摇头。 双乙将茶杯洗干净了,送回来便出去了。李若昕才刚刚将脑袋撑起来休息休息,双乙又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李若昕睁开眼看她,“何事?” “若昕姐姐可是真的在仔细考虑李欢的话?” “说了我也不是一个真的傻子,哪里会真的去做这些事情的?” 双乙送了一口气,叹道,“若昕姐姐心里清楚便是了。那李欢还真的不是好人。流漪既然能够将小公主的病不说治好就是能缓解娘娘也定当将人供起来的,若是若昕姐姐在这个时候动手,绝对讨不了好。” 李若昕笑着点头,“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等觉悟?放心吧,切不说我是不是傻子,就是同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在吃第二次亏了不是。她有这害人的心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哪里能够没有点点防备呢?” ------------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教胡马度阴山 偏北的地方总是比其他的地方要更寒冷一些的,何况现在正值正月,天气原本就是严寒的,加上偏北地区带着的北风夹着细雪,直直吹在人的脸上手上不晓得多冷。 之前的时候罗戴樱还不怎么感受过这样的感受,但是现在真正的处于了这样的环境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才好了。原本就是娇柔的没有劳累过的手指上竟然开始出现了冻疮。然后被呼延庆笑话了好几天。 罗戴樱对此虽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真的到了又痒又痛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周围的环境,在看看其他的站的笔直的将士们。心里也说不清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那些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人,果然还是有些资格说来说去的。 “怎么,现在后悔了,大小姐?”呼延庆将拿到的一个烤红薯丢在罗戴樱的手里,罗戴樱看了看也不客气直接就掰开了还了一半给呼延庆。呼延庆笑笑,“你这个小姐倒是挺有意思。” 罗戴樱咬了一口手上的红薯,暖呼呼的红薯在寒风里才不过短短的一点点时间,散发的热气却好像是快速的流逝了它原本的温度,在咬下一口的时候就完全不是一个温度了。 “我倒是不做后悔的事情。” 军队现在已经到了边境的营地,不晓得皇帝那边又传了写什么消息过来,反正罗戴樱上一次见到罗战的时候罗战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看。不过罗战的脾气也是不好的,说一不二,所以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真的去接触罗战,顺便讨要一点军事机密过来。 到了营地之后扎营,巡逻,站岗。两人因为罗战的吩咐倒是差不多一直都在一起的。 此刻站在小山坡上看着整个营地,看着越过小山坡之外的萧瑟的春夏的草地,看着更远一点的带着霜雪的山坡,和不知道多远的,看不见的敌人的营地。 风吹过来的时候罗戴樱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在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悲凉的感受。 到底是想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还是想到了不教胡马度阴山,罗戴樱自己也说不清,但是那种悲凉的感受来的又急又猛的,让她忽然就是去了吃红薯的胃口。 呼延庆笑笑,也不在意罗戴樱忽视自己后面的一句调笑的话语,“你这人还真的是有趣得很的,和一般的小姐姑娘也不一样。哪里有谁会说自己不做后悔的事情呢?” 罗戴樱看着呼延庆,呼延庆继续道,“做事情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怎么样,又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应不应该做呢?” “你是这样理解的么?”罗戴樱转回头去,将手上的红薯塞到呼延庆的手上去,“如果真的后悔了,那就努力让这件事不要在变得更加后悔,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呼延庆一愣,随即便拍手叫好,“果然是将军教出来的女儿啊。不一样,不一样。” 罗戴樱不理他这说了三遍的话语,“你从哪里招来的红薯?” 呼延庆笑道,“我道你不会在意这小东西呢。” 这话说的有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罗戴樱皱起眉头想要继续问,呼延庆却是先一步开口了,“你吃了两口,着红薯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罗戴樱想了想,摇头。 “若是没有问题就好。这不是我找来的红薯,这是伙房的人找来的,说是在外头发现的一个小仓库里的。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别人的仓库,还很好的储藏了这么写好红薯,也不知道到底是有诈还是没有炸。” 罗戴樱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抓住了呼延庆,“这红薯是他们自己搬回来的?” 呼延庆想了想,咬了一口红薯,然后就愣住了。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的确是伙房的人自己搬回来的,一般也不需要请示的——难道是——” 罗戴樱脸色蓦地一白,甩开呼延庆就往营帐那边去,呼延庆看了看手里的红薯,招呼另外一边的人,“帮个忙兄弟!我要去尿尿!” “呼延庆你又擅离职守!” 不过呼延庆已经一转身飞快的跑了,一边跑顺便将手上的那半个红薯塞到了嘴里。 罗戴樱闯进帐篷的时候罗战正在和一些大臣商量事情,见到罗戴樱都是面色不愉。罗戴樱的存在现在已经是整个军营的领导者都知道了,不过罗战自己都没有说什么的,他们也就不好多嘴。不过对罗戴樱的映像那是直往下掉。 现在看到罗戴樱竟然直接在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闯进来,更是不开心了。直接将脸色拉的老长的瞪着罗戴樱,不过碍于罗战自己还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示意罗战赶快将自己的这个女儿给解决了。 罗战脸上也是相当的不好看的,又看了看跟着闯进来要将罗戴樱拉出去的士兵们,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反了天了!罗戴樱你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当军营是什么地方!你当帅帐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罗戴樱却是普通一声就跪下地来,“罗戴樱又要事禀报!” “有什么要事!有要事就能够不顾军纪了吗!罗戴樱是不是本帅太惯着你了,给我滚回营帐——” “伙房的人将周围百姓的过冬储粮带回军营煮了吃了!”罗戴樱半点不惧怕罗战的威严,就是他横眉瞪目的也是直接一个磕头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罗戴樱虽然不了解这边的行情,不过到底是对自己要来的地方做足了工作的,知道这里之前是一篇荒凉的地方,后来不知道怎么引进了南边的红薯,竟然能够在这里好好的生长起来,才将这边的饥荒暂时解决了下去。 那红薯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品种,竟然就是在荒山野地里才长得好,在这边的沙石地也长得不错。 罗戴樱之前还想着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够吃到,来到这里之后见到这边的荒野景色也就没有了兴趣,但是将这件事淡忘的程度还没有这么深的,好歹罗戴樱知道这些红薯对于这里的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罗战一口气要发出来没有发出来,硬生生被憋回去当下脸上就是一阵的红白交替。 罗战常年在外打仗,对各地的习俗或者是生活也是了解得挺多的,现在不过就是这么一听就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现在皇帝那边也出了好些事情,罗战手上的这封信还没有发送过去,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处理得不好的话,岂不是要出现好一顿纰漏?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跟着讨论事情的大臣有些是罗战的老部下了,也能够明白的,一些却没有办法明白。文官到底是文官,在这边来了甚至受不得一点点的苦。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毕竟罗战的脸色摆在这里。 罗戴樱说不出来,只能请求道,“启禀将军,以罗戴樱看来,现在应该是派人去查看到底哪些红薯是留作种子的还是留作口粮的,若是口粮将军营的粮草分一些出去倒是可以,但是只怕那些都是些经过了适应的红薯种。” 罗战深呼吸一口气,立刻挥手让守门的将士下去查看是怎么回事。 “将军!呼延庆求见!” 罗战愣了一下,然后挥手,“下去吧,现在本帅还有——” “呼延庆为红薯一事而来,请将军准见。” 罗战又是一噎,让人进来了,顺便还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罗戴樱,这两个人现在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罗戴樱都知道了的事情,呼延庆没有这个道理不知道。 不过这个一前一后的顺序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呼延庆不是一个人来的,甚至还将伙房的伙老大带了过来。还提留这一袋子的红薯。 罗战脸上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伙老大原本就因为自己的红薯事情而有些战战兢兢的,此刻更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将军开恩!属下不知道这件事会这么的严重!” 看样子应该是呼延庆在路上已经将这件事的后果告知了伙老大。罗战将自己的脸色收起来,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是因为今天有人烤红薯,于是属下就上前去问了问,那个人就将自己得到红薯的地方告诉了属下,并且告诉属下说这里的红薯拿了也就拿了,这里的居民都因为寒冷而搬走了。刚刚属下已经找了一下伙房的人,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这才得知自己是上当受骗了!” “将军,这是还剩下的红薯,如果属下没有认错的话,这些都是用来留种的种红薯。” 罗战看了一眼呼延庆,叹了口气,“我军营里竟然出现了奸细?传令下去,整顿军营彻查此事,准备粮草寻找这里的居民上前赔罪,本帅会如实禀报皇上,争取在播种季节之前将红薯运送过来。” “是!” ------------ 第四百章 一茶散三香 说起来还没有到二月,虽然已经开春,不过春寒料峭这个词到真是恰当,也十分的适合现在的天气。雪还是一阵一阵的下,连带着一些雨水,或者是带着寒风。 京城这边距离北方比较进的,按道理来说和边塞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里的人那么多,而那边的人那么少了。 李若昕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自从她上一次过来是因为盛萧伐风寒之后,李若昕就没有在过来了。而那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盛萧伐也只能知道一个大概。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很烦心。这样的烦心和最开始的那些烦心不一样。最开始的时候,他入宫,盼着能够有出头之日,但是却依旧能够在看着小宫女们的时候一眼看透她们的心思,不管是要陷害主子的或者是要陷害自己平日里叫着姐姐的,总归那些闪烁的眼神都带着欲望。 但是现在他每每看着水里映出来的自己的脸,那双以前很沉稳的眼眸现在仿佛也戴上了欲望,不管是对什么的,权利或者是金钱,或者是女人。他有些不太清楚,但是却也害怕。害怕到最后,连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想着自己最开始只是想要自保罢了,但是到了后来这一份的自保就变得有些贪婪,人果然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动物啊。现在的盛萧伐甚至不敢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尽管那些铜镜能够倒影出来的人的眼神都是一片的模糊。 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会一直想下去,然后停不下来,最后陷入到一种类似死循环当中去,这个到底和之前的那个在御花园里困住他的阵法有些类似。现在想想都还不怎么想得通到底是谁困住了自己。不过也就此解开这件事。 盛萧伐对自己还算有信心,在前线来信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不担心自己会面临雪藏的这件事,因为他现在还有一个正在被重用的师傅。这借用罗战名头的事情也就现在还能坐坐,如果不是现在的罗战正在战场上,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就会像皇帝推荐自己的话,盛萧伐还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虽然那边的将军已经去了,不过淮州到底不是就在京城附近的,盛萧伐的机会还有很多,只要能够跟上去就是了。而且他得到的情报里头最为重要的事情,到现在为止,皇帝应该还没有发现。 但是这个想法在下一个消息来了之后就变得有些扑所迷离起来。 皇帝的心情感觉上很是不好,甚至又召开了一次大臣会议。这样的会议到底说了什么盛萧伐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能够拿到消息,但是看皇帝现在忧心的事情,应该不是自己担心的事情才对。 盛萧伐还没有理会出一个所以然来,李若昕却是自己倒了他的院子。 盛萧伐自从做了罗战的徒弟之后好些人就劝着皇帝将这个之前带回来的小子给放出皇宫去,不但能够让年迈的罗战大将军不那么劳累每天要跑来跑去,还能够让一个成年男子在皇宫里的威胁降低一些。 但是皇帝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并且还给了他一个自己的单独的小房子让他好好跟着罗战学习。 李若昕的到来这一次出乎了盛萧伐的预料,但是一想到现在正是皇帝在收到了前线来信之后脸色不愉的时候,李若昕却自己来了,难道是因为她能够这么快就拿到消息? 李若昕背后的人不简单。 两人之间现在算是已经挑明了关系,那些利用与被利用到底是针对谁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之前一直懵懵懂懂存在的暧昧是确确实实没有了的。李若昕没有在照着自己的习惯在给盛萧伐斟茶,盛萧伐看了看两人之间的桌上放着的两个茶盏,也没有动手。 “边境那边出了问题,罗战被人算计了。” 这一次的事情其实不算太难,这不过就是一个局中局。皇帝是能够看到这个层面的,所以罗战也能够看到,基本上现在的朝廷里的大臣都能够看出来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边境的问题既然这么的简单,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抠门转而已,怎么会连罗战都会被人算计了进去呢? 盛萧伐一愣,然后问李若昕是怎么回事。李若昕锤了垂眼眸也将视线落在了买去年的空着的茶盏上面,“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边境的事情一直就不怎么好办理的。尤其是靠着北方的边境,哪里的环境十分的苦闷,常驻居民也不算太多,而且又修的有防御工事,算起来罗战这一次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直接带着人上前去将这里守着就是了,不会出现被人算计的情况,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也说不清楚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萧伐点点头,“那能知道是谁做的么?” 李若昕看着盛萧伐,开口,“也许是淮州的人做的,也许又是其他的人做的,毕竟这一次的事情盯着的人不少,如果能够从中捞点好处,不少人会愿意的。” 盛萧伐不说话了,既然现在李若昕来找自己了,而现在的他们又是完完全全的合作关系了,所以李若昕应该是要自己去做什么事情了的,不然的话不会专门跑过好自己说这些可以说得上是废话的话语的。 果然,盛萧伐和李若昕两人才将将沉默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李若昕就开口了,“有人会向着皇帝开口请求你的出面,这一次的事情我不知道到死会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出现一些不能被预料到的情况,不过是你应该出面的时候了。” 盛萧伐笑笑点头,两人将消息合计了一番,李若昕这才准备离开,盛萧伐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你们是怎么选上了我的?我觉得也是十分的平凡的,何况当时你们应该是准备在罗战的徒弟当中选的吧,如果你们自己就有人选了,要将那个人推到罗战面前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李若昕背对着盛萧伐,想了想,然后道,“主子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方便过问。” 盛萧伐被这句话堵住了口不好在说什么,不过看着李若昕离开的背影到底不怎么相信的。真的是因为她上头的人的意思,所以他才会选择帮助自己,然后将自己领导除了御花园,然后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出谋划策的么?盛萧伐觉得自己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别人不愿意说的话她还能强迫她开口不曾。 李若昕自己也在琢磨着这个事情,到底为什么要选择盛萧伐呢?这件事还真是不好说,当时的人选里其实是没有盛萧伐的吧?不过她硬生生的租了一个一个小小的手段,将盛萧伐推荐了上去,这件事在她自己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第一次见到盛萧伐的时候他的样子还深深的可在她的脑子里。 这样的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她以为这是真的,但是仔细去想的时候有半点痕迹都摸不着了。那双深沉的眸子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她自己的幻想,但是思来想去,毕竟是一个连脸都不甚清楚的一双眼眸,是谁又有什么必要呢? 李若昕回到东屏苑的时候正好彭山了流漪。流漪倒是还很和善的,就算现在已经取代了李若昕成为了源嫔面前的红人,但是依旧对着李若昕能够乖乖巧巧的喊一声姐姐。 这个姐姐李若昕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的。不过今天的流漪竟然没有去带着小公主了?她有些奇怪,不过没有问出来,便点了点头,“巧。” 流漪也笑着点头,“是巧了,姐姐这是从盛大人那里回来么?” 李若昕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了停,点头道,“最近整个东屏苑也是在放假的,没什么大事可做,倒是可以到处去走走。” 这话说的也没有说我去的是不是盛萧伐那里,但是却是是说的她出去了的,流漪点点头,“昕姐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打算去走走。” 两人便要别过。 流漪又转过头来叫着李若昕,“昕姐可知道现在的边界不怎么太平?” 李若昕眼眸微微整了整,转身看着流漪,“是不太太平的,前线传回来了消息之后,陛下脸上就没有好看过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流漪笑着对着李若昕福了福,“我去看看小公主,就不耽搁昕姐了。” 这才真的别过了去。 李若昕回房间之前去了源嫔的房间瞧瞧,果然见到源嫔正等着自己,带着护甲的手轻轻拿着桌上的茶盏,然后对着李若昕道,“好久不曾喝到过若昕的茶了,倒是想念得紧的。” “娘娘如此说真是折煞奴婢了。”李若昕笑笑,上前一步走到源嫔身边伸手提起茶壶。 ------------ 第四百零一章 记性有的时候会变得不好 人群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罗戴樱甚至连在抬一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上的那一柄剑断了一半,挂着干涸的血迹显得有些暗淡。但是对方来事汹汹,仿佛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这样的感受按照罗戴樱的脾气来说是很不爽的,她会做的事情就是直接上手将那些挑衅的人一一撂倒。这样的事情对罗戴樱来说不陌生,在罗战这么多年来一去不返还没有惦记的日子里,她就是如此将自己养大的,尽管身上还有一个罗家小姐的名头,不过也不是谁都不敢惹。 所以罗戴樱有的时候自己都说不准自己应该怎么做,一些事情做出来之后完全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但是又确确实实真真正正的做了,还贼他娘的爽。 自己应该生成一个男孩。 罗戴樱吼了一声,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甚至有些自信心爆棚的冲动,连弯腰捡一把地上的好些的剑啊箭的功夫都没有了,拿着手上的断剑就往那边冲过去。 尸山遍野这种东西罗戴樱之前没有想到过,就是来这里之后见识到这边的荒凉气氛也没有想到过,但是现在真正的处于了这样的气氛之后,她以为自己会出现的恶心和厌恶,或者是那些不能适应以及害怕,却全部都被那些仿佛挑衅一般的敌军奔过来时给打到了。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热血沸腾,就算手上拿着这把破剑,也能够打得敌人落荒而逃,割耳朵来的军功甚至能够直接冲上自己爹的位置。 罗戴樱有些激动,在跑过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直接叫道,“呼延庆!” 在杀人的时候罗戴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做梦,或者说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做噩梦。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但是事实发生之后在说就显得有些矫情。反正梦里的自己不知道疲劳,杀杀杀,杀杀杀—— 她是被那些怎么杀也杀不完的不知道是鬼还是人的什么东西围上来撕成碎片的时候醒过来的,停留在最后的梦里的记忆,是那些狰狞又怜悯害怕又模糊的脸和自己支离破碎的肢体,手臂飞出去的时候还将太阳的光辉挡住了。 疼痛的感觉很清晰,集中在自己的左肩。 眼前的场景也很熟悉,但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有人过来叫了自己,还有人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挥了挥,挡住了光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刺眼了。 罗戴樱翻身坐起来,吓了那个人一跳。她偏头,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于是就闭嘴了。 耳边一直吵吵闹闹的,嗡嗡嗡响。 罗戴樱觉得很烦躁。 而且烦躁到想要睡觉,但是她却顽强的凭借着这么一道可以说是败坏的躯体自己坐了起来。 有一种没有办法说的迷茫感觉,她想要等到脑子清晰一点了在说话,但是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不要说说话,就是那些毛线头一样的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都说不清理不出来呢。 “罗姑娘?罗姑娘!” “你很烦啊。”罗戴樱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也许是因为那些人真的很烦,烦到了她竟然能够克服那些困难发出声音来,但是声音实在是有些难听,毛毛躁躁的。 大夫似乎是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罗战。 罗战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罗戴樱,整个帐篷里都很干净,人也不多,除了他和军医,就只有一个呼延庆。倒不是他不想要将呼延庆赶走,但是到底罗戴樱是他捡回来的,而且人家说了要等着罗戴樱醒过来。 呼延庆也看着罗戴樱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军医见不到罗战的指示,想着这位父亲这次怕才是真正的心疼死了的。有些无奈,“罗姑娘,你的伤——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是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随便的剧烈运动了。” 罗戴樱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耐烦,不,不是有些,是非常的不耐烦。眼前的人其实也很眼熟,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还不清晰的缘故。就是讨厌眼前的人,如此讨厌,如此没有道理。想到后来她甚至有些得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吗?” 那个让她很厌烦的人离开之后罗戴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色十分的灰白,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里头。罗戴樱猛然转过头,深呼吸一口气就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不过这一次失败了,并且还失败得很彻底,她直接仰躺在了床上,这才看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立刻就瞪大了眼眸,“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罗戴樱的反应罗战如何看不明白,他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力气动自己的手脚,但是还是低声道,“你在这里休息,我走。” 罗戴樱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动一下,等着罗战出去了之后这才重新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她将眼睛瞪得很大,看着呼延庆,“我认识你。” 呼延庆愣了一下,然后走到罗戴樱的床边坐下,“我也认识你。” “那你说我是谁?”罗戴樱笑了笑,她嘴角弯起来,眼眸却依旧瞪得很大,但是一双眼里却渐渐的开始出现了一些闪烁的东西。 呼延庆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罗戴樱的状态很不对,她应该是重伤了的。但是现在才刚刚醒过来却能够和一个没事人一样,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吃惊了。这样的装填他说不上来是怎了的,甚至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伤了脑子,但是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又觉得不像。 罗戴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有些发愣,“我怎么哭了?这是哭了,是吧?” 罗战出门之后才发现军医在帐篷前的空地等着自己,于是立刻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问道,“陆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 陆大夫看着罗战,摇了摇头,“令爱没有失忆。但是应该选择性遗忘了。” 她将自己的心给封闭起来了。那些会触及到她封闭的东西的事情和人,她都会排斥掉。 甚至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受伤很严重的人。 不过虽然脑子忘了,但是身体还是记着的,罗戴樱甚至没有开口说几句话就睡了过去,一张带着泪水的小脸在被子里显得更加的苍白。看起来让人觉得可怜。 这就是战场。 呼延庆看了一会儿,转身掀开帐篷出去了。 作为罗戴樱暂时不怎么讨厌的人,呼延庆现在除了巡逻之外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照顾罗戴樱。罗戴樱有的时候会出神,有的时候又会傻笑,然后笑着笑着就过来问他,“你说我这胳膊是雷劈掉的?我上辈子得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这么招老天记恨?” 呼延庆这个时候就总是没有话可以说,然后就招呼人过啦让她喝药。 罗戴樱的记性有的时候还会变的很不好,不好的时候也会上前来问他。 “我竟然没有胳膊?” “啊,是。” “我一直没有胳膊么?” “······是。” “那我的胳膊是怎么没了的啊?” “小的时候就被雷劈掉了。” 罗戴樱就会在这个时候睁着自己的眼眸,一脸的诧异,“啊,原来这么久了啊。” 不过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不过短短的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援兵并没有到这边,反倒是敌军休息好了,发起了再一次的进攻。 这一次呼延庆没有上战场,他的伤势还没有好,而且他们还有人,就像上一次一样,原本是胜利了,但是情报错误,对方来的军队有两批。所以最后的损失有些大,大到连罗战都有些承受不了。 这一次是罗战亲自上战场了。 呼延庆就带着罗戴樱在营地里到处乱转,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之前两人站岗的位置上去。这个位置其实视野和开阔,要看什么都能够看得到,而且看得十分的清楚,还能够看到远远的狼烟,或许还有被风带过来的厮杀声。 罗戴樱这一次没有闹,只是有些出神,站在他身边站得笔直笔直的,眼眸一直看着那边的隔着山的看不见的战场,听着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的厮杀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紧绷。 呼延庆觉得自己应该将罗戴樱带走了比较好的,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罗戴樱却自己动了动,整个人都在颤抖。 “呼延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罗戴樱伸出右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左肩,左肩上有一条完整的断痕,现在被纱布层层包裹起来。那些尖锐的疼痛从上头传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不过就是失去了一条胳膊而已,好歹捡回一条命呢。但是我怎么就这么的要死不活的呢?” 呼延庆张嘴,却被罗戴樱打断了,“是吧,我很没用是吧,既然选择了过来,其实就应该料到会遇到这些情况的,怎么,就逃避了呢?” ------------ 第四百零二章 做一个将军都是不可能真的很和善的 就算是开春了,也会有倒春寒这种让人觉得很无奈的东西。一个冷风过来能够让空气陡然降低好几度,仿佛一觉睡到了过冬的时候。 梅梨被人领回家的时候几乎快要冻坏了,整个人就不断的发抖,除了发抖还是发抖,当时就不怎么爱说话的,其他人还以为就是冻坏了,将人物暖了结果还是不说话。 不管问什么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小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梅夫人与梅老爷商量了一下,反正现在他们也是膝下无子,干脆就将这个傻丫头认领了好了。于是前后左右一番跑动,到官府去办理手续。梅梨不是过户,甚至算不上领养,这种事情坐起来很麻烦,尤其是现在梅梨也不说话。 不知道塞了好些银子废了好些精力在上头,才将梅梨的户籍落在了他们的头上来。 事情办好的那天梅夫人十分的高兴,甚至不顾梅梨一直以来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习惯将人抱在了怀里,轻声细语道,“梅梨,这个名字怎么样你喜欢么?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要叫我娘,叫他爹,记住了么?” 梅梨没有说话,但是却也没有在挣扎,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 “哎呀,没记住也没关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梅夫人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个小孩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一身的伤痕,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着也可怜,醒过来之后也不说话,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 报官府也没有哪里在找这么一个孩子的,后来和这个孩子说领养的事儿,发现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梅夫人和梅老爷合计了一下,看着不过五岁模样的小女孩想了个办法。 “说不的是受了什么刺激?” “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 “······就让她忘吧,我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到底还能养活你们母女。” “听说五岁前的事情孩子都记不住的。” “夫人的意思是——” “日后就不要提这件事了吧。” 五岁之前真的不记事么? 梅梨不知道。 不过现在在看着铁骑冲破家门,将父母蛮横的拖拽出去的时候,灌进来的冷风让她觉得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候。那些留在地上了一地的血液,看起来有些生生的刺眼。 梅梨想跳着扑上去,将那些人的长枪甩开,想将自己的父母救下来,想要逃离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但是现在的她除了在柜子里不断的摇晃,连半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明明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但是却连嗓子都哭哑了,手腕被绑得很紧,鲜血将白色的布条染红。 那些人走了,又来了,穿着一身的防敌护国的铠甲,却将矛头指向了这个国家的百姓。 她知道的,她的记忆没有那么差的,五岁之前的事情她记得的,五岁之后的事情她也记得的,那两个温柔的人让她从封闭中走出来,教她读书识字,送去私塾,教她正误是非,给她物色良君,希望她以后一直快乐,希望她能够生活在这种仿佛不对又仿佛天经地义的幻觉里。 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梅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柜子里被锁了多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被人搜出来,不知道梅家夫妇会被怎么样,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被饿死在这里。 柜子里的暗门被打开的时候,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她闭了闭眼,听到有人的声音,“将军!这里还有一个幸存者!” 哈哈,幸存者。 梅梨猛然睁大了眼,要去看那个将军。是这些人啊,还得自己家破人亡,还得自己又想起了之前的梦魇。那些鲜血淋漓的东西,明明已经忘记却又在每个午夜深深的梦见然后被惊醒的东西,那些她拼命逃离却又怎么也无法摆脱的东西。 映入眼前的是一张微微有些蹙眉,但是很稳重的脸,将军很年轻,他上下扫视了自己一眼,然后过来将自己被绑起来的躯体解散开来,他看着自己,然后张口问,“姑娘,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 这里是给了我温暖的地方! 梅梨猛然张口,一口咬在了眼前的将军的手腕上,鲜血灌进嘴里的时候她闭了闭眼,觉得干涸了很久的眼角猛然一热。 那种悲伤比之前更加的巨大,梅梨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汹涌彭拜袭击过来的悲伤让她哭出了声音来。 “将军——!” “没事,让她发泄发泄吧。” 梅梨醒过来有三天的时间了,但是这三天的时间里她有些沉默,一双眼眸带着阴沉的神色,这个难民营地的人都不怎么敢和她说话,到了后来甚至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来了。不过挑衅的人是有的,梅梨就会上前去和人打一架,大家都一身伤痕的躺在一边,然后被人一一搬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发泄,但是之前那个将军的对话却总是在她出神的时候在耳边炸响,然后激起一身的冷汗。 发泄!发泄! 意气用事!意气用事! 冷静!冷静! 她甩了甩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人。 这个人是和自己打架最多的一个,以前应该是属于一个街头的混混之类的,但是梅梨对他并不熟,她的家在郊外,在乡下,和城里的联系少。她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到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城里来。 “喂!我要走了。”那个人说道。 梅梨对着他点点头,虽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过来和自己说这么一件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歹都一起打过架呢。 好歹都一样是难民呢。 混混啧了一声,“我要去参军。” 梅梨这才怔了怔,抬起头看着他。 “盛大人的队伍现在在招兵,我要去参军。那些害了我父母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梅梨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的,将她的爹娘挑出去的军队和后来将自己救出来的军队不是一支。不过她也没有道歉的机会了,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这个难民的临时聚集地。 听说只有等到这一次的战乱平息了才能够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但是她的家已经没有了。 “喂,你要去么?盛大人的队伍也有女兵的。” 梅梨的脑子还没有从出神里真正的醒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说的是什么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却很坚定,带着一份她自己一直以来都害怕的执着。 “去。” 说是要找女兵,不过来报的人却没有多少的。尤其是梅梨选择的作战队。后勤那边倒是一堆,一个个脸上燃着熊熊的火苗,恨不得食人骨血的样子有些可怕,但是她们还是坚定的站在了后勤队伍里。 到了最后梅梨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的同伙。 记录名字的人有些奇怪也有些头疼,然后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哪里人——” “梅梨,十六岁,流民。” 盛萧伐看到这个卷轴的时候差点被茶水给呛着,迎着周围的人看过来的眼神,将卷轴放在了桌上,指着卷轴上的字迹,“这个梅梨,到真是个怪人。” 宋常则来了兴趣凑过来看了看,啧啧道,“哪里是个怪人了,应当是这一次的事情里被连累到家破人亡罢。说是流民到也还是正常。不过这个名字——这是女子?” 盛萧伐点点头,“正是。原本这一次开这么一个女兵的招募也有些争议颇大,没有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子能够通过考核进来,倒也算是一个奇人。常则兄可有兴趣一观?” 宋常则笑笑,“怕是你有这个兴趣罢。会武功的女子不算是少数,你瞧京城里的罗大小姐,不一样能够将整个京城的混混打服气么?” 盛萧伐笑笑,让人将这个梅梨带过来。 梅梨的记性挺好的,就算是只见过一面的脸,隔了十年八年的也差不多能够认出来。何况是现在见了甚至是不超过七天的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咬了一口的人。 梅梨立刻就跪下行了军礼,声调十分的铿锵,“属下梅梨,见过将军!” “梅姑娘瞧着,有几分眼熟。” “是属下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将军的威仪,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看在属下见识短的份上饶了属下一回。” 盛萧伐原来是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的,不过听她这么一说,陡然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疼痛起来,嘶了一口气,“原来是你这个——小老虎。” 梅梨抬起头来,果然见到眼前的将军在笑,一张原本就带着些亲和力的脸看起来十分的和善。 这番模样倒也不像是会和自己计较的人。 “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通过考核,本事倒是不小。我当时能够拿一口血肉换下一条命,说起来还是我的运气了。” 果然什么和善都是假的,这就开始笑着试探自己的底细了。 梅梨叹了口气,复又磕头,“请将军责罚。” ------------ 第四百零三章 宋大姑娘过来拜见嫂嫂了 李若昕是被双乙叫回来的,她离开的时候和双乙说了一声,自己去御花园走走,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来找自己或者是让人过来找自己就行了。 以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在她离开东屏苑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尤其是现在春暖花开春回大地之际,小公主又开始犯病起来,就算是源嫔都要照顾着心疼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不会怎么搭理外头的事情,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出了事,犯事的丫鬟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反正让源嫔不爽了的烦躁了的,统统只有一个下场,杖毙。 所以李欢跟她说了,一般情况下在春季或者是冬春交替的时候,是整个东屏苑最为安静和平静的时候了。但是这一次她还没有走到御花园来,就被双乙叫住了。 “若昕姐姐!出事了!” 双乙的脸色其实不算很担心的样子,语气也不算惊惶,步伐也还算稳定。而且能够自己过来找自己,说明就不是什么大事的,但是李若昕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件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因为盛萧伐离开京城了。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李若昕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便将最近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 流漪上次和自己的交谈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真个人还是很随和的,半点其他的情绪都没有露出来,虽然没有友善的意思,但是却也绝对是没有敌意的。 回事流漪算计自己么? 可能性应该不大的,流漪没有算计自己的理由。何况现在的流漪算是已经取代了李若昕的位置成为了源嫔面前的红人。 都是做下人的,谁不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过日子呢? 但是除了流漪李若昕现在又想不到其他的人。 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一张脸来,李若昕脚步顿了顿,很快又开始往前走去。 难道是李欢? 李欢虽然对自己一直虚情假意,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维持这么一个位置的,而且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威胁对她来说应该是比流漪要小的,如果她有这份咸淡的心思不弱将它用在对付流漪身上去。但是也不排出是因为上一次自己没有如了李欢的愿对着流漪下手所以觉得自己已经是一颗飞旗子了而要除掉自己的可能。 从御花园回到东屏苑的距离不算太远,期间还要经过了东苏苑,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流漪带着小公主站在门口,看模样似乎是打算走哪里去的。 源嫔不在这里。 但是李若昕见到了小公主还是要行礼的,虽然有些奇怪这个小公主的脸似乎是真的被流漪给治好了现在连春天都能出来见人了。流漪的嫌疑忽然就被她排出到了最低去。 小公主算是因为自己的病好了,可以去见父皇和母妃了所以很高兴,见着了李若昕,也全然不似之前的那番模样了,半点为难都没有的,“平身吧,说起来本宫还得多谢谢李若昕前几次的照顾。” 李若昕自然只能回答不敢,然后祝贺公主一番,这一番的祝贺说的模棱两可的,既没有说到底是在祝贺什么,也没有太明确的表达出祝贺的意思来,主要还是为了不要引起眼前的这个心思有些古怪甚至变得有些黑暗的小公主的不知道哪里的黑暗神经。 万一并没有治好只是压制呢?那岂不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被一脚踢翻才怪了。 不过小公主倒是很高兴的,显然是听出了这番祝贺的意思并且对号入座了。 李若昕这才看了看流漪。 流漪一身翠色的对襟宫装,宫女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样子,眼眸里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若昕的错觉,她觉得流漪应当是知道什么的,所以多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也看不出什么线索,李若昕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的自己。 她对着流漪点点头,两人算是相见的礼仪做到了。 看着流漪带着小公主远去的模样,李若昕有些觉得眼熟,想来想去,在去东屏苑的路上陡然惊觉,可不就是和自己之前的模样有些类似么? 说不上是幕后还是其他的什么,应当是,气质罢。 东屏苑的装潢还是和之前一样,但是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异的,李若昕心里计较,忽然就愣住了,觉得有些好笑,甚至不知道对面的人要对自己出什么样的招数,自己还只能全数接着然后必须得反击回去。 李欢不在东屏苑。 李若昕现在想起来了,她走的时候和自己说了一声的,是要回去探亲。 “你不回去么?” “我没有亲人。” “······无事,你既然叫我一声欢儿姐,欢儿姐的家人便是你的家人。这一次出宫也算是一种福利,可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无。” “······哦!我倒是想起来了,盛大人这一次也是离开了的,必定给你带不晓得好些宝贝回来,若昕妹子只怕是看不上我带回来的东西罢。” “欢儿姐说的哪里话!罢了,原本只是不想麻烦欢儿姐的,既然欢儿姐和园说,那若昕便不客气了。若昕想要南城的油菜花。” “这可还真是为难我了,现在的气候才将将回暖罢了,哪里有什么油菜花?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个小丫头出题出来考我,那我便好好回敬你一回,等着,半月之后便让你瞧瞧南城的油菜花!” 东屏苑正堂上坐着偏着身子的源嫔,她手里还拿着茶盏不晓得是在想些什么,看着了李若昕跪在下头这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倒是难请,本宫在这里等了好些时候了。” “请娘娘恕罪。”李若昕说着又是一个磕头的拜下去。 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李若昕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她一向聪明得紧的,有时却反被聪明误,救了她这一命的却是另外的一个丫头的一声传唤。 “娘娘,有客来访。” 源嫔似乎有些愣,将小丫头递上来的拜帖看了看。 这个丫头跟了她许久的,虽然一直不是什么起眼的人,但是她身边一直带着的人却是她自己知道的,也是知道自己的,在这个时候还会送上拜帖来的,多半这拜帖上的人物不那么简单的。 源嫔皱了皱眉,堕马髻上的流苏微微一个晃动,无奈的招招手,“罢了你先起来吧,萍儿,将宋大姑娘请进来。” 宋家在整个皇城的位置算不上什么太过耀眼的存在,但是宋家好歹能够在京城立足,宋家的老爷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能够在朝廷上占得了一个位置的官员,又有一个不错的长子,这么一算下来,倒还真不是现在的源嫔能够拿的下来的人物。 宋大姑娘已经定亲,不过却是因为未婚郎君亲娘亡故不得不守孝三年的事情而耽搁下来了婚期,如今已是十八岁的姑娘了。一身穿着倒是很合体得紧的,没有宫装,甚至是没有这个入宫的机遇的。毕竟宋家可没有一个在妃嫔低位之上的后宫娘娘。 就是皇后,每年能够召唤自己家族的人进宫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更多的时候则是要让皇帝亲自首肯。 源嫔虽然不知道这个宋大姑娘是怎么能够入宫的,不过倒还是穿着一身新作的宫装,十分的得体。 先是对着源嫔拜了拜,然后这才将自己的礼物送上来。 源嫔知道对方会送礼,在让人叫眼前的人进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人去准备回礼。 李若昕站在宋大姑娘的一侧观看着宋大姑娘的模样。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期延后的原因,或者说是因为落在她身上的克夫的一些难听的名头,这个人看起来有些水火不侵的模样。 宋大姑娘虽然已经是十八岁了,算得上是一个老姑娘了,但是这个老姑娘长得的的确确是漂亮的,温婉的气息和她温柔不带侵略兴致的五官配合起来让人容易亲近,也让人容易生出好感来。这些在大宅子里熏陶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她们每个人拿出去都是一个适合做当家主母的人,不管以后是不是会有虐待庶出的事情发生,但是外头绝对不会知道一点点的风声。 宋大姑娘和源嫔说了一会儿话,小辈姿态放的很低,给了源嫔很大的面子。不过现在周围的人太多,源嫔总不能问你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之类的话。 源嫔不问,不代表宋大姑娘不会说,她将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了李若昕的身上,温和的笑起来,“这位便是若昕姑娘了么?倒真是长得标致。” 若昕不得不再一次出列,对着宋大姑娘行礼。 宋大姑娘却是笑着摆手,“若昕姑娘多礼了,我大哥和盛大人如今算是结拜兄弟,我这个做妹子的也厚着脸叫一声盛大哥,少不得以后叫姑娘一声嫂嫂。” ------------ 第四百零四章 还是一个聪明的小鬼 退兵比罗战想象的还要容易得多的,在罗戴樱受伤捡回一条命却失去一条手臂之后,边境的战争一共只爆发了四次。这四次的时间长长短短,规模大大小小,但是越到了后来,罗战也发现了些蹊跷过来,对方好像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这样的说法虽然奇怪了些,但是却又是真正的存在的。罗战在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如果连有些战斗的意志都看不出来的话也就不用在继续做这个将军了。 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罗战才更加觉得这些人的奇怪。 毕竟现在占据上方的人是对方。 罗战将自己的人召集在一起商议这一次的事情。发回皇城的信封没有得到回应,皇帝派来的人除了一批送红薯种的,就没有了后续。罗戴樱当时参加的那一场是探子回报错误,还有对方的战术预估错误导致的成了边境最近十多年啦规模最大的一场。 而且也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场。 罗战在那一场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向皇帝发去了请求书,只希望能够得到支援。毕竟这一次的边境战线是他自己招募的兵马,虽然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他也不能触碰皇帝的底线,算上这一路过来招募的一些和京城招募的人马,也不过就是将将到七万罢了。 着七万人,算得上是大军压境,边境虽然是边防重地,但是留守在这里的人却也不多,不过八千左右,并且常年保持这个人数,罗战带来的七万人以及七万人三月的粮草已经算是一个很吓人的数字了,甚至一度让这里的人以为这里要爆发很大的战争,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七万人经历了前前后后一共三场战斗,到罗戴樱那一场已经是第四场了,竟然损失了快要一万人,倒不是死亡人数有这么多,但是算上那些失去了战斗力的人,差不多已经能够到达一万。 伤着还要另算。 罗戴樱那一场损失最为严重,就单是那一场战斗就已经损失了超过五千人马的战斗,而罗战的女儿罗戴樱在那一场战斗上被敌人打成了傻瓜的事情也在军营里疯传,如果不是后来有罗战亲自上战场的话,这边的战斗意志溃败得比敌方还要快。 这样的会议是罗戴樱没有办法参加的,不过没有关系,呼延庆累计的军功已经能够在里头占有一席质地了,虽然这个低位在里头的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充数的,但是罗戴樱不这么认为,呼延庆只要能进去,就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多的资料,也能够让他们对这一次的战斗有更多的把握。 商量的时候轮不到呼延庆插嘴,但是在散会之后他还是能开口的。直接就到了罗战面前,“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罗战这么些天来也是心力交瘁,担心着罗戴樱因为失去了整只左手而伤心颓废,又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刺激到她,就像当时大夫的意思一样,这一次的事情和罗戴樱的一意孤行有很大的关系,罗战宝贝自己的女儿,罗戴樱又何尝不宝贝自己的爹? 她害怕罗战伤心,对罗战的出现在她刻意遗忘的那段时间里表达出了很强烈的排斥。导致就算后来恢复过来罗战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出现在她面前。 而呼延庆这个小子,虽然看起没有很大的本事,到底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女儿唯一不排斥的人,这个人有心智有耐性,成长起来的成就不低,但在罗战这么多年来的识人本事上,这个人以后的成就也就是不低罢了。 “何事?为何刚才不说?”罗战有些不愉,呼延庆现在的做法和一些小人的行径有些类似了,倒像是背后说人坏事的人,这样的人以后成就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的。 呼延庆就地跪下一个磕头,“呼延庆自知身份,一些点点疑点还么有得到准确的确认,就是正确的有迹可循的,也会在那样的场景下被全数否决。” 罗战还是没有说话,不过面色倒是缓和了一点的,“那你这番意思就是告诉我,只要我知道了,就不会反驳你?” 呼延庆伏跪在地上不起,开口道,“将军不弱先听听我这话的意思,在做批评。” 罗战对呼延庆谈不上喜欢但是也说不上讨厌,更多的可能是类似于嫉妒这样的情绪吧。自己的女儿,宝贝了这么多年宝贝到这么大的女儿,现在和自己唱反调的原因虽然不是因为眼前跪着的这个小鬼,但她唱反调的目的却是有一部分为了眼前的人的。 尤其是现在罗戴樱对这个救命恩人到底不同,养伤期间不能上战场但是却依旧用她聪敏的脑袋在帮助眼前的这个人。所以既然呼延庆这么说了,那就是说罗戴樱也觉得这些东西是可疑的。 但是却不亲自来见自己亲自来告诉自己。 罗战想到这里,立刻就有些吹胡子瞪眼,“说!” 呼延庆也半点不在意罗战的语气也表情态度,直起身子对着罗战抱拳,“敢问将军,可知道这一次,敌方有多少兵力?” 罗战听到这个问题更是生气的,一拍身边的桌子就要发怒,呼延庆却又开口了,“敢问将军可知道这一次敌军的领帅是谁?” 罗战瞪了一下眼睛,手上的动作却放缓了不少。 “敢问将军,这一次敌军的人马究竟是哪国人?” 罗戴樱的身体素质很好,就连陆大夫都赞不绝口,只说这个姑娘若是一个男子的话,必然能够在武学上取的很大的成就。罗戴樱就笑笑,并不说自己在京城的丰功伟绩。不过在她看来,那些事情也算不得是丰功伟绩。 呼延庆回来的时候陆大夫刚刚离开,罗戴樱眯着眼眸养神。在呼延庆掀开帘子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眸,呼延庆笑笑,“反应还真是快啊。” 罗戴樱也笑,“不快些的话,我失去的可不就只是一个胳膊了。” 呼延庆看着罗戴樱皱眉,但是还是有些事情没有问出来的。 严格说起来,罗戴樱不算是呼延庆救下来的。但是罗戴樱却在昏迷之前就让呼延庆这么说了。呼延庆哪里不知道这个人是在为了他在罗战面前的影响做考虑,但是这样到底让人心里觉得怪怪的。 罗戴樱自己提起这里来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仿佛回到了被包围的那一天,利刃划过来的时候虽然被她避开了肩膀以至于不是半个人都被劈开而只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不过那种绝望到底还是让人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发冷。 罗戴樱嗤笑一声,道,“怎么样了?” “将军应该是也考虑过这些问题的,但是最近却因为对方的莫名其妙的态度以及身边大臣的阻挠,所以才将这个问题一下子忽视了过去的。现在被你提出来之后,将军的意思是要将这件事给探查清楚。” 罗戴樱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眸。 呼延庆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若是我说我应该知道对方的人是谁呢?” 呼延庆又是一愣,虽然这个孩子早熟,虽然这个孩子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虽然这个孩子还要养活一个自己的弟弟,不过到底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罢了,如果不是他呼延庆的身份,如果不是他身上流着呼延的血,十一岁,是不能够进入这里的军营的。 “如果我说,我还会知道,下一次过来的皇帝的人,是让我爹退兵的呢?” 呼延庆这一次到时没有诧异了,反而低下头认真在想里头的联系。敌人身份不明,看似是这个国家的人,但是罗战在刚开始的时候应该就知道这里的人是被内部的人鼓动起来的,不过就是一个幌子,国土内肯定有人要造反。 但是现在敌人的身份又好像不是对面国家的人,也不是自己国家的人,但是却又能够拿到这么多的军队出来,甚至是一支十分严密得让人连对方的主帅都不知道的军队。 后面的战斗呼延庆有参加,能够感觉出来有些微妙的不一样,不够他现在的阅历摆在这里,虽然能够察觉到不一样,却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罗戴樱忽然提起退兵这个词。呼延庆也反应过来,他们,敌人已经没有在接着打仗下去的这份心思了。 不是打不过,那就是利益缩小了。若是等到这一次的利益减少到零甚至是折本的地步,对方的军队绝对不会在继续发动进攻,也就是说,罗战的战也打完了。 那么,对方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不是什么来自一个地方的,而是那些造反的人,和跟着起哄拿大利益的人一起纠结起来的军队。 呼延庆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罗戴樱,“皇城内,已经平反了是么?” 罗戴樱嘴角微微勾起来,伸手揉了一把呼延庆的脑袋,“好嘛,还是一个聪明的小鬼。” ------------ 第四百零五章 大阴谋 盛萧伐回宫的时候受到了及其热烈的欢迎,皇帝亲自在皇城边上迎接,拍着盛萧伐的肩膀,“盛爱卿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既然是立了大功,盛萧伐这一次得到的奖赏就有些让人瞠目结舌了。 从之前的没有品阶,直接位列正三品武将,骁骑参领,皇城之内的骁骑参领府也一并赐给了盛萧伐。在盛萧伐入住之后,各类珍宝御赐一水儿的搬进了骁骑参领府上。 这样的殊荣可以说是直接就表达了盛萧伐在皇帝心目中的低位。虽然没有直接接替罗战大将军的位置,不过位列三品,都不知道是升了好几个等级了。盛萧伐对自己的位置也挺满意。虽然搬出了皇宫,但是换一个方式想,也算是远离了纷争的地方。在这个三品的位置上不上不下,但是却是皇帝想要栽培的人物,以后能得到的机会绝对不少的。 这一次评定淮州的事情,虽然盛萧伐和宋常则是后来前去支援的,但是鉴于前头的那位将军的所为有些无关紧要,而皇帝又对盛萧伐偏爱有加,所以连带着将一并的宋常则也赏赐了一番。从之前从四品包衣左领直接变成了从三品的协领,依旧在盛萧伐的手下做事。 盛萧伐这是在将将进入到真正的武将这一门类里来,皇帝虽然十分的喜爱想要栽培这个人物,不过到底还是将他直接丢给了散秩大臣。有散秩大臣协助盛萧伐熟悉军中事物,了解皇城的军营情况。暂时并没有将骁骑参领的军队交由他来打理。 盛萧伐也不着急,每天除了和宋常则一起跟着散秩大臣去军营学习了解情况,还要跟着掌銮仪卫事大臣了解皇宫里的军队布局。掌銮仪卫事大臣孙海哲之前就和盛萧伐算是熟人,毕竟跟着皇帝回来的盛萧伐因为没有位置可以安排,直接做的就是一个皇宫内的侍卫。 不过如今这个侍卫的升级程度有些快,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孙海哲与罗战又有些交情,这么一番下来对待盛萧伐更是多了好几番好感的,两人之间关系融洽也相互推荐,倒是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盛萧伐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应该不会威胁到自己低位的人才。毕竟盛萧伐的师傅是罗战,这个京外附属大将军,以后真的要做的话,肯定是接替罗战的位置,保护整个国家的边境安全的。而他孙海哲的位置可是京内附属武将职位,虽然有些类似,不过却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利益不冲突的前提下,盛萧伐将这位孙海哲也拉拢了过来。 有些人冷眼看着盛萧伐的动作,都说他这番作为是在找死,才不过刚刚升上了三品的位置,就开始跳跃起来,让皇帝知道了岂不是在昭示他的祸心么?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所以很快,就如同许多人尤其是一部分文官所预计的那样,皇帝开始了一起朝廷大清洗。不过这一次清洗的目标,却是之前帮助叛乱却藏得很深的人。在将这些人揪出来之后,皇帝又是一番表扬。 盛萧伐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一番表扬。 所谓的忍辱负重,所谓的暗中观察,所谓的引狼入室,所谓的引蛇出洞,凡是能够将盛萧伐这一次诱导出哪些背叛者事情的词语,皇帝几乎是不要钱一样的仍在盛萧伐的脑袋上。 众人这才惊觉,盛萧伐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皇帝的人,并且是可以代表皇帝的人。他将皇帝看好的,和永远支持皇帝的人尽数拉拢过来时常联系,形成了一个真正拥护皇帝位置的党派和势力,而等到人们发觉的时候,这个党派的势力已经变得很大了。 并且皇帝还有几番心思想要将这些人给另外安排一些职务,不过想到给的权利越大越不好收拾到底作罢了。盛萧伐再一次见到李若昕的时候,李若昕竟然跟着源嫔去了冷宫。 盛萧伐吃了一惊,急忙寻找过去,但是却被拦在了门外。 “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入冷宫。” “那可否让里头的人——一个小宫女出来?”盛萧伐也知道自己这么突兀的找过来实在是有些不恰当的,而且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源嫔会被遣散到冷宫来。李若昕虽然是在东屏苑当值,如果真的要带一个人到冷宫来伺候她的话,也不应该是带李若昕啊。 侍卫便笑,笑容里尽是嘲讽,“盛参领,属下还是奉劝你将这一次的神奇调查清楚了,在过来找人吧。”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好像并不容易被知道,东屏苑的人不是被遣送出宫就是灭口的,活下来一个李若昕已经算是不错了。无奈之下盛萧伐也只能继续打听。不过还没有打听出一个所以然来,罗战回京了。 皇帝之前就有了让罗战告老还乡的意思,这一次的战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罗战的最后一站了,但是没有想到这最后一站竟然没有让罗战留下一个完美的收官,反而搞得有些狼狈的。虽然不至于灰头土脸的回京,但是和盛萧伐比起来,就有些败仗的感觉。 罗战是盛萧伐的师傅,现在师傅回京了,罗战自然要前去迎接的,不管对方到底是失败了还是胜利了,不过这一次罗战失败了反而比胜利了要好上许多的,至少让皇帝将戒备心和对付他的想法暂时放下了。罗战真正的损失没有什么,但是女儿在这这一次的战争里竟然失去了一条手臂,这才是真正的损失。 盛萧伐在这一次的迎接队伍里头是最前头的一个,毕竟皇帝没有出来,而盛萧伐又是罗战的徒弟,所以这个位置倒是没有人和他抢。盛萧伐提前了三天准备,并且将宋常则叫上了一起。 宋常则骑着马跟在盛萧伐的身边,眼眸眯起来,倒是十分想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他微微张开嘴,轻声道,“听说你在皇宫差点闯了冷宫?”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盛萧伐冷笑。这件事是他当时做的冲动的事情,事后还被皇帝叫过去说了一顿。不过盛萧伐到底是真的没有脑子冲动了还是怎么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宋常则还是笑,仿佛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成了一张面具一般,半点都没有变化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盛萧伐瞥了一眼宋常则,咧嘴笑笑,“随你怎么想。”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然后还是宋常则先开口的,“不过你若是真的想知道那个李若昕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的。” 盛萧伐微微偏头,看着他。 “常英去过皇宫,并且见过李若昕了。”宋常则语气很轻,脸上还是除了笑容什么都没有。 盛萧伐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人也是不简单。在外的时候是一个洒脱的人,当时他与宋常则结拜的时候宋常则也是时常笑嘻嘻的,不过却与现在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果然,回到京城之后一切都变了。 “常英那丫头不晓得是从哪里知道的你去冷宫的事情,所以找到了我问我。我哪里晓得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也没有解释清楚,不过常英倒是不介意,自顾自的就说了。” “别卖关子了。”盛萧伐拉扯了一下缰绳,眼神看着面前的马鬃,“有什么就直说吧。” “你可知道李若昕背后的人是谁?” 盛萧伐轻轻摇了摇头,“我与她也不过就是合作关系,哪里知道这么多?” 宋常则也不在意,继续道,“常英说,她去的时候东屏苑的气氛有些紧张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源嫔的模样应该想要对付李若昕。但是因为常英的到来,所以到了后来就变成了有些僵硬的转变语气,听起来倒还十分亲切。是源嫔对着李若昕说的,她说,李若昕那个笨丫头,被人算计了都不晓得还傻傻的帮别人数钱。然后当着常英和李若昕的面将一个小丫头揪了出来杖毙了。” 盛萧伐眯着眼睛想了想,“杖毙的那个,是不是叫做双乙?” 宋常则点点头,“的确是这个丫头,而东屏苑发生事情也就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三天的时候,源嫔就被皇帝下命令关进了冷宫,李若昕是源嫔自己带去的,剩下的那些人,的确是被遣散的被遣散,被杀的被杀,关的关。但是这些都是在源嫔进入冷宫之后了。” “可还有什么活口?” 宋常则嘿了一声,“活口自然是有的,不过都是你见不到的人了。” 盛萧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半晌宋常则才笑道,“常英知道你回来应该会关注这件事,便也暗中关注着,还真的发现了一个“活口”,这个人当时是因为在东苏苑陪着源嫔的女儿所以才逃过了一节,不过到了后来连那位小公主的去向都有些成迷,而这个活口却还继续在宫中,并且换了一个妃嫔的院子里当值。” ------------ 第四百零六章 回敬 赵四姑娘不是最快赶过来的一个,却是唯一一个目的明确奔着罗戴樱来的一个。 罗战现在的这一站已经可以确定是最后一站了,而且还并不光彩,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罗战算是彻底沉寂下去了的。但是关键是这个罗战还有一个徒弟。 之前可以说是盛萧伐有一个师傅,但是现在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变成了罗战还有一个徒弟。这个徒弟也许并不简单。在众人的面前一直豁达笑呵呵的一个英俊的小青年现在成为了皇帝的走狗,专门产出异己,修罗一样的手段,谁晓得他现在看着你笑是不是在笑你三更丧命。 所以前来安慰或者说慰问罗战的人并不在少数,尤其是现在罗戴樱在这场战争里还损失惨重,虽然罗戴樱的存在是自己插进去的,不过到底是经过了正规渠道然后不小心招募的人马,这样的苦水罗战根本没有地方撒。 将军府的位置还在,皇帝却已经开始修建另外的府邸作为罗战的新府邸了。另外一个府邸虽然依旧是光彩亮丽的,但是到底不是将军府。作为一个用来养老,顺便表达一下皇帝对自己退休臣子的关心喜爱的表现物,挂着御赐百颐府三个大字,从选址开始就轰轰烈烈的。 将军府最近几天一直都是人满为患,罗战虽然身子疲惫,但是这些昔日同僚上前拜访到底是要给一个薄面好好的招待招待,还好的就是这一次的战斗虽然不算光彩不过到底也不算是大败而回,皇帝还是赏赐了好些物品让罗战拿出去还礼。 等到赵颖的拜帖总算是轮上了的时候,已经距离罗战回京有四天的时间了。罗战基本上每天都会花费一个上午在皇宫中,有的时候是在和皇帝聊天,有的时候是在和盛萧伐聊天,总之聊来聊去的,到了下午回家之后就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送礼。 盛萧伐是前来迎接的人,而一路迎接回了皇宫之后又跟着一路去了将军府,算是将军府拜访的第一人,而每天盛萧伐也会花费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和罗战待在一起。如果在皇宫里没有机会的话,就会在罗战回到将军府之后继续跟着。 所以也是整个京城里第一个见到罗戴樱的人。 盛萧伐有的时候就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总是无所事事所以闲逛所以就会遇见别人。之前在御花园见到的李若昕,现在在将军府后花园见到的罗戴樱。 罗戴樱没有随着罗战一起进宫,而回到京城之后又一直都不见客,盛萧伐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罗戴樱。罗戴樱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盛萧伐,稍稍诧异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平静,反而是率先走上前去看着盛萧伐。 “要走走么?” 盛萧伐点点头。 现在的罗戴樱和盛萧伐记忆里的罗戴樱完全不一样了。 盛萧伐将眼神放在罗戴樱的左肩上,虽然裹在衣服里,但是却仿佛还能够从哪里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下头空空荡荡的袖子随着风被撩起来,轻飘飘的样子和眼前的女子脸上漠不关心的表情何在一起,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罗战不知道说什么,就想起了之前两次见到罗戴樱的场景。 是的,算上这一次,盛萧伐和罗戴樱不过才是第三次见面罢了。 “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罗戴樱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盛萧伐,“但是好像挺失败的。” 盛萧伐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罗戴樱的时候,罗戴樱眼里闪烁的是一种让人没有办法忽视的光彩,那种不服输的样子好像跪在地上被人打趴下的不是自己反而是敌人一样。 这样的一个不服输的并且很跳跃的女子,现在却在战场上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巨大的惨痛的代价,但是却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仿佛所有的希望和光彩都化为灰烬,现在的罗戴樱眼里能够看到的只有死寂。 即便是这样,盛萧伐也不觉得此刻自己应该说的是节哀,如果这也说了的话,他敢肯定眼前的女子会暴动起来然后将自己揍一顿并且让人将自己丢出府外。 而且盛萧伐也没有想要安慰眼前的少女,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带着一种风轻云淡的笑容,缓缓抬手。 “一步一个,手印。”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手指正好指着的便是罗戴樱的左肩。 罗戴樱笑了笑,点头,“这怕是一步一个手臂了。” 盛萧伐不知道所谓的不能见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范畴,不过对他来说,眼前的罗戴樱却是没有怎么改变的。就算失去了一支手臂又如何,她还是罗戴樱,一个能够让整个京城都无可奈何的小怪物。 忽然间就变得轻松了起来,盛萧伐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什么,罗戴樱的生父是盛萧伐的师傅,两人之间算的上有一层师兄妹的关系。而这样的关系下,第二次见面的罗戴樱和盛萧伐之间发生的事情忽然就多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失去了那种尴尬,盛萧伐也放开了些。他不知道这次战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罗戴樱到底是改变了,但是却又是在他说不上来的地方改变了。纷纷繁繁复复杂杂,盛萧伐不想去管,也管不了。 两人又是一番交谈,罗戴樱这才将盛萧伐送到了门口将人送出去。 但是回到自己的卧房,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小雨站在门前看着罗戴樱,眼圈都气红了,别着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罗戴樱推门进去,又让小雨将窗门都打开,让春光照射进这件黑洞得屋子。桌上坐着的人很镇定,手里把玩着罗戴樱桌上的茶具,小巧的瓷杯在他手上翻出好几个花样。 “哟,送完情郎了?”呼延庆眯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小还是现在笑容有些嘲讽的缘故,竟然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你来做什么?”罗戴樱看了一眼气闷的小雨,让小雨去烧水冲茶。 呼延庆依旧在笑,一双在黑暗中的眼眸看起来仿佛是闪烁着光彩的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罗戴樱。罗戴樱走上前去坐在呼延庆的对面,才听到呼延庆开口道,“当然是过来讨一杯茶喝喝,繁樱郡主。” 罗戴樱忽然想起呼延庆这个人的灵通的但是却不知道是从哪来来的那些消息,郡主这个名头是皇帝赏赐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罗戴樱在这一次的战争里失去了手臂所以将这么个职位赏给了她。不过到底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头郡主罢了。 就算以后招一个郡马,也根本对皇帝没有半点的威胁。 现在的皇帝是完完全全将罗战放弃了。 罗戴樱也不如何生气,有的说罗戴樱运气好的,有的说罗戴樱不值得的,不过罗戴樱的预料很准确,和当时她与呼延庆的交谈一样,只是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呼延庆头上的军功,如果罗戴樱得到的消息没有错误的话,那就是呼延庆的军功被呼延武抢了。 罗戴樱对呼延武没有很深的映像,但是即便是一场百丈,但是呼延庆在这一次败仗里应该得到的东西还是应该得到的,至少应该算是一支小队的领队,但是现在却半点的风声都没有听到。反倒是呼延武明白无故被提拔了一段。 不过呼延庆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将自己的不好的脾气发在自己的头上,而且这一个小孩明显有些身不由己还是被呼延家给控制住的,虽然这个控制的来源很有可能是他双生的弟弟呼延影。 但是呼延庆不是一个正常长大的小孩,就像当初罗戴樱并不想在见到呼延庆的第一眼的时候多管闲事的,因为这样的人她的直觉告诉她是一个麻烦,以后甚至可能甩都甩不掉。 不过呼延庆自己提出了条件,呼延庆自己拼命的想要往上爬。 罗戴樱虽然不会后悔自己当时插手了虽然是各取所需,不过现在也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呼延庆在她面前将小雨气成这个模样。小雨性子十分的坚韧,呼延庆却有这么个本事将小雨都气哭了,不管是用的什么方法,罗戴樱在倒茶的时候还是将一茶壶的滚烫的热水浇灌在了呼延庆的腿上。 呼延庆没有尖叫甚至没躲开,罗戴樱在小雨错愕又解气的眼神中十分镇定的浇了一杯茶水的量之后收起了茶壶这才真正的冲泡了一杯茶水,递上呼延庆的面前。 呼延庆虽然没有躲开没有尖叫,但是真个人却已经在开始发抖了,他脸上也没有了表情,小虎牙收起来之后变得十分的严肃。 然后他一把抓住了罗戴樱端着茶水的手腕,展演一笑。 罗戴樱完全没有抽回自己手的意思,静静的看着呼延庆。 “郡主对待属下真是太好了,属下理应回敬一杯。” 然后手腕微微翻转,那杯被罗戴樱握在手里的茶水便缓缓的倒在了呼延庆的另外一条腿上。 ------------ 第四百零七章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再说那边秦璟颢和洛云瑶既然是已经将天盛长公主的情况在暂时告一段落,两个人都会到了客栈,一室之中微微旖旎,却是出现了让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情况。 最后一番也算是苦笑不得了。 秦大将军莆一进门就听见了自家的长公主这样的质问,只能够无奈的笑一笑,正色道:“恩,难道在长公主殿下,我秦某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啊,肯定不是啊,怎么可能会是呢! 洛云瑶心道,嘴上面却不是这样说的,她本来就洗漱完毕以后简单地穿着一件中衣,现在因为要和秦璟颢说话,于是起身,松松垮垮的中衣从中缝处就半开了大半,她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长公主殿下的心眼里面上其实是有着一些对于正人君子的调戏的——她还真的是一直在好奇着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柳下惠这样神奇的生物吗?这样子的想法的,现在秦大将军这种明显为了避嫌,为了不打扰道洛云瑶先洗漱而专门转身故意拖延回到放假里面的时间,这种这么明显的柳下惠行为。 长公主殿下自然是要认真的调戏一番的。 于是洛云瑶用玉臂撑在枕头上,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侧着身子笑弯着杏眸看着秦璟颢道:“本长公主还不太了解你们秦家的故事,对于秦大将军也不是太了解呢。” 秦璟颢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倒不是因为洛云瑶这话语里面故意地想要借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来挤兑她。 而是因为现在洛云瑶这个样子。 酥胸半露,从雪白的抹胸中能够窥见更加雪白的胸脯。撑着下巴的藕臂因为中衣的宽大而滑落,直白露出来了凝霜雪的手腕和手臂,纤细的柔荑托着下巴,杏眸是媚眼如丝地将自己看着。 身体又是侧着的,将女性曼妙的线条展露无疑,几乎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血脉喷张的曲线。 这人就是这样又诱惑的看着他。 檀口轻吐,轻轻绕绕的像是蚕丝温柔魅惑的缠绕一般说着最温柔的话,几乎让人反应不了神。 秦璟颢很快就发现自挪不开眼睛了。 最要命的是,洛云瑶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摆着最诱人的动作,一个手指,一个眼神,一下嘴唇的轻张,或者是轻轻的一个呼吸。 每一个地方都在述说着诱惑。 而洛云瑶还在努力地无辜地夸大这这种诱惑,还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 ——其实也不能说是洛云瑶浑然不知,而更应该说的是,洛云瑶本人真的以为琴大惊军是柳下惠,完全对女色没有一旦的看法。 你见过那个对女色有看法的男人能够如同秦大将军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的?! 碧落的长公主的一度对于自己的吸引力十分的怀疑。 还有一点,大概是秦大将军十分接受不了,而长公主殿下真的是完全没有发现。 洛云瑶真的是很无辜的一点也不知道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胸襟的那中衣已经开了。 有没有用被子遮挡,那距离危险倒,堪堪要露点的距离了。 “秦大将军?” 这话是带着一些轻喘的。 因为长公主殿下很有趣的发现秦大将军的耳根道耳尖已经是红得要滴血了。 最有趣的是,秦璟颢和洛云瑶对视的目光是飘忽的,长公主殿下发现之后就有很故意地想要和秦璟颢对视,结果无一列外地都是在目光一对上时,秦大将军脸一红,眼神一飘忽,便将头一偏,将自己躲开了去。 这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秦璟颢这样的好玩呢? 长公主殿下坏坏地这样想着,于是轻轻的如同刚才那样呼唤了秦璟颢一声。 秦大将军就侧身,背过身去了。 “诶?”洛云瑶在秦大将军侧身背身的那一瞬间是居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豺狼猛兽的错觉感,一下子措手不及,又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 ——怎么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坏人了呢? 难道坏人不应该是秦大将军这个对于自己两情相悦的姑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柳下惠吗! 洛云瑶委屈极了,大大的杏眸一巴拉,基本上立刻就能够落下眼泪来。 就已经听着秦大将军十分冷静的话语传了过来:“盖好被子,小心着凉了。” 这冷静是经过了秦大将军伟大的自控力的结果,当然,不是柳下惠的秦大将军这话仔细一听还是能够发现里面微微的粗喘的,秦璟颢很清楚自己现在这种躲散不及的勉强控制。 很宠溺的想着,洛云瑶如果是这样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他这个一代战神,从来没有败仗的传说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了。 美色果然误人。 自然做出这一切勾引动作的洛云瑶自己本身也是一系列的面红耳刺,自己这样的不好意思了,自然是没有发现秦大将军那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所出现的异样的。 她觉得秦大将军是无比冷静的,十分的柳下惠。 所以内心有些气馁,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勾引实在是特备的羞耻,特别还是秦大将军没有理你的情况下,更加显得自己这个女孩子特别地不知羞耻,一点女儿家的廉洁都没有。 洛云瑶这样想着,本来就很对自己有些置气,于是想了想,刚才秦大将军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自然应该顺溜着台阶立刻愉快特别地马上下来。 洛云瑶抿了一下唇,逞强地回答道:“其实我并不是特别的冷,不过既然是秦大将军这样紧张得叮嘱本公主,那么本公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洛云瑶的心态是慌张并且想要掩饰刚才的尴尬的,所以这话说得有些没有理头,特别的没有逻辑性。 被说成了“特别紧张长公主殿下着凉”的秦大将军却是头一次没有发现洛云瑶的异常,毕竟现在他自己的心绪是乱的,洛云瑶这话一出,倒是让心思杂乱的秦大将军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什么心思被发现了。 心虚,又想起来刚才自己看到的被子之中长公主殿下的样子,耳朵尖立马就红透了。 秦璟颢这人作为一带战神,有一个小习惯。 那就是在自己的如果出现了破绽,就会十分自然地掩饰这个破绽——这是江湖中人,或者说是战场上面的人十分自然地做法,毕竟在战场和江湖之上,人一旦时出现了弱点,并且不能够被敌人发现,所以这种情况最好的自我保证的方法就是让抛出掩饰,让对方受到障眼法的干扰,从而很愉快的忽视了自己这边所暴露出来的缺点。 而秦大将军这次用的希望转移长公主殿下的注意力的方法还是用的嘴皮子,这种温柔柔软的方法:“那就多谢了长公主殿下的恭敬不如从命了,本将军觉着长公主殿下能够这样的关心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国家和民族的大幸事。” 洛云瑶随口回答他:“秦大将军可真是会说笑。” 这样夸大情况的俏皮话在秦大将军的口中说出来确实是特别少见的,洛云瑶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现在来讨论秦大将军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说话,以及自己本来是应该怎么样来和秦大将军将这一份俏皮话给进行下去。 因为长公主殿下抓被子的时候发现…… 靠,原来老娘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半裸的状态了,怎么做到的?我的衣服,什么时候你这样的不靠谱了?还老实拖我的后腿,真的是!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是遇上了什么不可抗力吗? 不对啊,自己很明明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难道就因为自己刚才起了怀心思,想要折腾一下秦大将军,想要勾引一下秦大将军,所以,老天这样惩罚我来着? 洛云瑶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答案,只能够默认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并且默默地觉得果然一个人吧,不能够想着做坏事,在任何时候,你不要以为你很久没有做过坏事,老天爷就放过你了,就不关注你了,想得美,老天爷明明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个,只要你有一个时候出现了侥幸的心里,你就会发现这个老天爷,还是在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只要你作了坏事,立刻马上就会惩罚你。 洛云瑶想明白了这一层,同时在内心深处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勾引秦大将军的行为。向老天表达了自己最诚挚的忏悔。 正觉得自己也应该给秦大将军道歉,想到了一半,突然觉得:道什么歉啊,你看你都这样半裸的——虽然不是自己想的,诱惑秦大将军了,你看秦大将军又理你吗? 这样一想着就觉得分外的伤人。 一抬头去看秦璟颢,突然间惊奇的发现秦璟颢的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洛云瑶突然福至心灵:“秦大将军?” 秦璟颢被这样香软的嗓音叫住,震了一下,掩饰住自己的慌乱的回:“怎么了?长公主殿下?” 连称呼都成这样了。 洛云瑶心中好笑,于是也就十分高兴的继续问秦璟颢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话再说道李若昕在冷宫这边看着源嫔,时是花香白媚,而人在扑朔迷离,一切言中不言,是尽处无尽。 ------------ 第四百零八章 不可描述的事情 冷宫不比之前所在的东屏苑,但是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可怕。 至少在李若昕看来,这里白天黑夜都是一个模样的,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很旧很旧这件事,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冷宫里只有一个源嫔和一个自己,就有点空旷到吓人。 源嫔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不晓得是不是被吓到了,但是李若昕却半点没有感觉,只是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被源嫔的尖叫声给吵醒,然后不得不去源嫔在的地方看看。 晚上的冷宫比白天唯一的不一样,应该就是它很黑。冷宫得到的物资很少,从某一方面来说,冷宫的存在和皇宫地牢有些相似,不过那里关的要么是谋害皇帝的要么是太能干的,而冷宫关的,都是皇帝决定不要了的曾经的枕边人如今的弃子。 所以要论起物资,李若昕在点燃蜡烛的那一刻还是觉得也就这样吧。 她动作很轻缓,半点不因为整个冷宫里都是女人的尖叫而有些快速或者急速,划燃了火柴,点燃了蜡烛,将蜡烛拿起来放进灯罩里然后调整位置。当所有的一切都做完的时候,李若昕提起了灯笼。 源嫔的尖叫在李若昕提着灯笼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不晓得是被吓晕了过去还是真的因为这里有些诡异。李若昕并不害怕这里,在她看来,这里的女人之所以会疯掉,不过是因为这里人太少了,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就会想东想西,如果是一个妃子皇后,甚至还会想到之前自己得到的爱和现在自己的处境,然后就将自己逼疯了。 但是李若昕并不爱皇帝,所以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疯的理由,脚步微微一个停顿,便接着继续抬起了脚步。 如果源嫔真的被吓晕了,她还得将源嫔给弄回屋子的床上才行。 稍微分辨了一下位置,源嫔的尖叫并不是在房屋里发出来的,反而是在整个冷宫的后院里。传说那里埋葬的都是冷宫里死去的女人。不管是奴婢丫鬟还是娘娘公主,果然是一旦进入了冷宫就再也么有出来的机会了,就连死都是只能死在里头。 李若昕提着灯笼走过去,没走一步,都能够感受到冷风吹过来,倒灌进脖子里一阵冰凉。 现在虽然已经是开春了,倒春寒也已经过去了,但是四月的时间里,到底不算太温暖。尤其是到了晚上,所有的热气全部蒸腾而去,整个地面冻得硬邦邦的。她的脚步踩上去半点声音都没有能够发出来,仿佛被黏在了上头一样。 后院只是一个长满了杂草的院子,不算很大,但是也绝对不算很小,不晓得是从哪里来的一些歪门邪道说要在这里种上槐树,现在正是四月间,老远就闻见了槐树的清香。 但是李若昕很快就停下了步子。 在槐花的清香里,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臭味在里头升腾翻转着。 有点像是腐尸。 源嫔发病了将这里的死人挖出来了? 李若昕的一个念头还没有转换完,一个挥手将手中的蜡烛灭掉,然后这才缓缓的借着月光走上前去。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那里的尸体被人挖了出来,整个后院竟然燃气了几朵绿莹莹的鬼火,若是源嫔真的在这里的话,被吓晕过去还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李若昕皱眉,隐藏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慢慢的往那边靠近,靠近了才看见,地上的确是躺着一个女人的,一身亵衣应该是正在睡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发疯来了这里的源嫔。 李若昕视线转动,见到了站在另外一边的几个黑影。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交流的,任由几朵鬼火在自己身边漂浮游荡,自己则是安安静静的挖地。 为什么要来挖冷宫的坟地? 李若昕有些奇怪,而且那些人应该有不错的武功,他们手下的动作看起来很迅速但是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也不晓得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有了这个对方可能很厉害的结论,李若昕并不打算过去。就这么单纯的看着却也看不出来到底那是写什么人。 皇宫里的人还是,不是皇宫里的人?如果不是皇宫里的人,那么他们竟然能够深夜摸进皇宫并且看起来还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而是有预谋的,那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皇宫的守卫了。 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李若昕的第一反应是被人发现了,但是很快她又觉得不对,若是被人发现了,那么应该是直接就杀死自己才对就像是对待源嫔——源嫔到底死了还是没有死? 李若昕转身过去,眼前见到的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双眼眸几乎要瞪出来了一样,充斥着鲜红的血液。李若昕一愣,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被吓到还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发现了这是一张面具。 面具做工很逼真,李若昕视线将女子的衣服扫了一眼,认出了来人,刚刚张口,忽然又想到了身后正在掘坟的人,于是只挑了挑眉,无声的询问。 “你还好么?”赵四姑娘眼眸里的泪水几乎流下来,但是她在见到罗戴樱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哭了一场了,现在眼眸红肿着倒不是那么容易掉下眼泪来了。 罗戴樱没有想到自己将这个小丫头安抚下来之后,她好半天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还好么?有些哭笑不得。不晓得眼前的丫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商,于是笑着将面前的茶水地上前去,“还好还好。” 这一句话才刚刚落下来,赵颖眼眸一眨,又掩面哭泣起来。 “莫要安慰我了,你这是失去了整条左手臂,那里能够好了?” 罗戴樱却是笑笑,“好好好,我半点也不好。这总成了吧?” 她没有办法对着眼前的人发脾气,只能顺着,就算赵颖哭的时候她还是很不耐烦,但是总算是能够压住自己的脾气了,现在经历了这样的一次事情之后她也更加有了改变。 罗戴樱挥了挥手,“好了别哭了,我好不容易乐观起来,莫要被你在带到悲观里去了。” 赵四姑娘立刻就收起了眼泪,然后伸手捏了捏罗戴樱的左肩,“戴樱你很棒,你是最棒的。” 小雨在罗戴樱身后笑,自家的小姐是怎么样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之前还很烦这个小尾巴但是现在忽然觉得这个小尾巴还挺好,至少让自己的主子这么的憋着火气。为了不让赵四姑娘触发了罗戴樱的脾气,小雨上前一步,将赵颖的手臂拿开,然后对着赵颖笑。 “赵四姑娘莫要在担心小姐了,小姐一想这么大大咧咧,现在这样没准还能让她手链手链自己的性子。” 赵四姑娘点点头,虽然在心里还是很难过,难过到快要飞起来了,但是好歹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在继续纠缠,“戴樱,你走的这些天里,京城发生了好些大事。” 罗戴樱点点头,“我猜想也发生了很多的大事。不过到底没有波及到这边来就好。” 赵四姑娘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是还是点点头,“但是有一件事你绝对不知道。” 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多半就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罗戴樱符合了两声就听到赵四姑娘扯开了话题登时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情商高还是情商低了,于是也只能随她去了。 正说着的时候,前院管家手里的人又让人前来通报,说是李家三公子前来拜访。 罗戴樱有些头疼,先是自己碰见了盛萧伐这个人,然后作陪了一段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又见到了呼延庆那个小鬼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发疯。将呼延庆送走之后就是赵颖,现在竟然连李家河都要来了。罗戴樱觉得自己真是累。 但是看了一眼赵四姑娘,罗戴樱还是让通报的人将李家三公子请进来一起坐坐。 赵四姑娘看着罗戴樱,见到她眼里的一抹疲惫有些歉然,“是赵颖打扰了戴樱休息了。” “罢了,你们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不应该来不成?”罗戴樱挥手,又道,“若是觉得我真是辛苦了,待会儿别让那三公子缠着我就是了。” 赵颖偏头啊了一声,罗戴樱哼了一声,赵四姑娘这才哦的回答了。 李家河排在赵颖之后过来并不是因为他不积极,却是因为在前院的时候被人拦住了。他解决完纠缠然后让人在去催催就已经到了现在。 宋长瑶看着李家河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这才辗转到自己大哥身边乖巧的带着。 李家河那躲避瘟神一样的快速离开的背影已经不是伤人这么简单了。她之前就知道李家河对罗戴樱的那种好感,所以一直都和罗戴樱不怎么合拍。但是却想不到就算罗戴樱离开了京城这么两个多月,回来之后甚至变成残废了都还是让李家河趋之若鹜。 除了生气,宋长瑶已经找不到半点可以形容自己心情的词语了。她跟着大哥对着罗战行了一礼,听到自己大哥道,“罗小姐不愧是将军的女儿,这番坚韧,晚辈佩服!” ------------ 第四百零九章 宋家三小姐不知不觉间嚣张了 罗戴樱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重的样子,不过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又是不间断的补品的调养,不说好的七七八八,就是养也养的白白嫩嫩的了。 赵颖见到罗戴樱第一面的时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不过在见到罗戴樱真的完全消失的手臂之后,在看罗戴樱脸上的笑容赵四姑娘就哗哗的哭出来了。 赵四姑娘哭出来还有迹可循,毕竟人家可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姑娘,哪里能够见到这么多的血腥残忍呢,自然哭得一塌糊涂,但是作为李家的三公子,以后看起来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个小子,在看到罗戴樱的时候竟然也是立刻就红了眼眶,罗戴樱就觉得人生很不美好了。 不过李家河到底是李家河,是和赵四姑娘不一样低位的人,罗戴樱一个眼刀闪过去,冷着声音道,“我还没死呢。” 李家河当下就哭不出来了,但是却还是在叹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郡主可还疼么?” “疼倒是不疼了。”罗戴樱就算现在只有一只右手,但是倒茶的手段还是相当娴熟,一翻一转,一杯翻腾着漂亮水雾花花的茶汤清亮的茶水就被递到了李家河面前。 李家河立刻就接过茶水,依旧小心,“你快歇歇,不要倒茶水了——” “因为我现在是残废了?”罗戴樱的脸色不那么明媚,眯着眼眸看李家河,看模样是打算将人撵出去了。李家河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无辜。 “你现在可是郡主大人了······” 赵四姑娘在一边笑起来,得到了罗戴樱的一个白眼。 罗戴樱对李家河的印象并不算太差,虽然之前并没有怎么混在一起过,毕竟这个是一个优雅的贵族,自己是一个并不优雅的小怪物,罗戴樱在上一次参加所谓的什么赏花游湖之前,缩接触的人基本上就是京城的小混混,以及京城的府衙,还有一些长辈些的人。 因为同龄人都像是小孩一样,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和谁家的姑娘漂亮一点谁家的公子更有范。 那一次游湖还是李家河邀请过来的,当时罗戴樱也不知道到底想的什么,于是便去了,领略了一番上流人的生活之后就被人推到了淤泥里去。她并不是当时不发作,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小怪物脾气上来了,的确放过了那个小丫头。 不过她也是在觉得这些日子很无聊。 所以可能是懒得和她计较? 所以连带的,罗戴樱对李家河当时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的,如果不是后来李家河上门道歉并且处处粘上来却并没有很让人感到讨厌,李家河绝对会被罗戴樱揍成猪头。所以说这个第一印象有的时候很重要,但是有的时候认识一个人并不是要看第一映像。 三个人感情还算不错,至少能够相当于是朋友这样的级别和相处。 但是不讨厌并不代表是喜欢。罗戴樱知道以后会困住自己的人绝对不是李家河这样的人,但是现在李家河也不说,她自己也不像去废这个功夫告诉他什么,尤其是现在,赵四姑娘虽然和自己感情不错却不完全是因为想要借助自己的身份和李家河拉近关系,所以罗戴樱倒是很乐见其成。 如果不能其成,那就助其成。 宋常则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赵四姑娘正在严格贯彻罗戴樱的命令,缠着和李家河说活。不过李家河这个人,看起来是大大咧咧的,从以前的一些行事作风里却可以看出来是一个有的时候情商高有的时候情商低到十八层地狱里去的人。 所以现在也和情商一直没有高过的赵四姑娘聊得很高兴。 罗戴樱觉得自己失算了。因为吵闹让人简直头疼欲裂。 “小姐,宋家大公子前来拜访。”小雨前前后后进进出出,每当看着罗戴樱一脸的黑沉就想要笑。不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不会当着自己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笑的,之前她通报李家三公子来了,现在又通报一个宋家大公子。罗戴樱几乎是想也不像的挥手。 “不见不见,我乏了。”罗戴樱能够给赵四姑娘面子,能够给李家河面子,能给盛萧伐面子,能给罗战面子,但是却不代表她能够给一个随随便便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的人面子。回绝的事情当然是一口就定下的。 不过这个宋家是哪个宋家? 小雨跟着罗戴樱这么多年了,罗戴樱是怎么样的性子她不会不知道,虽然这一次她也心疼罗戴樱的手臂,但是看着罗戴樱和之前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却又一模一样的面庞,觉得自己的主子好像有了一些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变化。 “宋家大公子这一次跟随盛大人出兵淮州取的了不错的成绩,盛大人和宋家大公子还是拜把子的兄弟。”小雨弯着腰,贴着罗戴樱的耳边,轻声解释道,“这一次是宋家大公子前来拜见老爷的,然后得了老爷的许可才来拜访小姐的。” 这番意思就是说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的。 罗戴樱烦躁的挥手,“见见见,你让人进来吧,正好和我这里的客人一道喝个茶聊个天。” 宋常则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也不是让罗战带来的。虽然他是一个十分有潜力的小辈,但是作为一个小辈还是一个暂时没有太大能力的小辈,罗战完全没有这个舔着脸上去将人送到自家闺女门前的意思和这个必要。 跟着宋常则过来的人自然只有宋长瑶。 宋长瑶虽然是宋家的三小姐,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不怎么受重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找这属于自己的几乎,希望能够裹上更好的生活不再被别人诟病这个庶女的身份。但是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庶女,出头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她现在能够抓住的人,也只有一个李家河。 不过李家河道现在为止也不过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其他的根本半点表示都没有,在礼貌之外,在客气之间。这样的感觉让宋长瑶觉得十分的无力。 但是那个一直对着自己,对着其他家的小姐姑娘都十分客气的人十分有礼貌十分公子的人,现在却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那样放声大笑,和人争论得面红耳赤。难道罗戴樱就这么的有魅力不成? 宋长瑶跟着宋常则,还没有走近屋子里就已经咬碎了一口银牙,腹诽这个罗戴樱表面上看起来明明对李家河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却又打闹得如此欢喜,但是随即又听到了另外的一个声音。 心里一顿,宋长瑶狭长的眼眸就眯了起来。 罗戴樱不是给罗战面子,毕竟小雨虽然这样说了,但是罗战从来不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做什么事情的,现在更是不会了。所以自己见或者不见宋家大公子,对于罗战的脸面都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更不是因为宋家大公子是盛萧伐的拜把子兄弟就要出来见见的,毕竟盛萧伐和自己,不,是自己对盛萧伐——罢了罢了,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但是罗戴樱既然说了让人进来,自然不会真的不懂礼数的待在屋内,到底还是起身去迎接了的。不过看着走近的人,罗戴樱直接偏头问了一声,“这个宋家是宋长瑶的那个宋家?” 小雨笑着点头,“真是那个宋家,现在人家都送上门来给小姐您出气了,您——” “我是这样的人么?”罗戴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雨,对着宋常则福了福,却没有开口说话。 反而是宋常则先笑起来,避开了她这一礼,“郡主可真是客气了啊!说起来郡主不但是郡主,还是一个豪气不输于儿郎的大英雄。” “大哥,这叫巾帼不让须眉。”连宋常则都避开的礼仪宋长瑶自然不能够接下来,但是这个时候依旧要给自己找一点点的存在感。 这个存在感还没有找完,她刚刚低头行礼,小雨却叫了一声,“这个丫头是谁?怎的见到郡主不但不行礼反而还如此嚣张?” 我哪里嚣张了? 宋长瑶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动作僵硬之后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头来看着眼前的两人。 罗戴樱看见了宋长瑶脸上的错愕表情只是一笑,制止了小雨继续发难,“原来是宋家三小姐。” 宋常则脸上的笑容半点改变都没有,看了一眼宋长瑶又看了一眼罗戴樱,拱手,“却不知道原来郡主竟然认识家妹。” 罗戴樱脸上表情高深莫测,虽然笑着却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平平淡淡,一字一字道,“不但认识,还记忆深刻呢?毕竟宋家三小姐曾经将我推入湖中,弄得我一身狼狈。” 这样的事情应该来说是比宋长瑶更加丢份儿的,但是现在罗戴樱却半点都不担心自己丢面子,平淡的叙述了出来。 宋常则这个时候变脸也是非常之快,在宋长瑶察觉到不对脸色惨白之前就冷着脸开了口,“还不快跪下!” ------------ 第四百一十章 洛云瑶小公主也是一个有眼色的 话说到暧昧,倒是让人想起来那边青楼的相遇的青雪和洛溪南。 其实青雪在青楼中遇上洛溪南的时候,脑子里面其实是有一点的蒙,脑袋里面一转就想到了最开始和洛溪南开始的时候关于胡萝卜问题。 当时想要吃到胡萝卜还是特别地不容易的。 洛溪南递给青雪了胡萝卜,并且一脸殷勤看着青雪,那一脸的期待样。 青雪最后终于确定他没有开玩笑,所以当有丫鬟进来打扫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床上的小女孩一脸嫌弃的啃着胡萝卜,而旁边的男子则一脸兴趣的盯着她。 青雪嘴角抽了抽,虽然生气却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对方救了她,这就是救命之恩,更没有义务照顾好她,而且青雪,从来不是那种被照顾的人。 “我叫洛溪南,这里是我的山庄,小朋友,你叫什么?为什么会自己泡在水里?你父母呢?”青雪眼中立刻浮现出雾气,“我叫小雪,我的爹娘,被山贼害死了,他们还要杀了小雪,小雪好怕,跑了出来,呜呜呜~” 青雪哭的梨花带雨,洛溪南眼里溢满心疼,小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啊! 洛溪南一下子抱住青雪,承诺道:“小雪,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青雪身体一僵,吃了一半的胡萝卜掉在了地上。 这个人,是在占她便宜?洛溪南感觉到她的僵硬,以为只是感动加之前受到的惊吓才会这样,并没有多想。 青雪在山庄住了三天,早已将这里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也从丫鬟口中套出了消息,这里是碧落皇城之外的避暑山庄,而那天就她的人就是碧落的七皇子殿下。 自从那天洛溪南离开,青雪就再也没见过他,不过青雪也乐的逍遥,这里离皇宫很近,而且该不会被查到,是绝妙的藏身地,唯一的不好就是为毛这里只有蔬菜啊啊啊…还都是生的啊啊啊! 青雪无聊的坐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蓝天在想要不要今晚进宫一趟? 这时,一直老鹰突然飞下来,青雪刚想抓住它,就看到院门口那熟悉的蓝色身影,瞬间收回伸出的手。 “啊”青雪脸上都是被吓到的神色,一下子从树上掉下来,远处的人儿不知何时站在了树下,灵敏的接住了青雪。 青雪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看起来娇俏动人。 “你…快放我下来!” “啊啊啊好。”洛溪南急忙放下青雪,如果在此之前青雪在他眼里还只是小孩子,但刚刚青雪脸上的红晕却告诉他,青雪再小,也是女孩。 “你怎么来了?”青雪理理衣裙,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反应灵敏,不然刚刚真要露馅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武功高强算怎么回事?她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也是逃荒来的。 “雪儿,我…我是来叫你吃饭的”洛溪南有些不好意思,青雪“哦”了一声,随后道:“走吧!”青雪望天,悲催想道,她想吃肉,没有肉,有熟的蔬菜也行啊。 可是当青雪走进屋里,看到一大桌子花花绿绿生的蔬菜时,瞬间感觉被雷劈? 洛溪南有些兴奋,十七八的他看起来更像个小孩子般一脸开心骄傲的看着青雪,似乎在等待夸奖般,“雪儿雪儿,这里有胡萝卜,有大白菜,有茄子条,还有柿子,还有好多好多,这几天我一直各地运输蔬菜,专门来给你补身体的。”洛溪南一口气说了一堆,随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好羞涩哦。 青雪一脸便秘表情,看着满脸娇羞的洛溪南,再也忍不了直接一黄瓜拍过去,这个奇葩。 青雪在房间里,真心不明白明明那么沉着冷静的她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生这么大的气,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了,一定是受伤再加上天儿太热的关系,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青雪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喝着冰水,啃着鸡腿,无视在外边不停的叫门的笨蛋。 洛溪南很难过,很桑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把他最喜欢吃的都给她吃她还要生气呢? 洛溪南拍门拍累了,咬了一口黄瓜歇了一会然后有体力充足的继续,“雪儿,雪儿,表酱紫啊,鸡腿那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能吃呢?这太委屈你了啊……” “……”匆匆路过的丫鬟也一脸黑线的加快步伐。 而洛溪南在青楼里面看到青雪,心里面还是抽搐着,虽然内心之中还不能够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心中下意识就已经直接做出来了动作。 洛溪南拳头正一握紧,就被柔软的手掌给断住了动作。 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家的小公主。 洛云瑶用自己那一双乌黑亮丽的杏眸,眸光清澈又带着安慰地看着洛溪南:“溪南哥哥。” 洛溪南也发现了自己情感的不对经之处,他任着洛云瑶将自己紧紧握住的拳头给断开,弯身在洛云瑶的耳边,点了点洛云瑶小巧的鼻子,“云遥丫头,你放心。” 洛云瑶将自己那一双杏眸弯成了月牙,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紧紧地抓住了洛溪南手。 洛云瑶小丫头这样子倒是让洛溪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正值万人忙而闲人更闲的时候。 洛云瑶小公主自然是后面这一种。 然后调皮的小公主在宫中百感无聊,于是偷偷跑了出来,洛溪南刚回院里就和刚到的洛云瑶撞了个满怀。小小的洛云瑶摸摸撞红的鼻尖,委屈道:“七哥,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撞的云遥好疼,咦…七哥,你脸怎的那么红,是生病了吗?” “瑶儿,你怎么来了?没…没事,只是天有点热罢了。” 洛溪南有些心虚,洛云瑶灿烂一笑,了然道:“原来是这样,一会让小厨房准备些绿豆汤,清热解毒,避暑盛品。” 洛溪南摸摸洛云瑶的小脑袋,这个比他还小的妹妹,让人不可思议的她竟然还是他们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父皇的千七个孩子都是皇子,直到第八个,才是公主。 “瑶儿真懂事,对了,瑶儿来这里找七哥是有什么事么?莫非,是因为今天是元宵节,所以……”洛云瑶嘻嘻一笑,挎着洛溪南的胳膊撒娇道:“真是知我者七哥也,宫中太无聊了,云遥都快呆长毛了,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嫔妃,真是烦死了。” 洛溪南叹了口气,自古长公主哪里有好当的?洛云瑶有父皇保护已经好太多了,听说天盛长公主前段时间还掉进了水里,是无心之失还是人为就很耐人寻味了。 生活在皇宫,洛溪南在单纯多少也明白些道理。 洛云瑶是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妹妹,无论如何,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 “走吧,七哥带你去玩,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女孩真的是很危险,下次再敢做出偷跑出来的事,七哥就真的生气了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瑶儿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走吧走吧,出去玩出去玩了!”说完小小的手拉着洛溪南一蹦一跳的去玩。 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目光一变,握紧了手中洛云瑶软软的手掌,却是抬头深沉地看着前面还在和黑衣人争斗的青雪。 虽然明明都是一样大的孩子……恩,好吧, 青雪看起来确实好像是要大一点,但是呢,这不能够算是大到那里去好吧? 洛溪南握着手中的柔荑,软软落落,也能够想到自家可爱的小公主也是用这样软软落落的眼神,大大的杏眸充满了期待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虽然是打斗场景,虽然可能有一点暴露,但是洛溪南觉得这应该是需要让洛云瑶能够承受的程度了,小公主总是要长大的,现在这样耳濡目染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自己还在洛云瑶的身边也不会出什么很大的岔子,这一点洛溪南很明白。 说到让洛云瑶小公主成长这件事情,洛溪南这个哥哥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想直接让小公主面对这样成熟的世界,他这个哥哥虽然看起来十二分的不靠谱,但是好歹也是会讲一些原则的问题的,就拿现在这是事情的底线来说吧,洛溪南带着自家的小公主妹妹来青楼这种重口味的地方,如果给父皇或者是母后这两个中其中任何一个知道了,他这个“靠谱”的哥哥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况且再想一想,洛云瑶现在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而且,以后也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如果现在洛云瑶在这样污秽的环境中造成了心理阴影从而导致一点也不天真浪漫,那么洛溪南这个哥哥,自己都会想一巴掌把自己给弄死。 至于洛云瑶小公主怎么会进到青楼来呢? 洛溪南其实是没有准确的意识的,更加准确的说,洛溪南现在都没有很强烈的意识到了自己把自家的小公主妹妹给弄到青楼里面来了。 很简单粗暴的情况来说,就是洛溪南带着自家的小公主妹妹出来玩儿……不,是出来感受一下民间风情的时候眸光一动就很无意地瞥见了窗中某位伊人的身影。 洛溪南的瞳孔一收缩,脑子里面真的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拉着自家的小公主进入了青楼这个是非之地。 恩,脑袋里面真的是一片的空白,但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一直的叫嚣着:“这不是自家刚才捡回来的那个叫做青雪的死丫头吗,怎么现在在这最后只能够地方,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把?” 青雪这个死丫头。 洛溪南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且一点也没有意识或者是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正是除了关心就是关心,以及担心。 洛云瑶是能够通过自家靠谱哥哥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而感觉出来哥哥的那种紧张的。 所以云遥这个靠谱的小公主虽然对前面的那个捏出来真人样子的糖人很感兴趣,在前面的那个花灯笼也特别的好看,最最前面的那个耍戏法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哦……恩,又好多好多的小公主喜欢的东西。 小公主也是一个调皮的,刁蛮的主,是在宫里面被人给宠着的主儿,不过到底是在宫里面待着的人,察言观色这个技能还是有的,所以现在一看到洛溪南这个样子就知道这种情况不是自己想要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的时候,就算是对那些集市上面的东西在感兴趣,现在也应该乖巧地跟着洛溪南哥哥走。 ------------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香阁花魁南玉凤 洛云瑶小公主对于自己这样的特贴人感到十分的骄傲,并且觉得洛溪南哥哥能够有自己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实在是三生有幸。 而洛溪南看着自己掌心里面的小公主也是深有同感。 看看我的妹妹被我保护得多么的天真浪漫,再看看上面个衣着暴露,还在和黑衣人很暴力地打来打去。 洛溪南这样想着看着青雪的目光就是更加的阴冷深沉。 可是转念的时候又想到了青雪这丫头之所以这样子,也不是青雪想的啊,毕竟洛云瑶小公主还有自己的保护——恩,不对,还有整个碧落的保护。 同理可得,青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没有人的保护,所以才要强大,才要自己保护自己,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看着青雪的目光又变了变,几乎成了一个温柔的样子。 洛云瑶觉得抓住自己的哥哥的大手掌有了一些的变化……怎么说呢,就是突然从紧紧的变成了温柔的,温和的。又像是自己本来认识的哥哥。这样说也不对,因为这个手掌心明显感觉更加的温和了啊!!! 洛云瑶小公主于是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哥哥。 果然看见了洛溪南哥哥看着温柔又怜惜的眸子看着上面和一群黑衣人四杀的厉害的小姐姐…… 恩,这个小姐姐好帅!不对,好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像洛溪南哥哥看着这个小姐姐的眼神不太对,等等……这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要发生的样子。 昂,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应该非礼勿视啊? 洛云瑶这个小公主都感受到了洛溪南的眼神变化,但是正主青雪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如果想要说得更加准确一点的haul,青雪其实是压根就没有暗格闲情逸致来理会这边突然出现的带着一个小妹妹的洛溪南。 青雪现在自然是要专心处理面前的这一堆烂摊子啊。 其实说是烂摊子也不怎么对。 青雪去青楼的目的其实很明显,她现在要联系到黄泉的第一个窝点,正好这时候有一个送茶的小厮进来,青雪直接干脆利索的打晕,然后彪悍的扒了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好大啊”青雪叹了口气,将袖口裤腿都剪了下去,不然实在是有点阻碍她的行动啊!青雪走了一会,正好路过一个房间,似乎听到了打骂的声音,青雪奇怪的被勾起了好奇心,趁着小厮送茶的功夫,一闪身躲了进去。刚进入房间里就看到一个妖娆的背影在梳洗打扮,而她的旁边正跪着一个丫鬟瑟瑟发抖,微微抽泣着。“真是废物,让你叫个人你也叫不来,本小姐养着你是让你白吃白喝的吗? 青雪听到此话,他的眼皮也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不过仅仅也只是一下,毕竟这年代都是不公平时代。 更何况是青楼这些婢女,身份更是极为的卑贱。就算有一天莫名其妙被人打死,也没有人会替他们出头。更有甚者会觉得死得好。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哭,再去把人请过来。如果再办不好的话,你知道下场的!”说完之后,那个妖娆的背影的主人扬起玉手对着丫鬟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顿时五个手掌印印在丫鬟的玉脸上,那个丫鬟的脸庞泛起微红。然后被扇了一巴掌的丫鬟,立刻停止了哭泣。 因为她对这位姑娘可很了解,一旦违背了她的意愿就算是被打死都是正常的。因为在此之前还有几个同样跟她一样伺候这位姑娘的丫鬟,就是因为违背了她的意愿被活活打死扔在井里。 而她也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切的人,自然是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愿。因为那种下场,对于他们这些丫鬟来说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滚吧!要是再办不好事,你就不用回来了!”妖娆背影的主人语言冰冷到极点,一副高傲的样子让人很想扇她几巴掌。 可又有谁敢去扇她几巴掌,她的丫鬟都对她是在心存怨恨,但是又有谁有胆量表现出来? 丫鬟咬着牙,含着泪,真的是一路着出去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秦雪亲眼目睹。 也是为那个丫鬟的命运而感到悲催,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这样的情况,太常见了。不过她青雪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也只是感叹了下,她到青楼里面可是有目的的,至于其他与她毫不相干之人她也懒得去管。 因为作为一个属下的她来说,完成任务就是她唯一的目标。 丫鬟出去之后,那个妖娆背影的主人就梳妆打扮起来。 妖娆背影的主人冷笑回头,那张脸让青雪心里也震惊不少,这是一张极妖的脸,标准型的蛇精脸,那如玉般雕刻出来的脸庞堪称恶魔的宠儿。 然后一直躲在房间里面的青雪一直没有出声,作为一个顶尖杀手的她来说,躲在敌人的房间不出一点声音,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就连呼吸,她也能隐匿起来。 这种僵持的局面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那个丫鬟没过多久便是将一个黑衣人给请到这个妖娆背影主人的房间里来。并令其出去,之后将房门牢牢的关住。 黑衣人一进屋便给了青雪很大的压迫感,一身黑袍,还有行为举止走路姿势简直就是一个杀手必备的前提条件。 更何况那似乎极为强壮的身体,还有那睿智多谋的眼光,给青雪此时此刻的感觉就是此人是极为可怕的一个人。如果只要他不耽误到她的任务,还是不要与此人碰面为妙。 类似于青雪这种顶尖杀手是经过特殊培训过的,在面对不知危险的情况下,一般都会保持选择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随着那个丫鬟将黑衣人带来之后,那妖娆背影的身影的主人立刻将丫鬟支开得远远的,似乎唯恐那个丫鬟知道些什么。 青雪心里这么想着,那个黑人突然开口:“南玉凤,我不是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吗?而且就算你是这里面的花魁,我也敢杀了你!不要以为那个人对我有作用!” 黑衣人的声音雄浑之至,那种冰冷刻骨到极点的声音,让人听了之后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听到此话,青雪才知道原来这个妖娆背影主人名叫南玉凤,竟然是天香阁的花魁,她出门前,功课可是做的很足的。 不过似乎这个花魁来历,好像背景有一点不为人知,似乎在这天香阁里面有着秘密一般。 听到黑衣人的话之后,那个天香阁花魁南玉凤的神态明显出现了极为的不悦,因为他和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其实相差不了多少!不然的话,他根本不敢叫丫鬟去把这个黑衣人请过来! “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不怕主人知道之后,怪罪下来,你和我都逃不了!而且这事关主人的事情!也难道不应该让你请过来吗?”南玉凤觉得黑衣人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由自主的发起了火。这件事不小,失败了她可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她可承担不起。听了花魁南玉凤的话之后,那个黑衣人似乎手指也动了动,甚是收敛了不少。 “说吧,如果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的话!说完之后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虽然收敛了不少,可是黑衣人那种冰冷的性格似乎是天生的一般一样,语气同样没有给花魁南玉凤多少好看之意。 “这件事太过重要,麻烦你大人将耳朵移过来!正所谓隔墙有耳,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要,如果不小心被人知道之后,恐怕主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和我!”看着黑人语气收敛了不少之后,花魁南玉凤语气也是好了很多。 这个社会虽然说没有公平,但是在身份平等的前提条件下。双方都不敢给对方使小辫子。 听到花魁南玉凤的话之后,黑衣人先是怔了怔。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向耳朵移动过去,不过想到他们背后的主人,还是只能乖乖的将耳朵移动到南玉凤的嘴边。 然后南玉凤在那个黑衣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南玉凤的话语之后,那个黑衣人最开始是惊讶,慢慢的表示疑问。 不过看到南玉凤那满脸的郑重之色,黑衣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说不由自主倒不如说不得不信。 他们两个人同样在他们主人的手下办事,如果对方哪一个出现了差错,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忽然一只蚊子朝着青雪的方向飞过来,将她的左手叮了几下。顿时一股骚痒之感在她的全身上下弥漫着,普通的蚊子她绝不会忍受不了,要知道半年前,她可是在蜂巢里爬出来的,这蚊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雪的左手慢慢呈现出一片紫黑,然后手指不听使唤的开始乱动,尽管青雪尽力控制不小心碰到床头柜,发出了微小的声音。 不过虽然说这个声音极其微小,但是青雪的脸色马上变了,准备立马逃出这个房间。 ------------ 第四百一十二章 青雪的实力和背后的组织 因为那个黑衣人显然跟她一样,都是顶尖的杀手。自然而然也是受过极为严苛的训练才走出来的,这点微小的声音或许在常人听来没有什么,但是在那个黑衣人听来或许就有不一样的味道了。 “呵呵,你的房间还有别人!”果然还是如青雪猜中了,黑衣人一道声音证实了青雪的内心想法。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赶紧跑吧!这是青雪目前心里的想法,因为她此次来天香阁可不是为了平白无故的树立敌人,而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想多事,导致最后无法完成任务。 黑衣人话语刚落,便是快速的朝着床头的方向走去,说走倒不如说跑更合适一点一样。 “阁下倒是好听力,不过阁下的是我的,无心掺合,至于你们的秘密,刚刚这位花魁姐姐说的那么小声,我也没听到,因为如此,放我走可好,两位哥哥姐姐。”青雪显然不认为自己很轻松的能打败这个黑衣人,和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但是实则高深莫测的天香阁花魁南玉凤。 好吧,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秘密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加不想平白树立强大的敌人。 说完之后准备快速跑走,可是那个天香阁的花魁南玉凤连忙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原来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敢偷听我们的对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黑衣人看了一下青雪的长相,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小丫头片子。 青雪看着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怎么办呢,那只有开打了。 然后三人陷入了混战,不过黑衣人和花魁南玉凤联手显然是占据了上风。 然后青雪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毫无保留地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很快的,便是取得了上风。 不过因为她年纪小,她们看不起她,这是她的优势。那种上风也是很快就跌入下风。 洛溪南在一边看着,掌心一动,洛云瑶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哥哥对于这个小姐姐诶被其他的人给欺负早已经看不下去了,很乖巧的微微退开了几步。 