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一、叮当（一） 大家都说前面不知所云…各位如果觉一头雾水，可以看完简介以后跟着简介的进度后边去看，后边我确实改变了切入点，可以从龙都的严冬，也可以从冰原的初春开始看，因为剧情的连接其实都不是很紧密，换句话说，其实没多少字的篇幅。 这是一个坑，我似乎曾经说过，坑是从另外一个“人”那里接过来的，所以小说的主角是蜜雪莉雅·零月而不是索林·菲拉，简单一点说就是女生而不是男生的原因。然后我填这个坑，我的意思是说，照常更新后边进度的情况下，开一个新的分卷，慢慢修补原先开头之前的开头，所以 更新度不是很快，目的也仅仅在于衔接一下剧情，因为前面那很多章，确实压缩了好多剧情，我看上去都头疼。 至于每一次更新的量，还是按照老样子5.ook也就是25oo字的数量吧。一章几节不是很确定，反正按照实际情况吧。 最后回答很多关于本书是否太监的疑问：写书出于兴趣、贵在坚持，所以我肯定会更新到完，并且不会敷衍结束。 一、叮当 天边的太阳已经贴近地平线，黄昏过去，黑夜即将来临。 零若有所思地转回头去，看看那并不耀眼的夕阳，再慢吞吞地转回来。 战斗还没有结束，结果却已经很明显了。 “高压水炮。”即使是一场很有漏*点的战斗，在这种时间下零也开始显得懒洋洋。那并不是自己的问题，是时间的问题，时间的问题！她暗暗地安慰自己。 阿嚏！ 水精灵打了个喷嚏，两条淡蓝色的鼻涕吊挂在鼻孔下方，摇摇晃晃着，呼之欲出。零无奈地摇摇头，从抱里扯出纸巾，来到水精灵身边蹲下，望她的鼻子上狠狠抹了两抹，才不情愿地回到后边站着。 对手的霸王花趁机恢复了不少体力，一个月光下来，虽然只是黄昏，却同样有着相当明显的效果。一圈圈的光晕伴随着荧光的点点闪烁，围绕在那可爱的身体周围，静静地修补这花瓣上的擦伤。 噗。水精灵的高压水炮终于喷出去了，不过…又是一个相当不合时机的喷嚏，水柱喷向了地面，本来已经满是水洼的战斗场地继续着湿漉漉的状态，又严重了一些。她用前肢去搅搅身边的泥水，无奈地摇摇头。 “对不起…”对面那个小女生再次怯生生地开口了，“我不知道你的水精灵感冒了，还这样要求你对战…”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道歉，或许每次水精灵因为一个大大的喷嚏出现一些让零哭笑不得的低级失误之后，小女孩就会道歉一次。 “没关系，没关系。”零苦笑着摇摇头，“我一直都认为小感冒，抽抽鼻涕不影响战斗的，只是这个家伙好像在和我闹情绪。”她咬了咬嘴唇，就因为水精灵在闹情绪，所以本来可以很早敷衍过去的战斗，从傍晚一直拖到黄昏，谁也奈何不了谁。 “恩，也不全是水精灵的问题。”觉得刚才的话好像刺激的战斗场地中无聊滴搅着泥水的那个家伙，零又补充道，“可能…训练师的问题会比较多一些，毕竟我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精灵的状态。” 说完装出老脸一红的样子低下头去。 水精灵使劲晃了晃昏沉沉的身体，细碎的水珠从身上飞溅开，夕阳下依旧闪亮亮的一片。阿嚏！ 本来以个挺美丽的场面，马上被接下来这个喷嚏破坏掉了。 “准备好了，最后一击。撞上去吧，那样不需要找准星。”在水精灵摇摇晃晃地挨下两记霸王花的花瓣舞之后，零最终还是放弃了以华丽的水炮结束战斗的打算。 水精灵没头没脑地撞上霸王花，虽然摇摇晃晃，但霸王花并不会躲闪。 于是战斗就这样结束了，不是水精灵太强，也不是零太强，而是霸王花太弱了。 “结束了…”零再也不忍心看到水精灵那个颓废样子，将她召回精灵球，“恩，结果还是我赢了，战斗你还满意吧？” “满意。学到了很多东西。”小女孩收回自己的霸王花，走到零面前，掏出自己的手机，“按照惯例，记录一下对战的信息吧。” “叮当。”两只手机的红外接口对在一起，战绩随后被记了下来。零的胜绩涨了一个，小女孩的败绩增加了一个。 “五百二十胜啊…”零若有所思地看看那屏幕上的数字，“真的是不知不觉…” “五百二十了啊？”小女孩睁大眼睛探过头来，想看看屏幕。 “恩，五百二十胜，三百三十一负。”零笑着将屏幕转过去，对着小女孩的眼睛，“不知不觉已经那么多场战战斗了，你也要加油啊。” “诶？”她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指着屏幕问，“那张桌面图，画的是谁呢？” “啊？”一下子被问住了，零把屏幕转回来，了一会呆，而后啪的一声合上翻盖，放回兜里，“哦，那个啊…是我的偶像，的画像。” 事实上零不好意思说那张图片是她画的，除了歪歪扭扭，彻底走样的身形能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人以外，唯一能辨认出来的就是那头墨绿色的头了。 “偶像。虽然没有见过面，恩，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零若有所思地看看天空，云彩已经在夕阳的残光下绯红一片，“so1‘inphi1ashiva。” “是哪一届的天王呢？”印象之中，最近十几年来，没有哪个天王是有着墨绿色的头的。并且，那身衣服很明显不应该是正常人应该穿出来到处乱晃的东西。 “…好像…”眼睛还一直没有从绯红的晚霞上移回来，“好像是第一届吧，总是，对老早以前的东西，东西有着特别的感觉。不知道怎么解释。” 零低下头来，尴尬地笑着，“所以…就是这样了。事实上，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零摆了摆手，“黄昏了，我要回精灵中心去了。水精灵感冒的问题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天再见吧。” 风精灵的圣地塞拉德，联盟的第六道馆所在的城市。来到城市中已经有了好一段时间，道馆的挑战迟迟没有安排下来，而且前面已经排了长长的一串预约，想象中唾手可得的第六枚徽章遥不可及。 零心有不甘地朝着第六道馆的方向看了看，叹口气离开了。黄昏下同样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来，拖得长长的两条影子交汇在脚下，一步一步地向精灵中心延伸。 水伊布不知为何又跑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跟在零的身后，偶尔打个喷嚏，之后拖着鼻涕摇摇晃晃地继续跟着。 “你感冒了就和我说一下，撒撒娇没有关系的，为什么还要那么固执地战斗呢。”零皱了皱眉头，“我知道对你来说是小事，不过怎么样看，刚才的比赛都很尴尬吧…” 水伊布低下头去，蹭在零的小腿边上，出呜呜的声音。 “好了，不怪你。不过以后不要勉强了…”零苦笑着安慰她，“这样的状态打道馆战是完全不行的，还好那预约倒是不知道会排到什么时候，趁这一段时间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在联盟大会的淘汰赛里胜出，还要在…哈，想的太远了。” 水伊布点了点头。 “真希望是馆主亲自应战啊…”零背过手抬头望着天空，一步一步地踩着脚下的影子，“不过你觉得，我们这样有机会赢过馆主吗，是不是还需要一些特训呢…等你感冒好了之后怎么样？”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还在感冒呢…”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脸歉意低下头去看水伊布，“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老会那么健忘呢…说回来，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一些，如果心情很不平静的话，也就只有对你们来说了，看起来其实很像自言自语呢。”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很快她又回到了自言自语旁若无人的状态，“如果你们听不明白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朋友来听我说这些呢。呐，你听明白的话，就点点头。恩…不过…好像即使你点点头，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吧…” 水精灵跟着零停下脚步，她抬起头幽幽地看着零，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似的，深深地点点头，而后却马上又开始摇晃着脑袋。 “算了算了…”零摆摆手，傻笑着说，“总有一天我们说话的时候也会有战斗中那种默契了，不要太勉强。” ------------ 一、叮当（二） 精灵中心早就已经烧开了锅。 第六道馆的挑战日程排了好长的一段，本身已经聚集了好多寄宿的训练师，再加上正常履行寄宿的那一部分，表面上看去有些人满为患。 方才街道上的战斗被不少人看见严重，并很自然地成为眼下谈论的话题。 刚才那个带着霸王花的小女孩也被围在人群中间，正在着急地解释着什么东西。被人左一句右一句地指指点点，她早就已经满脸通红。 “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弱，没有接触过你们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她抬起头，对这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大声说，“你们不就只是看了一场战斗吗，在别人后边指指点点算什么东西呢。” 零低下头，走道人群的后边，安静地看着争吵。 “怎么说，你的霸王花那种表现，正常人都可以再几个回合之内打倒你吧。那场战斗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还打算为零解释什么东西呢，大家都看在眼里，弱就是弱，直接一点说，刚才只是两个不入流的训练师正在做一些蹩脚的表演罢了。”那个男生对于刚才的解释完全没有听进去，继续反驳说，“想不到她那样的人，居然也可以拿到五个徽章，联盟馆主的放水程度越来越厉害了。” “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我的霸王花刚进化，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战斗节奏，难道你一直没有听进去吗？” “难看就是难看，弱者总是喜欢为自己找理由。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你…” 看样子，再吵下去，小女孩就要哭出来了。零一直在纳闷为什么霸王花可以弱到这个程度，原来大家都是有理由的，水伊布的理由是她感冒了，而霸王花的理由就是刚进化不久。 体型、体重等各个方面的改变，都会带来战斗方式的改变，如果不尽快适应新的节奏，很可能就是训练师和精灵之剑默契的问题。这个角度上去说，她确实不是一个很强的训练师… 只是，对于这种无聊的争吵，零一直抱着能避免就避免的态度。况且，刚才在中心公园磨磨蹭蹭的战斗之后，她也觉得累了。 零扶了扶额头，准备从人群中离开，回到房间先睡上一觉，而后联系道馆挑战的日子。 “啊，零月。” 正当零低着头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人群中一个训练师认出了她。 场面尴尬无比，一群人正在背后议论着，而被议论的对象之一若无其事地听了好久，才准备离开，要命的还是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认出来了。 大厅里的空气一下子闷了过去，大家面面相窥，等待着尴尬缓解的气息。 “和你同处于五个徽章的认证，我并不认同你的实力。”憋了半天，刚才那个训练师无比尴尬地说。 “哦。”零淡淡地应了一声，看起来如果继续吵下去，也不会关自己的事。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 “怎么？” “你对刚才的评价无动于衷吗？”很显然他没有想到零的态度会那么平淡，这样坚持之下，好像变得他真的在没事找事了。 “你怎么评价是你的事，好像我不需要特别的介意。”零无奈又把身子转过来，抬起头大量着他，“虽然我不喜欢被人这样议论，不过嘴长在你的脸上，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已经生了的事实。” 她微微皱着眉头，大厅里的火药味瞬间变浓。零在一开始确实不打算计较的，但是… 碰了这样一个钉子，他的面子已经挂不住了。让人最抓狂之一的情况就是如此，一个没有被放在眼里的训练师同样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而你又相当在意这个实力和态度不相称的情况。 “和我一战，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承认你自己没有拿到徽章的实力。如果我输了，我向你们两个道歉。”他扬起手中的精灵球。 沉默了半天，零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开看了看，又重新放回去。 正常情况下，这种很没有礼貌的挑战摆在眼前，零一定会给对方教训的，只是，时间确实有点晚了。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如果是白天，我会打得你低头道歉，现在我晚饭都没吃，洗澡之后我打算睡觉。”沉默了半晌，零转身离开了。 “你是不是怕了！” 背后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好夹杂着一些劝解，不过零最终没有回头。 同样的五枚徽章的实力，如果水精灵拖着极度影响战斗状态的感冒去应战，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所以零觉得，这个角度上去看，她确实是怕了。被人挑衅是很不开心的事情，不过头脑冷静下来想，被挑衅多了，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看不开的。况且，若是真的有心在联盟中继续挑战下去，训练师之间终究会见面的。 “零。”刚才那个小女孩追了过来，她的霸王花一步三跳地跟在后边，“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扯到纠纷中。” “没关系，艾米。大家都没有错，可能是因为黄昏的空气稍微沉闷了一些，大家有有点急躁。”零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 “我请你吃晚饭吧，算是今天的谢礼。”她小心地把手背在身后，跟着零走进房间坐下，“两个月前就知道你了，一般的训练师要积满能够参加联盟大会的八枚徽章，从登记开始算至少都要两年的时间，很少有像你这样两个月就连得五枚的。所以…” “恩。”零翻过桌子上的两只瓷杯，到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不过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很大一部分来自运气，也有一部分来自馆主的放水，才能勉强拿到徽章。那些传闻，大都被夸大了罢…” “不过你没有打算回应那个挑衅吗，我觉得他们还是太过分了…” “虽然我们两个都有表现的很烂的理由，你是想这样说吗？”今天的表现确实让人失望，若是平时，很早就输的一塌糊涂了。 “…”她摇了摇头，“我本来打算在战斗中真正体会一下传说中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对于水系精灵的操控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不过…” “哈，是有点失望。”本来水精灵族的精灵训练师就很少，偶尔遇见的一个还表现得那么糟糕。零也认为，完全不失望的话，就真的是相当奇怪了，“等水精灵的状态好了一点以后，我们再来一场吧，当然，希望你的霸王花在那个时候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在那个时候，希望不会被像今天这样评价了吧。” 想到刚才生过的事情，零的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入秋了呢，天气变化有些频繁，一不小心就很感冒的。”艾米若有所思地敲敲厚厚的杯沿，“不知道的第六道馆的挑战要怎么安排。希望那天能有一个好天气，要么真的就是天气不利，属性也不利了。” “联盟大赛在明年夏天就要开始了，不到十个月的时间，真的能将剩下的徽章都拿到手么…” 艾米飘忽不定的表情忽然变得相当茫然，“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止步不前了…不知道自己会在联盟大会里走到什么程度呢…” 多少人向往着联盟的天王，最终变成天王的人，却终究是没有多少个，几个成功的人，成就了大量的失意者。零一向都是悲观地反过来去想。 ------------ 一、叮当（三） 睡过头了==写得乱七八糟||| 下次不会这样了－_－ “艾米，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零用手指夹起一片面包，小心地咬了一小口，迷迷糊糊地说，“…” “恩？”艾米使劲吞下口中那块蛋糕，抬起头来哼了一声，“梦见？” “我…征服了这个世界，打打杀杀的，很血腥…”零老脸一红，低下头去继续小口小口啃着面包，吐字不清不楚，“你说，万一…我真的变成这个世界的主宰…” “当然是把昨天那个家伙先抓来教训一顿啊。”她磕了磕餐桌上的杯沿，“肯定是因为昨天受了那家伙的气，不能忍，所以才做这样的梦的。” “人是一种相当无聊的生物，明明不能忍，又要装出相当不在意的样子，零你有在听吗，我说的是你昨天的态度。”她伸手过去拍了拍零的脸蛋。 “那么…”零放下手中还剩下一半的面包，“果然还是要去打一架吧…” “打。当然要打，换我是绝对不能忍的啊。”艾米悻悻地说道，“联盟里那么多臭屁的训练师，被招惹上时意见相当不爽的事情，没有什么底气却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的。” “哦的，那等下再去，我先把面包吃完。”零手中抓着的汤匙猛地一敲杯沿，叮一声脆响，满满的一杯牛奶溅洒出少许，落到桌面上。 “我很担心…”艾米幽幽地说，“你这样大吃大喝，会不会胖起来。若真的这样，那完全是浪费了啊…”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胖起来的话。零将手上最后一点面包啃掉，舔了舔手指，“然后，是去中心公园吗？那里应该还有一些战斗场地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找到打架的人了…恩，不用打架这个暴力的词。” 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零跟着艾米在嘈杂的人群中穿梭着，找到一片空下来的战斗场地，当然，最主要的是场地边上坐着两个训练师，其中一个既是在昨天将两人惹的相当不高兴的男生。 两人在灌木丛边的长椅上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东西，似乎刚才并没有战斗，不会是战斗之后的检讨，而仅仅是…一些比较无聊的话题，却并非有说有笑的样子。偶尔皱着眉头，些许难受的表情。 零踮起脚尖，悄悄地从灌木丛后边靠近两个人。 “…”噫噫呜呜的声音终于清晰了一些，“你还在想昨天那个事情吗？” “昨天？恩，你是说和零月的那个小误会…大概是吧…总是有一些在意。”他回答。 “那个小恶女又什么好在意的呢，看你好心劝说几句，却摆出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倒打一耙，怎么看都是她不对吧…” “不，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那你说。” “那个女孩，两个月的时间连续砍下五枚徽章，虽然联盟里有着各种版本的传闻，说什么馆主放水之类的。”他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昨天来塞拉德刚好碰见那两个人的比赛，我看过了的。确实如表面上说的那样，相当糟糕。虽然那个叫艾米的女孩也解释了，两个人用的精灵都有问题。虽然正规的战斗中那绝对不可能变成理由。” “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不，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当时的心情，就好像那时候说的，换做随便另外一个人，很可能就直接结束了比赛。但是你仔细想，那是交流战呢，输赢并不是目的，而在于练习。”声音又慢慢沉默了下去，好久才重新说，“如果你看她以前道馆战的录像，确实很又可能现在她不是你的对手，不管是精灵的使用方式上，还是精灵的强度上。但你没有办法拒绝最后一刻的灵光一闪，始终是沉闷的比赛，而后抓住对手疏忽的那瞬间，直接命中要害。你又可能会认为，沉闷的比赛中间，你又很多就会对她给予致命的打击，但万一，我是说万一，那致命的一击失败之后呢，精灵放弃防御，失败之后露出的破绽，你确定在那个时候能承受下飘忽不定的攻击？”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只是理论罢了。好比你说，零月既然还不怎么熟悉精灵的操控，请问同等条件下，谁获胜的几率更大一些呢，何况我们联盟之中，包括我们，很多人不管是精灵的强度，还是经验都比她强很多吧，至少同为五枚徽章级别的训练师？” “所以理论就是理论，不打一场怎么知道。”他叹了一口气，“只是昨天把人家得罪了，今天实在不怎么好意思开口挑战。” “所以，你在这里唉声叹气什么？”一直手搭在她肩膀之上，“天才终究只是天才，因为联盟之内很多天王级别的训练师，并非以开始都是天才，和努力有着相当的关系。你以为生下来就可以成为神？说实话，这种东西连童话故事都不配叫。” “…” “这个世界即使存在着诸多的不公平，人和人终究都是不一样的，比如你和我之间比较，你过分地严肃了，但同样的一点是，取得这样的成就，终归都是下了相当大的努力才得来的。换句话说，这些和零月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固执地，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而且，你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联系在一起。为的是那个遥遥无期的，联盟大会的总决赛？” “但我昨天还是太激动了…” 灌木丛后零搔了搔脑袋。好像不仅仅是单方面的误会那么简单…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只是大家做事的方式都不同，有点点小摩擦，就很容易产生误解。 但是，零对于小恶女这个称呼相当地在意。 她很想从灌木丛里站起来，抓起叫自己小恶女的训练师狠狠地揍一顿，但以想到刚才他说的，实力根本就是存在很明显的差距，才不情愿地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啊，零，找到你了。” 艾米的声音很不适时地响起，她招着手，向零所在的灌木丛走过来，“我刚才找了半天，并没有着到昨天那个家伙，你…呢…” 零无奈地站起身，拍拍头顶上的落叶。 偷听别人的谈话，以及意识到自己的谈话被人偷听，相互现了对方之后，两种尴尬叠加在一起，场面更加尴尬了。 “零月，这个…”他一脸尴尬得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不找你，我找那个刚才叫我小恶女的训练师。”零给了他一个很不高兴的脸色，“反正我就是一个惹事的主，也不介意多惹你一个人。废话少说，单挑吧。” 零扬起手中的一只精灵球，平举着对准他的鼻尖。镶嵌着宝石的乌金金属球身在阳光下甚是耀眼。 “那谁，反正我都听到了，昨天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零转过头去说，“但今天你这朋友这样评价我，我就真的不能忍了。” “零…”艾米走到身后扯了扯零的袖口，“不要太张扬，等下又要有人来围观了。” 她焦急地看看四周，似乎话刚说完，就真的要有人走过来围观了，而零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很显然是相当不介意有人围观。 “…”那人摇了摇头，“任性的小姐，你以这种心态和我比赛，是完全没有办法赢我的。即使这样，你还是决定…” “好像…你不是坏人，而我说你‘好人’的话，你肯定相当难以接受？”零送过去一个轻微的挑衅的眼神，“心态不是问题，你要不要赌赌看？” ------------ 一、序篇 ：噩梦初醒 整一个晚上零都没能睡得安稳。或许这个联盟的遗迹真的在闹鬼，不过自己居然真的有胆子到这个地方来了。只是来了以后，生了一些让自己很不高兴的事情，因为不高兴，所以睡得不安稳。事实上所谓闹鬼这些事情，仅仅是谣传，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在意这些。 天有点蒙蒙亮的时候，零已经从帐篷中钻出来了。昨天捡回来的那个家伙还在睡觉，一个没有随身带着一两只精灵的家伙居然可以只身跑到这种地方，并且公然在路上抢劫，更不可理喻的是那家伙在成功吓坏了她以后，拖着大包的食物离开之前居然晕倒了。 零现他是饿晕的，只是象征性地用绳子把他绑了几圈，就自个睡了去。传说封印之地rosa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精灵联盟总部的所在地，后来联盟对外宣称认为这个地方很不吉利，换了地方，这里变成所谓的遗迹。新的联盟总部在dagonias，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用到现在。总部里很敷衍地这样记载着那个故事，一个美丽的公主亲手杀死了一位天王。后来这里便被列为禁地，并非不让人进入，传说水天王的诅咒覆盖了这片遗迹，所以一般人不可能很轻松地来到这里。 呆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坐起来了，并且不知怎么的挣脱了绳子，正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她。“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终于问，“我很饿，你可以给我一点食物么。” 零没有回话，也继续打量着他。他很瘦，面黄肌瘦的那种瘦，似乎已经是饿了很久了，或许只要零愿意，可以直接从背包里随便一把水果刀子结束他的生命，这可以当成是正当防卫。事实上昨天生的那一幕，让零对眼前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好感，即使他一直装出自己是一个好人的样子，或许好人真的只是在饿得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出来拦路抢劫，这等事情生在自己身上，她不可能认为自己会高兴起来的。 那个家伙苦笑着低下头，“我知道昨天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让你怀有敌意，请你相信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我真的只是想找点吃的而已，我以联盟天王的身份做担保可以么。” “你是水精灵族的人吧？”零问，零咕哝着，天王里没有水精灵族的人，她很不满眼前这个家伙做出了水精灵族最痛恨的事情——欺骗，“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做着我们一族人最痛恨的事情，昨天我应该把你正当防卫了。”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个人似乎没有在意，他想了一会，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零不想管他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准备走人。 “我叫索拉，索拉·弗兰肯斯坦，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你是希瓦家族的孩子吧，大海之神永远祝福你。”他站起来要离开，零随手丢给他一个面包，自己先走了。 能遇见水精灵族的人其实并不奇怪，因为只有水精灵族的人才能切实体会到在这里被杀死的那位水精灵天王的不甘。一直以来身边的人所坚持的原则在刚才那个索拉身上得不到一点点的体现，让零觉得若有所失。 水精灵族之所以能一直以来都保持高贵的身份，她认为在和水精灵所坚持的不说谎原则是离不开的。水精灵族、龙族和一般的人类在外貌特征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水精灵没有森林妖精那样细长的耳朵以及妖媚的外表，生命也是普通人的百年，他们自称大海的子民，天生拥有对水元素的操控能力，所以水精灵训练师大都是水属性的；当然里边也存在着一些特例，例如千年以前那个历史上的水天王，有着神一般的草系精灵操控技巧，尤其以美丽花的花瓣之舞为华丽，到死却没有人见他用过水系精灵，但他是一个另类，很小开始就到了龙族的土地上生活。 零对那位天王有着莫名的崇拜，零只知道森林妖精的都si1vermoon神殿正殿中放着的就是他的雕像，水精灵的领地却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传说，因为他很少在那里出现，at1anty里早就有学者提出了关于他的不同评价，认为他在at1anty里的地位不应该如此低微，萝菲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在异乡被遗弃的人。关于他的大部分资料都在龙族的领地at1as，没有官方的交涉，学者很难直接查阅封存的资料。封印之地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这里拜访一下不知身在何处的那位天王的灵魂的，这里是可以让族人安心的地方，甚至可以体会到他的存在，听见他的心声。就因为来逛了几天一无所获，零才决定来这里露营。 那位奇怪的索拉忽然出现，破坏了心情。她决定继续之前放下的道馆挑战。然她依旧有点在乎那个索拉，事实上弗兰肯斯坦并非水精灵族所有的姓氏，很少人知道妖精王族艾露希菲这个姓氏后面那个神秘的弗兰肯斯坦。零依旧为他的谎话感到很不自在，在她看来，一个水精灵族的人短短的时间内说出那么多谎话，是非常不可原谅的。大概海神已经放弃了这样一个信仰者，零不自觉地这样认为。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原先的地方，索拉早就走了。 零手上已经有了6枚徽章，下一枚徽章的地点恰好是在妖精大陆的都，恰好和计划符合，在拜访了封印之地以后接着去拜访草系精灵的圣地。事实上si1vermoon的妖精道馆只是联盟承认的另外一个能授予徽章的地点，那个道馆存在了上千年，馆主一直没有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往日也根本不会有训练师去那里挑战，更多地那里只作为一个学习的地方，作为一个资料馆存在。更重要的，那里存放着很多那位水精灵天王的战斗资料，据说是那里的馆主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点点累积整理起来的。而联盟旗下的草系道馆位于at1antee的另外一个大城市jasmie，历代馆主都是年龄都没有过2o岁的妖精族。正常情况下并没有人将si1vermoon的道馆当作挑战的地方，si1vermoon的馆主也常年不在，只是有几个类似于图书管理员的学者在做日常接待工作而已。 不知天高地厚的零便决定到si1vermoon去了。也许是对于圣地向往的心情吧，对于si1vermoon来说，零并没有将jasmie放在心上，她甚至有些狂热，动摇了水精灵平静如水的心境。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慢慢地平静下来。这种盲目的崇拜在希瓦一族中是比较常见的，他们的盲目，在于过分地夸大被崇拜者的能力，并以之为目标努力奋斗，提高自己。造成如此结果的，常常就只是偶尔看到的或者听到甚至只感受到一个小小的故事里边那个让人所向往形象而已。零对于菲拉这位水精灵天王形象的了解，是来自龙之祭祀萝菲修行笔记中记录的一段，胆小的，温柔的，连她姐姐都要忌惮三分的水天王形象。这段故事以菲拉被封印在束缚魔法阵中，让那位公主一剑刺穿，面带苦笑地死去告终。至于杀死他的是谁，萝菲没有说。 萝菲即是千年前和索拉一起做天王的那位本名为dora的祭祀。至于为什么后来改了名字，不得而知，有人说这是为了表达对菲拉和萝拉的怀念，零比较倾向相信这一点。神族有着近乎永恒的生命，所以她活到了现在，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这个世界上的神族不多，可能也不会很少，因为向来没有人知道一个确切的数目。 rosa所在的城市aggron同时也是一个港口城市，虽然每天都有货船在butterfee之间来往，在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下，大多数的人都愿意等到星期五的那班客船。零打算在aggron市休整几天，做好补给之后再出。妖精大陆at1antee并没有方便的蒸汽机车作为交通工具，为数不多的马车大不也仅限于物资运输。妖精族的生命周期长得有点可怕，同时对物资的需求并不是很迫切，所以并不希望引入蒸汽机等对环境破坏相对严重的设备。来到at1antee大陆的训练师也必须遵守不随意破坏环境的原则，否则很容易受到妖精族的驱逐。因长久以来刻意的保护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所以at1antee的大陆保留着非常完美的原始气息。 零就近选择了城市西北角的精灵中心停留。简单地递上自己的id卡办好了住宿等一些简单的手续，把身上需要恢复的精灵寄存掉，便径自回房间去了。她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在房间里尝试了几次没打通给家里的电话以后，她决定先睡上一觉，事实上昨天为了提防那个叫索拉的家伙再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出于对精灵中心安全的信任，她直赖到傍晚才起床。该出去买一点零食类的东西了，中午的时候联盟的补贴刚好到id卡里，零不是很担心身上的钱不够用的问题。 索拉居然在短短的一个下午内就找了一份临时工作，零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精灵中心的后院，简单一点说就是帮管理员照顾精灵。管理员说，虽然没有id卡，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正在给他补办id卡，估计过那么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在这段时间内索拉要在精灵中心打工来偿还掉id卡的办理费用以及精灵中心的住宿费用。 “他看起来有点可怜。”管理员说，“早上来的时候全身破破烂烂的，身上也没有带一只精灵。进来的时候他直接问我，这里有没有能做的工作，并一口气把自己要做什么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好象已经是想好了一样。”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会相信她？”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aggron停留的这段时间中，零和这位精灵中心的管理员有过接触，虽然她的年纪不大，但也不像那种智商很低的人，毕竟要做精灵中心的管理员，考试都是非常严格的。 “索拉·弗兰肯斯坦，他的数据是从北方的妖精大陆at1antee调过来的，联盟的主数据库里边没有这个人，弗兰肯斯坦都是多老的姓氏了，现在不是叫艾露希菲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的人居然还说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但既然有妖精族那边的组织做担保，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如是说，“不过，在确定了安全的情况下，你觉得我给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做了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错吧。我没有免费给他什么东西哦。” “算是吧……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你认为忽然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家伙跑进来，流利地说了那么多诚恳的话，这事情很正常啊？”零打断了她的话。 “当然不正常，不过，零，你昨天晚上现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报警呢，并且今天还给了他一个面包，你知道吗，为了说明自己不是坏人，他特地给我看了那个面包，说是一个希瓦家的训练师给他的，希瓦应该就是你吧。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昨天他是打算抢走你的东西么。一个水精灵族的人是不大会说谎的，你也会这样认为吧。”她嬉笑着说，“零你会承认自己也不正常了吗？本来期待的是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相遇，结果变成了劫匪和小女生的相遇了不是吗？” “他不会也和你说过要用天王的身份来担保吧，嗯？”零忽然想到了早上那无聊的话。 “当然没有，他说早上对你说他是天王，结果被你骂了。他学乖了，说自己只想找一份可以赚到钱的工作，于是我就让他留在这里了。”管理员依旧是那轻松的模样，“他若真的是天王，这个索拉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就是那个…恩…萝菲描述的那个菲拉的形象…诶这样一说起来我还真觉得挺像的。？” “零搞不好你真的捡到包宝了，你怎么当时不用一个面包的代价来和他签定卖身契呢，一个面包换一个天王啊，多合算的事情。”她又在说。 管理员随手接过一位训练师递过来的id卡，熟练地劈劈啪啪几下给他办好手续，继续和零聊着：“世界那么大，奇怪的人太多了，相似的人也很多，你不要老像我这样疑神疑鬼的，你应该明白，呆在精灵中心做着一成不变的事情，我总是要给我找一些无聊的事情来消遣一下的啊。”的确，精灵中心管理员的生活自然没有训练师那样丰富多采，偶尔八卦一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零不置可否，象征性地再聊几句，便告别说要出去买东西，离开了。按照零的想法，那个管理员眼里的世界表现得过于美好，以至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是美丽的故事——这样的好处就是，想着不累。 “喂，索拉，照顾好那群精灵以后，你还得去把下午退掉的房子打扫一下。不准偷懒哦，明白吗？喂你别呆好不好，有时间才去想你自己的事情啦，你是正在打工呢。” 索拉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精灵，从她手中接过几串钥匙：“实在抱歉，我太不懂得珍惜机会了，我会加倍补回来的。”到底是不是摔坏了什么，感觉总是怪怪的，连最基本的玩笑都开不起来，甚至索拉都不去在意管理员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的变化。管理员无奈地摊摊手，纯是纯了一点，性格也好得没有办法去挑剔，正经得过分了。 “这是你的id卡，如果不知道怎么用的话这几天就学着一点吧，你好象对这个世界很陌生的样子，是因为失忆了吗。”管理员想想又觉得太奇怪了，改口道，“我只是喜欢随便乱猜而已，如果你觉得这里的生活不习惯的话，或许可以尝试请就别人的帮助。其实，像你这种年龄应该尝试给自己找一条生活的道路了啊。” 索拉奇怪地看着她。 “那……你需要我帮你一点什么吗？比如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看起来你非常困扰的样子。”管理员又说。 “你很好心，或许我可以报答你一点什么，我可以……” “嗯，是可以帮我调动工作是吧，因为你是天王，没关系，其实我相信的，事实上现在这一代的天王里边并没有索拉·弗兰肯斯坦这个名字哦。谢谢你，我想我还是在这个工作上继续努力吧，其实你也很讨厌不经过努力就得到很好的结果吧。” “我们曾经见过面么，我有这样的感觉。对不起，我已经不记得了。”索拉不好意思地甩甩手上的扫帚，这种场面实在是很尴尬。 “或许我们认识吧，我叫小鱼，你记得这个名字吗？”管理员干笑着，“你一定不记得了。因为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啊。”小鱼甩着一大串房间的钥匙离开了，“记得要把每一个房间里的被子叠好哦。” 那家伙我看不透，索拉这样认为。记忆中依稀有这样一个身影，但真的没有办法想起来 要命的是模糊的记忆根本没有办法去整理，一点一滴像捉迷藏一样，越想找到它，就越迷茫。索拉用了半天的时间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听小鱼介绍着联盟的情况，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恩恩啊啊的并没有主动问多少问题。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到s1ivermoon去呢，毕竟在半天前你们才做了一次完美的配合不是吗。哈你那么聪明，轮不到我来叫你去做什么东西吧。”小鱼说，“其实我也看不透你，嗯应该说是我依旧看不透很多人。” “谢谢。下次见面我会叫出你的名字的。”索拉没再说什么。 稍微晚一点的时间，零从外边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他现索拉比刚见到的时候平静了许多，至少没有当时那么迷茫了。确切来说，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依旧是没有随身带着的精灵。他对零说他要到si1vermoon去，或许要同路。零小小地点了一下头，小鱼的态度不置可否，所以零也不愿意说什么了。 “你得照顾他一段时间，就算是帮我的忙吧，到了si1vermoon以后可能你要照顾他都没有机会了。”小鱼神秘地说，“我基本搞清楚了他的底细，看他下午做过的事情，似乎作为一个训练师来说是强得有点过分了。” “你很擅长做情报工作，如果以后有类似的工作机会，我会尽量通知你的。”零装做用很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小鱼，“我还以为你会对他下手哪。” “说实在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一句‘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你会觉得和没面子么”小鱼不知所谓的耸耸肩膀，“我还是很自知的。”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人，应该说水精灵族里边见到的最失败的一个家伙就是他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装做什么都有的样子。”零说，“水精灵族生性善良，所我好心把他引到这里来，任务也应该完了吧，何必再和他同路到si1vermoon去。” 看来这种误会是不可能那么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消除的了，索拉在墙根的另外一面苦笑着。他并不那么介意这种误会，只是整天有个带着敌意的人就在身边，总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而已。索拉的眼中，零又是另外一种另类的水精灵族，比如她没有水精灵族天生的温和性格，和在温和性格里边隐藏着的冷静。或许应该说，其实水精灵族的人大体都是一样的，只是不尽相同，只是相互之间不承认对方罢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事实上这种想法只会在少部分人时间生。 尤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和一个陌生人同路，还得保持着相互照顾的样子，最在意的事情还是和一个对自己有多少一点点敌意的家伙在一起，说什么路上照应吧，都觉得很假。但似乎没有办法，因为索拉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是傻子，知道一个对世界很陌生的人容易引起旁人的猜疑，一个猜疑好过很多人一起猜疑。他觉得或许他应该妥协一下。同时他身上也是一只精灵都没有的，不算是一个精灵训练师，装做是一个训练师的样子，身上却没有带精灵，本身就很奇怪了。 “给他办id卡的时候有给他选一只精灵的机会的，可是他没有选，说是他已经有精灵了，只是暂时找不到，”小鱼扭头看着墙角，好象现索拉就在墙的另外一边似的，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也很想跟着出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情况，不过有着这样一个工作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星期五只有一班船，你们只能一起走了。这个世界真奇怪，想在一起的不能在一起，不想在一起的却是偏偏得在一起。” 零绷着脸告别离开了。相处的这几天，她对这管理员不满意的一点也就在这里了，经常对一些新出现的男性训练师指指点点，说着说着可以把任何精灵中心里的两个训练师说得像男女朋友那么亲密，她说得是那么的自然，好象那两个人的关系真的那么好一样。这几天她经常在柜台和管理员聊天，两个人倒是能聊得开，就不自觉地望着方面扯的时候，有点尴尬罢了。 事实上零并没有喜欢的人，按照她的说法是至今为止没有遇见。有一些女生的眼光是特别高的，比如零这种，可以把索拉这种第一印象本来很不错的家伙说得一无是处，足见挑剔。然索拉被评价成这样，也就仅仅是那天晚上由于过分的饥饿对食物做了点冲动的事情而已了——零对此的评价是，完全不应该是一个水精灵族能做出来的事情。足见索拉的倒霉。零觉得索拉还不是最倒霉的一个，最倒霉的应该是自己，遇见索拉或许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事情了。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吧，才没几个小时在一起。”零丢下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入夜的时候，小鱼果然是准备挽着索拉的手出去逛街的，她潇洒地把精灵中心的接待工作丢给了零，并许下了一个所谓的下次请你吃饭的这类没有什么吸引力的承诺。临走的时候她对零抛了一个媚眼，“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而已。你要追他的话趁早，若他先喜欢上我了，你可能就没机会了。”她还不忘随便吐了这样一句。 “你真的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吗，这可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呢。活着最悲剧的事情就是记不得自己的过去了，那以前留下来的回忆还有什么意义呢。” 索拉没有说话，默默地咬着柠檬汁的吸管。 “不过你和零月的这个故事真美丽，好象一个千金小姐在路上救回一个家伙，并要和这个家伙结婚一样。”小鱼见他没说话，又准备开始挖苦他。“看起来两个都是很自大的家伙，不过我还真的有点担心你，不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总还是得去适应一下你的新生活吧。我是说，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索拉依旧只是点了点头。 “你就不会说一句话么，似乎你还需要学着说话。你不会说两句话吗，我和你出来那么久了，一直都是我在说的诶。” 索拉点点头，没说话。 “和你说话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很想不明白啊，你怎么那么闷。”她很显然是觉得索拉好欺负了，才这样口无遮拦的。 索拉傻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鱼最后将人拖出大街，悻悻地地买了几条不伦不类的衣服，回精灵中心去了。“我目的达到了哦，不要忘记以前你和我的那个契约，我会去找你的。” 索拉茫然地点点头。事实上他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干脆小鱼说什么他应什么就是了。直觉告诉他，小鱼没有使坏，只是根本看不透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罢了。他忽然觉得有小鱼在身边会比零在身边安全很多。 “以后交男朋友不要选那种，”小鱼指着索拉抱怨，“和他出去玩，出门到回来一句象样的话都没有说过，比那种走伤感路线的男生还要闷，***，这完全是闷骚路线。”她也不管零继续守着前台那事，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零还是很不屑索拉。按照小鱼今天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这几天几次和男生约会以后心情最差的一次，估计这次在外边的消费是小鱼买单吧。想到这里，零又一次以异样的眼光盯着索拉，白痴一样，怪不得那天晚上做出那么低智商的事情了。 “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小看他。”小鱼在回房间后随手拿起手机给零了这样一条短信。她是一个很热心的家伙，奇迹一般地可以看出每一个训练师心里所想的东西，耐心地一一给他们提出来，他们停留在精灵中心的这一段时间内帮他们改正。这样的极品管理员在联盟里边似乎也不多见了，所以小鱼的人气很高。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把零收买了，她乖乖地帮小鱼守了一个晚上的精灵中心前台。虽然本来这样的事情可以让打工的家伙来做的，零不愿意和索拉说话，甚至连叫都不愿意叫一下，索拉赚了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 第二天天没亮索拉就溜出去了。小鱼说他是请假了，搞不明白为什么打临时工的家伙也可以请假，但找不到人，真的没有办法，所以事情便按照平时一样，自己凑合着做点，然后叫精灵中心的训练师帮着做点，混混也就过去。零再一次感觉到了小鱼的强大号召力——那些精灵中心的训练师，只要小鱼一开口，基本就是很愉快地接下了那些小任务。 “怎么样，有号召力就是方便吧。”她居然就丢下了那些免费工作的训练师，独个跑来找零聊天了。柜台和休息的长椅只是隔了一点点的距离，聊天倒也是很方便。“我感觉自己该问你一些正事了吧。联盟你关于你的信息我也经常关注的，我认为我还应该是你的粉丝之一。” “嗯？”零懒洋洋地半倚着柜台。 “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么，夸一你句就摆出架子来了。照你这样的情况，联盟的大赛又是在shiva举行，搞不好今年真的可以出一个水精灵族的冠军。你若不小心还在联盟里搞了点什么有权力的职位，记得把我从这里调走啊。” “你不是一直调不走么，好象也不缺我吧。” “等这届联盟大会结束以后，我就要出去旅行啦。”小鱼说，“像我这种人天天闷着实在太郁闷了，你知道么，精灵中心的管理员是不能随便拿精灵去和人打架的。” 零一怔。确实，认识的这一段时间来小鱼除了整天找那些不切实际的话出来喋喋不休以外，还真的没有见过她用精灵和人打过架。按照零对她的理解，这种性格过于奔放的人应该是很喜欢带着精灵在外边打打杀杀的，具体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地方，真的想不出来了。“虽然我觉得你是那种喜欢打架的家伙，但做着精灵中心的管理员，不也没见你和人打过架么，说明耐性还是很好的。” “为什么一直留在这个地方？”零问。她现问这问题的时候小鱼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很短的一瞬间又消失了。零看不透那种感觉，或许带有少许期待一类的。 “喜欢。”小鱼神秘一笑，“就好象我喜欢你一样。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就粘上你了。”对于这随口说出来的话，零一点都不怀疑。自从到这里登记留宿开始，这位管理员经常粘着自己，找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来大聊特聊。按照自己以往的角度去看，这关系确实非常暧昧。和联盟里一个高人气的精灵中心管理员关系暧昧，零总会觉得不是很塌实。 小鱼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好象很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的样子，“其实呢，真的很喜欢这里，但是已经忘记为什么会这样了。没有办法说清楚那种感觉，很奇怪吧？”她问道。 零倒觉得这不是很奇怪，寂寞的人总是这样的，想得太多，甚至有的时候本人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零就是这样一类人，看样子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虽然有很多的选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留在这里。说是什么梦想的，真的很奇怪，因为这种地方对一般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梦想可言，虽然零觉得小鱼不是一般的女孩，却也觉得她和一般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他认为一个看上去才十多岁的小女孩，除非什么特别的原因，是不会留在这个地方寻找所谓的梦想的，毕竟以小鱼的实力，完全可以到比aggron更好的城市去。至于原因，小鱼没说，她也不好问。 索拉的出现让零感觉到小鱼有了一点点变化，和刚见面的时候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她比以前冷淡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变化，零依旧可以感觉出来，那种微妙的变化让她感觉很奇怪，事实上那天零遇见了索拉以后也有了一点点变化——她觉得自己以前过于单纯了，其实水精灵族也是人，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水精灵的完美形象第一次被破坏这个现实，以致她有点讨厌索拉。很可能冷淡才是小鱼的本性，小鱼是很奇怪的，因为她对水精灵族的训练师要比其他族的训练师要好上很多，而外表上看来，小鱼或许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也或许是龙族，至少在id信息上显示的普通的人类。 “你不要乱想好么。”小鱼似乎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东西，“你这样一想，我总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 “但是我不想觉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她又说，“还有啊，索拉是一个大宝库，你不要浪费了。你觉得我没必要对你那么好是吧，不过你是水精灵族啊。” 不知所云。零认为还是算了，小鱼的话向来都是这样的，虽然认识并没有多少天，这种前一句后一句的语气交谈中居然也可以成为好朋友，而且向来都是可以在几天之内和大部分人成为好朋友。 “明天就是周五了，我要走了。”零说。 “走么，我又不缺你陪着，干嘛要说得那么惋惜的样子。”小鱼对这态度装出很不满的样子，她转头嚷嚷，“索拉，最后一天了，今天也尽量帮我多做天事情吧。” “索拉出门了。”零说。 “哦，对哦。”小鱼扫了一眼，今天随便在大厅内找的几个训练师倒也没有怎么偷懒，所以她没再说下去。 “你知道么，小鱼。”零说，“我觉得，你好象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几天前还对索拉没有什么了解。你的调查能力好象天王一般的恐怖。” 小鱼笑笑，转身就回房间去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下零的话。 傍晚的时候索拉回来了。进来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估计是白天买的衣服，身上穿的却还是小鱼临时给他找的衣服。小鱼说si1vermoon那群精灵出手很大方，训练师的待遇都很高，看索拉这样子就知道他是不喜欢逛街的，否则提回来的东西就应该有更多了。男生一般都不喜欢逛街，这点上索拉至少不算是一个奇怪的男生。 零看了一下索拉身上带着的东西，很简单但是很专业，几乎都是旅行的装备以及食物，不该有的东西除了几件衣服以外，其他的一概都没有买。他很识趣地给小鱼买了一套衣服，算是前一段时间没有衣服穿的答谢；至于住宿费和伙食费一类的东西，小鱼说已经用那几天的工作来抵掉了，坚持没有收。索拉有礼貌地笑一笑，就离开了。 “我没说错吧，这人就是不一样。”小鱼指着索拉的背影，“你看那家伙现在哪里有前几天的窝囊，那架势完全就和天王一样么，居然真的可以装得出来。” “他真的是天王么。”零有一点动摇了。有一些事情就是这样，说多了，慢慢就变成真的了。 “当然不是。你手上又不是没有那几个天王的资料。我只是说像而已啦。” 零点点头，但本身对索拉这个天王身份的否定，却实实在在地有一点动摇了。 “零。只不过碰巧像而已。”小鱼再次提醒她。“不要老是用小女生的习惯去看问题。” 想想明天，重新踏上旅途之后，或许可以洗去这几天的霉气，重新享受和其他训练师邂逅的美丽故事了。零随后将前面这段并不那么开心的回忆忽略掉，回房间收拾行李。她已经习惯了经常从房间里出来和管理员聊两句之后又回房间的生活。偶尔可以获得有些情报，又不会让自己无聊，只是对于aggron西北角的这个精灵中心管理员来说，她更愿意和训练师闲聊以消磨无聊的工作时间。 在来过这个精灵中心的训练师里边，大部分都对小鱼留有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大概只是因为聊得比较多吧，她似乎并没有像其他地方的管理员一样只会埋头工作，虽然这并不影响精灵中心的正常运作秩序。换另外一种方式来说，可能小鱼的效率高得太恐怖。 天黑下来以后小鱼又拖着索拉出门了。这次她是搂着索拉的手走出去的。索拉的变化很快，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在零的印象中从一个不懂事的家伙变成了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家伙，只是零依旧不喜欢他罢了。小鱼不在乎这些，找个人约会，是和零喜不喜欢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只是约会的时候人在外边，需要零帮忙照顾一下精灵中心罢了。小鱼或许就是真的那么随意，至少在传闻中并没有出现过小鱼说过喜欢谁或者什么的——这后果很严重，很多男生愿意陪她出去玩，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把精灵中心的工作随手丢给身边的一位精灵训练师。 但是传闻中，小鱼并没有如此对某个训练师过于纠缠，可能索拉是第一个，虽然很明显看上去小鱼是对索拉没有任何感情的。 于是她就拖着索拉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地出去了，可恨的是索拉居然还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小鱼并不在乎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叫上这个家伙才不是出去约会的。小鱼是奇怪的人，索拉是奇怪的人，只有零不是奇怪的人。 “你对那个小女孩有什么看法？喜欢？”小鱼问。 “没什么感觉，我对小孩子没兴趣。”索拉说。 “你知道么，那位。”小鱼指的是零，“联盟里非常少见的美女训练师，追她的人多去了，为什么你居然会说一点兴趣都没有呢，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 “你干嘛和我说这些？”索拉打断了她的话。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不看小鱼的眼睛，“我说实在的，我不喜欢那种自以为是的性格。居然还要和那种家伙一起去妖精大陆。” “她也这样说。” “你找我出来什么事，不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话题吧？” “我们以前认识的时候，关系非常的好”小鱼说到这里，转了一个话题，“本来想和你说什么的，不过算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在这届联盟大赛里边见吧。你会去，是不是？…其实我只是想找你出来玩一下而已，很久都没有在一起玩了，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居然还忘记我是谁了…” 索拉的头忽然疼起来。 小鱼又说。“好象你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 “恩…不是很好说。”小鱼看看天空，“不过…诶还是等你自己去想起来吧。” “去玩吧，然后联盟大会见。”索拉说，“我不问那么多了，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像那种二流的训练师都可以拿到6个徽章，我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鱼苦笑着。或许索拉才是更自以为是的家伙。 后来俩人倒也非常有默契地再没有提相互之间的事，小鱼和往常一样溜达到很晚才回来，虽然这次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提着大包小包。小鱼说，那是索拉不舍得买东西，索拉没反驳——于是这就成了两人空手回来的理由。零知道那绝对不是索拉不舍得买东西，而是小鱼在赌气。 ------------ 二、零月篇 ：迷雾森林 小鱼很早就起来了，帮着索拉收拾好行李。索拉的东西都是随后才买的，暂时并没有多少，事实上小鱼的收拾行李只是一个借口而已。零并不知道她和索拉是什么关系，在零的理解中，小鱼的行为是有点反常的——理论上可以认为是小鱼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索拉。但是零觉得小鱼不会承认这个事情，看起来索拉对小鱼的感觉，也就是停留在小鱼长得有点漂亮，或者有点可爱的这种程度上。索拉对此不置可否，可恨的是索拉自感觉到零对他的偏见以来，对零也是一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完全脱离了几天之前那种落魄之后，零觉得索拉完全就是一刻硬骨头，也可以说零对于索拉来说是一块硬骨头。 小鱼让他俩走一起，反正目的地也是一样的，索拉没表什么意见，零也没拒绝，所以凑合着就这样走了。既然是作为一起旅行的训练师，暂时可以相互当一下朋友，并且两个人都是水精灵族人，应该不要那么见外的，小鱼这样劝他们两个。零本以为索拉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以为对索拉抱有一点偏见，他并不那么介意，只是想不到索拉非常的小气，在感觉到这种偏见以后，对零也抱有着偏见。如果零只是耍耍小性子的话，索拉就是把事情做得很绝的那个人。小鱼说只是因为以前生的事情而已，让她们两个相互之间不要太见外。 “零，联盟大会以后索拉会让你明白他并没有说谎的，他只是把话提前了几个月来说而已，他是联盟的天王。”小鱼不想两个人那么僵。她也明白自己这样劝说，只能坚持到两个人上船之间了，上船之后，鬼才知道会边成什么样。一个喜欢耍小脾气，不依不饶，另外一个心胸狭窄，做事情又特别的绝。 索拉想了想，伸出手，说：“在到si1vermoon之前，至少是同路的人吧，相互合作一点总比总是作对好，虽然我并不喜欢你。”零不情愿地握住了那只冷冰冰的手，虽然那种所谓的同路誓言一点诚意都没有，但至少表明了相互之间不会随便生什么矛盾，这样也少了很多事情，零相当乐意接受。她自己也明白有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就仅仅是因为自己原先对待索拉很不客气而已，后来倒也不应该希望能和睦相处或者相互帮助什么的了，不在背后捅一刀，就是很不错的事情。零觉得索拉这类人冷不丁在自己背后直接来一刀，是很简单的事情，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想。 “其实索拉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不会在背后害你的。”小鱼又一次展示了精准的读心能力，零一怔，让自己没有乱想下去。索拉苦笑着，说：“我只是心里有点疙瘩而已，我会尽量不来打扰你的。”这样零就放心了很多。零还是觉得很尴尬，平时和人同路，大都是对方男生将自己捧到天上去的，哪里有人会反过来说一句我不会害你的或者我对你没兴趣之类的话。想到这零也自嘲地笑了笑，上船去了。 往返aggron与butterfee的客船是e1fish号，e1fish是以妖精魔法来作为动力来航行的船只，并不以消耗矿物燃料作为带提供能量。倒也是很好地顺应了妖精大陆爱护环境的一贯理念。小鱼很慷慨地给两个人搞了贵宾仓的船票，事实上能搞到这个等级的位置并不容易，花费是从索拉的id卡里边扣的，他倒没有那么在意，因为小鱼说你不能那么小气，既然是同路的话，帮人买一下票也没什么。她说贵宾仓人少会清净一些，索拉比较喜欢清净，零大概也如此。索拉不以为然，不管在什么地方，如果不喜欢的话他觉得自己总可以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只要能消磨时间就可以了。他还是不愿意要联盟里的精灵，所以身上依旧是空的，不能参与到训练师之间的对战交流中——他很配合地说他对这些小打小闹不感冒。 贵宾仓里依旧可以找到一些训练师做对战练习，而且相互之间的水平都比较高，要知道级别比较低的训练师是没有资格买到贵宾仓的。所以小鱼那两张票，也只能说是搞来，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弄来。零忽然觉得能滥用职权的小鱼也是很可爱的。索拉实在对这类对战练习观摩没兴趣，他说了声去找女孩子聊天了，便撇下零独自走开。事实上索拉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比如说自己的房间里，不过房间终究是一个封闭的地方，他打算到甲板上去吹吹海风——他对大海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说不清楚只是因为失去了记忆，但依旧能感觉出那种感觉叫喜欢的。虽然临行的时候小鱼说要对那同行的小女生关照一点，索拉觉得两个训练师在那么宽的一个露天大厅里切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零确实可以算是高水平的训练师，不管是对精灵的理解上还是对战局的把握上，甚至面对一些比自己强很多的精灵的时候也可以把节奏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是偶尔也会因为大意或者对手太强大而输掉比赛罢了。索拉的评价是她太菜，菜到了自己都懒得去评价的程度，虽然偶尔也会在旁边给她一点点小的指点，次数不是很多，零倒是觉得很有用，并且可以很快地将它运用在随后的战斗中。 索拉说，这水平还差得远了，水精灵族对水系精灵神一般的操控，除了建立在天生的本领以及相互之间的心有灵犀之上以外，还必须要建立在丰富的实战经验上。索拉的话并不是废话，零自己也很清楚，其实她出来旅行并没有多少日子，虽然很顺利地拿了很多徽章，不过依旧是觉得自己的对战经验不足，很多次的胜利根本就是依靠着精灵的强大实力或者是相互之间的默契才胜出的，自己倒经常陷入别人的节奏中。 索拉的意思是，你这境界的训练师，联盟里边应该是随手一抓就一大把的，只不过就是因为你的身份把你变成一个比他们强一些的水系训练师罢了。索拉也就只是说说，因为他没有精灵，也不愿意用零身上带的那几只，他就是随便说说，没有打算浪费时间去给零演示什么东西。大部分的时候索拉的评价非常不客气，从来不管零是否可以接受，甚至是一种零不存在，而索拉只是在对空气自言自语的感觉。 零渐渐明白索拉把自己当天王显然是不无道理的，或许就是有点自恋而说出来罢，其实这都不是很主要，至少索拉是一个理论经验很强的训练师，可能是联盟里边最强的，能将一场战斗中任何值得注意的细节记下来，并在战斗之后给零做分析。他只是举了一些看起来可行的例子，让零在实战中一个一个去测试，零的测试结果很吃惊——她同时测试一些自己的想法，现索拉的每一个想法都是接近最简单最有效的那个。或许索拉真的只是理论经验型的训练师，至少这个水平去做一个比赛的解说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应该是整个大陆的顶级解说员。不过索拉不是解说员，是训练师。既然索拉是一个训练师，又有那么强大的理论知识，零完全有理由相信索拉的级别是恐怖的——虽然吧，他是前几天才注册成联盟训练师的，并且身上一只精灵都没有，在联盟的的积分中排名应是无意外的倒数，没有人愿意相信那种倒数级别的家伙有恐怖的实力吧。 零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排名制度的讽刺性——但既然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沿用下来的，似乎联盟里管事的那些家伙也不愿意去修改了，毕竟在这种能够情况下要修改几百万条目的数据库，是相当恐怖的工作量，谁又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支持新的排名制度呢，即使大部分人都支持，要平息过渡时期的混乱，也够那群家伙喝一壶的吧。所以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她总希望自己能想开一点，认为排名只是一个虚无的东西，让自己少想点事情。 这几天零对索拉有了点点好感，不用绷着个脸去对他，感觉也会轻松很多。索拉倒像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生什么事情一样，笑眯眯的——事实上他对所有的女生都是笑眯眯的，零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要真说出有点什么不一样，只是——零和索拉同路去si1vermoon，或者小鱼把零暂时托管在索拉这里（小鱼把索拉暂时托管在零这里）而已，还可能是他俩同是水精灵族人？却搞不明白索拉的档案是在妖精大陆的。 小鱼的醋劲很强，她不愿意见你影响她的行情。索拉这样说，抱歉我实在是很在乎她的感受——也就是说，其实索拉对零根本没什么感觉，只是因为在乎小鱼的感受，所以刻意地保持一段距离，所以才显得比较在意零的事情？ 零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是放弃了。反正她对索拉也没什么想法，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烦恼，一定要去弄明白那事情呢。早就知道索拉和小鱼的关系不一般，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不一般起来的而已。表面上小鱼在人面前总是对索拉大嚷大叫，而索拉一向是爱理不理的态度，事实上怎么样，够八卦上几壶的。女生的八卦无怪乎一些叽里呱啦唧唧哼哼，八卦完她就睡觉了。 客轮在海洋上航行了几天，索拉就在客轮上晃荡了几天，零在客轮上和别人打了几天。贵宾仓里基本都是联盟里边算得上号的人物，索拉让零去打交流战，很大程度也是出于要多认识一点人，而并非实战经验。训练师强到了一定程度以后，便渐渐地有了自己的风格，只是索拉认为很多人的风格都不值一提罢了，而多认识一个人，或许以后在联盟中旅行会方便很多。索拉说，好比侠客行走江湖，交朋友好多结仇人。 很多训练师之间的敌意，仅仅就是不经意之间抢了一下风头之类的小事情，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可避免的，而结交友人，就要靠自己去努力了——零是一个不说话都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人，何况主动去要求打交流战呢。 贵宾仓里的这类人物，大都是在旅行的时候相互听过对方的传闻的，真正见面的时候都会有一种不约而同的相见恨晚的感觉，往往就是交流战中象征性地过完场，然后坐下来相互吹捧一番。零转头看看索拉，他正和一个女生聊着什么，他的话不是很多，基本是在扮演听众的角色，久久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以显示自己是在认真地听对方讲话的，之后变随意地评论几句。虽是临时挤出来的，却很少有干巴巴的感觉。 相对于索拉来说，零自然是更受欢迎一些，作为一个刚登记没有满一年的训练师就获得了大多数人认可的实力，很显然会比一个只会说而从来没有做过，并且是前几天才登记成为训练师的索拉要出名，但是主要的问题在于零是美女，而索拉不是美女。贵宾仓里，很多男生眼中，索拉不过就是一个能讨女生高兴的家伙罢了，不过大家对索拉倒是没有非常大的意见，在这种境界的人，会在乎那种小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而所有的人中，也就零一个人对索拉的了解比较多而已，其他人都根本不知道索拉是谁，顶多就有这么一个人。 零觉为索拉打圆场是很艰难的事情，因为索拉不喜欢主动和人说话，每当零想把他介绍给一个朋友，在介绍完双方以后，索拉只是象征性的笑一笑，顶多再和对方握一个手，便将别人晾在一边，自顾呆去了。这种场面当然是很尴尬，所以后来大家只认为索拉是一个内向的人，其他的特点就要靠零去介绍了。 零说索拉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就是话比较少，平时不喜欢精灵战斗，却是一个很强大的训练师，至少是一个很强大的战术大师——虽然看起来战术大师这个头衔在联盟中并没有多少含金量，同很多领域一样，联盟的训练师之间实力高低对比，往往就是靠战斗成绩来评定的，战斗成绩中关于战术评定一项不可能有非常高的比重，它更倾向胜负的积分。 在没有人见过索拉的实力的情况下，零又拼命地说索拉如何如何的强，众人自然又会觉得索拉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事实上忽然从联盟里边冒出来，是一类有着身上不带一只精灵如此特点的训练师，他确实也够资格让人看成是一个神秘人了。但是即使索拉很神秘，排名在过了几天后依旧是在联盟的末尾，所以这种神秘又是一种非常滑稽的神秘，只是众人不会完全地将排名作为评价一个训练师实力的标准罢了。排名倒是可以作为实战经验积累程度的一个评价标准——让人汗颜的是，索拉似乎更热衷于无所事是的闲逛。 精明的人可以看出，这几天零的实力增长，正是来自索拉的指导，虽然索拉只是简单地说几句而已。这等藏龙卧虎的地方，谁又会过分地在乎这些呢，连天王，或者联盟的领的出现，都不可能像正常情况下那样引起骚动吧。 联盟的冠军确实是在这艘船上，并且和索拉有聊过几次，那个女孩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同样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问题，索拉没现也不奇怪，况且索拉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去在意对方什么身份的，说是如此，倒不如说是懒得去在意——对他来说，基本上这里的人都没什么区别——在联盟里有一个很不错的身份或者地位，举止高雅，彬彬有礼等等。 在对索拉的态度大为改变开始，零就对这个家伙感觉到异常的头疼，健忘也就算了，当着别人的面叫不出名字，似乎就是很没礼貌的事情了，见面的时候零总是会小心翼翼地再一次介绍，这是谁谁谁，昨天给你介绍过了，你应该认识的，你们还怎么怎么怎么了。索拉不以为然地说，昨天就是聊聊了，没怎么。然后露出一个笑脸继续和人家聊，索拉依旧扮演着听众这个角色。 后来索拉经常和一个叫卡林的训练师有说有笑的，虽然依旧是像以往一样索拉在听，卡林在说，看得出来索拉的笑也没有以前那么敷衍了，偶尔他也会说上一段时间。零有注意听过索拉的话，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不知所云的故事，卡林居然还听的津津有味，可恶的是那些事情大都是套在很早很早以前的背景下说的，怎么看，索拉也就是那十多岁的年龄以及思想而已。他俩某方面是傻子，零这样评价。 卡林是这一届的联盟冠军，和往常的冠军不同的是，她经常被指没有主见，大部分情况下也就是有个挂名的身份罢了，她道也不在乎这些，毕竟自己没有主见是事实，也改变不了什么，干脆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来做得了，这样一来，虽然作为冠军，但是卡林在联盟里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但地位却不是和实力挂钩的东西。 卡林喜欢旅行，漫无目的的旅行，来到一个城市呆一个星期，在星期五的时候随便上一班轮船，于是他们两个就这样相遇了。卡林在aggron的时候并没有在小鱼所管理的精灵中心留宿，要么或许会早一些认识吧，索拉这样说。 眼前这位冠军小姐给索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小鱼一样。但索拉明白那只是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索拉明白在自己没有一个立场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话。 “…其实，我觉得我们以前好象见过面。”卡林安静了一会终于说。 索拉一怔，又是同样的感觉，和以前小鱼说的一样。他没有回话。 “可能是我多想了，因为记忆中没有见过你啊。小的时候几乎没有出门，后来在道馆做了几年的训练师，再后来可能运气太好了吧，天王战里边胜出，拿下了联盟冠军这个位置。”卡林说，“怎么想，印象中都没有索拉这个名字。是我多想了。” 索拉依旧没说话。他是一个感性的家伙，自然是不可能不在意这种事情，但大多数的时间依旧是要装得理性，只有这样才会少些许牵挂。 零觉得这两个家伙的聊天很搞笑，其实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非要找这种是不是曾经见过面的理由么，她刚从对战中回来，就插话了。一时见另外两个人感觉到很尴尬——话题只是忽然地就转到那里罢了，或许这似曾相识只是一种要拉近关系的借口吧，也或许是解释不开那种奇怪的感觉的一个借口。 零见这个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冠军，也不太介意身份的问题，在索拉身边坐下。那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有点怪。零顺带提起了菲拉这个古老的传说，她认为卡林在联盟里工作，又是这样一个身份，多少都知道一点关于菲拉的传说吧。 卡林确实也知道，因为联盟的资料库里关于菲拉的介绍有部分是没有对外公布的，终于三个人之间还是有了一个不那么尴尬的比较统一的话题了。 卡林说她也是菲拉的粉丝，虽然这个偶像崇拜得有点莫名其妙，或许就只因为菲拉是天王中少见的水精灵族罢了。卡林和零一样犯了一个事情，都犯了花痴。索拉依旧不以为然。 “对了。”卡林说，“在我看来，菲拉的样子可能和索拉差不多，所以我才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这话说得很不成理由——很显然索拉不可能活那么久。 “即使活了那么久，脑子也不至于那么残。”零补了一句，“水精灵族是不可能有活那么久的老变态的，都多少年了啊。” 索拉依旧不以为然。其他两个人对索拉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起来，继续谈论着她们的共同话题——从菲拉的长相一直说到偏好，这种八卦，已经达到了不需要证据的地步了。索拉完全有理由认为，菲拉要是能活到现在，也会给气死，因为菲拉在她们嘴巴里已经变成了和萝拉一样的美女，传说当时联盟有一半的男生在追菲拉，而另外一半的男生在追萝拉，剩下的女生全都在追菲拉。若这是事实，也就说明在那个时候的思想也挺开放的了，毕竟同性恋都那么流行了么，不是？ 在某一些地方，女人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比如说这里。当两个人有了共同语言以后，索拉就被丢在一边了，他倒不是很介意这些事情，因为自己随时可以找到消磨时间的办法，只是看她两个这样聊来聊去，将那些话都重复了几次还没厌烦的样子，索拉就觉得很冷。 再到后来就真的变成零和卡林在一起了，而索拉只是偶尔呆在两个人的身边，听听那些唧唧喳喳的历史——聊到了似乎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那三位天王罢了，至于同一时间的最后一位，因为基本没有出现过，所以并不在讨论的范围内。很多人喜欢给他们排名，只不过排来排去也就只有那几种排法罢了，事实上就是一群无聊的人，在给自己的幻想充实一点内容而已。 索拉继续不以为然着，没有对她们两个的过激行为有什么意见，事实上索拉也不好意思有什么意见，毕竟只是偶尔的路人而已——他是这样想的。看得出来卡林有接近他的意思，不过就是让零给缠住了，零的理由也很简单，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那段时间的历史而已，联盟的历史，大部分都是作为资料保存却不对外公开的，换另外一句话说，只有卡林这类人物才有资格去翻阅——虽然如今联盟里的人并不把卡林当成什么人物，就如前面说的一样，虽然实力上是一个冠军，但事实上她非常的没有主见，甚至有的人认为，那个冠军得来只是因为运气好而已，而且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卡林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冠军罢了。 零自认识的那天开始就搬到卡林的房间里去了，估计也是天天讨论那些问题吧，索拉想——其实女生在一起真的讨论不出什么来，尤其是一个不怎么有主见的训练师以及一个自大的训练师之间。顶多，索拉觉得她们之间的话题也就是所谓的一直追求的梦想之类的美丽的空谈，虽然她们曾经也很多次实现了梦想。 “很小的时候以为拿到一届的冠军，登上顶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卡林叹口气，“其实呢，我后来慢慢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地旅行，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而不是呆在联盟里和那群天王争名声，或者和那群长老争权力，我对那些一直都不感兴趣。所以啊，很希望在这届联盟大会以后能放下这个身份。” “恩。”零一边翻着卡林的旅行笔记，一边哼哼哈哈地敷衍着。卡林的笔记中大部分记录的是心情，而没有所谓的长篇大论的战斗心得，零觉得有点失望，但还是继续翻了下去。她懒洋洋地趴着，半夜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一个床头灯供看书用。卡林的声音就从对边床铺的黑暗中传过来。卡林是一个喜欢浪漫的人，从写下的笔记就可以看出来。 “你要看战斗心得还不如去看其他训练师的。”卡林的声音中带有一点无奈，“我自己并不是很喜欢那些，我是属于那种不很在乎胜利的——只有对方做得太过分的时候除外。” “怎么样才叫过分呢。”零合起了笔记，顺手拉掉床头的灯，这样卡林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比如说我很不习惯那些天王故意来找我麻烦的感觉…”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零反问——她觉得卡林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和一个刚认识的家伙说天王之间的矛盾。 “其实是想和索拉说的，可惜睡在那个地方的不是索拉，而是你。” 零那边不说话了。 “你很奇怪为什么是索拉对吧？” “恩。” 卡林沉默了一会，黑暗中继续说，“这是龙族的浪漫血统所致，认识一个朋友，总要怎么样怎么样想一下。” “你觉得这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对吧？”零在那里追问。 “恩，说不明白。”卡林回答说，“我不觉得和一个刚认识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关系，不过我想碰一下自己的运气，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毕竟现在你在他身边。” “我和他只是偶然在一起旅行。”零说，“确切地说应该是有点矛盾随时可能爆的路人，虽然他很强并且指点了我很多东西。” 停了一下零继续说，“可能会有很多女生和你一样的想法罢了，如果索拉哪一天不小心和人打了一场的话。” “你呢？”卡林问。 “喜欢的人还没出现，我喜欢菲拉那样墨绿色的长和水一般清澈的眼睛，还要冰蓝色代表海神的祭祀长袍，他不是。” 卡林翻了一下身，回想起索拉的样子——昏暗无光的黑眼瞳，随意整理过的黑色长，面无表情，确实是有点奇怪。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零，你的要求好象太高了一点。” 房间里继续着无边的寂静，只是偶尔可以感觉到对边臃懒地翻一下身罢了。零并没有睡着，在黑暗想着刚才的话，天花板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在那里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失神吧。认识索拉的时间并没有达到半个月，然在半个月之内那个家伙居然可以有那么大的改变，这让零觉得索拉已经不可以用多变来形容了，或许只是深藏不露而已，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卡林呢——或许卡林只是自己了解索拉的意图的一个台阶而已。 零知道索拉在刻意隐藏着什么，至少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比如那个匪夷所思的身份。只是因为索拉所带有的水精灵族的身份，零想把这些查清楚罢了。可疑的是，索拉居然像了解自己的想法一样，配合着改变了态度，这种做法让零一阵混乱。在这个没有什么好打算的时候，推给别人一段时间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零早已经习惯了这样隐藏自己的想法，依旧是偶尔会觉得作为高贵的水精灵不应该这样罢了——也只是偶尔才这样想而已。 卡林不知道在梦中和索拉做着一些什么，胡乱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梦话。有的时候啥都不知道，真的是一件好事，零也一样，虽然怀疑索拉有，却只是怀疑罢了，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零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怀疑索拉，事实上索拉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零也不是那种会盲目地去关心别人的笨蛋。应该说其实索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只是他们俩由于一些偶然的原因需要在一起旅行罢了。再有多一点原因，就是同为水精灵族？恩即使是同为水精灵族，零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就应该很近的。她觉得过几天，卡林和索拉或许就是一对恋人了，一个看上去很热衷于这样的事情，而另外一个看上去却对这样的事情不置可否，意思就是默认了。或许索拉会认为有个联盟冠军做女朋友也是很不错的事情——所以没有推辞。 几天后精灵的客船开到了butterfee，他们俩之间却没有预想的那样生了什么事情，索拉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卡林也没有争取什么，码头道别的时候，索拉礼貌地笑笑，连话都没有说。在零看来，索拉至少是主动地笑了，是有个不小的进步。索拉算是好人做到底了，一直目送着卡林走远了在提起脚下的行李去找精灵中心。 “为什么你们两个没有谈？”零认为现在可以问了。索拉对她没以前那么冷淡，好歹是可以说上一两句话的。 “我对太笨的女生不感兴趣。”索拉这样回答。零知道他只不过是临时找了个借口罢了。索拉的借口很多，自从认识以来，就一直在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 三、零月篇 ：艾露希菲亲王 港口的和往常一样在忙碌着，虽然人很多，妖精族却是一个很文静的种族，就算是在做这种体力活的时候，都显得那么优雅和文静。一个妖精族的小女孩站在了索拉面前，吼了一声：“索拉！”这架势完全和妖精族的优雅不沾边，零不禁在想，难道和索拉有关的女生都是那么奇怪的么？ “不是的。”那个小女孩回答说，“我和绫音都是例外。”是的…这个家伙和小鱼一样，似乎有着强烈的读心能力，“你好，我是希蜜·弗兰肯斯坦。”她很有礼貌地和零打完招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呆着等我去找你么。”索拉问，依旧是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好象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小孩子一样，然话的意思却很清楚的表明他们两个认识，而且关系很亲密。 精灵没有正面回答，咕哝着：“本来以为你是会去找那只狐狸重燃旧情的，想不到啊，诶为什么你会和索拉同行呢，你是叫零月吗。你不知道一个女生跟在索拉身边是很危险的吗？” “索拉对我这类型的女生没兴趣。”零淡淡地回答。索拉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思也一样。零忽然觉和索拉在一起呆了几天，性格也有点奇怪了，本来有这种尴尬的误会，应该是会比较着急着去解释的，现在却和索拉一样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啊，我们回家去吧。”希蜜说。“你都在外边溜达了那么久了，也不会有点什么消息啊回来的，奇怪的是你居然会带一个你不感冒的女生回来，很奇怪啊。啊对了，我忘记了，绫音和我说你脑子坏了，诶就暂时在家里呆一段时间等好了再走吧。对了零，你来精灵大陆做什么来着？”希蜜完全认为索拉是不会回答的，所以直接转头问零。“你是要到jasmie去挑战道馆吗？那我们可能不同路哦。” “哦不是的，我是要到si1vermoon去挑战道馆。”零现在是讨厌那种淡淡地说话的感觉了，却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一时改不掉，很伤脑筋，看来和索拉在一起呆久了总会有点地方出问题的。 “恩，你和索拉呆久了总是会出身一些神经问题的。”希蜜这样回答，“习惯了就好了，其实神经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又不是说神经了就没饭吃了还是怎么着。” “你可以不要对人用读心么…”索拉有点耐不住了。 “哦，抱歉，因为妖精族都不介意的。”她摇了摇自己细长的耳朵，特地向索拉表明自己的身份，好似在说，索拉你这水精灵族的家伙，每天满脑子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才不愿意让人去读吧。“是，如果你是水精灵族的话，思想比我更乱七八糟。”索拉说 “她就是si1vermoon的馆主，应该是叫艾露希菲来着。”索拉这样介绍。“你自己考虑一下，si1vermoon的徽章这种事情看起来很奇怪…” “你放心，世界上还是有一些老变态可以打赢我的，虽然零月不是老变态，我稍微放水一下，也没问题的。”这句话嘀咕着说了出来，“零月，那我们就一起去si1vermoon吧，算是你把他带到精灵大陆来的补偿。” “直接叫我零就好了。你真的是艾露希菲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小？” “哦，是叫零。”按照这个年龄，希蜜在妖精族里只能算是小孩子而已，实际上零知道这个答案，所以希蜜没有回答。 零看着这位奇怪的的妖精王族，又坚信了一点，和索拉有关的人都有那么点点奇怪。希蜜再没有刻意去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东西，她可以感觉到身边的压力骤然减少了很多。然要零相信眼前这个小孩子是馆主，而且是传说级别的馆主，还一时难以相信，毕竟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孩子。走在路上偶尔还会对索拉撒撒娇小脾气，真的是活了那么长岁数的精灵了吗？ 零惊奇地现索拉的脸上也可以看到淡淡的微笑了，对此已经深感不易，毕竟以前看到索拉的笑容，要么是冷笑，要么是尴尬的傻笑，或者干脆就一直面无表情地说着连音调都没有的话，对比起现在来，确实是不容易了。零用力甩了甩头，暗骂自己居然去在意索拉的改变了，虽然很清楚地认为那种感觉并不是喜欢，但还是没有办法去理解。 希蜜犯了一个向来都会犯的错误，从si1vermoon来到港口的时候，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就连现在她自己也不明白，既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出来，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呢。就因为是偷偷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带随从啊，或者马车啊之类的东西——虽然妖精也确实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接的两个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就有点不习惯了。 希蜜是搂着索拉一只手走路的，而索拉又帮零提了行李，也就是说他的一只手要提两个人的行李，看上去有点痛苦的样子，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索拉说算了，以前都是这样的，也不缺这一次。零没有再坚持，把自己的注意力大部分都留在这个小艾露希菲的身上，她想弄清楚眼前这个传说级别的精灵训练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应该就是和往常一样的道馆情报收集吧。 零让自己想这些事情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希蜜只顾在抱怨索拉为什么离开家那么久没有消息之类的抱怨，而把零晾在了一边，好象她不存在一样，这样零的立场很尴尬，如此还不如用这些尴尬的时间去收集一下对手的情报。当然这基本都是徒劳的，很少有人在一个没有任何训练师气息的小女孩身上调查出什么来吧。零忽然想到，索拉身上也是感觉不出任何训练师气息的。整一段路零走得很艰难，被丢在一边的感觉是相当郁闷的，偏偏又觉得时间过得非常非常的慢。 希蜜意识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她问，“如果你是索拉的女朋友，我可以考虑直接给你si1vermoon的徽章哦。”索拉瞪了她一眼。 “哦，谢谢。”零在惊讶自己没有脸红，看来这种不以为然真是是让索拉给传染了，她说。 “别说我是好人。”索拉好象很在意这一点。场面被希蜜这样一搅，又尴尬了不少。 “恩…世界上有更适合索拉的，或者索拉合适的，那个人不是我。”零这样说。她想起了卡林，很自然地认为卡林更合适一点。 “你不会是在想卡林吧…为什么三个人走在一起就非要说这种尴尬的话题呢…”索拉开始变得像个人样了。好象两个人的性格反过来了，零变得平静异常，而索拉的情绪却是经常波动，零宁愿去相信性格可以传染，也不愿意去相信两个人的性格就这样转变过来了，毕竟性格传染是完全可能的，然而性格调换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卡林么？确实和她很像，哈不过两个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希蜜转头看看后边的港口方向，“她很卡林一样都很喜欢旅行，很喜欢红茶，真的很怀念她呢。” “哈，不说那么尴尬的话题了，今天忽然见到了索拉，感觉有点不知所措而已。”希蜜耸了耸肩膀，“零你可以抱怨索拉那么长的时间不回家，所以我见他才会那么失态…” 失态？大概吧，好象对于一个文静的幽雅的妖精族来说，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出来的情况下还偷偷溜出来确实是有点失态了，何况艾露希菲还是精灵王族。零有点佩服她，在这个时候可以很平静地把整个责任都推到索拉的身上，她自然也有完全的理由去相信，把责任推到索拉的身上，索拉是完全不会介意的——不似乎因为索拉自己都没有那种概念，是因为索拉会觉得介意和不介意都是一个结果。 城市之外就是无尽的森林，他们并没有打算在巴特菲停留太长的时间，希蜜说停留的时间越长，惹的麻烦越多，这自然是对索拉说的。不过在零的角度上去看，三个人里边索拉应该是最不能惹，麻烦的那一个，即使如此，她对这个决定也没有多少意见，毕竟她没有忘记自己到si1vermoon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就直接见到了馆主本人。 对于索拉的身份，零再次感到很头疼。她已经不是很愿意去想一个能让艾露希菲跑那么远来接的家伙真实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至少也是一个王族类的任务，但奇怪的还是索拉水精灵的身份，在外型上看，所以确实是水精灵族的人没错。只不过目前所这个情况已经出自己的接受范围罢了。 夜晚的森林格外宁静，索拉接下了去做哨岗的任务，呆在树上打盹。希蜜倒不是很在意他打盹这个事情，妖精在森林里边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只要随意布下一个结界，就可以很安稳地呆一个晚上了，似乎索拉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把做哨岗这个任务放在心上，呆在树上等希蜜布下结界，等确认了结界没问题以后，倒头便睡。 “他一定很累吧，以前没有那么懒的。”希蜜说。“可以问问你到si1vermoon的目的么？感觉你不是简单的送索拉或者和他同行这类简单的理由吧，除了挑战道馆这个幌子以外。” “我是为了来找点菲拉的资料…我没有理由跑到这里来挑战你拿徽章的…冷静一点想的话，这个决定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你一直在收集他的资料吧，所以我抱着尝试的态度来这里拜访你看看，只是想不到在这里就可以遇见你。” “一般人都说是要来学习交流的吧，那里有那么直接说明来意的。”希蜜笑笑，“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那些资料要翻看都没有问题，简单地就找个理由说你把索拉带回来的谢礼好了。不过…”希蜜又说，“里边记录的东西和水精灵族那里记载的东西有很大差别，你确定要看么？” 零没想到这个要求那么容易就被答应了，本还还以为需要纠缠上一段时间的。“在记录里边，他是一个好人么？”零还是小心地问…如果菲拉不是一个好人，她会考虑是否要继续这个打算。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事情呢…”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在以前，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要是能活到现在…恩也说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很温柔，对谁都是这样，不过你在那些枯燥的历史记录里边是找不到什么信息的，那些都已经是回忆了，能活到现在的人不是很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零看着眼前这个小妖精，她忽然现自己忽略了一点，艾露希菲已经有上千的年龄了。一个看似纯洁无害的小妖精，怎么看到不像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变态，每当零看见那双清澈得没有任何掩饰的眼睛，都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你为什么爱他呢。” “在一起呆了很长的时间，恩…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吧，后来就从dagonias回来了。后来那么多年，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们很有默契。” “那么简单？” “那么简单。” 只是在希蜜提起这个事的时候，丝毫不见眼睛中有悲伤的神情，零看得出眼睛里的感情没有丝毫掩饰。“那…我问的这些问题都很奇怪？”零又问… “是的。你不觉得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狂热到如此地步…恩…你从来没有为你这样的想法感到奇怪么…我的意思是说，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光凭那么一点点听说来的…可能那样一个天王很有人气吧…诶该怎么说呢…后来的草天王里边没有一个人达到过那样的高度，更不用说水天王了，理由就在这里，不是么。” “为什么…si1vermoon的神殿里边放着的是菲拉的雕像？一般情况下不是…” “哦，那个，简单…其实神殿本来就是道馆，后来搬了一下地方…不过，然后就是懒得丢掉而已，大家都觉得，留着做一个纪念也不错，即使是妖精族，族人里边也没有达到那种高度的。所以就一直没换，是觉得太麻烦了还是怎么着~” 居然是这样一种理由…零忽然有点失望。 “零月你一定很失望吧…其实刚才都是在逗你的。”希蜜没太在意那个失望的表情，她真的是觉得零对一个没有见过的人崇拜到如此的程度，是有点过分了，所以想做点无聊的事情，比如这个。“具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许你以后会知道的，可能不需要查看我的资料什么的，毕竟我整理的东西大部分和你所要的东西没有关系吧，比如说你很在意菲有多少个女人么？哦不，你应该很在意，但是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没有用心去整理。” “艾露希菲小姐…是不是因为水精灵身份的问题，所以不方便和我说？” “恩。”希蜜回答得很干脆，“不过你要看的，真的没有关系的。只是关于菲，因为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我并是很介意你们水精灵族在意哪一种，但是，菲在我们森林妖精族里边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呃或者说没有一个外族人可以像他一样和我们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我不知道，那么久没见他了，我也很想他。事实上，很多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朋友都在想他。” 零没有再问下去，她觉得这种答非所问的情况下，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但希蜜的话让她更清楚了一点——她正在追求着过去曾经存在的一个影子，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却很向往的影子。零忽然很羡慕希蜜，毕竟她和菲拉曾经认识过，只是零觉得这种羡慕让自己有点尴尬，冷静下来想，确实是有点狂热个过头了吧，或许接下去还会想，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那么在意菲拉呢？ 在小的时候，自己和其他孩子一样，都接触过这样一种信仰——像菲一样的训练师。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的哦。”希蜜说，“至少他是一个好训练师…恩可能有点偏执，不，算是有点偏执吧…那，你现在改变主意了吗，其实你到si1vermoon去，我不介意多打一次道管挑战赛，至少菲被我们抛弃的那一年，就是我这样的水平吧。其实我并不介意代替他教训一下水精灵的后代，如何？我看得出，你好象不是很坚定。” “嗯，不过即使你不这样做，我也不可能有直接挑战菲拉的机会吧…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隔了那么多年…” 希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我和绫音一样对水精灵族人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包括索拉？” “…恩，算是包括他吧。”这种亲切感说起来很奇妙，其实谁都没有去仔细研究过。希蜜可能认为这就是简单的一种在一起会觉得有很多的话要说，或者会更在意一点这样的感觉。 “这届联盟的大会做好准备了吗。”希蜜觉得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太尴尬了，很多不愿意提出来的事情这样放在喉咙口，还不如咽下去换另外一个话题，“在家里的时候也经常到你的传闻，我觉得这次的天王里边应该有你的一个位子吧，或者你愿意的话，去把卡林的职位接替一下，卡林也是够委屈了，明明自己做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却还要在那个地方受他们的责备，如果换你去，不是更好吗。我感觉今年人气很高的训练师里边，有几个是很适合让联盟做出点实质性的改变的，确实那个老传统应该改一下了，如果整天对着那些老旧的条条框框，等到后来，社会进步了，文化进步了，人类的科技也进步了，生活方式却还沿用千年以前的老套传统。” 零没有想到希蜜也很在意这样的事情，她认为希蜜理所当然是要站在保守派一边的，事实上联盟大部分权力都掌握在保守派的手里，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所谓的生活方式一成不变，零也曾经觉得这和联盟对希蜜这类长者的尊敬所以一直沿用下来，如此一说，似乎自己误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老人都是顽固不化的，而年轻人都是阳光向上的。看起来希蜜比自己还要更健康向上，更充满活力一点。零不禁想到了索拉，自己的性格忽然变得有点阴沉，和这个家伙有着比较直接的关系…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她相信至少有一点关系… 虽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认同这种性格，只是觉“有时候这样也不错”之类的，就慢慢被影响了。希蜜不声不响地睡下去了，所以这个晚上的故事就结束了，零忽然觉得，沾了枕头就可以直接入睡这种属性真好，当然，像索拉这种要睡觉的时候会觉得很累这种属性也是很不错的。 清晨起来的时候索拉干脆换了一身妖精族的装束，没有细长的耳朵，看起来有点奇怪。零同时也在感叹，如果他的耳朵再长一点，那和一个妖精就没什么区别了。这一觉他睡得很好，所以是第一个起来的，希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结界撤去了，或者干脆可以说是结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失效了。零起来的时候她还没起来，因为结界失效的缘故，几只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边安静地睡着，索拉示意零不要去吵醒希蜜，随手拎起她望自己的肩膀上一搭，就已经算是做好继续跑路的准备了。 零觉得奇怪的不是索拉居然就这样把那小女孩望肩膀上搭着而不是背着，更奇怪的事情在于希蜜就这样被甩到索拉的肩膀上，头朝下耸拉着，居然还可以睡得很香。索拉看看地上那几只睡得很香的兔子，正准备做点事情。零说还是算了吧，没有理由说晚上跑来找个地方取暖一下就要被煮了吃或者烤了吃的。索拉倒是很好说话，想想自己也不需要去在意那一两只兔子的美味——应该说一两只兔子并不能解决食物的问题，事实上他们此行带了足够的食物，并且索拉没有随身带精灵，所以口粮是足够的。 “昨天我听你们聊到菲，我觉得，何必对这样一个家伙那么在意呢，世界上的花痴小女生就和你一样，而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所谓的信仰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又不能当饭吃，你觉得有了这种信仰，就可以做水天王么？”他倒是很不客气地把话说出来了。恩，依旧是那种不以为然的感觉，偏偏还让人觉得这本来就不他事一样。更可恨的是在这种确实不关他什么事的情况下，都可以说得那么强势，好象都得依着他的想法去做一样。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昨天要装睡…”和他说话的感觉依旧有点怪，带着点点无奈和点点抱怨，“明明你自己早就熟睡下去了，为什么会醒过来呢。” “希蜜的结界很快失效了，很简单。”索拉说，“所以我就起来了，太无聊的时候自然就会听你们说话的内容，虽然很小声，我觉得听清楚应该没问题吧。虽然很不礼貌”索拉没有给零回话的时间，“我不是很喜欢水精灵这种狂热，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感觉到很尴尬。以前你和我谈过水精灵的高贵的问题吧——水精灵的高贵并不在于我们的神创造了我们这个种族，而是因为我们追求自由的的生活，所以我们的祖先抛弃了自以为是的神。” “索拉，你知道这样很不敬么…创造和守护我们的神，你明白么？” “所以水精灵要占领整个亚特兰蒂斯，把其他族人全部赶走对吗？零你对千年前的事情了解多少？” “索拉你也不了解吧，为什么你是水精灵族人，还要这样说自己族的坏话呢？”零有点激动，本来她不想和索拉争辩什么，只是索拉说的话太不客气了一点。 “抱歉。”认识那么一段时间来索拉少有那么不冷静的，外表若无其事的家伙可能是最阴险的，他说，“我有点失态了。你当然会因为这个事情更讨厌我吧，毕竟一开始就没什么好印象。” “结果索拉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其实呢，误会啊，分歧啊我完全不在意的，我也不担心你哪天一不小心就杀掉我这类无聊的事情，不过索拉，和一个不是朋友的家伙在一起旅行是很痛苦的事情。明明两个水精灵，你当我外人是不，为什么会这样呢。” “零。”希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是刻意保持距离的，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很危险。”她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搭在索拉肩膀上的情况，事实上这并不影响说话，所以至少暂时是不会去介意的。“我得和你说抱歉，要你送这样一个麻烦的人回到迷雾森林来。虽然你可能满不在乎，我想妖精族会满足你一切的要求的。” 零没说话，自己的不冷静又让三个人的关系尴尬了一次——她是觉得自己太不成熟了。 “请给他一点时间好吗，如果喜欢上她了，请过一段时间后再喜欢…”这话说得很直白，妖精一向都是毫不掩饰的，希蜜这次算是像了一回妖精。“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和绫音一样喜欢把你们两个扯在一起呢。” “诶，停下吧。”索拉难得一回柔和的声音，“你不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么…” 索拉自认为自己的声音是比较有感染力的。“零。”他说，“我们很多人，和你不一样，我从小不在at1anty长大的，所以抱歉。” “索拉别说了，以后还是朋友么不是…如果可以的话。”又是那种接近满不在乎的心理，只不过难得索拉这样低声下气——在零看来这算是低声下气，所以她心也软了。可能索拉明白低声下气是一件杀伤力比较高的武器，尤其是对这类气头上的家伙来说，甚至索拉以为这样说了，她就不生气了。零当然也知道，由着索拉这样去想了，总比那么尴尬的气氛好么，尤其是这里有个说话比谁都直白的妖精存在，扯上几句估计要到那种结婚的地步吧。 “回家以后还要继续旅行么。”希蜜问。很明显是在问索拉的，因为明显对零来说不是回家。 “你知道我要先去见一个人的。”索拉好象有点意见，“就是你说的那只狐狸，其实你不来找我，我是会先去见到她的吧。可能还会住上几天，如果你们忙的话，就先回去好了。等下就到她的地方了，我也觉得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去看一下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零实在觉得森林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了——应该说是比往常宁静了很多。或许就是因为走进了索拉口中的那位她的领地中了吧，零很在意那个人是谁，但没好意思问，希蜜觉得零是应该问的，只是她也没主动回答，因为索拉不喜欢她乱用魔法去读别人的内心。 即使有很多疑问，零也早就习惯了索拉身上这些千奇百怪的关系，觉得这些事情到最后能清楚是最好的，其实不清楚也是一件好事，看这个奇怪的事情的总量上来说，零是不那么愿意一下子接受那么多事情的。自然对于新事物的好奇心理，很在意索拉的事情不是很奇怪，但是一下接收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水精灵族的孩子优点就在于冷静和成熟，同样年龄的孩子比较，水精灵的孩子更为冷静一些，也更为成熟一些。比如零，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已经不会像同年的小孩子一样还赖着父母撒娇，或者和伙伴在一起玩那些她认为只有更小的孩子才会玩的过家家类的游戏。