不得不说洛云瑶这个妹妹对于自家的哥哥真的是掌握得百分百透彻,洛溪南那一瞬间确实是忘了自家身边的小公主,光顾着面前的青雪被人给欺负了。 洛溪南刚才是在隔岸观火的,他这个皇子其实在青雪丫头一开始落到下风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出手帮忙的,掌心正动着,就听见了自家的小公主妹妹“哇”了一声,开始连连的赞叹“这个小姐姐原来这样的厉害诶,我以后也一定要成为这样厉害的小姐姐诶”——这话就算是说到了最后也没有成为那个厉害的小姐姐。 而洛溪南一抬头看见青雪和黑衣人以及南玉凤斗得有模有样的样子自然是狠狠地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己刚才捡回来的,看起来那样弱小的小姑娘原来这样的厉害。 洛溪南定眸看了一会,毕竟是碧落的皇子殿下,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以及黑衣人和南玉凤会这样的看轻了,这里面除了青雪年纪小的原因以外,还有青雪保留或者说是掩藏自己实力的样子,实在是高深。 洛溪南很快就得出来了青雪背后一定是有一个组织的结论。 而且便很饶有趣味地打算等着青雪将自己的全部实力给暴露出来让自己内心有一个定位,更狠心一点的话,那就是,等着青雪打不过的时候,她背后的那个组织显示出来,洛溪南就会顺着着藤子摸到瓜——谁的胆子这样大,竟然敢在我的大碧落做一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事情? 但是青雪一落下风,洛溪南皇子脑袋里面所有的自控力已经决定什么的,全部都灰飞烟灭了。脑袋里面很单纯地只剩下了冲动。 握紧拳头就要不管不顾的上。 而洛溪南正要破窗而入的时候。 那边的青雪却抹过一丝奸笑。 在这种激烈的争斗之下,青雪自然是没有发现外面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更想不到外面那个给自己吃胡萝卜的傻逼在窗外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 “两位,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就好好享受吧!”只见青雪玉手一挥,一大片白色粉末便是在这房间弥漫开来。 青雪是迅速跑出去,黑衣人迅速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正好把青雪的衣服抓了下来。她的衣服本来就大,所以被抓下来很容易,现在她只剩一身里衣。青雪跳起下落时撞到了南玉凤,一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然后她也没管三七二十一连忙的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也没注意到她身上的纱衣有多暴露妩媚,一直朝着前方跑去。 “啊,哥哥,小姐姐……”洛云瑶就看着自家哥哥关注了那么久的小姐姐从自己的身边快速的走了过去,先是很乖巧的肚子和小姐姐微笑,展示自己的友好。 谁知道青雪只顾着逃跑了——连衣服都管不上,更别提莫名其妙出现在窗边的小姑娘了,自然是目不斜视的无视而过了。 洛云瑶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但是我们小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小公主情绪,被这样华丽丽的无视,非但对无视他的青雪小姐姐没有一点的小情绪,反倒是很担心这个小姐姐。 ——那衣服真的好暴露啊,尽管小公主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长公主殿下在太傅那里接受的教育自然是接受不了这么美丽的衣服的。 从小被教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长公主殿下,见到了这样的情况自然是特别的担心的,很愉快就找了自己身边可以求救的人。 “溪南哥哥,那个小姐姐走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啊,快点追啊!”洛云瑶一转头就对着洛溪南大声嚷嚷道。 洛溪南才上去缠着黑衣人和南玉凤——如果不是他立马就上去将这两个人拖住了,要不然青雪就算是撒了**,也会立刻马上被追上的。 而洛溪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因为青雪被眼前这两个人欺负,所以有些杀红了眼,南玉凤和黑衣人都有些招架不住的。 洛溪南一个飞扇堪堪要搁在了南玉凤的脖子上面了,这时听到了小公主妹妹的提醒,先是楞了一下,审视一下眼前的场景,自然是立马决定要先把眼前的这个南玉凤花魁给解决了来。 但是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功夫。 南玉凤花魁是多么聪明伶俐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洛溪南的这个破绽,虽然是没有反败为胜,将洛溪南你给大得落花流水的可能性,但是解决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性命之忧还是绰绰有余的。 洛溪南的扇子正要继续着自己的使命。 南玉凤就已经身子一转,靠近了洛溪南。 本来穿得暴露,衣服又被青雪给带走了一大半,现在真的是酥胸半露,松松款款的,就差一对**将自己的**给全部暴露了。 洛溪南一愣神的功夫就发现了自己胸前所触及到的异样,一低头又发现了限制级的内容。 他本人对于南玉凤自然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如果说要有的话也是厌恶之情,现在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特别的被吸引。 但是好歹是从小就被教导“非礼勿视”的君子,洛溪南这下自然会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这样就很自然地失去了杀死南玉凤这个狐媚子的机会。 洛溪南作为一个靠谱的皇子,看着又要冲上来的黑衣人,而那边的洛云瑶还在孜孜不倦的提醒着洛溪南现在已经要做的正事——快点去追那个小姐姐啊。 洛溪南自然是果断的决定现在还是青雪要紧,扇子很帅气并且潇洒的一挥,足尖轻点,衣袂一挥,已经退开到了窗边,伸手抱起了自家的小公主,施展着自己举世无双的轻功。 南玉凤和黑衣人很快就不见了这帅气公子哥的人影。 “云遥丫头,你还记得小姐姐是往着那边走的吗?” “啊,当然啦。”小公主的手很自信的往着左边一指,“云遥我刚才可是瞧得仔仔细细的呢!” 青楼下面的一个木头做的台子,老鸨高兴的说:“等会我们的花魁玉凤就出来了,各位一定要多多捧场啊!” 青雪那种白色粉末没多大效果,最多晕眩他们一下而已,没有退路的她只有一直往前方跑。 忽然,她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栏杆,青雪毫不犹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哇,我们的花魁来了,各位快捧场啊!”老鸨看着突如其来的身影,以为是南玉凤来了,赶忙催促着那些肮脏的男人。青雪伴随花瓣从天而降,纱衣飞舞,发丝飞散,美好的不可方物。那冰冷的神情带着禁欲的诱惑,若隐若现的身体让人血脉喷张,即使还是孩子,也带着别样的诱惑力。半空,青雪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第一时间接受并且做出反应。 ------------ 第四百一十三章 对什么颜色都如数家珍 不过下一瞬间,青雪忽然注意到台下那些邪淫男人的眼光,**裸的盯着她玉体看,更有甚者脚步不由自主的前进了几步。 而那些男人,瞳孔里折射的是一种想把这个女孩变成自己禁锢的神色。青雪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禁欲诱惑,一个裸露的萝莉配上女王般冰冷蔑视的神情,那半透明的衣衫,薄薄的敷在身上,更加显得冰肌玉骨,血色消魂,让人血脉喷张。甚至他们有一些人中觉得如果能得到这个女孩的身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花妈妈,这个小丫头难道是你们最近的花魁吗?”忽然一个长相极度龌龊,大手指还带着一个玉戒指的五旬老男人色眯眯的盯着青雪,向天香阁的老鸨问道。 那个五旬老男人的眼神似乎想要把青雪的身体看光一样,竟然还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滴口水,满是垂延欲滴的意味。 那个天香阁的老鸨听到老男人的话之后,神情也是很不自然。因为她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不是他们天香阁的人,这丫头到底是哪冒出来的?而他们的花魁南玉凤哪去了? “花妈妈,我包她一夜,一万两黄金。不知道这样可好?”那个五旬老男人这一句话就打消了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心中所有的顾虑,管她是谁,能给她带来更多的钱就可以。 听到一万两黄金,那个天香阁的老鸨花妈妈也是双眼冒金星。一万两黄金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为了一万两黄金管他三七二十一的。 然后天香阁的老婆话妈妈立刻嬉皮笑脸的说道:“张员外,还是你出手大方。这位小丫头的确是我们天香阁最新的花魁,名叫南玉凤,到今天为止还从未有人碰过她的身子。一万两黄金,张员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天香阁了。” 然后这个天香阁老鸨花妈妈语气中满是欢喜之意,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周围一众鄙夷,一万两黄金买个女人,她居然还不知足? 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没有张开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却是长得特别的活色生香,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这个老鸨这样的狮子大开口的理由!这个老鸨这些个年真的是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了! 听到那个张员外和天香阁老鸨花妈妈的对话,青雪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了。 换作一般的女子,这种情况被青雪看见了,她都不会放着女子陷入这种危险的情况视而不见,更何况是现在这种事情竟然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一想到这里,青雪的眼睛眯了眯,那不寒而栗的目光云淡风轻的扫过了那些对她还在虎视眈眈的人。 而随着青雪将目光向着四周一扫,眉睫一垂,又淡淡的将目光收回来,脚步都是退后了几步。 顿时那些对青雪有想法的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青雪那种冰冷的目光。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似乎是一种天生的,并不是后来慢慢培养成的,而是于杀戮之中绽放,带着地狱般的嗜血,仿佛可以冰封这世间万物所有东西一样。是的!那种冰冷的目光,是一种可以冰冷到骨髓的目光,让人望一眼,便心骸至极。 “妈妈这个价钱就准备把玉儿的初夜卖了吗?”青雪冷笑。 老鸨还没有因为这个陌生的姑娘这样的话心中感到一些的不对——明明看起来还是一个小孩的样子,换做一般的姑娘那会遇上了这种情况不吓得哭鼻子的?还有那个女孩子能够这样冷静的质疑自己不值得这样的价钱? 老鸨的心里面还没有更加清楚地弄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来头就立刻马上被更傻的张员外给抢了话头。 听到青雪的话之后,那个张员外神色明显,出现了一丝丝不悦。然后有些生气的说:“妈妈,你们天香阁可不要不识抬举,一个女人而已。” 张员外的话,语音一刚落。天香阁的老鸨花妈妈连忙道:“张员外,你莫要生气,玉儿这丫头可是初夜,而且年纪小,难免心高气傲了些,不过这样,不是更有征服欲不是吗?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人的眼神,可都是眼巴巴的想收了她呢。”然后连忙将目光投向青雪所在的位置,给了青雪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一切的行云流水,是花妈妈经常对自家的孩子做出来的样子——嘛,来到青楼的姑娘最后都会变得乖乖的听话,你以为是人家小姑娘生来就是这样的听话?生来就是这样的热爱青楼的生活?不要想太多。 天香阁的发展,自然是离不开他花妈妈的精心教导的,天香阁里面的每一个姑娘是什么颜色的她花妈妈都如数家珍!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花妈妈方才想起刚才自己对着这个小姑娘的的估量。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啊。 花妈妈想了想,又转头很轻声的想要安抚青雪:“妈妈刚才不是正在好张员外这个客观讨价还价吗?倒是你,好端端的出什么声,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别怪妈妈没有帮你!” 青雪闻言更是一阵的冷笑,唇角的幅度十分笑靥生花,百媚而生,那些本来有着歹心的人刚才才被青雪给吓下去的歹心又慢慢的升了上来,毕竟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吧。 青雪这一笑是魅惑了大多数的人,花妈妈其实也没有例外,到底是经历过大事情的**湖了,花妈妈想过了之后觉得青雪这丫头不能够等闲看待,到底是不是自家的可以控制的丫头,而且现在能够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利益,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放过? 得重视! 随后天香阁老鸨花妈妈,扬起袖子挥了一挥。立刻几个应该是天香阁侍卫的人出现了在她的身后。 她在那几个天香阁侍卫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然后那几个天香阁的侍卫立刻跑到天香阁附近旁边站好。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青雪目睹在眼中,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些人就是井底之蛙,见过的世面少了,就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了,这种人都不能够用“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来告诫他。 看样子,还是得用拳头给这个老鸨讲讲道理啊。 青雪扫了一眼,就青楼这几个侍卫,还不够她看的呢!若是被她同道中人知道了之后,简直就会觉得这个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就是傻子一个。 这种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花妈妈明明知道了这一点,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姑娘啊。 因为在青雪眼中就这几个侍卫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咻! 忽然一根白色的针,向着她的天灵盖飞去。 青雪的目光一凛。 还好她以前训练过这些,立刻将头微微一偏,那根白色的针便是刺到木桩上。 顿时,青楼一片混乱。不少来此处的男人都是往外面跑,唯恐惹祸上身。不过,只有那些真正的懂得出手的人应该是个顶尖杀手的人走了之外,还有很多人留在场内。 就你那个对青雪有想法的张员外也是立刻带着自己的仆人向外面跑。 倒不是说着个张员外懂得武功,或者说是知道怎么的武艺高强,知道之后将发生一场大混战。而是……他老人家离青雪最近,要不然怎么敢肖想青雪的姿色呢,色向胆边开。张员外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根银针明明白白的从青雪漂亮的容颜上面划过,然后一整根没入了木头做好的柱子里面。 张员外这种没有练过武功的当然是不知道内功这种东西,但是人本身趋利避害的功力,他还是里练得炉火纯青的,自然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自己这一条小命不保了。 ……请不要给张员外这种知道性命比美色更重要的人,问一句,您来人家就不担心一下青雪小姑娘如花的容颜被那根银针毁容了吗? 这么大的一头肥猪当然是不能够放走的!花妈妈赶忙去拦住。 张员外正心惊胆战着呢,就见自己的路被人挡住了,那个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嬉皮笑脸的对着他说:“张员外别走嘛,这只是一点小插曲!很快就没事了,南玉凤那个妮子可还是第一次!而且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却可是很懂那些的,保证今夜把你服侍的妥妥当当的。”边说还边对那个张员外挤了几个你懂的眼神儿! “滚,你们天香阁的事我可不想插手!”那个张员外连忙摆了摆手,怒气冲冲的带着他家的仆人立刻赶忙走。 因为他也算是商场上的老手,能看得出那使用白色的针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顶尖的杀手。 而一旦招惹那种人,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虽然说他这种人比较好色,但是是个人都想多活几天。 然后连忙带人走掉,基本可以说是跑了。 ------------ 第四百一十四章 找一个和你登访极乐的人 商场上面的人的惯性都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的,笑话,他们这样的人自然都是相信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而要有钱的最主要的条件还是要有着一条命去享受自己有的钱,所以,其实从某中情况下来说,他们是最聪明的人。 自找知道美色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张员外作为地主中的恶霸,商人中的翘楚,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也不想再和老鸨花妈妈在做多余的纠缠,罢罢手转身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这边的老鸨花妈妈正难过着到嘴的肥羊就这样跑了,怒气冲冲正要对着那边的青雪丫头好好教训一番——看看你都找来什么人?本来以为能够给我们天香阁带来利润,现在看来别给我们天香阁添麻烦都算是好的了! 只是转头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小姑娘也是柳眉倒竖。 “阁下真是好算计,莫要以为我怕了你!”那突如其来的白针,让青雪也不由自主的动怒了起来。她这话小的低不可闻,只有那个黑衣人还有这个天香楼真正的花魁南玉凤似乎才能够听见。 花妈妈就看将了青雪小丫头动了动嘴皮子。也没听见发声,她在耐心地等了等,也没看见银针的下一步动作,本来是提着的一颗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 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事了? 那么这肥羊倒是宰还是不宰呢? 花妈妈的目光在青雪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还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啊。她花妈妈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能够得到她这样肯定的女人将来一定是不可限量。 花妈妈也清楚自己可能没有拥有这个女人未来的权利,内心不由的一阵伤心,目光也很快就游弋到了台下面的各色男人身上。 花妈妈的小眼睛闪了些许的精光——那些男人大多数的目光还目不转睛的在青雪的身上,这可是机遇啊。 赌一把吧? “我在这里,拍卖我们天香阁新晋花魁南玉凤的初夜!”此刻还能淡定的说这种话,恐怕也只有这种老鸨才说得出来了吧!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刻,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则是淋漓尽致的,诠释了这句话。 不过随着天香阁老鸨花妈妈的话一落下之后,天香阁里面还是有着不少的男人开价。 “一百两白银。”忽然一个粗壮的汉子开口打破了这平静。 “哪来的乡村野夫,玉儿小姐这种美人儿也只有我才能配得起。一千两白银。”这很显然也就是一位世家公子,而且是很猥琐好色的那种。 “周公子这句话说的好,不过这个天香阁新晋的花魁玉儿小美人儿,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两千两白银!”这显然又是一位世家子弟。 …然后越来越多人参加竞争,最后价格竟然直接飙升到了九千两白银,而这一次开价的人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 看着这一幕,作为当事人的青雪来说,一脸玩味,让他们拍去吧!可惜最后,可能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咻!” 这一次又是一根白色的针,又是对着青雪的天灵盖飞去。不过很显然这次的力度稍微轻了点,但是很辣的程度却是丝毫没有减弱。 青雪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内心本来就心存着警惕,现在这银针过来,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躲了过去。 然后那根白色的真碰到木桩之后木桩快速腐朽掉,很显然这白针内含剧毒。搞不好就是什么鹤顶红之类的。 虽然是躲了过去,但是这种故技重施的愚蠢伎俩,而且还用下毒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这一次青雪是彻底爆发自己体内的怒火了,手掌微微一动。两颗黑色的珠子便是出现在她的手里面。 这两颗黑色珠子可不是寻常物事,乃是东采碣石之下,深海蚌壳之中,取百颗而终见一黑,硕大自然。而另一颗的来历也是非同小可,来自西域高山冰雪山上,深深刨冰冻积雪而见黑石,正是到处都少见的黑曜石。 这样珍贵的东西,秦大将军亲手给青学的时候,青雪自然也是不信的,但是了解秦大将军的人都明白,一旦是秦大将军给的东西,自然是真心诚意的,虽然本来的目的也许是各色不一,但是一般情况之下不可能呢是什么怀心思。 青雪自从一开始跟随秦大将军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打算,是以,拿到了这一对武器之后更是二十的体贴,欢喜非常,自然是发誓生死效随秦璟颢,绝不生二心。 此时,这两颗黑色珠子拿出来,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纵然是有些眼界的,却也是没能够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蹊跷,只当这是小姑娘过家家吓唬人的小玩意,半点没放在心上。 “好呀,小丫头,你躲了我的衣服,现在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南玉凤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摇曳生姿,媚眼如丝的扫过了下面的所有人。 她本来身为花魁,自然是貌美之色,有道是:“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而且今天本来就是拍卖花魁之夜——是故,南玉凤对于青雪的到来如此这般的生气。 这种迷倒万千人的时刻,竟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打断了。真的是气煞人也。 要说这南玉凤有多期盼现在这一晚的花魁之夜?自然是要从南玉凤现在的妆容说起。对镜帖花黄,当窗理云鬓,额心花钿栩栩如生,耳上珊瑚串子更是直接从耳垂到了脖颈……端的是好一派艳丽的姿态。 倒是不知道是这花魁娘子故意为之,还是南玉凤真的忘了。 她本来是被青雪给剥走了薄薄的一层,后来又在打斗中和洛溪南争斗,将这搬来就松松款款十分透明的薄纱给弄下来了几分,已经是低头可以看见自己的红丽地步。 南玉凤到不能说是没有改变一下自己的着装,只是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了半张床单,或者是从哪里扯了一张窗帘,就随便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青雪不知道南玉凤是不是自欺欺人,或者是掩耳盗铃之辈,但是根据青雪看着南玉凤眼中的神色,就能够看出来,南玉凤她肯定是又故意的成分在里面的,毕竟那种期待的目光看着下面的那些观众。 一脸生怕大人不能够张她的便宜,一饱春光的饥渴样子。 青雪这个估计其实真的是一点也不错。 如果不是青雪这个耐眼的小丫头蹄子的传,现在南玉凤一定是在和那个有钱的,而且愿意为了她这么一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在翻云覆雨,不知道今夕何夕,爽的脸脚趾都发麻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想要说,南玉凤觉得有一个人能够对她一掷千金,她就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珍惜了,到底是作为江湖之上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青楼女子。 南玉凤自打一出生时候起就没有肖想过爱情两个字。 也不能说是肖想。 毕竟在南玉凤的眼中,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傻人才会去渴望。 爱情让一个人没有办法和另外一个人做快乐的事情,要不然就会被以为是失贞,就会被抛弃,就会被浸猪笼。 当然这是南玉凤作为一个女子,对于自己的现在的处境的估计,如果是洛云瑶知道了南玉凤这个想法,她一定会觉得南玉凤虽然感觉是一个贪财,爱慕虚荣的女人,简直是一无是处,但是南玉凤身上确实有着一般的女子没有的,特别珍贵的女性意识。 可惜的是洛云瑶并不在这里——或者说是穿越过来,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洛云瑶不在这里。 恩,好像也不能说是洛云瑶不在这里,毕竟这个时候其实洛云瑶已经穿越过来了。但是洛溪南的小公主妹妹身体的那个确确实实不是洛云瑶。 现在的洛云瑶还在等着苏醒呢。 很难相信,今天是南玉凤的开苞之夜,毕竟南玉凤作为一个欲女,早已经在青楼之中见过太多的龌龊之事,也在这些龌龊之事中,锻炼出来了自己的见识,并且在天香阁的**之中,拥有了一副及具有诱惑力的娇躯。 这一玉体不仅是对于各个嫖客,更是对于南玉凤自己而言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卖身之夜开始,她就没有一天晚上不是期待着这一天。 被人狠狠的摆弄,用那传宗接代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面止住她身体的瘙痒难耐,以及心上的瘙痒难耐。 她甚至是想好了怎么样用自己的大白腿缠上对方,怎么样用自己的洞穴的力道去让对方,让自己舒服。 而这万众期待的一天,就这样毁在了这个青雪丫头的手里面。 南玉凤怎么能够不气。 不过到底是美人,在大众的瞩目之下,生气也是应该摇曳多姿的,顾盼生辉的。 南玉凤自然也是在通过自己的眼睛寻找着处理完了这些糟心事后,能够让自己登访极乐的人。 ------------ 第四百一十五章 是一个优秀的大家闺秀 如果是流漪自己当值的话,她一般不会在当值的时候溜出去。尽管她也并不需要溜出去。但是身边跟着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被拉出去。 宣云阁与东屏苑差不多的规格,流漪能够在这里来也算是一种不错的归宿,而且两个地方因为规格差不多,所以很多制度都是一样的,夜间也不过就是两个人当值。不过让人放松一些的就是这里比东屏苑死的人不知道要少了好几个,所以就算是到了晚上一个人当值也不会觉得很阴森很吓人需要有人陪着的。 同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安全方面也比其他地方要更让人放心些的,不管到底是不是有其他的地方有其他的人会在这里守着,总之当值的人在晚上轻松了许多,所以流漪就被人拉出去了。 倒不是她自己的威严不够,不过到底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还是要低调一些的比较好,而且这个拉走自己的小姑娘偏生是一个很活泼根本吼不住的小丫头。 流漪一般情况下也就随她去了,跟着出去玩玩,或者去那个地方猫着舒舒服服的睡一晚上。这样的日子轻松惬意到半点都感受不到其他地方来的那种你争我夺。安宁,平和。 不过轻松的日子总是眨眼就过去了的,例如流漪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在宣云阁呆了超过大半个月的日子,没三天轮值一次,竟然已经过了五六次却半点感觉都没有,奢侈当真是使人堕落。 于是流漪决定自己应该在今天晚上严肃的拒绝掉自己的小伙伴的邀请。 “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呢,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过去瞧了瞧,可以在那里一直待到天亮都没有人会发现呢。” 碎云自然的将手伸过来拉住流漪的手臂,流漪微微一愣,然后将手臂抽出来,“碎云,这是我们的职责。” 碎云对流漪的反应有些愣怔,然后笑起来,“你今天怎么了啊?走吧走吧,这个宣云阁可是太平得很的,一般我们这些小丫鬟的手段大家都晓得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流漪的表情有些严肃,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怎么想要亲近。 碎云这是第一次见到流漪这么严肃的表情,自己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僵硬,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还是流漪先开口说了话。 她原本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人,现在更是知道眼前的人不只是因为她自己想要休息同时也是一个很欢快的人是真的希望自己也去休息休息的,于是道,“你去吧,这样就算有人查起来,我也能够给你顶上。” 碎云想了想,最后看着流漪笑,“流漪,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宫女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陪着这个她见过最好的宫女待在这里当值,而是欢快的扑向了别人告诉自己的地方悄然休息去了。流漪等碎云离开之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这句话绝对包含了很强大的真理,李若昕一直在源嫔床边照顾着,看着她额头上的一个青紫伤痕不知道想些什么。源嫔是她弄回来的,因为源嫔并没有死,只是真的被吓晕过去了。 但是李若昕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也已经走了,就连燃烧了大半夜的鬼火也烧干净了。李若昕胆子其实很小,但是正是因为胆子小所以她受到惊吓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镇定。越是害怕,越是能够安安静静的将一切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一遍。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她并没有立刻就上前去查看那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只是飞快的将源嫔搬走了。既然那些人这么的来去自如,说明他们不晓得在这里来过多少次了,说不定都不是第一次挖开那里了。这样的话李若昕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这个能力能在乱翻了他们的地盘之后还不被发现,所以她只能先救救源嫔。 源嫔虽然是被吓晕了,但是被吓晕之前肯定是见到了什么的。不然也不会晕倒在距离那边这么近的地方。 经过了这么一番的分析,李若昕已经大概察觉到了那里到底有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有怀疑,却不能去看,只能希望源嫔醒过来之后告诉自己。但是源嫔醒是醒过来了,但是却真的疯了。 之前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有些精神不正常,但是现在确实真正的部分昼夜的疯了。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逼着眼睛尖叫。李若昕被她这个尖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即就开始轻声的叫唤源嫔,“娘娘,是奴婢啊,是若昕在这里。” 但是回应她的也只有逼着眼睛的女人的尖叫声。 这样的尖叫声一直持续到源嫔的嗓子完全嘶哑发不出声音来了才罢休。李若昕看着源嫔发不出声音来却还是张着嘴嘶鸣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奇怪。 她将手指搭在源嫔的脉搏上只一刻就立刻伸手去捂住源嫔的嘴。但是并没有成功,源嫔忽然睁开了眼,一双已经开始充血的眼眸瞪着李若昕又将李若昕吓了一跳。李若昕咬牙又要去捂嘴,源嫔却忽然一下子挣脱开来从床上跳下然后冲出了房门。 李若昕被源嫔推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肩背将身后的朽木桌子完全撞碎,破碎的木头穿过衣服扎进肉里一瞬间就变得鲜血淋漓。 她吸了一口凉气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跟着追出去。 源嫔被人下药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药,但是却可以让人一直尖叫,直到嗓子完全破坏掉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李若昕知道这是那些裹在黑衣里的人做的,但是她原本也不是很精通医术,就是精通这里也半点东西都没有的,完全没办法救源嫔。只是有一点是完全可以确定的,源嫔看到了什么东西。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对源嫔动手反而只是给源嫔下药呢?直接杀人灭口不是更简单么?万一以后源嫔还能够出去然后见到了什么神医的话,岂不是一切都功亏于魁了? 背后一阵撕裂的疼痛,李若昕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听着那已经不怎么听得清的嘶吼声追过去,绕过面前的房屋和院子,一直跟着走到了三天前将源嫔救出来的那个后院,那个埋藏死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很不简单的后院。 李若昕看见源嫔动作的那一瞬间,不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风了还是每疯,冷汗一下子就从悲伤下来了,那种发凉的感觉只冲脑门,几乎掀掉天灵盖。 源嫔跪在那里,不断的磕头。 咿咿呀呀的声音合着整个院子萧瑟的环境,呜呜的风声,阴沉沉的天色,让整个冷宫都蒙上了一层说不上来的氛围。 “这是要下春雨了么?”宋常则伸出手,在抬起头瞧了瞧。 盛萧伐脚步不停,冷哼一声,“怕是血雨才对。” 语气里的嘲讽意味任凭谁都能够听得出来,只是不知道是对谁的。 宋常则也只能耸耸肩,跟上去,“盛老二,你可是答应了我要跟着我去的。走这么快做什么,难道要反悔不成?” 盛萧伐看着快步跟上自己走在自己身边的人,叹气,有些无奈,“宋家还真是让人害怕得 紧哦。” “害怕做什么?”宋常则听到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经笑出来,“又没有真老虎要吃你,不过就是有只母老虎罢了。” 下人来报宋常则带着盛萧伐来的时候宋家大姑娘正在绣花。作为一个已经定亲的姑娘,却因为未婚夫君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婆婆的逝世而不得不守孝所以延缓了婚期,她手上的嫁衣是自己早就已经修好了的,除此之外,甚至外丫鬟婆子的怂恿下连小孩子的衣物也休了不少。 不够后来出去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那些东西了,现在绣花也不过就是修些小手帕之类的东西,和嫁妆半点关系都挂不上钩的。 看着萍儿匆匆忙忙跑进来通报,却是一笑,略微有些责备,“怎么如此冒失,家教修养都丢到哪里去了?” “那都是主子您的东西,萍儿一个奴婢有没有都无碍。”萍儿笑嘻嘻的,然后道,“大公子回来了,还带了盛大人一道回来了。大公子与姑娘说这个承诺的时候萍儿还不相信呢,没有想到大公子竟然真的做到了。” 宋大姑娘微微一笑,将手上的绣帕丢开,“行了行了,就是父亲回来了你也不应该如此莽撞。” 萍儿吐了吐舌头,跟着其他的几个丫鬟开始动手给宋大姑娘换衣服。如果只是宋大公子回来了到不用这么复杂,但是宋大公子好歹还带了一个客人回来,这就得庄重一点了。虽然宋家不是什么大家,但是宋大姑娘好歹是一个大家闺秀。并且是一个优秀的大家闺秀。 ------------ 第四百一十六章 那就来好好的打一场吧 青雪那边正虎视眈眈着这个花魁娘子怎么会想到南玉凤脑子里面居然都是这种事情,不然青雪一定会想要不惜一切代价都会把这个**的女人给弄死的——太特么丢我们女人的脸了! 而南玉凤这边婀娜多姿的走了过去,笑看着青雪手中的那两个黑色的球,眼中二十分的不屑一顾,笑着道:“小姑娘这两个球端的是好本事,在下看着十分的敬佩,这厢倒是想要和小姑娘你好好的讨教一番了。” 青雪郑然的看着他,笑了笑,回道:“如是你们这般的人,竟然还有脸面来用着‘在下’这样文雅的词语!” 这话真的是把南玉凤和黑衣人给逗笑了,他们笑了着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对视着,很负责人地对着青雪道:“是的啊,原来在下这样的自称竟然是文雅的词语,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够用的?倒是我们唐突了这个自称?” 这话说得百媚生,自然是南玉凤说的。 青雪瞪眼,还不待说一句什么来反驳这嘲讽的话,就听到黑衣人很快过来圆场子道:“你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啦,毕竟这天下的东西生来就是用的,你干嘛要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 “对啊。”南玉凤得逞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像是美丽的食人花,她继续道:“我干嘛要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还是这样的一弱弱的小丫头片子?” 青雪真的是被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人呢给弄得生气了。 她咬了咬唇。 弱弱? 弱弱是吗? 那么就让我用拳头来说明问题吧。 哦不,用我的武力值。 不打得你们心服口服,你不知道本姑娘我也是练过的。 这样的想着,青雪便将手里面的黑球——那颗取自渤海的东方球给运在了掌心之上,运气,屏息,赋力,一转之下,顷刻间就,势如万钧的向着南玉凤和黑衣人侵袭了过去。 奈何南玉凤和黑衣人却是不识相的,或者是不识货的。 还以为又是这个小姑娘的玩意。 虽然他们本来就对这个小姑娘的武艺是有些了解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的了解,才会产生这样的心思。 毕竟刚才和青雪这一番交手下来,都觉得青雪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弱小,但是没办法人家就是武功高强。 当然,如果单单是武功高强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如果真的紧紧是武功高强,却还是打不过他们两。 就算是青雪尽了全力也不行。 至于这尽全力这一点到底是怎么样看出来……南玉凤和黑衣人到底是在江湖打拼这么多年的人了,这一点的看法自然还是有的。 是故,他们真的是以为青雪现在这个球的作用和刚才中招的那个**的作用是一样的。 这厢看着这个黑球的过来,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南玉凤和黑衣人双双一起身,一飞翔,展翅一动,就将黑球给高高地甩在身后了。 洛溪南过来的时候,入目的不是南玉凤和黑衣人在空中的姿态,也不是黑球的来势汹汹。 而是青雪很轻蔑的一个笑容。 弯唇,勾画,白齿轻轻露,看起来这个小姑娘格外的天真无邪,带着一些的调皮坏。 洛溪南一看到了青雪这个笑容,本来一直是提掉着的弦一下子就放心下去了。 抿了抿唇,伸手就将身后巴拉着两条小短腿拼命追他的小公主给抱了起来。 “哥哥……快去救姐姐啊!” 洛云瑶作为一个关心碧落众生的好公主自然先要装一下逼。 一动的时候,并且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公主。 而洛云瑶那边将将才一出,就看见了在自己转身的距离。 青雪小姐姐的那个黑球就早早的已经追到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身后,直直地对着着两个人的背脊一顿的猛烈敲击,这样凶猛的动作让洛云瑶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公主吓额一跳。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了南玉凤和黑衣人再也运载不起自己的轻功很快就败下了空中去,像是两个猛然衰老的人。 他们半跪在地上,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全然是一副受了很重的内伤的样子。 当然了,这个球如果真的是只是以球的重量加上空中的速度来伤害这两个人虽然杀伤力确实是有的,但是很明显没有那样的大,只会让这两个人觉得自己背脊受了伤而已。 毕竟是又内功的人,自然是会觉得自己的内心并没有一点的伤害。 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 这里面的道理,洛云瑶这个小公主看不懂,而洛溪南却是一清二楚的。 首先肯定不是青雪在这个球上面运用的内功让南玉凤和黑衣人吃了这样大的亏。 而是这个球本身的力道。 南玉凤和黑衣人一道捂着胸口对着地板吐了一口鲜血。 他们的声音是喑哑的,但是却是不服气,已经十分的气愤的:“谁!何人宵小之辈,竟然在我两人身后再来这么一遭,实在是为我们所不齿!” 南玉凤这话一落,她便转头往后面看过来。 这次两个人倒是学聪明了,很乖巧的一转头,而黑衣人却是一动也未动。 向来是担心青雪在后面对着他们的偷袭。 不防备着还真得腹背受敌呢。 青雪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这边再一次出现的洛溪南。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脸上一红,竟然不敢再看这人分毫,于是便悄悄的转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而洛溪南虽然是注意到了青雪的这个目光,却一点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对的地方……虽然他也很想和青雪丫头对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很明显是做不到的。 自然就没有发现青雪着一闪而过的羞涩。 南玉凤看到了洛溪南,眼中的神色一变。 她刚才内心的愤怒,已经一定要将青雪这个小丫头片子碎尸万段的心思立刻就消散了,剩下来的就只成了要怎么样……逃跑了。 “是你?好小子,你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般的碍眼,你可的想清楚了,等会莫要等得被我们二人打得落花流水了才来做反应啊。” 南玉凤这话听起来是对洛溪南十足十的威胁。 却是如果注意的话,会看见黑衣人在听了这番话之后,被夜行衣包裹着紧紧实实的身躯却是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动。 ……那是害怕的颤抖。 是的。 南玉凤和黑衣人在刚才和洛溪南简单的过手之中,很敏感的摸出来了他们两个联起手来,都没办法和眼前这个少年,翩翩公子哥打成平手。 更不要说那边还有一个小丫头片子呢。 况且,他们两个人还受了伤。 ……想到了这里,考虑到了洛溪南刚才那种在背后偷袭人的做法,?实在是生气。 明明武功已经这样的厉害了,居然还是会这样的…… “宵小之辈!在背后偷袭人!我们倒是没想到公子看起来是仪表堂堂,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在背后做这种暗中伤人之事,实在是让人不耻!” 南玉凤这话一说完。 洛溪南却是不生气,一派温和的笑着。 南玉凤不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在听到了自己这样的评价他居然不生气,而正眼一本正经看着的时候却还是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 洛溪南轻轻地张着自己的唇瓣,微微抿唇而笑着,而在那唇瓣的一张一合之间,确实没有半点的声音。 南玉凤在疑惑了一秒,瞬间的明白了过来,洛溪南这样的行为是故意的。 吊人胃口…… 小孩子。 南玉凤这样的下了结论。 她自己到底是不着急,毕竟组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混的,一个多才多艺的花魁娘子来说,她自然是懂得唇语的。 很快就明白了洛溪南说的是。 “哪里哪里,我可不做这种在背后偷袭人的事情,况且,也没有人在背后偷袭两位啊——额……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两位注意一下头顶之上额?” 这一话音翻译过来。 云里雾里的花魁娘子,到底是抓重点的老手,朱唇一动,轻轻柔柔的嗓音就十分温柔并且疑惑的道:“我们的头顶上?” 这嗓音是二十分的勾一魅惑的。 可惜下面那群吃瓜群众并不能听到美人的这一把好嗓子,而听到了美人这一把好嗓子的黑衣人却是没有半点的心思来欣赏这一份美。 “头顶?” 两人甚至是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那一份压迫之力。 黑色的原形的影子就这样直直白白地从头顶之上给压了下来。 你倒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但见刚才击中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那一枚黑球,腾空在运气,也没见他腾云驾驭的吸收日月天地之精华,偏偏就是在一抬头的天地之间,不知道怎生做的就是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大,本来是黑兮兮的,看得十分的可怕。 但是这个黑球却也不是真的只是黑色的。 球的上面很精致的绣着漂亮的纹路。 洛溪南看到的时候,下意识望着青雪那边看了看,却见青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转移者目光,心不在焉的样子。 ------------ 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们的两个球的故事才不告诉你 这模样纵然是让洛溪南觉得有趣了。 可是洛溪南却还是不打算放过这球上的花纹。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花纹一定是来历非凡,或者说是这花纹一定是有着很明显的功用的。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就再怎么也止不住。 虽然那花纹的颜色是深色的,和黑球本来的颜色十分的接近,不是专注压根就看不出来这个程度,但是明眼人却还是能够明白的一点就是,但凡是这种不要你看出来的东西,一定是能够让你显嘚放松,而一旦放松一定不妙。 所以一定要抓出来这个球有什么来历! 洛溪南的眼力一向是诸多皇子里面最好的。 不应该说他的眼力是在整个碧落里面都没有几个可以并肩的。 洛溪南很快就看出来了那球上面的东西。 朱雀和玄武。 四大神兽之一。 朱雀主火,而能够高飞。 玄武主土,而能够力拔千斤。 ……四大神兽。 洛溪南在心中大致的清楚了一丝半点的这个球的用处,再去看青雪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发现这小丫头手中另外的一颗球。 如果是没有猜错,这个球应该主的就是青龙和白虎。 左青龙,右白虎。 看样子青雪对南玉凤和黑衣人还算是好的了。 并没有真的是仇深似海,一定要然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他没有拿出来的另外一个球。 那个西域球上面的两大神兽,两大凶兽,才是真正的,费力而且不讨好的。 十分可怕的东西。 这边的洛溪南在心中有了一个大概,而亲爱的青雪小丫头也没有打算现在理睬一下他这个可怜的帮忙人。 洛溪南觉得自己无聊得紧,于是又开始专心致志看起来这个球要干一些什么了。 就是因为这样,虽然说南玉凤对着他这个正人君子,碧落的正义化身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洛溪南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的。 他能够听见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然后那球就特别给面子的让洛溪南给看了一个够。 黑球旋转着,旋转着,就将自己的三百六十度无视角的暴露在了洛溪南的面前。 上面的花纹更是直接到了可以让洛溪南记下来的程度,然后洛溪南就看着这球从小小的,还能够被青雪那样小小的白玉的手掌给握在手中,而如今在这转瞬之间,就已经成了硕大的,一个球身便能够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给压死。 可怜见的,那南玉凤和黑衣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东方球给泰山压顶了。 洛溪南顺手将怀抱里面的小公主的眼睛给捂住了。 恩,可能场面有点血腥,不能够让我们家的小公主给看见了。 而在一转念之间,突然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 昂,这样的画面……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看的必要啊。 洛溪南的脑袋上面划过了黑线。 于是在脚步轻点,轻移之间,又一转身就已经略过了东方球压住的两个人。 “肉泥,脏兮兮。” 洛云瑶小公主还在一本正经地巴拉开哥哥捂住自己的手,特别努力地想要继续看那个突然变大的球要怎么样惩罚坏人呢。 心情十分的不好。 太过分了。 洛溪南哥哥总是仗着自己人大就这样的欺负人! 虽然小公主的内心写满了不满,但是毕竟心里面是明白的,也不会太闹腾——笑话,闹腾着闹腾着,哥哥下次就一定不会带你出门了。 不得不提,从这个时候开始洛云瑶小公主就是一个特别具有自知之明的,能够审时度势的小公主的潜质。 洛溪南压根没空管自己这个小不点妹妹的再三思量,几步轻移就挪到了青雪的旁边。 青雪自然是要关注着自己家的球将敌人给打成什么样子了啊,目不转睛的看着球……恩……看着洛溪南怀中抱着小娃娃姿态优雅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青雪觉得要不是自己今天穿得太多,就是今天的天气太热,要不然为什么总觉得脸上热热的呢。 鹅蛋的小脸早已经是红了一片。 而洛溪南虽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心思却是转动了再三。 觉得十分的可爱,本来就是不平淡的的心思,现在更是动了动,笑了笑将手上的小公主给放在了地方,开口道:“没想到青雪小丫头你的武功这样的厉害。” 那倒是……你还记得你救我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吗? 我说终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恩德。 结果……你压根没当一回事,现在知道错了吧。 心下其实是有些得意。 但是又不如以前纵横江湖哪般,心中总觉得牵牵绕绕,似乎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心中震动。 还正想着,应该怎么样的接话。 青雪的手却被软软糯糯的东西轻轻抓住,低头一看,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糯糯的开口,轻轻地叫他:“小姐姐。” 青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转念本来在脑子里面过了千百回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这是你家姑娘,长得好生的可爱啊。” “……”洛溪南心中憋着一胸腔的话突然间死了个干净。 洛云瑶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居然也不是反驳,而是去看她哥。 小孩子家家……必须是知道这个时候她哥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十二分的精彩的!!! 洛溪南的表情确实是很精彩,俊俏的一张脸差不多快黑了。 洛云瑶很识时务的往旁边站了站。 只要是觉得在这样下去一定得将自己给弄到不可。 洛云瑶的这个直觉,不得不说特别的准。 虽然说并没有什么用。 洛云瑶笑了笑。 洛溪南很快就在下一秒,一改刚才有点凶狠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对着特别可爱的青雪,用着戏谑的语气道:“是吗?可爱吗?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我?” “……”青雪的嘴唇动了动,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这话题是她自己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觉得突突的有些难过。 青雪抿了抿唇,很努力的让自己说话出声,并且显得很平淡而不是那样重视地:“对啊,这个小姑娘真的是超级可爱的啊。” 说着就想要半蹲身体特别自然而然地去捏人家的小姑娘的脸。 当然这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可是谁曾想,这样的时候却偏偏见人家小姑娘还真的特别配合的将自己的脸给凑了上来,小姑娘还连连道:“对啊,对啊,我就是很可爱,和小姐姐你一样可爱!” “……”青雪突然觉得这个脸捏也不是,不捏也不是了,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发现自己也好像有点夸不下去了。 只能够道:“对啊,小姑娘和你长得很像,你家的小姑娘不像你还能够像是谁呢?” 说到了这里,神色一凛,顿了顿,奇特道:“不过,小姑娘明显比你好看多啦,应该那些好看的部分都是小姑娘娘亲的功劳吧。” “那当然了,我娘亲而是世界上一等一的美人。”洛云瑶一打听到别人提到自家的妈妈眼睛都快要乐开了花,立马回答道。 这话音一出来,小姑娘就开心起来了。 青雪心上涩涩的。 看样子这个小姑娘很喜欢自己的娘亲。 而且小姑娘还觉得这样不够,特别故意的伸手拉了拉洛溪南的手,嗲嗲的声音道:“对吧,我娘亲是不是特别的好看?” 洛溪南扫了这小丫头一眼,眼中有些警告的意味。 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故意的,以前说话那一句话里面不是“哥哥哥哥”的叫的,偏偏这一次的话里面却是避开了哥哥两个字。 以后一定要和母后父皇说一声,一定要好好的教育这个小女娃。 千万不要以小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作为借口了。 你看他这个样子。 哪里像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这样一想着。 洛溪南去看青雪,却半点也没看到美人的容颜 青雪在躲着他。 洛溪南顿时觉得自己委屈。 而且心里面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气在的。 毕竟自己这样掏心掏肺的——其实也没有吧?对待青雪,结果被青雪燕麦。 自己刚才这样要死要活的,冒着生命威胁——肯定是没有的。去就这个小丫头。 结果现在青雪好端端的不知道在摆哪门子的脸色给她看——摆的脸色是你不是知道的吗! 你这种真的是太讨厌了。 青雪如果知道了洛溪南的想法一定会这样想。 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 洛溪南于是很诡异地配合着洛云瑶道:“自然,你的娘亲可是我们碧落国数一数二的美人,风华绝代。” 废话了。 洛云瑶的娘亲不就是他洛溪南的娘亲吗。 况且了。 碧落的皇后能坐上皇后除了贤良淑德以外这一份的温良大方,必须还要有美貌啊,不然怎么能够担上**一职责呢。 青雪的目光很快在洛溪南这一句话之下暗淡了下来。 洛溪南一直观察着青雪,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神色。 ------------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还敢问我这两个球的故事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模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其实更应该说,洛溪南刚才就一直是等着看青雪这个不高兴的表情。 洛溪南说道:“傻丫头,你这么能这样的可爱?” 青雪瞪了他一眼,委屈劲上来了赌气道:“哪里有你娘子可爱?” 洛云瑶“嘻嘻”了两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洛溪南睨了这人小鬼大的小家伙一眼,抬头就是深情款款,风华自成地看着青雪,笑着道:“那也行,我娘子最可爱。” 青雪被这人这样的看着心里一悸动,而在这顷刻之间又听人这样的说话,心里面的那些愤怒是真的恼了,气呼呼道:“快点找你娘子去吧,不要在我的面前碍着本姑娘的脸了!” 青雪越是这样洛溪南就越觉得她可爱而且是那种可爱到想要捏脸的程度了,控制住了自己伸手揉捏人的冲动,想了想,笑着道:“对啊,我现在不就是在和我的娘子说话吗?” 青雪下意识就要转身四处寻找这个传说之中的娘子,脖子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抬头恶狠狠的一瞪人:“你说谁是你娘子呢?!” 洛溪南装作被这人这样子给吓着了的委屈模样,苦笑着道:“难道不就是你吗?娘子这样的凶我,我实在是很伤心。” 青雪瞪眼,心里面忽冷忽热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总觉得怪兮兮的,半响才是反应了过来,洛溪南这个混蛋都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小女孩了,居然还敢过来撩拨轻薄她这个良家女子。 越想越是是生气,一下子也忘了自己打不过他这个事实,手中的两个珠子一动,就伸手成爪,直直地袭向人的脖子:“你这轻薄浪子,长了一双瞎眼睛,居然还敢调戏本姑娘!” 洛溪南自然是又能力躲避这一遭,并且还能够轻松地反击青雪,只是在这一下之时,洛溪南却是狭长的凤眼一眯,马上就做出来了一副更加委屈更加可怜兮兮的样子道:“这位姑娘,在下一心心悦你,行的虽然算不上君子之道,但也委实是算不上轻薄这重的二字吧?不知在下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可还能改?” 青雪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洛溪南这一番话, 而是洛溪南避也不避的直直就收了她刚才那一遭。 虽然青雪留了情面,到底是气得极了一下,力道已经用到了五分。 她一低眼,就能够看见洛溪南瘦劲的脖子在她的爪子之下慢慢地溢出来了血迹。 男性的脖颈,有力的生命力,雄心的律动,而那温温热热,粘稠的鲜血已经稠腻地在指甲盖上。 青雪霎时间绝得愧疚,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洛溪南现在在惹他,也不至于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十分地理直气壮了,笑着伸手在洛溪南的脸上拍了拍:“这倒不是什么落花无情,流水无意的戏码。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再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洛溪南看着青雪那青葱一样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过,眼中的色彩暗了暗,唇角一动,问道:“为什么?在下着一片赤诚之心,是真心喜欢姑娘的。” 青雪唇瓣一动,嫣然道:“我这个人或许没有什么很高的出身,却是有很高的傲气。容忍不了我的丈夫身边有第二个女人,更不要和我提什么共侍一夫的话头。想都不要想!” 睨了洛溪南一眼,觉得话应该再重一点,又淬了一声:“门都没有!” 她做出来的凶狠恶煞的样子,洛溪南不但不觉得凶狠,反倒是每一个衍射,每一个动作都是十二分的可爱,洛溪南憋笑憋得痛苦,为难道:“可是在下至今为止也就喜欢过姑娘那你一个女孩子,不只喜欢过姑娘你一个人。家里面更是孤孤单单,夜里只能想着姑娘独眠。” 夜里想着姑娘孤眠? 青雪感觉脸上真的是红了,连忙退开来了几步,也没心思收拾这个浪荡子了。 脑子里面来来回回就是回放着这一句,“夜里想着姑娘独眠。” 青雪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是秦大将军是喜欢经史子集的大将军,他手下的人虽然比不上他的博览群书,好歹却是知道一些名著的。 青雪想着洛溪南话中的内容,总觉得都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发侧。” 洛溪南和洛云瑶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青雪好端端突然退开捂脸是怎么了。 两人都是特备的担心,对过了眼色之后,洛云瑶就一颠一巅担心得不行的跑到了青雪的面前,拉着青雪的手来来回回的晃,以保证小姐姐没问题,继续道:“青雪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青雪低头看着这个小姑娘,这才慢慢的想起来刚才洛溪南到底说的什么。 没有喜欢的女子? 那就是这个小姑娘的母亲是单喜欢洛溪南? 家中没有妻妾? 那就是说这个小姑娘的母亲其实是没有名分的? …… 也就是说洛溪南玷污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还给她生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而洛溪南不进不喜欢人家,居然还连一个基本的名分都没有给人家女子? 这简直是……人渣! 如果不是洛云瑶小小的手掌还和青雪紧紧握着,不然青雪一定现在又得爆炸了,一定得将洛溪南给狠狠的打一顿。 但是青雪毕竟是直言不讳的江湖性子,脾气更是刚烈,立刻气愤道:“洛溪南,你这个混蛋,玷污了人家姑娘,还生了这样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居然没有给人家名分?” 那一双眼睛瞪着,柳眉竖着,口齿伶俐,全是愤怒。 洛溪南和洛云瑶都要被逗笑了。 好在洛溪南到底不是一般人物,他忍着笑,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做疑惑状道:“什么姑娘?什么女儿?你在说什么啊?” 青雪一愣,也知道了额哪里不对。 洛云瑶抿了抿唇,正想要说话。 洛溪南见她这样说话一定得笑场,于是连忙打断道:“青雪姑娘,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洛云瑶偏偏现在不依洛溪南了,鼓着快要笑场的小嘴巴,晃着青雪的手道:“我才不是这人的女儿呢,我的父亲可比这人好太多了好吗?!” 洛云瑶这话一说出来,抿着小嘴巴,实实在在是努力在阻止自己笑场的表情。 洛溪南警告的看了洛云瑶一眼。 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洛云瑶笑场了,他们两个一定一起死定了。 洛溪南一将目光放到青雪身上,就发现青雪在疑惑他刚才看洛云瑶的眼神,他毕竟是一个急中生智的,立马道:“这丫头这话说得实在是污蔑,我觉着,如果有朝一日,我做了父亲一定会对我的孩子各种宠着的,怎么可能还比不上我的父亲呢。” 恩……父皇,有点对不起你了。 洛溪南就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青雪。 这一番话是前面猜对者青雪告白了,那架势看起来本身就特别像是在求婚,现在又在讨论孩子问题,这是在是让青雪这样的小丫头觉得有点大事不妙的秘制害羞。 青雪扭头,低声道:“谁管你以后带孩子。” 洛溪南赶紧道:“怎么能这样说呢!以后孩子还不是我和青雪姑娘你的。” “你可别再这里污蔑我的清白!”青雪立马道,这样一说好像也不对,毕竟洛溪南这话说的是未来式,也算不上市在污蔑她的清白。 ……恩,越想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青雪觉得自己的脸上真的是快要红透了,撅了一下嘴,才发现现在问题压根就不在这里:“等等,如果说这个小姑娘不是你的女儿,那他是你的什么人呢?” 洛云瑶立刻觉得现在是展示自己位置的时候了,立马抬头看着洛溪南,欢快道:“他当然就只是我的哥哥啊。同一个爹爹和娘亲的啊。我们两长得这样的像,难道不明显吗?” 青雪眼睛瞪了一下,不能反映过来。 求证明的看着洛溪南,洛溪南点了点头。 青雪郑然。 感情儿,你们看着年龄相差这样的大,结果只是兄妹? 你爹爹娘亲也是厉害了。 青雪这样的想着,又觉得好奇,再去细细的瞧洛云瑶的模痒。 洛云瑶不知道青雪在瞧她。 这小公主还在为逗弄了这个可爱的小姐姐,将小姐姐给欺骗了一遭而感到好笑。“洛洛”地笑着,压根就停不下来。 青雪这下看着小家伙捂着嘴笑的样子,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两个人大概刚才是在联合起来糊弄自己呢。 她一直是一个直性子的,愤怒的看着洛溪南,道:“你们刚才是故意的?” 洛溪南其实也是想到了青雪可能会看穿,自然已经想好了转移人家注意力的方法:“在下看着青雪姑娘的这两个球,实在是精妙绝伦,不知道可否有幸一赌呢?” ------------ 第四百一十九章 这个球会出大事情的 青雪扭头,肯定还是生气的,并且一点也不想要理睬他的,很直接的拒绝道:“不给看。” 洛溪南先是一脸的问号,但是转念也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这人会这样的说,毕竟刚才青雪已经知道自己被他们这两个坏心眼的人给欺负了一遭,现在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洛溪南作为一个出色的皇子,自然是脸皮厚得意比之辈,立马就道:“既然青雪姑娘不愿意将此等尊贵的宝物给在下一看,在下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辈,那么现在是否请问一下这两个珠子的来历呢?” 青雪将脸往着另外一边转开,做拒绝状,毫不客气道:“不给讲。没心情。” 洛溪南的脸皮再接再厉,坦然道:“那么,请问什么时候青雪姑娘能够有心情同在下讲一下这珠子呢?” 青雪隐隐约约有种这人的脸皮似乎有点厚的感觉,但是毕竟和这人的交集也没有那样么的多,而这种的交集里面,一个他是谷主,叫了他一命,还请他吃最好吃的胡萝卜。 青雪那个时候觉得那完全应该是一个智障。 而再一次的相遇。 青雪是在被两个人追逐着,一起敌对着。 青雪很明白自己寡不敌众,形单影只得很。 ……好像这个形容词那里有点不对。 但是很明显,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是洛溪南再一次的出现,并且救了他一命。 虽然那个时候的青雪还是是没有改掉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智障的这种想法。 但是无论怎么说。 可是这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并且自己应该好好报恩,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青雪一直是觉得如果对方是个智障那么一切好说。 可惜现在的问题是对方不是。 对方是一个刚刚才把自己偏得团团转的人。 青雪隐约觉得自己要玩完。 好像哪里都特别地不太好。 一时间又没来得及弄明白。 现在见人这样的脸皮厚,不由得引发了人生的深思。 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一本正经地对着洛溪南道:“我这个珠子可是宝贵金贵得很。我给你看……” 洛溪南听到这话以为青雪对自己放松警惕,并且已经遗忘了刚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喜不自禁,正要夸青雪大人大量,心胸和人一样美丽。 这时就听见青雪特别一本正经地道:“给你看这个珠子的恩情,就相当于一个救命之恩把。正好我也有两个珠子。” 洛溪南:“……” 不得不说,青雪着着实实是的错了算盘。 洛溪南作为一个皇子自然是本事斐然,况且就单单凭着一张脸皮就是打败天下无敌手。 只听得洛溪南笑着道:“在珍贵的珠子怎么可能会有青雪姑娘的这一条性命最珍贵呢?在在下的眼中,青雪姑娘的性命绝对是最重要的。这个千金不换。” 青雪一时间很尴尬,感觉自己就这样被扣上了不尊重自己性命的帽子,而且还翻身有点困难。 她这个人除了在自己绝对崇拜的人面前,不然一般情况下还是很自傲啊的,更何况,她之前才给洛溪南定下来了一个智障的名号。 很快就笑了笑对着洛溪南道:“我也是觉得我的性命,我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公子的这话说得这样有道理了。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观看我这这两个珠子的打算,那么青雪一定是不如众望的。” 洛溪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疑惑自己好端端的话,为什么会产生一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错觉,他认真地想了先,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只能够保持缄默。 青雪见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很高兴,也不管不顾,这个上风到底是如何站过来的。 她心里面怎么可能会忘记之前洛溪南和他这个小妹妹气欺骗他的事情——但是这个小妹妹这样的可爱,一看就是受了他这个坏哥哥的蛊惑。 这样一想着,青雪觉得洛溪南实在是太坏了。 输到底内心深处却不是特备的反感。 并且青雪总觉得自己是能够压制住这个坏坏的洛溪南的。 这个想法青雪从来没有印证过要怎么样实现。 毕竟现在一想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明显。 青雪压根在武功上面完全不是洛溪南的对手。 可能青雪要加上这两个珠子才能够打赢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 等青雪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的时候,青雪就更加不可能将这两个球的秘密给洛溪南说了。 笑话,如果是让洛溪南研究清楚了这两个球的习性,万一有一天想出来应对的对策,那不是很惨吗。 武艺上面,这是一说。 而气人的是,经过了刚才一战之后,青雪就会发现,其实在智商上面,洛溪南似乎也更胜一筹。 这个情况就十分的愁人了。 这些,好在,青雪都没有来及得细细的思考一下。 青雪其实是那种人,本来的性子里面是不服输的。 可是她就算是再不服输,趋利避害这个道理毕竟是明白的。 在加上这么多年跟着秦璟颢走南闯北,这里做事哪里做事的,早就已经练就了一番的好本事。 很具有意识的会比自己厉害的敌人研究一番,吸取他身上优秀的地方化作自己的优秀。 当然那是在一定的安全范围之内的。 而如果是那个能力比自己强的敌人发现了自己,并且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时候,青雪一定会溜得比兔子还快,况且狡兔三窟,敌人一定是任何一个地方找不到她的。 现在的青雪并没有很强的意识到了洛溪南比他强。 而且也没有很清楚的意识到洛溪南这个比他强的人对她有着很深刻的企图。 这时候整个青楼有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而青雪又正好深陷在了自己的思维里面,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回过神来还是洛溪南叫他的,青雪听到洛溪南笑着继续问道:“青雪小姑娘,你这两个球到底是什么来历。” 青雪想事情想得入神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况且还是这种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会告诉这个人的内容。 这不禁让青雪产生了一种这个人死缠烂打的错觉,她有些气恼道:“你怎么还砸问这个问题,真是的,你烦不烦啊,你不烦我都烦了。” 洛溪南确实一个好脾气的。这个有点青雪一直在享受着,但是自己却重来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很肆无忌惮的运用着这一点。 按照洛溪南的好脾气自然是没有恼怒的,他回答道:“恩,问这个问题,好想确实是显得我有点死缠烂打,其实我只要是想说,青雪姑娘,你刚才真的是运用着两个球的功力吗?恩……这两个球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功力。” 嘿,瞧着人竟然将主意达到了这两个球的功用只上了。 青雪觉得这人确实是有点脸皮厚,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转头做毅然决然的样子,回答道:“我连这两个球的来历都不会告诉你,更不要说是关于这两个球的功效了,还请公子不要在做这些一点也不考不的梦了。” 洛溪南笑着抿了一下唇,动了动唇瓣,最后还是好脾气地提醒青雪道:“那好吧,晴雪姑娘还请看看后面吧。” 洛溪南这话说得正经了。 青雪下意识的就自然而然地去执行了,也没有再多问一句。 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已经从变大的珠子下面出来了。 虽然看起来这两个人板着个珠子特别的费力,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的看到了,在两个人搬珠子的后面,是越来越轻松的。 青雪动了动嘴唇,喃喃道:“怎么会?这不可能啊。” 洛溪南的脾气是棉花做的,真的是好到了有点圣母的情况——当然,跟在洛溪南这个哥哥身边这么久的长公主殿下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个棉花一样的脾气是青雪小姐姐的专属用品,其他的什么人,想都不要想!包括她这个亲身的,关系最好的妹妹。 洛溪南很关心地走到了青雪的身边,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青雪现在看着自己的球,方寸大乱,觉得自己很没有依靠,现在洛溪南这样一上来,并且十分主动的表示想帮助她,就一股脑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倒豆子一样的想把一切都说给洛溪南听:“这两个珠子是绝世的好宝贝,被珠子压下的人向来是立马断魂偿命,这么多年来,我向来是例无虚发,百发百中,一下断魂的。现在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出来呢?” 洛溪南的眉头凝重了一下,很明显,现在青雪很慌。 青雪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青雪现在的黄鲁昂让洛溪南很心疼,于是他很负责人,很靠谱地先帮助青雪将关系理清楚来:“这个珠子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功效?这个珠子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没有什么弱点和克星吗?” ------------ 第四百二十章 风月之中自有风月人 青雪茫然的摇了摇头,茫然无助道:“没有的。这么多年来,这两个珠子都是无敌的,一旦我遇上了生命危险的时候,只要是使出这两个珠子一定是能够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的。” 洛溪南震惊了一下,他知道这两个珠子厉害,但是现在这种厉害法,倒是颇为勾起了他的兴趣。 作为从小是被君子培养的洛溪南在心中起了还心思之后,有些想要责骂自己,转念一想就发现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毕竟现在在洛溪南这个大公子的眼中,青雪已经是他认定的人了,就算是现在青雪暂时还不是特别的喜欢他,但是大公子相信根据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是能够获得伊人的芳心的。 到时候,青雪和他就是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自然是不分你的我的。 这也就不算是觊觎了。 洛溪南在心中将一切的算盘都打好了,突然间发现现在还是没有获得准确地解决这个主子问题的方案,这个时候大公子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他急于想帮青雪将问题解决,问青雪的方式不是特别的恰当,导致了很大的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洛溪南改口,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细细的将这个话题给问清楚了:“好,先别急,没事的,先不要慌。” 洛溪南先是游刃有余的将青雪给安慰了一番,才开始打开本来要将的话题:“现在我们来理一下,到底这个珠子是有什么来历?” 问话的语气十分的温柔。 完全给了现在处于紧张慌乱,迷茫情况之下的青雪百分百的安慰。 青雪的心里面有底了,下意识的就跟着洛溪南的问话走:“是我主……” 说到了主人,青雪才猛然的一醒神,面前就是洛溪南温柔诱惑的眼睛。 青雪动了动嘴唇,咬了咬唇版,凶狠狠道:“这个珠子的来历,我说了不给你说就是不给你说,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的死缠烂打呢。” 洛溪南刚才才看到了希望,很快就变成了梦想的打破,不由的有些沮丧。 但是他还是敏锐的从青雪的话语里面发现了。 主人? 果然不出所料。 青雪虽然是本事极大。 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青雪作为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哪里来的这一手的好功夫呢? 一定是有人教的。 那个时候,洛溪南最开始的猜测就是青雪应该是某个江湖门派的弟子,或者是武学世家里面的女徒弟。 这个猜测还算是靠谱,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当时洛溪南是从河里面救了青雪,以及现在青雪出现了青楼这种地方。 江湖从来就是高深莫测的地方。 青楼这种花街柳巷本来也就是江湖的一部分。 江湖的事情,虽然洛溪南是了解一些的。 但那还是毕竟作为一个皇子,洛溪南的重心还是在国家大业之上的。 虽然对青雪的情况有一些基本的猜测,到但是也并不笃定,而且也并不认死理。 可是现在青雪却是说出来了一个关键的称呼词语。 主人。 这种 称呼在江湖之上自然是不匮乏的。 但是根据洛溪南的直觉,或者说是洛溪南多年的研究表明,青雪的这个主人虽然是又江湖的背景,但是一定是朝廷中人。 这个范围看起来是缩小了。 洛溪南是一个思维紧密,思考周全的人,很理智的明白,这个主人的搜索范围其实还是很大的。 毕竟整个大陆之上并不是事只有碧落这么一个国家,况且,就算是只有碧落这样一个国家三生六部二十四司,再加上各个地方官员。 这里面的人员牵涉就众多。 再说了,这个大陆上面还有天盛和西秦这两个过强大的国家,以及一些不是特别强大的小国家。 这些一个个的,没有一个是能够逃脱嫌疑的。 洛溪南很快就放弃了对青雪的主人无所谓的探讨,继续还试图继续循循善诱青雪,想要获得更多的东西。 “青雪姑娘是说了绝对不将有关于这两个稀世珍宝的珠子的来历和功效告诉在下,但是刚才是大家战后一切讨论,轻松愉快,可实现啊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啊, 这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很快就要来找晴雪姑娘你的麻烦了,我们自然也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将秦雪姑娘你的两个珠子给弄坏了啊,或者是怎么样来继续对付这两个坏人啊,是吧?” 洛溪南说了这么大一段,看起来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秦雪先是怔愣了一下,却还是很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很快就想出来了洛溪南这里面的逻辑陷阱,义正言辞的反驳他道:“这两个人,既然南玉凤和着黑衣人刚才是被我的珠子给镇压了,就算是我的珠子现在的功力大不如前了,但是南玉凤和黑衣人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还很乐观呢?她还想要打我?他们还能够打赢我?姑且过来,放马看看!到底是我手刃他们,还是他们将我打到吐血。”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的具有侠气,肝胆异常。 洛溪南先是被青雪说这话的美丽模样而动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现在的情况,以及这珠子现在的情况,心下震动。其实本来洛溪南不需要这两个珠子,也是具有能力将这两个小贼给打得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认识,他刚才也就是想要哄哄青雪,没想到用错了法子。 闲暇懊恼了一下。到底是常年在皇宫里面的人,聪明异常,很快就又生一记。 到底还是好脾气的软言语相劝青雪道:“好好好。我自然是相信我们武功第一厉害,独步天下的青雪姑娘是能够将这两个小卖贼给打得落花流水的,但是这话说得好,我们现在更应该关心的不是怎么样将这两个人给打死,而是这两个绝世无双的珠子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难道不是吗?现在这番要知道到答案,也就只有从这两个混蛋手下着手了,不是吗?” 青雪总算是觉得洛溪南这话没有问题,渐渐放下了心里面的防备,询问洛溪南道:“那么我们要怎么下手呢?” 洛溪南看着青雪总算是相信了自己,心里面高兴得很,自然要立马表现出一幅靠谱的样子来,肚子和青雪特别理智得道:‘既然是要弄明白这个珠子是怎么样失灵的,我们除了知道这个珠子失灵的时候遇上了什么,我们还应该明白这两个珠子到底是又着什么样的来历,这两个珠子到底是又怎么样的功效,这样我们才可以弄明白这两个珠子的弱点,以及怎么样来拯救这样两个珠子,青雪姑娘你说是不是?’ 青雪既然是已经相信了洛溪南,自然是不会在怀疑洛溪南这么一番话下来就是为了探取有关于这两个珠子的来历问题。 这一点青雪和她的主人秦大将军学了一个十成。 很难有人让他们相信,但是如果是相信了就一定不会在怀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作为一个政治家必须具备的素养。 洛溪南心里面十分感动的看着青雪真的打算要好好的告诉她这两个珠子的来历了。 青雪也确确实实的说了,只不过是将是主人秦大将军送给他的只字不提,也不提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样得到的这个主子。 只是说,这两个珠子一个是来自最东边的海洋渤海里面,一个是来自最西边的山川,冰山啊之中。 这两个珠子集日月天地之精华…… 洛溪南很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再也没有主人的这个问题,但是青雪能够将这两个珠子的来历告诉他就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他这个人很知道进退,很有分寸,自然是不会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现在还需要很明明白白地将两个珠子给夸上一夸,洛溪南做激动状对着青雪道:“我早就已经看出来着两个珠子不是凡间应该拥有的东西,倒是没想到这两个珠子竟然是这般妙不可言,集日月天地之精华,东西子桂冠,更加上着前年在海水里面,在冰山里面的积淀。这样的珠子,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洛溪南这一番话下来,甜言蜜语的,虽然都是在说那两个珠子,但是却很明显的早已将青雪给说得轻飘飘不已了。 青雪本来是对洛溪南听警惕的,现在一看到洛溪南这样的说话,再加上自己本来也就是挺骄傲自豪的小性子,立马就对着洛溪南道:“有空给你仔仔细细的看看这两个小珠子。他们长得可好看了呢。” 洛溪南喜不自禁,立马对着青雪做了了一个礼节,周到万分地对着青雪谢谢道:“在下还在这里先谢过晴雪姑娘。” 心里面却是在不断的给自己点赞,你看,青雪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是要看这个珠子,看一个抵押一条命,现在还不是在自己的几番口舌之下已经是人民的不再计较这些了?什么在抵一条命的话,只当是废话罢了。 洛溪南不禁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会讲话的人。 ------------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洛溪南正在这边怡然自得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家的小妹妹在干嘛。 “青雪小姐姐,你的这个西山冰川的珠子真的好舒服啊,温温凉凉的就像是海水一样的。云遥都快要舍不得还给你了。” 洛云瑶小公主软落落的嗓音嗲嗲地响了起来。 洛溪南在一边震惊了一下,目瞪口呆:“……” 看着自家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到了青雪这两颗珍贵得不得了的珠子,早就已经在手里面把玩了一番,并且已经给出来了很中肯的评价了。 洛溪南想起来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费了一大片的口舌,费了老半天的劲终于是让青雪的这一方尊口打开,暂时允许给他看看这两个珠子的芳容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很不公平。一时间只能够呆呆地瞪着洛云瑶这个小叛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雪自然是在余光之中看见了洛溪南这个有趣的反应,心里面都快要笑出话来了。 她终于是想起来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对洛溪南的评价。 傻傻的,特别好欺负的样子。呆呆的,特别的可爱。 刚才和洛溪南一发伶牙俐齿的时候,洛溪南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这样才对嘛。 本来就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嘛。 青雪这样想着,之前已经在洛溪南身上贴上的可爱的标签,是怎么样都已经撕不下来了。 洛溪南自然不知道自己英俊潇洒威武霸气的形象居然是这样的。 洛溪南现在还沉寂在自己居然连洛云瑶这个才是今天认识的毛丫头都算不上的忧伤感之中。 青雪既然是已经将洛溪南都成了这个样子,当然是不可能在在洛溪南的身上火上浇油了。 她心里面对于现在这个反应已经是很满意了。 况且,自己作为一个武功明显是比洛溪南这个公子哥差劲的,也没有必要火上浇油了。 况且,青雪现在想起来自己已经的两个珠子的威力现在更是不知道怎么的,已经下降了。 这种情况之下更不可能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青雪想到了这里,又想起来刚才洛云瑶小姑娘已经给了她一个橄榄枝了,青雪自然是要用一用的。 立马半蹲下自己的身体,目视着洛云瑶,露出甜美的笑容,很温柔的安慰道:“这个珠子可是没有小妹妹你可爱啊,没有你珍贵啊。小妹妹,你也是特别的温温凉凉的难道没发现吗?特别的可爱。” 这话一说出来,还十分自然的伸手在洛云瑶的小小脸蛋上面亲昵地捏上一捏。 洛云瑶很娇羞的脸上一红,超级娇羞的样子,两个人进行着商业式的自夸道:“当然了,姐姐你才是最温温凉凉的啊。超级舒服来着呀。” 说着还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一样的,伸出来自己软嘟嘟肉呼呼的小爪子伸手抓住了青雪的手掌。 这小丫头妮子,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这样的受宠,而自己的哥哥那边有事那样的门前冷落,于是很愉快的就要炫耀一番。 毕竟能够在自家的哥哥的面前炫耀一番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不抓紧机会更待何时! 于是洛云瑶立马就抬头挑衅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是这个哥哥将自己给带出来了。 况且,还是洛溪南这个哥哥将自己给带到了青雪这个对自己超级好的小哥哥的面前。 这样一想着发现自己实在是……很幸运。 毕竟如果不是洛溪南带进来遇上的这个人,自然是想要洛溪南重视这个人的原因,而因为注视这个人,洛溪南才会重视青雪。 只有洛溪南重视青雪了,洛溪南才会被洛云瑶的炫耀给伤心到。 这样子的情况之下,洛云瑶立马抬头对着洛溪南很骄傲,很自豪,很炫耀地说道:“真的是温温凉凉的哦,特别的舒服啊。” 洛溪南听到了这一番话,心下的第一反应是看着青雪那漂亮嫣然的脸蛋,脸上都是动然的笑容。 温温凉凉,如水一样。 这样的词语实在是让人心神荡漾。 洛溪南心神荡漾了一番,立刻开始警觉自己的这个行为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对当的,思考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打算出来,决定暂时还是先将矛头都指向洛云瑶这个小丫头片子,笑了笑道:“云遥丫头,你青雪姐姐喜欢你,将他的珠子给你玩了一番,这可是你溪南哥哥求了好久才求过来的机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而你这样小丫头却是在一句话一投足之间就已经得到了你青雪姐姐的合格殊荣,云遥丫头,你也不是一个没有能力报答你青雪姐姐的人,你自己说吧,你觉得你应该怎么样的来报答你的姐姐呢?” 青雪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洛溪南。 洛溪南对着青雪笑了笑,无声地对着青雪做口型道:“可不要小瞧我们的云遥丫头,她的小礼物绝对是不会让青雪姑娘你失望的。” 青雪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洛云瑶一听到自家的哥哥的这话,心中就说道不好。 虽然说自己本来就是应该好好的报答青雪姐姐,而且自己也很喜欢青雪姐姐,但是这和要送东西给青雪姐姐压根就是两码事,更何况还是在洛溪南哥哥的监视之下要送东西给洛溪南哥哥,这压根就是大危机! 洛云瑶平时视若珍宝的那些小玩意洛溪南哥哥都是知道的。 而根据洛溪南哥哥睚眦必报的性子,而洛云瑶刚才还特别不是抬举的已经是将洛溪南给挤兑了一番,那么这也就是说,洛云瑶可以看到之最珍贵的东西要被洛溪南哥哥给无情的掠夺送给青雪小姐姐了。 她很深以为然地发现自己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但是又没办法阻止大哥一切的行为,气死了的小公主能够说:“恩,青雪姐姐,你喜欢什么,只要是云遥能够找到的,一定倾尽全力给青雪姐姐拿过来!” 洛溪南立刻阻止了她,笑着道:“把云遥丫头你最喜欢的小玩意送给你青雪姐姐,你青雪姐姐一定高兴。” 青雪听着这两兄妹你来我往的,心里面虽然也没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他对于洛溪南的了解,绝对是这个坏心眼的想要欺负洛云瑶这个小可爱。 虽然洛溪南这话听起来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青雪却是半点也不上当的,毕竟……恩,好吧,他们可是欢喜冤家,不闹腾不欢快。 洛云瑶心里面正十分地惆怅,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青雪小姐姐诶这样说道:“抢人家小妹妹的喜欢的东西,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怎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呢?” 这话一说出来自然是要去安慰被自家亲生哥哥欺负了的洛云瑶,很善解人意的,温柔地哄着小女娃子道:“没事啊,青雪姐姐不要云遥妹妹你喜欢的东西。” 洛云瑶心里面听到了这话已经是乐开了花。 而且青雪姐姐还特别义气的把坏心眼的洛溪南哥哥给教训了一顿,实在是教训得太好的。 洛云瑶悄悄地抬头看着自家的哥哥被青雪小姐姐教育了,而且还是一副青雪说什么都对,完全不反驳的受气包模样,和欺负自己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心里面就更加的解气了。 叫你为老不尊,总是欺负你家可爱的小公主妹妹! 洛云瑶在心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 心中却是有着另外一番的打算,一定要将自家的青雪姐姐给哄得好好的。 以后教育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坏哥哥可是都靠她了! 小公主在心里面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时刻看着自家的哥哥被青雪姐姐欺负的样子。 这个可比那些闲话本子好看多了,比戏台子上面那些才子佳人有趣多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 小公主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行动派,立马就转头讨好青雪道:“可是云遥觉得溪南哥哥说得也不错啊,既然是想要报答青雪姐姐,云遥确实是应该拿出云遥最喜欢的东西啊。” 洛溪南感兴趣的跳了一下眉头。 刚才小丫头在听见了要拿自己最喜欢的小木偶送给青雪姐姐的时候是怎样一番痛苦的表情,洛溪南还历历在目。 这小丫头这么快就已经看开了? 根据洛溪南对自家小公主妹妹多年的了解。 洛溪南只想说一句:“呸,我这个做哥哥的才不信呢。” 话虽然是这样的,毕竟还是需要表示的,想了想,就当着青雪的面问洛云瑶——必须要让青雪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单纯可爱。 小公主就听见了自家的小哥哥用着和青雪姐姐一样温柔的语气道:“你真的舍得将你的那个人偶玩具送给你青雪姐姐了?你能够懂得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也给大家分享,做哥哥的我很高兴,同时也希望我的好妹妹能够说道做到。” 洛云瑶本来就是和青雪客气一下,没想到却是又给了自家坏蛋哥哥可乘之机,差点就要哭出来。 ------------ 第四百二十二章 哥哥嫂嫂和小姑子之间的故事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之后,脑子里面确确实实是怔怔发蒙的。觉得两眼一黑,几乎都可以昏过去了。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很不妥当——万一被青雪小姐姐诶发现了自己不是一片的真心可怎生是好! 洛云瑶想到了这里,觉得和洛溪南这个哥哥的夺人偶之仇不共戴天,以后一定要多多怂恿青雪姐姐多多的欺负自家的哥哥,而且自己一定要在场看热闹,最好是欺负得越狠越好。 心里面打定了注意。 洛云瑶在心里面一边一边的告诉自己,一个人偶不算什么,以后一定还能够找到更多更好的,现在是舍不得儿子套不到狼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稳住。 一定要具有十分的信心,能够将这个大坏蛋哥哥绳之以法。 好不容易小姑娘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耷拉着脸,显得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很快就要不属于我了的可怜兮兮,但是为人的本身还是特别的善良的想要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自己最喜欢的小姐姐。 也正好是洛云瑶小公主没办法调整好的自己的神色才导致了自己最后完全的战胜了不靠谱的哥哥。 连洛溪南这个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卖妹妹的哥哥看到了自家的妹妹这个样子也觉得自己就这样抢了云遥丫头的木偶实在是过分。 虽然这件事情是云遥丫头自己挑起来的。 在青雪姐姐那里得到了便宜就对着他这个哥哥卖乖。 这样下去可怎么可以! 洛溪南虽然是整治不了青雪,但是整治洛云瑶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不过到底是当哥哥的,说不疼妹妹也就是口上说说,现在洛云瑶这个我见犹怜的样子当然还是让哥哥心里面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抽搐了的哥哥觉得自己的江山大业就已经快要建成了。不能毁在一时间的心慈手软上面。 不让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吃吃苦头,她是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肘到底应不应该往外面拐。 到底是应该和着青雪给她的好处,来挤兑他这个哥哥。还是应该仗着青雪对她的疼爱,来帮助他这个哥哥追青雪这个小姐姐。 洛溪南心里面想到了这里,觉得果断最后能够追到青雪才是人生中最应该干的大事,相比之下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妹妹的小小心疼完全不只得一提。 毕竟洛云瑶也就还是一个小娃娃,这个夺木偶的故事充其量也就算是童年阴影而已。 而如果自己不能够让洛云瑶明白要和自己一起追青雪,以后万一是然青雪给逃跑了。 那可不是影响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况且,看样子洛云瑶这个小姑子其实也是特别的喜欢青雪小姐姐的。 而且青雪也对洛云瑶不错。 洛溪南脑袋里面已经脑补出来了以后将青雪给娶到了家里面,家里一片的幸福和睦,和和美美的模样了。 心里面高兴极了。 转头本来是不想要看洛云瑶可怜兮兮的样子,结果这一转头倒是掩饰了他自己想入非非的模样。 好在,那边的两个姑娘都没有发现洛溪南仙子阿这个出格的行为,还在心里面一个劲的为这洛溪南跑出来的这个难题做着打算。 洛云瑶泪眼朦胧的。 而青雪……说实话,在发现原来洛云瑶小妹妹喜欢的木偶的时候,心里面确实是动了一动。 精致的木偶,上面是一刀一划的小小的精致的五官,清清楚楚的样子。 心里面飘飘然了一会。 又觉得像是洛云瑶长得这样可爱的小妹妹喜欢的木偶一定得是更加的可爱。 青雪真的是差一点六想要答应了这个礼物。 真的也就是差一点。 等她看到洛云瑶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之后,那些对木偶的联想都变成了自己这个夺姐姐的怎么能够这样的夺人所爱呢!一点也不君子! 心里面这样的想着。 青雪很快就将自己从对木偶的幻想的飘飘然给反应了过来,心里面挣扎了一下,就立马半蹲身子,先是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洛云瑶小姑娘的脑袋,再是温柔的对这小姑娘叮嘱道:“好了,你这个小丫头,你这样的小,本来就是还在玩木偶的年纪,看样子你是特别的喜欢着小小的木偶,是最喜欢的东西是吗?” 洛云瑶委委屈屈的点了点,也发现了自己可能是能够不用失去自己最爱的木偶玩具,但是想了想自己刚才的开导,又觉得如果不能够失去自己最喜欢的木偶玩具,可能就扳不倒大坏蛋哥哥,于是又紧接着道:“正因为是最喜欢的小玩具,所以才要送给小姐姐你啊,这样才能够先是出云遥对小姐姐的喜欢嘛。” 这一套话从洛溪南哪里偷来运用得很好,洛云瑶长公主的伶牙俐齿其实从小时候就已经可以看见端倪了,很快就听见小公主航乖巧的讨好青雪道:“况且,云遥喜欢玩木偶是因为云遥在皇……家里面只有云遥一个,好生的寂寞,是能够通过和木偶自娱自乐来打发时间,现在可不一样啦,云遥可是有青雪姐姐你的了啊,所以有了青雪姐姐你,云遥哪里还需要什么劳什子的木偶玩具。” 假装笑得很开心,假装自己很大方的,紧紧抓住青雪的胳膊,抱在怀里,继续道:“以后有青雪借机陪着云遥玩啦。云遥最喜欢青雪小姐姐你了!” 话是这样说着,抬头盲目骄傲的看着青雪,眼里面有着泪水,有着欢笑。 而一边的洛溪南听到了这话,背脊却是动了动。 不错嘛。 对于自家的小公主妹妹经过自己这样整治一番之后,这样的上道很是高兴。 因为洛云瑶很快就问青雪道:“青雪姐姐,你以后是不是要和云遥和溪南哥哥住在一起,然后我们一切愉快的玩耍啊?” 洛溪南虽然在心里面很无语的说,我和你青雪姐姐两个人就够了哪里还需要你这个电灯泡在这里碍着我们的事,但是看在洛云瑶这样诚恳的邀请青雪到他们的家里面去,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以后青雪如果是能够就在自己的家里面,那么洛溪南保证他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就一直讲青雪给留在他们的家里面。 让青雪做他的王妃,或者是黄飞,更甚至说是皇后。 碧落的一国之母。 碧落国其实民风开放,而且经过了上上上一个皇帝的整治之后,一个皇帝只允许取一个妻子,而且这个妻一定得和朝堂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这就直接将朝堂上面的利益和后宫的利益给分开叻。这种做法很聪明。 而碧落的百姓也很乐见其成,对于**的来历,是要是皇帝陛下喜欢的就好去,ITA的他们一管不管。 是很好的臣子和百姓。 洛溪南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并且在心里面向着回去之后还是可以让人给云遥小公主雕琢一个更加好看的小木偶。 用檀木雕琢。 用上上号的绸缎。 找最好的绣娘。 什么的。 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他家的小公主妹妹到底是怎么样的。 洛云瑶的心思也很简单。 她活了这么大,就只看到了青雪这个小姐姐能够欺负自家的哥哥,连父皇母后都一般不能够将青雪这个小姐姐怎么样。 毕竟洛溪南这个小哥哥确实是没有作出什么样不好的行为,因为这个小哥哥确实是很省心,很懂事,而且还会恩聪明。 况且洛云瑶的复还母后也是开明的,只要是该做好的事情做好了,其他的事情向来是不会管的。 这样的想着,洛云瑶觉得能够找到一个洛溪南哥哥的煞星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可不能轻易的放走了。 座椅一定要将青雪小姐姐好好的伺候着,恭敬的请到皇宫里面去,这样做了以后才能够每天看到自家的小哥哥被人凌虐的样子。 好爽啊! 叫你每天不当一个好哥哥,还老实欺负啊! 现在居然还搭上了我最喜欢的木偶实在是过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句话,三种心思,听的每个人都是有着不同的反应。 青雪在听到了这话之后,和洛云瑶以及洛溪南的反应自然是不一样的。 毕竟他们三个之间要说是有着天攮子别的,也就只有青雪和洛溪南洛云瑶小姑娘了。 说到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青雪是没有办法和洛溪南洛云瑶两姐妹一起回去的。 毕竟青雪是已经签订了要给秦大将军做事情的人,现在暂时想要做好的事情是将秦璟颢之前给的任务给做了。 说道秦大将军给的任务。青雪的内心凝了凝。 想了想,心里面紧张了一下。 对了刚才南玉凤和黑衣人还没与解决。 现在青雪自然是要好好的安慰洛云瑶小公主一番,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公主的,小公主长得可爱,嘴巴也挺甜的。 青雪道:“恩,虽然以后青雪姐姐能够陪着云遥小妹妹一起玩,但是这个小木偶云遥妹妹还是应该留着。” ------------ 第四百二十三章 洛溪南认真的打量这两个珠子 青雪一而再再而三不要洛云瑶赠送的小娃娃,这个行为让洛云瑶心里面又点突突的,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一点也没弄明白到底这个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所以觉得如果是想要让青雪小姐姐留下来,就一定是需要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和青雪小姐姐交换。 于是洛云瑶还是一直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青雪小姐姐从而能够拿到自己本来想要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向来就是这样的。 一样换一样,等价交换,便宜得很。 想到了这件事情。 可是要说的,该说的,洛云瑶都已经说了,现在想要在说什么挽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仗着自己小,所以在死角蛮惨了。 作为一个教养特别十分好的小公主,洛云瑶自然是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她只能够可怜兮兮的看着青雪,又用着要被抛弃了的可怜的语气继续道:“那么青雪小姐姐,你是确定的,你一定会留下来的对吗?” 美人注意到的地方,洛溪南将将自己的耳朵竖得特别的高,生怕错过了青雪的声音。 之前青雪确确实实是答应了,但是这一份的答应实在是恶劣,而且,这种恶劣的答应也不方便他们之后对于青雪的了解。 虽然洛溪南也会知道青雪应该是没有理由会离开的,如果是有理由离开的话,那一定就是因为青雪自己身份的问题,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青雪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洛溪南知道。 非但知道,洛溪南还想着,就算是这种情况,她还是要把青雪留下来。 这个第一眼就看上的,以后越来越深陷的人。 他一定是会留住的。 青雪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很沉默地将洛云瑶给看着。 她这样的看着洛云瑶,主要还是因为洛云瑶这样子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而且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看着洛云瑶,就是为了摆脱去看洛溪南的崩溃。 青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够直视洛溪南的眼睛。 感觉自己会辜负了她。 这种没有来历的,莫名其妙的话,青雪心里面只是隐隐有个底,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她有些惶恐。 这时候,正好看见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还真的是在从哪个的东方玄球下面爬了出来。 洛云瑶倒是觉得挺震惊的,毕竟他很少看见这么大的石头,还能够这样轻易的出来。 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给。 而青雪则是十分的高兴。 毕竟现在是找到了让清雪能够成功转移视线。 能够让洛云瑶和洛溪南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这样的尴尬。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以后,青雪果断的决定将一切的矛头全部都镇压到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身上。 只能够说他们的命不太好。 心下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才突然间缓缓的明白,自己到底是应该做什么。 一个飞身上前,然后手中的另外一个西方的玄球就已经变换了颜色。 洛溪南看了一眼青雪手中的那个玄球,很自嘲的样了扬嘴角,特别想要说自己还没有看过这个球。 真的太惨了。 这么一想不由得就会想起来和自家的小妹妹的矛盾的来源。 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看了一眼洛云瑶警告道:“你老实一点,我去保护你青雪小姐姐诶。” 洛云瑶当然是连忙点头。 想了想小姑娘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想了想看着洛溪南很紧张到:“可是万一是那样的情况的话,那我不是特别的惨嘛?” 洛溪南都已经是快要上场了,听到了自家小妹妹这样的说话,楞了一下,试图用洛云瑶的思考来想问题,疑惑道:“你是想要说自己好可怜,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洛云瑶听到了自家哥哥这句话,十分的震惊,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想了想方才想回答道:“可是我父皇说女孩子不可以打打杀杀的,我母后也说,女孩子不应该学习武功。” 洛溪南蹙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女孩子学一点武术还是挺有必要的,到不一定是打打杀杀,而且可以有一定的作为,比如说是能够保护自己,至少可以强身健体,不至于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小伤害都疼得要死要活的,而且还不会因为小病而**的。” “啊。”洛云瑶听到了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的哥哥说得很对,好吧,主要是想要说这件事情,自己好像确实很进场的妖妖呵呵的,觉得有点丢脸,但是又觉得不能够就这样答应了要去学武功,毕竟学武功这种事情,洛云瑶还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的,因为这种舞刀弄枪的东西,他自己真的是下意识的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洛云瑶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够打扰洛溪南了,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洛溪南到底还是爱着自己这个妹妹的,还记得刚才洛云瑶到底是说了什么,开口询问道:“既然是这样,你说的那个觉得自己很可怜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一下子再想其他的事情,下意识反映了一下,想了想又道:“恩,就是你们留着我这么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有人上来想要打死我呢,我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岂不是死得很快?可能你们都还不知道,我就已经死了。” 洛溪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半天,想了想问了一句:“所以我是不是有叮嘱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闹事吗?”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率先回答道:“可是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我又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会对我又什么企图啊,要不然你想孙悟空那样,给我划一圈,保证被人一定不会对我做什么,那么我一定答应啊。” 洛溪南额回答是给他一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小丫头,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刁民想要害你啊。” 总有刁民想害朕!!! 洛云瑶嘟着嘴心中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在说话了。 洛溪南遏制住自己想要在恶狠狠地打一下这个十分多事的小丫头片子,可是看着那边的青雪,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为了欺负洛云瑶而因小失大失去现在给青雪的相遇。 洛溪南身为一个向来是分明的人,很快就决定了到底是那边重要那边轻一些。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洛溪南也不再耽搁。 而那边的青雪早已经随手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给制服了。 并且将那个洞房的玄球已经拿到了手上,她看着南玉凤和黑衣人,哪里还有半点腹肌之力的样子。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其实青雪想要说的就是自己这样的小仙女,一定是不会遇上比自己还要残暴的。 那个洞房的玄球被收回来了之后,青雪认认真真的看了很久,抿着唇思考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洛溪南还没想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沉默了一下,就只是想要一个劲的去看勤学了,倒是忘了自己的正经事。 而青雪却忘记了自己之前好洛溪南老的别扭,或者是忘了自己还能够依靠洛溪南,他甚至是想都没来得及想,就已经伸手将洛溪南给拉了过来,就将自己手里面的两个球给交到了洛溪南的手里面,并且吩咐道:“这个交给你看,你快点帮我看看着两个珠子可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或者说是,我的这个洞房玄球是不是被南玉凤和黑衣人这两个贱人给弄坏了?” 洛溪南身为一个尊贵的皇子什么时候会受到着中毫不客气的命令? 这个世界上敢命令他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 也不对,应该是大概也就是青雪了。 况且命令的这个人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样是一件多么冒犯的事情。 而被命令的这个人却是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青雪,甚至他还觉得自己这样子特别的喜欢。 这种被青雪依靠的样子。 虽然自己也算是经常被人依靠了。 但是毕竟青雪是那个特别的人。 洛溪南接过了这两个珠子,眼中额色彩随着看这个珠子的眼睛,动了动。 这两个珠子一东一西,而在外猫上面就是一黑一白。 西方的玄球是用雪山至上的黑曜石做的,所以是黑色的,而哪儿洞房的玄球自然就是白色的了。 当然这不是特别大的回去。 如果要说这两个球在外贸上面还有什么样的特别。毕竟这两个球,身份这样的名贵,来历这样的不容易,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打算和目标呢。 也就是说玄球的本身上一定是又花纹的,这个花纹既然可以给玄球的主人启示的作用,同时也是为了方便球的主人继续行事。 而且如果对方不了解球的来历好花纹之间的联系,就一定会出现误会,从而产生很不好的效果。 想到了这里。 洛溪南摸索着手上的两个珠子。 ------------ 第四百二十四章 晴雪姑娘照顾好自己 青雪在一边操手看着洛溪南仔细打量,自己在一边看着的样子倒像是一对夫妻之间的男的做事,女的作业帮扶一样。 这样子看起来也是特别的可爱。 洛溪南在脑子里面这样的想着,心中也有着许多的操心,现在却是完全只想要以后也这样子就好了。 转头看着出那边早已经被青雪捆绑起来的两个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青雪就在他的身边不回答却是不太好,于是就微笑着开口,十分亲切的回答道:“你这两个珠子到真的是和你人一样的好看。” 青雪还在着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呢,就听到洛溪南这样夸她,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一点点动荡,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十分骄傲的语气,笑着说道:“那可是当然的了,毕竟像是我这样漂亮的而且又厉害的人,手里面的终极武器怎么可能会太差了呢,况且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是会显得特别的好吗。” 洛溪南有一点不能够抓住青雪说话的方式,想了想,便索性还是好好的看手上的小玩意吧。 越看越可爱的。 东方的球上面刻的是一条九尾的蛇,人面。 而西方的选球上面则是一个狮子头,鹿角,耗牛身体的物种。 洛溪南看了一眼之后,总算是明白自己在夸了青雪之后觉得哪里不对了,这样子的丑陋怪物,哪里能够佩得上青雪这样如花的容颜? 洛溪南看了看旁边青雪的样子,愈发觉得手上的这两个球有些的丑陋。 但是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请学员是那个是喜欢这个两个球更胜过喜欢那自己的容颜。 当然了女孩子的容颜怎么样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说的问题。 所以话既然是说到了这个份上,洛溪南只能够仔仔细细地再去打量手里面的这个球,以求能够看出来这个球到底是哪里有端倪,能够让自己觉得这样的好看? 竟然一个不小心,一个不留神,就已经把他弄来和青雪作对比了? 洛溪南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了自己认真的思量,一边的思量一边的想着其他的问题。 比如说这个珍贵的东方的玄球,怎么会在遇上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就变成了刚才那个样子呢? 是这个球已经开始慢慢地老话了吗? 还是南玉凤和黑衣人已经破解了这个球存在的问题? 想到了这里之后,洛溪南长叹了一口气,余光明明白白的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个人。 已经被青雪捆绑到了柱子上面的南玉凤和黑衣人。 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极度虚弱的样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傻,想明白了这问题之后,洛溪南动了动自己的唇瓣。 无声的嘴型里面想要说的两个字是垃圾。 但是洛溪南到底还是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公子,不能够就遮掩对着已经输了的小垃圾在说什么其他的话。 也不打算在做什么其他的多余的计较了,转头看着青雪沉重的样子,想了想就转身将手上的东西给来来回回的多看了两眼,动了一下嘴唇,笑着还是说道:“这两个球上面的花纹就已经将球的来历很简单并且大致的清楚了一遍了,虽然我觉得这两个球上面的东西实在是诡异并且精绝至极,但是没办法否认他就是好看,就像是一个花一样。精绝得雕琢得鬼斧天工。” 青雪听到这人这样的夸奖自己手里面的两个宝贝,心里面自然是笑开了花,但是很快也意识到了其余的问题,就好比说是怎么样让自己给洛溪南将这两个球的关系以及来历彻彻底底的说清楚了去,甚至是怎么样让对方真的明白,这两个球的厉害之处。 青雪认真的想了想阻止自己伸手将那两个球给拿回来的冲动,笑着继续道:“是的,这两个球却是就是这样的厉害,只是有一件事情就是,我不是不想要给你吧这些关系啊,名堂啊说清楚,而是这里面的关系和名堂实在是太多了,有些甚至是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就是隐隐约约知道他是这样的而已。” 洛溪南翻滚着手上的两个球越看越觉得精致,十分的妙不可言,而且只要是现在看得越久,在手上面那得越久,就会觉得越来越轻,能够轻易的抓在手上,却没有一种归属感,这两个球的身上竟然还能够轻轻的冒白烟,心下实在是诧异得不行,但是又不能够再说什么,冒烟?这个洛溪南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洛溪南的世界观里面,有些东西不借助鬼神是没办法说清楚的,而那种之间相互产生的磁场,他也没办法解决,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两个球是认主人的是吗?” 这话一说出来,洛溪南眼睛亮了亮,青雪却是不以为意,毕竟这种东西她自己很早之前就是了解得不行的,现在听到了这话,心里蛮自然就不以为意道:“当然了,这个球只能是我的啊,一件武器怎么坑内不认人呢。” 一件武器怎么可能不认人。 这句话说起来听着奇怪,却是再正确也没有了的,毕竟一个东西想要认人,首先这件东西就要是有灵性的,其次它还要有什么样的法术,所以才能够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洛溪南在弄明白了在弄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想了想又问青雪了刚才的问题:“你的话中的意思是在说,想我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是没办法触碰这两个球的?还有这个球上的花纹不是让人雕刻的?” “恩……”这个问题让青雪思考了一分钟,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便笑着道:“那倒也不是,我想要说的是我这个人倒不算是十分的具有占有欲的一个人,所以被人友好的触碰我的这两个球,在我的监督之下,这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呢,如果是没办法监督的话,那么情况会比较的严重,那个时候不能够触碰压根不算什么,这两个球还可能自己爆发出来那种针对敌对的状态,当然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这两个球,其实挺好触碰的啊。” 洛溪南刚在心中给这两个球的位置做出来了大致的评价,仙子阿听到了人这样说话,心下震惊了一会,想了想还是疑问道:“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就说,这个两个球还有办法解开和你的联系?” 这句话一出口,洛溪南就意识到了不对了,虽然他就是顺着这句话说出口而已但是脑子里面一旦是想到了这两个球对于晴雪来说这样的重要,如果是能够解除关系那么对于青雪来说一定是特别的威胁,所以就下意识的担心出口了,只是这话还没有得到更深一步的答案,青雪就已经笑着抿了一下唇,特别开心的样子说道:“我抱歉,我并不是想要打听这个球和你之前到底是要怎么样的解开。” 因为这样下意识的问出去,却是挺像是在打听一样,或者是说如果这两个球真的能够和青雪将广西解除了那么对于青雪而言这一定是一场很大的灾难,而这种灾难,青雪承受不起,洛溪南也没办法,所以他刚才就是打心眼里面的担心。 担心这种东西没办法说出口,心里面想了想,只能够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心里面紧张得不行,洛溪南到底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有多加了一个条件到:“如果真的能够解开你和你的球之间的关系话,你还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要自己安全一些,千万不能够让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当然这个也包括我。” 青雪看着洛溪南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胜其解的眨了眨眼睛,笑着道:“当然是要和你一起将这个事情给处理好了啊。你说那个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得好像是我很傻一样。还有那个当然包括我,说你你自己对于我而言十分的特殊一样,别想太多了,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青雪这话一说出来,洛溪南就动着眼睛笑了笑,无奈又宠溺,自己的好心可是被当做驴肝肺了? 可是接下来就听着青雪十分郑重并且珍惜的说道:“恩,其实这个话题也就是这样的,这个球无论怎样都是不可能离开我的,我是他的主人,那么一定就会使她们的主人,没人能够将我从他们的身边带着离开,也没有人可能将他们从我的身边带着离开。” 青雪说完了,一抬头就看着洛溪南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知道这个人真的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关心他。 青雪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笑了笑,心里面暖暖的,就很开心地对着洛溪南道:“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的,但是还是很谢谢你这样的关心我。” 洛溪南摇了摇头,一脸的郑重:“没事,晴雪姑娘照顾好自己才是最好的。” ------------ 第四百二十五章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这样 秦雪点了点头,虽然记忆中已经机不得这样真心实意关心她,或者是明明他已经这样的强大了,还有这关心他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心里面一阵的暖暖的。心上又有些无法避免的害羞,别过脸甚至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又想到了什么事,笑着便说道:“倒是你,刚才还说这鬼斧神工,怎么现在就这么快的改口说是这个球上面的印记是他自己来的了呢?” 洛溪南听着人的这番话,笑了笑,指着这两个玄球上面的东西,顺着那九头蛇那牦牛的身体,上上下下的抚摸了一番,方才回到道:“这样精致有粗燥的东西确实是很久都没有遇见了,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 青雪沉默了一下,没太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搞明白了,笑了笑问她:“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是我能够将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都给搞清楚的话,那么他就是人工雕刻的了?只要是你不能够接受的,不能够理解的,那么就不是了?” 青雪这话问得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倒是让洛溪南有一点的惊讶,但是惊讶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想了想,于是还是选择安静的先把青雪给的这个问题给回答了来。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洛溪南也不挣扎自己,想了想,便回答道:“很好啊,其实这件事情想要说的就是,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其实是很精致并且奇怪的,这种纹路是一般人都雕刻不出来。” 说到了这里,洛溪南发现青雪说得也没错,想了想,就对着青雪笑了笑,很诚恳的回答道:“你这话说得确实是没错的,我这话里面本来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如果我能够搞明白这种精致的鬼斧神工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话,那么我可能就不会这样地怀疑这两个球了。” 青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挑,眼睛里面的神色很明显,那个色彩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如果是能够和你一起那么一定是很开心的。 却还是很专业的对着洛溪南道:“好吧,其实你猜得不错,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都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也就是说,因为这个的原因,所以这两个球才这样的厉害吗?” 洛溪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面有了一个底,看着手里面这两个珠子的神色更加是一种明显的惊讶和赞叹了,完全是膜拜的表情。 洛溪南看着手上面的两个球,却没有放过自己看住的那些东西,余光里面就看见了青雪刚才那个奇怪的目光,眼睛里面的色彩变了变,笑着抬头去看青雪,虽然心中好奇青雪为什么会这样的看自己。 但是,这样的目光,没有办法的否认,却是很舒服。 就是那种对视一眼,可能会彼此发现对方情谊的眼神。 洛溪南其实很想抬头和青雪对视,并且将自己眼中的色彩想并在一起,可是一抬头的时候,青雪已经多开了目光。 洛溪南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的,而且又特别的善良觉得这种情况并不能够将自己家可怜的小姑娘做什么。 还是认命专心的看自己手上面的这两个球吧。 耳边响着青雪那样温柔并且可爱带着依赖和懵逼的样子。 洛溪南反反复复地将自己手上面的两个球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想了想,还是笑着抿了一下唇,对着青雪疑问道:“你这话想要说什么啊?” 青雪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依赖只换回来了对方的一句话,生气得立马转头不想再看他。 洛溪南沉默了一下,整个人的肌肉都是在颤抖的。如果是有心人,不或者说是,如果洛云瑶在这里看到了洛溪南的这个表情,那么很明显的就会知道,洛溪南是在憋笑。 洛溪南的眼睛动了动,眼帘的色彩确实是大胜,美丽得动人。而这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就是温情款款的里面只装了青雪一个人。洛溪南想了想,觉得自己看过了人家这种小小的娇憨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如果以后我能够遇上更多的很好的人,或者很好的待遇,那么一定也是一种荣幸。 洛溪南决定不再戏弄可爱的青雪,并且青雪才是自己最近生命里面的小姑娘,于是想了想,还是索性说了实话,“当然,我其实是知道你晴雪姑娘你这话里面的意思的。如果我不会知道的话,那么我也就没有暗格资格站在晴雪姑娘你的身边了。” 站在你的身边,这句话里面好像有甚多的误会? 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青雪还是脸上一红, 连自己或许都没有意思道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这一绝,站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其实也是没错的啊,毕竟现在的青雪确实是和洛溪南并肩站着的,而且两个人的周围都是没有什么人的。 而这一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 站在你的身边,陪在你的身边。 青雪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样很不好处理自己以后未来必定想要做好准备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青雪注定是要和洛溪南分开的,毕竟洛溪南和青雪现在的关系就是两情相悦的暧昧阶段,但是两个人对对方一旦了解都没有,一个一厢情愿。另外一个及早已经是想明白了以后的出路。 青雪是后面的哪一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没办法和洛溪南在一起的,无论洛溪南是什么样的身份。 青雪是一个理智的人呢。 于是现在就转头看着洛溪南道:“你既然是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我为什么这样的说,却还是要这样的反问我一遭,未免太过分了。” 洛溪南道歉态度良好:“是是是,我错了。” 其实这话的意思挺明显的。青雪弄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强求自己了,不想再和洛溪南再多说什么多的,也不想再谈论那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自己确实对洛溪南有好感,但是既然是没可能那么久不会在有什么其他的接过了。 索性,这一次洛溪南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聪明,如果是换了往常,洛溪南是一定会问青雪的,“什么叫做指的什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可能是没有后面两句。 洛溪南虽然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但是一定不见得可是什么样的好人,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有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厉害,能够处理,心里面对于到底要怎么救人,以及怎么样的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和青雪的情感对照在一起。 青雪看着洛溪南,面对着,来来回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手上面的事情给做完,不再计较这人傻里傻气的行为了,动了动出唇瓣,想要叮嘱洛溪南不要这样对我又做不到,只能够开口说:“那好,你这样的话说,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理解你的,但是你觉不觉得,你应该乖巧一点,不要在做其他的事情了呢?” 洛溪南虽然知道青雪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在调情了,也知道现在是在做正式的时候,却还是很城市的说了实话:“好,你这话说出来,我其实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对待这件事情的,但是,这里面有着那么多的未知数,所以我不能够冒冒失失的局往下决定。” 这话说得挺好的,规矩而且能够达到的自己目的。 因为洛溪南了解青雪,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善良的好姑娘。 青雪这话没有再说了,转头就看着洛溪南,眼里面的情谊也是慢慢地最后才勉为其难的一笑,陈恳道:“好,这些未知的因素,我们不在想了,反正我们以后也就是……恩,继续吧。”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敏锐的动了动自己的眼睛,里面的色彩也是很明显。 他知道青雪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的说了。 洛溪南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直直地向着南玉凤和黑衣人走了过去。 青雪在一边还是特别的不了解,想了想也没有想明白出来一个所以然,就动了动,还是跟着洛溪南一起走了过去。 清澈看着洛溪南那个表情,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怎么突然这样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问题了?你发现什么了?” 洛溪南倒是真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人家青雪这样的问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回吧,边装出来了一个正色的面容,想了想回答道:“你先看看你手上面的这两颗球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了?” 青雪闻言还真的以为是自己手上的两个球,特别是其中哪一个东方的用来砸还一人和南玉凤的那个球。 有哪里不一样吗? 青雪认认真真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看着自己手上面的那个球,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放过。 九条蛇的九个脑袋,九个眼睛,九个眼神,甚至是鳞甲。 十条直到最后青雪到了最后也只能够迷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看出来这个蛇的头像或者说是其他的有什么问题。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 第四百二十六章 南玉凤却是一旦办法都没有了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个样子,也就看出来青雪其实也就只是再玩自己手上面的那两条蛇而已,抿了一下唇笑了笑,对着青雪劝说道:“你这样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也许你之前对于这两个球也没有这样仔仔细细地认真打量过。” 青雪听到这话,说实话应该是生气的,毕竟自己都已经是这样的了,这个人居然还诬蔑她说他自己没有好好的在意以及好好的关注这个人,这实在是让人气愤。 想到了这里,青雪转头,不再打算和洛溪南说话了。 洛溪南有时候觉得青雪真的是超级可爱,嘴上面说着自己是一个大人,但是实质上却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不仅是长不大,还对于自己的武功盲目自信。 洛溪南只能够拿出哄自己小公主妹妹的那种语气开始哄青雪,很温柔的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你手里面那个西方的球再看一看手里面呢个洞房的球,这两个球的材质应该是差不多的,你不和在一起看,你都不能够看出来端倪,所以一定要仔细斟酌了。” 青雪听到了这句话,眼睛里面的色彩动了动,想了想觉得洛溪南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便也不再那边强词夺理,将手里面的两个球来来回回的又看了一遍,有在手里面掂量了一遭,还是没有反应,不由的觉得优点的痛苦,可是一转念就想到了自己这里两个球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呢么问题却是还是挺严重的。 如果说是,东方玄球,居然是因为他最近的状态不佳,而青雪还将他给放了出去,别说是青雪自己觉得自己有病,他还会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一脸认真的表情,动了动自己的唇瓣,半响憋出来一句,“真是可爱。” 也不知道青雪到底是听见了没有,拿着手上面的珠子动了动。 感觉出来是害羞了。 洛溪南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抿着唇角的笑容,继续着刚才的表情,然后笑了笑,倒也没倒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就是正经的。 一步一步的向着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走了过去,黑衣人和南玉凤本来就已经是虚弱的了,现在看着这两人这种情况,心下激动。 想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也不对,反正就是自己的这一条小命说不一定也到头了。 想到了这里,心下就不由的一动,转头看着天色,决定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比如说将手上面的绳索挣扎开。 而这一动,方才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 全身酸软无力气,一点想要动的力量都没有,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欲望。 这就很可怕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黑衣人转头和南玉凤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睛里面绝望的神色。 南玉凤叹了一口气,柳眉都抽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可怜,他说:“我们的武功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被这个小丫头或者是和这个小公子哥给废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那边走过来的青雪和洛溪南,动了动唇,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给南玉凤说了:“其实我觉得不仅仅是我们的武功被剥夺了好像还有很多。” 南玉凤还正在心里面骂着青雪和洛溪南这两个人行驶着两人的做事方法,一点都不光明正大,还悄悄咪咪的将他们的功夫给剥夺了,实在是没有君子风范,而且,一定要不共戴天! 本来这对于长得如花似玉的南玉凤来说已经是一件特别不爽,特别倒霉的事情了,现在又听到了黑衣人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黑衣人是在报复自己,但是南玉凤到底是在青楼里面经历了浮沉这么多年的人,早已经是看开了看透了,现在也就只想着要好好的把黑衣人的感受和自己的中和一下,然后得出来正确的更加地道的答案,为明天做准备,想到了这里,南玉凤笑了笑,还是那动人的倾城的墨阳,疑惑道:“你遇上了什么问题?你怎么还遇上了其他的,莫不是我没有在意道?你快说来我听听,自不一定我也能够感受到了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是一个人,我还是你的同僚,我们还是一条绳子上面的。 况且,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的就是如果说,现在洛溪南和青雪过来,俺么他们两是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那也就是说,南玉凤和洛溪南还是应该在研究一下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的将事情给进行到底吧? 黑衣人不知道南玉凤的想法,她现在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总觉得不容乐观, 南玉凤于是就漫不经心的听着黑衣人将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我觉得我还有的问题就是骨头像是**了一样。” 南玉凤的心思没来没有在这一边,却是听到了黑衣人这句话之后,心下郑重了一番,毕竟是干这种事情的,对于这样的描述十分的敏感。 于是本来是一本正经给南玉凤说这话,却在转头看人的时候听到了人这样的说,未免有一单的生气。可是生气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才说了一句,面红耳赤的道:“你笑什么?我还在和你说正事呢?” 心中又想着自己这样好的人,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情况,明明自己和南玉凤一起联手的,又凭什么现在就只有他又这种情况。 好呀,你这两个小孩,欺负人还看着对方的长相而定吗? 可是想到了这里之后,又还事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沉重了一下,对着南玉凤反驳道:“你说的话其实并不正确。” “为什么不正确?”南玉凤想了想就问道,很随意的样子。 黑衣人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的,明明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相当于走投无路了,又怎么能够还这样的随意和散漫呢? 不想着自己以后要怎么样走路,或者说是不想着自己现在要怎么样的活下去,现在反倒是还这样的嬉笑打骂实在是伤人的心,黑衣人是这样的想着,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的委曲求全,不应该在这样的傻兮兮了。 黑衣人想了想,决定不再和洛溪南说话了。 可是南玉凤却没有打算就这样保持自己安静的形象,想了想,居然说到,“你刚才说的那个感觉是真的吗?真的是**吗?” 黑衣人真的是不耐烦了,冷笑了一声对着南玉凤道:“我们两个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一定要骗你吗?” 南玉凤觉得这话说得也对,于是就开始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 黑衣人看着南玉凤这个样子,还以为这个人真的要靠谱一次了,一下子有些感动,想了想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南玉凤自然是没有办法给这个人说,我在想你的那种**到底是那种**啊。 而且,自己现在这个这样子,确实是没有感受到自己到底是有没有那种**,他已经在风月场上面经历过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意思也就是说南玉凤已经是一个对于受到了诱惑,只要不是太巨大的就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像他这样的花魁啊,在青楼里面出来的情况就是很严肃的。 如果是别人已经得到了的安慰,想要再从他这里得到了安慰。 就是说,别人想要撩动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他们只要是一旦动情,就会是万般风情,都是那种明显的情欲。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南玉凤却是一旦办法都没有了。 她只要不想骚,就不会想要**的这种感觉,而如果他是想要**的这种感觉就一定会轻动,情动就一定**。 下搞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南玉凤只能够可怜的眼神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害怕这个漂亮的眼神,眼中的色彩动了动,有点受不了,就将之前的话给说了:“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情况的,我想要说的是事情就是,我们的武功不一定是因为那两个小鬼做出来的。” 南玉凤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把漂亮的唇形,上面还有一种情况就意境给了她一些正确的方法,想了想就说到:“难道不应该是那个事情吗?” “什么?” “就是那次我们在那边的时候,我们两碰头,然后背那个小丫头发现了,结果那个小丫头给我们抛了一些粉末,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粉末的问题吗?” 黑衣人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认真的想了想。也没有能够立刻就得出来答案。 他还是很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打黑表现出来了,毕竟自己是这样的情况,说着事情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是被那个大大的,不应该是那个可大可小的球的给我们造成的困扰的。” ------------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东方玄球弄下来的伤 南玉凤动了动自己漂亮眉毛,想了想突然也觉得黑衣人这个说法其实也是没有错的,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南玉凤看了一眼那边走过来的青雪和洛溪南,观察了半天,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说,我觉得应该可以是这样的,毕竟这样的情况,你看两个小鬼都已经的看着手上面的那两个球,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而言意思也就是说着,我们的情况,应该是和他门手上的那个球有关,看着很像是这样的。” 黑衣人看着两个人拿着那个球过来,眼睛的瞳孔放大了一下,焦距一动,眉毛就动起来了,表情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遮掩完全是在看玩笑,十分愤怒的对河南玉凤道:“难道你应该注意的不是这两个人现在过来想要做什么吗?你看这个人过来难道不是过来找打算的吗?” 南玉凤疑惑的“啊”了一声,半响才反应过来,想明白了问题,笑着道:“你是说他们现在过来是不是要对我们做什么?” 黑衣人有些害怕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过来,眼中的色彩变了变,最后才哆哆嗦嗦道:“对,你难道不害怕吗?” 南玉凤笑了一下,漂亮的模样十足,“我怕啊,但是我们害怕有什么用吗?” 南玉凤这话完全让黑衣人没有想到,他看着南玉凤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以为南玉凤其实是没有受到自己这么严重的伤的,而且还以为南玉凤这样的人已经是会对自己留一手的,难道说,现在的南玉凤其实是和我自己一样很快就会死了吧?对自己的未来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那种? 黑衣人完全是不敢相信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想了想,还是震惊道:“你刚才不还是再给我说,你完全是没有**感的吗?怎么会……现在还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南玉凤笑了半天,方才说道:“你这句话说得完全没意思,像是我这样的弱女子,如果是已经被人受伤成了这样子,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反抗呢?” 黑衣人觉得自己的胸腔上面堵了一块石头。 但是这些话都是没办法说的,眼睛里面的色彩动了动,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应该感到荣幸,毕竟南玉凤没有顺着这一句话个说下去,比如说:‘话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呢,怎么会这样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呢?我还想要靠你呢。’ 黑衣人想明白了这一件事情的时候, 就决定不再理会南玉凤了,反正也没多少意思,现在的问题果然还是面前的那两个人啊。 黑衣人毕竟是在道上面混的,很能够抓住东西的重点,深谙先发制人这个道理,很快就挺直了背脊,敌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人,,冷冷道:“你们想要书什么?” 洛溪南扫了一眼面前的黑衣人和南玉凤,哈旁边的青雪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眼中都是一些不隐隐的色彩,着色彩十分的淡,几乎到了看不出来的地步了。 青雪转首就看见了洛溪南这个样子,而那边的黑衣人和南玉凤看起来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一样。 心下沉吟着,不由的有点担心起来。 这洛溪南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和对方说清楚吧? ……恩,也不对要是有没说清楚的事情那也是对着我说的啊。 青雪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觉得自己现在责任似乎特别的重大,想了想就很乖巧的站在了洛溪南和南玉凤的面前,冷眼看着南玉凤和黑衣人,笑开了来:“你们猜,我要对你们做什么?” 洛溪南和南玉凤对视了一眼,南玉凤被洛溪南眼中的神色给吓到了,尽管如此,也依然不能够阻止南玉凤接下来对着青雪继续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面的蛔虫。况且,这话说回来了,你们这些看起来是正人君子的小人都已经敢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做这做那的,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呢?” 青雪果然是被南玉凤这一番话给都愤怒了,咬了半天的牙齿,才勉强让自己能够笑着说道:“什么叫做面前偷偷摸摸做这做那的?你这个人什么样子,我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当我傻的不成?你可别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想要这样随随便便的栽赃嫁祸我们了!” 南玉凤冷笑了一声,对着青雪不说话了。 黑衣人其实很反感南玉凤这样随随便便地就把青雪给激怒了,毕竟在黑衣人看起来,现在青雪才是真的能够结束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的那个人呢。 洛溪南虽然确实是比青雪要厉害并且强悍,但是毕竟都是男人,所以,黑衣人清楚,黑衣人虽然对于南玉凤激怒青雪这个行为十分的反感,但是黑衣人被派过来,所做的要求就是要听南玉凤的,南玉凤这样的说指不一定还真的是有一条生路呢。南玉凤肯定是能够将自己起死回生的,黑衣人于是就道:“你们确实是行了小人行径啊,现在还想再这里狡辩吗?我只想问姑娘你一句,我们身上的武功是谁废的?这种把人的武功给弄灭了的事情可是君子的?” 骆溪南和青雪对视了一眼,都看清楚了对方表情上面的变化。 骆溪南嫌弃黑衣人这一口一口的君子实在是太吵了,直白的正色道:“你这话说的,真的还是让我伤心。我们本来就不是君子,你们却在这里冤枉我们是君子可有事什么道理?” 黑衣人听见了这句话之后,颜色一变,眼睛里的色彩变了变,最后示意性的看了旁边的南玉凤一眼,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南玉凤动了动唇瓣,她刚才是一直在观察着青雪和洛溪南的,现在想了想,就试探性的对着黑衣人道:“什么你的武功没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为什么你的没了,我的还有?” 黑衣人寻求帮忙的目光未曾想就这样遇上了一个谎言,目光涣散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理解,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是没必要这样,于是又动了动,最后缓慢的收起来了本来的纳西神色,很正经道:“什么?原来只有我一个的武功没了?” 转头很愤怒的看着青雪和洛溪南两个人眼中的火焰能够吓死一个人,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说起来我们这样的人,还真的还活该被你欺负呢。’ 洛溪南不像是青雪这样一般是比较正经的人,现在不正经起来也很是那样子的,云淡风轻的看着黑衣人道:“什么叫做你们这样的人呢?你还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不讨喜欢啊?既然知道自己不讨喜为什么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黑衣人因为这一句话而震惊了半响,没想到面前的看起来想是正人君子的人,果然还是如同他话里面所说的一样,一点也不正人君子,想明白了这一单之后,想了想黑衣人还是决定很愉快问着:“我怎么知道我不讨你们的喜欢,不讨你们的喜欢的时候,我都已经这样了, 那些有的没的说出来还有什么用?” 洛溪南跟着这句话笑了一下,却没有打算再在这里和黑衣人打什么嘴炮,这样无聊的事情,开心的时候做一下就行了,做多了就不好了。 洛溪南和青雪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让青雪上前,南玉凤在青雪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明白了青雪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现在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波澜,只是微笑着对着洛溪南到:‘这位公子哥,怎么不是你来验证奴家的身,今天可是奴家的花魁之夜,公子就不想要?恩?’ 这话说得风情万种,风骚十足的,顺带还笑着把本来就送款并且相当于透明的衣服给弄得更加的把自己的那一堆大凶器给显露出来了。 洛溪南撅了一下嘴,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反应,毕竟他的母港一直是在青雪的背影上面的,可是能从这话里面猜个大概,顺着这话假装自己很风情的样子道:“你这话说得不错。毕竟今天是花魁之夜,要不然我们就让这些看官都看够眼吧?” 青雪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谁知道这一眼正好对上了洛溪南神情的目光,那眼睛里面写的是什么再清楚没有的了,青雪就听着洛溪南道:“没事,我将眼睛给蒙起来。” 说着就随手从黑衣人身上干净的衣服哪里扯了一段,信手地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行云流水的样子就像是在是煮酒插花一样。 青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却是明白洛溪南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做的话,就是说把南玉凤给扒光了,这件事情来说,青雪能够很快的就弄明白事情的问题所在。 隔着衣服是没办法弄明白南玉凤到底是有没有武功尽失的,而且也不能够很好的搞明白现在的南玉凤到底是受伤多么厉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身的伤,应该是那个东方寻求给弄下来的。 ------------ 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来帮大家实现福利 青雪于是也就不在拒绝了,一转头就对着南玉凤道:“花魁娘子,这个要求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对着你做过啊,我就是想要满足你而已。” 南玉凤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眼睛里面的色彩却是恨明显的一种不屑。 青雪说实在的,对于这样样子的南玉凤本来作为女孩子想要做的那些手下留情很快就被他给扔到九霄云外了。 毕竟虽然有句话说的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像是南玉凤这样的女人必然是需要为难以下的,更或者应该说的就是,既然是要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么本身来说,其实女人和女人就是互相为难的。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云瑶抿嘴笑了笑,对着南玉凤道:“这个脱衣服的快乐好像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请求了,可不要说是我没有理睬你的请求哦。” 南玉凤的眼睛里面色彩变了变,立马又变成了妩媚的神色了,转头去看着洛溪南和黑衣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下面那一片饥渴的男人身上,笑了笑,很正经地道:“你以为作为一个花魁娘子,我会害怕这种情况吗?你莫不是太天真了。” 青雪笑看着南玉凤信口回答道:“我当然是知道你不会害怕这种情况的,与其说害怕,你应该是更喜欢。”青雪笑了起来,“所以啊,我不是在帮你吗,你不应该觉得十分的高兴吗?” 南玉凤突然将发现这个小小的姑娘也已经学会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了,能够礼仪周全的将对方给气得半死。 青雪已经上前,开始去将南玉凤的衣服给脱下来了。 青雪其中眼睛是无力的开始半眯半睁跟着的,后来想了想觉得虽然自己是女子,但是我好歹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干嘛要因为这种事情而显得自己扭扭捏捏的呢? 一点也不帅气! 空气中也就能够听见明显的衣衫袄子被人撕扯的声音,像是破碎。 实在是太明显了。 天香阁楼里面那些被忽视的客官们,闲杂人等们,现在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了。 废话,现在这种发福利的时候,谁能够错过啊? 生怕自己就算是不小心的发出一点的声音吵到了台上的各位姐姐和哥哥们,万一是没有这个福利可以吃了,那简直是亏死了。 难道不是吗? 南玉凤和青雪怎么可能是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的呢。 所以青雪作为一个女子,其实打心眼里面并不想要这样额对待南玉凤的,毕竟一个女哈子的身体是一个人很重要的东西,就好像是贞洁一样。 可惜的南玉凤一点也不赞同这个说发,还生怕自己没有能将自己想要的东西给准备好一样,实在是过分了。 青雪再怎么心软,也不可能是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了。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道理青雪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南玉凤的肩膀上面的衣服已经被垮下来了,上面只剩下了白嫩嫩的肌肤,像是春天要融化不融化的雪。 随着青雪的动作越来越往着下面,那一堆酥胸就已经弹了出来。 “啊!她没有穿肚兜!” 下面不知道是暗格没能够忍住的人,这样大声的叫了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把这个人给弄死。 没穿肚兜这不是一件给你发福利的事情吗,你还干么要大声说出来,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可惜这样的话还不能够说。真的是傻兮兮的。 众人一片黑线的时候好像有发现了更加绝望的事情,那就是不知道听到了谁在更加愚蠢的回答了一句:“这个花魁娘子还真的是够骚的啊,吃起来一定够劲。” 众人想打人了。 吃起来到底好不好吃,还需要你说嘛?我们自己看不见吗? 况且,你没看到这个花魁娘子已经在被人的束缚之下了吗啊?能不能够活下来还不一定呢,怎么可能还能够等着来伺候你? 现在是能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的情况! 南玉凤面对这样尴尬的情况一点也不着急,完全是云淡风轻的颜值,万种风情的美妙,连每一个唇瓣的抖动都在述说和无限的柔情的。 青雪本来还在惊讶南玉凤居然会没有穿肚兜这种事情,一想到自己最开始闯进去遇上了南玉凤的情景,想了想,还以为自己是闯见了什么好事呢。 想到这里,青雪就很不淡定了。 毕竟对于那些事情青雪虽然是不明白,但是如果是坏了人家的闺房之乐,那么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做事情不周全所造成的后果,这个很自然,而且很正常。 青雪扫了一眼南玉凤那一堆傲人的胸脯,却是是有一点的红了,像是揉切出来的。 青雪下意识的就看了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自然也是和众多的男人是一个得性,怎么可能是会放着这种能够占便宜,能够饱眼福的事情而不做,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呢?这个对于黑衣人这样聪明的男人来说确实是有些要求过分了。 黑衣人木管还肆无忌惮的在南玉凤的胴体上面游弋着,嘴巴紧紧的抿着,且还是能够从那鼻子或者无意间泄露出来的粗重的气息中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情动了。 这个情动当然不是美好的。 青雪看着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一个举动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对黑衣人是有多么的讨厌。 青雪搞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纠结一些什么了。 只是在愁眉嫌弃了黑衣人一眼,没说哈。 而那边的南玉凤作为一个花魁娘子遇上了太多这样的问题,已经习以为常的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因为他才不穿肚兜的。” 青雪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玉凤,当然着眼睛之中更多是不敢相信。 她很早之前,就已经得出来了长得漂亮的女人的话不是能够随便相信的,而现在青雪已经是见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 南玉凤这个人的嘴巴很厉害。 更不可以是能够随便相信的。 青雪想将南玉凤的嘴巴微捂起来,可惜的是还没有来得及进步就要已经被难于分那一张快利的嘴给镇压了。 南玉凤说的是:“想我们这样的花魁,不道花魁之夜,是不能够开身的,如果开了那就是巨大的罪过。所以,你知道我又多么的期待着这一天吗?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能可能是会这样的弱。” 情绪在一边冷冷的睨了南玉凤一眼,眼中的色彩动了动,觉得这个南玉凤真的是一个**烦。 只要是遇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情。 洛溪南知道了那边的青雪的沉默。 说实话,青雪这样的小姑娘想要对待南玉凤这种厉害的狠角色。 洛溪南是一个看其里文质彬彬的温柔书生,但是骨子里面的那些与生俱来的味道确实从来也不会变的。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青雪一个人留下在面? 这个答案有点难得想出来,现在洛溪南的眼睛既然已经没能够看见了,洛溪南很直率,凶狠的对着南玉凤道:“所以,我们这些过来凑热闹的居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遇上更多的坏事情啊。” “你也知道你就是一个凑热闹的?”南玉凤冷哼的一声对着我这样道歉了之后,南玉凤就很快将自己的全部计划都给加道里面去了。 这个问题说了器也是意味未尽的了。 南玉凤用一种仿佛和自己特别熟的语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来这是谁。 也不能够不领着爸爸妈妈还有其他的人呢。 “这位公子,既然想要一饱眼福,有干嘛要将自己的眼睛给捂起来呢,难道透着一曾德薄纱看起来,我更加的美人骂?” 洛溪南不违背诺言,虽然自己内心里面是觉得特备的不划算的。 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见得能够沉淀多少。 青雪转头去看洛溪南很明显是中了南玉凤的计谋了。 什么叫做一层薄纱,洛溪南现在明明是里里外外严严实实的将自己给捂得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青雪伸手在南玉凤的胸脯上面恶狠狠的一掐,笑着道:“花魁娘子这样的角色,在下错过了岂不是可惜了。下面的观众们觉得客气了,也是可惜了。” 青雪先是没弄明白南玉凤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慢慢的反映过来,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自己的小舅舅。 这么不靠谱呢? 但是这个青雪却是完全没有办法涌上来的。 “既然是要让大家尽兴,我自然是会做到的,只是希望长发公主能够改一下自己的邋遢样子。” 青雪在这边一直摩挲着南玉凤,心里面各种寻思都是有的。 等各种心思都已经在脑子里面转了半天了,方才想起来了一件事,目光一下的就沉重起来了,那模样看起来像是某种光芒。 青雪对着洛溪南说道:“你等等。” 洛溪南现在眼前就只有一片的黑白什么都看不见,青雪看着这个样子挺可怜的。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南玉凤也是武功全失 南玉凤整个人被剥开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藕白的玉,冰肌玉骨,莹莹发光。 台下的人几乎是一群饿狼地看着台上面的南玉凤,那模样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垂涎欲滴的恶鬼。 色中恶鬼。 自然大家都是这样的恶鬼,饥渴难耐,无比想念的那种,仿佛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的一个契机。 人人看着上面已经一丝不挂的南玉凤,眼睛里面的都是贪婪的光芒,嘴角砸吧砸吧着,垂涎三尺的样子。 台下的人真的觉得自己是活到了最美妙的一天,以前经历的种种苦楚都是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而出现的纷纷纠结。 洛溪南虽然不明白最近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听着下面的那群人的声音,里面酝酿和无尽的欲望,粗喘的气息此起彼伏,是男人怎么可能弧不知道这种事情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洛溪南的唇角露出来一个笑容,看起来各种的漂亮以及诱惑,是半点也不必台上的南玉凤差的。 只是,这一份的好看颜色也没有谁在多一步的关注着的。 青雪故意忽视自己的目光,眼睛和南玉凤的对视在一瞬间,然后,青雪笑了笑:“怎么样花魁娘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和能够满足你的花魁娘子的台面呢?” 洛溪南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嘴角的笑容深刻了一些。青雪实在是有趣的一个小姑娘。 而那南玉凤听到了这话之后是半点的好奇或者说是害羞也没有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听什么音乐一样。 她倒是还真的跳起来了舞。 没有穿着一丝一线的的曼妙身躯更是在青雪的挪动的样子,青雪的每一个动作,而慢慢的摇动着自己的腰肢,曼妙多姿,丰乳肥臀。 青雪不想再看他了,反正手上面也已经将南玉凤给搜查干净了,完成了这一件事情之后。 青雪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衣人,令人绝望的事情就是,居然这个黑衣人也专注的目光也紧紧贴在南玉凤的身上,让南玉凤的皮子上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脸黑衣人都没能够摆脱南玉凤的美色,更不要说是下面的那些傻兮兮的观众了。 青雪后退一步,看着南玉凤,对着洛溪南道:“洛溪南你猜测得没有错。” 洛溪南动了动唇瓣,笑了起来,眼睛里面都是清楚的色彩,可惜都被一张黑色的缎带给遮盖了。 他轻轻的声音继续道:“南玉凤也是武功尽数失去了是吧,这人还想要骗人实在是愚蠢啊。” 青雪转头就看着洛溪南这个样子,心里面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有想要和洛溪南商量事情,转头的时候看着洛溪南这样子,心里面也有些心疼了,转念就觉得洛溪南这样会很委屈,想出来了这些事情之后,就问洛溪南:“现在已经搞定了,要不要给南玉凤穿上衣服?” 洛溪南的眼睛动了动,笑着道:“我觉得没必要。” 毕竟台下面的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现在能够有这么一个激情的让人激动的画面,所以,怎么能够不满足在场的各位看官呢。 况且能够让南玉凤丢脸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青雪也是想明白了洛溪南的话了,想了想和人狡辩道:“可是南玉凤却是半点也羞耻心也是没有的,这样下去可不是便宜了这个骚浪贱货吗?” “骚浪贱货?”洛溪南听到了这个形容词之后,也是震惊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词语居然能够是青雪说出来的,也是一下子的正经了,青雪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转头对着洛溪南笑着讽刺道:“我才不呢,你说什么我干嘛要听你的呢,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青雪听到了洛溪南的这个疑问之后,心下也震惊了一下,想明白了一些其他的问题笑了笑,转头就对着洛溪南说道:“我就是看个玩笑,你看样子不能够接受这样子的。” 洛溪南抿了一下唇:“我倒不是不喜欢这种,只是你是一个女孩子,多少还是注意一下吧。” 青雪本来是已经打算注意一下了,可是现在居然听到了洛溪南这样说话,本来那点乖巧的心思就放下来了,不想在和人继续说话了。 谁知道洛溪南却是这样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的什么人那就好了。这样我就会任着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因为我还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我才要拒绝你这样随口乱说脏话,因为这样实在是太不文明了。这样对着其他人不好,有损自己的形象。” 青雪因为洛溪南这句话脸色沉重了一下,半天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僵住的掩饰不住的脸色下面笑容,很明显。 青雪连那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什么人这样的话都不能够说出来。” 毕竟她自己已经被洛溪南给吓到了,而且自己本身也是希望被洛溪南这样对待的,因为是真的喜欢着。 所以想要让你成为我的生命中重要的人。 青雪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毕竟是江湖里面的人为人最是不拘小节的,所以对于这个满不在乎,一转头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应该要对洛溪南做什么,也不再和洛溪南贫嘴了。 青雪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想到了自己接下来到底是应该做什么,笑着道:“我现在才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等会我们一起来看看。” 洛溪南虽然不太赞同,也就随身笑了笑:“好。”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青雪要来找洛溪南的话,那么南玉凤就一定是要被青雪将衣服给穿上去的。 洛溪南虽然觉得不能够满足自己本来的想法,他还是想要继续的羞辱南玉凤,并且还想要让下面的那些人都看着这一幕,最后传出去,让南玉凤身败名裂,或者是让南玉凤更加的出名。 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好说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洛溪南也觉得差不多的目的是达到了,就是太便宜了南玉凤了而已。 不过这以后着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南玉凤到底是能不能被那些“慕名而来”的那些男人给操坏了,或者或是**了也是挺好的。 南玉凤已经获得的下场罢了。 洛溪南抿了抿自己的唇角,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可是缎带下面的嘴巴却是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是一个嘲笑的扭捏的幅度。 南玉凤知道了自己现在面临的羞辱已经到了头,其实这种羞辱对他来说,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不能够忍受的,但是对于南玉凤来说,他毕竟是在青楼里面爬了那么久的,这些羞辱对于她而言都不算事什么。 青雪却是很随意的伸手将手上面的衣服望着南玉凤身上一抛,确定洛溪南是没有办法能够看到的了之后,也压根就不打算管他了。 南玉凤:“……” 原来你真的也就只是想要顺带将这些事情给搞明白而已。 压根就不是因为女孩子的身份而心疼我是吧。 南玉凤瘪了瘪自己的嘴,转念又开始想了起来,自己也没有见得能够为青雪和洛溪南做什么,现在这两个人也不过就是拔了他的衣服而已,展示在了大众的面前而已,结果现在呢。 洛溪南也不过就是模样简单的看着南玉凤,眼睛里面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一下。 南玉凤却因为这样的眼神而心里面害怕,他知道洛溪南和这个人看起来虽然是很简单,但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毕竟说道从一开始而来,像是洛溪南这样的人,看到自己这样的绝色美人都没有一点的好感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情就更不要肖想了。 想到了这里,南玉凤将大量洛溪南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南玉凤是没有办法再看洛溪南一眼的了。 但是他现在有点好奇青雪和洛溪南现在到底是想要干嘛的,所以只能够一动也不动的专心致志低着自己的眼睛,低着自己的头,完全是一副安静的乖巧地状态,也不是担心什么其他的。 就是轻轻的想要给人一个照应而已。 将这两个人的打算给弄明白了。 知己知彼吧,百战不殆 洛溪南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转头默默的看着青雪。 而青雪也本来是打算过来找洛溪南做正事的。 结果谁知道现在看到了洛云瑶这个小公主,怕细细的跑了过来。 洛云瑶小公主在那边等着他们几个大人的结论很久了,结果他们却好像是没完没了的一样,就知道在那边念念叨叨的做了很多事情了,想清楚了这一段事情之后,洛云瑶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孤独的人,他们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仗着自己有一点的大,就想着要做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要加入哥哥和姐姐的圈子里面。 她现在又没有一点能够弄明白的事情的,就一直逮着刚才想要做的事情之后,沉默了半天,想到了自己能够怎么样的来客气,以及怎么样的来让自己加入这个圈子里面,还能够话题不尴尬。 ------------ 第四百三十章 洛云瑶是一个缠人鬼 当然了这个话题就是洛云瑶现在还没有再说清楚的,青雪到底是能不能够原谅他的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来,青雪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插进去了。 继续问青雪到底要不要和那个木偶娃娃,因为自己确实是超级无比的喜欢他。 用这样的东西来叫唤,青雪应该是能够答应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想要实现什么愿望不能呢? 况且洛云瑶也不过就是想要让洛溪南吃一点亏而已,这一点亏对于洛溪南来说也是无关大痒的。 但是这个改变对于洛溪南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而对于洛云瑶来说确实无与伦比的,?毕竟如果洛云瑶受到了青雪小姐姐的庇护,之后,洛云瑶成长的道路就会顺风顺水多了。 毕竟这种情况之下,洛云瑶就能够减少很多的洛溪南那种无聊的对于洛云瑶来说是痛苦的折腾过来,折腾过去。 洛云瑶于是十分陈恳的为了表达自己的遗憾以及忠诚,就笑着很漂亮的问着青雪道:“青雪姐姐我把我的那个木偶娃娃给你好不好,你就陪我一起生活好不好啊?” 青雪很意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快要讨论军情的人,现在居然还遇上了这个小公主十分不懂事的过来询问到底是还要不要木偶的这个问题。 先不说这个问题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了,但是洛云瑶这个小公主也不是执着而是无聊了。 况且现在大家都是在做着正事的,洛云瑶现在突然跑过来说这样的问题也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太不懂事了。 洛云瑶小公主大概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够作为一个被人评价为一个不成熟的不乖巧的人了。 青雪一而再再而三不要洛云瑶赠送的小娃娃,这个行为让洛云瑶心里面又点突突的,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一点也没弄明白到底这个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所以觉得如果是想要让青雪小姐姐留下来,就一定是需要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和青雪小姐姐交换。 于是洛云瑶还是一直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青雪小姐姐从而能够拿到自己本来想要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向来就是这样的。 一样换一样,等价交换,便宜得很。 想到了这件事情。 可是要说的,该说的,洛云瑶都已经说了,现在想要在说什么挽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仗着自己小,所以在死角蛮惨了。 作为一个教养特别十分好的小公主,洛云瑶自然是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她只能够可怜兮兮的看着青雪,又用着要被抛弃了的可怜的语气继续道:“那么青雪小姐姐,你是确定的,你一定会留下来的对吗?” 美人注意到的地方,洛溪南将将自己的耳朵竖得特别的高,生怕错过了青雪的声音。 之前青雪确确实实是答应了,但是这一份的答应实在是恶劣,而且,这种恶劣的答应也不方便他们之后对于青雪的了解。 虽然洛溪南也会知道青雪应该是没有理由会离开的,如果是有理由离开的话,那一定就是因为青雪自己身份的问题,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青雪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洛溪南知道。 非但知道,洛溪南还想着,就算是这种情况,她还是要把青雪留下来。 这个第一眼就看上的,以后越来越深陷的人。 他一定是会留住的。 青雪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很沉默地将洛云瑶给看着。 她这样的看着洛云瑶,主要还是因为洛云瑶这样子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而且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看着洛云瑶,就是为了摆脱去看洛溪南的崩溃。 青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够直视洛溪南的眼睛。 感觉自己会辜负了她。 这种没有来历的,莫名其妙的话,青雪心里面只是隐隐有个底,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她有些惶恐。 这时候,正好看见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还真的是在从哪个的东方玄球下面爬了出来。 洛云瑶倒是觉得挺震惊的,毕竟他很少看见这么大的石头,还能够这样轻易的出来。 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给。 而青雪则是十分的高兴。 毕竟现在是找到了让清雪能够成功转移视线。 能够让洛云瑶和洛溪南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这样的尴尬。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以后,青雪果断的决定将一切的矛头全部都镇压到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身上。 只能够说他们的命不太好。 心下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才突然间缓缓的明白,自己到底是应该做什么。 一个飞身上前,然后手中的另外一个西方的玄球就已经变换了颜色。 洛溪南看了一眼青雪手中的那个玄球,很自嘲的样了扬嘴角,特别想要说自己还没有看过这个球。 真的太惨了。 这么一想不由得就会想起来和自家的小妹妹的矛盾的来源。 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看了一眼洛云瑶警告道:“你老实一点,我去保护你青雪小姐姐诶。” 洛云瑶当然是连忙点头。 想了想小姑娘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想了想看着洛溪南很紧张到:“可是万一是那样的情况的话,那我不是特别的惨嘛?” 洛溪南都已经是快要上场了,听到了自家小妹妹这样的说话,楞了一下,试图用洛云瑶的思考来想问题,疑惑道:“你是想要说自己好可怜,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洛云瑶听到了自家哥哥这句话,十分的震惊,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想了想方才想回答道:“可是我父皇说女孩子不可以打打杀杀的,我母后也说,女孩子不应该学习武功。” 洛溪南蹙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女孩子学一点武术还是挺有必要的,到不一定是打打杀杀,而且可以有一定的作为,比如说是能够保护自己,至少可以强身健体,不至于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小伤害都疼得要死要活的,而且还不会因为小病而**的。” “啊。”洛云瑶听到了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的哥哥说得很对,好吧,主要是想要说这件事情,自己好像确实很进场的妖妖呵呵的,觉得有点丢脸,但是又觉得不能够就这样答应了要去学武功,毕竟学武功这种事情,洛云瑶还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的,因为这种舞刀弄枪的东西,他自己真的是下意识的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洛云瑶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够打扰洛溪南了,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洛溪南到底还是爱着自己这个妹妹的,还记得刚才洛云瑶到底是说了什么,开口询问道:“既然是这样,你说的那个觉得自己很可怜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一下子再想其他的事情,下意识反映了一下,想了想又道:“恩,就是你们留着我这么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有人上来想要打死我呢,我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岂不是死得很快?可能你们都还不知道,我就已经死了。” 洛溪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半天,想了想问了一句:“所以我是不是有叮嘱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闹事吗?”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率先回答道:“可是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我又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会对我又什么企图啊,要不然你想孙悟空那样,给我划一圈,保证被人一定不会对我做什么,那么我一定答应啊。” 洛溪南额回答是给他一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小丫头,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刁民想要害你啊。” 总有刁民想害朕!!! 洛云瑶嘟着嘴心中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在说话了。 ” ” 终于把洛云瑶这个小公主给搞定了,青雪和洛溪南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青雪笑了笑,将手上的那个玄球拿了出来,放到洛溪南的手上,笑着道:“好了,现在那些问题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要问的事情就是,像是你这样的人,一定能够看出来这些去里面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的。” 洛溪南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突然又觉得自己得到了青学的赞同,而且已经得到了青雪的某种程度上面的认同了心里面开心了半天,面上还是无波无澜的样子,一副正色的,一本正经得不行的样子,很靠谱的笑了起来,温柔的回答青雪道:“好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好好的查看。” 说了这话之后,洛溪南也不客气的将青雪手里面的玄球给拿了过去,认真的乖巧的去看青雪的两个球。 青雪在一边操手看着洛溪南仔细打量,自己在一边看着的样子倒像是一对夫妻之间的男的做事,女的作业帮扶一样。 这样子看起来也是特别的可爱。 洛溪南在脑子里面这样的想着,心中也有着许多的操心,现在却是完全只想要以后也这样子就好了。 ------------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这两个珠子和你人一样好看 青转头看着出那边早已经被青雪捆绑起来的两个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青雪就在他的身边不回答却是不太好,于是就微笑着开口,十分亲切的回答道:“你这两个珠子到真的是和你人一样的好看。” 雪还在着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呢,就听到洛溪南这样夸她,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一点点动荡,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十分骄傲的语气,笑着说道:“那可是当然的了,毕竟像是我这样漂亮的而且又厉害的人,手里面的终极武器怎么 可能会太差了呢,况且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是会显得特别的好吗。” 洛溪南有一点不能够抓住青雪说话的方式,想了想,便索性还是好好的看手上的小玩意吧。 越看越可爱的。 东方的球上面刻的是一条九尾的蛇,人面。 而西方的选球上面则是一个狮子头,鹿角,耗牛身体的物种。 洛溪南看了一眼之后,总算是明白自己在夸了青雪之后觉得哪里不对了,这样子的丑陋怪物,哪里能够佩得上青雪这样如花的容颜? 洛溪南看了看旁边青雪的样子,愈发觉得手上的这两个球有些的丑陋。 但是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请学员是那个是喜欢这个两个球更胜过喜欢那自己的容颜。 当然了女孩子的容颜怎么样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说的问题。 所以话既然是说到了这个份上,洛溪南只能够仔仔细细地再去打量手里面的这个球,以求能够看出来这个球到底是哪里有端倪,能够让自己觉得这样的好看? 竟然一个不小心,一个不留神,就已经把他弄来和青雪作对比了? 洛溪南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了自己认真的思量,一边的思量一边的想着其他的问题。 比如说这个珍贵的东方的玄球,怎么会在遇上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就变成了刚才那个样子呢? 是这个球已经开始慢慢地老话了吗? 还是南玉凤和黑衣人已经破解了这个球存在的问题? 想到了这里之后,洛溪南长叹了一口气,余光明明白白的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个人。 已经被青雪捆绑到了柱子上面的南玉凤和黑衣人。 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极度虚弱的样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傻,想明白了这问题之后,洛溪南动了动自己的唇瓣。 无声的嘴型里面想要说的两个字是垃圾。 但是洛溪南到底还是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公子。 秦雪点了点头,虽然记忆中已经机不得这样真心实意关心她,或者是明明他已经这样的强大了,还有这关心他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心里面一阵的暖暖的。心上又有些无法避免的害羞,别过脸甚至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又想到了什么事,笑着便说道:“倒是你,刚才还说这鬼斧神工,怎么现在就这么快的改口说是这个球上面的印记是他自己来的了呢?” 洛溪南听着人的这番话,笑了笑,指着这两个玄球上面的东西,顺着那九头蛇那牦牛的身体,上上下下的抚摸了一番,方才回到道:“这样精致有粗燥的东西确实是很久都没有遇见了,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 青雪沉默了一下,没太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搞明白了,笑了笑问她:“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是我能够将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都给搞清楚的话,那么他就是人工雕刻的了?只要是你不能够接受的,不能够理解的,那么就不是了?” 青雪这话问得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倒是让洛溪南有一点的惊讶,但是惊讶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想了想,于是还是选择安静的先把青雪给的这个问题给回答了来。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洛溪南也不挣扎自己,想了想,便回答道:“很好啊,其实这件事情想要说的就是,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其实是很精致并且奇怪的,这种纹路是一般人都雕刻不出来。” 说到了这里,洛溪南发现青雪说得也没错,想了想,就对着青雪笑了笑,很诚恳的回答道:“你这话说得确实是没错的,我这话里面本来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如果我能够搞明白这种精致的鬼斧神工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话,那么我可能就不会这样地怀疑这两个球了。” 青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挑,眼睛里面的神色很明显,那个色彩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如果是能够和你一起那么一定是很开心的。 却还是很专业的对着洛溪南道:“好吧,其实你猜得不错,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都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也就是说,因为这个的原因,所以这两个球才这样的厉害吗?” 洛溪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面有了一个底,看着手里面这两个珠子的神色更加是一种明显的惊讶和赞叹了,完全是膜拜的表情。 洛溪南看着手上面的两个球,却没有放过自己看住的那些东西,余光里面就看见了青雪刚才那个奇怪的目光,眼睛里面的色彩变了变,笑着抬头去看青雪,虽然心中好奇青雪为什么会这样的看自己。 但是,这样的目光,没有办法的否认,却是很舒服。 就是那种对视一眼,可能会彼此发现对方情谊的眼神。 洛溪南其实很想抬头和青雪对视,并且将自己眼中的色彩想并在一起,可是一抬头的时候,青雪已经多开了目光。 洛溪南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的,而且又特别的善良觉得这种情况并不能够将自己家可怜的小姑娘做什么。 还是认命专心的看自己手上面的这两个球吧。 耳边响着青雪那样温柔并且可爱带着依赖和懵逼的样子。 洛溪南反反复复地将自己手上面的两个球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想了想,还是笑着抿了一下唇,对着青雪疑问道:“你这话想要说什么啊?” 青雪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依赖只换回来了对方的一句话,生气得立马转头不想再看他。 洛溪南沉默了一下,整个人的肌肉都是在颤抖的。如果是有心人,不或者说是,如果洛云瑶在这里看到了洛溪南的这个表情,那么很明显的就会知道,洛溪南是在憋笑。 洛溪南的眼睛动了动,眼帘的色彩确实是大胜,美丽得动人。而这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就是温情款款的里面只装了青雪一个人。洛溪南想了想,觉得自己看过了人家这种小小的娇憨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如果以后我能够遇上更多的很好的人,或者很好的待遇,那么一定也是一种荣幸。 洛溪南决定不再戏弄可爱的青雪,并且青雪才是自己最近生命里面的小姑娘,于是想了想,还是索性说了实话,“当然,我其实是知道你晴雪姑娘你这话里面的意思的。如果我不会知道的话,那么我也就没有暗格资格站在晴雪姑娘你的身边了。” 站在你的身边,这句话里面好像有甚多的误会? 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青雪还是脸上一红, 连自己或许都没有意思道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这一绝,站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其实也是没错的啊,毕竟现在的青雪确实是和洛溪南并肩站着的,而且两个人的周围都是没有什么人的。 而这一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 站在你的身边,陪在你的身边。 青雪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样很不好处理自己以后未来必定想要做好准备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青雪注定是要和洛溪南分开的,毕竟洛溪南和青雪现在的关系就是两情相悦的暧昧阶段,但是两个人对对方一旦了解都没有,一个一厢情愿。另外一个及早已经是想明白了以后的出路。 青雪是后面的哪一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没办法和洛溪南在一起的,无论洛溪南是什么样的身份。 青雪是一个理智的人呢。 于是现在就转头看着洛溪南道:“你既然是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我为什么这样的说,却还是要这样的反问我一遭,未免太过分了。” 洛溪南道歉态度良好:“是是是,我错了。” 其实这话的意思挺明显的。青雪弄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强求自己了,不想再和洛溪南再多说什么多的,也不想再谈论那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自己确实对洛溪南有好感,但是既然是没可能那么久不会在有什么其他的接过了。 索性,这一次洛溪南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聪明,如果是换了往常,洛溪南是一定会问青雪的,“什么叫做指的什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可能是没有后面两句。 洛溪南虽然有时候说话是过分了一些,但是却还是很聪明和懂得分寸的一个人。 ------------ 第四百三十二章 占了便宜就忘正经事 洛溪南虽然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但是一定不见得可是什么样的好人,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有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厉害,能够处理,心里面对于到底要怎么救人,以及怎么样的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和青雪的情感对照在一起。 青雪看着洛溪南,面对着,来来回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手上面的事情给做完,不再计较这人傻里傻气的行为了,动了动出唇瓣,想要叮嘱洛溪南不要这样对我又做不到,只能够开口说:“那好,你这样的话说,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理解你的,但是你觉不觉得,你应该乖巧一点,不要在做其他的事情了呢?” 洛溪南虽然知道青雪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在调情了,也知道现在是在做正式的时候,却还是很城市的说了实话:“好,你这话说出来,我其实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对待这件事情的,但是,这里面有着那么多的未知数,所以我不能够冒冒失失的局往下决定。” 话说得挺好的,规矩而且能够达到的自己目的。 因为洛溪南了解青雪,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善良的好姑娘。 青雪这话没有再说了,转头就看着洛溪南,眼里面的情谊也是慢慢地最后才勉为其难的一笑,陈恳道:“好,这些未知的因素,我们不在想了,反正我们以后也就是……恩,继续吧。”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敏锐的动了动自己的眼睛,里面的色彩也是很明显。 他知道青雪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的说了。 关于这两个球接下来的故事,洛溪南和青雪也没有讨论明白。 洛溪南只是看着青雪,明眸善睐的冰肌玉骨,居然说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模样和手里面的着两个东方西方的玄球上面的花纹是一样的。 那个九头蛇之面。更何况是说那个耗牛狮子。 无论是从那个方面来说,青雪和这两个球都应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洛溪南觉得之前自己说错了话, 现在好像青雪当了真,而如果洛溪南不把这个谎给圆回来的话,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还能够受到青雪的注视呢。 青雪一定是想要和洛溪南想比出一番成就的。 洛溪南心下沉默着,想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了一句话,最后也就想出来了一句话:“这两个球和青雪姑娘相同的地方,大概都是着精致的模样,精雕细琢的。” 青雪抿着嘴笑了一下,突然也觉得洛溪南说话很甜,而且也很诚实。 青雪笑着伸手将自己的这两个球给拿了回来,虽然是已经在再也不相信洛溪南的花言巧语。其实心里面当然还是相信的,除了相信以外,还觉得积分的羞耻,以及就不想要在继续说下去了。 青雪于是转移话题道:“像是你这样甜言蜜语的,我听的……还真是挺少的,但是你便以为就这样便能够贿赂我了吗?真的是天真。” 洛溪南笑起来,回头说道:“我哪里是甜言蜜语,不过既然你已经不相信了,那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再说了,那么我们还是继续回来商量这个我们的两个玄球到底是有着什么秘密。” “对啊,这才是重点。”青雪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类似于遗憾的表情,但是自然心中也是明白这写情况的,而一旦想着这些情况,洛溪南也没有在说话了。 青雪就十分沉默并且乖巧的看着洛溪南,希望洛溪南能够研究出来什么下文。 而洛溪南却是在一番的沉默之后没有了下文。 青雪有点不安,伸手轻轻的抓了抓洛溪南的衣服,问道:“还是没有看出来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玄机吗?” 洛溪南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这两个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又看着刚才压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那个球。 在青雪的这个激动的行为之下,才反应过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要不要让青雪知道刚才看见的,于是改口就问青雪道:“青雪姑娘以为南玉凤和黑一人的武功尽废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吗?” 青雪的目光一动,显然也是在认真的思考着,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来结论,只能够试探性的问道:“难道要说是不是他们自己在什么地放乱碰到的啊?” 洛溪南额头上三根黑线的纷纷滑了下来,模样也有几分的可爱了,着方才的尴尬是有一些的笑意了,如今气氛是好一些了,洛溪南掩饰住了自己想要伸手在青雪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最后还是青雪的头上给停了下来,那模样显得有几分的可爱,以及十分的亲切了,洛溪南笑着打趣青雪道:“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便以为像是南玉凤和黑衣人这样的在江湖上面混的人几时是这样的不靠谱了?” 青雪一直是注意着洛溪南的,看着洛溪南的手想要摸自己,虽然这很不附和他一个绝世的“狐女”的身份,可是如果真的想要评论那么多,真的想要说那么明白的话,那也就不是青雪了。 青雪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要面子,但是又特别的不拘小节的人。 洛溪南想要摸她头,但是有没有摸她头的这个行为让青雪心里面挺失望的。 她甚至是有一段之间觉得自己看错了洛溪南这个无能的鼠辈了,可是这样的haul又要怎么的说出口呢? 青雪又觉得无论怎么样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吧,况且自己这样子,洛溪南觉得不能够轻易的冒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知道洛溪南心里面是不是很尊重他呢。 不对洛溪南应该是很尊重他的,天下的所有人一样的尊重他。 青雪于是笑了笑,很乖巧的将自己的头在洛溪南的掌心上面蹭了蹭,心说,我知道你尊重我,就当是我对你的这一份的尊重的报答吧。 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青雪自己都不知道。 洛溪南想了半天心里面还想着两个玄球的故事,一时间也没有在注意青雪的情况,心下沉着了一会,陡然间手下一片的柔软,转头之间就看见了青雪在轻轻地蹭着他的手掌,洛溪南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郑然的看着青雪的这个样子,心就像是这手下的这一片一样,心下一片柔软。 洛溪南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半天才想起来了自己本来想要说的正事,笑着道:“好了,就是这个情况了。”停顿了半天,才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说着道,为自己的刚才的一下子的走神而解释道:“我刚才也想在南玉凤和黑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人而失去了自己的武功。” 那边的南玉凤虽然是听不到洛溪南的这一番话,心里面却是快乐的,想了很久的的玄球问题,青雪也没有得出来自己的结论,而到了现在似乎才渐渐的明白了。 他没想到的是,现在那个玄球的主人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到底是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的情况。 他们怎么可能会失去了自己的武功呢? 青雪于是笑着问洛溪南道:“那么你研究出来了什么情况呢?” 洛溪南沉吟了一下,目光沉着的看着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的半天,才想明白了这事情的情况,现在方才笑了起来,看着青雪说道:“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觉得这里面的情况就可能只有是南玉凤和黑衣人明白了。可是,根据我对他的查看来说,他们好像是觉得这个问题是出在了刚才那个玄球上面。” 青雪沉吟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是我的这个东方玄球使得这两个人的身上的武功已经没有了?” 洛溪南笑了半天,也慢慢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了,灵机一动的开心了一会。 能够解开了青雪的疑惑自然是最好的,十分的愉快,说道:“只怕真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你的这个玄球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武功给弄走了,你还不知道呢?” 洛溪南笑了笑。 青雪却是也一动,弄明白了一点,疑惑地笑了起来:“所以说是我家的这个玄球取了他们两个的武功?” 青雪往后面扫了黑衣人和南玉凤一眼,眼睛里面的轻蔑的之情,又笑了半天才问道:“所以说,这两个小人在心里面岂不是在说着我的宵小了?” 洛溪南沉默了一会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青雪沉默了半天,一脸笑容,最后笑着回答道:“哈哈哈?你说呢,反正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这两个球将这两个鼠辈的武功给拿去了,那我可高兴了呢,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洛溪南于是笑着问她:“那么,请问,你觉得这个武功到底到了谁的手里面了?” 青雪正得意之间,肯定是不得正常说话的:“到了谁的手上去了?反正不是到了我的手上了。” 洛溪南没想到青雪居然这样就这样逍遥在在的说这话,她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本来是怀着要研究自己着两个球的目的了。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忘了你的两个玄球 的故事了 现在却也就只顾着黑衣人和南玉凤因为自己的恶行而尝到了恶果,现在武功全废,让青雪能够高兴半天。 洛溪南有些无奈,带着几分宠溺的问:“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一点也抓不住重点啊?” 青雪被洛溪南这样一弄,沉思了半响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怜,有很委屈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人给骂了,想了想便笑着说道:“那好,你说重点是什么?” 洛溪南被人弄得没脾气,最担心的事情是还要担心青雪有脾气,实在是有些的难过,笑了笑,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两个玄球 的故事了。” 青雪眼睛一眯,才想起来这件事,半响思考出来一件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东方玄球吸取了那两个人的武功了?” 洛溪南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沉吟着道:“我想大约就是这样,等到了这时候,你那个玄球可能已经将这两个人的心血全部给吸收了去。” 青雪听了半天也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一件好事到底是有多么的好,暂时还说不一定,于是就沉着着,想了半天的事情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怀疑的看着洛溪南道:“可是这个没有一点的缘由啊,像是我们这样的玄球,从来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才不相信我家的两个球是这样的坏的呢。要不饶这样吧,等到我们研究出来了结果,我们就来好好的说一下到底是结果是怎么样的,我们以后再来说清楚也不错。”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先是带着浓厚的对于自己的事两个玄球的那种歧视,这实在是让洛溪南有一点奇怪已经惊讶呢。 洛溪南想了想还是疑问的看着青雪道,笑着继续道:“就是吸收了两个坏人的武功而已,就是旁门左道了?邪门歪道了?不能能够吧,你这样说起来实在是奇怪的,青雪你这种情况实在是让我有一点的吃惊。” 青雪听了这话之后,渐渐的也想觉得自己现在就因为这个拿了别人的武功的就是邪魔外道了? 这样说起来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之后。青雪也觉得自己这样想自家的两个小宝贝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明这个球吸取了那两个人的武功,怎么说起来也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自己的心上却成了不好的事情,青雪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自家的这两个球实在是太过了一旦也不大英雄。 洛溪南并不说话了,他就是很单纯的看着青雪,想看明白青雪的眼中到底是怎么样的色彩。 停顿了半天也渐渐的看出来了青雪心中对于这两个球的愧疚来了,心里面也不再想那么一些有的没的,转头就看着青雪,笑着道:“那么,现在呢,你觉得我们还能够这么说?” 青雪知道了就算是这个球已经被洛溪南给说定了确定的是将南玉凤和黑衣人手上的武功给拿过来了,但是着对于洛溪南来说,并不算什么,青雪现在也已经想了之后明白过来,这个其实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洛溪南得出来这个结论之后也渐渐的想明白了很多的问题,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也就才开始慢慢地明白到底自己缺乏的是什么。 洛溪南决定也不再这样的无聊下去了,笑了半天就再也不要和青雪一起歪楼了,沉吟了半响说道,“我看着我手上的这个球,半天也没见出有一些的悸动情况,看样子想要研究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应该找一个大夫。” “找一个大夫?”青雪疑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二十分的不理解最后只能够目瞪口呆道:“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给玄球治病的?” 洛溪南沉默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了青雪说的是什么,先是竟然无言以对了半响,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青雪,最后沉吟说道:“你这样说实在是太可爱了,这世界上或许是有给玄球看病的把,而你这样两个玄球这样的特殊……” “这样的特殊有怎么样?”洛溪南连忙的问道,眼中都是郑重的色彩,半分为自己的玄球而骄傲,半分有为担心自己的玄球太特殊而没办法找到相应的医馆而担忧。 其实说实话,青雪这个时候还在担心着,因为自己的两个玄球特殊而让洛溪南找医馆找了很久,是不是不太好? 青雪这边还担心着呢,谁知道洛溪南却在一边回答了一句话,让秦雪一下子就觉得心里面很愤怒了。 洛溪南说:“像是你这样的人,我们都十分的喜欢,实在是太可爱了。” 但是青雪这样自认为是一个冷峻杀手的是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可爱的人的。 青雪于是就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的狠毒的那种。 而这种时候,正好也听见了洛溪南在一边笑着说道:“可是这种给玄球看病的,以及给青雪这么厉害的玄球看病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过。”随着青雪瞪大的眼睛,回答道,“对,是的,我连听都是第一次听。” 更不要说是见过了,或者是以后去找了。 青雪于是弄明白洛溪南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了,觉得自己居然想着要去和洛溪南认真的想这么多遍,实在是想了那么多事了。 青雪冷哼了一声,笑着就转头再也不想要理睬洛溪南了。 洛溪南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但是到底心里面还是又数的,至少知道自己怠慢了青雪了,于是便会认真的想着要好好的配合青雪。 连忙一本正经道:“好了,不说这个给玄球的看病的混账话了,我们继续谈论……” 青雪本来是在气头上,现在一听这洛溪南这话,更是愤怒了,冷眼质疑洛溪南道:“你说谁在说着看病这个混账话?”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想明白了自己最好不要再说玄球看病这个问题了,毕竟是青雪说出来的话,你觉得是可爱的,但是青雪未必觉得可爱了。 洛溪南于是一本正经道:“好的,那么请问一件事情,我们如果是想要弄明白这两个玄球和南玉凤和黑衣人之间的关系的话,我们应该做什么?” 青雪到底是还在想着自己手里面的两个球的,毕竟这两个东西可是青雪最爱的东西,可是她的宝贝武器,是以后看家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的照顾的。 青雪于是顺着洛溪南的话想了半天,还是得出来的一个结论,笑着有些沉吟的说道:“你说的这话还真是有道理。你的这话的意思是说着我们应该带着南玉凤和黑衣人去看大夫?” 洛溪南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洛云瑶在一边等他妈呢两个商量事情都已经要等得花儿都谢了,碎成了一地啊,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她这个一向是精力充沛的小公主,现在居然有些困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让洛云瑶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出来了一趟就得上病了。 这个时候顺着洛溪南说的这句话,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笑了笑,就问着道:“哥哥!青雪小姐姐!你们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是能够好好的出去了吗?不在这里玩了吗?这里真的是好生无聊。” 青雪听了洛云瑶的这句话,震惊了一下,现在也才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是觉得又写愧疚了。 这倒也是现在已经让洛云瑶这个小公主无聊了那么久了。 愧疚的青雪先是很自然而然地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于是就先示意性的和洛溪南通过了自己的口风,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哥哥,实再是太不称职了。你看都把人家小妹妹给无聊成了什么样子了?” 洛溪南本来是想要说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太娇气的,以后一定不带着洛云瑶出来玩了。 但是,现在这话却是没有办法说的。 因为洛溪南已经和青雪看过了眼神了。 青雪的眼神就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说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看法洛云瑶的了。 如果是洛溪南这样的说洛云瑶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那么青雪一定会让洛溪南搞明白不识抬举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下场的。 青雪是又多么的喜欢洛云瑶这个小公主,洛溪南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洛溪南于是怀着要和青雪当一个好丈夫,而且还想着自己也要表面上做一个乖巧地照顾哥哥的小公主。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于是笑了起来,弯身用着洛云瑶已经很久没见过的温柔语气,已经端庄的态度。 洛云瑶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还因为洛溪南的这个表情给吓了一个半死,真的就是那样的。 洛溪南这样温柔的表情真的是洛云瑶自打记事以来就没见过。 而如果说是见过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十分不祥的事情会发生,与其发生那样的事情,洛云瑶反倒是令愿洛溪南能够骂他来着。 ------------ 第四百三十四章 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 洛云瑶被洛溪南给吓得直直地抓住青雪的衣袖,就不敢再说话了,仿佛又是个自己找到了依靠,整个人的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锐劲有上来了,仰着头,瞪着自己的眼珠子,直直地瞪着洛溪南,小眼睛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我现在可是又靠山的人了,看到青雪姐姐了吗?你是不是应该很怕她!” 洛溪南对于自己妹妹的这个尿性已经是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实在是没办法想明白到底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够将青雪给收到自己的囊中这件事情有一些的苦恼,但是这种事情嘛,向来就是苦恼着苦恼着,自己就习惯了,洛溪南也不想要在多做一些什么了。 随缘之中再增加一些自己的看法就好了,只是现在看着洛云瑶这个样子,洛溪南到底是有一些的不屑一顾了。 这个小公主真的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起来。 洛溪南看了青雪一眼,笑了笑,像是已经和晴雪打过招呼了一样,转头就对着洛云瑶笑着道:“你这话说得到底是有趣了,你说这个地方无聊?” 洛云瑶对于洛溪南的这种说话方式吃惊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直接地对着洛溪南的道:“你是我的哥哥好吗?你怎么能够这样的对着我说话呢?”一张小脸上面满满的写着我委屈这样的几个大字,让洛溪南实在是无语了好一会,是的,洛溪南这个名副其实的秦哥哥对于自己家的妹妹早已经是这样的看法了,让洛云瑶实在是委屈,委屈了一会之后就决定再也不要理睬洛溪南了。 要对洛溪南更差一些才可以。 以及一定要更加的让青雪小姐姐虐待洛溪南才可以,想明白的这件事情之后,洛云瑶的心里面也舒服一下了,这才能够恶声恶气的对着洛溪南道:“对啊,这里真的是好无聊,好无趣的的,一点事情都不能够干,还要看着你们处理坏人,以及还要防备坏人来欺负我。” 青雪被洛云瑶的这一番话给震惊了一下,毕竟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她挺喜欢洛云瑶这个小鬼,所以现在看着洛溪南这么个可怜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分,毕竟她其实还是一个想要当好嫂嫂的人。 于是青雪吃紧的并且表现出来十二分担心的对着洛云瑶说:“还要防备什么来杀你?怎么会有人来杀你?” 这话里面大有一种青雪说出来是谁,青雪一定会将那个坏人给杀死的,给洛云瑶现在的担惊受怕保证。 但是青雪还没有将自己对于自己的小姑子的进一步的安心给说话,那边不识抬举的洛溪南已经无情地揭穿了洛云瑶这个小鬼的谎言,笑着说道:“你是傻的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追杀你?你不要天到晚想那么多,不然会睡不着的。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一个老狼骗子的。” 洛溪南的这话让青雪看了洛云瑶一眼,洛云瑶立马就怂了,十分担心青雪要被洛溪南给带过去,也认为自己是一个骗子了, 害怕得不行。 紧张得拉着青雪的手,委屈兮兮的看着青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青雪倒不是怀疑洛云瑶,毕竟这么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青雪还是下不了手的,虽然她自己本身也没有见得又多大。 不过既然话都是这样说的,那么其他的也不做什么好说的了。 青雪于是乖巧地保持沉默,决定让这一对兄妹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 洛溪南看了青雪这样样子心里面就明白了,也不打算在怎么样的打扰青雪了,直接对着洛云瑶十分不客气的说道:“小丫头,你还记得不,到底是谁求着我让我带他出去的?” 洛云瑶的小小身躯狠狠的抖动了一下,眼睛看着洛溪南,差不多都是求饶的样子,可是自己的心里面也明白不可能能够再让洛溪南原谅她了。 毕竟他这个小妹妹刚才已经傻兮兮的将自己的全部都暴露了出去了。 洛云瑶这边还苦兮兮的,想着这个问题之后,突然又想起来自己身边的靠山洛云瑶想着自己的青雪靠山一下子就神奇凶猛了起来,觉得自己不会在过之前那样受制于洛溪南的恐惧了。 青雪小姐姐的武功那样的厉害,以后青雪小姐姐带着我出去玩也是一样的。 想到了这里,洛云瑶觉得自己十分的有勇气了,于是现在就理直气壮地看着洛溪南,笑着道:“对啊,我作为一个小妹妹不能够出去玩,你做为一个小哥哥能够出去完了,带着我顺带出去一下又怎么了嘛。” 说的话语是嘟囔着的特别的可爱,听明白了洛溪南这样说话之后,青雪先是疑惑的看了说这话的洛云瑶小屁孩一眼,在和洛溪南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对洛云瑶那样的好的话,那么会不会将这个小姑娘个宠溺坏了? 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啊。 青雪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事情之后,就更加的觉得自己应该闭嘴了。 让洛溪南来处理这个不靠谱的不好处理的小姑娘。 洛溪南得到了自家姑娘的暗示,现在对着洛云瑶这个妹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本来是弯着腰对着青雪在笑,现在更加是对着洛云瑶笑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洛云瑶看着自己和蔼可亲的哥哥对着自己说:“对,像是你这样情况的人肯定是向来这个世界上最热闹的地方是吗?” 洛溪南这话说得不错,洛云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但是他一向是一个嘴巴多的,而且现在对于自家的哥哥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起来,笑着就说道:“可是我的好哥哥,你从来就带着我来这些一点有趣的都没有的地方,我觉得我简直是委屈死了。” 青雪听到了这话之后,觉得这个小公主确实是有一些的任性了,所以她都称呼洛云瑶为“小公主”了。 洛溪南倒是对于洛云瑶这样扎心的话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他已经对于自家的这个不靠谱的妹妹十分的了解了。 洛溪南于是笑着说道:“是的,你这样来说啊,看样子,我还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妹妹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遇上这种情况了。” 洛云瑶疑惑的“啊”了一声,到底还是不明白,于是又继续问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指的是什么情况?” 洛溪南笑着道:“你现在到底来的是什么地放。” 洛云瑶气吁吁的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什么地放?无聊得地方啊。” 洛溪南站起来了身体,本来就是帅气的人,长身玉立,脸色一冷下来,就显得十分的王者气息十足。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老鸨,扫了一眼下面那些还在看着南玉凤的吃瓜群众。 后面两者心下一凛都接受到了洛溪南的这个目光,心中都是一片的害怕。 洛云瑶也就不说话,对于哥哥这种君临天下的表情其实是有了解的,但是就算是见过,但是那种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害怕还是存在着的。 洛溪南很愉悦的很满足的达到了被全部给看着的效果,于是脸色一冷,就看着旁边的红妈妈,凌冽的问道:“来老鸨,我们的红妈妈,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不懂事妹妹,你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放。” 说着的语气虽然是凛冽的,但是微微笑着,甚至是鼓励的温和。 红妈妈作为天香阁的老鸨,到底也是经历够大风大浪的人,现在看着洛溪南的这个表情,也是明白了,洛溪南是一定程度的给了她一些说话的权利。 况且,他刚才也是听到了洛溪南和她的小妹妹的说话,本来心里面就有些不爽这个不懂事的,不懂天高地厚的小妹妹的对于天香阁这样的评价,沉默了一下,脸上就浮现出来了笑容,是那种一贯在风月场上面的人,或者说是一贯在做正事的人,将要露出来的表情。 他们这种做服务行业的,需要别人的脸色行事的人都是擅长这种一呼百应的效果的,于是就听着老鸨上前了一步,一目望下去,看着场面下的那些吃瓜群众笑着说道:“现在你们来告诉一下我们的小姑娘妹妹,我们这里到底是这么地方啊?我亲爱的各位客官?” 吃瓜群众十分的配合,呼和道:“是天香阁!” “那么天香阁是什么地方啊!” 吃瓜群众一年享受,脸上的那种沉迷的表情几乎上要爆炸了,天香阁的话语再也没有笑出来什么很强的情况,洛溪南挑眉看了洛云瑶一眼。 那眼神里面的目光很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让洛云瑶好好注意一下。 洛云瑶于是瞪眼看着洛溪南,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对于老鸨接下来要干什么很好奇。 就伸长了脖子专注的去看着老鸨这个传销的样子。 洛溪南抿了一下唇,不说话。 吃瓜群众很快就呼应到了老鸨的话,精神丰沛的样子,百分百的胸有成竹道:“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 ------------ 第四百三十五章 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太医 洛云瑶一听到这话就目瞪口呆了。 而洛溪南这个不靠谱的哥哥自然是杨洋得意看着洛云瑶。 青雪注意到了洛云瑶小妹妹的表情一下子特别的难看,虽然洛云瑶现在确确实实还很小,但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 青雪觉得自己刚才没有理会洛云瑶已经很对不起洛云瑶了,现在如果还不救场的话,实在是很对不起这个小妹妹对于自己这样的崇拜,于是连忙就出来给洛云瑶救场子。 打蛇打七寸,要救洛云瑶一定是从洛溪南合格不靠谱的哥哥入手的。 青雪笑着对于洛溪南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带着南玉凤和黑衣人这样个混蛋去看大夫吗?现在不走,我们还等着什么时候走?” 洛溪南尽管是明白青雪存心想要给洛云瑶摆脱尴尬,他也就顺着青雪的转移话题个转移了。 但是在那之前,洛溪南还是很警告的看了洛云瑶一眼,希望这个小不点以后在乖巧一点。 洛云瑶这个小不点虽然看起来是娇贵了一点,但是事实上也就是对着自己的秦哥哥娇贵一点,毕竟大家都知道,洛溪南并不会对洛云瑶客气,所以洛云瑶也就不客气的对着这个哥哥竭尽全力的撒娇了。 她自己一直被洛溪南给镇压了那么久,现在青雪突然出现了,让洛云瑶真的是高兴了很久,一下子就失却自己本来应该有的分寸,刚才骑虎难下的时候,洛云瑶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现在青雪再一次给洛云瑶解了围,洛云瑶这样单纯的小公主,自然是越来越喜欢青雪小姐姐了。 洛溪南到底还是听青雪的话,笑了笑就应答道:“好。” 青雪听了这话之后这才对着洛溪南盈盈一笑,应答道:“那就走吧。” 听到了这话之后高兴的可是天香阁的老鸨,她现在终于是能够让洛溪南和青雪以及南玉凤和黑衣人这几个烫手山芋走了,虽然今天是花魁之夜,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难于分应该留下来的,但是红妈妈在看见了这几位爷的打架之后,很快就弄明白了问题所在,于是想了半天也就笑了起来,现在红妈妈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着洛溪南这个人能够快点的走。 把南玉凤留下来这个想法,红妈妈更是半点也没有的。 洛溪南和青雪现在毕竟是没空在关心这个天香阁到底会怎么样,以及这个天香阁的老鸨会怎么样了,这些对于洛溪南和青雪来说都是没办法了解的问题。 洛溪南马上就带着人去驾着南玉凤和黑衣人,他自己则带着青雪和自家的小妹妹洛云瑶一起走了。 青雪也就是疑惑的看了洛溪南一眼,也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青雪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对于别人隐私的问题很擅长并且而且很知道哪些地方是底线不能够碰。 青雪尽管会在心里面想着洛溪南应该是一个大家公子哥,或者是江湖上面的一个厉害人物,只是在私心里面到底是对于这种事情半点也不敢兴趣的。 也不对,就算是感兴趣也不会对着洛溪南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连问一问都不会,更不要说是和洛溪南再做什么了。 但是这样一路走来又不能**静了,于是青雪就认真的想了想,看着洛溪南,还是决定找一个话题,笑着说道:“那个医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青雪这话是问着洛云瑶的,很聪明的方式。 毕竟其实问洛云瑶,洛云瑶不知道的洛溪南是一定会回答的,而如果问洛溪南那么洛溪南如果不想要回答的话,那就会显得格外的尴尬。 却没想到洛云瑶这样一个小公主还真的明白他家哥哥是要带着她去哪里,只听洛溪南笑着说道:“那个人是我们碧落国的御医院首,他们是我们太医世家的,所以为人实在是很好。” 青雪闻言疑惑的看了洛云瑶两三眼,眼睛里面的色彩真的是在明白不过了,于是洛溪南还是需要自己出来指明说道:“好的,其实我们的洛云瑶小妹妹也没有说错,那位叔叔的性格真的是挺好的,首先来说把。” 青雪认真的看着他,目光陈恳地笑着道:“好,你说。” 洛溪南回答青雪一个笑容倒也不客气,笑着就继续说道:“那人的沉稳内敛,为人中庸,虽然略古板正气,对小辈下属严厉,但是这个也和我们这些病人没什么关系了啦。他在在朝堂之上常为中立旁屹,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与各处势力除了有医药病患等必要联系外,私下婉拒往来……也就是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实质上面来讲的话,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太聪明,而且有专业,除了那些老人家一般有的古板以外,还是特别受大家的欢迎的。而且专心于医药,主要忙于医药病例,他的医术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怀疑的,除此之外她还忙碌御医院事务以及家族事务,教育儿女。” 青雪听他说了这么多,脑袋里面也渐渐的想出来了一个靠谱的慈爱的中年叔叔的样子,不由的感叹道:“像是你这样说的话,我们还是特别的幸运能够遇上这样好的一个医者的,只是,我还没有想过既然是这种情况,我们还方便打扰他老人家吗?” 洛云瑶闻言笑了笑,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冲动的直言道:“怎么可能呢,你别把我们的老先生给想得太刻板了, 太热爱工作了。” 洛溪南伸手摸了摸洛云瑶的头,笑着说道:“其实你把这个老太医想得这样的热爱自己的工作也没有错,他本来也就十分的热爱自己的工作,但是这种热爱,并不是对于太医院院长的那种严厉刻板的热爱,而是对于当一个大夫的那种周正的,慈爱的,普济众生的热爱。” 青雪听到了这里深以为然的“唔”了一声,心里面对于这个老先生的崇拜有多了一些,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一些的对着这个老先生的过往十分的好奇,于是想了想,没能够忍住就对着洛溪南问道:“这个老先生是的生平是怎么样的?” “老先生?”洛溪南沉重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人家也不是特别的老啊,好吧?” 洛云瑶在一边半真半假的附和道:“是啊,爷爷也还是挺年轻的啊。” 青雪在一边黑线的看着洛溪南,眼神中明明白白的写着:“都叫爷爷了,你还说不老呢?” 洛溪南连忙将洛云瑶这个混淆视听的家伙往旁边一拉,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我觉得把,还是不能够叫人家老先生的。爷爷也就是就像是洛云瑶这样的小不点叫的而已。” 青雪想了半天,最后沉默了一下,直白道:“好了,你直接告诉我老人家……哦不,这个御医先生到底是有多么的大?” 洛溪南当然是不会对着青雪有所隐瞒的,很诚实的就将哪儿皇宫里面得高望重的太医先生的年龄给实诚的给爆出来了:“先生四十七。”停顿了半秒,也想起来啊了一些事情,很直白的看着洛云瑶沉重道:“还有你叫人家伯伯的就行了,好端端的叫什么爷爷?” 洛云瑶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这样随便一个称呼也能够被洛溪南这哥哥这样的挤兑,实在是恐怖,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但是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到底不是一般人,才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就被洛溪南欺负呢,于是笑了笑就狡辩到:“可是这个称呼是诸葛爷爷自己说的啊。” 洛溪南难得被洛云瑶给噎了一下,想了想就索性决定不在理会洛云瑶这个话,不管是洛云瑶到底是想要和御医怎么样都是一样的,那种情况不用再做什么样其他的担心。 青雪也就看出来了洛溪南的现在情况有一些的尴尬,很快的就回答道:“好的,像是你这样的说,现在我对于这个御医老先生特别的好奇,溪南你还是给我讲讲他把,我也好做一个准备。” 洛溪南于是从善如流的顺着青雪的这个台阶就往下面走,模样十分的开心,笑着回答道:“诸葛家主小时候就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他本人又生性乖敛中直,小时候就已经遍阅家藏医书,而且因为诸葛是御医世家,所以御医先生的父亲也是很厉害的人物,诸葛家主受父言传身教。少随行于父,时,天下初乱,战争频仍,庙堂之上、江湖之远,病医哀嚎。与父共处医患,初有实践,阅历渐增。炎朝四年,父逝。 既为诸葛家主,御医医手。愈敛性图稳。少历大炎逐鹿群雄而立,后又见双子夺嫡,君临天下。今,又看皇城波诡云谲,唯一心明哲保身,家族安好,再无波澜涟漪。 近,偶闻江湖风波略关注药王谷系列听闻,更倾心于似药如神的真况。然,此不过执卷目累时,仰头观云的闲趣逸思。不为人言。” ------------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我们原来一开始就是天各一方 青雪听到了这里心中对于这个御医的平生有了了解之后,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十分中庸并且擅长照顾自己的家族的人,想到了这里,青雪倒是想起来了刚才在洛溪南的话里面听到的重点,笑了笑沉重道:“你这样说的话,这个御医先生还是诸葛家的,诸葛家主?” 青雪这话一说出来,洛溪南就笑了,并且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 青雪于是笑开了来,很高兴的说道:“好了,按照你这个说话,那么这个御医先生还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碧落的诸葛家是多么厉害的存在,我作为一个天盛国度的人呢都知道。” 洛溪南倒是明锐的抓住了重点,看着秦雪一笑,心中的盘算打得十足十的响当当的,现在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在沉着了之后还是想着自己到底未来应该怎么样,便也就开着玩笑的说道:“好的,按照你这个说话就是,我们现在都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了。” “什么情况?”青雪没想明白为什么洛溪南好端端的要这样说。 洛溪南心里面介意的事情到真的是出人意料,于是就听着洛溪南道:“我们凉的情况就是原来我这边的,而你这是那边的。” 连洛云瑶这个小姑娘都受不了他亲爱的哥哥的莫名起来了对着洛溪南一阵的奇怪道:“什么你这边,我那边的,哥哥你这样说话,可不要说是我青雪姐姐,就算是我这样的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 洛溪南恶狠狠的对视了洛云瑶这个不懂事的家伙,然后才认真的看着青雪笑着说道:“青雪姑娘是天盛的,我是碧落的,那么姑娘说,在下是不是应该特别的伤心呢?” “伤心什么?”洛云瑶还是没能够弄明白现在洛云瑶这个到底是什么神逻辑,不够这对于洛溪南而言都不重要,反正洛云瑶这个妹妹对于大殿下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恩,倒也不能够这样的说,这样的说实在是有一些的残忍了。 洛溪南于是不在说话,沉重的看着青雪。 青雪自然是知道洛溪南话里面的意思的。 洛溪南是一个聪明人,就算是对于洛云瑶要将青雪给留下来这件事情十分的赞同,但是青雪也不会那样直白清楚的说出来,他顶多也就只会看着青雪然后心里面无数遍在继续着自己额想法而已。 青雪当然是不可能留在碧落给洛云瑶当那什么劳什子的玩伴的,而像是青雪这样的人,也不会对于洛溪南这样的公子哥有着太大的看法。 她自己本身也是有着任务的,况且又是一个向来就是为了自己成名的一个人,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本身也就没有太大的关注。 就算是他喜欢洛溪南,但是这明显是抵不过青雪骨子里面对于自己主上的效忠的,也抵不上青雪对于自己工作的热衷。 也不对,就算是洛溪南成为了青雪组重要的一个人,但是那种情况对弈洛溪南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毕竟青雪这样的人,从来就是将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任务,自己本来的责任给分得一清二楚的一个人。 而洛溪南呢,他作为一个皇家子弟,那些费劲天下只为了一个红颜,拱手让江山,低眉就红颜的事情,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洛溪南真的是做不出来的。 洛溪南自然是明白了自己和青雪以后的差别的,想到了这里当然在这一段感情里面用情比较深的洛溪南是先一个要出现这种情况的那个人了呢。 洛溪南这种一点话也不说,就是沉着着的看着洛溪南,而洛溪南也是看着青雪,两个人瞬间都明白了面前两个人存在的诧异。 那种情况也就是说。 就算是洛溪南武功盖世,就算是洛溪南的身世高贵,权利一时撘的,但是这种情况的话,想着这种事情的时候,就算是青雪也是武功盖世,而且自己的还有两个玄妙的绝伦的球,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的话。 洛云瑶在一边看着这两个自己小哥哥小姐姐的事情,一时间很懵逼,明明几个人都在谈论那个诸葛家主讨论得好好的结果,到了现在洛溪南却好端端的因为一个“这个那个”的话题,连青雪姐姐也没有想明白了这种事情了之后,这个时候洛云瑶都笑了起来了,他完全想不明白到底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缓解尴尬? 不过…… 洛溪南在沉默了之后,毕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还是很有担当的撑起来了这一份的脸面,笑着就对着青雪说道:“你不是崇拜这个碧落的诸葛家主吗?我们碧落皇宫的御医先生吗?我们现在倒不如过来给你讲几件事情吧?” 洛溪南这话这样一说出来,青雪也知道这个人是在为自己刚才的那些突然而来的尴尬而缓解场面,自然是要认真的和洛溪南一起将这种事情给完成了啊,乖巧无比的说着道:“好,有劳溪南公子了。” 洛溪南的眼睛一低了下来,眼中的笑意眼睛点点的消失了。 刚才青雪叫的洛溪南的,直接是溪南。 所以洛溪南这个殿下直接是高兴开了花。 而青雪这一次却又直接又改名成了一个一个陌生的“溪南公子”。 但是洛溪南作为一个懂礼节明事理的皇子殿下当然是明白自己不可能会这样的就直白的给青雪说,我不希望你叫我“溪南公子”叫我“溪南”就好了的。 于是洛溪南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就开始给青雪讲了一件诸葛家主的事情了——毕竟来日方长不是么。 “讲的是一件诸葛家主在御医院的时候经常做的事情的,也就算是洛溪南直接笑着在说的话了,恩,就是诸葛先生的日常。” 秦雪点了点头了,表示对于洛溪南的话理解。 洛溪南也就笑了笑,便开始讲这个故事了。 那天正好是天气晴朗的时候。 晨光熹微,天际雾蒙涌一线红光,枝头桃李闹得正艳。 诸葛家主躬身退出朝堂,不由心生感慨,对于朝堂上面的时候还是有一些的感叹,自然这些相反都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笑了笑,转念,就连忙打消刚才的思绪,那些对于朝堂上面的事情一点也不能够想,自然也是不能够随便乱说的。于是一诸葛家主觉得时间天地寂静。恩,说的倒也不错,其实这也算是佛家的一个境界了。 诸葛家主于是又猛得省起,是了,今日忙于千金方的整理和陛下的肾…咳,不适。有些时日没去御医院瞧瞧了。 ……恩陛下的身体的问题就不必要在继续的说,说多了会错的。 诸葛家主进门的时候没让人通报,欠身走进。 很欣慰的就看着御医院仍就一派祥和与忙碌的样子,不由心生欣慰之情。亏得这些小崽子没闹什么事。 觉得自家的这些小学生就算是没有自己的看着还能够这样的省心省事实在时太不容易了而且太乖巧了,也对自己的以后放了放心。 诸葛家主于是就专心的负手卡碍事巡逻,正好是走到新招的一小生面前,那个小生正好是一边抓着方子,一边喃喃地念叨着药房,那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可爱:“莲子一两,桔梗一两,甘草二两,砂仁一两……”诸葛家主觉得他背得似乎挺熟悉,心里面本来有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这个人约莫因为是新来所以有些手忙脚乱,那个小生打开柜子拿人参时候,手下一顿,便歪一下头疑惑,“人参几两来着?” “人参二两,茯苓二两,山药二两……”诸葛家主心中失笑,但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他伸手掂掂了柜子里面的人参,正好找出来了约莫二两,就给那个小生拿上称,转头诸葛家主便问他:“参苓白术散?”问的是这个药方子。 这个药方的作用是补脾胃,益肺气的。 那新来的小伙子看着这个中年御医一愣,本来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看着这样子的情况当然是受不住的,他先是感激地抬头想要看是那个人,心里面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想了起来这个人是诸葛家主,御医圆首,又一顿,似乎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 诸葛家主本来内心里面还想着那一副的药方子,对于这么一个新来的小生这个态度心里面也不是特别的在意。诸葛家主看这个小生这样大概是她刚才猜出来的药方子,于是就任这个小生自己反应,看到了御医院主,以及被御医院主给照顾了的事情,一边翻开柜子熟练的取了新炒的白术,白扁豆,薏苡。边称斤,一边也不太给这个小生心中惊讶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想法的机会,信手就开始考他:“治泄泻的方子挺多的,你说来听听。” ------------ 第四百三十七章 莫名其妙地当了替罪羊 清闲的日子过久了总觉有些不安,恰恰今晚不当值,流漪心神不宁地走向房间,盘算着今晚要出去探听些消息。半路上却撞见碎云带着一大群小宫女在小声地谈论些什么,只听见其中一个宫女低语:“你们说东屏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宫女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流漪心里一惊。 东屏苑!脑子里突然理不出一丝头绪,心里却隐隐感到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流漪!”清脆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暂时压下了内心的翻江倒海,恢复脸上的平静,答应着碎云的话:“诶,什么事?”只见碎云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过去,她只好给碎云讲:“刚刚姑姑找我有急事,”然后甩开手就很快地走了,看着流漪远去的背影,碎云还在喊。喊些什么,流漪是一点也没听清了,却莫名觉得内心一阵烦躁。 宋府上宋大姑娘正换好了衣服出去见客,来到正厅,看到自己大哥和盛萧伐正坐着喝茶,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盛大人,身躯凛凛、坚毅的脸庞透着正气,却如哥哥平常所提。尽管是第一次见盛萧伐,但可能是因为哥哥常常提起,宋常英总觉已认识哥哥的这位好兄弟很久了,从心底已把盛萧伐视作自己的大哥。 缓缓地走入正厅,微笑着说到:“刚刚府中丫鬟来报,说是有贵客来访,原来是盛大人到访。”说着行了一礼,“盛大人有礼了”。 盛萧伐本以为宋大姑娘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未曾想性子如此爽朗近人,便多存了些好感,答道:“姑娘多礼了,你大哥乃我结义之兄,叫声盛大人未免生疏,姑娘若是不介意,称我盛大哥便好。” 听了此话,宋常英便笑着爽快地叫了声“盛大哥”。宋常则站在旁边笑道:“常英怕是现在只知盛大哥,便忘了我这个亲大哥吧。” 常英正色道:“怎敢忘记我的好大哥呀,早叫厨房备好了你喜吃的饭菜,也不知盛大哥喜欢吃些什么,就按照平常随意准备了些,你们再坐着聊聊天,等饭厅准备好了,就可移步用餐了。” 萧伐作了一揖,道:“那便麻烦姑娘了。” 宋常则也打趣道:“那便谢谢我的好妹妹了。”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厅中传出阵阵笑声。 三人宛如一家人在厅中闲谈着一些趣事。 常英突然想起上次入宫见到李若昕的场景,对她颇有好感,心中想着若是盛大哥真和若昕成了夫妻,未尝不是一段良缘。便对盛萧伐说起:“盛大哥,上次妹妹我在宫中第一次见到若昕姑娘,便觉她是个好姑娘,一个人在宫中生活不易,盛大哥可要护好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盛萧伐没有想到常英会突然提起李若昕,回想着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剪不清,理还乱,一时失了心神,没来得及答话。常英眼见着自己的问话好像戳中了盛萧伐的心事,也不知该如何圆下去。 见气氛有些不对,宋常则便起身说:“到饭点了,吃了饭我和你盛大哥还有事要聊,就先开饭吧。” 常英便顺着常则,道:“那我就先去饭厅安排开饭了,大哥你们慢慢过来吧。” 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宋常则和盛萧伐讲了很多军中趣事,常英听得开心极了,有了先例,便识趣地没有再提起李若昕,心里暗衬他两之间怕是出了什么误会。用餐后,宋常则和盛萧伐入了书房,未谈多久盛萧伐就回了府,大家都没多想,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自从上次恶整了宋长瑶,报了当初的一推之仇,罗戴樱这几天的心情就尤其的好。刚刚一直在向小雨抱怨,在家里养了那么多天,不出去闯荡一下,都不符合她罗小怪物的气质了。小雨噗呲一下就笑了,感叹着自家小姐的性子是真好,正准备帮她收拾收拾,陪她出去散散心。却听到下人来报:“李家三公子求见。” 罗戴樱如临大敌,正准备想个借口拒绝,却见李家河已站在门外,说是要邀请她去郊外散步。由于不好当面拒绝,罗戴樱只得以换衣为借口进入内房,对小雨说:“快!去赵府把赵家四小姐请来。” 才松了一口气,换了一身衣服慢慢走出去叫李家河喝杯茶再出门,以拖延时间。心中默默祈祷小雨快把救兵搬来。 刚开始李家河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时,她还能耐心地接两句话。后面李家河在那儿对她讲那些什么捞什子风雅之事的时候,她就有点忍无可忍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对李家河翻白眼。 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往门边望,快爆发的时候赵颖终于来了。赵颖急匆匆地被小雨叫过来,也没说是什么事,进门时看到李家河在这儿,脸上藏不住的兴奋。 罗戴樱高兴地跑到赵颖身边讲:“李三公子说今天要请你去郊外玩耍,是不是呀?李公子。”罗戴樱就是料准了李家河那种优雅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出拒绝这种话的。 李家河脸上掩不住的失落,只见赵四姑娘面上的绯红也变成了失望,温温柔柔地说道:“若是李公子介意,那我就不去了。”李家河连忙回答说:“不会不会,赵四姑娘多想了,一起去人多热闹些,我想郡主也高兴些。” 意识到话头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脑子里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只听见一声大叫:“哎哟,肚子好疼,可能是吃坏东西拉肚子了,小雨快把我扶回房间。”走之前还对李家河和赵四姑娘说道:“抱歉了,今天身体不适,不适宜出门,你们俩去玩吧,记得玩得开心。” 剩下李家河和赵四姑娘面面相觑,出于礼节,两人还是去郊外一起散了散步再回家。 三人各怀心思。 罗戴樱性子一直如此,从不拖泥带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给他一点机会,以防伤人伤己。 李家河虽是富家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却对罗戴樱情有独钟,对赵颖虽说有好感,却不是他心爱之人,今天难免失落。 赵四姑娘一直对李家河存有好感,羡慕罗戴樱能得到他的喜欢,而罗戴樱的处处撮合也使她心存感激。 宣云阁的夜晚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可流漪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看到挂在夜空上的明月,总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渗人,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正望着月亮出神的时候,碎云蹦蹦跳跳地凑近她,把她吓了一跳。看见流漪吃惊的表情,碎云噗的一声“嗬嗬嗬嗬”地笑了起来。流漪心想像流漪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也不错。 笑完之后,碎云神神秘秘地靠近流漪耳朵悄悄问道:“流漪,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望着她期待的眼神,流漪不知怎么拒绝这个活泼过头的小丫头,就随她去了。 听得流漪亲口答应,碎云高兴要跳起来了。流漪总觉得这小丫头有事,莫名其妙地今晚要和她睡。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流漪翻来覆去睡不着。小丫头朝向她突然问道:“流漪,你知道当初东屏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给我讲讲吧,大家都好想听听呢。” 流漪敲了敲她的脑袋,严肃地说道:“好奇害死猫。”然后翻身背向碎云,可碎云却一直缠着她,说着“我又不是猫,不会的,我不怕”的那些傻话,始终抱着得不到回答就不睡觉的决心一直缠着流漪。 流漪的耐心是有的,假装睡着了,一直没理她。碎云发现做什么都没用,也累得睡着了。感受到碎云的安静,流漪借着月光轻轻起身出门了。 丑时,宣云阁的几棵大树上发出碎碎的声音,两个黑影正隐藏在黑夜中,其中一个小声道:“你说杀一个小小的宫女,用得着我们两个人这样大费周章吗?”另一个答道:“闭嘴,主子做这样的安排必有其深意,这是你我能够揣测的吗!” “那就动手吧,”只见一个黑影潜入了流漪的房间,不久就离开了,黑夜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流漪的不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本想出来走走,缓解一下,却听见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心里暗想不好,回房间的路上隐隐地嗅到血腥味,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到门口时,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使她的手不敢推门。走进房间,看见床上躺在血泊中的碎云,流漪想逃离这里,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死的不该是她,应该是我!”她想大哭一场,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一直哽咽着,沉默着。 第二天一早流漪埋了碎云,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东屏苑那次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对!东屏苑!是谁要杀她? ------------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东屏苑的秘密 她冷静得可怕地梳理着线索,是皇上!躺在地上深深的无力感。 昨晚的两个黑影回去复命,跪在地上恭敬说道:“主子,她已死,此事万无一失。”房间里的那个主子点了点头,只见那人衣服上的明黄色亮得刺眼。 冷宫的日子在源嫔的发疯中一天天过去,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而自从上次在后院认出了戴着面具的流漪,李若昕就更好奇她的身份了,以及她背后的神秘势力。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李若昕觉着还是应该再上后院看看。 刚刚走到后院,就远远望见了站在槐树下的人,是流漪。看着她单薄的身形,李若昕想,这几天里她应该遇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流漪转过头来,李若昕看着她的脸,有些许吃惊,脸色苍白,眼珠无神,宛如一个死人般。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李若昕这样想着,她很清楚流漪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又怎么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 未等李若昕说话,流漪就先开口了:“东屏苑的事,你知道多少?”李若昕料得没错,东屏苑的活人除了源嫔也就只剩她俩了,流漪说这话是想和她合作,不过这东屏苑的秘密她现在还作不了主,和流漪的交情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儿,她又怎会轻易松口。 缓了缓答道:“东屏苑的事都已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早已料到这种回答,流漪便笑道:“是啊,过去了,可是现在有人要我的命,你最好就守得死死的吧。”突然“哈哈哈哈”地疯笑起来从李若昕的身边走过。在宫里见多了人和事,也没见过有人笑得像她那样凄然和可怕的人,李若昕这样想着。离开前流漪回过头说道:“你记住,流漪已经死了,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东屏苑的背后到底有些什么?好像知道的人都疯了,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流漪?李若昕望着天空摇了摇头,突然觉得那槐花香让人恶心。 碎云死了后,流漪埋了她,然后她就成为碎云。与碎云丫头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只有流漪自己知道,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在她从小训练的环境中,碎云是多么美好的存在,那是她心里隐藏的那个自己。从小她被教会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她的世界一直是冰凉的。她觉得碎云的世界那样温暖,所以她便开始憧憬自己也能温暖地活下去。可是现在她的希望被摧毁了,她的世界好像也崩塌了。可是活着的欲望,让她天衣无缝地成为了碎云。 早上起床,像往常一样,盛萧伐拿起了剑准备练武,可心里的有些事总让他莫名烦躁。从打完仗回来,只了解到李若昕进了冷宫,也无法见到那个小宫女一面,尽管他们间现在也只剩合作关系,可是那若有若无的情感也驱使着他担心起来。而上次宋大姑娘的善意撮合,也让他很自然地觉着他们有剪不断的联系。更何况东屏苑的事情还是个谜,这是他想要了解清楚,李若昕或许知道些什么。 盛萧伐想着想着就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剑,定得想办法见她一面才行。 宋长瑶此时还在做着要嫁入李家做富家夫人的梦,可是面对着罗戴樱和赵颖两大劲敌,她觉着今天她得采取点行动了。刚好从李家的一个小厮了解到今天李家河要去游湖。叫来丫鬟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要多妩媚有多妩媚,估摸着时间来到了湖边,想着和李家三公子来一场美好的偶遇。 李家河确实是要来游湖的,可是在路上碰到了罗戴樱,兴奋地要邀请她一起游湖,就耽搁了一刻钟。 宋长瑶等得有些不赖烦了,还在埋怨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厮搞错了的时候,李家河就出现了,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正准备跑过去和李家河打招呼地时候,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块脚边的石头,一下子没站稳就掉入湖里。 李家河等人走到湖边的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就知道有人掉下河了。就吩咐旁边的下人们下湖救人。宋长瑶本是会游泳的,可是李家河的英雄救美,她就觉着自己不该会游泳,就放任自己往下沉。看到有个男人来救他了,就全身都抱紧了他,直到上岸都不肯松手。 和李家河同来的罗戴樱旁观了这一切,罗戴樱今天本来是想出去玩玩的,却半路上遇到了李家河,硬要拉她来游湖,说了一刻钟的废话,罗戴樱才勉强答应,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那像妓女的宋长瑶想扑向李家河,却不小心跌入了湖中,蠢死了的宋长瑶,小怪物本性完全压抑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宋长瑶,你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么容易的,更何况你还是一只没有翅膀的蠢猪。”哈哈哈哈的笑声停不下来。 宋长瑶本以为抱住李长河,做李家的媳妇是一定了。一阵熟悉的笑声让她睁开了眼,没想到面前一张丑陋的脸还和自己靠得那么近,吓得尖叫了一声,跳了下来。如今这尴尬的状况是她没有料到的,自己还在众人面前被罗戴樱嘲笑成这个样子,怨恨地看了一眼罗戴樱逃跑了。 罗戴樱和宋长瑶之间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罗戴樱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她讨厌的人便是讨厌,何况还是宋长瑶那种整天痴心妄想的人,惩罚一下她,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能让她去祸害别人呀,罗戴樱这样想着。宋长瑶可没有这样的心胸,她现在恨不得杀死罗戴樱。 盛萧伐做好了决定之后,准备先去宋府拜访一下宋常则,多了解一些宫中的情况,顺便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刚走到宋府大门前,就遇到了刚回府的宋常则。 宋常则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盛老二,你终于有事来求我啦。”盛萧伐笑道:“你可是我重要的军师。” 入书房后,盛萧伐便和宋常则说起正事。宋常则严肃道:“东屏苑肯定有个大秘密,既然源嫔被打入冷宫,那这件事必然和皇上有些牵扯,所以冷宫四处早已布满了眼线,你若贸然行动,一不小心可能就成为了皇上的眼中钉。”可是若不进入冷宫,又怎么能见到李若昕。像是看清了盛萧伐所想,宋常则继续说道:“简单地说,你不能亲自到冷宫去,可是你可以派人买通冷宫的守门宫人送信,相信以李若昕的聪明,她会明白你的意思。至于怎么见到她,我想以她背后的力量,出冷宫来一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盛萧伐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为了那个丫头是有些冲动了,答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人给她送信。”宋常则最后提醒了一句:“记得信上不能有字,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杀流漪的人是谁?其实李若昕早已知道答案,可是东屏苑的那些秘密总有哪儿连不起来,不能贸然找流漪合作,流漪的背后势力对于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组织,她不能确定这会不会对她产生威胁。至少现在她很安全,流漪和她正互相牵制着。 正想得入迷时,余光瞟见有一张白纸飘入了冷宫,李若昕立即捡起来,纸上什么都没有。