零在水精灵的孩子中，又算是比较冷静和成熟的，性格有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大人。 即使零这样评价自己，她还是觉得，比起索拉来还是差得远了。自从和索拉在一起以后，自己常常会急噪不安，当然零自己明白这不是索拉的性格还是什么影响的，而是来自索拉的压力。好比一直以来没有任何阻力向上攀登的训练师忽然遇见了对手，而且是那种非常棘手的对手的感觉。 甚至认为在初次见面时对索拉带的敌意就来源于这样的压力。有的时候压力并非得从嘴巴里边说出来或者从战斗的胜负中产生出来，只要见上一面，甚至两个人的距离比较接近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了。 想到这里，零转头去看了一下索拉。希蜜已经从索拉的肩膀上爬下来了，因为那样好象是索拉出门打猎，抓到一只什么动物而扛在肩膀的感觉，很不舒服。索拉的表情又改变了少许，微微锁住的眉头舒展开了，嘴巴上也带了点点的笑容，零觉得这个家伙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更有亲近感了一点。 索拉也向零这里看了一眼，零觉得那个眼神就是在说——我是一个好人，不要担心。似乎就是在外边全身带刺，而回到家里以后就放松警戒回归原来的自己的那种感觉吧，这就是真正的索拉么，零在想，或者还有另外一个索拉呢。索拉和印象中的菲拉有点点接近了，当然暂时零是不可能把他们俩扯在一起的，先零认为菲拉的墨绿色长和兰色祭祀袍简直帅到家了——而索拉就只从很少整理的黑色长上看，就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何况还有身上那套土黄色的精灵披风呢，虽然吧，那件精灵披风也是挺配他的。 零使劲摇了摇脑袋，自己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零，我们等下去见一下这里的主人，很快就到了。”希蜜说。 零可以看出索拉脸上的期待，零也很期待，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以让索拉有那么多的期待，或者是说有那么多的牵挂。 “我们妖精族领地上的一位守护神，呃应该不算是守护神吧，脾气有点怪，不过不算是反派角色。” ------------ 四、零月篇 ：被赐予的缘分 “索拉一家子脑子都有点点问题，所以等下遇见奇怪的事情的话，不要太在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希蜜这样提醒零，“本来应该不来这里的，结果还是要在这里拖上一会，如果赶时间的话，随后我们就可以先到si1vermoon去。其实我并不想在那里浪费时间。” 零唯唯诺诺，对在什么停留以及多少时间并不是很在意，到si1vermoon去找艾露希菲才是自己的目的，而时间上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按照索拉的说法，或许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很不错的。所以零没有特别的表态，意思就是说呆多久都没有关系了，当然不能把今年联盟大会的时间安排影响到就好了。 倒是索拉这样说，“不去见没关系的，反正我最后也是要会si1vermoon去的，你们先回去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也可以。”他自己也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一些事情影响众人的行程，尤其是这次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我们一走，你会忘记你要做什么事情了吧，尤其是见了那个人以后，你那脑子还能保持清醒我又不是不明白，你真的可以保证之后你还记得要回家么？你们还得天天在小木屋前看日出看日落是不 多么浪漫的事情啊你说。” “公主，您给索拉一点信任不好吗，为什么每一次提到人家的时候，两位之间都会闹别扭呢。”看来是要见的人已经出来迎接了，只是声音先到了而已。她并没有什么花哨的出场方式，只绕过一片花墙以后，就可以看见坐在小屋前的人了。 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应该说成是狐狸精也不奇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见希蜜口中所说的狐狸精就是她了吧。零忽然现自己又在乱想了，既然是森林的守护神，又怎么可能是狐狸精这种带有贬义的身份呢，确切来说，零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乱想什么东西，她仔细打量着这位索拉最重要的人。 很随意的一套长袍，颜色是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喜欢的浅绿色，零觉得这种绿色很容易和以前的祭祀袍所用的浅蓝色联系起来，应该说这两种颜色都可以用来代表温柔的湖水。她脸色略微苍白，头没有刻意去梳理过，但都很柔和地顺着肩膀铺开，要说与人类的区别的话，就是头上那两只大大的狐狸耳朵了。所谓的“狐狸精”的想法变来源于此，但她全身并没有感觉到传说中狐狸精的妖媚，却是没一种莫名的善良所取代，那是一种让任何人都不能抱有敌意的善良。索拉的身上也短暂地出现过这样的感觉，那天和绫音出去玩了一个晚上，回来的时候。 “是人家想见一下索拉都不可以吗。”那种平静而略带沙哑的声音，据说索拉最喜欢这样的声音。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好意思说不可以吗。你要见一下索拉直接出来就是了，何必让我们走那么远过来拜访你。而且，为什么非要来拜访你不可，还一下来了那么多人。” “啊，抱歉。”她站起来迎接到来的几个人。“人家如果只把索拉找来的话，两位小姐也会跟着来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人家为什么不直接请三位一起来呢，您看，人家可是连一双鞋子都没有哦，您也不忍心就让人家这样走出去吧。” 零望下看了地面，她确实没有穿鞋子，一双精致的小脚就可以踩在草地上。正常情况下看这样一双脚在森林里边远足是肯定吃不消的。 “您是零月小姐吧？”她来到了零的面前，长袍在身后拖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因为身材娇小的缘故，要略微抬起头才可以看到零的脸。“卡奈，这个是人家的名字，那天要谢谢您没有一刀子把人家的索拉结果掉了，要么这事情又变得越来越麻烦了呢。” 这不经意的玩笑让零回忆起了遇见索拉的那个晚上，确实，若非由于胆小而不敢下决心的话，索拉可能就被一刀子正当防卫掉了。后边也不会遇见这样千奇百怪的事情，不过，做掉索拉以后自己的麻烦也会很多吧——什么精灵公主啊，森林守护神啊之类的不是都会来找自己麻烦么，而且仅仅是知道的就有这些，谁知道索拉还有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后台，搞不好小鱼也会进来搀和一下。 “不过人家知道零月小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家是要感谢您在这一段时间内照顾了索拉那么多，那个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一定给您添了麻烦吧…”卡奈就这样拉着零的手望小屋走，零本认为她出来是要拉着索拉的。 “呃，请不要这样说，其实索拉帮了我很多忙的，我还要感谢他的。”零对这种温柔显得不知所措。 “这样吗，那孩子没给您添麻烦就好了，之前还一直在担心哪。” “好假。”希蜜咕哝。但既然来了的话，暂时在着停留一段时间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自己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去做。卡奈将三个人领到屋子里，便回头沏茶去了。 “卡奈是索拉的姐姐，这个家伙恋姐的倾向是很严重的。诶索拉这些介绍不是应该你来说的么，为什么是我呢。” “除了是我姐姐以外好象没别的应该可以介绍了吧，你又不是不认识她，零对她应该不是很感兴趣么不是…”到了这个地方，所以脸上所有的负面表情完全消失了，虽然依旧和平常一样不经常笑，至少这副表情看上去不会让人觉得是冷冰冰的样子。 “我就说，你一见到她，就是完全站在她那边了。零你要注意这类型的人，什么承诺完全是不可信任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才会现平时那些什么狗屁关系啊，一文不值，现在这样子，谁看得出我们俩关系好啊，你看那种我一怎么样就要把我杀掉的架势。” 零也觉得索拉那种架势是真的。“不要开索拉的玩笑了吧，艾露希菲小姐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索拉不能开玩笑不是么，不过卡奈小姐还真的是漂亮啊，刚看见她的时候我完全窒息了。” “那还不是用来蒙人的外表，就索拉这种笨蛋，恩还有你这种，容易被欺骗，那家伙那样子，哪里就像体弱多病的家伙了么，她还是森林的守护神之一不是么。还有啊，零你为什么帮着索拉说话呢…好象在这个时候，女生是应该帮着女生的吧…” “殿下，请您不要脾气了，过几天人家会把索拉还回来给你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人家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索拉了嘛，只是想亲密一下都不可以吗。”卡奈端着茶盘走出来了，“不用试探了哦，茶里边和往常一样是没有毒的，请殿下放心。” 零觉得自己走到了一个和外界完全隔离了的世界里，小屋中散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我们这次能来到这里，很大程度上说也是因为跟着索拉，才可以拜访这里。”希蜜说，“这位森林守护神，其实非常的不好客呢，不是吗？”她说完转头看着卡奈，一副挑衅的神情。 “公主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平时这个地方很危险，误闯进来的话，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迷路啊，而且人家也经常不在家里边，不能把迷路的孩子们送回去其实困扰很大呢。”卡奈好象完全没有在意那种挑衅一样，却是毫不客气地回了嘴，虽然还是温柔的外表，温柔的语气，但给人的感觉，那话已经不再温柔了。 “不过公主殿下，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您就这样说人家，很伤心的呢。” 这个世界上的神都是偏心的，都是卑鄙无耻的——希蜜给零递了这样一个眼神，零觉得自己又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地位了，本应该没打算到这个地方的，加上卡奈虽然算是比较好客，但是她的话不是很多，好似一个比较害羞的主人，又生怕怠慢了自己的客人的那种举动。加上索拉几乎没有说话的打算，因为他正在照顾自己的精灵。 她在这个时候终究确定索拉是有自己的精灵的了，和大多数妖精族的训练师一样，索拉用的也是草系的精灵，一只很可爱的美丽花，零看不出这是美丽花和其他的美丽花有什么区别，但索拉似乎就只有这一只精灵而已。零告别了屋里的两人，到后院找索拉去了，或许离开这个尴尬的屋子，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索拉和刚见面的那段时间在精灵中心一样，呆在后院里照顾精灵——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索拉比零早一步离开了那个地方，到后院去睡觉了。精灵似乎都很听索拉的话，安静地享受着享受这里不一样的阳光，似乎索拉不存在一样，而索拉的存在，却可以给它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感。索拉倚这一棵大树安静地打盹，那只美丽花就安静地靠在他身边。 零打量着那只美丽花，试图再次找出她与别的美丽花不同的地方，未果后想伸手去抱一下，是否触感也和其他的美丽花一样。 “她很危险的。”索拉睁开了眼睛，“你是在找她和别的美丽花的不同吗？其实很简单，她的主人是我，而别的美丽花主人不是我而已。”索拉说得简单明了，又郑重其是的样子，好似这句废话的分量是相当重的。 “为什么你可以把这种没有意义的理由那么认真地说出来呢…”零反问他。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不会忽然觉得这是一种无法接受的表达方式，她认为这是一种简单的索拉式幽默，当作调和气氛的一个手段也是很不错的。事实上这认识到现在她觉得和索拉的关系非常的奇怪，不是单纯的讨厌，或者是喜欢。严格说是有点喜欢，索拉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去接近的魔力，零说不明白，但是索拉和人又刻意地保持一段距离，尤其是在e1fish号客船上的时候非常明显，虽然并没有刻意地表现出来，只要留心观察，总是能现的。 零又现，自己居然去留心观察索拉了——如果只是出于好奇的话，观察到这种地步，显然是很说不过去的。 “零，我们认识多少天了？”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零的眼睛终究没有离开那只美丽花，她被索拉抱到了怀里，所以零的视线现在落在索拉的怀里，看起来好象零低着头问索拉话一样。她现这样又是一个尴尬的场面。 “你果然也觉得我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吧，或许你还觉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你杀掉，可能还会有这种无意义的担心的。” “恩。”她没有反对这句话，有的时候看到索拉冰冷的表情，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让这个家伙背后来一刀，虽然看不出她和索拉到底有什么仇——其实也不需要有什么仇恨，她觉得，只要索拉想和谐掉你，不需要什么理由。 “所以呢，我和你说这只美丽花很危险，虽然她很温柔。她和我一样没有多少朋友，平时只知道通过战斗的胜利获得肯定，然而慢慢地，我们俩什么朋友都没有了。你有没有感受过爱上自己的精灵的感觉，或者被自己的精灵爱着的感觉？” “索拉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吗？我觉得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一个月，而且我之前又那么敌视你，但是你可以尝试一下的。其实你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不是么。” 索拉不说话了。 “可以抱一下你那只美丽花吗？”零再一次尝试着问了一下。 “恩。”这次索拉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把美丽花递了过去。 把美丽花捧在手里，下午见到这只小精灵开始就一直想好好看一下了，没想到那么快就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而已。美丽花和主人的表情一样，都是冷冰冰的，她的主人可能还要更过分一点——索拉经常连冷冰冰的表情都没有。美丽花比起索拉来，又多了另外一种表情，零忽然想起来，那天绫音的眼里闪过的就是这样的表情，暂时认为是绫音式的眼神吧，如同初次降临世界的神眼中的那种忧伤。 “索拉，我有一个答案。” “恩，请说。” “精灵和训练师之间，互相在乎着对方就可以了，这种爱如果表达出来很痛苦的。”零这样说。 “是这样么…”索拉还在动摇。 “是的。”零再次肯定了一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零向来对这样的事情抱有怀疑甚至反对的态度，即使像索拉这种很可能比较特殊的情况，也不例外。 “以前有一个人也这样说，不过，可能她说得比你过分一点点…”索拉想了许久才这样回答，“零你又是为什么反对这样的事情呢。” “精灵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爱给训练师，但是训练师不可能把自己的爱全部给精灵吧，他还有身边的朋友，亲人，还得在意别人的想法，大多数的人终究都会在这点或者那点上动摇的不是吗，那这样精灵这种无私的爱，又由谁去报答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索拉你也认为爱就是不求回报的奉献吧，我认为你一定是这样想的。”零接下去说，因为索拉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也知道零还有话要说，“爱其实是很自私的，如果你对一个人表白，长期的不厌其烦的表白，而没有一点点回应的话，你还会坚持下去吗，她其实并不爱你的情况下，或者和你交往的一个女生，同时在和别的男生交往，索拉你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吗？” 索拉摇了摇头。 “放在心里，就不用因为说出来而担上那个责任了，这孩子也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吧，你们相互之间放在心里多好，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零轻轻地抚摩着美丽花的花瓣，抬起头来，这是她第一次直视索拉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充满迷茫，零愿意相信，其实这个才是真正的索拉的眼睛。 如果平时一起旅行的那个索拉一直戴着面具的话，回到家里的索拉应该把面具摘下来了，即使还面对着她这个所谓的外人。不过，爱上自己的精灵这种事情在训练师中并不少见，并且零明白索拉对精灵的爱并非要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爱，无非就是普通的在一起就很放心，互相信任，相互鼓励一起进步的那种爱罢了。索拉虽然给人一种——他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的感觉，但零清楚事实上索拉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人。 “索拉你有女朋友吧？”零问。 “接下来一句就是，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没有呢，这样的追问是吧，如果我回答我没有女朋友的话…”索拉这样回答，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联盟里边相互爱慕的训练师不少，好比中学生之间的恋爱一样的普遍。零认为水精灵族很保守，但索拉显然并非生长在水精灵族领地的家伙，自然非常不可能带有水精灵族的保守，或许是龙族的热情，也或许是妖精族的浪漫，零认为是妖精族的浪漫多一点。 “非要说有的话，是绫音吧，我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估计她也不会在意我这样说的。”索拉回答。 “那我能知道你的身份吗？”自从认识以来，零对索拉的一知半解早就有点厌烦了，或许能趁着这个聊得开的机会多了解一点东西。 “我和绫音好象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至少她是这样说的，只是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曾经有段记忆是空白的，就和艾露希菲说的一样，脑子坏掉了。”索拉解释说，“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或许似乎妖精族的艾露希菲亲王，以前是叫弗兰肯斯坦亲王。至于绫音，我更倾向觉得她是我的妹妹，因为我记得我的女朋友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我也比较愿意相信我自己没有女朋友，因为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所谓的女朋友的身份来联系过我。” “那这位卡奈呢？” “你觉得一个有很多姐姐妹妹的人没有一个女朋友这个事情很奇怪么，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好人吧。”索拉说。 “是他自己不会珍惜感情啦。”希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当你问到索拉这样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不好回答，以前啊，一句简单的相互之间先增加了解吧，然后就不好意思去找人家了，你觉得对方一个女生怎么能天天主动来找他呢，所以这些事情就慢慢吹了…好不容易谈上一个吧，第二天绫音就找上门来，望索拉胳膊上一搂，出门逛个几圈买点东西，回来这事就吹了，人家女生还说索拉欺骗感情云云，这事情哪里说得清楚。” “我可以把这话当作是对我的支持…”索拉有点尴尬。 “后来啊，索拉决定不谈恋爱了，偏偏不知怎么着就单恋起那只狐狸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记得了，不过我还记得…”希蜜还在喋喋不休，“绫音啊，啊对了零月，你要小心点，总有一天你也会让绫音给气跑的，如果你对索拉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 “殿下，不要再说了哦，您给他们俩一点空间不可以吗，那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伙伴，您何必这样进去搀和呢。”希蜜的话没说完，卡奈也搀和进来了。在这个问题上，卡奈认为希蜜无非就是想象中的另外一个绫音，只不过没有绫音那么霸道和直接罢了。 所以索拉的事情没了解多少，倒是了解了不少绫音的事情——再怎么说，印象都改变了，现在想回去，那个能笑眯眯地应对一切的小鱼，才是比索拉还要难摸清楚的人吧，不过，零对小鱼的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毕竟小鱼算是自己的好朋友，而且主要的，小鱼是女生。零觉得，能在这些地方听见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次旅行的收获已经算是非常满足了。比如说等自己空闲下来，可以出一本书，《人气管理员绫音身边的故事》什么的，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打算，只是零没那么无聊罢了，也就是想想而已。 “零，既然来到了这里，你想去见见雪拉比吗？”希蜜问，“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卡奈这里有很多平时见不到的精灵哦。” “殿下，您不能像上次那样把人家的精灵全部抓走了哦~那样的话重新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呢…”卡奈说。很明显以前希蜜是来这里扫荡过的。难道这里的精灵有什么不一样吗？ “知道啦，上次是例外啦，你怎么能那么小气呢…”希蜜悠悠回应了那里的担心，转过头来对零说，“卡奈家的野生精灵是at1antee的极品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总不能空手回去嘛。”这句话是对零说的，零总觉得，这话很大一部分是希蜜对她自己说的。水精灵族的训练师使用的大都是水系和冰系的精灵，很少有主动去捕捉草系精灵的，某一种角度上去说，这是水精灵训练师的固执——亦或是那种自以为是的高贵。 妖精族对草系精灵的偏爱和水精灵同等固执，就好象龙族的家伙偏爱火系精灵及龙系精灵一样。既然希蜜已经下了邀请，并且这里的主人不介意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尝试去接触一下草系的精灵。和千年前的那位水精灵族的草天王一样，也是一种不错的立场。 “其实少部分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尝试其他属性的精灵了，只是某一种程度上说，他们对水、冰系以外的精灵操控水平并不是非常强大，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多少水精灵训练师选用其他属性的，这只是一些尝试罢了。当初神赋予我们不同的专长，就是为了防止一方过于没有立场而被淘汰吧。”希蜜这样对零解释，很早之前妖精族的训练师也做过这样的尝试，只不过和水精灵一样收效不大而已。让人羡慕的是那些普通人类，可以很自如地挥出大部分属性的精灵本身的实力，只不过没有特别的专长，也或许应该说，这种对大部分属都可以适应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专长。所以联盟历史中大部分时期的联盟领都是由普通人类来担任，因为他们总能做到非常好的协调效果。龙族、水精灵族和妖精族能保持现在的立场，很大的原因来源于人类对神的尊敬，而神创造了水精灵族，之后是妖精族和龙族。 历史上有极少部分的水精灵训练师能同时专长其他种族所专长的属性，比如菲拉，那位古老的草天王/水天王，或者这段时间在一起旅行的索拉也可以。零认为尝试理解一下草系精灵也不是什么坏事，怀里的美丽花到现在还没离开，顺带给抱出来了。零可以感觉到，她对水精灵族人来说并非不可接近，硬要说怀里这是草系精灵和自己那些精灵的区别的话——她身上有另外一种零无法理解的心情，零完全可以认为就是因为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心情，让大部分的水精灵族训练师未能选择草系精灵作为自己的主力精灵。事实上零对她是否肯对自己敞开内心——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任何把握。至于索拉怎么做到的，或许就是从小生长在妖精族的at1antee大陆的原因吧，换另外一句话说，索拉对水系精灵内心的理解，也不可能有自己这类生长在at1anty的水精灵族训练师深，相反的会浅上很多。零只知道，如果对自己的精灵理解到了相当的深度，或许就有机会成为这一届的天王。 “你在迷茫吗。”希蜜问，“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内心在动摇哦，为什么这样呢，如果在尝试之前就打算放弃的话，很不符合水精灵族的一贯作风哦。” 零现自己又失态了一次。确实，在水精灵一贯坚持的理念中，没有尝试之前就打算放弃这个做法是非常不可取的，即使几千年的岁月中前辈们一次又一次地去理解其他属性的精灵，品尝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整个种族都没有完全放弃的意思。这就是水精灵族高贵的地方——小的时候老师经常这样教育零，坚持是一种高贵的品质。 “索拉是一个很成功的例子嘛。”希蜜说，“他对水精灵的理解比你要深很多哦…哦不，我觉得不应该拿你和那种变态放在一起去说，毕竟那么什么什么的…” “恩，那个什么什么的…”零轻声重复着这句话，她真的很佩服这个殿下，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 “索拉哪个是什么什么的？”零倒不是很在意希蜜说索拉很强大，因为零本来就觉得索拉很强大，但只是相对来说，零认为自己距离水精灵的顶级训练师这个高度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而并不认为索拉达到了水精灵族的顶级水平，在零看来那非常不和逻辑，因为索拉的情况，完全是没有接受过水精灵族的基本教育，不管是贵族教育还是平民教育，不过零到是愿意相信，索拉在妖精族中可以算是顶级训练师。 让人有点在意的是“那个什么什么的”这种含糊不清的语句，这或许是龙族的奔放性格下才比较容易出现的词语，然却在希蜜的口中说出来了，也不枉她在dagonias呆过一段时间。零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得暂时还无法完全接受，自己以前确实是自大了一点点，原来at1anty外边的世界，也和at1anty一样的广阔和美丽。 零再一次想起了索拉——这种从小就不在自己的祖国长大的孩子。索拉所坚持的理念，也零有着很大的差别，这勉强可以算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但是，平时只要不刻意去揭它，表面上是相安无事的。 卡奈的后花园很漂亮，夜晚也是。月亮伴随着夜的温柔歌声安静地挂在天空中，注视着这片美丽的森林。零可以体会一般人走不进来的原因了，因为这里并不属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许是那种另外一个空间之类的说法，零不是很确定这种想法，只是来到了这里，环境的气息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和到这里以前有着很大的差别，就如之前说的一样，那种无法解释，却是真实存在的差别。 “卡奈把这个空间压缩在森林里了，所以外人一般情况下是进不来的，我也是因为索拉的关系，才认识了这个守护神，说白了，其实我和她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吧，有的时候也在想，索拉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物，因为在一起旅行，总是能碰见千奇百怪的事情。说实话，零月，其实很羡慕你呢，索拉是很少这样的，当然这并不是简单的你带他回家的这个原因。” 零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其他的什么索拉喜欢的优点，要么就是索拉这个人的喜好太奇怪了罢。虽然零在联盟中的人气是相当高的，不过很明显，索拉喜欢的并不是那些。 “那只，草伊布，恩就是那只…”希蜜指着灌木丛后边的地方。一只草精灵正在悠闲地散步，对两个陌生人的到来似乎没有什么奇怪，而且对零手中下意识地拿起来的精灵球也不是那么在意的样子。 “不是这样啦。”希蜜又说，“光靠精灵球去捕捉的话，后边是很难和精灵建立起比较好的关系的哦。” “那？”零不解。事实上零自旅行以来都没有抓过什么新的精灵，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的精灵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都是自己的生日礼物——她对精灵的捕捉没有什么概念，课堂上老师的说法是通过战斗让精灵变弱，然后用精灵球捕捉。当然这也是整个联盟里边流行的传说。 “尝试着去抱它。”草精灵的体型不是很大，虽然零的提醒也不是很大，但是抱得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希蜜在说出这个方法以后，零一下子有点不适应——在卡奈的口中，应该是以前希蜜在这里“洗劫”过一次，在那个时候也是每一只精灵都抱过么… 即使有疑问，零还是照着做了，虽然看上去很靠不住的样子，但终究是一个活了很多很多年的前辈，零认为至少希蜜的建议不会比索拉差吧。她蹲下来，朝着那只草精灵做了“来吧，到我怀里来”这样一个动作。 草精灵犹豫了一下，当它看到零的身边站着一个妖精族人的时候，似乎放心了不少，从灌木丛里慢慢走出来，到两个人的前边。“虽然很突然，而且这个要求好象很不合理的样子。”零不知道怎么开口，“能一起走吗？”话虽如此，零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第一很明显草精灵是不可能听明白零的话的，再者，路上碰见一个坏叔叔，小女孩也不会就这样傻傻地跟他走吧——当然零仅仅给自己打一个比方，因为她不是坏叔叔。 零还在另外一个迷茫中，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呢，而且对一只陌生的精灵提出了“一起走吧”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她也非常在意为什么要对一只草系精灵提出这样的要求呢，她忽然很不知所措起来。好象一个女孩子对一个陌生的男生表白一样，明明相互之间不认识，却要说出这种暧昧的话，算不算是水精灵族追寻的一种浪漫呢？先不考虑这个，眼前这只草伊布会用妖精族的浪漫来回应自己吗——或者说，为什么感觉像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结婚的样子，而且这还并非娃娃亲的样子… “艾露希菲小姐…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呢，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零不禁这样问，因为那只草伊布虽然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但依旧没有回应的样子。它正在咿咿呜呜地和零身边的美丽花交谈着，也不知道主题是什么，零觉得希蜜应该可以听懂她们之间的交流。 “我呢，以前不相信菲拉口中所说的水精灵式的浪漫，现在也明白了，其实和森林精灵式的浪漫差不了多少呢，只是一者像水一般的温柔，另外一者像春天一样美丽。”希蜜说，“你们族人相互之间的表白也是这样的吗，还是有别的方式呢…” “呃，艾露希菲小姐…先解决这只精灵的问题好吗…其实关于表白这些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呢，我从小家教就很严格，不怎么和男生接触的…” “哦，草精灵是愿意和你走的啦，你那话让我也觉得太感动了，这是世界上所有的女孩都希望遇见的一次表白啊，还有什么能比比一个神秘而帅气的陌生人像你表白这样的事情让人陶醉呢，太完美了，零月。”虽然希蜜很清楚应该称她做零，但老会不自觉地称零月，不过零也渐渐不是很介意这样的事情了。只是说起来好象和绫音有点点姐妹的关系一样，零偶尔会这样觉得。 “草精灵只是在问美丽花一些关于和水精灵族的训练师相处的事情而已，那个孩子的性格有点冒失，可能是忘记应该先回答你这个事情了吧…”希蜜这样解释。于是零的第一只草系精灵就这样决定下来了。很简单的，很浪漫的，没有一点风波的，像肥皂剧里边的烂故事一样，虽然说出去人人都不会相信，却人人都期望遇见这样的故事——大多数的女生，都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而不是一只随身的精灵而已… “如果用自己的**去支配精灵的话，它们会在心里哭得很伤心的。小的时候水精灵族是不是会有这样一条教育？”希蜜问。 “恩。” “水精灵族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高贵。不过零恭喜你了，如果有那种想法的话，其实草精灵是不会跟你走的。” “那，艾露希菲小姐…刚才这个是…特地给我的测试，还是…”零忽然感觉到有点疙瘩…水精灵族的高贵就这样被质疑了，零是很在意这个事情的。 “算是神的意志吧，不知道神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不过，要这样做的不是卡奈啦…”希蜜说，“我们at1antee的守护神，其实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呢…很少能弄清楚他在想什么东西，或者要做什么东西…” “这样…”零忽然不想说什么了…“被神摆了一道应该不是什么难看的事情吧，如果对这样的事情感到不高兴的话，算不算是渎神？” “不算…我们的神只是和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就在刚才这样和我解释的…”零第一次看见希蜜脸上有一丝丝的无奈，“其实神做了很不礼貌的事情，对吧…” “啊，请不要那么介意，其实我也会觉得，这是一种荣幸…”零确实是这样觉得的。和索拉认识了以后，惹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算少了，各种各样，各种级别的人物。零小的时候在shiva的神殿里接受过冰之女神的洗礼，她相信神的存在，只是没想过神和人类可以那么接近而已。 只是短短时间的动摇，零有点点羡慕妖精族，毕竟他们有着和他们很亲近的神，从零看见希蜜向卡奈抱怨的那个时候，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 那…自己手中这只草精灵的立场又是什么呢…是神在耍弄了自己以后从给自己的补偿么，还是… “是花神送给你的礼物哦~”希蜜说。“以后有缘分的话，你们会见面的。当然不可能像见卡奈一样在这么神秘的地方…嗯…应该是那种比较…不可思议的地方吧…” “艾露希菲小姐，其实我有点怀疑你是在敷衍我啦，明明都不知道要在什么地方见面。或许早就见过面了呢…花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类形象呢，是和妖精族一样有美丽精致的脸，和长长的耳朵吗，性格是怎么样的呢…花神叫什么名字？” “芙萝拉。” “真是一个漂亮的名字，人也和她的名字一样漂亮吧…”想到见面的日期并不是很确定，零有点失望，事实上她有点喜欢上这个花神了——能开这种孩子脾气一样的玩笑，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家伙吧——抱歉，又乱想了。零使劲甩甩脑袋，“艾露希菲小姐您只是陪我来这里见这个孩子的吗？”零指着身边的草伊布问。 “恩，如果你能把那个孩子的实力挥出来，到了si1vermoon我可以考虑和你打一场正式的道馆战哦。至于精灵嘛，嘿嘿，实在不敢再对卡奈的孩子们下手了，太过分的话，连卡奈这种好脾气家伙也会生气的啊。” “对了，我们不是来找雪拉比的么，为什么…”零忽然想到了希蜜一开始找自己来这个地方的理由，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一时倒是忘记了。 “哦，到si1vermoon去吧，si1vermoon的道馆里也有一只的…”她怎么好意思说刚才只是随便编出来的一个理由，虽然卡奈的后花园也是可以见到雪拉比的，谁知道这里的那东西脾气怎么样呢…她确实是不想闹出那么多事来… ------------ 五、零月篇 ：月光下的城市（上） “零你居然相信花神芙萝拉这个事情…为什么女生的追求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那么白痴呢…希蜜你也是，老开这样的玩笑…”看索拉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抱怨，而是有点像…笑到肚子疼了的感觉…从卡奈的家里出来，索拉又变了很多。“下一个玩笑是什么呢，零，你是我们妖精族的某位守护神选中的人物，你要接受什么什么什么的命运…是这样吧。诶以后你们能不能玩一些比较正常的东西，零她才15岁多点幻想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这个千把岁的家伙也尽是这样的想法呢…”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怪不得会被前女友甩掉。” 这个时候也就只是希蜜能顶两句嘴了，零早就晕了，她现在不知道该去相信谁，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谁是在开玩笑。她可以肯定的是妖精族喜欢开玩笑，而索拉看上去很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索拉也是在妖精大陆长大的家伙，这种角度上去说——“完全不可信任。”所以零觉得，就让自己晕着吧，反正现在不用担心索拉会在什么时候杀掉自己了，就让她俩闹着吧。 从那个美丽的后花园出来，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那个地方了，依旧是安静的森林，也回到了那种平凡的森林气息。值得高兴的事情是索拉终于登记了自己的第一只精灵，那只让零爱不释手的美丽花，零也多了一只精灵，莫名其妙就成了好朋友的草精灵。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所谓的花神芙萝拉送的礼物，不过和这只精灵认识的过程绝对可以是一段浪漫的故事——有这个就足够了，虽然这很明显就是索拉本次吐槽的原因。 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索拉有吐槽的习惯，一开始并不想对索拉说这个事，让希蜜先提起来了而已。看希蜜的架势，像是她做了一个套子，让自己乖乖地钻进去一样，而索拉的吐槽，完全可以认为是已经设计好的剧情，这是一个可怕的巧合，一般人不会注意到。 林间的小路只适合步行，不适合车马旅行，希蜜不知为什么开始庆幸自己不是坐着马车出来的。零和索拉都一致认为她这种想法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如果马车不适合旅行的话，一开始出门的时候也自然不可能通过这里。马车只适合在城市之间的主干道上通行，不过对于一个偷偷跑出来的家伙，先不算这里边的原因，至少“偷偷的”这个动机前提下，也是不会选择城市之间的主干道的。 三个人中对行程安排问题比较在意的只有零，她恨不得马上就飞到si1vermoon去，其他的两个，一个是不着急着回家，另外一个是由于寿命长得变态，所以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零曾经提出要提高一下这个进的度，被直接否决了，理由居然就是这完全不符合妖精族的浪漫——看来妖精族的浪漫也就习惯用在这样的地方。零只是在心里抱怨，并不打算说出来，她也很清楚这只是一种抱怨而已，不说出来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si1vermoon以后怎么安排呢？零月你有打算吗，难道仅仅就是挑战完道馆，哦不，去道馆翻完你的资料，然后就离开了？si1vermoon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 “恩…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现代化的设施啦…”零这样有上句没下句地回答着，“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认识那么多人，收集的资料还不是很完全呢？” “因为那是故意的啊，你不觉得很多事情留在回忆里就好了，干嘛一定要说出来呢，那些又不是历史。” 零自然想不明白还有这样一种理由，也就是说，其实菲拉的传说是一个很完整的故事体系，只是让那些古老的家伙——包括希蜜刻意隐藏起来了，出于某一种不想让人知道的原因。而要提供哪方面的资料，完全取决于他们想把菲拉描述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们是这样想的吗，艾露希菲小姐。”零把心里的推算说了出来，征求一下答案。 “真是应该庆幸一下这样的生活快结束了，整天喋喋不休地讨论这种事情，真是一种折磨。”不满的人是索拉，不过既然都来到了这个地方，也自然没有人介意他再说什么了，“到时候我可以自己离开了吧，然后你们两个去做该做的事情，不是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想我应该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恩，不过我不希望你在si1vermoon闹出什么事来，最好也低调一点，谁知道现在会生什么事情。”希蜜这样回答他，她转过头来继续和零说，“可能了解完全部的事情，你要到dagonias去一趟，因为si1vermoon并没有什么完全的东西，这里记录的大部分是菲的日常生活，如果要了解菲的天王生活，则要去看萝菲的记载，若是爱情的话，那就要看艾露的记载了。” “艾露是谁？”直觉告诉零，这个人是“艾露希菲”的一部分，但具体的身份，完全无从考证，确切来说，在零的印象中故事里完全没有出现过艾露这个角色。“为什么你们所记录的东西都不相同呢，之前有分工的吗？” “恩不是…”进入si1vermoon以后希蜜直接把零望道馆的方向带，这个时候索拉不知道走什么地方去了，“虽然很想了解他，但其实很多地方都没有办法去了解哪…目前的问题是你真的决定好去翻这些东西了吗，那并不是什么传奇的故事，你看了会很失望哦，就好象你不愿意相信一个人是早上起床晚上睡觉那种失望。” “其实我最在意的事情，就算之前说的我一点都不明白，重新问一次好了，为什么我就可以有翻看那些东西的特权呢，之前那些和我一样的水精灵族训练师不是都被拒绝了吗。” “能算是一个比较奢侈的问题吗，答案可以是你和菲之间有什么什么联系，或者说你像极了以前的一个故友这样的不着边的话。这个世界里边神是一直都存在的哦，就在我们的身边，我想应该是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息吧，很熟悉的气息，要不然你这训练师的旅行也不会碰见很多奇遇不是吗，应该在遇见索拉之前就经常有了吧…” “恩，还不是很明白，不过…我确实是水精灵王族。”零倒不是很想隐瞒她，估计希蜜也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吧。 “身份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说的不是吗，零月，其实我和索拉的想法一样，当年冰之女神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太大了，水精灵王族是整个世界里最高贵的种族没错，但是…没有必要非得统治整个大陆。”她低下头了，很显然不想去接触零的目光，“如果你不理解这个想法，可能你会对菲很失望…事实上他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at1antee还没有承认菲的地位吧，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千年以前，王族把那小部分族人不愿意参与战争的行为，归成背叛。他们只能来到妖精族的领地，这就是整个故事的开始… 几天的时间，零就在道馆中默默地读着这些东西。年幼时老师曾经说过，有这样一类人，背叛了神的意志，或许就是在这个地方所记载的他们吧。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段历史换一种方式，换一种角度去记录的话，有那么大的区别，也难怪at1antee有学者要对那些事情提出不一样的意见。 她并非无法理解索拉，只是不能理解罢了。如此一来，为什么从小就被灌输水精灵族是高贵的种族的思想，为什么从懂事开始就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教育，好象这些心结都被解开了。 只是自己觉得被洗了脑一样。索拉来过一次，他说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不管是所谓的那部分背叛的水精灵，还是那个菲拉；众神创造了水精灵王族，统治整个世界完全符合逻辑，但这些事情不是让一个小女孩去考虑的。 “我说过你会混乱的…你一定很同情菲，是不是，他有说过，这种同情很莫名其妙的…”希蜜不时回送点是的东西过来，因为零这几天都在道馆里，完全没有出门，甚至忘了洗澡。当有一天她从镜子中注意到自己的样子，现整个形象已经与所谓的高贵不搭边了。确实没受过这样的打击，像索拉表示出来的那种态度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却很自以为是的家伙。 曾经这个世界被描述得多美丽，那相对地这个世界就有多残酷。 “无所谓那些分分合合，零月，你对这些记载不介意吧…虽然我们并没有否定水精灵王族的存在，但毕竟这些都和你们所接受的说法相悖，不是么…” “艾露希菲小姐，菲拉也是水精灵王族啊，当年他们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当然也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觉得——不管是龙族、人类、妖精族还是水精灵族统治这个世界，我们都是神的子民，即使我们的信仰会有所不同。” “我一开始在担心我们之间会有分歧哪。不过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水精灵族也不是个个都像索拉那么固执啊。”在这个时候希蜜依旧没有忘记挖苦一下索拉。虽然索拉不在身边——他没听见也可以免除一些麻烦，事实上人都比较讨厌顶嘴，很多人却无意中经常这样做。 “明天萝菲会来到这里，要不要一起见一下她？我想带一个随从还是没有问题的。”希蜜问。 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零认为。一个接着一个地见到这些老变态么…偶尔会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活那么久。那么长时间却只有小孩子的外型，果然只是神族和妖精族才有的专利么。零一直认为神族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还真得可以那么接近地看一下——这种感觉像到公园去看动物的那种喜悦，零猛然意识到那是非常不敬的。然几千年寿命的妖精族和神族，显然是和水精灵族很不一样的。零很在意这样的区别，甚至很早以前就想做一些接触，切身了解一下相互之间的差别。虽然之前已经和精灵族有过接触，但这接触自然是很尴尬的，零认为她先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希蜜的性格影响到。想到明天的事情，或许萝菲没有希蜜那么雷人的性格吧。 “她只是来这里传教的，虽然一直都没有效果，还是坚持每年都过来。你也会认为她来这里是有其他目的的把。”希蜜问。 “嗯，没想那么多，不过就这样见她没关系吗？”零反问，她还是有点担心这个事情，至少在弄清楚神族的脾气之前一直都要担心的。 “当然没关系，为什么会有关系呢，你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份不够资格见那么神圣的家伙吗，其实神族只是人类的一个种族，和妖精族一样有着很长的寿命罢了，恩，对于人类来说还缺那么一点点东西，毕竟是人类和神的后代呢。零月你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吗？” “以前？以前没有遇见过神族啊，我只听说过萝菲的传说而已，那位叫哆拉的那位天王。”零不解。 “哦，那是我多心了。”希蜜没再提这个事情，“那个家伙的理论知识可是比索拉还要厉害的多的…呃好象我在说废话了，我觉得这倒是你得到指点的一个好机会，虽然我不认为她能指点你什么东西。不过之前你应该了解点什么吧，你知道她是龙系的训练师么？” “恩，当年的龙天王、水天王、冰天王和雷天王，倒是很少知道那个雷天王的传说，我是不是可以顺便在这里查一下那个妖精族天王的资料呢”零不经意地问起这个事情。 “那位天王只是一个传说罢了…恩应该说是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见过，甚至当年的天王赛也没参加，所以自然地排在最后。” “那么就只是算没有这个人，还是说这个人太厉害了，不需要出现？”毕竟没有出现就可以在那个时候占一个天王的头衔，怎么说都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吧，更主要的事情在于，那位和菲拉一样偏离了自己种族的属性，一个妖精族的，雷系天王。 “对于她不知道的问题，你这样问她，她会很苦恼的。”索拉消失了那么多天，刚出现就给希蜜解了这样一个围。事实上希蜜对这样的问题已经觉得很头疼了，事实上雷天王只是一个真正的传说而已。 “那索拉你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索拉不以为然，“倒是你，零月同学，你不会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打扮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索拉指出的问题明显是零现在这副样子。 零再次意识到这几天都扎在资料里，忽略了其他事情。她的脸刷地从下面红到了上面，呆站这不知所措。 “难得有这样的时候，其实这样也挺可爱的，就是邋遢了点点。”索拉说。“资料查完了么…是不是对哪个什么不认识的家伙又有了新的了解？”索拉这几天没见，又是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最初遇见的时候他身上那种感觉已经不存在了，虽然依旧是偶尔才会笑一下，至少没有那种阴险的，或者寒冷的感觉了。 “啊对了，你还是先去洗澡一下不是么…现在这个样子让人说出去，总是很丢脸的吧…难不成希蜜在这几天里没给你准备房间，让你留在这个地方？真是可怜的孩子…” “索拉够了…她和你又没什么仇恨，干嘛这样欺负她…” “诶我刚才帮你解围的好不好，你这老变态让人问的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帮你解围你倒是没感谢过我啊…” …… 零低头绕过两个人，回房洗澡去了。以两个人的斗嘴将这个尴尬的烂摊子收尾，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零觉得认识索拉以来的这段时间，各种尴尬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虽然索拉本身并非一个奇怪的人，有那么多奇怪的特殊身份就已经很让人在意了。 妖精族真的是会享受的种族，零在舒服地泡了个长时间的热水澡以后，时间已经是黄昏。芙萝拉的神殿改成的道馆五楼，从阳台上看出去，就是正在举行欢庆的广场，很显然零并不知道今天是妖精族的什么节日。广场中正在进行的几场即兴的对战吸引了零的注意，都是一些年轻的妖精族训练师之间的草精灵交流，索拉的身影也穿插其中，举动倒是很奇怪——是正在对战斗中的训练师指指点点，一个水精灵族的小孩子有必要在擅长草系精灵的妖精族训练师面前充胖子么。 “零，我现你穿上妖精族的衣服挺漂亮的。平时不这样打扮真的是太可惜了。”希蜜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怎么样，at1antee的风气还不错吧，太阳下山以后天还没黑的这段时间里，是一天之中最凉快的时候了，这样的聚会在我们的领地，不管是什么城市，几乎都天天有的，看起来好象节日庆典一样。对了零，你刚才有认为今天是精灵族的什么节日吗？” “恩…事实上我就是误以为有什么节日了…” “你不下去和他们一起吗，事实上像索拉这样的水精灵族在我们这里也是有很多的，不过像你这样的美女倒是非常的少见，或许那些小妖精都很欢迎你下去呢。今天索拉就数落我说，让一个美女窝在资料堆你几天不洗澡，这简直和渎神没什么区别。” “不了，光是在这个地方欣赏那些战斗就已经收益匪浅了。对了艾露希菲小姐，即使我知道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不过，我可以挑战si1vermoon的道馆吗？” “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事实上我不是很介意，不过为什么要挑战si1vermoon？” “我…刚出来旅行的时候，自以为水系精灵用得很好，后来现水精灵用得比我厉害的人太多了，当我努力让自己在这方面比很多人好，在联盟里边有了点小小的名气以后，我遇见了索拉，再遇见了你们，那个时候我才现我的实力还是太渺小了，至少让我看看我和你之间有多少差距，虽然我认为要赶上你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了吧，我也想要有一个目标…” “我光把索拉认为一个很强的训练师，但并不知道在什么程度，”零继续说，“我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贸然地去向索拉提出挑战。所以我和你提这事，当然如果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希蜜搬出索拉那套答应的方式，“其实我更建议你去挑战萝菲的水系精灵，那样可能更明显地看出差距，那个家伙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变态啊…” “si1vermoon的夜晚和shiva不一样，在家里的时候，大部分的傍晚都放在大海边的日落，我经常会很羡慕那些情侣，因为他们总是可以在一起分享那时候的温暖，而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一个人”零说，“所以刚才我有一种下去参与的冲动。” “那是什么让你最终没有下去呢？” “不知道，或许单纯是认为水系精灵训练师和草系精灵训练师之间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也或许是单纯地想休息一下，毕竟下午被指出有几天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自己很尴尬。” 零现在对索拉下午的态度耿耿于怀——如此还不如说对索拉这种表现大为惊奇，按常理来说，索拉应该是平淡地说一句，你是不是有几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了，而并不会用那么轻佻的方式提出来。 “我现认识索拉以来，索拉就一直在改变，而且，这个改变太快了，好象一个新生的婴儿，以非常快的度去接受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一样，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她问。 “唯有这点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希蜜回答，“终究会知道的不是么，为什么那么着急呢…其实我也不知道索拉在想什么东西，你知道么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一个问题，我很在意为什么他会选择和你同路，事实上我更倾向去问索拉，但是我知道索拉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他以前都是一个人，完全不可能有同伴或者朋友之类的。我好象说过这个事情是么？” “忘记了…” “哈，其实应该自己去了解他不是么…仅仅是朋友的话，那家伙还是很不错的。” 零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评价索拉，这完全已经是站在零的角度上去说，而并非站在索拉的立场上了。这很奇怪，难不成是妖精族特有的性格么……她看着楼下广场上接近呆状态的索拉，如果索拉知道了这个评价，不知道做什么感想，或许也就是简单一句“哦，这样啊”就了事了吧。 索拉抬起头，朝零招了招手。零现希蜜已经不知不觉中离开了，零只能招手回应一下。索拉应该是在奇怪零为什么不下去参与到训练师之间的交流战，但零不认为他会坚持让零下去，所以零没有动。随后索拉继续在人群中游荡，夜空渐渐地暗下去了，精灵魔法开始在si1vermoon中渐渐铺开，照明魔法所维持着的光球在城市中铺开，天完全暗下去以前，si1vermoon已经笼罩在柔和的白光之中，没有太阳那么炽热，倒像月亮那般的温柔。 零却无心去欣赏这些，不单单是因为菲拉的历史资料，还有萝菲即将来访，以及自己所在意的索拉的事情，这些事情一起出现的时候，总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或许这些对于训练师的冒险来说过于平淡无奇，只是这一切对于一个自以为水平很高的训练师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打击罢了。零甚至想起了小鱼和希蜜以前说过的话，自己真的可以通过联盟大会的考验，走到天王站的擂台上，拿下水天王的头衔，或者干脆接替下卡林的位置吗？如果以前是满怀信心，那现在只能说是心灰意冷来形容。 在以后的某场淘汰赛上，必定会出现索拉的身影，如此，后边的路或许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零虽没有见过索拉的实力，但能与森林守护神、精灵王族这类人物扯上关系，怎么可能是那种小角色呢…当初一刀结果了这个家伙，现在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虽然这si1vermoon的旅程会平淡很多。顺便结果掉一个陌生人的性命，现在不是零这类水精灵王族会做的事情，姑且归类为希瓦女神所赐予的考验罢了，至于自己的实力能走得多高，再看自己的努力成果吧，至少目前这很长的一段时间，索拉都可以作为自己的理论课老师，按照索拉的性格，这些授课自然都是免费的。 自己的实力能有多少，过几天在si1vermoon的道馆战中即可清楚地看见，或许还可以得到那位传说中的萝菲祭祀的指点——哪怕是一点点，虽然零打心里认为这所谓的一点点指导并不能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只是那位给予指导的人，是尊贵的萝菲祭祀。这等事情在联盟中，可以列为特级的好运。 这种情况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零在适当的时候停下了这些思绪。这应该是在si1vermoon的第一个悠闲的夜晚，然而被放在这种类似于浪费时间的休息上，零毫不介意。不知为何，此时的想法和在e1fish号上的打算完全不一样——甚至是与索拉的做法反过来了，零还记得在那个时候，索拉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并没有跟船上的训练师有多少交谈。即使这一切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渐渐偏向索拉那种态度，对这一切都不是很在乎。 广场上的索拉似乎会玩到深夜，但零打算在头吹干了以后，先睡一个好觉——对于女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外表的精神状态更为重要的事情了。si1vermoon的夜晚似乎又浪漫又美丽，但是自己并不缺这一天的时间，维持美丽的外表，显得更为重要。 和往常一样的习惯，在东方刚见鱼肚白的时候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床铺，妖精族也是一个早起的民族，只是看情况零应该起得更早一些。仿佛昨夜的欢乐未散去，热闹了一个晚上的广场并未经过收拾，虽然看起来很干净，却依旧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地方昨夜很热闹。 她决定空着肚子到森林里走一走，懒洋洋的精灵，懒洋洋的森林，还有懒洋洋的朝阳和露水，再加上懒洋洋的自己，以后能过这种生活，也是挺浪漫的——此外还需要找一个和自己有同样癖好的家伙，不需要有什么样的成就，也不需要有什么样的地位，能够明白女孩子的心就够了。 “喂。” 零认为应该是早起的妖精族人出的声音，她转头回去看身后出声音的那个地方。和猜想的结果有点出入——是一个小孩子，从眼瞳辨别应该是龙族。零对能在这个地方看见龙族的小孩子并不会感觉到很奇怪，既然si1vermoon存在着索拉这样的水精灵族，那么也可以存在龙族。只是这个小女孩好象不是很礼貌，所以零不愿意搭理她。“如果去si1vermoon的话，顺着身后这条路走下去，没多久就可以到了。”她认为那个小女孩是问路的，便这样回答后准备离开。 “喂，叫你呢。水精灵族有你这样没礼貌的训练师吗？” 零没有理她，她现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和索拉在某一种程度上有很大相似之处。眼下这个情况看来，这个小女孩要更没礼貌一点，作为一个陌生的路人，指一下路已经是最大程度的礼貌了——对所谓的水精灵族没礼貌这样的质问，零没有很在意。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我在叫你呢。”小女孩继续纠缠不清，似乎是来找茬的，在零的眼中，热情奔放的龙族总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这个人。“你是在等我教训你么…”是的，龙族向来如此霸道。 零接下来听见的是喷火龙的低吼。在森林里是很忌讳用火系精灵甚至火系技能战斗的，那个小女孩显然不会去关心这点，霸道的态度依旧和前面没有什么区别。绝对的无事生非，小时候老师就一直这样评价龙族，虽然零曾经怀疑过，现在那个怀疑也动摇了不少，自己终究是亲身经历了这样的情况。 正要做出一点回应的那一瞬间，零忽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俨然一种在强者面前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这回看清楚了，那个小女孩一身祭祀装束，零忽然想到希蜜说萝菲今天要到si1vermoon的事情，眼前一黑——没想到这时候会惹上这样的麻烦。要命的是这种无聊的惹事生非在短时间内居然给那个家伙上升到了一种拿出自己的精灵伤害对方的高度。 无数的萝菲的传说，瞬间就被眼下的第一面的缘分击碎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契机，希蜜昨天提到过可以去挑战萝菲，结果现在并不需要提出这样的请求，人家的架势似乎是要出全力的么。零无奈——她叫出水伊布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为自己祈祷，即使对方生了很大的气，至少不要让喷火龙的火焰吞没自己，或者干脆把自己烧死也不能只留一个半死，因为焦黑的半死状态，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子绝对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很讨厌呐，没有一刻的清净。”那个小女孩低声抱怨，似刻意而又装做无意地让另听见。 “第一次的攻击来了哦，这次火焰放射就算给你这种没有礼貌的水精灵族家伙一个教训吧。”她抬起头，零现那双龙族的双瞳中散着莫名其妙的怒意，“我呢，平生最讨厌没有礼貌的小女孩。” 呼的一声，火焰就这样从喷火龙的嘴巴里涌出来，瞬间将水伊布的水枪技能汽化，高温的水汽就这样伴随着热浪向零扑去。水伊布和零一样，讨厌这种莫名其妙而又让人接近窒息的压力，它加大了水枪的威力，源源不断的水就这样在冲击中化为水汽，水与热浪接触的地方，那股火焰继续拖着白蒙蒙的尾巴向零冲去。或许这样冲过自己所在的地方，不落一个窒息也至少是一个面部表皮大面积烧伤吧。猛然间零意识到那个家伙实在是太狠了——莫名其妙的挑衅，莫名其妙的攻击，一切是应该归在自己不应该那么早起来贪图一人享受清早森林的机会，还是应该抱怨自己不应该走这条路呢…终归还是自己运气不好么… 她想躲，已经躲不开了。这一切都好莫名其妙…恩啊，这就是索拉所说的江湖的残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可能训练师之间的比试只是表面上那层美丽的泡泡幻影呢…零闭上眼睛，等待结果，能死了就好了。 然零闭上眼睛等了许久，自己并没有什么事，还是安好地站在那里，情况虽然不是那么简单，那个攻击也没有收回。她确定是谁忽然闯进了这局战斗，并救下了自己，即使目前并不明白是谁来了，为什么要救自己。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森林中柔和的光线如萤火虫般慢慢散去——那是太阳光线的余波，如果是平常的时候，零肯定会在这美丽的场景中一番花痴。，只是如今，自己的心还在砰砰跳着，刚莫名其妙地捡回一条正常人生的家伙，又怎还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呢… 是索拉。跟上次那个奇妙的初遇一样，索拉又一次奇妙地出现了。冷却下来的水汽沾了他一身，显然挡在零的前面并不是那么好受的事情——他也可能只是遵守着那条危险的时候男生应该挡在女生前面的准则而已，但零依旧觉得此番来之不易，毕竟一向冷漠的索拉都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除了吓坏了以外？”索拉无暇把头转回来，就这样问了。“这次的麻烦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望心里去。” “恩，我没事…只是…” “没事就好，能在旁边等一下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收拾眼前这个家伙，事实上我建议你先离开这里，最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比如说si1vermoon的主城区。”索拉依旧没把头转回来。 零侧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己可以看见那个小女孩。如果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龙族的家伙就是萝菲，只是没想到脾气那么古怪而已。零是在担心索拉，事实上她并不相信索拉可以应付下萝菲的攻击，虽然莫名其妙却是全力的攻击。很显然那突然出现的太阳光线让萝菲生气了，用草系的技能打掉火系的技能无非就是一种挑衅，就好象刚才自己的水系技能被对方的火焰迅汽化了一样，那就是一种**裸的挑衅。 “不知道有没资格教训你，仗着神族的身份这样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还能活那么长时间，真的非常罕见。你是希望获得一点教训呢，还是就此罢手？”索拉似知道了一切一样，也确定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本身在零的想象中，和她的会面应该只可以在一起开心地交谈，或者至少像学生请教老师那样写意，从未考虑过这种难堪的场面。 “是叫索拉么？确实很厉害，跟绫音给我的描述差不了多少呢…”那小女孩收回了精灵，“反应也很不错的，若我没有杀心，你不是一直打算跟踪着她，一直不出现么？刚才太阳光线的余波似乎把我的腿震折了…”虽然她还是这样站着，“你是准备把我丢在这里呢，还是把我带到si1vermoon去，或者直接把我杀掉埋在这里，毕竟没人知道。”她这话自然没有把零计算在内……零现在这样的场面下自己最容易被忽略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这也是很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连一个半路上杀出来的索拉，都比自己厉害不知道多倍。 “零，不介意的话你背着她吧。”索拉转回头来。显然神族是很奇怪的种族，说变就变，更奇怪的是索拉好象很放心的样子，因为看上去索拉已经解除了防备。让自己去背一个前一分钟才对自己起了杀心的家伙，而且是那类外表纯洁无害的小女孩，零虽然很不乐意，那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现在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反对了。随意点了点头，就来到小女孩跟前。 再一次有非常近的距离可以打量这个家伙，确实除了纯洁无害以外，找不到另外的理由来描述这个人了。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只是因为一些奇怪的性格，做事情容易做过火呢？ 这个小家伙说实在的并没有多重，可以很轻松地背起来，她倒也很乖地趴在零的肩膀上。“你是他女朋友吗？” “没。”零回答说，“很多人都喜欢这样问，可惜事实并非你们想的这样。” “刚才的事抱歉，虽然是有意的…” “恩…” “做出那么卤莽的事情，他一定会很讨厌我了…其实我很善良的…” 又是这种感觉…和那天晚上索拉来抢劫一样，抢劫完后说自己是很善良的那种感觉…他们真的是一类人——恩，而且应该都认识的样子。零对小女孩的解释不置可否，她也完全明白自己的意见其实没多大作用。平静点下来以后，零开始在意她刚才说的索拉偷偷地跟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拉会跟在自己后边，顶多在这里见面，最合理的解释也就是“哟，还真是巧啊，在这里遇见你”这样的招呼，并且应该是零先主动打招呼的。 “女孩子家一个人早上到处乱跑很危险不是么，他跟在你后边也没什么吧，至少解决掉了一个危险人物。”这个家伙也可以看透人的内心…这些人都太恐怖了。 零使劲甩了甩脑袋，再没说话，也没打算去想什么问题。事实上早上遇见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有心情再想其他的事情了。零认为，现在该她足够的勇气，她会义无返顾地选择自杀，只是自己目前的牵挂太多，不可能有这个勇气罢了。 ------------ 六、零月篇 ：月光下的城市（下） “所以你就真起了杀心是吗？”希蜜显然也不认为这样的理由可以站得住脚，虽然对于神族来说其他人类的生命就和蚂蚁一样轻微，毕竟这里是妖精族的领地，她可不想让这事上升成外交问题，虽然完全可以把事情望那家伙头上一推了事，但毕竟是si1vermoon里边生的事情，至少会影响at1antee的旅游业，话说回来谁愿意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会挂掉的地方旅游呢，即使来了，有那个心情么… 萝菲轻轻地点了点头，任由零把她放在会客室的沙上。此时她摆出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的模样，索拉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零认为目前没自己什么事了，打算到自己的房间里让自己安静一下。 为此，过来传教的安排也推迟了一下。零因为心情暂时没平复过来，暂时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门，她为后来自己还能背着那个家伙回城市这件事情感到奇怪，认为那不仅仅是勇气的问题。不管人家如何道歉，这件事情终究是一个疙瘩。 自己真的越来越没有立场了，血淋淋的实力差距就摆在那里，索拉可以轻松地化解的攻击，自己却不知所措还险些搭掉了性命，先不说那位祭祀的实力如何，单看自己怯场这方面，零明显地感觉到了前途的渺茫。她想征求一下索拉的意见，而索拉在回到城市以后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一直不见踪影；那位祭祀正在道馆的会客室里，她认为目前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只能呆在房里。 眼下的心情大都是害怕，虽然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很不喜欢却很无奈，对那种无力的感觉，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就尝试去爱上这个世界，这样的话可能就是针对自己这类人来说的。她担心自己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却没能找到让自己重新开始的勇气。小的时候去欺负小动物，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只不过如今自己变成了被欺负的对象而已。 缩在床的一角，感觉自己的灵魂像被抽干了一样——全身正不由自主地微微抖，或许就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她再次想起了索拉，如果把这些事情写成故事，将变成这样：故事从一个女孩遇见一个奇怪的男生后，自己的旅行就被打乱了，她总是遇见乱七八糟的事情，各种各样的奇遇、有的时候是惊吓，她认为这样下去，或许原先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女孩，会变得越来越自闭。 门口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可以进来么。”一种试探性质的语气，好似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只是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征得零的同意，就推门进来了——此时零才觉自己并没有反锁上房间的门。“抱歉。”萝菲一进来就是这句话。 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缩在床的一角沉不语。 “我们可以聊一聊吗？除了今天早上的抱歉以外。”她很大方地坐在床沿。来到si1vermoon以后她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祭祀长袍，昏暗的光线下那双龙族的眼瞳并不是很明显，此时的萝菲看起来和一个普通人无异。只是目前无精打采的零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只是感觉到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了而已。她把手轻轻放在零的手背上。 零抬起头看着她。手背所感受到的温暖完全不是早上那种冰冷的感觉——即使早上那火焰的温度高得吓人，但那显然不是一种概念。“虽然可能很自以为是，不过祭祀大人，如果为早上的事情道歉的话，我想应该没事了，我现在只是为遇见了一次惨败而感觉到失落而已。”即使手背穿来的那种温暖能让人安下心来，只是零显然不喜欢处于这种立场中，毕竟早上这个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路边一只蚂蚁般的存在，现在对目前这种待遇，或许只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心情了——正常情况下的话。 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了，虽然自己并不清楚那是什么魔力，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被那位祭祀控制了感情，所以如此，至少都已经不是从前那乱糟糟的心情。“你可能觉得很好笑，神族在人格上都不是很健全的。”现在这变成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我们体会一种感情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还需要某一种契机，高兴、伤心、爱，各种各样对于你们来说很平常的感情，不知为何我们理解起来却是非常的麻烦。比如我现在会觉得难受一样，能体会高兴和伤心、愤怒这些感情，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还是经常做得过分了。”她慢慢地解释，“虽然这些看起来都是借口，但索拉和我说，这样对你解释，可能你会原谅我。事实上准备来找你之前，我都不知道要和你说一些什么东西，所谓的道歉，也没有什么概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只是有一种奇怪的心情，只是如果不道歉，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会一直牵挂着一种无法解释清楚的东西。” “索拉么……”零自言自语。“跟那个家伙在一起真累。” “是恋爱吗？” 虽然不明原因，但很明显的话题又被扯到这上面去了。索拉会怎么想呢，依旧是“对这类型女生没有兴趣”，还是说“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呢”。虽然零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对他越来越多的关注，是无法否定的——她也不想去否定。 “呐。如果真的交往了，会怎么样呢？”一种极不情愿的试探性的语气。“为什么他和你们都那么熟悉的样子呢，明明年龄差那么大。” “哦，那就是没交往了…”她有点失望的样子，“我问过很多人恋爱的感觉，但是没有人可以说清楚，可能是他们说清楚了我却理解不清楚。其实，真正能说话的人也不多。” 神族也是一个奇怪的种族，甚至比妖精族更奇怪，因为妖精族的性格至少还像人类，而神族呢？是否能认为没有感情或者无法理解感情的种族就是悲哀的种族呢，那用一生的时间去理解人类本应该有的感情，这种坚持又为哪般？大概和记载里边所说的一样，一个让人怜爱的种族，高贵而天真可爱，又是一个可怜的种族，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完全体会感情的意义所在。 零慢慢地对早上的事情不那么在意了。身边这个家伙好似并非活了几千年的前辈，而只是一个和外表年龄一样大小的女孩，这样看来，谁愿意去恨这个孩子呢。 虽然这种想法很傻，也有很古老的历史传闻说，那届天王的排名赛里边菲拉和萝拉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和这样的小孩子成为对手，所以自动认输。当然只是一个奇怪的笑料而已，这个故事传下来，从来没有人将它当作是真的，只是亲身体会过这种感觉，零倒愿意去相信她是真的了——这应当就是所谓的人类不欺负可爱的小动物这类浮云一般的善心吧。 所以今天的心结算是解开了，终究还只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的问题，让自己高兴不起来。零觉得自己应该特训一段时间吧，虽然她认为即使认真去做特训，也不可能比得上积累了上千年经验的神族。尽量的缩小差距，哪怕是一点点，或许任何一个联盟大赛对手也以同样的度在进步着。零也觉自己很幸运，认识那么多大师，随便一些信手的指点都会让自己收益匪浅吧。 此刻她想起早些时候希蜜提到的道馆战可以找萝菲来代替的想法，趁这个时候提了出来。萝菲没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下来了，“其实差距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当时我做好了准备，而你是仓促应战而已。”她好象没和希蜜一样，不会刻意去看穿别人内心的想法，这或许就是零觉得和她在一起比较安心的唯一理由，虽然很明显萝菲是可以知道零在想什么的。即使事实上这个家伙的人格不是很健全，不知什么时候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至少零相信，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忽然就摆出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萝菲说索拉会生气，零弄不明白为什么索拉要生气，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萝菲会在意索拉会生气，只是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我并不能教你多少东西，事实上我自己精灵的操控也基本出于直觉，神族对人类的大部分事物都是不容易理解的，包括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以及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精灵训练师这些理论知识。所以我并不能正面传授你什么东西，而我内心的想法，我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正确地解释出来，所以这一切，只能从战斗中理解了。”萝菲说。看这话说得条理清楚，却一直在表达自己条理不清，零怀疑这是所谓的神族的谦和——虽然一些时候看起来并不和善。 “你为什么对天王的地位如此渴望呢。我认为做联盟的天王并不能得到什么，反过来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放在联盟的琐事处理上，这和你对力量以及技巧的追求好象相悖吧？”她又问。 “我想改变联盟的现状，那些老得不能再老的权威制度，拿怕是改变一点点，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你知道菲拉么？”她问，“在那个时候，菲拉也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这些事情后来都被忽略了，一直被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其实很多人都想改了呢，只是在等待着那个契机而已。或许要让整个制度崩溃，再重新建立，也或许是慢慢地改变。但是这些积累下来的怨恨，不是那么简单地说做就能做好的。” 又是菲拉。这几天零的观念转变了很多，再索拉的洗脑之后对菲拉这个天王并不像以前那么崇拜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有，又有了另外一种感觉。感觉中他和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样，应该有着神圣的光环，虽然他的生命不会有这个女孩那么长。那此刻在自己心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呢——一个水精灵族训练师努力的榜样；自己的男友标准，虽然并不那么现实；一位千年前的祖先，等等，但已经不是一个高人气的明星和他的狂热的粉丝这种关系了。 有个家伙很奇怪，明明认识没一个月，就将自己的很多习惯很多立场都改变了。 “我对菲拉一点都不了解。”零认为这样一说，她会告诉自己一些东西。此时她仍旧想多了解一些那位天王的东西。 “如果联盟会有一点点改变的话，我还是很支持你的。看样子你对自己很没信心的样子，为什么呢，我觉得你应该有天王的级别了啊。”现在萝菲没有准备说什么的样子，或许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即使有那个级别，在你们的面前还是不值得一提不是么。”虽然目前没有人告诉零要为这个事情苦恼，因为这些老变态不会放下架子搀和到联盟的事情里边了。 “你好象受了不小的打击，还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吗。那个家伙这样说，其实世界上的老变态不是很多，只是让你全碰见了而已。话说回来我和希蜜这类人看起来都很老吗？明明很年轻的样子。” 大概吧，毕竟对于能活那么长岁月的人来说，这一两千年的时间，也只不过就是短短的一瞬间罢了。零觉得，见证人类展的几千年历史，也是一个很神圣的事情。而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一副很神圣的样子，没有丝毫做作。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神族难以理解人类的感情，零还是相当羡慕他们的。比如说千年的爱情，历经千年的爱情是怎么样的呢，又或许可以和各种各样的精灵相遇，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觉得，百年的时间真的太短了，虽然普通的人类因为生命的短暂而学会了珍惜时间。 “我很羡慕你，有足够的时间到世界的各个地方游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毫无约束，不用为自己所在乎的人担心，对了，你有在乎的人吗？”零这样问，是因为她认为能活那么长的时间，再怎么样的朋友，也会被淡忘而已，尤其对这种不怎么理解感情的神族来说。 “恩。我很爱我的姐姐。不过她已经不在了，在森林里遇见你时，我几乎是认为我遇见她了，可惜看到样子，才觉得那是错觉罢了。”她说。 “姐妹恋么？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人类不是反对这些的吗？兄妹、姐弟、姐妹、兄弟之间的恋爱好象都是不允许的。” “恩……”并非这问题不能回答，只是摆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让回答起来感觉很冷。真是一个奇妙的种族——零再次打心底出这样的感叹，明明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却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一副不闻世事的样子，是真的不在乎呢，还是过了就忘呢。 她没再聊下去，只是静静地听萝菲在说。种族的差异让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甚至同为小女生，所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萝菲根本是除了自己那个不着边际的姐姐以外，很少喜欢别的东西。 黄昏希蜜来过，见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入夜依旧是si1vermoon的欢庆，妖精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举办欢庆活动的理由，所以阳台对面的广场上，每天晚上都这样。只是索拉一直没出现，在零的印象中，那家伙神秘得有点过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更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说出什么奇怪的话。零倒是认为，和索拉以外的几个人之间共同语言还会更多一点，虽然索拉是水精灵族而其他人不是，这个现实摆在眼前有点讽刺。 历经了这些奇怪的事情，零再也没心思参与si1vermoon的道馆战了，尤其是意识到眼下的一切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以后，她决定停止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到jasmie去拿下自己第七个徽章。si1vermoon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不是自以为很厉害的训练师可以来挑战的，或许去jasmie接受考验，才是一个脚踏实地的新手应该做的事情。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联盟会承认si1vermoon的徽章了——即使承认，也没有几个人可以通过考验，所谓的联盟会卖给妖精族一个顺水人情，就在这里吧。 决定好后边几天的行程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只是眼下又要和一起旅行了一段时间的朋友分开了。她总是觉得因为受到打击才告别，这个理由难以启齿。索拉并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出现在欢庆的广场里边，或许只能明天再告别了。 零在广场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身边的的一切欢乐都与她无关。她认为这种失落很莫名其妙，但眼下并不想为自己找什么逃避的理由。世界是不公平的，神是会特别偏爱一些种族的，这回又有了新的体会，只不过从反面来体会了一次罢了。 转了一圈回来，绕到了道馆的后院。所谓的围墙仅仅就是一些稀疏的小灌木丛围在一起而已，一个人可以从中间轻易地穿过。后院角落那座外形上与精灵的浪漫格格不入的小屋子依旧亮着灯，之前听希蜜提起过，那座小屋是道馆里那位矮人奴隶的地盘。道馆里和魔法无关的高科技元素大都来自那位很好很强大的矮人。 矮人是一刻都无法安静下来的种族，房屋里除了会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以外，还偶尔会传出几句矮人的粗话，另外，浓烈呛人的麦酒也是零不愿意和矮人打交道的原因。此时的矮人粗话说得非常频繁，显然是和人在吵架，那么另外一个不紧不慢的冷冰冰的家伙就应该是索拉了，虽然与此同时铁杯的碰撞声夹杂着灌酒的咕噜咕噜声也是此起彼伏。 之后咣当的一声，好象是铁制的杯子被狠狠摔到地下的声音，接着门开了。零以为从门里走出来的应该是气呼呼的索拉，结果却是一个矮人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望房间里骂着脏话。“你那种白痴怎么可能明白矮人族的尖端科技，完全是放屁，放屁。他—妈—的，老子和你讨论一天，完全是他娘的浪费老子的时间。水精灵族都他妈是白痴。” 索拉也追出来了，他看见站在门口处不远的零，“诶，居然可以在这里见到你。你刚才也知道了么，这个矮人正在骂水精灵族白痴，我想这白痴你也有份吧。这奴隶对贵客如此不敬，你们那应该是直接杀掉的吧。” 零暂时没说什么，因为索拉给她使了个眼色，要她暂时先闭着嘴巴。 矮人见半天没动静，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一会，说，“那事还可以商量，不过科技方面我绝对不含糊。” “你们在聊什么东西？”忍不住她终于问了，虽然零对他们所谈论的事情不感兴趣。 “只是在聊妖精魔法和矮人科技之间的事情而已，事实上我们正在研究着将这些东西运用到精灵球的制作上，虽然这两者的融合的问题解决了，但是审美角度上出了问题，那家伙非得把矮人的粗犷豪放表现到精灵球的外表上，所以和我有了争吵。平心说，零你肯定认为精灵球果然还是要漂亮一点可爱一点才受欢迎吧。”索拉没等矮人开口，便用这种意思暧昧的语气说了出来，心思不细腻的矮人自然不能理解索拉歪曲其中意思的举动。 “恩。”好象没什么可以否定的，女生对漂亮的和可爱的东西向来都没有抵抗力。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她是绝对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很粗犷的。 “这回就算了。不过这不代表我放弃矮人的坚持。矮人是高贵的种族，矮人的高贵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理解的。”这或许就是矮人的固执。 零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也是说着类似的话，只不过主角是高贵的水精灵而并非矮人，当时索拉也是这种笑眯眯的态度。是否因为觉得矮人的坚持是滑稽可笑的一样，自己当初的坚持也很可笑呢？ 这位矮人奴隶依旧想挽回一点颜面，“做完那些精灵球以后，我会按照我的想法做出我喜欢的那类，到那个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矮人所喜欢的美丽，价格肯定比妖精高得多。” 矮人粗犷地哼了一声，回房去了。不一会房间里已经传出了金属的摩擦声——这就是矮人对工作的执著。 “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呢？你已经没事了吗，那个家伙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索拉并没有马上跟着矮人回去。 “恩，我没事。” “结果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么。想想你这种家伙会为这种事情而受打击，也是一种自大的表现。” “为什么？”零的声音很淡，她不想去反驳这个观点。 “你觉得和那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变态比，有意思吗？当初如果能真正清楚自己的实力，何必会为比不过那类家伙而受那么打的打击呢。” “恩。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想让自己安静一下。其实我更在意的事情是未来在联盟大会的赛场上遇见你，应该怎么去面对你。在你的眼里，我也一样是渺小得可以忽略吧？” “水精灵是很固执的，某一种方面上和矮人非常的相象，当然，水精灵比矮人高雅得多。我不想和你谈这个问题了，有兴趣来参观一下矮人的工作室么？当然我不会让未成年人喝麦酒的。” “恩。”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麦酒香，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激着耳膜。矮人正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仔细地雕琢着精灵球的零件上的魔法阵，它套着墨镜，完全不在乎烧红的金属的碎屑溅到自己的胡子上。精灵球的零件散了一桌子，但这不影响矮人对它们的分辨，索拉介绍说，这个家伙所做出来的精灵球，零件拆开之后只有本人才可以安回去，因为它比普通的精灵球结果要复杂得多——当然这也属于矮人的固执的一部分。矮人制作出来的东西总能卖一个好价格，原因大概如此。同为消耗品，这东西和那种机器制造出来的量产型的消耗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妖精族会在精灵球里加一个时间封印的魔法阵，让呆在精灵球里的精灵可以活得更长的时间。矮人对魔法阵一窍不通，只是照着图纸一点一点地雕上去罢了。他不懂得魔法阵，并非无天赋，而同样是因为矮人的固执，因为矮人不屑去学习妖精族的东西。矮人的固执是很恐怖的，不管两个人在讨论什么话题，矮人总是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上的工作，并未理睬两个人，即使索拉在期间说了很多矮人的坏话——矮人固执地认为，工作绝对不能为世俗的外力所打断。 仿佛一丝不苟的工作，就是矮人的一切。 不久，屋子里的金属摩擦哑了下去，矮人贪婪地抓起工作台上的麦酒杯，仰起脖子痛快地灌着，另外一只手抓起桌子上那只刚完工的精灵球丢给索拉，“有问题明天再说。” 索拉接过精灵球粗略地看了几眼，转手抛给零。“送给你的。” “为什么？”零接过精灵球，确实是个非常漂亮的东西，或许应该说不是用简单的漂亮就可以形容的。若非亲眼所见，自己自然不会认为这东西会出自矮人之手。抛开高深而细蜜的魔法阵不说，光是精灵球表面的花纹，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或许矮人不是一个艺术大师，但是代工绝对没问题。索拉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我不需要。这本来是萝菲来订的东西，只是我无聊来找矮人讨论了一下，打乱了矮人的计划而已。”索拉转身就走出了房子，“你还想呆在这里么，让那家伙一个人慢慢享受他的麦酒，我喝了一天，有点反胃了。” “哦。”零下意识地跟了出去，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还留在精灵球上。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是一件拿在手里就不愿意放下的东西。即使索拉没事找矮人讨论了一天的时间，做出一个自己不需要的精灵球——这等雷的事情都被忽略了过去，可想那个精灵球的吸引力。 “萝菲来找他订做什么样的精灵球呢。”零问。 “这你也关心么…和普通的一样没什么区别，就是加了时间封印的魔法阵而已，那些寿命太上的家伙总是需要给自己的精灵球加上这些魔法阵的。” “那我手上这个是怎么回事呢，既然只是定做普通样式的话。” “那是随兴设计出来的，想看看成品的样子，就来找矮人了，如你所见，就为这点小事和他讨论了一天，这种一丝不苟的严谨实在是有点过分了，说实话，你要是不来，我还没办法那么快脱身。所以这东西顺手当作谢礼了，你不介意吧？”这种情况下看，零倒是又被随手利用了一把，看索拉的性格，他似乎很喜欢戏弄人，虽然这个谢礼是重得有点过分了。 “我明天就要告别到jasmie去。”她终于说了，好象等待审判一样等着索拉的回复。 “哦。那一路顺风，看来明天要说再见了。”索拉说，“我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虽然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短暂的静寂。 “或许dagonias可以再见面。”索拉又说，“我会去那里。” “恩，那再见。天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其实天并没有多晚，只是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一样。回到房间里时，阳台对面的广场上依旧是无尽的欢庆，而时间恰好是即将进入欢庆的**。 即使有着爱护大自然的习惯，那些妖精还是在这座森林城市里肆无忌惮地点着烟花，似乎天空中绚烂的花火才能代表妖精们心中的热情——那是一种感情的宣泄方式么？仿佛此刻他们不再是优雅而矜持的妖精族，却似热情奔放的龙族一般。 零现自己又走神了。 ------------ 七、零月篇 ：零时的秋雨 没有人能看得明白女孩子的心思，甚至有的时候自己都无法去解读。零的心里闪过那么一丝感觉，自己变得像希蜜一样，总是喜欢提起有些莫须有，并且无必要提起的事情——包括这次和索拉的告别，事实上她并没有打算那么早就离开，计划中依旧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完成，虽然遇见了如此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不认为这些可以严重影响自己原先的打算。 而那些坚定的打算，就这样让自己不经意之间完全推翻了。或许相比索拉，自己才是一个更奇怪的人，毕竟有的时候依旧是无法明白自己的想法呢。她开始寻思心里是不是有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会在一些关键的时候影响原本那个自己的打算，而且显然这并非一两次的感觉，虽然随后这个想法被冠以一个“小女生的荒谬”此类的头衔而被否决掉。无可反驳的，她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然她依旧不想放弃心底属于水精灵的那份荣誉，既然说了出来，那就决定离开了，只是收拾行李的过程变得异常沉重，对自己的忽然离开，别人是否会觉得这是在逃避呢，即使自己很明白这就是在逃避，不愿意去承认罢了。希蜜之后又来过一次，听见了这个决定，反应也和索拉一样平淡，换句话说，她也默许了零需要一点点时间平复一下自己，目前这个现状。 要经常考虑自己的立场，这对于一个只有15岁的女孩来说，残酷了一点点。即使15岁不能被当作一个天真烂漫的年龄，16的花季，以及17雨季里边的少女，都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自己是否太过在意身边的事情，是否太在意别人的评价和感受。谁都不觉得这些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在意的事情，事实上她却这样做了。 这是一种形式上的早熟，或许这种早熟来自出身影响，也或许这只是笼统的一句天赋问题就可以敷衍掉的问题。一直以来零都没有去在意这个事情，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直到今天变成一个困扰。或许这也是女孩的另外一个魅力所在，她并不需要为此而苦恼，然而在这是否苦恼之间做出选择，本身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不过，已经生的事情，便无法挽回。 清晨的si1vermoon，太阳没升起以前，城市中魔法的光点依旧和萤火虫一般轻轻地漫无目的地在空气中游荡。希蜜赶了个早起，而索拉和昨天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这个情况，索拉也不可能在暗中跟踪自己——零觉得自己能想到这点，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昨天早晨的事情依旧像梦一样，现在她还没打算相信它生过，即使自己是因为这个打击，所以才莫名其妙地告别的。 恢复了自己一个人旅行的情况，在开始的时候多少会有点不习惯，就好象不久前不习惯几个人一起旅行一样。她换上了长裤，防止森林里边低矮的灌木丛及草地对小腿的骚扰。希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一直从到城市的出口。回头看了一眼清晨中的城市，虽然很美丽，虽然没有好好地逛过，已经是打算离开的时候了，希望不久以后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不为那些烦人的琐事，只是为了好好地玩一番，这并不是一个奢侈的想法。 眼前的森林跟身后的城市虽然同样可以用幽静来形容，但此刻感觉大不相同，或许森林里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孤单的幽静，好似在讽刺独自旅行的自己一样。 “时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想不通的事情，不妨先放在一边，或许某一天你回过头来再看它，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一些什么，总之感谢你能送索拉回来，作为回报，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不会接受si1vermoon的徽章。”希蜜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在at1antee里能方便通行的身份，这点应该没理由不接受吧？” “恩。”好象还真的没什么不接受的理由。“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回来玩一下的。” “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是吗，还是说见到只有一个人出来送你，觉得有点伤心呢。” “不是，艾露希菲小姐。”零慌忙解释，“您能出来送行，我已经感觉到很荣幸了。”此刻零确实没有多少精力去保持一个不冷不热的外壳。或许面对性格表里如一的妖精，她也不好意思再保持一个冷漠的外表。 “那好，再见了。” 尽管清晨的森林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眼前的道路并不能看多远，零还是决定动身了。轻轻地欠一个身，挤出一个尴尬的、腼腆的笑容。 她不希望这几天内下雨，即使去jasmie的路上有不少停留的驿站，她还是更偏向露宿，她喜欢仰在草地上，就可以直接看到星空的感觉。 虽然她依旧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只是索拉一直没有出现，即使零一在地回过头。旅行本身并非索然无味，让它变成这样的是她的心情，当一个人的意志开始动摇的时候，信仰也开始跟着动摇了。对未知的追求已然走错了方向的想法又一次涌上心头，虽然赶路的时候并不适合想这些，而事实上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晃悠悠地享受路上的美景，而并非急匆匆地只想着赶路。 她想返回去，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一个人旅行，遂放弃了这个想法，或许独自一个人旅行更自由自在一些，眼下应该做的事情是平复自己的心情，继续磨练。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出门旅行的时候，他们的老师总会说，希望联盟里边可以出一个水精灵族的天王。这个传统一直被延续下来，和其他孩子一样，零也被平等地寄予了这样的期望。虽然仅仅是一个廉价的激励，零一直都没有忘记，包括现在也没有忘记自己一直努力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 是菲拉么？历史上的水精灵族天王不少，但是水精灵族的草天王就一个。她想到了几天前订下契约一起旅行的那只草依布，轻轻地召唤出来。草依布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并没有撒娇，只是在旁边静静地跟着她。 “好象这个想法有点不现实，或者是我不自量力了一点，如果我对你说，我要做一位草系的天王，你会不会感觉到震惊呢？”刚问出这句话零就有点后悔了，很明显草依布并不能理解这些事情，毕竟才在一起没多少天的时间，而事实上这几天的时间内零还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草依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零不认为这是明白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只精灵在安慰自己而已。虽然不是很确定，但那确实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和自己身边的其他精灵一样，零总是能感觉出精灵和主人之间的那一丝微妙的联系。萝菲曾经说过那是一种奇妙的可以相互了解的感觉，但很明显零此刻并不想提起萝菲。虽然说得很不敬，但是自己决定提前离开si1vermoon，可以看成是自己在逃避，也可以看成是萝菲的忽然出现。零比较倾向前者，只是虽然不想推卸责任，心里总是有这个疙瘩。 妖精城市之间连同的主干道依旧是很少有马车通行的。或许是和对自然的过分热爱有关系，这些道路上无一例外地长满了漂亮的草，像有人工维护一样被保养得很好，也并没有马车压轧过的痕迹。希蜜说过妖精族里边只有王族才会偶尔享受那种奢侈而麻烦的马车，大部分的时间更愿意直接骑马，然而他们最愿意的还是步行。在那个时候零有点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对大自然的热爱程度越了这种物质上的享受。换句话说，这或许就是妖精族的固执。对于固执地认为自己很高贵的自己来说，妖精族的固执要比自己高贵多了，此刻她这样认为。 意识到眼下并不需要用草精灵来带路，零还是没有将它召唤回精灵球中。或许这些就是和精灵变得亲密的机会。训练师很少把所有的精灵全放出来，因为精灵和人一样，也懂得吃醋，所以零一直认为单独地和一只精灵在一起，远比同时和所有的精灵在一起，要轻松得多。尤其是这等浪漫的环境里边。男生对女生的表白并非要说出来，只是放在心里，或许对方就可以感觉到，以前认为荒谬的说法，现在自己多能体会一点。在这等地方，人都不免会有一些浪漫的想法。 零忽然觉得那只忧郁的美丽花会喜欢上索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即使训练师和精灵之间的爱是没有结果的，事实上关于菲拉还有一个传说——菲拉和他那只叫纱奈的精灵关系也很暧昧。虽然这是多少多少年前的事了，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虽然这明明就是一个八卦。能被八卦出来，也证明了精灵喜欢上自己的训练师，或者训练师喜欢上自己的精灵，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如今零身上带有一种小女生特有的莫名的遗憾，遗憾的事情仅仅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精灵喜欢过自己。那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几天前她还不是那么能接受，甚至持了一种近乎暧昧的淡淡的反对态度。 能这样乱想，虽然很无聊，终究并非不算好事，因为自己至少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忘记了一些，她向来都认为这样做是很有效果的。 零从开始就没有打算一天到晚地赶路。萝菲在后来给了她一本旅行笔记，她没做任何推辞就收下了，很明显那个时候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去推辞这个好意，而它大可看成是因为自己身上有萝拉的影子，所以会这样罢了。即使如此，她依旧很感谢这本笔记的主人，当然这和那些疙瘩是两回事。爱恨分明可能也是水精灵固执的高贵之一，按照零的说法，她可以同时深爱着一个人，又同时极端地痛恨着这个人，只是目前这个人暂时还没出现。 水精灵并非不会享受生活，只是她已经淡忘了水精灵对生活的享受所抱有的固执。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学着妖精族享受旅行的方式——中午不适合赶路，尤其是对于一个外表娇弱的女生来说。简单地找了一片凉快的树阴，翻开萝菲的旅行笔记，她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中午到傍晚这段并不适合步行赶路的时间。无可否认地很多妖精族的训练师都多着同样的事情，树阴里的草地上简单地铺上一块类似野餐用的地毯，靠着大树看书或者闲聊，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休息方式。 即使如此，他们相互之间依旧是要给不愿意受打扰的路人留一个比较安静的空间，即使有闲聊，也是非常接近耳语的那种交谈方式，甚至他们之间的情侣，也相互没有过分暧昧的动作。这自然是妖精大陆at1antee里独有的风景，事实上其他种族的训练师是没有这种近乎挑剔的享受习惯的——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异类，也不会有铺一张地毯这类如此讲究的事情，或许另外一个角度上说，是否需要地毯只是简单的两个不同的立场而已。 一直到下午，她才从笔记中抽出空来，西边的太阳已经没有中午那般火辣了。原先在一起的妖精此刻大部分都已经在早一些的时候悄悄地离开。沉浸在旅行的笔记中，她不是很在意是否浪费那么一两个小时的赶路时间。听说妖精喜欢在夜间赶路，她想尝试一下，虽然目前更想做的事情是找一个驿站，继续读那本舍不得放下的笔记。 简单地收拾一下身边的东西，叫醒那只臃懒的草依布，零继续赶路了。她并不担心因为拖了太多的时间而没有办法到达目的地，城市之间的道路上每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供休息的驿站，和精灵中心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那仅仅是简单的休息的地方而已，在妖精族的领地很少见到那类比如精灵传送装置等高科技的装置，仅仅是在一些不得不用的地方，类似精灵中心，或者道馆等地方，才勉强有那么一两样所谓的高科技——妖精一向比较排斥这类东西，能不用尽量不用。 并非妖精无法理解科技带来的好处，那只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顽固，对科技过分的依赖，以及过分地开资源，终究会对环境带来很大的破坏，而事实上妖精魔法用来替代着做大部分的事情，甚至对于一些高阶妖精来说，异地传送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如此，所谓的高科技设备，很大一种程度上只是表明妖精对于联盟所做出的妥协而已，毕竟其他种族的训练师来到这里，不可能会用那些奇妙得不可思议的魔法。 驿站和精灵中心一样也有专门的管理员。与其说是驿站，还不如说是别墅。妖精对享受的偏执再次让零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并非简单的旅馆，或者几排房子，更倾向于一个农场，类似人类培养花卉的农场，精巧漂亮的木房以一种非常随意而又无比和谐的方式排列在花丛中。在前台简单地办完手续，之后便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零对柜台的小妖精微微欠身表示感谢后，带这自己的草依布离开。