准备扔掉时,嗅到一丝茶香,她瞬间意识到是盛萧伐。他出征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上次偶然听到守门的宫人们谈论骁骑参领闯冷宫的事,便知道他是升官了,她便也真心地为他高兴。李若昕想,这次他送这信必然是要约她见一面,那就见一面吧。 李若昕从进冷宫这个地方,就已经感受到了,多方势力都盯紧了这个地方,她若轻举妄动,必会打草惊蛇。所以这段时间便就平静度过了,不过,以她的本事,安然地进出冷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盛萧伐正在花园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在担心李若昕有没有接收到他传的消息,或者她接收到了无法进出冷宫。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好像低估了李若昕的机智。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盛萧伐觉得奇怪,他这骁骑参领府所在地根本没有出现过猫。 换了身夜行衣便潜出了府,他知道他这府上怕是也有皇上的眼线。果然沿着猫叫的方向他再次见到了李若昕。只见她盈盈一笑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奴婢恭喜盛大人了。”听了这话,盛萧伐有些心凉,原本有着波澜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说道:“那也要感谢姑娘的善言了。” 李若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盛大人此次找我,是想问东屏苑的事?” “没错,我刚回宫,就听说源嫔被打入冷宫,而东屏苑的宫女也只有两人存活,其中一人便是你。”盛萧伐回答说。 ------------ 第四百三十九章自己喜欢的爷爷被夸赞 那个小生虽然还没晃过神来,却下还是能够意识回答道:“风寒束表,湿阻中焦的藿香正气丸、脾胃气虚,中气下陷的补中益气汤……”小生说完之后是有一些担心的,但是抬头的时候就看着御医院的老大是在赞赏的看着他,又是一噎,心里面是高兴地,但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了,只是怯怯问道:“院长?” 诸葛家主本来是赞赏他的,大事瞧他着怯生生的样子,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归还是个新来的孩子,不过他的医药知识还算不错,虽然胆量小了点。还特别的认生很害怕在发生一些事情了,诸葛家主于是把他的药方子帮忙包裹好,提醒这个新来的小朋友道:“新来就要快点熟悉,没人会因为你弱小而让着你。别表现得怯弱,这样,哪怕你医药再厉害也难博人相信。记住了么?”心里面还有些话却是没有说出来的。何况你的医药知识还不够硬,更何况你在皇宫之中。 他茫然却坚定地点了点头。世间皆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青雪听到了这个御医院的老大的这一番话语了之后,也就是对于这个诸葛家主心里面的崇拜之情有增加了一些,赞赏道:“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御医院老大,像是诸葛先生这样中庸的还真是挺不好找的。” 洛云瑶听到自己喜欢的“爷爷”这样好的人被青雪姐姐这样的夸赞心里面也是乐开了花,连忙对着青雪姐姐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我觉得吧,我还是可以再给我的青雪姐姐你再讲一些事情的。” 青雪笑了半天,觉得洛云瑶这样实在是很乖巧了,她现在也越来越喜欢洛云瑶这个小妹妹了,青雪也就笑了笑,和洛溪南对视了一眼,也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于是青雪就顺着洛溪南的话往着下面走,笑着说道:“好的既然是按照你这个样子的说法,那么我的云遥小妹妹,你想要说什么呢?” 洛云瑶买了一个乖了之后,本来自从被洛溪南打击了之后就十分的乖巧了,现在乖巧更甚了一些,也是笑着说道:“好的,那么既然是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么我就给青雪姐姐讲一下其他的故事把,比如说是,我们想要给青雪小姐姐你在讲一讲有关于诸葛家主教育自己家的小孩子的事情。” 青雪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十分想要听的样子。 十足十的给足了洛云瑶面子。 洛云瑶于是很高兴的看着青雪,一脸认真的要给青雪讲有关注诸葛家主教育自己的孩子的事情。 “那天的下了很大的雨,诸葛家主在窗外听着芭蕉的声音,窗外雨打芭蕉,滴滴淅沥。天地间蒙了一层雾气,清透地洗涤,带着泥香。 当时诸葛家主其实是在整理医药方子,怎么说呢,诸葛家主那个时候正好是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落找到了一本陈旧的古籍,上面的字迹早已经是看不清楚了其实看得清楚好像也没什么大用处,因为诸葛家主怎么说都是要继续将这本书给包装得更加的完美精湛。不能够再让他破破烂烂下去的。 而且,这样的书只有一本实在是太寒颤了,而且一点也不符合这本书的价值,像是诸葛家主这种太医元首,一天下为己任的情况之下,确实是再也没办法就这样放任一本书下去了。 诸葛家主于是动了动自己的神色,就无比愉快的将这本书决定在重新抄一份。 而且不紧紧是抄一份的问题,还在加上自己的解释啊,附录啊,以及建议啊,什么的。 于是这种情况之下,完好的将原来的书给珍藏起来,作为以后的后人翻越的原件,而将这本自己整理好的书籍给弄规整了,方便后面的人来将这一本书给拓印一番,如是这样便能够很巧妙的把这本书给当做教材给太医院的后人了。 虽然说这个方法确实是对于后面的人影响十分的远大,对于这一本书的发展也是特别的甚远,但是就是有些太麻烦我们亲爱的敬爱的诸葛家主了。 刚一说到这里的时候,洛云瑶也不知道是太喜欢诸葛家主还是实在是对于这件事情触动太大,总而言之就是时不时的就这样的长篇大论的解释一番,最后没有例外一般都是得到了 诸葛家主真的是太好了,很厉害,真棒啊,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样的结论。 不过青雪倒不至于反感,相反的,她心里面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她能够分得请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洛云瑶的话里面又有多少的水分,而在这同时,青雪也能够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对于这个诸葛家主有什么样的看法。 她现在也不过就是想要听一下有关于诸葛家主最新的消息而已。 也不对,只要是有关于诸葛家主的消息,青雪都是想要认真听一番的。 毕竟是有趣的东西。而且她现在挺想了解这个人。 洛云瑶这种小孩子的语气说出来更加显出几分仿佛是在天外的纯净和几分特别的单纯。 整理医药的时候,诸葛家主有些困了,为了防止自己的困倦警醒自己。低低的带着一些苍老的声音便是很专注,很正经的响了起来,在这个空空旷旷的环境里面特别的清澈。 “每服二钱,水一盏,加生姜、薄荷各少许,同煎七分,去滓,不拘时服,寒多则热服,热多则温服。”这个时候想多了的,规整地执笔将之默下,白纸墨水,软软的细细的毛笔就这样在纸上飘过。诸葛家主又在仔仔细细地在前面做批注,方剂学,散药。思忖到了这里,诸葛家主方罢笔停手,可是到底是老人家,还是不放心的性子,最后还是将方子写上:人参败毒草苓芎,羌独柴前枳桔同;瘟疫伤寒并痢疾,扶正驱邪有奇功。 这时,诸葛家主已经是整理了这个方剂学以及这本古籍很久了,心里面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专注着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将手上的这个东西给放下,正要放松的手,握笔的却是一颤,诸葛家主看着眼前一片模糊,混混晃晃的,像是在旋转。 这个老人家从来给我们警告说是不能够熬夜,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听话,熬夜,熬夜得不行,仿佛是过了一阵通宵一样。 当然现在诸葛家主的脑袋晃晕。他就这样一动也不敢动的坐着。定了定自己的脑袋,认真的将晃神缓了过来。 是的,又用眼过度了。 亏这个老人家还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问题,这时诸葛家主忍不住牵牵嘴角苦笑,心中想着,为医唯难医己。 作为一个医生,可以拯救天下的任何一个人,却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拯救自己的。 这才搁笔,起身走到了窗前,负手看着雨凄梨花,雪一样的花瓣飘飘散散,漂亮而又短暂,透着几许的凄凉。 诸葛家主的思绪这才慢慢回笼。 他的脑袋里面向来也就只有医药,御医院以及自己家的孩子。想到了这里,脑子里面不由地思考了起来。 继上次逮着他家的女儿采薇是什么时辰?希冀这孩子中规中矩已不可能,惟愿小丫头片子没闹事才好。 诸葛家主既然是这样的想这个女儿,那么说明这个女儿一定是一个不省事的。 其实果然也是这样,诸葛采薇虽然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也正好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是不省事的主。 而这个诸葛采薇,怎么说呢,其实也算是有一些的乖巧,但是那种乖巧是在大面子上的,更加准确而又具体的应该说是诸葛采薇是一个调皮的,爱和爹爹玩笑的一个小姑娘。 这样的小姑娘自然都是让老父亲头疼,但是又没办法不得不喜欢的。 诸葛家主想着这个女儿,嘴角扬起来了温暖的笑容,转念便已经是出了门。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谨慎地从青石板上走过,毕竟外面还在下雨,所以是十分的担心自己鞋子,弄脏了又不是自己洗,当然是需要小心翼翼一些的,况且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诸葛家主这样的人,也不会愿意带着一身,就算是一鞋子的泥泞去见自己的小女儿的。 诸葛家主到了采薇院子里面的时候,鞋尖还是沾了草泥,下摆苍蓝湿了一片。 他苦笑了一番,终归怎么小心还是不可能半点不沾身。这样的话当然是会又联系到了朝堂,不由得蹙眉,心下一片烦躁。 毕竟现在朝堂的情况一片的混乱,而诸葛家主这种只想看好自己的御医院,尽好自己的本分,而且,也只想着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膝下的儿女,更加是不可能冒险牵扯到朝廷里面的。 可惜,现在这个朝廷上面的事情就好像是现在的这一场雨,走过的这一路的泥泞,再怎么小心,也一旦办法也没有。 ------------ 第四百四十章 打在儿女身,伤在父母心 诸葛家主这样的谨慎而且规整的人,心里面当然是不好受的,更何况他刚才和昏黄的灯光,泛白的字,漆黑的墨作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 诸葛家主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听见了一声清软的小姑娘嗓音。 “老爷……”是诸葛采薇的贴身服侍见诸葛家主便连忙迎了上来,声音微颤,诸葛家主不动声色,细细的打量着她,发现在这细看之下她的脸色稍白。这个丫鬟一边试图拖住我,一边朝旁边的丫鬟使眼色,眼睛里面分外清明的写着:“还不快去通报小姐。” 诸葛家主也没有打断另外一个人,就这样任着那丫鬟去了,但是他的心下已经是有几分的明了,大概自家的采薇丫头还没清醒。 诸葛家主没有在和另外一个丫鬟说话,没有对她的回答,脸色是微微低沉的不动声色地看着丫鬟,把丫鬟本来就是苍白的脸色看得更加的凄楚可怜,如同刚才枝丫上面的梨花。 诸葛家主心下叹气,也是不忍。到底是自家女儿的事情,这丫鬟也算是忠于自己的小姐,也不是他的错。 不过,到底采薇这丫头算是被宠坏了。 诸葛家主这样的想着,正想要出声放丫鬟让开,并且自然的放过这人一马。还没有出声,而那丫鬟撑了一会,已经是不能够更多的支撑,最后还是头皮发麻给让了路。 诸葛家主走路的时候,不由的思考着自家闺女的问题,低头便是瞧着那浅草绒柔,软糯而又盎然。草之生机,烧斩不尽,春风吹生。这样想着蓦地觉着和自家的丫头挺像。 可不是嘛。 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小调皮,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的纠结,想着要对这个人手续爱留情,但是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而且反倒是会自己添加苦恼。 可能你看着他确实是已经悔改了,哭哭啼啼的觉得你把他说得实在是太伤心了,让她一旦也受不了了。 大家都是知道打在儿女身,伤在父母心,诸葛家主看着自家女儿这样的凄凉法子,当然是心里面一片的神伤,心里面难过得不行。 可是就在以为自己的女儿会变成一个乖巧的大家闺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一个小可爱,真的就是乖巧不过三天,一定是立马就打回原形,真的,打回原形这还算是好的,更不好一点的恐怕是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而诸葛家主其实在一开始训导自己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分不敢放手,生怕就将这个小姑娘的身体的那些地方给磕磕碰碰到了,或者说是让自家的小姑娘给心灵给伤害了总而言之,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好的。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苦笑起来。 那么,这一趟的过来,既然已经是知道了结局,那么为什么不事先就准备好心理状态呢? 反正是没有办法管住着小家伙得无法无天,那么何必更加乖一点,让自己未来的路更好走一些呢? 让这个小姑娘更加自由的生长呢? 其实诸葛家主的心凉是很小的,并不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王妃啊,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物的什么的,只不过就是想要让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而已,像是任何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不参加到这个纷乱的世界里面来。 正好想道这件事的时候,诸葛家主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比如说……就算是普通人家平凡的小姑娘,也断然是没有像是面前这个人,面前的这个闺女这样顽皮捣蛋的啊。 哪有女孩子能够比自己家的这只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恐怖的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收回目光,不敢再想半分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觉得用“恐怖”这个词实在是不太好,况且还将自己的嫡女想成草……就算这孩子不是大家闺秀可以用名花来比拟,怎么着医药世家也应该是药珍罢。 于是就这样的认认真真思忖了一番,想了半天似乎也没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只能够哀叹一口气。罢了,自家的孩子自个还不了解么,难为这些个药草作甚——是的,要找到一个药草来和诸葛家主这位嫡女,诸葛采薇想比实在是无比的困难啊。 一路上东想一下,西想一下的,虽然总体来说都是想着自家这个可爱的女儿。但是诸葛家主这时候已经是不自觉已经走到了采薇廊前,他把手上的那把油纸伞给收了,垂眼看着雨珠如链滴滴攒着,再一抬眸的地方,烟雨迷离,绿意盎然。 诸葛家主在自家的女儿门前看着这一切,心里就软了一片。那些朝堂上的、医药上的,困扰难处,皆暂搁一处,想到的倒是诸葛采薇没心没肺的笑脸。这时候就想起来长辈的那些老话。亏不得说女儿是小棉袄…自然,采薇不是,她再温雅婉秀也算不上。 说道这里,洛云瑶不由的皱紧了自己的小眉头,抿了一下唇,在进行一番的自说自夸,道:“比如说是我这样的小可爱啊,这样的善解人意,这样的听话乖巧,从来不插科打诨,从来不违抗命令,像是我这样的才是应该算是小可爱是吧?我猜应该算是小棉袄是吧?”青雪虽然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就这样的开始了一番的自说自夸,就算是在喜欢诸葛家主也没有必要想要吃人家女儿的醋是吧?现在这样将人家的女儿给贬低一番,将自己的位置给高高放着,倒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种爱好? 但是青雪到底也算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这种情况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半点也不觉得有点什么不好的。她甚至还能够给洛云瑶进行安慰性子,鼓励性质的夸奖道:“对,我们的云遥小丫头确实是是在温柔乖巧不过了,我如果以后想要生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一定是希望想要生一个像是你这样的女儿。”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连忙开启了另外一番的洋洋自得,高兴得几乎能够上了天去,笑着说道:“对啊,我娘亲就是说我这个女儿超级的乖巧,而且十分能够给她这个母亲分忧啊,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特别的像是一个小棉袄。” 洛云瑶伸出自己的双手抬高了自己的手腕,两只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上上下下的转圈圈,模样看起来尤其的乖巧,又是萌萌哒,又是可爱极的样子。 青雪被洛云瑶这个样子给逗笑了,笑得不行。 下意识的就已经伸手揉了揉洛云瑶的头发, 然后声音就清脆的安慰着他:“是的,你就是小棉袄。” 那边的洛溪南也就这个时候才从青雪以后要生一个洛云瑶这样的女儿的打击中反应过来, 当时心里面是有着一千头的草泥马飞奔而过的,心里面还在一直的想着自己到底是和洛云瑶这个妹妹有着什么仇什么怨,如果自己以后真的有一个洛云瑶这样的女儿……恩,其实也还好,其实洛溪南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能够怎么样的将洛云瑶这样的小公主怎么样的收拾,但是却是十分的担心自己身边的这个青雪,未来“洛云瑶”样子的女儿的妈妈。是的。洛溪南是拿青雪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洛云瑶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一点也不曾问题,但是,青雪却是没有办法的。 你总不能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去打人家的女儿把?虽然这个女儿也是你的。 可是女儿这种东西,在大家的观念里面都是用来宠爱的,青雪的眼中根式不例外。 洛溪南明白现在他脸洛云瑶都没有办法更深一步的大动,更不要说是自己未来的女儿了。想到了这里,洛溪南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一下发言,笑着说道:“生一个儿子也好啊,一般情况儿子都是十分的喜欢自己的母亲的,异性相吸嘛。” 这句话一说出来,青雪的眼睛也眯了一下,语气十分不友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像是我这样,以后生了一个女儿,那么这个女儿以后一定是会心偏在他的父亲这边的吗?” 洛溪南心中哀嚎了一声不好。 这时候还好是洛溪南却是跑了出来,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像是我这样的小妹妹的话,肯定是讨厌洛溪南哥哥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虽然帮洛溪南暂时解除了危机,但是洛溪南听了这话还是十分的苦笑不得。 青雪却是在这句话中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最后煞有其事的得出来了一个结论,笑着说道:“对啊,像是这样说的话,其实我无论是生一个女儿还是生一个儿子都没有什么问题嘛。” 洛溪南本来还被洛云瑶给整得特别的无语,现在听到了青雪的这句话,眼神却是柔软了下来,含情脉脉的对着青雪说道:“对啊,像是青雪姑娘这样的好的母亲,无论生儿还是生女,孩子都是会十分喜欢你的。” ------------ 第四百四十一章 诸葛家的父女对招 青雪被洛溪南这样一说,隐约觉得有那点不对,但是一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只能够僵着脸对着洛溪南道:“那当然是这样的啊,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洛溪南沉摸了一下,也不知道青雪为什么会这样说,于是表情一下子的宁静了一下,想了半天,笑着说道:“就是说,以后做你的儿女很幸福啊,做你的……”丈夫 会更加的幸福。当然这个人一定会是我了。 青雪转头看着洛溪南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面色一百,顿时用一种洛溪南实在是太不可理喻的语气说道:“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洛溪南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的想法的,况且这种东西没头没脑的,反正青雪也不会知道,于是洛溪南就笑开了来,很高兴似得对着青雪回答:“我没有想什么啊,我像是在想做什么的样子嘛?” 一脸纯真的对着青雪笑了笑。 青雪如果吃这一套就绝对不是青雪,她的脸色一白,想了想自己到底是需要的什么,一转头就看着洛溪南这个样子,心下一沉,就十分不客气到:“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来。” 洛溪南点头,转念一想到刚才和青雪的谈话,一低头又看着洛云瑶那直白的眼神,也不再做什么隐瞒,直接笑着说:“是的,你这样的说话,其实我也知道你就是不太放心我,好吧,我刚才就是在想以后的事情,想晴雪姑娘的几个孩子……”到底是长得像我一些还是像你一写? 洛溪南这些话还没有说完,青雪就已经要炸毛了,他特别生气的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人,好端端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越想越觉得羞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实在是冒犯,就咬着牙齿愤怒道:“况且,像是我这样的人,以后不成亲也说不一定啊。” 洛溪南深深的看了秦雪一眼,眼神里面包含着自己的沉重与忧伤,这下子仿佛青雪说这句话是对不起他死的。 青雪着才转开了自己的眼睛,决定暂时不在谈论这件事情。 洛溪南虽然是安分了,但是洛云瑶确实在这两个人之间,隐隐约约的觉得发现了什么,脸色一白,马上又变得一高兴,最后确实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安静了下来。 青雪的目光最后终于变得清澈了,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沉静的看着洛溪南,最后疑惑的问道:“所以,后来诸葛家主是怎么样来警告他这不成器的小女儿的呢?” 洛溪南含情脉脉的和青雪对视,却是在最后很乖巧的就将自己给卖了,很严肃的说道:“这种诸葛家主的家事,我还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要听朝堂上面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说一下。” 青雪挑了挑自己的眉毛,高兴到:“好的,既然你这样的说,等会你就给我讲把。” 然后十分和蔼可亲的看着青雪专注并且认真地问道:“那么,现在我亲爱的洛云瑶小妹妹,后来诸葛家主和他调皮的小女儿怎么样了呢?” 洛云瑶这才发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眼里面的光芒闪了闪,最后骄傲的说道:“果然,青雪姐姐,你看,还是我比较靠谱吧?” 青雪点了点头。 洛溪南一脸的黑线。 只听得洛云瑶继续到。 当时诸葛家主进去了之后,正要看见了自己的女儿。 诸葛家主心里面是一片的柔软,早已经是给这个女儿服软得不行,只是他人心里虽然这般想着,面上还是严肃的面无表情。 心里想着不能够不能让这丫头片子瞧出来,瞧出来他的宠爱,瞧出来他拿他无可奈何,这个人对她严厉些尚且是这样的,那如果是慈爱些还不无法无天了? 诸葛家主下定了决心于是目不直视地直接坐到了屋里小桌椅子上,将思绪打断,音量微大:对着自家的乖女儿问道。 “近些个日子,父亲没空管你。在忙些什么呢?” 其实那诸葛采薇还真的是刚才在丫鬟的叫醒之下才起来的,他昨天晚上出门晚了,好像那天的晚上说有有着什么很浓重的盛宴的,但是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对于这个人而言,这些东西怎么说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个一定要让人家担心的道理,想到了这里,诸葛采薇不由的觉得自己有一点委屈,但是委屈也没用,反正是其他闺阁里面的小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股偷偷的跑出去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想到自己还能够穿着男装出去,而且是帅气而且漂亮的,一想到这里,诸葛采薇就觉得心里面特别的高兴。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是粉红色的对襟琵琶小袄,可是里面确实一件深蓝色的直裰。 时间来不及,只能够这样随便的将那一身女儿家的粉嫩给穿在自己的身上。 诸葛采薇到底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而且也觉得自己十分的乖巧,于是就特别安分的看着诸葛家主,很乖巧地给诸葛家主问了安,“爹爹早啊。”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撒娇大业,装得无比的天真可爱的样子,一下床就开始往着诸葛家主那边跑,最后如愿以偿的抓住了人的衣袖,就开始了自己得到便宜又买乖的路程,笑着说道:“爹爹,你还知道你很久没有来了啊?女儿真的是想你想得好苦啊。” 诸葛采薇这一句话说了出来,那一双粉嫩的小肉手,又是这样轻轻的可怜兮兮的摇着诸葛家主的袖子,诸葛沉真的是立马就脸色不对了。 本来那诸葛家主这问候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就开始正使眼色叫丫鬟准备茶,让自己有一点事情可以做,他抬手整理微湿的袖子,仔细的折了一圈隔离湿意。那目不斜视,看起来十分的**,虽然在诸葛家主心中只是其实故意有些避开看采薇的闺阁。毕竟心里清楚不像个样子,没得找些令大家都不悦意的话题,这些让妈子婆子们注意就是。 正将袖子整理妥帖,除了衣摆湿凝外,还算一丝不苟,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被人扑得一晃,撑手在桌子上方才稳住。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女儿葡萄一样的眼,还软糯糯地撒娇,手一抬正准备摸摸人头时却顿住。 ……衣服看起来时刚套的,略微凌乱,诸葛家主再一低首看见里面衣襟颜色微重,和采薇淡蓝色女孩家的服饰不搭。目光上移,头发蓬乱。 收回了手搁在椅边,蹙眉低训:“姑娘家的像个什么样子。”不要求同样的一丝不苟,看着这样的嫡女,心还是抽搐一番,连忙朗声吩咐道:“快给小姐打水来……”正想吩咐梳妆时,又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掠过去:“今个虽下了雨倒也不至于冷,采薇穿这么多可是感染了风寒?”伸手要搭人脉,边委意关心,“来,爹给你看看。”语末有浅淡的笑意。 敛得面上一派正经,低头细细观察丫头的神色。 诸葛家主这一番的举动,还真的是让诸葛采薇,隐隐约约有些被吓到了,毕竟是像自己的爹爹这样一个心软的,心到底是有多么的软,也就诸葛采薇自己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当真还是不明白的,这个诸葛家主就是看起来似乎严厉了一点,但是好歹是身为女儿,诸葛采薇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受宠。 就好比刚才,诸葛采薇在看见了诸葛家主之后就没大没小的,直直撞撞的冲了过去。 而诸葛家主当时却正好是在吃茶,那样子确实是不能够侵犯的模样,可是现在在瞧着诸葛采薇对着诸葛家主的那一下子的推,看起来就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仅仅显得没大没小,而且还特别容易将茶水给打翻了,还会多增加很多的烦劳。 一想到这里,诸葛采薇的脸上就止不住的笑容,觉得自己的爹爹还是很宠爱自己的,可是在一瞬间,在诸葛沉说出来自己的女儿穿得那么的多,是不是感冒的瞬间,诸葛采薇,心里面确实是一凛。 她低头了下去,脑袋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里面的哪一件蓝色的直裰,男孩子的衣服一定是被发现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视乎也不太像是样子,诸葛家主没有直接的说,但是诸葛采薇知道自己再一次的犯错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诸葛采薇在说这一句话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犯了错,这意思就好像是诸葛采薇在嬉笑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瞒不过自己父亲的那一双眼睛,但是就是那样的毫无顾忌,一点也不害怕。 诸葛采薇动了动自己秀气的眉毛。 心里面就有一个计谋上来了。 虽然说是诸葛采薇知道诸葛家主是宠爱自己的,但是现在毕竟出现了尴尬的情况,诸葛采薇还是需要扭转一下的,更何况,应该说的就是诸葛家主还是这样的看着采薇呢。 ------------ 第四百四十二章 错了吗?错了就改吃药 诸葛采薇既然是计谋上心来,现在就已经是十分的淡定了,他决定将计就计。 先是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对着诸葛家主看着,然后就一伸手很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到底也是一个学过了医术的人,不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他到底是一个医药世家的人,对于医药这些东西,对于穴道这些东西还算是明白的,立刻就将诸葛家主给看着,眼中的色彩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可是这个人还没有就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他先是乖巧的一点头,对着诸葛沉的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她是用了大力气的,花费了好一番的心思,所以,现在是鼻涕口水的一些往外面喷,而这个时候的诸葛家主偏偏还离得这个诸葛采薇有一点的近,这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就不需要子啊过多的说了,反正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荣不得别人的胡言乱语了。 诸葛采薇心里面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是有一点特别的不好,一点也对不起这么疼爱自己的爹爹。 可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爹爹刚才还在诅咒自己感冒,立马就说服了自己这是一个坏爹爹了。 自己穿这么多的原因,诸葛采薇是坚信诸葛家主是明白的,可是现在却又在着了装作不知道,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想要看病。 诸葛家主这个爹爹真的是太坏了! 自己的女儿还不了解吗? 干嘛要整出来这一套有的没的? 让无辜的人呢到底是能够怎么样的想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采薇又觉得自己刚才哪个行为确实是不算什么了,没有自己的爹爹的心眼坏,如果是自己的爹爹心眼这样的坏的话,自己这个女儿确实也不算什么。 诸葛采薇决定再接再厉,当然了,在那之前,自己还是需要附一个软的,毕竟得了便宜嘛,不能够在不闻不问。 但是诸葛采薇可能是明天没有听过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词,也不知道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他的。 诸葛采薇紧张的看着诸葛家主,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诸葛采薇在这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当然诸葛家主也是在努力的打量诸葛采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粉红闺女,黑色的垂苏几缕凌乱,眉眼下如墨般的浓黑。这一看就是黑眼圈,诸葛家主还仔细的,不放心的再认真得看了两三眼,心中得出来了结论,这丫头看样子昨夜确实没睡好,作为一个行医的人,诸葛家主的心真的是软得不行,现在看着女儿这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心里面顿时疼得不行。他知道自己是当即就心疼了。 于是刚才还是想着自己要更急严厉一点教导自己女儿的诸葛家主,现在又看见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作孽而没有睡醒,而且还是一副的愁容满面的样子,就立刻皱着自己深深的眉头,心里面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语气是不是重了,甚至还想着要宽慰几句。 诸葛家主都在心里面想好了一番说辞。 刚才是爹爹不对,爹爹明明知道自家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但是确实是这样的说你感染了风寒,明明爹爹知道我们的采薇的形体室最好的。 这么一番话下来,诸葛家主在心里面对自己很满意,但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怎么着还是停该叮嘱几句,都已经在脑子里面想过了自己要怎么样的来说了,大概无非就是,你说得这话也不错,像是我这样的爹爹,却是是有一些的严厉,但是既然是三严厉就应该将自家的姑娘给严厉的培养好是不是,比如说现在,你这个样子又是烟给谁看的,你知道爹爹现在会因为你没睡好而心疼你吗? 诸葛家主很认真严肃的在心里过了一遍说辞和语气,还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过重,话到嘴边:“……”…… 诸葛家主那正扬起嘴角被诸葛采薇的一个喷嚏喷了一脸,他老人家爱还是愣愣的,但凡是遇上了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诸葛家主虽然是一个医术绝伦的医生,但那还是明显也是毫不例外的,她现在的表情僵硬而又滑稽。 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刚才对着诸葛采薇的那一番话简直是多余的想法,反正自己的内心之知道诸葛采薇是不可能会感冒的,可是这人倒是能够装得像模像样啊! 诸葛沉的脑袋里面一乱,就很严肃的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让诸葛采薇这样无法无天下去。 于是严肃这一张脸颊,他老气横秋的脸抬头眯眼看了采薇一眼,只作不言。 心里面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诸葛采薇的麻烦,诸葛家主也就不再扭捏了,反正像是他这样的一个长辈,想要严厉有吓不了手的人还真的是……少得很,搞得自己的女儿古灵精怪的,一点也不好。 想明白了这一单之后,诸葛家主就神色慢慢的正常了下来,决定先把自己这一身被诸葛采薇给带过来的狼狈先搞干净了来再说。 于是就伸手就这丫鬟倒来的君山银针,洒了一些在在里衣袖子上,白衣湿了一遍透着绿色,弥漫淡淡茶香。然后又不急不缓的用袖子慢慢的擦拭脸。 动作是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看不见这个人的囧破的,她一边这样对待动着,还在一边暗示自己控制脾性,不能够太纵容了额, 但是也不要严厉了……话虽然这样说,诸葛家主还是找到了不让自己那么严厉的理由的,心里面向着说,一直以来对自家的姑娘都是温柔宽容的,现在突然之间对着自家的小姑娘这么严厉,万一把这个小姑娘给吓到了可不太好啊,难道不是吗? 这样的想明白了之后,诸葛家主心里面最苦恼的问题还是在那诸葛采薇怎办上面。 他于是一边优雅得不行开始擦脸,一边不断的思忖着怎么处置这丫头。 一时间又想不到自己这样到底是能够将诸葛采薇给怎么办,只能够十分遗憾的样子想着如果若是嫡子敢这样,诸葛家主早就将人给拖出去打了……不过,现在面前的可是闺女啊,这种小姑娘,粉嫩的闺女终归娇贵些,况且,自己也不忍心。对待女儿就是狠不下心来?诸葛家主心里面默默的唾弃了自己一句。 最后还是不无遗憾的得出来结论。 罢了,儿子穷养,女儿富养,也没什么了。 诸葛家主甚至是用老人家的一句话还安慰自己了。 这时候方才微抬起眼去看着诸葛采薇,诸葛采薇知道自己是犯了错的,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躲避也躲避的就这样迎面对上了自己的这个行为,实在是看起来太傻了,他于是只能够傻兮兮的看着诸葛家主笑了笑,试图用自己乖巧的模样让诸葛家主心里面被毁了自己一丝不苟的**,能够因为自己这个可爱的甜美的笑容而消消火。 诸葛家主是在眯眼勉强看清楚采薇的模样,哪一个笑容在他的眼前其实是有些泛发黄的,而且很不好看。 诸葛家主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忧伤,心里面向着,眼睛是会愈发的不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继续那样子每日每日的整理那些医书?明明省委一个医生,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诸葛家主应该是在明白清楚不过的,可是现在看着诸葛采薇的这种眼花,让诸葛家主有些害怕,如果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在做什么,就已经是瞎了的话?或者说是就已经是身体不行的话,那么接下来改怎么办?那些医术改怎么办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沉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的脸色最后到底是沉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是要怎么办。 这时候却还是能够依稀的听见耳边自家女儿的笑声。 诸葛沉定了定自己的眼睛,心里面顿时有明白了一些为什么自己的闺女会这样的笑,对了,自己刚才那个狼狈样、 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的女儿很乖呢? 诸葛家主在里面质疑了自己一句。 虽然近些日子眼睛是愈发不行了,但还是看清了几尺外闺女要笑不笑的模样。 心里面过滤了一番,脸上倒是一点生气的色彩也没有的。 这孩子还有一年罢就及笄了,也不能太宠了,况,在父亲面前就已经这样,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去。 “既然染了风寒就要吃药,为父这叫人去给你熬。”招手示意丫头过来,“莲子二两,百合一钱半,猪腱肉半斤。一日三餐,不可少了。”罢了,小惩以戒。抬头朗声说给采薇听:“莲子心就不用去了。另,小姐房里的蜜饯之列劳什子甜的给我清理干净了。感染了风寒的人不能吃这些。”顿了顿,历目:“都听清楚了。可不要小姐胡闹,你们跟着胡闹,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 第四百一十章 洛云瑶小公主也是一个有眼色的 话说到暧昧,倒是让人想起来那边青楼的相遇的青雪和洛溪南。 其实青雪在青楼中遇上洛溪南的时候,脑子里面其实是有一点的蒙,脑袋里面一转就想到了最开始和洛溪南开始的时候关于胡萝卜问题。 当时想要吃到胡萝卜还是特别地不容易的。 洛溪南递给青雪了胡萝卜,并且一脸殷勤看着青雪,那一脸的期待样。 青雪最后终于确定他没有开玩笑,所以当有丫鬟进来打扫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床上的小女孩一脸嫌弃的啃着胡萝卜,而旁边的男子则一脸兴趣的盯着她。 青雪嘴角抽了抽,虽然生气却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对方救了她,这就是救命之恩,更没有义务照顾好她,而且青雪,从来不是那种被照顾的人。 “我叫洛溪南,这里是我的山庄,小朋友,你叫什么?为什么会自己泡在水里?你父母呢?”青雪眼中立刻浮现出雾气,“我叫小雪,我的爹娘,被山贼害死了,他们还要杀了小雪,小雪好怕,跑了出来,呜呜呜~” 青雪哭的梨花带雨,洛溪南眼里溢满心疼,小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啊! 洛溪南一下子抱住青雪,承诺道:“小雪,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青雪身体一僵,吃了一半的胡萝卜掉在了地上。 这个人,是在占她便宜?洛溪南感觉到她的僵硬,以为只是感动加之前受到的惊吓才会这样,并没有多想。 青雪在山庄住了三天,早已将这里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也从丫鬟口中套出了消息,这里是碧落皇城之外的避暑山庄,而那天就她的人就是碧落的七皇子殿下。 自从那天洛溪南离开,青雪就再也没见过他,不过青雪也乐的逍遥,这里离皇宫很近,而且该不会被查到,是绝妙的藏身地,唯一的不好就是为毛这里只有蔬菜啊啊啊…还都是生的啊啊啊! 青雪无聊的坐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蓝天在想要不要今晚进宫一趟? 这时,一直老鹰突然飞下来,青雪刚想抓住它,就看到院门口那熟悉的蓝色身影,瞬间收回伸出的手。 “啊”青雪脸上都是被吓到的神色,一下子从树上掉下来,远处的人儿不知何时站在了树下,灵敏的接住了青雪。 青雪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看起来娇俏动人。 “你…快放我下来!” “啊啊啊好。”洛溪南急忙放下青雪,如果在此之前青雪在他眼里还只是小孩子,但刚刚青雪脸上的红晕却告诉他,青雪再小,也是女孩。 “你怎么来了?”青雪理理衣裙,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反应灵敏,不然刚刚真要露馅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武功高强算怎么回事?她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也是逃荒来的。 “雪儿,我…我是来叫你吃饭的”洛溪南有些不好意思,青雪“哦”了一声,随后道:“走吧!”青雪望天,悲催想道,她想吃肉,没有肉,有熟的蔬菜也行啊。 可是当青雪走进屋里,看到一大桌子花花绿绿生的蔬菜时,瞬间感觉被雷劈? 洛溪南有些兴奋,十七八的他看起来更像个小孩子般一脸开心骄傲的看着青雪,似乎在等待夸奖般,“雪儿雪儿,这里有胡萝卜,有大白菜,有茄子条,还有柿子,还有好多好多,这几天我一直各地运输蔬菜,专门来给你补身体的。”洛溪南一口气说了一堆,随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好羞涩哦。 青雪一脸便秘表情,看着满脸娇羞的洛溪南,再也忍不了直接一黄瓜拍过去,这个奇葩。 青雪在房间里,真心不明白明明那么沉着冷静的她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生这么大的气,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了,一定是受伤再加上天儿太热的关系,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青雪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喝着冰水,啃着鸡腿,无视在外边不停的叫门的笨蛋。 洛溪南很难过,很桑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把他最喜欢吃的都给她吃她还要生气呢? 洛溪南拍门拍累了,咬了一口黄瓜歇了一会然后有体力充足的继续,“雪儿,雪儿,表酱紫啊,鸡腿那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能吃呢?这太委屈你了啊……” “……”匆匆路过的丫鬟也一脸黑线的加快步伐。 而洛溪南在青楼里面看到青雪,心里面还是抽搐着,虽然内心之中还不能够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心中下意识就已经直接做出来了动作。 洛溪南拳头正一握紧,就被柔软的手掌给断住了动作。 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家的小公主。 洛云瑶用自己那一双乌黑亮丽的杏眸,眸光清澈又带着安慰地看着洛溪南:“溪南哥哥。” 洛溪南也发现了自己情感的不对经之处,他任着洛云瑶将自己紧紧握住的拳头给断开,弯身在洛云瑶的耳边,点了点洛云瑶小巧的鼻子,“云遥丫头,你放心。” 洛云瑶将自己那一双杏眸弯成了月牙,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紧紧地抓住了洛溪南手。 洛云瑶小丫头这样子倒是让洛溪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正值万人忙而闲人更闲的时候。 洛云瑶小公主自然是后面这一种。 然后调皮的小公主在宫中百感无聊,于是偷偷跑了出来,洛溪南刚回院里就和刚到的洛云瑶撞了个满怀。小小的洛云瑶摸摸撞红的鼻尖,委屈道:“七哥,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撞的云遥好疼,咦…七哥,你脸怎的那么红,是生病了吗?” “瑶儿,你怎么来了?没…没事,只是天有点热罢了。” 洛溪南有些心虚,洛云瑶灿烂一笑,了然道:“原来是这样,一会让小厨房准备些绿豆汤,清热解毒,避暑盛品。” 洛溪南摸摸洛云瑶的小脑袋,这个比他还小的妹妹,让人不可思议的她竟然还是他们碧落的长公主殿下,父皇的千七个孩子都是皇子,直到第八个,才是公主。 “瑶儿真懂事,对了,瑶儿来这里找七哥是有什么事么?莫非,是因为今天是元宵节,所以……”洛云瑶嘻嘻一笑,挎着洛溪南的胳膊撒娇道:“真是知我者七哥也,宫中太无聊了,云遥都快呆长毛了,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嫔妃,真是烦死了。” 洛溪南叹了口气,自古长公主哪里有好当的?洛云瑶有父皇保护已经好太多了,听说天盛长公主前段时间还掉进了水里,是无心之失还是人为就很耐人寻味了。 生活在皇宫,洛溪南在单纯多少也明白些道理。 洛云瑶是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妹妹,无论如何,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 “走吧,七哥带你去玩,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女孩真的是很危险,下次再敢做出偷跑出来的事,七哥就真的生气了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瑶儿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走吧走吧,出去玩出去玩了!”说完小小的手拉着洛溪南一蹦一跳的去玩。 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目光一变,握紧了手中洛云瑶软软的手掌,却是抬头深沉地看着前面还在和黑衣人争斗的青雪。 虽然明明都是一样大的孩子……恩,好吧, 青雪看起来确实好像是要大一点,但是呢,这不能够算是大到那里去好吧? 洛溪南握着手中的柔荑,软软落落,也能够想到自家可爱的小公主也是用这样软软落落的眼神,大大的杏眸充满了期待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虽然是打斗场景,虽然可能有一点暴露,但是洛溪南觉得这应该是需要让洛云瑶能够承受的程度了,小公主总是要长大的,现在这样耳濡目染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自己还在洛云瑶的身边也不会出什么很大的岔子,这一点洛溪南很明白。 说到让洛云瑶小公主成长这件事情,洛溪南这个哥哥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想直接让小公主面对这样成熟的世界,他这个哥哥虽然看起来十二分的不靠谱,但是好歹也是会讲一些原则的问题的,就拿现在这是事情的底线来说吧,洛溪南带着自家的小公主妹妹来青楼这种重口味的地方,如果给父皇或者是母后这两个中其中任何一个知道了,他这个“靠谱”的哥哥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况且再想一想,洛云瑶现在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而且,以后也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如果现在洛云瑶在这样污秽的环境中造成了心理阴影从而导致一点也不天真浪漫,那么洛溪南这个哥哥,自己都会想一巴掌把自己给弄死。 至于洛云瑶小公主怎么会进到青楼来呢? 洛溪南其实是没有准确的意识的,更加准确的说,洛溪南现在都没有很强烈的意识到了自己把自家的小公主妹妹给弄到青楼里面来了。 很简单粗暴的情况来说,就是洛溪南带着自家的小公主妹妹出来玩儿……不,是出来感受一下民间风情的时候眸光一动就很无意地瞥见了窗中某位伊人的身影。 洛溪南的瞳孔一收缩,脑子里面真的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拉着自家的小公主进入了青楼这个是非之地。 恩,脑袋里面真的是一片的空白,但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一直的叫嚣着:“这不是自家刚才捡回来的那个叫做青雪的死丫头吗,怎么现在在这最后只能够地方,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把?” 青雪这个死丫头。 洛溪南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且一点也没有意识或者是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正是除了关心就是关心,以及担心。 洛云瑶是能够通过自家靠谱哥哥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而感觉出来哥哥的那种紧张的。 所以云遥这个靠谱的小公主虽然对前面的那个捏出来真人样子的糖人很感兴趣,在前面的那个花灯笼也特别的好看,最最前面的那个耍戏法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哦……恩,又好多好多的小公主喜欢的东西。 小公主也是一个调皮的,刁蛮的主,是在宫里面被人给宠着的主儿,不过到底是在宫里面待着的人,察言观色这个技能还是有的,所以现在一看到洛溪南这个样子就知道这种情况不是自己想要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的时候,就算是对那些集市上面的东西在感兴趣,现在也应该乖巧地跟着洛溪南哥哥走。 ------------ 第四百四十四章 那些心里生出的情愫终会困了自己 “若是盛大人真的信得过我的话,我只能说我也真的一点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件事肯定和皇上有关系,所以盛大人为了安全,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了。”听了这句话,盛萧伐知道是托词,她不想说出东屏苑的秘密,她后面还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也知道问下去也是颓然。 就算是早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宫女,他也忍不住地想了解她,可能最后得到的是坏的结果。回了李若昕一句:“我信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若昕的心抽了一下,虽然她不能接受这种感觉,但是东屏苑的秘密她必须守住。 其实天不怕地不怕的罗小怪物也不是什么都不畏惧的,只是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又因父亲是将军,自然而然就养成了这种直爽乐观的性子。身旁也没有一个人可算作她的知心朋友,最了解她的就只有她的大丫头小雨了。 不过自从上次受伤失了左臂,呼延庆好像窥视到了她的内心,她就开始不敢小瞧这个小孩儿了。甚至她还有些恐惧呼延庆的靠近,没错,是恐惧!令罗戴樱十分苦恼的是,她也还没有看清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地方让她如此忌惮,反正从第一次遇到呼延庆,她就觉着这个人让她十分不舒服。所以她觉着自己必须得甩掉呼延庆这个令她不安的小孩儿。 对于呼延庆,从他第一次说出“只要娶到罗戴樱,算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就可看出他的野心,他想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无疑的是,罗戴樱对于呼延庆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无论是她的身份地位,还是她的性格都吸引着呼延庆一步一步靠近她。更重要的是,罗戴樱是呼延庆人生中第一个帮助了他并且不嫌弃他的人,所以呼延庆内心对于她是存了一份迷恋的。又因为在军中与罗戴樱那段时间的相处,他心中的那份依恋愈加深刻。 由于呼延庆从小成长过程中承受的各种苦难和重压,内心的扭曲让他深信喜欢就是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都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越是得不到的,想要得到的欲望就越强。尽管他每次和罗戴樱的交流都针锋相对,不留一点余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强烈地想让罗戴樱忘不了她。然而当呼延庆渐渐发现罗戴樱对他的防备加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他心中想要征服罗戴樱的欲望极度地强烈,强烈到让他发疯。罗戴樱是他的,他一定会得到她。 虽然上次受了罗戴樱的两杯茶水,但这并不会使呼延庆收敛一些,他每天寻找着各种方式和罗戴樱见面。很明显这对于罗戴樱来说是一件坏事,对于这个小孩从小遭受的那些她仅限于了解,而且对从小被父亲宠到大的罗戴樱,呼延庆的那种心理阴影她不可能深刻地感受,罗戴樱只是纯粹地感觉到了呼延庆身上存在的黑暗,那种黑色让她有些说不清楚的恐惧。 自从成为盛萧伐军队中的一员,梅梨便开始拼命地提升自己的能力,每天的日子练武、读书,这样的重复虽然无聊,但胜在天天能见到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将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梅梨开始企盼能每天见到那张帅气坚毅的脸,那张她好像越看越喜欢的脸,期待着能得到他的赞扬与欣赏。但梅梨也很清楚地知道她并不是能按心中所想活着的人,比起家人的仇恨,还有背后势力的束缚,她的那些期望渺小都不值得装在心里。从小,梅梨被训练要求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情感,所以她好像一向冷静得可怕。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她所谓的那些渺小将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盛萧伐在知道有个女人通过了他的考核成为女兵,就对梅梨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个女人还是咬过他的人,他欣赏她所具有的才能与潜力。而且他发现梅梨和李若昕虽不是同一种人,但却都是有故事的人,她们的身上都存在着神秘感。 在日常的训练中,盛萧伐发现梅梨尤其努力,他知道她身上所背负的仇恨,所以他也愿意竭尽所能地帮助她,给她最好的鼓励。但渐渐地盛萧伐也发现这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变化。盛萧伐对梅梨是存了好感的,但经了李若昕一事,他是感觉得到梅梨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所以他不会希望自己犯第二次傻。 是盛萧伐和李若昕见面的那天,盛萧伐向上级告假一天,所以那天没有去军队,梅梨一天都没见到他,她有些担心盛萧伐。夜晚的时候,她去到了骁骑参领府,没有在府中见到盛萧伐,却在府外撞见了正在讲话的盛萧伐和李若昕。她藏了起来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在盛萧伐走后,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李若昕发现了,两人交了手,梅梨发现这女子身手不凡,不可和她纠缠下去,便使出了杀招制住李若昕的瞬间逃跑了。 待逃回军营后,才觉自己的冲动与莽撞,情感又怎么压得住的呢?终会迷了双眼,乱了心神,困了自己。 梅梨这才知道,她是真的动情了,要不然怎么心痛呢。看见那番场景,才知平常平静的盛大人也有忘情失控的一刻,只不过是对那个一点也不逊色于她的女子。那天过后,梅梨更投入地训练,她开始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将一切埋藏在心里,她希望有一天能像那个女子一样和盛萧伐并肩站在一起。 李家河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罗戴樱的,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太过优雅的环境里,他一直被困在规矩礼仪的条条框框里。而罗戴樱的出现却一次次打破了那些条框,所以李家河开始义无反顾地追寻着那种改变,也就是罗戴樱。尽管遭遇多少次罗戴樱明的暗的拒绝,他都坚持不懈地追着罗戴樱。他觉着感情这种事就应该“从一而终”,所以他一直坚守着心中的那份纯情。 罗戴樱的小尾巴赵四姑娘是怎么喜欢上李家河的?对于赵四姑娘来说,嫁一个好的丈夫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而李家河,身份地位相貌品性都符合赵四姑娘的择夫要求,而李家河不俗的样貌也让赵四姑娘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倾心于他。赵四姑娘也算是闺阁女子中的典范,她懂礼温柔,懂得与人相处,这是她胜于宋长瑶的地方,从罗戴樱对赵四姑娘和宋长瑶的态度来比,也可以看出赵四姑娘的好。 其实赵四姑娘也是有心计的,为了接近李家河,才与罗戴樱结交。李家河身边的女子那么多,而他却只倾心于罗戴樱,赵四姑娘初时接触罗戴樱肯定有敌意的。但罗戴樱爽朗的性子,让赵四姑娘放下了敌意。而且罗戴樱总是给她和李家河创造相处的机会,这让她从心里认了这个朋友。可是爱情是自私的,李家河对罗戴樱的痴心让赵四姑娘渐渐有些迷茫了,爱情会蒙蔽了双眼,嫉妒会使人疯狂。 宋长瑶最近的脾气特别不好,房里的丫鬟都不敢接近她。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报复罗戴樱,复仇的火苗越燃越旺。昨天出门时,有个人拦住了她,说是想和她做笔交易,关于罗戴樱的。到了一间房内,有个女人坐着在等她,那人就是曾经和罗戴樱有冲突的韵琴。宋长瑶直接问韵琴找她来到底有何事,韵琴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有办法让你成功地报复罗戴樱,” “为什么你要帮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个女人告诉了宋长瑶具体方法就离开了。 这之后,想到自己可以报复罗戴樱,宋长瑶就尤其兴奋。可是今天她向赵四姑娘递了帖子,居然被回拒了,她生气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她恶狠狠地想,等我把罗戴樱解决了后,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今天罗戴樱听说她爹收到呼延府的请帖,说是要举行什么活动,具体什么活动罗戴樱也不记得了。反正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她觉着她这样的人都被称作怪物的话,那呼延庆可能是一只小妖怪,罗戴樱一点也不想去见到那个小妖怪,她总觉得呼延庆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可是罗战今天确实提着女儿进了呼延府上,呼延庆藏在一旁看到这一切时,露出了笑容。罗戴樱不知道她爹今天是发了什么疯,一定要把她带来。正在后花园忧愁地走着,突然一个人咧着牙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便看到呼延庆站在她面前说道:“郡主怕是已经不记得属下了,是属下面容丑陋吓到你了吗?属下可还记得上次郡主赏我的两杯茶水。” 罗戴樱只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看着呼延庆他头皮都发麻,转身就准备逃走。可是呼延庆用手使劲抓住她的右手,挑衅道:“郡主现在只有右手,怕是打不过我了。”这句话让罗戴樱彻底怒了,一脚向呼延庆下身的重要部位踢去,呼延庆痛得立即松了手,罗戴樱留下一句话:呼延庆,你最好是离我远点儿。呼延庆知道今天他是触了罗戴樱心中的痛处了,可是没关系,他最讨厌罗戴樱平平静静地面对着他,那样会让他觉得罗戴樱和他是陌生人,他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应该这样平淡,他喜欢激怒她来获取她的关注。 ------------ 第四百四十五章 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弟弟 尽管李若昕早前为了利用盛萧伐,编造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她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这一点确实是真真儿的。这是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一件事,虽然和弟弟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但是毕竟血脉相连。李若昕深深记得,小时候弟弟被继母卖掉的时候,她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的离去。她心里没有保护好弟弟的那种愧疚,让她很长一段时间拼命地在各地打听弟弟的下落。李若昕期盼着弟弟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李家河发现自己每次去找罗戴樱都会被她用各种理由把他推给赵四姑娘,而在与赵四姑娘一次次的相处中,他渐渐发现这个姑娘在很多地方都和他很相似,在他与她的谈话中也很容易产生共鸣。简单地说,他们是同一类人,李家河也感受到相比于和罗戴樱相处的紧张,与赵四姑娘相处时,他更轻松愉悦。赵四姑娘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每次都能清楚地理解李家河的话,并风趣优雅地接上他的话,李家河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姑娘了。 罗戴樱这段时间玩得特别高兴,带着小雨游山玩水,惩强除恶的日子自由得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最近她成功地避开了呼延庆这个变态的小家伙,更让她值得高兴的是,李家河对她的邀请减少了,所以她觉着自己一直坚持拒绝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 昨天,小尾巴赵四姑娘上门拜访了罗戴樱,从小尾巴的笑容中,罗戴樱看得出小尾巴这几天幸福得紧儿。一进门,小尾巴就开始讲述她与李家河相处的各种事情,眼里闪闪发光,掩不住的钦慕之色。尽管这些废话让罗戴樱有些不耐烦,但是她还是真心地替小尾巴感到开心,她的付出总算是有了回报。 今日,李家河在家中闲来无事,便想到邀人游湖。若是往日,他一定会首先邀请罗戴樱,然而令他也想不到的是,他今日首先想到的是要邀请赵四姑娘,他隐隐有些期待和赵颖一起吟诗作对。待到游湖的时辰,罗戴樱自然是没有来的,她觉着游湖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根本不适合她,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接到李家河的邀请后,赵颖很是开心,毕竟这算李家河第一次正式地邀请她出游,叫丫鬟好好给她打扮了一番,看了几次镜子,才满意地出门了。 李家河站在湖边,看到赵四姑娘来了,彬彬有礼地将她迎进了游湖的船内。船夫缓缓将船驶入了湖中央的那片荷花池中。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成片地长满了绿绿的荷叶,一片片挨挨挤挤的,宛如宫中那一个个圆圆的碧玉盘。偶而在绿色的掩映间见着几朵已盛开的荷花,宛如几位娇羞的少女正在荷花池中沐浴。一朵朵还未绽放的青荷花包,遍布在荷花池的各个地方,有的已迫不及待地脱掉外壳展示她美丽的衣裳,露出了些许粉色。 李家河与赵四姑娘站在船头,早已沉醉在这荷池的美景中。“接天莲叶无穷碧,虽还未到夏季,这荷叶却绿得令人心醉,仿佛片片碧玉一般,”李家河对着赵四姑娘感叹道。“是啊,虽没有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绚丽,可这‘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的意境我们也算有幸见到了,”赵四姑娘盈盈一笑回答说。 见到她看到这片河池如此兴奋,李家河便问:“赵四小姐是很喜爱荷花吗?”听得他如此问,赵颖缓缓道:“不知李公子可知《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的就是这荷花,从小便喜莲这可贵的品质,颖儿不敢自诩做到如莲一般,只希望自己做事无愧于心。”李家河闻得赵四姑娘这番见论,对她表示赞赏。 波平十里铺云锦,风度清香趁画船。在沁人心脾的荷香中,李家河与赵四姑娘一面赏荷一面谈荷,便是欢愉地过了一天。 除了李若昕有个命运坎坷却有着福运的弟弟外,呼延庆也有个双生子弟弟。呼延影的命也不好,在呼延家的地位如他哥哥般不受重视,更坏的是,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全靠他的哥哥呼延庆一直照顾着他,一直保护着他。呼延庆是个冷酷的人,可是他将所有的温情都给了他的弟弟呼延影,无疑他是一个好哥哥,因为他把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而刚好那么巧,罗戴樱帮助了在韵琴刁难下的呼延影。呼延影回到家后将此事告诉呼延庆后,他对罗戴樱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原本他在面对除了弟弟外的所有人时,都给内心穿上了厚厚的盔甲,他在防备一切人,可现在面对罗戴樱时他也想卸下盔甲。 呼延庆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今天在军中训练的时候,呼延武处处给他下绊子,可由于官职低于呼延武,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咬紧牙关忍受这一切。他在暗处捏紧了拳头,这种日子,他呼延庆过够了,总有一天,他会叫呼延武全都还回来的,他恨恨地想着。 为了不让弟弟担心,在进门的时候,他调整好了情绪再推门而入,把弟弟交代他买的小玩意儿递给他,看着呼延影高兴地摆弄这些小玩意儿,他想他一定要给弟弟最好的家。因为呼延庆给了弟弟最好的保护,对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以至于呼延影一直认为他的大哥一定很厉害,他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带给他。 呼延庆从小就深深地明白,他和弟弟是庶子,这呼延家的一切现在不属于他,将来也不会属于他。而他们从来也没有享受到过呼延家的荣华富贵,自小呼延家的那些嫡子们欺负他们,就连下人们也瞧不起呼延庆和呼延影,处处压榨他们。所以从小呼延庆便一人承受着一切的白眼和冷待,他必须不惜一切地拼命努力,他才能让弟弟不受到伤害,他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在内乱时,呼延庆参了军,他认为他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他想办法掩护罗戴樱参军,以借助罗戴樱在军中立功。呼延庆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从小看过的那些兵书,他终是得偿所愿,算是在军中立了一小功。但残酷的现实让他没想到的是,呼延武抢了他的军功被提拔了,而他自己却不得反抗,什么也不能做。 最可恶的是呼延家用弟弟来威胁呼延庆,呼延庆只好作罢。他想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只孤狼才好,那样才可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咬那些伤害他的人,可是现在弟弟牵绊着他,所以现在他只好做一只被拔掉牙齿的狼。 盛萧伐最近几天和宋常则调查东屏苑的事没有一点儿头绪,他还是有些期待着李若昕能再次来找他,告诉他那些藏在她心中的秘密。这几日除了呆在家中就是去军队练兵了,在军队里的日子让盛萧伐异常的充实,他想他可能天生属于战场,比起宫中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他觉着处理军务还是更适合他的。 梅梨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成长得更为坚毅成熟了,而最引得盛萧伐注意的是,作为军队里唯一的女兵,梅梨的在训练时的各个方面都能胜过大部分男兵,无论是武功还是战术都可以算得上顶尖。盛萧伐心里想着,可惜了,若梅梨是男儿身的话,铁定会成为这军中的一员大将。梅梨的杰出使得盛萧伐更为欣赏她了,他也渐渐开始重用梅梨,决意将梅梨培养成他在军中的有力助手。 前段时间源嫔和盛萧伐的事情扰得李若昕没时间去处理几天前收到的弟弟所在之处的线索,而今天她正好闲了下来。望着这后宫中长得异常茂盛的杂草,都抓紧春天的尾巴努力地往上长,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存活而在拼命地挣扎着。上次提供线索的人告诉她,弟弟是被京城大户李姓人家买下了,而这李姓人家又是大户在京城也不过那么几家,她想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弟弟了。找到了又怎样?她自嘲地笑笑,从小生活在李家的弟弟日子应该过得很好,至少会比她好很多。以她现在的状况她不可能给弟弟如此好的生活环境,那又何必去打扰他的生活,只要她知道他活着就好。 李若昕一一探寻了京城中可能弟弟在的各个李家,最后确认了他就是现在京城炙手可热的婚嫁人选—李家三少爷李家河。站在李家的屋顶上,李若昕看到了这世上最后剩下的她唯一的亲人,她有些喜悦又有些苦涩,看着李家河站在李家花园和京城名人们谈笑风生,她彻底地放下了这个在她心里压了十几年的遗憾,她想,弟弟现在很好,就够了,转身离去。 李若昕何曾不想与弟弟相认,可是她如今都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又怎么会想将弟弟卷入血雨腥风。 ------------ 第四百四十六章 打在儿女身,伤在父母心 诸葛家主这样的谨慎而且规整的人,心里面当然是不好受的,更何况他刚才和昏黄的灯光,泛白的字,漆黑的墨作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 诸葛家主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听见了一声清软的小姑娘嗓音。 “老爷……”是诸葛采薇的贴身服侍见诸葛家主便连忙迎了上来,声音微颤,诸葛家主不动声色,细细的打量着她,发现在这细看之下她的脸色稍白。这个丫鬟一边试图拖住我,一边朝旁边的丫鬟使眼色,眼睛里面分外清明的写着:“还不快去通报小姐。” 诸葛家主也没有打断另外一个人,就这样任着那丫鬟去了,但是他的心下已经是有几分的明了,大概自家的采薇丫头还没清醒。 诸葛家主没有在和另外一个丫鬟说话,没有对她的回答,脸色是微微低沉的不动声色地看着丫鬟,把丫鬟本来就是苍白的脸色看得更加的凄楚可怜,如同刚才枝丫上面的梨花。 诸葛家主心下叹气,也是不忍。到底是自家女儿的事情,这丫鬟也算是忠于自己的小姐,也不是他的错。 不过,到底采薇这丫头算是被宠坏了。 诸葛家主这样的想着,正想要出声放丫鬟让开,并且自然的放过这人一马。还没有出声,而那丫鬟撑了一会,已经是不能够更多的支撑,最后还是头皮发麻给让了路。 诸葛家主走路的时候,不由的思考着自家闺女的问题,低头便是瞧着那浅草绒柔,软糯而又盎然。草之生机,烧斩不尽,春风吹生。这样想着蓦地觉着和自家的丫头挺像。 可不是嘛。 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小调皮,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的纠结,想着要对这个人手续爱留情,但是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而且反倒是会自己添加苦恼。 可能你看着他确实是已经悔改了,哭哭啼啼的觉得你把他说得实在是太伤心了,让她一旦也受不了了。 大家都是知道打在儿女身,伤在父母心,诸葛家主看着自家女儿这样的凄凉法子,当然是心里面一片的神伤,心里面难过得不行。 可是就在以为自己的女儿会变成一个乖巧的大家闺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一个小可爱,真的就是乖巧不过三天,一定是立马就打回原形,真的,打回原形这还算是好的,更不好一点的恐怕是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而诸葛家主其实在一开始训导自己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分不敢放手,生怕就将这个小姑娘的身体的那些地方给磕磕碰碰到了,或者说是让自家的小姑娘给心灵给伤害了总而言之,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好的。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苦笑起来。 那么,这一趟的过来,既然已经是知道了结局,那么为什么不事先就准备好心理状态呢? 反正是没有办法管住着小家伙得无法无天,那么何必更加乖一点,让自己未来的路更好走一些呢? 让这个小姑娘更加自由的生长呢? 其实诸葛家主的心凉是很小的,并不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王妃啊,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物的什么的,只不过就是想要让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而已,像是任何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不参加到这个纷乱的世界里面来。 正好想道这件事的时候,诸葛家主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比如说……就算是普通人家平凡的小姑娘,也断然是没有像是面前这个人,面前的这个闺女这样顽皮捣蛋的啊。 哪有女孩子能够比自己家的这只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恐怖的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收回目光,不敢再想半分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觉得用“恐怖”这个词实在是不太好,况且还将自己的嫡女想成草……就算这孩子不是大家闺秀可以用名花来比拟,怎么着医药世家也应该是药珍罢。 于是就这样的认认真真思忖了一番,想了半天似乎也没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只能够哀叹一口气。罢了,自家的孩子自个还不了解么,难为这些个药草作甚——是的,要找到一个药草来和诸葛家主这位嫡女,诸葛采薇想比实在是无比的困难啊。 一路上东想一下,西想一下的,虽然总体来说都是想着自家这个可爱的女儿。但是诸葛家主这时候已经是不自觉已经走到了采薇廊前,他把手上的那把油纸伞给收了,垂眼看着雨珠如链滴滴攒着,再一抬眸的地方,烟雨迷离,绿意盎然。 诸葛家主在自家的女儿门前看着这一切,心里就软了一片。那些朝堂上的、医药上的,困扰难处,皆暂搁一处,想到的倒是诸葛采薇没心没肺的笑脸。这时候就想起来长辈的那些老话。亏不得说女儿是小棉袄…自然,采薇不是,她再温雅婉秀也算不上。 说道这里,洛云瑶不由的皱紧了自己的小眉头,抿了一下唇,在进行一番的自说自夸,道:“比如说是我这样的小可爱啊,这样的善解人意,这样的听话乖巧,从来不插科打诨,从来不违抗命令,像是我这样的才是应该算是小可爱是吧?我猜应该算是小棉袄是吧?”青雪虽然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就这样的开始了一番的自说自夸,就算是在喜欢诸葛家主也没有必要想要吃人家女儿的醋是吧?现在这样将人家的女儿给贬低一番,将自己的位置给高高放着,倒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种爱好? 但是青雪到底也算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这种情况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半点也不觉得有点什么不好的。她甚至还能够给洛云瑶进行安慰性子,鼓励性质的夸奖道:“对,我们的云遥小丫头确实是是在温柔乖巧不过了,我如果以后想要生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一定是希望想要生一个像是你这样的女儿。”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连忙开启了另外一番的洋洋自得,高兴得几乎能够上了天去,笑着说道:“对啊,我娘亲就是说我这个女儿超级的乖巧,而且十分能够给她这个母亲分忧啊,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特别的像是一个小棉袄。” 洛云瑶伸出自己的双手抬高了自己的手腕,两只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上上下下的转圈圈,模样看起来尤其的乖巧,又是萌萌哒,又是可爱极的样子。 青雪被洛云瑶这个样子给逗笑了,笑得不行。 下意识的就已经伸手揉了揉洛云瑶的头发, 然后声音就清脆的安慰着他:“是的,你就是小棉袄。” 那边的洛溪南也就这个时候才从青雪以后要生一个洛云瑶这样的女儿的打击中反应过来, 当时心里面是有着一千头的草泥马飞奔而过的,心里面还在一直的想着自己到底是和洛云瑶这个妹妹有着什么仇什么怨,如果自己以后真的有一个洛云瑶这样的女儿……恩,其实也还好,其实洛溪南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能够怎么样的将洛云瑶这样的小公主怎么样的收拾,但是却是十分的担心自己身边的这个青雪,未来“洛云瑶”样子的女儿的妈妈。是的。洛溪南是拿青雪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洛云瑶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一点也不曾问题,但是,青雪却是没有办法的。 你总不能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去打人家的女儿把?虽然这个女儿也是你的。 可是女儿这种东西,在大家的观念里面都是用来宠爱的,青雪的眼中根式不例外。 洛溪南明白现在他脸洛云瑶都没有办法更深一步的大动,更不要说是自己未来的女儿了。想到了这里,洛溪南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一下发言,笑着说道:“生一个儿子也好啊,一般情况儿子都是十分的喜欢自己的母亲的,异性相吸嘛。” 这句话一说出来,青雪的眼睛也眯了一下,语气十分不友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像是我这样,以后生了一个女儿,那么这个女儿以后一定是会心偏在他的父亲这边的吗?” 洛溪南心中哀嚎了一声不好。 这时候还好是洛溪南却是跑了出来,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像是我这样的小妹妹的话,肯定是讨厌洛溪南哥哥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虽然帮洛溪南暂时解除了危机,但是洛溪南听了这话还是十分的苦笑不得。 青雪却是在这句话中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最后煞有其事的得出来了一个结论,笑着说道:“对啊,像是这样说的话,其实我无论是生一个女儿还是生一个儿子都没有什么问题嘛。” 洛溪南本来还被洛云瑶给整得特别的无语,现在听到了青雪的这句话,眼神却是柔软了下来,含情脉脉的对着青雪说道:“对啊,像是青雪姑娘这样的好的母亲,无论生儿还是生女,孩子都是会十分喜欢你的。” ------------ 第四百四十七章 诸葛家的父女对招 青雪被洛溪南这样一说,隐约觉得有那点不对,但是一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只能够僵着脸对着洛溪南道:“那当然是这样的啊,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洛溪南沉摸了一下,也不知道青雪为什么会这样说,于是表情一下子的宁静了一下,想了半天,笑着说道:“就是说,以后做你的儿女很幸福啊,做你的……”丈夫 会更加的幸福。当然这个人一定会是我了。 青雪转头看着洛溪南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面色一百,顿时用一种洛溪南实在是太不可理喻的语气说道:“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洛溪南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的想法的,况且这种东西没头没脑的,反正青雪也不会知道,于是洛溪南就笑开了来,很高兴似得对着青雪回答:“我没有想什么啊,我像是在想做什么的样子嘛?” 一脸纯真的对着青雪笑了笑。 青雪如果吃这一套就绝对不是青雪,她的脸色一白,想了想自己到底是需要的什么,一转头就看着洛溪南这个样子,心下一沉,就十分不客气到:“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来。” 洛溪南点头,转念一想到刚才和青雪的谈话,一低头又看着洛云瑶那直白的眼神,也不再做什么隐瞒,直接笑着说:“是的,你这样的说话,其实我也知道你就是不太放心我,好吧,我刚才就是在想以后的事情,想晴雪姑娘的几个孩子……”到底是长得像我一些还是像你一写? 洛溪南这些话还没有说完,青雪就已经要炸毛了,他特别生气的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人,好端端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越想越觉得羞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实在是冒犯,就咬着牙齿愤怒道:“况且,像是我这样的人,以后不成亲也说不一定啊。” 洛溪南深深的看了秦雪一眼,眼神里面包含着自己的沉重与忧伤,这下子仿佛青雪说这句话是对不起他死的。 青雪着才转开了自己的眼睛,决定暂时不在谈论这件事情。 洛溪南虽然是安分了,但是洛云瑶确实在这两个人之间,隐隐约约的觉得发现了什么,脸色一白,马上又变得一高兴,最后确实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安静了下来。 青雪的目光最后终于变得清澈了,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沉静的看着洛溪南,最后疑惑的问道:“所以,后来诸葛家主是怎么样来警告他这不成器的小女儿的呢?” 洛溪南含情脉脉的和青雪对视,却是在最后很乖巧的就将自己给卖了,很严肃的说道:“这种诸葛家主的家事,我还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要听朝堂上面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说一下。” 青雪挑了挑自己的眉毛,高兴到:“好的,既然你这样的说,等会你就给我讲把。” 然后十分和蔼可亲的看着青雪专注并且认真地问道:“那么,现在我亲爱的洛云瑶小妹妹,后来诸葛家主和他调皮的小女儿怎么样了呢?” 洛云瑶这才发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眼里面的光芒闪了闪,最后骄傲的说道:“果然,青雪姐姐,你看,还是我比较靠谱吧?” 青雪点了点头。 洛溪南一脸的黑线。 只听得洛云瑶继续到。 当时诸葛家主进去了之后,正要看见了自己的女儿。 诸葛家主心里面是一片的柔软,早已经是给这个女儿服软得不行,只是他人心里虽然这般想着,面上还是严肃的面无表情。 心里想着不能够不能让这丫头片子瞧出来,瞧出来他的宠爱,瞧出来他拿他无可奈何,这个人对她严厉些尚且是这样的,那如果是慈爱些还不无法无天了? 诸葛家主下定了决心于是目不直视地直接坐到了屋里小桌椅子上,将思绪打断,音量微大:对着自家的乖女儿问道。 “近些个日子,父亲没空管你。在忙些什么呢?” 其实那诸葛采薇还真的是刚才在丫鬟的叫醒之下才起来的,他昨天晚上出门晚了,好像那天的晚上说有有着什么很浓重的盛宴的,但是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对于这个人而言,这些东西怎么说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个一定要让人家担心的道理,想到了这里,诸葛采薇不由的觉得自己有一点委屈,但是委屈也没用,反正是其他闺阁里面的小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股偷偷的跑出去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想到自己还能够穿着男装出去,而且是帅气而且漂亮的,一想到这里,诸葛采薇就觉得心里面特别的高兴。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是粉红色的对襟琵琶小袄,可是里面确实一件深蓝色的直裰。 时间来不及,只能够这样随便的将那一身女儿家的粉嫩给穿在自己的身上。 诸葛采薇到底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而且也觉得自己十分的乖巧,于是就特别安分的看着诸葛家主,很乖巧地给诸葛家主问了安,“爹爹早啊。”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撒娇大业,装得无比的天真可爱的样子,一下床就开始往着诸葛家主那边跑,最后如愿以偿的抓住了人的衣袖,就开始了自己得到便宜又买乖的路程,笑着说道:“爹爹,你还知道你很久没有来了啊?女儿真的是想你想得好苦啊。” 诸葛采薇这一句话说了出来,那一双粉嫩的小肉手,又是这样轻轻的可怜兮兮的摇着诸葛家主的袖子,诸葛沉真的是立马就脸色不对了。 本来那诸葛家主这问候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就开始正使眼色叫丫鬟准备茶,让自己有一点事情可以做,他抬手整理微湿的袖子,仔细的折了一圈隔离湿意。那目不斜视,看起来十分的**,虽然在诸葛家主心中只是其实故意有些避开看采薇的闺阁。毕竟心里清楚不像个样子,没得找些令大家都不悦意的话题,这些让妈子婆子们注意就是。 正将袖子整理妥帖,除了衣摆湿凝外,还算一丝不苟,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被人扑得一晃,撑手在桌子上方才稳住。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女儿葡萄一样的眼,还软糯糯地撒娇,手一抬正准备摸摸人头时却顿住。 ……衣服看起来时刚套的,略微凌乱,诸葛家主再一低首看见里面衣襟颜色微重,和采薇淡蓝色女孩家的服饰不搭。目光上移,头发蓬乱。 收回了手搁在椅边,蹙眉低训:“姑娘家的像个什么样子。”不要求同样的一丝不苟,看着这样的嫡女,心还是抽搐一番,连忙朗声吩咐道:“快给小姐打水来……”正想吩咐梳妆时,又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掠过去:“今个虽下了雨倒也不至于冷,采薇穿这么多可是感染了风寒?”伸手要搭人脉,边委意关心,“来,爹给你看看。”语末有浅淡的笑意。 敛得面上一派正经,低头细细观察丫头的神色。 诸葛家主这一番的举动,还真的是让诸葛采薇,隐隐约约有些被吓到了,毕竟是像自己的爹爹这样一个心软的,心到底是有多么的软,也就诸葛采薇自己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当真还是不明白的,这个诸葛家主就是看起来似乎严厉了一点,但是好歹是身为女儿,诸葛采薇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受宠。 就好比刚才,诸葛采薇在看见了诸葛家主之后就没大没小的,直直撞撞的冲了过去。 而诸葛家主当时却正好是在吃茶,那样子确实是不能够侵犯的模样,可是现在在瞧着诸葛采薇对着诸葛家主的那一下子的推,看起来就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仅仅显得没大没小,而且还特别容易将茶水给打翻了,还会多增加很多的烦劳。 一想到这里,诸葛采薇的脸上就止不住的笑容,觉得自己的爹爹还是很宠爱自己的,可是在一瞬间,在诸葛沉说出来自己的女儿穿得那么的多,是不是感冒的瞬间,诸葛采薇,心里面确实是一凛。 她低头了下去,脑袋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里面的哪一件蓝色的直裰,男孩子的衣服一定是被发现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视乎也不太像是样子,诸葛家主没有直接的说,但是诸葛采薇知道自己再一次的犯错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诸葛采薇在说这一句话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犯了错,这意思就好像是诸葛采薇在嬉笑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瞒不过自己父亲的那一双眼睛,但是就是那样的毫无顾忌,一点也不害怕。 诸葛采薇动了动自己秀气的眉毛。 心里面就有一个计谋上来了。 虽然说是诸葛采薇知道诸葛家主是宠爱自己的,但是现在毕竟出现了尴尬的情况,诸葛采薇还是需要扭转一下的,更何况,应该说的就是诸葛家主还是这样的看着采薇呢。 ------------ 第四百四十八章 错了吗?错了就改吃药 诸葛采薇既然是计谋上心来,现在就已经是十分的淡定了,他决定将计就计。 先是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对着诸葛家主看着,然后就一伸手很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到底也是一个学过了医术的人,不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他到底是一个医药世家的人,对于医药这些东西,对于穴道这些东西还算是明白的,立刻就将诸葛家主给看着,眼中的色彩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可是这个人还没有就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他先是乖巧的一点头,对着诸葛沉的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她是用了大力气的,花费了好一番的心思,所以,现在是鼻涕口水的一些往外面喷,而这个时候的诸葛家主偏偏还离得这个诸葛采薇有一点的近,这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就不需要子啊过多的说了,反正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荣不得别人的胡言乱语了。 诸葛采薇心里面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是有一点特别的不好,一点也对不起这么疼爱自己的爹爹。 可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爹爹刚才还在诅咒自己感冒,立马就说服了自己这是一个坏爹爹了。 自己穿这么多的原因,诸葛采薇是坚信诸葛家主是明白的,可是现在却又在着了装作不知道,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想要看病。 诸葛家主这个爹爹真的是太坏了! 自己的女儿还不了解吗? 干嘛要整出来这一套有的没的? 让无辜的人呢到底是能够怎么样的想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采薇又觉得自己刚才哪个行为确实是不算什么了,没有自己的爹爹的心眼坏,如果是自己的爹爹心眼这样的坏的话,自己这个女儿确实也不算什么。 诸葛采薇决定再接再厉,当然了,在那之前,自己还是需要附一个软的,毕竟得了便宜嘛,不能够在不闻不问。 但是诸葛采薇可能是明天没有听过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词,也不知道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他的。 诸葛采薇紧张的看着诸葛家主,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诸葛采薇在这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当然诸葛家主也是在努力的打量诸葛采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粉红闺女,黑色的垂苏几缕凌乱,眉眼下如墨般的浓黑。这一看就是黑眼圈,诸葛家主还仔细的,不放心的再认真得看了两三眼,心中得出来了结论,这丫头看样子昨夜确实没睡好,作为一个行医的人,诸葛家主的心真的是软得不行,现在看着女儿这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心里面顿时疼得不行。他知道自己是当即就心疼了。 于是刚才还是想着自己要更急严厉一点教导自己女儿的诸葛家主,现在又看见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作孽而没有睡醒,而且还是一副的愁容满面的样子,就立刻皱着自己深深的眉头,心里面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语气是不是重了,甚至还想着要宽慰几句。 诸葛家主都在心里面想好了一番说辞。 刚才是爹爹不对,爹爹明明知道自家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但是确实是这样的说你感染了风寒,明明爹爹知道我们的采薇的形体室最好的。 这么一番话下来,诸葛家主在心里面对自己很满意,但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怎么着还是停该叮嘱几句,都已经在脑子里面想过了自己要怎么样的来说了,大概无非就是,你说得这话也不错,像是我这样的爹爹,却是是有一些的严厉,但是既然是三严厉就应该将自家的姑娘给严厉的培养好是不是,比如说现在,你这个样子又是烟给谁看的,你知道爹爹现在会因为你没睡好而心疼你吗? 诸葛家主很认真严肃的在心里过了一遍说辞和语气,还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过重,话到嘴边:“……”…… 诸葛家主那正扬起嘴角被诸葛采薇的一个喷嚏喷了一脸,他老人家爱还是愣愣的,但凡是遇上了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诸葛家主虽然是一个医术绝伦的医生,但那还是明显也是毫不例外的,她现在的表情僵硬而又滑稽。 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刚才对着诸葛采薇的那一番话简直是多余的想法,反正自己的内心之知道诸葛采薇是不可能会感冒的,可是这人倒是能够装得像模像样啊! 诸葛沉的脑袋里面一乱,就很严肃的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让诸葛采薇这样无法无天下去。 于是严肃这一张脸颊,他老气横秋的脸抬头眯眼看了采薇一眼,只作不言。 心里面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诸葛采薇的麻烦,诸葛家主也就不再扭捏了,反正像是他这样的一个长辈,想要严厉有吓不了手的人还真的是……少得很,搞得自己的女儿古灵精怪的,一点也不好。 想明白了这一单之后,诸葛家主就神色慢慢的正常了下来,决定先把自己这一身被诸葛采薇给带过来的狼狈先搞干净了来再说。 于是就伸手就这丫鬟倒来的君山银针,洒了一些在在里衣袖子上,白衣湿了一遍透着绿色,弥漫淡淡茶香。然后又不急不缓的用袖子慢慢的擦拭脸。 动作是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看不见这个人的囧破的,她一边这样对待动着,还在一边暗示自己控制脾性,不能够太纵容了额, 但是也不要严厉了……话虽然这样说,诸葛家主还是找到了不让自己那么严厉的理由的,心里面向着说,一直以来对自家的姑娘都是温柔宽容的,现在突然之间对着自家的小姑娘这么严厉,万一把这个小姑娘给吓到了可不太好啊,难道不是吗? 这样的想明白了之后,诸葛家主心里面最苦恼的问题还是在那诸葛采薇怎办上面。 他于是一边优雅得不行开始擦脸,一边不断的思忖着怎么处置这丫头。 一时间又想不到自己这样到底是能够将诸葛采薇给怎么办,只能够十分遗憾的样子想着如果若是嫡子敢这样,诸葛家主早就将人给拖出去打了……不过,现在面前的可是闺女啊,这种小姑娘,粉嫩的闺女终归娇贵些,况且,自己也不忍心。对待女儿就是狠不下心来?诸葛家主心里面默默的唾弃了自己一句。 最后还是不无遗憾的得出来结论。 罢了,儿子穷养,女儿富养,也没什么了。 诸葛家主甚至是用老人家的一句话还安慰自己了。 这时候方才微抬起眼去看着诸葛采薇,诸葛采薇知道自己是犯了错的,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躲避也躲避的就这样迎面对上了自己的这个行为,实在是看起来太傻了,他于是只能够傻兮兮的看着诸葛家主笑了笑,试图用自己乖巧的模样让诸葛家主心里面被毁了自己一丝不苟的**,能够因为自己这个可爱的甜美的笑容而消消火。 诸葛家主是在眯眼勉强看清楚采薇的模样,哪一个笑容在他的眼前其实是有些泛发黄的,而且很不好看。 诸葛家主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忧伤,心里面向着,眼睛是会愈发的不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继续那样子每日每日的整理那些医书?明明省委一个医生,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诸葛家主应该是在明白清楚不过的,可是现在看着诸葛采薇的这种眼花,让诸葛家主有些害怕,如果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在做什么,就已经是瞎了的话?或者说是就已经是身体不行的话,那么接下来改怎么办?那些医术改怎么办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沉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的脸色最后到底是沉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是要怎么办。 这时候却还是能够依稀的听见耳边自家女儿的笑声。 诸葛沉定了定自己的眼睛,心里面顿时有明白了一些为什么自己的闺女会这样的笑,对了,自己刚才那个狼狈样、 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的女儿很乖呢? 诸葛家主在里面质疑了自己一句。 虽然近些日子眼睛是愈发不行了,但还是看清了几尺外闺女要笑不笑的模样。 心里面过滤了一番,脸上倒是一点生气的色彩也没有的。 这孩子还有一年罢就及笄了,也不能太宠了,况,在父亲面前就已经这样,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去。 “既然染了风寒就要吃药,为父这叫人去给你熬。”招手示意丫头过来,“莲子二两,百合一钱半,猪腱肉半斤。一日三餐,不可少了。”罢了,小惩以戒。抬头朗声说给采薇听:“莲子心就不用去了。另,小姐房里的蜜饯之列劳什子甜的给我清理干净了。感染了风寒的人不能吃这些。”顿了顿,历目:“都听清楚了。可不要小姐胡闹,你们跟着胡闹,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 第四百四十九章簌簌梨花落早,雨迷垂柳 诸葛家主那一句说出来了之后,他家诸葛采薇小姑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无比可怜的看着诸葛家主,可怜兮兮道:“爹地,你明明是了解女儿我的,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像是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呢?” 诸葛家主面色沉寂的看着他,并没有说一句话,而诸葛沉也就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好的,既然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所以,我家的乖女儿是没有感染风寒了是吗?” 诸葛采薇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陷阱,可是到底是进入了什么样的陷阱有一时间不太好说,可是转念之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脸色一白,就目光坦然,并且怒气冲冲的对着诸葛家主很生气的说道:“好的,既然是是按照你这个说法,我还是觉得吧,我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好像不是女儿我说的,我感染上了风寒吧?这不是爹爹你给女儿说的吗?” 诸葛家主的脸色一白,看着这个小女儿,顿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够太不给自家的小姑娘脸色了,于是决定很淡定的,沉默着说道:“是,只是按照你这说法的话,我的乖女儿好像却是也是受到了我的侮辱,只是这话既然已经是说到了这个地步,你爹爹我到底也是一个了解你的人,你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你自己是知道的。” 诸葛采薇本来还准备为自己的机智而杨洋得意来着,现在看着自家爹的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多半是保不住了,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一定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的暴露在了诸葛家主的面前,但那还是对于那些事情,一般父女两都是心有灵犀的对于这件事情很默契的一点也没有谈论,但是轮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了,诸葛采薇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一点的委屈的,感觉自家的爹爹如果就这样很直白的将自己给召唤出来了,那么诸葛采薇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爹爹是这样的对待自己的话,那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想了这样半天最后还是勉强做凄苦的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的凄凉的样子,最后又抿了一下自己的唇,可怜兮兮的将诸葛沉给看着,十分凄凉的样子,说道:“爹爹。” 其实这也算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对于诸葛采薇而言,已经算是什么都说了,想到了这件事情之后,诸葛家主就看着诸葛采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对于自己的闺女的无可奈何。 诸葛采薇听到了自家的爹爹的这个叹气,心里面深深的笑了出来,方才特别乖巧的样子往着诸葛家主的面前伸了伸自己的脑袋,模样无比乖巧的将诸葛沉给看着,眼睛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对于诸葛家主的那种对于父亲的崇拜。 诸葛采薇这个样子,心里面沉醉了一下,就感受到了自家刀子嘴豆腐心——倒也不是,毕竟诸葛家主的嘴也是豆腐嘴,从他最后也没有将诸葛采薇给揭穿出来就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 诸葛采薇最后没有说话了。 乖巧的以为在了诸葛家主的膝盖下面,用自己的行动解释了什么叫承欢膝下。 亲身的证明了自己对于诸葛家主最后的依赖。 诸葛家主的心早已经是软成了一片,手在诸葛采薇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最后笑了笑,心里面却还是没有放过一个问题,就是诸葛采薇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一个姑娘家的将自己给整成了这样,像什么话? 诸葛家主对于自家的女儿的喜爱程度真的也就只有这样的浓厚了,诸葛家主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下倒好,真的将诸葛采薇给吓到了。 因为诸葛采薇着聪明的丫头从刚才那一下之后就已经弄明白了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已经和自己的爹爹和解了,按照这样说的话,自己是没有可能在让爹爹叹气的,如果这种时候爹爹叹气了的话,这种情况就很明白的写明白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自家的爹爹生气了。 可是自己刚才这个乖巧的样子! 那里能够让自家的爹爹生气的地方呢? 于是诸葛采薇就再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极了。 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诸葛家主。 诸葛家主却是俨然换了一个样子,他正不动声色端着茶盏,一脸正色的看着诸葛采薇撒娇。心里想着着小姑娘从小时候就学会这样,虚长了十几岁,还是个老样子半点没变。用可怜兮兮的孝顺,用自己身为女儿能够获得父亲的柔软。 虽然诸葛家主心里面是对于这件是事情十分的明白的,可是还是在不自知的弯了眉,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到底是一个好父亲,自然是对于这种事情很受用的。 诸葛家主在内心挣扎了一会之后,很淡然的将茶盖子在杯子上一嗑,茶杯子和茶盖子相碰的声音那样的尖锐的声音,诸葛家主知道这一时一定会引来自己的小女儿诸葛采薇的瞩目,于是他现在又摆出来了自己严厉的样子。 将刚才说的药材给认真的解释了一遭。 “这分明是补养安神的汤药,爹说是治风寒的,你还信了不成?”诸葛采薇简直是目瞪口呆,首选是没有想出来自家的爹爹作为一个医生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太医,怎么能够干出来这种冠冕堂皇的欺骗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呢? 诸葛采薇动了动自己的樱桃小嘴,想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但是很快就已经放弃了,他知道自己如果是这样的做的话,一点用处也没有。 怔怔是因为自己是诸葛家主的女儿,而诸葛家主又是太医的老大,所以,自己这个医药世家的老大居然就这样的没有一点医药的尝试,这么丢脸了,还能够给诸葛家主说清楚才怪了。 到底是自己理亏。 于是诸葛采薇有再多的话,也不好说了,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优雅的站起身来,还伸手整理衣摆,将折好的袖子放下,诸葛采薇就这样仰望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果不其然,根据阿她对自己的家的爹的了解,就听到了诸葛家主说道:“身在医药世家连这都不懂,出去了好给爹丢脸是不是?” 其实说出来这话的诸葛家主,心却是无比的矛盾的,而且也还有些的上下不得的矛盾。 这丫头从小就没管束过,除了针灸,其他的真是……罢了,自己也没奢望她能记下方剂不是。 心里面这样想着,诸葛家主其实就是一个正经不过……呸,严厉不过三秒钟的老父亲,他心里面无奈着,就扯唇笑了笑,负着手,朝人走了几步,还是背着手的样子,微倾身子看着诸葛采薇笑道:“近个日子好好在闺阁里休息。看看你憔悴的样子,以为年轻又没人管着就可以瞎闹么?”这话算是给人禁足了,话不说满,“什么时候养水灵了再出去,听见了?”可是到了最后这个一贯是严厉的父亲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控制住了,因为到了最后看到了的是诸葛采薇眼下的黑眼圈,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养生的老医生来说真的是一件不能够忍的事情,于是诸葛家主心里面向着:多大个孩子眼下都带黑了,做为父亲唯独不能忍子女的身子糟践了。 凭着这个想法, 诸葛家主终于是坚持了自己的严厉,并且再接再厉的对着诸葛采薇严肃道:“知道自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敢不敢出去瞎闹了?嗯?”诸葛采薇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无辜及了的看着诸葛家主,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水。 但是诸葛家主已经不是那个他熟悉的爹爹了,诸葛家主已经再说完了这话之后就很快的转移了自己的目光,背过了自己的身体去。 这个时候的诸葛家主心里面向着,这个莲子委实算不上什么苦东西,不过,收了采薇的小玩意儿还是有得她受的。 诸葛家主心里面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一点的残忍,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却是不能够在做这样一个放任子女的长辈了。于是就这样的背着身体,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子,安慰自己道:想想自己来的目的也算达到了,直起身,转步打开门。 余光里见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诸葛家主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没有出息的心软了,转头就对着诸葛采薇安慰道:“想想那些妈子婆子的规矩罢。“突然觉得这样算不上什么安慰,毕竟采薇从小到大,也没受过那些苦,估计压根不明白这什么意思。软下声音道:“不用身子开玩笑,爹就忍着你,懂?” 转头看人,微微逆光:“‘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想爹想病的?尽挑些好听的说。爹如果每天都来,估计你能哭闹起来。”语末有些笑意。撑开伞,出门。 簌簌梨花落早,雨迷垂柳,雾失浅草。 ------------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香阁花魁南玉凤 洛云瑶小公主对于自己这样的特贴人感到十分的骄傲,并且觉得洛溪南哥哥能够有自己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实在是三生有幸。 而洛溪南看着自己掌心里面的小公主也是深有同感。 看看我的妹妹被我保护得多么的天真浪漫,再看看上面个衣着暴露,还在和黑衣人很暴力地打来打去。 洛溪南这样想着看着青雪的目光就是更加的阴冷深沉。 可是转念的时候又想到了青雪这丫头之所以这样子,也不是青雪想的啊,毕竟洛云瑶小公主还有自己的保护——恩,不对,还有整个碧落的保护。 同理可得,青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没有人的保护,所以才要强大,才要自己保护自己,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看着青雪的目光又变了变,几乎成了一个温柔的样子。 洛云瑶觉得抓住自己的哥哥的大手掌有了一些的变化……怎么说呢,就是突然从紧紧的变成了温柔的,温和的。又像是自己本来认识的哥哥。这样说也不对,因为这个手掌心明显感觉更加的温和了啊!!! 洛云瑶小公主于是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哥哥。 果然看见了洛溪南哥哥看着温柔又怜惜的眸子看着上面和一群黑衣人四杀的厉害的小姐姐…… 恩,这个小姐姐好帅!不对,好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像洛溪南哥哥看着这个小姐姐的眼神不太对,等等……这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要发生的样子。 昂,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应该非礼勿视啊? 洛云瑶这个小公主都感受到了洛溪南的眼神变化,但是正主青雪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如果想要说得更加准确一点的haul,青雪其实是压根就没有暗格闲情逸致来理会这边突然出现的带着一个小妹妹的洛溪南。 青雪现在自然是要专心处理面前的这一堆烂摊子啊。 其实说是烂摊子也不怎么对。 青雪去青楼的目的其实很明显,她现在要联系到黄泉的第一个窝点,正好这时候有一个送茶的小厮进来,青雪直接干脆利索的打晕,然后彪悍的扒了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好大啊”青雪叹了口气,将袖口裤腿都剪了下去,不然实在是有点阻碍她的行动啊!青雪走了一会,正好路过一个房间,似乎听到了打骂的声音,青雪奇怪的被勾起了好奇心,趁着小厮送茶的功夫,一闪身躲了进去。刚进入房间里就看到一个妖娆的背影在梳洗打扮,而她的旁边正跪着一个丫鬟瑟瑟发抖,微微抽泣着。“真是废物,让你叫个人你也叫不来,本小姐养着你是让你白吃白喝的吗? 青雪听到此话,他的眼皮也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不过仅仅也只是一下,毕竟这年代都是不公平时代。 更何况是青楼这些婢女,身份更是极为的卑贱。就算有一天莫名其妙被人打死,也没有人会替他们出头。更有甚者会觉得死得好。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哭,再去把人请过来。如果再办不好的话,你知道下场的!”说完之后,那个妖娆的背影的主人扬起玉手对着丫鬟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顿时五个手掌印印在丫鬟的玉脸上,那个丫鬟的脸庞泛起微红。然后被扇了一巴掌的丫鬟,立刻停止了哭泣。 因为她对这位姑娘可很了解,一旦违背了她的意愿就算是被打死都是正常的。因为在此之前还有几个同样跟她一样伺候这位姑娘的丫鬟,就是因为违背了她的意愿被活活打死扔在井里。 而她也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切的人,自然是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愿。因为那种下场,对于他们这些丫鬟来说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滚吧!要是再办不好事,你就不用回来了!”妖娆背影的主人语言冰冷到极点,一副高傲的样子让人很想扇她几巴掌。 可又有谁敢去扇她几巴掌,她的丫鬟都对她是在心存怨恨,但是又有谁有胆量表现出来? 丫鬟咬着牙,含着泪,真的是一路着出去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秦雪亲眼目睹。 也是为那个丫鬟的命运而感到悲催,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这样的情况,太常见了。不过她青雪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也只是感叹了下,她到青楼里面可是有目的的,至于其他与她毫不相干之人她也懒得去管。 因为作为一个属下的她来说,完成任务就是她唯一的目标。 丫鬟出去之后,那个妖娆背影的主人就梳妆打扮起来。 妖娆背影的主人冷笑回头,那张脸让青雪心里也震惊不少,这是一张极妖的脸,标准型的蛇精脸,那如玉般雕刻出来的脸庞堪称恶魔的宠儿。 然后一直躲在房间里面的青雪一直没有出声,作为一个顶尖杀手的她来说,躲在敌人的房间不出一点声音,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就连呼吸,她也能隐匿起来。 这种僵持的局面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那个丫鬟没过多久便是将一个黑衣人给请到这个妖娆背影主人的房间里来。并令其出去,之后将房门牢牢的关住。 黑衣人一进屋便给了青雪很大的压迫感,一身黑袍,还有行为举止走路姿势简直就是一个杀手必备的前提条件。 更何况那似乎极为强壮的身体,还有那睿智多谋的眼光,给青雪此时此刻的感觉就是此人是极为可怕的一个人。如果只要他不耽误到她的任务,还是不要与此人碰面为妙。 类似于青雪这种顶尖杀手是经过特殊培训过的,在面对不知危险的情况下,一般都会保持选择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随着那个丫鬟将黑衣人带来之后,那妖娆背影的身影的主人立刻将丫鬟支开得远远的,似乎唯恐那个丫鬟知道些什么。 青雪心里这么想着,那个黑人突然开口:“南玉凤,我不是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吗?而且就算你是这里面的花魁,我也敢杀了你!不要以为那个人对我有作用!” 黑衣人的声音雄浑之至,那种冰冷刻骨到极点的声音,让人听了之后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听到此话,青雪才知道原来这个妖娆背影主人名叫南玉凤,竟然是天香阁的花魁,她出门前,功课可是做的很足的。 不过似乎这个花魁来历,好像背景有一点不为人知,似乎在这天香阁里面有着秘密一般。 听到黑衣人的话之后,那个天香阁花魁南玉凤的神态明显出现了极为的不悦,因为他和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其实相差不了多少!不然的话,他根本不敢叫丫鬟去把这个黑衣人请过来! “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不怕主人知道之后,怪罪下来,你和我都逃不了!而且这事关主人的事情!也难道不应该让你请过来吗?”南玉凤觉得黑衣人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由自主的发起了火。这件事不小,失败了她可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她可承担不起。听了花魁南玉凤的话之后,那个黑衣人似乎手指也动了动,甚是收敛了不少。 “说吧,如果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的话!说完之后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虽然收敛了不少,可是黑衣人那种冰冷的性格似乎是天生的一般一样,语气同样没有给花魁南玉凤多少好看之意。 “这件事太过重要,麻烦你大人将耳朵移过来!正所谓隔墙有耳,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要,如果不小心被人知道之后,恐怕主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和我!”看着黑人语气收敛了不少之后,花魁南玉凤语气也是好了很多。 这个社会虽然说没有公平,但是在身份平等的前提条件下。双方都不敢给对方使小辫子。 听到花魁南玉凤的话之后,黑衣人先是怔了怔。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向耳朵移动过去,不过想到他们背后的主人,还是只能乖乖的将耳朵移动到南玉凤的嘴边。 然后南玉凤在那个黑衣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南玉凤的话语之后,那个黑衣人最开始是惊讶,慢慢的表示疑问。 不过看到南玉凤那满脸的郑重之色,黑衣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说不由自主倒不如说不得不信。 他们两个人同样在他们主人的手下办事,如果对方哪一个出现了差错,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忽然一只蚊子朝着青雪的方向飞过来,将她的左手叮了几下。顿时一股骚痒之感在她的全身上下弥漫着,普通的蚊子她绝不会忍受不了,要知道半年前,她可是在蜂巢里爬出来的,这蚊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雪的左手慢慢呈现出一片紫黑,然后手指不听使唤的开始乱动,尽管青雪尽力控制不小心碰到床头柜,发出了微小的声音。 不过虽然说这个声音极其微小,但是青雪的脸色马上变了,准备立马逃出这个房间。 ------------ 第四百一十二章 青雪的实力和背后的组织 因为那个黑衣人显然跟她一样,都是顶尖的杀手。自然而然也是受过极为严苛的训练才走出来的,这点微小的声音或许在常人听来没有什么,但是在那个黑衣人听来或许就有不一样的味道了。 “呵呵,你的房间还有别人!”果然还是如青雪猜中了,黑衣人一道声音证实了青雪的内心想法。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赶紧跑吧!这是青雪目前心里的想法,因为她此次来天香阁可不是为了平白无故的树立敌人,而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想多事,导致最后无法完成任务。 黑衣人话语刚落,便是快速的朝着床头的方向走去,说走倒不如说跑更合适一点一样。 “阁下倒是好听力,不过阁下的是我的,无心掺合,至于你们的秘密,刚刚这位花魁姐姐说的那么小声,我也没听到,因为如此,放我走可好,两位哥哥姐姐。”青雪显然不认为自己很轻松的能打败这个黑衣人,和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但是实则高深莫测的天香阁花魁南玉凤。 好吧,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秘密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加不想平白树立强大的敌人。 说完之后准备快速跑走,可是那个天香阁的花魁南玉凤连忙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原来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敢偷听我们的对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黑衣人看了一下青雪的长相,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小丫头片子。 青雪看着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怎么办呢,那只有开打了。 然后三人陷入了混战,不过黑衣人和花魁南玉凤联手显然是占据了上风。 然后青雪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毫无保留地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很快的,便是取得了上风。 不过因为她年纪小,她们看不起她,这是她的优势。那种上风也是很快就跌入下风。 洛溪南在一边看着,掌心一动,洛云瑶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哥哥对于这个小姐姐诶被其他的人给欺负早已经看不下去了,很乖巧的微微退开了几步。 不得不说洛云瑶这个妹妹对于自家的哥哥真的是掌握得百分百透彻,洛溪南那一瞬间确实是忘了自家身边的小公主,光顾着面前的青雪被人给欺负了。 洛溪南刚才是在隔岸观火的,他这个皇子其实在青雪丫头一开始落到下风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出手帮忙的,掌心正动着,就听见了自家的小公主妹妹“哇”了一声,开始连连的赞叹“这个小姐姐原来这样的厉害诶,我以后也一定要成为这样厉害的小姐姐诶”——这话就算是说到了最后也没有成为那个厉害的小姐姐。 而洛溪南一抬头看见青雪和黑衣人以及南玉凤斗得有模有样的样子自然是狠狠地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己刚才捡回来的,看起来那样弱小的小姑娘原来这样的厉害。 洛溪南定眸看了一会,毕竟是碧落的皇子殿下,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以及黑衣人和南玉凤会这样的看轻了,这里面除了青雪年纪小的原因以外,还有青雪保留或者说是掩藏自己实力的样子,实在是高深。 洛溪南很快就得出来了青雪背后一定是有一个组织的结论。 而且便很饶有趣味地打算等着青雪将自己的全部实力给暴露出来让自己内心有一个定位,更狠心一点的话,那就是,等着青雪打不过的时候,她背后的那个组织显示出来,洛溪南就会顺着着藤子摸到瓜——谁的胆子这样大,竟然敢在我的大碧落做一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事情? 但是青雪一落下风,洛溪南皇子脑袋里面所有的自控力已经决定什么的,全部都灰飞烟灭了。脑袋里面很单纯地只剩下了冲动。 握紧拳头就要不管不顾的上。 而洛溪南正要破窗而入的时候。 那边的青雪却抹过一丝奸笑。 在这种激烈的争斗之下,青雪自然是没有发现外面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更想不到外面那个给自己吃胡萝卜的傻逼在窗外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 “两位,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就好好享受吧!”只见青雪玉手一挥,一大片白色粉末便是在这房间弥漫开来。 青雪是迅速跑出去,黑衣人迅速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正好把青雪的衣服抓了下来。她的衣服本来就大,所以被抓下来很容易,现在她只剩一身里衣。青雪跳起下落时撞到了南玉凤,一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然后她也没管三七二十一连忙的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也没注意到她身上的纱衣有多暴露妩媚,一直朝着前方跑去。 “啊,哥哥,小姐姐……”洛云瑶就看着自家哥哥关注了那么久的小姐姐从自己的身边快速的走了过去,先是很乖巧的肚子和小姐姐微笑,展示自己的友好。 谁知道青雪只顾着逃跑了——连衣服都管不上,更别提莫名其妙出现在窗边的小姑娘了,自然是目不斜视的无视而过了。 洛云瑶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但是我们小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小公主情绪,被这样华丽丽的无视,非但对无视他的青雪小姐姐没有一点的小情绪,反倒是很担心这个小姐姐。 ——那衣服真的好暴露啊,尽管小公主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长公主殿下在太傅那里接受的教育自然是接受不了这么美丽的衣服的。 从小被教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长公主殿下,见到了这样的情况自然是特别的担心的,很愉快就找了自己身边可以求救的人。 “溪南哥哥,那个小姐姐走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啊,快点追啊!”洛云瑶一转头就对着洛溪南大声嚷嚷道。 洛溪南才上去缠着黑衣人和南玉凤——如果不是他立马就上去将这两个人拖住了,要不然青雪就算是撒了**,也会立刻马上被追上的。 而洛溪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因为青雪被眼前这两个人欺负,所以有些杀红了眼,南玉凤和黑衣人都有些招架不住的。 洛溪南一个飞扇堪堪要搁在了南玉凤的脖子上面了,这时听到了小公主妹妹的提醒,先是楞了一下,审视一下眼前的场景,自然是立马决定要先把眼前的这个南玉凤花魁给解决了来。 但是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功夫。 南玉凤花魁是多么聪明伶俐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洛溪南的这个破绽,虽然是没有反败为胜,将洛溪南你给大得落花流水的可能性,但是解决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性命之忧还是绰绰有余的。 洛溪南的扇子正要继续着自己的使命。 南玉凤就已经身子一转,靠近了洛溪南。 本来穿得暴露,衣服又被青雪给带走了一大半,现在真的是酥胸半露,松松款款的,就差一对**将自己的**给全部暴露了。 洛溪南一愣神的功夫就发现了自己胸前所触及到的异样,一低头又发现了限制级的内容。 他本人对于南玉凤自然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如果说要有的话也是厌恶之情,现在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特别的被吸引。 但是好歹是从小就被教导“非礼勿视”的君子,洛溪南这下自然会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这样就很自然地失去了杀死南玉凤这个狐媚子的机会。 洛溪南作为一个靠谱的皇子,看着又要冲上来的黑衣人,而那边的洛云瑶还在孜孜不倦的提醒着洛溪南现在已经要做的正事——快点去追那个小姐姐啊。 洛溪南自然是果断的决定现在还是青雪要紧,扇子很帅气并且潇洒的一挥,足尖轻点,衣袂一挥,已经退开到了窗边,伸手抱起了自家的小公主,施展着自己举世无双的轻功。 南玉凤和黑衣人很快就不见了这帅气公子哥的人影。 “云遥丫头,你还记得小姐姐是往着那边走的吗?” “啊,当然啦。”小公主的手很自信的往着左边一指,“云遥我刚才可是瞧得仔仔细细的呢!” 青楼下面的一个木头做的台子,老鸨高兴的说:“等会我们的花魁玉凤就出来了,各位一定要多多捧场啊!” 青雪那种白色粉末没多大效果,最多晕眩他们一下而已,没有退路的她只有一直往前方跑。 忽然,她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栏杆,青雪毫不犹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哇,我们的花魁来了,各位快捧场啊!”老鸨看着突如其来的身影,以为是南玉凤来了,赶忙催促着那些肮脏的男人。青雪伴随花瓣从天而降,纱衣飞舞,发丝飞散,美好的不可方物。那冰冷的神情带着禁欲的诱惑,若隐若现的身体让人血脉喷张,即使还是孩子,也带着别样的诱惑力。半空,青雪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第一时间接受并且做出反应。 ------------ 第四百一十三章 对什么颜色都如数家珍 不过下一瞬间,青雪忽然注意到台下那些邪淫男人的眼光,**裸的盯着她玉体看,更有甚者脚步不由自主的前进了几步。 而那些男人,瞳孔里折射的是一种想把这个女孩变成自己禁锢的神色。青雪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禁欲诱惑,一个裸露的萝莉配上女王般冰冷蔑视的神情,那半透明的衣衫,薄薄的敷在身上,更加显得冰肌玉骨,血色消魂,让人血脉喷张。甚至他们有一些人中觉得如果能得到这个女孩的身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花妈妈,这个小丫头难道是你们最近的花魁吗?”忽然一个长相极度龌龊,大手指还带着一个玉戒指的五旬老男人色眯眯的盯着青雪,向天香阁的老鸨问道。 那个五旬老男人的眼神似乎想要把青雪的身体看光一样,竟然还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滴口水,满是垂延欲滴的意味。 那个天香阁的老鸨听到老男人的话之后,神情也是很不自然。因为她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不是他们天香阁的人,这丫头到底是哪冒出来的?而他们的花魁南玉凤哪去了? “花妈妈,我包她一夜,一万两黄金。不知道这样可好?”那个五旬老男人这一句话就打消了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心中所有的顾虑,管她是谁,能给她带来更多的钱就可以。 听到一万两黄金,那个天香阁的老鸨花妈妈也是双眼冒金星。一万两黄金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为了一万两黄金管他三七二十一的。 然后天香阁的老婆话妈妈立刻嬉皮笑脸的说道:“张员外,还是你出手大方。这位小丫头的确是我们天香阁最新的花魁,名叫南玉凤,到今天为止还从未有人碰过她的身子。一万两黄金,张员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天香阁了。” 然后这个天香阁老鸨花妈妈语气中满是欢喜之意,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周围一众鄙夷,一万两黄金买个女人,她居然还不知足? 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没有张开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却是长得特别的活色生香,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这个老鸨这样的狮子大开口的理由!这个老鸨这些个年真的是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了! 听到那个张员外和天香阁老鸨花妈妈的对话,青雪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了。 换作一般的女子,这种情况被青雪看见了,她都不会放着女子陷入这种危险的情况视而不见,更何况是现在这种事情竟然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一想到这里,青雪的眼睛眯了眯,那不寒而栗的目光云淡风轻的扫过了那些对她还在虎视眈眈的人。 而随着青雪将目光向着四周一扫,眉睫一垂,又淡淡的将目光收回来,脚步都是退后了几步。 顿时那些对青雪有想法的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青雪那种冰冷的目光。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似乎是一种天生的,并不是后来慢慢培养成的,而是于杀戮之中绽放,带着地狱般的嗜血,仿佛可以冰封这世间万物所有东西一样。是的!那种冰冷的目光,是一种可以冰冷到骨髓的目光,让人望一眼,便心骸至极。 “妈妈这个价钱就准备把玉儿的初夜卖了吗?”青雪冷笑。 老鸨还没有因为这个陌生的姑娘这样的话心中感到一些的不对——明明看起来还是一个小孩的样子,换做一般的姑娘那会遇上了这种情况不吓得哭鼻子的?还有那个女孩子能够这样冷静的质疑自己不值得这样的价钱? 老鸨的心里面还没有更加清楚地弄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来头就立刻马上被更傻的张员外给抢了话头。 听到青雪的话之后,那个张员外神色明显,出现了一丝丝不悦。然后有些生气的说:“妈妈,你们天香阁可不要不识抬举,一个女人而已。” 张员外的话,语音一刚落。天香阁的老鸨花妈妈连忙道:“张员外,你莫要生气,玉儿这丫头可是初夜,而且年纪小,难免心高气傲了些,不过这样,不是更有征服欲不是吗?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人的眼神,可都是眼巴巴的想收了她呢。”然后连忙将目光投向青雪所在的位置,给了青雪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一切的行云流水,是花妈妈经常对自家的孩子做出来的样子——嘛,来到青楼的姑娘最后都会变得乖乖的听话,你以为是人家小姑娘生来就是这样的听话?生来就是这样的热爱青楼的生活?不要想太多。 天香阁的发展,自然是离不开他花妈妈的精心教导的,天香阁里面的每一个姑娘是什么颜色的她花妈妈都如数家珍!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花妈妈方才想起刚才自己对着这个小姑娘的的估量。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啊。 花妈妈想了想,又转头很轻声的想要安抚青雪:“妈妈刚才不是正在好张员外这个客观讨价还价吗?倒是你,好端端的出什么声,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别怪妈妈没有帮你!” 青雪闻言更是一阵的冷笑,唇角的幅度十分笑靥生花,百媚而生,那些本来有着歹心的人刚才才被青雪给吓下去的歹心又慢慢的升了上来,毕竟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吧。 青雪这一笑是魅惑了大多数的人,花妈妈其实也没有例外,到底是经历过大事情的**湖了,花妈妈想过了之后觉得青雪这丫头不能够等闲看待,到底是不是自家的可以控制的丫头,而且现在能够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利益,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放过? 得重视! 随后天香阁老鸨花妈妈,扬起袖子挥了一挥。立刻几个应该是天香阁侍卫的人出现了在她的身后。 她在那几个天香阁侍卫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然后那几个天香阁的侍卫立刻跑到天香阁附近旁边站好。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青雪目睹在眼中,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些人就是井底之蛙,见过的世面少了,就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了,这种人都不能够用“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来告诫他。 看样子,还是得用拳头给这个老鸨讲讲道理啊。 青雪扫了一眼,就青楼这几个侍卫,还不够她看的呢!若是被她同道中人知道了之后,简直就会觉得这个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就是傻子一个。 这种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花妈妈明明知道了这一点,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姑娘啊。 因为在青雪眼中就这几个侍卫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咻! 忽然一根白色的针,向着她的天灵盖飞去。 青雪的目光一凛。 还好她以前训练过这些,立刻将头微微一偏,那根白色的针便是刺到木桩上。 顿时,青楼一片混乱。不少来此处的男人都是往外面跑,唯恐惹祸上身。不过,只有那些真正的懂得出手的人应该是个顶尖杀手的人走了之外,还有很多人留在场内。 就你那个对青雪有想法的张员外也是立刻带着自己的仆人向外面跑。 倒不是说着个张员外懂得武功,或者说是知道怎么的武艺高强,知道之后将发生一场大混战。而是……他老人家离青雪最近,要不然怎么敢肖想青雪的姿色呢,色向胆边开。张员外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根银针明明白白的从青雪漂亮的容颜上面划过,然后一整根没入了木头做好的柱子里面。 张员外这种没有练过武功的当然是不知道内功这种东西,但是人本身趋利避害的功力,他还是里练得炉火纯青的,自然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自己这一条小命不保了。 ……请不要给张员外这种知道性命比美色更重要的人,问一句,您来人家就不担心一下青雪小姑娘如花的容颜被那根银针毁容了吗? 这么大的一头肥猪当然是不能够放走的!花妈妈赶忙去拦住。 张员外正心惊胆战着呢,就见自己的路被人挡住了,那个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嬉皮笑脸的对着他说:“张员外别走嘛,这只是一点小插曲!很快就没事了,南玉凤那个妮子可还是第一次!而且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却可是很懂那些的,保证今夜把你服侍的妥妥当当的。”边说还边对那个张员外挤了几个你懂的眼神儿! “滚,你们天香阁的事我可不想插手!”那个张员外连忙摆了摆手,怒气冲冲的带着他家的仆人立刻赶忙走。 因为他也算是商场上的老手,能看得出那使用白色的针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顶尖的杀手。 而一旦招惹那种人,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虽然说他这种人比较好色,但是是个人都想多活几天。 然后连忙带人走掉,基本可以说是跑了。 ------------ 第四百一十四章 找一个和你登访极乐的人 商场上面的人的惯性都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的,笑话,他们这样的人自然都是相信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而要有钱的最主要的条件还是要有着一条命去享受自己有的钱,所以,其实从某中情况下来说,他们是最聪明的人。 自找知道美色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张员外作为地主中的恶霸,商人中的翘楚,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也不想再和老鸨花妈妈在做多余的纠缠,罢罢手转身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这边的老鸨花妈妈正难过着到嘴的肥羊就这样跑了,怒气冲冲正要对着那边的青雪丫头好好教训一番——看看你都找来什么人?本来以为能够给我们天香阁带来利润,现在看来别给我们天香阁添麻烦都算是好的了! 只是转头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小姑娘也是柳眉倒竖。 “阁下真是好算计,莫要以为我怕了你!”那突如其来的白针,让青雪也不由自主的动怒了起来。她这话小的低不可闻,只有那个黑衣人还有这个天香楼真正的花魁南玉凤似乎才能够听见。 花妈妈就看将了青雪小丫头动了动嘴皮子。也没听见发声,她在耐心地等了等,也没看见银针的下一步动作,本来是提着的一颗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 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事了? 那么这肥羊倒是宰还是不宰呢? 花妈妈的目光在青雪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还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啊。她花妈妈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能够得到她这样肯定的女人将来一定是不可限量。 花妈妈也清楚自己可能没有拥有这个女人未来的权利,内心不由的一阵伤心,目光也很快就游弋到了台下面的各色男人身上。 花妈妈的小眼睛闪了些许的精光——那些男人大多数的目光还目不转睛的在青雪的身上,这可是机遇啊。 赌一把吧? “我在这里,拍卖我们天香阁新晋花魁南玉凤的初夜!”此刻还能淡定的说这种话,恐怕也只有这种老鸨才说得出来了吧!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刻,天香阁老鸨花妈妈则是淋漓尽致的,诠释了这句话。 不过随着天香阁老鸨花妈妈的话一落下之后,天香阁里面还是有着不少的男人开价。 “一百两白银。”忽然一个粗壮的汉子开口打破了这平静。 “哪来的乡村野夫,玉儿小姐这种美人儿也只有我才能配得起。一千两白银。”这很显然也就是一位世家公子,而且是很猥琐好色的那种。 “周公子这句话说的好,不过这个天香阁新晋的花魁玉儿小美人儿,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两千两白银!”这显然又是一位世家子弟。 …然后越来越多人参加竞争,最后价格竟然直接飙升到了九千两白银,而这一次开价的人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 看着这一幕,作为当事人的青雪来说,一脸玩味,让他们拍去吧!可惜最后,可能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咻!” 这一次又是一根白色的针,又是对着青雪的天灵盖飞去。不过很显然这次的力度稍微轻了点,但是很辣的程度却是丝毫没有减弱。 青雪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内心本来就心存着警惕,现在这银针过来,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躲了过去。 然后那根白色的真碰到木桩之后木桩快速腐朽掉,很显然这白针内含剧毒。搞不好就是什么鹤顶红之类的。 虽然是躲了过去,但是这种故技重施的愚蠢伎俩,而且还用下毒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这一次青雪是彻底爆发自己体内的怒火了,手掌微微一动。两颗黑色的珠子便是出现在她的手里面。 这两颗黑色珠子可不是寻常物事,乃是东采碣石之下,深海蚌壳之中,取百颗而终见一黑,硕大自然。而另一颗的来历也是非同小可,来自西域高山冰雪山上,深深刨冰冻积雪而见黑石,正是到处都少见的黑曜石。 这样珍贵的东西,秦大将军亲手给青学的时候,青雪自然也是不信的,但是了解秦大将军的人都明白,一旦是秦大将军给的东西,自然是真心诚意的,虽然本来的目的也许是各色不一,但是一般情况之下不可能呢是什么怀心思。 青雪自从一开始跟随秦大将军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打算,是以,拿到了这一对武器之后更是二十的体贴,欢喜非常,自然是发誓生死效随秦璟颢,绝不生二心。 此时,这两颗黑色珠子拿出来,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纵然是有些眼界的,却也是没能够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蹊跷,只当这是小姑娘过家家吓唬人的小玩意,半点没放在心上。 “好呀,小丫头,你躲了我的衣服,现在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南玉凤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摇曳生姿,媚眼如丝的扫过了下面的所有人。 她本来身为花魁,自然是貌美之色,有道是:“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而且今天本来就是拍卖花魁之夜——是故,南玉凤对于青雪的到来如此这般的生气。 这种迷倒万千人的时刻,竟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打断了。真的是气煞人也。 要说这南玉凤有多期盼现在这一晚的花魁之夜?自然是要从南玉凤现在的妆容说起。对镜帖花黄,当窗理云鬓,额心花钿栩栩如生,耳上珊瑚串子更是直接从耳垂到了脖颈……端的是好一派艳丽的姿态。 倒是不知道是这花魁娘子故意为之,还是南玉凤真的忘了。 她本来是被青雪给剥走了薄薄的一层,后来又在打斗中和洛溪南争斗,将这搬来就松松款款十分透明的薄纱给弄下来了几分,已经是低头可以看见自己的红丽地步。 南玉凤到不能说是没有改变一下自己的着装,只是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了半张床单,或者是从哪里扯了一张窗帘,就随便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青雪不知道南玉凤是不是自欺欺人,或者是掩耳盗铃之辈,但是根据青雪看着南玉凤眼中的神色,就能够看出来,南玉凤她肯定是又故意的成分在里面的,毕竟那种期待的目光看着下面的那些观众。 一脸生怕大人不能够张她的便宜,一饱春光的饥渴样子。 青雪这个估计其实真的是一点也不错。 如果不是青雪这个耐眼的小丫头蹄子的传,现在南玉凤一定是在和那个有钱的,而且愿意为了她这么一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在翻云覆雨,不知道今夕何夕,爽的脸脚趾都发麻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想要说,南玉凤觉得有一个人能够对她一掷千金,她就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珍惜了,到底是作为江湖之上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青楼女子。 南玉凤自打一出生时候起就没有肖想过爱情两个字。 也不能说是肖想。 毕竟在南玉凤的眼中,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傻人才会去渴望。 爱情让一个人没有办法和另外一个人做快乐的事情,要不然就会被以为是失贞,就会被抛弃,就会被浸猪笼。 当然这是南玉凤作为一个女子,对于自己的现在的处境的估计,如果是洛云瑶知道了南玉凤这个想法,她一定会觉得南玉凤虽然感觉是一个贪财,爱慕虚荣的女人,简直是一无是处,但是南玉凤身上确实有着一般的女子没有的,特别珍贵的女性意识。 可惜的是洛云瑶并不在这里——或者说是穿越过来,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洛云瑶不在这里。 恩,好像也不能说是洛云瑶不在这里,毕竟这个时候其实洛云瑶已经穿越过来了。但是洛溪南的小公主妹妹身体的那个确确实实不是洛云瑶。 现在的洛云瑶还在等着苏醒呢。 很难相信,今天是南玉凤的开苞之夜,毕竟南玉凤作为一个欲女,早已经在青楼之中见过太多的龌龊之事,也在这些龌龊之事中,锻炼出来了自己的见识,并且在天香阁的**之中,拥有了一副及具有诱惑力的娇躯。 这一玉体不仅是对于各个嫖客,更是对于南玉凤自己而言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卖身之夜开始,她就没有一天晚上不是期待着这一天。 被人狠狠的摆弄,用那传宗接代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面止住她身体的瘙痒难耐,以及心上的瘙痒难耐。 她甚至是想好了怎么样用自己的大白腿缠上对方,怎么样用自己的洞穴的力道去让对方,让自己舒服。 而这万众期待的一天,就这样毁在了这个青雪丫头的手里面。 南玉凤怎么能够不气。 不过到底是美人,在大众的瞩目之下,生气也是应该摇曳多姿的,顾盼生辉的。 南玉凤自然也是在通过自己的眼睛寻找着处理完了这些糟心事后,能够让自己登访极乐的人。 ------------ 第四百一十五一个优秀的大家闺秀 如果是流漪自己当值的话,她一般不会在当值的时候溜出去。尽管她也并不需要溜出去。但是身边跟着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被拉出去。 宣云阁与东屏苑差不多的规格,流漪能够在这里来也算是一种不错的归宿,而且两个地方因为规格差不多,所以很多制度都是一样的,夜间也不过就是两个人当值。不过让人放松一些的就是这里比东屏苑死的人不知道要少了好几个,所以就算是到了晚上一个人当值也不会觉得很阴森很吓人需要有人陪着的。 同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安全方面也比其他地方要更让人放心些的,不管到底是不是有其他的地方有其他的人会在这里守着,总之当值的人在晚上轻松了许多,所以流漪就被人拉出去了。 倒不是她自己的威严不够,不过到底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还是要低调一些的比较好,而且这个拉走自己的小姑娘偏生是一个很活泼根本吼不住的小丫头。 流漪一般情况下也就随她去了,跟着出去玩玩,或者去那个地方猫着舒舒服服的睡一晚上。这样的日子轻松惬意到半点都感受不到其他地方来的那种你争我夺。安宁,平和。 不过轻松的日子总是眨眼就过去了的,例如流漪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在宣云阁呆了超过大半个月的日子,没三天轮值一次,竟然已经过了五六次却半点感觉都没有,奢侈当真是使人堕落。 于是流漪决定自己应该在今天晚上严肃的拒绝掉自己的小伙伴的邀请。 “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呢,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过去瞧了瞧,可以在那里一直待到天亮都没有人会发现呢。” 碎云自然的将手伸过来拉住流漪的手臂,流漪微微一愣,然后将手臂抽出来,“碎云,这是我们的职责。” 碎云对流漪的反应有些愣怔,然后笑起来,“你今天怎么了啊?走吧走吧,这个宣云阁可是太平得很的,一般我们这些小丫鬟的手段大家都晓得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流漪的表情有些严肃,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怎么想要亲近。 碎云这是第一次见到流漪这么严肃的表情,自己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僵硬,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还是流漪先开口说了话。 她原本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人,现在更是知道眼前的人不只是因为她自己想要休息同时也是一个很欢快的人是真的希望自己也去休息休息的,于是道,“你去吧,这样就算有人查起来,我也能够给你顶上。” 碎云想了想,最后看着流漪笑,“流漪,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宫女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陪着这个她见过最好的宫女待在这里当值,而是欢快的扑向了别人告诉自己的地方悄然休息去了。流漪等碎云离开之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这句话绝对包含了很强大的真理,李若昕一直在源嫔床边照顾着,看着她额头上的一个青紫伤痕不知道想些什么。源嫔是她弄回来的,因为源嫔并没有死,只是真的被吓晕过去了。 但是李若昕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也已经走了,就连燃烧了大半夜的鬼火也烧干净了。李若昕胆子其实很小,但是正是因为胆子小所以她受到惊吓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镇定。越是害怕,越是能够安安静静的将一切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一遍。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她并没有立刻就上前去查看那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只是飞快的将源嫔搬走了。既然那些人这么的来去自如,说明他们不晓得在这里来过多少次了,说不定都不是第一次挖开那里了。这样的话李若昕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这个能力能在乱翻了他们的地盘之后还不被发现,所以她只能先救救源嫔。 源嫔虽然是被吓晕了,但是被吓晕之前肯定是见到了什么的。不然也不会晕倒在距离那边这么近的地方。 经过了这么一番的分析,李若昕已经大概察觉到了那里到底有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有怀疑,却不能去看,只能希望源嫔醒过来之后告诉自己。但是源嫔醒是醒过来了,但是却真的疯了。 之前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有些精神不正常,但是现在确实真正的部分昼夜的疯了。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逼着眼睛尖叫。李若昕被她这个尖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即就开始轻声的叫唤源嫔,“娘娘,是奴婢啊,是若昕在这里。” 但是回应她的也只有逼着眼睛的女人的尖叫声。 这样的尖叫声一直持续到源嫔的嗓子完全嘶哑发不出声音来了才罢休。李若昕看着源嫔发不出声音来却还是张着嘴嘶鸣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奇怪。 她将手指搭在源嫔的脉搏上只一刻就立刻伸手去捂住源嫔的嘴。但是并没有成功,源嫔忽然睁开了眼,一双已经开始充血的眼眸瞪着李若昕又将李若昕吓了一跳。李若昕咬牙又要去捂嘴,源嫔却忽然一下子挣脱开来从床上跳下然后冲出了房门。 李若昕被源嫔推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肩背将身后的朽木桌子完全撞碎,破碎的木头穿过衣服扎进肉里一瞬间就变得鲜血淋漓。 她吸了一口凉气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跟着追出去。 源嫔被人下药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药,但是却可以让人一直尖叫,直到嗓子完全破坏掉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李若昕知道这是那些裹在黑衣里的人做的,但是她原本也不是很精通医术,就是精通这里也半点东西都没有的,完全没办法救源嫔。只是有一点是完全可以确定的,源嫔看到了什么东西。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对源嫔动手反而只是给源嫔下药呢?直接杀人灭口不是更简单么?万一以后源嫔还能够出去然后见到了什么神医的话,岂不是一切都功亏于魁了? 背后一阵撕裂的疼痛,李若昕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听着那已经不怎么听得清的嘶吼声追过去,绕过面前的房屋和院子,一直跟着走到了三天前将源嫔救出来的那个后院,那个埋藏死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很不简单的后院。 李若昕看见源嫔动作的那一瞬间,不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风了还是每疯,冷汗一下子就从悲伤下来了,那种发凉的感觉只冲脑门,几乎掀掉天灵盖。 源嫔跪在那里,不断的磕头。 咿咿呀呀的声音合着整个院子萧瑟的环境,呜呜的风声,阴沉沉的天色,让整个冷宫都蒙上了一层说不上来的氛围。 “这是要下春雨了么?”宋常则伸出手,在抬起头瞧了瞧。 盛萧伐脚步不停,冷哼一声,“怕是血雨才对。” 语气里的嘲讽意味任凭谁都能够听得出来,只是不知道是对谁的。 宋常则也只能耸耸肩,跟上去,“盛老二,你可是答应了我要跟着我去的。走这么快做什么,难道要反悔不成?” 盛萧伐看着快步跟上自己走在自己身边的人,叹气,有些无奈,“宋家还真是让人害怕得 紧哦。” “害怕做什么?”宋常则听到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经笑出来,“又没有真老虎要吃你,不过就是有只母老虎罢了。” 下人来报宋常则带着盛萧伐来的时候宋家大姑娘正在绣花。作为一个已经定亲的姑娘,却因为未婚夫君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婆婆的逝世而不得不守孝所以延缓了婚期,她手上的嫁衣是自己早就已经修好了的,除此之外,甚至外丫鬟婆子的怂恿下连小孩子的衣物也休了不少。 不够后来出去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那些东西了,现在绣花也不过就是修些小手帕之类的东西,和嫁妆半点关系都挂不上钩的。 看着萍儿匆匆忙忙跑进来通报,却是一笑,略微有些责备,“怎么如此冒失,家教修养都丢到哪里去了?” “那都是主子您的东西,萍儿一个奴婢有没有都无碍。”萍儿笑嘻嘻的,然后道,“大公子回来了,还带了盛大人一道回来了。大公子与姑娘说这个承诺的时候萍儿还不相信呢,没有想到大公子竟然真的做到了。” 宋大姑娘微微一笑,将手上的绣帕丢开,“行了行了,就是父亲回来了你也不应该如此莽撞。” 萍儿吐了吐舌头,跟着其他的几个丫鬟开始动手给宋大姑娘换衣服。如果只是宋大公子回来了到不用这么复杂,但是宋大公子好歹还带了一个客人回来,这就得庄重一点了。虽然宋家不是什么大家,但是宋大姑娘好歹是一个大家闺秀。并且是一个优秀的大家闺秀。 ------------ 第四百一十六章 那就来好好的打一场吧 青雪那边正虎视眈眈着这个花魁娘子怎么会想到南玉凤脑子里面居然都是这种事情,不然青雪一定会想要不惜一切代价都会把这个**的女人给弄死的——太特么丢我们女人的脸了! 而南玉凤这边婀娜多姿的走了过去,笑看着青雪手中的那两个黑色的球,眼中二十分的不屑一顾,笑着道:“小姑娘这两个球端的是好本事,在下看着十分的敬佩,这厢倒是想要和小姑娘你好好的讨教一番了。” 青雪郑然的看着他,笑了笑,回道:“如是你们这般的人,竟然还有脸面来用着‘在下’这样文雅的词语!” 这话真的是把南玉凤和黑衣人给逗笑了,他们笑了着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对视着,很负责人地对着青雪道:“是的啊,原来在下这样的自称竟然是文雅的词语,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够用的?倒是我们唐突了这个自称?” 这话说得百媚生,自然是南玉凤说的。 青雪瞪眼,还不待说一句什么来反驳这嘲讽的话,就听到黑衣人很快过来圆场子道:“你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啦,毕竟这天下的东西生来就是用的,你干嘛要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 “对啊。”南玉凤得逞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像是美丽的食人花,她继续道:“我干嘛要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还是这样的一弱弱的小丫头片子?” 青雪真的是被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人呢给弄得生气了。 她咬了咬唇。 弱弱? 弱弱是吗? 那么就让我用拳头来说明问题吧。 哦不,用我的武力值。 不打得你们心服口服,你不知道本姑娘我也是练过的。 这样的想着,青雪便将手里面的黑球——那颗取自渤海的东方球给运在了掌心之上,运气,屏息,赋力,一转之下,顷刻间就,势如万钧的向着南玉凤和黑衣人侵袭了过去。 奈何南玉凤和黑衣人却是不识相的,或者是不识货的。 还以为又是这个小姑娘的玩意。 虽然他们本来就对这个小姑娘的武艺是有些了解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的了解,才会产生这样的心思。 毕竟刚才和青雪这一番交手下来,都觉得青雪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弱小,但是没办法人家就是武功高强。 当然,如果单单是武功高强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如果真的紧紧是武功高强,却还是打不过他们两。 就算是青雪尽了全力也不行。 至于这尽全力这一点到底是怎么样看出来……南玉凤和黑衣人到底是在江湖打拼这么多年的人了,这一点的看法自然还是有的。 是故,他们真的是以为青雪现在这个球的作用和刚才中招的那个**的作用是一样的。 这厢看着这个黑球的过来,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南玉凤和黑衣人双双一起身,一飞翔,展翅一动,就将黑球给高高地甩在身后了。 洛溪南过来的时候,入目的不是南玉凤和黑衣人在空中的姿态,也不是黑球的来势汹汹。 而是青雪很轻蔑的一个笑容。 弯唇,勾画,白齿轻轻露,看起来这个小姑娘格外的天真无邪,带着一些的调皮坏。 洛溪南一看到了青雪这个笑容,本来一直是提掉着的弦一下子就放心下去了。 抿了抿唇,伸手就将身后巴拉着两条小短腿拼命追他的小公主给抱了起来。 “哥哥……快去救姐姐啊!” 洛云瑶作为一个关心碧落众生的好公主自然先要装一下逼。 一动的时候,并且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公主。 而洛云瑶那边将将才一出,就看见了在自己转身的距离。 青雪小姐姐的那个黑球就早早的已经追到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身后,直直地对着着两个人的背脊一顿的猛烈敲击,这样凶猛的动作让洛云瑶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公主吓额一跳。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了南玉凤和黑衣人再也运载不起自己的轻功很快就败下了空中去,像是两个猛然衰老的人。 他们半跪在地上,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全然是一副受了很重的内伤的样子。 当然了,这个球如果真的是只是以球的重量加上空中的速度来伤害这两个人虽然杀伤力确实是有的,但是很明显没有那样的大,只会让这两个人觉得自己背脊受了伤而已。 毕竟是又内功的人,自然是会觉得自己的内心并没有一点的伤害。 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 这里面的道理,洛云瑶这个小公主看不懂,而洛溪南却是一清二楚的。 首先肯定不是青雪在这个球上面运用的内功让南玉凤和黑衣人吃了这样大的亏。 而是这个球本身的力道。 南玉凤和黑衣人一道捂着胸口对着地板吐了一口鲜血。 他们的声音是喑哑的,但是却是不服气,已经十分的气愤的:“谁!何人宵小之辈,竟然在我两人身后再来这么一遭,实在是为我们所不齿!” 南玉凤这话一落,她便转头往后面看过来。 这次两个人倒是学聪明了,很乖巧的一转头,而黑衣人却是一动也未动。 向来是担心青雪在后面对着他们的偷袭。 不防备着还真得腹背受敌呢。 青雪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这边再一次出现的洛溪南。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脸上一红,竟然不敢再看这人分毫,于是便悄悄的转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而洛溪南虽然是注意到了青雪的这个目光,却一点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对的地方……虽然他也很想和青雪丫头对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很明显是做不到的。 自然就没有发现青雪着一闪而过的羞涩。 南玉凤看到了洛溪南,眼中的神色一变。 她刚才内心的愤怒,已经一定要将青雪这个小丫头片子碎尸万段的心思立刻就消散了,剩下来的就只成了要怎么样……逃跑了。 “是你?好小子,你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般的碍眼,你可的想清楚了,等会莫要等得被我们二人打得落花流水了才来做反应啊。” 南玉凤这话听起来是对洛溪南十足十的威胁。 却是如果注意的话,会看见黑衣人在听了这番话之后,被夜行衣包裹着紧紧实实的身躯却是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动。 ……那是害怕的颤抖。 是的。 南玉凤和黑衣人在刚才和洛溪南简单的过手之中,很敏感的摸出来了他们两个联起手来,都没办法和眼前这个少年,翩翩公子哥打成平手。 更不要说那边还有一个小丫头片子呢。 况且,他们两个人还受了伤。 ……想到了这里,考虑到了洛溪南刚才那种在背后偷袭人的做法,?实在是生气。 明明武功已经这样的厉害了,居然还是会这样的…… “宵小之辈!在背后偷袭人!我们倒是没想到公子看起来是仪表堂堂,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在背后做这种暗中伤人之事,实在是让人不耻!” 南玉凤这话一说完。 洛溪南却是不生气,一派温和的笑着。 南玉凤不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在听到了自己这样的评价他居然不生气,而正眼一本正经看着的时候却还是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 洛溪南轻轻地张着自己的唇瓣,微微抿唇而笑着,而在那唇瓣的一张一合之间,确实没有半点的声音。 南玉凤在疑惑了一秒,瞬间的明白了过来,洛溪南这样的行为是故意的。 吊人胃口…… 小孩子。 南玉凤这样的下了结论。 她自己到底是不着急,毕竟组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混的,一个多才多艺的花魁娘子来说,她自然是懂得唇语的。 很快就明白了洛溪南说的是。 “哪里哪里,我可不做这种在背后偷袭人的事情,况且,也没有人在背后偷袭两位啊——额……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两位注意一下头顶之上额?” 这一话音翻译过来。 云里雾里的花魁娘子,到底是抓重点的老手,朱唇一动,轻轻柔柔的嗓音就十分温柔并且疑惑的道:“我们的头顶上?” 这嗓音是二十分的勾一魅惑的。 可惜下面那群吃瓜群众并不能听到美人的这一把好嗓子,而听到了美人这一把好嗓子的黑衣人却是没有半点的心思来欣赏这一份美。 “头顶?” 两人甚至是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那一份压迫之力。 黑色的原形的影子就这样直直白白地从头顶之上给压了下来。 你倒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但见刚才击中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那一枚黑球,腾空在运气,也没见他腾云驾驭的吸收日月天地之精华,偏偏就是在一抬头的天地之间,不知道怎生做的就是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大,本来是黑兮兮的,看得十分的可怕。 但是这个黑球却也不是真的只是黑色的。 球的上面很精致的绣着漂亮的纹路。 洛溪南看到的时候,下意识望着青雪那边看了看,却见青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转移者目光,心不在焉的样子。 ------------ 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们的两个球的故事才不告诉你 这模样纵然是让洛溪南觉得有趣了。 可是洛溪南却还是不打算放过这球上的花纹。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花纹一定是来历非凡,或者说是这花纹一定是有着很明显的功用的。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就再怎么也止不住。 虽然那花纹的颜色是深色的,和黑球本来的颜色十分的接近,不是专注压根就看不出来这个程度,但是明眼人却还是能够明白的一点就是,但凡是这种不要你看出来的东西,一定是能够让你显嘚放松,而一旦放松一定不妙。 所以一定要抓出来这个球有什么来历! 洛溪南的眼力一向是诸多皇子里面最好的。 不应该说他的眼力是在整个碧落里面都没有几个可以并肩的。 洛溪南很快就看出来了那球上面的东西。 朱雀和玄武。 四大神兽之一。 朱雀主火,而能够高飞。 玄武主土,而能够力拔千斤。 ……四大神兽。 洛溪南在心中大致的清楚了一丝半点的这个球的用处,再去看青雪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发现这小丫头手中另外的一颗球。 如果是没有猜错,这个球应该主的就是青龙和白虎。 左青龙,右白虎。 看样子青雪对南玉凤和黑衣人还算是好的了。 并没有真的是仇深似海,一定要然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他没有拿出来的另外一个球。 那个西域球上面的两大神兽,两大凶兽,才是真正的,费力而且不讨好的。 十分可怕的东西。 这边的洛溪南在心中有了一个大概,而亲爱的青雪小丫头也没有打算现在理睬一下他这个可怜的帮忙人。 洛溪南觉得自己无聊得紧,于是又开始专心致志看起来这个球要干一些什么了。 就是因为这样,虽然说南玉凤对着他这个正人君子,碧落的正义化身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洛溪南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的。 他能够听见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然后那球就特别给面子的让洛溪南给看了一个够。 黑球旋转着,旋转着,就将自己的三百六十度无视角的暴露在了洛溪南的面前。 上面的花纹更是直接到了可以让洛溪南记下来的程度,然后洛溪南就看着这球从小小的,还能够被青雪那样小小的白玉的手掌给握在手中,而如今在这转瞬之间,就已经成了硕大的,一个球身便能够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给压死。 可怜见的,那南玉凤和黑衣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东方球给泰山压顶了。 洛溪南顺手将怀抱里面的小公主的眼睛给捂住了。 恩,可能场面有点血腥,不能够让我们家的小公主给看见了。 而在一转念之间,突然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 昂,这样的画面……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看的必要啊。 洛溪南的脑袋上面划过了黑线。 于是在脚步轻点,轻移之间,又一转身就已经略过了东方球压住的两个人。 “肉泥,脏兮兮。” 洛云瑶小公主还在一本正经地巴拉开哥哥捂住自己的手,特别努力地想要继续看那个突然变大的球要怎么样惩罚坏人呢。 心情十分的不好。 太过分了。 洛溪南哥哥总是仗着自己人大就这样的欺负人! 虽然小公主的内心写满了不满,但是毕竟心里面是明白的,也不会太闹腾——笑话,闹腾着闹腾着,哥哥下次就一定不会带你出门了。 不得不提,从这个时候开始洛云瑶小公主就是一个特别具有自知之明的,能够审时度势的小公主的潜质。 洛溪南压根没空管自己这个小不点妹妹的再三思量,几步轻移就挪到了青雪的旁边。 青雪自然是要关注着自己家的球将敌人给打成什么样子了啊,目不转睛的看着球……恩……看着洛溪南怀中抱着小娃娃姿态优雅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青雪觉得要不是自己今天穿得太多,就是今天的天气太热,要不然为什么总觉得脸上热热的呢。 鹅蛋的小脸早已经是红了一片。 而洛溪南虽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心思却是转动了再三。 觉得十分的可爱,本来就是不平淡的的心思,现在更是动了动,笑了笑将手上的小公主给放在了地方,开口道:“没想到青雪小丫头你的武功这样的厉害。” 那倒是……你还记得你救我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吗? 我说终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恩德。 结果……你压根没当一回事,现在知道错了吧。 心下其实是有些得意。 但是又不如以前纵横江湖哪般,心中总觉得牵牵绕绕,似乎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心中震动。 还正想着,应该怎么样的接话。 青雪的手却被软软糯糯的东西轻轻抓住,低头一看,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糯糯的开口,轻轻地叫他:“小姐姐。” 青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转念本来在脑子里面过了千百回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这是你家姑娘,长得好生的可爱啊。” “……”洛溪南心中憋着一胸腔的话突然间死了个干净。 洛云瑶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居然也不是反驳,而是去看她哥。 小孩子家家……必须是知道这个时候她哥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十二分的精彩的!!! 洛溪南的表情确实是很精彩,俊俏的一张脸差不多快黑了。 洛云瑶很识时务的往旁边站了站。 只要是觉得在这样下去一定得将自己给弄到不可。 洛云瑶的这个直觉,不得不说特别的准。 虽然说并没有什么用。 洛云瑶笑了笑。 洛溪南很快就在下一秒,一改刚才有点凶狠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对着特别可爱的青雪,用着戏谑的语气道:“是吗?可爱吗?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我?” “……”青雪的嘴唇动了动,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这话题是她自己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觉得突突的有些难过。 青雪抿了抿唇,很努力的让自己说话出声,并且显得很平淡而不是那样重视地:“对啊,这个小姑娘真的是超级可爱的啊。” 说着就想要半蹲身体特别自然而然地去捏人家的小姑娘的脸。 当然这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可是谁曾想,这样的时候却偏偏见人家小姑娘还真的特别配合的将自己的脸给凑了上来,小姑娘还连连道:“对啊,对啊,我就是很可爱,和小姐姐你一样可爱!” “……”青雪突然觉得这个脸捏也不是,不捏也不是了,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发现自己也好像有点夸不下去了。 只能够道:“对啊,小姑娘和你长得很像,你家的小姑娘不像你还能够像是谁呢?” 说到了这里,神色一凛,顿了顿,奇特道:“不过,小姑娘明显比你好看多啦,应该那些好看的部分都是小姑娘娘亲的功劳吧。” “那当然了,我娘亲而是世界上一等一的美人。”洛云瑶一打听到别人提到自家的妈妈眼睛都快要乐开了花,立马回答道。 这话音一出来,小姑娘就开心起来了。 青雪心上涩涩的。 看样子这个小姑娘很喜欢自己的娘亲。 而且小姑娘还觉得这样不够,特别故意的伸手拉了拉洛溪南的手,嗲嗲的声音道:“对吧,我娘亲是不是特别的好看?” 洛溪南扫了这小丫头一眼,眼中有些警告的意味。 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故意的,以前说话那一句话里面不是“哥哥哥哥”的叫的,偏偏这一次的话里面却是避开了哥哥两个字。 以后一定要和母后父皇说一声,一定要好好的教育这个小女娃。 千万不要以小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作为借口了。 你看他这个样子。 哪里像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这样一想着。 洛溪南去看青雪,却半点也没看到美人的容颜 青雪在躲着他。 洛溪南顿时觉得自己委屈。 而且心里面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气在的。 毕竟自己这样掏心掏肺的——其实也没有吧?对待青雪,结果被青雪燕麦。 自己刚才这样要死要活的,冒着生命威胁——肯定是没有的。去就这个小丫头。 结果现在青雪好端端的不知道在摆哪门子的脸色给她看——摆的脸色是你不是知道的吗! 你这种真的是太讨厌了。 青雪如果知道了洛溪南的想法一定会这样想。 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 洛溪南于是很诡异地配合着洛云瑶道:“自然,你的娘亲可是我们碧落国数一数二的美人,风华绝代。” 废话了。 洛云瑶的娘亲不就是他洛溪南的娘亲吗。 况且了。 碧落的皇后能坐上皇后除了贤良淑德以外这一份的温良大方,必须还要有美貌啊,不然怎么能够担上**一职责呢。 青雪的目光很快在洛溪南这一句话之下暗淡了下来。 洛溪南一直观察着青雪,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神色。 ------------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还敢问我这两个球的故事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模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其实更应该说,洛溪南刚才就一直是等着看青雪这个不高兴的表情。 洛溪南说道:“傻丫头,你这么能这样的可爱?” 青雪瞪了他一眼,委屈劲上来了赌气道:“哪里有你娘子可爱?” 洛云瑶“嘻嘻”了两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洛溪南睨了这人小鬼大的小家伙一眼,抬头就是深情款款,风华自成地看着青雪,笑着道:“那也行,我娘子最可爱。” 青雪被这人这样的看着心里一悸动,而在这顷刻之间又听人这样的说话,心里面的那些愤怒是真的恼了,气呼呼道:“快点找你娘子去吧,不要在我的面前碍着本姑娘的脸了!” 青雪越是这样洛溪南就越觉得她可爱而且是那种可爱到想要捏脸的程度了,控制住了自己伸手揉捏人的冲动,想了想,笑着道:“对啊,我现在不就是在和我的娘子说话吗?” 青雪下意识就要转身四处寻找这个传说之中的娘子,脖子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抬头恶狠狠的一瞪人:“你说谁是你娘子呢?!” 洛溪南装作被这人这样子给吓着了的委屈模样,苦笑着道:“难道不就是你吗?娘子这样的凶我,我实在是很伤心。” 青雪瞪眼,心里面忽冷忽热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总觉得怪兮兮的,半响才是反应了过来,洛溪南这个混蛋都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小女孩了,居然还敢过来撩拨轻薄她这个良家女子。 越想越是是生气,一下子也忘了自己打不过他这个事实,手中的两个珠子一动,就伸手成爪,直直地袭向人的脖子:“你这轻薄浪子,长了一双瞎眼睛,居然还敢调戏本姑娘!” 洛溪南自然是又能力躲避这一遭,并且还能够轻松地反击青雪,只是在这一下之时,洛溪南却是狭长的凤眼一眯,马上就做出来了一副更加委屈更加可怜兮兮的样子道:“这位姑娘,在下一心心悦你,行的虽然算不上君子之道,但也委实是算不上轻薄这重的二字吧?不知在下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可还能改?” 青雪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洛溪南这一番话, 而是洛溪南避也不避的直直就收了她刚才那一遭。 虽然青雪留了情面,到底是气得极了一下,力道已经用到了五分。 她一低眼,就能够看见洛溪南瘦劲的脖子在她的爪子之下慢慢地溢出来了血迹。 男性的脖颈,有力的生命力,雄心的律动,而那温温热热,粘稠的鲜血已经稠腻地在指甲盖上。 青雪霎时间绝得愧疚,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洛溪南现在在惹他,也不至于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十分地理直气壮了,笑着伸手在洛溪南的脸上拍了拍:“这倒不是什么落花无情,流水无意的戏码。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再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洛溪南看着青雪那青葱一样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过,眼中的色彩暗了暗,唇角一动,问道:“为什么?在下着一片赤诚之心,是真心喜欢姑娘的。” 青雪唇瓣一动,嫣然道:“我这个人或许没有什么很高的出身,却是有很高的傲气。容忍不了我的丈夫身边有第二个女人,更不要和我提什么共侍一夫的话头。想都不要想!” 睨了洛溪南一眼,觉得话应该再重一点,又淬了一声:“门都没有!” 她做出来的凶狠恶煞的样子,洛溪南不但不觉得凶狠,反倒是每一个衍射,每一个动作都是十二分的可爱,洛溪南憋笑憋得痛苦,为难道:“可是在下至今为止也就喜欢过姑娘那你一个女孩子,不只喜欢过姑娘你一个人。家里面更是孤孤单单,夜里只能想着姑娘独眠。” 夜里想着姑娘孤眠? 青雪感觉脸上真的是红了,连忙退开来了几步,也没心思收拾这个浪荡子了。 脑子里面来来回回就是回放着这一句,“夜里想着姑娘独眠。” 青雪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是秦大将军是喜欢经史子集的大将军,他手下的人虽然比不上他的博览群书,好歹却是知道一些名著的。 青雪想着洛溪南话中的内容,总觉得都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发侧。” 洛溪南和洛云瑶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青雪好端端突然退开捂脸是怎么了。 两人都是特备的担心,对过了眼色之后,洛云瑶就一颠一巅担心得不行的跑到了青雪的面前,拉着青雪的手来来回回的晃,以保证小姐姐没问题,继续道:“青雪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青雪低头看着这个小姑娘,这才慢慢的想起来刚才洛溪南到底说的什么。 没有喜欢的女子? 那就是这个小姑娘的母亲是单喜欢洛溪南? 家中没有妻妾? 那就是说这个小姑娘的母亲其实是没有名分的? …… 也就是说洛溪南玷污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还给她生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而洛溪南不进不喜欢人家,居然还连一个基本的名分都没有给人家女子? 这简直是……人渣! 如果不是洛云瑶小小的手掌还和青雪紧紧握着,不然青雪一定现在又得爆炸了,一定得将洛溪南给狠狠的打一顿。 但是青雪毕竟是直言不讳的江湖性子,脾气更是刚烈,立刻气愤道:“洛溪南,你这个混蛋,玷污了人家姑娘,还生了这样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居然没有给人家名分?” 那一双眼睛瞪着,柳眉竖着,口齿伶俐,全是愤怒。 洛溪南和洛云瑶都要被逗笑了。 好在洛溪南到底不是一般人物,他忍着笑,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做疑惑状道:“什么姑娘?什么女儿?你在说什么啊?” 青雪一愣,也知道了额哪里不对。 洛云瑶抿了抿唇,正想要说话。 洛溪南见她这样说话一定得笑场,于是连忙打断道:“青雪姑娘,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洛云瑶偏偏现在不依洛溪南了,鼓着快要笑场的小嘴巴,晃着青雪的手道:“我才不是这人的女儿呢,我的父亲可比这人好太多了好吗?!” 洛云瑶这话一说出来,抿着小嘴巴,实实在在是努力在阻止自己笑场的表情。 洛溪南警告的看了洛云瑶一眼。 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洛云瑶笑场了,他们两个一定一起死定了。 洛溪南一将目光放到青雪身上,就发现青雪在疑惑他刚才看洛云瑶的眼神,他毕竟是一个急中生智的,立马道:“这丫头这话说得实在是污蔑,我觉着,如果有朝一日,我做了父亲一定会对我的孩子各种宠着的,怎么可能还比不上我的父亲呢。” 恩……父皇,有点对不起你了。 洛溪南就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青雪。 这一番话是前面猜对者青雪告白了,那架势看起来本身就特别像是在求婚,现在又在讨论孩子问题,这是在是让青雪这样的小丫头觉得有点大事不妙的秘制害羞。 青雪扭头,低声道:“谁管你以后带孩子。” 洛溪南赶紧道:“怎么能这样说呢!以后孩子还不是我和青雪姑娘你的。” “你可别再这里污蔑我的清白!”青雪立马道,这样一说好像也不对,毕竟洛溪南这话说的是未来式,也算不上市在污蔑她的清白。 ……恩,越想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青雪觉得自己的脸上真的是快要红透了,撅了一下嘴,才发现现在问题压根就不在这里:“等等,如果说这个小姑娘不是你的女儿,那他是你的什么人呢?” 洛云瑶立刻觉得现在是展示自己位置的时候了,立马抬头看着洛溪南,欢快道:“他当然就只是我的哥哥啊。同一个爹爹和娘亲的啊。我们两长得这样的像,难道不明显吗?” 青雪眼睛瞪了一下,不能反映过来。 求证明的看着洛溪南,洛溪南点了点头。 青雪郑然。 感情儿,你们看着年龄相差这样的大,结果只是兄妹? 你爹爹娘亲也是厉害了。 青雪这样的想着,又觉得好奇,再去细细的瞧洛云瑶的模痒。 洛云瑶不知道青雪在瞧她。 这小公主还在为逗弄了这个可爱的小姐姐,将小姐姐给欺骗了一遭而感到好笑。“洛洛”地笑着,压根就停不下来。 青雪这下看着小家伙捂着嘴笑的样子,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两个人大概刚才是在联合起来糊弄自己呢。 她一直是一个直性子的,愤怒的看着洛溪南,道:“你们刚才是故意的?” 洛溪南其实也是想到了青雪可能会看穿,自然已经想好了转移人家注意力的方法:“在下看着青雪姑娘的这两个球,实在是精妙绝伦,不知道可否有幸一赌呢?” ------------ 第四百一十九章 这个球会出大事情的 青雪扭头,肯定还是生气的,并且一点也不想要理睬他的,很直接的拒绝道:“不给看。” 洛溪南先是一脸的问号,但是转念也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这人会这样的说,毕竟刚才青雪已经知道自己被他们这两个坏心眼的人给欺负了一遭,现在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洛溪南作为一个出色的皇子,自然是脸皮厚得意比之辈,立马就道:“既然青雪姑娘不愿意将此等尊贵的宝物给在下一看,在下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辈,那么现在是否请问一下这两个珠子的来历呢?” 青雪将脸往着另外一边转开,做拒绝状,毫不客气道:“不给讲。没心情。” 洛溪南的脸皮再接再厉,坦然道:“那么,请问什么时候青雪姑娘能够有心情同在下讲一下这珠子呢?” 青雪隐隐约约有种这人的脸皮似乎有点厚的感觉,但是毕竟和这人的交集也没有那样么的多,而这种的交集里面,一个他是谷主,叫了他一命,还请他吃最好吃的胡萝卜。 青雪那个时候觉得那完全应该是一个智障。 而再一次的相遇。 青雪是在被两个人追逐着,一起敌对着。 青雪很明白自己寡不敌众,形单影只得很。 ……好像这个形容词那里有点不对。 但是很明显,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是洛溪南再一次的出现,并且救了他一命。 虽然那个时候的青雪还是是没有改掉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智障的这种想法。 但是无论怎么说。 可是这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并且自己应该好好报恩,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青雪一直是觉得如果对方是个智障那么一切好说。 可惜现在的问题是对方不是。 对方是一个刚刚才把自己偏得团团转的人。 青雪隐约觉得自己要玩完。 好像哪里都特别地不太好。 一时间又没来得及弄明白。 现在见人这样的脸皮厚,不由得引发了人生的深思。 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一本正经地对着洛溪南道:“我这个珠子可是宝贵金贵得很。我给你看……” 洛溪南听到这话以为青雪对自己放松警惕,并且已经遗忘了刚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喜不自禁,正要夸青雪大人大量,心胸和人一样美丽。 这时就听见青雪特别一本正经地道:“给你看这个珠子的恩情,就相当于一个救命之恩把。正好我也有两个珠子。” 洛溪南:“……” 不得不说,青雪着着实实是的错了算盘。 洛溪南作为一个皇子自然是本事斐然,况且就单单凭着一张脸皮就是打败天下无敌手。 只听得洛溪南笑着道:“在珍贵的珠子怎么可能会有青雪姑娘的这一条性命最珍贵呢?在在下的眼中,青雪姑娘的性命绝对是最重要的。这个千金不换。” 青雪一时间很尴尬,感觉自己就这样被扣上了不尊重自己性命的帽子,而且还翻身有点困难。 她这个人除了在自己绝对崇拜的人面前,不然一般情况下还是很自傲啊的,更何况,她之前才给洛溪南定下来了一个智障的名号。 很快就笑了笑对着洛溪南道:“我也是觉得我的性命,我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公子的这话说得这样有道理了。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观看我这这两个珠子的打算,那么青雪一定是不如众望的。” 洛溪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疑惑自己好端端的话,为什么会产生一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错觉,他认真地想了先,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只能够保持缄默。 青雪见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很高兴,也不管不顾,这个上风到底是如何站过来的。 她心里面怎么可能会忘记之前洛溪南和他这个小妹妹气欺骗他的事情——但是这个小妹妹这样的可爱,一看就是受了他这个坏哥哥的蛊惑。 这样一想着,青雪觉得洛溪南实在是太坏了。 输到底内心深处却不是特备的反感。 并且青雪总觉得自己是能够压制住这个坏坏的洛溪南的。 这个想法青雪从来没有印证过要怎么样实现。 毕竟现在一想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明显。 青雪压根在武功上面完全不是洛溪南的对手。 可能青雪要加上这两个珠子才能够打赢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 等青雪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的时候,青雪就更加不可能将这两个球的秘密给洛溪南说了。 笑话,如果是让洛溪南研究清楚了这两个球的习性,万一有一天想出来应对的对策,那不是很惨吗。 武艺上面,这是一说。 而气人的是,经过了刚才一战之后,青雪就会发现,其实在智商上面,洛溪南似乎也更胜一筹。 这个情况就十分的愁人了。 这些,好在,青雪都没有来及得细细的思考一下。 青雪其实是那种人,本来的性子里面是不服输的。 可是她就算是再不服输,趋利避害这个道理毕竟是明白的。 在加上这么多年跟着秦璟颢走南闯北,这里做事哪里做事的,早就已经练就了一番的好本事。 很具有意识的会比自己厉害的敌人研究一番,吸取他身上优秀的地方化作自己的优秀。 当然那是在一定的安全范围之内的。 而如果是那个能力比自己强的敌人发现了自己,并且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时候,青雪一定会溜得比兔子还快,况且狡兔三窟,敌人一定是任何一个地方找不到她的。 现在的青雪并没有很强的意识到了洛溪南比他强。 而且也没有很清楚的意识到洛溪南这个比他强的人对她有着很深刻的企图。 这时候整个青楼有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而青雪又正好深陷在了自己的思维里面,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回过神来还是洛溪南叫他的,青雪听到洛溪南笑着继续问道:“青雪小姑娘,你这两个球到底是什么来历。” 青雪想事情想得入神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况且还是这种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会告诉这个人的内容。 这不禁让青雪产生了一种这个人死缠烂打的错觉,她有些气恼道:“你怎么还砸问这个问题,真是的,你烦不烦啊,你不烦我都烦了。” 洛溪南确实一个好脾气的。这个有点青雪一直在享受着,但是自己却重来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很肆无忌惮的运用着这一点。 按照洛溪南的好脾气自然是没有恼怒的,他回答道:“恩,问这个问题,好想确实是显得我有点死缠烂打,其实我只要是想说,青雪姑娘,你刚才真的是运用着两个球的功力吗?恩……这两个球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功力。” 嘿,瞧着人竟然将主意达到了这两个球的功用只上了。 青雪觉得这人确实是有点脸皮厚,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转头做毅然决然的样子,回答道:“我连这两个球的来历都不会告诉你,更不要说是关于这两个球的功效了,还请公子不要在做这些一点也不考不的梦了。” 洛溪南笑着抿了一下唇,动了动唇瓣,最后还是好脾气地提醒青雪道:“那好吧,晴雪姑娘还请看看后面吧。” 洛溪南这话说得正经了。 青雪下意识的就自然而然地去执行了,也没有再多问一句。 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已经从变大的珠子下面出来了。 虽然看起来这两个人板着个珠子特别的费力,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的看到了,在两个人搬珠子的后面,是越来越轻松的。 青雪动了动嘴唇,喃喃道:“怎么会?这不可能啊。” 洛溪南的脾气是棉花做的,真的是好到了有点圣母的情况——当然,跟在洛溪南这个哥哥身边这么久的长公主殿下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个棉花一样的脾气是青雪小姐姐的专属用品,其他的什么人,想都不要想!包括她这个亲身的,关系最好的妹妹。 洛溪南很关心地走到了青雪的身边,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青雪现在看着自己的球,方寸大乱,觉得自己很没有依靠,现在洛溪南这样一上来,并且十分主动的表示想帮助她,就一股脑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倒豆子一样的想把一切都说给洛溪南听:“这两个珠子是绝世的好宝贝,被珠子压下的人向来是立马断魂偿命,这么多年来,我向来是例无虚发,百发百中,一下断魂的。现在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出来呢?” 洛溪南的眉头凝重了一下,很明显,现在青雪很慌。 青雪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青雪现在的黄鲁昂让洛溪南很心疼,于是他很负责人,很靠谱地先帮助青雪将关系理清楚来:“这个珠子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功效?这个珠子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没有什么弱点和克星吗?” ------------ 第四百二十章 风月之中自有风月人 青雪茫然的摇了摇头,茫然无助道:“没有的。这么多年来,这两个珠子都是无敌的,一旦我遇上了生命危险的时候,只要是使出这两个珠子一定是能够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的。” 洛溪南震惊了一下,他知道这两个珠子厉害,但是现在这种厉害法,倒是颇为勾起了他的兴趣。 作为从小是被君子培养的洛溪南在心中起了还心思之后,有些想要责骂自己,转念一想就发现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毕竟现在在洛溪南这个大公子的眼中,青雪已经是他认定的人了,就算是现在青雪暂时还不是特别的喜欢他,但是大公子相信根据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是能够获得伊人的芳心的。 到时候,青雪和他就是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自然是不分你的我的。 这也就不算是觊觎了。 洛溪南在心中将一切的算盘都打好了,突然间发现现在还是没有获得准确地解决这个主子问题的方案,这个时候大公子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他急于想帮青雪将问题解决,问青雪的方式不是特别的恰当,导致了很大的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洛溪南改口,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细细的将这个话题给问清楚了:“好,先别急,没事的,先不要慌。” 洛溪南先是游刃有余的将青雪给安慰了一番,才开始打开本来要将的话题:“现在我们来理一下,到底这个珠子是有什么来历?” 问话的语气十分的温柔。 完全给了现在处于紧张慌乱,迷茫情况之下的青雪百分百的安慰。 青雪的心里面有底了,下意识的就跟着洛溪南的问话走:“是我主……” 说到了主人,青雪才猛然的一醒神,面前就是洛溪南温柔诱惑的眼睛。 青雪动了动嘴唇,咬了咬唇版,凶狠狠道:“这个珠子的来历,我说了不给你说就是不给你说,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的死缠烂打呢。” 洛溪南刚才才看到了希望,很快就变成了梦想的打破,不由的有些沮丧。 但是他还是敏锐的从青雪的话语里面发现了。 主人? 果然不出所料。 青雪虽然是本事极大。 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青雪作为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哪里来的这一手的好功夫呢? 一定是有人教的。 那个时候,洛溪南最开始的猜测就是青雪应该是某个江湖门派的弟子,或者是武学世家里面的女徒弟。 这个猜测还算是靠谱,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当时洛溪南是从河里面救了青雪,以及现在青雪出现了青楼这种地方。 江湖从来就是高深莫测的地方。 青楼这种花街柳巷本来也就是江湖的一部分。 江湖的事情,虽然洛溪南是了解一些的。 但那还是毕竟作为一个皇子,洛溪南的重心还是在国家大业之上的。 虽然对青雪的情况有一些基本的猜测,到但是也并不笃定,而且也并不认死理。 可是现在青雪却是说出来了一个关键的称呼词语。 主人。 这种 称呼在江湖之上自然是不匮乏的。 但是根据洛溪南的直觉,或者说是洛溪南多年的研究表明,青雪的这个主人虽然是又江湖的背景,但是一定是朝廷中人。 这个范围看起来是缩小了。 洛溪南是一个思维紧密,思考周全的人,很理智的明白,这个主人的搜索范围其实还是很大的。 毕竟整个大陆之上并不是事只有碧落这么一个国家,况且,就算是只有碧落这样一个国家三生六部二十四司,再加上各个地方官员。 这里面的人员牵涉就众多。 再说了,这个大陆上面还有天盛和西秦这两个过强大的国家,以及一些不是特别强大的小国家。 这些一个个的,没有一个是能够逃脱嫌疑的。 洛溪南很快就放弃了对青雪的主人无所谓的探讨,继续还试图继续循循善诱青雪,想要获得更多的东西。 “青雪姑娘是说了绝对不将有关于这两个稀世珍宝的珠子的来历和功效告诉在下,但是刚才是大家战后一切讨论,轻松愉快,可实现啊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啊, 这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很快就要来找晴雪姑娘你的麻烦了,我们自然也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将秦雪姑娘你的两个珠子给弄坏了啊,或者是怎么样来继续对付这两个坏人啊,是吧?” 洛溪南说了这么大一段,看起来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秦雪先是怔愣了一下,却还是很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很快就想出来了洛溪南这里面的逻辑陷阱,义正言辞的反驳他道:“这两个人,既然南玉凤和着黑衣人刚才是被我的珠子给镇压了,就算是我的珠子现在的功力大不如前了,但是南玉凤和黑衣人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还很乐观呢?她还想要打我?他们还能够打赢我?姑且过来,放马看看!到底是我手刃他们,还是他们将我打到吐血。”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的具有侠气,肝胆异常。 洛溪南先是被青雪说这话的美丽模样而动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现在的情况,以及这珠子现在的情况,心下震动。其实本来洛溪南不需要这两个珠子,也是具有能力将这两个小贼给打得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认识,他刚才也就是想要哄哄青雪,没想到用错了法子。 闲暇懊恼了一下。到底是常年在皇宫里面的人,聪明异常,很快就又生一记。 到底还是好脾气的软言语相劝青雪道:“好好好。我自然是相信我们武功第一厉害,独步天下的青雪姑娘是能够将这两个小卖贼给打得落花流水的,但是这话说得好,我们现在更应该关心的不是怎么样将这两个人给打死,而是这两个绝世无双的珠子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难道不是吗?现在这番要知道到答案,也就只有从这两个混蛋手下着手了,不是吗?” 青雪总算是觉得洛溪南这话没有问题,渐渐放下了心里面的防备,询问洛溪南道:“那么我们要怎么下手呢?” 洛溪南看着青雪总算是相信了自己,心里面高兴得很,自然要立马表现出一幅靠谱的样子来,肚子和青雪特别理智得道:‘既然是要弄明白这个珠子是怎么样失灵的,我们除了知道这个珠子失灵的时候遇上了什么,我们还应该明白这两个珠子到底是又着什么样的来历,这两个珠子到底是又怎么样的功效,这样我们才可以弄明白这两个珠子的弱点,以及怎么样来拯救这样两个珠子,青雪姑娘你说是不是?’ 青雪既然是已经相信了洛溪南,自然是不会在怀疑洛溪南这么一番话下来就是为了探取有关于这两个珠子的来历问题。 这一点青雪和她的主人秦大将军学了一个十成。 很难有人让他们相信,但是如果是相信了就一定不会在怀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作为一个政治家必须具备的素养。 洛溪南心里面十分感动的看着青雪真的打算要好好的告诉她这两个珠子的来历了。 青雪也确确实实的说了,只不过是将是主人秦大将军送给他的只字不提,也不提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样得到的这个主子。 只是说,这两个珠子一个是来自最东边的海洋渤海里面,一个是来自最西边的山川,冰山啊之中。 这两个珠子集日月天地之精华…… 洛溪南很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再也没有主人的这个问题,但是青雪能够将这两个珠子的来历告诉他就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他这个人很知道进退,很有分寸,自然是不会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现在还需要很明明白白地将两个珠子给夸上一夸,洛溪南做激动状对着青雪道:“我早就已经看出来着两个珠子不是凡间应该拥有的东西,倒是没想到这两个珠子竟然是这般妙不可言,集日月天地之精华,东西子桂冠,更加上着前年在海水里面,在冰山里面的积淀。这样的珠子,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洛溪南这一番话下来,甜言蜜语的,虽然都是在说那两个珠子,但是却很明显的早已将青雪给说得轻飘飘不已了。 青雪本来是对洛溪南听警惕的,现在一看到洛溪南这样的说话,再加上自己本来也就是挺骄傲自豪的小性子,立马就对着洛溪南道:“有空给你仔仔细细的看看这两个小珠子。他们长得可好看了呢。” 洛溪南喜不自禁,立马对着青雪做了了一个礼节,周到万分地对着青雪谢谢道:“在下还在这里先谢过晴雪姑娘。” 心里面却是在不断的给自己点赞,你看,青雪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是要看这个珠子,看一个抵押一条命,现在还不是在自己的几番口舌之下已经是人民的不再计较这些了?什么在抵一条命的话,只当是废话罢了。 洛溪南不禁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会讲话的人。 ------------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洛溪南正在这边怡然自得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家的小妹妹在干嘛。 “青雪小姐姐,你的这个西山冰川的珠子真的好舒服啊,温温凉凉的就像是海水一样的。云遥都快要舍不得还给你了。” 洛云瑶小公主软落落的嗓音嗲嗲地响了起来。 洛溪南在一边震惊了一下,目瞪口呆:“……” 看着自家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到了青雪这两颗珍贵得不得了的珠子,早就已经在手里面把玩了一番,并且已经给出来了很中肯的评价了。 洛溪南想起来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费了一大片的口舌,费了老半天的劲终于是让青雪的这一方尊口打开,暂时允许给他看看这两个珠子的芳容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很不公平。一时间只能够呆呆地瞪着洛云瑶这个小叛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雪自然是在余光之中看见了洛溪南这个有趣的反应,心里面都快要笑出话来了。 她终于是想起来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对洛溪南的评价。 傻傻的,特别好欺负的样子。呆呆的,特别的可爱。 刚才和洛溪南一发伶牙俐齿的时候,洛溪南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这样才对嘛。 本来就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嘛。 青雪这样想着,之前已经在洛溪南身上贴上的可爱的标签,是怎么样都已经撕不下来了。 洛溪南自然不知道自己英俊潇洒威武霸气的形象居然是这样的。 洛溪南现在还沉寂在自己居然连洛云瑶这个才是今天认识的毛丫头都算不上的忧伤感之中。 青雪既然是已经将洛溪南都成了这个样子,当然是不可能在在洛溪南的身上火上浇油了。 她心里面对于现在这个反应已经是很满意了。 况且,自己作为一个武功明显是比洛溪南这个公子哥差劲的,也没有必要火上浇油了。 况且,青雪现在想起来自己已经的两个珠子的威力现在更是不知道怎么的,已经下降了。 这种情况之下更不可能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青雪想到了这里,又想起来刚才洛云瑶小姑娘已经给了她一个橄榄枝了,青雪自然是要用一用的。 立马半蹲下自己的身体,目视着洛云瑶,露出甜美的笑容,很温柔的安慰道:“这个珠子可是没有小妹妹你可爱啊,没有你珍贵啊。小妹妹,你也是特别的温温凉凉的难道没发现吗?特别的可爱。” 这话一说出来,还十分自然的伸手在洛云瑶的小小脸蛋上面亲昵地捏上一捏。 洛云瑶很娇羞的脸上一红,超级娇羞的样子,两个人进行着商业式的自夸道:“当然了,姐姐你才是最温温凉凉的啊。超级舒服来着呀。” 说着还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一样的,伸出来自己软嘟嘟肉呼呼的小爪子伸手抓住了青雪的手掌。 这小丫头妮子,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这样的受宠,而自己的哥哥那边有事那样的门前冷落,于是很愉快的就要炫耀一番。 毕竟能够在自家的哥哥的面前炫耀一番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不抓紧机会更待何时! 于是洛云瑶立马就抬头挑衅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是这个哥哥将自己给带出来了。 况且,还是洛溪南这个哥哥将自己给带到了青雪这个对自己超级好的小哥哥的面前。 这样一想着发现自己实在是……很幸运。 毕竟如果不是洛溪南带进来遇上的这个人,自然是想要洛溪南重视这个人的原因,而因为注视这个人,洛溪南才会重视青雪。 只有洛溪南重视青雪了,洛溪南才会被洛云瑶的炫耀给伤心到。 这样子的情况之下,洛云瑶立马抬头对着洛溪南很骄傲,很自豪,很炫耀地说道:“真的是温温凉凉的哦,特别的舒服啊。” 洛溪南听到了这一番话,心下的第一反应是看着青雪那漂亮嫣然的脸蛋,脸上都是动然的笑容。 温温凉凉,如水一样。 这样的词语实在是让人心神荡漾。 洛溪南心神荡漾了一番,立刻开始警觉自己的这个行为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对当的,思考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打算出来,决定暂时还是先将矛头都指向洛云瑶这个小丫头片子,笑了笑道:“云遥丫头,你青雪姐姐喜欢你,将他的珠子给你玩了一番,这可是你溪南哥哥求了好久才求过来的机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而你这样小丫头却是在一句话一投足之间就已经得到了你青雪姐姐的合格殊荣,云遥丫头,你也不是一个没有能力报答你青雪姐姐的人,你自己说吧,你觉得你应该怎么样的来报答你的姐姐呢?” 青雪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洛溪南。 洛溪南对着青雪笑了笑,无声地对着青雪做口型道:“可不要小瞧我们的云遥丫头,她的小礼物绝对是不会让青雪姑娘你失望的。” 青雪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洛云瑶一听到自家的哥哥的这话,心中就说道不好。 虽然说自己本来就是应该好好的报答青雪姐姐,而且自己也很喜欢青雪姐姐,但是这和要送东西给青雪姐姐压根就是两码事,更何况还是在洛溪南哥哥的监视之下要送东西给洛溪南哥哥,这压根就是大危机! 洛云瑶平时视若珍宝的那些小玩意洛溪南哥哥都是知道的。 而根据洛溪南哥哥睚眦必报的性子,而洛云瑶刚才还特别不是抬举的已经是将洛溪南给挤兑了一番,那么这也就是说,洛云瑶可以看到之最珍贵的东西要被洛溪南哥哥给无情的掠夺送给青雪小姐姐了。 她很深以为然地发现自己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但是又没办法阻止大哥一切的行为,气死了的小公主能够说:“恩,青雪姐姐,你喜欢什么,只要是云遥能够找到的,一定倾尽全力给青雪姐姐拿过来!” 洛溪南立刻阻止了她,笑着道:“把云遥丫头你最喜欢的小玩意送给你青雪姐姐,你青雪姐姐一定高兴。” 青雪听着这两兄妹你来我往的,心里面虽然也没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他对于洛溪南的了解,绝对是这个坏心眼的想要欺负洛云瑶这个小可爱。 虽然洛溪南这话听起来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青雪却是半点也不上当的,毕竟……恩,好吧,他们可是欢喜冤家,不闹腾不欢快。 洛云瑶心里面正十分地惆怅,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青雪小姐姐诶这样说道:“抢人家小妹妹的喜欢的东西,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怎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呢?” 这话一说出来自然是要去安慰被自家亲生哥哥欺负了的洛云瑶,很善解人意的,温柔地哄着小女娃子道:“没事啊,青雪姐姐不要云遥妹妹你喜欢的东西。” 洛云瑶心里面听到了这话已经是乐开了花。 而且青雪姐姐还特别义气的把坏心眼的洛溪南哥哥给教训了一顿,实在是教训得太好的。 洛云瑶悄悄地抬头看着自家的哥哥被青雪小姐姐教育了,而且还是一副青雪说什么都对,完全不反驳的受气包模样,和欺负自己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心里面就更加的解气了。 叫你为老不尊,总是欺负你家可爱的小公主妹妹! 洛云瑶在心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 心中却是有着另外一番的打算,一定要将自家的青雪姐姐给哄得好好的。 以后教育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坏哥哥可是都靠她了! 小公主在心里面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时刻看着自家的哥哥被青雪姐姐欺负的样子。 这个可比那些闲话本子好看多了,比戏台子上面那些才子佳人有趣多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 小公主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行动派,立马就转头讨好青雪道:“可是云遥觉得溪南哥哥说得也不错啊,既然是想要报答青雪姐姐,云遥确实是应该拿出云遥最喜欢的东西啊。” 洛溪南感兴趣的跳了一下眉头。 刚才小丫头在听见了要拿自己最喜欢的小木偶送给青雪姐姐的时候是怎样一番痛苦的表情,洛溪南还历历在目。 这小丫头这么快就已经看开了? 根据洛溪南对自家小公主妹妹多年的了解。 洛溪南只想说一句:“呸,我这个做哥哥的才不信呢。” 话虽然是这样的,毕竟还是需要表示的,想了想,就当着青雪的面问洛云瑶——必须要让青雪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单纯可爱。 小公主就听见了自家的小哥哥用着和青雪姐姐一样温柔的语气道:“你真的舍得将你的那个人偶玩具送给你青雪姐姐了?你能够懂得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也给大家分享,做哥哥的我很高兴,同时也希望我的好妹妹能够说道做到。” 洛云瑶本来就是和青雪客气一下,没想到却是又给了自家坏蛋哥哥可乘之机,差点就要哭出来。 ------------ 第四百二十二章 哥哥嫂嫂和小姑子之间的故事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之后,脑子里面确确实实是怔怔发蒙的。觉得两眼一黑,几乎都可以昏过去了。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很不妥当——万一被青雪小姐姐诶发现了自己不是一片的真心可怎生是好! 洛云瑶想到了这里,觉得和洛溪南这个哥哥的夺人偶之仇不共戴天,以后一定要多多怂恿青雪姐姐多多的欺负自家的哥哥,而且自己一定要在场看热闹,最好是欺负得越狠越好。 心里面打定了注意。 洛云瑶在心里面一边一边的告诉自己,一个人偶不算什么,以后一定还能够找到更多更好的,现在是舍不得儿子套不到狼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稳住。 一定要具有十分的信心,能够将这个大坏蛋哥哥绳之以法。 好不容易小姑娘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耷拉着脸,显得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很快就要不属于我了的可怜兮兮,但是为人的本身还是特别的善良的想要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自己最喜欢的小姐姐。 也正好是洛云瑶小公主没办法调整好的自己的神色才导致了自己最后完全的战胜了不靠谱的哥哥。 连洛溪南这个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卖妹妹的哥哥看到了自家的妹妹这个样子也觉得自己就这样抢了云遥丫头的木偶实在是过分。 虽然这件事情是云遥丫头自己挑起来的。 在青雪姐姐那里得到了便宜就对着他这个哥哥卖乖。 这样下去可怎么可以! 洛溪南虽然是整治不了青雪,但是整治洛云瑶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不过到底是当哥哥的,说不疼妹妹也就是口上说说,现在洛云瑶这个我见犹怜的样子当然还是让哥哥心里面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抽搐了的哥哥觉得自己的江山大业就已经快要建成了。不能毁在一时间的心慈手软上面。 不让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吃吃苦头,她是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肘到底应不应该往外面拐。 到底是应该和着青雪给她的好处,来挤兑他这个哥哥。还是应该仗着青雪对她的疼爱,来帮助他这个哥哥追青雪这个小姐姐。 洛溪南心里面想到了这里,觉得果断最后能够追到青雪才是人生中最应该干的大事,相比之下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妹妹的小小心疼完全不只得一提。 毕竟洛云瑶也就还是一个小娃娃,这个夺木偶的故事充其量也就算是童年阴影而已。 而如果自己不能够让洛云瑶明白要和自己一起追青雪,以后万一是然青雪给逃跑了。 那可不是影响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况且,看样子洛云瑶这个小姑子其实也是特别的喜欢青雪小姐姐的。 而且青雪也对洛云瑶不错。 洛溪南脑袋里面已经脑补出来了以后将青雪给娶到了家里面,家里一片的幸福和睦,和和美美的模样了。 心里面高兴极了。 转头本来是不想要看洛云瑶可怜兮兮的样子,结果这一转头倒是掩饰了他自己想入非非的模样。 好在,那边的两个姑娘都没有发现洛溪南仙子阿这个出格的行为,还在心里面一个劲的为这洛溪南跑出来的这个难题做着打算。 洛云瑶泪眼朦胧的。 而青雪……说实话,在发现原来洛云瑶小妹妹喜欢的木偶的时候,心里面确实是动了一动。 精致的木偶,上面是一刀一划的小小的精致的五官,清清楚楚的样子。 心里面飘飘然了一会。 又觉得像是洛云瑶长得这样可爱的小妹妹喜欢的木偶一定得是更加的可爱。 青雪真的是差一点六想要答应了这个礼物。 真的也就是差一点。 等她看到洛云瑶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之后,那些对木偶的联想都变成了自己这个夺姐姐的怎么能够这样的夺人所爱呢!一点也不君子! 心里面这样的想着。 青雪很快就将自己从对木偶的幻想的飘飘然给反应了过来,心里面挣扎了一下,就立马半蹲身子,先是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洛云瑶小姑娘的脑袋,再是温柔的对这小姑娘叮嘱道:“好了,你这个小丫头,你这样的小,本来就是还在玩木偶的年纪,看样子你是特别的喜欢着小小的木偶,是最喜欢的东西是吗?” 洛云瑶委委屈屈的点了点,也发现了自己可能是能够不用失去自己最爱的木偶玩具,但是想了想自己刚才的开导,又觉得如果不能够失去自己最喜欢的木偶玩具,可能就扳不倒大坏蛋哥哥,于是又紧接着道:“正因为是最喜欢的小玩具,所以才要送给小姐姐你啊,这样才能够先是出云遥对小姐姐的喜欢嘛。” 这一套话从洛溪南哪里偷来运用得很好,洛云瑶长公主的伶牙俐齿其实从小时候就已经可以看见端倪了,很快就听见小公主航乖巧的讨好青雪道:“况且,云遥喜欢玩木偶是因为云遥在皇……家里面只有云遥一个,好生的寂寞,是能够通过和木偶自娱自乐来打发时间,现在可不一样啦,云遥可是有青雪姐姐你的了啊,所以有了青雪姐姐你,云遥哪里还需要什么劳什子的木偶玩具。” 假装笑得很开心,假装自己很大方的,紧紧抓住青雪的胳膊,抱在怀里,继续道:“以后有青雪借机陪着云遥玩啦。云遥最喜欢青雪小姐姐你了!” 话是这样说着,抬头盲目骄傲的看着青雪,眼里面有着泪水,有着欢笑。 而一边的洛溪南听到了这话,背脊却是动了动。 不错嘛。 对于自家的小公主妹妹经过自己这样整治一番之后,这样的上道很是高兴。 因为洛云瑶很快就问青雪道:“青雪姐姐,你以后是不是要和云遥和溪南哥哥住在一起,然后我们一切愉快的玩耍啊?” 洛溪南虽然在心里面很无语的说,我和你青雪姐姐两个人就够了哪里还需要你这个电灯泡在这里碍着我们的事,但是看在洛云瑶这样诚恳的邀请青雪到他们的家里面去,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以后青雪如果是能够就在自己的家里面,那么洛溪南保证他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就一直讲青雪给留在他们的家里面。 让青雪做他的王妃,或者是黄飞,更甚至说是皇后。 碧落的一国之母。 碧落国其实民风开放,而且经过了上上上一个皇帝的整治之后,一个皇帝只允许取一个妻子,而且这个妻一定得和朝堂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这就直接将朝堂上面的利益和后宫的利益给分开叻。这种做法很聪明。 而碧落的百姓也很乐见其成,对于**的来历,是要是皇帝陛下喜欢的就好去,ITA的他们一管不管。 是很好的臣子和百姓。 洛溪南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并且在心里面向着回去之后还是可以让人给云遥小公主雕琢一个更加好看的小木偶。 用檀木雕琢。 用上上号的绸缎。 找最好的绣娘。 什么的。 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他家的小公主妹妹到底是怎么样的。 洛云瑶的心思也很简单。 她活了这么大,就只看到了青雪这个小姐姐能够欺负自家的哥哥,连父皇母后都一般不能够将青雪这个小姐姐怎么样。 毕竟洛溪南这个小哥哥确实是没有作出什么样不好的行为,因为这个小哥哥确实是很省心,很懂事,而且还会恩聪明。 况且洛云瑶的复还母后也是开明的,只要是该做好的事情做好了,其他的事情向来是不会管的。 这样的想着,洛云瑶觉得能够找到一个洛溪南哥哥的煞星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可不能轻易的放走了。 座椅一定要将青雪小姐姐好好的伺候着,恭敬的请到皇宫里面去,这样做了以后才能够每天看到自家的小哥哥被人凌虐的样子。 好爽啊! 叫你每天不当一个好哥哥,还老实欺负啊! 现在居然还搭上了我最喜欢的木偶实在是过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句话,三种心思,听的每个人都是有着不同的反应。 青雪在听到了这话之后,和洛云瑶以及洛溪南的反应自然是不一样的。 毕竟他们三个之间要说是有着天攮子别的,也就只有青雪和洛溪南洛云瑶小姑娘了。 说到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青雪是没有办法和洛溪南洛云瑶两姐妹一起回去的。 毕竟青雪是已经签订了要给秦大将军做事情的人,现在暂时想要做好的事情是将秦璟颢之前给的任务给做了。 说道秦大将军给的任务。青雪的内心凝了凝。 想了想,心里面紧张了一下。 对了刚才南玉凤和黑衣人还没与解决。 现在青雪自然是要好好的安慰洛云瑶小公主一番,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公主的,小公主长得可爱,嘴巴也挺甜的。 青雪道:“恩,虽然以后青雪姐姐能够陪着云遥小妹妹一起玩,但是这个小木偶云遥妹妹还是应该留着。” ------------ 第四百二十三章 洛溪南认真的打量这两个珠子 青雪一而再再而三不要洛云瑶赠送的小娃娃,这个行为让洛云瑶心里面又点突突的,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一点也没弄明白到底这个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所以觉得如果是想要让青雪小姐姐留下来,就一定是需要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和青雪小姐姐交换。 于是洛云瑶还是一直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青雪小姐姐从而能够拿到自己本来想要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向来就是这样的。 一样换一样,等价交换,便宜得很。 想到了这件事情。 可是要说的,该说的,洛云瑶都已经说了,现在想要在说什么挽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仗着自己小,所以在死角蛮惨了。 作为一个教养特别十分好的小公主,洛云瑶自然是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她只能够可怜兮兮的看着青雪,又用着要被抛弃了的可怜的语气继续道:“那么青雪小姐姐,你是确定的,你一定会留下来的对吗?” 美人注意到的地方,洛溪南将将自己的耳朵竖得特别的高,生怕错过了青雪的声音。 之前青雪确确实实是答应了,但是这一份的答应实在是恶劣,而且,这种恶劣的答应也不方便他们之后对于青雪的了解。 虽然洛溪南也会知道青雪应该是没有理由会离开的,如果是有理由离开的话,那一定就是因为青雪自己身份的问题,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青雪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洛溪南知道。 非但知道,洛溪南还想着,就算是这种情况,她还是要把青雪留下来。 这个第一眼就看上的,以后越来越深陷的人。 他一定是会留住的。 青雪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很沉默地将洛云瑶给看着。 她这样的看着洛云瑶,主要还是因为洛云瑶这样子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而且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看着洛云瑶,就是为了摆脱去看洛溪南的崩溃。 青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够直视洛溪南的眼睛。 感觉自己会辜负了她。 这种没有来历的,莫名其妙的话,青雪心里面只是隐隐有个底,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她有些惶恐。 这时候,正好看见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还真的是在从哪个的东方玄球下面爬了出来。 洛云瑶倒是觉得挺震惊的,毕竟他很少看见这么大的石头,还能够这样轻易的出来。 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给。 而青雪则是十分的高兴。 毕竟现在是找到了让清雪能够成功转移视线。 能够让洛云瑶和洛溪南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这样的尴尬。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以后,青雪果断的决定将一切的矛头全部都镇压到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身上。 只能够说他们的命不太好。 心下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才突然间缓缓的明白,自己到底是应该做什么。 一个飞身上前,然后手中的另外一个西方的玄球就已经变换了颜色。 洛溪南看了一眼青雪手中的那个玄球,很自嘲的样了扬嘴角,特别想要说自己还没有看过这个球。 真的太惨了。 这么一想不由得就会想起来和自家的小妹妹的矛盾的来源。 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看了一眼洛云瑶警告道:“你老实一点,我去保护你青雪小姐姐诶。” 洛云瑶当然是连忙点头。 想了想小姑娘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想了想看着洛溪南很紧张到:“可是万一是那样的情况的话,那我不是特别的惨嘛?” 洛溪南都已经是快要上场了,听到了自家小妹妹这样的说话,楞了一下,试图用洛云瑶的思考来想问题,疑惑道:“你是想要说自己好可怜,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洛云瑶听到了自家哥哥这句话,十分的震惊,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想了想方才想回答道:“可是我父皇说女孩子不可以打打杀杀的,我母后也说,女孩子不应该学习武功。” 洛溪南蹙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女孩子学一点武术还是挺有必要的,到不一定是打打杀杀,而且可以有一定的作为,比如说是能够保护自己,至少可以强身健体,不至于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小伤害都疼得要死要活的,而且还不会因为小病而**的。” “啊。”洛云瑶听到了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的哥哥说得很对,好吧,主要是想要说这件事情,自己好像确实很进场的妖妖呵呵的,觉得有点丢脸,但是又觉得不能够就这样答应了要去学武功,毕竟学武功这种事情,洛云瑶还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的,因为这种舞刀弄枪的东西,他自己真的是下意识的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洛云瑶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够打扰洛溪南了,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洛溪南到底还是爱着自己这个妹妹的,还记得刚才洛云瑶到底是说了什么,开口询问道:“既然是这样,你说的那个觉得自己很可怜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一下子再想其他的事情,下意识反映了一下,想了想又道:“恩,就是你们留着我这么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有人上来想要打死我呢,我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岂不是死得很快?可能你们都还不知道,我就已经死了。” 洛溪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半天,想了想问了一句:“所以我是不是有叮嘱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闹事吗?”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率先回答道:“可是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我又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会对我又什么企图啊,要不然你想孙悟空那样,给我划一圈,保证被人一定不会对我做什么,那么我一定答应啊。” 洛溪南额回答是给他一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小丫头,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刁民想要害你啊。” 总有刁民想害朕!!! 洛云瑶嘟着嘴心中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在说话了。 洛溪南遏制住自己想要在恶狠狠地打一下这个十分多事的小丫头片子,可是看着那边的青雪,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为了欺负洛云瑶而因小失大失去现在给青雪的相遇。 洛溪南身为一个向来是分明的人,很快就决定了到底是那边重要那边轻一些。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洛溪南也不再耽搁。 而那边的青雪早已经随手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给制服了。 并且将那个洞房的玄球已经拿到了手上,她看着南玉凤和黑衣人,哪里还有半点腹肌之力的样子。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其实青雪想要说的就是自己这样的小仙女,一定是不会遇上比自己还要残暴的。 那个洞房的玄球被收回来了之后,青雪认认真真的看了很久,抿着唇思考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洛溪南还没想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沉默了一下,就只是想要一个劲的去看勤学了,倒是忘了自己的正经事。 而青雪却忘记了自己之前好洛溪南老的别扭,或者是忘了自己还能够依靠洛溪南,他甚至是想都没来得及想,就已经伸手将洛溪南给拉了过来,就将自己手里面的两个球给交到了洛溪南的手里面,并且吩咐道:“这个交给你看,你快点帮我看看着两个珠子可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或者说是,我的这个洞房玄球是不是被南玉凤和黑衣人这两个贱人给弄坏了?” 洛溪南身为一个尊贵的皇子什么时候会受到着中毫不客气的命令? 这个世界上敢命令他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 也不对,应该是大概也就是青雪了。 况且命令的这个人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样是一件多么冒犯的事情。 而被命令的这个人却是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青雪,甚至他还觉得自己这样子特别的喜欢。 这种被青雪依靠的样子。 虽然自己也算是经常被人依靠了。 但是毕竟青雪是那个特别的人。 洛溪南接过了这两个珠子,眼中额色彩随着看这个珠子的眼睛,动了动。 这两个珠子一东一西,而在外猫上面就是一黑一白。 西方的玄球是用雪山至上的黑曜石做的,所以是黑色的,而哪儿洞房的玄球自然就是白色的了。 当然这不是特别大的回去。 如果要说这两个球在外贸上面还有什么样的特别。毕竟这两个球,身份这样的名贵,来历这样的不容易,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打算和目标呢。 也就是说玄球的本身上一定是又花纹的,这个花纹既然可以给玄球的主人启示的作用,同时也是为了方便球的主人继续行事。 而且如果对方不了解球的来历好花纹之间的联系,就一定会出现误会,从而产生很不好的效果。 想到了这里。 洛溪南摸索着手上的两个珠子。 ” ------------ 第四百二十四章 晴雪姑娘照顾好自己 青雪在一边操手看着洛溪南仔细打量,自己在一边看着的样子倒像是一对夫妻之间的男的做事,女的作业帮扶一样。 这样子看起来也是特别的可爱。 洛溪南在脑子里面这样的想着,心中也有着许多的操心,现在却是完全只想要以后也这样子就好了。 转头看着出那边早已经被青雪捆绑起来的两个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青雪就在他的身边不回答却是不太好,于是就微笑着开口,十分亲切的回答道:“你这两个珠子到真的是和你人一样的好看。” 青雪还在着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呢,就听到洛溪南这样夸她,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一点点动荡,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十分骄傲的语气,笑着说道:“那可是当然的了,毕竟像是我这样漂亮的而且又厉害的人,手里面的终极武器怎么可能会太差了呢,况且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是会显得特别的好吗。” 洛溪南有一点不能够抓住青雪说话的方式,想了想,便索性还是好好的看手上的小玩意吧。 越看越可爱的。 东方的球上面刻的是一条九尾的蛇,人面。 而西方的选球上面则是一个狮子头,鹿角,耗牛身体的物种。 洛溪南看了一眼之后,总算是明白自己在夸了青雪之后觉得哪里不对了,这样子的丑陋怪物,哪里能够佩得上青雪这样如花的容颜? 洛溪南看了看旁边青雪的样子,愈发觉得手上的这两个球有些的丑陋。 但是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请学员是那个是喜欢这个两个球更胜过喜欢那自己的容颜。 当然了女孩子的容颜怎么样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说的问题。 所以话既然是说到了这个份上,洛溪南只能够仔仔细细地再去打量手里面的这个球,以求能够看出来这个球到底是哪里有端倪,能够让自己觉得这样的好看? 竟然一个不小心,一个不留神,就已经把他弄来和青雪作对比了? 洛溪南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了自己认真的思量,一边的思量一边的想着其他的问题。 比如说这个珍贵的东方的玄球,怎么会在遇上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就变成了刚才那个样子呢? 是这个球已经开始慢慢地老话了吗? 还是南玉凤和黑衣人已经破解了这个球存在的问题? 想到了这里之后,洛溪南长叹了一口气,余光明明白白的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个人。 已经被青雪捆绑到了柱子上面的南玉凤和黑衣人。 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极度虚弱的样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傻,想明白了这问题之后,洛溪南动了动自己的唇瓣。 无声的嘴型里面想要说的两个字是垃圾。 但是洛溪南到底还是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公子,不能够就遮掩对着已经输了的小垃圾在说什么其他的话。 也不打算在做什么其他的多余的计较了,转头看着青雪沉重的样子,想了想就转身将手上的东西给来来回回的多看了两眼,动了一下嘴唇,笑着还是说道:“这两个球上面的花纹就已经将球的来历很简单并且大致的清楚了一遍了,虽然我觉得这两个球上面的东西实在是诡异并且精绝至极,但是没办法否认他就是好看,就像是一个花一样。精绝得雕琢得鬼斧天工。” 青雪听到这人这样的夸奖自己手里面的两个宝贝,心里面自然是笑开了花,但是很快也意识到了其余的问题,就好比说是怎么样让自己给洛溪南将这两个球的关系以及来历彻彻底底的说清楚了去,甚至是怎么样让对方真的明白,这两个球的厉害之处。 青雪认真的想了想阻止自己伸手将那两个球给拿回来的冲动,笑着继续道:“是的,这两个球却是就是这样的厉害,只是有一件事情就是,我不是不想要给你吧这些关系啊,名堂啊说清楚,而是这里面的关系和名堂实在是太多了,有些甚至是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就是隐隐约约知道他是这样的而已。” 洛溪南翻滚着手上的两个球越看越觉得精致,十分的妙不可言,而且只要是现在看得越久,在手上面那得越久,就会觉得越来越轻,能够轻易的抓在手上,却没有一种归属感,这两个球的身上竟然还能够轻轻的冒白烟,心下实在是诧异得不行,但是又不能够再说什么,冒烟?这个洛溪南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洛溪南的世界观里面,有些东西不借助鬼神是没办法说清楚的,而那种之间相互产生的磁场,他也没办法解决,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两个球是认主人的是吗?” 这话一说出来,洛溪南眼睛亮了亮,青雪却是不以为意,毕竟这种东西她自己很早之前就是了解得不行的,现在听到了这话,心里蛮自然就不以为意道:“当然了,这个球只能是我的啊,一件武器怎么坑内不认人呢。” 一件武器怎么可能不认人。 这句话说起来听着奇怪,却是再正确也没有了的,毕竟一个东西想要认人,首先这件东西就要是有灵性的,其次它还要有什么样的法术,所以才能够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洛溪南在弄明白了在弄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想了想又问青雪了刚才的问题:“你的话中的意思是在说,想我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是没办法触碰这两个球的?还有这个球上的花纹不是让人雕刻的?” “恩……”这个问题让青雪思考了一分钟,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便笑着道:“那倒也不是,我想要说的是我这个人倒不算是十分的具有占有欲的一个人,所以被人友好的触碰我的这两个球,在我的监督之下,这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呢,如果是没办法监督的话,那么情况会比较的严重,那个时候不能够触碰压根不算什么,这两个球还可能自己爆发出来那种针对敌对的状态,当然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这两个球,其实挺好触碰的啊。” 洛溪南刚在心中给这两个球的位置做出来了大致的评价,仙子阿听到了人这样说话,心下震惊了一会,想了想还是疑问道:“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就说,这个两个球还有办法解开和你的联系?” 这句话一出口,洛溪南就意识到了不对了,虽然他就是顺着这句话说出口而已但是脑子里面一旦是想到了这两个球对于晴雪来说这样的重要,如果是能够解除关系那么对于青雪来说一定是特别的威胁,所以就下意识的担心出口了,只是这话还没有得到更深一步的答案,青雪就已经笑着抿了一下唇,特别开心的样子说道:“我抱歉,我并不是想要打听这个球和你之前到底是要怎么样的解开。” 因为这样下意识的问出去,却是挺像是在打听一样,或者是说如果这两个球真的能够和青雪将广西解除了那么对于青雪而言这一定是一场很大的灾难,而这种灾难,青雪承受不起,洛溪南也没办法,所以他刚才就是打心眼里面的担心。 担心这种东西没办法说出口,心里面想了想,只能够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心里面紧张得不行,洛溪南到底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有多加了一个条件到:“如果真的能够解开你和你的球之间的关系话,你还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要自己安全一些,千万不能够让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当然这个也包括我。” 青雪看着洛溪南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胜其解的眨了眨眼睛,笑着道:“当然是要和你一起将这个事情给处理好了啊。你说那个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得好像是我很傻一样。还有那个当然包括我,说你你自己对于我而言十分的特殊一样,别想太多了,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青雪这话一说出来,洛溪南就动着眼睛笑了笑,无奈又宠溺,自己的好心可是被当做驴肝肺了? 可是接下来就听着青雪十分郑重并且珍惜的说道:“恩,其实这个话题也就是这样的,这个球无论怎样都是不可能离开我的,我是他的主人,那么一定就会使她们的主人,没人能够将我从他们的身边带着离开,也没有人可能将他们从我的身边带着离开。” 青雪说完了,一抬头就看着洛溪南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知道这个人真的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关心他。 青雪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笑了笑,心里面暖暖的,就很开心地对着洛溪南道:“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的,但是还是很谢谢你这样的关心我。” 洛溪南摇了摇头,一脸的郑重:“没事,晴雪姑娘照顾好自己才是最好的。” ------------ 第四百二十五章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这样 秦雪点了点头,虽然记忆中已经机不得这样真心实意关心她,或者是明明他已经这样的强大了,还有这关心他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心里面一阵的暖暖的。心上又有些无法避免的害羞,别过脸甚至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又想到了什么事,笑着便说道:“倒是你,刚才还说这鬼斧神工,怎么现在就这么快的改口说是这个球上面的印记是他自己来的了呢?” 洛溪南听着人的这番话,笑了笑,指着这两个玄球上面的东西,顺着那九头蛇那牦牛的身体,上上下下的抚摸了一番,方才回到道:“这样精致有粗燥的东西确实是很久都没有遇见了,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 青雪沉默了一下,没太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搞明白了,笑了笑问她:“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是我能够将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都给搞清楚的话,那么他就是人工雕刻的了?只要是你不能够接受的,不能够理解的,那么就不是了?” 青雪这话问得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倒是让洛溪南有一点的惊讶,但是惊讶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想了想,于是还是选择安静的先把青雪给的这个问题给回答了来。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洛溪南也不挣扎自己,想了想,便回答道:“很好啊,其实这件事情想要说的就是,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其实是很精致并且奇怪的,这种纹路是一般人都雕刻不出来。” 说到了这里,洛溪南发现青雪说得也没错,想了想,就对着青雪笑了笑,很诚恳的回答道:“你这话说得确实是没错的,我这话里面本来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如果我能够搞明白这种精致的鬼斧神工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话,那么我可能就不会这样地怀疑这两个球了。” 青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挑,眼睛里面的神色很明显,那个色彩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如果是能够和你一起那么一定是很开心的。 却还是很专业的对着洛溪南道:“好吧,其实你猜得不错,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都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也就是说,因为这个的原因,所以这两个球才这样的厉害吗?” 洛溪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面有了一个底,看着手里面这两个珠子的神色更加是一种明显的惊讶和赞叹了,完全是膜拜的表情。 洛溪南看着手上面的两个球,却没有放过自己看住的那些东西,余光里面就看见了青雪刚才那个奇怪的目光,眼睛里面的色彩变了变,笑着抬头去看青雪,虽然心中好奇青雪为什么会这样的看自己。 但是,这样的目光,没有办法的否认,却是很舒服。 就是那种对视一眼,可能会彼此发现对方情谊的眼神。 洛溪南其实很想抬头和青雪对视,并且将自己眼中的色彩想并在一起,可是一抬头的时候,青雪已经多开了目光。 洛溪南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的,而且又特别的善良觉得这种情况并不能够将自己家可怜的小姑娘做什么。 还是认命专心的看自己手上面的这两个球吧。 耳边响着青雪那样温柔并且可爱带着依赖和懵逼的样子。 洛溪南反反复复地将自己手上面的两个球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想了想,还是笑着抿了一下唇,对着青雪疑问道:“你这话想要说什么啊?” 青雪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依赖只换回来了对方的一句话,生气得立马转头不想再看他。 洛溪南沉默了一下,整个人的肌肉都是在颤抖的。如果是有心人,不或者说是,如果洛云瑶在这里看到了洛溪南的这个表情,那么很明显的就会知道,洛溪南是在憋笑。 洛溪南的眼睛动了动,眼帘的色彩确实是大胜,美丽得动人。而这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就是温情款款的里面只装了青雪一个人。洛溪南想了想,觉得自己看过了人家这种小小的娇憨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如果以后我能够遇上更多的很好的人,或者很好的待遇,那么一定也是一种荣幸。 洛溪南决定不再戏弄可爱的青雪,并且青雪才是自己最近生命里面的小姑娘,于是想了想,还是索性说了实话,“当然,我其实是知道你晴雪姑娘你这话里面的意思的。如果我不会知道的话,那么我也就没有暗格资格站在晴雪姑娘你的身边了。” 站在你的身边,这句话里面好像有甚多的误会? 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青雪还是脸上一红, 连自己或许都没有意思道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这一绝,站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其实也是没错的啊,毕竟现在的青雪确实是和洛溪南并肩站着的,而且两个人的周围都是没有什么人的。 而这一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 站在你的身边,陪在你的身边。 青雪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样很不好处理自己以后未来必定想要做好准备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青雪注定是要和洛溪南分开的,毕竟洛溪南和青雪现在的关系就是两情相悦的暧昧阶段,但是两个人对对方一旦了解都没有,一个一厢情愿。另外一个及早已经是想明白了以后的出路。 青雪是后面的哪一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没办法和洛溪南在一起的,无论洛溪南是什么样的身份。 青雪是一个理智的人呢。 于是现在就转头看着洛溪南道:“你既然是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我为什么这样的说,却还是要这样的反问我一遭,未免太过分了。” 洛溪南道歉态度良好:“是是是,我错了。” 其实这话的意思挺明显的。青雪弄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强求自己了,不想再和洛溪南再多说什么多的,也不想再谈论那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自己确实对洛溪南有好感,但是既然是没可能那么久不会在有什么其他的接过了。 索性,这一次洛溪南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聪明,如果是换了往常,洛溪南是一定会问青雪的,“什么叫做指的什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可能是没有后面两句。 洛溪南虽然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但是一定不见得可是什么样的好人,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有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厉害,能够处理,心里面对于到底要怎么救人,以及怎么样的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和青雪的情感对照在一起。 青雪看着洛溪南,面对着,来来回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手上面的事情给做完,不再计较这人傻里傻气的行为了,动了动出唇瓣,想要叮嘱洛溪南不要这样对我又做不到,只能够开口说:“那好,你这样的话说,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理解你的,但是你觉不觉得,你应该乖巧一点,不要在做其他的事情了呢?” 洛溪南虽然知道青雪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在调情了,也知道现在是在做正式的时候,却还是很城市的说了实话:“好,你这话说出来,我其实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对待这件事情的,但是,这里面有着那么多的未知数,所以我不能够冒冒失失的局往下决定。” 这话说得挺好的,规矩而且能够达到的自己目的。 因为洛溪南了解青雪,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善良的好姑娘。 青雪这话没有再说了,转头就看着洛溪南,眼里面的情谊也是慢慢地最后才勉为其难的一笑,陈恳道:“好,这些未知的因素,我们不在想了,反正我们以后也就是……恩,继续吧。”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敏锐的动了动自己的眼睛,里面的色彩也是很明显。 他知道青雪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的说了。 洛溪南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直直地向着南玉凤和黑衣人走了过去。 青雪在一边还是特别的不了解,想了想也没有想明白出来一个所以然,就动了动,还是跟着洛溪南一起走了过去。 清澈看着洛溪南那个表情,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怎么突然这样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问题了?你发现什么了?” 洛溪南倒是真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人家青雪这样的问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回吧,边装出来了一个正色的面容,想了想回答道:“你先看看你手上面的这两颗球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了?” 青雪闻言还真的以为是自己手上的两个球,特别是其中哪一个东方的用来砸还一人和南玉凤的那个球。 有哪里不一样吗? 青雪认认真真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看着自己手上面的那个球,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放过。 九条蛇的九个脑袋,九个眼睛,九个眼神,甚至是鳞甲。 十条直到最后青雪到了最后也只能够迷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看出来这个蛇的头像或者说是其他的有什么问题。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 第四百二十六章 南玉凤却是一旦办法都没有了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个样子,也就看出来青雪其实也就只是再玩自己手上面的那两条蛇而已,抿了一下唇笑了笑,对着青雪劝说道:“你这样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也许你之前对于这两个球也没有这样仔仔细细地认真打量过。” 青雪听到这话,说实话应该是生气的,毕竟自己都已经是这样的了,这个人居然还诬蔑她说他自己没有好好的在意以及好好的关注这个人,这实在是让人气愤。 想到了这里,青雪转头,不再打算和洛溪南说话了。 洛溪南有时候觉得青雪真的是超级可爱,嘴上面说着自己是一个大人,但是实质上却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不仅是长不大,还对于自己的武功盲目自信。 洛溪南只能够拿出哄自己小公主妹妹的那种语气开始哄青雪,很温柔的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你手里面那个西方的球再看一看手里面呢个洞房的球,这两个球的材质应该是差不多的,你不和在一起看,你都不能够看出来端倪,所以一定要仔细斟酌了。” 青雪听到了这句话,眼睛里面的色彩动了动,想了想觉得洛溪南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便也不再那边强词夺理,将手里面的两个球来来回回的又看了一遍,有在手里面掂量了一遭,还是没有反应,不由的觉得优点的痛苦,可是一转念就想到了自己这里两个球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呢么问题却是还是挺严重的。 如果说是,东方玄球,居然是因为他最近的状态不佳,而青雪还将他给放了出去,别说是青雪自己觉得自己有病,他还会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一脸认真的表情,动了动自己的唇瓣,半响憋出来一句,“真是可爱。” 也不知道青雪到底是听见了没有,拿着手上面的珠子动了动。 感觉出来是害羞了。 洛溪南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抿着唇角的笑容,继续着刚才的表情,然后笑了笑,倒也没倒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就是正经的。 一步一步的向着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走了过去,黑衣人和南玉凤本来就已经是虚弱的了,现在看着这两人这种情况,心下激动。 想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也不对,反正就是自己的这一条小命说不一定也到头了。 想到了这里,心下就不由的一动,转头看着天色,决定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比如说将手上面的绳索挣扎开。 而这一动,方才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 全身酸软无力气,一点想要动的力量都没有,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欲望。 这就很可怕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黑衣人转头和南玉凤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睛里面绝望的神色。 南玉凤叹了一口气,柳眉都抽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可怜,他说:“我们的武功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被这个小丫头或者是和这个小公子哥给废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那边走过来的青雪和洛溪南,动了动唇,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给南玉凤说了:“其实我觉得不仅仅是我们的武功被剥夺了好像还有很多。” 南玉凤还正在心里面骂着青雪和洛溪南这两个人行驶着两人的做事方法,一点都不光明正大,还悄悄咪咪的将他们的功夫给剥夺了,实在是没有君子风范,而且,一定要不共戴天! 本来这对于长得如花似玉的南玉凤来说已经是一件特别不爽,特别倒霉的事情了,现在又听到了黑衣人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黑衣人是在报复自己,但是南玉凤到底是在青楼里面经历了浮沉这么多年的人,早已经是看开了看透了,现在也就只想着要好好的把黑衣人的感受和自己的中和一下,然后得出来正确的更加地道的答案,为明天做准备,想到了这里,南玉凤笑了笑,还是那动人的倾城的墨阳,疑惑道:“你遇上了什么问题?你怎么还遇上了其他的,莫不是我没有在意道?你快说来我听听,自不一定我也能够感受到了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是一个人,我还是你的同僚,我们还是一条绳子上面的。 况且,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的就是如果说,现在洛溪南和青雪过来,俺么他们两是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那也就是说,南玉凤和洛溪南还是应该在研究一下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的将事情给进行到底吧? 黑衣人不知道南玉凤的想法,她现在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总觉得不容乐观, 南玉凤于是就漫不经心的听着黑衣人将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我觉得我还有的问题就是骨头像是**了一样。” 南玉凤的心思没来没有在这一边,却是听到了黑衣人这句话之后,心下郑重了一番,毕竟是干这种事情的,对于这样的描述十分的敏感。 于是本来是一本正经给南玉凤说这话,却在转头看人的时候听到了人这样的说,未免有一单的生气。可是生气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才说了一句,面红耳赤的道:“你笑什么?我还在和你说正事呢?” 心中又想着自己这样好的人,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情况,明明自己和南玉凤一起联手的,又凭什么现在就只有他又这种情况。 