早上从精灵球里出来以后，那个孩子再没回去过，一方面零没有这个打算，另外一方面它也没有主动要求。然因为这样会因为体能的消耗而浪费更多的食物，所以一般的训练师并不愿意这样做，毕竟长期地在外旅行，不可能带非常多的食物，普通训练师的联盟津贴更不可能无拮据地为精灵购买食物，自然很少有训练师把精灵带在身边一起赶路。像零这样随意的家伙并非没有，非常少罢了。 那只小妖精一脸羡慕的表情，刚从拥有一只漂亮的草依布这类幻想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给了一个回礼，继续为下一个训练师办理入住手续。这让零第一次觉得有一只草依布是很奢侈的事情，原本觉得妖精不会有喜欢而得不到的烦恼。 办完下一个训练师的手续，小妖精跟到零的房间。零依旧是在做下午的事情——那本笔记。简单明了的经验，放到脑海里模拟出来的战斗中，效果立杆见影，她觉得自己手里捧着的是宝贝一样。那是和以前和索拉被灌输战斗经验时一样的感觉，虽然已经没有了时候的震惊，如此，再次证明了如果没有大量经验的积累，就算是自己是大师，或者是天王，都有愧于那个身份。 小妖精用手指轻轻地磕了两下门板，门开着，她并没有直接进来。很显然冒失只是极个别妖精的专利，零不禁想到今天早上为自己送行的那个冒失的妖精——索拉不在的时候她仿佛成熟了好多。 “请进。”本来半倚在床帮上的零放下手中的笔记，站起来迎接小妖精。 “我…可以来和草依布玩一下吗？”有点羞涩，不过零认为小女孩和陌生人说话一般都会显得比较羞涩。像萝菲那种让人没有办法抵抗的感觉。 “当然。” 小妖精兴奋得连鞠了两个九十度的躬，一把就把草依布搂在怀里——这是某一种意义上的狂热，零这样认为。 “我一直想做精灵训练师，但是老师一直没有给我联盟的认证，只是让我在这里照顾这个驿站。”她很羡慕的样子。零倒是认为，放下驿站的前台工作，跑来这里玩真的没有关系吗？虽然她并没有打算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看样子，这个单纯的小孩子确实还不适合作为训练师出去旅行，先不考虑什么时候会被拐去卖掉的问题，光是这种莫名的狂热，就是很头疼的事情了。她不打算追问那位小妖精的老师是谁，无非就是妖精大陆的天王，或者是前任亦或现任道馆馆主的身份，因为只有那种身份，才可以做到为小妖精所说的授予认证训练师的权力。她同样没告诉小妖精——其实她可以自己去考的，并非得通过老师。但是她不愿意小妖精为此而被卖掉。自看到这个小女孩起，她就认为这样的家伙出去旅行，被骗走卖掉是早晚的事情——即使这种猜测无聊而又无依据。 “如果你喜欢它，你可以抱到前台去，毕竟你还有工作。”一段用来胡思乱想的沉寂过后，零这样说。 光脚在地板上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零依旧是在翻着那本笔记，一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瞬间装到脑子里的架势。终究她觉得这些不能一时接受太多，需要时间去慢慢地消化。可能领悟能力太差也会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受打击，即使她向来都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笔记里的一些经验注解依旧是需要在真实的战斗中去理解的。 小妖精的目的是那只精灵，达到目的以后便乖乖地呆在前台，再没来访问过。零倒不是很担心那个家伙会把自己的精灵骗走，印象中那个类型的家伙绝对只是被坑，而并非坑人的料。天入夜后小门口没有什么动静，自然是小妖精暂时还没有把精灵还回来的意思，或许明天还也无所谓了。也许是对笔记的内容感觉到头昏脑账的缘故，她打算早点休息。 月光可以透过窗户撒到屋子的地板上，如此房屋里即使没有刻意使用照明设施，也可以隐约分辨出眼睛里看地见的东西。躺在床上太无聊，能做的事情自然是盯着天花板看，然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对于零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能是这几天受到的众多打击，以及自己做出的那些奇怪的举动。 窗外的不远处，可以看见妖精魔法的光辉映着的天空，那个地方应该是siv1ermoon，想来自己一天的时间并没有走多少的路，而这个地方会有驿站，也非常明显的就是妖精族的人习惯了一天只赶那么少一点点的路，剩下的空闲时间用来享受。这种享受的境界零一直没有办法理解，她没问过别人，而在自己看来，只能认为是因为太过于懒惰。因为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子，所以自己那个想法肯定是错误的，这事情在心里一直上可有可无的问题，她并不打算刻意去探询答案，也不会拒绝有人主动说明，只是一直都没有人主动解释。 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放松了，无法得知是否因为见识的妖精的生活以后不自觉地模仿学习，还是单纯地想休息一段时间而放慢了生活的节奏。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训练师来说，这样臃懒的生活显然不那么合适。妖精族的领地上，不管大小地方，甚至这样一个普通的驿站，零都觉得这里的布置非常的讲究，要特别说明哪方面讲究的话——是享受方面。 偶尔懒散那么一段时间，还好暂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那个目标唯一的缺点就是看起来越遥远而已，每当追上一点点，总是会被拉开更大的距离。并非目标会进化，而仅仅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太自大，或者是现在的自己太自卑。那只是一个相对的意义，无法判明二者之间的是非。 带这空空的思绪瞪了几个小时的天花板，深夜了。和所预想的一样，小妖精并没有把精灵还回来，或许想在一起多呆一个晚上。她不打算再等下去，转而打算睡觉了。不是因为太累所以打算睡觉，只是无事可做，想事情又会莫名其妙地受到打击，浪费精神且不讨好。习惯性地把被子一拉，蒙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一切都暗了下去，也清净了下去，就是空气闷了点——她已经习惯了。 一个舒服的懒觉，鼻子闻到一种无法解释的临近正午的气息，零才懒洋洋地爬起来。耸拉着肩膀，半睁着眼睛洗脸、刷牙，梳头，然后收拾床铺。接下来是找小妖精办退房手续，磨蹭一路，到下一个驿站，估计几天的是就可以到jasmie了。 小妖精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本来几分钟可以办好的手续就这样给拖了半个小时。 “可以把草精灵送给我吗？”最后她终于问。显然是下了很久的决心。虽然这话挺适合让她说出来的。 不免还是会尴尬上一段时间，事实上零并不是很愿意，并非小气，而是那时候不知为何做了要向草天王这个位置努力的打算，显然她不想因此而放弃。她同样觉得小妖精很可怜，或许也应该觉得小妖精的老师有点小气，因为看样子小妖精连自己的一只精灵都没有，当然被安排了这样一个工作，是不需要有自己的精灵的。 “抱歉，下次可以吗…”尴尬了很久，这样拒绝掉依旧很尴尬，“因为…” “零，不要因为可爱的外表而无法拒绝请求哦~”另外一个声音。很熟悉，显然零不会想到声音的主人会在这个地方，事实上她更应该在aggron的精灵中心继续做她的管理员。 虽然之前说过她要出来旅行，零也不会认为那么快就可以办完辞职、以及训练师登记的是手续，然后很“巧合”地在这里碰面。是的，好久不见的小鱼同学。零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她就站在门边，看样子也是刚要办退房手续的样子。 “老师。”小妖精乖乖地叫了一声。 “恩…和你说很多次了，不要每次看见草系精灵就花痴。”说完她让小妖精继续工作了，转来和零闲聊。“一路么，我是去jasmie，诶应该说是来准备和你同路的，听说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萝菲狠狠地欺负了你一次，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小鱼也是一身祭祀的长袍，淡蓝色的，又是那种让人又爱又妒忌的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这副打扮就是那位所谓的绫音祭祀无疑了，虽然零并不知道绫音祭祀是什么概念，事实上历史里边并没有这样一个家伙，甚至目前也不存在这个身份，只是这个家伙偏偏这样打扮了。她依旧是和以前一样让零无法理解，甚至连碰巧见面的理由都可以编得那么奇怪，还有一个让人无法想通的巧合，她真的能做老师吗，还是因为小妖精太笨所以找她来做了老师呢？ “被打击得看不到未来了…”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然没在撒谎，只是看不到未来这个现状，还有待商权而已。“为什么你会是她的老师，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反问，“你不会认为我就和这家伙一样笨吧。”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零最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送你们离开以后没几天我就辞职了，做回老本行，由于消息太灵通，听说你在这个地方被欺负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被欺负了。啊，你认为我是来看我学生的也没关系，毕竟作为一个老师，还是要偶尔过来看一下自己学生的学习进度，不是吗？” “恩。”只是感觉上绫音没把这学生当回事，也可能是这位学生不足让老师把她当回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面，好象有很多话想要对绫音说。最近看人，都是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包括绫音，也是一样的感觉。 “我决定出来走一走，顺便，我的学生也差不多应该出师了，所以打算给她找一只能用的精灵。说回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巧啊，零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晚来那么一天，就不需要帮她找精灵了呢，按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吧，虽然前面会说那种小气的话，不过我认为你是那类一边说不可以，却一边把精灵掏出来送给她的家伙。” “恩。”刚才确实是打算送出去，至于那个推辞的理由，或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反正不能实现的梦想很多，不缺这一个。“不过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按旅行的时间，不是至少要在一个星期还是多少时间后吗，毕竟客船只是一周一班。” “老师飞过来的。”小妖精眼里闪着羡慕的光芒抢答道。“老师有很多很漂亮的飞行系精灵，都可以乘着旅行。” 零看着绫音，绫音点了点头，表示对那么描述没什么意见。“只是很多很漂亮这个有点夸张而已，比如对于你来说，飞行系的精灵很少有漂亮的，除了你们的那位海神以外。当然我是不可能乘着海神过来的，我可没有那种架势。” “那样应该很方便。”零认为如果那么方便，暂时可以放下那只能载人飞行的精灵是否好看这个问题，毕竟精灵是可以通过“打扮”来变得“比较”漂亮的。 “我还以为你受了那群妖精的洗脑，认为拖拖拉拉的步行才是最愉快的旅行方式。事实上我喜欢那样，只不过这些简单的事情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享受而已。那我们去jasmie么，可以拖拖拉拉地走去，反正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了。” “老师你那么快就要走了么，下次什么时候来？”虽然这样说，小妖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样子，反倒很现实，绫音的眼睛告诉零，那是因为下次来看她，会给她带来第一只精灵。她期待的是这个。 “恩啊，要走了。下次会给你带精灵过来的，所以在这之前请你老实地呆在驿站里边做好本分的事情，不要再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精灵送给一个陌生人，请你以后千万不要那么理所当然地提这样的要求。”绫音自然没有责骂自己学生的意思，只是不管哪个老师遇见这样的学生，话中更多的只会包含无奈的意思。 “等下。”看小妖精欲言又止的样子，绫音直接打断了她正在酝酿着的要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那个没商量。事实上你还想着我去把所有道馆的徽章全部拿了，然后转送给你，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绕这些城市飞一圈了。拜托，你是不是该熟悉一下正常人类的逻辑呢。” “那老师慢走。我会继续努力的…”小妖精被拒绝后有点失望。 这个世界是奇怪的，包括世界上少部分奇怪的人。零这样认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没改变过这个想法——如今只是再一次坚定了而已。 “你得给我办完退房的手续，把我的身份证明还给我，我才能离开。能不能别让我那么尴尬呢…” “啊，老师抱歉，刚才你一数落我，我就忘记了。” “是故意忘记的吧。小动物一般的反抗其实挺可爱的，有的时候我也这样觉得。”她不介意那种态度，接回递过来的id卡，招呼零一起离开。“照顾好自己。”她对自己的学生说。 按照常理想象，一个祭祀装束的家伙随身带着背包之类的行李装备是很别扭的，所以绫音并没有随身带什么东西。难道旅行的路上不需要换衣服么，至少食物总是要带一点的吧，虽然说之前可以轻松地飞来飞去，如果前面没有听错的话，绫音应该是选择了和自己一样的慢慢踱到jasmie的旅行。 “你们做事总是那么突然，那么随性。很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零说。 “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在这里出现么，很明显之前的那个理由是随便找出来的，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忘记我说了什么理由了。” “不用，事实上我也很高兴可以和你一起旅行。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忽然在我眼前蹦出一个实力强横的高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毕竟都已经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不缺这一件。但我非常期待和一个精灵中心管理员结伴旅行，或许在以后回想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回忆。”显然零不想问目的，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并非绫音不会说，而是因为说出来，零也不认为自己会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干脆不问。 “不过打算解决一下行李的问题吗？”磨蹭了一会零终于问，“确实没有带随身行李这个事实太惹人在意了。”她也不认为绫音会是一个几天不换衣服，却又是一个有着妖精族那种享受习惯的家伙。 “啊，这个。等下萝菲的信使会给我送行李过来，事实上你也觉得我这样一个装束不适合带那么多东西吧，所以昨天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带东西，但是在驿站遇见你，觉得和你一起旅行一段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等下我的行李会送过来的，不过在下个驿站之前，你还是让我过一下祭祀的瘾吧，毕竟装做一副纯洁无害，又高贵而神圣的样子，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绫音喋喋不休地说着。“当祭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一大群人拥着，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我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还是祭祀。”零问，“你应该有很多身份吧，嗯，看起来也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精灵中心的管理员那么简单。像你这样神通广大的管理员不是很多。” 绫音点点头表示默认。不过她对谈论自己身份的问题并不是那么感冒。能在那么小的年龄，同时拥有那么多身份，要么就是天才，或者有一些什么样的背景。而不管是天才，还是有啥背景的人物，一般是不太主动谈论这种问题的。 绫音随身带了一只烈火马，显然两个女生同骑一匹马，这样举动太过暧昧了一些，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还是决定不行。要命的是刚才两个人靠得很近，绫音的体香还残留在零衣服上，虽然香味很淡，却让零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 百合。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零便不敢再想。对于水精灵来说百合是不允许的，而相反妖精却不在意这些。即使如此，额头的温度还是较平常高了那么一点点，耳根还有一种很烫的感觉，估计已经明显烧红了。幸好后来绫音一直走在前面，偶尔交谈的时候也没有回过头来——要么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肯定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说到底还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无中生有罢了。 她此刻多少可以体会一点，为什么索拉有的时候会说女生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并非女生笨手笨脚，而是因为世界上大部分的小女生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被称为“妖精族的浪漫幻想”的那种特性，更无奈的是它在大多数情况下还不受自己控制。 中午依旧是要找块树荫磨蹭一段时间。手上有萝菲的笔记，她不介意休息时间有多么无聊，太无聊的话可以读一读它，更主要的是她已经接受了大中午的不适合赶路这样的想法。 绫音睡得很沉，这种情况下零不禁认为若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是很危险的。虽然搞不好这个家伙在睡梦中也会神奇地防御一切外部攻击，这些零不得而知，但是和这样的家伙在一起，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生，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一点。毕竟什么样奇怪的事情面前，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洗礼以后，早就可以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势了。 因为熟睡而不能交谈，安静地看书就成了中午唯一想做的事情，虽然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在手机上翻翻很长时间没有看的新闻，或者制定一下联盟大赛之前的训练计划，但偏偏就提不起兴趣罢了，因为手机在妖精族的领地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信号，零可以看见的东西，只是很多天前保存在上边的所谓新闻而已，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叫新闻。虽然这样空读着笔记而没时间去实践，目前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帮助作用。 走马观花样地翻着这些看似年代久远的笔记，她越来越倾向于将这本东西当作小说去看了，而这本小说，即是那位传说中的祭祀所写下的游记，并且很幸运地，她或许是这本小说的第一位读者，也或许是唯一的一位。她同时认为，这手稿放到出版社，自然会有一笔不菲的稿费，但显然那位祭祀不是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遗憾的是因为神族天生情感的缺失，这位作者的剧情虽然吸引人，但偏偏从头到尾都是平淡如水地丝毫没有任何感情，即使零认为切身去体会笔记里所记录的那些事情，或许会是别样的精彩。感情的缺失造就了神族和普通人类的不同，或许神对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是公平的，神族的公平就体现在这里。 绫音在睡梦中小小翻了一个身，脑袋很顺便地侧枕在零的大腿上。挺可爱的睡相，和猫一样卷成一团，或许有条免费的大腿做枕头还不够高，绫音依旧是习惯性地在这“枕头”上边垫着自己的手掌。 她不敢乱动，生怕吵醒这个熟睡的家伙。但这样一来，看书的姿势就有点别扭了，不能放在腿上，只能举在凭空端着。或许这只是众多笔记中的一本，但厚度和重量已经不能算普通，尝试坚持着平端了一段时间，觉得手酸。抬头向上看看，只是正午过去了没多少时间，离继续赶路的时间还差得很远，她索性也闭上眼睛尝试睡一觉。 ------------ 八、零月篇 ：炎之祭祀 绫音一觉拖了很长时间，当她下意识地揉着眼睛时，已经是傍晚。零很无奈，偏偏自己又不能乱动，只能这样干等着。虽然有空闲的时间，却没心再去看笔记。于是，行程又被这样拖了很长的一段，虽然前面会有驿站，但事实上今天按照正常的计划赶路，是可以多路过几个驿站的。 既然一开始已经选择了拖拖拉拉的旅行，这种拖拉得有点过分的情况，在一开始却没有被考虑在内。“抱歉，好象有点过头了。”绫音睡眼惺忪地说，“不过好久都没有能那么安稳地睡了。虽然这话放在这种环境下来说好象很不合适的样子…” “其实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学着一些妖精在晚上赶路的。at1antee的月色向来都很美丽，而且即使没有照明的精灵，这个亮度足够看清楚路上的一切，按照休息的时间来算，包括办理手续啊整理啊什么东西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时间，应该可以再望前面走两个驿站，就算是把今天下午睡觉耽误的时间补回来了。” “夜里也有不少漂亮的精灵，况且，你想要了解at1antee的话，夜晚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在si1vermoon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夜晚的欢庆吧。”她又说。 “恩。”这点倒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或许并非自己不喜欢，只是一开始错过了机会，到后来却没有机会了。“不过我暂时想不到除了我所知道的欢庆以外，at1antee的夜晚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家里的时候对这里并未有多少了解，事实上来到这个国度还没有多长的时间，虽然很想去完全了解，感觉还是非常吃力。”零慢慢将心里这种不是苦恼的苦恼说出来，感觉舒服了一些。来到这里强迫自己是接受新的知识，一时间若接受太多，必然会觉得很吃不消。虽然自己也明白那么大一个地方，所有的文化并非短时间完全可以接受，或许向来自视甚高，所以会有受了某一种打击的感觉。 “我以前也过着这样的生活。”绫音说，“at1antee最美丽的时间在夜晚，因为走路草会在月光下出现。不过也同时有很多喜欢不同时间的训练师，因为他们喜欢的精灵会出现在一天之内不同的时间段中。对于妖精来说，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休息并不会有一个明确的时间，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以妨碍到他们喜欢一天只内某一个时间的原因。” “而我喜欢夜晚的原因就是前面说的走路草会出现，虽然那种精灵很普通，甚至整个at1antee里边随处可见，大部分外来的训练师是不会去考虑这种精灵，只有少部分，很少的一部分才会喜欢走路草。”看样子绫音对那种生物有着不一般的偏爱。零无法完全体会那种感觉，或许这种偏爱实在是偏得有点过分了。 “意思就是说你也是一个草系的训练师吗，看起来很不像的样子，我觉得你应该是偏水系的，只是一种感觉。”零这样问。再次见面的时候，她现绫音没像以前做精灵中心管理员那时的健谈——那时候应该是无话不扯，而现在看起来，文静多了。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绫音，或许这一切是在应验一句话，不同的环境里边生活的人是不一样的。只是忽然转换的环境，随之而来的是性格的忽然转变，如此也是夸张了一点。所以零会感到困惑——即使这个困惑让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八卦。 “不，我应该比较偏火，可能是因为在龙族的大陆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关系。”绫音回答，“我随身带着的那只烈火马不就是火系的吗。以前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水系的训练师，虽然我对水精灵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倾向。” 听她提起烈火马，零耳根忽然又烧了起来，显然是回忆起今天早晨自己脑子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她努力甩了甩头，想让自己忘记这个莫名其妙的尴尬。“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那我们是确定继续走下去了么，或许入夜以后就可以找到走路草的领地，不过只是路过而已哦，因为要赶上计划的话，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浪费了，再有什么临时变故，或许这个晚上休息的安排会被打乱的。” “这点很不像妖精。”绫音打趣，“因为妖精从来不介意自己的行程被打乱，事实上他们更喜欢在旅途中横生出来的机遇里创造那么一两个浪漫的故事。或许这些你暂时还没有办法理解。恩，我觉得应该是对某一些事情太过于执著，所以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明显绫音又在不经意之间触动了不久前那个心事。零不想提起她，而绫音又是无意的，虽然零知道她可以看穿自己心里所想，又是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零认为现在绫音没有尝试着去读自己的心。因为如今和她在一起，没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而偏偏只有这种站不住脚的直觉让她感到放心。 “希蜜曾经和我说，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可以让这个联盟的制度有一点点改变，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又背上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光荣而伟大的，又让我感觉到沉重的包袱，甚至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把自己当作联盟的天王来看了，自己一直在努力着，状态和感觉一直都非常好。”她们边走边聊，“不过萝菲的出现彻底打击了我一次，偏偏在那个时候，索拉又奇迹一般地跟着出现了，当时第一感觉不是萝菲有多强，而是我要在以后碰见索拉这样一个对手，很可能就在走向天王这个地位的半路上，让这个家伙阻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把这个心事也说了出来，虽然不抱任何“绫音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 “也就是说索拉不存在就可以了吗？找个时间杀掉索拉，或者关在一个他逃不出来，又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当然要做得干净一点，等到这届的联盟大赛结束，你拿下一个天王的的身份，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为什么最近认识的人都那么奇怪？她居然可以把那么阴险的事情那么轻松地说出来，好象完全不关自己的事，而这个事又似乎在小说里看到的一个极其平凡的故事一样。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不是说多阴险的事情吧，光是绫音对杀掉索拉这样的描述，就好象这个事情根本不费力似的，要命的是索拉和绫音之间的关系根本就非常好，似乎索拉还说过绫音可能是她的恋人，而只是因为丢失了记忆，所以不那么确定而已，即使如此，两个人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对一个关系非同一般的家伙，随意就可以说出杀掉他这样的打算，或许这个笑话说得太冷了一点。绫音比起萝菲、卡奈、希蜜，一点都不差——在这种境界上甚至了几个层次，零这样觉得。 “比我厉害的人太多了，这些我都需要去慢慢接受的，事实上我都开始有一点麻木的迹象了。”她依旧是有一点失落地说道。“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努力下去，如果今年不行的话，等以后有机会吧，我也不会觉得我在登记做训练师的第一年就能有那么高的成就。” “零，我可以帮助你。” “这就是所谓的神的怜惜么，绫音。”零轻松地吐了一口气，“其实你不需要来安慰我的。训练师的目标并非完全在于天王，或者是联盟的领，不对吗，我只是有的时候太在意这些了而已。”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绫音会这样帮助自己，直接问自然是问不出来的，而她所知道的绫音，应该会在想说的时候把原因说出来。在这不清不楚的时间内，仅仅当作一个以后会知道的谜底就好了。 夕阳下的绫音依旧是低着头走路，虽然隔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两个人的交谈依旧没有什么障碍。零很羡慕那些看起来无忧无虑的人，她和他们之间的区别，或许仅仅在于心的境界，然这些境界之间的距离，却不是那么好拉近的。虽然绫音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训练师，在之前又怎么可能猜得到这样的家伙居然还可以收学生呢。 “虽然很不明白，不过依旧要谢谢你。”零又说。 绫音继续低着头慢慢地踱在前面。妖精的森林里，太阳下落得很快，不久，天空中就只剩下暗淡的晚霞了。绫音转头回来示意，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走路草出现的时间。入夜以后森林里安静而清凉的晚风吹起来，树林之间的空地上就可以看见走路草。 半路上碰见有同样目的的训练师不少，大部分是有着细长耳朵的妖精族，而这大部分之中的大部分，又是情侣。当然夜晚的森林并非只是走路草的天下，因为很多精灵都会出来活动，零完全不可能保证那些训练师都和绫音有一样的偏爱。事实上要不是绫音说起走路草的事情，零对这种常见的精灵是不那么在意的——或许自己不常见，只是图鉴介绍上，一眼看上去，就是一种很普通的草系精灵。 趁这个机会也许可以知道绫音为什么那么偏爱这种精灵，当然，零意识到这显然又是一个八卦的表现。当八卦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以后，就变成了用水精灵的荣誉所不能约束的存在。 “前面有一个叫月亮井的地方，我们不去驿站了，干脆去那里露营吧。”绫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抛出这个提议。因为来的很突然，零甚至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老样子，这依旧是归功于对妖精大陆的一无所知。本身因为道馆挑战的关系，有了解一二，只是实在没有想到后来变成了这种消磨时间式的旅游。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先答应下目前的安排，之后再慢慢一个个了解旅行过的地方。按照绫音的说法，月亮井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是要绕过大路，因为是在森林的深处。为此，要到那个地方去，今天晚上自然是赶不回驿站休息的。而绫音并没有带露营的装备，事实上从早上一直到傍晚，都没有见到所谓的萝菲的信使，将绫音的行李送过来。 穿过大路旁的灌木丛，沿着小路望森林里走，森林深处能看见的闪着魔法的柔光那个地方就是。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走路草果然是出来活动了，两个人绕来绕去，尽量避开走路草所在的地方。带路的是绫音，这自然是绫音的意思，她不愿意打扰到它们而已。事实上零很担心黑漆漆的灌木丛里会忽然跳出什么奇怪的生物来，把自己吓个半死，直到看见月亮井的时候，才放下心来认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和想象中的一样，月亮井周围飘满了魔法的光点，像清晨的光线一样柔和，而未带有明显的热量。月亮井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妖精族的神殿，相反地，这里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地方，训练师可以自由地在这里停留，大部分事情在这里也是被允许的，零就看见这里提供很多训练师之间切磋所需要用到的比赛场地。场地的类型虽然只有寥寥的几种，岩石、草地、森林、湖泊、天空，却都是自然形成的，想当然妖精族的领地是很难出现她们不喜欢的环境，比如岩浆、冰封，沙尘暴等等。 月亮井大得有点过分，显然和想象中的那吃水用的井是两个概念。确切地说，这里是远古妖精族的遗迹，然井水却一直没有干枯，保留到现在。在寻找到更多的水源后，妖精族不再完全以来月亮井的井水生活，这使他们得以逐渐适应at1antee其他地方的生活。又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当这片广阔的森林遍布了妖精的足迹后，开始被称为at1antee。绫音粗略地介绍，她有点尴尬，因为对这些古老的历史，她不能很好地表达，虽然一直在表明她通晓妖精族的历史。 零微笑这点头回应，但她不是很关心妖精族的历史——就好象妖精族不关心其他种族的历史一样。 从广场的一边望向遥远的另一边，尽是生长得很整齐的草地，仿佛有人刻意修剪过的似的。通过绫音了解到，虽然这里的人流量非常大，却完全不影响草地的保养。不管如何踩踏，这里总能保持着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这是at1antee大陆的通用特点，完全可以认为是神对于热爱自然的妖精族的偏爱。对比一下部分地区的荒山、沙漠，零认为这确实是一种了不起的偏爱。 这就是妖精族习以为常的庆典，虽然各自乐着自己的事情，欢乐却很容易感染旁边的人。训练师之间即兴的切磋随处可见，若不是有零拉着，或许绫音脑子一热，也去找人打架了。恩，是的，你没看错，是打架。来到这里，她一反常态地显得异常兴奋，似乎回到了aggron精灵中心的那个时候，那个热血的霸道的八卦的精灵中心管理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切磋会完全变质，变成打架。零完全相信这点。因为在aggron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就在精灵中心里亲身体会了这样的事情。 死死地拉住绫音，让她不要乱跑。零下意识地四周看看，这集体的露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原来休息并非要找驿站，就好象当初自己到封印之地的那次露营一样——想到这点，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次莫名其妙的抢劫食物事件，零感觉到一阵不舒服，虽然那是她和索拉认识的契机。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并非自己一人露营，而且来到这里，完全没有其他目的，单纯地只是被绫音拖到这里来而已。至于绫音的目的，她只是说，想过来看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如此，两个人变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零依旧拉着她的手，生怕一放开，这个家伙就会从自己的眼前跑开。 两个人在训练师聚集的人堆之间穿行，偶尔会在一个战斗场地边上做些许停留。训练师之间的比试未能吸引绫音的注意，只是在零的要求下，她也一起停留在场地旁边。 这里虽然有留宿的驿站，大多数训练师却选择露营。和这里从不会担心人太少一样，驿站也从来不会担心没有训练师会选择它。当零提出露营装备缺少而想选择驿站的时候，绫音同样没有什么意见。这问题自然出再她身上，在于忽然改变了主意，以至信使不能及时地将自己的行李送过来。“虽然露营是很美丽的事情。”绫音遗憾地望着星空，“只能是去驿站了。” 随意地转个身，就可以看见月亮井旁边的驿站。和妖精大陆里大多数的驿站一样，又自由又安静。这次零办的是两个人的登记手续，做好前台的一切后，将身边那个半累赘样的小背包拖到房间里。绫音倒是很大方地从零那要了两条换洗的衣服，占着浴室。一个下午的旅行，让零觉得穿着祭祀的长袍是过于显眼了一点，这和她所坚持的低调是相背的。 趁绫音磨磨蹭蹭的这段时间，零再次翻开萝菲的笔记，拿刚才走马观花记下来的战斗记录对比一下，或许会有一些体会。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窗外的才虫鸣，便剩下浴室的淋浴声。接下来的安排会是出去玩，顺便感受一下si1vermoon所错过的庆典。绫音洗个澡需要4o分钟，而零只需要2o分钟，这就是区别。 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幽闲地翻着同一本笔记。虽然表情上可以看得出绫音对这本笔记的价值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或许这仅仅是因为闲得无聊而作为一个消磨时间的借口。零顺手磕了磕身边的桌子。 “今天晚上不是有安排么，或许现在就可以出去了。”零说，“感觉计划被打得好乱，至少趁今天还没结束的这几个小时，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么？” “恩，月亮井。这里有很多训练师，本来以为相互之间的交流可以让你学到一点点东西，但好象你并不是很感冒的样子。”看绫音这个架势，似乎自做主张地改变计划来到这里，倒是为零着想了。 又磨蹭了一段时间，两人才走出驿站。终究还是没有决定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最后即使出了门，也就仅仅是当一个简单的享受一下夜晚在妖精领地上散步的浪漫而已。“明天开始，行程的安排由我来决定。”零小声地抱怨着。实在无事可做的两个人，决定先绕着月亮井的大广场走上几圈，所谓的散步，不过就是如此，只是在这样的心情下，好无放松的感觉。 尤其是零看见了一些让她觉得比较特别的家伙以后。虽然是普通的人类，普通的表情，只是身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代表大海的马甲让人很在意。那种眼神似乎不是联盟的训练师应该有的，或许他们不是精灵训练师，既是如此，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有点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们身边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精灵。 “很在意那些人么？”绫音问。“他们不属于联盟的，倒属于另外一个团体。只不过现在联盟是整个大陆最大的团体，所以其他团体看起来倒不是正统的，恩，还有一种反派的感觉。” “不是，只是以前一直不知道罢了。”零这样回答。确实，大陆上有很多不同的精灵组织，天空、大地、海洋、森林，等等，天空是大陆的联盟，也就是所谓的权威，其他的组织不过就是一些小机构罢了，没有联盟那么大的影响力。虽然偶尔有小冲突，但并不影响相互之间的稳定关系。 零对这些组织小有耳闻，而这些存在在联盟中也只算是异类，印象中他们出现的地方，总是和什么联盟反对的研究有关，至于什么研究，不得而知。自古以来反派自然是不是会有什么好待遇，只是目前绫音这种睁只眼闭只眼的暧昧态度让零感到茫然，是否联盟里大部分的人都这样想呢。 “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情，联盟一般都不会管的。内部那么大的一个体系都开始有分裂的迹象了，哪里还有心情来管这些不起眼的小组织呢。”绫音满不在乎地解释着，好似不知道联盟内部的问题对零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雷人的消息一样。 而零确实是被雷到了。她自小就认为联盟是一个高大的整体，从来没有想过联盟内部会出现问题，事实上她也没有想过联盟内部的任何事情，毕竟现在她只是一个在联盟里登记的普通训练师而已。联盟居然也和国家一样，到处都是权利的争夺么？忽然有了这个问题，不禁感到少许失落。 “好象为这个事情不高兴了么？”绫音问，“如果忽略掉这个的话，联盟是一个很不错的组织，相比其他的组织来，至少联盟是正派的，不会做一些极端的研究。比如那个海洋团，历史上曾经因为对精灵的基因改造问题被联盟端过一次，重新组建了以后一直很低调到现在。” “恩。”零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不过注意力依旧偷偷地放在那几个人身上——按照绫音的意思，那几个人属于自己未了解的名为海洋的团体。 “我本以为你会知道，因为海洋是在你们at1anty里活动得比较多的，虽然经常惹事，不过都是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比如说查探海神遗迹等等。虽然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结果都是非常无聊的一无所获，后面联盟干脆都懒得管了。” “一直都不知道。老师没有提过这些事情，事实上我在at1anty旅行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类人，也可能是我以前并没有带着出来旅行的想法吧，只是专心于拿到了多少枚徽章以及自己在联盟里边的评价等级和排名。” 零没有再解释下去，因为她现几个海洋团的人匆匆离开了。她想跟过去，绫音拉住她，摇了摇头。她示意两个人的力量并不能阻止什么事情。零意识到，自己又自大了。 “终究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渺小呢。”她出这样的感叹。冷静下来想，零觉得自己确实不能太冲动。 “走一走吗。”绫音说，“不要为了这些小插曲而影响了心情。” “你一直没和我说，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我知道妖精的地盘有很多不错的东西，但是每次都被蒙在鼓里，其实今天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家伙勾走了，现在完全没有别的心情。”零抱怨说，“结果还都是那么神秘的样子。” “啊，你生气起来也是蛮可爱的。”绫音后边再没说下去，只是把人拉到月亮井的遗迹之中。井水未干枯，但是遗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理了。光线下可以看见交错纵横的树根缠绕着遗迹里的石头，即使如此，零还是看不出遗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然这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无知。 绫音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向井口丢去。月亮井面积非常大，与其说是井，还不如说是湖来得实在，只不过湖的边缘没有那么高而已。硬币旋转着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绕过高高的护拦投入水中。丁冬的一声脆想，常理来计算，落水的声音并不会有多大，而零却听得非常清晰。 借着周围魔法的光线，可以看见湖中慢慢出现的精灵影子，由模糊慢慢变清晰，但影子却一直是透明的。悠闲地绕着湖面飞了几圈，影子才慢慢消失。 零转头过去看绫音，希望她能给出一点点解释。那影子显然是一种精灵，自己未曾见过的类型。零可以确认那是草系的精灵，根据自己对草系精灵的了解，以及平时并不那么准确的直觉，零认为那只精灵的身上散着某一种解释不清的，却只是草系精灵才有的气息。 “希蜜曾经和我说过，要带你看看si1vermoon道馆的雪拉比。”绫音说，“事实上si1vermoon道馆就是这个地方，只不过现在叫遗迹而已。刚才看见的那些海洋团的家伙，或许就是来这里打刚才这只精灵的主意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召唤雪拉比的方法，或许再过一段时间，at1antee的那个丛林守护者组织就会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怪不得在那个时候绫音对那帮人的存在一点都不担心，原来这背后还有所谓的丛林守护者组织这类事物存在，想象中应该就是守护at1antee的一个组织了。 “虽然那个雪拉比只是一个幻影，不过我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绫音问道，“那类精灵的脾气都很奇怪，我能请得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没那回事，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能见到什么东西，当初艾露希菲小姐和我说这事的时候已经受宠若惊了。”零回答，“只不过，这召唤的方式还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是望月亮井里投硬币呢，那雪拉比不是会经常出现吗？” “恩可以这样说吧，不过不是每个人的召唤都可以得到回应的。比如说你们水精灵族就不可以，至少那些不了解草系精灵的训练师，或者动机不纯的家伙，是无法完成召唤的。”她耸耸肩膀，“说捕捉就更是梦话了。” “我以前听说，湖里存在着神，却是另外的三只，没有想到过雪拉比也会是在湖里的。” “不，雪拉比是在森林里的。只不过这个湖，哦不，月亮井在森林里，所以雪拉比会停留在这个地方也不奇怪。”她放低了声音，“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偷偷地来这里弄几只回去，毕竟这月亮井里存在的雪拉比不在少数，只是平时都不出现而已了。” 看她装出一副贪婪的样子，零第一感觉就是——好假。很显然绫音又是忍不住玩心大起了，如果不让她收敛一点，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了，但不管如何，谈话中所提到的丛林守护者组织对在月亮井范围内乃至整个at1antee内胡闹的家伙都不会给好脸色看吧？ 不久后，远处的森林中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或许是丛林守护者已经和海洋团的人打上了，不得而知。看绫音的表情，似乎今天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似乎绫音只是一个看热闹的，当两个人偷偷摸到那里，海洋团的人已经被丛林守护者团团包围了。第一次看见优雅的妖精会以多欺少，零很不是滋味，但很显然这是暴力压制，而并非显示什么个人修养的时候。 “放弃抵抗。”为的妖精淡淡地说，“不管你们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请和我们走一趟。虽然妖精族欢迎外来训练师，但绝对不是放任你们肆意践踏at1antee的神圣。”地上有几只战斗后精疲力尽的精灵，看样子这警告并非第一次交涉。 看着草地上几只被打趴下的精灵，海洋团的家伙放弃了抵抗的打算。 “各位请放心，如果是进来研究而被误解的话，等贵组织澄清了事实以后我们会妥善处理的。”那个妖精又说。很显然这都是一些没有下文的空口承诺，被关到丛林守护者的基地里边，谁知道等待着的将是什么呢。但目前不管是人数上还是精灵的实力上，差距是很明显摆着的，很显然除了乖乖投降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忽然半路上会杀出救星，这仅仅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而已。 将海洋团的几个成员反绑起双手，那个妖精轻轻点了点头，手下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在灌木丛后边看热闹的祭祀大人，您现在可以出来了么。”他说。零对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里是妖精的地盘，周围的什么动静都很难逃多他们的感知。 “很久不见，祭祀大人，近来可安好？”那位妖精优雅地行了个礼，“很感谢您没有插手刚才的事，不然在下不好和头目交代了。” “不客气，我不会随便和别人说妖精族是卑鄙无耻的种族，说了也没人相信。”绫音淡淡地回答，看样子她不是很喜欢和这个家伙交谈。 “祭祀大人，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 “怎么，我也得到你们的分部走一趟是不是？”绫音反问。 “在下不敢，您是精灵王的贵宾，在这片地区，在下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 “哦，那就算了，说实话我见到你就觉得很烦，如果你现在消失的话，我会觉得很高兴的。”绫音做了一个你可以离开了的手势。不等他回答就拉着零离开了。 她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很显然这次看热闹的突事件影响了心情，灰溜溜的。零看她这样子，不禁苦笑。结果今天除了看热闹被揪出来以外，一事无成。零没有把雪拉比那个事情看成是一件事，毕竟绫音说那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但想到明天以后两个人的行程又自己来决定，零又觉得轻松了很多，至少不会像今天一样，由于绫音一时心血来潮，而再次打乱原本的计划。到jasmie去挑战道馆，拿下徽章，已经是目前心中急切想做的事情。或许认为自己能拯救世界的家伙，无时无刻不想考验自己的实力，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是零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那种自大的家伙。 想到这里再次苦涩一笑，察觉到睡意开始在意识深处聚集，她把绫音拖回了驿站——对于那么晚了还要惹出什么事情来的这种做法，她显然非常的不喜欢。抬头看看天空，皎洁的月亮还挺美丽的，和自己一样漂亮——如果允许她自恋一点的话。 回到房间里，绫音已经先趴下了，一个人占掉了大半张床。零坐在桌子前，想记一点东西，心情却很乱。乱的是联盟所不为人知的东西，以及联盟之外的这些组织。或许那个感叹已经火星了，不过这个世界真的太复杂，所以终究她没有写下什么，因为即使写下什么心得，当过了一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再次加深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心得，看起来会非常幼稚；显然零不是那种喜欢鄙视自己的人，所以干脆不要给自己留下这种幼稚的印象。 只是简单地记下所了解的情况；联盟，虽然很复杂，却或许不过如此而已。轻轻地熄掉灯，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使得屋里依旧可以隐约地看清一切。她把绫音望旁边推了推，留出小部分能让自己舒服地躺一躺的空间，房间不是很冷，所以零不介意绫音一个人卷走了那唯一的一条被子。 ------------ 九、零月篇 ：小女生的固执（上） “为什么一个精灵中心的管理员都可以有那么多的坏习惯呢？”零在抱怨。早上起来费了很大劲才摆脱变成抱枕的命运，然后用尽了各种各样温柔的方法把她叫起床。绫音很让人摸不透，大多数的时候像个小孩子，而有的时候却是成熟得陌生。零走到驿站的前台办完了退房手续，绫音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因为已经说好了今天以后的行程由自己来安排，所以零不觉得很压抑，但依旧为绫音拖拖拉拉的表现感到头疼，要命的是，听绫音嗲是很恐怖的事情，简单地只出那么一两个撒娇的声音，零便已经做好了等待全身鸡皮疙瘩随时望下掉的准备。简单地说一下今天安排的事情，两个人就出了。 就于昨天乱得一团糟的安排，中午到下午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安排来休息，零希望在这段时间内可以多走一段路，想对应的补偿是晚上可以休息，而不需要乱跑。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至少不影响赶路，因为晚上的时间安排来做什么，终究是一个未知数。事实上说今天的行程由自己来安排，也免不了要问一下绫音的意见，当然，对于绫音那些太过分的想法，她是不会被采纳的。 两个小女生在一起赶路完全不会觉得无聊，因为两个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揭开那层可爱的面具，绫音所懂得的东西确实可以用多得可怕来形容，先不说对妖精领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喋喋不休地介绍很长一大段以外，甚至连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精灵分布，都摆出一副已经做了足够的调查的样子，有的时候怕零不相信，还把历史上曾经的分布情况，给零一并列了出来。 零对于这些一无所知，也不介意接受绫音的观点，她不在乎这些是否为认真的玩笑，觉得绫音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是冷笑话，也认了。中午的太阳异常毒辣，虽然季节已入秋，天气却还不愿意转变过来，真正的悲剧在于决定了中午赶路，又不好再将行程临时修改过来。 从笨重的随身行李中找了一把太阳伞，凑合着就继续脚步了。绫音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打算抱怨行程安排的问题，她似乎也不在意这个程度的太阳。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尽量走在树阴里，虽然撑着伞，但毕竟感觉比在太阳底下好得多。训练师捕捉精灵的突事件在一路上却是随处可见，下意识地不想打扰到那些训练师，她们会微微地绕一下道。 说到新精灵的捕捉，零倒是想起那天索拉送自己的那个精灵球，虽然赠送的理由很奇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地接受了那个礼物。并非没有体会捕捉新精灵，旅途中有新伙伴加入的乐趣，只是一个单薄的女生不可能随身给精灵带那么多食物，所以零在新的伙伴方面一直很克制。虽然旅途中常见的驿站以及精灵中心都可以作为补给的来源，但她并不是很喜欢带着那么多大包小包。零随身带着四只精灵，包括没多久前才加入的那只草精灵。水精灵族的训练师的随身精灵也大都是冰系和水系这类，除了那只水精灵以外，零还随身带了一只冰依布，以及渡河时有可能会派上用场的乘龙。除了冰水两只依布是从小就陪着自己的以外，乘龙是旅行前给准备的，乘龙的加入让久未有新伙伴的零感觉到异常兴奋，却为此需要在路上多准备一份精灵的食物——即使零从来都不认为乘龙不是一个累赘，但乘龙的胃口非常不小。只有在驿站或者精灵中心补给的时候，零才会放心地将那个家伙放出来，让其大吃特吃，随后用自己那点微薄的联盟补贴买单。 相比下草依布就厚道一点，印象中那家伙几乎不吃东西，草系的精灵果然只需要光和作用就可以满足能量补充么？当时是有这样的想法，即使如此，零还是另外准备了一份食物，作为草依布的零食。说实话，能作为零食的东西，经过压缩以后不会占多少空间，但各式各样的东西累积在一起，亦变成了旅行的累赘，曾经有一天零面对着大包的行李叹气，正考虑这是不是需要一只新的精灵，体型比较大个的那种，能在旅行总帮自己驮着行李的精灵。后来她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改为将自己的行李彻底精简，只留下几套衣服，压缩帐篷，一天的精灵口粮，以及旅行中会用到的一些不占空间没有什么重量的小物品，精简下来的杂七杂八，一古脑全部寄回家里了事。即使如此，依旧有一些笨重。 精简成一个背包以后，零觉得轻松了很多。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悲剧，繁杂的生活总是在懒惰中一点点堆积起来的，当有一天无法忍受的时候，或许就是该收拾一下的时候了。既是如此，那今天早上确实不应该为绫音的坏习惯抱怨，因为自己身上也有很多一样的习惯，想到这里，又不禁脸一红。 相反绫音倒是很轻松，因为“萝菲的信使”依旧未将她的行李送过来，她身上那套衣服，自然还是昨天从零那里剥削过来的。今天早上起床，将那套懒得抽时间去洗的祭祀袍潇洒地打个包，望驿站的柜台一放，不知道寄往什么地方去。所以绫音仍然是两手空空。 一路上绫音再没有主动惹什么麻烦。si1vermoon并非jasmie与港口城市之间的必经之路，故而以挑战道馆为目的的人类训练师不会出现在这条道路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自从那天晚上丛林守护者出现过以后，一路上就很少能见到一些奇怪的训练师了，即使这对于两个人来说，并不会影响心情。 搞不明白什么原因，零在随后的安排里，也渐渐默认了那种走走停停的旅行方式，并非因为绫音的磨蹭，而是打算用省下的那部分时间，看看那本传说中的旅行笔记。自从第一眼开始，她就认为这本笔记对于训练师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经验总集，而这样的待遇，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享受的，如果偏要在上边冠一个名分，她更偏向那是神对于有缘人的眷顾。对于绫音那种拿着笔记看没几行就打瞌睡的情况，她只能说是暴殓天物，绫音对这个评价倒不是很在意，她说自己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精灵训练师，对于这些额外的东西向来都是这种态度。 两个人到达jasmie已经是很多天后的傍晚，夜色里的jasmie和往常一样弥漫着茉莉花的清香——jasmie这个城市名字，名字也就是来源于城市里随处可见的茉莉花。城市里的茉莉花一年四季都有开放，因为精灵的领地向来都是介于春天和夏天之间的气候。 来到城市里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精灵中心登记，零的目的是登记道馆挑战的预约，而绫音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休息的地方。在精灵中心里边把自己的id卡随意递到零的手里，绫音下意识地找了角落里的电话，说要催一下自己行李的问题。这几天的时间，也幸亏零随身多带了几条衣服，若非如此，维持两个人的换洗，可能还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精灵中心的管理员依旧是一位妖精族的小妖精，她熟练地接过两个人的id卡，象征性问了几个过场的问题，便完成了登记。或许是绫音曾经有一个精灵中心管理员的身份，当小妖精看到绫音那张id卡的时候，小小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拿回两个人的id卡，零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又闹出什么问题。 绫音简单地打完电话后向这里走来，“行李居然是给忘记送过来了…”她抱怨说，“某一种程度上联盟的效率和她一样，由于选择性地健忘，而变得相当的低。”零对这种抱怨已经近乎麻木了，因为这段时间内，绫音总是有大大小小的抱怨，一副整个世界都欠了她很多的架势。 “道馆的挑战被安排在什么时候呢？”绫音又问。 “两天后的下午，或许我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零的声音不是很大，好似又在自言自语。 “对于我这几天的表现有什么好建议的么？我是指这几天旅途里边的路人战。”零又问。很显然她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从绫音那能拿到什么建议，只是随口问了一下而已，印象中绫音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而且懒得去评价。 “不知道。”绫音和想象中那般耸耸肩，“不过至少你很聪明，有针对性地找妖精族的训练师交流，如果对于草系精灵的优缺点能把握个大概的话，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有，jasmie和si1vermoon不一样，馆主不可能像艾露希菲那样耍大牌，说白了jasmie也是要保证徽章的放率的，如果一个道馆长时间没有训练师获得徽章，联盟会质疑它的存在价值。”在说到联盟那些八卦规则的时候，绫音总是能说出那么一两句惊人之语。 零之前也想过这个情况，现在由绫音提起来，亦是更加确信了。只是看样子自己要去挑战一个想象中会放水的道馆，总有那么点点不自在。她宁愿不去相信绫音那些奇怪的八卦，至少自己在挑战道馆，拿下徽章的时候，会认为那是完全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她总觉得绫音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一种坏笑着的表情。 因为城市里存在道馆的关系，来往的人群中经常可以见到人类的训练师。很长一段时间对着陌生的长耳朵妖精族，零承认自己有点审美疲劳了，还是圆耳朵的陌生人看起来比较亲切，这是一种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感觉——就好象谁能解释为什么绫音就会粘着自己呢。 此刻绫音正在洗澡，零依旧是在翻那本笔记。几天的时间，唯一重复着却没有厌倦的动作，她认为每翻一次，都可以理解一点点东西，多翻几次，将所理解的东西运用到实战中，就会有进步，如此而已。大祭祀积累了上千年的经验，对于零来说，就是有如此强大的魅力。 绫音从浴室出来的时间便是换班的时间，零随手把笔记递到她手里。虽然绫音不会真的用心去看这些，至于她为什么要看，零没有刻意去问过那个原因，她认为无非也就是消磨一下时间，绫音不会把这事当真。这几天驿站留宿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是在一个房间，彼此时间的习惯也多少有了点点了解。 想到后边安排的道馆挑战，又是一阵不平静。原本是一个状态很好，很有信心的训练师，弄到现在结果是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明明一个不需要怎么担心的道馆挑战，却觉得前途未卜。曾经绫音说那完全是心理作用，这不过零担心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精灵中心管理员的经验，不那么管用罢了。如此，萝菲的笔记就是一条救命稻草，虽然零也很迷茫，她不认为龙系、火系精灵的的训练师笔记能在短时间内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 把湿漉漉的头弄干，又要耗去很长一段时间。要命的是零忽然想起来，今天并不打算洗头，只因为最近越来越心不在焉了。 “你这样的状态，去挑战道馆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绫音有点担心地问。 “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至少要在挑战的那个时候才知道。” “当初如果没交给你那个任务，或许你不会到si1vermoon去，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事情。” “其实那些都是好事，只是这个世界太大了，不能总生活在一个自大的圈子里。”零自嘲地笑笑。即使可以感觉到来自绫音的关心是真的，总不免会过分在意那些打击。这些打击就如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绫音提议出去走一走，目的是把头吹干——若零没有洗头，则现在是睡觉的时间，虽然太阳下山后还没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走走停停磨蹭了一天，居然也会觉得困了。 “你实在是太过在意那些事情了。”绫音说，“可能是索拉的缘故，事实上你不会在意萝菲和你之间有多少差距吧，你不会是那么不冷静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意你和索拉之间的区别。” 零点点头，没有反驳。绫音能看透人的心，这点能力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即使绫音没有刻意来读她，她也不想说谎。 “索拉终究不是生长在水精灵领地的族人，有很大的差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你却想不通。因为这与你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有着很大的区别，甚至在认识他以后，你开始怀疑你现在的信仰，是吗？” “恩。”零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虽然在晚风中散步，但零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反倒是绫音正在尝试着帮她卸下包袱。虽然绫音平时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起来，却总像那么一回事。 “所以还是回到了以前的话题，只要找个时间把索拉这种异类做掉，就没那种烦恼了。毕竟那类水精灵只是少数。” 处于冷和雷之间的感觉。不过这个冷笑话倒是当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零忽然还想起，在aggron精灵中心，绫音半开玩笑地说她还是自己的粉丝——虽然自恋，但是让自己的粉丝说教，还是有点点尴尬。 “我会加油的。”零说。也只能这样说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绫音在说，而零仅仅是偶尔能哼哼哈哈地出几个声音表示自己一直在听。 “话说回来，你知道道馆挑战的方式了吗？” “除了对战以外，还有别的方式吗？”这个问题出乎意料，因为前六个徽章的获得方式无一例外的是通过道馆的对战来获得的，有时是和道馆的领，有时只是领指定的学员——而领指定学员，自己却跑到一边做裁判的这种情况，一般就叫做放水。就算可能是放水，这六场道馆战无一例外地都是认真地应对过来了。零自然认为jasmie的道馆考验方式也是道馆战。 “当然有。jasmie的道馆挑战方式有很多种，基本不可能是对战，而是完成馆主指定的任务，至于这个所谓的与众不同，你大可看为这是因为妖精族是一个浪漫而高傲的种族，总不能在道馆挑战上也和平凡的人类一个模式。” 这理由倒是好理解，若仅仅是完成任务，可能还暂时不需要那么快地背上渴望胜利的包袱，缓解一下也好，零这样认为。 和银月不一样的是，这个城市并没有夜晚的欢庆，只有晚风中飘着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零甚至开始认为，她和绫音是一对恋人——即使这几天已经有人在传说，绫音大人和零月是一对了。这自然是联盟里那些无聊的八卦的小女生之间的传说，零有幸成为喜欢这个八卦的一员。两个人沿着街边闲逛，随处可见朝这边望着，却又躲躲闪闪的小女生。两个人在一起旅行这件事情得以在小部分人中传开，那完全归功于绫音在联盟里边的人气，零自然不会将这些和自己搭上关系。 只是目前的处境有点奇怪。 “喜欢你的女生不在少数啊，看来男生也应该是很多了？”零这样问她。 “恩，在做精灵中心的管理员那段时间，我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绫音对这样的事情好象不那么在意的样子。认真去打量，绫音确实很出众，先不说那一副忧国忧民的标准祭祀表情，妖精一般的精致脸蛋让她随便望人群中一站就可以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而另外那部分注意力，则是让所谓的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样子吸引去了。零经常这样告诉自己，只要是在龙族王都那座大教堂里担任祭祀的家伙，都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角色。 “零你不也一样吗，在联盟里只要是单身的女生，多少都会有那么一点点行情的。” “算是吧，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上去？”零反问。 “是你先提起的。本来不关我们的事，只是…好象因为这几天我们过于亲密了，所以会有一些八卦？” 零刷地一下从脸烫到耳根，事实上刚才自己也在想那些无聊的八卦。似乎在应对八卦上面绫音会显得比较有经验一点，毕竟在那些时候，精灵中心里愿意免费帮绫音做点小杂务的训练师不在少数，当然也存在索拉这类需要一点点报酬才愿意动的家伙。 “人气高有的时候是一种烦恼，你想这样和我说对不对？然后再抱怨美女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诸多不公平什么的。”零试探性地挖苦她，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恩，有的时候很想这样说。”绫音的眼睛里难得一见那种可以称为臃懒的迷茫这种感觉，“不过，我对这些事情并不那么在意。” “那你和索拉是一对恋人这个事…”零在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 “哦，不要误会了，我和索拉不是恋人关系。这事应该是索拉和你说的吧，他说话向来不经过大脑，不过我觉得，你接受一些八卦，也不经过大脑。” 即使讨论那么尴尬的话题，两个人在外人看来，也是一副相互之间很亲密的样子。单身就有行情，这句话说得确实很对点。只是在这地方走了一段时间，总觉得来自身旁和身后的目光，扎得全身不舒服。 “再这样下去，我会觉得和你出来闲逛，是一种犯罪。”零这样抱怨道。之前她并没有想到，怨恨的杀伤力那么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或许自己早被杀死很多次了。 “如果那些训练师一个个上来挑战，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绫音似乎不买帐，摆出这显然不关她什么事的样子，“顶多我只是出来闲逛一下的，如果可以看到‘零月大人’和其他训练师的指导战，那是难得的荣幸。”这话让零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到精灵中心，那位小妖精般的管理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绫音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卡林大人莎拉大人已经在里边等了好一段时间了。”小妖精一脸着急的表情，看来两位大人物光是指明要人，就让她提心吊胆的。 “恩。”绫音淡淡地应了一声。“莎拉是联盟的龙天王，排名在位。怎么说你也要留意一下，如果有心的话，以后总是要在联盟的主会场见面的。”她低声对零说。 卡林和那位龙天王就坐在大厅的中央，或许是身份关系，其他训练师都下意识地和她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时间，里边的气氛并没有刚出门时的那么热闹。 “绫音大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卡林站起身，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身后的那位龙天王倒像一个保镖，在微微点个头示意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四周的警戒的样子。零也学着她微微地欠个身，零自己也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听丛林守护者说，海洋团的人最近又在行动了。”卡林很有礼貌地向零回了个礼，转过来问绫音，“他们还说，您当时也在场。” “是的。对我当时很巧合地在场感觉到意外吗？”绫音不冷不热地问。 卡林身后的莎拉正要作，被拦了下来。看样子，她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至少可以确定莎拉对于绫音的态度不是很好。“在下只是想知道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您不愿意透露的话，在下能否询问您身边的零月小姐呢？” 绫音回头看了看零。对此零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或许自己和卡林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共同语言，即使这个想法目前看起来更倾向于自以为是。 接过零手里的房间钥匙，绫音慢吞吞地望房间走去。卡林点头示意了一下，莎拉也离开了，她觉得现在不需要什么保镖，或者警戒任务。 “要向你说抱歉，萝菲添了那么多麻烦，虽然联盟管不了她的事情，但她终究是联盟的人。”一时间卡林不知道怎么起头，因为刚才的场面有点紧张。自从莎拉和绫音离开以后，气氛才缓和下来。“虽然不能弥补回什么，至少说声抱歉，这样会让我自己心里感觉舒服一点。” “那小鱼不算是联盟的人吗，好象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好的样子。” “绫音大人算是联盟的人吧，如果王都的神殿对联盟有那么点点小要求，联盟是不会拒绝的，所以绫音大人就做了aggron西区的精灵中心管理员。”卡林一脸回味状，“不过要指挥着去做什么事情，那显然不是联盟能做到的，事实上对于神殿来说，联盟完全不可能有那样的权力。”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零问，“总不能支走了其他人，只是对那个可大可小的事情和我说抱歉的吧？”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好问的不是吗？”卡林反问道，“只是想不到会在这里见面，而绫音大人又那么不近人情。如果是关于丛林守护者或者是海洋团的话，联盟的情报网还是多少能提供一点点信息的，遗憾的是联盟的情报收集工作并不那么适合在妖精族的地方过于公开的活动。” 如果不提起这事，零还真的忘记了。虽然是一个联盟的领身份，卡林对于联盟的事情却是非常的不喜欢过问。所谓的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做着不相干的事情，就是卡林这种情况吧。 “其实只是过来旅行而已，在e1fish号上认识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偶尔会来妖精大陆旅行一下，你去了si1vermoon，而我走了另外一条道路，也就是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快来到这个城市而已。在si1vermoon的事情办完了吗？” “算是有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有那么点点不好接受，这个世界真奇妙。” 或许是意识到两个女生在一起有个共同的语言，唧唧歪歪的的结果只能是情绪失控，卡林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去回答这个问题。 “那挑战道馆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是直接去龙族的王都挑战下一个道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同行。”想了想还是转一个话题。 “恩，还在考虑。”有关挑战的问题一被说起来，零总是有那么点点疙瘩，“现在对于挑战，完全没有信心。我只是知道这里的挑战方式很特别，不是其他道馆一样挑战馆主的形式，不过具体是什么，完全不清楚。”她认为或许卡林会知道，如果卡林能对她透露一点点，倒也是个不错的情况。 “比如说在一天的时间内让一个男性妖精训练师喜欢上你，这样的任务是会出现的。”卡林不自主地抬头望着天花板，这样子似乎是半开玩笑的神情，“或者说，如果有草系精灵的话，表演一场花瓣之舞也可能作为挑战的任务，只要馆主通过了，就没问题了。” 看起来好象都是放水的课题。即使有很多放水的方式，零依旧感觉到前途渺茫。卡林似乎并不打算安慰她，或许是今天见到绫音的关系，卡林的心情也有稍许压抑。零看得出，卡林很怕绫音。 “卡林大人，天晚了，请早点休息。”那位莎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打断两个人的聊天。零现自己又处于一个被无视的尴尬地位，虽然被大人物忽略掉是很正常的事，但这样的情况多了，总是有那么点点失落感。若仅仅比较在意的程度，或许绫音要对自己好一些，她可以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很快地找到自己，不过莎拉好象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理由，虽然她和莎拉都认识卡林，但这不是两个人能成为朋友的理由。 零站起来微微欠个身，“请您早点休息。”眼下她不想找什么麻烦，换了一个不大暧昧的语气。 “恩，你也是。”卡林回礼。随后便慢悠悠地踱回自己的房间，转头看了看两个人的背影，或许卡林和莎拉之间又是单方面的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莎拉和她总是保持着一点点距离，却又随时警惕着接近卡林的人。 “怎么样？”刚进房门，绫音就来了这么一句。 房间里的两张小床已经被拼在一起了，绫音一个人占掉了三分之二的空间，零不打算再对这举动做什么评论，自己晚上被当作抱枕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她并不介意绫音把自己当抱枕，只是这样暧昧得确实太过了。 “什么怎么样？”零从绫音手里抽走那本笔记，合好放在床头柜子上，反问道。 “看来还是没怎么样了…你一定被莎拉那家伙给不好的脸色看了。”绫音悻悻地说，“卡林和别的女生靠得比较近，莎拉就会不高兴了。上次单独在e1fish号上遇见你，倒完全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莎拉有事，才不会放着卡林一个人到处乱跑。所以呢，你若想打卡林的主意，就要随时准备着接受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打击。联盟里边那位龙天王是绝对的狠角色。” 背上感觉一阵恶寒。 “以后不要和我说这些了，感觉怪怪的。”零这样抱怨。 “恩啦。我只是觉得，如果卡林喜欢上了你，那么莎拉会让你很难受的，只是这样认为而已。”绫音不依不饶。但是这样的感觉，确实让零很难受。作为一个传统的水精灵王族，她从小都不认为女生和女生恋爱是很正常的现象，而绫音出现才没几天时间，自己接近十五年来的坚持，就这样被推翻了。虽然绫音总摆出一幅悲怜众生的架势，在零看来，那完全只是有这样一张精致脸孔的魔鬼而已。是的，魔鬼，那种又爱又恨的无奈。 她不觉得卡林和莎拉的关系会为自己一个忽然在半路出现，只是说了几句话的毛头小女孩改变什么。女生总是喜欢新鲜的事物，不管大女孩和小女孩，都是如此。而当新鲜的感觉已不再新鲜以后，女孩依旧会找回自己真正爱的东西——不管是大女孩，还是小女孩。绫音是很喜欢开玩笑，只是有的时候，这玩笑看起来，带着可爱又俏皮的歹毒，那玩笑在某一个角度上去看，确实毒了一点。当然毒只是一种抱怨绫音分得清楚伪毒和真毒的区别。 见零有意不再回话，绫音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你们还应该聊了一点关于这个城市的道馆的事情吧？有什么眉目吗，比如说什么对策之类的。”她问。 “是不是说，如果接到所谓的让一个男性精灵喜欢上你，我就要主动到城市里找那些古板的神威大哥搭讪呢？”神威大哥是绫音用来称呼男性精灵的，因为那些丛林守护者的关系，虽然这称呼很无厘头，转念套上那些精灵的装扮，多少倒也有那么点点韵味，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是真实存在的感觉。然零依旧是对卡林这些无聊的建议感到不满，即使jasmie真的有那么荒唐的任务存在，自己也会要求馆主重新选一个。 “我觉得卡林和你一样，在别人征求点有建设性的意见的时候，总是能给出这种接近废话却让人哭笑不得的建议。”现在轮到零开始抱怨，“我也知道其实道馆的挑战也就是那么回事，馆主遇见印象好的，稍微那么放点点水，也就过去了，如果印象不好，只是找个机会在比赛中给点惩罚什么的，除非挑战的训练师水平太烂，想要得到道馆的徽章认证，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绫音点点头。确实，得到徽章和打败馆主完全是两回事。只有那种眼高于顶的训练师，才会去惹馆主，给自己找个不好的下场，不但徽章没有拿到，还会让自己连吃几场道馆挑战的败仗。只不过，放水这问题的存在，也正是说明联盟很早之前就开始腐化了，对于这点，绫音向来都没有否认。 “但是，我说。联盟中不是还有你这类单纯而上进的训练师吗？事实上大多训练师一开始都是那么单纯的，只是部分通过联盟大赛考验的训练师，在联盟里任职以后，会稍微**一点点而已。”绫音刻意加重了“稍微”这两个字，多少表明她对这事不很在意。 “所以呢，道馆的挑战你大可放心，如果全力完成你的任务，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不是吗？”说到这类事情的时候，绫音的话总会有那么点点深奥，所以零需要思考的时间。绫音自然明白这点，所以趁零思考的这段时间里边，又会补充一些简单的东西，这样，等零思考完了，就可以接下话头。 “我睡了哦。你可以开床头的灯，但是天花板上的灯必须灭掉。”长聊之后，零照例要读一段时间的笔记。虽然对于绫音来说，天花板的灯是否亮着，并不影响她的休息，仅仅是零会因为那等亮着，而忘记时间。绫音希望早上可以有个叫她起床的人，而不是让她来叫零起床。 “恩。” 听到这声回答，绫音熟练地将两条被子一卷，翻身过去睡了。零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绫音有踢被子的习惯，过一段时间后两条被子会被踢到床脚，如果需要，自己拖回来即是。好在绫音不打呼噜，女孩子打呼噜这问题上，零一直都是无法接受的。 ------------ 十、零月篇 ：小女生的固执（下） 两个人都微微抽着鼻涕，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昨天绫音将被子踢得过分了一点，恰好半夜天气转凉，结果两人起床的时候，都有那么点微微的感冒。零很讨厌感冒的感觉，她不习惯吃药，感冒向来都是放着不管，几个星期后自然好的，而感冒总是让人晕忽忽的，无法完全集中精神。 很显然这次碰见的又是那种很不习惯的感觉。零知道其实这点小感冒完全不会影响绫音什么东西，只是看着自己抽鼻涕，她不好意思摆出自己不在意这点小感冒的架势，毕竟她才是昨天将被子彻底踢掉的家伙。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生命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的美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会出现什么类型的挑战。”零挖苦道，如今说话总带着鼻音，多少有点不习惯，声音也不能太大，好在自己说话的声音向来都比较轻，音调也不会很高，所以说话并不会很难受。 只是，目前自己依旧不打算吃药。这又算是一种所谓的水精灵族的固执，当然，这和水精灵的荣誉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零的这种坚持，仅仅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罢了，大可这样说。 “去晒晒太阳吧。”说完，绫音冷不丁凑过来，狠狠地啃在零的嘴唇上。 kiss又是另外一种美妙的感觉，只是零向来都没有尝试过。或许这对绫音来说，仅仅是一个在起床之后，心血来潮的问候，零已经蒙了。此时所谓的感冒、着凉，完全成了可以丢到一边的事情，而零的脑子里却没能放得下什么东西。那是一种淡淡的柠檬清香，而绫音却是从来不用唇膏的，至少这段时间里边零没见到她用过。 “让你忘记抱怨，果然需要这种方法么？”绫音试探性地问。显然她并没有零那么强烈的感觉。 “不。只是来得有点突然罢了。你知道我一直不能接受这类事情…”零的回答偏向语无伦次，“虽然我也不反对，但是要我接受它，依旧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你还是在迷茫哦，零。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应该不会迷茫的。也许你所认为的那个无知，会更适合你一些。”绫音绕开了话题，零自然不愿意相信这冷不防出现的突事故，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在迷茫而已。 “今天是准备把时间安排和卡林在一起呢，还是安排和我在一起？”绫音又问。事实上一早起来就讨论那样的问题，很影响好心情。 “除了挑战道馆以外，不是没别的事情要做么。如果这样的话，我倒觉得应该陪你去买几条衣服，至少你不需要天天拣我的衣服穿了不是。”她只是打算散一下心。 “行李没给送过来我也没有办法啊。”她解释，“即使这样，你不介意和我穿同一件衣服，不是吗。” “恩。”不过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推辞的理由了，只是这样确实太过于暧昧。“不过还是得去逛一下，一个人的行李不够两个人用，对吧。”于是安排就这样定下来了。 简单地收拾一下，绫音又不知道望什么地方打完电话，大意是抱怨行李为什么还没有送来之类的，最后也是一句，不需要再送来了，而不了了之。打完电话她松了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只是逛。逛对于女孩子来说向来不是什么讨厌的事，只不过要提着大包小包，谁都不那么愿意。虽然是道馆城市，jasmie依旧是没有多少人类习惯使用的东西，就连衣服，也大都是妖精族所追求的高贵与精致。零摇摇头，这样的衣服是不适合穿着旅行的，或许哪天在什么地方休假，偶尔穿穿也不错，目前她显然不想买上这样的累赘，事实上联盟所出来的补贴，也不允许她这样奢侈，尤其眼下的情况很无奈——绫音连自己的id卡都没有随身带着，换句话说，就是零现在养着绫音。那点点补贴，能剩下的也就仅仅够买给精灵的零食而已。 逛了一圈，零依旧在摇头。“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会介意你继续穿我的衣服的。其实这样很好，不是吗。省得天天念着下个月的补贴。”这仅仅就只是一个穷字，可以解释的一切。零不穷，只是不愿意花掉训练师补贴以外的钱——她认为那样自己看起来像寄生虫，或许这也是作为水精灵，所应该有的固执的一部分。即使逛街不买东西，这对于女生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事情，零认为，或许偶尔接受那么一两次，也不错。 计划临时取消后，两人决定去道馆看看。虽然挑战的安排被放在明天，却不代表训练师不能事先了解道馆的挑战方式。道馆位于城市的东南角，妖精们把它安放在这个地方，大部分原因或许是为了减少和人类训练师的接触，只需要给他们留着城市的一个角落，就够了。毕竟信念不同，很容易就会起摩擦，历史上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即使大都是小事——大家都认为，即使是有小事，也不如没事。于是道馆就一直在那个地方，虽然现在相互之间的冲突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但那个地方，却成了习惯，不愿意搬了，妖精向来都不习惯改变什么，包括这点。 “绫音大人。”绫音不管在什么地方，大都是主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门口已经有一个妖精族的训练师在等着了。 “我陪这位训练师过来看看。”绫音介绍了身边这位。“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想随便看看，所以你们自各忙就是了。”如此一说，道馆就算是畅通无阻了。如果可以这样认为的话，这就是绫音的力量，一个精灵中心的管理员，却还是得让联盟的领低声下气的样子，连来到妖精族的道馆，都有专人接待的待遇。 “我们进去吧，零。”绫音摆起脸谱，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感觉，是那种妖精王族的骄傲，对比希蜜来说，绫音的骄傲，更过分了一些。而绫音的耳朵自然也在证明，绫音不是妖精族。 “你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心不在焉地跟在绫音后边，零这样说。其实道馆里没什么好看的，在之前的调查中已经知道，道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战斗场地之类的设施，因为大多数的挑战，都不会在道馆里完成。而这里，更像是一个妖精族的事务所，道馆中的一切在妖精魔法的作用下，浑然天成，完全没有人类建筑的石头，亦或是石灰。道馆从一颗种子开始，在魔法的催化下成长，先变成作为大厅的植物，再经过长时间的慢慢成长与休整，永恒之树的内部和外部，完全是两个概念。道馆里有着人类建筑的一切影子，却完全不存在水泥或者岩石，能以树木作为建筑，世界上只有妖精才能办得到，尤其如此宏大而完美的建筑。 “妖精族的永恒之树确实很方便。”绫音也在感叹，对于妖精族这种逆天一般的艺术，感叹一下不吃亏的。她却没有去回答零这个问题，零也觉得这问题问得很无聊，她早知道绫音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知道吗，零。”绫音说，“如果你是联盟的天王，那没多久之后，你也是我这样的待遇。我只是联盟里比较特殊的精灵中心管理员罢了，甚至不曾是天王。” “恩。”零没什么好说了。转眼看到绫音的眼神，她明白绫音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些事情，而所谓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绫音从未打算说清楚。 在道馆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绕了很多弯子，零依旧觉得，这棵永恒之树直径至少有三十米，回想起外边感觉到的那种高耸入云的气势，零一阵胆寒。“为什么妖精族的建筑大都不是永恒之树呢，明明那么方便，却还要引入人类的水泥石灰技术呢。” “因为代价很大，事实上石工技术很方便，不是吗，只需要一点点工夫，直接从大自然取材，不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也不需要大量的魔法支持。”绫音显然也不太偏向永恒之树这类建筑。“石工技术的魅力在于，就连最固执最高傲的妖精族，也接受了它们。” “永恒之树的内部是一个被压缩的空间，维持这个空间需要持续的魔法支持，所以一般情况下，妖精族的建筑并不会采用这种形式，而只是简单的种子与魔法的催化罢了。”绫音在前面边走边对零做着这种填鸭式的介绍，也不管她能接受多少。总之这只是一些和精灵训练师无关的东西，不是非要马上接受，毕竟现在零在联盟中连个所谓的职务都没有。 “我经常都在认为，你的见识和你的年龄完全不相称。”零终于问。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答案。并非绫音不想回答，只是零想不明白。虽然绫音一直都没有去回答，很自然地零暂时还没有办法站在一个训练师角度之外的地方去看问题——所以绫音只是尴尬地笑笑。 “这里是训练场。” 所谓的压缩空间，在这里便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很显然外观上看，永恒之树容纳不下那么宽的地方，而在内部看来，这里却不是全部，零可以感觉到，这训练场完全仅仅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她曾经为妖精族的魔法实用性感到迷茫，如今看来，也并非一无是处，自己身上那种水精灵的自大，过分得一点罢了。 训练场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了，眼下和往常一样冷清。传说妖精族的训练师没有那种热火朝天满身臭汗的特训，只是和精灵在一起感受，就可以提升境界，甚至，人们向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可以通过感受自然，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而这无非是妖精魔法在深度上的一种体现。这重深度显得即无理又霸道。 “妖精族无非就是和水精灵族一样，你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一开始，不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水系训练师了么。”绫音说道。“妖精族感受自然，而水精灵族感受的，应该是来自大海的力量吧。虽然我也不是那么确定，但是想象中，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恩。”零不是很想去反对这个说法。毕竟说自己这个训练师的实力，不可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得到的回报。事实上自己从小就有很高的天赋，没有经过什么努力，几乎一帆风顺地达到了这个高度。她倾向认为女孩子应该把足够的一部分时间放在外表的形象上面，不是为了取悦男生，是因为水精灵族的女生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至少不应该在外表上丢脸。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不知是从哪个时代开始流传下来的传统，虽然有人一直在质疑，却从来没有人公开反对过它。 看过训练场之后零放心了很多。按照这个情况，如果是所谓的对战方式来获得徽章的认证，自己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而对于其他的所谓的妖精族的浪漫的认证方式，零认为这种放水一般的认证，自然是难不到她的。零不喜欢老树根肆意缠绕的阴森感觉，所以没有在训练场停留多久。 或许是完全不会存在传统道馆挑战方式的缘故，精灵中心虽然偶尔可以见到一两只精灵，却是幽闲而懒散地踱着步子，完全一副么有任何负担的样子。绕过训练场，便可看见道馆里边训练师的住所。即使树中的森林是一种很奇怪的方式，零如今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和那位训练师说的一样，馆主没有在道馆中。书桌上整齐地堆放着魔法书，封面尽是那种虽然很秀美，却怎么也读不明白的妖精文字。显然是因为绫音的关系，零才可以到馆主的书房中参观，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在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启示——看样子馆主是一个狂热的魔法师，对精灵训练师这个职务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既然在没有什么兴趣的前提下能达到道馆领的成就，天赋可想而知。 “你想离开了吗？我看得出你好象不喜欢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刚才的答案，永恒之树所生成的建筑缺点就在这里，事实上妖精都不习惯阴森森的感觉，不对吗？只有那种对某一种事物痴迷了的家伙，才会不在意这些。”绫音说出了那个问题的答案。“魔法没什么不好的，同时缺点也很多罢了。” “那我们明天再过来吧。”零说，“见识了妖精魔法的高深，我想我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消化一下。”萝菲的笔记上所提到的妖精魔法，或许回头去可以更好地体会。现在对零来说，没有比这能让人兴奋的事了。零觉得自己和那个馆主的区别仅仅在于——一个痴迷于魔法，一个痴迷于精灵。 转头再看一次这高不见顶的永恒之树，零角色这地方用来做道馆，确实是浪费了一点。好比一座摩天大楼，却只用了最底层的一部分来做体育馆一样，采光的情况还特别的糟糕。建筑师的问题，不应该由精灵训练师去考虑，零只是不负责地在心里给这建筑找了几个可有可无的缺点，便没再放心上。 参观了道馆以后，由于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感觉在挑战上的心理压力小了很多，零的脸上开始见到微微的笑容。类似于自我陶醉的，或者是莫名其妙的傻笑。 “你怎么了呢？为什么从那个地方出来就一直在傻笑呢。”绫音问。 “道馆的挑战忽然感觉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所以不自觉地陶醉了一下。反正这里又没人。”零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将绫音当做人看。 “无忧无虑才是好事。”绫音的下一句就没那么好听了，“希望这次道馆挑战不要再把你打击到了…” “该怎么说你好呢。变脸比一般的小女生要快得多，而且都是突变类型的。你的心情很难捉摸得透。”绫音又说。 “你不是可以读人的内心吗？如果想不明白的话，我不介意你读一下。”话才刚说出口，零猛然意识到这话又是暧昧得过分了，早上那个不安分的吻又忽然出现在记忆里，让自己脸刷地一红，“你应该是神族吧？”她赶忙找了一个不着边的问题，“或许只有这奇妙的种族，才有读别人内心的能力了。” “你心理在想什么东西，全都写在脸上。虽然平时装做很平静的样子，难道你没意识到你的眼睛一直都在出卖你吗？” “只有那么简单吗？” “当然。”绫音回答，“听说神族经常会缺少一些人类才有的感情，你看我身上缺过什么东西吗？” “倒是觉得缺了礼貌，有的时候…”零指的是绫音有的时候喜欢在别人面前摆架子。 “顶多是虚荣心在作祟，不是吗。”她居然就那么平静地把这平常人不愿意讨论的的事情简单地承认了。非要说绫音是人类，性格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零想起另外一个差不多的家伙——索拉。 “那你不是神族？” “不是神族。”绫音肯定地回答。“或许等你现我身上少了什么感情以后，你再来问我这个问题罢。我觉得，你有的时候就是过分的无聊了，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很奇怪，她就会是神族的话，那世界上的神族不是有很多吗。虽然他们活着并不浪费多少粮食，我向来都觉得，稀有的动物是不能太多的。” “看起来你很不喜欢神族的样子…不过有必要这样不敬吗？”零问。每次聊到神族，绫音的眼中都可以看出一丝不开心的颜色，虽然表面还是装着很平常地和零说笑。如此，零在聊天的时候尽量都不会问神族的事情。 “如果我和你说到妖精族的时候有不高兴，你还是觉得我很讨厌妖精族是不是…”绫音反问。这种反问的情况，结果一般都是零哑口无言，进而承认——其实绫音没有不喜欢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种族，或者任何一个人。 这是一个无聊而又烦琐的过程，所以零识趣去没争辩什么。两人下意识地牵着手望精灵中心的方向走，零的身上和往常一样，承受着尖锐得可以杀人的眼神，这是一个相当悲惨的状态。“我一直都觉得，即使你和走在一起，还是不要特别用牵手这个方式证明我们俩之间关系亲密比较好。我总有一天会崩溃的，而你总是喜欢找这样的事情。”她说。 “抱歉，我自己是被惯坏了。”绫音说。 很少听见绫音这样说出抱歉的话，好似一个煤渣胡子的大叔，随兴地感叹人生一样。只是煤渣胡子，和绫音实在无法联系，零仅仅是有这样一瞬间的感觉罢了。 “我确实会觉得，你身上的迷本来就比索拉要多得很多，不是吗？”她学着绫音那种略微沙哑的语气问，“本身那种声音，完全就可以让我感觉得出你的神秘。” “结果我现在变成比神族还要神秘的家伙了么。或许对于你来说，我还是老实地做一个神族，不是么，至少你并非不了解神族，而在你想象中，你对我那个身份一无所知。”绫音苦笑着，“虽然这不算伤脑筋，如果我是神族，我肯定会在感叹，原来人类小女生的内心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什么状况？” “世界上的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思去展，我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整个世界都要无条件地爱我。偶尔要出现一两个人把我惹哭，而这个时候会出现更多的人来安慰我。”绫音说。“这是作为小女生所应该具有的基本世界观。” “你真的是人类吗？” “至少我不是神族。或许我向往永恒的生命，但是我绝对不会喜欢缺少感情的神族，所以我不可能是神族。”即使是在敷衍，绫音也表达了那种她不愿意再纠缠下去的意向，“你不应该考虑你下你挑战道馆的准备吗。虽然是豁然开朗了，但从非常紧张，到一点都不会去在意，这是一个不小的落差，我认为这中间还是不要横生出那么一点点枝节比较好。” 绫音总是这样，当零接近她的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地保持一段距离，平常却会粘在零的身边。零可以肯定这就是人类小女生的心理。她知道绫音没有神族特有的古板，也不像神族那样缺心眼。或许是出于淡淡的嫉妒，她向来都倾向认为绫音至少都不是普通的人类，她能感觉得出，绫音的天赋绝对不比她低。不管是对于妖精族来说，还是对于水精灵族来说。 “你不做精灵训练师实在是可惜了。”零感叹道。 “若我是一个训练师，不是会像索拉一样给你带来一些烦恼吗。我担心这样的话，另外一个绫音会向你建议，‘是不是把这个绫音杀掉，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呢’这类不负责的话。” “受你的影响，我…曾经也有过那种把jasmie的道馆馆主杀掉的妄想。” “啊，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认为你是神族的。”如此一说，绫音又在渎神了，习惯以后，零不会太在意这个事情。很多东西总是难以解释清楚，比如说绫音。绫音的奇怪，也就仅仅在于她难以理解罢了。“不过，其实把馆主杀掉这个想法不错，至少临时代理的馆主实力大都不可能有原馆主那么强，所以拿到徽章也会容易得多。” 绫音喜欢一脸严肃地开玩笑，即使这样的玩笑开多了，零也无法完全接受——毕竟严肃地讨论是否要杀掉一个本来没有什么仇恨的人，是很不应该的事情，更不应该的是，无聊的时候去讨论做掉某个人，这类事情。 “以后能不能开这种玩笑？我总觉得，笑眯眯地讨论一个人的生死，对别人是很不敬的事情，而且这样，总觉得自己很自大，虽然我偶尔会自大，但这样会让我很不安。” “我倒不是很在意。”绫音说，“不过，你直接说不喜欢就可以了，不需要勉强笑眯眯地和我讨论这些你本身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接受这样？” “不，只是这种严肃的冷笑话，以前开多了。” 精灵中心里，卡林依旧占掉了大厅中间的座位，和昨天一样，其他的训练师下意识地保持了一段距离，这之间的距离，零已经明白它来自莎拉的冷漠。并非身份问题使得卡林不近人情，只是没有几个人能近距离感受莎拉的气息，问题在于，莎拉和卡林几乎形影不离。 “如果你想和卡林聊几句的话，我不介意回去睡一下。不过你要记得，今天早上感冒的家伙不是我一个。”在绫音提醒之前，零几乎把早上感冒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或许在外边走了几圈，小小的鼻塞早就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零知道绫音的脾气，她不想和卡林在一起，也不想和莎拉在一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想和莎拉在一起的因素占大部分，所以绫音踱回房间去了。说实话，即使是零和卡林之间，也没有多少能说的话，因为小女生的兴趣虽然很广泛，但大都是个人心里的秘密，相互之间的共同语言并不会有太多，而两个人之间说来说去若仅仅是固定不变的几个话题，最终会很尴尬，而导致无意识的相互逃避。 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话想和卡林聊得，并且身边还有一个不怎么习惯的莎拉，零只有微微欠个身行礼，跟着绫音的脚步回房去了。 “可能有点多余，希望早上的小感冒已经没事了。”擦身而过的时候，卡林轻声说。 卡林是个老好人，向来都是这样。老好人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若莎拉可以算是天使，零认为她就是卡林的守护天使。好人容易被欺负，而好人身边有一个不好欺负的天使，处境就大不一样了。 “不要以为卡林仅仅只是个好人而已。”绫音说，“很多人都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大意。卡林很完美，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主见以外。能凭自己的实力走到联盟领的位置，会是那种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很懦弱的角色吗？” “你知道么，水精灵自大的基础。”绫音又说，“是可以把对方打得不能还手的地步。这一程度上说，你还差得远呢。恩怎么说，在几个月之后要举行的联盟大赛里边，你要在循环赛、淘汰赛里胜出，之后去挑战天王，挑战联盟的领，最后再以你的水平决定你在联盟里边的位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卡林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只不过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在联盟里看起来像个花瓶？”零问。她确实是有点惊奇，虽然自己也知道联盟的领实力自然不俗。而卡林有莎拉一直在身边做着保镖，却给了零一种她不是很强的想法。经绫音一说，猛然才意识到关键所在——联盟大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还不如说她对管事没什么兴趣，或者说对权利没什么兴趣，甚至对人与人之间的争执没什么兴趣。所以我才说，那是一种让人非常讨厌的性格。” “卡林像神一样俯视众生，并且向来对于低等动物的挑衅不屑一顾，的那种感觉么？”零问，“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卡林真的很怕你。” “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长得比她漂亮，在我面前她自卑。”绫音满不在乎地回答。 零不得不承认，绫音在自恋的时候，从来不会给别人留什么面子，即使她对待问题向来都很认真。 “其实我拿你也很没办法。”零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出现，并且呆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仅仅是因为无聊而已吗？”即使这样问，零一开始也没有打算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要去弄清楚这些，结果仅仅可能就是白搭罢了。或许已经确定了绫音呆在自己的身边，不会在背后给一刀，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 “你这样很打击我哦，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是偶像和追随者的关系。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我应该没有说谎的必要吧？”绫音反问道。绫音对这种怀疑的态度接近无动于衷，毕竟零会有怀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和你一起旅行蛮开心的。”零说，“只是我一时间还不能习惯罢了。你不觉得吗，好象你对我好得有点过了，而找不到什么合理的原因，我要的是那种比较合理的原因。” “这不又是水精灵族固执的表现吗。”绫音反问她，“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你还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对不。还要给自己找这样的理由。”对于绫音这个反问，零默认接受。 “明天下午道馆挑战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绫音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零的印象中，她一向不喜欢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而喜欢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安静地站在旁边。“今天只是简单地去那里逛了一下，一开始觉得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不过你居然解开了好几个结子。” 这是水精灵族自大的表现。零在心里默想，只有这种家伙，才能简单地看过对手的情况以后，便不假思索地放下心上的担子。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真的很方便，至少有段时间会因为担心对手的问题，而影响心情。而冷静下来以后，或许又要开始烦恼了。烦恼不是一个女生能够经常做的事情，听说烦恼会对容貌有多少那么一点点的影响，零只是偶尔听说，却完全没有什么考证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期待明天能一举拿下徽章，然后和你到dagonias去，挑战第八个道馆。”零说。“如果有时间的话，还希望到处走一走，出来旅行没多久，却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挑战道馆上面了，我到最近才知道，原来外边的世界那么美丽，而我恰好是完全忽略了这些东西。” “那不也挺好的么。”绫音打算睡了。绫音在睡觉方面的造诣很不简单，虽然只是白天，依旧可以做到沾枕即睡。“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随处走一走，其实精灵城市里值得一去的地方很多，不要把所有的心思全花在道馆之类的事情上面，太无趣。” 绫音说话便再没说话了。零没有在意那家伙睡没睡，自己侧躺着翻那本绫音认为很无聊的笔记。如果明天的道馆挑战被看成是考试，那现在翻萝菲的笔记，就当成是考前的复习吧，总是，翻看笔记的时候，零会给自己找一些理由，理由总是千奇百怪，零说，理由而已，能敷衍过去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较真。如此，她依旧不明白，这些理由到底是用来敷衍谁的。 ------------ 十一、零月篇 ：你爱着的天王 绫音自睡下去以后还真的没有起来，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道馆挑战的预约时间前那么一两个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你的睡相真的很可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猫，我以前一直没注意。”见面的时候零这样说。 半天的时间零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情，甚至将行李都收拾好了，看似对道馆挑战有着相当的信心，并且是打算在挑战结束之后马上走人的样子。“等下道馆的挑战陪我去吗？如果你想继续睡的话我也不介意的。”零说。 “我洗个澡。反正呆着也是无聊，不如陪你去看一看吧，又不是平常那种繁杂而无聊的精灵战斗，我想我还是可以忍受的。只要接了任务就可以完成了，不是吗？” “卡林昨天来找过你，看你睡着就走了。好象有事要说的样子。” “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只不过呢…莎拉不放心她和我在一起。”绫音似乎完全不在乎卡林找她的理由。 虽然卡林也没有说原因，只是当时零隐约看得出有点小小的急事而已。若绫音不在意，自己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不管怎么样，她总不能闲得无聊把这事望自己身上揽。“你们之间的关系真乱。”她说。 “给我找套衣服可以么。”绫音没回答那话题，“我洗澡，你可以考虑找个什么理由，读那个小萝莉写的笔记。” 绫音安静的时候，房间里就会安静得很多，不管是在睡觉，还是在洗澡，或者是坐在窗沿看星星的时候。从她进浴室的那个时候开始，房间要恢复喧闹，至少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对零来说不多也不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事情，稍微躺着闭一下眼睛，就会过去。 道馆挑战结束之后，jasmie的旅行便会告一段落。第七个道馆的徽章成功获得，或许应该让那条一直紧绷着的弦放松一下了，和前面随口说的一样，两个人继续旅行，到处走一走。其实这一段时间的旅行之后，尤其和索拉、和绫音在一起的旅行，碰见的那么多事情对原本心里边的联盟目标有了不小的冲击。原本很坚定的联盟立场渐渐地尴尬起来了，或许联盟的天王并非唯一的目标，只不过水精灵族不想望别的地方看罢了。厌倦联盟生活的卡林就是一个很完美的例子，零明白自己暂时不能和卡林放在一起比，至少境界不能放在一起比。 精灵中心门口，卡林轻声地问候了一句，“道馆的挑战请加油”之后，零便拉着绫音离开了。 来到这个城市，零是第二次访问道馆。依旧是昨天那个妖精训练师站在门口，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接待。“馆主大人已经回来了，在办公室等着两位。” 听着这话，零真的有点不习惯。平常都是在战斗场地的，此前零真的没有想过道馆的徽章能在办公室里拿到。这个世界是奇怪的，奇怪的事情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然要达到见怪不怪的境界，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即使觉得奇怪，脸上依旧要挂着一本正经的平静表情，这是水精灵族训练师挑战道馆时的标准表情。 那位妖精训练师会心一笑，显然是为了这个一本正经的表情。“请跟我来。”他说。和昨天不一样，他一直在前面带路，可能是因为今天馆主在，所以不能偷懒的缘故。 馆主也是个怪癖人物，所谓的办公室在绕了几个大圈圈以后，那位妖精训练师指着通道尽头一个偏僻的小房间说，“前面就是馆主的办公室，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两位请。” 绫音是用脚把门蹬开的。在零还在考虑会否引起馆主不高兴的时候，那位妖精馆主已经从办公桌上站起来了。之前因为在研究魔法书上的资料，而戴着厚厚的眼镜。其实妖精族并不需要眼镜，只是最近开始流行这样一个装饰，来表示自己的身份而已。戴眼镜的家伙，一般大多时间都堆在书里。很少有妖精喜欢眼镜，因为很少有妖精喜欢天天把自己堆在书里。 “是零月吗？”她问。抬起头，又是一副很漂亮的脸孔，一时间零甚至认为，那么样的一张脸，放在书堆里边实在太可惜了。“挑战的预约我已经看了，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这简直是在面试，哪里是道馆挑战？零心里不禁有这样的疑问。 “哦对了，应该是我布置挑战的任务。抱歉我有点冒失。”她不好意思地说，“请问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吗？其实jasmie的道馆挑战很简单，任务很多，大部分都不难，一般选自己喜欢做的就可以了。” 这不是在放水么…之前的担心好象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一样。零的心里却居然会有少许失落的感觉，那或许就是仅存的训练师的荣誉吧，她这样嘲笑自己。 “啊，抱歉。”她又说。“我不应该让训练师来选任务的。啊，对了，我的名字叫幻火·艾露希菲，你叫我幻火就可以了，如果不习惯的话，直接称呼我馆主也是可以的。” 确实，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馆主给挑战的训练师布置任务，然后等着看完成的情况就可以了。这样一来，馆主确实可以有很多的时间去研究妖精魔法。不过零还是没有想清楚，只是布置任务，为什么妖精道馆却对馆主有着年龄限制呢，其中又完全不存在老妖精会布置很困难的任务之类的问题，况且，从外表上也完全分辨不出妖精的年龄。零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她还是会继续说下去的。 “可以的话，帮我从一件东西到aggron的精灵中心给一位叫绫音的管理员吧。”她想了想，“其实本来是想让道馆里的人送去的，刚好你要去挑战第八道馆的话，可以顺路送过去…” 零两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她回头去看看绫音，绫音脸上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和那位管理员是好朋友。昨天收到一些东西看不明白，这里通信又不是很方便，这个东西太大，感觉用精灵送过去不是很方便，所以还是得拜托训练师。” “你们…真的是好朋友吗…”零问。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的意思是…”零示意自己身后坐在沙上无动于衷的绫音…“绫音我随身带着，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当面说…” “啊，那就更好了。我等下就把认证徽章给你吧。”那位馆主依旧是没有反应过来。 当她意识到这事的时候，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看着她向绫音扑过去的表情，零完全可以确认她是绫音的好朋友。办公室应该不算公共场合，尤其那么偏僻的一个办公室，所以零对这个馆主像小女孩一样的表现没有什么想法，平时她也习惯了绫音这样。有馆主的大力放水，这个徽章的事情就解决了。 幻火说，只是因为绫音没有和往常一样穿着祭祀袍。零看得出这仅仅是一个单细胞的借口而已，因为进门的时候，绫音是把门蹬开的，若此时还无法认出那个家伙，只能说明幻火完全不在意来人是谁，并且想做什么事罢了。事实上她认为幻火更倾向于把道馆的挑战程序敷衍过去，甚至不在意那个训练师是谁，只要问了名字，不管任务是否完成，都可以直接把徽章的认证程序给训练师做好，而节约下来的时间呢，幻火宁愿扎到书堆里。这个徽章，馆主放水还放得干净利落，这点零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什么事么，还要让一个无关的训练师来给我送东西…”绫音问。 “不是在一起旅行的好朋友吗，怎么是无关的训练师呢。” “那是你现我在这里之前的事，不要那么理直气壮。” “其实，现海魂了。”她说。“前段时间，丛林守护者那里弄了一批海洋团的人，居然随身就带着那个东西。对了，还听他们说现了殿下您也在，昨天您来道馆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一时间在书里不想出来，本来还打算去拜访一下的。” 真乱。这是零对于这位馆主逻辑的评价。或许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有绫音才能听得明白了。在这种场合下零一般是被忽略的那位，插不上话。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就听听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以及做一些相当八卦的，对馆主的评价罢了。习惯了以后，倒也是可以乐在其中。 “可能是因为at1antee有什么东西吧，不过他们也太不小心了一点，明明都知道这里有丛林守护者严密监视的，还这样到处乱跑。”幻火继续说着。“说回来，您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陪零月随便走一走而已。你好歹关心一下魔法研究以外的事情吧，一开始我还真的不相信，这里的道馆挑战方式实在是很奇怪…再这样弄下去，联盟又会出来干预什么的了，不麻烦么。喜欢魔法你干脆辞职算了。” “又不是不想辞职。没人愿意来着呆这个位置啊。”幻火开始抱怨，“谁愿意整天面对训练师的挑战呢，干脆把任务布置下去，减轻一些道馆的负担，我也可以留点时间下来做研究。如果有人愿意来接我这个摊子，我会很高兴的。” 此后两个人再没谈海魂的事情，只是幻火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精灵中心的种种不顺。虽然零对海魂很在意，也只能在过后再问绫音了。海魂算到底应该是菲拉的随身装饰，零作为一个菲拉的粉丝，对于这些的了解能算是在精通的程度。听说这个东西能召唤那位传说中的at1antis深海精灵盖欧卡，只是这些传说一直没有被验证。记载中菲拉没有这样的精灵，零相信这样的精灵确实存在，而且那便是菲拉作为水天王的真正实力——只是不管怎么样去相信，那都仅仅是猜想而已，那甚至是历史上都没有生的事情，很明显大家都说菲拉是草系训练师，总之这些很乱，所以零有很大的胡思乱想的空间。 幻火把海魂交到绫音的手里，据她所说，她昨天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这个小东西镶嵌到项链里边，可以当作装饰品挂在脖子上。绫音看了看，随后就挂在零的脖子上，“挺漂亮的，送给你吧，算是这几天借你衣服的报答。”和索拉的大手笔一样，这个报答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零在认为，绫音的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如果要唤醒被封印的天王的话，这个东西或许有用。”幻火这样说，她并没有在意绫音随手就将这个东西送出去的举动，在她眼里，绫音早就把零当成是自己人看了。“不过我到不了那个地方，所以这个东西只能转给你了。”她指的自然是aggron城市里的封印之地。看样子或许绫音也可以进那里，但事实上零怎么看都不觉得绫音是水精灵族。 “唤醒他做什么，世界上有个萝菲还不够麻烦么。”绫音满不在乎地反问。“你们爱他，我可我不爱他。”零看不明白的是她一脸和菲拉有着深仇大恨的姿态，而事实上按照这个年龄，抛开精灵族对这位天王特殊得近乎病态的感情不说，绫音顶多能从历史里知道菲拉，完全不可能有什么仇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对所有事情的一向满不在乎的态度，正如她看也不看就把海魂送给自己的那种感觉一样。 “做成项链以后，不经过仔细观察是完全不可能一眼看出那是海魂的。零月你可以放心地当作一个装饰好了。”幻火说。她实在是不想为这个菲拉的事情和绫音斗嘴，只好转移话题了。 “绫音，这个东西为什么要送给我呢，其实我很想知道。”带着很多问题憋了一个下午，走出精灵中心以后，零终于有机会问了。在道馆呆了一个下午，零觉得绫音身上的迷团又多了很多，甚至这下和菲拉扯上关系了。海魂的出现对于自己来说和天上掉下馅饼没什么区别，甚至零认为，那可以看成是神一时兴起赐予自己的礼物。 将不切实际的空想抛在一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件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都这样突然地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接受。想到可以在aggron唤醒菲拉这个话题，零几乎没有打算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即使如此，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还是会去尝试，换句话说，即使这是一个火坑，她也会望下跳。 “你觉得事情有点突然么，突然就生了这样的事情。”绫音问。 “恩。” “我也觉得。”她说，“其实一开始，我也在想着和你一样的事情。不过那个事情显然不适合我去做，你应该不介意我把这个事情推给你，不是么？” “大概吧。” “我知道你的脑子很乱，我也很乱。不过，我们还是到aggron去吧。海魂的消息没几天就会到联盟里边去了，留在这里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趁这个时间离开，大部分的人至少还会以为那东西在幻火那里，或者干脆在丛林守护者那里。” “你的身份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你这里呢。” “我现在和你说我是神族你相信么？”绫音问道。 “当然，我一直都很在意这个事情，毕竟只有神族才有像你一样那么多迷团呢。” “好吧。这就是理由。不过我不会缺少什么感情罢了。”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微妙了很多。零依旧沉浸在由菲拉引起的混乱之中，脑子里边的思绪完全无法整理清楚，只是在下意识地跟着绫音走回精灵中心。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只是在催着两个人尽快回到房间里，将乱乱的一切整理干净。 零和绫音两个人头一次在一起洗澡，无意识地相互用瓢舀满温水望对方的头上倒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冷静一点了么？”绫音问，“冷静下来了以后一切都好接受了。” “真的是菲拉么？” “恩，看来还是没冷静下来。”绫音又望零的头上浇了一瓢水，“如果冷静下来了，就说一声，然后我们继续说。” “其实，我明白的。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那种一直追逐着的渺茫希望，忽然就那么贴近，甚至你觉得努力一下就可以触碰到的样子，你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绫音边说边望零的头上浇水，对面一直沉默着。“菲拉的出现可能对于这个世界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你可能不是很介意这个事。” 让零汗颜的是幻火要交给绫音的所谓的不方便给精灵带的东西是一大包jasmie的特产，从吃的到用的，一应俱全。在道馆的时候绫音并没有拒绝，只是在随后将大包的东西望精灵中心的前台一放，依旧是打个包不知道寄到什么地方去了。甚至连里边的衣服都没有给自己留下，绫音说那衣服并不适合她，或许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内还是要赖在零的身边。 因为两个人的心情都很乱，洗完澡以后都各自占了一个房间的角落呆。妖精族的精灵中心一向打扫得很干净，所以可以直接坐在地上。房间里依旧是很沉闷，零先要做的事情是接受眼下一切所能接受的事情，已经所要接受的事情。事实上她一向都不会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也从来不会相信她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重要的人，会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或者什么好事情落在她身上。 即使经过幻火和绫音的亲口验证，自己依旧愿意相信是在做梦。呆中她偶尔会下意识地掐自己的手背，轻微的疼痛会让她察觉这并不是在做梦，却持续不久，一旦疼痛过后，自己又开始动摇了。 “我不是做探险家的料，我也从来不会相信我是什么美丽的故事里边的女主角。”零说，“所以我依旧不能接受眼前这些事情，尤其你们完全不给我找一个好一但的理由，却给我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借口。” “可以理解成水精灵的固执吧？还是说这是得了便宜还在卖乖呢？” “我宁可选水精灵的固执。”零回答道。“其实我现在很开心，已经没有办法用什么语言，甚至没有办法用什么表情来表达那种心情了。”她确实是一脸淡然的表情，“以前我也做过这样的梦，所以你得找个办法让我去相信这个事情，要么我依旧无法接受。” “好吧，放在一边。”绫音很少在零的固执面前投降，显然这次她也不想坚持。“反正我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着急，毕竟那个家伙被封印了上千年，也不介意多那么一两年，或者少那么一两年，对不对？” “干脆等你完成原先的安排，或许你到那个时候，会慢慢觉得自己可以接受那个事情了，我也不需要去费那个心思。”绫音又说，“所以按照原来的打算，我们到dagonias去吧，不过我们依旧是要乘船经过aggron的，如果你到时候开窍了，倒是多了一个选择。” 一连串的事情，让零对眼前这张纯洁无害的脸蛋始终保持着可有可无的怀疑，她的矛盾在于——不介意绫音的目的是什么，却很想知道绫音想做什么，而无法看透她，很显然绫音并不打算告诉她什么。眼下这个情况让自己本来就已经乱七八糟的大脑更乱了。或许不管绫音的表面怎么样纯洁无害，她都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零这样想着，却感到非常的无奈。 事实上换一个角度去说，其实零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怎么说心里那股兴奋劲已经暂时没有办法消退了，虽然嘴巴上说自己是在做梦，事实上零更倾向于把这些放在后边，去计划如何再次到封印之地的遗迹里边，找到菲拉的所在。不管在遗迹里闹出什么样的事情——她认为，所谓解开封印这类事情，总是能弄出点什么破坏来的。即使她自己对魔法一无所知，这就是她觉得自己危险的原因。 胡思乱想了一阵以后，她决定让自己冷静下来。显然冲自己一头冷水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但刚洗澡出来没多久，秋天洗热水澡是一种享受，她不希望在这过后再给自己一头冷水。如此，这当然又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其实要冷静下来有很多原因，或许吃几粒安眠药，睡个一天半天的，也就暂时没什么事了，喝酒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即使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你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绫音看着零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忍不住问。“你这样让我觉得，你要把你的想法变成行动，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旅行吧。”零显然也暂时不打算闹出什么事情来。“我忽然觉得很累。”她扯了扯还没干透的头，看来睡觉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尤其绫音在房间里，自己不可能睡着。眼下那么多事情，也没有心情找理由去看笔记。她只是想今天快点过去，明天一早收拾好行李走人，希望旅行可以冲淡这狂热的心情。 事实上零明白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只是自己没有什么理由这样做罢了。谁叫自己是菲拉的狂热粉丝呢。 “对了，绫音。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对菲拉了解多少？我总是觉得你们认识，而你又一直在打算给菲拉解开封印的样子。”她自嘲道，“我心里总会是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恩…你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挺可爱的。”绫音从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凑过来，靠在一起，“你觉得我是神族啊什么，都没有关系。就算我说我认识菲拉，你也不会觉得奇怪，对吗？对于那个菲拉是否能从封印里边出来，我其实不是很在意的，只是我知道你会在意而已。” 这样一说，零果然不会感到惊奇。绫音让她惊奇的地方太多了，习惯以后，这种惊奇只是平时生活里边一个普通的感觉而已，她甚至还担心过，是否再一起久了，当绫音离开后，是不是会不习惯身边没有让自己感到惊奇的事情。零不打算问绫音什么，因为需要说出来的时候，绫音自然会把想说的告诉自己。零知道会是这样，或许那就是一种相互信任的感觉——她有的时候认为，信任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自己是太疯狂了一点。 “绫音…我有的时候觉得，能和你在一起，真好。”零忽然说。 “我也是。”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破坏了房屋里这微妙的气氛，绫音嘟囔着从地上爬起来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是卡林，莎拉并没有跟在什么，显然这是卡林执意要求的。“我可以进来么，绫音大人。”她轻声问。和敲门声一样，卡林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给人一种很轻很小心的感觉。 “当然。”绫音淡淡地回答。“不过…好象我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心情。” 可能是因为绫音在房里的关系，卡林略微显得拘束，但来意已经很明显。“听说，海魂已经找到了，在丛林守护者手里。”卡林说。 “绫音大人是否能和妖精交涉一下，把海魂归还给联盟呢。”显然卡林对这个请求一点底都没有。 零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绫音沉默的样子，看来卡林还不知道海魂已经让绫音糟蹋成一个普通的装饰品这个事。既然卡林不知道这事，也就说明有关联盟和海魂之间的麻烦，暂时还不可能扯到自己身上。 “海魂为什么是联盟的呢？”绫音很久没说话，于是零插嘴了。事实上她也很想弄清楚这里边的关系，或许绫音不想说，但是从卡林那里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情报，并非不可能。 “海魂是菲拉天王的遗物，按理说应该是由联盟保存的。”卡林回答，但那个表情，似乎她自己也不接受这个强词夺理式的解释。联盟在类似的事情上一向很强硬，虽然卡林不喜欢，也没太多办法，毕竟现在的身份还是联盟的领。 “虽然我也觉得这种理由很无耻，但海魂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东西。”一直说着这些站不住脚的理由，卡林也很尴尬。 “卡林。”绫音沉默了很久，终于说话了，“萝菲肯定会反对这件事情的。所以那东西还是留给妖精好，事实上现在萝菲在si1vermoon，为的大概也就是那件事情。关于你的一些事情，并非只有菲拉才能解答。” 至此绫音再没说什么，但很明显，卡林寻找海魂，目的也在菲拉身上。曾经卡林说她也是菲拉的狂热者之一，零对这个理由并不会感觉到非常惊讶，卡林寻找海魂，扯上联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实际上这和联盟应该没什么关系。或许能和菲拉扯上点关系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零又开始了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想问呢。”零说，“卡林为什么对菲拉那么关注呢。” “我和从莎拉那里借你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绫音问。她有松口的迹象，毕竟现在海魂在她们两个人手上，虽然卡林还不知道。零也不明白绫音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不过绫音是一个很可信的伙伴，她向来不需要为绫音的决定担心。她也不需要为自己听得一头雾水而感到烦恼，因为绫音总会找时间把一切解释清楚，她也不在乎让自己多好奇上这一段时间。 卡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联盟欠了水精灵族很多很多呢。”她好象也不愿意提什么事情。不过，她对于绫音的提议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有一些结子不是我说上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开的。” 卡林这样一说，零的雾水更重了。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沉闷，三个人都只是偶尔才会自言自语般地说一句话。卡林进来以后，也下意识地占了房间的一个角落，抱着小腿坐在地板上。零正在用一种很贪婪的眼光欣赏着家落那个艺术品般的卡林，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卡林是个美女，零一直认为卡林就是索拉喜欢的那类女生，只不过索拉一直没有承认罢了，以她对索拉的了解，一定是这样的。 “海魂在我们这里哦，卡林。”绫音最终还是这样说。在卡林进来以后，绫音就给房间布下了隔音结界，外边无法知道房间里边正在讨论什么——这也让卡林方便找一些掩盖来意的借口。“虽然希望不是很大，你还是打算去尝试一下吧？” 卡林点点头，就表示承认了。她对海魂在什么地方并不是很在意，她也明白不管海魂在什么地方，绫音总是能弄到手，所以她完全不担心这些问题。 “好吧，那我去找莎拉，暂时借用你一段时间。”绫音站起身走出房间，反手关上门。那一刻零甚至可以预料到她回来的时候脸上会显得很不开心。 “我越来越像局外人了呢。”零这样对卡林说。这像是在抱怨，本看起来毫无关系的卡林，居然还比自己专注的样子，这让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毕竟知道了一直蒙在鼓里的人是自己以后，会觉得不是很开心。让她更无法接受的是，印象中绫音和卡林之间的关系居然是在表面装出来的。 “我总觉得那是很危险的事情，甚至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卡林说，“但我还是很想知道，当时那位联盟的领为什么要把菲拉封印在时间里。你知道吗，零月，那不是什么美丽的公主封印的，是那位领。说起来很讽刺，那位领是千年前我的族人。” “其实一直都有人想要把菲拉从时间的封印里边唤醒，只不过无一例外地，他们都没什么好下场罢了。”卡林又说，“不管怎么样，族人对菲拉总是亏欠了很多，就好象联盟对水精灵族的亏欠一样，没有办法去衡量。” 这一番解释之后，零好歹舒服了一些，因为再也不用揣摩卡林的想法了。卡林的眼神在表明，那并非谎话。只是卡林的身份又是个不得了的事情，世界上这种远古级别的家族不是很多，那类人就是不折不扣的贵族。卡林没有贵族的架子，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零再也不打算问什么了，怕一下知道的东西太多，会让自己精神崩溃。小女生虽然喜欢八卦，但这类重量级的八卦，还是不好一下接受太多的，她曾经担心过，会否有一天让这群人整崩溃。看对面卡林微笑着的表情，零无端地开始打算是否把卡林列入危险人物的范畴。这样一来，世界里边的危险人物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那类又温柔又美丽的——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零在想。 “零。你的眼神在出卖你哦。”卡林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零自然觉了，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卡林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到了极点，以致零不自觉地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不过，由于莎拉的关系，零暂时还不敢冒犯卡林。莎拉也是一个危险人物，最近所有认识的朋友，包括那位jasmie的精灵馆主幻火，都是危险的人物。看来自己在这方面非常的有人缘，零无奈地想。 不过卡林终究只是在开玩笑而已，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可以那么好，或许是有共同爱好的关系，只是那位菲拉要经常被作为话题，如果他活着的话，肯定会感觉到非常苦恼。零知道一些人不喜欢被当成话题，比如索拉，她觉得菲拉应该和索拉是一类人。仅仅这样觉得而已，虽然不那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这似乎也没什么需要去推翻的理由。 这小小的插曲让零对菲拉的狂热又上升了一个等级，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这样砸在自己头上——绫音、卡林，还有自己。抛开三个人里边那个可有可无的没什么存在感的自己不去讨论，绫音和卡林之间随便一个人在联盟里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不管是身份有多么重要，还是实力有多么强横。 “绫音是一个很强的训练师吧？”零问，“虽然在一起旅行的这段时间，都没见她有什么动作。” “实力么。”卡林若有所思，“应该是在…恩，在我之上吧。其实我也看不透的，或许非常接近萝菲天王，或许已经达到了那个程度，也或许早就过了那个境界。你知道吗，其实从认识绫音开始，我也没见过她用精灵。” “不过…”卡林又说，“她的那位学生很厉害。只是性格和她一样奇怪，不愿意做精灵训练师，只是做了联盟的驿站管理员。” 很显然卡林指的是si1vermoon到jasmie路上某一个精灵中心的小妖精。零对她所留下的印象就是她对草系精灵的狂热了，表面上看完全不像一个不愿意做精灵训练师的家伙。 “不是因为没有精灵，所以才没有做精灵训练师么？”零问，“这次和绫音出来旅行，是准备给那个小妖精带一只精灵回去的。” “是这样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卡林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很吸引人，“零月你曾经有过很受打击的感觉吧。认识他们的时候，打击很不小，忽然就没有前途了的那种感觉。” “难道卡林也有过么…我一直觉得你就是那类人，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的。”卡林的年龄看起来和零相差没多少，零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两个人的训练师实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想起不久前绫音才提到的要走到联盟领这个地位所需要的考验，零会觉得那是前途渺茫，而卡林却是已经站在那个地方了，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每次注意到这些差别，她就觉得自己和卡林之间多了一点东西，通俗一点说，就是代沟。她从来没有想过卡林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事实上这样去想，大都是训练师自我激励的一个方式，而恰好零没有这个习惯。 “有的。你完全不知道绫音的过去吧？我刚登记成为训练师的那个时候，就传说联盟登记的训练师中有位叫绫音的训练师敢和萝菲叫板。所所谓叫板的也可能就是小女孩之间的吵吵架而已，她没有试图挑战过萝菲天王，甚至联盟大会也没有参加。”卡林的语气像在说笑，以一种说笑的方式在回忆。小女生都很习惯八卦，尤其是这些过往的事，而不被大多数人知道的——不管是说给别人听，还是听别人说。 卡林居然知道绫音的过去，这是零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即使零会认为卡林知道的也仅仅就是一点皮毛而已，因为绫音总是能和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让人看不透。 “真打击。不过我也并非最近才感觉到，世界上能打击我的事情太多了。”零自嘲道。这感觉又是遇见索拉那时的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甚至有一些时候，自认为是天才，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很奇怪绫音大人居然是你的粉丝。你知道吗，联盟里已经有八卦传开了…”卡林说到八卦总会比平常兴奋一些，“就在最近吧，说绫音和零月的关系很暧昧，有部分女生说，是绫音在追零月，而还有另外一部分女生，还包括一部分男生在说，其实是零月在追绫音。其实我对这个事情也很感兴趣。” 零看的出卡林感兴趣是真的，也知道卡林绝对不打算当面问绫音什么，而转来探自己的口风，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零觉得自己的脾气比绫音好很多，至少她认为站在卡林的角度上去看是这样的。卡林对于八卦的喜好，是零知道的卡林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忽略掉所谓的喜欢旅行，喜欢喝红茶，喜欢读历史等等之类贵族大小姐的万金油爱好之后，八卦这个爱好绝对是亮点。虽然不可否认小女生大都喜欢八卦，但卡林这例贵族小姐公开八卦的情况，实在很少见。 “卡林是怎么想的呢？”零忽然问。其实这问题很尴尬，只是和卡林聊天没什么心理压力。零问的这问题，有点是在调戏卡林的感觉——她觉得，一个喜欢八卦的贵族千金，也是挺可爱的。 “我觉得是绫音在追零月…”卡林不假思索地说出答案，不过马上没再说下去。 绫音站在门口，显然脸色不怎么好。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样子，估计关于八卦的那部分谈论，绫音是听到了。她离开没多长时间，那么快回来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莎拉很好说话，要和卡林同行一段时间的事情答应下来了，另外一种情况是莎拉很不好说话，绫音懒得说上几句，就直接回来了。 “如果零月是个男生，你们俩是不是已经凑在一起圈圈叉叉了，卡林？”绫音没好气地问。 “莎拉怎么说？”零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因为话题一旦成功绕开，绫音绝对会忘掉刚才的事情，按照经验，是这样的。 “完全没问题。卡林明天就和我一起走吧，呆在这没什么意思了。莎拉要反悔的话，我都懒得浪费口水了。”绫音说。因为明天本来就是打算继续后边的形成安排，多一个卡林对于绫音来说，或许就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巴，路上多一个临时的提包苦力，或许还多几种衣服的款式而已。卡林的联盟补贴和零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个角度上去看，吃饭由卡林请客，这样零也不会偶尔抱怨绫音的食量了。绫音吃得不多，作为一个小女生，她还是知道控制食量的，但她的零食却不在少数，虽然零一直没觉得绫音这样吃，有胖起来的迹象。 “对了卡林。”绫音停了一下，“那事…我觉得应该是零月在追绫音。” 绫音总是把这些事情说得好象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零经常被这样的冷笑话雷到。雷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绫音会这样忽然说一句。零认为那不是什么恋爱的关系，因为那太荒谬了，事实上两个人都应该在认为，只是相互暧昧了一些。 把后边的事情稍微安排一下，卡林再随便扯上几句家常，便离开了。因为明天早上准备出，行李总是要收拾一下的。卡林的行李似乎会多一些，所以需要时间回去权衡一下，把确实需要带的东西带着，其他的东西留给莎拉处理。至于剩下的两个人，绫音是没有行李的。零早就经历过携带大包行李的惨痛教训，背包早就精简过，一直没什么累赘的感觉，自然也不需要收拾。早上起来把衣服穿好，不喜欢的话甚至不需要洗脸，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 十二、零月篇 ：天王祭（上） 与绫音和卡林在一起，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多了一个卡林，气氛不算奇怪，却真的不一样了，因为相互之间的话其实并不是很多。绫音不想在卡林面前太过暧昧，而卡林又不好当着绫音的面和零扯八卦。奇怪的事情在于，旅途中既然少了很多废话，行进的度，包括办事的效率却完全没有提高。 队伍里各自都有明确的分工，绫音负责安排行程，事实上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或许因为她在三个人里边感觉最有分量罢了。虽然零不喜欢绫音浪费时间的方式，却不介意用抽用这些被浪费掉的时间学一些别的东西。事实上三个人都不着急赶到遗迹，按照绫音的说法，是那个家伙都被关了那么多年，不在乎这几天的时间。绫音和上次一样，满不在乎地说，一起旅行等到拿下第八个徽章再返回到rosa的遗迹也是可以的。绫音这样说，意思很清楚，因为卡林同行，第八道馆的馆主怎么说也得给零放一下水。她就直接这样说出来了，卡林的表情有点尴尬，她毕竟是联盟的领，却被要求去做这些事情。 卡林负责解决行程安排以外的一切，包括精灵中心的手续，船票之类的东西。卡林的身份好办事，效果也确实明显，以前零需要2o分钟才能做好的事情，卡林去弄只需要5分钟就可以完全解决。感受到这种便利，零甚至开始认为，绫音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卡林同行的。虽然零并不知道卡林同行的真正意义是什么，绫音或许觉得这样方便，但卡林完全不会为了让这两个人方便而选择同行。零看得出对于卡林来说，和绫音在一起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她喜欢旅行，但她绝对不喜欢这样的旅行。至于真正的原因，零没有问，倒也是因为没有机会问。 虽然绫音不粘着自己，却依旧是形影不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甚至连洗澡都要在一起了。因为其他两个人包下了所有的任务，零便闲了下来，清闲的时候萝菲的笔记依旧是宝贝。和以前不同的是，如今身边有个卡林，零在读笔记的时候总有很多问题，之前绫音不屑解答的，零现在可以问卡林。慢慢地，零觉得自己快变成和索拉一样，是一个理论派了。 这种机械式的旅行一直持续到butterfee。第一次来到这座妖精族的港口城市，便是接下了所谓把索拉送回妖精城市si1vermoon的任务后，坐着e1fish号来到这里的。如今要从这里回到aggron，依旧是要通过e1fish号。对于零来说那艘精灵客船充满着回忆，无论是索拉还是卡林，或者是那些早就已经被忘掉名字的路人甲。追究到底，零依旧是通过索拉认识卡林的，那个家伙总是可以一脸没事地给你介绍不得了的人物和不得了的事情。 “上一次在这里，也是三个人。不过索拉代替了绫音大人。”卡林忽然说。似乎她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这让零觉得有点意外。这段时间卡林并不会主动说话，这样的情况要么是失神了，要么就是有非说不可的话。眼下似乎更倾向于前者，零看得出卡林的眼神很迷茫。 “卡林。”绫音说话了，“如果你想见索拉的话，以后会有机会的哦。”这段时间她们俩的谈话也就仅仅是行程的安排以及事务的安排，这样的话题还是第一次见到。零认为本身应该是让她去回答卡林这个问题的。 “你就不能不那么浪漫吗？”绫音又说，“偏偏每次遇见一个帅一点的训练师你就想写一篇美丽的故事，你何必呢。” 绫音仿佛找回了在arrgon精灵中心做管理员时的那种感觉。或许是即将离开精灵大陆的关系，话也开始多起来。妖精大陆的人类训练师不是很多，天天面对着陌生的长耳精灵，感觉确实有点奇怪。或许圆耳才会更有亲切感吧。 “绫音大人。您扯线的能力实在太强了一些。”或许卡林只是说说而已。 零不禁向港口的方向看了看，那天三人在港口告别，索拉至少已经把卡林目送到了精灵中心。仅仅如此，自然不能代表什么，似乎卡林也不可能知道零陪着索拉在那傻站了很久，事实上零也不是很确定到底那是真的在目送卡林，还是索拉在想别的事情而呆了。因为这些奇怪的事情放在索拉身上，都是可以成立的理由，索拉向来都有很多借口，零一直都坚持这个想法。 “卡林。船票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要贵宾仓哦。”绫音看起来话真的是多了一些，“然后精灵中心的手续也帮忙一下把，我带零月去买一点东西。”绫音说完，便把卡林丢在了精灵中心。好在三个人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进去的行李，要么零会觉得很对不起卡林。 绫音把她拉出来只不过是想找一些说话的机会。零很大胆地打了个比方，恋人之间如果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总会很难受的。妖精族的港口城市虽然热闹，但值得买的东西并不是很多，绫音终究是没有给自己弄个背包，虽然之前零认为卡林的出现是给绫音多了几条衣服的样式可以选择，而绫音却依旧赖着自己的衣服没有换。 “需要买什么东西吗？”零不认为真的需要买什么东西，只是在找一个话题，好让绫音接下去。 “我是说如果。”绫音说，“可能遗迹那会有很多麻烦，不过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在那里是非常安全的。如果有麻烦，你就把我和卡林丢下。遗迹的最深处终究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海的子民可以进去。” “就是这些么？”零有些诧异。 “当然。以完成任务为准么。你把我们俩丢下，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是吗？倒是你，在的话可能会拖累我们哦。” “那就是说确定会遇见什么麻烦了？”零认为绫音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而绫音的直觉向来都很准确，但凡预料到的东西，大都会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而她却没有说会生什么事情，既然是没必要让零知道的事情，令自然也不会去多问。 “恩啊。不过…”她顿了一下，“至于最后，要不要唤醒那个家伙，由你来决定。毕竟这样一个人物的出现，对联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对了，零。我一直想和你说。”绫音想了想，“联盟的现状，其实我也很矛盾，并非他们不想改变世界，只是他们也有各种各样放不下的牵挂。我不能确定这事是让它在万年的历史里慢慢改变，还是通过暴力在短时间改变更加妥当。所以这个事还是推给你吧。偶尔体会一下做神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她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标准的名为“绫音的忧郁”的表情。眉头微微锁了一会才张开，“总之很多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你，更不知道后边的事情会怎么样。或许很仓促，却迫不及待的那种感觉，你不会因为我在利用你，而讨厌我吧？” “当然不会。我们毕竟穿过同样的衣服，不是吗？”零对这个忽然的摊牌有点意外，但依旧是一头雾水。找个街边的冷饮摊子坐下慢慢整理了一下，无非就是绫音想让自己在遗迹里边做什么事情，却由于感觉到是利用了自己而过意不去而已。至于做什么事情，或许到遗迹里边就知道了，这种情况一般是这样。“不过…那么郑重其事的感觉完全不像你。” 绫音那么认真，只能说明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罢了，讽刺的地方在于自己依旧不明白是什么事情。绫音的性格如此，所以零不知道的，依旧是不可能知道。再次沉默了一会，零笑了笑，说，“虽然我经常被蒙，但是真实的东西，我总会感觉到。所以我是心甘情愿被你收买的。” 绫音随后便找回了平时的表情，零在认为，这种转变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换句话说，绫音确实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感情。绫音随意买了几套妖精披风，所谓的到了遗迹里边可能会用上的那种借口，也好让卡林知道两个人确实是出来买东西的。 妖精的东西大都是以浅黄色，绿色为主基调，很少有见浅蓝色，绫音一眼看见，便买了下来。浅蓝色代表天空，或者大海，零是这样认为的。有了这东西，或许可以在遗迹客串一下魔法师这个角色，零觉得这样的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回到精灵中心，卡林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在等候两人。大厅里依旧是这样，卡林很自然地坐在中间，而其他训练师刻意地和卡林保持了一段距离，在那个角度上看去，卡林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等待着，一直到绫音和零月回到精灵中心。 “两位真快。”卡林站起来迎上两个人，“船票时间是明天早晨，之前请两位养好精神吧。按照绫音大人的想法，我把两位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卡林扬了扬手上的电话，“butterfee的信号已经没有问题了，有什么事情的话用手机可以随时联系。” “卡林你也在迷茫吗？”卡林和绫音一样，越接近目的地，眼神就显得越迷茫。 “恩，虽然很期待那个结果，要真正实现起来，却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知道零在问的是关于联盟的现状。过往几日的旅行，相互之间偶尔有聊天，菲拉在传说中是主张改变的，卡林亦是在担心他的出现会让联盟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动荡。虽然绫音有另外的目的，看起来却终究是联盟的一员，终究只是目前和联盟几乎没有什么关系的零，才会觉得不痛不痒，亦可能是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还是有点理想化了吧，谁知道事情后来会怎么样呢，或许只是世界上多了这样一个人，而不会有什么变化罢了。”零说得很轻松，事实上必须说得很轻松，她实在不愿意在那么临近希望的时候放弃。即使放弃了以后世界照常运转，总会若有所失。 “卡林，即使这次不去，这事情也不会远了。”绫音安慰她说。她说完便独个离去，事实上她再也没有心情去面对这样的讨论，这样的过程浪费时间，而且毫无意义，最主要的是它完全不会有结果。“卡林你们也有未完成的心愿吧。”话刚说完，绫音就消失在拐角的通道中。 精灵中心里边的训练师自然是一头雾水，然这都是非常合适的八卦材料。一个实力和风头都很劲的训练师，一个联盟的领，还有一个人气高得恐怖的精灵中心管理员，不仅仅在一起旅行，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奥丽薇亚·卡林·伊兰…”零自言自语地念着卡林的名字。她正在思考所谓“卡林你们也有未完成的心愿”里边的意思。绫音一回到房间就睡下了，而且睡得很老实。在零的印象中，卡林是龙都的贵族，除了家族的年代久远以外，变没再多了解什么。只是年代久远的贵族，总是能和什么神扯上一点点关系，或者是由什么神来守护。零记得shiva族的守护神是露其亚，传说at1antis的海神。关于海神的传说有很多版本，零可以随时向身边的人介绍任意一个版本。至于shiva未完成的心愿，或许就是统治世界吧，神的子民总是有这样的想法。零不禁苦笑。 旅途中的其他两人各怀心事，或许只有零单纯地把这次旅行当成是一种冒险，亦是寻找宝藏的机会。人得一生中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最主要的是里边还有自己一直追逐着的目标。仿佛过几天之后，零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抓到他一样。 零盯着手机的屏幕了一会呆，最终决定不望家里打电话。她不愿意报告眼下的行程，对于被灌输水精灵族要统治世界这些想法已经厌烦了。在自己看来，那是个越来越可笑的想法，水精灵的野心和水精灵的固执一样，都是难以理解的东西。只是每次打电话回家，都要恩恩啊啊地敷衍很长时间。 她想去找卡林，终究是没有去。因为看起来卡林也应该很苦恼，零不愿意让自己从苦恼中解脱出来，而让卡林陷入更深的苦恼之中。 第二天早晨，很意外地先起来的是绫音，而零是睡了一个懒觉。她不知道昨天是几点睡下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绫音正轻轻地推着自己。“我们都起床了，就等你一个人了。”她说，“昨天是不是想太多东西了，还是做了让你不愿意起床的梦呢。” “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她又说，“然后我们就出了。如果有什么期待的话，到了遗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这样安慰零，看起来也同时在安慰自己。离开的时候她不忘对准零的额头嘬一小口，对于这个做法，零已经习惯了。换句话说，两人的关系已经暧昧到了这种程度，绫音却依旧有着自己的心事。她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下所有的事情，表面上一副因为要利用你所以才接近你的样子，零却固执地认为，绫音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异常的温馨。 绫音并非完全看不透，零可以从绫音的举动中看出要生很多事情，绫音在坚持着什么东西，却将自己打入矛盾中，显得很痛苦。零曾经尝试着去帮助她，只是毫无办法，绫音从来不会说，而零也从来没有打算去问，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e1fish号的旅行一如既往地平静。到达aggron的港口已经是几天后的下午。三人选择了城市西北角的精灵中心。不久前绫音曾经是这里的管理员，而离开后联盟随即换了一位新的来。零依旧是喜欢绫音站在前台的感觉，如今换了一个人，忽然不习惯起来。她和绫音的区别很明显，显然是因为刚上任的关系，不是很擅长和训练师之间交流。若是绫音来评价，或许还会加上一句，那位管理员不如我漂亮之类的话。 即使如此，卡林依旧是很快就办完了手续。遗迹rosa就在城市里边，稍微休整一下，随时都可以望那里去。绫音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能惹出什么事来，所以三人都没有乱跑。 “和前面说的一样。如果有什么麻烦，卡林你和我留下拖着时间，零月自各走人就是了。”绫音再次提到那句不知道重复了几次的话。看得出她很担心，而且此行必然会遇见不小的麻烦。似乎其他两个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解决麻烦，而让零顺利进到遗迹里边而已。 “零你还记得解开遗迹封印的咒语吗？是水精灵的契约文。”绫音怕漏掉什么安排，而事先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写满了只有她才看得明白的符号。她显然可以把那些奇怪的符号翻译成文字，看起来很奇怪，零大可认为是为了保密，不愿意因为记事本的丢失而让这些计划泄露。 “还有…”绫音继续说着，“如果我们在遗迹里边走散了，不，应该说是终究会走散的。之后便到龙都dagonias的神殿去会合，零的话，进去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时间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有人没出现，那零就继续自己的旅行吧。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和卡林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 她一点一点地安排着进入遗迹之后的事情。来不及休息，等到事情慢慢地被安排完了，已经是入夜。夜里访问遗迹可以免去很多麻烦，不管是对谁来说。绫音和卡林批上精灵披风，三人趁着夜幕出现在遗迹。 rosa依旧是一番死气沉沉的寂静。因为水精灵天王的诅咒存在的关系，即使有着精灵披风的防护，卡林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绫音看起来情况会好一些，但依旧会很难受。“卡林，如果坚持不下去的话就算了，不需要那么勉强的。可能我一个人也可以解决。”绫音看这情况不是很乐观，她问道。但既然都来到了这个地方，谁都没打算回去了。 这里是第一次遇见索拉的地方，水精灵天王的诅咒不会对水精灵族人起作用，所以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或许绫音把任务交到自己身上，主要的原因就在这里。遗迹持续着它的死寂，零最担心的事情，或许就是绫音口中所谓的麻烦，会在什么时候生了。 她也曾经私下猜了很久，并未了解有谁能知道这三个人的计划，又有谁打算阻止这三个人的计划。零同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会有这个计划，眼下的她全凭着感觉在走，而并非以前那个沉着冷静的零月。 诅咒的好处在于遗迹不需要其他专门的人来看守，因为别人根本进不来，坏处就在于进来的人，寸步难行，越接近遗迹的入口，零感觉到绫音和卡林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或许卡林坚持不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们终究是来了呢。”遗迹的入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黑暗中看不清人影，但零可以记得这个声音。“我等你们很长一段时间了哦，无论如何都要这样做吗？” 是萝菲的声音。零意识到原来绫音所担心的麻烦来自这位神族的龙天王，确实，这位天王有足够的理由来阻止三人的疯狂举动。疯狂么？大概是吧，一瞬间的冷静让零觉得三人确实太过疯狂了，因为整一件事情的决定过程中，完全没有谁冷静过。即使绫音的安排天衣无缝，那也是一种异常疯狂的冷静。 “卡林，在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没有做坏事呢，零月你也是，一直都是好孩子，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陪着绫音一起疯狂呢。”萝菲慢慢地走到那堆燃起的篝火之前，零才看清楚了她的样子。跳动的火苗映在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实在抱歉，萝菲大人。”回话的是卡林，“虽然很不敬，却是非常的不得以。”她光是说话，就觉得非常难受了。 “不能离开吗？不过好象这些劝告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绫音，不管怎么样说，你依旧是没什么变化呢，一直都是这样子，喜欢做这些疯狂的事情，却不考虑后果。”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虽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在这个事情上依旧站在对立面，不是吗？” “所以，抱歉你只能从我身上踏过去了。如果今后我有机会遇见菲拉，我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包括你对我下了多狠的手，原原本本地说出去。请不要后悔哦。”萝菲的声音很轻，在场的人却听得非常清楚。看来非打不可，而所做的祈祷，完全是多余的事情，和绫音所想的一样，该生的终究要生。但零依旧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生，生了的后果是什么，偏偏自己又是当中的重要人物。 “要说永别了哦。”龙天王说了这句话，变沉默了。零知道，在一段冗长的叙旧之后，所谓的麻烦将真正降临。 “卡林，如果还有点时间的话，好好看看龙天王的实力也是可以的。或许今后有什么契机，你也能走到那个高度。如果还活着的话。”安静许久的绫音终于说话了。但她却没再给零安排什么事情，只是把零放在一边傻站着。她似乎是在吟唱什么魔法，零看不明白。绫音依旧微锁着眉头，好似真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的麻烦。 看起来萝菲并不想把时间拖太久。简单地想，阻止三个人进入遗迹，只要把三个人全部打趴下，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绫音确实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萝菲给她的待遇和零完全不相同，从精灵的级别就可以看出来。如果零没有眼花，或者是中了什么幻术，那眼前这那只古拉顿就可以说明一切——萝菲不打算拖时间。遗迹慢慢地亮起来，火光下的古拉顿异常狰狞。“我不该问最后一次了，因为你们不打算反悔，对把？” “恩啊。”面对古拉顿的火焰喷射完全没有躲避的打算，火依布的火焰喷射和它对撞在一起，两股相交的能量染红了天空。火焰中零最后看到的是卡林惊诧的表情和绫音的微笑，那句柔柔的，“海魂会守护着你的哦”告别之后，是一种身体要被撕裂的感觉。 震荡中清醒过来的零有点沮丧。项链上的海魂出微弱的光，却足以照亮身边的一切。如此，她可以确定绫音用那点点时间给她施放了传送魔法。这里应该是遗迹的内部，所谓只有水精灵族才能进到这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零依旧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身旁厚重的石门明确表明了一点，这不是随便可以打开的，或许想要出去，需要一段时间。 稍微冷静下来以后，零打算走向遗迹的深处，虽然这冷静完全不能持续多久。如果说此前零还在犹豫的话，离开的那一刹那绫音的微笑已经完全把自己收买了。或许那是绫音的心愿，既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坚持做完吧。所谓后边会生什么事情，或许仅仅就是一个历史的选择而已。简单地做了几分钟祈祷，希望绫音可以平安，零便望黑暗。 深不见底的通道尽头一片黑暗，零完全不知道要走多久，也完全没有走了多久的概念，这或许就是时间封印的关系，在这里，零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翻开随身带着的手机，事实果然不是这样的，感觉不出时间的流动，那是小女生不切实际的幻想所致，奇怪的地方，她总是有奇怪的想法，不管自己的遭遇如何，也不管自己是否寂寞，手机没了信号，眼下的用途对于零来说只能是看看时间了。仿佛水精灵天王的温柔存在一般，零未感觉到什么不适，只是她实在不喜欢传送是身体要被撕裂的那种感觉。 但零实在是无法完全安心下来。她在担心绫音，在担心卡林。之前萝菲的架势不说，古拉顿是普通的精灵可以对付的吗？零从来都没有这样觉得，萝菲身上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零切身体会过，如今，除了担心之外，剩下的大部分依旧是担心。不得以零召唤出了自己的草依布，除了它身上出淡淡的荧光可以起到照明的作用以外，主要的目的在于零觉得和她在一起会安心很多。 “你知道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就要在我身上生了。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很可能会见到那位草天王哦。不过，万一里边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也不会感觉到特别的失望，毕竟冷静下来想，这样的事情也实在太离奇了呢。自从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没有相信神确切地存在，也没相信过人可以被封印在时间里边，当然，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的。” 草依布又是一种似懂非懂的表情，但她却可以体会主人的心情——充满着不安和期待，却不明白主人在不安什么，在期待什么。 “我的那位绫音，她到最后都没有告诉我其实麻烦来自于萝菲呢，亏我还天天捧着萝菲的笔记。”有了身边可以听听自己说说话的草依布，零偶尔也给自己的自言自语找到了理由。一直到前不久，这此行的目的，以及其他的一切才慢慢地明了起来。然而既然来到了这里，再研究其中的对错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事实上不管是对是错，零知道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绫音的一边。因为只有绫音，才能接受自己内心那种疯狂的想法。 零再这座千年前的联盟大殿内部闲逛着，说是在闲逛，因为完全不知道尽头在什么地方，房间相互的通道纵横交错，虽然里边早已被搬空，零依旧可以体会出当时各部门之前忙碌的感觉，眼前仿佛还有联盟的工作人员拿着公文从一个办公室穿到另外一个办公室，甚至偶尔旁边的办公室会传出几句忽高忽低的争吵。 只不过，这一切终究是幻觉罢了。有草依布的陪伴，她不会感到害怕，或许现在内心一片空白，已经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 大殿内随便逛了一圈，果然和绫音所说的一样，海魂会派上用场——当零望某一个方向前进的时候，海魂出的光会开始变亮。她下意识地认为这便是正确的方向，事实上终究只是在碰运气而已。但即使走错了方向，也仅仅多浪费了一些时间，在这样的地方，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她不在乎浪费这些——就算不去浪费，她也无事可做。 路的尽头是一片溶洞，以及一面不大不小的地下湖。魔法的光辉照亮了正个湖面，不知是谁施下的魔法，在这个地方默默地亮了一千年。顶端的钟乳石依旧在望下滴水，不时穿来丁冬的清响。她从来没有想过荒凉的遗迹里边居然还有类似仙境的地方，若此时湖面飞舞着几只带着蝴蝶翅膀的小妖精，那就更完美了，她不禁想。 零小心地来到湖边，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她打算先洗一把脸。女生是很不能容忍长时间步行之后脸上那种讨厌的油腻腻感觉的。湖水很清，不管是湖边，还是湖的中心。联盟的历史中并没有关于老总部有地下湖的记载，也可能是仅仅没有记载而已，毕竟这些顶多算八卦，而那些一本正经的家伙，对于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要到湖的对岸，只能通过水路，随身带着乘龙，这些完全不成问题。继续翻开手机看看时间，距离自己来到遗迹的内部，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的时间，或许是太过于无意识的投入，期间并未感觉到饥饿。她仍旧打算吃一点东西，不及时补充身体能量有什么后果她多少有点了解，但从来都没敢去亲身实验，包括现在。12个小时过去，外边已经是早晨，或许绫音和萝菲都离开了，或许只离开了一方，亦或许三个人都躺在那里。零不在外头，不得而知。她希望绫音和卡林平安，能做的事情仅仅是祈祷。 不知何时，水面的异动打断了零的沉思。直觉告诉她，或许有麻烦来了。能在这个封闭的地方活上一千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此刻她希望自己的直觉非常不准确，只可惜小女生的直觉向来都很准。麻烦真的来了。 胸前的海魂闪过耀眼的蓝光之后逐渐黯淡下去，所谓的麻烦慢慢浮现在远处。她现在确实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是看走眼了，加上海魂的异动，足以说明不远处那只精灵的身份。草依布警觉地站起身，挡在零的前面。那只生物安静地浮在水面，双鳍微微扇动着。 “盖欧卡…你知道么，乖乖，我又遇见了不得了的事情。”零自言自语着。那个家伙好象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大概过程要么是简单地反抗一下，要么就是被这个家伙追着到处跑，反正下场就是被吃掉，没什么好商量的。 “水精灵族的小女孩？”对面能说人话。虽然它并没有张嘴，但能交流实在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 “又是水精灵族的人。打这里的主意是完全不可能有下场的。”接下来这句话望零从头直接凉到了脚，即使可以交流，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毕竟对于这种生物来说，人类只是渺小卑微的生物，不需要商量什么的。 “不过你身上居然有海魂，很有趣的事情。”它继续在说。一直都是它在说，因为零不想说话，它也完全不把零放在眼里，自然不打算给零说话的机会。而零感觉那个家伙和绫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大概是太寂寞了，好不容易遇见个活的生物，总是要把憋着的话全部说出来，再吃掉什么之类的。 对于零来说这种情况倒是比较熟悉，上次在si1vermoon森林里边遇见萝菲，也就是这种情况。完全类似于“我吃了你，你没什么意见吧？对哦，你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哪，我不会让你有意见的，你这类卑微的生物为什么要反抗呢，反抗有意义吗”这种架势。 它要说，就让它继续说吧。零心里暗暗打算着，争取积累一点点力气，打完最后一场战斗之后，自己的生命就结束了。所以至少让这场战斗来得猛烈一些吧，虽然历史上不会记载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在与盖欧卡大战之中殒命，顶多也就是联盟的训练师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在遗迹里无故失踪，联盟表示哀悼这种无意义的东西罢了。 事实上零也不是很清楚那家伙在后边又说了什么东西，它在说它的，零在想自己的事情。只是隐约地记得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它说完了，小停了一会，零才把自己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零轻声对前面的草依布咕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还是希望有个菲拉那样的王子举剑刺穿我的心脏，那样挺浪漫的。不过，我觉得还是那位刺向菲拉的公主更幸福一些，虽然不了解情况，没有比那时候更幸福的事情了。” “不过，让你在这个地方陪我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委屈你了呢。我一直是个没用的训练师，道馆战要馆主放水，旅行途中又经常要被龙天王这类眼高于顶的莫名其妙的家伙欺负，甚至连索拉都看不起我，不是吗？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只知道向自己的精灵倒苦水，脾气，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一个差劲的训练师呢。”零觉得很对不起这只草依布，毕竟一切都要结束了，明明相互之间还有很多很多的感情需要慢慢去培养。“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希望还是和你在一起。” “要战斗了哦。”她说，“不管有没有水精灵族的固执，忘掉那些窝囊的过去，至少带着水精灵族训练师的尊严去死吧。” 零苦笑着，这个时候居然能说出这重大义凛然的话，不得不说，自己已经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了。 “一切就绪吗？”零依旧轻声咕哝，得到草精灵点头回应以后，她眯着眼睛笑了笑。“那开始吧，芙萝拉的花瓣舞。” ------------ 十三、零月篇 ：天王祭（中） 幻化成花瓣的能量意外地全部击中盖欧卡的身体，出一连串的轻微爆炸。这就是所谓的花而不实吧，零本身认为爆炸应该可以更猛烈一些，只不过第一次合作实战能有这样的水平，零已经相当满足。 好在盖欧卡还算厚道，打倒精灵之前似乎没有打算训练师，所以零只需要指挥着草依布躲避它的攻击，并找机会回敬上一记轻轻的花瓣舞。经常水炮击在钟乳石上散开，整个洞顶顿时湿漉漉的一片，不断地望下滴水。它的冷冻光线也让人很郁闷，每次草依布躲过它的攻击，身后的洞顶总会结下一大片冰。虽然零有觉得对于一个神兽来说，这样的威力依旧是相当的弱，现在却不是研究那个原因的时候。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即使那个家伙比想象中弱得太多，零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指挥草依布躲闪的份，而溶洞里越来越密集的寒气让零不禁抱紧双手，身上的精灵披风没有办法完全档住寒气，这种本能的反应在心理上会让自己舒服一些。 在战斗之前，整个溶洞其实还是挺美丽的，不久之后却变成冰凌的世界。草依布在冰面光是维持平衡，就已经很不好受了。虽然躲闪中偶尔的一次反击都可以准确地打到它的身上，即使积累了那么多次，零依旧没能看到效果。草依布的消耗已经过大，零无奈换出背包里的冰依布，至少在四处冰凌的战斗场地中，她可以支持得久一些。 因为变弱了太多，所以远处那个家伙看起来才比较好欺负，而零依旧是没有办法有效地伤害到它，反倒是一直在消耗自己精灵的体力。她尝试让冰依布冰冻住盖欧卡，一次又一次地冰封，一次又一次地被挣脱。或许平时的训练不够吧，这种冰封遇见体积大一点的精灵，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索性和盖欧卡拼了一段时间的极光光束。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冰凌之间的极光有多美丽，如果再不想办法，冰依布的体力也即将被耗尽。如果同样的事情生在自己最后的两只精灵身上，不仅自己会被吃掉，身边的精灵应该也是一个命运。“一点都不浪漫的死法。”零小声嘀咕着。那边看起来依旧是不痛不痒的架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它的攻击力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零知道它没办法只是暂时的情况，或许它在尝试挣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束缚，并且不久之后，就会成功。 零让冰精灵停下来，慢慢积累身边的力量。白色的寒气顺着冰精灵的身体慢慢下沉，她的脚下结了一片薄薄的白霜，那只是一会的事情。“去吧，最后的冰冻光线。”一加强版的冷冻光线直线冲开路边的冰凌向盖欧卡冲去，并层渐渐加厚，眼看就要到冰封住的程度了。 她瞳孔猛然一收，想都没想就向自己的冰精灵扑去。在那一瞬间，盖欧卡挣脱了冰层，一更强力的冰冻光线已经冲了过来。仅仅是擦身而过，零抱着自己的冰精灵滑出很远的一段距离，重重地撞在地面的冰柱上。刚才的冰冻光线擦过肩膀，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零感觉到相当的无奈，但这可怜的左肩暂时是废掉了。 看起来它已经挣脱了那莫名其妙的束缚。像在玩弄垂死的猎物一样，它似乎在等待零的反击。 零艰难地扶着冰柱站起来，左肩的冰块冻着很难受，甚至保持平衡就要花很大的力气。冰依布在自己的脚下昏迷着，虽然还剩下两只精灵的战斗力，零已经不打算再坚持下去了。小女生天马行空的幻想告诉她或许再战斗下去，会有奇迹出现，冰冷的事实却在表明，这一切都仅仅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以前好好地谈过一次恋爱，就这样挂掉，零也认为自己够满足了。 也就只有小女生，在这个时候才会去想这些东西。时间仿佛在冰凌中静止了，而在这静止的时间中，奇迹真的没有生，一切都只是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没人知道谁在等待着什么。——奇迹也不可能生吧。零苦笑地想着。 又是一瞬间的死寂过后，两条水龙拖着异常华丽的尾巴交错着从远处冲过来了，那是盖欧卡的水炮，那么长的时间，也足够那个家伙瞄准了。零下意识地蹲下去，抱紧脚下昏迷着的冰精灵，一直到能在近处看见水龙狰狞的面孔，她满意地闭上眼睛。这样一攻击过后，不知道自己会被冲到什么地方，不过结局终究是撞到墙上，变成肉饼吧。这可恶的来势汹汹的架势。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零睁开眼睛，奇迹真的出现了，然而这却不是在感谢小女生的祈祷的时候。胸前的海魂了疯似地出刺耳的尖啸，这便是奇迹的来源，慢慢撑开的结界居然把水炮挡住了。结界中的零能感受到，那是神一般强横的力量。结界依旧在迅扩散，一直到将盖欧卡包围住，最后充满整个溶洞。 溶洞里边的冰凌开始慢慢融化，水渐渐顺着石柱流下来。 海魂依旧在尖啸，盖欧卡动弹不得，但这依旧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之前的束缚应该同样是来自海魂，既然它能挣脱第一次，稍微强烈的第二次要被挣脱，也就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零没有时间再去多想。趁这个束缚着的时间翻出背包中的精灵球，这是唯一的机会，即使用精灵球来捕捉这绝对是一个疯狂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都到了这个时候，零还怎么能不再疯狂呢。 “绫音，为了一个月之后的约定，请再让奇迹生一次吧。”小声嘀咕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出精灵球。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盖欧卡挣脱束缚所产生的冲击将零远远地抛飞出去，海魂的结界犹如碎玻璃一般四处飞溅。她没有看见结果便昏了过去，让她感到有点点欣慰的是，飞撞到墙上，至少左肩上的那块冰被撞碎了，要挂掉，至少不需要被废着左肩挂掉。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将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只要自己还有醒过来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遍体鳞伤的零月感受到怀中冰依布的体温，慢慢地睁开眼睛。背包里的东西已经被摔得一塌糊涂，手机散架了，能看时间的东西就这样失去了作用，压得奇形怪状的面包如今成了唯一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零没有心情去看结果，她打算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依照自己对食物的需求来看，应该是饿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形象，无论自己饿了多长时间。 昏迷前猛烈的碰撞至今都让自己感觉到胸闷，零艰难地来到湖边，捧起湖水洗去脸上的泥土。背包中翻找出来的那把梳子已经压成两段，但只要能用来梳头就可以了。零暂时没有别的打算，也不愿意去做别的事情。女生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在这个连自己都不了解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一直磨蹭了很长时间，零才对水面下的那个倒影稍微满意了一些。胸口依旧在微微做痛，不管结果如何，能减回一条命，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让零郁闷的是自己在左肩依旧麻痹着。似乎是上次撞击，虽然冰块撞碎了，肩膀似乎也被撞废了。如果有机会让她再选择一次，或许宁愿继续被冰冻着，也不愿意被撞成这样。 确认自己安全以后，零开始对自己的遭遇斤斤计较起来。昏迷前丢出去的精灵球静静地躺在不远处。它就是一切的结果，不管里边是否有封着精灵。定睛看去，情急之中零摸到的是索拉送给自己那只所谓华而不实的精灵球，她也没有想过这种装饰品会被这样派上用场，事实上零并没有打算用这只球，而只是打算当一个艺术品收藏着。 零不打算用这东西的原因，是当时索拉说，上面有着时间的封印魔法阵，需要念一段咒语才能将精灵球打开。她不喜欢在战斗之前还横生出那么多无聊的事情，事实上在精灵战斗之前需要念咒语，也仅仅就是一些非常非常无聊的妖精族训练师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位矮人曾经说过，所谓的咒语其实可以省略掉，而多事的妖精族偏偏要加上那么一条，好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恰好索拉就属于这样的一类人，虽然索拉不是妖精族。 咒语很不情愿地被念完。结果出来了，零没有惊讶，她只是懒得去惊讶。盖欧卡安静躺在湖面，零没有正眼去看她。 “我很不喜欢你。”零说。 “我非常不喜欢你，主人。”它回答。“你不可以用这样的精灵球，里边封印着的雷电能量几乎将我秒杀。”那是因为上帝偏爱小女生，零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自己的运气实在不是一般的好。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一球砸死你丫的。”虽然嘴巴上零这样说，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上。敢情索拉只是一个魔法师，而和精灵训练师没什么关系？所谓的魔法师怎么样强悍，零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不过她知道，魔法师一般都是很不错的精灵训练师，至少一些妖精魔法可以通过精灵的配合达到更好的效果。 “你不可以说脏话。”它又说。 “闭嘴。我现在看见你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你，我需要有那么狼狈吗。让那个人知道唤醒他的是一个那么狼狈的家伙，你觉得他会怎么想。”零现在没有任何好担心的了。只是现实依旧像梦一样，她依旧没有相信自己捕获了这只精灵，她完全无法相信。 这或许是在传说中才有的事情。传说菲拉的随身精灵就是盖欧卡，海洋里有少量这样的生物，历史上被捕捉到的就仅仅有菲拉这例，而同样的事情生到自己的身上，不免直接想到这就是和菲拉的缘分云云。她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菲拉那只，不过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世界的规则向来是这样，一只精灵只能有一个主人。 “我确定一件事情。遗迹的深处封印着水天王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零才问。 “是的。”盖欧卡这样说。零几乎要直接跳起来，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几下墙壁。不过她忍下来了，本身左肩的疼痛非常不好受，她不打算做多余的事情。 “那你一直守护着这里吗？一千年？你就是菲拉那只盖欧卡了？” “我是一直守护着这里，不过我不是菲拉的精灵。我代替它守在这里的，它被多莉丝封印在大海的深处。” “如果我的冰精灵需要打败你，还需要磨练多长时间？” “请不要考虑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只能活一百年。” “我可以给你起个名字？为了区别。至少我打算给你起个名字，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得到这些确认，零放心了一些。至少这只东西不需要还回去，零可以找借口说是舍不得这只精灵球，也可以说是不想放弃这所谓的原因，虽然目前依旧不能非常喜欢这只精灵。 “当然，随你喜欢。” “再等下吧。等我把这些事情慢慢接受先。”零舒服地望那个家伙背上一躺，“载我到湖的对面吧。在我醒来之前不要叫醒我。”说完她闭上了眼睛。零并不需要休息，只是想要一些时间去把这些奇怪的事情慢慢接受。虽然到达对岸并不需要多长时间，零却不介意多睡一会。 这只新加入的家伙既然很老，那就应该知道很多东西，这样整件事情就可以连接起来了。零至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因，以及经过，因为之前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即使她向来都不是非常介意这个事情，当然她也不会介意去了解这件事情。 “我这是不在做梦吧？”许久之后零又不放心地问。毕竟人死后或许会有灵魂留下，而灵魂的存在与思维方式，是零听都没听说过的。她依旧不放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而刚才生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肯定。”它简单地回答。它前进的很慢，因为零说要睡很长的时间，它也不愿意在很快游到对岸以后，无事可做。 “那好吧，我还活着，并且没有在做梦，是不是？”零最后问。 “肯定。” 等到这个回答，零又不说话了。那个家伙依旧缓慢地前行，它的背上躺着很塌实，没有什么危机感。一想到不久前这还是一只莫名其妙想要自己命的家伙，零再次认为，精灵确实是一个善变的种类，而那种叫做精灵球与捕获的契约，零一直没有办法去理解，也没有谁愿意去解释。非要自己说个所以然来，大概精灵被捕捉的那时候，会被精灵球洗脑一类的。她认为，只有这样的情况，才可以让这个家伙有那么大的转变。 “水精灵天王在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在意这一点。缓慢无尽的前行，总要找一些事情来消磨时间，包括谈话。既然可以问出自己以前很想问的东西，她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搞不好，或许回头这个家伙就反悔了。 “我无法回答。不过被封印在这个地方，总不会是什么好人。” “即使你一直在这里守护着这个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希蜜也曾经说过些许菲拉的事情，对于所谓菲拉不是好人这个想法，零不会觉得非常意外，而内心却不是那么愿意去接受。按照她的想法，她认为里边肯定会有什么误会，直觉是这样子的。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她认为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少会有错误。 “当然，这只是任务罢了。如果他忽然醒来并离开，那么我的事情也差不多要做完了。” “那我可以认为他是好人吗？” “当然可以。”它回答。 “为什么？” “若非亲眼所见，否则不要去完全相信。你们人类不是有这样的经验吗？”盖欧卡反问道。 “我想好了你的名字，就叫阿比斯·罗兰·希瓦，简单一点说，如果我以后叫罗兰，那你就得答应我。那么简单。”零想了想，结果还是没问出什么东西出来，所谓的“若非亲眼所见，否则不要去相信”这个经验用来打她实在是太方便了，让自己连问下去的心情都不好意思再有。她随口给盖欧卡起了个听起来还挺酷的名字，abyssro1andshiva，虽然觉得自己这个训练师实在不怎么样，至少训练师要擅长给精灵起个好听的名字。 “明白。”罗兰又是这种机械性的回答。 “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看着眼前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地下河，零不禁问。 “不知道。但河流的尽头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那边的岸上我没有去过，感觉应该也不简单，你或许要做一些准备才可以。”罗兰回答道。 虽然和罗兰说话是非常枯燥而无聊的事情，在弄清楚状况之前，零依旧保持克制。毕竟捕捉之前，罗兰要告诉自己这些，是完全不可能去想的事情，有这样的情况，零已经非常满足。 “那这里有没有别的生物，除了你这类东西以外。”零暂时还不愿意当罗兰是精灵，只凑合着用东西来临时代替一下。反正罗兰出乎意料地神经很大条，不会在意这些小脾气。 “理论上没有。”它回答，“不过这里的空间都是单独封印的，我并不能保证这个范围之外的情况。” “也就是说我要一直倒霉下去了？”零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贝，解决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累得散架，而且后边说不定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如果说是倒霉的话…倒也是要在碰见这样的事情才能叫倒霉。”罗兰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那好吧。”零不打算问下去了，一些事情或许要想好了，直接问出来效果好一点，这样有上句没下句的瞎问，效率是相当的低下。和绫音旅行了一段时间，零终究对这样低效率的做法非常排斥。想到绫音自己又会走神，每当自己抽出一点点时间，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总会开始担心绫音。她想返回去看看外边的情况，无奈完全不记得出去的方式，只能应着头皮望里边走。“如果你能离开水面漂浮在半空中，到了河流的尽头，麻烦你离开河岸继续前进吧。至少等你不想走，或者走不下去了以后，把我叫醒。你就可以到精灵球里休息了。不过我不喜欢妖精族那烦琐的程序，想出来时候，和想进去的时候，你直接说一声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跑出来，这些我都不是很介意，只要你记得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打扰到我，其他的无所谓。” 时间早已经入秋，零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精灵披风。虽然这东西主要不是用来保持体温的，倒也同时有着这样的功能。她把右手枕在头下，侧躺着睡过去了，希望睡梦里可以遇见绫音，哪怕是一下子，也是非常好的。 睡梦里零冲冲打打地杀了半个世界，做尽了坏事，当她统治了整个世界以后，终于满足地睁开眼睛。虽然有点血腥，能征服世界亦或是一个好梦。此时应该还在沿着地下河前进，一觉醒来还没到尽头，似乎这条河流是长得过分了。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左肩，和上次一样很酸痛的感觉。，她甚至在认为，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或许这条手臂就要废掉了。 她再次认为孤独一人的感觉相当的不好。本身可以在这无聊的时间里边读一读笔记，但那天遗迹里边经历过的事情依旧没有办法抹去，换句话说，可能自己再也不愿意去碰那本东西了，那是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抵触情绪。 她用一只手缓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前次海魂结界被炸裂的冲击，背包给自己挡掉了大部分的伤害，直接后果就是里边比较脆的东西都不能用了。零小心地拣出裂成两半的精灵球，一块一块地丢到水里。普通的这种精灵球在联盟里的价格是2oo块，这就是所谓的钱打了水漂的感觉，零暗按誓，等自己能领到的补贴高了，以后要天天望水里丢精灵球，而且要丢完整的，不是像现在这样心疼地丢掉这些不能用的碎块、零件。接下来又是指南针这类乱七八糟东西的碎件，零非常不高兴，因为那些小件却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几乎是散架了的下场。 丁冬丁冬的声音持续响了好一段时间，零才把那些碎屑丢干净。接下来是整理里边的面包。大部分的面包都被压成了饼。那天晚上绫音把自己背包里边的零食全拿掉了，腾出来的空间放满了面包。虽然变成了吃饼，看样子这个分量还是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只是食谱过于单调罢了。 用手碰了碰河水，难得的温热，她考虑在上岸之前洗个澡。到了遗迹里边那么长时间不洗澡，即使衣服没有会酸的迹象，她还是由于某种心理作用而觉得很不自在。时间的计算已经不能用吃了多少次饭，或者是睡了多少次觉来形容了。饿了吃，累了睡的生活让时间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遗迹里看不到外边的太阳，时间在这里甚至不会被当成一个概念来看。 洗澡之后，零第一次现没有随身带着能使用火系技能的精灵是最大的失误，她只能拖着湿漉漉的头继续前进。罗兰已经被召回精灵球里边，那家伙终究是体积过大，在交错的通道之间穿行果真不那么现实。幸好自己只是一个人，若被看到这狼狈的样子，零肯定会很难堪。她决定出去以后，让草依布学一些实用的火系技能，至少能把衣服，把头烘干，如果还有机会出去的话。 当然最坏的打算就是水天王没找到，而自己所有的东西吃完了，被饿死在这里，再过几千年，某位探险者来到这里，看到自己那副猥琐的骨架后大声感叹，这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蜜雪莉雅·零月·希瓦什么什么的…真是一种讨厌的感觉。要死掉，至少等把人找到了，死在一起还会觉得稍微浪漫一点点。 陪着零在外边散步的是那只许久没招出来的水精灵。这个家伙和自己非常相似，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呆，甚至在走路的时候，也偶尔会因为呆而撞到有些障碍物。按照这个距离来推测，零认为她已经走出了rosa的范围，正向大海深处走去。其实离开rosa有两个方向，另外一个方向是aggron，零的直觉比较偏向海底。水精灵被封印在海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非正在拜访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想过联盟的地方居然可以做成这样。她原本以为整个联盟的总部，只是那大殿部分罢了。 或许和这里一样，龙都那个新的联盟大殿，也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地下基地吧，这真是一个不正直的组织。小女生的浪漫驱使她向来都认为，地下基地这类东西和正义是绝对不能拉上关系的。 基地里边的各种设施大都已经运走了，实在拿不走的东西被如数破坏。零在这废墟的瓦砾与石块之间穿行，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有腿酸的感觉，而前头依旧是无尽的路。因为水依布的腿比较短，零只能一个人慢慢地望前面踱。这样算不上寂寞，只是少了一个一起走路的伙伴而已。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变干，周围的空气湿度并不是很低，按照推算，已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了。虽然这样的时间推断并不是非常的准确，走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零确实需要停下来吃一点东西。她不想把自己饿成一副骷髅样。 直觉告诉她，这无尽黑暗的尽头会遇见什么事情，连直觉都无法预测了。出奇地顺利，亦或是出奇地麻烦。她已经厌烦了一天天面包清水的状况，却只能如此，因为她更不喜欢挨饿。 吃完东西，倚着断墙稍微休息一会，捂了捂自己的左肩，零又开始走向遗迹的深处。吃不好穿不好，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小女生来说，已经是相当凄惨的了，让她觉得雪上加霜的是就连一个简单的目标，也是遥遥无期。她一开始认为，遗迹就只是简单的小小一片，只要进来，不需要什么麻烦就可以达到目的。 现在回忆起来，确实太幼稚。若真如此，遗迹中沉睡着的那个家伙早就已经被历史上某个不知名的路人甲放出来了，不需要把这看似重大而实际非常无聊的事情放到自己头上。事实上零还是不明白这事情为什么要落到自己的头上，或许自己运气好吧。她仅仅打算安慰一下自己，让自己接受要走到遗迹的深处，是相当需要时间和耐力的。联盟的气势也大得过分了，居然有那么变态的一个地下基地。 在这个地方呆了一段时间，零对见到菲拉的期待日益减弱。虽然脑子里依旧有那么一部分狂热，但自己很清楚那已经不是以前那类盲目的狂热了。她冷静下来想过以后，虽然不是很了解情况，重点在于那个家伙对整个联盟的影响。 和绫音说过的一样，现在决定权在自己的手里，换句话说，现在自己处于一个可笑的位置，居然是让自己那个不冷静的头脑去小小地改变这个世界的局面。期待与矛盾之间她最终选择了期待，绫音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她会相信自己的选择，零也相信，自己最终那个选择将是正确的，不管自己要选择哪一个。 这完全是个悖论，也只有自己这样的家伙，才能那么莫名其妙了。零干笑着。 身边的水依布一直蹭着自己的小腿，把自己从失神中蹭了回来。零现这样不知不觉地走着，或许快要到目的地了，海魂忽明忽暗的光也在如此提示。她抬头看去，甬道的尽头渐渐清晰，一扇半掩着的石门。是的，半掩着的石门，虽然缝隙依旧很小，让零认为这里是目的地的真实性骤然降低了许多。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如此有标志性的石门，零依旧决定去看一看。 她真的很希望在这里就结束了。连续的一无所获，早就让她的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她认为或许没有绫音在背后支持，自己早就倒下了。到底自己来到遗迹里边多少天了呢？按照面包的消耗情况，大约是一个星期，但想象中却会是更长一些，或许是两个星期。虽然自己的左肩依旧疼痛。 蹬着地面使劲用背部顶开石门，好让自己能侧着身挤进去。这里不是很空旷，让罗兰亦或是另外一只乘龙出来帮忙是不可能的了，而其他精灵完全没有这个力量。好不容易撑开了一点点，零此时意识到平胸的好处在于不需要把这道门缝撑得非常开。这是很费力的事情，零觉得很郁闷，或许能扁平一点点，至少现在就不需要那么费劲。 好不容易穿过了石门，水依布跟着自己钻进来。照亮整个房间，随手摸了一下门框边，石门便轰隆隆地打开了。对于这个现象，零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她哭笑不得。或许一个有经验的冒险家在刚才的情况是要给石门找机关，而不是像一个笨蛋似的吐一口气之后拼命望里边挤。 拍掉身上的灰尘，抬头四处看看。若之前绫音的描述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水天王被封印的地方，就是房间尽头直立着的冰棺中。冰棺散的寒气让零不仅一颤，相对于普通的冰块来说，还是过分地寒了一些。能在这个地方保留上千年而不化的东西，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在外边并不能看见冰棺里边天王的样子，甚至一眼看过去，透明的冰棺只是一整块冰，此外里边完全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将手轻轻按在上面，零依旧可以体会到那种异样的感觉。无法解释的水精灵族之间的共鸣，即使那共鸣非常的微弱，却可以代表被封印的那个家伙是活着。零不很确定这个活着是否成立，退一万步说，里边至少有个人吧。绫音说遗迹里边不会有其他人，所以这里边的人，只能就是那位水天王了。 “水精灵的契约文…”零轻轻叨念着，事实上这个时候她已经将所谓的契约文忘得一干二净。找到目的的兴奋并不能让她冷静下来，她更愿意做的事情却是研究一下那位龙族公主给天王下的封印是怎么样的。零认为当时最合适的是一剑直接将天王秒杀，而不许要那么繁杂的咒语来封印住一个人，封印一个人的缺点在于这个法阵终究有一天会被解开，譬如零如今站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封印。 他们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直觉让零不假思索地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零便是在记忆的深处翻找远古的水精灵族契约文。这段咒语本身是水精灵族的教堂里祭祀为新生的婴儿祈福所用，至于为什么是用来祈福，零完全没有什么概念，虽然她也接受过这样的仪式，但她不认为这东西和祈福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她也非常不愿意去研究这些，所以大家说什么，她就认为是什么，大概和冰之女神的祝福有什么关系的。 冰之女神和眼前这块大冰的共同点在于，至少都有个冰得概念。零很头疼，因为要把记忆深处的东西翻出来，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东西虽然在以往特别地被老师解释过，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东西，零只是简单地记了字面意思，何况如今要一字不漏地翻出来。 “那简直是在自杀。”零嘀咕着。既然来到了目的，自己就不需要那么紧张了。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零才确认自己把那段咒语背出来了，虽然只有简单那的两句，但那东西要回忆起来，真的是一个要命的过程。 下意识地走到离得冰棺最远的墙角，零准备开始所谓的解开封印的工作。绫音并没有说过还需要其他的准备工作，而站着说几句话就可以达到什么目的，零总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傻的过程。或许即使是自己亲身经历，她也绝对不喜欢这样的施法过程。而对于魔法完全没有任何了解的她，对于现状却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个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姿势站立着——绫音以祭祀身份出现的之后，总是那个样子。 微微把身上的精灵披风拉下来，咒语就可以开始了。零咿咿呜呜地念着，短短的一段话让自己给磨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连自己也不明白刚才到底念了什么东西，仅仅是能确定，那是所谓的咒语没错。古语真是难念，零心里抱怨着，随后她抬起头，很遗憾远处的冰棺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或许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当她还这样想的时候，冰棺颤了一下，直觉告诉零，她似乎成功了，而另外一个直觉又在告诉她，最好是找个地方缩起来，要么被冰棺爆一次，就不是摔坏肩膀那么简单了。却胳膊少腿的，什么样的情况都是很可能出现的。 冰块崩裂的劈啪声依旧没有停下来，零完全没有心情去看外边一个什么情况，她完全把自己包在披风里边，蜷缩成一团，以最大限度地减小来自冰块的伤害。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遗迹里边生一点点小事，所用的时间一般都很长，零已经习惯了。最终冰棺终于在轰的一声爆开了，零感觉到无数的碎屑朝自己铺天盖地地打过来。就如偶像在台上唱歌，被下边的粉丝用臭鸡蛋和烂西红柿抗议一样的感觉。非常非常不愉快的心情。 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零才从厚厚的冰屑底下钻出来。使劲甩了甩头，拍掉肩膀上的碎屑，却觉得脚用不上劲，膝盖已经麻痹了。 一只手伸到自己的眼前。零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直觉告诉她这只手是冰棺里边那位天王的。 她的头抬到一半就不愿意再抬了。本来已经伸出去的手触电一般地缩回来，塞到嘴巴里。她怕自己尖叫出来，使劲地咬着那只可怜的右手。大概再过一段时间，那几只手指就又要废掉了。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畏缩地问，“…索拉？” ------------ 十四、零月篇 ：天王祭（下） “很显然不是。”零马上低声说…看见的那个墨绿色长的家伙，虽然很索拉很像，却不是本人。最明显的区别在于他脸上没有索拉那种满不在乎的神色。眼前那个家伙的眼神在说，他是个好人。 既然是好人，零决定大胆地打量一番。她的脑袋晕忽忽的，又是一种在做梦的感觉。一身和绫音差不多的打扮，只不过祭祀袍稍微破烂了一些，还有少量被利器划破的痕迹。 零依旧使劲甩着脑袋，这样会让自己清醒一些。 “如果你暂时还没有办法告诉我当前的情况，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了。”他解下身上的长袍，套在零的身上。 这种火烧的感觉让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零说。 “我的名字是索林·菲拉·希瓦。很奇怪你居然可以叫得出我的小名，我确实是索拉。” “不，我是说…索拉…弗兰…肯斯坦。”她从来没想过菲拉是那么干脆的人，甚至不问自己来这里干什么的，或者他身上生了什么情况之类的。一般的电视剧里，刚苏醒的人不是会有非常多的问题么，要么换句话说，眼前这个天王的脑筋转得非常快，在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她已经比自己先了解了情况。但菲拉的存在却非常的不真实，虽然和传说一样，那头墨绿色的长，以及挂在自己上上那件浅蓝色的祭祀长袍看起来都没有虚假。零只是有一种微弱的感觉，但是她的心情太乱，没有办法去整理。 “哈…”他捏了捏下巴，“确实弗兰肯斯坦是蜜蜜的姓氏…算了，等弄清楚状况再解释好了。不过，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你的名字是什么，至少让我知道吧，总不能说弄了半天我还不知道把我从冰棺里放出来的人是谁。”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零回答说，“我和一位叫绫音的祭祀同行，最终只有我来到这里。”零又现了自己的失误，她完全没有弄清楚绫音的全名是什么，每次有这个意识之后，都不知道为什么随后就会忘记。但是她现在受到的最大打击在于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现实，即使之前她认为自己已经做了非常足够的心理准备。 “绫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已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了吧。”他问，“自从我被关在这里开始。”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冷静地分析目前的状况呢，了解倒也就算了，居然还可以装做没事一样说出来，好象千年时间的流逝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不过最主要的事情是从这里出去，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但零不想在这里饿死。即使有个人陪着死是个很不错的结局，但有个人陪着旅行，或许比现状要好得多。 “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一下现实。”零支支吾吾地说。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回答这些问题。 “好吧。你跟着我走就可以了，我认识这里的路。”确实，零认为这完全不是索拉的语气。索拉一般会说，“你知道怎么进来，居然不知道怎么出去么，天啊，你太雷我了…”之类的废话，让自己很尴尬。虽然外表上两个人非常的相似，或许只是零的想法吧，可能只是眼睛相似，眉毛相似，小女生的相似总是有千万种理由，将小的地方放大，大的地方忽略，无非如此而已。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大部分情况是错觉。但零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清楚，就好象当初她不好意思盯着索拉去看一样。不是怕对方脸红，而是怕自己脸红。盯着别人看上好一段时间，自己脸红的那类情况用一个词来解释非常贴切——花痴。 事情告了一段落，零轻松了许多。她希望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去找到绫音。“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出去以后要尽快找到绫音，她把哆拉挡在了外面，虽然都过了很多天，但是我依旧非常担心。” “哆拉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那个孩小萝莉虽然不懂事，但她很善良。”菲拉说。 “啊，对了。”零从背包里翻出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这是哆拉的笔记，或许你可以从里边找到需要的东西，现在我已经不需要那个东西了。 “好吧。我看得出绫音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离开以后一起去找她，当作你把我从这里放出来的答谢。啊当然，你不愿意让我跟着也没关系。” “恩，谢谢。”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家伙的礼貌似乎是好得太假了。 七扭八拐地绕着地下遗迹的通道，那是和零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道路，她怕把自己走丢，很小心地在后边跟着。菲拉会不时停下来打量着遗迹，零知道他很大的一部分记忆都保留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很介意在这个地方走走停停。即使找到绫音这个任务很重要，但那也不是说要找到就找到的。她不想让自己过于担心，而扰乱了本来已经够乱的思绪。 自从见到这位天王以后，零对他的向往再也没有几个月之前那么强烈了。简单地说或许是已经昏了头，一个人站在那里，零虽然偶尔不好意思，却完全没有了以前那些狂热的想法，甚至以前的一些事情，她都没心情去问，或许都是担心绫音所致，更可能这担心只是零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这是最近的第二次，零完全不明白自己打算干什么的的情况，完全看不透自己。 “你有什么心事吗？”菲拉转过头来问。 “恩…”她不想说。 “是自己喜欢的人的问题吧。”他笑着问，“虽然有一点多事，不过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如果还要担心的话，不妨计划一下后边要做的事情，我们等下就可以出去了。出口在海岛上，距离城市aggron有一两天左右的水路，你可以趁这些时间好好恢复一下。” “恩，好的。” 海岸边上零召唤出罗兰。罗兰的体积比较大，载两个人的航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菲拉看到罗兰的时候眼神有一些奇怪，她说要捕捉这类精灵，不是一般的精灵球可以做到的。菲拉在自己身上摸了很久，给零找出一个精灵球。和罗兰那个精灵球大概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有那么烦琐的魔法阵条纹，“怎么说呢，这是神殿才有的东西。”他介绍道，“那位索拉弗兰肯斯坦我或许认识，所谓的矮人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很精致，但上边加持这样的魔法，却不是矮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幸亏你当初丢出去的是这是球，要么现在你可能就会在它的肚子里，而我呢，还是在那个地方被继续冰着。” “你喜欢被冰在那里吗？”零问。 “应该吧，其实我也很矛盾，或许被冰在那里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但这似乎是菲拉不很愿意提起来的话题。零马上没问下去。 她大胆地转过头，盯着菲拉仔细打量。菲拉和索拉只能用一个像字来形容，除了两个人的头颜色有着明显的区别以外，或许两个人的性格还非常的不一致。或许几天前在遗迹里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失声喊出索拉的名字，自己并不应该觉得很失态，只是那时候真的太震惊了。 她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至于我觉得你和谁很相象这样的话，零还是没打算多说。那样不仅会给人一种非常傻的感觉，有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会觉得，那样非常的没有礼貌。即使抱有那种其实索拉就是菲拉的想法，这样说出来肯定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零在遗迹中解开封印那时候就可以确定，这封印保留了很长的时间，而此时那位索拉，估计还在si1vermoon的森林里和矮人吵架吧——至少索拉不会无聊赶在自己之前跑到封印里边，来演这样的戏，对于他这类怕麻烦的家伙来说，是肯定的。 那么长的水路，零决定先睡一觉，精神强度高绷让自己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应该休息一下了。遗迹一行对于零来说有着非常大的收获，这也让她意识到作为一个训练师，如果平时不努力，只是在道馆战中遇见馆主之类的人物大大小小地放水的话，联盟大赛里边是走不远的。她打算转变一下自己的态度，天才不能解决问题，仅仅是天才的起点比别人高，一路上的坎坷比其他人少罢了。 平躺着看天空，又是另外一番心情。零开始考虑，回到城市以后自己的立场。“本来不会在这个世界里边出现的人，现在出现了，而且就在我的身边。”零低声说着，“我现在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绫音会让我慎重考虑，我确实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情。” “其实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或许还是以前的生活比较适合我。”零说。“我在犯罪。不过，你真的是那类出现了以后世界就会大乱的家伙吗？” 菲拉笑着没有回答，他同样无聊地望着天空，好久以后，他才说，“你居然可以那么放心地和这样一个家伙呆在一起。” 这是很经典的索拉式吐槽，零暗暗地想。不过她没打算说出来，因为现在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并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去弄清楚。 一个夜晚的平静航行之后，罗兰出现在aggron一片平静的海滩上。零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肩膀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但依旧有一些酸麻的感觉。海滩向着东边，太阳刚准备在还天交接的地方出现。右手凑合地伸了个懒腰，离开了原先漫无边际的海洋，来到陆地上，零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两个人先打算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这期间生的事情对于零来说，已经是相当严重了，毕竟和两个大人物去那种禁地惹事，麻烦肯定不小，更主要的是她们还惹了另外一个麻烦。遗迹只是出了点点小坍塌，听到这消息零稍微吐了口气，只要是没有出现遗迹被整个毁掉的情况，结果已经算是相当和平的了。 零决定先到精灵中心去，至少给身边的这个人注册一个精灵训练师的身份。虽然精灵训练师是一个很泛滥的身份，却可以在很多情况下当作借口，比如说械斗、火拼，在某个角度上去看，可以被解释成精灵训练师之间的交流战。联盟的规矩还真奇妙，零苦笑着。 依旧是aggron西北角的精灵中心，零第二次在认为。 “零月？”那位管理员在零刚走进门的时候就打了招呼，“莎拉大人找你呢。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她开门见山地说，“需要我给你通知一下吗？” “啊…”零转念想了一想，“告诉我房间的号码，然后我自己去找她吧。”莎拉来找人，应该是和卡林有关。零曾经暗自这样想过，她和莎拉之间的关系，就是都认识卡林而已。 “对了，照顾一下身边这位。”零指了指菲拉，“这是我家的堂哥，忽然就打算体会一下做训练师的感觉，帮忙做一个登记吧，谢谢你了。”零特别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给管理员，之后把菲拉丢下，照着门牌去找莎拉。 “索拉要我过来的。”那位贵族小姐见到零以后，并没有说别的废话，甚至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要那么晚回到这里都没有问。零奇怪的是居然是索拉叫她过来，而不是卡林叫她过来的。 “卡林和绫音都很安全，名义上我是过来处理遗迹的事情。还要继续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莎拉说话的时候零总是插不上嘴，“索拉要我给你说，以后不要陪着这两个疯的家伙去做那样的事情，很危险。” 果然索拉和菲拉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原先那个想法又被冲淡了很多。 “你还真的敢带着有个那么显眼的家伙到处乱跑，你没见那精灵中心的小姑娘都看傻眼了么。”卡林又说，“像他这类人物，最好是低调一点，搞不好，事情又给闹起来了。” “莎拉，对不起。惹出了那么多事情，不过，那两位没有什么事，我就安心多了，她们在什么地方呢？”