好呀,你这两个小孩,欺负人还看着对方的长相而定吗? 可是想到了这里之后,又还事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沉重了一下,对着南玉凤反驳道:“你说的话其实并不正确。” “为什么不正确?”南玉凤想了想就问道,很随意的样子。 黑衣人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的,明明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相当于走投无路了,又怎么能够还这样的随意和散漫呢? 不想着自己以后要怎么样走路,或者说是不想着自己现在要怎么样的活下去,现在反倒是还这样的嬉笑打骂实在是伤人的心,黑衣人是这样的想着,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的委曲求全,不应该在这样的傻兮兮了。 黑衣人想了想,决定不再和洛溪南说话了。 可是南玉凤却没有打算就这样保持自己安静的形象,想了想,居然说到,“你刚才说的那个感觉是真的吗?真的是**吗?” 黑衣人真的是不耐烦了,冷笑了一声对着南玉凤道:“我们两个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一定要骗你吗?” 南玉凤觉得这话说得也对,于是就开始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 黑衣人看着南玉凤这个样子,还以为这个人真的要靠谱一次了,一下子有些感动,想了想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南玉凤自然是没有办法给这个人说,我在想你的那种**到底是那种**啊。 而且,自己现在这个这样子,确实是没有感受到自己到底是有没有那种**,他已经在风月场上面经历过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意思也就是说南玉凤已经是一个对于受到了诱惑,只要不是太巨大的就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像他这样的花魁啊,在青楼里面出来的情况就是很严肃的。 如果是别人已经得到了的安慰,想要再从他这里得到了安慰。 就是说,别人想要撩动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他们只要是一旦动情,就会是万般风情,都是那种明显的情欲。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南玉凤却是一旦办法都没有了。 她只要不想骚,就不会想要**的这种感觉,而如果他是想要**的这种感觉就一定会轻动,情动就一定**。 下搞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南玉凤只能够可怜的眼神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害怕这个漂亮的眼神,眼中的色彩动了动,有点受不了,就将之前的话给说了:“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情况的,我想要说的是事情就是,我们的武功不一定是因为那两个小鬼做出来的。” 南玉凤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把漂亮的唇形,上面还有一种情况就意境给了她一些正确的方法,想了想就说到:“难道不应该是那个事情吗?” “什么?” “就是那次我们在那边的时候,我们两碰头,然后背那个小丫头发现了,结果那个小丫头给我们抛了一些粉末,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粉末的问题吗?” 黑衣人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认真的想了想。也没有能够立刻就得出来答案。 他还是很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打黑表现出来了,毕竟自己是这样的情况,说着事情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是被那个大大的,不应该是那个可大可小的球的给我们造成的困扰的。” ------------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东方玄球弄下来的伤 南玉凤动了动自己漂亮眉毛,想了想突然也觉得黑衣人这个说法其实也是没有错的,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南玉凤看了一眼那边走过来的青雪和洛溪南,观察了半天,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说,我觉得应该可以是这样的,毕竟这样的情况,你看两个小鬼都已经的看着手上面的那两个球,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而言意思也就是说着,我们的情况,应该是和他门手上的那个球有关,看着很像是这样的。” 黑衣人看着两个人拿着那个球过来,眼睛的瞳孔放大了一下,焦距一动,眉毛就动起来了,表情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遮掩完全是在看玩笑,十分愤怒的对河南玉凤道:“难道你应该注意的不是这两个人现在过来想要做什么吗?你看这个人过来难道不是过来找打算的吗?” 南玉凤疑惑的“啊”了一声,半响才反应过来,想明白了问题,笑着道:“你是说他们现在过来是不是要对我们做什么?” 黑衣人有些害怕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过来,眼中的色彩变了变,最后才哆哆嗦嗦道:“对,你难道不害怕吗?” 南玉凤笑了一下,漂亮的模样十足,“我怕啊,但是我们害怕有什么用吗?” 南玉凤这话完全让黑衣人没有想到,他看着南玉凤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以为南玉凤其实是没有受到自己这么严重的伤的,而且还以为南玉凤这样的人已经是会对自己留一手的,难道说,现在的南玉凤其实是和我自己一样很快就会死了吧?对自己的未来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那种? 黑衣人完全是不敢相信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想了想,还是震惊道:“你刚才不还是再给我说,你完全是没有**感的吗?怎么会……现在还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南玉凤笑了半天,方才说道:“你这句话说得完全没意思,像是我这样的弱女子,如果是已经被人受伤成了这样子,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反抗呢?” 黑衣人觉得自己的胸腔上面堵了一块石头。 但是这些话都是没办法说的,眼睛里面的色彩动了动,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应该感到荣幸,毕竟南玉凤没有顺着这一句话个说下去,比如说:‘话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呢,怎么会这样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呢?我还想要靠你呢。’ 黑衣人想明白了这一件事情的时候, 就决定不再理会南玉凤了,反正也没多少意思,现在的问题果然还是面前的那两个人啊。 黑衣人毕竟是在道上面混的,很能够抓住东西的重点,深谙先发制人这个道理,很快就挺直了背脊,敌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人,,冷冷道:“你们想要书什么?” 洛溪南扫了一眼面前的黑衣人和南玉凤,哈旁边的青雪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眼中都是一些不隐隐的色彩,着色彩十分的淡,几乎到了看不出来的地步了。 青雪转首就看见了洛溪南这个样子,而那边的黑衣人和南玉凤看起来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一样。 心下沉吟着,不由的有点担心起来。 这洛溪南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和对方说清楚吧? ……恩,也不对要是有没说清楚的事情那也是对着我说的啊。 青雪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觉得自己现在责任似乎特别的重大,想了想就很乖巧的站在了洛溪南和南玉凤的面前,冷眼看着南玉凤和黑衣人,笑开了来:“你们猜,我要对你们做什么?” 洛溪南和南玉凤对视了一眼,南玉凤被洛溪南眼中的神色给吓到了,尽管如此,也依然不能够阻止南玉凤接下来对着青雪继续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面的蛔虫。况且,这话说回来了,你们这些看起来是正人君子的小人都已经敢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做这做那的,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呢?” 青雪果然是被南玉凤这一番话给都愤怒了,咬了半天的牙齿,才勉强让自己能够笑着说道:“什么叫做面前偷偷摸摸做这做那的?你这个人什么样子,我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当我傻的不成?你可别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想要这样随随便便的栽赃嫁祸我们了!” 南玉凤冷笑了一声,对着青雪不说话了。 黑衣人其实很反感南玉凤这样随随便便地就把青雪给激怒了,毕竟在黑衣人看起来,现在青雪才是真的能够结束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的那个人呢。 洛溪南虽然确实是比青雪要厉害并且强悍,但是毕竟都是男人,所以,黑衣人清楚,黑衣人虽然对于南玉凤激怒青雪这个行为十分的反感,但是黑衣人被派过来,所做的要求就是要听南玉凤的,南玉凤这样的说指不一定还真的是有一条生路呢。南玉凤肯定是能够将自己起死回生的,黑衣人于是就道:“你们确实是行了小人行径啊,现在还想再这里狡辩吗?我只想问姑娘你一句,我们身上的武功是谁废的?这种把人的武功给弄灭了的事情可是君子的?” 骆溪南和青雪对视了一眼,都看清楚了对方表情上面的变化。 骆溪南嫌弃黑衣人这一口一口的君子实在是太吵了,直白的正色道:“你这话说的,真的还是让我伤心。我们本来就不是君子,你们却在这里冤枉我们是君子可有事什么道理?” 黑衣人听见了这句话之后,颜色一变,眼睛里的色彩变了变,最后示意性的看了旁边的南玉凤一眼,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南玉凤动了动唇瓣,她刚才是一直在观察着青雪和洛溪南的,现在想了想,就试探性的对着黑衣人道:“什么你的武功没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为什么你的没了,我的还有?” 黑衣人寻求帮忙的目光未曾想就这样遇上了一个谎言,目光涣散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理解,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是没必要这样,于是又动了动,最后缓慢的收起来了本来的纳西神色,很正经道:“什么?原来只有我一个的武功没了?” 转头很愤怒的看着青雪和洛溪南两个人眼中的火焰能够吓死一个人,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说起来我们这样的人,还真的还活该被你欺负呢。’ 洛溪南不像是青雪这样一般是比较正经的人,现在不正经起来也很是那样子的,云淡风轻的看着黑衣人道:“什么叫做你们这样的人呢?你还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不讨喜欢啊?既然知道自己不讨喜为什么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黑衣人因为这一句话而震惊了半响,没想到面前的看起来想是正人君子的人,果然还是如同他话里面所说的一样,一点也不正人君子,想明白了这一单之后,想了想黑衣人还是决定很愉快问着:“我怎么知道我不讨你们的喜欢,不讨你们的喜欢的时候,我都已经这样了, 那些有的没的说出来还有什么用?” 洛溪南跟着这句话笑了一下,却没有打算再在这里和黑衣人打什么嘴炮,这样无聊的事情,开心的时候做一下就行了,做多了就不好了。 洛溪南和青雪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让青雪上前,南玉凤在青雪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明白了青雪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现在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波澜,只是微笑着对着洛溪南到:‘这位公子哥,怎么不是你来验证奴家的身,今天可是奴家的花魁之夜,公子就不想要?恩?’ 这话说得风情万种,风骚十足的,顺带还笑着把本来就送款并且相当于透明的衣服给弄得更加的把自己的那一堆大凶器给显露出来了。 洛溪南撅了一下嘴,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反应,毕竟他的母港一直是在青雪的背影上面的,可是能从这话里面猜个大概,顺着这话假装自己很风情的样子道:“你这话说得不错。毕竟今天是花魁之夜,要不然我们就让这些看官都看够眼吧?” 青雪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谁知道这一眼正好对上了洛溪南神情的目光,那眼睛里面写的是什么再清楚没有的了,青雪就听着洛溪南道:“没事,我将眼睛给蒙起来。” 说着就随手从黑衣人身上干净的衣服哪里扯了一段,信手地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行云流水的样子就像是在是煮酒插花一样。 青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却是明白洛溪南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做的话,就是说把南玉凤给扒光了,这件事情来说,青雪能够很快的就弄明白事情的问题所在。 隔着衣服是没办法弄明白南玉凤到底是有没有武功尽失的,而且也不能够很好的搞明白现在的南玉凤到底是受伤多么厉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身的伤,应该是那个东方寻求给弄下来的。 ------------ 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来帮大家实现福利 青雪于是也就不在拒绝了,一转头就对着南玉凤道:“花魁娘子,这个要求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对着你做过啊,我就是想要满足你而已。” 南玉凤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眼睛里面的色彩却是恨明显的一种不屑。 青雪说实在的,对于这样样子的南玉凤本来作为女孩子想要做的那些手下留情很快就被他给扔到九霄云外了。 毕竟虽然有句话说的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像是南玉凤这样的女人必然是需要为难以下的,更或者应该说的就是,既然是要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么本身来说,其实女人和女人就是互相为难的。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云瑶抿嘴笑了笑,对着南玉凤道:“这个脱衣服的快乐好像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请求了,可不要说是我没有理睬你的请求哦。” 南玉凤的眼睛里面色彩变了变,立马又变成了妩媚的神色了,转头去看着洛溪南和黑衣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下面那一片饥渴的男人身上,笑了笑,很正经地道:“你以为作为一个花魁娘子,我会害怕这种情况吗?你莫不是太天真了。” 青雪笑看着南玉凤信口回答道:“我当然是知道你不会害怕这种情况的,与其说害怕,你应该是更喜欢。”青雪笑了起来,“所以啊,我不是在帮你吗,你不应该觉得十分的高兴吗?” 南玉凤突然将发现这个小小的姑娘也已经学会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了,能够礼仪周全的将对方给气得半死。 青雪已经上前,开始去将南玉凤的衣服给脱下来了。 青雪其中眼睛是无力的开始半眯半睁跟着的,后来想了想觉得虽然自己是女子,但是我好歹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干嘛要因为这种事情而显得自己扭扭捏捏的呢? 一点也不帅气! 空气中也就能够听见明显的衣衫袄子被人撕扯的声音,像是破碎。 实在是太明显了。 天香阁楼里面那些被忽视的客官们,闲杂人等们,现在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了。 废话,现在这种发福利的时候,谁能够错过啊? 生怕自己就算是不小心的发出一点的声音吵到了台上的各位姐姐和哥哥们,万一是没有这个福利可以吃了,那简直是亏死了。 难道不是吗? 南玉凤和青雪怎么可能是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的呢。 所以青雪作为一个女子,其实打心眼里面并不想要这样额对待南玉凤的,毕竟一个女哈子的身体是一个人很重要的东西,就好像是贞洁一样。 可惜的南玉凤一点也不赞同这个说发,还生怕自己没有能将自己想要的东西给准备好一样,实在是过分了。 青雪再怎么心软,也不可能是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了。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道理青雪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南玉凤的肩膀上面的衣服已经被垮下来了,上面只剩下了白嫩嫩的肌肤,像是春天要融化不融化的雪。 随着青雪的动作越来越往着下面,那一堆酥胸就已经弹了出来。 “啊!她没有穿肚兜!” 下面不知道是暗格没能够忍住的人,这样大声的叫了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把这个人给弄死。 没穿肚兜这不是一件给你发福利的事情吗,你还干么要大声说出来,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可惜这样的话还不能够说。真的是傻兮兮的。 众人一片黑线的时候好像有发现了更加绝望的事情,那就是不知道听到了谁在更加愚蠢的回答了一句:“这个花魁娘子还真的是够骚的啊,吃起来一定够劲。” 众人想打人了。 吃起来到底好不好吃,还需要你说嘛?我们自己看不见吗? 况且,你没看到这个花魁娘子已经在被人的束缚之下了吗啊?能不能够活下来还不一定呢,怎么可能还能够等着来伺候你? 现在是能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的情况! 南玉凤面对这样尴尬的情况一点也不着急,完全是云淡风轻的颜值,万种风情的美妙,连每一个唇瓣的抖动都在述说和无限的柔情的。 青雪本来还在惊讶南玉凤居然会没有穿肚兜这种事情,一想到自己最开始闯进去遇上了南玉凤的情景,想了想,还以为自己是闯见了什么好事呢。 想到这里,青雪就很不淡定了。 毕竟对于那些事情青雪虽然是不明白,但是如果是坏了人家的闺房之乐,那么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做事情不周全所造成的后果,这个很自然,而且很正常。 青雪扫了一眼南玉凤那一堆傲人的胸脯,却是是有一点的红了,像是揉切出来的。 青雪下意识的就看了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自然也是和众多的男人是一个得性,怎么可能是会放着这种能够占便宜,能够饱眼福的事情而不做,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呢?这个对于黑衣人这样聪明的男人来说确实是有些要求过分了。 黑衣人木管还肆无忌惮的在南玉凤的胴体上面游弋着,嘴巴紧紧的抿着,且还是能够从那鼻子或者无意间泄露出来的粗重的气息中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情动了。 这个情动当然不是美好的。 青雪看着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一个举动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对黑衣人是有多么的讨厌。 青雪搞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纠结一些什么了。 只是在愁眉嫌弃了黑衣人一眼,没说哈。 而那边的南玉凤作为一个花魁娘子遇上了太多这样的问题,已经习以为常的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因为他才不穿肚兜的。” 青雪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玉凤,当然着眼睛之中更多是不敢相信。 她很早之前,就已经得出来了长得漂亮的女人的话不是能够随便相信的,而现在青雪已经是见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 南玉凤这个人的嘴巴很厉害。 更不可以是能够随便相信的。 青雪想将南玉凤的嘴巴微捂起来,可惜的是还没有来得及进步就要已经被难于分那一张快利的嘴给镇压了。 南玉凤说的是:“想我们这样的花魁,不道花魁之夜,是不能够开身的,如果开了那就是巨大的罪过。所以,你知道我又多么的期待着这一天吗?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能可能是会这样的弱。” 情绪在一边冷冷的睨了南玉凤一眼,眼中的色彩动了动,觉得这个南玉凤真的是一个**烦。 只要是遇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情。 洛溪南知道了那边的青雪的沉默。 说实话,青雪这样的小姑娘想要对待南玉凤这种厉害的狠角色。 洛溪南是一个看其里文质彬彬的温柔书生,但是骨子里面的那些与生俱来的味道确实从来也不会变的。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青雪一个人留下在面? 这个答案有点难得想出来,现在洛溪南的眼睛既然已经没能够看见了,洛溪南很直率,凶狠的对着南玉凤道:“所以,我们这些过来凑热闹的居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遇上更多的坏事情啊。” “你也知道你就是一个凑热闹的?”南玉凤冷哼的一声对着我这样道歉了之后,南玉凤就很快将自己的全部计划都给加道里面去了。 这个问题说了器也是意味未尽的了。 南玉凤用一种仿佛和自己特别熟的语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来这是谁。 也不能够不领着爸爸妈妈还有其他的人呢。 “这位公子,既然想要一饱眼福,有干嘛要将自己的眼睛给捂起来呢,难道透着一曾德薄纱看起来,我更加的美人骂?” 洛溪南不违背诺言,虽然自己内心里面是觉得特备的不划算的。 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见得能够沉淀多少。 青雪转头去看洛溪南很明显是中了南玉凤的计谋了。 什么叫做一层薄纱,洛溪南现在明明是里里外外严严实实的将自己给捂得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青雪伸手在南玉凤的胸脯上面恶狠狠的一掐,笑着道:“花魁娘子这样的角色,在下错过了岂不是可惜了。下面的观众们觉得客气了,也是可惜了。” 青雪先是没弄明白南玉凤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慢慢的反映过来,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自己的小舅舅。 这么不靠谱呢? 但是这个青雪却是完全没有办法涌上来的。 “既然是要让大家尽兴,我自然是会做到的,只是希望长发公主能够改一下自己的邋遢样子。” 青雪在这边一直摩挲着南玉凤,心里面各种寻思都是有的。 等各种心思都已经在脑子里面转了半天了,方才想起来了一件事,目光一下的就沉重起来了,那模样看起来像是某种光芒。 青雪对着洛溪南说道:“你等等。” 洛溪南现在眼前就只有一片的黑白什么都看不见,青雪看着这个样子挺可怜的。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南玉凤也是武功全失 南玉凤整个人被剥开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藕白的玉,冰肌玉骨,莹莹发光。 台下的人几乎是一群饿狼地看着台上面的南玉凤,那模样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垂涎欲滴的恶鬼。 色中恶鬼。 自然大家都是这样的恶鬼,饥渴难耐,无比想念的那种,仿佛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的一个契机。 人人看着上面已经一丝不挂的南玉凤,眼睛里面的都是贪婪的光芒,嘴角砸吧砸吧着,垂涎三尺的样子。 台下的人真的觉得自己是活到了最美妙的一天,以前经历的种种苦楚都是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而出现的纷纷纠结。 洛溪南虽然不明白最近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听着下面的那群人的声音,里面酝酿和无尽的欲望,粗喘的气息此起彼伏,是男人怎么可能弧不知道这种事情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洛溪南的唇角露出来一个笑容,看起来各种的漂亮以及诱惑,是半点也不必台上的南玉凤差的。 只是,这一份的好看颜色也没有谁在多一步的关注着的。 青雪故意忽视自己的目光,眼睛和南玉凤的对视在一瞬间,然后,青雪笑了笑:“怎么样花魁娘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和能够满足你的花魁娘子的台面呢?” 洛溪南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嘴角的笑容深刻了一些。青雪实在是有趣的一个小姑娘。 而那南玉凤听到了这话之后是半点的好奇或者说是害羞也没有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听什么音乐一样。 她倒是还真的跳起来了舞。 没有穿着一丝一线的的曼妙身躯更是在青雪的挪动的样子,青雪的每一个动作,而慢慢的摇动着自己的腰肢,曼妙多姿,丰乳肥臀。 青雪不想再看他了,反正手上面也已经将南玉凤给搜查干净了,完成了这一件事情之后。 青雪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衣人,令人绝望的事情就是,居然这个黑衣人也专注的目光也紧紧贴在南玉凤的身上,让南玉凤的皮子上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脸黑衣人都没能够摆脱南玉凤的美色,更不要说是下面的那些傻兮兮的观众了。 青雪后退一步,看着南玉凤,对着洛溪南道:“洛溪南你猜测得没有错。” 洛溪南动了动唇瓣,笑了起来,眼睛里面都是清楚的色彩,可惜都被一张黑色的缎带给遮盖了。 他轻轻的声音继续道:“南玉凤也是武功尽数失去了是吧,这人还想要骗人实在是愚蠢啊。” 青雪转头就看着洛溪南这个样子,心里面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有想要和洛溪南商量事情,转头的时候看着洛溪南这样子,心里面也有些心疼了,转念就觉得洛溪南这样会很委屈,想出来了这些事情之后,就问洛溪南:“现在已经搞定了,要不要给南玉凤穿上衣服?” 洛溪南的眼睛动了动,笑着道:“我觉得没必要。” 毕竟台下面的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现在能够有这么一个激情的让人激动的画面,所以,怎么能够不满足在场的各位看官呢。 况且能够让南玉凤丢脸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青雪也是想明白了洛溪南的话了,想了想和人狡辩道:“可是南玉凤却是半点也羞耻心也是没有的,这样下去可不是便宜了这个骚浪贱货吗?” “骚浪贱货?”洛溪南听到了这个形容词之后,也是震惊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词语居然能够是青雪说出来的,也是一下子的正经了,青雪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转头对着洛溪南笑着讽刺道:“我才不呢,你说什么我干嘛要听你的呢,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青雪听到了洛溪南的这个疑问之后,心下也震惊了一下,想明白了一些其他的问题笑了笑,转头就对着洛溪南说道:“我就是看个玩笑,你看样子不能够接受这样子的。” 洛溪南抿了一下唇:“我倒不是不喜欢这种,只是你是一个女孩子,多少还是注意一下吧。” 青雪本来是已经打算注意一下了,可是现在居然听到了洛溪南这样说话,本来那点乖巧的心思就放下来了,不想在和人继续说话了。 谁知道洛溪南却是这样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的什么人那就好了。这样我就会任着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因为我还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我才要拒绝你这样随口乱说脏话,因为这样实在是太不文明了。这样对着其他人不好,有损自己的形象。” 青雪因为洛溪南这句话脸色沉重了一下,半天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僵住的掩饰不住的脸色下面笑容,很明显。 青雪连那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什么人这样的话都不能够说出来。” 毕竟她自己已经被洛溪南给吓到了,而且自己本身也是希望被洛溪南这样对待的,因为是真的喜欢着。 所以想要让你成为我的生命中重要的人。 青雪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毕竟是江湖里面的人为人最是不拘小节的,所以对于这个满不在乎,一转头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应该要对洛溪南做什么,也不再和洛溪南贫嘴了。 青雪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想到了自己接下来到底是应该做什么,笑着道:“我现在才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等会我们一起来看看。” 洛溪南虽然不太赞同,也就随身笑了笑:“好。”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青雪要来找洛溪南的话,那么南玉凤就一定是要被青雪将衣服给穿上去的。 洛溪南虽然觉得不能够满足自己本来的想法,他还是想要继续的羞辱南玉凤,并且还想要让下面的那些人都看着这一幕,最后传出去,让南玉凤身败名裂,或者是让南玉凤更加的出名。 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好说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洛溪南也觉得差不多的目的是达到了,就是太便宜了南玉凤了而已。 不过这以后着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南玉凤到底是能不能被那些“慕名而来”的那些男人给操坏了,或者或是**了也是挺好的。 南玉凤已经获得的下场罢了。 洛溪南抿了抿自己的唇角,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可是缎带下面的嘴巴却是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是一个嘲笑的扭捏的幅度。 南玉凤知道了自己现在面临的羞辱已经到了头,其实这种羞辱对他来说,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不能够忍受的,但是对于南玉凤来说,他毕竟是在青楼里面爬了那么久的,这些羞辱对于她而言都不算事什么。 青雪却是很随意的伸手将手上面的衣服望着南玉凤身上一抛,确定洛溪南是没有办法能够看到的了之后,也压根就不打算管他了。 南玉凤:“……” 原来你真的也就只是想要顺带将这些事情给搞明白而已。 压根就不是因为女孩子的身份而心疼我是吧。 南玉凤瘪了瘪自己的嘴,转念又开始想了起来,自己也没有见得能够为青雪和洛溪南做什么,现在这两个人也不过就是拔了他的衣服而已,展示在了大众的面前而已,结果现在呢。 洛溪南也不过就是模样简单的看着南玉凤,眼睛里面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一下。 南玉凤却因为这样的眼神而心里面害怕,他知道洛溪南和这个人看起来虽然是很简单,但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毕竟说道从一开始而来,像是洛溪南这样的人,看到自己这样的绝色美人都没有一点的好感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情就更不要肖想了。 想到了这里,南玉凤将大量洛溪南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南玉凤是没有办法再看洛溪南一眼的了。 但是他现在有点好奇青雪和洛溪南现在到底是想要干嘛的,所以只能够一动也不动的专心致志低着自己的眼睛,低着自己的头,完全是一副安静的乖巧地状态,也不是担心什么其他的。 就是轻轻的想要给人一个照应而已。 将这两个人的打算给弄明白了。 知己知彼吧,百战不殆 洛溪南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转头默默的看着青雪。 而青雪也本来是打算过来找洛溪南做正事的。 结果谁知道现在看到了洛云瑶这个小公主,怕细细的跑了过来。 洛云瑶小公主在那边等着他们几个大人的结论很久了,结果他们却好像是没完没了的一样,就知道在那边念念叨叨的做了很多事情了,想清楚了这一段事情之后,洛云瑶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孤独的人,他们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仗着自己有一点的大,就想着要做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要加入哥哥和姐姐的圈子里面。 她现在又没有一点能够弄明白的事情的,就一直逮着刚才想要做的事情之后,沉默了半天,想到了自己能够怎么样的来客气,以及怎么样的来让自己加入这个圈子里面,还能够话题不尴尬。 ------------ 第四百三十章 洛云瑶是一个缠人鬼 当然了这个话题就是洛云瑶现在还没有再说清楚的,青雪到底是能不能够原谅他的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来,青雪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插进去了。 继续问青雪到底要不要和那个木偶娃娃,因为自己确实是超级无比的喜欢他。 用这样的东西来叫唤,青雪应该是能够答应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想要实现什么愿望不能呢? 况且洛云瑶也不过就是想要让洛溪南吃一点亏而已,这一点亏对于洛溪南来说也是无关大痒的。 但是这个改变对于洛溪南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而对于洛云瑶来说确实无与伦比的,?毕竟如果洛云瑶受到了青雪小姐姐的庇护,之后,洛云瑶成长的道路就会顺风顺水多了。 毕竟这种情况之下,洛云瑶就能够减少很多的洛溪南那种无聊的对于洛云瑶来说是痛苦的折腾过来,折腾过去。 洛云瑶于是十分陈恳的为了表达自己的遗憾以及忠诚,就笑着很漂亮的问着青雪道:“青雪姐姐我把我的那个木偶娃娃给你好不好,你就陪我一起生活好不好啊?” 青雪很意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快要讨论军情的人,现在居然还遇上了这个小公主十分不懂事的过来询问到底是还要不要木偶的这个问题。 先不说这个问题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了,但是洛云瑶这个小公主也不是执着而是无聊了。 况且现在大家都是在做着正事的,洛云瑶现在突然跑过来说这样的问题也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太不懂事了。 洛云瑶小公主大概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够作为一个被人评价为一个不成熟的不乖巧的人了。 青雪一而再再而三不要洛云瑶赠送的小娃娃,这个行为让洛云瑶心里面又点突突的,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一点也没弄明白到底这个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所以觉得如果是想要让青雪小姐姐留下来,就一定是需要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和青雪小姐姐交换。 于是洛云瑶还是一直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青雪小姐姐从而能够拿到自己本来想要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向来就是这样的。 一样换一样,等价交换,便宜得很。 想到了这件事情。 可是要说的,该说的,洛云瑶都已经说了,现在想要在说什么挽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仗着自己小,所以在死角蛮惨了。 作为一个教养特别十分好的小公主,洛云瑶自然是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她只能够可怜兮兮的看着青雪,又用着要被抛弃了的可怜的语气继续道:“那么青雪小姐姐,你是确定的,你一定会留下来的对吗?” 美人注意到的地方,洛溪南将将自己的耳朵竖得特别的高,生怕错过了青雪的声音。 之前青雪确确实实是答应了,但是这一份的答应实在是恶劣,而且,这种恶劣的答应也不方便他们之后对于青雪的了解。 虽然洛溪南也会知道青雪应该是没有理由会离开的,如果是有理由离开的话,那一定就是因为青雪自己身份的问题,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青雪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洛溪南知道。 非但知道,洛溪南还想着,就算是这种情况,她还是要把青雪留下来。 这个第一眼就看上的,以后越来越深陷的人。 他一定是会留住的。 青雪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很沉默地将洛云瑶给看着。 她这样的看着洛云瑶,主要还是因为洛云瑶这样子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而且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看着洛云瑶,就是为了摆脱去看洛溪南的崩溃。 青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够直视洛溪南的眼睛。 感觉自己会辜负了她。 这种没有来历的,莫名其妙的话,青雪心里面只是隐隐有个底,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她有些惶恐。 这时候,正好看见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还真的是在从哪个的东方玄球下面爬了出来。 洛云瑶倒是觉得挺震惊的,毕竟他很少看见这么大的石头,还能够这样轻易的出来。 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给。 而青雪则是十分的高兴。 毕竟现在是找到了让清雪能够成功转移视线。 能够让洛云瑶和洛溪南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这样的尴尬。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以后,青雪果断的决定将一切的矛头全部都镇压到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身上。 只能够说他们的命不太好。 心下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才突然间缓缓的明白,自己到底是应该做什么。 一个飞身上前,然后手中的另外一个西方的玄球就已经变换了颜色。 洛溪南看了一眼青雪手中的那个玄球,很自嘲的样了扬嘴角,特别想要说自己还没有看过这个球。 真的太惨了。 这么一想不由得就会想起来和自家的小妹妹的矛盾的来源。 想到了这里,洛溪南看了一眼洛云瑶警告道:“你老实一点,我去保护你青雪小姐姐诶。” 洛云瑶当然是连忙点头。 想了想小姑娘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想了想看着洛溪南很紧张到:“可是万一是那样的情况的话,那我不是特别的惨嘛?” 洛溪南都已经是快要上场了,听到了自家小妹妹这样的说话,楞了一下,试图用洛云瑶的思考来想问题,疑惑道:“你是想要说自己好可怜,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洛云瑶听到了自家哥哥这句话,十分的震惊,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想了想方才想回答道:“可是我父皇说女孩子不可以打打杀杀的,我母后也说,女孩子不应该学习武功。” 洛溪南蹙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女孩子学一点武术还是挺有必要的,到不一定是打打杀杀,而且可以有一定的作为,比如说是能够保护自己,至少可以强身健体,不至于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小伤害都疼得要死要活的,而且还不会因为小病而**的。” “啊。”洛云瑶听到了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的哥哥说得很对,好吧,主要是想要说这件事情,自己好像确实很进场的妖妖呵呵的,觉得有点丢脸,但是又觉得不能够就这样答应了要去学武功,毕竟学武功这种事情,洛云瑶还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的,因为这种舞刀弄枪的东西,他自己真的是下意识的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洛云瑶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够打扰洛溪南了,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洛溪南到底还是爱着自己这个妹妹的,还记得刚才洛云瑶到底是说了什么,开口询问道:“既然是这样,你说的那个觉得自己很可怜是怎么回事?” 洛云瑶一下子再想其他的事情,下意识反映了一下,想了想又道:“恩,就是你们留着我这么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有人上来想要打死我呢,我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岂不是死得很快?可能你们都还不知道,我就已经死了。” 洛溪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半天,想了想问了一句:“所以我是不是有叮嘱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闹事吗?” 洛云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率先回答道:“可是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我又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会对我又什么企图啊,要不然你想孙悟空那样,给我划一圈,保证被人一定不会对我做什么,那么我一定答应啊。” 洛溪南额回答是给他一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小丫头,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刁民想要害你啊。” 总有刁民想害朕!!! 洛云瑶嘟着嘴心中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在说话了。 ------------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这两个珠子和你人一样好看 青转头看着出那边早已经被青雪捆绑起来的两个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青雪就在他的身边不回答却是不太好,于是就微笑着开口,十分亲切的回答道:“你这两个珠子到真的是和你人一样的好看。” 雪还在着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呢,就听到洛溪南这样夸她,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一点点动荡,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十分骄傲的语气,笑着说道:“那可是当然的了,毕竟像是我这样漂亮的而且又厉害的人,手里面的终极武器怎么 可能会太差了呢,况且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是会显得特别的好吗。” 洛溪南有一点不能够抓住青雪说话的方式,想了想,便索性还是好好的看手上的小玩意吧。 越看越可爱的。 东方的球上面刻的是一条九尾的蛇,人面。 而西方的选球上面则是一个狮子头,鹿角,耗牛身体的物种。 洛溪南看了一眼之后,总算是明白自己在夸了青雪之后觉得哪里不对了,这样子的丑陋怪物,哪里能够佩得上青雪这样如花的容颜? 洛溪南看了看旁边青雪的样子,愈发觉得手上的这两个球有些的丑陋。 但是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请学员是那个是喜欢这个两个球更胜过喜欢那自己的容颜。 当然了女孩子的容颜怎么样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说的问题。 所以话既然是说到了这个份上,洛溪南只能够仔仔细细地再去打量手里面的这个球,以求能够看出来这个球到底是哪里有端倪,能够让自己觉得这样的好看? 竟然一个不小心,一个不留神,就已经把他弄来和青雪作对比了? 洛溪南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了自己认真的思量,一边的思量一边的想着其他的问题。 比如说这个珍贵的东方的玄球,怎么会在遇上了南玉凤和那个黑衣人就变成了刚才那个样子呢? 是这个球已经开始慢慢地老话了吗? 还是南玉凤和黑衣人已经破解了这个球存在的问题? 想到了这里之后,洛溪南长叹了一口气,余光明明白白的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个人。 已经被青雪捆绑到了柱子上面的南玉凤和黑衣人。 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极度虚弱的样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傻,想明白了这问题之后,洛溪南动了动自己的唇瓣。 无声的嘴型里面想要说的两个字是垃圾。 但是洛溪南到底还是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公子。 秦雪点了点头,虽然记忆中已经机不得这样真心实意关心她,或者是明明他已经这样的强大了,还有这关心他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心里面一阵的暖暖的。心上又有些无法避免的害羞,别过脸甚至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又想到了什么事,笑着便说道:“倒是你,刚才还说这鬼斧神工,怎么现在就这么快的改口说是这个球上面的印记是他自己来的了呢?” 洛溪南听着人的这番话,笑了笑,指着这两个玄球上面的东西,顺着那九头蛇那牦牛的身体,上上下下的抚摸了一番,方才回到道:“这样精致有粗燥的东西确实是很久都没有遇见了,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 青雪沉默了一下,没太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搞明白了,笑了笑问她:“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是我能够将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都给搞清楚的话,那么他就是人工雕刻的了?只要是你不能够接受的,不能够理解的,那么就不是了?” 青雪这话问得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倒是让洛溪南有一点的惊讶,但是惊讶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想了想,于是还是选择安静的先把青雪给的这个问题给回答了来。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洛溪南也不挣扎自己,想了想,便回答道:“很好啊,其实这件事情想要说的就是,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其实是很精致并且奇怪的,这种纹路是一般人都雕刻不出来。” 说到了这里,洛溪南发现青雪说得也没错,想了想,就对着青雪笑了笑,很诚恳的回答道:“你这话说得确实是没错的,我这话里面本来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如果我能够搞明白这种精致的鬼斧神工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话,那么我可能就不会这样地怀疑这两个球了。” 青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挑,眼睛里面的神色很明显,那个色彩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如果是能够和你一起那么一定是很开心的。 却还是很专业的对着洛溪南道:“好吧,其实你猜得不错,这两个球上面的纹路都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也就是说,因为这个的原因,所以这两个球才这样的厉害吗?” 洛溪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面有了一个底,看着手里面这两个珠子的神色更加是一种明显的惊讶和赞叹了,完全是膜拜的表情。 洛溪南看着手上面的两个球,却没有放过自己看住的那些东西,余光里面就看见了青雪刚才那个奇怪的目光,眼睛里面的色彩变了变,笑着抬头去看青雪,虽然心中好奇青雪为什么会这样的看自己。 但是,这样的目光,没有办法的否认,却是很舒服。 就是那种对视一眼,可能会彼此发现对方情谊的眼神。 洛溪南其实很想抬头和青雪对视,并且将自己眼中的色彩想并在一起,可是一抬头的时候,青雪已经多开了目光。 洛溪南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的,而且又特别的善良觉得这种情况并不能够将自己家可怜的小姑娘做什么。 还是认命专心的看自己手上面的这两个球吧。 耳边响着青雪那样温柔并且可爱带着依赖和懵逼的样子。 洛溪南反反复复地将自己手上面的两个球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想了想,还是笑着抿了一下唇,对着青雪疑问道:“你这话想要说什么啊?” 青雪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依赖只换回来了对方的一句话,生气得立马转头不想再看他。 洛溪南沉默了一下,整个人的肌肉都是在颤抖的。如果是有心人,不或者说是,如果洛云瑶在这里看到了洛溪南的这个表情,那么很明显的就会知道,洛溪南是在憋笑。 洛溪南的眼睛动了动,眼帘的色彩确实是大胜,美丽得动人。而这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就是温情款款的里面只装了青雪一个人。洛溪南想了想,觉得自己看过了人家这种小小的娇憨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如果以后我能够遇上更多的很好的人,或者很好的待遇,那么一定也是一种荣幸。 洛溪南决定不再戏弄可爱的青雪,并且青雪才是自己最近生命里面的小姑娘,于是想了想,还是索性说了实话,“当然,我其实是知道你晴雪姑娘你这话里面的意思的。如果我不会知道的话,那么我也就没有暗格资格站在晴雪姑娘你的身边了。” 站在你的身边,这句话里面好像有甚多的误会? 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青雪还是脸上一红, 连自己或许都没有意思道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这一绝,站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其实也是没错的啊,毕竟现在的青雪确实是和洛溪南并肩站着的,而且两个人的周围都是没有什么人的。 而这一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 站在你的身边,陪在你的身边。 青雪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样很不好处理自己以后未来必定想要做好准备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青雪注定是要和洛溪南分开的,毕竟洛溪南和青雪现在的关系就是两情相悦的暧昧阶段,但是两个人对对方一旦了解都没有,一个一厢情愿。另外一个及早已经是想明白了以后的出路。 青雪是后面的哪一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没办法和洛溪南在一起的,无论洛溪南是什么样的身份。 青雪是一个理智的人呢。 于是现在就转头看着洛溪南道:“你既然是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我为什么这样的说,却还是要这样的反问我一遭,未免太过分了。” 洛溪南道歉态度良好:“是是是,我错了。” 其实这话的意思挺明显的。青雪弄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强求自己了,不想再和洛溪南再多说什么多的,也不想再谈论那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自己确实对洛溪南有好感,但是既然是没可能那么久不会在有什么其他的接过了。 索性,这一次洛溪南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聪明,如果是换了往常,洛溪南是一定会问青雪的,“什么叫做指的什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可能是没有后面两句。 洛溪南虽然有时候说话是过分了一些,但是却还是很聪明和懂得分寸的一个人。 ------------ 第四百三十二章 占了便宜就忘正经事 洛溪南虽然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但是一定不见得可是什么样的好人,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有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厉害,能够处理,心里面对于到底要怎么救人,以及怎么样的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和青雪的情感对照在一起。 青雪看着洛溪南,面对着,来来回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手上面的事情给做完,不再计较这人傻里傻气的行为了,动了动出唇瓣,想要叮嘱洛溪南不要这样对我又做不到,只能够开口说:“那好,你这样的话说,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理解你的,但是你觉不觉得,你应该乖巧一点,不要在做其他的事情了呢?” 洛溪南虽然知道青雪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在调情了,也知道现在是在做正式的时候,却还是很城市的说了实话:“好,你这话说出来,我其实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对待这件事情的,但是,这里面有着那么多的未知数,所以我不能够冒冒失失的局往下决定。” 话说得挺好的,规矩而且能够达到的自己目的。 因为洛溪南了解青雪,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善良的好姑娘。 青雪这话没有再说了,转头就看着洛溪南,眼里面的情谊也是慢慢地最后才勉为其难的一笑,陈恳道:“好,这些未知的因素,我们不在想了,反正我们以后也就是……恩,继续吧。”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敏锐的动了动自己的眼睛,里面的色彩也是很明显。 他知道青雪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的说了。 关于这两个球接下来的故事,洛溪南和青雪也没有讨论明白。 洛溪南只是看着青雪,明眸善睐的冰肌玉骨,居然说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模样和手里面的着两个东方西方的玄球上面的花纹是一样的。 那个九头蛇之面。更何况是说那个耗牛狮子。 无论是从那个方面来说,青雪和这两个球都应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洛溪南觉得之前自己说错了话, 现在好像青雪当了真,而如果洛溪南不把这个谎给圆回来的话,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还能够受到青雪的注视呢。 青雪一定是想要和洛溪南想比出一番成就的。 洛溪南心下沉默着,想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了一句话,最后也就想出来了一句话:“这两个球和青雪姑娘相同的地方,大概都是着精致的模样,精雕细琢的。” 青雪抿着嘴笑了一下,突然也觉得洛溪南说话很甜,而且也很诚实。 青雪笑着伸手将自己的这两个球给拿了回来,虽然是已经在再也不相信洛溪南的花言巧语。其实心里面当然还是相信的,除了相信以外,还觉得积分的羞耻,以及就不想要在继续说下去了。 青雪于是转移话题道:“像是你这样甜言蜜语的,我听的……还真是挺少的,但是你便以为就这样便能够贿赂我了吗?真的是天真。” 洛溪南笑起来,回头说道:“我哪里是甜言蜜语,不过既然你已经不相信了,那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再说了,那么我们还是继续回来商量这个我们的两个玄球到底是有着什么秘密。” “对啊,这才是重点。”青雪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类似于遗憾的表情,但是自然心中也是明白这写情况的,而一旦想着这些情况,洛溪南也没有在说话了。 青雪就十分沉默并且乖巧的看着洛溪南,希望洛溪南能够研究出来什么下文。 而洛溪南却是在一番的沉默之后没有了下文。 青雪有点不安,伸手轻轻的抓了抓洛溪南的衣服,问道:“还是没有看出来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玄机吗?” 洛溪南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这两个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又看着刚才压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那个球。 在青雪的这个激动的行为之下,才反应过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要不要让青雪知道刚才看见的,于是改口就问青雪道:“青雪姑娘以为南玉凤和黑一人的武功尽废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吗?” 青雪的目光一动,显然也是在认真的思考着,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来结论,只能够试探性的问道:“难道要说是不是他们自己在什么地放乱碰到的啊?” 洛溪南额头上三根黑线的纷纷滑了下来,模样也有几分的可爱了,着方才的尴尬是有一些的笑意了,如今气氛是好一些了,洛溪南掩饰住了自己想要伸手在青雪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最后还是青雪的头上给停了下来,那模样显得有几分的可爱,以及十分的亲切了,洛溪南笑着打趣青雪道:“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便以为像是南玉凤和黑衣人这样的在江湖上面混的人几时是这样的不靠谱了?” 青雪一直是注意着洛溪南的,看着洛溪南的手想要摸自己,虽然这很不附和他一个绝世的“狐女”的身份,可是如果真的想要评论那么多,真的想要说那么明白的话,那也就不是青雪了。 青雪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要面子,但是又特别的不拘小节的人。 洛溪南想要摸她头,但是有没有摸她头的这个行为让青雪心里面挺失望的。 她甚至是有一段之间觉得自己看错了洛溪南这个无能的鼠辈了,可是这样的haul又要怎么的说出口呢? 青雪又觉得无论怎么样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吧,况且自己这样子,洛溪南觉得不能够轻易的冒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知道洛溪南心里面是不是很尊重他呢。 不对洛溪南应该是很尊重他的,天下的所有人一样的尊重他。 青雪于是笑了笑,很乖巧的将自己的头在洛溪南的掌心上面蹭了蹭,心说,我知道你尊重我,就当是我对你的这一份的尊重的报答吧。 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青雪自己都不知道。 洛溪南想了半天心里面还想着两个玄球的故事,一时间也没有在注意青雪的情况,心下沉着了一会,陡然间手下一片的柔软,转头之间就看见了青雪在轻轻地蹭着他的手掌,洛溪南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郑然的看着青雪的这个样子,心就像是这手下的这一片一样,心下一片柔软。 洛溪南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半天才想起来了自己本来想要说的正事,笑着道:“好了,就是这个情况了。”停顿了半天,才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说着道,为自己的刚才的一下子的走神而解释道:“我刚才也想在南玉凤和黑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人而失去了自己的武功。” 那边的南玉凤虽然是听不到洛溪南的这一番话,心里面却是快乐的,想了很久的的玄球问题,青雪也没有得出来自己的结论,而到了现在似乎才渐渐的明白了。 他没想到的是,现在那个玄球的主人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到底是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的情况。 他们怎么可能会失去了自己的武功呢? 青雪于是笑着问洛溪南道:“那么你研究出来了什么情况呢?” 洛溪南沉吟了一下,目光沉着的看着那边的南玉凤和黑衣人的半天,才想明白了这事情的情况,现在方才笑了起来,看着青雪说道:“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觉得这里面的情况就可能只有是南玉凤和黑衣人明白了。可是,根据我对他的查看来说,他们好像是觉得这个问题是出在了刚才那个玄球上面。” 青雪沉吟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是我的这个东方玄球使得这两个人的身上的武功已经没有了?” 洛溪南笑了半天,也慢慢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了,灵机一动的开心了一会。 能够解开了青雪的疑惑自然是最好的,十分的愉快,说道:“只怕真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你的这个玄球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武功给弄走了,你还不知道呢?” 洛溪南笑了笑。 青雪却是也一动,弄明白了一点,疑惑地笑了起来:“所以说是我家的这个玄球取了他们两个的武功?” 青雪往后面扫了黑衣人和南玉凤一眼,眼睛里面的轻蔑的之情,又笑了半天才问道:“所以说,这两个小人在心里面岂不是在说着我的宵小了?” 洛溪南沉默了一会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青雪沉默了半天,一脸笑容,最后笑着回答道:“哈哈哈?你说呢,反正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这两个球将这两个鼠辈的武功给拿去了,那我可高兴了呢,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洛溪南于是笑着问她:“那么,请问,你觉得这个武功到底到了谁的手里面了?” 青雪正得意之间,肯定是不得正常说话的:“到了谁的手上去了?反正不是到了我的手上了。” 洛溪南没想到青雪居然这样就这样逍遥在在的说这话,她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本来是怀着要研究自己着两个球的目的了。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忘了你的两个玄球 的故事了 现在却也就只顾着黑衣人和南玉凤因为自己的恶行而尝到了恶果,现在武功全废,让青雪能够高兴半天。 洛溪南有些无奈,带着几分宠溺的问:“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一点也抓不住重点啊?” 青雪被洛溪南这样一弄,沉思了半响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怜,有很委屈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人给骂了,想了想便笑着说道:“那好,你说重点是什么?” 洛溪南被人弄得没脾气,最担心的事情是还要担心青雪有脾气,实在是有些的难过,笑了笑,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两个玄球 的故事了。” 青雪眼睛一眯,才想起来这件事,半响思考出来一件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东方玄球吸取了那两个人的武功了?” 洛溪南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沉吟着道:“我想大约就是这样,等到了这时候,你那个玄球可能已经将这两个人的心血全部给吸收了去。” 青雪听了半天也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一件好事到底是有多么的好,暂时还说不一定,于是就沉着着,想了半天的事情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怀疑的看着洛溪南道:“可是这个没有一点的缘由啊,像是我们这样的玄球,从来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才不相信我家的两个球是这样的坏的呢。要不饶这样吧,等到我们研究出来了结果,我们就来好好的说一下到底是结果是怎么样的,我们以后再来说清楚也不错。”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先是带着浓厚的对于自己的事两个玄球的那种歧视,这实在是让洛溪南有一点奇怪已经惊讶呢。 洛溪南想了想还是疑问的看着青雪道,笑着继续道:“就是吸收了两个坏人的武功而已,就是旁门左道了?邪门歪道了?不能能够吧,你这样说起来实在是奇怪的,青雪你这种情况实在是让我有一点的吃惊。” 青雪听了这话之后,渐渐的也想觉得自己现在就因为这个拿了别人的武功的就是邪魔外道了? 这样说起来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之后。青雪也觉得自己这样想自家的两个小宝贝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明这个球吸取了那两个人的武功,怎么说起来也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自己的心上却成了不好的事情,青雪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自家的这两个球实在是太过了一旦也不大英雄。 洛溪南并不说话了,他就是很单纯的看着青雪,想看明白青雪的眼中到底是怎么样的色彩。 停顿了半天也渐渐的看出来了青雪心中对于这两个球的愧疚来了,心里面也不再想那么一些有的没的,转头就看着青雪,笑着道:“那么,现在呢,你觉得我们还能够这么说?” 青雪知道了就算是这个球已经被洛溪南给说定了确定的是将南玉凤和黑衣人手上的武功给拿过来了,但是着对于洛溪南来说,并不算什么,青雪现在也已经想了之后明白过来,这个其实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洛溪南得出来这个结论之后也渐渐的想明白了很多的问题,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也就才开始慢慢地明白到底自己缺乏的是什么。 洛溪南决定也不再这样的无聊下去了,笑了半天就再也不要和青雪一起歪楼了,沉吟了半响说道,“我看着我手上的这个球,半天也没见出有一些的悸动情况,看样子想要研究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应该找一个大夫。” “找一个大夫?”青雪疑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二十分的不理解最后只能够目瞪口呆道:“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给玄球治病的?” 洛溪南沉默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了青雪说的是什么,先是竟然无言以对了半响,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青雪,最后沉吟说道:“你这样说实在是太可爱了,这世界上或许是有给玄球看病的把,而你这样两个玄球这样的特殊……” “这样的特殊有怎么样?”洛溪南连忙的问道,眼中都是郑重的色彩,半分为自己的玄球而骄傲,半分有为担心自己的玄球太特殊而没办法找到相应的医馆而担忧。 其实说实话,青雪这个时候还在担心着,因为自己的两个玄球特殊而让洛溪南找医馆找了很久,是不是不太好? 青雪这边还担心着呢,谁知道洛溪南却在一边回答了一句话,让秦雪一下子就觉得心里面很愤怒了。 洛溪南说:“像是你这样的人,我们都十分的喜欢,实在是太可爱了。” 但是青雪这样自认为是一个冷峻杀手的是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可爱的人的。 青雪于是就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的狠毒的那种。 而这种时候,正好也听见了洛溪南在一边笑着说道:“可是这种给玄球看病的,以及给青雪这么厉害的玄球看病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过。”随着青雪瞪大的眼睛,回答道,“对,是的,我连听都是第一次听。” 更不要说是见过了,或者是以后去找了。 青雪于是弄明白洛溪南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了,觉得自己居然想着要去和洛溪南认真的想这么多遍,实在是想了那么多事了。 青雪冷哼了一声,笑着就转头再也不想要理睬洛溪南了。 洛溪南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但是到底心里面还是又数的,至少知道自己怠慢了青雪了,于是便会认真的想着要好好的配合青雪。 连忙一本正经道:“好了,不说这个给玄球的看病的混账话了,我们继续谈论……” 青雪本来是在气头上,现在一听这洛溪南这话,更是愤怒了,冷眼质疑洛溪南道:“你说谁在说着看病这个混账话?”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想明白了自己最好不要再说玄球看病这个问题了,毕竟是青雪说出来的话,你觉得是可爱的,但是青雪未必觉得可爱了。 洛溪南于是一本正经道:“好的,那么请问一件事情,我们如果是想要弄明白这两个玄球和南玉凤和黑衣人之间的关系的话,我们应该做什么?” 青雪到底是还在想着自己手里面的两个球的,毕竟这两个东西可是青雪最爱的东西,可是她的宝贝武器,是以后看家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的照顾的。 青雪于是顺着洛溪南的话想了半天,还是得出来的一个结论,笑着有些沉吟的说道:“你说的这话还真是有道理。你的这话的意思是说着我们应该带着南玉凤和黑衣人去看大夫?” 洛溪南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洛云瑶在一边等他妈呢两个商量事情都已经要等得花儿都谢了,碎成了一地啊,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她这个一向是精力充沛的小公主,现在居然有些困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让洛云瑶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出来了一趟就得上病了。 这个时候顺着洛溪南说的这句话,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笑了笑,就问着道:“哥哥!青雪小姐姐!你们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是能够好好的出去了吗?不在这里玩了吗?这里真的是好生无聊。” 青雪听了洛云瑶的这句话,震惊了一下,现在也才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是觉得又写愧疚了。 这倒也是现在已经让洛云瑶这个小公主无聊了那么久了。 愧疚的青雪先是很自然而然地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于是就先示意性的和洛溪南通过了自己的口风,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哥哥,实再是太不称职了。你看都把人家小妹妹给无聊成了什么样子了?” 洛溪南本来是想要说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太娇气的,以后一定不带着洛云瑶出来玩了。 但是,现在这话却是没有办法说的。 因为洛溪南已经和青雪看过了眼神了。 青雪的眼神就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说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看法洛云瑶的了。 如果是洛溪南这样的说洛云瑶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那么青雪一定会让洛溪南搞明白不识抬举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下场的。 青雪是又多么的喜欢洛云瑶这个小公主,洛溪南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洛溪南于是怀着要和青雪当一个好丈夫,而且还想着自己也要表面上做一个乖巧地照顾哥哥的小公主。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洛溪南于是笑了起来,弯身用着洛云瑶已经很久没见过的温柔语气,已经端庄的态度。 洛云瑶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还因为洛溪南的这个表情给吓了一个半死,真的就是那样的。 洛溪南这样温柔的表情真的是洛云瑶自打记事以来就没见过。 而如果说是见过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十分不祥的事情会发生,与其发生那样的事情,洛云瑶反倒是令愿洛溪南能够骂他来着。 ------------ 第四百三十四章 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 洛云瑶被洛溪南给吓得直直地抓住青雪的衣袖,就不敢再说话了,仿佛又是个自己找到了依靠,整个人的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锐劲有上来了,仰着头,瞪着自己的眼珠子,直直地瞪着洛溪南,小眼睛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我现在可是又靠山的人了,看到青雪姐姐了吗?你是不是应该很怕她!” 洛溪南对于自己妹妹的这个尿性已经是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实在是没办法想明白到底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够将青雪给收到自己的囊中这件事情有一些的苦恼,但是这种事情嘛,向来就是苦恼着苦恼着,自己就习惯了,洛溪南也不想要在多做一些什么了。 随缘之中再增加一些自己的看法就好了,只是现在看着洛云瑶这个样子,洛溪南到底是有一些的不屑一顾了。 这个小公主真的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起来。 洛溪南看了青雪一眼,笑了笑,像是已经和晴雪打过招呼了一样,转头就对着洛云瑶笑着道:“你这话说得到底是有趣了,你说这个地方无聊?” 洛云瑶对于洛溪南的这种说话方式吃惊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直接地对着洛溪南的道:“你是我的哥哥好吗?你怎么能够这样的对着我说话呢?”一张小脸上面满满的写着我委屈这样的几个大字,让洛溪南实在是无语了好一会,是的,洛溪南这个名副其实的秦哥哥对于自己家的妹妹早已经是这样的看法了,让洛云瑶实在是委屈,委屈了一会之后就决定再也不要理睬洛溪南了。 要对洛溪南更差一些才可以。 以及一定要更加的让青雪小姐姐虐待洛溪南才可以,想明白的这件事情之后,洛云瑶的心里面也舒服一下了,这才能够恶声恶气的对着洛溪南道:“对啊,这里真的是好无聊,好无趣的的,一点事情都不能够干,还要看着你们处理坏人,以及还要防备坏人来欺负我。” 青雪被洛云瑶的这一番话给震惊了一下,毕竟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她挺喜欢洛云瑶这个小鬼,所以现在看着洛溪南这么个可怜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分,毕竟她其实还是一个想要当好嫂嫂的人。 于是青雪吃紧的并且表现出来十二分担心的对着洛云瑶说:“还要防备什么来杀你?怎么会有人来杀你?” 这话里面大有一种青雪说出来是谁,青雪一定会将那个坏人给杀死的,给洛云瑶现在的担惊受怕保证。 但是青雪还没有将自己对于自己的小姑子的进一步的安心给说话,那边不识抬举的洛溪南已经无情地揭穿了洛云瑶这个小鬼的谎言,笑着说道:“你是傻的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追杀你?你不要天到晚想那么多,不然会睡不着的。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一个老狼骗子的。” 洛溪南的这话让青雪看了洛云瑶一眼,洛云瑶立马就怂了,十分担心青雪要被洛溪南给带过去,也认为自己是一个骗子了, 害怕得不行。 紧张得拉着青雪的手,委屈兮兮的看着青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青雪倒不是怀疑洛云瑶,毕竟这么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青雪还是下不了手的,虽然她自己本身也没有见得又多大。 不过既然话都是这样说的,那么其他的也不做什么好说的了。 青雪于是乖巧地保持沉默,决定让这一对兄妹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 洛溪南看了青雪这样样子心里面就明白了,也不打算在怎么样的打扰青雪了,直接对着洛云瑶十分不客气的说道:“小丫头,你还记得不,到底是谁求着我让我带他出去的?” 洛云瑶的小小身躯狠狠的抖动了一下,眼睛看着洛溪南,差不多都是求饶的样子,可是自己的心里面也明白不可能能够再让洛溪南原谅她了。 毕竟他这个小妹妹刚才已经傻兮兮的将自己的全部都暴露了出去了。 洛云瑶这边还苦兮兮的,想着这个问题之后,突然又想起来自己身边的靠山洛云瑶想着自己的青雪靠山一下子就神奇凶猛了起来,觉得自己不会在过之前那样受制于洛溪南的恐惧了。 青雪小姐姐的武功那样的厉害,以后青雪小姐姐带着我出去玩也是一样的。 想到了这里,洛云瑶觉得自己十分的有勇气了,于是现在就理直气壮地看着洛溪南,笑着道:“对啊,我作为一个小妹妹不能够出去玩,你做为一个小哥哥能够出去完了,带着我顺带出去一下又怎么了嘛。” 说的话语是嘟囔着的特别的可爱,听明白了洛溪南这样说话之后,青雪先是疑惑的看了说这话的洛云瑶小屁孩一眼,在和洛溪南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对洛云瑶那样的好的话,那么会不会将这个小姑娘个宠溺坏了? 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啊。 青雪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事情之后,就更加的觉得自己应该闭嘴了。 让洛溪南来处理这个不靠谱的不好处理的小姑娘。 洛溪南得到了自家姑娘的暗示,现在对着洛云瑶这个妹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本来是弯着腰对着青雪在笑,现在更加是对着洛云瑶笑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洛云瑶看着自己和蔼可亲的哥哥对着自己说:“对,像是你这样情况的人肯定是向来这个世界上最热闹的地方是吗?” 洛溪南这话说得不错,洛云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但是他一向是一个嘴巴多的,而且现在对于自家的哥哥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起来,笑着就说道:“可是我的好哥哥,你从来就带着我来这些一点有趣的都没有的地方,我觉得我简直是委屈死了。” 青雪听到了这话之后,觉得这个小公主确实是有一些的任性了,所以她都称呼洛云瑶为“小公主”了。 洛溪南倒是对于洛云瑶这样扎心的话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他已经对于自家的这个不靠谱的妹妹十分的了解了。 洛溪南于是笑着说道:“是的,你这样来说啊,看样子,我还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妹妹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遇上这种情况了。” 洛云瑶疑惑的“啊”了一声,到底还是不明白,于是又继续问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指的是什么情况?” 洛溪南笑着道:“你现在到底来的是什么地放。” 洛云瑶气吁吁的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什么地放?无聊得地方啊。” 洛溪南站起来了身体,本来就是帅气的人,长身玉立,脸色一冷下来,就显得十分的王者气息十足。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老鸨,扫了一眼下面那些还在看着南玉凤的吃瓜群众。 后面两者心下一凛都接受到了洛溪南的这个目光,心中都是一片的害怕。 洛云瑶也就不说话,对于哥哥这种君临天下的表情其实是有了解的,但是就算是见过,但是那种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害怕还是存在着的。 洛溪南很愉悦的很满足的达到了被全部给看着的效果,于是脸色一冷,就看着旁边的红妈妈,凌冽的问道:“来老鸨,我们的红妈妈,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不懂事妹妹,你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放。” 说着的语气虽然是凛冽的,但是微微笑着,甚至是鼓励的温和。 红妈妈作为天香阁的老鸨,到底也是经历够大风大浪的人,现在看着洛溪南的这个表情,也是明白了,洛溪南是一定程度的给了她一些说话的权利。 况且,他刚才也是听到了洛溪南和她的小妹妹的说话,本来心里面就有些不爽这个不懂事的,不懂天高地厚的小妹妹的对于天香阁这样的评价,沉默了一下,脸上就浮现出来了笑容,是那种一贯在风月场上面的人,或者说是一贯在做正事的人,将要露出来的表情。 他们这种做服务行业的,需要别人的脸色行事的人都是擅长这种一呼百应的效果的,于是就听着老鸨上前了一步,一目望下去,看着场面下的那些吃瓜群众笑着说道:“现在你们来告诉一下我们的小姑娘妹妹,我们这里到底是这么地方啊?我亲爱的各位客官?” 吃瓜群众十分的配合,呼和道:“是天香阁!” “那么天香阁是什么地方啊!” 吃瓜群众一年享受,脸上的那种沉迷的表情几乎上要爆炸了,天香阁的话语再也没有笑出来什么很强的情况,洛溪南挑眉看了洛云瑶一眼。 那眼神里面的目光很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让洛云瑶好好注意一下。 洛云瑶于是瞪眼看着洛溪南,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对于老鸨接下来要干什么很好奇。 就伸长了脖子专注的去看着老鸨这个传销的样子。 洛溪南抿了一下唇,不说话。 吃瓜群众很快就呼应到了老鸨的话,精神丰沛的样子,百分百的胸有成竹道:“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 ------------ 第四百三十五章 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太医 洛云瑶一听到这话就目瞪口呆了。 而洛溪南这个不靠谱的哥哥自然是杨洋得意看着洛云瑶。 青雪注意到了洛云瑶小妹妹的表情一下子特别的难看,虽然洛云瑶现在确确实实还很小,但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 青雪觉得自己刚才没有理会洛云瑶已经很对不起洛云瑶了,现在如果还不救场的话,实在是很对不起这个小妹妹对于自己这样的崇拜,于是连忙就出来给洛云瑶救场子。 打蛇打七寸,要救洛云瑶一定是从洛溪南合格不靠谱的哥哥入手的。 青雪笑着对于洛溪南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带着南玉凤和黑衣人这样个混蛋去看大夫吗?现在不走,我们还等着什么时候走?” 洛溪南尽管是明白青雪存心想要给洛云瑶摆脱尴尬,他也就顺着青雪的转移话题个转移了。 但是在那之前,洛溪南还是很警告的看了洛云瑶一眼,希望这个小不点以后在乖巧一点。 洛云瑶这个小不点虽然看起来是娇贵了一点,但是事实上也就是对着自己的秦哥哥娇贵一点,毕竟大家都知道,洛溪南并不会对洛云瑶客气,所以洛云瑶也就不客气的对着这个哥哥竭尽全力的撒娇了。 她自己一直被洛溪南给镇压了那么久,现在青雪突然出现了,让洛云瑶真的是高兴了很久,一下子就失却自己本来应该有的分寸,刚才骑虎难下的时候,洛云瑶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现在青雪再一次给洛云瑶解了围,洛云瑶这样单纯的小公主,自然是越来越喜欢青雪小姐姐了。 洛溪南到底还是听青雪的话,笑了笑就应答道:“好。” 青雪听了这话之后这才对着洛溪南盈盈一笑,应答道:“那就走吧。” 听到了这话之后高兴的可是天香阁的老鸨,她现在终于是能够让洛溪南和青雪以及南玉凤和黑衣人这几个烫手山芋走了,虽然今天是花魁之夜,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难于分应该留下来的,但是红妈妈在看见了这几位爷的打架之后,很快就弄明白了问题所在,于是想了半天也就笑了起来,现在红妈妈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着洛溪南这个人能够快点的走。 把南玉凤留下来这个想法,红妈妈更是半点也没有的。 洛溪南和青雪现在毕竟是没空在关心这个天香阁到底会怎么样,以及这个天香阁的老鸨会怎么样了,这些对于洛溪南和青雪来说都是没办法了解的问题。 洛溪南马上就带着人去驾着南玉凤和黑衣人,他自己则带着青雪和自家的小妹妹洛云瑶一起走了。 青雪也就是疑惑的看了洛溪南一眼,也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青雪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对于别人隐私的问题很擅长并且而且很知道哪些地方是底线不能够碰。 青雪尽管会在心里面想着洛溪南应该是一个大家公子哥,或者是江湖上面的一个厉害人物,只是在私心里面到底是对于这种事情半点也不敢兴趣的。 也不对,就算是感兴趣也不会对着洛溪南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连问一问都不会,更不要说是和洛溪南再做什么了。 但是这样一路走来又不能**静了,于是青雪就认真的想了想,看着洛溪南,还是决定找一个话题,笑着说道:“那个医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青雪这话是问着洛云瑶的,很聪明的方式。 毕竟其实问洛云瑶,洛云瑶不知道的洛溪南是一定会回答的,而如果问洛溪南那么洛溪南如果不想要回答的话,那就会显得格外的尴尬。 却没想到洛云瑶这样一个小公主还真的明白他家哥哥是要带着她去哪里,只听洛溪南笑着说道:“那个人是我们碧落国的御医院首,他们是我们太医世家的,所以为人实在是很好。” 青雪闻言疑惑的看了洛云瑶两三眼,眼睛里面的色彩真的是在明白不过了,于是洛溪南还是需要自己出来指明说道:“好的,其实我们的洛云瑶小妹妹也没有说错,那位叔叔的性格真的是挺好的,首先来说把。” 青雪认真的看着他,目光陈恳地笑着道:“好,你说。” 洛溪南回答青雪一个笑容倒也不客气,笑着就继续说道:“那人的沉稳内敛,为人中庸,虽然略古板正气,对小辈下属严厉,但是这个也和我们这些病人没什么关系了啦。他在在朝堂之上常为中立旁屹,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与各处势力除了有医药病患等必要联系外,私下婉拒往来……也就是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实质上面来讲的话,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太聪明,而且有专业,除了那些老人家一般有的古板以外,还是特别受大家的欢迎的。而且专心于医药,主要忙于医药病例,他的医术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怀疑的,除此之外她还忙碌御医院事务以及家族事务,教育儿女。” 青雪听他说了这么多,脑袋里面也渐渐的想出来了一个靠谱的慈爱的中年叔叔的样子,不由的感叹道:“像是你这样说的话,我们还是特别的幸运能够遇上这样好的一个医者的,只是,我还没有想过既然是这种情况,我们还方便打扰他老人家吗?” 洛云瑶闻言笑了笑,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冲动的直言道:“怎么可能呢,你别把我们的老先生给想得太刻板了, 太热爱工作了。” 洛溪南伸手摸了摸洛云瑶的头,笑着说道:“其实你把这个老太医想得这样的热爱自己的工作也没有错,他本来也就十分的热爱自己的工作,但是这种热爱,并不是对于太医院院长的那种严厉刻板的热爱,而是对于当一个大夫的那种周正的,慈爱的,普济众生的热爱。” 青雪听到了这里深以为然的“唔”了一声,心里面对于这个老先生的崇拜有多了一些,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一些的对着这个老先生的过往十分的好奇,于是想了想,没能够忍住就对着洛溪南问道:“这个老先生是的生平是怎么样的?” “老先生?”洛溪南沉重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人家也不是特别的老啊,好吧?” 洛云瑶在一边半真半假的附和道:“是啊,爷爷也还是挺年轻的啊。” 青雪在一边黑线的看着洛溪南,眼神中明明白白的写着:“都叫爷爷了,你还说不老呢?” 洛溪南连忙将洛云瑶这个混淆视听的家伙往旁边一拉,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我觉得把,还是不能够叫人家老先生的。爷爷也就是就像是洛云瑶这样的小不点叫的而已。” 青雪想了半天,最后沉默了一下,直白道:“好了,你直接告诉我老人家……哦不,这个御医先生到底是有多么的大?” 洛溪南当然是不会对着青雪有所隐瞒的,很诚实的就将哪儿皇宫里面得高望重的太医先生的年龄给实诚的给爆出来了:“先生四十七。”停顿了半秒,也想起来啊了一些事情,很直白的看着洛云瑶沉重道:“还有你叫人家伯伯的就行了,好端端的叫什么爷爷?” 洛云瑶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这样随便一个称呼也能够被洛溪南这哥哥这样的挤兑,实在是恐怖,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但是洛云瑶这个小公主到底不是一般人,才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就被洛溪南欺负呢,于是笑了笑就狡辩到:“可是这个称呼是诸葛爷爷自己说的啊。” 洛溪南难得被洛云瑶给噎了一下,想了想就索性决定不在理会洛云瑶这个话,不管是洛云瑶到底是想要和御医怎么样都是一样的,那种情况不用再做什么样其他的担心。 青雪也就看出来了洛溪南的现在情况有一些的尴尬,很快的就回答道:“好的,像是你这样的说,现在我对于这个御医老先生特别的好奇,溪南你还是给我讲讲他把,我也好做一个准备。” 洛溪南于是从善如流的顺着青雪的这个台阶就往下面走,模样十分的开心,笑着回答道:“诸葛家主小时候就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他本人又生性乖敛中直,小时候就已经遍阅家藏医书,而且因为诸葛是御医世家,所以御医先生的父亲也是很厉害的人物,诸葛家主受父言传身教。少随行于父,时,天下初乱,战争频仍,庙堂之上、江湖之远,病医哀嚎。与父共处医患,初有实践,阅历渐增。炎朝四年,父逝。 既为诸葛家主,御医医手。愈敛性图稳。少历大炎逐鹿群雄而立,后又见双子夺嫡,君临天下。今,又看皇城波诡云谲,唯一心明哲保身,家族安好,再无波澜涟漪。 近,偶闻江湖风波略关注药王谷系列听闻,更倾心于似药如神的真况。然,此不过执卷目累时,仰头观云的闲趣逸思。不为人言。” ------------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我们原来一开始就是天各一方 青雪听到了这里心中对于这个御医的平生有了了解之后,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十分中庸并且擅长照顾自己的家族的人,想到了这里,青雪倒是想起来了刚才在洛溪南的话里面听到的重点,笑了笑沉重道:“你这样说的话,这个御医先生还是诸葛家的,诸葛家主?” 青雪这话一说出来,洛溪南就笑了,并且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 青雪于是笑开了来,很高兴的说道:“好了,按照你这个说话,那么这个御医先生还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碧落的诸葛家是多么厉害的存在,我作为一个天盛国度的人呢都知道。” 洛溪南倒是明锐的抓住了重点,看着秦雪一笑,心中的盘算打得十足十的响当当的,现在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在沉着了之后还是想着自己到底未来应该怎么样,便也就开着玩笑的说道:“好的,按照你这个说话就是,我们现在都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了。” “什么情况?”青雪没想明白为什么洛溪南好端端的要这样说。 洛溪南心里面介意的事情到真的是出人意料,于是就听着洛溪南道:“我们凉的情况就是原来我这边的,而你这是那边的。” 连洛云瑶这个小姑娘都受不了他亲爱的哥哥的莫名起来了对着洛溪南一阵的奇怪道:“什么你这边,我那边的,哥哥你这样说话,可不要说是我青雪姐姐,就算是我这样的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 洛溪南恶狠狠的对视了洛云瑶这个不懂事的家伙,然后才认真的看着青雪笑着说道:“青雪姑娘是天盛的,我是碧落的,那么姑娘说,在下是不是应该特别的伤心呢?” “伤心什么?”洛云瑶还是没能够弄明白现在洛云瑶这个到底是什么神逻辑,不够这对于洛溪南而言都不重要,反正洛云瑶这个妹妹对于大殿下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恩,倒也不能够这样的说,这样的说实在是有一些的残忍了。 洛溪南于是不在说话,沉重的看着青雪。 青雪自然是知道洛溪南话里面的意思的。 洛溪南是一个聪明人,就算是对于洛云瑶要将青雪给留下来这件事情十分的赞同,但是青雪也不会那样直白清楚的说出来,他顶多也就只会看着青雪然后心里面无数遍在继续着自己额想法而已。 青雪当然是不可能留在碧落给洛云瑶当那什么劳什子的玩伴的,而像是青雪这样的人,也不会对于洛溪南这样的公子哥有着太大的看法。 她自己本身也是有着任务的,况且又是一个向来就是为了自己成名的一个人,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本身也就没有太大的关注。 就算是他喜欢洛溪南,但是这明显是抵不过青雪骨子里面对于自己主上的效忠的,也抵不上青雪对于自己工作的热衷。 也不对,就算是洛溪南成为了青雪组重要的一个人,但是那种情况对弈洛溪南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毕竟青雪这样的人,从来就是将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任务,自己本来的责任给分得一清二楚的一个人。 而洛溪南呢,他作为一个皇家子弟,那些费劲天下只为了一个红颜,拱手让江山,低眉就红颜的事情,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洛溪南真的是做不出来的。 洛溪南自然是明白了自己和青雪以后的差别的,想到了这里当然在这一段感情里面用情比较深的洛溪南是先一个要出现这种情况的那个人了呢。 洛溪南这种一点话也不说,就是沉着着的看着洛溪南,而洛溪南也是看着青雪,两个人瞬间都明白了面前两个人存在的诧异。 那种情况也就是说。 就算是洛溪南武功盖世,就算是洛溪南的身世高贵,权利一时撘的,但是这种情况的话,想着这种事情的时候,就算是青雪也是武功盖世,而且自己的还有两个玄妙的绝伦的球,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的话。 洛云瑶在一边看着这两个自己小哥哥小姐姐的事情,一时间很懵逼,明明几个人都在谈论那个诸葛家主讨论得好好的结果,到了现在洛溪南却好端端的因为一个“这个那个”的话题,连青雪姐姐也没有想明白了这种事情了之后,这个时候洛云瑶都笑了起来了,他完全想不明白到底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缓解尴尬? 不过…… 洛溪南在沉默了之后,毕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还是很有担当的撑起来了这一份的脸面,笑着就对着青雪说道:“你不是崇拜这个碧落的诸葛家主吗?我们碧落皇宫的御医先生吗?我们现在倒不如过来给你讲几件事情吧?” 洛溪南这话这样一说出来,青雪也知道这个人是在为自己刚才的那些突然而来的尴尬而缓解场面,自然是要认真的和洛溪南一起将这种事情给完成了啊,乖巧无比的说着道:“好,有劳溪南公子了。” 洛溪南的眼睛一低了下来,眼中的笑意眼睛点点的消失了。 刚才青雪叫的洛溪南的,直接是溪南。 所以洛溪南这个殿下直接是高兴开了花。 而青雪这一次却又直接又改名成了一个一个陌生的“溪南公子”。 但是洛溪南作为一个懂礼节明事理的皇子殿下当然是明白自己不可能会这样的就直白的给青雪说,我不希望你叫我“溪南公子”叫我“溪南”就好了的。 于是洛溪南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就开始给青雪讲了一件诸葛家主的事情了——毕竟来日方长不是么。 “讲的是一件诸葛家主在御医院的时候经常做的事情的,也就算是洛溪南直接笑着在说的话了,恩,就是诸葛先生的日常。” 秦雪点了点头了,表示对于洛溪南的话理解。 洛溪南也就笑了笑,便开始讲这个故事了。 那天正好是天气晴朗的时候。 晨光熹微,天际雾蒙涌一线红光,枝头桃李闹得正艳。 诸葛家主躬身退出朝堂,不由心生感慨,对于朝堂上面的时候还是有一些的感叹,自然这些相反都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笑了笑,转念,就连忙打消刚才的思绪,那些对于朝堂上面的事情一点也不能够想,自然也是不能够随便乱说的。于是一诸葛家主觉得时间天地寂静。恩,说的倒也不错,其实这也算是佛家的一个境界了。 诸葛家主于是又猛得省起,是了,今日忙于千金方的整理和陛下的肾…咳,不适。有些时日没去御医院瞧瞧了。 ……恩陛下的身体的问题就不必要在继续的说,说多了会错的。 诸葛家主进门的时候没让人通报,欠身走进。 很欣慰的就看着御医院仍就一派祥和与忙碌的样子,不由心生欣慰之情。亏得这些小崽子没闹什么事。 觉得自家的这些小学生就算是没有自己的看着还能够这样的省心省事实在时太不容易了而且太乖巧了,也对自己的以后放了放心。 诸葛家主于是就专心的负手卡碍事巡逻,正好是走到新招的一小生面前,那个小生正好是一边抓着方子,一边喃喃地念叨着药房,那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可爱:“莲子一两,桔梗一两,甘草二两,砂仁一两……”诸葛家主觉得他背得似乎挺熟悉,心里面本来有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这个人约莫因为是新来所以有些手忙脚乱,那个小生打开柜子拿人参时候,手下一顿,便歪一下头疑惑,“人参几两来着?” “人参二两,茯苓二两,山药二两……”诸葛家主心中失笑,但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他伸手掂掂了柜子里面的人参,正好找出来了约莫二两,就给那个小生拿上称,转头诸葛家主便问他:“参苓白术散?”问的是这个药方子。 这个药方的作用是补脾胃,益肺气的。 那新来的小伙子看着这个中年御医一愣,本来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看着这样子的情况当然是受不住的,他先是感激地抬头想要看是那个人,心里面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想了起来这个人是诸葛家主,御医圆首,又一顿,似乎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 诸葛家主本来内心里面还想着那一副的药方子,对于这么一个新来的小生这个态度心里面也不是特别的在意。诸葛家主看这个小生这样大概是她刚才猜出来的药方子,于是就任这个小生自己反应,看到了御医院主,以及被御医院主给照顾了的事情,一边翻开柜子熟练的取了新炒的白术,白扁豆,薏苡。边称斤,一边也不太给这个小生心中惊讶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想法的机会,信手就开始考他:“治泄泻的方子挺多的,你说来听听。” ------------ 第四百三十七章 莫名其妙地当了替罪羊 清闲的日子过久了总觉有些不安,恰恰今晚不当值,流漪心神不宁地走向房间,盘算着今晚要出去探听些消息。半路上却撞见碎云带着一大群小宫女在小声地谈论些什么,只听见其中一个宫女低语:“你们说东屏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宫女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流漪心里一惊。 东屏苑!脑子里突然理不出一丝头绪,心里却隐隐感到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流漪!”清脆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暂时压下了内心的翻江倒海,恢复脸上的平静,答应着碎云的话:“诶,什么事?”只见碎云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过去,她只好给碎云讲:“刚刚姑姑找我有急事,”然后甩开手就很快地走了,看着流漪远去的背影,碎云还在喊。喊些什么,流漪是一点也没听清了,却莫名觉得内心一阵烦躁。 宋府上宋大姑娘正换好了衣服出去见客,来到正厅,看到自己大哥和盛萧伐正坐着喝茶,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盛大人,身躯凛凛、坚毅的脸庞透着正气,却如哥哥平常所提。尽管是第一次见盛萧伐,但可能是因为哥哥常常提起,宋常英总觉已认识哥哥的这位好兄弟很久了,从心底已把盛萧伐视作自己的大哥。 缓缓地走入正厅,微笑着说到:“刚刚府中丫鬟来报,说是有贵客来访,原来是盛大人到访。”说着行了一礼,“盛大人有礼了”。 盛萧伐本以为宋大姑娘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未曾想性子如此爽朗近人,便多存了些好感,答道:“姑娘多礼了,你大哥乃我结义之兄,叫声盛大人未免生疏,姑娘若是不介意,称我盛大哥便好。” 听了此话,宋常英便笑着爽快地叫了声“盛大哥”。宋常则站在旁边笑道:“常英怕是现在只知盛大哥,便忘了我这个亲大哥吧。” 常英正色道:“怎敢忘记我的好大哥呀,早叫厨房备好了你喜吃的饭菜,也不知盛大哥喜欢吃些什么,就按照平常随意准备了些,你们再坐着聊聊天,等饭厅准备好了,就可移步用餐了。” 萧伐作了一揖,道:“那便麻烦姑娘了。” 宋常则也打趣道:“那便谢谢我的好妹妹了。”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厅中传出阵阵笑声。 三人宛如一家人在厅中闲谈着一些趣事。 常英突然想起上次入宫见到李若昕的场景,对她颇有好感,心中想着若是盛大哥真和若昕成了夫妻,未尝不是一段良缘。便对盛萧伐说起:“盛大哥,上次妹妹我在宫中第一次见到若昕姑娘,便觉她是个好姑娘,一个人在宫中生活不易,盛大哥可要护好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盛萧伐没有想到常英会突然提起李若昕,回想着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剪不清,理还乱,一时失了心神,没来得及答话。常英眼见着自己的问话好像戳中了盛萧伐的心事,也不知该如何圆下去。 见气氛有些不对,宋常则便起身说:“到饭点了,吃了饭我和你盛大哥还有事要聊,就先开饭吧。” 常英便顺着常则,道:“那我就先去饭厅安排开饭了,大哥你们慢慢过来吧。” 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宋常则和盛萧伐讲了很多军中趣事,常英听得开心极了,有了先例,便识趣地没有再提起李若昕,心里暗衬他两之间怕是出了什么误会。用餐后,宋常则和盛萧伐入了书房,未谈多久盛萧伐就回了府,大家都没多想,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自从上次恶整了宋长瑶,报了当初的一推之仇,罗戴樱这几天的心情就尤其的好。刚刚一直在向小雨抱怨,在家里养了那么多天,不出去闯荡一下,都不符合她罗小怪物的气质了。小雨噗呲一下就笑了,感叹着自家小姐的性子是真好,正准备帮她收拾收拾,陪她出去散散心。却听到下人来报:“李家三公子求见。” 罗戴樱如临大敌,正准备想个借口拒绝,却见李家河已站在门外,说是要邀请她去郊外散步。由于不好当面拒绝,罗戴樱只得以换衣为借口进入内房,对小雨说:“快!去赵府把赵家四小姐请来。” 才松了一口气,换了一身衣服慢慢走出去叫李家河喝杯茶再出门,以拖延时间。心中默默祈祷小雨快把救兵搬来。 刚开始李家河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时,她还能耐心地接两句话。后面李家河在那儿对她讲那些什么捞什子风雅之事的时候,她就有点忍无可忍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对李家河翻白眼。 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往门边望,快爆发的时候赵颖终于来了。赵颖急匆匆地被小雨叫过来,也没说是什么事,进门时看到李家河在这儿,脸上藏不住的兴奋。 罗戴樱高兴地跑到赵颖身边讲:“李三公子说今天要请你去郊外玩耍,是不是呀?李公子。”罗戴樱就是料准了李家河那种优雅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出拒绝这种话的。 李家河脸上掩不住的失落,只见赵四姑娘面上的绯红也变成了失望,温温柔柔地说道:“若是李公子介意,那我就不去了。”李家河连忙回答说:“不会不会,赵四姑娘多想了,一起去人多热闹些,我想郡主也高兴些。” 意识到话头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脑子里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只听见一声大叫:“哎哟,肚子好疼,可能是吃坏东西拉肚子了,小雨快把我扶回房间。”走之前还对李家河和赵四姑娘说道:“抱歉了,今天身体不适,不适宜出门,你们俩去玩吧,记得玩得开心。” 剩下李家河和赵四姑娘面面相觑,出于礼节,两人还是去郊外一起散了散步再回家。 三人各怀心思。 罗戴樱性子一直如此,从不拖泥带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给他一点机会,以防伤人伤己。 李家河虽是富家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却对罗戴樱情有独钟,对赵颖虽说有好感,却不是他心爱之人,今天难免失落。 赵四姑娘一直对李家河存有好感,羡慕罗戴樱能得到他的喜欢,而罗戴樱的处处撮合也使她心存感激。 宣云阁的夜晚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可流漪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看到挂在夜空上的明月,总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渗人,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正望着月亮出神的时候,碎云蹦蹦跳跳地凑近她,把她吓了一跳。看见流漪吃惊的表情,碎云噗的一声“嗬嗬嗬嗬”地笑了起来。流漪心想像流漪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也不错。 笑完之后,碎云神神秘秘地靠近流漪耳朵悄悄问道:“流漪,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望着她期待的眼神,流漪不知怎么拒绝这个活泼过头的小丫头,就随她去了。 听得流漪亲口答应,碎云高兴要跳起来了。流漪总觉得这小丫头有事,莫名其妙地今晚要和她睡。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流漪翻来覆去睡不着。小丫头朝向她突然问道:“流漪,你知道当初东屏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给我讲讲吧,大家都好想听听呢。” 流漪敲了敲她的脑袋,严肃地说道:“好奇害死猫。”然后翻身背向碎云,可碎云却一直缠着她,说着“我又不是猫,不会的,我不怕”的那些傻话,始终抱着得不到回答就不睡觉的决心一直缠着流漪。 流漪的耐心是有的,假装睡着了,一直没理她。碎云发现做什么都没用,也累得睡着了。感受到碎云的安静,流漪借着月光轻轻起身出门了。 丑时,宣云阁的几棵大树上发出碎碎的声音,两个黑影正隐藏在黑夜中,其中一个小声道:“你说杀一个小小的宫女,用得着我们两个人这样大费周章吗?”另一个答道:“闭嘴,主子做这样的安排必有其深意,这是你我能够揣测的吗!” “那就动手吧,”只见一个黑影潜入了流漪的房间,不久就离开了,黑夜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流漪的不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本想出来走走,缓解一下,却听见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心里暗想不好,回房间的路上隐隐地嗅到血腥味,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到门口时,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使她的手不敢推门。走进房间,看见床上躺在血泊中的碎云,流漪想逃离这里,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死的不该是她,应该是我!”她想大哭一场,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一直哽咽着,沉默着。 第二天一早流漪埋了碎云,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东屏苑那次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对!东屏苑!是谁要杀她? ------------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东屏苑的秘密 她冷静得可怕地梳理着线索,是皇上!躺在地上深深的无力感。 昨晚的两个黑影回去复命,跪在地上恭敬说道:“主子,她已死,此事万无一失。”房间里的那个主子点了点头,只见那人衣服上的明黄色亮得刺眼。 冷宫的日子在源嫔的发疯中一天天过去,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而自从上次在后院认出了戴着面具的流漪,李若昕就更好奇她的身份了,以及她背后的神秘势力。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李若昕觉着还是应该再上后院看看。 刚刚走到后院,就远远望见了站在槐树下的人,是流漪。看着她单薄的身形,李若昕想,这几天里她应该遇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流漪转过头来,李若昕看着她的脸,有些许吃惊,脸色苍白,眼珠无神,宛如一个死人般。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李若昕这样想着,她很清楚流漪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又怎么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 未等李若昕说话,流漪就先开口了:“东屏苑的事,你知道多少?”李若昕料得没错,东屏苑的活人除了源嫔也就只剩她俩了,流漪说这话是想和她合作,不过这东屏苑的秘密她现在还作不了主,和流漪的交情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儿,她又怎会轻易松口。 缓了缓答道:“东屏苑的事都已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早已料到这种回答,流漪便笑道:“是啊,过去了,可是现在有人要我的命,你最好就守得死死的吧。”突然“哈哈哈哈”地疯笑起来从李若昕的身边走过。在宫里见多了人和事,也没见过有人笑得像她那样凄然和可怕的人,李若昕这样想着。离开前流漪回过头说道:“你记住,流漪已经死了,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东屏苑的背后到底有些什么?好像知道的人都疯了,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流漪?李若昕望着天空摇了摇头,突然觉得那槐花香让人恶心。 碎云死了后,流漪埋了她,然后她就成为碎云。与碎云丫头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只有流漪自己知道,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在她从小训练的环境中,碎云是多么美好的存在,那是她心里隐藏的那个自己。从小她被教会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她的世界一直是冰凉的。她觉得碎云的世界那样温暖,所以她便开始憧憬自己也能温暖地活下去。可是现在她的希望被摧毁了,她的世界好像也崩塌了。可是活着的欲望,让她天衣无缝地成为了碎云。 早上起床,像往常一样,盛萧伐拿起了剑准备练武,可心里的有些事总让他莫名烦躁。从打完仗回来,只了解到李若昕进了冷宫,也无法见到那个小宫女一面,尽管他们间现在也只剩合作关系,可是那若有若无的情感也驱使着他担心起来。而上次宋大姑娘的善意撮合,也让他很自然地觉着他们有剪不断的联系。更何况东屏苑的事情还是个谜,这是他想要了解清楚,李若昕或许知道些什么。 盛萧伐想着想着就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剑,定得想办法见她一面才行。 宋长瑶此时还在做着要嫁入李家做富家夫人的梦,可是面对着罗戴樱和赵颖两大劲敌,她觉着今天她得采取点行动了。刚好从李家的一个小厮了解到今天李家河要去游湖。叫来丫鬟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要多妩媚有多妩媚,估摸着时间来到了湖边,想着和李家三公子来一场美好的偶遇。 李家河确实是要来游湖的,可是在路上碰到了罗戴樱,兴奋地要邀请她一起游湖,就耽搁了一刻钟。 宋长瑶等得有些不赖烦了,还在埋怨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厮搞错了的时候,李家河就出现了,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正准备跑过去和李家河打招呼地时候,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块脚边的石头,一下子没站稳就掉入湖里。 李家河等人走到湖边的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就知道有人掉下河了。就吩咐旁边的下人们下湖救人。宋长瑶本是会游泳的,可是李家河的英雄救美,她就觉着自己不该会游泳,就放任自己往下沉。看到有个男人来救他了,就全身都抱紧了他,直到上岸都不肯松手。 和李家河同来的罗戴樱旁观了这一切,罗戴樱今天本来是想出去玩玩的,却半路上遇到了李家河,硬要拉她来游湖,说了一刻钟的废话,罗戴樱才勉强答应,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那像妓女的宋长瑶想扑向李家河,却不小心跌入了湖中,蠢死了的宋长瑶,小怪物本性完全压抑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宋长瑶,你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么容易的,更何况你还是一只没有翅膀的蠢猪。”哈哈哈哈的笑声停不下来。 宋长瑶本以为抱住李长河,做李家的媳妇是一定了。一阵熟悉的笑声让她睁开了眼,没想到面前一张丑陋的脸还和自己靠得那么近,吓得尖叫了一声,跳了下来。如今这尴尬的状况是她没有料到的,自己还在众人面前被罗戴樱嘲笑成这个样子,怨恨地看了一眼罗戴樱逃跑了。 罗戴樱和宋长瑶之间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罗戴樱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她讨厌的人便是讨厌,何况还是宋长瑶那种整天痴心妄想的人,惩罚一下她,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能让她去祸害别人呀,罗戴樱这样想着。宋长瑶可没有这样的心胸,她现在恨不得杀死罗戴樱。 盛萧伐做好了决定之后,准备先去宋府拜访一下宋常则,多了解一些宫中的情况,顺便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刚走到宋府大门前,就遇到了刚回府的宋常则。 宋常则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盛老二,你终于有事来求我啦。”盛萧伐笑道:“你可是我重要的军师。” 入书房后,盛萧伐便和宋常则说起正事。宋常则严肃道:“东屏苑肯定有个大秘密,既然源嫔被打入冷宫,那这件事必然和皇上有些牵扯,所以冷宫四处早已布满了眼线,你若贸然行动,一不小心可能就成为了皇上的眼中钉。”可是若不进入冷宫,又怎么能见到李若昕。像是看清了盛萧伐所想,宋常则继续说道:“简单地说,你不能亲自到冷宫去,可是你可以派人买通冷宫的守门宫人送信,相信以李若昕的聪明,她会明白你的意思。至于怎么见到她,我想以她背后的力量,出冷宫来一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盛萧伐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为了那个丫头是有些冲动了,答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人给她送信。”宋常则最后提醒了一句:“记得信上不能有字,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杀流漪的人是谁?其实李若昕早已知道答案,可是东屏苑的那些秘密总有哪儿连不起来,不能贸然找流漪合作,流漪的背后势力对于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组织,她不能确定这会不会对她产生威胁。至少现在她很安全,流漪和她正互相牵制着。 正想得入迷时,余光瞟见有一张白纸飘入了冷宫,李若昕立即捡起来,纸上什么都没有。准备扔掉时,嗅到一丝茶香,她瞬间意识到是盛萧伐。他出征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上次偶然听到守门的宫人们谈论骁骑参领闯冷宫的事,便知道他是升官了,她便也真心地为他高兴。李若昕想,这次他送这信必然是要约她见一面,那就见一面吧。 李若昕从进冷宫这个地方,就已经感受到了,多方势力都盯紧了这个地方,她若轻举妄动,必会打草惊蛇。所以这段时间便就平静度过了,不过,以她的本事,安然地进出冷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盛萧伐正在花园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在担心李若昕有没有接收到他传的消息,或者她接收到了无法进出冷宫。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好像低估了李若昕的机智。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盛萧伐觉得奇怪,他这骁骑参领府所在地根本没有出现过猫。 换了身夜行衣便潜出了府,他知道他这府上怕是也有皇上的眼线。果然沿着猫叫的方向他再次见到了李若昕。只见她盈盈一笑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奴婢恭喜盛大人了。”听了这话,盛萧伐有些心凉,原本有着波澜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说道:“那也要感谢姑娘的善言了。” 李若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盛大人此次找我,是想问东屏苑的事?” “没错,我刚回宫,就听说源嫔被打入冷宫,而东屏苑的宫女也只有两人存活,其中一人便是你。”盛萧伐回答说。 ------------ 第四百三十九章自己喜欢的爷爷被夸赞 那个小生虽然还没晃过神来,却下还是能够意识回答道:“风寒束表,湿阻中焦的藿香正气丸、脾胃气虚,中气下陷的补中益气汤……”小生说完之后是有一些担心的,但是抬头的时候就看着御医院的老大是在赞赏的看着他,又是一噎,心里面是高兴地,但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了,只是怯怯问道:“院长?” 诸葛家主本来是赞赏他的,大事瞧他着怯生生的样子,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归还是个新来的孩子,不过他的医药知识还算不错,虽然胆量小了点。还特别的认生很害怕在发生一些事情了,诸葛家主于是把他的药方子帮忙包裹好,提醒这个新来的小朋友道:“新来就要快点熟悉,没人会因为你弱小而让着你。别表现得怯弱,这样,哪怕你医药再厉害也难博人相信。记住了么?”心里面还有些话却是没有说出来的。何况你的医药知识还不够硬,更何况你在皇宫之中。 他茫然却坚定地点了点头。世间皆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青雪听到了这个御医院的老大的这一番话语了之后,也就是对于这个诸葛家主心里面的崇拜之情有增加了一些,赞赏道:“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御医院老大,像是诸葛先生这样中庸的还真是挺不好找的。” 洛云瑶听到自己喜欢的“爷爷”这样好的人被青雪姐姐这样的夸赞心里面也是乐开了花,连忙对着青雪姐姐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我觉得吧,我还是可以再给我的青雪姐姐你再讲一些事情的。” 青雪笑了半天,觉得洛云瑶这样实在是很乖巧了,她现在也越来越喜欢洛云瑶这个小妹妹了,青雪也就笑了笑,和洛溪南对视了一眼,也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于是青雪就顺着洛溪南的话往着下面走,笑着说道:“好的既然是按照你这个样子的说法,那么我的云遥小妹妹,你想要说什么呢?” 洛云瑶买了一个乖了之后,本来自从被洛溪南打击了之后就十分的乖巧了,现在乖巧更甚了一些,也是笑着说道:“好的,那么既然是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么我就给青雪姐姐讲一下其他的故事把,比如说是,我们想要给青雪小姐姐你在讲一讲有关于诸葛家主教育自己家的小孩子的事情。” 青雪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十分想要听的样子。 十足十的给足了洛云瑶面子。 洛云瑶于是很高兴的看着青雪,一脸认真的要给青雪讲有关注诸葛家主教育自己的孩子的事情。 “那天的下了很大的雨,诸葛家主在窗外听着芭蕉的声音,窗外雨打芭蕉,滴滴淅沥。天地间蒙了一层雾气,清透地洗涤,带着泥香。 当时诸葛家主其实是在整理医药方子,怎么说呢,诸葛家主那个时候正好是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落找到了一本陈旧的古籍,上面的字迹早已经是看不清楚了其实看得清楚好像也没什么大用处,因为诸葛家主怎么说都是要继续将这本书给包装得更加的完美精湛。不能够再让他破破烂烂下去的。 而且,这样的书只有一本实在是太寒颤了,而且一点也不符合这本书的价值,像是诸葛家主这种太医元首,一天下为己任的情况之下,确实是再也没办法就这样放任一本书下去了。 诸葛家主于是动了动自己的神色,就无比愉快的将这本书决定在重新抄一份。 而且不紧紧是抄一份的问题,还在加上自己的解释啊,附录啊,以及建议啊,什么的。 于是这种情况之下,完好的将原来的书给珍藏起来,作为以后的后人翻越的原件,而将这本自己整理好的书籍给弄规整了,方便后面的人来将这一本书给拓印一番,如是这样便能够很巧妙的把这本书给当做教材给太医院的后人了。 虽然说这个方法确实是对于后面的人影响十分的远大,对于这一本书的发展也是特别的甚远,但是就是有些太麻烦我们亲爱的敬爱的诸葛家主了。 刚一说到这里的时候,洛云瑶也不知道是太喜欢诸葛家主还是实在是对于这件事情触动太大,总而言之就是时不时的就这样的长篇大论的解释一番,最后没有例外一般都是得到了 诸葛家主真的是太好了,很厉害,真棒啊,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样的结论。 不过青雪倒不至于反感,相反的,她心里面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她能够分得请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洛云瑶的话里面又有多少的水分,而在这同时,青雪也能够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对于这个诸葛家主有什么样的看法。 她现在也不过就是想要听一下有关于诸葛家主最新的消息而已。 也不对,只要是有关于诸葛家主的消息,青雪都是想要认真听一番的。 毕竟是有趣的东西。而且她现在挺想了解这个人。 洛云瑶这种小孩子的语气说出来更加显出几分仿佛是在天外的纯净和几分特别的单纯。 整理医药的时候,诸葛家主有些困了,为了防止自己的困倦警醒自己。低低的带着一些苍老的声音便是很专注,很正经的响了起来,在这个空空旷旷的环境里面特别的清澈。 “每服二钱,水一盏,加生姜、薄荷各少许,同煎七分,去滓,不拘时服,寒多则热服,热多则温服。”这个时候想多了的,规整地执笔将之默下,白纸墨水,软软的细细的毛笔就这样在纸上飘过。诸葛家主又在仔仔细细地在前面做批注,方剂学,散药。思忖到了这里,诸葛家主方罢笔停手,可是到底是老人家,还是不放心的性子,最后还是将方子写上:人参败毒草苓芎,羌独柴前枳桔同;瘟疫伤寒并痢疾,扶正驱邪有奇功。 这时,诸葛家主已经是整理了这个方剂学以及这本古籍很久了,心里面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专注着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将手上的这个东西给放下,正要放松的手,握笔的却是一颤,诸葛家主看着眼前一片模糊,混混晃晃的,像是在旋转。 这个老人家从来给我们警告说是不能够熬夜,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听话,熬夜,熬夜得不行,仿佛是过了一阵通宵一样。 当然现在诸葛家主的脑袋晃晕。他就这样一动也不敢动的坐着。定了定自己的脑袋,认真的将晃神缓了过来。 是的,又用眼过度了。 亏这个老人家还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问题,这时诸葛家主忍不住牵牵嘴角苦笑,心中想着,为医唯难医己。 作为一个医生,可以拯救天下的任何一个人,却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拯救自己的。 这才搁笔,起身走到了窗前,负手看着雨凄梨花,雪一样的花瓣飘飘散散,漂亮而又短暂,透着几许的凄凉。 诸葛家主的思绪这才慢慢回笼。 他的脑袋里面向来也就只有医药,御医院以及自己家的孩子。想到了这里,脑子里面不由地思考了起来。 继上次逮着他家的女儿采薇是什么时辰?希冀这孩子中规中矩已不可能,惟愿小丫头片子没闹事才好。 诸葛家主既然是这样的想这个女儿,那么说明这个女儿一定是一个不省事的。 其实果然也是这样,诸葛采薇虽然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也正好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是不省事的主。 而这个诸葛采薇,怎么说呢,其实也算是有一些的乖巧,但是那种乖巧是在大面子上的,更加准确而又具体的应该说是诸葛采薇是一个调皮的,爱和爹爹玩笑的一个小姑娘。 这样的小姑娘自然都是让老父亲头疼,但是又没办法不得不喜欢的。 诸葛家主想着这个女儿,嘴角扬起来了温暖的笑容,转念便已经是出了门。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谨慎地从青石板上走过,毕竟外面还在下雨,所以是十分的担心自己鞋子,弄脏了又不是自己洗,当然是需要小心翼翼一些的,况且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诸葛家主这样的人,也不会愿意带着一身,就算是一鞋子的泥泞去见自己的小女儿的。 诸葛家主到了采薇院子里面的时候,鞋尖还是沾了草泥,下摆苍蓝湿了一片。 他苦笑了一番,终归怎么小心还是不可能半点不沾身。这样的话当然是会又联系到了朝堂,不由得蹙眉,心下一片烦躁。 毕竟现在朝堂的情况一片的混乱,而诸葛家主这种只想看好自己的御医院,尽好自己的本分,而且,也只想着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膝下的儿女,更加是不可能冒险牵扯到朝廷里面的。 可惜,现在这个朝廷上面的事情就好像是现在的这一场雨,走过的这一路的泥泞,再怎么小心,也一旦办法也没有。 ------------ 第四百四十章 打在儿女身,伤在父母心 诸葛家主这样的谨慎而且规整的人,心里面当然是不好受的,更何况他刚才和昏黄的灯光,泛白的字,漆黑的墨作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 诸葛家主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听见了一声清软的小姑娘嗓音。 “老爷……”是诸葛采薇的贴身服侍见诸葛家主便连忙迎了上来,声音微颤,诸葛家主不动声色,细细的打量着她,发现在这细看之下她的脸色稍白。这个丫鬟一边试图拖住我,一边朝旁边的丫鬟使眼色,眼睛里面分外清明的写着:“还不快去通报小姐。” 诸葛家主也没有打断另外一个人,就这样任着那丫鬟去了,但是他的心下已经是有几分的明了,大概自家的采薇丫头还没清醒。 诸葛家主没有在和另外一个丫鬟说话,没有对她的回答,脸色是微微低沉的不动声色地看着丫鬟,把丫鬟本来就是苍白的脸色看得更加的凄楚可怜,如同刚才枝丫上面的梨花。 诸葛家主心下叹气,也是不忍。到底是自家女儿的事情,这丫鬟也算是忠于自己的小姐,也不是他的错。 不过,到底采薇这丫头算是被宠坏了。 诸葛家主这样的想着,正想要出声放丫鬟让开,并且自然的放过这人一马。还没有出声,而那丫鬟撑了一会,已经是不能够更多的支撑,最后还是头皮发麻给让了路。 诸葛家主走路的时候,不由的思考着自家闺女的问题,低头便是瞧着那浅草绒柔,软糯而又盎然。草之生机,烧斩不尽,春风吹生。这样想着蓦地觉着和自家的丫头挺像。 可不是嘛。 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小调皮,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的纠结,想着要对这个人手续爱留情,但是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而且反倒是会自己添加苦恼。 可能你看着他确实是已经悔改了,哭哭啼啼的觉得你把他说得实在是太伤心了,让她一旦也受不了了。 大家都是知道打在儿女身,伤在父母心,诸葛家主看着自家女儿这样的凄凉法子,当然是心里面一片的神伤,心里面难过得不行。 可是就在以为自己的女儿会变成一个乖巧的大家闺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一个小可爱,真的就是乖巧不过三天,一定是立马就打回原形,真的,打回原形这还算是好的,更不好一点的恐怕是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而诸葛家主其实在一开始训导自己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分不敢放手,生怕就将这个小姑娘的身体的那些地方给磕磕碰碰到了,或者说是让自家的小姑娘给心灵给伤害了总而言之,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好的。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苦笑起来。 那么,这一趟的过来,既然已经是知道了结局,那么为什么不事先就准备好心理状态呢? 反正是没有办法管住着小家伙得无法无天,那么何必更加乖一点,让自己未来的路更好走一些呢? 让这个小姑娘更加自由的生长呢? 其实诸葛家主的心凉是很小的,并不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王妃啊,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物的什么的,只不过就是想要让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而已,像是任何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不参加到这个纷乱的世界里面来。 正好想道这件事的时候,诸葛家主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比如说……就算是普通人家平凡的小姑娘,也断然是没有像是面前这个人,面前的这个闺女这样顽皮捣蛋的啊。 哪有女孩子能够比自己家的这只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恐怖的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收回目光,不敢再想半分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觉得用“恐怖”这个词实在是不太好,况且还将自己的嫡女想成草……就算这孩子不是大家闺秀可以用名花来比拟,怎么着医药世家也应该是药珍罢。 于是就这样的认认真真思忖了一番,想了半天似乎也没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只能够哀叹一口气。罢了,自家的孩子自个还不了解么,难为这些个药草作甚——是的,要找到一个药草来和诸葛家主这位嫡女,诸葛采薇想比实在是无比的困难啊。 一路上东想一下,西想一下的,虽然总体来说都是想着自家这个可爱的女儿。但是诸葛家主这时候已经是不自觉已经走到了采薇廊前,他把手上的那把油纸伞给收了,垂眼看着雨珠如链滴滴攒着,再一抬眸的地方,烟雨迷离,绿意盎然。 诸葛家主在自家的女儿门前看着这一切,心里就软了一片。那些朝堂上的、医药上的,困扰难处,皆暂搁一处,想到的倒是诸葛采薇没心没肺的笑脸。这时候就想起来长辈的那些老话。亏不得说女儿是小棉袄…自然,采薇不是,她再温雅婉秀也算不上。 说道这里,洛云瑶不由的皱紧了自己的小眉头,抿了一下唇,在进行一番的自说自夸,道:“比如说是我这样的小可爱啊,这样的善解人意,这样的听话乖巧,从来不插科打诨,从来不违抗命令,像是我这样的才是应该算是小可爱是吧?我猜应该算是小棉袄是吧?”青雪虽然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就这样的开始了一番的自说自夸,就算是在喜欢诸葛家主也没有必要想要吃人家女儿的醋是吧?现在这样将人家的女儿给贬低一番,将自己的位置给高高放着,倒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种爱好? 但是青雪到底也算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这种情况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半点也不觉得有点什么不好的。她甚至还能够给洛云瑶进行安慰性子,鼓励性质的夸奖道:“对,我们的云遥小丫头确实是是在温柔乖巧不过了,我如果以后想要生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一定是希望想要生一个像是你这样的女儿。” 洛云瑶听到了这话。连忙开启了另外一番的洋洋自得,高兴得几乎能够上了天去,笑着说道:“对啊,我娘亲就是说我这个女儿超级的乖巧,而且十分能够给她这个母亲分忧啊,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特别的像是一个小棉袄。” 洛云瑶伸出自己的双手抬高了自己的手腕,两只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上上下下的转圈圈,模样看起来尤其的乖巧,又是萌萌哒,又是可爱极的样子。 青雪被洛云瑶这个样子给逗笑了,笑得不行。 下意识的就已经伸手揉了揉洛云瑶的头发, 然后声音就清脆的安慰着他:“是的,你就是小棉袄。” 那边的洛溪南也就这个时候才从青雪以后要生一个洛云瑶这样的女儿的打击中反应过来, 当时心里面是有着一千头的草泥马飞奔而过的,心里面还在一直的想着自己到底是和洛云瑶这个妹妹有着什么仇什么怨,如果自己以后真的有一个洛云瑶这样的女儿……恩,其实也还好,其实洛溪南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能够怎么样的将洛云瑶这样的小公主怎么样的收拾,但是却是十分的担心自己身边的这个青雪,未来“洛云瑶”样子的女儿的妈妈。是的。洛溪南是拿青雪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洛云瑶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一点也不曾问题,但是,青雪却是没有办法的。 你总不能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去打人家的女儿把?虽然这个女儿也是你的。 可是女儿这种东西,在大家的观念里面都是用来宠爱的,青雪的眼中根式不例外。 洛溪南明白现在他脸洛云瑶都没有办法更深一步的大动,更不要说是自己未来的女儿了。想到了这里,洛溪南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一下发言,笑着说道:“生一个儿子也好啊,一般情况儿子都是十分的喜欢自己的母亲的,异性相吸嘛。” 这句话一说出来,青雪的眼睛也眯了一下,语气十分不友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像是我这样,以后生了一个女儿,那么这个女儿以后一定是会心偏在他的父亲这边的吗?” 洛溪南心中哀嚎了一声不好。 这时候还好是洛溪南却是跑了出来,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像是我这样的小妹妹的话,肯定是讨厌洛溪南哥哥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虽然帮洛溪南暂时解除了危机,但是洛溪南听了这话还是十分的苦笑不得。 青雪却是在这句话中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最后煞有其事的得出来了一个结论,笑着说道:“对啊,像是这样说的话,其实我无论是生一个女儿还是生一个儿子都没有什么问题嘛。” 洛溪南本来还被洛云瑶给整得特别的无语,现在听到了青雪的这句话,眼神却是柔软了下来,含情脉脉的对着青雪说道:“对啊,像是青雪姑娘这样的好的母亲,无论生儿还是生女,孩子都是会十分喜欢你的。” ------------ 第四百四十一章 诸葛家的父女对招 青雪被洛溪南这样一说,隐约觉得有那点不对,但是一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只能够僵着脸对着洛溪南道:“那当然是这样的啊,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洛溪南沉摸了一下,也不知道青雪为什么会这样说,于是表情一下子的宁静了一下,想了半天,笑着说道:“就是说,以后做你的儿女很幸福啊,做你的……”丈夫 会更加的幸福。当然这个人一定会是我了。 青雪转头看着洛溪南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面色一百,顿时用一种洛溪南实在是太不可理喻的语气说道:“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洛溪南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的想法的,况且这种东西没头没脑的,反正青雪也不会知道,于是洛溪南就笑开了来,很高兴似得对着青雪回答:“我没有想什么啊,我像是在想做什么的样子嘛?” 一脸纯真的对着青雪笑了笑。 青雪如果吃这一套就绝对不是青雪,她的脸色一白,想了想自己到底是需要的什么,一转头就看着洛溪南这个样子,心下一沉,就十分不客气到:“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来。” 洛溪南点头,转念一想到刚才和青雪的谈话,一低头又看着洛云瑶那直白的眼神,也不再做什么隐瞒,直接笑着说:“是的,你这样的说话,其实我也知道你就是不太放心我,好吧,我刚才就是在想以后的事情,想晴雪姑娘的几个孩子……”到底是长得像我一些还是像你一写? 洛溪南这些话还没有说完,青雪就已经要炸毛了,他特别生气的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人,好端端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越想越觉得羞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实在是冒犯,就咬着牙齿愤怒道:“况且,像是我这样的人,以后不成亲也说不一定啊。” 洛溪南深深的看了秦雪一眼,眼神里面包含着自己的沉重与忧伤,这下子仿佛青雪说这句话是对不起他死的。 青雪着才转开了自己的眼睛,决定暂时不在谈论这件事情。 洛溪南虽然是安分了,但是洛云瑶确实在这两个人之间,隐隐约约的觉得发现了什么,脸色一白,马上又变得一高兴,最后确实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安静了下来。 青雪的目光最后终于变得清澈了,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沉静的看着洛溪南,最后疑惑的问道:“所以,后来诸葛家主是怎么样来警告他这不成器的小女儿的呢?” 洛溪南含情脉脉的和青雪对视,却是在最后很乖巧的就将自己给卖了,很严肃的说道:“这种诸葛家主的家事,我还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要听朝堂上面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说一下。” 青雪挑了挑自己的眉毛,高兴到:“好的,既然你这样的说,等会你就给我讲把。” 然后十分和蔼可亲的看着青雪专注并且认真地问道:“那么,现在我亲爱的洛云瑶小妹妹,后来诸葛家主和他调皮的小女儿怎么样了呢?” 洛云瑶这才发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眼里面的光芒闪了闪,最后骄傲的说道:“果然,青雪姐姐,你看,还是我比较靠谱吧?” 青雪点了点头。 洛溪南一脸的黑线。 只听得洛云瑶继续到。 当时诸葛家主进去了之后,正要看见了自己的女儿。 诸葛家主心里面是一片的柔软,早已经是给这个女儿服软得不行,只是他人心里虽然这般想着,面上还是严肃的面无表情。 心里想着不能够不能让这丫头片子瞧出来,瞧出来他的宠爱,瞧出来他拿他无可奈何,这个人对她严厉些尚且是这样的,那如果是慈爱些还不无法无天了? 诸葛家主下定了决心于是目不直视地直接坐到了屋里小桌椅子上,将思绪打断,音量微大:对着自家的乖女儿问道。 “近些个日子,父亲没空管你。在忙些什么呢?” 其实那诸葛采薇还真的是刚才在丫鬟的叫醒之下才起来的,他昨天晚上出门晚了,好像那天的晚上说有有着什么很浓重的盛宴的,但是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对于这个人而言,这些东西怎么说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个一定要让人家担心的道理,想到了这里,诸葛采薇不由的觉得自己有一点委屈,但是委屈也没用,反正是其他闺阁里面的小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股偷偷的跑出去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想到自己还能够穿着男装出去,而且是帅气而且漂亮的,一想到这里,诸葛采薇就觉得心里面特别的高兴。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是粉红色的对襟琵琶小袄,可是里面确实一件深蓝色的直裰。 时间来不及,只能够这样随便的将那一身女儿家的粉嫩给穿在自己的身上。 诸葛采薇到底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而且也觉得自己十分的乖巧,于是就特别安分的看着诸葛家主,很乖巧地给诸葛家主问了安,“爹爹早啊。”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撒娇大业,装得无比的天真可爱的样子,一下床就开始往着诸葛家主那边跑,最后如愿以偿的抓住了人的衣袖,就开始了自己得到便宜又买乖的路程,笑着说道:“爹爹,你还知道你很久没有来了啊?女儿真的是想你想得好苦啊。” 诸葛采薇这一句话说了出来,那一双粉嫩的小肉手,又是这样轻轻的可怜兮兮的摇着诸葛家主的袖子,诸葛沉真的是立马就脸色不对了。 本来那诸葛家主这问候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就开始正使眼色叫丫鬟准备茶,让自己有一点事情可以做,他抬手整理微湿的袖子,仔细的折了一圈隔离湿意。那目不斜视,看起来十分的**,虽然在诸葛家主心中只是其实故意有些避开看采薇的闺阁。毕竟心里清楚不像个样子,没得找些令大家都不悦意的话题,这些让妈子婆子们注意就是。 正将袖子整理妥帖,除了衣摆湿凝外,还算一丝不苟,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被人扑得一晃,撑手在桌子上方才稳住。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女儿葡萄一样的眼,还软糯糯地撒娇,手一抬正准备摸摸人头时却顿住。 ……衣服看起来时刚套的,略微凌乱,诸葛家主再一低首看见里面衣襟颜色微重,和采薇淡蓝色女孩家的服饰不搭。目光上移,头发蓬乱。 收回了手搁在椅边,蹙眉低训:“姑娘家的像个什么样子。”不要求同样的一丝不苟,看着这样的嫡女,心还是抽搐一番,连忙朗声吩咐道:“快给小姐打水来……”正想吩咐梳妆时,又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掠过去:“今个虽下了雨倒也不至于冷,采薇穿这么多可是感染了风寒?”伸手要搭人脉,边委意关心,“来,爹给你看看。”语末有浅淡的笑意。 敛得面上一派正经,低头细细观察丫头的神色。 诸葛家主这一番的举动,还真的是让诸葛采薇,隐隐约约有些被吓到了,毕竟是像自己的爹爹这样一个心软的,心到底是有多么的软,也就诸葛采薇自己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当真还是不明白的,这个诸葛家主就是看起来似乎严厉了一点,但是好歹是身为女儿,诸葛采薇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受宠。 就好比刚才,诸葛采薇在看见了诸葛家主之后就没大没小的,直直撞撞的冲了过去。 而诸葛家主当时却正好是在吃茶,那样子确实是不能够侵犯的模样,可是现在在瞧着诸葛采薇对着诸葛家主的那一下子的推,看起来就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仅仅显得没大没小,而且还特别容易将茶水给打翻了,还会多增加很多的烦劳。 一想到这里,诸葛采薇的脸上就止不住的笑容,觉得自己的爹爹还是很宠爱自己的,可是在一瞬间,在诸葛沉说出来自己的女儿穿得那么的多,是不是感冒的瞬间,诸葛采薇,心里面确实是一凛。 她低头了下去,脑袋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里面的哪一件蓝色的直裰,男孩子的衣服一定是被发现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视乎也不太像是样子,诸葛家主没有直接的说,但是诸葛采薇知道自己再一次的犯错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诸葛采薇在说这一句话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犯了错,这意思就好像是诸葛采薇在嬉笑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瞒不过自己父亲的那一双眼睛,但是就是那样的毫无顾忌,一点也不害怕。 诸葛采薇动了动自己秀气的眉毛。 心里面就有一个计谋上来了。 虽然说是诸葛采薇知道诸葛家主是宠爱自己的,但是现在毕竟出现了尴尬的情况,诸葛采薇还是需要扭转一下的,更何况,应该说的就是诸葛家主还是这样的看着采薇呢。 ------------ 第四百四十二章 错了吗?错了就改吃药 诸葛采薇既然是计谋上心来,现在就已经是十分的淡定了,他决定将计就计。 先是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对着诸葛家主看着,然后就一伸手很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到底也是一个学过了医术的人,不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他到底是一个医药世家的人,对于医药这些东西,对于穴道这些东西还算是明白的,立刻就将诸葛家主给看着,眼中的色彩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可是这个人还没有就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他先是乖巧的一点头,对着诸葛沉的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她是用了大力气的,花费了好一番的心思,所以,现在是鼻涕口水的一些往外面喷,而这个时候的诸葛家主偏偏还离得这个诸葛采薇有一点的近,这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就不需要子啊过多的说了,反正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荣不得别人的胡言乱语了。 诸葛采薇心里面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是有一点特别的不好,一点也对不起这么疼爱自己的爹爹。 可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爹爹刚才还在诅咒自己感冒,立马就说服了自己这是一个坏爹爹了。 自己穿这么多的原因,诸葛采薇是坚信诸葛家主是明白的,可是现在却又在着了装作不知道,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想要看病。 诸葛家主这个爹爹真的是太坏了! 自己的女儿还不了解吗? 干嘛要整出来这一套有的没的? 让无辜的人呢到底是能够怎么样的想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采薇又觉得自己刚才哪个行为确实是不算什么了,没有自己的爹爹的心眼坏,如果是自己的爹爹心眼这样的坏的话,自己这个女儿确实也不算什么。 诸葛采薇决定再接再厉,当然了,在那之前,自己还是需要附一个软的,毕竟得了便宜嘛,不能够在不闻不问。 但是诸葛采薇可能是明天没有听过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词,也不知道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他的。 诸葛采薇紧张的看着诸葛家主,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诸葛采薇在这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当然诸葛家主也是在努力的打量诸葛采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粉红闺女,黑色的垂苏几缕凌乱,眉眼下如墨般的浓黑。这一看就是黑眼圈,诸葛家主还仔细的,不放心的再认真得看了两三眼,心中得出来了结论,这丫头看样子昨夜确实没睡好,作为一个行医的人,诸葛家主的心真的是软得不行,现在看着女儿这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心里面顿时疼得不行。他知道自己是当即就心疼了。 于是刚才还是想着自己要更急严厉一点教导自己女儿的诸葛家主,现在又看见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作孽而没有睡醒,而且还是一副的愁容满面的样子,就立刻皱着自己深深的眉头,心里面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语气是不是重了,甚至还想着要宽慰几句。 诸葛家主都在心里面想好了一番说辞。 刚才是爹爹不对,爹爹明明知道自家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但是确实是这样的说你感染了风寒,明明爹爹知道我们的采薇的形体室最好的。 这么一番话下来,诸葛家主在心里面对自己很满意,但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怎么着还是停该叮嘱几句,都已经在脑子里面想过了自己要怎么样的来说了,大概无非就是,你说得这话也不错,像是我这样的爹爹,却是是有一些的严厉,但是既然是三严厉就应该将自家的姑娘给严厉的培养好是不是,比如说现在,你这个样子又是烟给谁看的,你知道爹爹现在会因为你没睡好而心疼你吗? 诸葛家主很认真严肃的在心里过了一遍说辞和语气,还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过重,话到嘴边:“……”…… 诸葛家主那正扬起嘴角被诸葛采薇的一个喷嚏喷了一脸,他老人家爱还是愣愣的,但凡是遇上了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诸葛家主虽然是一个医术绝伦的医生,但那还是明显也是毫不例外的,她现在的表情僵硬而又滑稽。 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刚才对着诸葛采薇的那一番话简直是多余的想法,反正自己的内心之知道诸葛采薇是不可能会感冒的,可是这人倒是能够装得像模像样啊! 诸葛沉的脑袋里面一乱,就很严肃的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让诸葛采薇这样无法无天下去。 于是严肃这一张脸颊,他老气横秋的脸抬头眯眼看了采薇一眼,只作不言。 心里面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诸葛采薇的麻烦,诸葛家主也就不再扭捏了,反正像是他这样的一个长辈,想要严厉有吓不了手的人还真的是……少得很,搞得自己的女儿古灵精怪的,一点也不好。 想明白了这一单之后,诸葛家主就神色慢慢的正常了下来,决定先把自己这一身被诸葛采薇给带过来的狼狈先搞干净了来再说。 于是就伸手就这丫鬟倒来的君山银针,洒了一些在在里衣袖子上,白衣湿了一遍透着绿色,弥漫淡淡茶香。然后又不急不缓的用袖子慢慢的擦拭脸。 动作是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看不见这个人的囧破的,她一边这样对待动着,还在一边暗示自己控制脾性,不能够太纵容了额, 但是也不要严厉了……话虽然这样说,诸葛家主还是找到了不让自己那么严厉的理由的,心里面向着说,一直以来对自家的姑娘都是温柔宽容的,现在突然之间对着自家的小姑娘这么严厉,万一把这个小姑娘给吓到了可不太好啊,难道不是吗? 这样的想明白了之后,诸葛家主心里面最苦恼的问题还是在那诸葛采薇怎办上面。 他于是一边优雅得不行开始擦脸,一边不断的思忖着怎么处置这丫头。 一时间又想不到自己这样到底是能够将诸葛采薇给怎么办,只能够十分遗憾的样子想着如果若是嫡子敢这样,诸葛家主早就将人给拖出去打了……不过,现在面前的可是闺女啊,这种小姑娘,粉嫩的闺女终归娇贵些,况且,自己也不忍心。对待女儿就是狠不下心来?诸葛家主心里面默默的唾弃了自己一句。 最后还是不无遗憾的得出来结论。 罢了,儿子穷养,女儿富养,也没什么了。 诸葛家主甚至是用老人家的一句话还安慰自己了。 这时候方才微抬起眼去看着诸葛采薇,诸葛采薇知道自己是犯了错的,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躲避也躲避的就这样迎面对上了自己的这个行为,实在是看起来太傻了,他于是只能够傻兮兮的看着诸葛家主笑了笑,试图用自己乖巧的模样让诸葛家主心里面被毁了自己一丝不苟的**,能够因为自己这个可爱的甜美的笑容而消消火。 诸葛家主是在眯眼勉强看清楚采薇的模样,哪一个笑容在他的眼前其实是有些泛发黄的,而且很不好看。 诸葛家主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忧伤,心里面向着,眼睛是会愈发的不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继续那样子每日每日的整理那些医书?明明省委一个医生,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诸葛家主应该是在明白清楚不过的,可是现在看着诸葛采薇的这种眼花,让诸葛家主有些害怕,如果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在做什么,就已经是瞎了的话?或者说是就已经是身体不行的话,那么接下来改怎么办?那些医术改怎么办呢? 想到了这里,诸葛沉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的脸色最后到底是沉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是要怎么办。 这时候却还是能够依稀的听见耳边自家女儿的笑声。 诸葛沉定了定自己的眼睛,心里面顿时有明白了一些为什么自己的闺女会这样的笑,对了,自己刚才那个狼狈样、 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的女儿很乖呢? 诸葛家主在里面质疑了自己一句。 虽然近些日子眼睛是愈发不行了,但还是看清了几尺外闺女要笑不笑的模样。 心里面过滤了一番,脸上倒是一点生气的色彩也没有的。 这孩子还有一年罢就及笄了,也不能太宠了,况,在父亲面前就已经这样,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去。 “既然染了风寒就要吃药,为父这叫人去给你熬。”招手示意丫头过来,“莲子二两,百合一钱半,猪腱肉半斤。一日三餐,不可少了。”罢了,小惩以戒。抬头朗声说给采薇听:“莲子心就不用去了。另,小姐房里的蜜饯之列劳什子甜的给我清理干净了。感染了风寒的人不能吃这些。”顿了顿,历目:“都听清楚了。可不要小姐胡闹,你们跟着胡闹,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 第四百四十三章簌簌梨花落早,雨迷垂柳 诸葛家主那一句说出来了之后,他家诸葛采薇小姑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无比可怜的看着诸葛家主,可怜兮兮道:“爹地,你明明是了解女儿我的,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像是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呢?” 诸葛家主面色沉寂的看着他,并没有说一句话,而诸葛沉也就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好的,既然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所以,我家的乖女儿是没有感染风寒了是吗?” 诸葛采薇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陷阱,可是到底是进入了什么样的陷阱有一时间不太好说,可是转念之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脸色一白,就目光坦然,并且怒气冲冲的对着诸葛家主很生气的说道:“好的,既然是是按照你这个说法,我还是觉得吧,我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好像不是女儿我说的,我感染上了风寒吧?这不是爹爹你给女儿说的吗?” 诸葛家主的脸色一白,看着这个小女儿,顿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够太不给自家的小姑娘脸色了,于是决定很淡定的,沉默着说道:“是,只是按照你这说法的话,我的乖女儿好像却是也是受到了我的侮辱,只是这话既然已经是说到了这个地步,你爹爹我到底也是一个了解你的人,你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你自己是知道的。” 诸葛采薇本来还准备为自己的机智而杨洋得意来着,现在看着自家爹的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多半是保不住了,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一定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的暴露在了诸葛家主的面前,但那还是对于那些事情,一般父女两都是心有灵犀的对于这件事情很默契的一点也没有谈论,但是轮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了,诸葛采薇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一点的委屈的,感觉自家的爹爹如果就这样很直白的将自己给召唤出来了,那么诸葛采薇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爹爹是这样的对待自己的话,那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想了这样半天最后还是勉强做凄苦的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的凄凉的样子,最后又抿了一下自己的唇,可怜兮兮的将诸葛沉给看着,十分凄凉的样子,说道:“爹爹。” 其实这也算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对于诸葛采薇而言,已经算是什么都说了,想到了这件事情之后,诸葛家主就看着诸葛采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对于自己的闺女的无可奈何。 诸葛采薇听到了自家的爹爹的这个叹气,心里面深深的笑了出来,方才特别乖巧的样子往着诸葛家主的面前伸了伸自己的脑袋,模样无比乖巧的将诸葛沉给看着,眼睛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对于诸葛家主的那种对于父亲的崇拜。 诸葛采薇这个样子,心里面沉醉了一下,就感受到了自家刀子嘴豆腐心——倒也不是,毕竟诸葛家主的嘴也是豆腐嘴,从他最后也没有将诸葛采薇给揭穿出来就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 诸葛采薇最后没有说话了。 乖巧的以为在了诸葛家主的膝盖下面,用自己的行动解释了什么叫承欢膝下。 亲身的证明了自己对于诸葛家主最后的依赖。 诸葛家主的心早已经是软成了一片,手在诸葛采薇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最后笑了笑,心里面却还是没有放过一个问题,就是诸葛采薇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一个姑娘家的将自己给整成了这样,像什么话? 诸葛家主对于自家的女儿的喜爱程度真的也就只有这样的浓厚了,诸葛家主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下倒好,真的将诸葛采薇给吓到了。 因为诸葛采薇着聪明的丫头从刚才那一下之后就已经弄明白了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已经和自己的爹爹和解了,按照这样说的话,自己是没有可能在让爹爹叹气的,如果这种时候爹爹叹气了的话,这种情况就很明白的写明白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自家的爹爹生气了。 可是自己刚才这个乖巧的样子! 那里能够让自家的爹爹生气的地方呢? 于是诸葛采薇就再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极了。 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诸葛家主。 诸葛家主却是俨然换了一个样子,他正不动声色端着茶盏,一脸正色的看着诸葛采薇撒娇。心里想着着小姑娘从小时候就学会这样,虚长了十几岁,还是个老样子半点没变。用可怜兮兮的孝顺,用自己身为女儿能够获得父亲的柔软。 虽然诸葛家主心里面是对于这件是事情十分的明白的,可是还是在不自知的弯了眉,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到底是一个好父亲,自然是对于这种事情很受用的。 诸葛家主在内心挣扎了一会之后,很淡然的将茶盖子在杯子上一嗑,茶杯子和茶盖子相碰的声音那样的尖锐的声音,诸葛家主知道这一时一定会引来自己的小女儿诸葛采薇的瞩目,于是他现在又摆出来了自己严厉的样子。 将刚才说的药材给认真的解释了一遭。 “这分明是补养安神的汤药,爹说是治风寒的,你还信了不成?”诸葛采薇简直是目瞪口呆,首选是没有想出来自家的爹爹作为一个医生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太医,怎么能够干出来这种冠冕堂皇的欺骗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呢? 诸葛采薇动了动自己的樱桃小嘴,想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但是很快就已经放弃了,他知道自己如果是这样的做的话,一点用处也没有。 怔怔是因为自己是诸葛家主的女儿,而诸葛家主又是太医的老大,所以,自己这个医药世家的老大居然就这样的没有一点医药的尝试,这么丢脸了,还能够给诸葛家主说清楚才怪了。 到底是自己理亏。 于是诸葛采薇有再多的话,也不好说了,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优雅的站起身来,还伸手整理衣摆,将折好的袖子放下,诸葛采薇就这样仰望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果不其然,根据阿她对自己的家的爹的了解,就听到了诸葛家主说道:“身在医药世家连这都不懂,出去了好给爹丢脸是不是?” 其实说出来这话的诸葛家主,心却是无比的矛盾的,而且也还有些的上下不得的矛盾。 这丫头从小就没管束过,除了针灸,其他的真是……罢了,自己也没奢望她能记下方剂不是。 心里面这样想着,诸葛家主其实就是一个正经不过……呸,严厉不过三秒钟的老父亲,他心里面无奈着,就扯唇笑了笑,负着手,朝人走了几步,还是背着手的样子,微倾身子看着诸葛采薇笑道:“近个日子好好在闺阁里休息。看看你憔悴的样子,以为年轻又没人管着就可以瞎闹么?”这话算是给人禁足了,话不说满,“什么时候养水灵了再出去,听见了?”可是到了最后这个一贯是严厉的父亲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控制住了,因为到了最后看到了的是诸葛采薇眼下的黑眼圈,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养生的老医生来说真的是一件不能够忍的事情,于是诸葛家主心里面向着:多大个孩子眼下都带黑了,做为父亲唯独不能忍子女的身子糟践了。 凭着这个想法, 诸葛家主终于是坚持了自己的严厉,并且再接再厉的对着诸葛采薇严肃道:“知道自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敢不敢出去瞎闹了?嗯?”诸葛采薇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无辜及了的看着诸葛家主,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水。 但是诸葛家主已经不是那个他熟悉的爹爹了,诸葛家主已经再说完了这话之后就很快的转移了自己的目光,背过了自己的身体去。 这个时候的诸葛家主心里面向着,这个莲子委实算不上什么苦东西,不过,收了采薇的小玩意儿还是有得她受的。 诸葛家主心里面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一点的残忍,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却是不能够在做这样一个放任子女的长辈了。于是就这样的背着身体,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子,安慰自己道:想想自己来的目的也算达到了,直起身,转步打开门。 余光里见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诸葛家主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没有出息的心软了,转头就对着诸葛采薇安慰道:“想想那些妈子婆子的规矩罢。“突然觉得这样算不上什么安慰,毕竟采薇从小到大,也没受过那些苦,估计压根不明白这什么意思。软下声音道:“不用身子开玩笑,爹就忍着你,懂?” 转头看人,微微逆光:“‘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想爹想病的?尽挑些好听的说。爹如果每天都来,估计你能哭闹起来。”语末有些笑意。撑开伞,出门。 簌簌梨花落早,雨迷垂柳,雾失浅草。 ------------ 第四百四十四章 那些心里生出的情愫终会困了自己 “若是盛大人真的信得过我的话,我只能说我也真的一点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件事肯定和皇上有关系,所以盛大人为了安全,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了。”听了这句话,盛萧伐知道是托词,她不想说出东屏苑的秘密,她后面还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也知道问下去也是颓然。 就算是早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宫女,他也忍不住地想了解她,可能最后得到的是坏的结果。回了李若昕一句:“我信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若昕的心抽了一下,虽然她不能接受这种感觉,但是东屏苑的秘密她必须守住。 其实天不怕地不怕的罗小怪物也不是什么都不畏惧的,只是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又因父亲是将军,自然而然就养成了这种直爽乐观的性子。身旁也没有一个人可算作她的知心朋友,最了解她的就只有她的大丫头小雨了。 不过自从上次受伤失了左臂,呼延庆好像窥视到了她的内心,她就开始不敢小瞧这个小孩儿了。甚至她还有些恐惧呼延庆的靠近,没错,是恐惧!令罗戴樱十分苦恼的是,她也还没有看清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地方让她如此忌惮,反正从第一次遇到呼延庆,她就觉着这个人让她十分不舒服。所以她觉着自己必须得甩掉呼延庆这个令她不安的小孩儿。 对于呼延庆,从他第一次说出“只要娶到罗戴樱,算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就可看出他的野心,他想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无疑的是,罗戴樱对于呼延庆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无论是她的身份地位,还是她的性格都吸引着呼延庆一步一步靠近她。更重要的是,罗戴樱是呼延庆人生中第一个帮助了他并且不嫌弃他的人,所以呼延庆内心对于她是存了一份迷恋的。又因为在军中与罗戴樱那段时间的相处,他心中的那份依恋愈加深刻。 由于呼延庆从小成长过程中承受的各种苦难和重压,内心的扭曲让他深信喜欢就是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都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越是得不到的,想要得到的欲望就越强。尽管他每次和罗戴樱的交流都针锋相对,不留一点余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强烈地想让罗戴樱忘不了她。然而当呼延庆渐渐发现罗戴樱对他的防备加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他心中想要征服罗戴樱的欲望极度地强烈,强烈到让他发疯。罗戴樱是他的,他一定会得到她。 虽然上次受了罗戴樱的两杯茶水,但这并不会使呼延庆收敛一些,他每天寻找着各种方式和罗戴樱见面。很明显这对于罗戴樱来说是一件坏事,对于这个小孩从小遭受的那些她仅限于了解,而且对从小被父亲宠到大的罗戴樱,呼延庆的那种心理阴影她不可能深刻地感受,罗戴樱只是纯粹地感觉到了呼延庆身上存在的黑暗,那种黑色让她有些说不清楚的恐惧。 自从成为盛萧伐军队中的一员,梅梨便开始拼命地提升自己的能力,每天的日子练武、读书,这样的重复虽然无聊,但胜在天天能见到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将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梅梨开始企盼能每天见到那张帅气坚毅的脸,那张她好像越看越喜欢的脸,期待着能得到他的赞扬与欣赏。但梅梨也很清楚地知道她并不是能按心中所想活着的人,比起家人的仇恨,还有背后势力的束缚,她的那些期望渺小都不值得装在心里。从小,梅梨被训练要求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情感,所以她好像一向冷静得可怕。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她所谓的那些渺小将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盛萧伐在知道有个女人通过了他的考核成为女兵,就对梅梨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个女人还是咬过他的人,他欣赏她所具有的才能与潜力。而且他发现梅梨和李若昕虽不是同一种人,但却都是有故事的人,她们的身上都存在着神秘感。 在日常的训练中,盛萧伐发现梅梨尤其努力,他知道她身上所背负的仇恨,所以他也愿意竭尽所能地帮助她,给她最好的鼓励。但渐渐地盛萧伐也发现这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变化。盛萧伐对梅梨是存了好感的,但经了李若昕一事,他是感觉得到梅梨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所以他不会希望自己犯第二次傻。 是盛萧伐和李若昕见面的那天,盛萧伐向上级告假一天,所以那天没有去军队,梅梨一天都没见到他,她有些担心盛萧伐。夜晚的时候,她去到了骁骑参领府,没有在府中见到盛萧伐,却在府外撞见了正在讲话的盛萧伐和李若昕。她藏了起来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在盛萧伐走后,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李若昕发现了,两人交了手,梅梨发现这女子身手不凡,不可和她纠缠下去,便使出了杀招制住李若昕的瞬间逃跑了。 待逃回军营后,才觉自己的冲动与莽撞,情感又怎么压得住的呢?终会迷了双眼,乱了心神,困了自己。 梅梨这才知道,她是真的动情了,要不然怎么心痛呢。看见那番场景,才知平常平静的盛大人也有忘情失控的一刻,只不过是对那个一点也不逊色于她的女子。那天过后,梅梨更投入地训练,她开始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将一切埋藏在心里,她希望有一天能像那个女子一样和盛萧伐并肩站在一起。 李家河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罗戴樱的,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太过优雅的环境里,他一直被困在规矩礼仪的条条框框里。而罗戴樱的出现却一次次打破了那些条框,所以李家河开始义无反顾地追寻着那种改变,也就是罗戴樱。尽管遭遇多少次罗戴樱明的暗的拒绝,他都坚持不懈地追着罗戴樱。他觉着感情这种事就应该“从一而终”,所以他一直坚守着心中的那份纯情。 罗戴樱的小尾巴赵四姑娘是怎么喜欢上李家河的?对于赵四姑娘来说,嫁一个好的丈夫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而李家河,身份地位相貌品性都符合赵四姑娘的择夫要求,而李家河不俗的样貌也让赵四姑娘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倾心于他。赵四姑娘也算是闺阁女子中的典范,她懂礼温柔,懂得与人相处,这是她胜于宋长瑶的地方,从罗戴樱对赵四姑娘和宋长瑶的态度来比,也可以看出赵四姑娘的好。 其实赵四姑娘也是有心计的,为了接近李家河,才与罗戴樱结交。李家河身边的女子那么多,而他却只倾心于罗戴樱,赵四姑娘初时接触罗戴樱肯定有敌意的。但罗戴樱爽朗的性子,让赵四姑娘放下了敌意。而且罗戴樱总是给她和李家河创造相处的机会,这让她从心里认了这个朋友。可是爱情是自私的,李家河对罗戴樱的痴心让赵四姑娘渐渐有些迷茫了,爱情会蒙蔽了双眼,嫉妒会使人疯狂。 宋长瑶最近的脾气特别不好,房里的丫鬟都不敢接近她。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报复罗戴樱,复仇的火苗越燃越旺。昨天出门时,有个人拦住了她,说是想和她做笔交易,关于罗戴樱的。到了一间房内,有个女人坐着在等她,那人就是曾经和罗戴樱有冲突的韵琴。宋长瑶直接问韵琴找她来到底有何事,韵琴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有办法让你成功地报复罗戴樱,” “为什么你要帮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个女人告诉了宋长瑶具体方法就离开了。 这之后,想到自己可以报复罗戴樱,宋长瑶就尤其兴奋。可是今天她向赵四姑娘递了帖子,居然被回拒了,她生气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她恶狠狠地想,等我把罗戴樱解决了后,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今天罗戴樱听说她爹收到呼延府的请帖,说是要举行什么活动,具体什么活动罗戴樱也不记得了。反正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她觉着她这样的人都被称作怪物的话,那呼延庆可能是一只小妖怪,罗戴樱一点也不想去见到那个小妖怪,她总觉得呼延庆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可是罗战今天确实提着女儿进了呼延府上,呼延庆藏在一旁看到这一切时,露出了笑容。罗戴樱不知道她爹今天是发了什么疯,一定要把她带来。正在后花园忧愁地走着,突然一个人咧着牙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便看到呼延庆站在她面前说道:“郡主怕是已经不记得属下了,是属下面容丑陋吓到你了吗?属下可还记得上次郡主赏我的两杯茶水。” 罗戴樱只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看着呼延庆他头皮都发麻,转身就准备逃走。可是呼延庆用手使劲抓住她的右手,挑衅道:“郡主现在只有右手,怕是打不过我了。”这句话让罗戴樱彻底怒了,一脚向呼延庆下身的重要部位踢去,呼延庆痛得立即松了手,罗戴樱留下一句话:呼延庆,你最好是离我远点儿。呼延庆知道今天他是触了罗戴樱心中的痛处了,可是没关系,他最讨厌罗戴樱平平静静地面对着他,那样会让他觉得罗戴樱和他是陌生人,他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应该这样平淡,他喜欢激怒她来获取她的关注。 ------------ 第四百四十五章 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弟弟 尽管李若昕早前为了利用盛萧伐,编造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她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这一点确实是真真儿的。这是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一件事,虽然和弟弟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但是毕竟血脉相连。李若昕深深记得,小时候弟弟被继母卖掉的时候,她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的离去。她心里没有保护好弟弟的那种愧疚,让她很长一段时间拼命地在各地打听弟弟的下落。李若昕期盼着弟弟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李家河发现自己每次去找罗戴樱都会被她用各种理由把他推给赵四姑娘,而在与赵四姑娘一次次的相处中,他渐渐发现这个姑娘在很多地方都和他很相似,在他与她的谈话中也很容易产生共鸣。简单地说,他们是同一类人,李家河也感受到相比于和罗戴樱相处的紧张,与赵四姑娘相处时,他更轻松愉悦。赵四姑娘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每次都能清楚地理解李家河的话,并风趣优雅地接上他的话,李家河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姑娘了。 罗戴樱这段时间玩得特别高兴,带着小雨游山玩水,惩强除恶的日子自由得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最近她成功地避开了呼延庆这个变态的小家伙,更让她值得高兴的是,李家河对她的邀请减少了,所以她觉着自己一直坚持拒绝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 昨天,小尾巴赵四姑娘上门拜访了罗戴樱,从小尾巴的笑容中,罗戴樱看得出小尾巴这几天幸福得紧儿。一进门,小尾巴就开始讲述她与李家河相处的各种事情,眼里闪闪发光,掩不住的钦慕之色。尽管这些废话让罗戴樱有些不耐烦,但是她还是真心地替小尾巴感到开心,她的付出总算是有了回报。 今日,李家河在家中闲来无事,便想到邀人游湖。若是往日,他一定会首先邀请罗戴樱,然而令他也想不到的是,他今日首先想到的是要邀请赵四姑娘,他隐隐有些期待和赵颖一起吟诗作对。待到游湖的时辰,罗戴樱自然是没有来的,她觉着游湖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根本不适合她,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接到李家河的邀请后,赵颖很是开心,毕竟这算李家河第一次正式地邀请她出游,叫丫鬟好好给她打扮了一番,看了几次镜子,才满意地出门了。 李家河站在湖边,看到赵四姑娘来了,彬彬有礼地将她迎进了游湖的船内。船夫缓缓将船驶入了湖中央的那片荷花池中。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成片地长满了绿绿的荷叶,一片片挨挨挤挤的,宛如宫中那一个个圆圆的碧玉盘。偶而在绿色的掩映间见着几朵已盛开的荷花,宛如几位娇羞的少女正在荷花池中沐浴。一朵朵还未绽放的青荷花包,遍布在荷花池的各个地方,有的已迫不及待地脱掉外壳展示她美丽的衣裳,露出了些许粉色。 李家河与赵四姑娘站在船头,早已沉醉在这荷池的美景中。“接天莲叶无穷碧,虽还未到夏季,这荷叶却绿得令人心醉,仿佛片片碧玉一般,”李家河对着赵四姑娘感叹道。“是啊,虽没有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绚丽,可这‘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的意境我们也算有幸见到了,”赵四姑娘盈盈一笑回答说。 见到她看到这片河池如此兴奋,李家河便问:“赵四小姐是很喜爱荷花吗?”听得他如此问,赵颖缓缓道:“不知李公子可知《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的就是这荷花,从小便喜莲这可贵的品质,颖儿不敢自诩做到如莲一般,只希望自己做事无愧于心。”李家河闻得赵四姑娘这番见论,对她表示赞赏。 波平十里铺云锦,风度清香趁画船。在沁人心脾的荷香中,李家河与赵四姑娘一面赏荷一面谈荷,便是欢愉地过了一天。 除了李若昕有个命运坎坷却有着福运的弟弟外,呼延庆也有个双生子弟弟。呼延影的命也不好,在呼延家的地位如他哥哥般不受重视,更坏的是,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全靠他的哥哥呼延庆一直照顾着他,一直保护着他。呼延庆是个冷酷的人,可是他将所有的温情都给了他的弟弟呼延影,无疑他是一个好哥哥,因为他把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而刚好那么巧,罗戴樱帮助了在韵琴刁难下的呼延影。呼延影回到家后将此事告诉呼延庆后,他对罗戴樱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原本他在面对除了弟弟外的所有人时,都给内心穿上了厚厚的盔甲,他在防备一切人,可现在面对罗戴樱时他也想卸下盔甲。 呼延庆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今天在军中训练的时候,呼延武处处给他下绊子,可由于官职低于呼延武,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咬紧牙关忍受这一切。他在暗处捏紧了拳头,这种日子,他呼延庆过够了,总有一天,他会叫呼延武全都还回来的,他恨恨地想着。 为了不让弟弟担心,在进门的时候,他调整好了情绪再推门而入,把弟弟交代他买的小玩意儿递给他,看着呼延影高兴地摆弄这些小玩意儿,他想他一定要给弟弟最好的家。因为呼延庆给了弟弟最好的保护,对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以至于呼延影一直认为他的大哥一定很厉害,他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带给他。 呼延庆从小就深深地明白,他和弟弟是庶子,这呼延家的一切现在不属于他,将来也不会属于他。而他们从来也没有享受到过呼延家的荣华富贵,自小呼延家的那些嫡子们欺负他们,就连下人们也瞧不起呼延庆和呼延影,处处压榨他们。所以从小呼延庆便一人承受着一切的白眼和冷待,他必须不惜一切地拼命努力,他才能让弟弟不受到伤害,他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在内乱时,呼延庆参了军,他认为他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他想办法掩护罗戴樱参军,以借助罗戴樱在军中立功。呼延庆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从小看过的那些兵书,他终是得偿所愿,算是在军中立了一小功。但残酷的现实让他没想到的是,呼延武抢了他的军功被提拔了,而他自己却不得反抗,什么也不能做。 最可恶的是呼延家用弟弟来威胁呼延庆,呼延庆只好作罢。他想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只孤狼才好,那样才可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咬那些伤害他的人,可是现在弟弟牵绊着他,所以现在他只好做一只被拔掉牙齿的狼。 盛萧伐最近几天和宋常则调查东屏苑的事没有一点儿头绪,他还是有些期待着李若昕能再次来找他,告诉他那些藏在她心中的秘密。这几日除了呆在家中就是去军队练兵了,在军队里的日子让盛萧伐异常的充实,他想他可能天生属于战场,比起宫中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他觉着处理军务还是更适合他的。 梅梨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成长得更为坚毅成熟了,而最引得盛萧伐注意的是,作为军队里唯一的女兵,梅梨的在训练时的各个方面都能胜过大部分男兵,无论是武功还是战术都可以算得上顶尖。盛萧伐心里想着,可惜了,若梅梨是男儿身的话,铁定会成为这军中的一员大将。梅梨的杰出使得盛萧伐更为欣赏她了,他也渐渐开始重用梅梨,决意将梅梨培养成他在军中的有力助手。 前段时间源嫔和盛萧伐的事情扰得李若昕没时间去处理几天前收到的弟弟所在之处的线索,而今天她正好闲了下来。望着这后宫中长得异常茂盛的杂草,都抓紧春天的尾巴努力地往上长,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存活而在拼命地挣扎着。上次提供线索的人告诉她,弟弟是被京城大户李姓人家买下了,而这李姓人家又是大户在京城也不过那么几家,她想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弟弟了。找到了又怎样?她自嘲地笑笑,从小生活在李家的弟弟日子应该过得很好,至少会比她好很多。以她现在的状况她不可能给弟弟如此好的生活环境,那又何必去打扰他的生活,只要她知道他活着就好。 李若昕一一探寻了京城中可能弟弟在的各个李家,最后确认了他就是现在京城炙手可热的婚嫁人选—李家三少爷李家河。站在李家的屋顶上,李若昕看到了这世上最后剩下的她唯一的亲人,她有些喜悦又有些苦涩,看着李家河站在李家花园和京城名人们谈笑风生,她彻底地放下了这个在她心里压了十几年的遗憾,她想,弟弟现在很好,就够了,转身离去。 李若昕何曾不想与弟弟相认,可是她如今都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又怎么会想将弟弟卷入血雨腥风。 ------------ 第四百四十六章 流波泛漪,终若浮萍 在宣云阁,没了流漪的日子,碎云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一样活着,她的世界好像没有了处处防备,只有碎云的天真活泼。她扮演得没有一丝的破绽,仿佛她自己就是碎云,那个活泼过头的丫头还活着。可是当夜晚来临的时候,痛苦像海一样朝她涌来,她快要窒息了,不敢睡觉,一闭眼那晚碎云死的场景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终还是流漪,逃不掉的命运。 雨砌蝉花粘碧草,风檐萤火出苍苔。夏至,天气闷热得厉害,各宫的绸扇早已分发下来。 冷宫虽平常无人问津,但这日子里内务府也送来了几把各宫挑剩下的绸扇和脂粉。以前东屏苑的盛景已不复存在,如今源嫔也已不再是源嫔,只是这深宫中的一个可怜人。 那冷宫的墙角长出了平常少见的色彩,李若昕见着那一朵开在这等阴冷之地的小红花,回想起这后宫的是是非非,不由得有些许感叹。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后宫中一朵花开败,再一朵花盛放,又有谁会敢去责怪这天下之主的变心呢。冷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怨女疯妃的魂魄,源嫔最后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宣云阁今天正好轮着了流漪守夜,比起在房间里的辗转不眠,流漪更愿在夜里当值。当值之处是一个看月亮的好地方,守夜时,月光碎碎地洒在守夜人的身上,望着挂在夜空上的月亮,会忆起很多的人、很多的事。 流漪喜欢一个人当值时,感受那皎洁的月光,看着月亮里断断续续出现的那些很久远的故事。她喜欢看月亮,不是为了借月亮诉说想念亲人的那份情,也没有举杯对月的那种闲情,只是为了在月亮里寻找她的那份归宿。 很久很久以前流漪就没有了亲人,那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自她记事以来,她就独身一人。6岁时,她在青楼打杂,青楼女子命薄如纸,她是懂得的。那时她不叫流漪,也没有名字,她亦觉命薄如纸这个词用在她自己身上,也再合适不过了。一次无意间打翻了客人的酒杯,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个男子救起,她以为她得救了,没想到她只是进入了另一个深渊,她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那男子给了她这个名字“流漪”,名字虽雅,却不知所归。 那男子不但给了流漪一条命,还在后面的日子里,教会了流漪武功。少女怀春,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她爱上了那个男子,那时候的她还像当初的碎云一般天真,她觉得自己会是最幸福的女子,和心爱之人携手一生。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她偶然听到了男子与另一个人的谈话,她才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他说,只有她成为一个最好的细作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所以她努力地去做一个让他满意的细作,没有感情的细作而已。继而她被教会冷酷,在任何情况下都控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心死了,真的很久很久,她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死人而已。 流漪被派去内务府领宣云阁的扇子和脂粉。她想着日子过得这么快都到夏至了,而上次将所有有用的消息传递出去后,她却没有得到任何上面的指令,她就有些心慌了。她本就像一直风筝,被线牢牢地牵扯着,如今线却断了,她又该飘向何方。 一时思绪万千,抱着扇子和脂粉回宣云阁的路上,流漪心不在焉地向前走着,一不小心却遇到了御驾,转向宫墙后立即跪了下来。御驾经过后,流漪起身看着那远去的一抹明黄,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手硬生生地被指甲掐出了血。 回到宣云阁,宣妃挑了几把绸扇后,将剩下的赏给了宫里的宫女们。流漪得了扇子后,往回屋的路走去,走到门前的时候,看到门栓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全身都警惕起来了。刚走进屋,手中的团扇就向黑衣人藏身之处,黑衣人接住扇子,两人就在房里动起手来。功夫不相上下,流漪渐觉有点不对,这人用的功夫有些熟悉。不!是很熟悉,这明明和她同出一派,她心里一惊,耳边又传来一声“流漪”,一时失了神,便落了下风。此时心下已经了然,这世上能如此熟悉她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一个反手流漪便扯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还是如此优柔寡断。碍着你的人,必须果断地杀掉,这一点儿,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过,你现在好像还是没有领悟到这句话,你居然为一个不相关的人颓然至此,要知道残忍是这里的生存之道。你若不懂,便只得葬身于此。流漪,流波泛漪,我给你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就不可再奢望太多。”她听得痴迷了,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他长篇大论的训斥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亦觉得此生能再见他一面便是最好的事情了。流漪深知这便是最后一面,他已对她彻底失望了,说给她听的那些话,以指有人容不得她了。她想若是能死在他的手上,也好。 军中的日子,一天天的汗水让梅梨脱胎换骨,虽少了女性的温柔,但全身散发出的沉稳干练的那种气质也充满着独特的魅力。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军中下令给了士兵们一段休息的日子。这是养父母枉死,她进入军营以来,第一次走出军营,换上女子的装扮上街。 换上女子的衣裳,虽是黑了些,但天生精致的五官却没有被掩盖,有着妙龄女子的俏丽。梅梨走在大街上,不时停下来玩弄街上的小物件儿,突然看到前面一群人簇拥着站在一座寺庙前。好奇地走上前去一瞧究竟,便听见旁边一位老妇人问她:“姑娘也是来找称心人的?”不由得好笑地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城中姻缘庙举办了一个姻缘会,找来这城中的未成婚的姑娘少年。姑娘早前绣上香囊,姻缘会这天看上了哪位少年,便将香囊送给他,少年若收了,这姻缘便成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梅梨是听入心里了,便琢磨着要绣一个香囊。可这为难的是,她从小也没沾过女红这东西。便在这街边找了家绣坊,进去后找着老板说要学绣香囊,老板也是个直爽的性子,打趣她说,姑娘这是有心上人了。饶是梅梨这沉稳的性子,心也“噗通”地跳了一下。 拉着绣娘学了一下午的香囊,最后勉强地绣了一个针脚粗糙的香囊,照着老板的建议,又抓了些中药,塞进了香囊里。回到军营,问了一下守门的士兵,得知盛萧伐还在营帐里处理一些军务。有点犹豫地走到营帐前,说有事情禀告,盛萧伐便让她进了。看着走进来俏丽却不带丝毫女子羞涩的梅梨,这是他第一次,不,第二次看梅梨穿着女装,第一次时那丫头还咬了他一口。若不是今天,盛萧伐都差点儿忘了,梅梨还是一个姑娘,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美丽得会想让人不由自主靠近的姑娘。 梅梨掩下心脏的跳动,走向盛萧伐,忘了自己穿着女装,抱拳像往常一样行了一个军礼,道:“盛大人,今日我是为了给你道个歉,若是上次冒犯了,请原谅,这香囊是我还的冒犯之礼。” 盛萧伐接过香囊,若有所思地看着梅梨,看得梅梨有些慌乱,便道:“那事我早已忘记,又何来冒犯之说,梅姑娘不必挂心。” 梅梨听得盛萧伐未像往常一样叫她名字,不由得心头一喜,只说:“谢谢大人,若是大人没有别的吩咐,我便退下了。”总觉气氛有些奇怪,不敢多呆,便立即转身离开了营帐。看着这香囊上歪歪扭扭的针脚和梅梨急于离去的背影,盛萧伐越发觉得这姑娘可爱,更何况她还会是他营中的一名大将。在这城中呆了如此久,盛萧伐自然是知道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义的,这可是一个女子的心,尽管他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清楚,还是好生收好了香囊。 夜晚来临了,流漪来到了当值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今晚她却觉着刺骨的凉。突然想去看看以前和碎云去过的那个偷懒的地方,便借着月光到了那儿,她看到了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想着夏天是真真到了,那时候这里还什么都没有呢。她安安心心地躺下,想着在这儿这样永远地睡下去也好啊。 死亡好像快临近了,不过他的刀还没有碰到她的脖子,另一群人就缠住了他开始打了起来。眼看着他快不敌对方了,流漪立即冲了过去帮他。由于双方实力悬殊,为了救他,梅梨替他挡了一刀,拼命拦住那群人,给了他逃命的机会。最后对他说:“我的命本就是你给的,如今还给你,我也无憾了,流波泛漪,终若浮萍,我终于不用像浮萍一样生来无根,随水漂泊了。” 他确是没有回头的逃走了,本该无情,却也心中一恫,默念:流波泛漪,终若浮萍。这又何尝不是说的他呢?生于乱世,逢于乱世,本就是你我的悲哀。 ------------ 第四百四十七章 狼烟直上,战乱又起 安生日子还未过几天,前方又传来战事。消息传来,有的人惴惴不安,而有的人却又热血沸腾。得知这个消息时,盛萧伐还在军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时机到了,站在一旁的梅梨笑着道:“这是该恭喜大人了,您的机会到了。”听得这句话,盛萧伐觉得似曾相识,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丫头。 果不其然,很快盛萧伐就被召进了宫,而罗战却没有一点儿消息。群臣议论纷纷,谈论说这皇上怕是真的要弃了罗大将军,而这唯一的徒弟可就快占了将军之位了。 盛萧伐从宫里出来后,就听到这些传言,当即便决定去一趟罗府,拜访一下罗战。毕竟是他的恩师,这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背不得,不论是上门看望还是解释一番,都是很有必要的。 罗战很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虽已被削弱了军权,但忠于他的属下们如今仍遍布军营之中,故军中的事情他很容易就可了解得清清楚楚。皇上这次没有召见他,却将盛萧伐召进了宫,他亦料到了。故此次罗战以静制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呆在家里闭目养神,一则他是想减轻皇上对他的防备,二则是他也想看看盛萧伐的举动。 皇上这次是想一箭双雕,既破坏了罗战和盛萧伐的师徒之情,让他俩互相牵制,又成功地削弱了罗战在军中的权威。不过他的算盘怕是落了空,盛萧伐到了罗府,下人向罗战禀报后,被迎进了书房。 走进书房,盛萧伐恭恭敬敬地向罗战行了大礼,罗战上前扶起后,两人便先相互问候,讲了一些日常琐事。盛萧伐深知他的师父可不是一只小白兔,若把罗戴樱称作罗小怪物,那么罗战就是罗老狐狸了。便先提起了今日他被皇上召进宫的事,详细地把皇上说的事情都讲给罗战听了。 “金国接近于我国西部边防薄弱之处,平常有些小骚动不足为惧,而这次他们却做出那么大的动作,定然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盛萧伐对罗战正色道。 罗战翻着手上的《孙子兵法》,缓缓讲道:“那么现在就是你该出师的日子了,皇上此举相信你我都明白其中之意。我亦经历过你这般年纪,自然明白你如今有的这番野心。我已到了如此年纪,这名利权势对我早已无用,你自己的天下得你自己去拼。你我师徒多年,就因这份情谊,我也当助你一臂之力。” 盛萧伐听到此话,感激地抱拳说:“萧伐对师父的提拔之情感激不尽。”罗战这才从椅子起身,从书中抽出一份名单,说:“你此次出征,必定凶险万分,是福是祸,皆由你自己的本事定。为师能帮助你的也只有这个了,务必收好这份名单,危急之时这些人皆可是你的助力。” “萧伐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盛萧伐知道罗战已对他敞开心扉,如若不是,他定不会将心腹交于他,便真诚地感激道。 罗戴樱也不知是从哪儿打探到的小道消息,听得金国入侵,而皇上却只召见了盛萧伐,偏生冷了自己的父亲。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家了,才走到书房门前,刚好就撞上了聊完事从书房出来的罗战和盛萧伐。罗戴樱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自然是知道他爹那样的老狐狸,是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受委屈,也就没有把气往盛萧伐身上撒。 盛萧伐见此,打破僵局行了一礼说:“见过郡主。”“师兄多礼了,我和爹一直便当你是一家人,以后还得依仗你。”罗戴樱这话说得是有些不满的,盛萧伐因是知道她的性子如此,也就笑笑而过了。 罗戴樱邀着盛萧伐说是要和他去后花园转转,罗战虽是不知道他这女儿又要搞出些什么幺蛾子,却也随她去了。 后花园里的花自然是没有春天开得那么好,满园的绿色却显得更加生机勃勃。罗戴樱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说:“你知道我说那些话也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我爹戎马一生,为了皇上和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得到如此待遇,我是替他委屈。” 盛萧伐看着罗戴樱,觉着她就像一朵向日葵永远地向阳开放。一直以来他都不能理解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生命力,就算断了手臂,她仍然能笑着面对一切。而现在他有些心疼这个从小没有母亲的女孩,说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就是你永远的大哥。” “盛大哥,你了解吗?其实我一直恨自己是个女孩,从小我就知道爹是大将军,他需要一个儿子,而我只是个女孩。所以不管我如何拼命地练武,我都不能帮上他一点儿忙,还总是做一些让他操心的事情。在外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对于我,他仅仅是一个父亲,我希望他好好的。”盛萧伐既已诚心相待,罗戴樱便敞开心扉说了这一番话。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盛萧伐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我只求你一件事,此次出征定要带着我一起去,是为了我断了的这条手臂,也为了我爹。”盛萧伐终还是答应了。按照罗小怪物的性子,他若不答应,她也会想尽办法去的。 呼延庆最近一直处于困境之中,在军中处处受到呼延武的挤压,在家里呼延武也处处给他使绊子,呼延家的人都对他冷眼相待。他这才感到只要在这城中,他就会永远被困在这呼延家庶子的阴影之中,寸步难行。 今天他在军中无所事事,乱转的时候,听到几位将军谈起了金国入侵的事情,他好像在灰暗的未来里看到了光亮,他想他的机会到了。不过,这次他可没那么傻,不会像上次那样傻傻地将战功送给呼延武的嫡子。而恰好他今天又听说罗战被皇上冷落的事情,他觉着他该去找一下罗戴樱,她可能会给自己一些惊喜。 呼延庆还未到罗府门前,远远就看见罗戴樱送盛萧伐出来。便等着盛萧伐走后,大摇大摆地就走到罗戴樱身前道:“罗大将军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还有心思会你这情郎呀,以后你这将军府怕是就要改姓了。” 罗戴樱没想到又遇见这小鬼,转身就准备回府,没想到呼延庆迅速地拦住了她,她便一点也不客气地踢了一脚呼延庆的要害。看着呼延庆的脸变得煞白,罗戴樱狠狠地说:“就算改姓了我也乐意,该你什么事,小鬼,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你的处境怕是不比我好吧,小心被呼延武踩得稀巴烂。” 听到此话,呼延庆是彻底地怒了,目光凌冽,宛如绝境里的一只狼,疼得发白的嘴唇,咬牙切齿道:“那你就看着吧,不过,就算是变成一堆烂泥,你也是甩不掉我的。”呼延庆恨,凭什么盛萧伐可以这么容易地加官进爵,而他却一事无成,除此之外,罗戴樱隐隐显露出来的对盛萧伐的好感,使得他的恨意更深。 罗戴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敢回头看呼延庆,他的眼神深得让她恐惧。 处理好罗府的事后,盛萧伐本是准备回家休息,却想起了冷宫里的李若昕。虽然她可能早已通过其他方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盛萧伐觉着还是亲自告诉她一下比较好。 这几日李若昕在冷宫过得倒也踏实,源嫔最近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平常便平静了许多。这夏天越来越热,李若昕眼瞧着疯了的源嫔夜里睡得越来越不安稳,前几日便找宫人用金银首饰换了些安神香,却听说宣云阁死了个宫女,死得还很惨。当晚便潜入宣云阁,打探了一下消息,说是宣云阁的碎云死了。而想到上次流漪说的话,李若昕便确定是流漪死了,而是谁杀了她?李若昕觉着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回到冷宫后,立即想办法传了消息出去。没想到这件事还没过去几天,她就又得到了一个大消息,盛萧伐将要出征了。李若昕暗想,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出了冷宫,一直被困在这儿,不是办法,所以她只有再次利用盛萧伐。 盛萧伐回到府中,吃了晚饭,就去了书房计划了一下明天进宫见李若昕的事。还未出书房,就听到了熟悉的猫叫声,便迅速地换了身衣服,出门来到了上次和李若昕见面的地方。盛萧伐这次才注意到这个地方很美,月亮照着湖面,一群群的萤火虫在飞舞。 “这萤火虫美吗?”清脆的女声传来,盛萧伐再熟悉不过,转头看到李若昕站在月光下对他盈盈一笑。无疑李若昕是美的,可月光像是朦胧的纱,使盛萧伐觉得他愈发看不清她,很久才回了一句:“美,可太神秘了,我好像永远都抓不住它们。” “这萤火之光本就不该入了大人的眼,大人的前途将无可限量,又何必执着呢。”李若昕看着盛萧伐缓缓道。盛萧伐沉默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问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日子平平静静,也谈不得好不好,不过,此次前来,若昕有一事相求。若昕希望大人此次出征能带上我一起,我定然不会成为大人的负担,也相信大人能够帮到若昕。”听得此话,盛萧伐不由得苦笑,难道只有有事情时她才会想起他?她为何想要去战场,定然不是为了他,那是为了什么,他也无从得知。既然是相互利用,盛萧伐想,那就再帮她这一次以还她的情。 “这个也不失为一个带你出冷宫的好办法,我便尽力一试吧。”盛萧伐答道。李若昕行了一礼:“谢谢大人。”看着盛萧伐略显失望的表情,她知道这次事情之后,盛萧伐和她连最后的情怕是也没了。 ------------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直宠溺着的才是最好的 洛云瑶将诸葛家主的这个故事讲完了之后,一度让青雪觉得不可思议。 她自己本身是一个孤儿所以其实是不知道正常的父母和自己的子女之间是怎么样相处的,现在听到了,不由的又觉得十分的奇迹,并且不可思议。 青雪抿了一下唇自己的唇,还是带着疑惑的看着洛溪南,寻求答案的样子特别的乖巧,他笑着问道:“是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的?恩……” 青雪还想要说一些关于听到了洛溪南这个故事的发话,只是在转念的时候一想,又觉得不太好,于是就很乖巧的保持了自己的淡定,淡定了一会之后,方才笑着道,是那种无奈的羡慕,听得洛溪南的心绞动般的疼痛。 青雪于是听着洛溪南在那边正色的,像是一个特别尽责任的老师似的说道:“是的,像是我们这样的孩子,上面一般是会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青雪抬头看了洛溪南一眼,轻轻的“啊”了一声。 大概的意思就是。 这个人说的是像是我们这样的?也就是说,洛溪南现在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了? 一想到这里,青雪心里面有一点的震惊,同时也觉得像是洛溪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的观察入微呢。 这时候青雪有听到到了洛溪南笑着这样说道,“不过这是我们运气好遇上的还能够这样好的照顾我们的父亲。” 青雪漂亮的眼睛里面全是不解的色彩 于是洛溪南就特别好心好意的给他解释并且说道:“对啊,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恐怕是没有办法理解的把。真的,有些人拥有一个父亲,倒宁愿没有拥有这个父亲,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难说清楚了,就像是着天气和这命运。” 青雪果然是毫不例外的就被洛溪南这些说法给弄得一脸的懵逼了,他自顾自的蒙蔽了一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就转头看着洛云瑶笑道:“云遥丫头,你更喜欢你的父亲还是更喜欢诸葛家主啊?” 洛云瑶还沉寂在自己对于诸葛家主的盲目崇拜之中,现在突然又听到了父亲的名字从,脸色毫不意外的就沉了下来,看起来带着几分的可怕。 青雪还没有搞明白洛云瑶这个小丫头为什么突然的生气了。 就听着洛溪南在一边叹了一口气。 青雪还没来得及再去看看洛溪南这个大哥哥到底是怎么了,就听着洛云瑶低着自己的眼睛,脸色沉重得像是铁一样,最后才说道:“我其实挺喜欢我爹爹的,因为我娘亲喜欢,但是如果你要问我是怎么一个喜欢法的话,那我就没办法回答了,好吧,说实话,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只是因为喜欢自己的娘亲而已。” 洛溪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一脸“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的”青雪摇了摇头,并且宽慰她:“云遥丫头还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青雪觉得自己可能也太小了,不然怎么也什么都听不懂? 于是就听着青雪小丫头特别不高兴的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大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世界第一的那种:“哪里有!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你们非要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而已。爹爹是怎么样对我娘亲的,又是怎么样对我溪南哥哥的,我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睛里面呢!” 青雪转头震惊的看着洛溪南,很明显是从洛云瑶丫头的话里面听出来了什么,一脸的正色,并且很严肃的看着他笑着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一点基本的情况也不知道呢?到底是你父亲是怎么样对你的?他是不是对你和你娘亲很坏?” 说着这话,青雪就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想要将洛溪南的爹爹给抓出来好好的打一顿。 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这么好的一个媳妇——恩单单从洛溪南的长相和洛云瑶的长相就可以知道洛溪南是有一个长得多么好看的姑娘,况且之前洛云瑶还很直白的说过,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娘亲才是最好看的人呢,或者说这个认识是在整个碧落的认识上面建立出来的。 这样一说着,就能够让青雪更加的愤怒了。 一个人长得这样的好看,本来就是一种诱惑啊。 况且洛溪南和洛云瑶的母亲的性格应该是更加不错的,不然洛溪南这么可能会这样的看着青雪呢?教出来了这么懂得看人,而且脾气还很好的两个小孩的娘亲,能是一个很糟糕的娘亲吗? 青雪最后得出来结论,洛溪南的父亲没准就是自己的脑子有病。 但是这话又没办法说,或者是没办法现在说,如果青雪有机会见到了洛溪南的父亲,该说的话还是回说的,并且一点也不客气的。 想到了这里,青雪就不由得叹气,像是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哪里有什么能力能够让洛溪南快乐呢? 其实想要让洛溪南快乐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困难的事情就在于洛溪南其实是没办法能够接受这一件事情的。 如果是洛溪南会选择青雪抛弃天下的话。 并且还会觉得很快乐的话。 青雪是喜欢洛溪南,也知道洛溪南喜欢自己。 这个喜欢特别的纯正,而且干净有坚强。 但是这个喜欢也太单薄了,没有办法抵抗很多现实的原因,就好比说。 洛溪南为什么会喜欢青雪,只是因为青雪这一个人,而洛溪南以后因为青雪这一个人而走吗? 他的家是在碧落的,她还是一个要在碧落呆很长一段世界,并且做出来一番大事的人。 这个请别问青雪是怎么知道的,洛溪南当然是没有来得及给青雪谈论自己的人生理想。 但是秦雪毕竟不是一般人,笑话,如果青雪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死在了这吃人不吐故土的世界里面了。 青雪之所以是知道洛溪南的伟大抱负,其实除了青雪自己本身又一定的察言观色,读心术的基础以外,更多的应该说是洛溪南其实是没有办法忍受青雪现在这种居无定所的状态。 而青雪在喜欢洛溪南也是不可能让其自己本来的人生理想的,况且本来就已经说过了要帮秦大将军,已经是秦大将军的属下了,怎么坑内还会放任自己儿女私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青雪的眼睛瞬间有暗淡了下来了。 洛溪南看着青雪直冲式说出来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是一个思考的神色,以为晴雪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就一直特别乖巧的看着青雪,等着青雪的下文,结果一直从清血眼睛里面的愤怒,到了现在青雪眼睛里面全部都是一些的难过,并且暗淡,心里面震惊极了,有特别的心疼,只能追着青雪前面的话道:“什么叫做我又不了解情况?晴雪姑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些什么误会?” 青雪突然就有些省洛溪南的气了,只不过她自己心里面其实清楚得很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于是心下面就软了软,最后特别生气的说道,像是在说我是一个变态一样。 青雪于是看着洛溪南,已经是一派的正色道了:“是的,我是这样说的,那么请问,洛溪南公子是有什么想要指教的吗?” 听到青雪这样说话,洛溪南更加的云里雾里了。 不知道勤学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了? 可是明明在刚才之前还是好好儿,洛溪南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地方能够触发青学的愤怒。 哦,当然了,洛溪南说的这个愤怒是在两个小情侣之间的那种愤怒,就是觉得大家都是不放心对方的那种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在继续下去了。 洛溪南觉得青雪可能是生了自己父亲的气,毕竟洛云瑶都已经那样的说了,可是,那么重点来了,明明是生的洛云瑶夫妻你的气, 那么跟洛溪南这个受害者有什么关系? 按照青雪一贯的做事风格来说,青雪不应该是特别的心疼洛溪南吗? 然后还会和你愤怒。 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洛溪南只能够这样的想着,人在家中做,过从天下来。 实在是可怕了。 当然了洛溪南是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扬光大的,于是想了想就转头对着洛云瑶道:“瞧我云遥丫头把人家诸葛家主给黏糊得,我猜一猜,该不会是我们洛云瑶丫头其实是想要成为诸葛家主这个小可爱的乖女儿吧?” 洛云瑶就这样被发现自己对于诸葛家主的心思,心下果断的一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想道了什么事情笑着说道:“好吧,既然是要这样的说,那么我这个女儿其实碍事能够很幸福的。” 洛溪南跳了一下眉头,对着洛云瑶这个不靠谱的一笑:“你以为作为诸葛家主的儿子就不幸福了?你是不是对孩子的教育有什么误会啊?就以为一直是宠溺着的才是最好的?” ------------ 第四百四十九章 我说他是严厉的,他就是 洛云瑶在一边怒目的看着洛溪南,对于这个哥哥的言论一点也不赞同,并且积极的提出来了自己的反对意见,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像是我这样一个极其富有责任心的小姑娘,当然不会一天到晚就想着自己应该被宠着的,好吗?” 青雪在一边听着洛溪南和洛云瑶这话,作为一个孤儿,难免是有一点的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的看着洛溪南,期待着看着洛溪南能够有有什么给他这个小萌新以回答,不过却没有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听着洛云瑶在一边特别具有上进心的说道:“想是我会这样的一个人,其实很适合诸葛家主额,我能够给她做一个特别乖巧的小棉袄,该老实的时候一定是十分的老师的,而且像是我这样的一个乖巧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是不会特别的讨喜呢?” 洛溪南就这样在一边听着洛云瑶特别愉快的王婆卖瓜,无语了半天最后还是很正色的对着青雪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最好,我只想要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像是我这样的一个儿子,是不是让大家都特别的喜欢?” 青雪:“……” 我特么等了半天己给我说这个? 你们两兄妹脑袋里面一定是有坑的! 简直让人害怕,想到了这个事情之后,青雪觉得如果以后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一定是一大波的商业自夸,这样一想着,就假装安慰了自己一下。 还好自己不能够和他们两兄妹住在一起。 洛溪南没有听见青雪的回答,脸色就僵硬了一下。 青雪就算是觉得洛溪南还真的是最好的,但是像是青雪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给洛溪南说的,想得美。 洛溪南心里面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没办法,人有时候就是爱做梦,觉得自己一定能够遇上一个万一呢。 但是洛溪南作为一个脸皮厚重的人士中的佼佼者,一时间又觉得像是自己这么帅的人是没有必要和青雪在进行这种幼稚的较劲的。 首先一点就是,人家的嘴又不长在自己的身上,另外一点就是像是洛溪南这样的虔诚追求青学的,自然是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较劲,完全是掉品的傻子,青雪以后一定是不会理财他的。 洛溪南心里面打好了算盘,于是就开始漫漫得给洛云瑶找茬的道路。 毕竟……恩,他们是亲兄妹嘛。 有苦一定是需要同当的啊。 想好了这件事以后,如果洛云瑶有一天很不幸的知道了,那脸色一定就变得五彩斑斓了起来。 最后很乖巧的看着青雪这个样子,想了半天,才念念不舍得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洛溪南,想了想,笑着说道:“对啊,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心里面一定是很快乐的。” 洛云瑶得到了自家哥哥这么云里雾里的几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还是强撑着,强颜欢笑道:“好的,既然你是这样的说,那么我就努力一点了。” 青雪对这两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呢,很无语。 搞不明吧这样为什么还要交流,难道不嫌浪费时间吗? 还是说,这个决策在洛云瑶的眼里面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简直让人震惊。 洛云瑶于是和洛溪南就这样谁不不肯让谁的对视着。 最后青雪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了——也不知道的在他们之前的那么多的日子里面,这两个人都是怎么样过过来的,两个奇葩。 洛溪南还没有说话,青雪就想了想,最后很乖巧的看着洛溪南说道:“你先给我闭嘴。” 洛溪南:“……” 他第一次看到青雪这样像是一个小猫咪的乖巧啊! 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乖巧地人,能够从那张好看的樱桃小嘴里面说出来这呢? 洛溪南觉得自己心碎了一地,并且还很认可自己很委屈的这个结论。 但是洛溪南确实没有说话了,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乖巧的,听了自己老师的话的小孩。 然后洛溪南就很满意的看见了青雪脸上欣慰的笑容。 笑靥如花。 就这样就够了 靥辅承权。 实在是赏心悦目。 就这样闭着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就已经是足够了。 被洛溪南看得脸色发红的青雪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最后笑着说道:“好的,现在云遥小妹妹,你来讲。” 洛云瑶听到了自己的哥哥被青雪小姐姐下了命令要禁言了,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威武霸气了起来了。 甚至是很挑衅的看了洛云瑶两三眼,最后乖巧的看着洛溪南,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能够忍住自己眉目里面的那几分的挑衅的色彩,能够将洛溪南给气得法呛。 说实话,这年头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欺负洛溪南这个大公子。 而洛云瑶更是节节败退,如果不是他这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么洛云瑶早就是被洛溪南给虐死了。 现在洛云瑶小公祖好不容易虐了一番自家的小哥哥,觉得自己真的是厉害极了,甚至是想要插一会的腰。 小公主先是自顾自的高兴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这个硬得了比晒是青雪小姐姐诶带过来的。 先是高兴了一番,青雪小姐姐最爱的还是我。 一边又觉得自己怎么能够这样的好看,让这么对的人呢喜欢呢? 并且在心里面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洛溪南给青雪小姐姐一直镇压着,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是一定要和青雪小姐诶将诶一起住在洛溪南哥哥的身边。 然后每天都去欺负洛溪南这个坏哥哥,欺负完了之后就可怜兮兮的躲在青雪小姐姐的身后,让青雪小姐姐来处理洛溪南这个坏哥哥。 对,没错,就是要让洛溪南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情况之下受罚,还没有办法反驳。 想象就觉得很美。 就像是现在被禁言一样,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做错。 于是洛溪南想了半天想起来了要和洛云瑶一起愉快的玩耍。 洛云瑶小公主其实没又发现明明自家的小哥哥都是受了不白之冤,可是洛溪南那个表情看起来却像是抽了奖一样的高兴,就差一点没有翻上天去,这实在是让青雪觉得很无奈有有一单的甜蜜。 是的,洛溪南在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无论是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是甘之如饴的。 你惩罚我,我受着。 我冤枉我,我听这。 青雪觉得自己以后真的是如果错过了这个人一定会伤心很久的,可是这话却是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青雪沉默了一会,想了半天最后笑了,说着:“好了,云遥小妹妹,你乖一点给姐姐我说书其他的好吗?” 洛云瑶那里敢拒绝啊,连连点头,就附和着上面的话说道:“确实是是这样的,对于这件事情,我想要说的事情就是呢,其实诸葛家主对于女儿不仅仅只有宠溺其实还是又严厉的,虽然是诸葛家主确实是心软,很多时候都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了,但是这一点确实真的一点也没有改变啊。” 青雪觉得这个小丫头说话还真是语无伦次的,有点无奈的看了洛溪南一眼。 洛溪南很快就从青雪的那个小表情里面看出来了青雪想要表达的什么含义,她自己还本着自己是禁言的原则,对着青雪尽自己本分的笑着,乖巧摇了摇头。 以表示,自己虽然是这丫头的哥哥,但是自己其实也是拿他没办法的,不要来找我,找我没用。 这样的含义。 青雪瞧着洛溪南这个样子,觉得很可爱,又有些的好笑,本来心情是有一点糟糕的,现在到底是一点也没有了。 洛溪南在一边和青雪都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洛云瑶。 几分的宠溺,几分的纵容,几分的无可奈何。 洛云瑶还是一个小公主,当然是注意到了这两个人奇怪的目光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呢具体是什么意思,也没怎么说话, 很乖的开始说自己本来就想要说的内容了。 “你们不是说诸葛家主作为一个医生心肠实在是太软了吗?其实从事实来说倒也不全然是这样的,我真的是觉得诸葛家主作为一个医生这样的软,只不过只是对待自己女儿这样的,我之前不是也讲过诸葛家主对着自己的下属是什么样的情况的吗,你们这么就不听呢。” 青雪和洛溪南相视一笑,眼睛里面无奈的神色更加的浓了。 洛溪南不说花,青雪也安静了下来,就只是委婉的示意了,洛云瑶两句:“我们怎么胡没有听呢?我们不是很认真的听着吗?可能我们就是觉得这件事情还不够的明显吧。或者是说还是严厉里面能够看见温柔的。” 库哦云遥于是就特别小大人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是这件事情没有把那法让你们领悟到我们的诸葛家主其实还是一个严厉的大人,那么我就只能够给你们讲一讲诸葛家主的另外的事情了。” 青雪点了点头,便是竖起耳朵来听。 洛云瑶的心里得到了满足,于是就特别小大人的说道:“对的,这一次我想要讲的是诸葛家主管教他儿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 第四百五十章 芍药甘草姜枣同 对于诸葛家主的那些风趣的事情还能能够说很多次,但是这一下却没有办法再怎么样的表现得明显了。 那个时候的青雪其实也就是单纯的想着到底应该拿怎么样的听洛云瑶的话,但是到了后面就觉得一切的东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也不再这里。 况且等到了很久很久已经他其实才缓慢的明白原来当时的苗头早就已经在这个时候给打下了基础了,其他的事情对于青雪而言,都没有一个洛溪南重要,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青雪早已经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 那天诸葛家主出门找自己的小侄子去议论事情,这一件事情倒是却是挺有趣的,而且和之后发生的事情关系很大。 青雪那个时候不懂。 而本来后俩月应该懂的洛云瑶那个时候身体里面的却还是确确实实的是小小的那个洛云瑶小公主。 那还是一个美丽的夏天。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春末夏初,残红点点,新叶正茂。 诸葛家主退了朝堂,在去御医院的路上,惊艳于这荷华潭影,处理毕御医院事务时,见日光斜照,时辰还早,猛得季节更替之时,正是风寒多发之际。这倒提醒自己想起件事,之前将自己研究新的治理风寒的方子给了南宫一家。当时走得匆忙,忘了研究方子的具体使用情况,虽然一定没什么大碍,但其可用性,还有待寻究。 之间将这方子医的一个病入膏肓的感染热伤风的丫鬟,丫鬟是否痊愈到未可知。 出宫门之时遇上了军中的一位相识,从他口中偶然得知,这方子在军中使用颇救了些人,心中一凛。急忙告别熟识。 到了南宫家门时夕阳吻别山头,瞧着时辰大约南宫已经用完餐了一会子,心下偏安,抬手不急不缓的扣门三下。 那一天的南宫家主并不在房间里面,只有南宫家的大儿子,以及南宫家的夫人,这种时候来得看起来挺不是时候的,但是直到了后来,才应该知道诸葛家主这一次的来头确实应该只得原谅的,因为本来那个风寒的药方子的事情就是诸葛家主自己做的事情,所以到了后来直接找到南宫家的嫡长子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来说,南宫家的嫡长子才是和诸葛家主直接管辖这一件事情的,但是这一层上面其实也算是尴尬的。 毕竟诸葛家主对着的是一个比他还要小小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就这样端着自己长辈的架子而去吃人家小孩子的便宜。 当然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孩子还这样的一本正经,十分有出息的样子,比起来自家的那些不成器的小娃娃真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所以诸葛家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办法对着南宫下手的,这一件事情,诸葛家主应该明白,可是心里面只不过就是不放心而已。 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够将维持着自一个悬壶济世的样子,看尽天下的疾苦,并且能够将所有的事情给搞定呢? 这让洛溪南听到了洛云瑶说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产生了深深的思考。 这件事情洛溪南当然是还没能够来得及思考很久,就已经被洛云瑶接下来的话给打败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说出来了这样话的洛溪南,觉得心里面十分的不可思议。 当然这个时候的洛溪南到底是说了什么,现在暂时不说,这个谜题的迷局还是应该等到这个故事给讲完了之后才能够发现这里面的精妙之处。 诸葛家主进了南宫家们,一路分花拂柳而来,看着廊腰一转,便见檐牙高啄。看着那亭台潭影,潜翔红鲤,映着苔碧。 南宫家确实是好看极了。 这一点让诸葛家主看得连连点头,内心深处的眉头却又一时间舒展不开了。 不过,诸葛家主作为一个大医生,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十二分的好看的,他停步于奉善堂,抬头复认真的在心中吟了一遍,还是忍不住赞颂一遍商家的行事,连带着南宫一族,过滤思忖到近几年南宫的行事,心下哀叹,不妥也罢,然自己不遍谈及。 南宫家其实是皇商,但是凭借这自己在京城里面的分量,最后南宫家就开始掌握了整个朝廷的,乃至于整个碧落的盐铁贸易。 当然了,你要说,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而已,哪来的这么大的本事,这个要是这样的说,却是也能够说就是这样。 毕竟人家宫廷里面讲究的是市农工商,像是南这样的一个商人的身份,哪里能够有这么大的权利,和这么大魅力呢? ……对了,忘了说,南宫家还间接的参与了现在整个碧落讳莫如深的夺嫡的问题。 而且在这里面还参与着很大的分量来着。 所以说,南宫家这样一个区区的商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能够将这种事情给搞定得这样的妥妥当当呢? 这还是得从每一个人的心里面最早的信仰给说起来。 说实话就是,每一个人从最开始的时候,心里面想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想要和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生活得好一点,但是到底是要怎么样才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呢? 洛溪南一时间也说不好,虽然她自己是对于答案无比的熟悉的,可是这种事情要是想要他这样的一个人说出来实在是太困嫩了,而且也特别的折磨人。 洛溪南肯定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反正对于洛溪南而言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那么其他的话还有要说的必要吗? 洛溪南的眼睛眯了眯也不在说话了,就安静的听着诸葛家主和南宫一家本来就不是很对盘的一场交易的开始。 ……不,应该说是开始之后的失败,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够弄明白,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人,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找南宫这样的一家人? 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南宫一家的妹妹是他的夫人吗? 这样简单的亲疏亲戚关系来着? 所以说,洛溪南这个大家公子哥早就发现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其实从最一开始的时候就对于等级啊,关系啊,人情啊,这些本来应该不当成一回事的东西看得实在是太严重了,这导致整个社会的风向乌烟瘴气的。 明明是好人却非要和坏人紧紧地绑在一起,你叫我们怎么样来分辨你们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点也不知道给我们这些大人做一下打算? ……恩,大人。那个时候的洛溪南是这样想的。 洛溪南其实从一开始来说是没有夺嫡的这个想法的,可是现在看着这一切,看得心里面厌烦了,看到了碧落这一番歌舞升平之下的不安定,那种迫在眉睫的危险,让洛溪南这个皇子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并不是只要自己一个人高高兴兴的就好了, 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将自己身边的人都给保护得好好的,让后让他们好好的一起做一些事情,反正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情了,对于这个而言,洛溪南倒也觉得不难。 反正自己珍视的那些人里面也不算是多的,自己这么一个姑且还算是厉害的人了,想要保护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得一提的事情是,这一份不多的人员名单里面有着洛云瑶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公主。看看我们的小公主一天到晚还只想得道给自家的哥哥找麻烦,打嘴炮。 可是现在的洛溪南经过了在深一步的看到了青雪和整个碧落的情况之下,洛溪南突然是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能够是多么的幼稚,简直是傻到了没有语言能够描述的地步了。 洛溪南不由的摇了摇头,不打算在理会自己这么傻傻兮兮的样子了。 是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洛溪南自认为自己的能力是有的,而且,与其因为自己坐视不管,而让整个碧落的王朝在这里面摇摇晃晃的,实在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还容易遭到大家的唾弃。 虽然唾弃这种东西, 在洛溪南这个实力强悍的皇子面前连一根毛也算不上。 洛溪南的心里面这边做下了决定,而那边的洛云瑶小公主的诸葛家主进入南宫家中商议事情的故事还在继续。 诸葛家主既然是已经步入奉善堂,心中微凛。来此,难避免受之影响,有在商言商之感,弯唇摇头。 可惜他重来就是一个不具备言商的人。 悬壶济世太久了,就会忘了这个尘世间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味道了。 诸葛家主既坐在客座上,用茶盖子抚着茶沫,毕竟是亲熟关系,倒也避免了些客气周到的繁文缛节,吩咐了一旁的婢子请与笔墨之列。 茶香温醇。雾气氤氲,在眼下集聚颇为舒适。舌尖触及,清苦而甜的渗透,品之清冽。 把玩着茶盏及茶味时,准备的笔纸以来。 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将麻黄汤的药方粗粗几笔。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姜枣同。又勾勒了几笔桂枝汤。方才将自己改过的药方子写下,发汗解表,解肌发表。 ------------ 第四百五十一章 到了后期又是调养温和而主 只是药效是为了治重病的丫鬟,初期下得略重,到了后期又是调养温和而主。 将笔搁罢,看了眼笔下墨字,仔细的折叠好搁在搭着边缘木桌的胳膊之下。 然后诸葛家主就悠哉地品着手里面的那一杯的茶水,心里面向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也将自己心里面本来是有一些的紧张给解除了,甚至于可以说是乖巧的等着他的南宫大侄子过来。 南宫嫡长子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诸葛家主过来到底是了为了什么了。 她是一个生意人,本来也就是知道这是一件生意上面的事情,对于诸葛家主除了长辈的客气以外,才真的是像是洛溪南所说的那种一样,完全是没有像是青雪本来是的那个故事一样的美丽,在商言商这件事情对于青雪洛溪南而言才是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情,这种故事实在是太洛溪南这个外人听着觉得十分的唏嘘。 不过这道是对于洛云瑶这个小公主而言是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的。 青雪于是笑了笑也就不再继续纠结这种事情了,本来也就不算得上什么大事。 洛溪南笑了笑,安静得听着。 南宫嫡长子一进门,先是问好,然后坐下,尽管心里面早就是已经想明白了这个诸葛家主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可是偏偏不说破。 聪明极了的一个人。 就和南宫家主一样,怪不得都是吃一行饭的。 洛溪南当时是这样想着的。 诸葛家主本来是爱品茶,然后茶香氤氲间见外甥打帘走来,方才已经写好了的药方子,不动声色地将笔墨搁进袖子,起身:“外甥何须客道这些虚礼。”退了几步,复又坐下,端起茶,自然而然略过了前一个问题:“都好着呢,等你们有了空子去看他们便是。” 这些话给说完了,便勉强做一笑,到底挺困难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这话,不由得还是开始了一段的拐弯抹角,一顿笑道:“不过倒是拙荆说得正好,怕是你们事情多,没这闲心。” 诸葛家主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那个小丫鬟到底是怎么样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他自然是无比的关系自己的这个小丫鬟病人了,毕竟那一段时间之后,虽然说是一直记挂着,本来的心里面却还是有一些的没有底,这下语气是在这里踟蹰一番,倒不如自己将这话给说清楚了来。心中还念叨着那日丫鬟的事:“如此说来,我来怕也是打扰了。”诸葛家主已经是已经下定了决定,开始便至进正题:“前些日子,我在这医了个小丫鬟,心中记挂,特来询问一番。”不得不说一句,诸葛采薇这个亲闺女对于自己的这个诸葛家主实在是了解极了,他曾经说过像是他爹这样的一个人,除了在大道上面,除了在医术上面,除了在御医院里面需要管理的事情上面,或者说是需要在教育子女这种关乎于家族未来的事情上面——等等,这样说也不对,其实诸葛家主对于自己的女也是特别的没有原则性的,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诸葛采薇当时的脸色十分的好看,总不能让人家这么小的一个粉嫩嫩呢的小姑娘承认自己是一个很粗俗的人吧? 但是诸葛家主这话却是说得很好了,像是诸葛采薇这样的一个乖乖的小女儿,诸葛采薇才不会这样的就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最后的结论就是,就算是面的自己的儿女,诸葛家主还是怂怂的,立场一点越坚定。 说好听一点是心软,说难听些就是没有坚定的主见,而且很容易随波逐流。 随波逐流? 听到了这个词语的时候,洛溪南的眼睛眯了一米,瞬间觉得有什么机会可以把把握,或者说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可以掌控起来的。 洛溪南这边这样的想着,半点也不会影响道整个剧情的发展。 诸葛家主不动声色地茶盖子扶了扶茶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那种不太没明白,不能够理解的陌生,最后还是沉吟着开头,“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那药方子奇特,是我近来研罢的。”大概是说到了额医药上面的事情,诸葛家主这一下倒是有了骨气了,一抬头微笑直视外甥,生生将自己一张老年给笑出来了花的味道,“你也知道医药这事半些马虎也出不得。” 可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呢? 诸葛家到底是没办法适应这种事情的。 就像是诸葛家主的长女说得很好的一句话,我爹就应该是悬壶济世的,仙风道骨的,如果是遇上了什么尘埃里面的事情,一定会是手足无措的,一边是十分想要把这一件事情给做好,另外一半呢,又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而且十分的羞耻与开口。 诸葛家主再一次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开始喝茶,几经徘徊还是出了口,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方才开口笑着道:“如今朝中不太稳定。” 诸葛家主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对于朝政上面的事情,诸葛家主心里面清楚得不行。 在外不可谈论朝事,点到即止的回我正题,“这模样看来军士武将将大有作为。”虚拱了拱手;“看来如今亲家是扶摇直上了。”一句诚心实意的恭贺之后,诸葛家主一顿,装作侧头的不经意,又带着颇为顽笑般叮嘱道:“不过如今季辰交替,军官们还得仔细身子。”说罢,抬头笑着仔细地观察外甥。 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其实听难以理解的。 而让南家的嫡长子认为这是诸葛家主因为南宫家飞黄腾达了,所以想要做一些改变的话——恩,倒也说不上是改变更应该说是既然是遇上这种情况的话,南宫嫡长以为诸葛家主是用来攀龙附凤的,这倒也没有什么很大的责任意识,或者说是倒也不没有很大的忧患了。 南宫嫡长子这样认识是很正确的,虽然半点也没有办法能够让他纠对于诸葛家主这个市侩的想法,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反正诸葛家主接下来却是是很拙劣,并且很认真的表现出来了自己傻傻的风格。 笨拙的市侩。 诸葛家主说了这一番话之后,心里面早就是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而那边的南宫嫡长子,却是恨负责人的没有给诸葛家主诸葛老人家一点好的长辈颜色来看。 南宫嫡长子这几个商人实在是太负责人了。而且特别的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诸葛家主本来已经预留好了的形象给弄得十分的完美无缺了。 南宫嫡长子对着诸葛家主这一番的话里面经过了自己的一番琢磨,本来就算是客气的人呢,到了这种地步更加不可能会良善到哪里去呢。 南宫嫡长子也很不客气的说明了自己在整个皇商之上的位置,虽然看起来确实是风光,但是这一份的风光和诸葛家主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也是完全没有颁发过来想要分一杯羹的,别想了,做梦也不可能的事情存在呢。 诸葛家主心里面将南宫嫡长子的划给过滤了一遍,很愉悦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后倾闲散地靠在椅子上,今天忙了一天,如今倒有些累了,转头静静听着外甥的回话。 这一份的悠哉没有伪装好,看起来倒像是一种颓废。诸葛家主在听得话间,不由的眉心一蹙,连忙推辞笑道:“外甥休得拿姑父说趣。” 眼神看向虚空,思及妻子的言笑晏晏。想念起来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的可爱或者是不成器,心里面就已经有了几分的打算了。 是的,南宫家这一淌子的水确实是浑浊了一点,逐个家族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将自己,跟甚至是说将自己整个诸葛家主给牵扯,并且勾搭了进去,确实是一件得不尝失的事情。 于是连忙笑了一笑,开始推辞说道:“姑父这人单调得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路雪白头就好。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为了表达对于自家妻子的忠贞,诸葛家主甚至还低头手指摩挲着茶盏,清吟了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对于自己的气妻子的忠贞:“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不过这一份的忠贞,其实是对于自己的妻子的。 也算是针对于整个南宫家的。 自己的妻子是南宫家的,现在整个朝廷这样的混乱,诸葛家主这样一个不入凡俗的人,其实是有几分的花了眼睛的,所以现在才会过来和南宫家进行这一番的打招呼,本来是想要从自家的舅舅哪里能够听到什么,现在看起来确实不可能了? 但是这一句“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说到底到底还是说给南宫家庭的。 这一只在碧落这一漩涡里面的浊谁挣扎的人,正在寻求这个南宫家是否能够帮助。 可是既然已经讲划给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诸葛家主抬头认真的开了南宫嫡长子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或许并没有想同一期面对现在整个局势的意识在里面。 ------------ 第四百五十二章 姑父这不爱吃略凉茶的喜好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刚才的那个份上了,诸葛家主已经不打算在继续做一些什么挣扎了,反正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诸葛家主至始至终都相信着自己就算是没有了南宫家也能够在这淌子的浑水下面给生活得很好的,诸葛家主既然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打算,再一次的抬眸,眼睛里面那种迷茫的样子,踟蹰的样子,像是一个孩子的样子噪音慢慢的被眼睫毛一遮盖,重新掩饰回了诸葛家主的心里面,缓缓拖长声音:“譬如小丫头和威猛将士是吧?外甥。” 诸葛家主听到了南宫嫡长子,那一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简单的八个字交代了几个家族。心下冰凉。 是了,之前一直逃避这问题,现下外甥提及,像是翻新旧伤疤。动作迟缓的将茶杯子放在桌子上,甚至是陶瓷的茶杯子放在檀木的桌子上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诸葛家主想着自己的这一生。 自己避免和一切势力私下往来。可是自己一个家族清清白白又如何,倒时候一步踏错。 诸葛家主不由的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是孤立无援了,心里面自然是生气的,于是先是佯做叹气,“且不说这药方子有不足,但说不一样的病者,身体状况不同,药理自然不同。” 株连九族。呵,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诸葛家主刚才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打算,现在又看着南宫嫡长子这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方才以为诸葛家被南宫家给抛弃了,如今想明白了过来,不由的拍手称好,是的,这一次的抛弃确实是美妙的,能够将诸葛家主本来新年犹豫着的,要不要和南宫家做一条绳子上面的蚱蜢,现在才发现,诸葛家并不是离开不了南宫家,而南宫家从来也不缺少诸葛家。 到也说不上是自取其辱,更应该说是如此在这样的的徘徊下去,到不去快一点做好了决定,反正这一件事情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诸葛家主除了医术最擅长以外,另外一样大概就是明哲保身了。 不然在整个肮脏的步步危机的皇宫里面能够活到这么大岁数也确实是全靠自己的实力。 既然能够将自己从皇宫里面照顾得这样的好,那么以后一定会会照顾得更加的好的。 诸葛家主还是相信着自己的明哲保身的能力的,这一点不得不说,连诸葛家家主一直引以为傲的教育儿女都觉得是抵不上这一点的。 诸葛家主这下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伸手支起下颔,有点不堪重负,瞬间也不想要在和南宫这个可爱的嫡长子在说什么花儿了,不过到底是一个好好的老中医,诸葛家主还是强打起理智:“你也晓得姑父不过是一介医者。” 说着头靠了靠,笃定地看着外甥,“不过,但凡能给南宫带来好处的,诸葛沉自然万死不辞。” 说出来这一句话,诸葛家主和南宫嫡长子对视了一眼,都清楚的从对方的眼中看明白了,诸葛家主的这一句话不过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客气而已。 这话语里面并没有一点的具体的含义。 诸葛家主眯眼仔细看着外甥,嗓声微沉:“自然,我相信南宫一族也会估摸清楚形势,直步云霄。” 不过,到底是青云直上,直步云霄,或者说是夺嫡失败万劫不复,这些都已经和诸葛家主无关了,都已经和诸葛家族无关了。 南宫嫡长子听到这个药方子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躲避过去了,于是脸上扯出来笑容,全是人情世故,世态炎凉。 南宫嫡长子还专门的拿出来了另外一个药方子,是另外一个官员在诸葛家主本来的要防止的基础上面给增加的。 而诸葛家主现在听道人这么说,一时间哭笑不得。没接过方子,就着桌子低头扫了几眼方子。药性确实烈了些,倒还是有几分原来方子的样子。 诸葛家主心中想着,自己的方子好眼前这一份药方子的区别。 诸葛家主的药方子前期烈,后期以调养为主。这方子…一时间眼神晦昧不明。罢了,不过是个小病何须大题小做。徐濉,在脑袋里思忖一番这个名字。抬头冲外甥笑道:“不成想南宫与徐御医这般熟稔了。倒是我多虑了。” 没想到南宫家已经和徐御医搭上了话了。 诸葛家主这下本来应该是心里面凄凉的,可是现在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自己还将对方给当成自己的亲家,前一个瞬间还想着要和对方做成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现在倒是什么也不需要了。 毕竟对于自己的而言,也尽快看清楚了这一切了。 按照常理来说,诸葛家主现在能够这样的释怀,还是要多谢了南宫嫡长子了。 反正到了最后也也没有把对方给当成一回事。 又何必在执着于这些有的没的呢? 况且,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诸葛家主想要达到的是不是需要和南宫家一起的考虑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回答。 虽然这个回答让诸葛家主觉得面色特别的难堪。你看人家都已经找了一个姓徐的太医了。 说实话,这件事情还是多少让诸葛家主有一点的伤心的,南宫家是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靠谱的合作伙伴,可是到底是忘了诸葛家主的夫人也是姓南宫的。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诸葛家主为自己的夫人而感到一定的抱歉,但是这些话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诸葛家主是不可能给自家的南宫夫人说的,这样的话说出来确实是太伤人心了,况且,谁说的,诸葛家族怎么可能是需要南宫家才能够真的在这一趟浑浊的朝堂水里面给生存不下去了? 诸葛家主已经想到了这里,心下的打算早已经决定了,于是就收回支肘的手,身子往后移了移,拉开了离外甥的距离,为了更安逸般的靠在了椅背和椅扶之间,端起茶盏:“医理既然讲求对症下药,我拿这药方作甚?” 呷了一口茶,茶涩微苦,有些凉,遂一路到了心底。“况且这还是外甥高价估来的方子。”将“高价”略读重了些。心下思忖着,愈发觉着有趣:“不过呢,既然外甥如此舍得…”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只好像往常一般端坐好,挺直背脊,续道:“既然徐濉改的方子,外甥都舍得高价而取。倒是姑父好奇,那么…姑父的原方子,你看值个几两?” 这话其实就是随便一问的,说的挺不符合诸葛家主本来的想法来着,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药方子给人拿去这样的改了。 这件事情,对于诸葛家主来说本来而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个药方子就像是人一样,这样一想着不由的就让人十分的寒心了。是的,寒心,觉得心的下面是一片的凄凉。 药方子可以经过被人的顺便一改,在也不认识自己主人本来的样子。 而这个亲妹妹又是可以经过这样的轻轻松松一嫁人,最后也就南宫家一旦干系都没有了。 一想到了自家夫人时时刻刻还在念叨着南宫家这样,南宫家那样的时候,诸葛家主就觉得心里面闷闷的发疼。 是的,难过得没有办法压抑。 诸葛家主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最看中的是医药,可是最重要的是亲人。 现在诸葛家主对于这一个已经是改了名字的药方子是一点看法也没有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况且,诸葛家主现在不仅仅是对于这个要防止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也是对于整个的南家没有什么感情了。 可是呢,自己夫人受的苦楚还是需要过来好好的解释清楚的,不然这对于诸葛家主来说实在是太亏了。 诸葛家主于是就这样的将这个价钱给问出来额了。 答案不重要,更或者说是面子也不重要。 虽然这个简单的话,连一个简单的公道也是讨不回来的, 甚至可能是自取其辱,但是诸葛家主就是这样的说了,也是这样的做了,希冀好歹也是一个南宫家的女婿,南宫家这样的不认同自己的女儿,不认同自己的夫家,还真的是让诸葛家主心里面觉得闷闷的,非要说一些绝情的话不可了。 可是诸葛家主偏偏就是不擅长说这劳什子的绝情的话,说让人是一片的绝望之情在里面。 诸葛家主心里面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而那边的南宫嫡长子在商言商的既然都已经可以说出来这样的话,其他的自然是对于他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诸葛家主这下惋惜地用拇指继续摩挲茶壁,闭眼享受着这质感。纹路深浅,手感脆滑。睁眼仔细地将茶盏搁在紫檀之上,眯眼又打量了打量才将目光当回在外甥身上:“茶是好茶,不过大概姑父来得不是时辰。如今茶有些微微凉了。”舒缓目光,“外甥也是懂茶之人。倒不要笑话姑父这不爱吃略凉茶的喜好才好。” ------------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不要再拿别人的方子去篡改了 可是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也就不过是扯动了一下嘴角而已。 什么话都没有说,确实是就是这样的。 现在这些对于诸葛家主来说已经是够了。 其实还间接的提醒了南宫这个嫡长子,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几个是喜欢和上好的凉茶的,那个徐御医也不例外。 不要再拿别人的方子去篡改了。 这样对两者都不利,但是做这个两者说的却是徐太医和南宫家了。这话里面的意思大概就是,诸葛家主有重新的恢复了将自己整个人给置身事外的能力,以及很妥当的再一次将整个诸葛家族给置身到了事外,诸葛家主既然是想要保护诸葛家族,自然有着他自己的方法的,倒也不至于这样的困难。 诸葛家主抿了唇笑了一下,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自取其辱,但是还很挺期待自己的南宫大侄子会怎么样的来回答自己。 南宫嫡长子心里面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现在听到了诸葛家主说了这么一个半天在总算是将自己本来的过来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心里面倒确实松了一口,况且也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要和这个人一起在做什么其他的想法和打算了。 这个时候正好又听到了这个南宫家主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心里面高兴了一会,不动声色的和诸葛家主高了一个欠,将诸葛家主给推辞给了南宫家主了。 诸葛家主本来心里面也是知道自己这一番是过来被羞辱的,说的这些药方子的事情,或者是茶叶的事情,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就像是过眼云烟,很快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诸葛家主对于这些一旦也不在乎。 眯眼看着南宫嫡长子走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去没有改变半分心里面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南宫的女婿,今天收了这么大的一个礼,也就权当是将以前自家夫人在南宫家长大的权利给清除完了,其余的话一句也用不着说了。 况且一个嫡长子的话和一个家主的话能够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什么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我偏偏要剪断这一根绳子,让他两边各司其职,爱干嘛干嘛,谁也不要打扰谁,谁也不要连累谁。 那样的话,就更加不存在什么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诸葛家主这样的想着,也就这样的做了,其他的事情,一点也不想要讲,一旦也不想要涉及。 朝人对揖了揖手,礼数周全地看着人离开。 诸葛家主见人已经远远的走开了很久,背影小时的是差不多了,觉得自己本来的礼仪也算是完成了,这才十分优雅的整理衣摆时,也在准备告辞。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同僚的一句话,如今想起来到格外贴切。 “你啊,就欢喜说话留半截,留个余地是好,不过,你考虑过,旁人是否能把握你的心思么?” 诸葛家主心里面嘲笑自己当时自己并未放心上。毕竟觉得需要自己费心思的这样说话的事情不多。 不过,这一次确实是留了余地,但是对方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给留的后路都清除了干净。 诸葛家主不由的觉得好笑,现在确确实实的,是一旦余地也没有了。 不过,如今这个情况倒真是值得仔细思量三省一下。自己说话着实喜欢铺垫一番,引人向前。不过这法子和药理一样应该因人而异。 诸葛家主笑看着放在桌上的茶瓮。毕竟已经要走了,心里面那种被南宫给拒绝的心里徘徊了很久,还是很难能够压抑下来,毕竟想象就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南宫家的女婿,到底应该回去怎么样面对自己的夫人呢? 残忍的告诉真相还是? 这些问题是不能够想的,诸葛家主连忙想要摆脱自己这个危险的心里。 并且十分积极的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很愉快的给自己给心下嘀咕,诸葛沉,你就是个啰嗦的,说话没有重点的糟老头。啊,对了,还小家子气得紧……这样想着,笑意一顿。不禁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男人都是占有欲的产物,更何况是一个医者的药方。 罢了,以后避着点就是了,何必较真。 提笔在方才留的一张新纸上留书: 姐丈,叨唠多时,恐家中牵挂,不告而辞,恕不礼处,不日拜门谦罪。 另,谢辞茶香。 沉揽留字 归时如旧,不携云彩。华影初上,灯火阑珊。阔暗几处宽意境,素娥一盘映归心。 洛云瑶说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很感慨的说道:“诸葛家主还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呢呢,搞得自己的药方子被别人给用了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实在是没用极了,但是哪有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的仙风道骨着呢?我就是喜欢诸葛家主这种没有在红尘里面的味道。” 说得把自己都给感动了,笑着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深情款款的对着青雪给诸葛家主告白道:“青雪小姐姐,是不是我的诸葛爷爷的真的是特别的棒?” 