零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刚才意识到莎拉并没有说出两个人在什么地方，或许这所谓的没事，不仅仅是真的没事那么简单。 “卡林的精神有一点点恍惚，至于绫音，她的情况是索拉要我告诉你的，绫音在萝菲那里，索拉是在说，受一点点小委屈也没关系，这次是做得太过分了…” “那就还是有事么…”零嘀咕道。 “你这样想也可以。”莎拉显然对这个事情稍微有些不满的情绪。“毕竟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都要多少受一点教训，不是吗？我当初知道你们要做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把卡林交给你们。” “不过…唉，算了。抱歉我说话好象有点重。如果没事的话，你还是去休息一下，整理好你的东西，你应该考虑到dagonias的神殿去一趟，或者干脆望那里打个电话联系一下，索拉就在那个地方。” “那您也早点休息。”这话说出口以后零马上意识到失误，这毕竟只是早上的时间，莎拉刚起床没多久吧。零进来的时候，莎拉的样子或许只是刚整理好衣服而已。零低下头离开了，这口误很尴尬，她不打算再犯什么错误。在她认为，莎拉是那类随时都可以把她吃掉的角色，跟绫音和卡林绝对不一样。 大家都没有什么事，这个结局对于零来说已经非常完美，她没打算再去争取什么东西。不管是萝菲什么时候把绫音还回来，那或许更倾向于是索拉去解决的问题，而并不需要让自己是过分担心。索拉的性格虽然不好，但办事一向让人很放心。当初希蜜这样告诉零，她没有怀疑。 零打算先洗个澡。三个星期没有舒服地享受热水澡的待遇了，也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结局，让零有了去享受的心情。她不希望从皮上搓下几层厚厚的泥，那对于一个女生来说，相当的尴尬。等到自己拧掉喷头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零多少也体会了绫音用4o分钟来洗澡的心情——不同的是对于绫音来说，出于习惯，而如今对于自己，却是出于无奈。 磨蹭着将自己的头吹干，再换上秋装，深秋的时间，零没打算和自己的鼻子过不去，整天抽鼻涕的样子是相当悲剧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舍弃短袖和短裤，虽然没到冬天，零还是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头以后，零顺手提起已经没再装什么东西的背包，至少目前她打算充实一下。 离开房间来到精灵中心的前台，菲拉的训练师登记手续基本已经完成了，正和前台那位小女生闲聊着。或许事情就和莎拉说一样，如果他不低调一点，那情况真的很危险。 “你到什么地方去？”他转过头来问。 “出去买一张音乐。”零指精灵中心墙上的音乐海报说，“你最好是到自己的房间里洗个澡，看样子你也不会有多干净吧。”说完零就离开了，她只想一个人慢悠悠地逛一逛。 这次出来确实是打算买cd的。第八道馆那位馆主又售了一张新cd，虽然因为遗迹的关系没有赶上售的日子，这次想到商店里碰一下运气，希望还可以找得到。另外一件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补一个手机。虽然那东西会浪费掉这个月的联盟补贴，但基本上旅途里消磨无聊的时间，还是需要有个手机，听听联盟的广播，翻一翻联盟的八卦，跟不认识的训练师邮件之类的。 零本来没什么偶像，只是有一天无意识地路过商店，听了她的歌，就这样喜欢上她了。“伊娃·若伊·伊兰…”默念这这个稍微绕口的名字，零在一排派cd架之间闲逛着，终究是因为卖得太快了，若大一个商店逛下来，楞是没找着。或许只能是买了手机之后，到精灵中心的前台找那位小女生拷一份，反正自己并不会随身带着大饼一般的cd唱机，买张cd没有特别的作用。想到这，零心理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甘心地再仔细地逛了一圈，零终于死心了。慢吞吞地绕到通信中心继续下一个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帐户里边的零花钱没剩下多少了，尤其罗兰加入队伍之后，食物的开销肯定会直接翻几倍，或许一个月的补贴到卡里边，第二天直接被一顿食物秒杀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要养那样一个庞然大物，零一开始并没有考虑到会这样麻烦。 考虑再三，零做了很一个非常不厚道的决定。既然罗兰在大海里可以养活自己，就不需要带在身边了，零找了个借口安慰罗兰。零现自己在找借口的时候，总是这样避重就轻。而罗兰似乎没那么介意这个事情，反倒是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虽然它也不喜欢零说出来的那个借口。 “我就像卫生纸一样，用完可以丢掉。”罗兰抱怨着说，“如果你说，不想养我，而要把我丢到大海里自生自灭，这样的实话我还是可以勉强作为理由接受的。或者说，你这训练师太弱了，养不起我那么强大的精灵，这样的借口我是可以非常乐意地接受下来的。希望下次你可以找好一点的借口。” “恩，那再见啦。”零松了一口气。平心来说，罗兰并不适合呆在自己的身边，一只这样的东西，在精灵中心接受治疗的时候，总会引起轰动。就好象莎拉说的一样，像那类东西，最好低调一点，本来给菲拉的评价，用来套在罗兰身上，倒也挺合适。 笑眯眯地送走罗兰，零便可以将省下来的那笔零花钱用在手机上面，当然，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这个是她让罗兰回到大海里边去的理由。她自己也觉得那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或许和罗兰说的一样，这样没什么水平的训练师，配不起这种精灵，才是真实的理由。 罗兰离开之后零的心理压力少了很多。水依布陪着自己一条街又一条街地闲逛下来，一直到接近太阳落山的时候，零才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买好。一只手机，补上几只能勉强凑合着用的精灵球，一套看起来大约可以算是秋装的浅色皮草，粉红色的毛线几卷，杂七杂八的小件若干，临时找不到指南针，也就算了。这样一来，本来已经憋下去的背包又重新鼓胀起来。 那几卷毛线是在老板的热情推销下零晕忽忽地买下来的，当时是在认为或许自己可以帮绫音织一条围巾。只是等买下来之后，零才意识到自己从小就不会这些针线活。即是如此，零感觉到，和以前一样的生活真正地回来了，至少不需要整天叨念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回到精灵中心的前台一问，莎拉到遗迹去忙了一天的事情，暂时还不可能回来。看样子，虽然表面上说破坏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要整理起来，还是需要花上很多的时间，至少从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而在自己问到的情况看来，工作的进度非常不乐观。零总是会为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感到不安。 央求着精灵中心的管理员望自己手机里拷了那张一直没买到的cd，零感谢几句后回房间去了。菲拉的房间就被安排在隔壁，那个家伙没有开灯，似乎已经是睡着了，具体的情况零还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打算知道。逛了一天，一直用右手来提东西，现在两边的肩膀都开始有了酸痛的感觉。 她记起早上莎拉说的话，现在有空闲的时间，或许应该和索拉联系一下。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见那人了，本以为他应该还在妖精大陆，却莫名其妙地去了龙都。分别的时候索拉确实说过会在dagonias见面，而零只认为那时候索拉绝对是随口说说。 “索拉不在。”接电话的声音看起来是有个小女孩，“回来没几天，天天就知道望外边跑，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么你给我留个电话好了，回来以后我再叫他联系你。”她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兴，或许索拉有这样一个习惯，到了什么地方，总是要把一些人惹生气。 “啊，这样的话…我是零月·希瓦，麻烦转告索拉我在aggron，明天乘上到龙都的火车，三天后就可以到那里了。”零没有对这个听起来不高兴的小女孩再提什么要求。一般情况下，人要不高兴了，是非常不愿意去做事的，尤其是那类任性的小女生。 “啊，是零月啊。那三天后我叫索拉到车站去接你吧。不好意思，就这样吧，神殿这里实在太麻烦了，接个电话也会出状况，再见先。”小女孩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听起来身边的麻烦似乎真的很多的样子。新电话的第一次通话就以一个类似碰钉子的情况结束了。零放下电话，莫名其妙地说买了明天到dagonias的火车票，看来明天确实是要赶早上的火车，要么还真的不好意思再去解释。自己的确越来越奇怪了… 下意识地在床头一摸，那里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放着萝菲的笔记。有的时候这成了习惯的事情，真的没办法一下就改过来。没有了笔记，时间却还不是很晚，又没有事情去做，只能考虑逼自己去睡觉。比如说把自己敲晕之类的，方法会比较简单。 另外一个让零想不明白的事情。本身她以为遇见菲拉以后，自己会被狂热冲昏头脑，而事实却是她觉得自己异常的平静，虽然也会偶尔兴奋一下，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感觉，或者举动。不存在的，或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有一天这类东西忽然摆在眼前的时候，却有了一种不过如此的类似体会。这当然又被零认为是很自大的表现，本身藐视这样的情况，就是连自己都非常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是天王，弄不好就是历史上最厉害的天王。”零暗暗告诉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要再有着这个家伙也不过如此的想法——这个习惯经常让自己吃到苦头，虽然她不认为菲拉会小气得给她什么苦头吃，按照正常人的观点去看，她和菲拉认识也不到几天。才认识没几天的朋友，自然不能随便开类似于“你也不咋地”或者“你是个废物”的玩笑。这不是说完全不让开，而是太无知，太无畏了一点。吃饱撑着，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本以为早上可以舒服地睡个懒觉，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已经有多久没睡懒觉了么…”一早就被叫起床去赶火车，菲拉也会抱怨。 “哈…好象是很久了…”零不好意思说是至少一千年。火车站的人很多，果真这样说出来，周围至少会有一半的眼睛盯向自己，她很不习惯被这样盯着看的感觉，以前和绫音在一起，背后有人盯着看，都会觉得心里毛。“抱歉，昨天忽然说了不该说的话，又不好意思再改口，所以只能今天早上去赶火车了。” 说到火车，不管是菲拉还是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王国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条铁路从aggron到dagonias，蒸汽机技术从矮人国家被引入王国并没有多长时间，能有一条铁路，已经是相当高效率的事情。由很多节马车车厢拼在一起组成的，车头再由一个看起来很高科技的被称为蒸汽机车的东西牵引，大概就被当成火车。听说火车可以达到马车的度，这样的情况已经相当不错，至少对于火车来说，要拖那么多节车厢，却连一匹马都不要。 国家之间的蒸汽客船不在少数，即使是第一次见到火车，零不会感觉到非常惊讶。追究到底，就是这技术从海洋里边搬到陆地上罢了。但是零认为，连续在车厢里呆三天，是相当痛苦的。他不好意思对菲拉抱怨，因为她觉得在这个时候，菲拉可能比自己更需要吐槽，而看样子，他坐在对面，已经忍了很久。零不愿意因为自己抱怨几句，而要听那个家伙抱怨几个小时。 火车比马车难受的另外一点是这东西会一直出疙瘩疙瘩的声音，尤其车厢里没人说话的时候，就会全是这声音。同一车厢里的训练师都是面无表情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煮粥一样，一开始不声不响的。尤其对于那些独个旅行的训练师来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不行。 “确实非常难受。”菲拉终于忍不住说了，“我真的宁愿养一只大一大一点的飞行系精灵，就是意外从天上掉下来，也比憋在这里舒服得多。” 但菲拉在抱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半。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在菲拉的脸上。零看到的是一张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她暗自认为，那也是非常典型的索拉式表情。 “中午就可以到龙都了。抱歉要你陪我来这个地方，但神殿也应该是你的目的地吧。”零在之前一直没有问，因为她觉得菲拉本应该是神殿的人。她忽然想起，现在的菲拉，实实在在地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或许他比自己可怜得多。 “我得为自己回去找个理由。”菲拉说，“如果长时间不回家，总是要给一个理由的吧？” 零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微微伤感的话题。大家都在车厢里熬着，这个沉闷的环境中，确实不适合讨论这些，完全没有那种气氛，讨论了，也伤感不起来，若没有伤感，这讨论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零是这样认为的。 “龙都dagonias…”零叨念着。很遗憾的是火车晚点三个小时，车上的训练师多受了三个小时的折磨之后，“熬了接近三天的粥，终于熬完了。”昏暗的天空中积累的厚厚的阴云，站台上的索拉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零的心情相当不舒畅。 “如果那天是我接的电话，我一定建议你不要坐火车…抱歉，那天我…出门了…”索拉看起来却不像道歉的样子。零是觉得，对于这个家伙来说，只要有把话说出来的觉悟，不管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都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亲爱的小菲菲，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 好吧，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退一万步来说了，索拉真的不是菲拉，但是他们俩会认识。真奇怪，居然都是上千岁的老家伙。这个时候零一般都是插不上话的，所以她也不打算说什么。但菲拉却很意外地告别先离开了，虽然看得出不是因为讨厌索拉先离开的情况，原因只能从索拉的嘴巴里撬出来了。 “是在生气么，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忍不住想小资一下。”索拉说。“不喜欢就不这样说了。” “每次见到你，你都会让我无话可说。拜托下次你告诉我你是深渊来的恶魔，你要占领这个世界吧，要不然没有其他借口可以雷到我了。”零确实无话可说，索拉的身份总是能在任何时候雷她一下，包括现在。或许以前自己随便想象索拉是菲拉，或者索拉认识菲拉的情况，仅仅是异想天开，想不到一见面索拉就给了这样一个相当结实的回复——这是真的。于是零就真的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但零默认了目前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可能以后弄清楚的机会非常多，不应该在这嘈杂的地方唧唧歪歪。索拉在前面带着路，零小心地跟在后边，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又是一个那么大的地方，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她怕把自己走丢了。 热闹的另外一个原因，这里同时也是联盟的总部。联盟的大部分势力，包括可能存在的和遗迹那里一样的基地，都应该在这个地方。联盟以外的另一个势力，就是索拉的神殿了。这是一个很搞笑的存在，几个拥有着漫长生命的神族，很早很早之前买下了这里，于是龙族的土地便少了那么小小的一块。神殿的地盘一直顺着整个山脉蔓延，只要上了山，里边所有生的事情就不归联盟管了，当然dagonias也管不着。 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去管，只是说王国需要一个精神信仰，而神殿就是。况且相对于其他组织来说，神殿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惹事的地方。既然相互之间相安无事，王国自然也不打算对这个地方持有怎么特别的占有欲。 神殿里边的人员配置也相当的简单，零听索拉粗略地介绍着。除了神殿里接电话的那位巫女整天呆着没事情做以外，还有一位龙族的小女生会经常来。此外，萝菲基本不回来，艾露希菲则是没有什么理由回来，而绫音干脆没打算回来过。神殿向来都很冷清，虽然一直都有雇佣着好一群的龙族长老作为所谓王国的精神象征，也同时雇佣了很多仆人。在索拉的介绍里边巫女绝对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女孩，从来都没有自觉地打扫神殿的想法，雇佣大批的仆人，原因也就在这里。自然，这对于王国来说，实际只有那么几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有什么特别影响的。王国能默认神殿的存在，另外一个原因就在这里。 所以神殿势力看起来并不是很大，毕竟寥寥的那么几个成员，而成员之间的关系却非常的不一般，零也认为那么漫长的千年，还真的没有什么理由会让相互之间的关系停留在仅仅一般的程度上的。或许绫音和萝菲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只不过她们似乎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一见面就要打起来的那种？当然，零觉得一见面就打起来，这样的现象只是表面。 ------------ 十五、零月篇 ：雪圣诞（上） “索拉我问你一个问题…可能想法有一点点奇怪，但是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零忽然说。离开了市区走向山顶的神殿，行人渐渐地变少了，自然也可以问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问题。路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要走，或许时间来得及，零打算把一切想问的都问清楚了。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雷她一下，对于索拉来说，身上生什么样的事情，或许都是非常合理的。 “恩，问吧。” “索林·菲拉·希瓦，对不对？你不需要再用索拉·弗兰肯斯坦来蒙我了吧？我知道那个是你的名字。”零正视着他的眼睛，她不打算让索拉再找理由，“至少这一段时间里边我感觉得到，我到遗迹里边找出来的，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菲拉本人，至于那个所谓的菲拉，是之前准备打劫我面包的家伙。本来我还一直在迷茫，在火车站你们俩个人同时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就要喊出来了。” “所以…”她依旧盯着索拉，“你可以笑我想象力很丰富。不过至少给我找一个借口也可以。” 索拉迟疑了一会，只是短段的一瞬间。 “算了…还是不要回答了，抱歉，那么任性，还会问这样的问题…”零最后说。那一瞬间的迟疑，似乎自己已经有了应有的答案，不是非要从索拉的嘴里说出来不可。 “偶尔任性一下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太任性了，我哪天就会崩溃掉。”丢出这样一句过分暧昧的话敷衍过去，这就已经算是把那个问题回答了。索拉被揭了底之后，他再没主动说话。 零一开始没打算在这个时候问出那么直接的问题，或许在谜底慢慢揭开之后，一切都不需要去问的情况才比较适合自己的性格。看起来确实是太着急了一些，把索拉逼急了，就是现在这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偶尔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有很大影响。事实上零从来都不打算在意索拉的身份，只是好奇心过重了。 “老板，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女人又在房间里边胡言乱语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外边磨磨蹭蹭的。”神殿大门口，一个小女孩迎了上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就是索拉口里边曾经提到了，神殿里边那位很没有礼貌的小个子巫女。“你把人家带回到家里，她的精神一直没有好过。” “又给你带了一个回来。”索拉指着零回答她。 “少给我找借口。每个人都这样，烦死了。”巫女抱怨道。“本来以为你回来了我就轻松了，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聊，都是这种无聊的生活。我就搞不明白什么地方惹着你了，偏偏就什么人都想和我过不去。” 似乎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没礼貌，而仅仅是因为小孩子大都这个样子。零没有去猜那个小巫女的年龄，反正自己在这个时候总是被忽略的对象，不管这样的情况生时，身边的人是谁。任何一个能作为神殿成员的家伙，都不会是简单的角色。零向来这样认为，不管是萝菲，还是绫音，甚至她没理由不去觉得，这个巫女是一个怎么样的狠角色。当然包括读心之类的什么能力，都应该是有的吧。 或许是因为缘分，零几乎将神殿的成员如数认识了一遍，对于一个普通训练师来说，这自然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缘分，都是从认识索拉开始，从帮索拉寻找回忆开始，到在帮绫音完成心愿的旅行之后，甚至认识这位巫女，也是和索拉在一起的时候。 “乖一点不要闹了好吗。”索拉劝道，“给你带回一个病号，看样子去找小菲菲的时候把左肩给摔了，可怜的孩子一直疼到现在没好，还一直没敢和我说。”说完他将零推到巫女的跟前，“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水精灵王国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公主殿下。这回你满意了吧？” 人口贩卖么…零不禁在想。回头看索拉的表情，似乎是这样的。至于自己为什么被卖掉，依旧是一个未知的答案。 “当然非常满意，老板我觉得你忽然间就帅了很多。”巫女随便敷衍着索拉，话没说完就拉着零离开了。慌忙她扯着的是零的左手，一阵刺痛的感觉让零不禁闷哼一声，再这样扯下去，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天的左肩又回到了原先那半死不活的状态。索拉说这个家伙是神殿里照顾病号的，现在却有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 “我喜欢收集各个国家的公主殿下…”巫女说，“…的签名啊，照片啊之类的…零月啊，盯上你已经好久了，果然真人比照片上要可爱很多。”她一副几乎要扑上来的架势，或许是真的考虑到了病号的问题，最终没有这样做。看来这个爱好并不是很奇怪，那么个百年的时间，或许已经收藏了非常多这样的东西了吧。 “哈…”零简单敷衍着。小女孩的性格实在是太开朗了一些，反倒是这个时候，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自己被人盯上很久了，这样一听，总会有毛，况且这个人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她用标准的巫女小步在前面带路。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打算先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好，之前在精灵中心都是这样的。 “艾露很狡猾啊。”巫女又在喋喋不休。艾露希菲那个名字里边最后一个人物终于被提到了，看起来应该是零认为的样子，或许就是绫音，直觉这样告诉零。神殿的成员本来就不是很多，零弄不清楚身份的，除了绫音之外，就是索拉提到的另外一个小女生了。 “艾露是…”零仍旧打算问一下，虽然自己几乎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就是在遗迹走丢了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巫女说，但是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个医生实在太过分了，明明肩膀撞得那么严重，却只是说让它慢慢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估计这样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好不起来。以前我也曾经从大树上摔下来，老板望手臂上安了几个星期的木版才好了一些。” “对了，我先带你去看一下卡林。”刚转头巫女就忘记了应该先把自己安顿好的事情。零其实也没什么随身行李，倒不介意背着个包到处跑一下。“那个小女孩整天念着绫音被吃掉了什么的，那个家伙却到现在还不知道回来一下，所以暂时没有办法。”说完巫女带着零绕了一个大弯来到神殿的后院。轻松交代几句，她忽然记起应该先把自己带到房间，连声道歉后拿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 卡林正在夕阳下靠着大树呆，甚至零走近了一段时间后，才觉。“零月…终于见到你了。”看上去，卡林一副疲倦的表情，身子也很虚弱。“我怎么和他们说，他们都不相信，绫音被吞没在古拉顿的破坏光线里边。” “那卡林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和你一样，在那个时候被绫音大人传送出来，醒来以后就和索拉在一起了。索拉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就是我们约定见面的神殿，不过一个月过去了，绫音大人还是没有过来。” “索拉告诉我说，绫音和萝菲在一起，一点事都没有。”零安慰她。她偷偷又看了卡林两眼，此刻卡林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自己忍不住想扑上去狠狠抱一抱。不过这个举动好象会相当奇怪，甚至包括这个想法，也是这样。 “零月你会相信索拉的话吗，虽然我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她们都这样说我，不过在那样的攻击里边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了吧。”卡林反问道。她没有往日那种很平静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激动。 “好吧。”零用右手撑着身体坐下，和卡林并排靠着，“在这样下去，我也会认为你神志不清了…你知道吗。等你好一点以后，我们去找绫音吧。既然索拉说她在萝菲那里，只要找到萝菲就好了。” “索拉有没和你说那位水天王的事…我感觉…暂时没有办法接受…”卡林说，“你觉得在那个时候，如果你对着菲拉大说一通，他只是在旁边笑着，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好象大部分的八卦都被推翻了…” 零之所以能确定这是卡林，就因为每说几句话，话题就要被扯到八卦上去。能说到这里去，也就说明卡林还没有糊涂，或许只是受了惊吓。或许索拉没有能力把卡林安慰好，零觉得换成自己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零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有一点点喜欢的索拉，居然就是联盟记载里面让自己异常狂热的水天王，我几乎都不敢去面对这个问题了。而他却真的就每天出现在你的面前。”卡林脸上挂着的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起来又很失落，“想不到，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又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每次想起这个问题，我就觉得很难受。” “所以你就一直在装傻逃避这个问题么…”零也不想把这个话题摆到上面来说，自己那天满不在乎地说，卡林你喜欢索拉，我当然不介意，现在想起来，好象不仅仅是自己不介意那么简单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索拉卖了很多次，早知道索拉是这样一个身份，或许打死她也不会卖的，只是既然已经卖过了一次，零不会介意再卖掉一次。所以零现在很无奈，索拉向来是那种非常心甘情愿被卖掉的家伙，不管卖给谁。 “如果你喜欢他的话，你就和他说出来好了，或者我去帮你说，也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零才说。这次又是自己随便卖掉了索拉，对于这个家伙，零的感觉并非喜欢，尤其知道索拉的身份以后，就更明确了，就好象自己本身对菲拉只是一种非常崇拜的心情，不一样的是崇拜着的那个家伙，以索拉的身份出现了。 索拉的概念对于零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偶尔可以倚靠的肩膀，谈谈心之类。对于卡林的问题，零并不认为自己多事。相反或许索拉需要一个人来管着，才会正经一点。就和巫女经常抱怨的一样，她的老板丢下他的卡林，经常在外头磨磨蹭蹭，是很不应该的。 “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卡林似乎是一种拒绝的语气。 “那看起来你真的没有神志不清了。”零扶了扶自己的左肩。卡林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现在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肩膀了。“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我们好象又回到了原点上。” “应该没什么好不简单的。”零说，“对于他的性格我大概了解，恋爱，甚至结婚，他都不是非常在意。” “水精灵族的特质吗？”卡林苦笑道，“你还记得之前，我有说过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吗？” “哈…”几个星期之后，零确实已经忘记了。这次事件中，零始终认为卡林是一个配角，一个受害者，完全是因为绫音觉得卡林在一起比较方便，而被拖进来了。至于卡林，或许就是没有喜欢拒绝别人的那种性格吧，太深的问题，自己倒真的没有去分析过。 如今卡林重新提起，零才想起来。从见到卡林开始，她一直都是那副想说什么话却最终没有说出来的表情，零错以为是和索拉有关的事情。但现在应该没那么简单了，只是还不明白为什么卡林要告诉自己，亦或许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把心里积累了很多年的压力稍微减轻。 “简单地说。”卡林轻轻咳嗽两声，“我…包括伊兰家族的女孩子，都只有25年的寿命。” 零点了点头，这早就已经是大陆上的传闻，之前一直都只是被自己当成传闻。卡林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不假思索地去相信了。而卡林后边说的东西，或许就是这一系列传说后边的真相，甚至零认为，这些事情和索拉有关。这是直觉，零已经怕了自己的直觉，因为近来这些直觉都准得让自己不安。 “在很久以前，神殿的一位神官给龙族下了诅咒，伊兰家的女孩子那时候开始就都只有不到25年的寿命。再后来长公主把他封印在遗迹里边，接着自杀。”卡林简单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吧，至于这里边所谓的历史，或许以后有机会读一下神殿的资料，你就会明白了。老实说，我看起来神志不清的原因，也是因为我读了神殿里边存放的历史，非常非常的复杂。” “其实我还是在奇怪，为什么你们看见索拉都一副没事的样子，如果那时候有生过这样的事情。”零自然知道卡林所说的那位天王，就是菲拉。换句话说，那张摆着臭脸的索拉，做过这样她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我很矛盾。现在索拉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所以我很矛盾。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当初那位长公主为什么没有一剑杀死她，反倒是自杀了。光是神殿的记载…不，其实神殿的记载是倾向龙族的，或许里边还有什么没有写进去的内容…我问过巫女，但谁都没打算说。”卡林咬了咬嘴唇，“于是这样，我就更倾向去认为，好象真的有其他事情了。” “说出来了我想我会舒服一些。”过了会卡林又说，“我曾经想过，其实有25岁的年龄已经很不错了，我不知道当自己在6o岁的那个时候，还怎么去面对自己那张老脸…虽然这是一个很自私的借口，带着年轻和美丽死去，一直是我更愿意选择的结局。” “太疯狂了，卡林。”零沉默了好久才说，“也就是说，我在恶魔苏醒的时候遇见了他，还亲自到遗迹里边去解放了他的记忆？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管是索拉还是菲拉，都不像那样的人。而且，卡林，你明明一开始都知道这些事情，却还对菲拉那么狂热…太疯狂了。” “龙族的自由和浪漫。”卡林笑着站起身，“天已经晚下去了，事实上，零，神殿里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愿意听我说那么多，现在心情好多了。或许这些事情终究要被摆在眼前，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终究还有特别多的，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在零看来，这种自由和浪漫似乎过于随意了。以一个水精灵族的保守思想，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去理解，她也不打算去理解。但对于自己想知道的那段历史，神殿里的史书都是非常不错的现成品。 零随后去找了索拉，想把卡林说的事情确定一下。至少是确定一下，不管龙族的自由与浪漫如何，历史终究还是历史。她终究没有完全接受，索拉可以是在一千年前生活着的人。 索拉正在实验室里对着沉睡的菲拉呆。同时看见天王本人，和那个只有在神话与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记忆载体，零顿时觉得非常不舒服。他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只是在呆而已，因为那样的表情下，不会真的是在想什么事情。 “索拉我问你一个事。” “请说。”索拉从呆中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零，连眉头也不皱了。 “如果我现在一刀子戳死你，是不是伊兰家的诅咒就可以消除了？” “恩…大概吧。” “那我现在可以给你一刀子吗？” “随时都可以。” “好吧，索拉你赢了。”零见索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这话题继续下去，会变成真正的冷笑话。“刚才我去找了卡林。” “零，刚才我在考虑一个问题。”索拉直接把零想说的话无视掉了。“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诶你有在听我说吗？” “没有。”零一脸不高兴。 “啊…那你安心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没这个打算。索拉你少给我绕开话题，每次有事找你的时候，你都这样。你有牢骚真的可以说出来啊，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呢。”但零马上没有说下去，似乎自己真的太冲动了，不管怎么样，已经戳到了索拉的伤疤。这是零一向都不愿意做的事情。按照辈分上来算，这一千年的年龄差距，索拉已经不知道是零什么级别的长辈了…看来对长辈说这样的话，好象非常不礼貌的样子。 “索拉我有事来找你。”零又说。索拉不说话了，这是一个绕开话题的很好的机会。 “其实我是找了卡林以后，才有事来找你的。你弄清楚我真的是有事情才来找你。” “好了你说吧…我怕你了…” “我约的卡林明天去买东西…不，但你看我这肩膀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还是你帮我陪一下卡林好了。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零支支吾吾地说出来。虽然这不关自己这个所谓的局外人什么事，但自己还是不好意思去看索拉的表情。这时候的索拉带该和往常一样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好比学校里，学妹主动帮学姐向她喜欢的人表白一样。但被索拉这样盯着的感觉很不愉快。 看起来索拉是楞住了。零转回头看索拉的时候，索拉确实是这样的表情。 许久他才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用得不怎么习惯的电话，“啊，小未，明天神殿有点点事，恩，东西你自己过来拿好了…恩，是的，我不在…啊…还有…诶算了，没事了…” 哼哼哈哈了一会，索拉放下电话。 “当然要去。”索拉说。“这段时间我每天都盯着卡林看，她都没怎么理我。不过…卡林也没有从前那种笨笨的样子么，倒是你，零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很笨呢。” “我怎么笨了？” “卡林的感情可能有点点点点迟钝，但是你都已经笨到脸上了。绫音应该和你提过吧，你的眼睛老是出卖你，其实卡林本来没什么事，你偏偏要找这样的机会做什么？”索拉又是以前那样带着嘲笑的口气。 “对了，索拉，这什么情况？”零指着实验台上昏迷着的菲拉，“你总不会在解剖什么的吧？” “哦…我的小菲菲回来以后就睡了下去。把记忆还给我了以后就一直这样了，我在想着怎么把他弄醒。”索拉回答道。这看起来似乎又是一个借口，零的直觉是这样。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小女生的八卦心理催促着零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她自己最想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或许就是你说的那种，其实我可以是他，他可以是我的，那类情况。” “难不成在你那个时候，这样的复制技术已经出现了么？”零很惊奇。虽然听说过复制技术，但要将一个人完美的复制，继承记忆，甚至将一个人的记忆随便地分配，这即使在现在的条件下，都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 “零我希望你明白，能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点点名气的人，都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类。即使我只有17岁，你自己也明白的吧。根本不是现在所谓的那么单纯的精灵训练师，我们还会兼一些魔法师、一些神职人员的工作，甚至，包括现在国家之间的大规模战争，里边的精灵训练师。”索拉的眼神，是为了告诉她时代在改变，所以不要用现在的观点去看以前的事情。 “事实上所谓的这些技术，就是神殿这个最接近神的地方，才会有的。不仅仅是这样，包括改造，换句话说，我打算将我自己改造成另外一个样子，也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你曾经改造过你自己么？”零吃惊地问。如果索拉有这样的能力，那确实这些事情都是完全有可能 包括索拉看上去非常雷人的长相。 “很遗憾，零。我也是一个保守的水精灵族。”索拉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的外表是与生俱来的，你不需要从我改造过自己的长相这个想法上找到心理平衡。至少对于一个传统的水精灵族人来说，这些是不能随便的。” 索拉的自恋无外乎此，如果两个人聊上一段时间，或许索拉会说，我长得比你漂亮，亦或是比你可爱这样的无聊的话。零认为，这样的习惯表现得过分了，总是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是非常奇怪。事实上一般来情况下，索拉说他比自己帅，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因为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因为帅平常不用来形容女生，零也没打算和哪个男生比这方面的评价。 但索拉终究是找了一个委婉的方式来说明，他在某一方面遵守着水精灵族的传统，即使有的时候他所做的实验和这些事情有悖。 “那时候的训练师和现在的训练师相比，还有什么别的区别？除了你一直想表达你比我更接近那些神话故事之外。”零还是很耐心地问，既然索拉有兴趣在这大说特说，自然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换句话说，索拉是一个神话，这没什么好反驳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年龄的问题。索拉一直说自己是17岁，零不是很介意，即使会不适应，但索拉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时间，确实只有17年。 “当然，人类的科技一直在进步，换句话说，你们越来越懒了。还有，其实是我最在意的一点，女生之间的暧昧关系，让我觉得，这对于男生来说，很不公平。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在认为，这真的很不可思议。神殿那位可爱的小巫女，在以前只是喜欢收集各国王子之类的小贵族的资料，很遗憾的是，当我回到神殿，第一次见到她，她就问我，‘神父，为什么公主殿下不爱我。’可以说我很不理解这个世界，当巫女告诉我，世界上出现了一个叫小女生的概念以后。” “索拉我觉得，你很少会这样大说特说的，难道就只是被这样的事情刺激了吗？”零认为索拉说的倒很中肯，某一方面上说，女生之间的恋爱，很影响男生的行情，尤其在这个女性的比例已经比男性的比例低了不少的情况下，至少有一部分男生会因为伴侣的问题而愁。 “那只是一个方面。我只是有点不适应这个世界了，当然，这也仅仅是很小的一个方面。我确实受了很大很大的刺激。刚才你一直在想，如果我没受刺激，早就兵占领这个世界了，对吧？”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零不想磨蹭下去。既然知道自己的表情和眼神经常出卖自己，而索拉总会找这些事情来挖苦自己之后。她确实很习惯八卦，尤其越久远的事情越喜欢去弄清楚，何况索拉心情还那么好，至少是看起来很好。但关于这些事情，零总是认为自己去调查得到结果，心理上的成就感会更重一些，而不是在这里没什么技术含量地问这老古董。 “我想最后确认一下你的打算，毕竟那时候他们一直说你是个恶魔之类的角色，对吧？如果是的话，其实我很担心你会出现什么情况，毕竟那么多漏子，好象看起来都是我捅出来的一样，这让我很不安心。如果因为这样，你就想继续你那些所谓的什么计划，对联盟想怎么样，或者对龙都想怎么样，至少，索拉，我认为只有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复制人这样的东西，其实我不希望在世界里出现。” “妄想加害症。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零，你已经知道站在我的角度上去帮我思考问题了，包括我要怎么样怎么样，后果怎么样。” 零的脸刷地红了，这好象不需要反驳。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想安静地，看一看这个世界。谈谈恋爱什么的，其实都是很不错的事情，一个人的全部梦想，完全不可能是要杀掉几个人，或者是得到什么，不对吗？”索拉继续说，“好象水精灵族的国家一样，在海洋的中心，和其他国家并没有什么领土的冲突。或许堕落以后，野心会扩张到其他的大陆。你们不也一直没有堕落，对吧？” “我看得出你很矛盾啊…”零顺着索拉的心情走下去，忽然闪过一丝不快，“你直接告诉我，不需要担心就可以了。其实你不用对以前做过那些事向我道歉啊，至少我完全都不了解。而且，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索拉你知道一千年是什么概念不？” “一千年就是4o代人，或许那么长的时间，一些该忘记的东西早就忘记了。但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恩…莫名其妙地…登记做了精灵训练员…大概是这样的…然后…什么什么的…”零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她忽然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心情。因为索拉看起来没平常那种笑眯眯的样子，总是让自己的话题变成这样的。 零确实有这样的习惯，先揪起索拉不喜欢提起的事情，却在最后反过去安慰他。 “抱歉索拉，这好象又是我脑子热了…我的意思是说…” “小女生就这样吧…”索拉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不过我还是得和你说说，现在的女生和那时候的女生相比，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想法太奇怪，让我很无奈。” 既然索拉说了很无奈，零就打算告别了。索拉无奈的时候，再去逼他，他可能就会自杀。“你记得明天约会的事情。”零临走的时候这样说。马上下意识到漏嘴了，或许她应该说明天答应的事情比较合适。但不打算解释了，因为看起来索拉明白她的来意，只是这个话题，最后被引到了世界要不要毁灭这个话题上。零认为，有的时候世界要毁灭，其实就只是那么简单。光是说几句话，世界里边的生物，就已经上了几次天堂，下了几次地狱。 “很少见老板被逼成这样啊…平时总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小巫女站在实验室门口不远的地方。零出门的时候，她这样说。“我和你说说你左手的事情，边走边说吧。” 巫女转过身，和零并排走着。 “其实…丢精灵球不一定需要用左手，还有，精灵球其实也不一定需要用丢的动作…我的意思是说…”看起来巫女正尽量让自己说得委婉一点，“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你的左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外边看起来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那种程度的撞击，不是说恢复几天就好了，总不能让老板…呃，给你切了肩膀再复制一块什么的吧…” “恩…那意思就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巫女回答道。“肩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恢复，你只要相信一段时间以后，会好的，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问题在于这是否对于你来说是个打击。我知道，不管是丢精灵球，抱自己的精灵，还有出去逛街买大包小包的，总是需要用到肩膀的力量，不过很遗憾，这些最好都限制一下，或者你找个苦力，当然你不能找老板，老板虽然不介意陪你到处跑，但他其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最主要的是，我已经受够了，完全没有可能再帮他打理神殿里边那些麻烦的事情…” “好了，回到正题吧。”巫女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阵，终于换了话题。看起来自己肩膀的伤势还真的不能成为两个人谈话的正题，不知道应该说巫女太没人性，还是但简单。 “正题是？” “我自己的事情。”巫女接下来的话很符合零的想象，“加入我们神殿吧，这样就几乎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但是一般这样的情况，被邀请人总是会被吓跑的，尤其看见巫女一副贪婪的表情——正常情况下，巫女同样有着一副神殿成员所拥有的纯洁无害的表情，如今一改变，零又是觉得寒毛倒竖。不过，能这样随意地变脸，倒是这群人所擅长的。 “抱歉，暂时没做好准备。”对于太直接的邀请，零的拒绝也非常直接，“我准备才联盟的大赛中拿下联盟天王的身份，我打算改变联盟里一些确实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所以抱歉，暂时不可以。”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给这样说出来了。本来零还没觉得自己有那么伟大，想做天王或者领，单纯地只是小时候的一个梦想，即使出来做训练师，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愿望，即使以前和卡林的聊天里有提到，终究也仅仅就是提到罢了。 “哈…这样的话就算了…”巫女没有去看零的眼睛，好象知道零在找借口一样，“其实我问过卡林了，她也和你一样的…理由…联盟其实很**了，不过或许你们这样的人慢慢变多，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真想不明白…” “不过我好象没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你的想法。”巫女又说，“如果回到以前那个联盟，也是很不错的。” 神殿的人似乎都很怀旧，零不知道这里边所谓的“旧”，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但能让那么多人怀念，至少不会是如今这个看起来迫切需要改革的联盟。只是联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要说改变，自然也不可能是那么一天两天的事情，或许自己终究有一天老死在坟墓里的时候，自己某个后代说，我的祖先啊，联盟终于改变了。这都是可能的，需要时间罢了。至于需要多少时间，这刚好就是最主要的问题。 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倾向联盟，自己从领到训练师执照的那天开始，虽然一直都没去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或许那天开始，内心的想法就是这样。那是一种完全不能解释的想法，好比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一个人，却找不到理由一样。 这是另外一个层次上的迷茫。零苦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茫也分了那么多层次。 ------------ 十六、零月篇 ：雪圣诞（中） 果然到早上那两个主角就不见了人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能说上话的人忽然就少了两个，零有点寂寞。龙都dagonias是个古老的城市，随处可见的宫殿式建筑虽然没有神殿的高耸入云那般的气势，它们给城市带来的浪漫感，零认为已经够那两个人享受一天了。 零很想找个机会好好地逛一下这个城市，只可惜巫女有借口不让自己外出，零只能陪着巫女。她说今天神殿的另外一个成员会过来，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小女生偶尔过来陪自己说说话，聊聊天，要么非憋死自己不可。巫女也是一个话匣子，恰好神殿里除了那些无关的长老和仆人以外，没别人了，所以巫女经常只是憋着。 “如果你想出去，等下我们一起到联盟的总部去吧，或者你想参观第八道馆也可以。”巫女说，“先要把人等到，如果这次我放她鸽子，以后她不来找我，我就真的会憋死了。” “来神殿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认识了这个地方以后，零完全会认为来到神殿的那个女孩，也应该是挂着一样的表情。唯一不一样的是，巫女说她是龙族。按照常理，能作为神殿的成员都应该是非常强悍的角色，零认为昨天会拒绝小巫女的邀请，很大一方面的原因还在于自己的实力不足，却又很自大，而经常惹事，只不过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会好一点罢了。 “和你一样，都是对联盟的职位非常狂热的家伙，不过…区别就在于她被我拉到了神殿，而你居然一口就拒绝了。”巫女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稍微有点不高兴。 “那你们的交情应该非常好吧？”零敷衍道。就自己对巫女的了解来说，这时候只要刻意不去提她不高兴的话题，她马上会忘记。 “大概…”巫女站起身，我到门口去把她带进来，你等我一会。看起来人已经到了。虽然嘴巴上说着很迫切，不管怎么看，巫女的动作总是慢慢吞吞的，或许神殿里规定巫女就应该保持这样一个形象，因为按照她的性格来说，正常情况应该是一溜烟跑出去的。 神殿很大，巫女离开后再把人带回大厅，零已经在打盹了。不是睡不够，而实在是因为在这里干等着，没事情可做。 “来，给你介绍，这就是今天本来要到你那去的零月…老板一早就出门办事去了…”巫女的声音把零从瞌睡中找回来。 零抬起头，她后边跟着一个女孩。看起来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一身严谨的祭祀袍，而全身的装束看起来倒是和自己差不多。恩，好象那张脸还是很熟悉的样子，零认为如果不是她极力忍住，自己已经要尖叫出来了。这是最近被雷到麻木了以后，很少要忍受着的尖叫的冲动。 女孩绕过巫女，把脸凑到零的面前，零下意识的想后挪了一小段。 “这就是零月吗…诶真人看起来好可爱。”她这样说。看样子如果不是巫女使劲拖着她的手，似乎她就要扑上来了。 “伊娃·卓伊·伊兰~第八道馆的领~”虽然她认为零也应该知道她的名字，出于礼貌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个名字，就是刚才零忍不住要尖叫的原因。神殿无奇不有，甚至连自己的偶像也在里边。虽然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零还是尽量保持了脸上的平静，只是呆住说不出话来了。“本来是让姐夫今天把你带到我的道馆里边去的。我都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你怎么在拿到7个徽章以后那么长时间还不来挑战呢…” 看来卓伊对于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倒是非常热衷的。 “抱歉…”零说，“本来今天让巫女带我去的，但是…” “啊没关系~”对方马上就回答了，“反正我都来这里了，等下再一起回道馆去吧。”她似乎没有考虑到零暂时没打算挑战道馆的情况，擅自这样下了决定。 “话说，姐夫今天出去办什么事了呢…好不容易才回来了，第一次约他就被放了鸽子…” “索拉和卡林逛…” “笨蛋，不要说…”巫女说出这话的时候，零嘴巴里已经说出了大概的意思，简单来说，这话说得晚了。 “啊…”卓伊皱着眉头，“姐夫太过分了…就算我不愿意和他约会，他也不能把手伸向卡林姐啊…”她一直嘀咕着。 零一脸尴尬…完全弄不清楚情况。 “你不是来这里说这些话的吧？”倒是巫女先想到了打圆场。 “恩，我过来看姐姐。”她很快回答。 难道神殿里边还有另外的成员？虽然不管是什么新的情报都不能再雷到自己，零依旧是觉得一天能在神殿里现那么多东西，自己也完全无法接受。 “零月，我们一起去吧。”卓伊提出邀请。感觉上，既然要借用巫女，也不太好意思把零丢下来。这个是零的想法，或许卓伊还有另外的打算，不得而知。卓伊给零的感觉，和绫音差不多，尤其是在绫音小脾气的时候。 只是自己离开绫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至少这一个多月，对于零来说，已经算是相当长了。 “零月，有心事吗？”只只短短的一瞬间失神，卓伊已经注意到了。 “在想艾露的事吧…”巫女插嘴说，“小萝莉也真是的，那么久还不把人还回来，虽然老板没急坏，零月到是给急得差不多了。” “哦…放心好了…”她一把抓过零的手，和巫女一起望神殿的深处走，“如果是多莉丝的话，艾露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那个孩子很善良，恩怎么说呢…总之你相信她很善良就是了…” 这不知道是第几个人告诉她萝菲很善良的事情了。心事已经被提起，零一直保持着半失神的状态被拉着走向神殿的深处。按照昨天巫女的介绍，穿过神殿以后就是整个神山的后半部分，但是昨天她并没有和零说起那里还有一个卓伊的姐姐这类人物的存在。按照卓伊的称呼，那位应该是索拉的恋人，而自己昨天逼索拉去做这样的事情，好象会产生不可挽救的后果。 刚才看卓伊皱着眉头，不知是真生气了，还是仅仅装一下样子。零依旧想不明白很多东西，既然索拉是千年前的“生物”，自己的恋人应该不会很小，尤其是卓伊的姐姐，就实在是很不可思议了。毕竟在资料上，卓伊只有17岁，巫女也是这样说的。 “零月…”卓伊说，“和姐夫说的一样，你的眼神老是出卖你…你是在觉得我的年龄很奇怪吧？” “啊对不起…我老会乱想。”粉丝和偶像说话总不能用平等的语气。若现在是索拉问这个问题，零或许会用更多的问题砸回去。 “我每次转生，都会保留前世的记忆，也会有不同的职业，不同的身份。不管怎么样的情况，巫女总是会找到我。”她说。零并不明白卓伊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其实姐夫也只是我对索拉的称呼而已，他们两个始终都没有承认这个关系。那一天姐姐最终没有杀死索拉，而是是把他封印在遗迹里边，那个时候，只要索拉挂了，封印就会解开至少一半。结果几因为这一个奇怪的原因，姐姐其实是用剑刺死了自己。我每次来神殿，原因就是来这里看她。” “不过，即使姐夫给我们族下了那个诅咒，我完全不会恨她，甚至我认为，其实25年就够了，如果自己活着太老，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张脸。其实姐夫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虽然他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但世界上总是需要有几个人去理解他的。”象征性地区分了一下索拉的身份，卓伊又回到了姐夫的那个称呼，“或许你以后会在神殿呆很长一段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要提起那些时候的事。” 零轻轻点点头。 “抱歉，不说那么沉重的事了。”她转头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姐姐很漂亮，恩，那时候应该是比萝拉还要漂亮，只可惜我喜欢她，她却不喜欢我，偏偏追着姐夫不放。更遗憾的是姐夫根本对她只是那种‘公主殿下我必须保护你’的态度。他以前是大条神经，可能现在好多了。”是的，对于零来说这些都是八卦，可能卡林都不知道的八卦。卓伊第一次在话里提到了萝拉，这位水精灵族的冰天王历史上也非常有名，却因为没有菲拉那么多八卦，又因为是女生的关系，不经常会被联盟的小女生提起。传说萝拉是美女，美到什么程度也没人知道，估计那些历史上的小说家也觉得懒得去形容了。但零对萝拉不感冒。 穿过神殿的后门便是后山。一条被修筑起来的小路在崎岖的山岩之间盘旋，延伸向天空的顶端。神殿并非神山的最顶端，传说最顶端居住着神，自然这里边的神，以及神兽都属于神殿的一部分，神和神兽其实没什么区别，也没人知道，做boss的，到底是神，还是神兽，反正他们向来都是一家子，不是很介意这些。巫女说，神向来不会插手凡间的事务，也不经常在人面前出现，但是，“他们会经常到神殿的厨房里来头东西吃，这是最不能忍的。我靠”那时候巫女皱着眉头，一副愤恨的样子，看起来他们和神殿的关系，确实很不错。也难得神殿可以建在龙都最高的地方。 时间其实已经入冬，沿着小路一直望上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回头一看，神殿已经被拖在脚下好长一段距离，所谓云中漫步，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路边慢慢见到积雪了。零下意识地拉紧长袍上的系带，神山上不乏各种各样平时难以见到的精灵，零却没有空闲停留下来去欣赏，另外一方面，自己大概是给冻得没有那种心情了。 山上的光线不是很好，给零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本身在dagonias城市里看神山，一直都是只被阴云笼罩的感觉，敢情居住在神山上的那些家伙，都喜欢这样阴暗的环境么，或许这和神会给人带来光明，完全是两个概念。或许以前神说过，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说了，这里要阴暗，要潮湿，大概如此，这里就变成了这样。零漫无边际地想着，以这种形式来消磨时间，效果总是相当好——她已经习惯了渎神，自从认识索拉以后。 半山腰有一块空旷的墓地，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低矮的坟包静静地躺在那里。卓伊一人上前，低声对着坟包自言自语了很久。如果没想错的话，里边长眠着的就是她的姐姐。这或许就是整座神山上唯一一块空旷的平地，四周被整理得很干净，即使阳光不经常照到这里，也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冷不防一倒破坏光线朝零冲过来，被巫女直接挡了回去。那仅仅是一刹那的时间，甚至零还没有回过神来。当零意识到巫女已经帮自己当掉了攻击那时候，被巫女击碎的能量慢慢消失在空气中。这里的平静已经被破坏掉了。卓伊回过头，确认零是否安全。 “我希望你不要打扰到我的朋友。”她向远处大声喊着，“如果你不高兴，可以滚开，不要在这里出现。” 远处的乌云慢慢凝聚在一起，向这里靠拢过来。“二公主，我不希望有人还在这里打扰她的清净。”当它的身形出现在卓伊的面前，它这样说。 它俯视着卓伊，似乎不打算为自己刚才的攻击道歉，事实上攻击之后它已经完全忽视了零的存在。对于这样的感觉，零已经习惯了。 “迪亚路加，你惹不起她。”她连头都没有抬，“我不打算每次来这个地方都和你吵架，每次有陌生人来你都打算这样闹的话，后果我想你终究还是要自己承担的。 叫迪亚路加的那只精灵依旧无动于衷，看起来她们俩的关系不是很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殿下，我守护着她，已经有一千年的时间。我只希望外人不要来这里，世界那么大，有很多的地方可以去，只是特别的一些地方，一些特别的人是禁止进来的。尤其水精灵族。”提到水精灵族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瞳闪过不快的神色。 “我说过，你惹不起她，如果你不想让多莉丝再来找你麻烦的话。我带她过来看看姐姐，不管你的事。” 迪亚路加甩过巨龙一般的脑袋，巫女一直站在零的前面，没有让它过来的打算。 “你听见了吗，离开这里。”卓伊再次提高了声音。 这似乎是命令。零第一次看见人类对神的命令，那家伙和罗兰绝对不一样，罗兰或许是神兽，但眼前这只迪亚路加却是时间之神，道理很简单，这个世界上的神兽有很多只，神却只有一只，好比并非所有的露其亚都是海神一样。 “对不起，殿下。”迪亚路加隐没在云层中，渐渐散去。看样子它确实没打算闹事，只不过想法不让人理解罢了。 “抱歉，零月。给你惹出那么多麻烦。”卓伊走回两个人面前。“跟我来吧。” 她拉起零的手来到坟包面前，半蹲下用手抚摩着地面。“它一直在这里守护着姐姐，就是脾气坏了一点，希望你不要介意。” “恩，实在抱歉，给你惹出那么多麻烦。”事实上零可以不来的。毕竟从前卓伊来这里的时候，都只是有巫女陪着。她感觉卓伊带自己过来，不仅仅只有一个目的那么简单。总之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连绫音都在一直蒙自己，何况别人呢。 “姐姐躺在萝拉的冰封里边，再由迪亚路加封印在时间里。她还没有死去。” 她扶起零的手掌轻轻地碰着地面。闭上眼睛零仿佛可以感觉到，地底下那块散着寒气的不化冰，甚至寒冷的冰封下面那颗温柔的心。那就是萝拉的力量，虽然零对萝拉并没有什么认识，但或许将自己的冰封保持上千年而不化，是后来任何一个冰天王都做不到的。 “遗迹里边封印住姐夫那块也是萝拉的不化冰，事实上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可以打碎冰块。之前其实我也到过遗迹里，就是因为拿它没办法，所以才继续让它留着。”这似乎是卓伊把自己带过来的另外一个目的。虽然这个问题直接在神殿里就可以问。 “是绫音和我说的，只要用水精灵族的契约文做祷告，就可以解开了。”零照实回答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卓伊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自言自语地说。 “啊抱歉，问了多余的话。”她回过神来。“我真的很羡慕艾露啊，你一定很爱她吧？” 当然，偶像把自己拉来这个地方，终究也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说这些话。零一直有着心事，虽然很想帮上什么忙，但似乎大多有自己在场的时候，事情的进展总不会那么顺利，甚至结果也是千奇百怪，换句话说，她认为自己的运气在一些时候相当地不好，尤其她想帮助别人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当然，或许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这样的想法，确实是自大了一点，零不可能会坚信在这全人中间，自己能起到添麻烦之外的其他作用。 “其实我一直想解开这里的封印，只是已经找不到萝拉了。所以抱歉，擅自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来，本来不应该给你惹出那么多麻烦的。”自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止道歉。“如果迪亚路加不是非常讨厌姐夫的话，或许我应该把你们两个一起带过来的，这样可能会有一些眉目。” 相互协作着整理一下空地，卓伊望着翻起来的泥土里撒了一些花的种子。“这个地方虽然不经常有阳光，但只要经常过来照料，还是还是可以长出花来的。姐姐最喜欢的是鸢尾花，种子撒下去过两个月，花就可以开满这里了。到时候我们再过来吧~” 迪亚路加的阴影在卓伊的笑脸中渐渐消散，零在认为，或许世界上存在什么可以拯救直接的人，卓伊就算一个吧。停留了一段时间，三人准备返回神殿。算一算路程以及后来生的事情，时间应该是正午。阴沉的乌云稍微消散了一些，几屡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神山上，死气沉沉的神山似乎有了一点生机。即使时间还仅仅是初冬，但既然说花会开，那花就一定会开，零对这种事情的坚信，近乎固执。 一路下来，零有增长了不少包括认识了这位可以和时间之神顶嘴的卓伊，以及那位随手一挥就可以打散它破坏光线的巫女。神殿真的是一个变态的地方，零不禁想。 “看来姐夫下午是不可能回来了，零你打算等下和我回道馆去吗，吃完饭以后。”卓伊出邀请。午饭准备在神殿里解决，虽然依旧要走很长一段时间，估计回到以后，菜都已经凉了。 “不可以。已经说好了肩膀没好之前不能到处乱跑，更不能随便像疯子一样甩精灵球的。”在反对的时候巫女的动作总是非常快。只是巫女找的这个理由太损了一点，退一步说，零认为自己甩精灵球的动作绝对不会像疯子，更不需要去讨论拜访道馆是不是到处乱跑了。 “那好吧，我等下得回去。姐夫回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今天太过分了，我已经生气了。” 回到神殿，卓伊连饭都没有吃就回去了。她的理由是巫女没有亲自下厨，她不愿意吃。零也认为，神殿的厨师水平非常不砸地。怪不得巫女经常说，吃饭基本都是开小灶，完全不可能和那群长老以及仆人在一起吃，不是完全没意思，是有的时候实在吃不下。 这样的事情会生的原因，仅仅在于她不想花大价钱去请厨师，就那么简单。 “你还有心事吗？”巫女问。因为看起来零挂着一脸心事没有说出来。 “恩…刚才居然忘记拿签名了，在aggron的时候卓伊的新cd也没买到…” “那明天陪我到联盟的总部去好了，我也觉得让你憋这个地方总有一天会憋死。”巫女无奈地摊开手，又补了一句，“而且我确定，这个总有一天，绝对是在两天之内。” “到联盟的总部有事吗？”因为在零的印象中，巫女总会呆在神殿里不到什么地方去，似乎巫女也不怎么喜欢联盟。 “算是有事吧，把一批精灵送到联盟总部去。最近王国边境的的情况比较紧张，就连联盟都需要精灵了，换句话说，可能过一段时间，联盟会征集志愿者到边疆去。” “训练师到边疆去做什么？” “啊…忘记了你们atanty不经常有冲突。大规模的战争，投入的精灵和精灵训练师不是用几个数字就可以简单解释完的。以前老板就做过这样的事情，好歹那年战争结束以后没有缺手缺脚的回来。比如一个训练师，就可以指挥上百只精灵作战，你想一下，上百只精灵的实力那已经是相当恐怖了，虽然这样的训练师是相当少的，估计联盟大赛之后，你们也要接受这样的训练吧。联盟总是这样，表面上一副神圣的样子，还不经常做着把训练师送上战场这样的黑暗勾当。”巫女不以为然地说。 零之前并不知道。她只是听说过边境冲突确实会用上大量的精灵，只是对于一个训练师能指挥多少只精灵有效地作战，完全没有什么概念。甚至之前她还以为，战争是是简单地一群精灵的碰撞，毁灭掉城墙，之后由步兵占领城市，那么简单而已。步兵在肉搏上相比精灵，优势相当地不明显，所以只能做一些战后的整理工作。 所以军队的配置很滑稽，除了指挥者是人类以外，大部分的战斗力都是精灵。不够这样一想，零自然也会明白。虽然军人不是很多，却挥着很重要的作用，某一种程度上，他们就是精灵训练师，无外乎联盟大赛中的优秀训练师会接受那样的特别训练。或许国家里边有精灵训练师这个事业，目的之一也在此。 不过…巫女这做法，好象真的是在贩卖精灵。零是相当反对贩卖精灵这类事情的，这和贩卖人口差不多，虽然说一句这是对动物的不尊重看起来相当的可笑，但零还是决定说和巫女提一下。她也明白，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效果。 “你能当成是委托培养，就更好了。”巫女回答道。“终究大部分的精灵是要用在保护国家的安全上，才会有你们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女生舒服地享受训练师生活的情况。” “其实一开始联盟的作用就在这里，所以我说联盟变味了。但这个变味，或许不是坏事，至少不是所有的训练师都要到那个地方去，只要联盟不是因这些改变而**的话，我完全不把它当坏事。” 听了她一番话，零才认识到自己的浅薄。虽然巫女在大多时候总是一副小女孩的不懂事的样子，真正遇见事情，零觉得反倒自己是最不可靠的。联盟的存在，一两句就让巫女解释的很清楚，零不认为她已经把一切都解释完了，至少对于自己从来不认识的那个联盟，已经很清楚地解释了一部分。 换句话说，索拉脸上的那种不以为然，来自对于过去的麻木，而并非索拉刻意向谁展示自己的个性。 “抱歉，爱尔莎，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零说道。 爱尔莎是巫女的名字，来到神殿，零一直跟着索拉喊巫女巫女的，很少用到这个名字，只有在这样需要正式道歉的情况下。 “不要介意~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可以到神殿的阅览室去翻一翻那里的资料，是你的话，应该没有什么查阅的限制。只是说…你可能会像卡林那样烧坏了脑子，总是你自己决定吧。”巫女提出这个问题，看起来已经想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她的话很多，明显她却不是那种可以一口气说出一大段历史这样的角色。作为一个女生，巫女更喜欢闲聊，这是同为一个女生的零所做的猜测。 之前她曾经想过和巫女提同样的问题，却一直没有说。似乎是在担心知道了那么多自己无法接受，好似当初在si1vermoon道馆一头扎进书堆里几天，由于过于入迷而忽略了自己的形象，被索拉当作笑话那次。如此一想起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艾露希菲小姐了。或许她一早就知道索拉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或许索拉离开at1antee以后，那里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零不得而知。 “看书还不 算是最恶心的神殿生活，当你有一天把那些书全部看完以后，恶心的生活才会随后到来。”巫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就好象我一样，你打算去看书的话，我就要去睡觉了。” 转头看看窗外，似乎才是下午的时间。看来整天呆在神殿里边，时间长了并不会是什么好事。巫女懒洋洋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迷人，但看起来本人却是相当地不舒服。以零现在的境界来说，是完全帮不上巫女什么忙的，况且巫女对于现实的态度，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厌恶。她终究对一些事情乐在其中，只是零不清楚到底哪些。 “那我到藏书室去翻翻看。”零向巫女微微欠一个身，转头离开了。巫女无动于衷，大约一天的接触时间，她给零留下的是一种性格多变的印象，不管是对人的态度，还是对生活的态度。巫女是个有趣的家伙，零却从没有打算去研究她，零认为去研究一个在世界上活了很长时间的人，自然是是很不妥当的事情。 少有的机会在神殿里边独自闲逛，虽然有目的地要去，零却不在乎浪费这些时间。神殿里边的人都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一类人有悠哉的时间，而另外一类人是单纯地受了影响去悠哉。 管资料的那位龙族长老倒是很好说话，随手递给零一块代书板，“记得翻完的书要放回原处，否则老板娘还得雇佣人去收拾。” 老板娘应该是里边这群老头给巫女的称呼，这跟巫女称呼索拉为老板是一个概念，因为这群长老是巫女雇来的。本来神殿里没有这些职位，只是后来巫女说，没有这些人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神殿，于是擅自想出了一些五花八门的职位，雇了一些老头进来撑撑神殿的面子，毕竟如果这地方常年都只是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女孩的家伙占着，就完全没有神殿的概念。 神殿向来都是不缺钱的。之前当巫女和零提起这一点的时候，零还一直认为光是要维持这个地方就很困难了，不会有那么多钱去烧，事实证明，零再次错了。来到神殿，自己就没对过几次。 其实藏书室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整理人员，本来到这里翻资料的人就不是很多，甚至可以看成是巫女为了消磨时间而划出神殿里一个大厅建立起来的。老东西显然在坚持着所谓的只是管理员，不是佣人，所以整理的工作他不会去做的这个想法。这些事情一直没有人去介意，反正巫女一直都有着很好的阅读习惯。 因为老东西是向来不打扫的，所以藏书室的桌子上落着微微一层灰尘，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一个很直接的想法涌进零的脑袋，神殿的长老或许就是和门口那老东西一样，是吃闲饭的。也怪不得巫女连一个好的厨师都不打算请。 零既然是来看书的，也不会介意那么多。随后抓起抽屉里的鸡毛掸子给桌面拂上几下，凳子抹上几下，大厅里象征性地飘起一阵灰尘之后，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阅读。 按照自己以前的阅读习惯，自然是从国家历史开始，之后到个人传记。不得不说神殿的情报网和联盟一样，都是强得相当恐怖。随手从书架上抽下来的一本《at1anty国家历史》上记载的东西，要比自己小时候学的那本丰富很多。那种详细的程度已经到了什么时候，哪个小镇生了什么事情，零甚至认为，不能读到哪个乡村生了什么事情是一种遗憾。 如今对于自己来说，越详细的东西自然是越好，既然巫女说自己得呆在神殿里不能出门的话，目前唯一知道现的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或许就是去读书了。零本来很讨厌读书，这种倾向是在si1vermoon用短短的几天培养起来了，虽然后来索拉的身份让自己那时候几天的苦读直接白费，自己却养成了有什么历史总是很希望去了解的习惯。 或许自己应该和门口那个老头拉一下关系，毕竟他在这里呆那么长时间，什么东西值得读，什么东西不值得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巫女也几乎读完了这里所有的书，零总是觉得巫女的态度很有问题，让她推荐，肯定不会看到什么好书，倒是很容易得到一些八卦记载。零不否认自己喜欢八卦，但在八卦这个问题上，零总是认为这些要自己去调查举证才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东西写在书上，看着完全不需要用大脑，就没意思了。 许久手机轻轻响起了下午五点的闹铃。按照时间来判断，如果索拉和卡林在这个时候还没回来的话，应该是玩得很高兴，那么这两个人的关系总会有一点点改善。预感到昨天自己的安排会有少许效果，零心里轻松了很多。五点同时也差不多是吃饭的时间，巫女是这样吩咐的。两类人的吃饭时间总是要分开，因为巫女不喜欢那个蹩脚厨师的作品，一直都是自己下手——最主要的一点，巫女是绝对不可能愿意给神殿那么多张嘴巴做饭的。于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了提早吃饭的习惯，可以肯定的另外一点，如果有自己人回来需要吃饭，巫女也会提同样的要求。 老头的下班时间在下午六点，零把那本厚重的史书放回原处，很有礼貌地和老头打个招呼，离开了。老头漫不经心地应一声，连头都没有抬。 索拉和卡林两人刚好在差不多的时间走进大厅。零盯着索拉的眼睛看了一小会，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在自己的计划中，两个人应该是会到晚上才回来。 “为什么那么早。”零问，“我还是觉得你们回来快了一点。” “为什么不可以那么早。”果然顶上来的一句先是索拉式的经典反问。索拉的下一个反问应该是，你怎么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呢。 只是零没有鸟他，把眼睛转向卡林，“卡林你的理由呢，你不会也和索拉那样摆出个很泼辣的样子反问我吧…？” “索拉说，不早点回来，就没晚饭吃了。”卡林显然很不好意思说这个理由，但零可以确定索拉这个时候把卡林拉回来，找的借口肯定是这个。 很好，很强大。 “哦。”零装做很闷地敷衍一声。看样子两个人应该是玩得很开心，因为他们手上并没有提所谓的大包小包，零认为，既然出去玩到原本的借口都已经不需要了，那今天的事情就已经是不需要她担心的了。 但零还是忍不住说，“卡林，其实…我是让索拉今天陪你出去买东西的…”她一脸坏笑的表情，准备看卡林失声大叫以后索拉是否依旧是原先那满不在乎的表情。 卡林果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零很满足地转身回头去找巫女，吃饭的时间到了。而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或许真的再不需要自己去担心，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 十七：卡林篇 ：缘（上） 希望从现在开始，今天一直都是完美的一天。 卡林起床后没吃早饭，只因为似乎时间真的太早了一点点。她想早些离开神殿，到公园去。零月回来的时候说，已经把人约好了。本身约会的两个人都住在神殿里，却莫名其妙地选择了不同时间在约定的地点见面。所谓的约会，大概如此，就跟从前与莎拉见面一样。 公园不是那么适合看日出的地方，虽然某一个方面上看，阳光透过古松撒在林间晨练的那群老头的身上，也是相当浪漫的一副画面。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零月说，“选择的地方是城市的中心公园，借口是陪你去买东西，剩下的你就自己处理吧。”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卡林自然是再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初冬的早晨感觉微冷，卡林却丢掉了自己一向的装束，很认真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在她自己看来，这是第一次和由男生陪自己去买东西，实际意义上和约会可以等同，很显然一身旅行的装束是相当不适合约会的。在联盟中卡林经常会被天王嘲笑不会打扮，原因就是自己这一身随时都要出去单独旅行的装束，即使她自己认为那身装束完全不土，并且看起来会相当吸引人。她还是很听话地照着零月的样子打扮了自己，连平时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的头也微微卷着。 只是一个人在清晨的公园中会稍微有寂寞的感觉。老头有晨练的计划，她却只能在这里干等着。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商店开门的时间，而东边的太阳只是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不久。虽然天亮的时间总是会在冬季推迟，却依旧还需要等很久。 早起的鸟抓到虫子，可惜早起的人依旧是等不到约会。卡林漫无目的地在公园得长廊里闲逛着，天空的云很浓，今天或许不会有一个相当好的天气。龙都一直是这样，时间进入冬季之后，心情变要随着天气一起，在阴郁中度过。 约在公园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不是雨天，这里每天都会有一个随机属性的精灵比赛，龙都很多训练师把消磨时间的地点放在这里。比赛可以持续一个下午，一般来说，早上九点开始报名，午饭之后比赛就开始了，比赛是双人制，以往在联盟的总部里呆得过无聊了，卡林总是会拖着莎拉一起过来，一磨蹭就是一天，虽然经常遇见自己不擅长的属性，被联盟的精灵训练师欺负。但卡林认为最主要的一点在于，参加的大都是情侣。 卡林打算赶在索拉到这里之前报名，这样至少下午的时间就会由自己安排，她打算全部放在公元举行的比赛上面，至少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特别去安排到什么地方去玩。事实上卡林完全不知道应该到什么地方去，甚至零月告诉自己之前，还不知道她给自己找的是这样的借口。所以卡林很苦恼，本身就对这次所谓的约会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更不需要说用多少的时间去安排行程了。 她现在是一种得过且过的心理，或许这次以后，还可能有机会一起出来玩得，至少她会这样认为，如果索拉不是特别的讨厌自己，他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问题仅仅在于自己是否有勇气厚着脸皮去提出这个邀请，或者说要求。 长廊边的灌木丛中窜出一只美丽花从卡林的面前跳过，在公园里是可以经常见到野生精灵的，训练师并不是刻意去捕捉，倒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禁令，大概看起来公园里的草系精灵和虫系精灵并不能引起城市里大部分训练师的关注。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会认为，dagonias并不是一个草系精灵的胜地，因此他们更愿意到遥远的妖精大陆寻找自己的同伴。 如此，这里平常倒不会生什么样的训练师恶意捕捉精灵的事件，即使偶尔会有一两例，这样的训练师是会受他人谴责的。精灵就像邻家的孩子，总能和公园里散心的训练师和睦相处。 眼前这是美丽花看起来非常漂亮，卡林忍不住蹲下去想抱着它。美丽花却很灵活地跳开了，它看起来好象很不高兴，似乎不喜欢陌生人，站在远处一直瞪着卡林。公园里偶尔会遇见一两只脾气不好或者仅仅是心情不好的精灵。卡林在考虑着，如果这只美丽花真的是野生精灵，应该考虑收服，对于漂亮的精灵，女生一般有着这样的坚持，而一早起来又是要和精灵打架，看起来并不符合自己的习惯，她也不愿意一身狼狈的样子去见索拉，主要的问题就在于这只美丽花不好欺负。 “奥丽薇亚，真早啊。” 正当卡林决定不去考虑自己在收服这只精灵以后会如何狼狈的时候，索拉也跟着从灌木丛中钻出来了。他看见卡林，并不会带有异样的表情，只是看起来，索拉也是对着这只美丽花来的，如此，它的心情不好，或许就是被另外一个人追赶着的缘故。 “啊，索林…你还是叫我卡林好了，奥丽薇亚这个名字太绕口，我也不是很习惯。”卡林不知道见面之后该说一些什么，“你刚才是在追着只精灵吗。”索拉和自己一样那么早出现在这里，是完全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时间定在九点，卡林已经认为那是相当地难为索拉了，印象中他起床的时间会在接近午饭的时间。自己第一天到神殿的时候，巫女就当面夸索拉，说他因为一天只需要吃两顿饭，很好养活。 “是的，看时间还早，本来准备带它散散步，结果看起来它很不听话的样子。”索拉整理掉自己头上的杂草，看样子刚才不是一般的狼狈。 “抱歉，我还以为是野生精灵。”训练师之间的这种误会总是很尴尬，甚至已经有破坏掉了今天气氛的感觉。不过卡林认为，若是索拉的美丽花，长得那么漂亮也就不奇怪了。 “话说回来，奥丽薇亚，今天是按照零月的借口陪你去买东西呢，还是你已经有了别的打算？”索拉把美丽花交到卡林手中。“你换了一身装束，看起来倒是相当的漂亮哪，为什么平时不是这种打扮呢？” “平时很难看吗？”说到打扮这个敏感的话题，卡林就直接忽略掉了今天的安排。这样一说，卡林确实意识到自己以前并不在乎打扮这类事情，虽然自己也不会连头都不梳就出门，但她绝对不会用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的时间去细心整理自己的形象。 “恩…大概吧…至少我认为贵族家大小姐的打扮不应该像以前那样随便，虽然那个样子还是很漂亮，不过这都是我的想法，我也知道其实你不是很介意自己的身份问题。”索拉说得应该算很直接，也很委婉。卡林认为，如果把自己换成零，或许索拉会说，“以前你那样子，让人一眼看上去，连嘲笑的**都没有了。”确实，以前自己的那身打扮都是为了方便旅行。 “请原谅。”按照伊兰家的传统，如果被指不关心打扮的问题，是对别人相当不尊重的事情。 “不要介意，我只是随便说说。还有个问题你没回答，既然我今天是代替零月来这里，你总得和我说一下今天的安排，其实我不认为今天你打算去买什么东西。” “我想参加今天公园举办的双人比赛。”卡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零月给的借口确实太假了；“虽然这样的比赛每天都有举行，但很多情况下都是没有机会过来玩。即使偶尔能来一次，成绩也不是很好。” “当然，不过现在还没到报名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怎么打算呢。”索拉示意卡林身后并没有升起多高的太阳说道，“总不能在那里干等着一个小时吧。” “先陪我随便走走好了。”既然是约会，卡林认为提出这个要求并不是很过分。 于是原先长廊上漫无目的闲逛的人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相互之间的话不是很多，跟第一次在船上见面那时候一样，索拉没打算说话，总是在等着自己找话题，然后象征性地哼哼哈哈几句算是答复。看来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没有解决。卡林还是认为，有个人陪着，比自己一个人闲逛好一些。 即使算是约会吧，卡林还是不知道索拉的想法。由于那个远古诅咒的关系，本来自己和索拉在一起，就不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合理的情况，虽然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关于索拉的事情，卡林心里总是有一些东西赌着。尤其两个人没有说话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事情。 “奥丽薇亚，如果有心事的话不妨说出来，包括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觉得很不舒服这个事情。”索拉偶尔转过头来，看见自己失神的样子，似乎马上想到了应该想到的事情。 卡林的内心很矛盾，事实上和昨天对零月说的一样，她是完全不会去介意这些事情的，或许感到不舒服，是因为另外一个自己对自己态度的谴责，而所有的感受。她还是沉默着，暂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索拉的话。 “我们是在约会吗？”她绕开话题反问索拉。即使这个问题过于大胆，一脑热就问出来了。 “当然的。”索拉回答。 “恩，那就没问题了。”卡林微微点起脚尖，凑向索拉的右脸。卡林和索拉差不多的身高，所以并不需要刻意地掂起脚尖。 脸烧了一会时候卡林恢复了平静，依旧是低着头。刚才虽然索拉对那个举动没有太大的反应，但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的心情。”卡林慢慢地说，“我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如果你可以等的话。即使可能这都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心情，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不打算回答我的话，或者答案并不是我所要的那个，你可以考虑不需要来回答我。”在卡林看起来，这应该就是表白了，即使这样的气氛下并不是很合适。 等待答案的心情其实和接受审判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对结果总是相当期待，又很害怕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回答。 “奥丽薇亚，神殿就是你的家，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回来。”这就是索拉的回答。“虽然我不可能天天都陪在你的身边，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卡林转过头去看着他，自从认识索拉开始，卡林没有见他笑过多少次，而这次索拉脸上挂着的笑脸，和以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很不相同。卡林也笑了，眼下这种自己所要的情况，或许真的相当不错。 索拉确实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大约一个月之前，三个人探访遗迹引的那一场爆炸之后，卡林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索拉。 时钟很快被时间之神拨到上午九点的位置，公园精灵比赛的报名时间到了。 站在宣传牌旁边看了一会，卡林有点失望。似乎自己的运气不是很好，上面所显示的情况看来，今天是自己所不擅长的草系精灵比赛，而联盟的草系天王，恰好就是最喜欢挖苦自己的家伙，如果在比赛里遇见他，今天肯定不会有一个好心情。她还在考虑，是否把时间安排在别的计划上，消磨时间的办法很多，并不是非要呆在这里，事实上，得到索拉的回答，卡林已经相当满足，再不打算奢望什么东西，就是掉头回到神殿睡觉，卡林也相当愿意。 “卡林大人？今天又打算来这里浪费时间吗？” 果然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出现了，大概运气好了一段时间以后，会背上一段时间。那位联盟的草天王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出现在卡林的身后，看来也会参加今天下午的双人赛。似乎这个想法有点多余，因为联盟大多数的天王如果留在总部的话，大部分都会经常来这里，这些习惯大家都差不多。大概过不了多久，其他的天王，精英训练师之类的大都会过来搀和一下。如此，城市里的训练师便有一天一次跟精英训练师交流的机会，很显然的，公园的活动会很热闹。 参加者对于不同的属性把握各有高低，每一天的优胜也不尽相同。印象中，卡林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比赛中获得过优胜，因为每次自己打算参加比赛，都不会遇见自己擅长的龙属性，亦或者是飞行属性，她甚至都没参加过几次。由于卡林看起来相当没有主见的关系，联盟里的天王甚至有些训练师对于卡林都不会显得特别尊敬。 平时卡林不大会注意，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好象确实是那位天王太没礼貌了点。仅仅是报个名都会那么麻烦的话，卡林显然是不愿意参加这次双人赛的。况且，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优胜者的奖励，回头找联盟的主办者拿几个就可以，不需要到这里惹那么多麻烦。 她一直没理那位天王。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何况卡林今天还不是一个人出来玩。 “奥丽薇亚，这位是？”正当卡林准备叫上索拉一起离开的时候，索拉主动问道。他偷偷地给卡林使了个眼色，卡林才意识到，自己一样是太过于没礼貌了。 “阿格尼丝·拉格伦·优拉，联盟的草系天王。”卡林恢复了往日平淡的语气，回答道。她刻意没有去看着那位叫拉格伦的天王，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索拉。“有必要认识一下吗？” “当然，既然是你的下属，以后总是要见面的。”索拉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他显然是在故意强调下属这个关系，或许索拉看的心里应该和自己一样不舒服。卡林认为，一般情况下索拉绝对不会去计较这样的事情，而现在索拉似乎真的打算这样做了。似乎索拉的姿态更能让人火，他所摆出的样子，仿佛世界上只有卡林，而再看不见其他人一样，这是另外一个让卡林心情变好一些的理由。 “索林·艾斯·希瓦。”索拉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去。众人面前的索拉显得和善而彬彬有礼，和以往那个喜欢胡闹的索拉绝对不 看起来索拉对卡林的身份相当配合。而尤其那种‘虽然和你说话，却不把你放在眼里’那种态度，确实很让人不舒服。她没有去阻止索拉，或卡林自己早就不想忍了，偶尔这样挑衅一下，感觉也不错。在卡林看来，这是认识索拉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向人挑衅，索拉的样子看上去，相当迷人。 卡林此时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拉格伦的样子果然不是很舒服，但依旧是强忍着说笑了几句，看着索拉牵着卡林的手完成报名的登记，然后离开公园。比赛会在午后开始，空闲出来的两三个小时内，卡林再也不愿意呆在公园里，或许按照索拉这样的做法，会惹出不少的麻烦来。虽然卡林认为这样很解气，却不打算把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虽然这样很解气…”卡林还是说，“尤拉家的人还是不要经常去惹，总之都很麻烦。” “不好意思，看起来冲动了一些。如果天王是这样对他们的领，看起来是太过分了一些。”索拉回答。不过这样的回答已经没有意义了，看索拉的表情，确实是一开始就打算去惹事的。自己的男友为了自己是惹事，卡林自然不会反对，甚至私底下非常支持。 “不，其实很谢谢你。我很早之前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今天比赛的属性是很不擅长的草系，甚至我连一只象样的草系精灵都没有。”卡林带着索拉望精灵中心走，既然是要参加草系精灵的比赛，总是要到精灵中心把相应的精灵取出来的。“所以啊…可能又会被修理一顿了。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激动，不去争抢领这个位置，做一个小小的天王，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看起来卡林在这样的比赛里被修理的次数真的不少。 “奥丽薇亚，难得出来，不去提那些影响心情的人了。我们需要到什么地方去走走吗？看起来都因为赶早的样子，两个人应该都没有吃早饭。” “恩…先去吃早饭吧。”卡林低下头。本来早等在那里，九点见面的时候打算用一句其实我也刚来敷衍过去，看起来索拉一开始也打算这样做。来得太早其实没什么，只是目的看起来就相当明显了。不管怎么说，卡林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主动的人。 对着精灵的数据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卡林终于从为数不多的草系精灵里边选出看起来最强的那只针叶王。她叹了一口气，遇见情况总会是这样，平时只关注旅行，基本没有什么时间去训练其他的精灵，或许现在很多天王的实力都比自己高了。 卡林选出针叶王的目的，只是因为那只精灵体积比较大，看起来能扛上一段时间而已。但即使能扛上一段时间，遇见精英训练师级别的对手，也会是相当头疼，甚至卡林在想，今天早上打个电话过去和公园比赛的举办部门商量一下，一早就换成龙系的精灵比赛，或许就没那么多头疼的事了。如果是一个联盟的领的话，提这样一个要求应该不是很过分。 “如果你实在太担心的话，那就我先在前面帮你扛一段时间好了。”索拉安慰她说。 “不，还是得让我先。如果连自己的下属都要去害怕的话，那自己看起来也太没有身份了一些。”如果这个可以看成是固执，那就算是卡林在索拉面前的固执。一般情况下的卡林，例如在莎拉前面的卡林会说，“莎拉你帮我扛一段时间吧，我不是很擅长用草精灵”这类逃避责任的话，虽然莎拉也是很不擅长草系精灵的天王，她和卡林一样是龙系训练师。 于是卡林就这样说出来了，即使觉得不妥，也没有打算去挽回。反正横竖多是死，至少死得壮烈一点，卡林是这样打算的。 “那好吧…”索拉最后说，“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了。我们不是为了那个优胜出来的。” “如果获得优胜，就可以有机会参加年度联盟最佳情侣了。”卡林联盟回头说。看样子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以致说了以后表情有一点尴尬，本来卡林就很害怕主动提起这样的事情。 “也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们就把优胜那下来吧。”看得出索拉是故意的，他又摆出一个卡林看上去几乎晕过去的表情。 看时间，离下午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卡林建议把这两个时间都泡在街道里。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跑出来约会如果不逛街，确实会很不习惯。龙都的建筑大都保留着中世纪的古老风格，浪漫的龙族自然是要有一个浪漫的城市，才算是完美的搭配。 很开心的几个小时，即使整个龙都都笼罩在乌云的阴郁中，天空的阴云却再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心情。索拉的表现和绫音曾经说到过的一样，大部分的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傻傻地跟在后边。不过对于卡林来说，只要索拉还愿意跟在后边，就相当满足了。 时钟再次被时间之神拨到正午，比赛开始的那一段时间。阳光已经开始穿透越来越薄的阴云，撒向地面，这样的这对于草系精灵来说，是一个好天气。正午有这样的光线，阳光烈焰积蓄能量的度是相当快的。但在卡林看来，就没那么开心了，她的针叶王甚至连阳光烈焰都没有学会。 “卡林姐，这回终于带男朋友来参加比赛了吗？”呆的时候后边又传来招呼声。索拉转回头去，和那位草天王一样，这个小男生看起来不会很没有礼貌。索拉把头转向卡林，看样子还是需要卡林介绍一下打招呼的训练师。 “艾登·达特·伊兰。”他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看起来相当地合拍啊，两位。” “今天和谁一起过来的？”卡林问她。达特是联盟的风天王，平时也喜欢在精英训练师里随便找个人一起过来参加比赛，尤其遇见自己不擅长的属性的时候，总会满联盟地跑来跑去找人。 “和丽莎一起过来，她在那忙着办手续，于是我就过来和你打个招呼，你还没向我介绍呢。”达特看起来相当地粘人。 “索林·艾斯·希瓦。”卡林回答，“说是过来参加比赛，其实今天遇见那个草天王，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回去。” “我刚看了抽签的结果，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在决赛见面，到时候把冠军让给你们也是可以的啦~卡林姐你在比赛里都一直没有拿到过冠军吧，好不容易有个时间来，运气都那么不好。不过…”他又说，“如果我运气不好的话，拉格伦淘汰掉，决赛里遇见的就是她了。到时候就不能帮你了哦~” 看见远处那个小女生向他招手，看起来应该是办完手续了。“再见，两位好运。”简单地一个告别，他就离开了，反正比赛开始以后，还是可以见面的。 “奥丽薇亚，看起来不是所有的天王都对你不尊敬啊。”刚才索拉一直在呆。不是自己不想说话，而是达特抢掉了所有的话头，自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被丢在一边只能呆了。 “实在抱歉，索林，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卡林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约会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进来搀和一下，卡林也很头疼。 ------------ 十八：卡林篇 ：缘（下） “奥丽薇亚，在想什么呢？”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卡林才从呆中回过身来，索拉叫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刚才卡林在考虑比赛的事情，事实上她不认为索拉随身带着的美丽花会非常厉害，样子上只会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于是卡林在祈祷，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一点，在比赛里一直都会遇见自己在联盟里的好朋友，这样即使输掉比赛，他们也不会让自己输的很难看。 “在想比赛的事情，索林你打算活动一下吗？”卡林问。 “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就不需要了，毕竟你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来这里玩一下，不想让你坐冷板凳。”虽然索拉的回答看起来挺有信心的样子，卡林自己依旧没有底，因为不管什么样的情况，索拉都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以后还可以一起来这里吗？”卡林试探着问。今天若是没有获得优胜，卡林自然会很不甘心，她打算之后找一个抽到龙系精灵比赛的日子，来这里成功复活一把。把话说出来以后她才想到，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约会邀请。 “当然的，只要你有时间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索拉还是挂着那张让人几乎融化的笑脸。“比赛的时候就全靠你的挥了，我会坐在替补席上看着你，其实这比赛用双人战的方式是很不错的…”他说，“挂掉一个再换上另外一个的方式，很显然不适合情侣的目的。” 分组的抽签安排下来，卡林的运气似乎真的很好，照这样下去，在半决赛里会碰见一对精英训练师，以及决赛里边会遇见那群天王之中的一个以外，其他的对手看起来都可以用这只看上去很强的针叶王应付一下，即使不能依靠等级的优势取胜，对于普通的训练师来说，相互之间战斗经验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卡林自信可以在这里边找到取胜的机会。 相对与卡林来说，另外一个分组的情况就是相当地不愉快了，大部分的联盟精英训练师和天王都挤在那个分组里不算，还有一个绝对精通草系精灵的联盟草天王，更郁闷的是，和卡林所在的分组不同，他们脸上很明显地摆着一副拼了命也要胜利的表情。被分在那样的小组里，也就只有感叹运气不好的份了，但比赛相对来说，却会是相当地精彩。 卡林认为，只要赢就好了，是否精彩无所谓，所以她对于可以很平淡地进入半决赛甚至决赛这样的分组安排，是很乐意接受的，至少她不愿意被分到另外一个小组里边打打杀杀，一个不小心，就被淘汰出局了，平时因为这个影响心情，她到不是很介意，但今天明显情况很不相同。 索拉一直闲着，比赛的时候可以观察下一场对手的情况，偶尔会给卡林一点提示。训练师从比赛开始一直到结束，都只能用在报名时登记的那只草精灵，某一种程度上，也是在考验一个训练师到底能将自己的精灵挥到什么程度。而索拉总是能很直接地看出对方精灵的弱点，卡林按照提示，不需要花多少力气就可以拿下比赛。 后边碰见的训练师总是越来越强，虽然一路杀到了半决赛，并拿下战斗的胜利，卡林认为那已经是完全依靠运气了。不得不说，联盟的精英训练师实力相当强横，几个常见的技能就把针叶王打得灰头土脸，尤其卡林从比赛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人挑掉对方两个，索拉一直坐在板凳上。卡林那么拼命，除了对优胜的待遇感兴趣以外，另一方面还因为对于索拉那脾气不太好的美丽花，心里完全没底。 见到自己虽然输给了运气，却也对于卡林后边那位训练师的实力完全不了解，两位联盟的训练师行了个礼之后离开了。毕竟卡林能用一只精灵连续打败她们两只，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况且经常在联盟里活动的她们并非不知道，卡林只针叶王的实力到底有多水。 半决赛结束后，卡林额头上微微出现了汗珠，初冬的气温下能变成这个样子，看得出确实费了很大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另外一组的比赛也要结束了，虽然比赛很精彩，所需要的时间都并不是很多，好比大家都有自己的专长属性，实力的差距一般都摆在那里。草天王拉格伦已经把风天王达特逼的无路可走，后者可以感叹如果是今天使用的是飞行系精灵，局面肯定会倒过来，只可惜今天比赛规定的属性是草系。另外还有一点，事实上达特的草系精灵实力也和卡林一样的水。虽然他并非像卡林一样因为懒所以没有去训练，而只是自己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天赋。 “卡林姐，决赛就看你了哦~如果你能打破联盟天王在本属性精灵战斗里从来不败的潜在规则，联盟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当作大新闻的。”比赛没有悬念之后，达特收回自己的草依布，转过头来对卡林说，“祝你好运。” 是的，好运。因为拉格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到天王，尤其联盟的里边喜欢和自己作对，而这次比赛，应该不会有那么轻松吧，卡林指的是自己轻松地输掉比赛，卡林认为，针叶王肯定会被虐得很惨，之后送到精灵中心。不是卡林希望自己的精灵有那种结果，只是摆在眼前的挑战，总是要去面对的，不管对于自己，还是对于自己的精灵来说。 “奥丽薇亚。”决赛开始之前索拉说，“草天王那位女朋友可以忽略不计，反正那也是要打败他以后的事情。看样子取胜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他并没有和前面的比赛一样给出最简单的取胜战术，反倒说出泄气的话，好似索拉并不觉得卡林可以拿下决赛的胜利，虽然卡林也这样觉得，但她认为，索拉至少应该给自己一点鼓励。 卡林很清楚拉格伦那只妙蛙花的实力，至少在天王排名赛的时候是一个相当头疼的对手，自己的快龙几乎是耗尽了体力才将那个家伙打趴在地上，而现在要一个脆皮一样的针叶王去面对它，或许真的没有什么胜算。卡林只是打算，利用度的优势占一点点小便宜，好让自己输得不那么难看就好了，当然，这也需要拉格伦愿意给自己台阶下，不过她对这件事情从来不抱希望。 公元中心最大的场地已经让出来了，其他比赛都已经结束，只等着最后的决赛之后，布结果，训练师之间相互交流讨论一下，然后各自离开。因为是公园的关系，战斗场地周围并没有看台，所以场地边上的休息长廊在这些时候会被临时当成观众席。长廊离场地的距离比较远，只是大概可以看得清楚的情况。但至少这个地方可以看得清楚，又不会被精灵的技能误伤，比赛进行到后边，会越来越激烈，包括精灵技能的强度。 比赛开始前卡林最后一次转回头，索拉依旧看起来无所事事。卡林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比赛只能是靠自己了，毕竟索拉这次真的没有打算给自己什么提示。卡林自认为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千钧一中会引什么样的奇迹让自己获得胜利，卡林知道认识的人当中，或许只有零月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而对于自己来说，那是想都绝对不能去想的。 面对拉格伦的挑衅，卡林在心里都快哭出来了。但既然报名参加了比赛，本来就会被修理的很惨，只是当它切实生的时候，卡林又会感觉到，这样的心情很不舒畅。 “卡林大人，如果比赛之前直接认输的话，至少精灵不需要受伤，况且认输也不是很丢脸的事情。”拉格伦这样一说，还真的是把卡林的退路完全堵住了，没有人会认为卡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认输。 果然卡林没有说话，裁判的旗子挥下，比赛就开始了。针叶王和拉格伦那只妙蛙花的实力差别在于针叶王在经历那么多场战斗之后早已经气喘吁吁，而妙蛙花即使赢了前面所有的比赛，包括高强度的战斗之后，看起来依旧是体力充沛的样子。这让卡林犹豫着，用度的优势来消耗对方体力这样的打算，时候真的管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事实上这个战术非常不管用，战斗开始以后针叶王虽然移动得很快，却是因为需要躲开妙蛙花的藤鞭，所以才有那么高的度。偶尔它会回敬给对手几个叶刃斩，但效果看起来却像是在瘙痒，甚至妙蛙花都不会有痒的感觉。 若是能用上血翼飞龙，早就开始教训你了。卡林悻悻地想着，然而事实却很残酷，当她现针叶王的度由于体力消耗得太过分而慢慢降下来以后，悲剧就差不多要生了。卡林认为，能在比赛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过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况且中途还偶尔会挨几下藤鞭。一般情况下，能坚持五分钟，卡林就很满足。 由于体力消耗过大的关系，针叶王最终由于一次失神而被藤鞭捆住，拉格伦毫不犹豫地喊出，“阳光烈焰。”虽然本系的技能对于草系精灵来说伤害不会相当大，但这样直接命中，也应该够针叶王喝一壶了。即使积累能量需要时间，但拉格伦完全不在乎消耗这点时间，针叶王已经被捆住，而主动权完全在他手里。 “裁判，应该是换人的时候了。”当能量还在继续的时候，索拉提醒道。 裁判忽然回过神来，在比赛已经没有悬念的情况下，为了尽量让精灵不受多余的伤害，裁判确实有提前判罚的权利，何况两个参赛队员中已经有一个已经这样说了。 于是索拉硬是让妙蛙花白积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能量之后，没有了打击的目标，只能慢慢释放出去。 “不要每次都那么勉强，偶尔还是要依靠我一下的。”看着卡林垂头丧气的样子，索拉拍拍她的肩膀，“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不过我想拿下这场比赛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索林…拉格伦是联盟的草天王啊…尤其刚才你也看见了，针叶王基本都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卡林在担心美丽花也受到什么伤害，她依旧是认为和草天王拼草系精灵，悬念已经太明显了一点。 “奥丽薇亚。”索拉笑眯眯地回答，“联盟曾经有一位很擅长草系精灵的水天王，或许你回头需要好好检讨一下，这很可能不是天赋的问题。虽然我可能没有那种水平，不过…”后边这些话是索拉故意加上去的。 卡林当然知道索拉是谁。忽然意识到这个事情以后，卡林倒完全不需要担心了。这一天早上自从遇见索拉开始，就一直是几乎要融化掉的状态，完全没有多少冷静的时间，还真的是把索拉原本的身份忘记了。卡林完全有理由相信，神话时代的天王实力和如今天王的实力本跟不可能放在一个数量级上去比较，尤其现在国家之间没有那么多战争，联盟对训练师的要求，以及训练师对自己的要求，已经没有那时那么严格了。 能放下心来去等待胜利的感觉，或许很不错。卡林甚至打算直接离开，将针叶王从回联盟去休息，又担心战斗会在这几分钟内直接结束。 “索林，我会在后边好好看着的。”卡林最终说。她决定留下来，因为看索拉的样子，他不打算拖很长的时间。 索拉带着自己的美丽花走进赛场。两只精灵在体积上基本没有办法比，那或许已经不是几倍或者十几倍的数量可以解释的了。不管美丽花是否有很强的力量，索拉也不可能打算用物理攻击来解决战斗，以这样的方式获得胜利，就真的相当藐视对手了。索拉也明白，卡林不希望自己太过分地挑衅对手。 先是一很快的阳光烈焰冲向天空的云层，阳光透过高空中被打开的口子照向城市，虽然只是公园里这一小部分的距离，虽然时间已经几乎走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但好歹场地也算是晴天了。 “还行么？如果可以的话，一阳光烈焰定胜负吧？”索拉懒洋洋地看着拉格伦，这或许又是在挑衅。对于草毒混合属性的妙蛙花的抗性来说，一太阳光线就解决战斗，看起来自大了一点点，况且对手还不是简单的角色。 卡林还打算去阻止，早已经没有机会了。索拉一到了赛场上，完全都没打算将谁放在眼里，或许神话时代的水精灵天王，就是这样的气势。 “可以。”或许是上一阳光烈焰被硬生生掐灭的缘故，拉格伦总觉得很不舒服，尤其对于草天王来说，阳光烈焰的强度可以体现自己的实力，索拉的多次挑衅，让拉格伦不再打算给索拉什么面子。 “一分钟的积蓄时间，一分钟的时间就够了。”索拉这样说，也不知道一分钟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够了，还是对于拉格伦来说够了。 卡林眼睁睁地看着两只积累能量的精灵慢慢光，这好比西部牛仔之间的决斗，完全相同的条件，相互拉来一段距离，用一子弹决定胜负，只不过现在子弹换成了阳光烈焰，而牛仔换成了精灵。 卡林领教过妙蛙花的威力，不仅物理攻击和防御都相当强悍，一阳光烈焰也让快龙之类本来抗性相当高的龙系精灵很吃不消，看索拉身前那只漫不经心积累着能量的小不点美丽花，卡林要说自己不担心，第一个骗的就是自己。 一分钟的能量积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时间对于正常情况来说已经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阳光烈焰的威力用一两句话是完全不能解释的，战斗中卡林不会留十秒以上的时间让对手去积累能量。虽然能量积累的效率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有所降低，但一分钟的时间所能释放出来的能量，说有正常情况下的五倍似乎完全没有问题的。 卡林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两阳光烈焰正对着拼了出来，果然看样子美丽花的光束比起对方会小很多，毕竟那小不点刚才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能量相撞的地方散出刺眼的光芒，掩盖了赛场中的一切。 许久卡林睁开眼睛，视力慢慢恢复的时候，索拉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今天的优胜。”索拉微笑着，说得很简单。“拉格伦后边那位训练师估计也没打算出场了，完全没有悬念。” 身后远处的拉格伦目瞪口呆地站着，虽然样子很惊讶，但还没到下巴快要掉下来的程度。 不仅仅是卡林，拉格伦也完全不明白索拉是怎么赢的，光看技能的威力，应该是光束比较大的妙蛙花占优势，并且它还有抗性上的优势。 不过既然输了，拉格伦也算是输得很有风度，对于一个天王来说，输了之后甩手走人，这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情。于是草系天王没有拿到城市中心公园举办的草系精灵比赛优胜这一情况，就真的出现了。 比赛之前达特漫不经心一说，却真的由卡林来打破了这个神话，虽然并非由卡林本人，两个人的关系如此，看成是卡林做出来的事情，也无可厚非。 “虽然他也明白阳光烈焰的能量要集中这个道理，似乎太小看我了点。”索拉对卡林解释道。赢了比赛，索拉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从早上开始索拉一直都保持着温柔的微笑这个表情，看起来也是相当辛苦。 “如果辛苦，就不要笑了…其实不笑也是可以的…”卡林提醒道。“将最后一点点微笑的耐心用颁奖的合影上吧。” 头脑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卡林粗略分析了战斗的结果，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美丽花的实力真的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了，和她的主人一样，还是深藏不露的那种。卡林平时看索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不习惯把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所以平常卡林一直认为索拉的实力不强，才会有今天把他丢在冷板凳上的事情。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卡林倒是很愿意自己坐板凳，毕竟针叶王的表现让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 从中午开始的十多场比赛，算上休息的时间，决赛结束之后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的时间了。小小的颁奖典礼就在夕阳下的公园里进行。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只是集中在一起小小地庆祝一下。参赛的训练师集中在一起，联盟的工作人员简单地宣读过优胜的明白，之后将比赛的奖品到训练师的手里。 卡林随便扫了四周，大都是很熟悉的面孔，看来大家呆在联盟里真的非常无聊，都争抢着要来参加本身联盟为龙都市民安排的活动。这后来，就真的只能当作与精英训练师的交流战了，对于普通训练师来说。当然，卡林对于这些事情，倒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公平。 谁都想站在舞台的中心，不管是在联盟里，还是在其他地方，甚至卡林这种对于权利没什么兴趣的人。至于比赛，卡林也认为刻意分出个精英级和普通级，在这个提倡民主和平等的国家里，是完全不可行的，更何况卡林完全没有打算去插手这些规则的调整。 合影之间会有一小段闲聊。达特已经凑过来了，一脸惊奇地问卡林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那么强悍的训练师云云。因为达特太过热情，这些时候索拉总是会被丢在一边，事实上卡林认为，达特应该把这些问题全部问在索拉身上。 卡林自己也承认，她对索拉相当不了解，从e1fish号上偶然的第一次交谈，索拉并知道卡林的联盟领身份，卡林也认为索拉是一个普通的训练师；再到认识零月，经过一次莫名其妙的卧谈，零月很大方地把索拉卖给了自己；arrgon遗迹里边生过的事情，再回到重新认识这位古老的水天王，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他本来早就应该长眠于地下，却在时间里被封印了千年之后回到这个世界，最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本来就已经相当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或许还应该是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缘分。卡林找了一个敷衍的借口。解释不清楚的东西，可以用缘分当借口，尤其是这样一种认识的方式。 索拉是一块融化了的冰，在他没有融化的时候，想去接近他，后来他真的融化掉了。虽然卡林认为融化掉索拉的人不会是自己，而是零月，零月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从一开始卡林就这样认为，和自己有着一样的爱好，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初冬黄昏的夕阳下，摄影师把三对优胜的情侣安排在公园的长椅边上准备合影。古老的爆炸式闪光灯、古老的针孔照相机，以及古老的黑白胶片，或许只有这样，才符合龙都公园里古老的浪漫。卡林下意识偏过头去，轻轻闭上眼睛，嘴唇微微贴在索拉左脸上。嘣的一声微爆之后的闪光，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卡林脸上一片燥热。照片明天会被登在报纸上的版块，包括训练师的采访，而索拉并没等到采访开始，就牵着卡林离开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晚一些时候回去，就真的没有饭吃了。在神殿里生活一段时间，卡林也相当清楚，巫女吃饭的时间大概在下午五点过后，如果时间拖到六点，就不得不同那群长老一起享受蹩脚厨师的拿手作品了。卡林受过一次这样的待遇，过后她实在不愿意让这样的情况第二次生。 离开公园，索拉把作为优胜奖品的叶之石塞到卡林手里，“今天已经完全没可能在到什么地方去买东西了，零那就随便敷衍一下吧。她把你交给我，结果我顺手把你骗走了，感觉是我非常不厚道。” 转过头去，卡林很高兴看见索拉也是一脸幸福的表情，看来今天对于微笑的耐力，索拉依旧是没有用完。没有什么感觉比恋爱更让人向往了，也怪不得莎拉经常说，自己应该去找个男朋友，好歹有一天，再也不需要她继续陪在身边。这样一来，卡林和莎拉的恋人关系，也应该结束了。事实上卡林和莎拉不是恋人，只是大家都这样说，两人也就默认了。原来恋爱和分手都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对于她和莎拉来说。 “恩…”卡林回答道。 卡林终究是得感谢零月送了自己那么好的一个礼物。算是礼物吧。接下来要考虑回到神殿之后怎么去面对那一张张坏笑的脸，以及找好借口位明天报纸上登载的草系精灵比赛优胜者的照片合影做一番解释。看索拉的态度，似乎随后就要把她推到众人面前应付，自己找地方躲起来。这既然都是零月一手安排起来的，她自然不会就那么简单地放过自己。卡林却喜欢这种难堪的甜蜜，每个女生似乎都这样。 ------------ 十九、零月篇 ：雪圣诞（下） 饭桌上，零一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卡林，弄得卡林非常尴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既然卡林面已经是这样一个反应，那两个人应该就可以被称为小两口了，即使这个时候索拉被偶尔瞪上一眼，还是可以保持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瞪够了么？”索拉终于忍不住问。看来最先沉不住气的，并非一直都只有自己，奇怪的是零本来以为问这句话的会是卡林。 “我又不是在瞪你，我盯着卡林看怎么了，出去一天回来你倒是向着他了。”零挖苦道。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零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这样的感觉相当解气。她很清楚只要不把索拉逼到绝地，索拉就不会摆出一副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的样子，何况今天索拉的心情看起来相当好。 “老板，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要早知道你们有一腿，我就不需要天天想着找个人来管你。”巫女也附和着抱怨。“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就相当于浪费我的生命啊。这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你怎么能随便浪费别人的生命呢，你经常教训我说什么什么的，结果自己倒做起这样的勾当了…” 巫女干脆把饭碗放下来，喋喋不休地数落起索拉来。巫女的想法和零一样，反正索拉的心情好，就算是索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拿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办法，顶多就是生几天的闷气。他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放着他不管，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吃饭，之后就没事了。 “卡林你以后就住在神殿里吧。”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一个情况了，最后巫女干脆这样说。卡林没有反对，索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话可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本来卡林家也在dagonias市内，和神殿并没有多少距离，要找借口的话，随便抓都是一大把，也完全没有女孩子搬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住会有什么危险之类的问题。 神殿有一个奇怪的习惯，长老都是按时上下班的，下班时间不管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于是饭后想泡在资料室里的打算就这样泡汤了。这些奇怪的规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都是巫女定下来的，巫女有着各种各样奇怪而又偏执的想法，看上去非常低效率，而神殿却从来没有为此出过什么差错。或许这个看起来很恰当的规矩只是巧合地恰当，亦或许是神殿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上班和下班基本没有区别，最重要的一点，对于神殿里的突事件，巫女从来都没有指望那群长老能起到什么作用。 和原先说明的一样，他们是让神殿看起来像神殿的一个摆设。只是有的时候，摆设的固执，也会让人很头疼，当然零大可认为这是浪漫龙族外表之下，细心和严谨的另外一面。 巫女说实在太无聊了就可以睡觉，零虽然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并且巫女也是一直这样熬过来的。不过，对于零来说，天天无聊就睡觉的话，总有一天也会对睡觉失去兴趣，这基本算是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了，况且零还需要考虑整天睡觉会变胖这个问题，毕竟来到神殿以后的两天时间零的食量不是很小，除了偶尔会散步一下以外，若非因为脑力劳动消耗掉大部分的能量，脂肪就会开始积累，再睡上几天，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效果会相当明显。零不敢去想象自己变胖的样子，只打算阻止这样的事情生。 神殿很大，或许是由于设计者内心比较阴暗的关系，神殿的采光情况相当不好，通风情况也一样地很糟糕，所以神殿里总是会被零一种阴冷潮湿，并且散着霉味的古墓内的感觉。或许那时候魔法师的城堡都是这样，尽量防止外来因素的侵扰，而最大限度地封闭起来。巫女特地把零的房间安排在边缘可以通过窗口直接看到城市的地方，之后在神殿中闲逛的时候，零才会抱怨通风与采光不好了。不过零又有另外一个可以抱怨的地方——神殿就直接建在那么高的山上，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这个地方，总有一种睡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抱怨终究是抱怨，抱怨之后，零还是老实地在房间里睡了一个晚上，一觉起来惊奇地现神殿居然没有塌掉，而自己也没有从悬崖边上掉下去。 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湿气，零绕了很多个弯才走回自己的房间。神殿的大，已经不是可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本来人不是很多，就不需要建那么大了，真不知道索拉当时在想一些什么。事实上神殿里很多房间都是完全没有用过的，即使巫女在这很长的一千年时间慢慢为神殿增加了一些资料室、实验室等功能，能用到的也就仅仅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空间资源。 “真有钱。”零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夜晚从窗外看出去，龙都的夜景很美丽，那是一种像神一样俯视自己子民的感觉——神殿的海拔实在是太高了。在这里这能看见城市里火光点点，以及中心公园美丽的花火，那些训练师望天空一炮，然后烟火爆开，就要花掉几十块钱，所以零一直认为放烟花是相当奢侈的行为。即使自己也喜欢夜晚在烟火的城市中散步的感觉，至少找到自己的恋人，并且等到联盟给自己的训练师补贴再高一点以后再说吧。 一转头，零又想到，如果把大量的烟花搬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全部放出去，将会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面，也同时是一个多么烧钱的场面。果然并不是所有的训练师都可以那么豪放的，想到自己那点微薄的联盟补贴，零很无奈地摇摇头，若昨天把索拉卖给卡林的时候，要求卡林给自己涨两级工资，自己可能还高兴一点。这种情况换做是绫音，她肯定也会对卡林提这样的要求，凭着零对绫音的了解看来。 时间早就已经到了遗迹外边所约定的一个月时间，绫音果然是没有音信。即使索拉不紧不慢地说过绫音在萝菲那里完全不会有什么事，零终究还是在担心。这一个月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零觉得自己有一点空闲，就会开始担心绫音。她不觉得这件事情就会这样简单地结束，或许包括索拉，这些都仅仅是一个开始，毕竟自己还了解，卡林和自己说过的，水天王的诅咒。 火山暂时未喷，却不能因此被称为死火山，契机一出现，终究是要爆的。卡林爱着索拉，索拉也爱着卡林，若能这样一直下去，没有什么事生的情况是最好的了。零也希望以后如此。她打算等绫音回来以后，将一切事情都问清楚，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尤其当零确定索拉居然真的是菲拉那时候开始。 她已经想好了故事的开头——水精灵族的女孩零月·希瓦某一天探访遗迹，无意之间揭开了神话时代邪恶的水精灵天王的封印，将他放回这个世界中，不久之后又受到迷之少女绫音的教唆，你没看错，就是教唆，再次闯进遗迹打开了装有水精灵天王记忆的容器，此后，各种各样倒霉的事情在这位美女的身上生了… 她倒是没有刻意夸大事实，其一，自己本来就是美女，其二索拉在联盟的记载里就是邪恶的水精灵天王，其三，回想起来绫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完全可以看成是教唆，况且自从遇见索拉以后，倒霉的事情确实是一件接着一件生在自己身上。 一早起来，窗沿上落着薄薄的一层白霜。零第一次见到初冬的dagonias第一次处于白雪覆盖的宁静中，下雪了，圣诞也不远了。早起的街道联盟训练师不紧不慢地清扫着街道，将雪堆积到一起。 穿过长长的走道来到神殿的大厅，今天是和巫女约定到联盟总部的时间。昨夜略微思考了巫女的做法，似乎自己的思想太幼稚，她的做法合情合理。同样是第一次，零穿上了这身神殿祭祀的装束，感受到这莫名的神圣降临在自己身上。神殿依旧在照样中沉睡，大厅中只有巫女在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背包。 “早。”巫女懒洋洋地打个招呼。 “恩，早。” “做好准备的话，我们过会就离开吧。只要你不是很在意早饭的问题。”看起来今天巫女不打算吃早饭，零对早饭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或许有助于保持身材，亦或只是一相情愿的想法。 “不过，我们并不是很着急，除了我认为到联盟里会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拖很长的时间以外。”巫女又说，“联盟是一个很大的单位，有各种各样的人，完全不可能是神殿里边那么简单，也不会一天到晚都没有话说。” “整理好的话就离开吧。”零这样回答。 巫女迈着小碎步子走出大厅，院落里的积雪已经被扫到墙角，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早起的佣人正望车厢里搬着沉重的木箱，箱子里边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全是精灵球。按照巫女的说法，这是几马车的货物，亦可是神殿与联盟之间不多的来往方式。 “马车还是骑马？”巫女简单地问。她还是把零带望马车的方向，因为她觉得零应该不可能喜欢骑马，对于大多数小女孩来说都是这样。 “都可以，马车吧。”既然是冬天，零也不喜欢在外边吹冷风。“联盟还会有其他很麻烦的事情要生吗？” “恩。”马车上巫女一言不地望车窗外。只是清晨的时间，赶早是因为她认为早上的街道不会相当拥挤，另外一方面，从神殿去到联盟的总部，依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神殿处于龙都的中心，但联盟却不是。龙都里边，包括王宫，很多地方都在龙都的边缘地带，神殿的位置来源于早时王国对于神的信仰，如今即使国家已经进入有进入民主时代的苗头，神殿却依旧被当成一种精神寄托，保留了原来的地位。 巫女随口介绍了神殿当前的情况。本身无神论开始在世界中流行，而人们却依旧将神的存在作为一种信仰，确实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偏偏零又觉得神是切实存在的，而无神论只是王国为展工业，以及推进民主而明出来的理论——是的，明出来的，自从零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事物，她就这样认为。 自小接受的教育，里边一开始就有这样一条——希瓦家的孩子，是神的子民。零对于此的信仰，趋于固执。 “那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零问。马车里可以用聊天的方式来消磨无聊的时间，况且巫女并没有不愿意说话的倾向。 “当然，在神殿里，你就生活在神的身边。不过…不管怎么样的理论信仰，都只是为了统治需要，或者所谓的历史展需要而加以利用罢了。这个世界是虚伪的，尤其当你感觉到自己有着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刻开始。”巫女装起深沉，语气倒真的很像学者，只是纯洁无害的外表让零无法接受学者这个身份。 “绫音。” “如果你觉得，”巫女回答说，“你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等待，以及见到她以后想做的一切，或者是近一步知道绫音的身份以后，你的想法，其实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绫音对于你来说那么重要…” “爱尔莎你是神族吗？”零插嘴问倒。神族作为神殿的一个成员，倒是相当的合适，而且对于巫女这类有着接近永恒生命的女孩来说，没有什么理由不被零怀疑成这样。每当零认真地问巫女问题的时候，总是要把巫女这个称呼换成她的名字，以表明问题的正式，这是两天的接触时间里，自己和巫女之间达成的默契。 “零月你是否知道神族的来历？” “神和人类的后代。”零回答说。这是从书本上所记载的传说，神族是一个神秘的种族，零认为可以忽然认识那么多个可能具有神族身份的人，不会是运气上说的所谓巧合。 “大概可以这样认为吧。如你所想的一样，我是神族。”巫女平静地回答她。零有一个印象，但凡神族的女孩说起自己的身份，都会有不快的神色，或许是出于对永恒生命的厌倦，好比当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时候，对于自己存在的一种恐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猛然醒悟，或许传说神族所缺失的感情，这一切来源都是对于存在的厌倦与恐惧，虽然这只是零的猜测，近来她的直觉却是相当地准确。 “那索拉？” “老板按照年龄看，沉睡千年醒来之后，应该是17岁，百年之后，老板会被埋在神山上那块空地里，就那么简单。换句话说…”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神殿和神族的渊源，实在是一个让人不想去提起的话题，虽然我们都那么爱老板。” “那些话请不要放在心上。”巫女随后说道，“其实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板了，他忽然出现在面前，总会不知所措的，就连我也是一样。” “其实后来我有想过，为什么是零月你第一个在遗迹里遇见那个家伙，而不是别的人，恰好为什么艾露又要你陪着他到si1vermoon去，不直接到神殿来，这些大概 都可以用和神族有关系，这类朦胧的借口来搪塞。” “并非我不想解释，而是无法解释。” 巫女自顾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女孩只有在失神的时候，才会忘记身边的朋友，将本来准备对朋友说的话，对着自己自言自语说出来。 “神殿比作一个大家庭的话，老板就是我们的父亲，其他人都是孩子。我们一直让他给我们找个母亲，当最终他找回来的时候，反倒是一种不愿意去接受的感觉，说实话，就好象要永远分开一样——即使是前次的千年，那段时间我并不会很介意，而这次却是要永久地分开这样的感觉。”看来索拉在神殿里确实有着很高的地位，只是零一无所知罢了，或许以后可以找绫音问清楚。 “那，爱尔莎，绫音什么时候回来呢？”想到绫音，零自然会很关心这个问题。既然大家都确定萝菲不会找绫音什么麻烦，事实上在接受了这些观点以后，自己已经完全不能确定绫音在什么地方，以及正在做着什么事情了。 “应该是圣诞吧，她们两个如果在一起，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去做的。”照巫女的说法，似乎绫音和萝菲的关系相当的好，而零却完全看不出来，尤其当初一见面就要拼命的架势，以及在at1antee的那时，萝菲的信使拖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最终没有把绫音的行李送过来的阴影。 “大家之间的关系都好复杂。”零无奈地说。或许如果各位的生命都只有短短的百年，相互之间的关系会简单一些，也可以说成是单纯一些。“巫女，和你们在一起，我是相当地自卑，其实我原先还是非常自大的。” “其实我想不明白，作为附属国的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选择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或许，很多其他的国家都是这样？” 零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苦笑着对巫女摇摇头，表示她实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若说是出于对那位水精灵天王的崇拜，所以任性地选择了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巫女肯定会大笑不止，以致用头猛撞马车车厢角落的立柱，在知道了那位水天王就是索拉之后，她更有这样的感觉了。若让零去崇拜一位小心眼，喜欢挖苦人，平时又经常装深沉的家伙，其效果等同要求自己去自杀，而且是选择那种最残酷的自杀方式去死。 虽然那一瞬间确实认真考虑过，既然没有了目标，为什么还要做精灵训练师这个问题，却在随后被其他事情放在了脑后，包括卡林的事，绫音的事，和爱尔莎的事，甚至是卓伊的事。零在乎她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因为从她们那里，零可以感觉到最直接的在乎。 如今还是坚持着打算将训练市旅行继续下去，只是因为还有一个看看自己在联盟里能走多远的打算。或许在希瓦举行的联盟大赛结束之后，自己还是老实地呆在领地里，把剩下的日子混完吧，一个正常的王国公主的生活，应该在偶尔在宫殿里看看史书，做点该做的事情，等着哪个部落的什么来提亲，然后嫁出去那么简单。她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的生活会和故事一样充满奇妙的事情，虽然她会经常做这样的梦。 零承认，自从遇见索拉以后，压在心底的这些事情被摆到眼前，终究只是时间的问题。水天王是一个美好的影子，而如今这个美好在自己看起来有点点残酷，当美丽的泡泡破灭以后，女孩便需要去面对现实。零自然也想过，索拉和卡林走到一起，这个欢迎真的会慢慢美好起来，事实上大家都在这认为，只不过，或许自己没那个时间去等了。 “零月，你呆太久了。”巫女提醒道。“如果跟我所想象的那样，是追求浪漫，或者仅仅是逃婚，其实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最主要的，不要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并非在那个身份的人，就必须做什么事情，或者付出什么牺牲，那都只是自私的人给他人定下来的约束，只有摆脱了那些约束的生活，身份里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又是一口让人嫉妒的圣者语气。零从失神中被拉回来，现在去想这些，或许太早了一点点，不管怎么说，自己从家里跑出来时所用的借口，早就已经被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是，她绝对可以肯定，不是因为逃婚，更不是因为真要嫁给什么部落的什么。 “联盟到了。”零指着窗外悻悻地说。她实在不愿意被提起这样的事情，此时总会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或许本身到处乱跑就是很没教养的事情。 “恩。”巫女蹬开车厢的边门，走下马车。联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迎接巫女，把手中的清单随便望来人手里一交，简单说几句话以后，便带着零走进联盟大殿。巫女是从后门进来的，毕竟这在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并且联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禁止精灵买卖，他们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打自己嘴巴，虽然把柄被抓在神殿的手里，对于神殿的依赖关系，却一直没有改变。 “零月，你可以在大殿里边随便走一走。如果走丢掉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手机我会随时带着。”看起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不得不把零丢在了一边。或许又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女孩可以那么平常地说出这些话，若非零大概知道巫女的年龄，否则也完全无法接受。 这些黑幕再一次打击了零作为一个精灵训练师的信仰。毕竟自己刚找了一个要做联盟天王这类伟大的理由来拒绝过巫女的邀请，并且这时间，完全还没有到一百个小时。或许巫女今天看着自己，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零的理由在于，自己一个才15岁的小孩子，内心的阴暗程度是完全没有办法和这类人相比的。 联盟的大殿和神殿一样的气派，唯一不同的是，大殿完全没有神殿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也完全没有神殿那么冷清，转头看看，到处可见在联盟里随意走动的精英训练师。此刻零又被打击了一次，联盟里精英级训练师的人数大大乎零的意料，既然精英那么多，像自己这类半桶水的训练师，自然就真的已经不是随处可见的问题了，零找了一个新的形容方式，想做炮灰，都没那个资格。 尤其对于这类才拿到半年训练训练师执照的家伙来说，前途渺茫。反正自己也习惯了遭受打击，情绪低落上那么几分钟，便可自动恢复过来。 总部果然和所想的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部门，零对于此并不奇怪，不管什么样的政府部门，总是有各种功能的部门协同工作，即使零到现在依旧没有弄明白其中一些部门的存在价值。她认为这里和aggron的遗迹一样，联盟大厅也会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地下基地，研究一些暂未面世的技术，亦或是积累自己的势力。姑且认为如此，在万一爆的国家战争中，这些积累起来的势力，会派上用场。水精灵族的国家at1anty是一个基本没有纷争的地方，零对于这些事情的评价，也终究只是想想。 巫女说的话很准，零真的迷路了。虽然身边有很多精英训练师可以带路，但这样一搭话，总是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即使眼下自己一身神殿祭祀的装束，她们都说，自己的眼睛还是会出卖自己。 迷路之后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只要朝着阳光撒进窗户的方向，总是可以到联盟总部的广场里边去的，至少去了广场，虽然是同样的迷路，宽阔的地方终究会比纵横交错的走廊让人更安心。 空气清新了许多，橙红色的太阳才从东边起来不久，巫女离开之后，时间过得相当慢，另一个悲剧在意，迷路了之后就无事可做了。 广场中有一部分精英训练师在做着类似晨练的事情，一只只看上去一巴掌可以把零拍死的强横精灵，广场很大，所以即使人实在很多，看上去依旧是稀稀拉拉的。零在衡量是否国会把dagonias接近十分之一的市区土地给了联盟，因为这里实在太大了。包括联盟的城堡、广场、后山，这完全不是一两天，甚至一两个星期就可以逛完的地方。 “真有钱。”零嘀咕道。看起来即使走出了广场，依旧不能摆脱找不到路的命运，虽然只要绕过广场边上的城堡，也就是联盟大殿只后，就可以找到后门停靠着的神殿的马车，但零显然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至少在马车上等着巫女回来，也需要睡上几个小时，自己能否真睡过去，还是个问题。 今天不应该和巫女到这里来，或许去第八道馆找卓伊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那位祭祀大人，请问您来广场找谁吗？”不知道无聊地绕过了几棵光秃秃的古树之后，终于有个训练师过来搭话了。反正能在冬天早起锻炼的精灵训练师都应该不是什么阴险的反面角色，零这样认为。 “不，只是随便走一走。”零不打算说出自己迷路的事情，“我在等爱尔莎。” “祭祀大人是第一次来联盟总部吧，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身后那个声音说。 零本来不打算多理他，只是被一口认定迷路，自己总是很尴尬，也不得转回头来和他打招呼，即使如此，零仍旧不想承认自己是迷路了。 看起来倒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家伙，既然第一眼看上去那么和善，零也不介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盯了好一段时间，零承认这训练师还蛮帅的，虽然她觉得不需要去认识一下。既然不需要认识，零觉得掉头就走是最好的。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小姐，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吗？” 这是零第二次转头看着他，不过换成了惊诧的眼神，“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联盟中传闻蜜雪莉雅·零月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所以我这样确定，我所见到的就是那位传闻中的人。”他微笑着说。 虽然这都是屁话，零转念一想，联盟的数据库里有自己的资料，那个家伙偶尔看见过，并且很不小心地就刚好记得了，这样的情况也是可能出现的。所以零还是没打算理他，不过这次零却是站着，看对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反应。 “我是阿格尼丝·拉格伦·优拉，联盟的草天王。”他自我介绍倒。 零眼前一阵晕厥。随便遇见一个人，都是这样的角色，她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祭祀大人看起来像是迷路了，所以我跟过来看看。”他说。看来自己被跟着，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想不到您就是传闻中那位天才水精灵训练师。”这一捧真的被捧到天上去了。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某天在联盟的总部，处于迷路的彷徨中，遇见一个又自恋又奇怪的，自称天王的训练师。零在心里默念着。她依旧没说话，若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尴尬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那位自称草天王的拉格伦。似乎做草天王的总是那么自恋，虽然印象中不管是自恋程度还是冷漠程度亦或是奇怪程度，零都认为他比索拉差远了。但他的嘴巴至少比索拉会说话，零无法想象如果拉格伦在第一眼见面的时候就说，“零月，我的天啊，你居然迷路了，你这是在搞笑么，你实在雷死我了。”这样是很尴尬的情况，况且，零认为他完全可能这样说，或许对于索拉，只是两个人渐渐混熟了以后才会这样说的。 搞不好，索拉对于陌生人也是眼前这个家伙一副模样。 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奇怪的事情，至少闭上眼睛以后，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不会被眼睛出卖。不过她马上想到，一个训练师对联盟天王这样的态度，是相当不敬的。即使零经常渎神，此时也有些许不自在。 “天王找我有什么事吗？”许久，看起来场面真的太尴尬了，零才打破相互之间的沉静，问道。 “当然，既然是天才水精灵训练师的话，请务必和我一起参加下午城市中心公园的水系精灵大赛。”拉格伦说。 零对于dagonias中心公园几乎每天都举办的精灵大赛略有耳闻，也知道联盟的天王，训练师喜欢在确定比赛的属性以后，满地乱跑寻找自己的搭档，或许拉格伦刚才只是在找搭档，只是不小心碰到自己头上来了。 “抱歉，没兴趣。”零一口拒绝道。零拒绝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一点，中心公园的比赛一般是情侣报名，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有这样一个情侣，零并非对所有长的帅的男生都感冒，在妖精大陆，她见过的神威大哥太多了… “如果是普通比赛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不可以。”零又补了一些解释，或许联盟总部已经习惯了天王随便找个精英训练师配对去参加比赛的情况，零却依旧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保守的水精灵族。好似无意中又给人了一张好人卡一样，这对于零来说也是一个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两个人又处于短暂的尴尬中。头顶的一阵狂风扫过，才扫走相互之间的尴尬。零抬起头，一只颜色鲜艳的血翼飞龙掠过头顶，绕了一圈慢慢降落，停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零月。”听起来是卓伊的声音，“找你好一段时间了，想不到你会在这里。”她从龙背上跳下，向两个人走来。 或许是近视的关系，卓伊眯着眼睛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啊地一声叫出来，“拉格伦先生。” “拉格伦先生也是打算拉上零月一起去参加下午的比赛吗？联盟的水系训练师那么多，你就让给我吧。”随后卓伊说。看起来两个人应该比较熟，只是这样一说起来，却可以闻到轻微的火药味。零很悲剧地即将成为争执的理由，如果两个男孩为了一个女孩而争执，倒并非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只是类似与他们这样，暂时还是无法接受。 “不，我刚才被拒绝了。”拉格伦笑着说，“零月小姐一口拒绝的样子，好象拒绝了我的交往请求一样。” “啊，那这样太好了。再见拉格伦先生，祝您好运。”卓伊说完便拉着零从拉格伦前面离开，一直走了好远，也不管草天王尴尬地呆立了很久。 “昨天草天王在比赛中被姐夫修理了一顿…”一直到确定没人能听到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了，卓伊才说。“虽然这是卡林姐自己惹出这个事情的，姐夫实在太帅了，你在场的话，肯定会被帅到晕的，真羡慕卡林姐。” “谢谢，卓伊你不出现的话，这尴尬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场。”零终于舒了口气。“你昨天不是在神殿吗？为什么知道当时的情况呢？” “啊~昨天晚上来联盟总部办点事，听那些训练师说的。解气，那草天王经常会欺负卡林姐，这回实在太解气了。”卓伊喃喃道。 “那？如果我刚才答应了他的请求，是不是就做了不应该的事？”既然草天王和联盟领是对立的话，零依旧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毕竟自己和卡林一直都是朋友，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朋友的。 “不~零月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除了一直对于联盟大赛上输给卡林姐的事情耿耿于怀以外，还一直都算个不错的人，人气也挺高的。都过了那么好多年了，还是这样，其实他喜欢人家，一直没敢说出来，结果倒好，卡林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男朋友，昨天倒直接被你家索拉秒杀了。唉，这就是血淋淋的怨恨啊…” “那？你来找我…”零绕了一下这个话题，问题在于索拉不是她家的，虽然姓氏一样，反正联盟里喜欢卡林的训练师绝对不少，草天王只是其中一个。卡林就像女神，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自己的粉丝可以组成一两个声势浩大的粉丝团，那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下午中心公园的比赛，一直想要一块水之石，不舍得花钱去买，卡林姐也不知道给我弄一块，家里那只依布想进化都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卓伊抱怨道。 但看起来只是一个懒惰的借口，不可否认水依布确实非常可爱，其实草依布也很不错，当然，不进化也是相当可爱的。一直不进化，大概是因为一直没有决定，而昨天似乎是忽然下了决心而已。可能是卓伊看见了自己的水依布，一眼就喜欢上了。零不排除这些可能。 虽然零认为，自己对于水系精灵的操控能力，在联盟里能找到一大把比自己厉害的训练师。不过既然卓伊有这个想法，毕竟是偶像这样低声下气地请求了，再没不答应的理由。和一个女生扮恋人，心里压力会比和一个男生扮恋人小得多。 况且两个美女在一起的杀伤力是相当强大的，这样一想，零又现自己自恋了。 “对了，零月，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安静了一会后卓伊提醒道，“哆拉早上有消息过来，她和艾露在圣诞就会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你到圣诞以后再离开龙都吧，反正挑战完最后一个道馆，也就是找个地方特训了，其实一直在神殿里也是很不错的。” “恩，我会在dagonias过圣诞。”零低声呢喃着。 ------------ 二十、零月篇 ：霜雪 时间在漫漫的等待中流逝，绫音回来之前，零大多时候都将自己埋在书堆中，甚至只是到傍晚吃饭的时间，才会从资料室里出来，吃饭、洗澡，然后休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某一种程度上说，泡在书里，让自己忘记吃午饭，有助于节食减肥。 那天的水系精灵比赛之后，零对于卓伊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家伙强大得近乎变态，一同去参加比赛，零只需要坐在板凳上，将简单而直接的表演从头看到尾，就算完成了与卓伊组队参赛的任务。用零自己的话来说，那天下午的比赛看起来一点都不华丽，而卓伊手，能来参加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放在道馆里接受徽章挑战去了。 对于徽章挑战的问题，她似乎相当地认真，很少有把工作丢给道馆里的学员，也没有经常出来玩的打算。联盟里甚至有过传言，以她的实力来看，或许是这一届联盟大赛的冠军。如此，零倒是真的领教了这位未来冠军的强悍程度。不久之后的第八道馆挑战中，即将面对的对手就是她。虽然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运气，但零并不是很愿意直接去面对这样的对手。 自从那天下午的比赛之后，零便一头埋到了书里。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边，要增长见识出了出来旅行以外，看书也是一个相当直接而重要的方式，从小到大，零所学到的知识大部分来源于书本，而在旅行中得到实践。 不过，所谓的寄生虫生活，就像零现在这样。话没说多少句，从来不会帮忙做事，只知道早上起床吃一顿饭，以及晚上出现吃一顿饭，其他时间一律在众人面前消失。零甚至不会去担心索拉和卡林的进展程度，以及巫女是否会因为找不到人说话，而寂寞的问题，事实上她一直认为即使世界上少了她，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地球也会照常转动。 既然如此，她完全不担心自己忽然变成书呆子，对身边的人会有什么影响。神殿虽然给人一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但在里边即使没穿太厚的衣服，也不会因为挨冻而感冒。阴冷潮湿只是一种欢迎，亦或许只是一种感觉，神殿里的温度实际上会相当温暖，每当零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窗外神山上的积雪时，总会这样想。偶尔一丝寒气穿透过窗口上的魔法阵来到屋子里，那才是零感觉到的初冬的微寒。 零已经再不愿意去计算成为训练师并离开家的日子，如今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包括目前这混乱不堪的训练师生活。对于精灵，或许一直都没有好好在一起练习，只是通过好运气，以及小小的聪明偶尔赢得比赛，道馆挑战需要馆主来放水，遇见危险的时候，总是需要依靠各种各样的人去帮忙应付。细想起来，除了自己的运气好一点点以外，其他一无是处，零当初想做的并非仅仅是一个运气相当好的训练师。 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受过多少次打击了，当然包括认识索拉以前的那些。一个所谓高人气的名叫零月的训练师吧，虽然真的很强大的样子，到处乱跑总是要遇见鬼的，偏偏这个世界上实力强悍的鬼实在是太多了。 终于有一天，零找到巫女，说，“我想提升实力。”本来零打算找索拉，只是索拉早就在自己埋在书堆里的这段时间，陪着卡林旅行去了。当零再次注意到日期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真正的冬季。偏北部的龙都几乎没天早上都要积上厚厚的一层雪。而相当意外地，巫女当时就是在院子里扫雪，虽然漫不经心的样子，也相当难得，毕竟在印象中她从来是不参与神殿里任何劳动工作的。 “你终于知道出来透透气了。”巫女笑着说，“老板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即使要天天呆在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过他并没有给我说到你想提升实力的事情。” “对于一个训练师来说，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从迷茫里边走出来，而并非盲目地将自己套在某一个本身不存在的问题上。”巫女随手把扫帚停靠在身边的大树上，“其实那天卓伊去找你是老板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倒是会迷失自己。” 她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既然已经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自然已经做好了长聊的准备。“和我意思扫雪，还是回到大厅里做下来聊？”巫女问。 “一起扫雪吧。”如果再聊上很长一段时间，院子里只扫了没多少的积雪会被直接堆到中午。 “那等我一下。”巫女慢慢地踱着步子离开，好一段时间才绕回来，手中多了一条很长的扫帚。随手递到零的手里，两个人开始不紧不慢地将积雪扫在一起。 “为什么会有提升实力这个想法？”巫女又问。很显然她知道答案，并且早已经说出来了。 “这几天在书堆里，我也想了其他很多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我要站在联盟的顶峰，或许是以前被打击多了，有点麻木，我认为依我现在的实力是完全没有办法达到那种目标的，虽然我知道找捷径并不是一个训练师应该去做的事情，但其实只是想拉近距离而已，不管是卓伊，还是你，或者是索拉、绫音，都离我非常的遥远，说句很自大的话，我想体会那种真正和你们站在一起的感觉，而并非简单的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聊天。” “我也知道先要从迷茫里走出来，但却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迷茫，为什么迷茫，以及怎么样才能走出来。还有，我甚至不知道，从迷茫里走出来以后，我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本来我认为我的迷茫来自索拉的出现，再后来认为来自重新认识联盟后那种失落，也有的时候会在考虑我是否有资格去享受那种失落，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每出现一个新的理由，我的迷茫就会加深一些。” “你恋爱了。”巫女听零吐了很长一段时间苦水之后，得出一个很短的结论。“好比你一开始爱着联盟，再后来爱上了老板，爱上绫音，最后还会爱上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爱的越多，若一时无法将所有的爱接受下来，那这些爱将越积越多。” “你爱着你认识的一切，并努力地想与她们在一起，而当你意识到相互之间的距离那时，心里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爱尔莎，你也开始笑话我了。”零并未接受巫女的说法，“看起来我真的还是适合呆在家里，找个合适的时间嫁出去，这样不需要什么大脑的事情，而且终究会是这样，不管我爱着谁，爱过多少人。” “你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训练师之间的战斗了…从到遗迹里边以后开始吧，反正到了神殿，还是被禁止做这样的事情，一直到几天前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水系精灵比赛上活动一下筋骨，结果让一个龙系道馆的小女孩包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巫女说，“总之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受着打击，不管来自哪个方面，或者来自谁，即使是新认识的一个人，也会让自己受一次打击，这些都写在你的眼睛上。然后你去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希望可以平缓一下这种心情，结果无效么？” “我和你说过的，不要去在意那么多的事情，即使觉得自己的水平很糟糕，偶尔相信一下自己，不要把自己一点点时间和理由，这样会轻松很多。” 巫女的话并非很难理解，只是零暂时还转不过脑筋来，这亦可能是水精灵族的固执，所谓的追求完美之中的苦恼。两个人慢腾腾地堆积着院子里的积雪，院子很大，按照这样的效率，实在不知道会做到什么时候。巫女说扫雪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尤其是这样慢腾腾的动作，看样子似乎她也有心事。 可能每个人都有心事，而心事重重的时候各自的表现却不尽相同。零无法从她眼睛里看出心事的大概，但也明白那完全不是她能帮上什么忙的，甚至不是她能插手的。 “最近都看了一些什么书？扎在书堆里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巫女问。 “历史，联盟的历史，大概看了有六七本的样子，虽然没有细读，但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能记下来的也记下来了。还有关于菲拉和萝拉的记载，基本上只要是有记载的书，都读了一次。”看样子，零这段时间虽然有心事，却没有影响读书进度的样子。虽然事实上这种情况去读书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历史也并非需要用心去读才能接受的知识。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厌倦了，不，你终究会觉得厌倦的，之后你可以到后山去，那里是一个很不错的训练场，事实上你的左肩已经康复了，到那里去找找自己的感觉。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要太着急，我并非有看扁你的意思，毕竟神殿积累了上千年的势力，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训练场，也够一个训练师麻烦上很长一段时间。卓伊的实力就是那样练出来的，在联盟里可以用任何属性打败任何一个训练师的实力。”巫女随后提出了这样的提议。零很早就知道神殿范围内的后山有很多强大的精灵，巫女偶尔会做的贩卖精灵的勾当，所有的“货物”也来自那里。“如果你还迷茫，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或许让艾露陪你一段时间，你慢慢恢复一下。圣诞快到了，她们两个人都会回来。” “还有几天？”即使知道了日期，零对于时间的概念依旧保持着最近的模糊状态——那仅仅是一个数字，零甚至不会通过简单的加减运算，推断出所剩余的时间。 但零也体会了巫女的无聊，尤其索拉和卡林离开以后，零把自己堆在书里，感觉或许就和巫女当初把自己堆在书里一样，开始的几天确实很有兴趣，慢慢地会觉得整天对着千篇一律的纸质书籍，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况巫女还熬过了至少一千年的时间。那是对生活的麻木，而巫女充满着麻木的态度中，依旧很明显地感觉到对于未来的希望，不管希望的力量来源于何处，她都是一副期待着未来的眼神。 “你还打算在这里和我一起扫雪吗？”巫女问。“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有人在这里帮忙，只是太无聊，想消磨一下时间罢了，如果我一个人慢慢折腾，可能刚好赶的上去煮饭的时间，或许你应该找一点别的事情，好让我不需要为节省下来的时间怎么安排，而愁。” “神殿里有很多其他科目的书，也许你不应该把目光放在专门的一两个类别上。”她提醒道，“知道多一点点东西，可能就不会那么迷茫了。” “明白了”，按照提醒把手中的扫帚望大树上一靠，零离开院子前往资料馆继续一天的生活。虽然来找巫女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但看来每一次交谈都没有什么效果，除了看要做什么，或许只能和所想的一样，等绫音回来了，再做打算。巫女继续慢悠悠扫着她的雪，当零从没来过一样。 她所说的其他方面的书，在资料馆里很大一部分是关于科技的，很古老的书，甚至书籍上一些看起来相当可行的记载，还并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神殿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但是零从来不会认为神殿的科技会远远高于外边的世界，并且看起来神殿的信仰如此保守，想不明白一个那么保守的地方，既然也可以保留有那么高的科技。而且是不外泄的技术，事实上能来这里读资料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出于某个原因，相互之间有一种只是看看的默契。或许零在读过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距离绫音回来看起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零没有打算参加中心公园的精灵比赛。她已经被打击过一次，那次莫名其妙的打击让她对于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所带有的逃避倾向又加重了一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人不可能一直处于打击中，零亦是如此。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受了那么多打击，自己还没有放弃，也不明白自己还在坚持着一些什么东西。 精灵训练师的生活或许就是简单的通过八个道馆的徽章认证，之后在联盟大赛里边取得好成绩，并进入联盟内部任职，这是零一直以来的想法，后来更进一步认识联盟后，零添加了那么几条，在联盟任职后会经过一段时间的针对性训练，自己可能会直接分配到边疆去服役一段时间，每个被选上的训练师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 可笑的问题在于零一直认为精灵训练师是一个轻松而且没有压力的职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职业来源于战场中精灵分队的指挥员。或许战争的需要是国家的需要，国家的需要是社会的需要。训练师的存在只是一个传统，经过千百年的变化，由原先的只为战争服务，慢慢变成和平时期的国家力量积累计划。 训练师的年龄上限只有25岁，这个是伊兰家女孩长时间以来的年龄上限，如果一个训练师到了那个年龄还没有什么成就的话，只能转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了。联盟里的训练师大都是这样，优秀的可以继续留在军队里。一个国家需要相当多的暴力单位，大部分都由精灵构成，不管是空军，陆军，还是海军，事实上这样的构成成本相当低，甚至不需要为往常想象中木质结构的机械损耗而另外提供一大笔维护经费，只要有的吃，有个好的训练师，就是一个相当强悍的战争小分队。 书上如此记载，零不禁苦笑一声。现实不是一般的残酷，水精灵公国的公主殿下居然热衷于这样一个职业，并且还在这个职业圈里有了点小小的名声，即使眼下这个职业是如此轻松与单纯，也只不过是和平时期的光环掩盖了本身的面目罢了。想不明白，当初卡林等人知道这样一个事实以后，是怎么样的感受。 零不喜欢战争，事实上她也没遇见过战争，只是知道战争会带来无数生命的消逝，无数物资的损耗，以及大量时间与精力的战后重建，而大多情况下，这只是为了满足领主之间相互征服的**，而并非领地内所谓的资源。退一步说，没有多少个女孩子会喜欢战争，也难得她以前表现的如此狂热。 或许神话时代生的一切，都要与战争扯上关系了，包括那四位天王，以及为什么希瓦家族的人一直把自己称为神的子民。这是零在小的时候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她被雷多了，大脑也就习惯了在这个时候以一个麻木的态度是应对。感觉生活中一下积累的事情太多，事实上她不需要去挽救世界，没有必要把那么多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只是一种习惯，称为水精灵的自大的一种习惯。 巫女让自己来读这些，似乎是索拉的意思，而索拉到底在想些什么，零从来都没有明白过。 但她终究打算将训练师的路走完，至少有一个对得起自己的结果，不是半途而废。即使不需要为中途放弃而付出任何代价，零总是认为，这样会让生活很不完美，即使如此固执地追求完美会让自己失去别的机会。 下午从书堆中抬起头来，和巫女吃过一顿沉闷的晚饭，一天的时间又要这样结束了。零需要做的是穿过长长的阴冷而潮湿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偶尔看看窗外天空中的烟花是零唯一感兴趣的事情，每当一个绚丽的火花爆开，硝烟和硫磺的味道仿佛随后就来到鼻子边上，那种欢乐而祥和的感觉，亦是战争的感觉。 浓厚的阴云字来到这座城市开始，就一直没有散去，这几天的心情和阴云一样，一直压的很低，难得一见太阳。昏暗的夜空中偶尔划过绿色的闪电，闪电中时常可见到守护着这座城市的裂空神龙，零没有认真去数过它们确切的数量，只知道在极幸运的情况下，可以看见黑色的裂空。 神兽守护城市这个说法在历史上一直都有记载，不管是si1vermoon，shiva，还是现在所处的dagonias，历史上三个最特殊的人类种族国家的都。只不过前两者现在是后者的附属国。历史上如此记载，事实亦是如此，换句话说，自己的国家之所以没有战争，只是因为at1anty并不在盟国的边缘。至于其中的原因，零确实想过去翻看其他书籍上的记载，只可惜一直没有运气找到，只要龙族没有对水精灵族产生其他想法，零认为担心这些是没有必要的，况且，这个暂时不是由她来担心。 “结盟？”第二天早晨巫女依旧在扫雪，面对零的问题她稍微沉默了一会，“你应该看过这样的记载，盟国之间的协定是很早以前经过多莉丝协调牵下来的，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神殿所影响，毕竟神殿的势力所属还是要算到水精灵族的老板头上，然后妖精族的艾露希菲同学又与老板的关系相当暧昧，自然而然有神殿的影响，龙族就没有对于两个多家打什么想法，其实你也应该明白，如果龙族想动手，妖精族和水精灵族现在不可能那么平静地生活，至少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地上自由生活。” “老板其实是水精灵王族，只不知道为什么搞到最后没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倒是在龙族的地方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其实老板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或许你知道也没关系，在这块大陆的最北端，传说中冷到可以看见自己呼吸的地方。那些地方的人和你一样，哦不，至少是原先和你一样，是水精灵族，恩都是王族吧。” “那后来呢？”零问。她对于索拉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at1anty如今之所以称为公国，就是因为那位叫菲拉的亲王放弃了领地的继承权，由一个旁系公爵来接管，也就是零的祖先。至于为什么后来菲拉在公国内那么受争议，就已经不是零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后来…全部变成神族。”巫女又是一丝不悦的神色，“可能你很奇怪，关于神族居然是变成的，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要看一下书，我和你说，很多都说不明白，比如说现在，很可能又要扯到萝拉身上去了。” “神族的出现方式，其实是我们神族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巫女又说，“可能多莉丝以前和你说过，你很像萝拉，事实上某一次在杂志上看见你的照片，我几乎确认你就是萝拉了。但确实把自己冰封在大陆的北方，就是我和你提到的老板的另外一个基地。最早的时候萝拉第一次用自己作为冰之女神的力量，为自己死去的妹妹重新塑造了身体，这就是世界上的第一个神族，所谓神和人类的后代，其实就是作为人类的萝拉以及作为神的萝拉，虽然是同一个人，的后代。” “和你所知道的一样，就因为如此，多莉丝的人格并不是很健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那只是第一次实验。当然，就因为这些实验和人性有悖，虽然强横的实力摆在眼前，他们不会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但终究这个还是一直保密到现在。” “神殿的记载里边都有，其中有很大的部分是我花几十年的时间写下来的，如果你无聊，你可以去看一下。不过你至少要接受，神殿并不是一个有人性的地方，虽然老板和温柔，但那都是两回事。” “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两个萝拉，一个是神，一个是人；同样的，世界上有两个菲拉，一个是老板，另外一个就是沉睡在神殿中的那位；两个多莉丝，可惜萝拉的妹妹早就不在了。你很奇怪为什么保密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现在会那么轻松地告诉你吗？”巫女笑着问。自然从零的得到的信息，巫女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零来问问题，而决定继续说下去的话题了。“我确定你终究会成为我们神殿的一员，虽然最终并不会以神族的身份。” “那是以什么身份呢？”零马上反问。自然巫女这样说，就会有她的道理。看巫女的口气，好象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似的，零也不禁认为，若真的这样展下去，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自己就会变成神殿的一员。零虽然对这样的身份并不排斥，也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而已。 “如果你与觉悟的话，到时候或许会明白。”巫女这样说。零很不喜欢这种电视剧式的悬念，但巫女的脾气她也很清楚，不打算说的时候绝对不说，不管是在卖关子，还是真的由于其他原因而没有说。 “那好吧，结果我今天很可能还是一无所获。”零无奈地摊摊手——现在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只能是这个，随后巫女要继续扫雪，而她需要回到资料馆去继续看书。 “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你应该知道需要看什么东西，虽然你自认为训练师水平相当糟糕这方面的问题我不能帮你以外，其他方面来找我都没有问题，我也时常会认为，我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只要你不介意一个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的家伙装出这副样子的话。”巫女依旧似乎轻轻挥着扫帚，“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而已，你并不需要老师。”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零准备打算离开，“关于神兽的训练师，是这样的，三大都城市里会看见神兽，于是我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来确认一下。” “当然有，事实上只要是精灵，总会有与之相配的训练师，只不过，这样的人大都集中在神殿里罢了。”巫女露出一个罕见的皎洁的笑，“毕竟这里才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对吧？” 虽然无法明白巫女的想法，但这里确实是最接近神的地方，不管是在神话时代，还是在如今这个仅仅将神作为精神寄托的民主时代。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巫女的意思。虽然暂时没有办法明白，或许看看书，就可以弄清楚其中的关系。事实上零已经成了书呆子，而这个称号是自己以前相当讨厌的。和想象中一样，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会陪有一副厚厚的酒瓶底眼镜，也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更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不会注意自己的形象，至少零认为自己是这样的。 “那您忙扫雪吧，或许我再来找您几次，以后就不需要有那么多问题了。”零微微地欠个身表示感谢后，继续准备泡在书堆里的生活。 事实上巫女已经说得很清楚，若零还无法接受现实，也便无法进入她们的世界，就那么简单。 书堆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零渐渐意识到两个群体之间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区别。虽然并非不能达到那个顶峰，也只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罢了，真正需要多长时间，像罗兰之前所说过的那样，短短的百年生命，请不要在考虑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这是境界的差距，好比罗兰即使被自己收在精灵球中，依旧是对自己一种相当鄙视的态度一样，这种态度一直没有变过。 即使零觉得自己变了很多，至少能在这里看书，这样的待遇在联盟里是几乎没有训练师可以享受的。或许在神殿的后山训练一段时间，拿到在联盟大赛里得到好成绩，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神殿里任何一个成员都是非常好的老师，何况看起来她们还很愿意做老师的样子。 用了一天的时间读掉巫女所推荐的书，虽然没有经过细读，零也知道了一个大概。和巫女所说的一样，神族是萝拉创造出来的完美人类，有着接近永恒的生命，并在生命的消逝中慢慢完善自己，而巫女在书中把自己写成一个完美的个体，她的问题中带有轻微的不快，表现出自己对这个身份一直不那么喜欢。巫女是菲拉和萝拉手下近乎完美的作品，事实上自从多莉丝以后，菲拉就加入了萝拉的研究工作，为的也就是这项研究。虽然这项研究的真正目的，巫女没有记载，若一个组织从那时开始积累实力，并且从未消退过，如今似乎拿下在这个世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或许她们原先是这样的想法，也或许萝拉一开始只是打算再见到自己的妹妹，而后来却因为菲拉的加入，改变了初衷。巫女这些懵懂的猜测，让零再次认为，菲拉被叫做恶魔，不无道理。 然而这件事情的对错，不是零可以去评论的。可笑的是本来零认为，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总该会有一个结束，并接受历史的评价，遗憾的是当事人到现在还活着，原因仅仅在于当初封印菲拉那位卓伊的姐姐，行事过于浪漫了一点，可以看成是处于想扶正世界，却不忍心杀死自己心爱的人那种浪漫，而由于这重浪漫，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而零揭开封印时所遇见的冰封，大可说明萝拉当时也在场，只是还不明白萝拉为什么要改变立场，巫女的记载中并没有这些东西，事实上她并没有写到多少关于萝拉的事情，或许是故意的，对于这个情况，零倾向于这样认为。 若是这样，即使当面去问这个问题，巫女也不会回答。零暂时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那么感兴趣，毕竟前面所接受的还暂时没有办法完全吸收，今后有时间，可以问绫音，也可以问多莉丝。 圣诞是绫音回来的时间，按照一般情况，可能会在圣诞前的几天回来。冬夜的降雪已经渐渐成为龙都的主流，每天早上起床，从窗台上俯视整个城市，都是银白色的一片。尽管龙精灵的弱点在于冰，却完全不影响它们以及它们的对于大雪过后城市浪漫的理解与追求。今天零起床的时间稍微推迟了几个小时，因为昨天想了太多的东西，以致一直没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部分的街道上再也没有马车穿行，而冬夜铺上的白雪也再也没有人去清扫。城市里的行人虽不在少数，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中，城市却是一片宁静的景象，这时候最适合约会——即使在一起的情侣，也大都相互依偎着，窃窃私语着。 中心公园下的精灵比赛报名已经开始。中心公园离神殿并不远，毕竟神殿一直是城市的中心，零只要从窗台上望下边看，就可以看到下边的情况，即使整个神山的范围挺大的，不过零的视力异常的好。视力好也是零自以为豪的，虽然视力很好只是偶然的情况，零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情况。 看着中心公园里竖立起的那块相当醒目的广告牌，今天是冰系精灵的比赛。零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男人一段时间不刮胡子，下巴会有轻微扎手的现象。这是零一直的习惯，从小和身边的老头学的，不管是什么什么宰相，还是什么什么总理大臣，只要不留胡子的，总有这样的习惯。 但是绫音回来之前她还是没有打算出门，即使事实上有带着自己的冰依布，拖着巫女一起到公园参加比赛的打算。但上一次公园比赛的阴影还隐隐留在自己心中——卓伊实在太强，或许作为神殿成员之一的巫女，她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再雷一次。换成绫音就不一样了，零对于她的感情，已经接近了那种比自己人还要自己人的地步，类似于恋人那种，不，应该已经算是恋人了。虽然对于绫音的一切，零依旧是完全没有了解，巫女也没有说过，零更没有打算问过。绫音曾经说，她不是神族，零认为有了这点就足够了，至少绫音已经多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并非对零隐瞒了所有的事情。 其实零会经常在想，为什么喜欢的不是索拉，而会是绫音。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作为一个男生，索拉对于女生的吸引力自然是小女生一般的绫音没有办法去比的，何况零不但不感冒，还反而顺手把索拉卖给了卡林，恩，那个差不多就是卖的意思。虽然在后来，零又考虑到索拉时候已经有了女友的问题，不过既然卖掉了，这就已经不是自己应该花心思去考虑的问题了。 虽然并没有走出房间，但零认为此时巫女依旧会在扫雪，只要她的心事还在的话。今天零并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通过巫女来解决，昨天看过巫女的书，感觉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管零觉得用女孩来称呼一个那么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是否合适，她觉得巫女对于自己神族的身份已经完全接受，并且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当然，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是没有所谓的冬日早上起床扫扫雪那么简单，也不可能是把自己堆在书里，学习尽可能所地吸收历史中各种各样的智慧。巫女将这个意义笼统地概括为爱，亦是等待，不知在爱着谁，也不知在等着谁。 相比下，零想到另外一个神族。多莉丝，联盟记载中的那位萝菲天王，按照前面两次接触的情况来看，零认为多莉丝并未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至少萝拉离开以后，一直迷茫到现在。巫女一直没有提到萝拉到了什么地方，而这个却是多莉丝所要寻找的答案，同样的，零也在寻找着，零和多莉丝之间的区别在于，零寻找这个答案，只是出与好奇。 对于多莉丝，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那个小女孩和自己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有生好事情。零虽然承认多莉丝是一个相当善良的孩子，但从来没有想接近她的意思，性格多变的多莉丝完全不能给零任何安全感。即使在见面的那一刻，多莉丝总会给人“这个孩子需要保护”的感觉。 绫音离开的接近两个月时间，零并没有认真想多她会和多莉丝到什么地方去，毕竟原先的想法只是多莉丝把绫音关起来，自己需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打败boss，救回自己的公主，这样极端机械化的游戏剧情，只可惜多莉丝和绫音都是多变的，零完全不可能知道她们俩下一句要说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 二十一、零月篇 ：永恒的雪 得到巫女的消息，零顾不得再整理自己的头，急忙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院子里。作为坐骑的裂空刚咆哮着消失在低沉的阴云中，并未出现在零的视野，院子里多了两个很少见到的面孔。好久没见到的绫音，以及好久没有见到的萝菲。 巫女和前几天一样，双手一直没有离开扫帚，甚至没有在乎两个人的出现，或许她认为，很平常的一次见面而已，不需要弄得那么激动。当然这样的想法不可能被安在零的身上。见到绫音的那一刻，零几乎是一种要扑上去的感觉，若非见到身边的萝菲，零相信自己已经扑上去了。暂且算是恋人从远方归来的感觉吧。 “几个月不见了。”倒是绫音把自己搂在怀里，“抱歉有一点事给拖了一段时间，所以那以后没有在一个月内赶回来。第八道馆去挑战过了吗？” “没有。一直呆在神殿里看书。”事实上绫音再不回来，零可能真要无聊死了。虽然一见面有很多的问题想马上问清楚，但那样实在相当不妥当，至少应该先把两个人安顿好。 “事情闹得有点大，至少闹出事情来以后，先跑回来收拾一下，再乱跑也好。”巫女说道，“你们两个，有的时候少惹一点麻烦，世界会清净很多。”她依旧在扫雪，而只是随口说说，不管如何，再追究那几个月之前的是事情，在这个时候也是相当不合适的。 “零月，代我把两个人带回房间吧。分别是西边的第一间和南边的第一间，地方都很好认。”巫女随手丢过一串钥匙。 和萝菲走在一起，身上再也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零第一次和两个人同时走在一起，并且是在这种很和平的情况下。两个人对回房间休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冒，即使带着精灵长时间的高空飞行，看起来也不会很累的样子，至少零从表面看不出来。 “你们到什么地方去了？”零是在问绫音。她和萝菲之间多少有一些隔膜，感觉上萝菲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来到神殿以后已经被雷了很多次了，希望这答案可以平常一些，事实上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接受下来。” “被小萝莉抓到北边去了，说是去那里处理一些麻烦。”绫音回答说，“你那呢，这一切都还好吧，看巫女的表情，应该都是很太平的样子。至少我认为，你在神殿里不会像我们一样惹出什么事情来。” “是的。”零简单地回答。一个正常的人很明显不会随便去惹事，零也并非真闲的无聊了，况且，想去惹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还是个问题。一件看起来挺简单的事情，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就显得相当复杂了。 “索拉呢？”绫音追问，“你有没有吃了他？” “卖给了卡林。”零不是很愿意对绫音提起这个事情，说回来遗迹的旅行，终究还是自己被蒙在鼓里，本身并不会怪另因没有把一切说清楚，只是事后想起来，会有些许不舒服，尤其这里边搀和了一个索拉，弄的相当不好收拾。“你早和我说是索拉，还需要那么麻烦么？” “我也觉得你会把她卖给卡林~”绫音把嘴唇凑过来狠狠地啃了一下，“走回去再说吧，听巫女说你呆神殿里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我觉得，龙都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天天呆这里不出去走一走真的会很浪费。本来以为索拉会陪着你的，结果是我失算了。” 绫音总是把事情说得那么简单，包括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零现自己在绫音回来以后，忽然就有着把肚子里的牢骚全部向她倒出来的打算，情绪并非平常那样稳定。 “我需要向你介绍吗？多莉丝·哆拉·希瓦~”绫音拉过身边的小萝菲，“再怎么说都是你们希瓦家的孩子，应该不是很陌生吧。哦对了，我记得你们应该在si1vermoon见过面，那时候是你说的还是谁告诉我的来着。” 你当初在妖精领地遇见我，找的就是这个借口。零在心里暗暗抱怨着。 小女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默默地跟在身边，没有说话。乖巧的样子和上次遗迹里那副霸道的形象简直是天地之别，这是萝拉在世界上留下的第一个神族。只要没有什么脾气的情况下，小女孩总是一副安静而乖巧的样子。甚至绫音介绍以后，多莉丝投过来那深邃而带有一丝惊恐的目光，就好象主人家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客人那样，躲在房间门后面想出来，而又害怕见生人的感觉，一碰到零的眼光，马上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怜惜的感觉，只要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者是世界上有生命的动物，看见这样的延伸，都会是这种感觉。零苦笑了一下，她很无奈，却真的拿这个小女孩没有办法。多莉丝的情况零并非完全不了解，只是要和一个多重人格的小女孩好好相处，实在是很困难的是事情。虽然零认为绫音也会是多重人格，但绫音至少不会说翻脸就翻脸，即使是翻脸，也绝对不可能说得那么直接。 零的直觉马上变成了现实，介绍完没有一分钟之后，小女孩就粘上来了。零对此的解释只可能是巫女说过，自己和萝拉长得有点点相似，零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在接受了关于神殿那么多奇怪的传说之后，万一零确定自己长得和萝拉一样，她真的会崩溃了。 将萝菲安顿在房间里，用短短的时间哄着去睡觉之后，两个人才离开。虽然是白天，虽然看起来不累，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终究是休息一下比较好，这样的建议同样地被零用在绫音身上。但绫音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也不会真的按自己的要求去做。 墙根下好长一段时间热吻之后，零才晕忽忽地睁开眼睛。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似乎绫音做得也太直接了一点，事实上零还没有正式去接受喜欢一个女生的感觉。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还是先让我多抱一会吧。”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零指的是两个人的关系进展，这样的暧昧已经过了自己的意料范围，以致零看起来有点慌乱。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也不明白，只知道这样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总是在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看来终究是要回到你身边，才能安下心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甚至在遇见你之前，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绫音说。零被这样拥着已经有一段时间，她看不到绫音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绫音的心跳，和自己一样，绫音的心情也相当不平常。 “虽然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已经说，或许没有办法一时全部接受下来，或许以后我们慢慢去接受吧菲拉和萝拉之间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想，以后我们还是在一起好了，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绫音又说，“这很可能我都找不到理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包括你冬天的道馆挑战，春天的特训，以及夏天在shiva举行的联盟大赛，都在一起吧。” “恩。”零依旧是这样简单的回答。仅仅是这样的回答，也就足够了。“我有一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至少，要让我知道我爱着的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吧？”零把埋在肩膀上的脑袋抬起来，看着绫音的眼睛，零只有在真正想知道答案的时候，才会那么直接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跟我到神殿的后山，我告诉你。”绫音说完便牵着零的手离开墙根。零也觉得，两个人确实在墙根下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光光是对于聊天来说的话。 神殿的后山总是那么神秘，来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除了卓伊偶尔会来看一下长眠在地底下的姐姐以外，巫女几乎不会到那个地方去。那个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各种各样的，不仅仅属于一个人的。 绫音并没有打算拖延时间。印象中自前不久来到神殿，零是第二次来去望神殿的后山。若前次只是随行，此次便是充满期待。她不明白为什么绫音的秘密也在后山，或者是为什么绫音要把事情放到后山去说。绫音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自己在后边跟着。依旧是阴冷而潮湿的通道，但此时的通道并非和往常一样看不到尽头，通道的尽头是绫音，只要跟在后面，这条短短的路，总会出现的。 即使绫音不是神族，也会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零认为，既然自己的一切需要来到神殿后山的话。意料之中的路线，意料之外的是事情是绫音在索非亚的墓地之前微微行个礼之后，依旧向上走去。dagonias的霜雪同样影响着神殿，大雪从初降开始累积，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若用力踩下去，会没入膝盖。 巫女说过再望上走，就是神的地盘了，除了那些以外，上面再有什么东西，她没有提。她不喜欢这里，也不会经常来这里，自然不会随便提起这里。 “我的名字是爱莉丝·艾露·希瓦。”绫音终于说，“和平常一样，你以后还是叫我绫音就可以了。本来我没有名字，在我懂事的时候，索拉这样叫我。绫音是我后来给我自己起的名字。” 山路越望上越难走，不仅要踩过大雪，还需要绕过路边的岩石，事实上这里几乎没有路了，零只是跟着绫音的脚步前行而已。即使是在这个地方，她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时间很多，而她们一向不介意浪费这点小时间。 终于，绫音在山顶的另外一处神殿停了下来。零没有想过在那么高的地方依旧会有建筑，事实上巫女也没有提过，这或许就是神生活的地方，也或许只是一个召唤门而已。神殿门前的空地不是很大，银白色的一片静静的积雪。 “艾尼克斯，请出来吧。”一阵轻声召唤，神殿门口闪过耀眼的金光，不管是召唤，还是得到的回复都那么直接，完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很长时间不见了，小姐。”金光慢慢褪去，一个魔法师装束的青年慢慢睁开眼睛，“欢迎您回来。” “你好，艾尼克斯，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恢复我在人世上的样子。我把我的恋人带来这里，蜜雪莉雅·零月·希瓦。”绫音介绍道。 “你好，萝拉大人。”艾尼克斯一副冰冷而古板的脸，似乎成年的男性魔法师都是这样，不管年龄，只要专注于魔法工作，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不知道是零第几次被说成是萝拉，而那么直接的却是第一次，即使如此，按照以往的习惯，在这里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所以她没有打算为自己的身份解释什么。 自己长得像萝拉这个事实已经勉强被接受了下来，这仅仅是一种人云亦云的赞同，没有见到萝拉的样貌，对此零总是一副怀疑的态度。 果然行礼之后艾尼克斯再也没有理睬零，一阵虹色的光芒从绫音身上褪去，当再次看到这一切时，零不禁睁大了眼睛。传闻中水天王菲拉与自己精灵的暧昧关系并非虚假，其中有一只纱奈多。让零惊奇的是绫音的身份居然是精灵。 “觉得很奇怪吗？”绫音问道，“会不会因为我只是精灵而离开我呢？” 一只美丽的让人窒息的纱奈多站在零的面前，零想让自己尽快适应这个情况，她并未想过绫音会是精灵这种情况。想象中绫音应该是神殿最顶端的神，而并非其他身份。 “不会。”零马上回答。对于爱，爱上什么人并不重要，爱上精灵亦是如此。 “谢谢。”绫音笑着说，“我也爱你。” “请不要误会，零月小姐。”艾尼克斯第二次说话的时候，对于零的称呼已经改口了，“公主殿下只是以精灵的身份降临在这个世界而已。”庄重的语气和神即将降临在这个世界中一般。 纱奈多拉上零的手，走向神殿。 “记得神殿里记载的，神话时代里边的at1antis族吗？”她问。即使变了一个样子，绫音的手依旧和往常一样温暖，声音细了很多，却依旧可以清晰辨别。 神话时代，at1antic大洋上居住着一个神秘的种族，那是科技和魔法顶峰的代表，只可惜后来他们全走了，而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的后代便是水精灵族，而水精灵族除了遗传着清秀的外表，以及对水系精灵操控的天赋以外，在魔法和科技方面却完全没有了先辈的辉煌，虽然依旧以神的自民自居。永恒的生命，零在心里整理着杂乱无章的信息，对于绫音所说的一切，自己再不感到意外，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的世界又远了不少。公主是一个什么概念？至少不止这个小公国的公主能相提并论的，虽然零真正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知道更多以后，自己如何接受。 “进到神殿，你就可以看到我真正的样子了，其实和你第一次见到我那样没有什么区别。”绫音说。她终究还是人类，却只是以精灵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或许菲拉和萝拉之间的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既然绫音的事情都会那么复杂的话。 大门自动望两边打开，一阵水元素的气息扑面而来。绫音说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放了，平时进出并不需要通过大门，只是简单的传送就可以，零马上想到，大门打开这个待遇，是让这个没有办法自行传送的人类来说的。 绫音果然恢复了原先的笑脸，如今，那张纯洁无害忧国忧民的面孔终于名正言顺了。 “我在这里出生，在索拉十岁那年第一次以纱奈多的身份出现在索拉的身边，那是我第一次回到这个世界，因为偷吃了索拉的午饭被抓了起来，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索拉和卡奈，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哥哥和姐姐，后来还有萝拉姐姐、苏菲亚姐姐…” “殿下，请不要随便拉关系。”艾尼克斯马上插嘴。他看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相当反对这个事情。 “包括后来索拉的神殿在这里建立起来，也是因为这里最接近神的原因。”这当然里边省略掉了太多的东西，零明白，若绫音要把这些全部说完，需要的不是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 “和艾尼克斯的反应一样，其实祖先厌倦了人类社会的虚伪与卑微，最终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而却在离开之后，在渐渐习惯了一成不变的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之后，他们后悔了，还是这个世界好。只是再也回不来了。” “希瓦家族中的家训就有一条，珍惜眼前的一切。”绫音继续说着，“虽然依靠辉煌的科技，可以让自己得到近乎永恒的生命，终究也有一天会厌倦，但是当你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猛然现原来这里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也并非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卑微黑暗。” “这就是所谓的神。水精灵族在这块大陆上也拼命追寻着祖先的足迹，一直到萝拉掌握了神族的创造方式…可能你觉得很好笑，但那是真的，终究在那个时候，可以创造永恒的生命了，她把这个作品叫做神族。但是，不管是水精灵族还是神族，都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孩子。大多数的我们已经不能回到这个世界，因为并非每个族人都愿意变成精灵的样子。” 神、神族、神兽、绫音。绫音简单几句话就把零眼中的迷惑解开了，即使对于零来说，这仅仅是大量的迷团之中的小小一部分，但零已经满足，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接受，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在这个世界上和一只自称at1antis公主的纱奈多恋爱这个事实。 “并非世界上所有的神兽都是我们的族人，完全不可能的，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至于艾尼克斯为什么会讨厌索拉，或者是讨厌人类，零虽然也很想知道，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至少绫音没有说谎，她不是神族，只不过绫音的身份让人太意外了一点，和前面想的一样，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另因就是传说中陪在菲拉身边那只纱奈多，又有拿本书会记载菲拉身边的纱奈多是那样一个身份呢，至少搞不清楚是精灵还是人类。 零认为那是人类，绫音告诉自己精灵的身份，只不过是想把这一切说清楚。 “那神兽…” “最初开始守护这个世界的就是它们，它们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只要自身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像艾尼克斯一样。”绫音回答说，“最终它们之中有一部分随祖先离开这个世界，长时间的相互交流之后，祖先便有了转变成精灵回到这个世界的能力，不过，在这个世界里终究已经是失去了一切，也没有几个人再愿意回来。” 艾尼克斯是精灵？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前面无动于衷的艾尼克斯一眼，零马上没再想下去，本身人变成精灵来到这个世界，或许精灵变成*人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精灵，就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或许说这个神殿只是一个通道，通道过后又是银白色的一片世界。神殿不知什么时候慢慢模糊，等零意识到这个事情时，她已经和绫音一起身处无尽的雪地中，艾尼克斯早不知去向，那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间失神而已。 零终究还是喜欢绫音这个普通人类的样子，刚才变成纱奈多的那一瞬间，强大的杀伤力转化成意识上的惊雷把零劈了个体无完肤，世界上最漂亮的怎么样的，以零的审美观去看，那只纱奈多就是。零习惯了那个叫小鱼的绫音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俏皮，忧国忧民的哀伤，高高在上的冷漠，她在暗自庆幸，也幸亏是这样。 整个迷团的一切一切，无不和传说中的菲拉以及萝拉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当零冷静下来看这个问题的时候，事情比当初单纯地只是探询水精灵天王的遗迹，又整整大了一圈。生活就在这样无尽的麻烦中一天一天消耗着，尤其身边多了一个人以后，这样的消耗仿佛从来没有打算减缓过。 绫音的一切。 看来当初绫音未把这些告诉自己是正确的，事实上零还暂时无法完全接受神殿和神族这个概念，何况需要一下子就要接受神的真实存在呢，并且神的存在既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水精灵族的祖先。在那个时候知道这些事情，或许零会说，“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你喜欢逗我的这个习惯。”即使零一直认为水精灵族是神的子民，也终究仅仅是这样认为而已，水精灵族虽然很自大，但不会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随便给自己戴高帽子，现在好了，帽子自动扣在自己的头上。 这一切犹如划过的流星，一会后又回到了原先的样子。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和爱莉丝·艾露·希瓦在神山顶峰的雪地上结下盟约，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轻声叨念水精灵契约文的时候亦没有一种神圣的感觉，或许爱是一种相互之间默认的契约，而念叨契约文只是一种形式，不需要相互承认的形式，满足小女生相互占有的**的一种形式。 甚至这契约完成之后，神山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零却有了一种相当满足的感觉，将世界上最喜欢的东西占有时那种相当满足的感觉，即使**一天天地一直在膨胀着，如今依旧相当满足。不管绫音是人类，还是神，亦或是精灵，零总是对于她持有一种特别强烈的独占**。 “我越来越神经质了。”绫音说，“本身契约只是一种相当虚无的约定，我甚至认为比两个小孩子拉钩的约定还要脆弱，但为什么我们两都喜欢这样的契约形式？或许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到尘世的神殿中请神父为我们主持婚礼？”绫音口说说的神父自然是索拉，神殿的成员弄来弄去，终究只是索拉一个男生。 但那个提议明显有问题，先不说索拉是否真的可以接受两个女生在一起，至少零认为索拉要对着两个女生在婚礼上念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完全不是索拉能够忍受的，而在这神山的顶峰，反而只属于两个人知道的约定，更为浪漫一些。这是另外一个世界，即使山顶的神殿从身边慢慢消失，零依旧感觉到，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在另外一个世界找到自己的爱人更浪漫的事情了。 零摇了摇头。事实上从知道了绫音的身份开始，神山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是另因固执地要求留下来一段时间，并找着各种借口支开了艾尼克斯，才有了前面只属于两个人的婚礼，这个外人看起来可笑的说法，不管如何，零今年才15岁，而绫音外表上怎么看都一样是未成年的女孩。 “我可以认定，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尽管我经常会让其他事情吸引而转移注意力，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总会这样认为。” 仔细想了一段时间，零这样回答她。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说出多好听的话，都没什么意义了。几天前零曾经羡慕卡林，如今已经真正体会到有一个人会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回到神殿，已经是下午的时间，换句话说，午饭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即使巫女特地将剩饭热过了，此时早已经再冷过了一次。这一切都是那蜿蜒的山路惹出来的麻烦，绫音这样向巫女解释道。 “其实我真的希望有个人可以管你一下，不管是谁都好。”巫女这样抱怨道，“事实上神殿里最能惹事的就是你们两个了，何况还经常联合在一切一惹事，并非联盟不知道真正生了什么事情，你觉得都那么多年了，联盟至少不会有一点头绪吗？只是出于神殿的强悍实力吧，不过，当有一天联盟的实力成长到神殿无法压制以后呢？我觉得，最近越来越有这个倾向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少惹一点事情。” “虽然吧，我觉得自己很可能没资格去教训你们，知道为神殿想一想也好的。”巫女又说。饭桌是一个说教的好地方，因为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大都会只吃饭而不会顶嘴。 “还有，你们都是危险人物，包括老板，以后会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敢保证了，一想到你们在平静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忽然一个个出现，我真的差不多崩溃了。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普通人该多好，可惜全不是，对吗？” “对于老板那个事情，我向来都是反对的，被封印在遗迹里边没什么不好的，我真的想不出来，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理由需要那样的人。”巫女一直在说，说到索拉的时候居然也是毫不留情，看起来和索拉不认识一样，或者是不把索拉当人，而只是当一只会惹麻烦的动物，的那种感觉。 “但是事情都变成这样了，至少你们应该出一点力去慢慢收拾吧，我也慢慢现，我爱上这个世界了。这里并非一无是处。”巫女看着这个世界，已经看了一千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联系起这几天巫女有心事的样子，或许心事就在这里。从巫女的话中得知，索拉一直是这矛盾的来源，至今零依旧无法完全了解索拉的一切，并非零不知道如何了解，只是一直害怕去了解。索拉第一面开始，一直留给零非常完美的形象，零不愿意看见什么负面的记载，而破坏原有的美丽幻想。绫音很慷慨地把索拉作为礼物送给自己，零却转送给卡林，而选择了绫音，不得不说，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抱歉，爱尔莎姐姐。我只是想让神话有一个圆满的结尾，即使很可能我做错了什么，但你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不对吗？”沉没了一阵绫音终于说。反正这个时候零是插不上话的，尤其是那么严肃的时候。“虽然我始终认为哥哥是恶魔，这个想法不会改变，但是艾玛姐姐真的很可怜，你也不愿意这个故事一直没有结尾吧？况且，你真的想过世界上被诅咒的那些孩子们吗？” “艾露，过了那么久你还像个孩子一样，完美的故事并非这个世界的一切，若一个人妄图成为世界的主角，代价是相当巨大的，甚至有的时候，其中的代价需要很多认识的人来共同承担。我们一直这样按照自己的打算去做事，尽管你觉得真的到时候了，我依旧相当地担心。”巫女的长篇大论并没有停止，对于零来说，巫女的观点相当理性，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地把索拉杀掉这样的想法沉寂又再一次进入零的意识中，而绫音却是一直固执地追求小说里一贯追求的完美结局，虽然自己依旧未明白故事的开头，以及故事的经过。“不过既然又开始继续了，那期待一个完美的结局吧，我同样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 巫女无奈地笑笑，也默认了目前的情形。“如果吃不饱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下午早一点开饭。我得开始考虑别的事情了，你们若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明天开始可以考虑去中心公园的比赛里搀和一下，或者艾露你陪着零月在神殿后山小小训练一段时间，既然来到了神殿，如果到时候拿不下第八道馆的徽章，我也会觉得相当丢脸的。” “当然，零月，我终究是希望一个通过卓伊认可的训练师成为神殿的力量，在这个基础上希望你变强。”巫女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打算。 “零。”巫女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了好久，绫音才说，“以前和你说过，索拉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或许现在这个世界要慢慢开始浪漫起来了。如果你一直追寻着远古水精灵的足迹，我会带你一直看着这一切。”绫音复杂的眼神告诉她，这一切说得并不轻松，也并非所谓的一个浪漫，就可以解释完的一切。 这个世界的浪漫，浪漫得有点沉重，尤其索拉的出现，不管是爱尔莎，还是绫音，甚至是萝菲都曾经表明过，那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而这个人终究是让大家一起给放了出来。他会给世界带来一个浪漫的故事，只是零在后来却没有特别期待了，尽管索拉是菲拉这个事实让零有过去自杀的想法。 “只是简单的一个菲拉而已，或许。”零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虽然你回来以后我还是很迷茫，不知道继续把训练师的路走下去会否正确，但是我认为我的迷茫已经减轻了很多，至少你没有从头把我瞒到尾。” “你有什么打算吗，既然把祸都闯成了这样，至少知道要怎么去收拾了吧。”萝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饭厅，一句话插进来。于是零马上又回到了插不上嘴的状态，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待遇。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小女孩看起来精神比早晨好了许多，已经有多余的精力去伪装自己的表情了。她看了零一眼，果然就没有再理会，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女孩对于绫音的态度也很奇怪，说打就打，说和好就和好的样子，有的时候看起来亲密无间，而大多数时候却是相当冷淡，比如眼下这个情况。 “你应该不会关心这个事情吧，反正问也是白问，闹出那么多的事情，都让巫女去解决了，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一但点时间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你不愿意反省至少也做一个样子，否则很对不起巫女。”绫音转头就回了一句，“这世界上的一切倘若全部都按照预想的去展，那就真的太好了，你以前不也是经常这样想的吗？” “不，现在不会了。”萝菲回答，“那么多年过去，这里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想不到回到这里，和你说一句话你都会挖苦我。” “恩，是你先挖苦我的。既然已经回到联盟，你不回总部去看一下吗，好歹你在那里也有任职，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到了挖苦的问题，绫音刻意绕到另外一边，“很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联盟的花痴领已经被哥哥秒杀掉了，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不过联盟是越来越像一个没有领都可以正常运作的地方了。” “不了。”萝菲的回答依旧是不，“反正也只是一个挂名，倒是好不容易下决心回到神殿，我想多住上一段时间，难得爱尔莎姐姐隔一段时间会为我收拾一下房间，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这点你们区别太大了。” “好吧，我不够巫女疼你，这点我认输。”绫音拉起零的手站起来，准备离开餐厅，“好歹我准备出去走一走，你要跟着吗，还是说我只顺便帮你买一点东西回来就可以了？” “不。”她的回答还是不，三个问题直接否定了三次。“我来这里找零月想说一点话，你考虑借给我几个小时吗，我觉得应该是我出去走一走，虽然我不介意你跟着，不过你肯定不会跟着吧，毕竟是和我一起出去逛街，这样的事情是你相当不能忍受的，当然你肯定会把零月借给我的，不是吗？” “我没有别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只是有一点点自己的问题。”萝菲解释道。她拉起零的另外一只手，看着绫音的眼睛等待回答。此时的萝菲和早上粘人的萝菲不一样，当她有了足够的精神，总会表现出另外一种人格，也就是另所说的，将一部分精神放在伪装自己的表情上。 在这种情况下，零只是砧板上待宰割的肉，只等绫音的一句话，自己会被萝菲拖走，或许完全不需要绫音回答，萝菲把自己强行拖走，这都是很可能的事情，要命的问题在于自己不能决定事情的展走向也就算了，连双方各自在想什么东西，都完全看不出来。 “你真的很在意吗？”绫音安静了一会才这样问。但零不知道绫音问的到底是什么，她和萝菲之间的对话总是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明白。 “是的。像你这种人完全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当然，如果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我会感谢你的。仅仅是感谢而已，我不会给你什么谢礼。” “零你觉得呢？”绫音转过头来想听听零的意见，但零知道事实上零已经答应了萝菲的请求，不管自己的答案如何，终究是会被拖到神殿外边，陪小女孩逛一个下午，顺便从嘴巴里被撬出不少情报的命运，虽然零依旧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却那么乐意认为她什么都知道。 “恩。”零象征性地点点头，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直接答应这个要求，下午的时间就不会因为拒绝无效而过得太尴尬。零不喜欢尴尬，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很明显并非绫音不想跟来，而上萝菲不让她跟来。 ------------ 二十二、零月篇 ：龙之祭祀 昏暗的城市中，昏暗的阳光撒在昏暗的街道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个上午的来来往往，夜里的积雪已经被行人踩的稀稀拉拉，惨不忍睹，或许龙都能带给人的浪漫，也仅仅限于早晨。 零和萝菲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方面因为萝菲在场的情况下自己完全没有说话的份，另外一方面，即使是独处，萝菲也从来不会打算过问自己的意见，而仅仅是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打算，并且让两个人都照着她的打算去做。而零和她在一起，总是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终究这个孩子情绪非常不稳定，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种摇摆不定的处境。 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萝菲和绫音一样，喜欢粘着自己，零认为这大概是跟自己长得像萝拉的原因，不管是谁，只要认识萝拉的，在见到自己以后都会那样说，而零根本没有证实过，毕竟完全没有机会。 “你能给我一个叫萝拉的理由吗？”零问。如果被粘着，也就算了，对于被叫成另外一个人这类事，零还是不能接受。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没有必要装做不认识我，在si1vermoon森林也是，大家都知道你明明就是萝拉，而你偏偏要说自己是零月。” 听了萝菲的回答，零的脑袋又是一阵晕厥，若有足够的勇气，她认为她会选择自杀，只可惜上午才和绫音“私订终身”，她还没打算那么快就挂掉。“为什么你不会听我的解释呢？我今年才15岁啊，而且对于索拉的一切，我根本不知道，况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萝拉的样子。” 当然零不认为萝菲找自己出来就是为了争论这个问题，只是她这样叫，自己非常尴尬。 “那好吧…你管自己叫零月，我管你叫萝拉，反正我叫你什么，你都不会反对的。”她说的理所当然。零对于这个回答很头疼，如果说自己前一段时间头疼的问题来源于索拉的话，如今一切头疼的问题就已经全部来自萝拉了。 “姐姐，陪我去买几卷毛线。”于是萝菲就这样称呼了。零只能认为萝菲的恋姐倾向过于严重，而有这样的习惯。萝拉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太长的时间，剩下这个大概能算是妹妹的小女孩，萝菲的身世相当可怜，零却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可怜这个小女孩。 说到毛线，零想起找回菲拉以后在aggron同样也买过几卷，一直放在背包里被压在最底下的地方。对于一个她来说，下决心去做没有习惯的事情，是相当不明智的，她曾经有过学织围巾的想法，那种想法一闪而过，并且在脑子里列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表，最终结局却是不了了之。 当然，绫音回到神殿，自己也就只能空着手跑出去迎接了，甚至那个仓促的早晨，自己连头都没有认真梳理。 “你要买毛线做什么？”零还是很快习惯了本不喜欢的情况，若小女孩喜欢这个称呼，就让她这样叫好了。 “看来你真的是忘记了，圣诞是菲拉的生日啊，当然是要准备给他织一条围巾之类的。”萝菲回答。 只是零认为自己并非忘记了索拉的生日，而实际情况在于零根本不知道那个具体日期。眼下自己的立场相当搞笑，好比几个月前在aggron的精灵中心再次遇见索拉的时候，绫音暗中表明索拉是失忆了一样。而萝菲的一切却不在于零忘记了什么，倒是有一种零在装傻的感觉，对于零来说这是一种**裸的冤枉。 “好吧，看来我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你以后全部记起来，再和你说这些吧。”小女孩无奈地摊开手，“再这样下去，你又要把我想成是坏人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做坏人的。” 零一脸的无奈，萝菲虽然不刁蛮，但是不讲道理方面或许就是世界第一了，当然，这得建立在零月不是萝拉的基础上。事实上零在接受了那么多次故意地认错以后，也越来越有一种认为自己就是萝拉的倾向了。当然，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并不经常有。自认识索拉以后整个训练师的生活变得很乱，但还不至于让零认不清楚所有情况的地步。 萝菲对于自己的喜欢程度不亚于绫音，只是表达的方式有点奇怪，虽然零对于这个小女孩的做法相当无奈，但牵着手所感受到的那种关心，零认为那从来不会有虚假的，不管是si1vermoon那次，dagonias这次。萝菲对于被当成萝拉的零，相当的执著，而平常情况下，零对于这个萝菲所持的并不是一种逃避的态度。 不过，自小到大，零身边各种各样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似乎一直都是无穷无尽的，对于一个公国的公爵家庭，这样的事情相当正常，甚至有的时候，一个双眼带着无限怨念的小女孩找到家里来，零会因此多一个妹妹，好比艾露希菲小姐之前说过一样，你完全不知道菲拉有几个女人，的那种感觉。所以零对于萝菲叫自己姐姐的事情并不是很介意，在淡化了自己和萝拉真的很相象的情况下。 即使萝菲的年龄和零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上的概念，毕竟无论外表上，还是思想上都只是一个小女孩。 “索拉的生日我怎么会记得。”零这样回答她，“就算是记得，我也没有办法给他准备礼物，毕竟我只靠联盟的补贴维持训练师的旅行，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会织毛衣啊，围巾啊之类的。” “恩？”萝菲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难道手艺都是可以忘记的么？”看这个样子，萝拉还是一个双手很灵巧的天王，放在一起比多了，对于这个完全没见过面的萝拉，零抱有一种相当严重的自卑，当然，她和萝拉是完全不可能见面的。 历史上的萝拉并没有所谓的和菲拉一样封印在时间中的记载，也就是说真正的萝拉已经在历史的车轮中作古，只留下一个联盟最强冰天王的神话，以及巫女的记载里边，那个从未公开的，创造了神族的疯狂的祭祀形象。这种意义上说，萝拉比菲拉更值得零去向往，只可惜萝拉是女生，并且大部分萝拉的传说，都没有在联盟中流行，至少相比“臭名远播”的菲拉同学来说。 “是的，几乎关于萝拉的东西，我都忘记了，甚至把你忘记了，把神殿忘记了，把巫女忘记了，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现在的萝拉就像一个新的生命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从新开始学。”零这样顺着萝菲的意思敷衍她。或许她会慢慢适应这样的感觉，像索拉一样可以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大串语言通顺的谎言。 “连性格都变了…”萝菲小声嘀咕着。 小女孩选东西的时候很干脆，不会有一般的女生那样东逛逛西逛逛，光问不买，或者买个东西都要唧唧喳喳半天那种情况，某一方面上说，这很像男生，只有男生才不会计较这类小事情，而女生却会，此外，在大事上往往是男生比女生擅长计较。 没有五分钟时间，小女孩直接把零拉进街边的一家小商铺，对于其他的东西看都没看而直接走到了堆放着毛线卷的柜台，顺手拿了白色和淡紫色两卷兔毛线。她会选紫色，很可能和当初菲拉又被叫做淡紫天王有关，历史上那四位天王都有自己的代表颜色，粉红色的龙吐息，淡紫色的花瓣舞，冰蓝色的暴雪，和浅黄色的雷击。唯一让零不理解的是，这位小女孩为什么会选择粉红色，事实上没有任何龙的吐息颜色是粉红色的。 且不说这个，零总认为，淡紫色是一个相当不适合男生的颜色，虽然索拉长得很漂亮，但是他绝对不会一身女性打扮出门，这情况本身就相当的不可思议，何况最近他还恋爱了，卡林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 “你选这个颜色，会觉得有一点不妥吗？我觉得男生还是不适合这个颜色，不管怎么说。”零试探地问，这个小女孩虽然很固执，慢慢了解后看起来却还没有到不可交流的地步。 “菲拉有穿女装的时候。”她回答说，“所以总是会用上的，只要送给他的话。” 零被这个回答雷到了。对于女生穿男装，零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不过男生穿女装，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零并非不了解索拉的长相，那张漂亮的让大多女生都会嫉妒的娃娃脸，也是让人相当讨厌的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不过大多数时候，零还比较冷静地认为，那只能说是用帅来形容吧，至少对于一个男生来说。 “圣诞的联盟总部有一个舞会，到时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萝菲这样解释道。虽然零认为，即使索拉去参加那个舞会，也应该会选择卡林恋人的形象，而并非穿上裙子。 “你来了那么久，挑战过龙之道馆了吗？”萝菲又问，总是为了让两个人的话题不尴尬，相互之间都在努力找一个可以说下去的话题，而不是那类前一句后一句的，零总是认为，和萝菲聊到菲拉的时候，有很多八卦都不能很自然地说出来，毕竟聊这些东西，还是要看对象的。 “没有。”零回答，“前一段时间陪卓伊去参加中心公园的水系训练师比赛，我已经被那种强大的实力打击到了，我认为，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是完全没有机会拿下徽章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零已经渐渐否定了以前通过馆主放水而获得徽章的记忆，至少要在明年夏天的联盟大赛中获得好成绩，投机取巧的举动基本相当于慢性自杀。 卓伊也会以训练师的身份参加下届的联盟大赛，不仅仅是她，包括联盟的天王，道馆馆主都会参加，不一样的在于天王只是会在决赛结束后接受通过比赛挑选出来的精英训练师的挑战，而决定下一届的天王人选。 对于零来说，即使索拉不可能到联盟比赛里搀和，卓伊仍旧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即使卓伊的实力在联盟里无人可及，谁又能知道卓伊和零之间到底排了多少名训练师呢？零认为，那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自己身上有一个天才的称号，领到训练师执照没多长时间就有了一般人那么短时间内无法做到的成就，冷静下来一考虑，天才并不能抵消经验以及实际实力之间的差距。 “那我们去中心公园看看吧。”把零拉出来一起买东西，却只用了五分钟就达到了目的，萝菲意识到接下来无事可做有，非常尴尬，又不想那么快回去，总得找点事情消磨时间，反正自己的提议，零是不可能去反对的，因为零没有萝菲固执。 按照时间来算，中心公园的比赛应该是正在进行循环赛，而不久之后会到淘汰赛，毕竟时间只是午后没多久，抬头看看天空，虽然太阳被隐藏在浓厚的阴云中，却也不影响它表明时间的确是午后没多久。小女孩特地换了一身正常人的打扮，免得一个祭祀的样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原先是出来买东西的，而祭祀的打扮，总会引来商店老板一阵唧唧歪歪的问候。 一天的时间，街道上的积雪稍微化去了一点点，空气中散着微微的寒气。零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皮草，幸亏天空中还有阳光，若是个阴雨天气，不管是心情还是实际感受，都将会相当糟糕。 “萝菲也很喜欢参加公园的比赛吗？”零问。默默地走着，一句话不说的感觉相当的奇怪，虽然本身相互之间真的无话可说，她还是想努力地找一些话题。 “没有…实力相差太大了，很久以前联盟的某一个领和我说过这个问题，于是后来就再没有参加了。”看样子她似乎是在微微抱怨，一个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被剥夺掉为数不多的消磨时间的办法之一，看起来她是不会怎么高兴的。“所以太无聊的时候，只能到处旅行一下，我也不喜欢回神殿去，和爱尔莎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一直住在联盟里？” “恩。已经习惯了。”她回答。终究对于一个不回家的孩子，似乎不是很愿意面对这些问题，难得那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回到神殿，虽然表面说爱尔莎会经常整理萝菲的房间，不过在萝菲看来，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管爱尔莎的想法如何，至少零觉得萝菲这样认为。 或许爱尔莎对她的偏见只是萝菲一相情愿的想法，照零对爱尔莎的了解来说，她更倾向是姐姐，而萝菲是妹妹，这样温和的感觉。 “或许你可以经常回去看看，爱尔莎一个人很寂寞的。”不了解相互之间的关系，零只能以一种敷衍的语气小心地说。“我多少可以体会到，一个人孤独地守着神殿，等待着它的成员偶尔回家看一看的感觉，那种心情并不像爱尔莎表面那么平静。” “也是。”萝菲这样回答，不晓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仅仅在敷衍。 不经意之间看到萝菲的眼睛，谈到这事的时候已经没有平时那么明亮，如今已是带上了相当浓重的迷离。在这里，她似乎也有很多心事，而零对于她们一无所知，这让零有一种很非常无力的感觉。萝菲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安再次证明，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知为何，直觉隐约告诉零，这一切都来源于索拉。而索拉并非表面上那样温柔，也并非只是零印象中那样仅仅喜欢恶作剧，或许零把索拉推给卡林，是送去了一个麻烦，在这个时候零认为，卡林完全不会因此而相当轻松，至少幸福不会那么简单地来到身边。 街道拐角刮来的一阵寒风将自己从失神中拉了回来。看样子是精灵战斗所散出来的能量，而街道上的战斗，大多是训练师之间的冲突，即使龙都不会经常出现这类事情，人与人的争执总会是有的，仅仅是大都不会上升到打架的地步罢了，比起冲突，零倒是更倾向认为，那是训练师之间的即兴切磋，虽然来到龙都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在一般情况下，训练师占用街道作为战斗场地是不允许的。 是精英训练师？拐角那边先看到的是两个精英训练师的标准冬装，再望前走一些，完全绕开拐角之后，两位训练师对面是一个小女孩。因为这个临时的冲突，街道稍微有一些混乱，龙都的训练师不在少数，有意围观的都下意识地在街道边上绕成一个大大的圈，看来这个冲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厚厚的人群表明，这条并不宽敞的街道在通行方面已经有一些困难了，即使围观的围观的训练师相互之间都很有礼貌地保持了一段距离，零不认为从人群中穿过去，走到街道的另外一边会是很舒服很自在的事情。 而似乎看起来，像是两个联盟的训练师在欺负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零心里一怔，这个小女孩的表情相当熟悉，和平常萝菲脸上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一副祭祀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失神，虽然穿着方面看上去是很随意的冬装，一头瀑布般漂亮的银微微乱地铺在肩膀上。看样子小女孩并没有受什么伤——零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笨的问题，精英训练师的素质都很高，即使有争执，也会很有礼貌地不去攻击训练师。 太笨蛋了，零暗骂自己。她转头看看萝菲，本以为萝菲会插手管一下这个事情，而此时她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这个情况，似乎是要把这个热闹凑下去。 小女孩微微喘着气，看样子倒像是被气成这样的。她的精灵是前面不远的冰依布，即使是冬天也可以看见它身边轻轻冻结起来的寒气，似乎这就可以表明冰依布的等级不会很低的样子，至少零那只冰依布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无意间凝结身边的空气，而且还是在那么冷的情况下，都能把这凝结的现象表现的那么明显。刚才的寒风就是它出来的，若没有意外的话。 萝菲转过头来，零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她愿意看下去的话，就看下去好了。两个精英训练师在欺负一个小女孩，而自己居然没有出去帮忙，零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训练师，还是相当失败的。尤其看见那两位训训练师的精灵，一只喷火龙，一只风狗，培养得都相当棒，零心里一阵虚，这样子把自己丢到战斗里边能不能撑到十个回合还是问题，当然，那是对于自己的冰精灵来说，毕竟被火焰烤上二十次，对于任何纯冰系精灵都是相当难受的。 零觉得那个小女孩很好很强大，居然就在大街上和两个精英训练师对挑了，虽然不知道来历，终究有胆子这样做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或许还有那些不识天高地厚的，但那类训练师完全不可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尤其看围观的人数，这争执并不是才开始的。按照惯例，似乎过不久，就会有联盟的管理人员过来管事了。 不管怎么样，两位精英训练师肯定会象征性地领一些处分，而小女孩的命运，倒不是零可以去猜想的了。 “怎么这样…”零嘀咕着。仅仅是嘀咕一下而已，这样的事情并非不想去管，而只是训练师等级之间的差异，让自己没有插手的余地。同样，仅仅是在旁边平淡地看热闹的大部分路人中，也是这样的情况。 “那？”萝菲问，“我们是看热闹吗，还是出去掺和一下？”看她平静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类事情的生，而表现出和大家一样相当冷血的样子。 “哦不了，不需要了。”萝菲马上改口说，“联盟已经有人来了。”她嘟了嘟嘴巴，示意零看人群之外的地方。 是卓伊，她带着两个道馆的训练师赶过来了。 “效率还是蛮高的，我们在一边看热闹就可以了。”萝菲说。零看上去，这情况总觉得和暴力机关介入黑帮街头斗殴事件一样，只可惜这暴力机关看起来太神圣，而两个黑帮，又黑得那么不名正言顺，先不说两个正经的联盟精英训练师，零认为卓伊不会把那个银的小女孩当成是坏蛋，事实上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零已经有一种把那个小家伙当成是神殿成员的感觉，这是只直觉这样说。 “馆主大人。”两位训练师看见卓伊，长长舒了一口气。见眼前的“威胁”已经消除，小女孩把冰依布唤回精灵球中，那短短的一瞬间动作，零看见小女孩用的精灵球相当漂亮，也相当奢侈的样子。基本上，装饰的那么华丽的精灵球，对于普通的训练师来说，是奢侈品，而那个 “生什么事了？”她问，“看起来是联盟的训练师在街头欺负小女孩，而且，为什么你们会选这个地方，如果说小女孩不懂事，你们至少也应该知道联盟训练师不能在街道中影响行人的规矩？” “实在抱歉，馆主大人。”两个训练师的脸色很难看，“虽然觉得很丢脸，事情确实是我们惹起来的。我不小心踩到了冰依布的尾巴，后边即使道歉，也没有什么效果，小女孩一生气，这个场面就失控了，如您所见。但是我们并没有参与精灵的战斗，只是这样僵持着而已。望馆主大人可以协调一下。” “尾巴啊…”卓伊转回头，看看对面那个绷着脸完全不打算笑的小女孩，“以后小心一点吧，你们可以先离开了，剩下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就好。对了，回到联盟以后把这个事情给汇报一下，恩虽然是不经意之间引起的冲突，我觉得处分还是要领一下的，当然，检讨记得要写。” 眼看两个训练师低调地离开，行人慢慢散去，周围是剩下四个人，萝菲、零月、卓伊，还有那个小女孩，卓伊简单地把四个人都拉到旁边的冷饮店里，似乎坐下来冷静一下，这样会好交流很多。小女孩依旧是没有说话，看来生了不小的气，自己冰依布的尾巴被踩的事情没有解决，倒忽然扯进几个人来把场面搅了，估计谁都高兴不起来。 “小女孩，怎么忽然来到这个地方了？”卓伊笑着问。虽然知道要先和其他两个人打招呼，但这样似乎对小女孩太不礼貌了，所以她决定先把小女孩安抚好。看起来似乎她们认识的样子，而既然和卓伊认识，或许就同样会和萝菲认识。这样一来，零直觉中那个“小女孩也是神殿中成员之一”的想法倒是越来越接近事实了，只是还没听巫女说过，神殿还有其他成员。 “大妈，我是有名字的，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憋了半天，小女孩终于说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嗡的一声，零的意识又是被天雷狠狠地劈了一下，一股猛烈的电流穿过身体的感觉。第一次听人称呼卓伊做大妈，零是相当不习惯的，毕竟这个偶像级的馆主年龄也就16岁左右，一个明星级的人物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尴尬。零觉得，若不是让萝菲扶着，估计自己两腿一软，就要跌倒了。某一种角度上说，小女孩这个性格和萝菲相当的相似。 “好了，我可爱的小菲雨，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龙都来了，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一个人出来旅行是很危险的是事情吗？”卓伊这样一说，零就可以确定她们俩真的认识了。 她看看萝菲，萝菲点头表示，事情就和你想象的一样，她们真的认识。 “大妈，你先给我解决尾巴被踩的问题。”菲雨很不高兴地说，“联盟的训练师太过分了，踩了尾巴，只不过冻他们一下，居然放出两只那么强的精灵出来，哪里有道歉的样子。” “能不能改口叫姐姐，若是不习惯，叫直接叫我的名字卓伊也是可以的，你叫我大妈，我太不好受了。”卓伊表情一脸尴尬，“尾巴被踩的事情人家已经和你道歉了，主要还是你拿冰依布直接攻击训练师了吧，你不想一想它的冷冻光线是什么级别的，人家叫出精灵，多半还是为了防止你再冰他们一次吧？”不管如何，卓伊还是比较护短，说上几句就在开始维护联盟的训练师了。虽然看样子并不在意菲雨对她称呼的问题，而仅仅是简单地提了一下。 “我出来找老爸。”菲雨回答说。她转头看了零一眼，微微一颤，“这位是？”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零简单地回答。回答完以后，自己可以继续保持插不上话的立场。被无视掉的时间零可以仔细八卦一下，到底这位菲雨的老爸是谁，看样子，她长得和索拉很像，该不会是…？零使劲地摇摇头，若真的是这样，那把索拉卖给卡林这个摊子，就不好收拾了。 “菲雨，和我回神殿去吧。”萝菲直接打断了几个人的交谈，“卓伊你那不是有事情吗，小女孩暂时让我带回神殿去，若晚上闲着的话，过来神殿吃吃饭什么的也好，大家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看起来才场面已经是够乱的了，不过，不管各位怎么样认识，零总是被蒙在鼓里。 “那尾巴被踩的问题…”小女孩似乎对这个命令式的决定有点迟疑，“尾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得了，又不是你的尾巴被踩了，都冰了人家，你还想怎么样。”萝菲没好气地说，“今天再闹下去，很可能就不好收拾了，以后出来要记得带上随从，这次不是你私自跑出来的吧？” “是的…”她缩着脑袋，很显然自私跑出来是很不正确的事情。和刚才理直气壮的样子是天地之别，现在的菲雨看起来像一只温驯的小动物。 “恩，那小萝莉，事情就交给你的，我匆匆赶过来，道馆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卓伊站起身告别，“帮我结下帐吧，钱包没带…” 萝菲点点头。 “你老爸不在神殿，找女朋友出去度蜜月了。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动作也很快，不错。”卓伊走了以后，萝菲就开始挖苦这个小女孩，看来挖苦与被挖苦还是需要看对象的，零是第一次看见萝菲挖苦别人。 零又被雷了一下。最近的直觉准确的可怕，几乎觉得什么就是什么，跟在两个人的是很边，她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尽量在两个人的谈话之间整理出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这位…”菲雨指指零，看起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她也不是很好意思。 “是的…是你的老妈。诶…我还是觉得，你叫零月就好了，恩怎么说…暂时不是老妈，不保证以后是不是。”萝菲用这种异常暧昧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零险些摔倒。按照萝菲的说法，小女孩的老妈就是萝拉，而这个样子看上去，似乎应该是养女，而并非亲生女孩？零对于这个也不是很了解，菲拉和萝拉之间的事情似乎是从来没有了解过。 “好吧，我很久没有出来了，去见到爱尔莎阿姨，之后再问清楚一切，反正问你也是白搭，说话不清不楚的，还经常摆架子，我才不愿意和你说话。我那只冰依布的尾巴…” “你不要提尾巴的事情了…”萝菲直接打断她的话，“我现在给爱尔莎打电话，让她出来接你，这段时间内，你给我安静一点，不，至少给旁边上你这位老妈安静一点，你老妈不是很喜欢安静的吗，为什么你那么吵闹呢？” 她一抱怨，小女孩就不说话了。她换了一个地方，走到零这边，意思很明显——萝菲你太坏了，我不和你走在一起。 神殿大厅里，爱尔莎看着这个银的小女孩，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萝拉和菲拉的孩子，亲生…你让我该怎么和你解释才好，总之…那个…”绫音轻声嘀咕着。 “呃，算了吧，不要勉强对我介绍，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么多东西的，按照萝菲的想法，我得是这个孩子的妈妈了，我才15岁啊，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不是至少有15岁了么？”零同样小声的抱怨，声音小得只有绫音可以听见。 绫音苦笑着，不置可否。萝菲早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里不知做啥去了，只留下巫女来搞定这个小女孩，而即使是巫女，也是会觉得相当难受。当然，同样最难受的还有零，估计这个时候脑子最混乱的就是她了。 “不要赶我回去，我很听话的。”菲雨缩着脑袋向巫女请求道，“我只是来见一下老爸，见到了我就回去，保证不惹什么麻烦。” “恩，你不惹什么麻烦，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好了。”巫女很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终究她想让自己笑出来，不过事情头疼得难以处理，却让她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 “老爸不要我了吗？”菲雨问，“如果不要我了，我还是回去好了。” “不是，这…诶你还是留下来吧，怎么说，老爸知道她还有一个女孩，会相当高兴的，恩，会很高兴的。”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巫女走到菲雨的身边，和她并排坐在沙上，“放心好了，你老爸最疼你的。不过，再他回来之间，你就老实一点呆在神殿里边，不要乱跑了，要么回来找不到人。” “恩。”她轻轻点了点头。 按照年龄上看，绝对不会小于一千岁了，推断起来，难道应该是神族么？零给绫音使了个眼色，只要有这个眼神，绫音自然会知道她想问的什么问题。 “菲雨是神和人类的后代，如你所知，萝拉姐姐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了，至于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恩这个应该去问本人吧…”绫音的声音还是很轻。整个神殿大厅里一片混乱不堪的气氛，巫女把小女孩轻轻地搂在怀中，小声地不知道说着什么话。而零同样也在听绫音介绍这一切混乱不堪的过往。 零有有点后悔，当初将索拉卖给卡林的举动，这样看起来，对于卡林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公平了。隐约记得与艾露希菲同行的时候，她曾经有意无意地质问你是否知道菲拉到底有几个女人，即使零在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现在看起来，事情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至少在现在，水精灵天王菲拉原先那个完美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零觉得自己依旧没有资格去评论索拉的一切，毕竟在那个时候生的一切，并不是她所能了解的，即使知道所生的事实，不亲身经历过，又怎么能理解呢。 终究零了解了那时索拉眼睛里若有若无的哀伤，并非表面上想装深沉那么简单，只是背负了太重的担子，不管这些责任是否自找的，或许是身不由己。和巫女怀中那位可爱的小菲雨轻声告别之后，零也拉着绫音离开了神殿大厅，这里的气氛不是很好，呆在这个地方，零完全不能清醒下来，或许，自己应该找一个时间，冷静想一想卡林的事情怎么收拾——水精灵族的自以为是，已经闹出了不少的麻烦，慢慢地，这些越来越不可控制了。 “如果你为索拉和卡林的事情苦恼的话，大可不必这样，我相信他们两个可以解决好这个问题的，不管怎么样，卡林和索非亚太像了，那时候也生过和这个差不多的事情。”绫音安慰道。 ------------ 二十三、卡林篇 ：梦境（上） 龙族国家st.at1as西北边境要塞，战争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入冬以后，联盟不得不调派大量的冰系精灵前往前线，以最大限度地减小整体实力的消耗。自古以来火精灵族的国家和龙族总是战事不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终究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结束。但既然都持续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人会指望活着看见一个国家征服另外一个国家。世界总是处于这样的微妙平衡之中，冲突终究只是浪费大量的资源，去拖延对方书写辉煌历史的进度。 来到西北边境要塞已经有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即使之前接受过战争的训练，毕竟真正的战场和理论描述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卡林脑子一片空白，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国的士兵在夕阳下清扫战场，冬天的黄昏异常地冷，即使套着厚厚的大衣，寒风依旧会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而卡林如今却没有心情顾及这些。 只是一个下午例行的战斗，机械性的冲锋，身体的碰撞，能量的打击，数万精灵的生命就如此消逝。要塞外边的护城河中，堆积着的精灵尸体被整理出来，堆放在一起，然后运到远处的空地火化，本身那么简单的事情，看在眼里却是相当沉重。对面很远的城墙上，火精灵的祭祀正跳着安魂曲，简简单单，安安静静。 这并不是第一天的感觉，几天中卡林也慢慢变得麻木了，似乎理所当然地，精灵只是国家之间战争的消耗品，消耗多少，联盟可以随时望里边补充多少，不管是训练师，还是精灵，都是同样的命运。 本以为精灵训练师是一个快乐的职业，可以无忧无虑地和喜欢的精灵在一起，自由旅行，相互鼓励，共同进步，在联盟里取得让人尊敬的地位，如今看起来，这一切仅仅是泡影而已。难怪索拉曾经说过，自己并不适合来到边境。 卡林转回头，索拉同样站在百来高的城墙头上，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他一卡林保镖的身份来到这里，毕竟即使是联盟的领，终究只是战争的局外人，却因为身份的问题，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何况她还那么任性地要站在要塞的城墙高处。 “索林。”她迎上去，努力装出一副很冷静的表情“今天的情况呢？” “三千二百五十一只冰系精灵，五百三十二只飞行系龙精灵，三十二位精英训练师在战斗中离开这个世界，敌方的数据不是很准确，大概在七千只左右的冰系精灵损失，其他属性的情况没有计算，精灵训练师大约五十名。”他平静地回答，“倒是你，奥丽薇亚我认为你不应该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本身把精灵送到边境要塞的任务已经完成，你需要尽快回去报道。” “索林，我有好多话想说。”对于索拉报出来的数字，卡林并没有什么概念，连续这样几天的结果，让她已经完全不敢有什么想法了。当初自己兴冲冲地带着联盟几万只冰系精灵来到边境，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陪你走一走吗，城墙上气温很低，如果一直这样呆站着，很快就会冻坏的。”索拉最后看了一眼要塞之外的战场，转头回来对卡林说，“虽然看起来很残忍，毕竟没有哪个国家会愿意因此而放松边境的问题…” “因为士兵的生命很宝贵，所以换成精灵的战场么？”卡林无奈地反问道，“这样看上去，心情异常地不舒服呢。” “奥丽薇亚。”他拉过卡林，没让她再看战场一眼。两个人顺着内城墙上的楼梯走向地面，“如果精灵统治这个世界，会不会出现一个人类训练师这样的头衔，精灵国家之间的战争以人类作为主要兵种呢？” 仅仅是索拉的一个简单的反问，卡林却无法回答。确实，自然牺牲其他物种的生命以获得人类国家的利益，是大陆上所有的国家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尽管不考虑士兵的消耗问题，单单是精灵的攻击力，或者说是破坏力，都不是人类士兵所能达到的强度。这是一个很讽刺的现实，一个很喜欢精灵，的联盟领，居然亲自把上万只精灵带到这样的地方。卡林并非无法原谅自己，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以及相当长的一段反省时间。 “索林。”她说，“我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些现实，毕竟精灵只是战争的工具呢，不管如何，追述到一千年前，因为战争的需要出现了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以及联盟这个组织，还有类似天王的职位，抱歉，我以前一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直到现在，真正站在这个地方，我终究明白作为联盟的领，我还是太天真了，毕竟精灵只是工具，不是吗？”她第二次强调了精灵只是工具这个事实，希望因此将很长一段时间的压抑泄出来。索拉的作用或许只是一个出气筒，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索拉愿意把所有的不安，一起分担。 “奥丽薇亚。我的手已经沾满了精灵的血腥味，我的身边一直都围绕着久久没有散去的精灵的灵魂。”索拉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如果没有办法逃避，请先尝试着去接受它，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它。我曾经想改变这个世界，不过我终究是失败了，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恩，索林，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吧，毕竟圣诞要来了，我觉得，圣诞依旧是要在龙都里过，虽然离开这里，我认为是一种逃避的行为，但是我已经明白，现在的我是完全不可能接受的。”虽然索拉什么都没说，不过卡林的心情还是平静了很多，“所谓的安全感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弱不禁风，无所事是的样子，不过我感到很放心。” 卡林终究明白一个星期前自己提出要来边境的时候，为什么索拉坚决要跟着一起来，看起来似乎自己还是太逞强了一点，而倒是索拉，一副不闻时世的样子，对于卡林的了解甚至比自己还要深很多。 虽然交往才有短短的不到两个星期时间，卡林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历史上的恶魔天王，确实并非记载中的那样冷血，至少索拉对于卡林，以及神殿里边的一切成员，都没有过冷血的表情。一直到进入要塞的第一天黄昏，索拉站在要塞的城头冷漠地看着战场的收拾工作，卡林才明白这张和自己一样简单的脸蛋已经经过了多少无法承受的黑暗经历，才能在那个时候如此镇定，至少自己当时已经晕倒在城墙角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醒来的时候索拉微笑地对着自己报出当天精灵的损失数目，那个表情仿佛在说明，他所报出的数目，终究只是一个数目而已。 如索拉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由另外一个更强悍的物种统治的时候，或许人类就只是战争的工具，和如今精灵的地位一样。一如既往地和平着的国家内部，，当和平的光环影响着无忧无虑的城市时，精灵训练师只不过是一个娱乐化的职业。 “奥丽薇亚。”索拉又说，“特定的一些事情，只适合那类真正合适去做这类事情的人去参与。” 由于飘着细雪的关系，城市内的能见度很低，寒风绕过城墙的顶端刮进城市，所带来的血腥味又让卡林有一种呕吐的冲动。或许和索拉说的一样，只适合特定的人来参与，无关的人应该老实一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安心享受自己的生活，享受训练师这个带着快乐与努力光环的职业。 索拉微微笑着，“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事实上这样的情绪中并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而索拉却说了出来。将头埋在他怀里，卡林感觉得出索拉的心跳平静的可怕，但她认为自己没有理由去指责索拉的冷漠。 “我曾经以为，可以接受你所知道的一切，看起来依旧是太天真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天真的，却相当自以为是的家伙。” “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属于龙族，不，伊兰家族的固执。或许他们的力量真的可以拯救世界，我觉得，偶尔让身份的同伴分担去一点点责任，这样两边都会轻松很多。” 恩。同样的话索拉已经不仅仅第一次说了，正如他说的一样，卡林只是相当地固执而已。固执地提出代替拉格伦随同那些冰系精灵一起来到边境的请求，固执地在自己无法承受的情况下，还要站在要塞最高处看着战场的杀戮，之后还要固执地去怜惜一切。一个人若有太多的感情，生活终究会为其所累。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哪一位龙族的智者留下了这样一句相当有争议的话，如今，卡林对于这句话的态度从无稽之谈，变成了需要站在特定的角度去理解，卡林此次彻底理解了一回，只要自己可以放下心中其他包袱的话。但这一切完全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战争的指挥并非卡林的工作，只是作为联盟的领，有必要参与一下每一天的总结与汇报，训练师冰冷麻木的表情出现了很多天，完全没有朝气的，死神一般的眼神也渐渐被卡林接受，他们本应该和大多数人一样，留在国家的内陆，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浪漫的训练师生活。至此，卡林对于训练师的认识再一次有了改变。此刻他们就是士兵，不论脸上刻着皱纹，还是依旧稚气未脱，在战场上都指挥着一个不小的精灵团队，执行不同的战斗任务。这不是第一天，只希望是最后一天。 她无心去顾及说话的内容，严格来说，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即使保护边境是每一个公民的责任，卡林也同时认为，一个外行掺和进来，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她只是在一边听着，甚至仅仅只摆出了听着的样子。双方损失的数字再一次跳入卡林的眼中，揪心一般的难受。毕竟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卡林还是小了一些。 会议结束以后卡林没有再做任何逗留，直接回到安排给自己的别墅，冰冷的要塞中或许这里才会觉得些许温暖了。 “联盟那有消息过来催了，或许还是早一点回去比较好。”一进门索拉就迎上来。 “恩。”卡林拍掉肩膀上薄薄的积雪，“抱歉，这几天老在你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每次从军营回来，卡林都会觉得相当难受，即使这样的感觉不会很持久。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索拉会把她心中的压抑融化掉。 “后天会有一班将伤号送回内陆的火车，我们在后天早上回去吧，明天只有一天的时间，我觉得，若还是不能接受的话，就呆在家里好了，静下心来看看书啊，什么都是可以的，不是非要出去。” 不能接受？卡林咬着嘴唇，本身曾经说过作为联盟的领，需要努力去接受这一切事情，终究领只是被联盟的长老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一个职位么？或许如果连这个都接受不了的话，也难怪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联盟领，都没有办法从内部修正联盟的**情况。 “奥丽薇亚，那不是你的错。”索拉知道卡林在想的事情，之前她对索拉提过很多次，关于下一届联盟大赛过后的打算。索拉总是不厌其烦地说着同样的话来安慰卡林，好比卡林总是在为同样的事情感到苦恼一样。这个世界真奇妙，不管在什么地方。 “你还是去洗一个澡吧，晚饭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好了。”索拉继续说。 “恩，回见。一点点时间，我就会好起来的。”卡林尴尬地笑笑，尴尬的原因在于卡林的手艺，来到这个地方，除了第一个晚上是卡林下厨以外，其他时间都换成了索拉，因为卡林的手艺让人实在不敢恭维，或许就是一个人太完美了，总是要在别的地方挤一些缺点出来，之类的所谓平衡，而索拉的手艺却是相当的漂亮，卡林甚至觉得爱尔莎巫女都没有那种境界。 “那是爱的一种表现？”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卡林马上要摇头，不是第一次这样想了，但一个人的厨艺境界，和是否有爱并无多大关系，卡林自己的厨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回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索拉，卡林再次觉得，零月送过来这个礼物，确实太贵重了一些。 晚饭的时间刚结束，城市内的防空警报已经拉响。和预料中一样，火精灵族的喷火龙群又趁着夜晚来找麻烦了。每天的清晨，要塞内部的清理中都可以弄出好多具喷火龙的尸体，事实上就空中的力量来说，龙族的军队会强大一些，不管是快龙还是血翼飞龙，火属性的抗性都相当高，而对方的动作无疑是将大量的军队浪费在这无意义的骚扰上。 妖精魔法将真个要塞的上空点亮如同白昼，漫天飞舞的精灵相互撞击着，随处可见火焰喷射，破坏光线的能量簇，空中火焰的余热给寒冷的城市带来了一丝温暖，即使温暖的制造者来自敌人的军队。渐渐地，天空中开始有体力不支的精灵开始望地面掉落，包括喷火龙、快龙、血翼飞龙… 索拉陪着卡林来到房顶的阳台上，这这样的场面或许已经不是战斗，只是单纯的生命陨落所产生的花火而已，而灼热的空气，似乎没有将人烫着的打算，仅仅是和往常一样，驱散了城市中的严寒。 “奥丽薇亚，外边很危险，还是回去吧。”索拉劝道。只有小女生，才会在那么危险的时候，依旧被浪漫冲昏头脑，卡林早已经把战争的血腥抛在了脑后，每当这时候，索拉总是很无奈。即使如此，索拉还是陪在了卡林身边，因为卡林希望呆在外边，只是因为有索拉陪着罢了。 “索林，如果这不是战争，应该多好，漫天飞舞的火系精灵驱走严寒，在龙都…” 卡林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索拉搂在怀里，扑倒在地上，忽然刮过的火焰风，让耳根一阵燥热。“危险，奥丽薇亚。” 刚才那阵热风带来的火星还未完全熄灭，卡林睁开眼睛，索拉正轻轻拍灭她衣服上的火苗。她抬起头，一副惊奇的表情。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引起意外的精灵，并平常火精灵族的空军单位，而是除了喷火龙以外，另外一类飞行系的火精灵。 “火焰鸟？”能在战场上看见神兽，卡林的吃惊绝对不小。不管是传说还是现实，神兽终究没有参与过国家之间的战争，眼下这个情况显然已经出了意外，如果火焰鸟参与进来，那两边的平衡自然又要被破坏一次，虽然只是普通的火焰鸟而并非火神，即使仅有一只，却也已经是相当强的力量了。难怪今天火精灵军队的喷火龙还会在这里出现，终究是有了强援么？ “恩，火焰鸟，所以我说很危险。”索拉的样子相当不好受，刚才为挡掉火焰把自己搂着，他的头让火焰烧去了大半，一股蛋白质的焦味迎面扑来，或许回头卡林应该给他修剪一下头，这样的危险中，卡林依旧没有忘记想这些无关的事。“我也完全没有想过，战场上会出现神兽，或许这相互之间的战争，又要升级了，如果这只火焰鸟没有处理好的话。” 美丽的火焰就在头顶上空飞舞，卡林一直仰着头注视着火焰鸟的动向。卡林经常在外旅行，并非没有见过神兽，只是火焰鸟这类大块头，还是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看见。若不是索拉给拖着，卡林几乎要昭出自己的血翼飞龙，跟上火焰鸟好更近距离地看个清楚，某一种程度上，卡林就是那么疯狂，即使这是在下一秒可能就要丢掉性命的战争中，庆幸的是，索拉没有和卡林一样失去理智。 “回屋子里去吧，奥丽薇亚，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想看见你和我一样，落得一个要把头剪掉的下场，我还是认为，长的奥丽薇亚会更惹人喜欢一些。”索拉顺手扯下几条打了卷的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即使是火焰鸟的忽然出现，我相信龙族的指挥官会找到应对办法的，虽然是神兽，毕竟同样要面对强横的龙族飞行军团。” “地面部队准备——！水炮——射！破坏光线——射！飞行第二中队——随时待命！”果然没过多久，应对命令就在要塞里传开了。如索拉说的那样，要对付火焰鸟并非豪无办法，只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罢了。相比下，传入耳朵的精灵哀号声似乎更频繁了。 从窗口看出去，要塞终究因为火焰的高温被点燃了好多处，虽然熄灭只是时间的问题，终究需要耗费人力资源去修复，让卡林安心的是，很早之前为了减少火灾损失，要塞中的房屋已经逐渐换成了石料材质，木质房屋终究会在战争中慢慢被消耗掉，被取代掉。 卡林转回头来，“反正在房间里闲着无聊，我帮你把头修一修吧。”看着索拉一头狼狈的样子，卡林觉得相当过意不去，毕竟变成这样，终究是自己闹出来的。 看这个样子，过了肩的长要全部被剪掉，而变成联盟总部里那些男性精英训练师之间所流行的短了。虽然实际上那也不叫短，这是对于索拉原本的头长度来说的。装模做样地删删剪剪，索拉也终于有了一个不狼狈的形象，对比平时那个不怎么在意自己型的索拉来说，短的索拉自然看起来更精神了一些，要说卡林最近满意的事情，终究也就只有这一件了，即使样子上觉得有点对不起索拉，卡林确实已经是按照想象中那个完美形象来修剪了。 “我上一次理，是我的姐姐帮我剪的。”索拉还没睁开眼睛，因为卡林的剪刀依旧在动着，“后来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剪过，实际上也就是过了那么一年多两年的时间，或许蓄起长来，看起来比较颓废吧，原本是打算剪掉的，就是没有机会了。” “一开始可能会有点不习惯这个样子，可能回到龙都以后要重新修剪一下。”卡林又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似乎仍旧不能满意。“抱歉，我第一次给人做这个事情…”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了。”索拉回答说。虽然卡林不可能喜欢第一次给人理的成果，看起来终究只是安慰的话。 “那个火焰鸟的事情，你怎么看？”想了一想，卡林还是觉得相当不放心。既然对方都用出了神兽，那这纠纷或许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当自己冷静下来以后，现刚才在房顶享受这所谓的烂漫，是一种相当疯狂的举动，当然，这个后果也是同样相当疯狂的，索拉失去了他“美丽”的长，同时，那条漂亮的祭祀袍也被火焰烧得不成样子。 睁开眼睛，索拉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新形象，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终究没有下什么评价。虽然只是一瞬间，卡林仍旧是看到了索拉的表情，这很明显，说明卡林又做了一件相当失败的事情，除了几天天那次下厨以外的又一件。卡林觉得很奇怪，打扮这个事情上，自己向来都是自己动手的，似乎给自己打扮和给索拉打扮的效果，却相当的不一样，索拉对此能保持沉默，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反应了。卡林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恩…总之战争的剧烈程度会上升，我或许明天就要把你带回去，不管用什么的方式，甚至是飞回去，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既然火精灵族的军队已经加入了火焰鸟这样的战斗力，且不说这样的力量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总之对于你来说，这里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呆着的地方，至于这里的战况，我认为火焰鸟的攻击力虽然很强悍，但是就龙族军队的实力来说，防守总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地面部队总进不来这里，而火精灵的空军终究只是他们军队的一小部分。” 索拉尽量让自己把话说得简单一些，以便卡林可以听明白。看样子，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努力，卡林仍然是一知半解，只知道索拉的意思是让自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而另外一个要表达的是，这个要塞短时间内还不会有什么资源紧缺的问题，也不会因此而陷落。 “我总是很担心…” “奥丽薇亚，那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索拉又把同样的话说了一次。他也不期望短时间内可以把卡林这个固执的想法纠正过来，仅仅是每当有这样的倾向，他会提醒一下。“如果你是在担心议会同样打算在军队中弄一些神兽的力量的话，尽管放心好了，我认为爱尔莎是不会同意这个事情的。终究不管是联盟还是国会，要动用到神兽的力量，必须通过神殿，和神沟通，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卡林又一次把头偏向窗外，天空中依旧有燃烧着的精灵躯体持续落到地面上。偶尔闪过的火焰鸟身影，虽然只有一只，持续了那么长时间，它还在泄着自己用不完的力量，今夜的战斗，持续得太久了一些，正常情况下，已经是整理战场，并且将整个天空的照明魔法撤除的时候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击败那只火焰鸟，或者说，只要打落下来，有可能的话，再捕捉住，情况会怎么样？”稍微思考了一下，卡林问。“战斗应该结束吗，还是说会继续下去呢？” “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请不要考虑这样的事情。”索拉的回答很直接，“如果你愿意牺牲大量的精灵，恩，大量的快龙、血翼飞龙的生命，我是说拼上性命，或许…”索拉没有继续说下去，“若怒火被点燃，破坏力是相当巨大的，那只是最后的选择，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生活了多少个百年的精灵，和你拼命的话…”索拉苦笑道，看这个表情，后边要说出来的结果绝对不会很轻松。 “但是…估计指挥官已经下过这样的命令了吧，这终究是战场…”卡林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龙系精灵，估计今天晚上的战斗，不会那么早就结束了，明天早起来，除了收拾战场以外，还要安置因此而失去居所的市民。 虽然是边境的要塞，终究是一个城市，虽然居民不是很多，也在这个寒冷而荒凉的西北部重镇一代代地居住下来了。似乎从来没有过迁移的打算，也似乎仅仅不知道能漂流到何处。 “恩…”索拉不置可否，“不知道要塞能不能承受下这个损失。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只是，偶尔你也要考虑一下身边的情况，我完全不能预见危险从什么地方生，可能下次就没有今天那么简单了。” “好吧。”卡林尽量让自己停止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索拉陪自己来这里，终究是以保镖的身份出现的，就因为如此，卡林才经常做出那些危险的举动，而最终没有遇见什么真正的危险。若不是让索拉拦着，或许卡林还会坚持去临时医院照顾受伤的俘虏，那已经不是疯狂，所能解释清楚的举动了。 卡林没有再跑到屋外去，却还将沙挪到窗口旁边，看着城市上空的景象。两个军队的精灵都在源源不断地补充着，看起来依旧是那种“精灵只是一个数字的感觉”，对于双方的指挥官来说，这些小小的损失完全可以忽略掉，再过一段时间，各自会补充上大批的新战斗力，如今只是消耗掉可能因为补充的变得饱和的那部分罢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 一直到城市中最后一丝寒气被天空中无尽的火焰驱散，卡林打开窗户，微热的风吹进室内，也终于暖和了好多。别墅外惨烈的战斗，城市里的居民却顺便以此取暖，似乎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慢慢地变得麻木，连卡林都可以在几天之内接受了这些，她偶尔会有些许感触，仅仅是偶尔而已。 和索拉所说的一样，随着龙系精灵的空中力量慢慢地消耗，火焰鸟的能量也在慢慢地消耗，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失神之后，索拉告诉卡林，火焰鸟中了一血翼飞龙的破坏光线。卡林顺着索拉指的方向，橘黄色的火焰被打散，流星一般拖了长长的轨迹之后，它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飞行姿势，火焰喷射随后继续攻击着龙族的空军，几乎每一次喷射，都会有一只龙精灵燃烧着坠落，若龙背上驮着训练师，似乎他终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了，毕竟皮肤大面积烧伤，需要经过一个相当痛苦的治疗过程，亦很可能因此而丢掉生命。 确实，代价是相当巨大的。当最终火焰鸟精疲力尽地坠落向地面的时候，卡林已经数不清楚在之前有多少龙系精灵被火烤焦，联盟失去了多少精英训练师，得到的战果只是一只火焰鸟坠落而已，终究是不知去向，甚至不知道是否会落入城市中。主力没有战斗的力量后，喷火龙的军团选择了撤退，或许原先还有找回火焰鸟的打算，依旧在补充着的血翼飞龙大军让他们只能在马上撤退以及全军覆没中选择一者，而它们的指挥官选择了前者。 于是天空的火焰就这样慢慢熄灭，妖精族的照明魔法也随之变暗。过了不久，严冬中的要塞城市恢复了平日的寒冷，要塞的东边天空中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卡林现，今夜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至少1o个小时。索拉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倚着沙的靠背睡过去，只有自己还在对着窗外变成战场的城市失神。 又是战场收拾的时候了，明明上一次收拾的时间才没过多久，城市中却又已经留下大量的战场清扫任务。卡林把迷糊睡着的索拉扶回房间，自己披上一条大衣走出门去。既然是战场的清理，自己总是要到现场去看一下的，她认为大战之后的城市很安全，并不需要索拉一直陪在身边，至于索拉，这几天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卡林觉得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城市中尽是精灵的尸体，被破坏光线轰碎的，被火焰烧糊的，混杂在一起的碎肉，阴森森的白骨，一股让人难受的血腥味搀杂着焦味的空气弥漫在自己身边。泥泞的小路上，被融化的积水正慢慢结冰。为数不多的被称为“士兵”训练师在一个晚上的恶战之后，还要集结起残余的精灵将城市中清扫过一次，虽然冬季尸体腐烂的度并不是很快，终究不能置之不理。 城市里不管是精灵还是训练师，都在一声不响地忙碌着，留有一口气的伤员被送望城市的医院。仿佛对于这样的工作，相互之间早就有了默契，不需要训练师特别给精灵安排任务，大家都很清楚各自的分工。只有卡林在城市里无所事是地闲逛，这些依旧和她无关。 城市中的木质房屋终究还是火焰鸟存在的原因，到了最后一栋都没有再留下来，甚至城市东边的雪松林也焦黑了一大片。一只体型较小的喷火龙卡在树上，压弯了树枝。它的翅膀和尾巴在中了不知几破坏光线之后已经碎得惨不忍睹，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和身体连接着，它还依旧留着一口气。一双绝望而充满哀怨的眼睛正看着卡林，它想用尽最后的力量攻击眼前这个敌方的训练师，挣扎了一下，口中喷出的火焰已经小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热风扑到卡林的脸上，仅仅能微微吹起头而已。而那只可怜的喷火龙，却因为挣扎，从树枝上滚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它想挣扎着站起来，才现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卡林不忍心再看下去，第一次拔出随身的佩剑，无论是伊兰家族的玫瑰纹章，还是剑柄上镂空的花纹装饰，亦或是从来没有数清楚过数量的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宝石，无不说明这把佩剑作用大多在于装饰而已。闭上眼睛，剑尖朝下刺进喷火龙的心脏，锋利的剑身就这样没入它体内。直至再也没有挣扎的感觉，卡林才睁开眼睛。龙血顺着剑刃滴到泥土中，很快被冻起来，卡林心中又是一阵强烈呕吐**。 当腥气再一次扑鼻而至，卡林最终还是忍不住扶着身旁的树干疯狂地呕吐着，虽然早上并没有吃东西，肚子里只剩下少许酸水，她依旧想把这几天没吐过的分量全部吐掉。等到自己再每吐下去的打算时，太阳已经从要塞的东边升起来，金色的阳光通过针叶之间的缝隙照到脸上，些许耀眼，却一点都不温暖的感觉。 该死的。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卡林由衷地咒骂这片战场。虽然冬季的要塞几乎天天都可以见到阳光，这里的空气却让卡林感觉到比龙都还要严重的压抑，甚至在这种压抑下，卡林失去了理智，而在一开始要求在这里留下一段时间。每一次看着清扫战场的工作，卡林都会萌生回去的想法，却因为这压抑的心情影响，而留了下来。 树林中满是这样的情况，大部分的精灵都死掉了，偶尔还可以看见训练师的尸体，高空中掉落下来没摔死的，奄奄一息的精灵，看见卡林这个敌方训练师的出现，居然还打算进行攻击，只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早就没有了脾气。卡林觉得他们很可怜，不管是喷火龙，还是血翼飞龙，亦或是快龙，精灵也又在战后继续活下去的资格，而现实总是很残酷的，高度的伤残让它们最终的下场大都集中在被人道毁灭的命运。 杀掉第一只喷火龙后，卡林没有再对其他精灵下手，需要死去的精灵太多了，后来她认为这些事情应该留给清扫战场的训练师去做比较合适。她只是出于某一种不明的目的，想再一个夜晚的战斗之后，再城市里随便走一走。 森林的内部是精灵和训练师的墓地，但凡阵亡的生命，不管是精灵还是训练师，也不管是敌方还是友方，都回被安排再这里，起初他们还有一个名字，到了后来，因为需要处理的尸体太多的关系，变成仅仅是简单地堆在一起埋掉，大墓碑上标记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一场战斗中阵亡的生命，那么简单的两句话。 卡林偶尔会走来这里，阵亡的生命已经再也不需要战斗了，而只有这里，才是战场之中让卡林能完全安下心的地方。穿过大树之间泥泞的小路，城市中唯一的墓地就在眼前。 很奇怪的是这里有人来过，并且他看起来还没有离开的样子。昨天下午刚立下的墓碑前放着几束随手折下来的雪松枝叶，代替了冬日里无法见到的鲜花，那个人就站在墓碑后边，面对着另外一块墓碑。 或许是听见身后有人来到的原因，他转回头来。 是一个火精灵族的训练师。虽然下意识地准备召出自己的精灵，但卡林实在不愿意破坏这个城市里唯一清净的地方，幸好对方看起来也没有生冲突的打算。 看样子他并非不知道昨天那场战斗，而能在双方局势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还来到这里看望阵亡的族人，虽然是敌人，对方看起来也相当的洒脱。火精灵族特有的瘦弱身体，站在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中，一头火红的波浪型卷，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膀上，火红色的瞳孔如今却像死鱼一般浑浊，望向卡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理了理肩膀上稍微混乱的头。 那种慵懒的和谐仅仅是一瞬间的感觉，随后卡林感觉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杀气，那个家伙并非没有打算生冲突，或许刚才只是稍微有些失神而已。 “你不是军队的训练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问。即使如此，他却从来没有打算给卡林回答的时间。 ------------ 二十四、卡林篇 ：梦境（中） 这绝对是历史上少见的突情况，战争中敌方的士兵闯进己方的要塞中攻击己方市民？如果卡林只是以一个市民身份来到着座城市的话。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管事情怎么样混乱，总之结果就是自己正遭受到威胁，卡林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走出来，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索拉在身边座保镖，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训练师和一个久经战场的训练师之间决定生死是完全么有什么悬念的事情。 “是否回答，结果都一样是要死。”卡林下意识地偏过身子，躲掉第一火焰放射。她马上现，这个训练师似乎是一个魔法师，至少这个火焰放射是直接从手掌中出，而他的身边并没有什么精灵。魔法师在军队中是相当有分量的一个单位，既可以当做训练师用，在某一些特殊的情况下，魔法师又可以当精灵用，而且是智商相当高的精灵。 “我记得你，你是这几天城头的那个女孩。亚特拉斯没人了么，居然还需要你这种没用的平民参与到战斗中，切~”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他的火焰却从来没有停止攻击，来不及召唤出自己的精灵，卡林依周围的大树狼狈地躲闪着。或许这个时候大叫一声，远处收拾战场的士兵会赶过来，虽然不能完全保证自己的安全，却至少可以抓住这个家伙，不管对于平民还是军队，共同对外的基本原则是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本以为能够冒险进入敌方城市悼念逝去的战友的士兵，会是一个相当有人情味的人，看起来卡林的想法又完全错了一次，现实里生的事情总不会和小说里的故事一样浪漫。 找准机会向天空中抛出精灵球，血翼飞龙在出现的那一刹那，一精准的火焰随后就击毁了空中的精灵球，看起来若是晚上那么一两秒的时间，这只陪伴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伙伴就会直接报销掉，和大量的精灵一起掩埋在这里，甚至连个独有的墓碑都不会留下。卡林使劲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无关事情的时候，作为联盟的领，被说成是一个无用的平民，卡林自然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血翼飞龙嗖地一声冲向高空，随后几破坏光线接连着射望地面，卡林趁这个时间于那个魔法师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随后魔法师身变被炸开的石屑到处乱飞，这种一对一的战斗终究难不倒卡林，只是平时的战斗和战场的拼杀很不一样，至少战场的拼杀是优先做掉训练师，儿平时这个行为是严格禁止的。所以卡林一直坚持和他保持着一段很长的距离，好在火焰冲过来的时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跳开。虽然于一个魔法师拉来距离，后果是相当致命的，但对于一个可以瞬火焰的魔法师来说，拉开距离至少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五破坏光线一瞬间于地面接触所产生的能量是相当巨大的，烟雾慢慢散去以后，魔法师身上无一处不沾满了黏糊糊的污泥，一身狼狈相。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没有受伤，只是在着一瞬间的走神，卡林已经给天空中的血翼飞龙打了个信号，第六破坏光线冲着魔法师直接打了过去，看起来魔法师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 趁着这机会，卡林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这片墓地。她再没有留意去看后面的情况，既然在五破坏光线的轰击中可以安然无恙，那第六即使对准着打过去，卡林也不会认为它能给那位魔法师带来什么上伤害，唯一的作用只只为自己逃走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受那为魔法师的影响，卡林可没有打算再保持什么怜惜生命的心情。紧接下来又是轰轰的两声炸响，又是两破坏光线，血翼飞龙耗尽了能量以后飞向高空，随后会会到别墅于卡林会合，卡林需要做的仅仅是尽快会到安全的地方罢了。 还好出了森林没有多远的距离就是别墅所在，城市中的街道上，依旧只是寥寥几个训练师正在指挥着精灵清理战场，刚才墓地处的爆炸声响已经引起注意，营房中陆续有训练师向森林深处赶过去了。不一会，森林中又传陆续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升腾起不知是水汽还是烟尘的一阵白雾。看起来经历过战场的训练师，威力确实相当的不一样，卡林认为，或许自己在全盛的时期，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一个随时会攻击训练师的对手，何况面对那样一个家伙，自己完全不知回到什么时候会丢掉性命。 “卡林大人，接下来请交给我们吧，您的安全要紧。”匆匆赶来的指挥官听卡林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之后，认真地行了一个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军礼，随后便加入了士兵的队伍中。很快地，飞行系的龙精灵又布满了整个天空，朝阳下一片黄金的飞龙身影，本身一个和谐的早晨，又这样给破坏掉了。为了不影响市民的休息，警报并没有拉想，似乎指挥官又信心在不产生什么影响的情况下，将这个突事件彻底摆平。 那个魔法师的搜捕过程又会是一次惨烈的战斗吧，卡林苦笑着想。血翼飞龙在空中缓慢盘旋了几圈，最终降落在自己的身边。站在别墅的门口向森林望去，只是无意识地望了一会，卡林摸摸血翼飞龙的脑袋，带着它回到屋子里。 “索林？”推开门一开，索拉已经套上了衣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卡林忽然意识到，索拉这么急匆匆地要出门，多半的原因在于自己，“抱歉，一早起来惹出这样的事。”卡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无论如何索拉都不会生气，而恰恰对于这点，卡林觉得相当过意不去。 “总之没事就好了。”索拉微笑着说，“起床的时候看不见你，外边生了这样的事情，稍微有点担心。”双手扯着自己的衣领，索拉稍微想了想，“有没有兴趣加入搜索队看看，既然早上起来生这种事情，你肯定不甘心这样没有结果吧？”索拉看上去依旧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甚至起来以后头都没有认真梳过，更别说洗脸的问题了。 “恩…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刚才不知道这么向你提出来。”卡林回答道。她本身打算回来叫上索拉，一起参与到搜索队中去，并非想召道这个地方阵营的魔法师，最终将他送上绞架，而很打一部分程度是打算弄清楚早上这个情况，就于一个魔法师在军队种的地位，他很有可能知道火焰鸟忽然参与道两国战争中的原因。至于这些原因，卡林不会觉得军队会在经过拷问得到答案之后，将真正的原因公布给自己。 “我的身边终究只带着一只美丽花，你知道一只草系的精灵要应对一个火焰系魔法师会是相当吃力的事情，所以请你尽量跟在我的身边，一个魔法师是相当危险的，尤其当他几乎无路可走的时候。”索拉说，“我不希望由于好奇心的缘故，再把两个人丢进危险中。” “恩。”于是卡林只是稍微回了一下别墅，又出来了。有索拉陪在身边，胆子大了很多，虽然索拉嘴巴上那样说，但卡林有百分百的信心认为，让索拉去对付一个火焰系的魔法师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神殿出身的训练师，同样都回背着那么两三个祭祀的头衔，卡林觉得索拉自然也是这样的。 “有什么线索吗？”卡林又问。瞬间又有一种“这只是出去约会的感觉”，一瞬间而已。 “至少没有火系魔法师那么简单吧，你忘记了吗，昨天坠落在城市里的火焰鸟，到现在还没有被俘获的消息，亦或是被现的尸体。”索拉回答道，“我只是说可能…火精灵族那边有了一点点变化，只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卡林心中一阵恶寒，“早上我遇见的那位，可能是…火焰鸟的训练师？”如果是的话，看起来自己早上能安全逃出来确实是很幸运的事情，或许自己的好运在于火焰鸟昨天已经受了不小的伤，才让自己跑得如此轻松。 “恩…也或许是火焰鸟本身。但是历史上神兽的训练师并不是很多，所以我更倾向认为他就是火焰鸟，事实上火精灵族的国家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神兽的训练师了，就连七彩凤凰也有几百年的时间，再没从那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神殿中现身过。爱尔莎后来和我说过，除了亚特拉斯还继续笼罩在神的恩典之下以外，其他国家都差不多的情况。”索拉的下一句话是，若非龙都有神殿以及神族这些特殊的存在，或许也会是同样的情况。 他没有说出来，卡林也明白，长年的战争，神早就对人类失望了，所以大部分国家才将信仰改变，毕竟此刻无神论才是可能将一个快要北神抛弃的国家民心重新集结起来的精神支柱。卡林忽然有点羡慕境内妖精和水精灵两个附属国的待遇了，毕竟两个国家处于亚特拉斯的内陆，很久之前久再没有过战争。那里继续保持着对神的信仰，相应的，神一直保佑着那里。确实，如果将神兽的力量动用到战争中，那便是人类对于神的严重亵渎。 “或许战场上真的有适合你做的事情。”索拉又说，“可以考虑一下停战的谈判，如果那位魔法师真的是火焰鸟的话，我觉得，即使不能永久的停战，至少着几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是没问题的。”至此，卡林才明白索拉吧自己带出来的原因，并非出于对卡林的一种迁就，而只是想为她找一点立场。 不过，如此卡林认为两个人的目的实在很搞笑，至少两个并非军方编制的单位，一个训练师和一个训练师的保镖，但从此行的目的上看，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上评价，没有什么理由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促进和谈。 “虽然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是觉得可能性很大而已，某一种程度上，如果停战的话，或许两边都要好受一些，毕竟冬天生战争，消耗量是相当巨大的，并且，冬天的战争相比其他季节，实在是死气沉沉了一些。”索拉自顾说着，卡林跟在后边走向森林的深处。 龙族军队的反应度很快，那位魔法师根本没有时间从森林的墓地中混到城市中间去，要塞对于这点早就有了防备，城市的居住区、驻扎区和森林之间，相互都有着一块非常不小的空隙，面对那么多搜索空军的情况下，要从那里逃出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什么地方有一点点异动，大量的部队会在下一秒直接向那里俯冲。 按照索拉的说法，就是完全没有什么机会，只能躲在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找机会逃脱，或者熬到晚上，夜色下才能比较放心地活动。至少白天这一段时间，如果那为魔法师还在乎自己的小命，他会老实地呆着。找人只需要望隐秘的地方找即可。 和军队同时搜寻，并且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魔法师，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部队中大量的土狼犬早就已经出动了，甚至为了这次搜寻，城市中还有大量未清理的尸体被放在了一边。卡林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如果说最近看到的最多的东西是军队中的精灵，那么第二多的就是精灵的尸体了。寒冬的暴露在野外的尸体，不会在短时间内臭，只要不仔细去观察，一般不会有特别恶心的感觉，卡林将打部分的精神都放在跟着索拉上面。他找人总是有自己的方法，卡林完全明白，终究眼前这为天王在战场上的经历，绝对不会比眼下军队中任何一个人少。 整片森林沉静而又紧张，仔细倾听，可以察觉猎狗到处乱窜所带起来的轻微骚动一直没有停息过，而从来未有出现的混乱，表明魔法师还没被找到。卡林抬起头看看走在前面的索拉，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搜寻的方法，背影看上去，似乎相当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着急的感觉。森林的面积不小，甚至覆盖了城市中这座小山丘，两个人在那么大的一片地方找一个躲藏起来的魔法师，卡林原本会认为这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而索拉的存在，却莫名其妙地让自己放心很多。 “我们找到魔法师，然后呢？”卡林是在担心，万一没有说话的余地，索拉的打算会是什么，若非索拉陪在身边，卡林是绝对不会再次出来找这个麻烦的。 “尽量吧，看得出你很担心，希望到最后，如果我们的运气比较好赶在军队之前找到那个魔法师的话，可以好好地谈一谈。”索拉说，“当然，这种所谓停战的协议并非只是双方交换一下意见，马上就实行的，事实上若魔法师在要塞里出现，先要遇见的不是被欢迎坐下来谈判，而是绞死吧。” “恩。”卡林没再问什么问题，该明白的她终究都已经明白，只是这寻找的过程安静得太无聊，向找一些话来说而已，卡林怕索拉觉得太烦，才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她所担心的事情在于不知道会不会赶在军队之前找到魔法师，即使找到了，也不知道能否心平气和地谈上一谈，即使这些都不成问题，卡林还需要担心这事情被军队知道以后，自己会在一个什么立场上。即使爱尔莎说过，亚特拉斯绝对不能把一个神殿的成员怎么样，不过卡林在这之前还是联盟的领，很显然联盟的领是绝对不可能坐出那么轻浮的事情，而卡林却已经在做了。 随着索拉在森林中绕来绕去，他终于在一个不大的山洞前停下，虽然有过刻意掩盖的痕迹，但就是因为掩盖的太完美了，才会惹上怀疑。平日森林中雪融化之后依旧能看见地上铺着的厚厚一层腐烂的树叶，而如今山洞口前，甚至很长的一段路，都有着刻意掩盖过的痕迹。 只有偷偷摸摸的人，才会坐出这样的事情。索拉的意思是，或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他只是说东西，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山洞里边的是否那个魔法师，何况那个魔法师还可能就是火焰鸟本身。 很显然洞口是很危险的地方，他示意卡林在远处等着消息，以防止内部冷不防射出来的火焰。卡林依旧是跟在后边，不过距离下意识地拉开了一些，他并不担心索拉会受到攻击的问题，表面上那个家伙心不在焉，实际上却比谁都要可靠，至少卡林这样认为。直到走完长长的通道，她才继续紧跟着索拉。地上渐渐清晰的血迹在表明，山洞内部确实有人，并且是一个受伤的人，看样子不会是友方单位。 抬起头顺着血迹的尽头看去，一个满身是泥的家伙，一脸痛苦的表情靠在角落的石墙上。他显然也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抬起头，因为脸上同样沾满泥巴的关系，卡林才进一补确认了那人的身份——就是早上那位所谓的火系魔法师。对比几个小时前那次见面的样子，如今他显然又狼狈了许多，甚至原先一头火红的波浪卷，也因为沾满泥巴而粘在肩膀上，看上去，那人也相当的不自在。 他显然也认出了卡林，不过此时却是一脸的无奈相，并非因为被卡林找到了，而是因为卡林还带着另外一个认。他第一个看见的是卡林，而没有注意到索拉。 “切，还是跑不掉，干脆死在一起好了。”他无奈地着，正准备轰掉山洞的顶端。手势已经做好，魔法随时都可以射，然而他却明白，着是最后一个可以谈判的机会，至少眼下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看样子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杰奈，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还是那种脾气。”站在一旁沉默着的索拉忽然说话了。他应该是认出了那位魔法师的身份，“很遗憾我们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见面，不过，我和这位小姐并非代表龙族的军方过来。”索拉随手一挥，看样子是布下了一个魔法阵，隐约感觉是将山洞和外界暂时隔绝的那类。 “你是？”魔法师稍微放松了警惕，自然被叫出了名字，总回好奇来人的身份。 “是我，菲拉。”索拉吧自己的额撩起，“索林·菲拉·希瓦。话说，让我型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因为昨天你从我们头顶飞过的关系。坐下来谈一谈可以吗？” “菲拉大人？”名叫杰奈的魔法师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直，“请罢，虽然这里的岩石脏了一点，不过终究也直是临时找的地方，我也向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事实上我也觉得生命就到今天为止了。”杰奈苦笑着，“抱歉那位小姐，早上冒犯您的举动，请不要介意。”他向卡林道歉，“我或许已经失去理智了。” “恩。”索拉和卡林一起坐到身边的岩石上，一个随意的照明魔法点亮了周围的一切。“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参与到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我记得神兽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的。”索拉开门见山，直接问了这个问题，这同样也是卡林迫切向知道的。 “我身边这位是奥丽薇亚·卡林·伊兰小姐，这届联盟的领，虽然可能说不上什么话，我觉得相互之间还是可以交换一下想法，很可能军队也很临时停火，好修养一段时间，毕竟这样一直坚持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索拉介绍道。 “你好，奥丽薇亚小姐。”杰奈的表情一直在形容他痛苦的程度，“很期望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我也是，虽然我以一个平民的身份来到战场，事实上我也不觉得作为军人，会喜欢上这样的地方，以及这样的生活方式。杰奈先生有没有打算回去做一些沟通，哪怕是临时停火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对于两国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办法，虽然吧，”卡林又说，“休战之后的战争或许又会猛烈很多，我觉得，能永久停战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亚特拉斯坐得太过分，或许就没有这样的情况了，事实上火精灵的军队和龙族一样，渐渐地支持不起这样的消耗了，大家都很希望把这个战斗结束，不管谁是最后的赢家。”杰奈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他右臂无力地搭身边突起的石头上，手指正一点一点地望地面滴血。“奥丽薇亚小姐，其实我非常明白您的想法，不久前我在被火精灵的祭祀召唤到这个地方，已经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的情况，如果亚特拉斯给我们一点谈判的机会，我想事情不会那么僵了。” 杰奈在双方的冲突上，依旧很护短。虽然所谓神兽，历史上不能参与到国家的战争中，此刻他的出现，或许火精灵的国家已经到了相当无奈的地步，才触犯了这个禁忌。只是若龙族把火焰鸟绞死，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处，甚至会和神殿闹僵，所以火精灵完全不需要担心火焰鸟的安全。 “我只是希望相互理解一下，事实上龙族也不愿意做这种无边无际的消耗，如果杰奈先生有这个意思，我们相互之间都可以尝试说服一下，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卡林又说。对于国家这样的谈判，虽然没有经验，但都只是相互揭短，又拼命维护己方，并争取最大利益罢了，卡林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对她来说，可能几个月的休战已经是自己唯一能位国家争取的事情，她这样想，完全是因为她不认眼下这个情况除了相互消耗以外，还能又什么别的好结果，至于这一边占领那一边的要塞，或者那一边攻占着一边的城市，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是托打，一千多粘来，当龙族将火精灵族赶出这座要塞之外以后，两国的边境线再也没有变化过，唯一改变的只有不同年代的战争之中，不同的伤亡数字罢了，虽然仅仅是一个数字，依旧能表明这个地方实在留下了太多太多的亡魂。 “杰奈先生，我并不奢望什么。要塞这几天的体会，我也不可能说出为什么要战斗呢，仅仅是相互毁灭生命而已，这类完全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无病呻吟，不过，两国都希望休息一段时间把。”绕来绕去，终究是这几句话，卡林认为，只要又这个小小的理由，就足够了。至于其他条件，等到真正谈判桌上再让议会的代表门斤斤计较吧。“虽然这样说着很自大，事实上一个小小的联盟领不可能决定战争的走向，不过我依旧希望尽自己的一点点力量。” “当然，我和索林将您安全送离这个地方，以表达我的诚意，您也应该明白，做到这样这个地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卡林最后说。最终是否能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卡林也没什么指望。为了不因为绞死神兽而让神殿和联盟的关系闹僵，卡林后来认为来此的目的是要将这为魔法师装束的神兽安全地送回去，只能偷偷摸摸地绝对不可以让军队知道。 “谢谢，奥丽薇亚小姐。”杰奈眼神迷离了一会，似乎做了决定，“我打算回去尝试一下，至于离开这个问题，我相信菲拉先生可以做到，总之，请您在龙都等着两国临时停战的消息，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很高兴在这里遇见您，虽然一身狼狈的样子很不礼貌，依旧请您允许我表达最诚挚的谢意。”他撑着石头向站起来，却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斜靠着岩壁，无法道谢的处境弄德他一脸尴尬的表情。 由于索拉的存在，杰奈和卡林成为朋友，仅需要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这只幻化人型的火焰鸟，卡林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好奇心，卡林忘记了森林中依旧有搜索队在找这位魔法师的事情，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由索拉陪在身边，她聊得相当放心。 对于索拉的恋人这个身份，杰奈意外的表现的相当平静，虽然依旧有点点疑问，终究杰奈和卡林一样，还是知道索拉的过去，并且比卡林了解的更多，而且是亲身经历过打部分的事情。作为神兽，和神殿多少都会有一些交流，不像卡林这样断断续续的了解。 即使索拉有着这样的过去，卡林依旧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或许是恋爱的女孩会被冲昏头脑，不过卡林很显然暂时不会介意那么多事情。 杰奈没有和给卡林留下的第一印象那样冷漠，反倒是一个比较热心的人，倒是非常符合火焰鸟这个身份的，看起来不管在什么地方，战争的角色同样都要带着面具。索拉在一边尴尬地陪着，很显然杰奈在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忘记了索拉的存在而大说特说，某一个程度上，是在破坏两个人的关系，因为索拉的过去，实在太复杂，并不是那么简单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同样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全解释清楚的事情，为此，索拉一直都是很不自在的样子。 卡林偷偷握着索拉的手，向他使了个眼色——只是想问问而已。 正午的阳光中，火焰鸟在索拉的帮助下隐去身形，飞向城外。联盟的士兵经过一个早上的搜索而一无所获，随即收到归队的命令，今天很意外地没有任何开战的打算，双方不约而同地做着后备整理。 “抱歉，索林，当着杰奈的面问了那么多关于你的问题。”直至天空中再也看不见那个模糊的身影后，卡林才说。索拉尴尬了很长一段时间，没说什么话，只是陪自己站着，似乎心情很压抑。“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点，希望有的时候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事情。” “我知道…奥丽薇亚。”索拉又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才回答，“其实我也被杰奈说出来那些评价弄的有一点糊涂，抱歉，事情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看起来，若是真的，我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我们似乎分手好一点，至少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索拉很沉重，“实在抱歉，我没有想过会生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我在一开始就没有恋爱的资格，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索林。”卡林拉住了他。“我们安静下来谈一谈好吗…你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那时候我说过，不管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介意的，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请你偶尔尊重一下我的决定好不好。” “不要…说出对类似“我不公平那些”话，我和你说过的，能和你在一起，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这是我第一次和男孩子恋爱，至少不要那么草率的结束好吗，即使是萝拉，萝拉已经是回忆之中的事情了。而卡林就站在你面前啊，即使我们之间有一个菲雨，我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去接受她。”卡林显然是从杰奈的口中问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并不是你在逃避，或许萝拉本身就没打算让你知道吧。总之，完美安静下来，相互给一点时间，好不好？” “奥丽薇亚…”索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抱歉…” 封住一个人的嘴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卡林不想让索拉再说什么，她也会觉得，他现在的心情根本和自己一模一样，理不清头绪。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又没有什么错。”许久卡林转过头去，再不敢看索拉的眼睛。“或许你应该回到那里看看呢，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要记得回来找我，我会在龙都等你的。约定。”她转会头开，向索拉征求约定的答复。 “恩，约定。”索拉下了好长时间的决定，终究还是相当犹豫的心情。 当一个人陷入甜蜜的恋爱中，忽然被告知，你有一个未曾见面的孩子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接受一切。如果时间可以将这些慢慢冲淡，卡林希望这过去的一千年，可以把所有的仇恨冰释，然而她却终究是背负了那么多担子，卡林并非不能接受索拉，而仅仅是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慢慢接受，同样的，索拉也相当需要时间。或许暂时分开一小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索林，再见了，我先回别墅去了，一晚没睡，我想安静地休息一下。先说再见了吧，离开的时候我不送你了。”卡林往前走了几步，转身过来说，“希望冰原有一个温馨的旅行，代我向可爱的小菲雨问好。”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森林。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黄昏的时间，索拉果然离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暂时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足够了。”卡林默念着。简单地整理一下稍微凌乱的头，卡林开始收拾行李，为明天即将返回龙都做好充分的准备。面对着镜子里那个稍微有一些失神的自己，卡林苦笑了一下，或许索拉真的比自己更需要时间，自从卡林知道着一切以后。 那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在杰奈出现以后，萝拉、艾莉丝、苏菲亚也相继出现在这个故事里，或许这个浪漫的故事注定不会有一个很完美的开头，卡林却希望它有一个浪漫的结尾，毕竟现在活着的，只有卡林和索拉。真是混蛋，若自己早生一千多年，就不会有那么伤神的事了。 难得有一天双方的军队都没有在要塞外边的大平原上厮杀，或许是杰奈的关系，但这一切对于卡林来说都不重要了，若早上被卡林放在第一位的事情是尽自己的力量促进和谈，这件事情在几个小时后的中午，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事实上，卡林在后来也只能从关注和不关注之中选择一个罢了。 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卡林最后一次来到要塞的城头，这次只有她一个人，索拉已经不在了。军队的指挥官同样在城头，城墙下的战场在昨天就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夜里一直没有融化的白雪，厚厚的一层铺在广阔的平原上，银白色的一篇。 “很难得一个休战的白天呢。”卡林随口说。一直以来高强度的作战，城头的士兵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少见的一个平静的下午，却不会因为休战而放松警惕。 “或许会有一个长时间的休战，下午火精灵族的信使精灵送过来这样一封信，表达了这个想法，卡林大人，您怎么看？”指挥官转过身，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卡林很无奈地回敬了一个。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胡子却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刮过了。 “你们…喜欢战争吗？”问出来之后，卡林才意识到她似乎问了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是的。”他的回答出乎意料，“我喜欢，我会在战争中拼上自己的命，去保护自己的国家，以及国家里边的亲人，和爱人，所以我喜欢战争。” “真是恶性洗脑。”卡林暗暗想着，但她没有说出来，本身谁都不喜欢战争，只是他们需要有一个被调往边境的理由，以及随意取走敌人性命的理由而已，喜欢，就是那个简单而直接的理由，甚至连解释都免了，为什么要解释？完全不需要解释。由于喜欢战争而投入到战争中。他们很伟大，毕竟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必须要去守护的东西。 微微一笑，告别后卡林没有再做任何逗留，城头本身就不是一个来凑热闹的地方。她希望在明天离开要塞之后，再也不要回来，虽然是一种逃避的态度，但这里确实从来不属于她。相比他们，卡林所要保护的东西实在是太自私了，渺小而卑微，卡林第一次感觉到龙都的浪漫在战争的守护面前完全没有了立场。 不过，卡林不想让自己后悔，尽管这可能只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都想碰一碰运气，希望碰见那渺小的，正确的机会。 ------------ 二十五、卡林篇 ：梦境（下） 龙都dogonias依旧是让人压抑的阴云天气，下了列车，卡林努力让自己从要塞的阴影走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打算先回到神殿去看看，毕竟常年在外旅行，家人对于自己不是一开始那种非常挂念的情况，而卡林确实有需要弄明白的事情。 爱尔莎早就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而零月似乎也从书本中抬起了头，看见这个小女孩恢复了刚见面时那种稍微正常的表情，卡林心里对她的担心消去了不少，绫音大人也在遗迹分别之后重新回到了神殿。相比自己离开的那个时候，神殿热闹了很多，爱尔莎一直绷着的表情也舒展了很多。 卡林觉，自己最喜欢的城市依旧是龙都，并非那个只有战场和恐惧的边境要塞。 “老板呢，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爱尔莎问。 “去冰原看自己的女儿了…或许他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接受一下，恩…其实我也…”卡林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很明显，自己要先回到神殿的原因，就是为了正面去接受这个事情。 “哈。”巫女不置可否地回答着，“这样的话，我倒可以带你见一个人。恩，先回去再说把。”巫女示意，龙都的天气看来，院子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看样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出了点点问题，恩？” “是的。边境要塞遇见了一点点小问题，事实上火精灵族的国家用上了火焰鸟，和索拉分开，就是因为杰奈说的关于女儿的问题吧。” 神殿大厅里来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女孩，正老实地坐在角落的桌子前看书，身边的一杯红茶早就已经没有再冒热气，而她还是下意识地将茶杯偶尔凑到嘴边嘬一小口。绫音和零月在另外一个角落小声地交流，看起来不知道在吵着一些什么东西。卡林第一次在这里看见那么多的神殿成员同时出现，甚至连萝菲大人也占据了大厅的一小块地方，悠闲地织着毛衣。 卡林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银的小女孩头上，或许是不认识的关系，既然一个小孩子能来到神殿，或许她的身份也是另外一个成员。 “你们都有一点不巧，事实上老板会到冰原并不能见到菲雨，恰恰相反，菲雨在这个地方，我总觉得，你有必要认识一下，弄不好你真得成为菲雨的母亲，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那个小女孩，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巫女开门见山地说了，看起巫女也是最近才将这个事情摆到上面来。 “小菲雨，过来一下。”巫女转身招招手。小女孩很听话地放下书，安静地走到两个人身边。她没有和一般龙族女孩一样活泼，看起来很内向，而且话不是很多，站在巫女的身边，只是低着头。“这位，就是…恩，我和你说的，你老爸的恋人。总之，你们谈一下？” “那老爸呢？”菲雨问。 “大概是去冰原找你了吧，本来以为会回来这里的，看这个样子，还是挺在乎对你的，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们沏茶。”说完她就丢下两个人转身离开了。 卡林没有向到，刚下火车就会直接面对这个事情，本身想象中应该是索拉在接受菲雨之后，将她带回龙都，再由菲雨慢慢接受自己，着就是所谓的卡林需要一点点时间。这个突情况，让卡林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是该叫您妈妈，还是姐姐…”憋了好长一段时间，菲雨终于忐忑不安地问。 “暂时…叫卡林就好了…”对于这个问题，她很头疼，本身菲雨的年龄绝对不小了，至少和爱尔莎没什么区别，要这样一个女孩叫自己姐姐，还真的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全名叫奥丽薇亚·卡林·伊兰。” “不可以，如果我太没礼貌的话，可能老爸会不要我的。”她认真地回答。 “恩…那叫姐姐也可以…暂时这样…”虽然感觉有一点奇怪，小女孩似乎很担心索拉不要她的问题，卡林对此不是很了解，毕竟那天杰奈也没有时间说太多东西，只是把一个大概的情况和索拉说了明白而已。 “诶，小菲雨，如果你老爸不要你了，全世界都不会原谅他的。”卡林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绫音忽然就凑过来了。“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谁不喜欢啊，要么，他不要你，你来做我和零月的女孩算了。” 卡林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绫音的出现，让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艾露，我和姐姐说正经事，你进来捣什么乱。”菲雨马上转头过去反驳。 “恩，你们说。”绫音凑着卡林坐下了，“这为奥丽薇亚小姐是联盟的领，你前几天那只精灵尾巴被踩的事情可以找她解决，绝对比卓伊可靠多了。”她打趣道。 “艾露，我真的生气了。” “按照辈分，我还是你的长辈，对长辈怎么那么没礼貌，还直接叫名字的。”绫音把卡林丢在一边，继续打趣。“你老爸知道你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孩子，他会怎么向呢，恩，肯定像你老妈一样不要你了。所以你还是做我和零月的女儿吧，不会有被丢掉的担心”说着，绫音偷偷扯了扯卡林的衣角。 小女孩看上去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绫音的意思是，剩下的就交给卡林了。她没再说什么，再这样继续下去，会闹得一个不好收拾的结果，所以绫音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便回头找零月窃窃私语去了。 “不要介意，绫音大人是说笑的。”刚才绫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菲雨是一个从小就很孤单的孩子，“菲拉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非常在乎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亲人，尤其是女儿，甚至这次没有和我一起会来，就是因为到冰原去找你的缘故，所以放心吧。” 卡林的话依旧是那么机械性，显然自己很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结果便是这样，想说什么话的时候，总是没有办法好好地表达。 “你会和老爸结婚吗？”她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卡林的脸刷起烧红了，“可能吧…” “果然是由于我的原因啊…”菲雨小声地嘀咕着，“对不起，本来我不应该存在的。” “菲雨的意思，是希望你么可以接受她。”爱尔莎端着茶走了过来，“你们好像有一点交流上的问题，这样好吗？卡林你只是不想破坏她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而菲雨只是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说明白一点就是这样。我总是觉得，水精灵族和龙族在语言交流上有很打的障碍。” 卡林和菲雨相互对视一眼，菲雨点点头，表示她就是那个意思。“如果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我还是离开好了，毕竟我已经孤单了那么多年。”她平静地说，虽然眼睛里的眼神让卡林觉得心理一阵难受。 “菲雨，如果因为我的存在，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会离开的。”卡林说。所谓的好人就是这样，第一次打算扮演这个角色，虽然一时间觉得挺难受，卡林觉得自己慢慢会好起来的。 “不…我只是说…抱歉…妈妈。你们不在的时候，爱尔莎姐姐已经把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了，我希望老爸可以幸福，而不需要为我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苦恼，既然您在乎他，又不介意这些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她站起身，银白色的长顺势滑下，“我已经很幸福了，所以我还是离开吧。”说完她没等卡林再说什么，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卡林，你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去了一次边境，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爱尔莎劝道，“你们之间吵架了，还是？” “抱歉，爱尔莎祭祀。”卡林头脑一片空白，“要我在一个从小就没有父爱的孩子身边再拿走唯一渴望的东西，我做不出来。”她当下吧要塞里生的事情对巫女说了一遍，虽然简单，意思却也相当明白。 “她不仅仅需要一个父亲，也需要一个母亲。”爱尔莎直接说，“可能你们龙族太固执，我不太能理解你们，不过，菲雨的存在完全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除非，你不愿意在你和老板之间，多出这样一个负担。请原谅我吧菲雨说撑是负担，既然你是这样的想法的话。” “本身，我们都期望为老板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从做上天王那时候开始，不管是艾莉丝还是萝拉，都没有真正爱过他，或许你完全不能明白，他是一个可怜的人，至少在感情上。”爱尔莎继续说，“零月吧你和老板撮合在一起，也仅仅是出于直觉。恩，我也觉得，毕竟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若你想放弃，那就算了吧，不过，既然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希望相互之间说清楚。” “对不起，我不应该生气。”沉默了一会，爱尔莎说，“说实在的，神殿越来越热闹了，而我，忽然觉得不适应了，可能当初想得太美好，看来这事情完全不可能有那么简单。我没有理由让要求你去受这个委屈。” “等老板回来，你给他一个答复好吗？不管你给的答案是什么。”慢慢地，绫音、零月和萝菲都凑了过来，菲雨不在以后，相互之间说话就不需要有那么多顾及。话依旧是巫女问出来的，事实上在场的人都很希望有一个结果。 “我有一种犯罪感。”卡林想了许久，才回答，“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接受，或许等索林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会再是问题。菲雨接受我，但我也会很难受的，毕竟看样子我依旧是第三者，不是吗？” “恩，我明白…龙族人的浪漫，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真可怕。”零月插了一嘴，“当初没有把那个废物介绍给你，现在就没那么多问题了，抱歉卡林，我觉得做了太对不起你的事情。”谁都明白，卡林所说的需要一点点时间，所谓的下文，便是一个极端渺茫的希望了。 卡林也想不到，事情会展成这个样子，和零月所经常苦恼的一样，卡林最近也在苦恼着，自己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她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可谁都看得出来，卡林很难受，终究在难受的时候，人的眼睛都会出卖自己。“我还是要感谢你，至少你送了我一段非常美丽的回忆，我真的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总之，谢谢各位了。能会来见到各位，我已经很高兴。” “我打算继续我的旅行，终究是我修行不够的原因，当我再次认为我有资格站在索林身边的时候，我会回来的。”没想到刚会到神殿，就要告别了，这个告别绝对是一个意外，卡林终究只是想逃避，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逃避，明明菲雨已经伸出了手。 大厅中又是一片寂静。爱尔莎在低头思考着什么东西，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说话的总是爱尔莎，所以其他人安静地等着爱尔莎的决定。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是神殿的一员，偶尔要记得回来看一下。如果你觉得不合适老板，那就忘记他吧，说到底，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太固执的是我们，想找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为，也没有考虑得太多，毕竟没有理由让那样的家伙耽误你。”她最终说，“零月，帮我送卡林回联盟去，可以吗？” 和巫女说的一样，卡林再也没有心情逗留，最好的选择便是回到联盟，或者回家了。由零月来送自己，巫女或许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还是她和零月相互之间的共同语言最多。 “卡林你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马车上零月盯着自己看了很久，终于说。这个感觉和第一天约会的时候，回来在饭桌上零月那个眼神一样，卡林完全无法掩饰心中的尴尬。“一开始，我还在因为把那个废物和你扯在一起的原因而自责，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必要，完全完全不必要，你根本就是爱得死心塌地，还这样口是心非。 “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我和你之间好像互相交换了人格一样。混蛋卡林，机会在身边就这样白白让你放走，你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么？就算你不去喜欢他，让你收养一个需要一点母爱的小女孩，你怎么都不愿意。最主要的一点，我的好意就这样让你糟蹋了。” “抱歉，零。”零月的安慰方法很奇怪，卡林会觉得轻松了一些，这样下去，慢慢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你还说什么抱歉。脑子让驴踢了，说实在的，我就是不喜欢联盟那个草天王拉格伦什么的，你和男友分手的消息一传出去，他肯定会来追你的，到时候连我都回觉得麻烦。”零月抱怨着。 “你是说草天王…联盟里一直和我作对那个？” “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真是一个恋爱白痴，你不知道男生有非常多种方法引起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注意，只是他选择了一个不怎么合适的方法吗，说什么尤拉家个伊兰家向来不和什么的，拜托，才2o岁不到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仇恨呢。” “哈…”卡林模棱两可地回答着，自己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认为相互之间的敌意取决于那年的天王排名赛，而事实上卡林完全是一个恋爱白痴，莎拉也经常这样说。 “好吧，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在要塞那做了什么事情，送精灵去战场？战场究竟是怎么样的？诶不行，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你和索拉之间就没有讨论的余地了吗，我觉得你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连我都相当不能忍，不行不行，索拉回来我得好好去说一说，你放心好了，神殿那群人交给我去搞定，等那个混蛋会来敢说一个不字，绝对给他好看的。”零月嘟囔着。 “恩。”卡林并不想提战争的事情，既然后来这个话题又让零月给转移掉了的话。“我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谢谢你，零。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和索拉分手了，麻烦你再给我介绍一个吧。” “对哦，给你介绍一个比索拉完美的男生，你就不会有这样的苦恼了。好吧，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至少你在联盟给我涨两级工资吧。恩，终于记得这个事情了，给你介绍男朋友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白白做苦力太不合算了。”零月居然真的答应了。看起来似乎并非索拉和卡林之间的事情，而零月在关心的只是给卡林找个男朋友，不管是谁？ 神殿成员的想法虽然都差不多，终究还是有细节上的区别。卡林完全没有弄明白过零月的想法，虽然她的眼睛经常吧一切告诉自己，但要完全理解一个小女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同为小女生的卡林一直这样认为。但就是这个原因，眼前的零月也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如果单单是配的上自己的男生，或许就不需要有那么多苦恼了。 终究零月是好意，卡林从来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只是有的时候，会带来一点点困扰，当事情真正生的时候。 “其实，对于我来说，最好的礼物不是索林，而是你吧。”卡林说。“若你是一个男生，我会毫无悬念地爱上你。” “万一绫音先爱上我了呢？”零月反问，“你会因此而离开吗？” “看谁更爱你了。”卡林回答。 “恩，这个就是你的答案了。”零月露出皎洁的笑。卡林第一次被零月算计了，这个家伙平时一副很单纯的样子，想不到也会弄出这样的把戏。不过，卡林在过后的心情终究是轻松了很多，不管怎么样，走到那个时候，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而在这个意外之下，卡林所表现出来的不冷静，是她决定离开的真正原因。和她保证过的，当她认为有资格站在索拉身边的时候，会回来的。 