青雪心里面当对于这一件事情的看法当然是和洛云瑶这个小屁孩不一样的,只能够很敷衍的,有故意显得很正式的给洛云瑶点了点头——小孩子的偶像都是不能够打击的。 但是到底以后会怎么样呢,这个一时半会还真的是说不定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青雪有点发愣,担心自己刚才的那个反应如果说是青雪不接受怎么办,不过还好的事情就是洛云瑶还是接受了这一件事情了。 青雪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洛溪南,果然见洛溪南的脸色是凝重的。 青雪想了想动了动自己的嘴皮子,问道:“溪南公子,你怎么了?” 洛溪南仿佛是经过青雪的这样已提醒才反应过来,脸色复杂的看了一会青雪,最后看着洛云瑶笑了笑道:“你还知道诸葛家主另外有关于的她的药方子的问题吗?” 洛云瑶刚才也才注意到了自己哥哥的脸色不对,现在算是一知半解的发现到底为什么诸葛家主会这样正事的注意这个问题,于是脑子里面也就反应了一下,不假思索的道:“还有的,哥哥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同于一般的情况了吗?” 洛溪南没有回答, 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表达了一个什么样的意思,可是转念一样到自家洛溪南大哥哥除了偶尔几个时候不靠谱一以外——特别是欺负洛云瑶小公祖的时候,不靠谱巅峰。 但是介于洛溪南一般情况下是靠谱的,而且还是特别靠谱的。 洛云瑶局既往不咎的放下拉尔对于自己哥哥根深蒂固的不靠谱的芥蒂,开始很认真的给洛溪南说诸葛家主更多的关于整个医药上面的, 已经是朝堂上面的事情了。 还是在夏天,这个可怕的天气。 那时候的金乌灿烈晖光耀,薄汗轻灼热意闹。 枝头蝉鸣不休,凭添几分烦躁意。 诸葛家主当时还是在继续他抄方子的巨大任务。 只是到底是太热了,又热又燥,就容易口渴。 诸葛家主几次停笔取茶,好不容易的终归整理毕古药籍一卷,起身整理衣裳,将新方给予院里,让人学习,或者顺带查检错误。 做完了这个御医院最重要的事情之后,诸葛家主于是又想起来了一些只能另外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倒也不重要,只是有些严重了而已。 诸葛家主在前些天病诊后妃开方子时,旁边的跟着的御医院的小医生软软之语: 竹叶石膏参麦冬,半夏粳米甘草从,清补气津卫和胃,余热耗伤气津用。 当时本来诸葛家主是没有什么了想法来着的,可是一抬头的时候看着夏日炎暑,热伤元气。这才十分确切的想起来那个小医生写的e剂学,心里面高兴了半天,吩咐得人多备消暑之药。给后宫里面的各位娘娘给送了过去。 不过既然已安排照顾好后宫,前廷也颇得担忧。 操碎了心的诸葛家主不由的感慨一句。 今暑尤毒。 诸葛家主当时看着那些小朋友一个一个都在忙,而且很不幸运的事情就是诸葛家主这个本来才应该是大忙人的,现在竟然是一点事情也做不了,不由的觉得自己很无奈,也挺没有存在的价值的,很认命的自己开始去翻箱子倒柜子的,取地骨皮,杭菊,甘草,麦门冬各几两,药纸反卷。 整理好了自己的药方子之后,诸葛家主抬头来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想着自己之前和钦天监的主司的约定,估摸约定时间将至。 诸葛家主于是就很客气的起身,开始往钦天监的方向走过去了,一路过来,卡看着曲影荷华,流水粼光。连那石阶在阳耀下显明晃晃,分外刺眼。 那种白晃晃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也顺带让人无处可躲,也无可奈何。 诸葛家主现在心里面除了医药以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以后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当然了,“安份,守己,明哲保身。” 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一定要做到的,可是这么轻薄的几个字,诸葛家主说起来却连带了咽喉的颤抖。 ------------ 第四百五十四章 实在是让人觉得绝望 诸葛家主想着自己已经是四十七岁的高龄了, 明明已经是要到了五十岁的年龄,明明是早就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却好笑于人将知天命,却又不甘被命运摆布。 诸葛家主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渡过了自己的整个的大半辈子了,现在却是十分不凑巧的遇上了夺嫡的风波。这个时候在一想到自己之前也南宫嫡长子的那些话。 其中倒是有一点是值得一起重视的,那就是在这个浑浊的皇宫里面,更或者说是朝堂上面,甚至可以说是在整个碧落里面,都是这样的。 一步错,何止满盘输。 诸葛家主一时间想得思绪悠远了起来,想着以后那些血流漂橥的日子,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要因为这个皇家的几个儿子争夺家产,而平白无故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毕竟诸葛家主是一个救人了,明明知道了大家的性命有了问题,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用的。鲜血没过轮回,沾染几代后尘。了却一段荣华,多少性命。 了却一段荣华。 这几个字一出来的时候,诸葛家主本来那些悲天悯人的难过全部都变成了冷汗。汗滴顺着脸颊,晕开。 是的,自己确实是很想要救天下的这些人,可是诸葛家主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诸葛家主除了旁观的态度以外,心里能够更加具体的说是对于这个没有很大的感觉,可是现在牵扯到了自己的家族,那么一族之上的责任上来了,诸葛家主就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承受的。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这样安静的在等着吗? 诸葛家主的这些思绪还没有打消了下来,还好一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钦天监的几个牌匾,能够将诸葛家主内心的安歇焦灼给堪堪的安抚下去了。 诸葛家主整理了一下自己对于衣冠,站在门前钦天监门,一番通禀而入。 虽然说是凭借的是要送给钦天监东西,但是实质上来说呢,还是诸葛家主想要和钦天监进行一番和睦有好的交谈。当然诸葛家主是不可能傻兮兮的拱手将自己手上面的药材改小厮,然后自己走了啊。 诸葛家主当然要进找钦天监的。 于是诸葛家主就很乖巧的和人见礼。拱手将药材送上,表明来因。 “近日炎暑,颇为担心主司公务繁重,耽搁身子,擅自带些清廉药材叨扰,还望不嫌,打扰之处希海涵。” 钦天监的人其实也能够说是一直在等着诸葛家主来吧,毕竟大家都是在这一个漩涡里面的,所以这种情况的存在也是无可厚非的,也就是说要看大家都是怎么样来选着的把,说是大家都已经不要这样的结党营私,但是到底应该你怎么样的结党营私这个倒是真的不怎么重要的内容了。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 钦天监等着诸葛家的御医院,诸葛家的御医院等着钦天监的陆大人这些都是已经说定了的事实了。 诸葛家主于是心里面想了想,最后得出来的一个答案,反正就是借着这个送药的机会将整个朝廷里面的圈子都给默默的打听一边,自不一定能够到了最后对于自己的某些决定有了一定的看法了呢。 是吧? 想到了这个情况,诸葛家主心里面就高兴了起来了,想着自己以后一定是会成为这样的一个和大家一样的人的话,怎么说也是明哲保身的事情。 况且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人指不一定是想要和洛溪南一样的这样做出来一些事情呢,反正无论是怎么样来说,这些事情都不是洛溪南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洛溪南的眼中色彩重了重,就听着诸葛家主在那边到底是怎么样和钦天监交流的,听着诸葛家主是怎么样的和钦天监作为一种朋友式的存在了。 诸葛家主一出现,钦天监的主司倒也不客气的已经整个人给走过来了,诸葛家主自然而然的是进行了一番礼仪,直到了这个理解完成了之后,一毕之后,这个时候,诸葛家主这才将草药递给侍从。见人做礼便谦让一番而依。 等到诸葛家主和钦天监的主司一起进了屋子里面,诸葛家主及坐,然后就抬起自己的袖襟内里妻子所绣锦帕不急不缓地拭汗,这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还真的是让被人意识到了诸葛家主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御医了。 却是也是这样的,本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不想要淌这个水的人,况且像是御医院这样的地方,也是没有办法做到远离这个巨大的漩涡的。 诸葛家主一想到了这一层上面,心情就十分的沉重,不由的医者叮嘱对着钦天监笑着道:“此等多事之秋方才更需要顾虑周全。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怠慢。” 话已经是说到了这个情况之下了,诸葛家主心里面到想起什么,自嘲意味显现:“别等得事多没找上你,反到自己坏了身子。”思及此,方觉此不失为法子。乞骸骨远离这漩涡。可是诸葛家世代为医,如何逃脱。真是百般的逃而不得,避而不行。逃脱了,几世家业也毁了,还不及兵行险招。 锦帕妥善入怀,等茗片息,又不放心地将药理告予:“药材又有降压,清热凉血,退热降水之用。不得因苦而不服。况且这也算无色无味的药,喜甜还可加蜂蜜调味。” 这一番话给说了出来,诸葛家主的目光十分沉重有熟稔的看着整个茶杯子,里面还想着自己应该再做什么事情。 眼睛一盖下来,就已经是放弃了这些事情了。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但是最后还是在听到了钦天监主司的话,心里面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钦天监主司其实已经在诸葛家主的言谈举止里面看出来诸葛家主整个人,或者是整个家主对于面前事情的一番考量。 反正就是想要将手上面的事情给好好的做好,然后能够不参加整个朝堂上满的事情就不参加,反正夺嫡这种事情,对于诸葛家主来说只有坏处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要怎么样才能够让诸葛家主更加的了解这些事情,钦天监其实心里面并没有更加具体的打算,这些事情在诸葛家主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了,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 钦天监低眼看着手下面的那些茶水,心里面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技巧,可以说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不理世界的事情的小御医听。 钦天监说的事情其实也算是挺简单的,就是给诸葛家主说了一下手上面的这个茶,叫做苦丁,然后这个苦丁就是诸葛家主手上面的这一碗茶,怎么可能是没有来历的呢? 钦天监想要说的话就是,苦丁这种东西,就是吃起来的时候感觉是苦涩的,但是到了以后就好了,甜甜的,甘甘的,像是一个一个糖果一样,其实很具有价值来着。 说到了这个问题,诸葛家主就闻言抬首看人,因为自己的眼睛问题,常年的用眼睛导致了眼神昏花而带重影。甚至是连对方的一个背影也不真切,诸葛家主心里面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叹口气似的对着钦天监的老大笑着说道:“有此等苦丁固然极好。” 这是对着钦天监的宽慰的一个正面的回答了。 诸葛家主觉得自己这样做还挺好的,于是定了一下自己的眼神,这么一个不容易的定眼,还是看着面前的钦天监的身影虚晃。 心里面苦笑了一声,诸葛家主倒是越来是觉得自己老人额。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感觉才让诸葛家主变得老了起来,还是因为老了才有的这个想法,当然从私心的方面来说,诸葛家主还是觉得自己并不像老,但是又是感觉自己确实是听老的。 不由贪人老,羡年少。羡慕年少。 这个心情倒是谁都有的。 诸葛家主心里面对于钦天监的的安慰自进行了一番的然了心并且领神会。 想着自己家的嫡长子们,心里觉得好笑,说实话,其实如果自己也还是一个少年,想不到这么多的事情的时候,那么这是这个事情也就不那么的难做了。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诸葛家主肯定时不会在冒险进行这样的事情的。 也不知道是时也,命也,还是命也,时也。 诸葛家主心里面苦笑了一声。 不过…若自己还年少或者孑然一身,也会在这漩涡里面展自己的风采。 少年不知愁滋味。如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是诸葛家的嫡长子这样的开始说的话,这种温柔宽宽的言语,使得就算是到了现在,诸葛家主听到了这话,或者是想到了这话,都是但年的稚儿言语回响。 这么一番的思考下来,诸葛家主这样的老人家早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说实话,其实对于诸葛家主而言,这种夺嫡的东西,真的是很无聊的东西,可是她自己偏偏又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绝望。 ------------ 第四百五十五章 将这个御医院给搭进去了 诸葛家主十分的累了,倦而合眸出声给钦天监的这话进行一番的感谢,并且十分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想法给钦天监说了,也就是等着钦天监来给自己指一条明路了,也不对,应该说是,诸葛家主也就是准备着让钦天监放弃给自己指的这么一条明路。 ……这么说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好,诸葛家主一定是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是吧? 因为钦天监的暗中激流勇进的法子确实是不适合诸葛家这个中庸的人,况且那样的方子,对于诸葛家主这个老御医来说,实在是药效太不稳定了,风险太大,另可不用。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却还是需要将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给这个人说清楚,并且很明白的表示一番自己的感谢之情。 诸葛家主明白了这种事情之后,就笑了一下,带着几分的无奈和凄苦的开始给人说道:“只是家中孩儿没经过风雨恐受不得如此苦味,怕也等不来日后甘甜。”幼儿何辜?且不说一家,但说一族,其间担子又何重。“况,我怎能因个人嗜好而寻了这苦丁分发全族。” 自个多话了,然,钦天监与御医院相近,人也熟,到也无妨。 挺直的背脊发软。微顿,后靠,借椅背撑住身体。从人的茶里看着自己斑白两鬓,浑浊双目,一时无话。 却又思及人宽慰自己之意,自觉失礼。笑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着急不来。”至于家族嘛。世代之中不乏有党挣而亡,身陷自己而保世家。偏不得到了自个手里而败坏。 专心品茗,偶聊家中琐事,坊间笑谈。然听风月。至此不表。 这一段是当时诸葛家主去寻找钦天监主司的,但是洛云瑶看着自己的哥哥,很以为然的觉得诸葛家主一定是想要更多的东西。 但好在洛云瑶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在我是谁啊,我可是诸葛家主的小迷妹,我可是诸葛家主的小孙女这种事情,我还真的是十分的了解着呢,熟悉得不行啊,就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洛云才能够将诸葛家主给弄得明白了,而且才能够成为诸葛家主喜欢的小孙女了。当然,洛云瑶为什么要这样的崇拜着这个御医老爷爷,毕竟自己可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啊,况且说起来,像是诸葛家主这样中庸的一个人也不可能会这样的喜欢一个小小的公主的,这里面一定是存在着什么问题。 可是洛云瑶不说出来,洛溪南也没有在过多的进行问候。 像是青雪这样一个对于自己的身份特别的具有自知之明的人,当然也是不会问的。 青雪对于自己的定位可真的是在清楚不过了。 那就是在整个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就能够将自己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比如说是小小年纪就已经得到了“千古狐狸女”的名号,然后能够让别人害怕他,而且这个名声一出来,那么青雪行走江湖就方便了很多了。 青雪心里面想着这个问题一时间倒也没有多话。 却是就是这样的,诸葛家主可以因为诸葛家主的这个名字在医学界横行霸道,同理可得青雪其实也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千古狐女”的声名而能够在整个的江湖上面横行霸道的。 也就是说,只要是江湖上面的事情,青雪都能够管辖到,但是如果不是江湖上面的事情,那么青雪就一旦也不想要管辖了,况且他作为一个小萌新也是管不了的,官场上面一个一个都是老油条反正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怕就是了。 算了继续说那一天,诸葛家主既然是拜别了钦天监,但是其实在前一段时间里面,诸葛家主其实还拜访了当朝的相爷。 其实这样说起来会发现诸葛家主的族谱是乱糟糟的。 比如说,诸葛家主既然是已经将嫡长子给交到了成了那个样子,那么也就是说明了诸葛家主就是已经想明白了最后一定是要保持自己的中正的态度的,只要自己战战兢兢额做得好事情,像是诸葛家这样的御医大家应该是不会触及伤到九族的事情。 话不多说,我们继续回答诸葛家主和左相聊天的那一天。 洛云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给别人好听的故事的时候,洛云瑶发现那个故事发现的那一天的天气也都是十分的美好的。 就好比是诸葛家主现在和左相想看的那一天。 那一天就是这样的,晴天无语,鸟语花香,但是上面却还残留着夏天的温烈。 晴日不减烈,绿荫幽草。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 那一天,诸葛家主再一次的给暑日不适的后妃请脉而归,回到了整个御医院,发现好像大家都再做着什么事情,这也就是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停留下来自己手上的动作,从而进行下一步善良的聊谈。但是如果说是诸葛家主现在想要去帮忙这些小孩子做一些事情,这也是肯定的,因为整个御医院的人其实也算是挺闲的,也就是书哦如果自己是慢慢然的,贸贸然的去帮助安歇小孩子,这也是挺危险的一件事情。 诸葛家主于是看着正于御医院闲时,于是诸葛家主就索性操着自己的一双手看着整个御医院,来来回回的开始进行自己的巡逻了。 这个时候的诸葛家主看知道了见侍者行色来取清暑药物,问及才知,圣恩浓意。 诸葛家主心里面其实挺惊讶的,没想到过自家的陛下居然是一个这么厉害的,居然能够这样的大度的,并且观察十分细致的想到了将清凉解暑的药物给一下下属人们。 说实话,如果是皇帝想到了自己的后妃,那么这三种事情诸葛家主心里面干不了,而且也不想管。但是是觉得皇帝大概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后宫而浪费了自己。 虽然是这样的想着的,诸葛家主看着这些药物,心里面就忍不住的痒痒。 思考了一下发现反正自己现在是没有事情可以给自己做的,既然是现下无嘛事。 诸葛家主动了动自己的鼻翼,想了想劝说自己别人家都进睡着了,像是你这样的老油条才会这么久还没有事情做,而且还对这这些药材露出来了想要吃掉他的表情,实质是太可怕了。 诸葛家主心里面虽然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但是到底是想要让后生们拣这闲差事,况且,局势不平,心悬未定。 这种在这样的大日子里面让这些晚辈后生去和官场上面的人,打交道,孩子不一定回来了之后还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呢。 虽然诸葛家主心里面并不相信这个结论,可是有一方便觉得这个结论却是是完美到了一点瞎吃都没有的情况了,诸葛家族既然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心安理得的就就开始拿着那些药物要进行分赃了。 将公公收敛的药物给拿起来了之后,诸葛家主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心里面感慨着清暑的物什不如茶一样名贵。药材如此,不必千金,效用到即可,毕竟不是什么闲趣玩物。 心里面真的是很难得的唯一少见的几次将这个皇帝给夸赞了几遍。 诸葛家主就是凭着自己的鼻子动了动,立马就能够猜出来这药样子里面的植物,心里面笑了笑。 白菊,麦冬,五味子,葛根,莲子心,车前草,再以人参相辅。都是些性味甘苦之物,或清肝明目,轻身耐老;或定神定惊,清火;或清热凉水,清热降水。都是些个夏暑良药。 心里面将这些药物给定了性之后,再一次的觉得这个皇帝难道也是意识到了现在儿子们都已经打了起来,整个朝廷已经不好管了? 诸葛家主心里面调侃着,手上面确实一点也不耽搁的将太监公公手上面的药物都给整理好了,并且将那些相近官员都已经给准备得十分的妥当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诸葛家主于是就这样的看着侍者将药材妥善放入御赐锦盒,拂尘一扫,稳妥于身。然后端着自己的架子,尖锐着自己的嗓子,细细的走了。 诸葛家主目送这个时候皇帝的老公公离开。 转身回去就开始拾掇好药箱,还很周到的想着将请脉问安的物事备好,伴侍者一同前往。 当然这个一同前往也不过就是一起新一段路而已。 诸葛家主的心里面是不评定的,毕竟太医院再怎么说也是在朝廷和后宫里面的一个组织,无论是什么样的消息对于太医院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指不一定就已经这样的,或是那样的决定就已经将诸葛家,将这个御医院给搭进去了。 一步错,满盘皆输,这一话真的很重要,而且对于诸葛家主来说不应该简单的就是一句话而已,但是这么说呢,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人,其实对于这些东西本来心里面的小心谨慎程度也还是有的,所以倒也不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了。 ------------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真的是太符合自己的存在的意义了,诸葛家主的嘴角笑容是这样说的。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着当时太子被罢,这件事情已经十分足够波澜壮阔了。 现在整个朝廷里面大皇子洛溪南有表示一个什么都不发言的态度,更关键的事情是而如今将迎久外的皇子回来,诸葛家主都可以拙目料视,来时不平。 但是这些对于诸葛家主而言又能够有什么样的意义呢,这些事情对于诸葛家主而言,除了性命上面的事情以外,其余的倒是一星半点也看不见了。 诸葛家主心里面觉得自己很凄凉,明明这些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偏偏好像是受伤害最大的。 诸葛家主惨兮兮的笑了一下,只能够勉强的安慰自己。 庙堂朝廷,从来不是安生的地方。而如今,更需要揣度在不动荡中的一席安生,一祖自保。 夺嫡此事,向来与己,和背后的家族无关,可即使在漩涡边缘也身在其中,更何况,自古皇家医者,向不平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何处运气,哪里相平。 二皇子记忆中还有模糊的映像,恭谦儒礼,比自家孩子更…佛堂是个清净地,万物万生度之天下。 只是再这样又如何,漩涡里无静处,向来人爱犯我。 何况,万人之中,各有各的谋划,不将时局更浑浊而不罢休。 思及此更厌日头毒烈,亏得终到了地方。 恭守在旁等候。见枝头鸟雀沸闹,蝉长唱嘶。 前途未定,心绪难平。 诸葛家主一本正经地在外面等着相爷,但是相爷却是一点也没有给诸葛家主一个眼神的欣赏。 相爷最后邀请这个老医生进门的时候,认真的看了一下诸葛家主手上的药材,大概也是知道这是皇帝给赏的,这才笑了一下,对着诸葛家主笑了笑,写了隆恩。 尽管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这些东西确实也不是这样简单的问题了。 相爷于是很乖巧邀请诸葛家主给自己把脉,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各项是不是全部的安好。 诸葛家主看着相爷这样的正色并且主动的想要被问安,心里面简直是高兴出了花,笑了半天,决定要安静一下,实在是太让自己高兴了。 回想着自己这一路过来,廊台回亭,一行都是美丽的风景。 到的时候,诸葛家主很规矩地行了礼,待侍者将一番赏赐圣意隆恩浩荡完。就是那些太监一个一个的念叨着那些药物的作用,诸葛家主曾经在这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相爷的脸色,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等到太监公公已经走人了之后,才想起来一些话,方才到礼的回了话:“相爷政事繁忙,不敢叨烦。” 相爷笑了笑,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的,许久没看到这个御医院的首长了,倒也不至于真的是想要进行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就随着诸葛家主就躬身到桌旁,整理了自己的衣摆子欠身坐下,顺手就取出来了那些取诊脉问安的物器时,这样的场景难免会觉得有些的尴尬,诸葛家主于是又低声开始打趣了翻:“像我们这样的人啊,相爷合该是愈久不见才好。如此才是圣上之心安,社稷之福祉。” 说着就已经取了布枕在人手背腕关处垫,使手臂放平与心一线,直腕,手心向上。 右手按诊人左手,诊脉下指,中指按掌后高骨内侧关脉,食指按关前寸脉部,无名按关后尺脉,三指弓形,指头平起。 侍者宣完布告,另有事而离,一时静谧。 持脉,轻手候之。 指脉取准,平布总按。一时轻汗如前,不由感慨:“近来日头愈发毒了去,也难怪圣上挂念相爷身子。相爷栋梁,须得注意身子,万不能因为政事因小失大。” 平息,让自己虚心冷静,体会脉象,计算脉搏至数:“大炎已少见这样天气。但是…十年前似乎有?” 这话说的是这个二皇子当年因为不母妃的实力太弱,而遭到了天灾人祸的打击之后,被皇帝安排到了遥远的地方去拜佛祈求缘分了。 这件事情其实洛溪南当时是不答应的,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皇子,怎么说这种事情自己也是不应该推辞的把,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这样,这让洛溪南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但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又能够怎么用呢? 一旦是离开了这个京城去了对面的那个祈求佛门的地方,那对于洛溪南而言却是也是影响巨大的,这样的事情一旦是出来了,那么也就是意味着远远的离开了整个碧落的政治核心,以后想要有些什么样的作为确实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这个作为,洛溪南其实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但是这心里面的一口气却是一点也不放心的。 洛溪南确实是对整个朝廷对于整个皇帝位置,对于整个碧落的江河,政治什么的半点兴趣也没有。 但是转念一想就能够知道了,像是洛溪南自己的母亲这样一个善良的人物,等到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走了之后,那些小妻妾还不欺负时这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吗? 况且,母亲还有那个小不点洛云瑶在旁边拖后腿,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的绝望了。 洛溪南当时就算是再怎么的不答应诸葛家主这些事情,但是也还是无能为力的瞧着二皇子要出远门去做这个苦差事。 现在这个二皇子要回来,说实话,洛溪南心里面确确实实是有一些的愧疚的,而且,一点也想不好自己将要怎么要来和这个二皇子进行接下来的对话了。 话不多说,继续说道那个时候诸葛家主还在和相爷进行着把脉之中看起来是“很无关紧要”的交谈。 诸葛家主话还没有说完,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能够说得太多了,笑了笑便开始将接下来的话给继续上去。这话可不是什么能讨论的,诸葛家主试图想要把这件事情给掩饰,端声正题,语意感颂:“高山景行,二皇子者。”一顿佯想起地,“不日二皇子便要返京了罢。” 果然还是将整个话题全部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倒也不是诸葛家主自己将要怎么样了,而是诸葛家主本来也算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况且面前这个人还是相爷,所以,现在询问一下相爷的眼界,这种事情,对于诸葛家主来说,其实挺重要的。 但是,相爷到底是不是需要体博诸葛家主这就是不得明了的了事情了。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的事情就是,诸葛家主现在居然这样的不能够正视二皇子回到了京城的事情了。 诸葛家主完全没有将大皇子洛溪南这个变数考虑到了整件事情里面来。 其实这也算是还好说的,毕竟大家都知道,比起一点消息也没有的出门去参考佛的二皇子,大幌子洛溪南才是一个真正宅心仁厚的妙人啊。 所以害怕冒犯道洛溪南这个话题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是这样的,其实对于其他人而言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 诸葛家主将话很谨慎的点到为止,有开始专心于自己的把脉上面。作为一个医生,他明显更喜欢这上面的事情。 浊气归心,淫樟于脉。脉气藏血,五脏主,心主脉…于脉管细感。 只是,把脉的时候场景实在是有些尴尬了,诸葛家主就算是不想要出声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持自己的沉默,只能够打破现在的尴尬,又续道:“可惜,帝京里的各位也不是闲着的主,可有得戏看。” 这话说得确实是过火了。 诸葛家主还感慨而不知道这种严重的事情,一抬头的时候就看着相爷,安静乖巧的脸上扯出来了一丝的笑容,特别乖兮兮的对着相爷。 言及此心生慨叹:“主子们不闲着,但愿不牵连了我这些做奴才的才好。” 这话说得明显开始自私自利。 当然了,其实诸葛家主本来这话里面的意思也是自私自利的。 他作为一个明明是在漩涡外面,但是偏偏又被交合到了整个事件的最中央的位置里面去了。 而且最关键的事情还是自己居然听无能为力的? 诸葛家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乖巧的,不犯事,而且也不被事情犯的人。 以后那些夺嫡的事情千万不要和他本人扯上关系。 就算是和他本人扯上了关系也千万不要和他背后的诸葛家族扯上关系。 诸葛家主人生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诸葛家族这一生的英明全部毁在了他这一代上面。 明明诸葛家族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了,怎么可能在经历这些呢? 自私自利也好,或者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也可以。反正诸葛家主内心的打算已经告一段落了。 做好的决定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转变的。 ------------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何不一蓑烟雨任之 诸葛家主这样的说话,自然是会让相爷觉得十分的不爽的。 这个人呢,明明应该好好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却总在这里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平白让人觉得这个人呢地方显得十分的浮夸,笑了半天,相爷还是忍不住摇了摇自己的头,心里面还想着其他的事情,转头就看着诸葛家主这样的怯懦的样子,而且还十分郑重的觉得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打算,是为了整个未来的家族打算的来着。 可是如果是每个人都这样的想着,那么对于未来整个江山江湖的发展确实是不好的事情。 不过就是整个朝堂上面出现了一点点的变数而已。 现在这些人就开始人心惶惶了呢? 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吧。 况且这样的情况之下确实是没办法让人不多想来着。 诸葛家主抿嘴笑了一笑,唇边都是一些乖巧的神色,可是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总而言之就是模样乖巧得不行,可是却又半点不打算悔改的意思。 这才是相爷最担心的一点。 从相爷被皇帝赐了清热解渴的药就可以看出来,其实相爷对于皇帝内心里面是无比的喜欢并且赞同的来着。这话里面的意思也就是说,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根据相爷来看,明明应该好好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说多了,就算是不能够给皇帝分忧,但是也不应该让皇帝在产生一些担心的情况啊。 食君之禄,忠君之忧。 这个基本的道理,诸葛家主这么一个老御医居然还明白了吗? 换言之,如果诸葛家主这个长时间是在皇宫和朝廷里面游走的人呢,都不明白这种浅而易见的道理,那么朝廷上面的那些人还能够明白吗? 这才是相爷这个一心一意只是为了皇帝的人最应该担心的事情,但是这些话却又不能够对着诸葛家主直白的说出口。 也不对,应该说是却又不能够直白的给那些没有眼力的,想要很快就择木而息的大臣一个忠告而已。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相爷的脸色就沉重了一会。 停顿了半秒,便开始了自己直白的,一点也不带着那些所谓的有的没得的宽慰,直接开始怼人了。 相爷看了一下外面的大太阳,笑了一下,对着诸葛家主说道,“今天的太阳确实是大了一点,但是这样的情况之下,诸葛家主想要打打小盹,我们还是一定程度上能够理解的,但是如果是诸葛家主想要一直打着这个睡不醒的梦,那么到底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还是得不尝试呢?恐怕也就只有等到之情已经成了定局的时候才能够明白了。” 相爷说了这番话之后,脸色微笑的看着诸葛家主,诸葛家主当然是一下子就震惊了去了啊。 诸葛家主这样一个对于世界上面的事情都要求这么小的,当然是对于这个未来的后果十分害怕的啦。 况且,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呢,其实徘徊啊,纠结啊,就是性格里面的弱点,而他这个人性格里面更加深沉的弱点就是,很容易听别人的话,虽然这样说也不对,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这样的,很容易受到了别人的影响,但是挺好的一点就是,好在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呢,总能够很恰好好处的找到适合自己的一个能够牵引自己的人呢。 也就是说,诸葛家主虽然容易受到了别人的影响,但是因为她自己选择人的能力,一般情况之下,还好是选择的好人。所以,诸葛家主虽然看起来是这样的容易犯错误,而且也确实是特别容易出差错的性格,但是却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的原因。 这也就是说为什么诸葛家主能够自己的一种自保的方法吧。 更应该说的就是像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带着整个诸葛家族活到了现在也算是诸葛家主的一种幸运了。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笑了笑,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最后特别乖乖的开始认真的听着相爷的话了。 诸葛家主听了相爷的这一番话之后,心里面其实是有真的震动的,但是好在,他身在前朝和后宫之前,虽然是没有学会人家官场上面的那一套,但是好歹也是学会了能够将自己的脸色给化成一种平常的样子的模样。 于是诸葛家主就沉取按脉一番。 诸葛家主的心情沉浮不定的时候,最能够掩饰的事情就是让他自己专心在医药里面去,这样的话,诸葛家主就会在医药里面将自己的心情给沉定下来,面上还是能够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来着一本正经,能够很准确的把握住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并且让自己更加的帅气起来了。 诸葛家主在一番的把脉会后,感受着自己的指腹上面的脉动,明人脉搏不沉不浮,流利有力。医者宽慰道:“相爷虽劳国事,索性身体也安好。下官对陛下也有一个交代了。”既然之人身无大碍。提着心也稍缓。 一番话好像说得自己真的也不过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过来的一样。 只是因为皇帝担心各位大臣的身体是否康健,而自己这个御医院的老大就特别的不辞劳苦将自己的东西给收拾妥当了,很听话的,很能够为君分忧的过来给皇帝说明自己是想要过来好好的学习一番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来着。 相爷眯眼看了一下这样的诸葛家主。 虽然说,丞相大人其实内心里面是十分的唾弃诸葛家主这种只知道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整个家族,一点也不为大局着想,这样的没有半点知数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的就是当诸葛家主还是真正的在看病制药的时候,看起来还是特别乖巧的。 一旦是诸葛家主开始进入了自己的医药状体之后,那么情况就会变得特别的不一样,那种医药味大概是从他的骨子里面出来的,那种悬壶济世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仙风道骨来着。 丞相大人听着诸葛家主这样的提醒,心里面有一点五味陈杂,本来心里面对于诸葛家主的那一点歧视的心情,现在也开始慢慢的消除了,毕竟这种情况之下,也就是间接的说明了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在一个人如果真的是有着自己的想要的做的事情,而且能够将这件事情给做好的话,那么就算是这个人在怎么的受人的不待见也不见得会有多么的凄凉,这件事情在诸葛家主和相爷之间表现的特别的明显。 相爷定了定神,开始细心听之提点。而诸葛家主看着自己心里面还想着自己以后的事情了,碧落为官数载,却实为笨拙不谙官场之道。维觉为官者,明明万事知之,却又装作万事不知。能得提点实属不易。静言听之,心下劳记。 所以说啊,诸葛家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人,就算是在怎么势力,再怎么的让热虐的瞧不起,也不会有着太大的的方案或者是不喜欢,毕竟像是这样的一个人吧,有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还具备这自己的能力,然后呢,像是这样的一个乖巧的小孩子。 有能力,又听话,虽然容易随波逐流,但是本性却又很好。 丞相大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能够让人觉得十分的讨喜了。 诸葛家主这时候也是想着自己本来的想法, 他这个人本来也自然为二皇子而来。此间朝中风云莫不是因他归来。心里突然一明。此前便以三足鼎立。故言,以后的夺嫡故事不过是三四者事。不至万一,怎么能及我御医院。 若是除出了下毒这样得下策,看的也是陛下对人的态度。御医诸葛氏,世为皇医,如果非得弃子,除非叛逆,亦或有人代替,或者事成定局的背罪人。 医者为物具,走卒。全凭圣者心意。病小病重,是踢是死,不过一句话。 思及比,不由的随着人的动作端坐:“丞相大人一言犹如醍醐灌顶,下官不甚感激,牢记于心。” 做好分内事,闭门造车即可。过自己一分安乐。浮生一世,诸事未定,享好天伦,等待天命。 福祸既躲不过,何不一蓑烟雨任之。 诸葛家主的这一番话的想下来,心里面那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大半的忧虑也就没了,整个人也就放松了很多,对于那些朝廷上面有的还是没有的事情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只要是不归于自己管辖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在涉及也不会在管了。 之前甚至还可能会担心皇子们夺嫡,如果是用了下毒这种恶毒的方法,或者是御医院上面有人被某些居心叵测的皇子给收买了,那么问题也挺严重的,但是呢,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万一人家这些名门正派出身的皇子并没有这个打算呢,那不是很悠闲的操心了? 诸葛家主觉得自己还会立足于眼前就很好了。 ------------ 第四百五十八章 却又分心到三世同堂 诸葛家主的这个梦十分充分的说明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诸葛家主这样出色的儿子就是诸葛家主的父亲给教导出来的。 实在是诸葛一家的幸福。 不过……好像这个幸福得在诸葛家主这里断绝了,毕竟诸葛家主这样宠着自己的孩子,很明显是很难能够再一次的将诸葛这种严谨的家风给传承下去的。 一想到这里,诸葛家主就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也不对,这样一想着,洛溪南就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家族可能会没救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这种情况也是在洛溪南以后当碧落的皇帝之后可能会出现的。 这么一想就会觉得十分的可怕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情况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的。 洛溪南笑了笑,抿了一下唇。 这个动作正好被青雪给看见了。 青雪认真的洛溪南看了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来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青雪认真的蹙了一下眉头,又转头看着洛溪南询问道:“那么,像是诸葛家主这样聪明的一个人,这样的明哲保身,我们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够让诸葛家主来看看南玉凤赫尔这个黑衣人的问题,帮我们研究一下我们的这两块玉呢?” 洛溪南眼睛动了动里面全是灵动的光芒,掩着手指对着青雪笑着说到底:“话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如果真的想要请动诸葛家主为我们看一下这两个球的问题确确实实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洛云瑶这个小姑娘认真的看着洛溪南,眼睛里面全是惊讶的神色,毕竟在小姑娘的眼里面,一定是觉得想要让诸葛家主救人,或者是干其他的事情,斗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洛溪南和青雪小姐姐要这样的紧张,在小姑娘的眼里面诸葛家主就是最好的,就是万能的。 洛溪南没有说话,就一直将青雪给认真的看着,看了半天之后,方才笑了笑,说道:“像是你这样的好看的一个人,我觉得这个话题你确实是聊不下去了,倒不如我们放开一点,放弃这些事情了,好好的说话?” 洛云瑶:“……” 小公主毅然决然的决定再也不要理这个坏人了。 青雪在一边笑得不行,转个头又和洛溪南转头,平息了半天,抿嘴半响,方才笑着说道:“成了,你快说说你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好主意了吧?” 洛溪南立马听从了青雪的话,两个人开始慢慢的商量对应的计策。 橙霞铺画,絮软散羡。枝繁茂遮住了洛溪南和青雪的身形——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洛云瑶小公主,说实话,这种时候,明眼人都明白带着洛云瑶小公主只会增加麻烦。 洛溪南和青雪远远的看着他们等着的人缓步而来——诸葛家主。 洛溪南当然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弄好了对方的状态了,他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派人勘守人诸葛先生自皇宫回家的时辰。今天估计好了时间,确定好了日期,所以在此守株而收渔网。 既然洛溪南和青雪都是知道的诸葛先生为人中庸,不好事,不管闲事。故而要引人过来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也就是青雪看着洛溪南的时候想要说的话。 “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诸葛家主来看看南玉凤的这个病,来看看黑衣人的这个毒?”洛溪南对着青雪笑了笑:“是的,诸葛家主确实是特别的小心谨慎了,然则医者国手的缺点都是致命的。” 迎着青雪迷茫的目光,故作高深的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于是就让这青雪在这边安静的等着下文。 洛溪南站在树梢上面也不知道是注意到了什么,于是摆手示意小乞丐附上。 青雪之前是看见了这个小乞丐的,但是这个小乞丐具体是担任什么角色,现在再看着小乞丐特别麻溜的上前的,那个小乞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再糊了一把自己的脸,嘴角一瘪,可怜兮兮的眼眸含泪。 真是个厉害的小家伙。 青雪心里面这样感慨着,心想着,若是这个小乞丐能够把诸葛家主给诱惑成功,或者说是成事,青雪一定要把这个小乞丐给带在身边来添阁中新颜。 青雪看着洛溪南赞扬地和小乞丐对视,点头示意小乞丐可以上。 这个时候诸葛家主已经走了过来了。 小乞丐咧嘴分明是一个笑靥,而那声音呜咽的,委屈极了,难过极了,青雪看着小乞丐踉跄地跑上了大道。 青雪和洛溪南坐在墙头上,被凸出来的青瓦给遮住了身影隐,而且诸葛家住的眼睛本来也就不是特别的好,两个人就这样将这个艰巨的人物交给那个可怜的小乞丐了,优哉游哉地在青瓦上面闲看戏。 那个小乞丐看似踉跄却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是目标分明跑诸葛先生。在这种急行之下,小乞丐本来是要撞上诸葛家主的,但是小乞丐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脏,而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小乞丐却拿捏分寸得当地没有用他一身脏碰人。青雪看着小乞丐的膝盖一软,然后就跪在了诸葛先生的脚前。那样子特别的委屈着,可怜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流滴流的,很快里面就装满了泪水,她是不敢冒犯人却又强势地挡在了这个面前,不让诸葛先生前行。 “救救我父亲吧,请老爷救救我爹…”这个小乞丐不断磕头,本来是连续的话语,却因为语气激动而说得特别的语无伦次。这是一个年纪还很小的孩子,就这样把自己跪成一团,语无伦次说话前一句后一句的,十分不着调,而在一抬头的时候,脸上纵横着眼泪鼻涕糊一脸,脏兮脏余兮的,看起来可恨有可怜的样子,小乞丐却因自己的话语和动作,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自己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这样的爱护自己的亲长了,而且说话还是这样的情切动人。 正是因为这种语无论词,才显得小乞丐是真心实意的,“求求老爷了!他们说您是最了不起的大夫,求您救救我爹吧,我愿给您做牛做马…” 夕暮傍行,闲鸟倦意。接到上面的行人匆匆,诸葛家主是步步行缓,慢慢走过来的,一时间又觉得生出来恍惚的意思在里面。 就因为这样的恍惚,然后诸葛家主其实是被这样蓦地出现的一小团脏兮兮的东西给小小的吓到了的,这个小乞丐这昂的窜跪在诸葛家主的眼前,诸葛家主认真的看了白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物什是什么,定神,醒神。 诸葛家主眯神认真的仔仔细细地瞧着这一团软糯的小乞丐,还是一个是个小孩。 老人家心里面那一份的柔软就这样的上来了,连忙俯身用自己的双手扶起孩子,并且掏出自己怀中诸葛夫人给他绣的精致的帕子,细细地给小孩擦拭多余的污渍。 青雪在上面看着实在是感慨得不行。 还真的是一个悬壶济世,善良温和的老人家啊。 诸葛家主的口上没有说一句的话,但是心里面却明了这件事情了,知道这个小孩子大概的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着,自己是太医院首很早之前就不是隐晦的事情了,她自己也会在闲暇时在医馆里面救人,和整个街道的百姓都是很熟悉的,而且自己的名声在不说是整个碧落是有名声的,就说是在现在的这个帝都里面,只要是提到诸葛家,都能够想到诸葛家主是一个特别温和的地方,充满了药香味道,而且对着整个的帝都的贡献也是特别大的。 况且,等诸葛家主将小孩子给擦干净了,现在看清了小孩这一张清秀脸时,本来就是柔和的心肠,更是心也软做一溏糖水。而且就这样很快的恍然想到了及家里面嫡女采薇——毕竟是和这个小乞丐一样的年纪,不应该说是比这个小乞丐还要大多了,还没有泽小乞丐懂事。 不过,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若那丫头成这幅模样,成了这个小乞丐的样子,张兮兮的…当真,不能想。 “好了,伯伯随你去便是。”诸葛家主很快就答应了,厚实的指腹抚过小乞丐的脸颊,老人家就是想法特备的多,一个恍然间又觉得这个小乞丐像是当年自家的嫡长子年少的样子——虽然这个嫡长子也是一样的不成器,但是诸葛家主想到的是自己教育他后又安慰人的时光。时光容易把人抛。年老多思,不知自己又能照顾他们几年。 诸葛家主想着自己以后如果像是这个小乞丐的父亲一样不能够陪自己家里面的两个孩子,就觉得心里面一片的苦涩,他握住小孩的手,感受着滑嫩皮肤和松弛皱掌相融的温度,却又分心到三世同堂。心溢家和馨软。未多注意被小孩引至何处。 ------------ 第四百百五十九章 这才抬头冲诸葛家主嘿嘿一笑 洛溪南和青雪看着小乞丐既然已经成功了,就立马翻身下了墙头,转身前往另外一边耐心的等待着小乞丐把诸葛家主给引过来,两人等了一会,果然看见诸葛家主在小乞丐的带领之下慢慢的走了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笑,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青雪本来心里面还在思考着应该怎么样来面对诸葛家主的,怎么样来说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结果现在看着诸葛家主这个样子,觉得这么一个慈爱的人,应该不至于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才是。 而且看着洛溪南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还是特别的靠谱的,并且能够很顺利的将诸葛家主给骗来好好的研究一下两个人现在面前所发生的,需要看着的问题。 青雪看着洛溪南的侧脸,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只要洛溪南还在,那么这个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怕的,青雪笑了起来。 洛溪南明显是没有注意到青雪的这个表情,摸索着掌心,还在认真的思考着应该怎样来应对现在所面临的这个问题。 欺骗诸葛家主的道路还很漫长,而且,还真的不能够一直在欺骗着这个人老人家。 这时候小乞丐已经是过来,后面跟着诸葛家主,洛溪南和青雪的面色一宁,目光瞥着小乞丐对他们两得意的眨眼睛,一时间哭笑不得。 都在心里面感慨着,医者仁心么。 洛溪南和青雪早已准备好了,立在拐角的地方。等着小乞丐带着诸葛家主过来,两人拱手而摆,青雪还因今天这个件事情将文人儒礼学了个足。 毕竟他一贯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 还是洛溪南开口说道:“诸葛先生得罪了,是在下此番引您而过来的,但是您要相信在下,在下做出这番事情来,实非不得已。” 说完之后,立马就真心实意跪而拜,青雪也连忙跟在洛溪南的身后,盈盈而拜,洛溪南意诚的将事情的一一道来。 “我们两个是江湖儿女,之前因为在天香阁遇上了一些事情。诸葛家主虽然是身在朝堂上面,但是却是一直关心着我们老百姓,我想诸葛家主应该是明白我们现在江湖的处境的,额就是我们本来江湖儿女因为都是在刀剑上面生活的人呢,所以我们一般都是会有一两个看加大法宝的,而现在出现屋内的就这个姑娘的看家法宝。” 洛溪南咽喉一堵,抬头目光陈恳的看着诸葛家主,眼睛里面那些祈求的色彩十分的明显,但是身后的青雪却是看不见的,然后洛溪南闭口调整不言。 这时候徐风和缓,叶璇翻飞 洛溪南最后竟然还磕了一个头,十分情深意切的说道:“诸葛先生秉中庸之道,若事先知道是江湖中人有求于您,一定不会前来相见。在下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海涵。” 诸葛家主自从看见了洛溪南的样子之后,面色就僵硬了,本来脸上因为小乞丐而挂着的笑容也是堪堪要笑不笑的,可以说很奇怪,但是青雪毕竟是不不了诸葛家主的人呢,并不能看出来诸葛家主脸上这种奇怪的表情。 诸葛家主的目光一直是在审视的看着洛溪南,最后睫毛一动还是归于平静,眼睛里面的色彩都暗淡了下来,那些不敢相信都写成了无可奈何,然后都安静了下来,特别认命的样子。 诸葛家主刚才看转角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经了,果然在转角处却见一青年人一个小姑娘看见了之后之后就在前作礼,那样子明明白白写着等自己。诸葛家主心里面那种被欺骗的心情特别强烈了,况且,再看见了洛溪南的面貌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觉,已经是没有办法来形容了,诸葛家主疑惑看小孩时,小乞丐立马低头,然后默默挣脱握在在诸葛家主手里的小小的嫩嫩的肉掌,小乞丐低头走到青年人身后,这才抬头冲诸葛家主嘿嘿一笑。 诸葛家主看着小孩这个笑容差点没气死,第一次见明明是自己错了,自己骗了人还能够做到遮掩的无辜,并且畜生无害的小孩子。 可是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诸葛家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诸葛家主动了动眼睛,才压制住了自己看着这个小乞丐的这种调皮的笑容之后想要笑的表情,甚至是很费力的才压制除了自己想要和小乞丐相互把玩一番的冲动。 诸葛家主收敛了自己的心神。 他生生地受了青年人的礼——其实到还真不是诸葛家主想要要接受这个洛溪南和青雪的的这个礼仪,他这么一个明白明哲保身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冒冒失失的想要去接受大皇子这么一个跪拜的打算呢,这不是明摆着等死的表现吗?诸葛家主只是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洛溪南和青雪给捷足先登了,可以说诸葛家主自己很委屈了。 诸葛家主现在也是不想再看洛溪南和青学的表情,或者是没有办法面对洛溪南。 她刚才就已经发现了事情的问题所在了。 大概是洛溪南遇上了这个青雪这个江湖儿女,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样可能是喜欢上了对方,但是就是知道这个姑娘是十分的重要的,所以,洛溪南想要保护青雪姑娘的完全。 至于洛溪南到底是有多么的喜欢青雪,诸葛家主觉得这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毕竟在诸葛家主看起来,既然是喜欢了人家姑娘就应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对方,既然不敢将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诉对方,那一定是洛溪南这个大皇子自己想要保护自己身份的表现,也就是爱得还不够深的表现。 但是诸葛家主心里面不明白还有可能是这个江湖女子不喜欢皇家的人。 就和他一样。 诸葛家主抬头不看洛溪南,意识因为洛溪南可是大皇子,二来因不赞同人的做法,骗自己过来的这个做法是一件,另外就是骗人家小姑娘也是一件。 感情我们的大皇子殿下长了这么大,就只学会骗人了? 诸葛家主想到这里,就觉得事情还是十分的严重了。 但是,话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心里面却压根不是想的。 因为大皇子这个人,在碧落真的是大家都很爱戴。 诸葛家主倒不是说随泼逐流,只是大家都爱戴的人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大皇子洛溪南却是是一个很好的人。 诸葛家主负手在后,自己却未行,并没有贸贸然的就决定要去阻断大皇子的说话,或者说是自己就这样走了,反正这件事情都是大皇子做得不好——话说一走了之这种愚蠢的行为,还真有人想呢?毕竟洛溪南还是大皇子,记仇在心里面了之后以后的日子可是有得诸葛家主受的。 于是诸葛家主十分耐心的听了洛溪南的一番话。 毕竟开始认真的打量着洛溪南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突然心里面就生出来了感慨了。 因为他看见了青雪是和自家的嫡女是一个年纪的,心里面就生出了了一种类似于心酸的感情。 听洛溪南的话,不难猜出来青雪是在江湖上面混迹的,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青雪这么小小的年尽就已经过上了在刀尖上面舔血的日子,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这么小就过着这样的惨的吗? 诸葛家主想着如果那时自己的嫡女,那就很凄凉,但是这样一想着,诸葛家主就觉得无法承受了。看着青雪的目光已经变了。 刚才大皇子说什么来着? 是不是在说,青雪作为一个小姑娘如果是在面对江湖的时候,没有了手里面的那个法宝,那么青雪以后将怎么样? 本来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了,如果是面对了江湖这样的人,那以后不是会更加的凄惨了? 那以后青雪失去了自己的这个的武器之后,那么是不是真的会很惨啊? 江湖是什么地放,诸葛家主还是有些耳闻的。 诸葛家主低头的时候却又瞧见洛溪南和青雪这两个小孩子都是低眉顺目乖巧认罚的样子。特别像是诸葛家主家里面的小孩子还在小的时候。真的是做父亲的人,果然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着。 洛溪南和青雪孝顺懂事模样。还是心软俯身抚起人。 话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诸葛家主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了,是的。 既然是这样的说,但那还是呢,那可是看一个武器呢? 自己作为一个医者不一定擅长把?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能够轻易的答应的,这一点诸葛家主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柔色慈目善良温和的相反来劝说洛溪南和青雪:“少年人,既然你也说了是一个武器的问题,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小医生而已,况且这种东西,纵老夫华佗在世也无方啊。不如另寻高就吧。” ------------ 第四百六十章以后应该怎么混迹江湖 不过,既然是武器的这样的东西,总是有办法的,不然像是大皇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回来冒冒失失的找自己呢?肯定是这里面有着什么的联系。诸葛家主想着,不由的又一时技痒了。诸葛家主想着近来,古医书的整理完毕,自己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而且朝廷虽是多变诡谲,这种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贸贸然的上去横叉一脚了,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一些事情做,那么诸葛家己定好作壁上观,就不会轻易的改变了,况且,这可是大皇子的摆脱,就算是以后整个碧落是落到了谁的手里面,大皇子一定是稳稳坐着的哪一个,所以抱抱大皇子的大腿,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打算来着。 想到这里,诸葛家主面上虽然还是波澜不惊,而实在却已经闲暇难耐。想要真的答应了洛溪南了,况且说,青雪还是这样的可爱又可怜的样子。 但是诸葛家主心里面到底还是有着其他的打算的,不过,参于江湖事,毕竟诸葛家主也不知道青雪到底是做什么的,无论是做什么的,都有违中庸之道。 诸葛家主这一辈子的打算也就是守家宅安好,和睦足矣。 诸葛家主就这样的徘徊着,可是到底是看着青雪这个和采薇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心里面却又不忍。自己一家和睦,诸葛家主最想看见的就是美宜佳每一户都是家庭美满,儿女承欢膝下的,怎么可能是放过这样的笑一个可怜的可爱的小姑娘,视而不见呢?况且,这里面可能还是又什么病患存在的。 作为一个医生,难见他人忧病。诸葛家主徘徊了半天,最后只能够闭上眼睛,决绝的下定决心,然后只得劝道:“江湖事,老夫不便插手,江湖事自有江湖人。” 洛溪南听到了诸葛先生这样的拒绝也不遗憾或吃惊。 青雪本来还是一位真的没有一点的回转余地了,结果看着洛溪南还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面特别的震惊。 洛溪南为什么能够这样的胸有成竹? 大皇子殿下作为一个了解诸葛记住的,当然不指望就这样能说服一个只有家宅的中年先生。 于是青雪就听着诸葛家主十分沉静的,沉稳回答道:“先生误会了。小辈并非想让先生给青雪姑娘着的将她的那两个武器给搞定,毕竟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晚辈不过只是奢望先生能够留意一下中了青雪姑娘那个武器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遇上了这个两个人之后,晴雪姑娘手上面的那连个球就变得奇怪了,所以我们猜测应该是在这两个人的身上出现了问题。 诸葛先生为医首,在这上的涉及应该多。另外先生也可从这两个球的来历什么上下手。小辈不认为这世间真有唯他不可。 洛溪南就是这样对着诸葛家主说的,青雪在一边觉得洛溪南很帅地同时,也还是提心吊胆的……确定这样说话,不会特别的一下犯上吗? 但是这话青雪又说不出口,而且就算是能够说也不会这个时候说啊,青雪沉默了半响,决定做一个安静的小姑娘。 洛溪南也不推脱的就着诸葛先生的手起身,起身时候还是拱手,礼仪周全的样子,不放过这个话题,继续劝说道而言:“情绪小姑娘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不可能给家主带来啥什么灾祸的,况且,既然是灾祸,晚辈觉得这些事情,真的是不会存在于前辈的身上,这个晚辈可以担保。青雪姑娘这样的小丫头在江湖上本来就已经够凶险了,如果说是在没有自己保命的武器,那么无疑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洛溪南这样的说着,完全是在为青雪向诸葛家主博同情,看看诸葛家主,洛溪南想想又试图勾起中庸隐者的事业嗜好心:“这用武器上面的研究,古来典籍记载少,先生何不研究研究给后人留功德?且对于此事,先生只用当闲暇打发时光的话由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每一句话说得恰到好处,心里面在忧虑的,可怜的将司空给看着,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笑着不说话,最后在拱手,把最后的每一个理由给说清楚了:“况且,如果先生真的是害怕被青雪小姑娘的这么一点小事情给耽搁上的,其实是完全多余的操心,因为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是想要在这件事上,不可能会有消息泄露出去的,这个肯定能够得到保证的。” 青雪在一边也跟着拱手而拜。 其实青雪丫头还是在心里面犯嘀咕的,心道老子这样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江湖上是一个没什么名声的人呢? 老子可是江湖上面闻风丧胆的狐女啊。 但是这些话又不能说,青雪有一点的憋屈。 好在虽然憋屈,但是青雪还是明白事理的,当然不可能毁了这一时候的声明而放弃自己的近在眼前的东西。 青雪想了想,在洛溪南的暗示之下,还是开口,用着女孩子特有的可怜的声线苦苦的哀求诸葛家主道:“是晚辈叨扰先生的桃源生活,然,也请先生在子孙承欢膝下,安详天伦时,可怜成全晚辈一颗孝亲忧父之心。” 诸葛家主深深的看着洛溪南,大皇子刚才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大皇子说,我可以保证诸葛家主您的安全。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会派人来保护住这个人吧。 皇宫内阁里西暗卫啊,亲对什么很多,诸葛家主身在其中自然也是了解,现在听到了这话,想了半天,还是不敢相信大皇子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事情,而做出来这样的决定。 诸葛家主沉沉的看着洛溪南,大皇子的名声他早是已经知道并且了解的,但是现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之下听到了,还是觉得一种由衷的震惊。 这大概就是说像是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因为一个小姑娘而得到了大皇子的青睐? 诸葛家主觉得这事情有一点的玄妙,但是又无从说起,笑了笑,便决定不再说话了。 洛溪南看着诸葛家主的这个表情,也是明白诸葛家主暂时的打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青雪在一边没有弄懂这两个人之间的哑谜。 毕竟她还不知道那件最为关键的事情。 关于洛溪南的身份。 而诸葛家主这边本来是沉默着,又看着青雪那一双大眼睛里面的悸动,思考了半天,心里面还是一片的凄凉。 这样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刀剑上面讨生活,这些一步没有走好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以后青雪的生活。 有想到刚才青雪说的,承欢膝下,天伦之乐。诸葛家主更加的的觉得自己的胸腔酸涩。 他想着自己的家有幸有两个儿子,然而都染病在身,纵然自己是医药国手也没有办法医治,诸葛家主每每会在午夜梦回里,每每惊醒,就是唯恐白发人送黑发人。另外有缘得一安好无恙的女儿,诸葛家主自然是欣喜着,便也不顾闺秀之礼宠之。这个女儿虽然调皮顽劣有余,然也活泼生立,堪堪安慰诸葛家主的心灵。那种想法就是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宠上天去也是心甘情愿——当然后来诸葛家主也做到了。 现在诸葛家主猛然听到了青雪这个承欢膝下的说话,不由的竟然有了泪湿眼眶的冲动,如今见着青雪这个小姑娘,看着洛溪南这个大皇子孝悌甚矣,而且爱惜自己的小妹妹,诸葛家主自然是明白那种担忧自己活得不好让亲朋好友担心的心情,也觉得不能够让青雪的一双年事已高的父亲母亲再来担心这个女儿。 那种担忧亲人病者的心情诸葛家主再清楚不过。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诸葛家主低声道孔圣人以安慰自己。表示青雪这样的小姑娘真的不可能给自己造成什么样的麻烦,而且,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也不能够太为难了,想到这时候。诸葛家主只能够无可奈何的地长叹一声,“也罢,孝可动天地,何况俗人老夫如我。你们两个小孩子这份心,老夫也不忍拒啊。” 青雪和洛溪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严重的喜悦。 没想到诸葛家主答应了。 诸葛家主不仅是答应了,而且还是做礼而还,依着洛溪南和青雪的话道:“老夫定为姑娘的这保命武器事尽心尽力。” 青雪破涕为笑,立马走上前,想要抓住诸葛家族的手,半途之中有放弃了,然后将自己手上的两个玄球亲手交给了诸葛家主,说道:“这个就是小女子的看家法宝,如果是没有了这两个小球,小女子真的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混迹江湖,如何保全自己。” ------------ 第四百六十一章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诸葛家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看着青雪,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其实是想要劝说青雪不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这个世界还上天大地大,像是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既然不能够在江湖上面混迹了,那么这才是最好的事情,不要去过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应该是平平淡淡的,所以,青雪姑娘如果能够离开江湖,那么诸葛家主其实才是最放心的。 再好的武器,在能够保命的武器,也不过就是一个虚妄而已,不能说百分百的真的能够保全你的性命,况且这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没哟绝对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武器冰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加害别人的,终有一天也可能会加害到自己的身上,这句话诸葛家主没有说,但是明显人应该能够看出来。 青雪就算是看了出来,也不会说破的。 不会说自己为什么会进入江湖,自己为什么会做不到离开江湖,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在江湖上面过这种刀光剑影的生活。 那些东西对于青雪来说,重要得很,但是却又不能够和外人说。 诸葛家主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些东西就是每个人的选择问题。 或者说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职责,这种东西是没办法逃脱,也没办法改变的,诸葛家主觉得自己和青雪都是有些凄凉的。 古来的医生最多都是在皇宫里面出事的,无论你的医术多么的高深莫测,但是皇帝那些达官贵人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要求,明明是自己把人给打得一口气也没有留下,转个身就十分的后悔,然后威胁医生说,“快点给朕救她,救不了他的命,朕就要你一起陪葬。” 皇帝一定是忘了到底是谁是杀死人家的凶手了,还搞得一副深情的样子,好像是在说,像是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会不把对方给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边这些御医这样的不管用。 所以说啊,这些东西都是这样的奇怪而又无与伦比的。 如果要说,诸葛家主就真的不讨厌这样的生活吗? 怎么可能,如果是诸葛家主只是在市井上面当一个医生,还是能够一样的声名显赫,而且还能够更好的悬壶济世,不用每天这样的提心吊胆。 就好像现在明明朝堂之上什么事情都和诸葛家主没有关系,但是很明显的一点事救赎诸葛家主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要谨慎的思考着自己到底是要不要战队,要不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清楚,为自己的家族该考虑清楚,可以说整个朝堂里面当一个医生,在整个皇宫里面当一个医生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了,但是没办法啊,这时候还能够做什么其他的吗? 不可能也不存在的。 毕竟诸葛家主这样的人还是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不可能会毁在他额手上。 身不由己。 所以他就算是不赞同青雪的做法,也能够理解青雪。 青雪看着诸葛家主,知道诸葛家主也并没有太责怪他的意思在里面先是认真的松了一口气,方才正经的说道:“好,既然是这样的,像是我们的这样的小姑娘能不能够准确的做到这些事情呢,我还是不太明白的。” 青雪看着诸葛家主,很直白的开始将自己的两个武器:“我的和两个武器,是两个球,这两个球的玄妙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我自己其实也不太了解,但是我会把我了解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希望对于诸葛家主而言能够有一些的用处。” 诸葛家主作为朝堂和市井里面的人呢,对于这种事情熟悉多了倒也不多说,就安静的听着青雪自己说道:“这两个球一个来自于西方一个来自于东方……” 洛溪南见他们两个这样的交谈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就让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交谈,总不能够己在马路的拐角地方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吧? 况且诸葛家主还要去看南玉凤和黑衣人的病情了。 于是青雪便一路上再给诸葛家主说着这两个玄球的事情。 其实这两个玄球,一般情况之下是不杀人的,如果是遇上了杀人的情况也是意外的存在,毕竟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说清楚到底是谁对谁错嘛。 诸葛家主也就不说话,安静地跟着青雪走,对于青雪说话里面的江湖存在一半的了解一半的不了解。 听着青雪在哪里说着自己现在的状况。 那两个球杀人的情况也不都是一样的,有时候也是不一样的,毕竟这种东西来说的话,诸葛家主觉得人生也是不一样的。 那两个球一般的情况下是相互依赖着,然后彼此在互相的依偎着,对待对方像是一种寄生的东西。 这两个球有时候是一起出动打人,他们是那种小小的,然后击中对方的眼睛,击打对方的身体,然后觉得这样比较的委屈或者说是可怜。 有时候是更加的小,小到不能够发现的那种。 然后将对方的身体某种细弱部位打中,有时候可能是穴道啊什么的,也有时候可能是穴位,也就是说,有时候可能是双方的眼睛这种敏感的位置, 这种时候,一般而言,诸葛家主是不赞同的,所以青雪也就一笔带过去了,没有说太多的。然后就等着诸葛家主继续说话。 青雪给诸葛家主解释说,这两个球也不是第一次是用亚这种方式去对待敌人,但是却是第一次因为这种方式而导致自己那个去压别人的球异常了。 这种事情挺痛苦的。 诸葛家主心里面战战兢兢的想着,这个球压别人得不得压死了啊? 或者说是压扁了。 洛溪南很快救放过了这个人,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种事情了,这种明明白白的事情。 洛溪南心里面已经有一些头绪了,对着诸葛家主笑着说道:“当然那两个人还是安好的,没有什么大碍,据他们自己说出了自己的一身的武功没有了以外,都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现。” 诸葛家主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样的情况的话, 那只能够说明,其实这种东西还算是好的情况把。 毕竟对于武功这种东西,诸葛家主是不赞同的,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诸葛家主觉得如果这两个球把对方的武功给弄没了。 诸葛家住本来对于这两个球不太好的影响就会彻底的改变,觉得这两个球还是存在着好处的。 诸葛家主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看着对方,眼睛里面都写着有趣的色彩,笑了笑,然后问道:“所以说这那两个人最后的情况也没有大问题,但那还是那两个球一样的武器出现了问题是吗?” 青雪忙不迭的点头:“对,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才担心。” 诸葛家主突然觉得在江湖上面一个人的性命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武器。 但是转念一想,发现无论是在那个地方,都是这样的,一个人的性命,向来是被人看得特别的轻贱的。 诸葛家主于是不在说话了。 青雪沉默着,很严肃的认真的看了诸葛家主半响,最后很乖巧的,沉默着说道:“好了像是你这样的人,我早已经见惯了。” 诸葛家主一愣:“什么?” 晴雪不再说话。 等了半天然后洛溪南对着诸葛家主笑着说道:“对了按照你这个说法,我特别想要问一个问题,如果说是那连个球自己本身是不是可能具有将问题给一笔带过的能力啊,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个球是不是能够把最后的那些东西给全部搞清楚和明白了?” 诸葛家主顿了顿说:“有些东西是具有灵性的,虽然那些灵性到底具体指的是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办法说清楚,但是这件事本身还是能够再来说一说的, 有些任何事情按照这样的发展,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青雪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疑惑的问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来着?” 洛溪南扫了青雪一眼,不想再和这个小公主进行过多的交流,一面让青雪对这个世界更加的怀疑,但是有些话又是不能够不说的,于是青雪就想了想,很直白的开口,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是已经注意到了的,不过既然是按照这个情况来发展下去,其实我挺像说,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的。” 请雪儿果然是云里雾里。 诸葛家主动了动唇瓣,笑着说道:“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明显了,我们应该是相互接触着最后的人,我觉得按照这个反应很有可能是那个球吸收了那两个人的功力,现在之所以会显得和以往不一样,而且还显示出明显的功力弱化了,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是没有办法在进行一种明显的说法了。” 诸葛家主顿了一下,沉吟了半天,又说道,当然还是有一种另外可能的。 ------------ 第四百六十二章 暮色苍桥,虹挽泉影 诸葛家主那边的话说完了之后。 几个人走到了洛溪南准备好的屋子里面,然后诸葛家主就开始给众人看病,看了之后,家主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了自己应该怎么样的来面对这个人,。 家主已经初步的掌握了他们之间事情问题的所在,想了想又决定将这些问题给大而化之不在进行其他上面的宣告。 诸葛家主初步将这两个人给看了一遍,又将手上的那个花朵给看了一遍,方才想起来之前的问题了。 她认真的将这种东西都给包涵了一遍,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应该做什么的。 转头给洛溪南和青雪说道,现在的问题,我现在已经了解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不然家里面的人得担心了。” 诸葛家主向来是知道自己的那些小朋友是那样的,虽然看起来是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却还是很放心着家主的。 也就是说虽然家主是一个很让人觉得安心的存在,一直讲整个家族作为自己的任务,但是更加具体的来说,整个诸葛家的心里面其实还是将诸葛家主给当成了额一个小孩子的。 可以说是双方彼此觉得对方都是很重要的关系了。 洛溪南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也不再多说了,转身就开始仔仔细细的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和青雪对视了一眼,青雪没能够想明白这句话里面到底指的是什么,现实迷茫了一下。 诸葛家主就给青雪笑着说道:“小丫头,按我先走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的给你研究你的这个武器的问题,在这期间你可得乖一点哦。” 诸葛家主动了动自己手掌,肚子和青雪挥了挥手,特别长辈,也是特别亲切的样子,青雪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温暖成了一片了,立马就傻兮兮的给诸葛家主告别,眼睛里面还能够看见眼泪。 诸葛家主这样的说话,青雪就笑了笑,觉得自全身都是温暖的,很高兴能够遇上诸葛家主这么亲切的人呢,实在是特别的感动,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青雪觉得自己能够遇上这么好的一个人还是洛云瑶,好吧,还是洛溪南的功劳,怎么说都应该感谢洛溪南。 洛溪南也就是笑了笑,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洛溪南这样了,诸葛家主就沉重的点了点头,拱手走了。 青雪转头也给洛溪南道了一声的谢。 青雪这样的一下子道谢到是让洛溪南震惊了一下,伸手抚摸了青雪的脑袋。 诸葛家主现在急着回去,倒还不是真的想要回去干什么,而是他想起来能够在路上做一些什么事情。 像是青雪手里面的那两个球。 无论是从来历,从这两个球本来的样子看起来都可以说是特别好看的东西,但是现在一看着青雪这个样子,一时间到也想起来了自己本来的问题,转身就很高兴的释然笑道,。 也就是说,这两个球无论是从球自己本身的长相来说,还是根据这两个球自己的模样,更甚至说是这两个球现在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给弄伤的情况,都可以说是特别的稀世珍宝了。 诸葛家主想到了这里,她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也明白这样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呢是没有办法驾驭的,那么也就是说只能够请求外援。 这倒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所以诸葛家主这么快就走了。 因为他想要去请别人。 说实话,诸葛家主看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状况,更加准确的来说,虽然是没有很大的奇怪样子,但是很明显的事情就是,总的来说,这个球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东西是没有伤害南玉凤和黑衣人的姓名的。 也就是说这个球是了解她的主人的意识的。 从一开始来说,整个家主里面都能够看明白这种东西是球自己故意嘚 诸葛家主没有办法去询问青雪为什么要将这两个人的性命留下来。当然了,更加重要的问题就是,他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也是没有办法来说,来质问的。 况且留两个人的性命这也算是好事,万一因为自己的质问,而出现了其他的却能情况那不是特别的得不尝试吗? 这样的事情,诸葛家主是不会做的。 她是一个很明白自己分内的事情的人,既然是答应了青雪要去看他的那两个球的问题,那么诸葛家主就是不会在研究其他的事情了。 现在他只是想起来而来自己的一个同僚,家里面很多的书籍,。 诸葛家主在他那里找到了很多的古籍, 她也在那边好像是看见了一些书,觉得在这上面好像是哟帮助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和洛溪南说,因为在洛溪南看来,这种事情之后,大皇子殿下万一是运用自己的权利将人家的书给拿走了,那可怎么办?诸葛家主这个中间的桥梁可以说是特别的诅咒未尝了。 这种事情,诸葛家主才做不出来了。 所以诸葛家主就一声不响的,甚至还是撒黄的,过来看这个朋友,过来再一次的请问是不是可以来看看这个病。 诸葛家主这一路行来。 瞧着暮色苍桥,虹挽泉影,碎霞密织,红筛红腮。 这时候的天真的是特别的美。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好了自己等会改怎么说,已经自己到底是要怎么样来处理青雪的这个问题。业罢,诸葛家主想到了这里不由的觉得感慨了,自己这么一路醒来,自院而归,还真是遇上了不少的事情,可以说是特备的忙了。诸葛家主自己也是对于青雪手上面的按两个球挺感兴趣的,很想知道那两个球的材质。 那两个球我在诸葛家主手上的感觉,诸葛家主现在都还及得。 然而诸葛家主知道自己虽然是好此事,然实知之甚少。一筹莫展,思及略焦。 就这样一路的思考着,诸葛家主在埋头行路一时不查而撞路人,愧及,停步述谦,抬头恍觉乃御史门地。 御史爱好藏书。这件事情是整个碧落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诸葛家主还是不敢惊动洛溪南,只能够自己贸然的前来,还好的事情就是,诸葛家主和御史的关系还可以说不错了。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着这件事情,忖度道,藏书极厚,此等偏书可有否? 想到了这里,诸葛家主不由的觉得有一点的好笑了,病急乱投医,自己这个医生没想到竟然来寻找一个御史了,这话说出去可能会贻笑大方了呢。 倒是病极。 虽然自己是这样想的,就抬头谦手请府人帮己问话后,躬身待时笑着老不中用。 到底还是需要再麻烦别人。 不过自己也不过是起到了一个中介的作用。 也不方便来笼络御史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 话说御史和大皇子之间是什么关系,诸葛家主还没有查清楚。当然,御史最后到底是站在那一边,这些都与诸葛家主而言都没有一点感觉了。 不过也是挺久没同御史说说话了。 诸葛家主用这样的想法,打断了自己本来那些借口,可是一转念的时候还是没能够控制住自己想到,如今朝局将变,不知斯人打算如何。 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左相哪里受到了的点拨,诸葛家主欣慰的笑了笑,应是和左相相仿罢,毕竟是带出来的孩子。 这时候有风轻轻地吹了过来,诸葛家主站在门前,等着别人的通报,不由的拢了拢衣,秋意稍寒,晚夜之际,风肆虐,湿寒。握笔手风骨而疼。 一把老骨头也是经不得折腾了。 这种时候,思绪一散开,接着刚才想到的左相。想起之前左相的提点又觉天气也未有自己想得如此恶劣。 这些东西还真的是挺麻烦的啊。 等到了诸葛家主已经等到了通报,等到了御史请求带着诸葛家主进去。 诸葛家主先是抬头十分轻轻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御史,想了半天,这才同人一番礼毕。还先寒暄:“近天凉,御史小心身子。” 尚却及做一语两意。 说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话里面居然又奇异这是一件很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 诸葛家主想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喟叹了一声,这种时候真的很尴尬了。 诸葛家主暗叹一声,只得又多劳地解释,“老夫为医,自然多担心病症,免得到时忙坏了我御医院。”就算是诸葛家主和御史这样熟悉的人,但是还是不能够逾越规矩。 虽也不算外人,朝廷诡谲还是少涉及。 “此番打扰御史,深愧。然实则有一事求,一事扰。”拱手,“老夫直话直说了,听闻御史藏书颇厚,近来闲置,故想讨个一二,不知御史方便否?”偏头瞧人,眼角笑纹拉长,眼眯一线。慈长者状。 御史点了点头,反正对于诸葛家主这个人也算是十分的了解了,况且既然是说的这种事情,那么诸葛家主心里面倒也不太放在心上。 御史本来也是知道诸葛家主的这个人的。 ------------ 第四百百六十三章 碎霞密织,红筛红腮 先是还礼,和着诸葛家主一起寒暄了半响,顿了顿这才听到,果然这个老学究还是过来找藏书阁的事情嘚 御史不由的觉得这个人老人家很可爱,同时又觉得这个人呢实在是有趣。 真的很少见到这种专研事情这么认真的了,像是一个长大了的小孩子。可以说是很亲切了。 御史想到了这里,倒也不再客气一些其他的有的没的,转头就给诸葛家知乎不客气道:“既然家主是想要寻找一些书籍的话,在下不才,家里面还真的是有着一些的书籍的,那么就有劳诸葛家主现在跟着在下一起过来了?” 诸葛家主点了点头,为御史答应得这样的爽快而感到高兴。 确实是御史一向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呢。 诸葛家主本来就是挺欣赏御史的,现在更加是特别的喜欢他了。 诸葛家主现在跟着御史一路走过来,看着御史的府上是这样的漂亮。 轩榭楼台,亭阁转廊。枝花窗影,各成雅致。 这样一路的欣赏之中,诸葛家主发现早已经在不自知间而到到了御史的书斋,诸葛家主立马就像是看到了宝贝的小孩子,踮着脚去看那些书架上面的书本,书列期,满目琳琅,终未忍住喟叹:“胸藏万卷,后生可畏。”而礼,“术业有专攻。”目光从书册收回,侧头看人慈笑而言:“最近得到了一个江湖小姑娘的请求,他是一个在刀光剑影里面的小女孩,本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因为要在这条路上走,所以家里面给她准备了两个球作为秘密武器,但是最近着两个球似乎发现了一些变化。 而这些变化是在打了两个人之后团发生的情况,这个小姑娘想要老夫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将这个球给恢复原样,老夫觉得恢复原样这样大的事情,老夫是做不来的,但是另外一点老夫却是可以效劳的,比如说是这个球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个球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个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老夫还是能够出一份里的,毕竟这还是一个小女孩,这么早就六在江湖上面摸滚打的,老夫看着心疼。 但是问题就来了,这种武器的事情,这种功夫的事情,老夫是一窍不通的,所以还需要找找前任的记载。老夫从未涉及,故一筹莫展。喜思及御史藏书厚,故此一试。”又细言:“血引。慧极不寿人以八字相克人的血加以密方来续命。” “家主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悬壶济世,医药国手呢,所以芸芸苍生都是这样的照顾,实在是我们国家的,我们碧落的幸运啊。”御史听到了这话之后,先是笑了笑,偏头在脑子里面思考了半天。然后弯身从一个掩藏的地方,找出来饿了一个充满了灰尘的箱子,用袖子将上面的灰尘给擦干净了,想明白这种事情之后,对着诸葛家主介绍到:“我记得我好像在这个箱子里面的书上看过这种隐秘的事情,但是这种书籍,我一贯是不感兴趣的,所以既然是家主想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在里面的,不知道家主嫌不嫌弃从这个充满了灰尘的匣子里面去找一个有用的书了?” 诸葛家主听到了御史的这句话,眼睛瞪大了一下,高兴道:“还真的有吗?” 没想到人还真的有,诸葛家主一时间欣喜过头,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失礼,倒有些违了自己的中庸之道。连忙整理好脸色,方才,对御史言:“御史藏书厚,老夫算是见识了,如此…还怕以后得多打扰御史了。”蹲身也不嫌书常年蒙尘,珍视地拾起书册,扶开书上尘埃。随即翻几页而视,果然是自己需要的书籍。“既然是御史先祖所留,倒是老夫冒犯。不过……”将书妥善的放回箱子,“这箱书恐怕都是老夫所求,御史打算如何借予?” 闻言内心一动,委觉不妥:“既是御史先祖之书,御史还是妥善留着吧。老夫此番就不客气的借了。自然好好保管,以后完璧归赵。”抬手阻止人礼,“御史哪里的话。左相大人对老夫提携颇多,没有御史此话,但凡老夫能帮上的地方自然不留余力。”话锋一转掩不住眼里赞赏,“倒是御史有心了。” 这箱子的书御史毕竟是已经看过了,本来也就是不怎么在乎的东西,现在在听到了诸葛家主这样的客气,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觉得能这样就这样不能够就算了,反正对于她而言倒也不是特别在乎的事情。 御史御史也就不再这个话题上面继续做纠缠,笑着说道:“好的,家主既然是这样的说,那就是这样的把。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家主要不留下来和在下一起共进晚餐,毕竟府上就知道在下一个人呢,家里面难免是有一些的无聊的,而且显得特别的孤寂,好不容易等到了府上来了大人物,怎么能够就这样的放过了呢?是吧?” 诸葛家主对于御史这样热情的话,也不再推辞,很自然说的笑着答应了人共餐的提议。 诸葛家主发现自己是愈来愈喜欢御史了,而且现在一抬头再看着御史,就愈发的觉得喜欢。 再瞧人只觉,君子如玉猗猗。眉目俊郎,举止自成风气。暗叹,后生可畏。转念及自己儿郎,长者不羁,次子娇病,女幼娇顽。邀道:“御史是相爷门生。自然也不是生疏辈。若御史不嫌,可多来我诸葛家多走走。”自然,私心想着这孩子可影响自家的。然,步徐念动,此多事秋,诸葛府为中立,自然闲暇少事,然他人却将忙的不可开交,怎生多走走?暗叹自己,复言,“偷个浮生半日闲罢了。诸葛府可成此美事。定不负。” 御史听着诸葛家主诚心实意的邀请自己过去玩的想法,心里面觉得这个老人家是再是和蔼而且讲究礼数,是一个很不错的老人家,心里面也对诸葛家主的其他的小孩子也是有一些的了解的,倒也算是一个轻松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还是诸葛家主这个当家的带的好。 御史想到了这里,觉得自己答应诸葛家主的邀请也是很不错的。 毕竟可以过去放松一下也是一个挺好的主意。 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诸葛家主倒也不客气扭捏了,转身就和御史一起去用餐了。 话说诸葛家主既然是已经将那一箱子的书给搞定了之后,回家之后就一直在研究着两个球的问题,以及在研究着南玉凤和黑衣人之间的问题。 而那一天正好是洛溪南也是遇上了这两个球的转变,正好赶着觉得稀奇。 洛溪南就试验了一下那两个球。 说道那个时候真的是将诸葛家主和青雪已经在场的所有的都给吓得半死。 但是没办法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想要两个人一起来面对的好事情,或者是说,这种事情却是是需要现在再来一个人做实验。 这样才能够有对比,就算是他们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赞成,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话虽然是这样的说了。 洛溪南其实在怎么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诸葛家主和勤学都是不答应的。 诸葛家主:“爱玩笑,大皇子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够因为这种事情而用自己的身体来冒犯呢?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更或者说是这不是在动火吗?如果老夫能够帮忙你们两个一起在琢磨这种事情,或者是说这个实验如果是能够老夫来,那么老夫一定帮大皇子殿下给代替了,”这就是诸葛家住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的态度。 但是洛溪南这话才不听呢,本来这事情就不是可以用来说是的。别说诸葛家主作为一个医生,是不可能拿自己下刀,按照本来来说,这一件事情本来就是和诸葛家主一点干系都没有的,况且诸葛家族还有整个家族需要照顾,所以,怎么可能还有人来做这一件事情呢。 青雪话虽然是这样的想着,但是还是很乖巧的不再说话而来。 青雪很义正言辞的拒绝洛溪南这个冲动的打算,说的是:“你以为我的这两个球还真的是吃素的呢?你一个好端端的人,而且,我们两个有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用我的这两个球来害你,洛溪南,你是不是疯了,别说你受伤了怎么办。就算是说,你一点伤害都没有,但是如果你是没有了武功了,那么还有谁能够过来保护我?” 洛溪南笑了笑说道:“你有这两个球难道不就是够了吗?你还需要谁来保护你?” 青雪愤怒的看着他说道:“你啊,还需要说!” 洛溪南听到了这话之后,明白了过来,很快的转变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会一直的留在我的身边了?” “你?!”青雪觉得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无理取闹了,但是这话又不能够给洛溪南说,洛溪南才不吃这一套呢。 于是青雪就不在说话了。 洛溪南本来还期待的看着青雪,可是等到了青雪这样之后,就知道青雪之前的话可能就是说说而已,眼中的色彩浓郁了一些,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怜了,还是随口说道:“好了,青雪我知道了。” ------------ 第四百六十四章 偶然的相逢感受幸福的馈赠 话虽然是这样的说,但是罗仙女确实是转个身就已经决定好了要用那个球来试验一下,他好像是从那两个球的关系里面看出来而来什么端倪,但是这种东西也是没办法给青雪和诸葛家主解释清楚的。 况且青雪又是那样的关系那他这个人,而诸葛家主自己本来也就是一个医生,向来是对于家主里面的事情特别的关系你了,这种冒险的事情也不适合中庸的诸葛家主。 于是洛溪南就这样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之下认真的将这些事情给弄好了,第二天的时候,等待青雪和诸葛家主的也就是洛溪南这个人已经是在两个球的折磨下来找诸葛家主了。 ……虽然说折磨也不是特别的准确,毕竟这个折磨是诸葛家主自己的用的,但是这种东西,向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有了偏激你那么这个偏见就是一只也不会改变的。 而正巧的事情就是诸葛家主自己又是一个骨子的人呢,况且这种武器的东西,按照洛溪南这个说法也是没有错的,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洛溪南笑了笑决定不再说和诸葛家主说了,也就简单的在青雪还在的时候安慰了一下青雪:“没事的,这个东西真的不是特别的疼,况且,我觉得这些东西也能够对我带来一些好处,你相信我吧,况且,你不说了吗,这个球是听从你自己的意识的,也就是说,如果你这个人呢没有想过想要杀我的话那么这个球也不会怎么样的来对待我的。” 洛溪南用这种十分不靠谱的方法来安慰青雪,青雪觉得自己简直想要一球给她打过去。 真的是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死活。 当然了那个时候,虽然洛溪南已经给青雪说明白了,她觉得按照这个东西来说,那两个球最近应该是在精华,只会对不好的人更加的不好,而对好的人,更加的好,但是这话,青雪却是没有相信。 青雪这个开放的江湖人都没有相信更不要说诸葛家主这个人目光短浅的中原人了。 这些话倒是好说的。 其实当时从这个事情上面就应该能够看出来,这已经是可以解释以下为什么当年明明是和天盛一样强大的碧落最后却被天盛打败了,成为了天盛的附属国。 而后来为什么洛云瑶再也没有提过洛溪南这个哥哥。 而且再看见青雪小姐姐诶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来的来源了。 但年种下的果子,在这里得到了验证,而这种验证也正是洛云瑶和秦璟颢索要寻找的。 洛溪南的做完了试验时候就睡了过去,然后像是一只小白鼠一样躺在床上等着诸葛家主来研究,来试验。 当然了诸葛家主心里面可是一百二十个不愿因的,开玩笑,这可是大皇子啊,这么说都是皇亲国戚,怎么可以被他用来做试验呢,但是没办法啊,说教大皇子殿下心意已经决然了呢。 况且,洛溪南已经这样了,如果是不做试验那么以后的下场估计会更加的惨,想明白了这个时候,诸葛家主心里面就十分的开怀了,没有一旦心理压力的开始给洛溪南做实验。 而一旦开始了研究者两个球的历程,诸葛家主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奇妙的, 他发现自己看见的这个世界和自己所认识的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这两个球从洛溪南的身上带来了一种诸葛家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世界的另外一面的样子,这样诸葛家主心里面十分的震惊,并且心里面也充满了研究的充实感。 因为她自己感觉到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人是受到了上苍不一样的待遇的,自己想要研究的东西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诸葛家主最后就满怀着期待,专业得不行的开始了将青雪的两个球的誓言。 而洛溪南在诸葛家主的照顾之下,很好的就早床上呆了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里面青雪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死掉了。 她甚至是发誓如果洛溪南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那么她一定将那两个球给忍了——但是这样说也不对明明那两个球是秦璟颢秦大将军给她的不能够随便的处置,于是还是决定交给秦璟颢把,反正是无论怎么说,这个区最后都是要给别人的,这种祸害了洛溪南的东西,青雪断然是不肯能在留下他了。 而青雪等待了很久的那一天。 诸葛家主奋斗了很久的那一天。 也就就是洛溪南醒过来那一天。 哪天在诸葛家主的门前,一派的祥和安逸。 蔼蔼青空,凌云耸渚,远参差烟树,眼见山茶凭栏。 洛溪南醒来的时候医者已经不在,脑袋空沉,旷木什么都不知,却又重沉满物。 不知诸葛先生对于血引的专究如何,方才一番对己身体的查验,可能分析清父亲那边如何。 思及鬓上霜发,本头疼烈,又觉心突突难宁。见眼前寂静通幽的隐处,空寂深寒,命数未定,不知前路的恐惧。 手抚上一树石榴,强打心神,花香沉闷,透不过气。果察有人脚步缓缓,相处挺久也能听声,稳定思绪,朗声:“诸葛先生,还有劳您告诉一下结果了。” 转身,反一贯的痞子样,拱手做礼,谦怀。本正是揣着医者的周正礼雅,故为此态,如同附庸风雅,只是在琼枝璧月前,药铺青透中,也不显得那样扭捏明显。 目直看人,声色却难掩颤抖 洛溪南的这一番话说完了之后,认真的自己先探究了一番自己身体的情况,然后惊喜的发现,果然是不一样的,自己以前所经历的,最后还是得到了一种验证来着,洛溪南期待的看着诸葛家主等着他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打给坐实了去。 洛溪南一转身的时候就看着见老者步缓缓自药圃,白霜鬓丝一瞬重合,心中亲切甚了许,谨言回答道 目光坚决带了狠厉色,转头不敢再注视老者。花圃,专研所好,照料所小,等待天伦。父亲也应如是,半生隐疾苦,天地不仁。 前路茫茫。两者皆是。 榴碎冽泪,茶红黯然。时不我与。 死扣掌拳做问,“是不是我体内的力量感觉更加的打了?” 我总觉得我好像是更加的厉害了一些,特别是当我运力练功的时候。 洛溪南这样的想着,又想到了南玉凤和黑衣人的情况,一个答案在胸口里面呼之欲出,就这样期待的看着诸葛家住等着他老人家的一个解释。 诸葛家主看着洛溪南的这个样子,心里面本来还有一点悬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看着洛溪南点了点头笑着道,“你说得也不错,确实是这样的。” 洛溪南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暗中打量着自己身体的情况,内心里面是有着一些欣喜的,看样子自己现在不仅仅是帮助青雪解决了自己两个球的问题,更甚至说是已经搞定了自己现在的武功不成的问题,可以说是特别的幸福了。 低目沉沉呆愣看着篱笆下茯苓,面上失望掩下。既往不追,惜在当下。 倒是想着寻血引人的方法,遍及天下的情报网。 榴红徐舞眼前,追上老者袖角。一瞬意识前言错,复改。 :“是晚辈冒失,这医药精深非夕朝可得,还得叨扰先生几日,相授一下法子了。” 言下更多恭谨拘束,将老者做救命稻草,虽痞谑不敢,再请教却是欲闲话家常做亲近。 既然答案已经是在眼前的了,洛溪南也不再耽搁,很急迫的想要将这个消息给请雪儿分享啊。 先是一拱手给诸葛家主告谦,然后转身就已经急急茫茫的去寻找青雪了。 诸葛家主看着这个小孩子奔跑身影又想着之前青雪担心他的样子,会心一笑,心里面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其实倒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诸葛家主之前对于洛溪南和青雪有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一转头就想着自己居然已经和大皇子妃妃这样的熟悉了,觉得有一点的不可思议。 当然了现在诸葛家主心里面更想着的还是已经要过上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安静的想和的,没有一旦纷争的日子,实在是太美了。 诸葛家主都不想象那种场景,于是转身看着青雪和洛溪南带着南玉凤和黑衣人告别的时候,还依稀有一单的恋恋不舍。 当然了最念念不舍的还是洛云瑶这个小公主了,这几天小公主一直在和诸葛家主,自己最亲爱的老爷爷待在一起,实在是幸福得冒泡,现在这样突然的分开,要说不能难过,那简直就是还没有哭出来这种程度而已。 青雪也听社不得诸葛家主的,毕竟是在诸葛家主这里第一次的体会到了这个世界上暗中所谓的亲情啊,所谓的父母父子父女之间的情感,让他这个孤儿实质上感受幸福这几个字原来真的可以存在在别人的眼中而且自己还能够在一个突然的邂逅的,一个偶然的相逢中感受到这种幸福的馈赠,实再是感恩不尽啊。 ------------ 第四百六十五章 青雪你这个主人的意思来的 两人告别了诸葛家主之后,青雪还是一脸云里雾里的看着洛溪南,洛溪南本来也是想着在路上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青雪,可是现在看着青雪这个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对着青雪笑了笑。 青雪看着这样的笑容本来是应该意识到不好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成吧,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是特别的明显,也没有特别的方便的意思在里面于是就专注的将洛溪南给看着期待着洛溪南能够给自己一个清楚的交代,洛溪南也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下唇,仰头小到大:“其实我经过你的这两个球的打击之后,并没有发生不好的情况。” 青雪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怎么可能?” 洛溪南笑了:“我之前可是怎么给你说的,既然你说我本来应该同你这样的说话,既然你说你的球确实是十分厉害的东西,但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所以,我现在确实是没事的,这个内到不用担心。现在我来给你说说你的这个球吧。” 青雪上上下下的打量洛溪南,看了半天之后,最后笑了,然后抿嘴听着洛溪南的话,说道:“成,那你说吧。” 洛溪南看着青雪这一副毫不见外的样子,心旷神怡,觉得自己能够驾驭青雪已经很不容易了,在一转头的时候看着青雪这个样子,便说道:“你说的那个球,其实也是还好的情况,并且这个球有一点,我相信你是不会怀疑的,而且我也不会质疑,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青雪看他:“你想说的是什么?” 她自己心里面大概是有一点数的,只是这个话没办反说而已,洛溪南看见青雪这样,笑了一下:“你也不用这样的紧张,反正事情也不过就是那样的,转念一想,便觉得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青雪点了点头,看着洛溪南:“你想要说的什么,你便开始说吧,我像这种事情,从你的这个表情看起来应该不算是一件坏事。” 洛溪南郑重其事的说道:“当然不算是坏事啊,我怎么可能将坏事说给你呢。你不是应该被我保护着吗。” 青雪震惊的看着他,虽然洛溪南的这话说得让她十分的感动,但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弱女子,自己很能够保护自己了,不需要洛溪南这个多余的同情,于是便纠正洛溪南道:“你想要说什么便直说吧,不用太呕心沥血了。” 青雪抬着自己迷茫的头,给洛溪南给看着,洛溪南得了青雪的这句倒也不气馁,想了想便转头青雪笑着说道:“这事情倒也不算是特别的严重。” 青雪听着他说这话说了两次,无语道:“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洛溪南笑了笑。 我想要表达的就是,我觉得如果将你作为我的未来的伴侣的话,我们之间还是存在这一单的问题的,但是这些问题,我都能够克服,所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这话是没有办法给青雪说的,毕竟青雪的性格听到洛溪南的这种话,一定得把洛溪南给人大九霄云外去,再也看不见对方。 洛溪南于是趁着青雪还没有对这件事情太大的放在心上的事情,便已经转头开始述说其他的事情,试图打乱青雪的节奏。 当然了这个其他的事情本来也就是最重要的那个事情。 “你的这个球,真的是按照你的一直行事的,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样的两个球确实是是稀世珍宝,特别的可遇不可求。能够在青雪你的手上实在是应该感恩戴德的一件事情,另外呢,就是像是这样的一个球,想要说明他的来历的话,其实倒也不难。不过这个事情说起来就不叫复杂了。先给你说说我的情况,我在你的意志支配下遇上了这个两个球,他们阴阳交替,并且在我的体内帮助我产生了其他的力量,这种力量呢能够让让我更加的厉害,简单的来说就是这样。” 洛溪南这样的一说完,青雪就转图稀奇的看着他:“你的意识是说,你现在的功力大增了?” 洛溪南点了点头。 青雪有些怀疑,但是她又相信洛溪南这样是不可能来欺骗他的,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南玉凤和黑衣人最后只能够不可置信的说一句啊:“没想到还真是天道弄人,我们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呢。” 洛溪南无语的将她看着,“你是在同情南玉凤和黑衣人吗?” 青雪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问洛溪南道:‘那么现在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我们应该怎么样的继续下去呢?’ 洛溪南“恩?”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疑惑。 青雪于是想了想将自己的意思给说得更加的完整,“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这样的情况,我们已经没必要在留着南玉凤和和黑衣人了,留着也算是累赘,我们现在倒不如考虑一下我们到底是应该怎么样处置这两个人吧。” 洛溪南眯了一下眼睛,把后面的南玉凤和黑衣人给认真的打量着,想了半天,最后得出来了结论:“我自己是不太想把这两个人给留下来嘚。” 青雪给他们说清道:‘可是他们已经功力全废了,留在这个世界上也做不了什么坏事啊?’ 洛溪南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像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明明我们都是一起过来的, 你居然还没有南玉凤和黑衣这两个人之间的异常吗?” 青雪顿了一下,没说话,大概意思就是,什么异常,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洛溪南继续道:“首先,南玉凤作为一个花魁的头牌,像是他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觉得人生是没有意思的,所以想要游戏人间,这样漂亮的一个人就算是没有武功也可以祸害四方的,这个道理,你居然不明白吗?另外就是黑衣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讨清楚,但是现在将南玉凤和黑衣人给一起放了,那么黑衣人跟着南玉凤的可能心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这两个人呢没有武功,但那还是凭借着两人本来的练过武术的底子,想要欺负一般人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青雪最后痛苦的点了点头,“成吧,你既然说是想要南玉凤和黑衣人死,那么我们就杀死他们把。” 洛溪南这才是第一次发现李勤学居然哟组合不同寻常的怜悯的心,伸手摸了一下青雪的头道:“你应该想和杀死他们两个,以后能够幸福整个碧落,更甚至说是整个天下。” 青雪于是这才释怀了一点。 洛溪南最后便开始给青雪具体的说,为什么到了最后发现青雪的那两个球最后开始发挥另外的作用了,以及为什么是在南玉凤和黑衣人身上发挥做作用:“你的这两个球本来就是来历不同寻常所以就算是哟组合其他的什么情况,你都应该适应,这个问题的事情到时我不用再做过多的强调了,我现在来说说这个问题。 我猜这个球从东海那边的水里面出来,或者说是从西方的冰山上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经历了各种的风霜,本来孕育的时候就已经是用了千万年的时间,到了现在的发展应该也是用了五百年,现在到了你的手里面大概是有了一千天,这些时间对于这种具有灵气的宝物来说本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说,现在这个宝物已经是在你的身上形成了一定的神识,能够将你的问题给转化为他的问题,而且这种情况估计将越来越强雷。也就是说,以后在你的身上遇上了这两个球无论是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害怕,这应该是正常的现象。” 青雪瞧着洛溪南这样谨慎的说话,心里面想了想,便转头看着洛溪南:“我你是担心我害怕我的这两个球吗?不可能的。” 洛溪南其实是有一单这个意思在里面的,本来想着青雪就算是在喜欢这两个球,但是毕竟是小姑娘,到底说来还是没那么容易能够接受这种鬼怪的东西,现在却听着青雪这样的说话,于是也知道青雪果然是不纠结这个问题的,转头就继续了下面一个问题:“然后至于说是为什么在南玉凤和黑衣人身上爆发,我们想的问题可能就只有两种,要么是南玉凤和黑衣人狮子啊是太倒霉了,正好遇上了两个球最近发威的时候,要么就是南玉凤身上或者是黑衣人身上的武功的问题正好将两个球本来就要进化的事情给加重了。” 洛溪南这样的一说完,青雪就扫了一眼后面的南玉凤和黑衣人:“你是说南玉凤和额黑衣人他们练得武功有问题是吗?意思也就是说这两个因为自己的武功问题……啊,可能他们的武功正好是属于火一样的,而我的那个洞房玄球又是属于水的,所以就将这两个人的功力给带走了?可是如果是按照这样的说的话,那么你的武功不应该是属于水火交融的吗?所以才能够从这两个球的身上获得力量?” 洛溪南觉得青雪这个说法确实是没问题,于是增加道:“既然你这样的说, 其实这里面还应该是有一件事情的,就算是南玉凤和黑衣人之所以能够失去武功,其实还有是因为你这个主人最开始的时候只用了一个球给他们,如果是两个球一起用的话,再加上你自己对于这两个人呢的厌恶之情,这两个人最后应该是活不下来的。” 青雪迷茫。 洛溪南也不介意的继续:“也就是说,这两个球如果是两个一起发挥作用的话,能够产生好的作用,也能够产生坏的作用,无论这个作用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力量都是无穷的,而这个力量的发挥,以及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依照你的,青雪你这个主人的意思来的。” ------------ 第四百六十六章 可是后来天不随人愿。 于是后来洛溪南和青雪将两个玄球的问题给搞定了,当时秦大将军有没有新的任务给青雪,在洛云瑶的纠缠之下,青雪就跟着洛云瑶和洛溪南住进了洛溪南在城外的屋子里面。 可是后来天不随人愿。 当然了洛云瑶虽然是每天都想着要和洛溪南哥哥和青雪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小小的公主,是没有能力,以及没有那个允许让她在外面过夜的,也就是说青雪也就是在一般的什么时候在会出来去看看洛溪南和青雪。 锁着洛云瑶的年龄逐渐增长,洛云瑶要学的东西也就是越来的越多的,出宫去看洛溪南和青雪的机会本越来越少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就算是穿越过来的洛云瑶是和原来的洛云瑶一切存在的可是为什么洛云瑶却对现在的洛溪南哥哥和青雪一点印象也没有,一至于和秦大将军再一次看到青学的时候也是一点的反应也没有的。 当然了当时的青雪是有反应的,可是毕竟他还不知道秦大将军和洛云瑶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朋友,甚至是知道这些关系的朋友,毕竟青雪在看到洛云瑶的时候他是穿着男装,装扮得挺厉害的。 所以这些话都是青雪私下找洛云瑶说的,洛云瑶当时就震惊了,看着青雪的这个样子,沉默了很久才颤抖着问了出来接下来的话:“既然青雪姐姐你是一直和我洛溪南哥哥住在一起的,那么我可以冒昧的请问一下到底最后洛溪南哥哥还活着吗?或者是说,你知道洛溪南哥哥去了哪里吗?” 青雪笑了笑说道:“当然知道。” 洛云瑶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终于是毁了下去。 很遗憾的事情,或者说是让青雪和洛溪南后悔的好事情就是,当时天盛来攻打碧落的那一段时间,洛溪南正带着青雪在外面游山玩水,以至于后来碧落成为附属国已经成为了事实,他们才回来,当然那个时候回来已经一单用处也没有了,甚至是没办法查出来洛云瑶这个小妹妹还活着。 于是伤心过度的洛溪南决定要复仇,后来就去了天盛这个国家去一步一步的慢慢开始,现在已经是天盛上面举足轻重的大臣了。 而青雪自然是要跟随洛溪南的,而且,更是因为到了这种时候,青雪虽然很难过洛溪南欺骗了他,但是人家的国家都死亡了,如果还计较这些完全是找打的行为,青雪不可能当着洛溪南的面做这种事情,况且洛溪南的这个欺骗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损失,所以青雪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正想着要帮助洛溪南渡过难关。 但是呢,青雪这种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份的敏感性,但是他选择隐瞒下来,无论是肚子和秦璟颢还是对着洛溪南都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者是目的, 她就这样跟随着洛溪南给秦璟颢申请到了天盛来,而当时的秦璟颢也正好需要一两个人在天盛去打听,于是就把青雪给放在了天盛的长公主身边,打量天盛这边的情况。 这么多年来,洛溪南和青雪在天盛也算是联合的手,将天盛的情况给了解了清楚,并且已经开始着手怎么样的来除掉天盛了。 洛云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是泪流满面的。 这么多年了,现在汇总算是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是看样子特别厉害的一个哥哥,这种认识实在是让洛云瑶简直能够高兴到了天上去。 秦璟颢,你看我并不是一个人。 当时正好是秦璟颢来找洛云瑶,洛云瑶知道是秦璟颢之后,也就没有让青雪在做躲避,直接让勤学给秦璟颢说明了情况,秦璟颢虽然也是觉得缘分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可思议,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情感上面的训练,秦大将军还是明白了这种时候自己更应该关注的事情是洛云瑶的眼泪,于是就特备心疼的开始给洛云瑶差眼泪,并且说道:“好了,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可是一个有了哥哥的人了呢,所以因为有了哥哥就要选择是肆无忌惮的哭了是吗?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啊,万一让你的哥哥担心了怎么办?” 秦璟颢一说到这个,这才让洛云瑶觉得丢脸了。倒不是真的让还在天盛的哥哥担心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嫂嫂还在一边看着自己呢,这样的做法确实是太丢脸了。 青雪在一边就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秦璟颢只能够出来给长公主殿下圆场子,笑着问青雪道:“所以青雪是知道响楷这个地方现在发生的这么多的案件里面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吗?” 青雪抿了一下唇,笑着说道:“我大概是毁掉一些,但是,我更想要说的是,我知道凌寒远将你们给引导这个地方来的原因。” 洛云瑶瞪大了自己的那一双新杏仁眼看着青雪,认真的等着青雪的解释。 青雪于是想了想开始从最简单的讲起来:“至于响楷现在的斧头帮杀人案,其实是天盛国家和碧落两个国家的纠纷问题,而为什么要把那些尸体给挂在柚子树上面呢,是因为响楷的这个地方人们比较迷信,也就是说他们一旦是看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之后就一定不会再去研究那些尸体都是那些人了,从而导致这件事情只有人知道,但是没人敢说。” 洛云瑶想到和秦璟颢经历的场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青雪便继续说道:“所以这个信息,凌寒远是想要告诉你们,就算是碧落毕竟是天盛的附属国了,但是这对于天生来说,还是不放心,而且天盛和碧落要打仗应该也就是最近的好事情了,让你们先准备好。” 然后青雪又一一的解释了怡红院的那个案子,以及江淮的贪污案子。 随着青雪的这些依据一句的是说出来,本来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洛云瑶和秦璟颢就已经要要处理的事情给准备好了,于是等到了第二天,真正的“洛云瑶”到了的时候,洛云瑶就立刻开始了审案子的过程,除了第一个案子没有审理以外,就顺手将其他的案子给处理了。 特别是江淮贪污这个问题,洛云瑶顺着这家事情将这个地方,这一水乡的一大快的江南地皮给换了主人。 这样的话,就不可能再出现天盛的人过来和这边的人杀了。 天盛敢这样的肆无忌惮难道不是将领的问题吗? 前一个响楷的县官就是因为触及了整个天盛和江淮的利益才死的。 而花魁娘子又是特别喜欢这个县官,便一直开始慢慢的着手吓死那些官员,现在洛云瑶这样一下子,就把她的深仇大恨给全部搞定了,他特别的感谢洛云瑶,本来也是江湖上面一个厉害的人物,当即就收给了秦璟颢,成为了秦大将军的江湖组织名下的一个大讲。 做好了这些事情之后,青雪这才给洛云瑶和去秦璟颢说,为什么凌寒远会把来到响楷查案作为最后一个相信洛云瑶的砝码:“因为青雪收到了洛溪南的统治要在这里 去看洛云瑶,然后和洛云瑶进行信息的叫唤。这也就是说,如果是青雪最后和洛云瑶相认了,凌寒远就是真的知道了洛云瑶的身份的人呢了,所以以后就能够真的相信洛云瑶了。” 秦璟颢和洛云瑶对视了一眼,都知道了:“原来洛溪南哥哥早已经和凌寒远达成了共识?” 青雪也不扭捏直接介绍道:“凌寒远和洛溪南他们两个算是双方互相依靠对方爬上了天生的巅峰。洛溪南现在是天盛的丞相。” 青雪就把自己对于天盛国家的了解也一同给了洛云瑶。 “楚帘 惠妃和吏部尚书偷情的女儿,长公主,善舞。 七岁时候知道了自己不是皇帝的女儿,因为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喜欢天盛皇帝。十二岁的时候,惠妃被贤妃迫害致死,吏部尚书哀痛欲绝,后辞官回家,三月之后死去,死因不明。 被凌寒远发现了身份,威胁楚帘为其效力。 楚帘本身从小生活在皇宫里面,和凌寒远做交易,她帮助凌寒远将天盛后宫前朝搞乱,而凌寒远让她逍遥在世间。 楚玉案 皇帝和宁嫔的儿子,母亲是小宫女,从小不受皇帝的宠爱,生长在冷宫里面,九岁时候母妃死去。十三岁时候因为在青越进贡天盛的时候,使者给皇室提了刁钻的问题,而被天盛的丞相看上,后,丞相多次秘密来到冷宫里面给当楚玉案的老师,交给他很多的政治技巧,为君,为丞的。 十岁时候和七岁的刚知道自己身份的楚帘相遇。青梅竹马长大,两人都是不受皇帝势力重视的身份,格外的投缘。 楚帘并没有告诉楚玉案自己和凌寒远的交易。 楚玉逸天盛太子,皇帝和贤妃的儿子,楚烟的兄长。生性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懦弱,从小被当做储君培养,但是一直不能够担当重任,本人并不喜欢政治,更想做一个乐师。 因为楚帘舞艺的原因而对其很爱护,自己也不知道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总是在楚烟针对初恋的时候站出来帮助他。 总是受他的话而影响,一生在被人的话里面左右自己的人生。 ------------ 第四百六十八章 结局二:一起将天下巅峰 青雪知道他估计又是在担心楚俪帘了,索性说道:“楚俪帘公主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天盛皇帝的女儿,小时候就很怨恨自己的父皇。到了后来在一次无意间看着自己的母亲和被人苟合的时候,就连带着讨厌恶心自己的母亲了,况且惠妃这个母亲也没有为楚俪帘做什么,所以楚俪帘这样的不喜欢,甚至是赶他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洛云瑶唏嘘道:‘楚俪帘长公主怎么有一种和我一样凄凉的感觉了。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能够靠著的,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点也不关注自己。’ 洛云瑶在二十一世界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呢照顾自己的来着,后来好不一次不是在过年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和楚俪帘之间的关系还真的是缘分很深,如果是没有办法遇上楚俪帘那真的是能够让洛云瑶给哭出来。” 况且楚俪帘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孬种,所以处理楚俪帘其实更加的厌恶这个人,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偷情。 后来楚俪帘长大了一些了,然后惠妃就暴毙身亡了。 这些青雪没有给洛云瑶讲,洛云瑶脑子里面的是一个高贵的楚俪帘,而青雪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可能将这个美好的想法给毁灭了。 于是也就不再说话了,看着青雪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怎么说呢,整个天盛的皇宫里面,势力最大的就是惠妃和贤妃了,他们一个是楚俪帘的母亲一个是楚烟的母亲,所以也到也不难理解处理联合楚烟之情的关系。 我们来说一下楚烟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吧。” 贤妃,天盛最风极一时的宫妃,其父是三朝元老,天盛皇帝的国舅。 政治场上和太尉一直是针锋相对,这也是惠妃在宫中没有争宠,却被贤妃针对的原因。 太尉。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外孙的来历,对这对母女处于要理睬不理睬。一直没有对自己的女儿在后宫为自己争气又很大的想法。效忠于天盛皇帝,最后却被皇帝和贤妃一起迫害而死。掌握着兵符,后来为了给楚俪帘保命,并且弥补他们母子而给了楚俪帘。 秦璟颢突然打断了青学的说道,笑着说道:“既然我们等会是要回碧落去清除奸臣,然后在面对天盛在碧落的代表管理,那么这个代表管理好不好应付呢?” 青雪看了秦璟颢一眼,到底是一直作为人的手下,所以这意思也就是说,自己就算是自己成了什么都是秦璟颢自己的手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青雪于是开始说了一下,现在在天盛的代理人,天盛的五皇子,“楚玉顾。五皇子吃喝玩乐的贵族废物、被皇帝派到了清越,管理清越,曾经痴心妄想的想要从凌寒远的手里面夺过清越的掌管权,酒囊饭袋被凌寒远折腾一遭之后,被驯服,老实的做自己的酒囊饭袋,将青越的管理权完全交给了凌寒远。” 洛云瑶无语的看着地脉呢里半响说道:“恩,至少说明了这个五皇子还是对待自己是花覅鞥的了解的,并没有经历太大的艰难险阻。” 想到了这里,洛云瑶转又给秦璟颢说道:“你还记得的我被月琉熙诬陷的那一次吗?我们两个出去喝酒,正好碰上了凌寒远,而那个时候的凌寒远正在为了控制碧落的,控制酒囊饭袋有特别自自大的五皇子,进行了一番罢工行动。以及更加的了解整个大陆的情况,边在外面游走,很不巧的事情就是我们碰上了。” “哦,那个时候啊。”这就是秦大将军的反应。 虽然觉得不知所云,但是洛云瑶却决定很可爱。 秦璟颢觉得自己这样的说话,好像是有一点表现的太平淡了,于是就继续撞了一下对于凌寒远的欣赏继续问青雪道:“那么天盛朝廷的情况呢?而且凌寒远既然是想要在天盛的成为一个王国的话,那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青雪知道秦大将军是为了讨好长公主殿下才说了这么一番废话,也算是很感动了,于是也不再计较的对着秦璟颢很耐心的解释道:“礼部尚书。周鞠南,放浪不羁公子形象,是凌寒远在天盛前朝安插的人手,一直帮助着楚帘。天盛大将军。卫铭。刻板的军人形象,也是凌寒远在天盛安排的人。” 说了那么一长串之后,青雪再笑了笑说道:“简单介绍一下天盛势力:表面上是以贤妃父亲三朝元老和惠妃的外公太尉争斗的关系,暗地里面,却又很多凌寒远的势力。并且最后这些势力将天盛的前朝和后宫给搅乱,击垮。凌寒远最后复国,坐上了自己本来的皇帝位置。” 说完之后,青雪自然是回去找洛溪南了,而洛云瑶自然和秦璟颢回了碧落。 洛云瑶和秦璟颢回去之后自然是去找了凌寒远,并且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了主张。 凌寒远看洛云瑶和秦璟颢在一起,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到底是做大事的人呢,也没有太说什么,而开始一本正经的讲着自己的正是,说道:“其实我和天盛的仇恨和云遥天盛的仇恨是一样大的。针可是我没有早已单的认识你这样的话,我说一定就是和你在一起了呢。” 对于这句话,秦璟颢表示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而洛云瑶表示不存在的,你和我的性格不合。 但是凌寒远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是需要凌寒远自己来说,虽然他们已经在青雪哪里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了。 但是真的听到了凌寒远在显出自己作为一个前朝的皇子到底是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国家覆灭的,以及怎么样开始经历幽冥阁,怎么样和洛溪南相遇,两同病相怜的人进行合谋,以及到了最后,通过洛溪南在皇帝身边吹风,以及凌寒远自己幽冥阁的坚持,他最后成了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浙这些事情是让洛云瑶应该感慨的,但是这种事情却对于洛云瑶而言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三个人开始商量怎么样和在天盛的洛溪南联手将天盛的统治推翻,到了最后天盛给凌寒远,碧落给洛溪南。 首先是军队的问题,秦璟颢表示这个问题不大,他可以和那边的李若曦和江若凝说这件事。 于是洛云瑶就给凌寒远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军事实力:“盛萧伐小将军,被皇帝带进皇宫,从侍卫做起,后来成为罗战大将军的徒弟,评定了内乱,位居正三品骁骑参领。与宫女李若昕关系暧昧。性格爽朗,厌恶算计。 李若昕这个红颜祸水是用来控制盛萧伐的,秦景颢弄到皇宫里的小间谍,最开始在东屏苑做小宫女,后来东屏苑的女主人源嫔被打入冷宫便被带入了冷宫,利用盛萧伐做事,掌握着许许多多的消息,但是对盛萧伐有一些不一样,只是理智的将这一切都压在心底。性格冷静沉着,有心计。和盛萧伐说过自己的悲惨经历,除了说自己有一个关系不好但是不能放下的弟弟之外,其他全是自己乱编造的。因为这件事后来被盛萧伐知道之后两人彻底决裂,李若昕完成任务独自远去。” 洛云瑶在一边说着的时候觉得有一点的不对,转头去看秦璟颢说道:“那么李若昕离开了之后,盛萧伐是不是就是在一直在边境里面待着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 凌寒远冷笑了一声, 主要还是针对秦璟颢的:“既然是说这个李若昕这个棋子已经是暴露了,那么你还能怎么样的控制盛萧伐呢。” 洛云瑶有点愤怒了,毕竟凌寒远竟然敢凶他的秦大将军,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但是现在因为是和凌寒远还是盟友的关系又不能真的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洛云瑶只能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你就不懂,就算真是因为李若昕走了,所以盛萧伐才会被李若昕控制得更厉害,反正你是时候等着看就是了。“ 凌寒远没想到是洛云瑶来怼自己,毕竟他还喜欢洛云瑶,觉得自己的无论怎样都是不会对洛云瑶怎么样的,于是鄙视了还需要洛云瑶这个女人说话的秦璟颢一眼。 秦璟颢心安立得得被凌寒远鄙视,完全没有觉得让洛云瑶说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里面的表情。 凌寒远觉得自己受到了内伤。 洛云瑶也不再理睬凌寒远这个总是在嫉别人的人,说道:“既然你是不相信我们的实力,我再来给你介绍几个我们在这里的人才吧。” 凌寒远于是“嗯哼”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洛云瑶笑了起来,便开始说道:“流漪,后来被分到东屏苑的小宫女,很受源嫔喜爱。更是被派去照顾东苏苑照顾小公主,并且医治好了小公主的病,其实就是换季过敏。在源嫔走向灭亡的时候因为有人帮助逃出生天,进入了宣云阁成为了宣妃的宫女。和李若昕说不上敌对说不上友好,只是点头之交。背景是忘川楼放进皇宫的奸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