送走零月，卡林松了一口气。几个月的时间，转了一个不小的圈子，做了一个很不错的梦，醒来以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卡林如今只能这样认为。和平常在外边旅行之后返回联盟一样，卡林轻轻地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平时她不喜欢有人来收拾，而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的缘故，桌子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这也充分说明，卡林不是一个合格的领。 即使一次很意外的和谈愿望，让自己终究有了在联盟里能起到一点点作用的感觉，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意外。草草地拂去桌子上的灰尘，卡林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这里实在无事可做。她打算在联盟里逛一逛，军队的事情早就已经通知到了军部，完全不需要她这个局外人来操心，而卡林即使是在联盟里，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若要说得有一些任务，或许就是随便走走看看，监督一下联盟里经营训练师平时练习的情况和工作情况。联盟的工作单调而乏味，卡林意向都章认为，所以即使她看见有偷懒的训练师，也不会加以责备，着可能是卡林在联盟里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的下班时间，身子上拖着几个日夜的铁路奔波，精神还没有恢复，况且生了意想不到的侍寝个，这都让卡林看起来有一点点恍惚。刚才让零月点开了拉格伦的想法，卡林觉得自己以后都不好意思去面对那个人了，毕竟在一起工作那么长时间，虽然都表面没事的样子，居然还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这让卡林觉得事情相当不可思议。零月的自恋倾向绝对不浅，卡林也在认为，只可能是自恋倾向在作祟罢了，或许有时间应该问一问莎拉。 听说前一段时间为遗迹生的事情到aggron去找自己，卡林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龙都，而莎拉去了遗迹，忽然从那个昏昏沉沉的梦境中走出来，身边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甚至一个平时不需要做什么事情的联盟领来说，堆积起来都让卡林觉得有点头打。 联盟里遇见的精英训练师很显然都是很奇怪为什么卡林会在这个地方，遇见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才记得要打一个招呼。只是一个微微的点头示意而已，做起来都感觉那么奇怪。在他们的想象中，自己很可能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旅行吧，毕竟卡林确实是很不喜欢龙都阴郁的冬天，每到这个季节，就会尽量找一些接口到南半球的城市去继续享受夏天。 “卡林大人？刚好，找您有事。”走到拐角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声音，看起来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出现了。 “阿格尼斯天王，你好。”装做没事一样打个招呼，事实上卡林现在已经恨死零月了，如果马车上没说那个事情，或许卡林不会觉得那么尴尬，“难得而已见，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这样的，明年夏天在希瓦举行的联盟大会，这里有几个提议，希望您可以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反对意见的话，明天联盟有一个会议，就把这个而提案通过了吧。”拉格伦递过一扎文件纸，“这些是明天会议的内容，希望这次您可以到场参加，既然已经会到联盟总部的话。如果您一再无视联盟的规矩，很可能回成为历史上联盟第一个因为态度问题被处分的领，长老会对这些事情的容忍已经接近极限，希望您好自为之。” 和往常一样没好好说上两句就是一副威胁的语气，卡林对此已经接近麻木了，甚至一时间有了真的想体验一下第一个被处分的领是什么感觉，还好那纸是一瞬间的想法。 “好的，我回去会看过。”掂了掂那叠厚厚的文件，分量相当不轻的样子，“如果没什么事，抱歉您站在路中间，希望您让一下。” 事实上联盟内部的通道很宽，完全没有谁挡着谁的情况出现，而卡林这个接近孩子脾气的做法，在联盟已经变成是一种喜欢，被训练师私下称为奥丽薇亚法则，没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孩子气的做法，而和联盟的领闹别扭。拉格伦很礼貌地让到一边，卡林理直气壮地离开了。 她打算回到家就把这分资料丢到垃圾堆里，看和不看结果都是一样，联盟里边事实上自己说不上什么话，好不容易有一个什么小小的想法，会被长老会以观点太幼稚为理由直接驳回，久而久之，卡林干脆不管事了，碰见联盟领要开会，而自己刚好在龙都的时候，卡林在回忆桌子前倾向吧自己当成一个听众，特权级别的听众。 但经过提醒，她才一直到原来三年一届的联盟大赛已经快要开始了，而自己也做了两年半的联盟领，除了喜欢旅行以外，没有什么特殊的贡献，或许是这个原因，卡林才期待这次和火精灵国家的和谈，多少都可以吧一部分功劳望自己神上揽，贴一贴金是相当不错的感受，尤其联盟的领居然能做那么伟大的事情，那种感觉让人相当畅快。 记得第一次见到零月的时候，自己就对那个传闻中天才般的谁精灵族小女生说出了希望她成为天王的想法，现在看起来，那个家伙被打击得一点信心都没有了，而居然拖到现在还没有去挑战第八道馆。虽然卓伊绝对会放一个非茶馆完美的水，好像只是那个小女生不明白这一点而已。 另外一个卡林认为很有希望成为天王，亦或是领的人选，就是龙族第八道馆的领了。虽然平时相互之间的话并不是很多，只是听说这个小女孩是神殿的一个成员，前世有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帝国公主的身份，更奇异的是她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神殿里爱尔莎告诉自己的。那个小女孩小小的年纪就做上龙族道馆的馆主，卡林记得在上一次联盟大赛的里边，费了好大的劲才战胜她的，并且是在绝对的等级优势的情况下。对于伊兰家族这个小女孩的实力，卡林在后来就慢慢地摸不透了，估计联盟里没有人可以和她相提并论，不管是绿卡林，莎拉，还是其他什么天王。零月说过那家伙是个变态，联盟中也偶尔有传闻，似乎卓伊所擅长的，还不仅仅限于龙系，卡林认为这才是最恶心的。 比起来，似乎下届的天王班子才是黄金一代，而至于卡林这一届，她倾向认为是颓废的一代，且不说自己这个平时完全不管事的领，天王喜欢找训练师去参加联盟为普通训练师举办的活动，以及联盟里龙族两打家族之间恩怨的缩影，这乱撑一团的十七年个，每一次想到，都会相当地头疼，传说拉格伦，哦，不是传说，卡林本身认为拉格伦对于自己的敌意，完全来自两个家族之间的恩怨，谁也弄不清楚那是什么，自从卡林懂事开始，事情就是这样了，至于其中的原因，卡林懒得去了解，那是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伊兰家的女孩子生命是很短的，卡林只是在有选择性地浪费着生命，包括旅行、八卦，以及寻找浪漫，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过，而唯一出现的一次，却由于一个莫名其妙的接口就这样活生生掐灭了。对于生命太短这个事情，卡林完全没有抱怨过，而对于自己的运气，虽然经常抱怨，却依旧一点效果都没有。 两个家族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下，只要有一点点空闲时间，总是会闹出一点不高兴的事情，虽然那么多年来，地球朝阳转动，总是觉得有点点什么类似很不舒服的感觉，大概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两边的族长就已经意识到了着一点，却完全没有打算去解决过，好歹看成一个推动历史进步的光辉举措，眼下卡林也只能这样认为了，不管是什么地方，战争总是促进社会进步的最好方式，无论什么形式的战争。 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陆续有联盟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了。即使打部分的人都很自觉地在下班后再加班一段时间才离开，仍旧有少部分回提前下班。联盟有着一个很奇怪的工作制度，一天八个小时，只要是总过人员，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安排，可以迟到，只要在下班的时间将工作补会来就行了，甚至有的时候，还可以申请在家里完成工作。事实上卡林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咋旅途中完成的，那些事情无非也就是看看文件，签几个字而已。就因为旅行的关系，卡林经常不参加联盟的会议，弄得一个相当不愿意管事的形象，地位不是很高，着应该算必然现象。 同样是非常随意，只是在这个同样的情况下，卡林只是做得过分了一点而已。什么事情一旦做过分了，总不那么妥当。好似自己和索拉的关系一样，本身有很多解决的办法，只是因为自己那过分的固执？卡林使劲甩甩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个事情。 随意翻开手上的文件，这个时候或许以这样的凡是转移注意力，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里边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打都是一些联盟大赛要准备的东西，包括和水精灵公国艾塔兰提（at1anty）联系比赛场安排的事宜，着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拉格伦的计划中虽然写得很详细，卡林认为自己还应该去仔细研究一下。这或许是自己第一次在联盟那么认真地对待问题，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还有半年的任期，任期结束以后，马上放下这样的担子。其实卡林打心底同时认为，这些事情交给那些有经验的所谓长老去做就可以了，拉格伦在这个地方掺和一下，完全是没时找事，却还偏偏把自己和那么多天王一起同时扯了进去，害人害己。 但对于这个事情，卡林和天王们依旧是站在同样一条战线上的。联盟实际上掌控在所谓的长老会手里，天王的每一个提议都需要经过于长老会在一起表决通过以后，再研究施行的方案，先不追究这里边的效率问题，本身卡林不认为让这群无所事事而又渔夫自大的老头来管联盟，会是什么好事情。联盟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对于精英训练师来说，有一个相当舒适的工作环境，以及相当自由的工作安排，看似高效率的联盟，就毁在了那群长老手里。 人需要维护自己的利益，或许要让一群孩子来做联盟的主人，他们还是嫩了一点，姜是老的辣么，况且那群不懂事的小孩子还试图挑战联盟长老的权威？联盟长老和神殿的长老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不是一天无所事事，而有足够的权利是安排着安排那，，并坐在神殿的总部里等着结果，拿下着份荣誉。联盟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摊子，本身迫切需要改变，却被着一群老东西死抓着不放，那么多年过去了，国家里各种各样的组织相继壮大起来，即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骆驼再不有一点挽救措施，这样死去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虽然这个时间相当漫长，而这只快骆驼已经死了那么久，居然还活着。 这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自从进入联盟，卡林就将它放在完全不会被想起来的心底最深处，其原因很简单，伊兰家族在联盟的长老会里占了很打的一个分量，即使卡林有那个想法，也不会被允许这样做。她清楚这一点，所以打多数时候，终究只是有一点点抱怨，而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将希望放在这里，本身就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而大家千百年来都一成不变地坚持认为只是需要有一个时间，需要有一个契机，联盟的制度就会改变过来，那种不切实际却又异常美丽的幻想。 如果不将这个系统击碎，联盟是完全没有机会改变过来的。许久没有见过的念头又一次出现在卡林的脑海中。不过她马上放弃了，一想到所谓的战争，卡林心里一片混乱。单纯的孩子很排斥通过冲突解决问题这类相当暴力的解决方式，而老头子却是这方面的行家。当单纯的孩子变老以后，会取代原先的老头子，去敷衍另外一批单纯的孩子，椭圆形的历史车轮就这样前进着，看起来很搞笑。 但似乎这像在推卸责任，把自己想做，而又不能做，或者不敢做的事情推到别人身上，所谓的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就再也不是联盟的领了，这种奇怪，但是却非常恰当的接口。将这个职位让出去，自己舒服地站在一边，看着联盟新成员的努力，希望他们可以改变联盟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解决的所谓效率低下的问题，然后默默地分享其中一份喜悦；不，这或许应该叫做盗取她们的一部分喜悦。 卡林现，自己走上了和以往领们一样的道路——把希望放在自己的下一届上。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去等这个结果，而这个结果的出现，需要一定的契机，并且，着又是一个异常美丽的结果，虽然它暂时还出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那个南半球的水系精灵圣地一直是卡林很想去一次的地方，虽然自己曾经有在那里旅行的经历，现在想起来似乎也太匆忙了一些，她甚至不愿意去相信那时候的旅行目的在于研究水系精灵，而搞到头来不仅一无所获，还完全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了。那个地方是水精灵天王菲拉的故乡，趁那个机会，卡林希望再一次好好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息。 她叹了一口气，最终把手里那份厚厚的文件合上。走在路上看这种东西约等于自己找罪受，虽然连走在路上都会认真看书的女生很受欢迎，但明显卡林不是这样的角色，况且，手中这东西，并不是什么感兴趣的内容。她决定去找一下莎拉，既然决定了在联盟大赛的安排里掺和一下，卡林想听听莎拉的意见，对于完全没有什么组织经验的卡林来说，莎拉就好像一本万能的魔法书，只要想问的，都可以问出来。 “希瓦的联盟大赛啊？来得真快，明明上次联盟大赛夺冠的事情还是在昨天生的。”卡林抬头看着满是阴云的天空，厚厚的云层终究让黄昏的夕阳染上了一层金黄色。“这颜色不错，希望黄金的一代可以做出点实际意义来。” ------------ 二十六、梦醒时分 莎拉是卡林认识的众多朋友中喜欢看书的那种类型。晚饭之后已经坐在书桌前了，在仆人的带领下，卡林再次见到这位很长时间没见的密友。莎拉对于卡林的来访并不奇怪，事实上听说卡林今天会回来，而回来以后一定会来找自己而已。 放下手中那本厚厚的史书，莎拉摘下自己的眼镜，露出平时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上次在遗迹里失踪，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还有，为什么回来以后我听说你和神殿扯上了关系，这又是一种什么情况？以前和你说过，那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要你离那个叫卓伊的馆主距离远一点，结果现在你倒是让我的话起了反效果么？” “恩抱歉，又让你担心了。”卡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现在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今天阿格尼斯给了我这份明年联盟大赛的计划，我过来听听你的意见。”她递上手中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那叠废纸。 “…”莎拉接到手中，不得不重新戴起刚放下的眼镜，一会便会到安静的沉思中，放卡林在一边无所事事。 许久，卡林终于见到她翻完了最后一页，“你觉得呢？”卡林问。 “阿格尼斯想把联盟的长老排除在外么…”莎拉皱着眉头，“这显然是完全不可行的，如果这份计划仅仅是让你，亦同时几个天王讨论通过，而不经过长老会的话，基本那些长老怎么想，你也应该知道的吧，甚至我觉得后果你已经料清楚了。” “恩，所以我来听听你的意见。”卡林直白地回答，“换句话说，我已经开始动摇了，既然已经有个人开了头。” “在我们之前…”莎拉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哪一届联盟的成员不终究是由长老会将实权把握在手里，有天王或者领什么说话的份么？阿格尼斯这个计划，很明显是要吧你一起拖下谁，而你们这样做，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不认为长老会能容忍天王们在他们的控制之外做事。” “那你的意思是…” “很明白。卡林，我不希望你掺和到里边去，权力啊地位啊之类的东西，完全不适合你。”莎拉吧那份计划随手丢在桌子上，眼镜也重新摘了下来，“当然，这也是一个机会，推翻这个已经腐朽不堪的联盟内部，重新建立一个高效率的，更强大的联盟。我知道你的想法，事实上联盟领一下的身份，都相当地干净，但是，问题在于联盟的内部，最高层，已经完全腐烂了，而他们却依旧掌握着所有的力量，以及舆论的导向，所以，卡林，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况且。”她又说，“第一点，我不希望你被阿格尼斯利用，这对你也完全没有什么好处，第二点，我不觉得你已经做好了和家族作对的准备，以我们伊兰家族在联盟中的声望，似乎你做这样的事情很不妥当吧？” “那…” “恩。阿格尼斯明天想说什么，做什么，都让她去弄。你只要不说话就可以了，我认为，若是你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动作，而是将另外一份计划拿出来。那个家伙虽然很有野心，但还不至于愚蠢到没有什么力量的时候，尝试去挑衅长老会。” “哈…里边怎么那么复杂…”卡林虽然知道打部分莎拉说出来的东西，但关于拉格伦具体的做法，倒真的是没有考虑过。若自己真将那个问题提出来，站在风头浪尖的肯定是自己，而并非比自己低一级的草天王阿格尼斯·拉格伦·尤拉。 “不过卡林，你若是真想这样做，其实我还是很支持你的，只是不要因为你想做这个事情，而和尤拉家扯上任何关系，包括借用他们的力量，终究联盟是伊兰家开的，而你只不过是没有掌权而已，此外，你不会有什么不公平的待遇。”莎拉又说，“虽然这样说很直白，但我认为族长完全没可能将自己手下的势力拿出去和人分享，你不觉得这样很傻么，尤其是对于历史上一直和伊兰家作对的尤拉家族来说？还是那句老话吧，你把联盟当成自己家的一个产业，就不会有说要改变它，或者推翻什么老旧制度，这种相当叛逆的想法了。” “大概吧，抱歉莎拉，我现离开了你，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去决定。”卡林稍微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有一个问题。”沉思了一会，莎拉终于下了决心一样的表情。 “恩。” “我回到联盟，听说你和一位叫索林·艾斯·希瓦的训练师恋爱了，还是神殿的成员，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情况？我的意思是说，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记得你虽然很希望有一个男朋友，也喜欢一见钟情那种浪漫，但看起来其实你却是一直都没有恋爱的打算，为什么这次会忽然决定了呢？你还真的很厉害，公园优胜的合影都让你拍成那个样，现在好了，几乎整个联盟都知道了吧。” “最终我还是觉我们不合适，所以分手了。莎拉能不能不提这个问题了，感觉很头疼。”卡林知道她想问的是这个问题，不过对于它，卡林被问了很多次以后，已经相当无奈了，即使是好意，一个个去解释，也是相当考验耐心的问题，况且卡林向来不觉得自己相当有耐心。 “也是，那就不要提这事了吧，不过卡林，我还是老话，不要和希瓦家的人，或者是任何一个神殿的成员扯上关系，伊兰家女孩子从生下来开始就要承受的诅咒，以及苏菲亚公主当年的下场，都不会是愿意被提起的事情。”莎拉一脸相当严肃的样子，即使认为卡林不会将这样的话完全听进去，经常提醒一下，总会多少有一些效果。 “我会到龙都的时候听说你去了边境为什么当时这个事情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离开，至少我随身带着手机。”她又说。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莎拉在自己的事情上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和莎拉在一起的时候，很多原本拥有的自由都要大打折扣。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知几随的时候莎拉就开始管自己的事情，多年以来都成了习惯，倒是相当地理直气壮，像家里的姐姐一样，对自己的要求相当地严格，甚至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自己，一个星期七天完全不需要什么休息时间。 “忽然…”提到边境的经历又是一阵条件反射地难受，“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联盟领应该做的事情，本身由你去做的，你不在，准备安排个阿格尼斯代替，结果我主动接了下来。” 莎拉一脸苦笑的表情，她自然知道卡林在边境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对于一个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卡林，甚至在联盟里做领都需要莎拉去照顾的家伙来说，一下子要接受边境上战争里的一切，会是相当相当难受的经历。人总是要长大的，但伊兰家的女孩都活不过二十五岁，终究一部分可以单纯一辈子，很明显卡林属于这样的一类。 “既然去了就去了吧，我猜想你就是因为去了边境，有了那一番经历之后才忽然变得那么积极，或许这不是什么好事。”莎拉说，“一个人想左右很多人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所付出的代价是相当巨大的，我不希望你被扯进这样的历史争议中。平平安安地，简简单单地一辈子就好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年龄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五年，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活，不要亏待了自己。” 卡林心里一阵难受。很明显这些话套在自己头上，是完全吻合的，卡林去过边境，她自然知道莎拉和索拉一样，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终究也明白，边境的士兵所要保护的东西，具体的是什么。让自己变成冷血的修罗，而家族里其他的女孩，可以单纯地享受完短短的一辈子。她再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莎拉一个结实的拥抱。 一直追寻着遥不可及的幸福，却一直都忽略了，身边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即使她经常摆出一副严肃的大姐姐的样子，即使对于自己的行为非常挑剔，即使她恨不得跟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要做的大部分事情加以制止，这亦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幸福，柔柔的，暖暖的，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依旧是甜甜的。 “总之，谢谢你，莎拉。”卡林一时间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二天卡林没有参加联盟的会议，而是找个借口继续了自己的旅行。像莎拉说的一样，一时间脑热所做下来的决定绝对不是最合适的决定，安静下来想，相互之间都有太多无奈，况且，卡林自己不愿意被利用当成权利斗争的工具，更不愿意为此和神殿的长老有什么争执。入莎拉说的一样，无忧无虑的旅行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所以卡林离开了。她确实需要一次旅行，在旅行中寻找一些东西。 圣诞即将到来，联盟一年的工作也快要接近尾声。一个早上的回忆下来，拉格伦的脸上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打都是计划落空的原因。不知为何卡林在昨天答应参加会议的情况下第二天却被告知已经继续了下一次旅行，而吧莎拉叫了过来。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联盟大赛计划就此被驳回，甚至都没有作为会议的讨论项目。天王想改变联盟现状的想法，再次被搁置在一边，昏昏沉沉的一次年底总结没有什么气氛，就这样草草结束。 会议中莎拉似乎完全知道了自己的想法，看着那有意无意的眼神，拉格伦心理相当地不自在，本身找卡林可以很好解决的事情，想不到变成了这样一个难受的结果。 第八道馆馆主在结束了早上的挑战预约之后，和往常一样在午饭开始的时间来到联盟的总部。道馆的厨师手艺和神殿一样糟糕，每天中午到这里蹭饭就成了习惯。明天开始就是圣诞的假期，难得一年有一个年终，一个半月的休假，连续接受道馆挑战，即使对于卓伊这样一个认真对待的家伙来说，长时间做同样的事情，也不免觉得枯燥乏味，尤其还不想偶尔把事情推给道馆学徒的想法，这种前提下。 “拉格伦先生？为什么今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今天草天王不知为何没有回家，而选择了在饭堂凑合掉午饭。 “心情不好。”草天王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心情相当不好。 “恩，让我想想…是因为今天卡林姐没有来的关系？放你鸽子了么？”她似笑非笑地问。 “是的，本身做好了计划，希望不通过长老会，天王之间相互协商着策划下一次联盟大赛的活动，结果因为卡林的问题，让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而这次在希瓦举行的大赛，依旧要向那群老头子寻求帮助…”他抱怨道，“相当窝囊的天王生活。” “哈…”卓伊心里暗自好笑。他自然明白拉格伦的想法没有表面说的那么简单，不过既然找了一个那么正当的理由，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揭穿。“明天就放年假了，希望您有一个好心情。拉格伦先生，既然需要通过长老会的话，干脆吧所有的事情推过去就完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谢谢，小女孩，吃饭要紧，不要吧自己饿着了，我得回办公室去继续处理事情，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午餐时间。” 只似乎匆匆的擦肩而过，说完两句话就告别离开了，卓伊准备吃饭，而拉格伦已经是要离开的时间。联盟总部的食堂虽然是大锅饭，怎么说都比道馆里边请来的那个廉价厨师让人满意。 “卓伊？刚好，我有一些事情和你说。”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没多久，莎拉也端着自己的餐盘凑过来了。平时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怎么说话，这位龙天王那个似乎也冷淡得过分了一些。而这次主动来找自己，是卓伊医疗之外的事情，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莎拉是绝对不会主动和神殿的成员说话的。 “啊，莎拉大人，请坐。”即使这样，卓伊还是保持着往常的笑脸。 “恩，那我不客气了。来这里只是想问一下…”她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在卓伊的对面找了个位子坐下，“索拉到底什么来头，虽然爱尔莎和我说他是神殿的祭祀，但我记得他是最近才成为神殿成员的，而似乎你们还都很熟的样子？” “我不想听见你像爱尔莎那样找一些借口来敷衍我，既然他和卡林扯上了关系，我得调查清楚，要么我真的不放心，抱歉，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她又说，“这样的话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谁能给我这个答案。” “莎拉大人很在意吗？”卓伊没有想到她那么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看起来太高调总是会让人怀疑的，如此，不仅仅是莎拉，甚至整个联盟的内部都在开始怀疑索拉的身份了，终究这个家伙这段时间表现得太高调，不管是那次公园比赛的成绩，还是随后的拍照，亦或是以保镖的身份陪卡林到边境要塞的那个事。卓伊将事情理清楚个大概，总得找一些适当的话来回答。而这些不经意的问题，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是的，很在意，甚至我开始怀疑你们神殿是不是又准备对联盟有什么样的动作，才把索拉安排在卡林的身边，抱歉我只能这样想，因为我找不到别的理由，还有，最近她们分手了，又是怎么样回事？” “哦，这个啊。”卓伊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若只是那么简单的怀疑，索拉的身份倒不会暴露，只需要顺着莎拉的意思回答就可以了。 “索拉的来历你也知道的，妖精族领地的水精灵族训练师，认识的时间，好像莎拉大人您也知道这个事情吧，在几个月前e1fish号客船上，零月遇见卡林姐的那个时候…” “我要的不是那个…”莎拉马上打断了卓伊的话，“恩抱歉…昨天卡林来找我，说两个人分手了，我主要是想知道这个原因，抱歉拐弯抹角的，看起来这种做法完全不适合我…” “哦…”如果只是这个问题就好回答了，“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您或许直接问一下索拉？”卓伊确实不知道详细的原因，虽然她能猜得出两个人分手是因为菲雨的关系，而分手的这个打算，绝对是卡林提出来的，甚至这个十七年个，连索拉本人都不知道… “那你叫他姐夫…”莎拉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是这个称呼？我印象中你是没有姐姐的…” “只是出于感觉…就和我叫卡林大人做姐姐一样。”卓伊想了想，这样回答。万一出了差错，索拉的身份肯定会被怀疑，至少现在已经被怀疑了，似乎神殿里边的各位在那么长时间以后生活太过于放松了，她打算回头和爱尔莎商量一下，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什么问题。 “也是。”本来神殿的人都很奇怪，偶尔有一两个奇怪的理由，也是可以接受的，“实在不好意思，弄的和审问一样，希望你有一个愉快的午餐。” 莎拉也仅仅是问了几句想知道的问题，就离开了，餐盘里的食物如数倒掉，看起来莎拉并不是过来吃饭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不需要再岩石什么了。即使如此，对于卓伊来说，她并非不能看出莎拉的目的，过多的掩饰，看起来就是相当虚伪了。 “拉格伦的诅咒‘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午餐时间’。”卓伊嘀咕着。就因为这句话的缘故，卓伊完全没有了吃午饭的心情，“天王的怨念是恐怖的，他的诅咒可以让一个水平相当强大的道馆领吃不好一次中午饭。” “我必须和大家说一件事情。”午饭后卓伊来到神殿，让巫女吧所有的成员，包括零月一起叫了过来，“如果以后说话太直接，可能姐夫的身份就会让联盟知道了。”她说，“今天莎拉来找过我，本以为现了姐夫的身份有问题，后来才知道只是和卡林姐有一点点关系，话说你们说话不能注意一点么…甚至莎拉在问我，是不是神殿准备对联盟有什么动作，才把姐夫安排在卡林姐的身边…” “最近联盟不是很太平，几位天王已经准备开始挑战长老会的权威，看来有一段时间是不可能那么舒服地过了，至少各位都收敛一点，神殿的很多秘密就是在你们随便吵闹之中被人知道的。”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现象，不管是哪位成员，包括卓伊自己，说话都向来是口无遮拦，才造就了神殿如今的形象。霸道，强势，精神信仰，一群奇怪的小女生，永恒的生命，受到神的眷顾，等等半真半假的传闻。神殿总有说不完的八卦，不管是萝菲以及艾露这两位历史上有名的祭祀大人，还是萝拉这位水精灵族的级天才、背负这沉重命运的苏菲亚公主，冷血的恶魔天王菲拉、神圣的艾莉丝大神官、全才的爱尔莎巫女，亦或是杂七杂八的神兽，神殿的大可看成是联盟的精华版，神殿有着绝对的权威，虽然这种权威在岁月之中已经慢慢淡化，依旧是整个国家的精神寄托。搞笑的是，这个作为精神寄托的地方，如今仅仅属于几个无聊的，奇怪的小女生。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当神殿的成员以一个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些传说时，会有一种相当荒谬的感觉 “恩我只是说一下…喂，你们有在听吗，这些话都不是玩笑。”卓伊的话没说完，几个小女生就各自散了去，回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未，我不是没提过这样的事情，总之除了老板的身份这个事情以外，其他东西都不是秘密了…”巫女的回答有一点无奈，看着其他成员一边各自大闹的样子，显然卓伊的话说出来效果相当地不好，只有爱尔莎一个人听了进去，而爱尔莎却刚好是不需要听的人。她的声音不是很高，到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仅仅是在两个人谈话了，并且是悄悄话的那种程度。“我回头会再提醒她们一次，倒是你，如果联盟的人再怀疑你的身份的话，你干脆还是回来吧，联盟的馆主也挺辛苦的，况且…” “恩，爱尔莎，再怎么说我都是伊兰姓氏…”她没让巫女说下去，“我只是有一点担心，你们这样太放松的话，容易把事情闹大了，尤其姐夫这样的身份如果被联盟知道，真的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们虽然不喜欢姐夫，但和联盟终究不是一个性质。” “说回来，姐夫和卡林姐分手又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不是好好的么？” “你已经猜到了吧，是小菲雨的问题，我倒是很奇怪，，本来可以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为什么伊兰家的人都那么固执呢，苏菲亚也是这样，当然，你除外。”她又补了一句，“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老板说这个事情，你说，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忽然又是同样一个消息，你的女朋友又不要你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神殿回来了几个人以后。巫女正常了很多，至少不会像从前一样拉着卓伊说个没完了。 卓伊耸耸肩膀，对此不置可否的态度，“零月还打算挑战第八道馆么？”她转头看看零月，那个家伙在大厅角落里正和绫音低头不知在说着一些什么。“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要熬一个月的假期，还是说等假期之内有空闲了让我加班一下，或者说假期过后才做好准备呢？” “你怎么想？那个家伙上次和你去参加公园的水系精灵比赛，被打击到现在硬是没有恢复过来，前几天和我说要特训什么的，介绍她到神殿后山去，结果艾露一回来，这个事情就被刚在脑后了。我说你当天若是让她全包下所有的比赛，不就没那么多问题了么…恩，你那个时候确实强得太过分了…” “她要不介意的话，直接给一个徽章认证也是完全可以的事情，毕竟现在能见到姐夫，完全是零月的功劳，虽然是不是应该唤醒姐夫这个事情，我都现在还没有统一意见…”卓伊回答，“我总是觉得，零月的身上，萝拉姐姐的影子太重了，很容易就叫错…”她把声音压的很低。“既然她能解开萝拉姐给姐夫的冰封，我想可能姐姐的冰封也没问题，但那次到后山去看姐姐的时候，让迪亚路加给搅了，后来一直没机会。”想到那个事情，卓伊心里相当不舒服，这个世界上的神兽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却又出于一些奇怪的原因守护在那个地方，让人讨厌的10在于，它居然还真当那里是自己的领地了。 “那老板能接受么你说…” “估计被逼急了还是会去自杀，反正每次都是这样…被姐姐逼得自杀过三次，没一次死成的…”卓伊笑着，“忽然要下决定的时候，我也很矛盾了。虽然很想见到姐姐，但也不愿意给姐夫带来困扰，况且现在已经相当地乱了，而且，姐姐继续沉睡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唉，你们的家事我实在是不想管了…我要是老板，我早就自杀了，怎么还活到现在。”巫女无奈地摊摊手说道。 关于索拉身份的担心就这样不了了之，似乎卓伊担心得过头了，只要卡林不说出来，那其他人是绝对没有理由会将他和菲拉联系在一起，而对于卡林的问题，卓伊可以打一百个保票，卡林不会把自己，或者索拉扯到里边去。转头看一看各自在角落里忙活的几个小女生，大厅里还真的是少有的热闹，虽然大家都很安静，至少大家都在，而巫女不会因此而觉得孤单了。 反倒是卓伊觉得，似乎是为了迎接索拉回到神殿的一个巧合，联盟的天王已经按捺不住寂寞，准备挑战长老会的权威了，即使历史上这样的事情绝对不罕见，而最终只是以天王们的失败告终，终究打部分的权利还是在长老们的手里。但即使如此，本身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联盟在不久的将来会上演一出好戏，至于好戏的主角，可能是现任的天王，亦可能是新的天王，草天王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能完全没有依靠，理论上，也应该做了充足的准备。预料之中，明年夏天希瓦举行的联盟大赛之后，联盟的新天王，亦或是领的职位里，必然有一个叫伊娃·卓伊·伊兰的前第八道馆馆主，也会有一个叫蜜雪莉雅·零月·希瓦的水精灵族天才训练师。 虽然道馆的徽章依旧是通过各种各样的馆主放水形式获得认证，也丝毫不妨碍这位训练师在联盟中人气一天天的升高。 再次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傻傻呆的零月神上，这个小女生身上所带有的特殊气质确实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不仅仅是索拉，连绫音都被她一下子秒杀了。但是，若那个家伙如今还是一副混完道馆徽章的态度，看起来会很辛苦的样子，即使这亦是一个相当值得期待的结果。 又是一个下午的工作，晚饭之前巫女推门进来，实验室里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让她不禁眉头一皱。 “怎么样，有机会么？”她指着试验台上的菲拉。“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了。” “老妈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菲雨指的是萝拉，“这个试验体要唤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记忆就不能留下来了，你要知道，强行灌输记忆，以及后来强行抽取，恩不，把记忆强行还回去，这样的魔法对于一个人的精神来说是多大的损害。” 作为萝拉的女儿，菲雨身边尽是拥有着近乎永恒生命的试验体神族，对于这个菲拉的存在，她并非不能接受，只是作为记忆体的命运，实在是太悲惨了一点。一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被强行灌输记忆，并且在灵魂的深处设定，遇见主人以后会自动将记忆还回去。她叹了一口气，这么残忍的试验，也就只有萝拉才能做得出来了。即使作为女儿，菲雨并不喜欢萝拉，因为自己懂事开始，萝拉就已经不知去向，从小只是被身边的人捧在手心里，生活在寒冷的冰原。菲雨的身后有一个庞大的，来自萝拉的神族势力，同另外一群水精灵族共同生活在那里。 “那，你怎么打算…” “虽然残忍一点，只能消除全部的记忆，我的意思是说，我有能力像老妈那样制造一个新的个体，这样至少唤醒以后，不会有什么苦恼，这个孩子的任务也早已经完成了吧？”菲雨问。 “恩…” “那他的名字是？” “菲。是萝拉对菲拉的称呼。”巫女回答说。这个沉睡中的神族，终究是自己的同类，悲惨的命运让她心里相当难受。第一次于这个世界接触，并非从母亲的肚子里降生到这个世界，而只是从试验台上醒来，看着萝拉和菲拉温柔的笑容，被告知，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亲爱的神族。当自己慢慢明白神族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以后，虽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心里却依旧会为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 “我很想知道，妈妈对爸爸的真正感情是怎么样的？”她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听说她们的关系不怎么好，却最终留下了我这个没人要的孩子。” “大概是相互很在乎对方，但是却很无奈非要相互仇恨吧。”这个问题回答了很多次，脸巫女都迷茫起来。“我从来没有明白过老板的想法，不管过了多少年。” “恩…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她问，“其他的事情要在明天才能有时间弄完。” 菲雨随手摘掉身上的试验服，挂在一边的衣架上，随着巫女走出实验室。 “昨天卡林的事情实在太抱歉了，我根本不知道会生这样的情况。”这是昨天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和巫女单独说话。“我是不是做了相当过分的事情呢？” “菲雨，这就是生活中的无奈了，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会顺应着自己的想法去进行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并且，世界上的一些误会，不可能通过解释，就可以解开。”巫女无奈道。“如果我是老板，我或许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而卡林只是帮着两个人都选了一条路而已。如果她将来是你的母亲，你会喜欢她吗，在她不嫌弃你的情况下。” 菲雨并不经常和陌生人接触，完全没有可能像爱尔莎那样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德很完美。在爱尔莎的眼里，这个小女孩甚至比零月还要让人操心。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昨天我想了很久，现这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老妈的独占**是很强烈的，这点我完全感觉得到，而且它已经被我遗传了，甚至我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也能坚持一段时间，谁能保证以后我和卡林之间不生口角呢…”菲雨低下头，“虽然这样说这很抱歉，就是刚才你和我说的那种不可避免的无奈吧，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个人付出太多，对自己是很不公平的，虽然自私，只能这样和你说了。”巫女回答道，“如果你陷入这些苦恼中，对于自己是否自私的担心，就已经完全变味了，除非你可以冷静地对待这些问题。不过，既然是萝拉的孩子，我想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萝拉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你也会是。” “菲拉呢？我指的是我那个老爸…” “只能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心地善良，脾气也很好，恩…” 卓伊在下午没有离开，似乎准备傍晚在这里蹭一顿晚饭，这样神殿的成员几乎都聚齐了。巫女难得一见笑脸，“在几个月前，我以往还没有想过，我的饭桌上居然可以有那么多人出现。甚至你们这两个从来不会家的家伙，也终于知道老实地呆在家里边了。” “小未，下午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联盟的天王们有耐不住性子，准备弄一些权利了？”萝菲转头问，显然下午那些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看这一届的天王都挺老实的，怎么又这样了呢…” “恩，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我那样猜想而已，弄不好是这样，如果天王们策划那个比赛，准备刻意地不通过长老会的话，我只是觉得，会出现那样的问题。难免神殿会被牵扯进去，所以希望各位最近要收敛一点点。”卓伊回答。比起联盟内部提供的伙食，很显然是巫女的晚饭更有吸引力，既然来到了这些，饭桌上总是要聊一些东西的，虽然这些事情，确实不管说多少次，那些家伙都不会放在心上，平时怎么样做，以后还是会怎么样做。 “那些家伙干脆自己去弄一个什么山寨组织不就完了吗，一定要向联盟拿现成的东西，我搞不明白，如果觉得联盟腐朽，腐朽腐朽腐朽，怎么腐朽了那么多年，就硬是没垮下去呢。也不想一想，到底国家的军队力量是谁给提供的，随便就能垮掉，还顶个屁用。”萝菲抱怨着。她认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天王还是领，尤其对于那些**比较强烈的家伙来说，一上任总是千方百计地积累自己的力量，闹腾着要什么什么权利，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要真的有结果也就算了，弄不明白的事情在于，一直以来都没有结果的事情，大家都热衷于去做。 大陆上除了联盟之外，还有其他很多小的精灵训练师组织，大都是这样来的。她的意思是说，与其这样唧唧歪歪的，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怎么努力建立自己的组织上。她这样抱怨，还因为历史上经常会有联盟的领或者天王之类的任务，私下神秘地问她要不要做一番打事业之类的话，那么多年了，连个花样都没变过。 “恩，小萝莉…你不要激动。本来没有什么事，只是忽然被提起来，忽略了很久，就会有一些类似很严重了的假象而已。本身，就不关我们什么事，不是吗，当然，如果明年的决赛中我胜出的话，什么圈圈叉叉的，再讨论吧。”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似乎不应该一下讨论那么尖锐的问题。站在神殿的立场上，联盟不管是由谁真正掌握着，都只是一个互利的合作关系，只不过和伊兰家族合作了多年，换了会有一段时间的不习惯，很多规矩都要重新来。 爱尔莎无奈地低下头，每次碰见这样的讨论，都是不了了之，不管是饭桌上的讨论结果，还是联盟内部的实际斗争结果。她转头看看零月，那个家伙似乎还在呆，最近一段时间，虽然眼神还经常闪烁着，却慢慢地不容易看出，那个家伙正在想什么了。对于一个本来很单纯，很健康向上的联盟训练师来说，短时间内接受了太多联盟的黑幕，很受打击也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 二十七、零月篇 ：失落的世界(上) 一顿晚餐过后，联盟的局势讨论就这样不了了之，很遗憾，那只作为饭桌上消磨时间，以及取乐的一个话题，看起来似乎大家都很不在意结果，却很热衷掺和进去搅一下局的样子。 饭桌上零一直默默不语，反正没自己说话的份，看着联盟的形象，那光辉的表皮就这样一层一层地给剥下来，零相当地不是滋味。一个人的梦想，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地被人夺走的，而悲剧在于当那个人慢慢察觉追求着的梦想并没有那么美好，并且看起来越来越糟糕的样子，那种心情相当痛苦。 每次看见卓伊，零都会想起自己还放着第八道馆没有挑战，来到龙都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了，这本身就应该是到来的第一或者第二天应该去做的事情。卓伊那种一巴掌可以把零拍死的实力就摆在眼前，零选择了退却，但又有些许不甘，圣诞就要过去了，或许这个心理包袱还是放在后面去处理吧。 不过，神殿里边是没有人愿意扮演圣诞老人的角色的，原因在于大家都希望在圣诞的时候收到意想不到的礼物，而不是选择在寒冷的冬夜偷偷摸摸地钻进神殿的烟囱。“如果圣诞礼物是第八道馆的徽章，而完全不需要去挑战的话，那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待遇。”零自言自语地说着。太阳刚落山不久，零只是在饭后舒服地享受了一个热水澡而已，短短的这一点时间，龙都的花火又开始在天空中爆炸了。 尽情地放烟花，而不需要考虑花费的问题，那也是一种相当幸福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浪漫的冬夜，城市中充满着火药味，这里边有你一份功劳的那种感觉。第一个在外边过的圣诞，身边有着数不清的朋友，没有公爵家庭里各种麻烦的恩怨，各种麻烦的破事，有一个绫音陪着，有一个萝菲粘着，那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圣诞。 卡林和索拉短短的不到两个星期的恋爱以菲雨的出现为契机，就这样草草地结束。这是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个结果，即使卡林说够，她会回来的，事实上谁都知道，卡林回会到索拉身边的几率相当小，尤其在零完全不知道索拉在想什么的情况下。两个人的恋爱由零而起，消逝的时候连个屁都没放，憋着绝对是相当不开心的事情。 “怎么又有心事吗？”绫音推着门进来，“爱尔莎姐姐说你经常在房间里呆，我随意过来看看。” “恩，只是看看烟火。”零回答，“还偶尔为道馆挑战的事情小小担心一下。” “到现在没有去挑战，似乎表明对于联盟的信心已经受了相当大的打击了吧？” “恩，差不多差不多的，什么什么的…反正家里也是这样，贵族家的千金公子什么的，一把一把，整天呆在家里边，差不多就是联盟里这样的感觉，大家都想有一个说话的权利…”话题一被提起来，零不由想到了家里的饿情况。各种各样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兄弟姐妹也就算了，还弄得天天想争取公国领地继承权的样子，想起来不会怎么开心。 “家事？” “是的…每次想到那些事情，我就感觉，现在公主真的很不值钱，任何时候，你都得接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女生，父亲告诉你说，这个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要互相关心。任何时候你都得受到来自兄长的，各式各样的挑衅，无非就是你不适合做继承人什么的，我从小就想不明白，难道女孩也可以做继承人么…至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继承整个公国，亦只是公国里边一个小小的村庄”零抓着身边的易拉罐随手望窗外一扔，寂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见轻微的声响。看来这个窗户距离地面的高度绝对不低。“我是说，如果我做了联盟的天王，至少可以独立了吧，会到家里会有一点点说话的份了吧，从来都没有想到，其实联盟的总部看起来和家里差不多…” “怪不得我说你也有心事…那出来旅行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么，大概就是那种逃避的态度？”绫音微笑着，“不说这个事情了，刚才联盟送来请帖，过两天有一个圣诞舞会，觉得太闷可以考虑到那里去散散心，认识几个帅哥，找一点浪漫的事情什么的。” “有醋味。”零回答说，“其实我还更宁愿呆在房间里边，看看书之类的，不需要走动的事情，整天要认识什么什么人，头很疼。” “哈，忘记了你做训练师之前经常要面对这样的事情，那今后有什么打算吗，事实上我一开始过来，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的。”不得不说，绫音确实绕了一个很大的弯，并且事实上也没有消磨掉多少时间。 “巫女和我说，神殿的后山是一个很不错的训练场。”零想了想，“我打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希望这段时间以后，虽然我不奢望提高到可以把卓伊打败那种事情，至少…恩怎么说，至少让自己拿下那个徽章的时候，不会有那么严重的被放了水的感觉。就是遇见索拉以后，这一段时间，想法很乱很乱，没有了目标，做什么事都是相当随便，没有什么太多的考虑…” “我打算…”她又说，“打算在明年希瓦举行的联盟大赛里拿下一个自己觉得可以的成绩，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之后呆在家里，继续做廉价的公国公主，呆在家里吃闲饭。” 好没梦想…把这些话说出来，零暗暗想道，明明刚领到训练师执照的时候那么兴奋，到现在完全没有一年的时间，就再也不是高贵的谁精灵族了，倒是和一只咸鱼没有什么区别。咸鱼和零的相同点自在于，二者都没有梦想。 “我来的时候，爱尔莎姐姐就和我说，你脑子烧掉了，现在看起来结果还是相当严重的样子。”面对这个情况，绫音也不打算有什么办法，“总之不管怎么样，你记得你还有我就是了。恩，这是最后的希望，你如果可以这样想的话。” 零知道后边的话可能是世界那么美好，有那么多值得去经历的事情，不过绫音没有说出来。绫音晓得说出这些话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因为当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几头驴都拉不回来，即使面对这个相当有杀伤力的绫音，结果也一样。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解决的办法也很特殊，隐约中记得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放着一段时间不去管，慢慢的那个家伙就会好起来了。这个做法同样适合自己。 当一个人的性格慢慢由阴暗面变成主导之后，话也渐渐变少了。平时和绫音在一起，总是会互相暧昧地搂搂抱抱，共同享受一下龙都这个绚烂夜空下的浪漫——这难道就是恋爱和结婚的区别么，如果零月和绫音那个契约算做是婚姻的话。她无奈地摇摇头，算是契约的话，自己现在这个做法就太奇怪了，明明两个人刚才说话的感觉，就是早前在精灵中心见面时那类试探性的说笑。 “绫音，过来让我抱抱。”零最终说。 “我只是想找一下安下心来的感觉，不得不说，最近的生活太浮躁了，所以迷失了自己。我认为，或许一开始取得徽章的过程相当不顺利的话，现在的我应该会和以前那样乐观向上了。”整个人搂上去，感觉绫音瘦了不少，对于女生来说，很难判断变瘦了，会是好事还是坏事，明明在神殿里边不愁吃穿，绫音应该胖起来才对。 清晨，一阵轻微的敲门将自己从睡梦中叫醒。不得不说，古老的木门敲起来的声音，沉重而又压抑。事实上神殿里了那么长时间，零从来都没有被敲门的习惯，会敲门的家伙都没有起床，而已经起床的家伙一般都知道自己喜欢睡懒觉。 懒洋洋地爬起来，随手从床头抓过一条大衣望身上一批，零打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来敲门的人让以外，就是在实验室里呆着，以上两方面的爱好，和自己完全扯不上什么关系。 “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衣服没有穿好就来开门，太丢人了。”她说。 “啊…菲雨…抱歉，那么早有什么事吗？”零的道歉仅仅是下意识地，不知道为什么，零总是认为道歉的应该是把人吵醒的菲雨。 “那等下穿好衣服到实验室来找我吧。”她看这个样子，转头想了想，“睡觉也记得要把扣子扣好，我全看见了，偶尔要考虑一下有男生来敲门的情况吧。”离开的时候她又说。 于是一天的生活又在抱怨中比平常早几个小时提前开始了，这个早晨不免有点点尴尬。爬起床开门，意识都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就被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家伙教训了一通，似乎本身应该是她来找自己讨论一些什么事情的家伙。但有一点零必须承认，菲雨一直以来有着相当严格的家教，和自己这个时分廉价的公国公主不是一个概念。 零所谓的比平常早几个小时，已经是接近正午的时间，不论是城市，还是神殿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不紧不慢地梳好头，对着镜子再细细整理一下衣服，零走向菲雨的实验室。她的实验室和索拉的实验室是同一个概念，神殿里就仅仅有这样一个疯狂的地方，放着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个大厅更疯狂的一点在于，只要是神殿的成员，随时都可以去疯一把，偶尔将自己炸个灰头土脸之后傻站在那对着镜子露出全身唯一洁白的牙齿什么的。 只是对于这实验室抱有相当兴趣的，大都是菲拉、菲雨这类什么想法都想去试验一下的狂人。 轻轻推开实验室的门，一股相当刺激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鼻而来，紧接着过来的还有菲雨一本正经的抱怨，“以后可以快一点，拖拖拉拉的态度只是森林妖精的习惯，和水精灵完全扯不上关系。” “恩…那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呢？”零直接绕开了对于自己的抱怨，菲雨这些抱怨只是说一说，和这个小女孩接触的几天时间，零了解到由于家教太严格的关系，这个小女孩养成了有一点看不过去的东西，都要抱怨一下的习惯。随处看了一看，实验室里乱七八糟的设备，似乎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的。 “菲，可以出来了。” 顺着菲雨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熟悉的蓝身影。零还记得，不久前自己来到神殿的原因，就在于将这位遗迹里找到的天王带回来，虽然最终他的身份让零有一点点意外，要说随后就吧这个家伙忘记，零倒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但是…索拉不是说…” “菲现在只是一个空白的…”她顿了顿，“空白的神族…恩，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送给你的爱尔莎的意思，虽然我本身打算带他回冰原去和族人一起，既然这样的话，你考虑一下。他是一个相当完美的试验体，我在原先的基础上…” “菲雨…”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虽然我可能没有指责你的资格，但是，你确实太过分了。不管是不是神族，不管是不是会一直昏迷下去，不管怎么样，你随意改造一个人的生命…” “不管你怎么样想。”菲雨没有打算听零说完，“不过你能这样想真的太好了，爱尔莎和我说的没错。恩就留下来给你吧，至少从到你手上以前，他终究只是一个礼物，而之后你将他当一个工具，或者是一个朋友，那都是你的事情，其实多这样一个仆人也不错，我知道你们水精灵公国贵族家庭拿个不是一堆仆人的。” “理由呢？” “那不是我需要解释的事情，这个地方味太重了，如果你不希望那身漂亮的衣服沾满难闻的气味，可以考虑随后离开。”菲雨说完便离开了实验室。或许这个原因，还真的需要到爱尔莎那里弄清楚。 转头看看站在一胖的那个家伙，按照菲雨的说法，他的名字叫菲。若想认真追究起来，零还真的见识了一个神族的诞生过程，一个原本昏迷的人，就这样醒来了，还被洗掉了所有的记忆，当做礼物送给他人。如果神族都是这样的命运，那爱尔莎眼神中若有若无的哀伤便不难理解。虽说理解上完全没有问题，零还是无法接受，随便将一个人的记忆抹去，已经是相当残忍的事情，何况已经不是仅仅是第一次经历。 如果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可以先尝试着接受。这便是零打算接受下来的理由，此外，不考虑由此带来的诸多好处，至少零没有现接受这个礼物，会有什么坏处。 “菲。是这样称呼你吗？”她问。 “是的，零月姐。您将我从遗迹里带回来，一直没有机会道谢，等下一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却已经再也不是那个我了。” “菲雨说她清除了你一切记忆，怎么…” “有一些东西是无法忘记的，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菲拉了。” “记得多少呢？”确实，有一些东西是无法忘记的，尤其感受过龙都的浪漫之后，零相当愿意接受这个想法。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有一个女孩从炸碎的冰屑中钻出来，睁大眼睛问我是不是索拉，而我回答了不是。” 恩…水精灵族的固执。零苦笑了一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爱尔莎要将这个家伙作为礼物送给自己了，一个人或许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依旧可以决定走向终点的路线，这并不是爱尔莎亦不是菲雨选的，而是他自己选的。这同样也是零苦笑的原因，不论如何，零都只是认为，菲和索拉是同一个人，虽然有这不同的身体，不同的意识，并且菲还和自己曾经所追寻着的那位水精灵族天王一模一样。好吧，只能逼自己去相信，这些不是缘分，仅仅是被安排好的命运而已，所谓记得什么，那或许只是巧合。 爱尔莎送过来的不仅仅是一个礼物，更无奈的事实在于她已经送来了一个必定乱七八糟的生活。零完全不能想象，随时吧菲带在身边是什么样一种感觉，甚至零认为，仅仅需要一段时间，菲就会下意识地认为，女生和女生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且这个世界的规则亦是如此——眼下不管是绫音还是多莉丝，都粘着自己。 “你是一个很厉害的训练师吗？”零忽然想，找个人来做对战练习的对手，至少不会那么迷茫，不需要太厉害，和自己差不多就可以了。而菲看起来似乎就是这样的情况。 竒_書_蛧_Ｗ_ω_Ｗ_._q_í_δ_Ｕ_ω_ǎ_й_g ._℃_o_m “是的，我很厉害。”他回答说。“不过，我有多厉害，已经忘记了。大概同样的条件下，哥哥撑不过我五十回合。” “哈…”又是一阵被雷劈到的感觉，本身以为这个家伙不会相当厉害，自己可以由此多一个没有什么心里障碍的陪练，无奈的是他相当认真地表达了一种自己相当厉害的想法，零真的要晕过去了。如何表达一人急切的心情？零认为就是现在那种迫切想吐槽的感觉。 “就那么简单？”听了零的半天抱怨，绫音反问倒，“我还以为你会忽然尖叫起来，然后不知所措的样子。我都有一点嫉妒你了。” “若是几个月前，或许真会有这样的反应。”零回答说。“我现在一肚子苦水，不倒出来相当地不舒服。” “这是一种相当奢侈的烦恼，我也大体理解爱尔莎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事实上已经不是她能决定了，依我对神族的理解来看，倒更愿意相信是菲自己这样要求的。”绫音说，“可以看成是一种特殊的感情，不过你现在肯定不会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了，或者可以看成你身上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就好像当初我粘着你的理由一样。” “现在主要是我应该怎么办？”本身过来找绫音，是想得到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我暂时还是把他支到图书馆去了，但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总不能在明年联盟大赛的时候带会家说，这个是我的保镖吧，还是什么仆人之类的？主要问题在于有人会相信么，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但是你要我怎么解释呢。” “我有听说过谁精灵公国的八卦，你家里两个哥哥都有着严重的恋妹倾向，或许你是在苦恼着带一个男生回去会有什么结果么？” 听绫音问到自己的两个哥哥，或许是两个人谈话中第一次提到吧，每当这个时候零总是有一种想自杀的感觉。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苦恼，就是家里有两个哥哥，因为恋妹倾向过于严重的问题，拒绝了大量女孩子的爱慕之情。要承受下这样的压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出来旅行，原因之中也占有着很大的一部分。 “或者说…难道我们两个恋爱的事情，也在于你不知道带一个男生回家是什么结果，所以…你选择了女生？”绫音又问。在零焦头烂额的时候继续挖苦一番，已经成了她的习惯，零一脸郁闷的表情，对于她来说也相当地有杀伤力。 “我觉得…”零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我应该找一个正经的人去谈论这个事情…不，我认为我应该向他们炫耀一下，一旦我自己也相信我是在炫耀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至于你…”零将脸凑上去嘬了一小口，“不不…真的不应该找你谈正经事…”零再次摇了摇头。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平静，应该说很早开始就相当不平静了。 “我承认…”绫音好久才平静下来，如此大厅里也没有了打闹的声音，“最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明明原先什么笨笨的想法都直接放在眼睛里，不过自从几天前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不那么适合接受新事物的人，身边一旦有一点点变化，就会很担心，完全不知所措。当我尝试着去接受你的时候，这种担心从来都没有结束过。”背靠着沙，绫音仰头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大厅顶部的彩色玻璃透着各种眼色的昏暗的光，“你看，天花板上面那个图案。”她指着顶端那只黑色的裂空龙，“神殿第一次翻修的时候，我一个人花了很长的时间，切出来的黑色玻璃镶嵌在天花板的顶端，一千多年过去了，玻璃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没有染上一点点灰尘，我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绫音好不容易正经下来了，说出的话却让零一怔。她承认自己对于绫音的认识几乎为零，虽然绫音没有打算说过，而零也完全没有打算问过。如果非要解释一下心中的感觉，就类似一直逃避着的问题，忽然放在眼前的时候，下意识的慌乱。 对于一成不变的生活，零自然已经感觉到厌倦，然而她明白，绫音所说的那种生活，并非自己想象中那类简单而无聊的生活。当一个人因为某一些事情而采取了逃避生活的态度，这种态度一旦成了习惯，便有这种下意识的慌乱。 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轻地拍着绫音的肩膀，第一次看见绫音有这样的情绪，自己不是不知所措，而仅仅她明白这个时候，只要给绫音一点点支持，就够了。不过，不管如何，这终究仅仅是开始，或许菲的出现是一个导火索，亦或只是其中之一，可以让零更深地了解绫音。 无法捕捉的感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零抓不到边际。关于绫音的表情，那个答案就一直在身边，零一直都没有注意过，而当自己有了那个意识，答案却跑开了。 “你们两个不觉得这是在浪费生命吧？”菲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两个人面前，依旧是那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明明道馆挑战的事情一直紧逼着自己，却不知道去努力，还有你，艾露，我觉最近你也变得那么消极，这已经不是短短的最近的事情了，为什么你们都不会有一点觉悟呢？你一直和我说，我们两个不一样，终究不一样只是你用来敷衍我，而继续你消极态度的一个接口更贴切一点。” 看那个表情，似乎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即没有马上收到效果的想法，也没有完全放弃的想法。 “零月缺一个老师，而我呢，虽然终究给自己找了一个依靠，不过前途依旧很渺茫呢，菲雨，你说话一直都很轻松，你觉得那么多年来，对我来说有建设性的意见，到底有多少条呢？”绫音反问她。 “零条。”菲雨回答，“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满足一下我教训人的**，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们都堕落了，不管是多莉丝，还是你，亦是卓伊，还有你，零月，你也堕落了。”她头对零说，“明天开始，一直到你挑战道馆的那天，我希望你跟着我，每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我会在那里等你，带着你最信任的精灵过来。” “对不起，艾露，你可以说我没有礼貌，什么都可以，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一个个颓废的样子，曾经都是我追逐的目标，现在呢，为什么都要我板着脸一个个来教训你们？”菲雨问道。 “你还想说其实你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绫音苦笑着回答，“这个世界早就衰落了。你有没有尝试过站在世界的顶端，看着她一点点衰败下去，那种难受的心情。” “如果这个世界缺少神，缺少信仰，我会创造出来。”菲雨的声音很淡。那种自信的表情一时间让零觉得，给她一粒种子，她马上会还给一个片森林的感觉。“神话时代不会回来，神带走了几乎全部的魔法知识，人类却在后来创造了机械。” “你们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国家崇拜信仰神了吗？如果人类做到了原先神才能做到的事情，那实在遗憾，你们就只能被作为精神寄托了，甚至后来仅仅会被写在故事里，当成夜晚母亲哄孩子睡觉的童话。艾露，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当初妈妈离开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自私，而恰好自私的是妈妈。同样的，当初水精灵族离开这个世界，艾露你应该明白我要说什么，自私的，其实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所谓的众神，下场便是…” “机械做到了原先魔法才能做到的事情，更高效，更精细。众神的立场呢，只是在也没有脸回到这个世界了。” “菲雨。闭嘴。这几天我可以陪着你你在后山训练，多苦都没有问题，如何被鄙视，我也不会介意。不过，这个世界什么的，终究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不要理直气壮地说教。”零理了理混乱的思绪，自己似乎生气了，而生气的理由却是如此的莫名其妙，绫音看起来相当委屈。 “零月你生气了吗？”菲雨问道。 “是的，看起来好像还不是轻微地生气的样子。”零找了一个索拉式的回答敷衍她。 “那抱歉。”她马上接着说。 “恩，希望给我一点点时间，还有，菲雨，以后注意一下对长辈说话的态度。”零最后留下一句话，拉着绫音离开了。继续了相当长一短时间的牢骚，一瞬间爆出来，过后似乎很轻松了很多。只是看起来有点对不起那个小女孩，至少零认为自己同样也说了过分的话，最后一眼对着菲雨的眼睛，那个孩子眼眶里含着的泪水就可以很好地说明——她并非不在乎绫音的感受，而只是习惯性地太严肃了。 “抱歉，我不应该知道说一些什么好。”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绫音这个样子，但零依旧对此不知所措。 “菲雨说得没错。但是零，主要问题在于，你刚才真的很有气势。”绫音的回答让零很意外。 很显然刚才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圈套，零相当配合地望里边钻了进去，而绫音以及菲雨只是圈套中的戏子。 “怎么样，我们两个人的演技很不错吧？”绫音问。 “恩…不过菲雨说的那些都是真话，至少我认为演戏不可能有那种认真的眼神，这些气势都是一直没有解决的事情吧。”零回答说，“虽然觉得有心而无力，但还是希望这些问题可以解决，即使都已经堆积了那么长的时间，可能这也并不是时间能解决的事情，不过，一点一点积累，总是好的。” 不管如何，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事情，零还是不大介意，要让自己找回状态，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好的办法。毕竟若脸争辩的勇气都没有，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的。 “我终究觉得我应该做一些事情，零，看见你振作起来了，我跟高兴，不过一段时间后我就要离开了，你说得没错，气势我一直也知道，如即使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努力之后得到的失败，总比等来的失败要有意义。”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地，绫音说出了自己今后的打算，“我刚才和菲雨说过，因为我找到了依靠，即使感受到的仅仅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恩…那需要支持的时候，请想起我。”零回答说。她只能这样说了，想到绫音的事情，按照菲雨的说法，那类事情是自己一想上去，就会觉得相当无力的，连帮忙的资格都没有。零也从来不会认为，经过一段时间以后自己可以达到那种能帮上绫音什么忙的高度，即使是所谓的天才训练师，即使已经找回了所谓的希望，那依旧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不管是否充满信心，不管是否曾经触手可及，绫音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那样的机会。 “那你的打算呢？” “和你一样吧，一些该面对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菲雨说的完全没有错。所以完成龙之道馆的挑战，我会找一个机会回家去，终究那一切都要去面对的，都逃避了那么久，而且你也下了那个决心，我自然不可能继续颓废下去。”零回答说，“以前我都觉得，那些是麻烦事，但细细想起来，若是光解决这些麻烦，或许也是一种快乐的生活方式，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这个是你告诉我的。” “我会想像以往说的那样，在联盟大赛中胜出，然后拿下天王的位置，改变这个联盟，即使说起来很自大，其实这个想法都一直很自大，但是现在看起来已经不盲目了，我知道我的目标，也知道它的努力方式，更主要的，我现在看起来我已经有了一个相当严肃的老师。”零指的是菲雨，“我相信，菲雨是这个世界送给我的一个相当漂亮的礼物。” “对了，我留一只精灵给你。”绫音想了想，“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或许留一只精灵下来给你，偶尔你看见它的话，会想起我。火精灵。” 一只火伊布出现在房间中的地板上，零记得它。前段时间，aggron遗迹的那个夜晚，绫音用来对抗萝菲的古拉顿那只…恩，看样子是十足的变态精灵，只是零觉得它在自己受上不可能挥多大的实力就是了。对于训练师来说，精灵的能力除了自身的等级以及战斗经验意外，很打一方面还取决于训练师的水平，以及于精灵之间的默契。看火伊布那一脸爱理不理的态度，零就知道天底下绝对没有太过轻松的事情。 “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一个传说，伊布类的精灵是贵族才能用的精灵。”绫音说，“我想这个你也应该知道了，火精灵陪着我好长一段时间，恩，在我做上神殿的炎之祭祀之前就这样了。平时一般都带在身边，不过，这次要回去，可能带不回去了，换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帮我照顾一下吧。” “名字是达伊纳，以后这样叫就可以了。”绫音又说。 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抱抱这只毛茸茸的火伊布。在伊布家族中，零一直很希望有一只灼热的火伊布，冬天带在身边，会有一种相当温暖的感觉。但是…问题在于这只精灵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和草精灵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向当地不喜欢这个陌生的训练师。虽然经常和绫音在一起，这却是绫音第一次向零介绍自己的精灵，而且是唯一的一只。虽然如此，零还是没有拒绝，对于绫音的好意，零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去拒绝掉。 于是，零身边终于带满了六只——冰、水、草、火四只伊布，一只乘龙，还有一只叫罗兰的家伙，不知身在何处。六只是联盟规定的训练师随身携带的精灵数量，虽然这并非严格的限制，但对于训练师来说，在外旅行同时提供太多精灵的伙食，会是一个相当大的负担。 “达伊纳，不喜欢我，握个手总该可以吧？”零半趴在地上，脸凑到那只火伊布前面，伸出自己的手。“我相信，只要短短的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我的。”零对此有着相当的信心，至少当初认识草伊布的时候，那个纯洁的小女孩，零只用了少少的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将人家拐走了。 达伊纳很不情愿地搭上自己的爪子，一种相当温暖的感觉，若不是达伊纳这个爱理不理的态度，零真的打算直接扑上去抱在自己脸便狠狠蹭上几分钟，女生对于可爱的生物总是相当没有免疫力，何况这种极端稀有的精灵呢。按照年龄上来看，这只骄傲的火伊布已经有了至少一千年的年龄了吧…不会那么容易就可以接受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女孩的。相比下，零觉得最喜欢的还是那只来自芙萝拉的礼物，虽然上次离开之后，零并没有再弄清楚芙萝拉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曾经有过问一下绫音的想法，最后放弃了，憧憬的事物，已经太多太多，压的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 “达伊纳平时并不需要什么训练，放在一便不管，他总会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当然，他敢惹你不高兴的话，关在精灵球里相当长一段时间也是没关系的。”绫音在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瞪了火伊布一眼，“等到你觉得你有实力控制这只精灵了，你可以考虑尝试一下做火系训练师的感觉。” “恩。”零自己也清楚，自己这种水平说要去和达伊纳一起训练这个事情，听起来连自己都会觉得相当可笑。转头看看绫音，能见面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几天，圣诞过后绫音就要离开神殿，虽然零不知道绫音到底要做的事情是什么，至少接下来相当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不会有机会见面，这种情况，或许会持续到明年夏天，希瓦举行的联盟大赛那时候。 ------------ 二十八、零月篇 ：失落的世界(中) 又是一个清晨，当零早早起来，穿好衣服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了。 “今天看起来比较早的样子？”菲雨很意外地扫了一下零的全身，之后说。 “恩，如果我还是穿着睡衣，扣子都没有扣好的话，估计你又有意见了。”零回答她，“今天的内容是什么？” “难得我今天来得那么早，你居然做好准备了…”一个既直接又明显的抱怨之后，菲雨继续说，“我和爱尔莎说过了，今天开始我是你的老师，项目当然是精灵训练师的基本水平练习，昨天看了你的战斗记录，不是我说你，虽然赢了不少，但似乎只有在e1fish号那段时间值得拿出来一说，我还记得，那时候应该是老爸和你在一起，指点之下才有这样的成绩？” “恩…”零不置可否。e1fish号上零的战绩简直是一个奇迹，不说打败了多少精英训练师，至少每一场都是赢得相当漂亮，不管是对于精灵的使用上，还是对战局的把握上，“我承认那个时候如果没有索拉，我会输掉所有的比赛。” “怎么是那么泄气的话…难得看见你昨天爆了一下，都没有把那个气势维持下去么…” “菲雨…我还是相当明白我现在和谁生活在一起，并且正在和谁说话的，我身边一个个老变态，你觉得我在你们中间还有骄傲的资本么…”零反问她。这确实是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不管是年龄、实力还是战斗经验，甚至长相，各个方面零总是能感觉到相当地自卑。 “难得萝拉说出这样的话…” “菲雨，我不是萝拉…至少现在不是，不管你后面是不是要和我说，我身体里寄存着萝拉的灵魂，还是我长得和萝拉一模一样，或者说其实我本来就是萝拉，只不过失去了记忆，甚至可以说我是萝拉的转世。我的名字叫零月，一般我吧自己叫做零。”她争辩道，“诶，为什么早上起来你要和我说这个事情呢。” “你干嘛那么激动…多莉丝也经常这样说你，为什么你对我们两个的态度完全不同呢…” “当然不同，菲雨，如果你觉得你应该和多莉丝一样任性的话。”在态度上，零一直认为菲雨出了比较严肃固执，其他方面都相当地完美，甚至连一般小女生的胡闹，或者是贵族小姐刻意装出来的矜持，都不会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那也是，我的性格那么好，怎么能和多莉丝放在一起比呢…”菲雨小声嘀咕着。“那你随我来，带好你的精灵，今天就按照减肥的计划吧，如果你不介意不吃早餐和中餐的话，我随身带了很多果冻，管饱，不管营养。”不过，菲雨又吧零全身上下扫了一次，最后把眼光停在零的胸口上，“我觉得那个地方，其实也不需要减下去…” “你说我胖…”零忽然想到，其实她自己相当不胖胖，“是不是因为…” “恩，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就是那个地方，好像…大了一点…我只是说好像。”菲雨认真地回答。 零现在是一种被木棒挥了一下的感觉，脑子几乎都炸掉了。难得菲雨今天来那么早，还是因为昨天那个原因么… “菲雨，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问过爱尔莎，她没有回答我，本来是打算问你的，但是一看见你，又不好意思问出来了。”是的，又是那种严肃严肃认真的表情。零忽然记得，这种表情和第一次遇见索拉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可以用纯洁无害，又毫无理由来敷衍过去了。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给你足够的时间准备，只要你能用六只精灵赢我一只精灵，就算是通过了，之后是休息时间，当然如果不可以的话，明天继续今天的任务，一直到完成为止。完成之后下一个阶段是五只精灵，当然，我的精灵会是越来越强的。”菲雨很显然不好意思吧刚才的话题继续过去，解释完以后她马上说，“你放心，圣诞啊，联盟的休息日这类时间，你都是可以休息的。虽然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颓废，爱尔莎还是和我说过，对一个女生不能有太过分的要求，恩，这个是我的底线了。” 一股恶寒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零现自己几乎要被冻住了。“我身边只有五只精灵，从五只开始可以么，事实上，昨天绫音刚给我的火精灵，我不觉得自己可以让它听指挥…” “达伊纳啊…干脆从第四只开始吧，不过你用四只精灵就想打败我，真的没有问题吗？”萝菲一脸的疑问。 零完全没有想法了，是的，四只精灵要打败菲雨的一只精灵，亏那个小女孩还为自己担心。零已经习惯了被看扁的感觉，不过，这种现象出现在那张纯洁无害的脸上，零的感觉相当地奇怪。不过她很无奈，自己本来就没有要赢的打算，不管说是有信心，还是有运气，这些都是假的。第一次遇见菲雨的时候，她敢拿出冰精灵和联盟的两个精英训练师僵持着，这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况，零觉得那场战斗若被触，可能菲雨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解决，并且是相当轻松地解决。在菲雨来到神殿以后，零就有这样的感觉。 “我也是水精灵族，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住的地方是王国的北部冰原，虽然同姓希瓦，不过我们还是更倾向叫自己冰精灵族。毕竟相对于你们来说，冰之女神离我们更近一些。当然，此外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祖先，一样的血统，一样的信仰，甚至一样的天赋。”穿过神殿达到后山，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菲雨干脆和零扯了起来。长长的银已经被扎了起来，头上除了一条冰蓝色的系带之外再没有多余的修饰，一条银色的马尾看起来相当漂亮。 “那你不应该是半神么，和我们当然不一样。那么千年的时间，并不是神族化的改造的原因吧。” “是的，由于母亲的关系，与生俱来的天赋没人比得过，高贵的身份，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样子，被捧在手心里，很少有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偶尔来到神殿，才能够体会一下和冰原不一样的感觉。这个情况不是和你差不多么，区别在于你可以跑出来旅行，而我不是闲人，过一段时间就必须回去。” “其实我也不觉得你会是闲人。”菲雨又说，“只不过你在逃避而已，我知道艾塔兰提公国现在关于继承者的事情很混乱，所以你跑了出来。神殿的成员大都是这样，除了爱尔莎偶尔会去面对问题意外，打都喜欢逃避，不管遇见什么事情，能逃就逃，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零知道，逃避都是在相当无奈的情况下，才选择的做法。即使菲雨对此相当有意见，那么多年来，她也不会将事情摆得那么正式，或许是积累多了，终究有一天需要爆一次的那种感觉。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训练师水平这样不值得去逃避的事情上，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挖空心思去逃避，毕竟神殿的成员哪一个不是站在联盟的顶峰，哪里有你这样半吊子的。” “我不是神殿成员，虽然吃住都在这里。”就这个问题上，零依旧保持着坚持。虽然实际上她也认为自己已经是神殿的成员了，不过和菲雨口中说的，既然还没有那个实力，自然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神殿也不需要为自己而丢脸。 “爱尔莎说终究你会是的，每一个成员对于神殿来说都很重要。今年真的是很不错的一年，一下多了…两个成员，一千年了，难得有新的成员，而且还是两个。”说到卡林，菲雨顿了了一下，还是没有提出名字。 “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神殿的后山，太阳才微微升起没多长时间，细雪在天空飘着，按理说，周围气温很低，应该是一个相当适合冰系精灵战斗的环境。在长时间的背对之后，菲雨终于转过身来。“和刚才说的一样，只要你用四只精灵战胜我的精灵，今天的训练就可以结束了。” 终究雪和冰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如果硬要去追究的话。 “战斗开始以后，要注意自己精灵的情况，如果受伤太严重，问题就出在你训练师的身上了。白海狮，看你的了。”和菲雨的色一样，漂亮的银色，零看到那个只漂亮的精灵，又了花痴，若非没有忘记眼下的立场，估计自己会不顾一切地飞扑上去抱住那只白海狮猛蹭。 不过，好像菲雨太小看自己了一点。先不说这只精灵在柔软的雪地上的机动性，一只冰水系的精灵要打败一个水系训练师的四只精灵…再怎么看，消耗战都是精灵比较少的那方相当不利。 微微皱着眉头，零没有说什么，终究菲雨有鄙视自己的实力，而自己也完全没有打算第一天就赢得胜利。 “林清。”林清是零的那只水精灵的名字。也许是好久没有出精灵球的关系，水精灵舒服地伸了伸懒腰，这个动作又让零一阵尴尬，确实，很明显是对于精灵的训练相当不到家的表现。有的时候，能拿到徽章就够了，这样的实力是相当悲剧的，比如说这个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了结局，零仍旧打算试试看。 白海狮和菲雨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通过语言，菲雨只要站在那，闭着眼睛，那只精灵已经完全知道她想做什么，换句话说，这是建立在相当丰富的经验以及默契上面。 只是一瞬间，零刚才担心的问题已经没有了，先是洒水浸湿整个场地，接着是极寒的冷冻光线制造出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冰面，零几乎可以听见空气直接凝结成冰粒的声音。冰面上的白海狮在机动性上自然比雪面上好多了。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动作，白海狮向水精灵冲过来。 “林清，身体右侧，躲开。” 水精灵微微一侧身，接着嘭的一声闷响，强力的钢铁尾巴碰撞在一起，冰屑炸开，挡住了视线。水精灵被摔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勉强站起来。虽然是钢铁尾巴之间的碰撞，实力的差距已经是相当明显了。白海狮转过身对着谁精灵，依旧可以看见凝结成冰晶的水汽，甚至能听见砰砰的轻微爆响，这是**裸的挑衅。 “林清，撞击，之后老样子。” 老样子是精灵和训练师之间若有若无的默契，水精灵甩了甩身上的冰屑，虽然冰面上活动并不是很方便，对度以及灵活性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两只精灵的距离在一点点地拉近，水精灵双眼一闭，就这样撞上去了，又是一阵沉闷的声响，接着是一个相当勉强的空中转身，零所说的老样子，就是钢铁尾巴。 这次是水精灵四脚落地，而白海狮被摔出好远。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水精灵的水炮已经跟过来，虽然相隔的距离长了一些，但丝毫不影响威力，接下去是一漂亮的冷冻光线收场。看起来会很狼狈的样子，如果直接这样被冻住的话，尤其身上沾了那么多水，加上不管是自身，还是环境，亦是冷冻光线所带来的寒气，没有理由不结冰。 事实上白海狮还是结冰了，只不过没过多久就已经被挣开。零吐了口气，看来对手果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毕竟是在北部冰原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训练师，如果自己的精灵对付冰封毫无办法，那就是相当地不应该了。 “林清加油~还有机会的。” 虽然这样说，但零还是可以感觉到，身边的寒气越来越重，和平时感觉到那种忽然从背部冒起来的恶寒不同，这是真正的寒冷，自己不禁有缩成一团的感觉。 “零月，很不错的，但我还是觉得不那么完美。如果最后还有一个高撞击的话。试试看，白海狮…” 报应马上来了。冰面上的白海狮展示了零无法想象的度于灵活性，撞击、钢铁尾巴、水炮、冷冻光线。当水精灵被冻成冰块掉落在地面的时候，白海狮的高撞击已经跟到眼前了。只是一条美丽的抛物线而已，冰块绕过高高的神殿，直接从后山砸到神殿的内部，嘣的一声，小声而又清脆的声响从远处传来，隐约还夹杂着怒骂。 确实很漂亮，如果吧对手打飞的话，不仅仅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恢复，并且…谁都没有办法保证一块冰在飞行中会遇见什么东西，可能是撞到大树，也可能是其他东西，当然，同样有可能，很小很小的几率，砸在神殿前院扫雪的人的头上。 刚才那声怒骂似乎说明着什么，水精灵冻成的冰块体积不会很小，那或许不应该仅仅是疼和不疼的问题了。 菲雨看着零，征询她的的意见，“虽然我不介意去看一下，但如果是爱尔莎的话，那么小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她说。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零拿不下主意，既然已经开始了精灵训练师的特训，第一天草草地结束，完全不是她所希望的，但似乎两个人闯下的祸，总该去收拾一下。 “林清的度、意识、能量都有了，用我的话来说，可能和你这个训练师的性格有一点点关系，那种莫名其妙的仁慈。当然毕竟实力的差距是摆在那里的，我的意思是说，同等级的训练师之间，这种仁慈会让你输掉比赛，联盟大赛不是道馆战，也不是路上遇见一个训练师随便打打的友谊赛，怎么说呢，你应该有着登上顶峰的觉悟，如果你有这个打算的话。” “如果作为最后一击的高撞击衔接上去，今天的比赛就结束了，明天我们应该继续你用三只精灵战胜我一只精灵的课程，当然我会换一只更强的精灵，只可惜，就是因为你着莫名其妙的仁慈，耽误掉了…恩算是耽误掉了吧。”菲雨说，“今天就只能说，通过比赛看一下你真正的实力，或者习惯，还是什么什么的。” “总体来说我相当满意，不过，你要记得卓伊也是你的年龄，虽然她保留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和记忆，那都不是主要条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没有获胜的打算，比赛仅仅是随意应付一下的话…”菲雨转头想了想，“总是我老是觉得你在敷衍着什么，虽然以前意识看扁你，但你实在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训练师，至少你的潜力足够你拿下天才这个头衔，虽然实力相当不敢恭维。”最后一句话是菲雨考虑了一会才说出来的。在零看来，反正都被打击了那么多次了，也不介意多一次这类直白的打击。 “那我具体应该怎么做？”零觉得，既然菲雨认真地说了那么多，她也应该不介意花一点时间去帮自己想一下做法。如果说这是零的惰性，某一种方面菲雨就是促使这种惰性成长的因素。如果一个老师太正经，也是会被零这类学生欺负的。 “零月姐，我觉得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把林清找回来。”看着林清消失后的谈话，也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终究有一人找到神殿的后山来了。让零有一点点奇怪的是，出现的人并非想象中怒气冲冲的爱尔莎，而是一脸无辜样的菲。 “我认为作为一个训练师，应该在精灵消失后把找回它作为第一任务，而放下其他的事情。零月姐，虽然很没有资格说话，有的时候训练师的生活不完全在于胜利，也在于享受，当然，这个是境界的问题，当你有一天到了我这样的境界，就可以同时完成享受以及获得胜利、展示精灵，吸引眼球等等，这些多种多样的目的。” 他怀里抱着林清，一脑袋的冰屑还没有弄掉，看来林清是飞进了图书馆，和菲来了一个相当不愉快的亲密接触。若非如此，零认为菲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到后山来找两个人。 虽然菲完全没有说错话，不过这是零在今天第二次被看扁的感觉，是的，境界，这就是境界啊，零还在为赢得联盟大赛做努力的时候，菲早就已经完成了这方面的努力。境界无非如此，先是享受训练师交流的快乐，接着享受赢得胜利的感觉，再次享受训练师交流的快乐，再到享受赢得胜利的感觉，虽然这看起来是一个简单的循环，却代表了相当多个不同的境界层次。只是，到底境界是一个什么概念，零完全没有明白过。 按照菲的意思，零确实应该在林清飞出去以后，停止和菲雨的唧唧歪歪，先把自己的精灵找回来。 “菲你不要在这里臭屁了，你在这里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你还好意思和一个呆瓜说什么境界…你为什么不去找爱尔莎说说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菲雨抱怨道。“你这个颓废的零月姐现在完全理解不了你那些理论，你应该站一便去，闭嘴看着就可以了。” “对不起，小菲雨。我只是在图书馆被砸了一下脑袋，忽然记得你说过今天要找零月姐做特训，所以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菲回答说，“顺便我要把林清还给你们，长老说资料室里不能让精灵进去，把书弄坏了总是很麻烦的。” “那…菲的境界是怎么样的？”零问。既然弄不明白境界的问题，那大概是和实力差不多的东西，一个是外在的，一个是内在的，隐隐约约是这样的感觉。 “我么…”菲看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用一只手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不，应该说，这个世界现在的样子，就是我当初一手造成的…” “零月，我觉得你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你看么，他还来劲了。”菲雨嘀咕着，过后她提高了声音，“菲你回你的图书馆去，不要来这里搅和，既然知道这里有特训的任务，你总不能又想做主角了吧？” “抱歉，小菲雨，我这就离开。”菲把怀中的林清放在地上，林清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赖在菲的怀里不肯下来，就连菲松开手的时候，林清的爪子还扯着那菲那件临时找的法师长袍。 “对了，零月姐，特训结束后，你还有其他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老师。”离开的时候，菲转过头来说。 无可否认，菲身上有着一种魅力，和索拉一样让精灵不由自主地亲近的魅力。零对此只是一种相当羡慕的心情，毕竟能很容易于精灵变得亲近，另外一个角度上说就是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是搞定达伊纳和罗兰两只相当有个性以及脾气的精灵。 “零月，不要呆了。”菲雨吧她从胡思乱想中拖回来，“刚才讨论的事情还没完，你是打算吧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吗，还是继续下去？毕竟刚才菲已经把今天我要告诉你的东西，全都说出来了，虽然直接一点，也免去了练习，事实上你只要吧今天的练习做完就可以了。” “如果继续精灵对战，剩下的精灵会不会是一个命运？”零问。如果是一个命运的话，零宁愿马上停止，虽然说一个训练师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但是这个情况下，绝对不是训练师个人怎么想的问题，精灵的实力差距也相当明显。 “恩，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反正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菲雨说，“你这个天才的名头送给一个肯努力的训练师，现在联盟里边早就有另外一个传说级的人物了，结果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人气很高以外，脸连徽章都没有收集完全的天才。” 若不是看那严肃认真的表情，零会认为菲雨在挖苦自己。也或许说菲雨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是挖苦人的时候也是那样的表情。虽然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却是相当地有道理，零承认自己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相当努力，只是有着这样一个目标，应付应付着过日子。遗迹里生的奇迹仅仅是一个教训，零就是这样的家伙，事情平息之后，就直接被在脑后，恢复现在这种状态。 “不过明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菲雨说，“虽然才没多长的时间，你看这个太阳，才刚升起的样子，不过既然结束了的话，就去吃早饭吧，还是有安排练习的，你是不是打算让菲陪你一下，今天忽然心情就不好了，恩，明天的目标是三只精灵，还有，我会用上更强的精灵，总之你做好准备就是了。经常逃避也是不好的。” 说到那场战斗，从起床到现在，包括菲雨絮絮叨叨的时间，也仅仅是过了一个小时而已，再加上那个小家伙由于一个出人意料的邪恶目的而起的相当地早，草草结束一天的练习，也基本只是神殿的早饭时间。换句话说，本身觉得会有一天的高强度训练，变成和平时一样的轻松。零依旧可以看看书，呆，睡睡觉之类的。 “林清，你想去找菲，你就去吧。”零看着那只水精灵满肚子心事的样子，终究觉得太尴尬，自己的精灵喜欢上另外一个训练师，就说明个人魅力还是有问题了，至少零在管好自己的精灵方面，出了一点点问题。“如果你不好意思自己去，那我陪着你去也可以，反正今天早上我也是有相当多的问题的。” 零着样子没什么好表情，林清只能耸拉着脑袋跟在后边。回头看一看，原本魅力的白雪已经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变成了厚厚的冰面，实在有失美感。 从昨天到现在，菲也一样是无事可做，零让他到图书室去看看书，翻翻资料之类的。这个本是巫女建议零在无聊的时候做的事情，同样的，这个事情适合一切神殿里边的无聊人，包括那些零从来不熟的长老。 “菲。” 零找到菲的是时候，他正在看书。头顶上的冰渣似乎已经是没有清理的打算了。 “零月姐，今天的任务就这样完了么？”即使觉得很突然，他还是放下了手中那本厚厚的史书。 “是的，菲雨正在抗议一个人忽然闯进了另外两个人的精灵课堂，并且将一切都搅掉了。”零回答他，“然后我明天的训练任务，哦不，应该说是训练目标又被加重了，事实上我随后准备打算弄一个可以混过去的借口。” “实在抱歉，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我原本只是打算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菲回答说。 “我来这里找你，是有个问题。” “请说。”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你和索拉身上都现过的，精灵很喜欢亲近你们，而为什么我身上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呢？当然，你吧可以拿境界来敷衍我。”最后一句补充，零只是随口说说，这句话问出来以后，她已经认为菲将要说关于境界的问题了。这两天的时间两人小有一些聊天，但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除了长相以外，这几乎是菲和索拉之间的区别了…至少零认为，索拉和自己还是慢慢地有了一些共同点的。 “很遗憾，本身是打算说境界的问题…”菲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不过零月姐你既然说不能提到境界，只能说那是训练师的一种内在魅力。你可以尝试着去理解你的精灵，当相互之间的理解达到一定程度以后，产生的那种依赖。” “菲你有自己的精灵吗？”零问。她正在打算一件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想象之外的地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还没有，严格意义上我并不是一个精灵训练师。”菲回答。 “好的，那你吧林清带走吧。和这个孩子相处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安了，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东西，我相当清楚。刚才你不过是在敷衍我罢了，我相当了解自己的精灵，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事实上比起我，似乎林清更喜欢的是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承认，那么多年和林清之间积累起来的感情，今天被你秒杀了。”训练师要送出精灵，本身就是一件相当无奈的事情，尤其是建立在精灵有了比自己更喜欢的人这个基础上。那不是魅力问题，而是长相问题，**裸的长相问题。 零很理解这种感觉。就好比当初在卡奈的后花园带走那只草伊布——木月一样，也是几句话，几个眼神直接秒杀。 “当然，我本身应该先要问过林清最后的意见。就因为我太了解她了，所以我打算连这个步骤都省了。恩对了，就我和你之间的从属关系，你好像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吧？”女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喜欢摆出一副不讲道理的架势去写一些喜剧。“菲你的意见呢？” “是的，零月姐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当然会在以后的时间里代替你保护林清。”和零所认识的那个菲一样，他的答案相当爽快。 只是话没说完，林清就已经从自己怀里向菲扑过去了。同是水精灵族，差距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明显。魅力不足的无奈就在于此，虽然零也认为，离开自己和一个更强的训练师在一起，对于她来说是个好事，“这样的话，林清就交给你了。当然我有一个条件，以后菲雨再有小脾气的话，只能是由你来陪我训练了。” “当然的，没有什么好拒绝，事实上我已经憋了很一段时间，总觉得一些建议不对你说出来，心里相当不舒服，你也应该知道，我和菲雨一样，是那类有话憋着不说出来就会相当难受的家伙。”菲回答说。 表面上看得出，他也相当喜欢水伊布，很难想象菲不是一个精灵训练师，事实上零一直认为，菲和索拉一样都是那个时代很出名的训练师，只是这样一想，两个人的身份就开始混淆了。这种混淆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再问清楚之前，零也不觉得它是最后一次。 “你知道么，今天真的很受打击。陪着自己那么多年的水伊布，居然因为飞到图书馆里，因为遇见另外一个训练师而忽然产生了一见钟情的感觉，这对于我来说，是相当打的打击，我不得不重新评价一下自己在精灵心中魅力程度如何了。”对于原因零倒是很直白，若继续让水伊布呆在自己的身边，终究有一天她也是要跑掉的，所以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离开之后，零多少有点不甘。 “哥哥不久前刚回到神殿，零月姐你不去找找他吗，或许你要问的问题，可能找他比较合适一点。”看零的样子，菲有意提醒道。“今天看来是不能继续读书了，我准备带林清到神殿外边走一走，恩还有一个问题，零月姐，资料室是不能带精灵进来的。” “索拉回来了？”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生，还没缓过气来，零似乎又要去找索拉讨论一下卡林的问题了。似乎这个时侯找去只能让那个家伙更郁闷，不过好歹他不会什么脾气。“啊，那抱歉，我先去找他了。” “恩，他在实验室。”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零已经飞出了资料室，同时传入耳朵的还有那位长老的怒骂。很显然，零今天除了把精灵带到这里来以外，还大声喧哗了。 嘭地一声推开门，刺鼻的酒精味又扑过来。 “啊呀，零月姐。”索拉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学着菲的语气打招呼。 “你？那个什么…”零问。 “恩，我那个什么…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呢，一回来当然第一眼就要去见我那位可爱的零月姐，结果你早睡过去了。”他放下手中那根半管绿色粘稠状液体的试管。很明显索拉也知道零想问的是什么问题，难得一次感觉到，有共同语言真的很方便。 “好了，不恶心了…我是想问…那个…” “我那个女儿很可爱，你是想问这个问题吗？诶，还有我的艾露，也越来越可爱了。对了，小菲菲也是，一见面就是这种严肃认真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零月长零月短的，听得我都羡慕死了。”索拉一脸郁闷状，如果这个还算是吐槽的话，“不过，最后还是让你失望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女朋友，交往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甩掉了，我一直是这个命运。” 希蜜确实说过这个事情，只不过以前的原因一直在于绫音，而这次换成了菲雨。 “不是，我该问你一些什么好…”零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来这里之前，本来已经想好了大量的类似——你要振作起来，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可以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我觉得你不是那么容易就垮下去的这类安慰的话，一个意外之间全部作废掉了。 “你不先打算坐下来吗？”索拉邀请道，“虽然这里的气味不是很好，但我想你已经习惯了的…反正在八卦面前，一切都成了次要，恩，你一定是这样想的。你就是打算来郁闷我一下，把以前我欺负你的那份全部赚回来。” 零偏了偏眼，注意力落在那条试管上。里边装着的东西看来是刚加热不久，偶尔还有一两个气泡在表面爆开。 “你…真的没事？”零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回来几天我就离开…去把我的卡林抓回来。”索拉的表情还是老样子，“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零，你必须做好准备，如果我有一天爱上你，这绝对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的天啊，我必须承认神殿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成员。” 索拉喜欢开这样的玩笑，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郁闷。习以为常，习以为常。弄得现在，本身零打算问的很多问题，一个都问不出来了。 “我不是神殿的成员。”无奈之下，零只能找出这句话来敷衍过去。 “谢谢，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换了一个表情，“回来以后，见到那个可爱的不得了的女儿，我忽然想通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所以…恩，总之谢谢你能来安慰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不过，别礼物你还是得给我去买的，不要整天在乎那点点小零花钱，毕竟送了圣诞礼物，还是要送生日礼物的嘛。”索拉嬉皮笑脸地说。 无耻。这是零的第一感觉，不过这样，才是正常的索拉。 ------------ 二十九、零月篇 ：失落的世界(下) “卡林不在，你就陪我到外边去走一走吧，刚好我回来有点事情要去做。”索拉想了想，“最近总是觉得，出门没有个人陪着，忽然就不习惯了。” “要去哪里？” “弄清楚卡林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然后根去把人抓回来。”他回答，“你应该很乐意陪我去做这样的事情？” “是的…如果单是这方面凑热闹的事情，我相当愿意去看一看。”这个家伙一说到卡林，怨念好像不是一般的深重。估计回来以后一脸郁闷的样子，就只是因为这个事情了，不管怎么说，零不可能认为菲雨或者绫音能让索拉郁闷什么事情。 “没有问题，只是回来以后你得给我找个借口，因为今天的时间理论上是安排了道馆挑战前的特训任务的。”她倒是很干脆地将这个责任推给索拉。 “道馆挑战…你不是说在神殿里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到第八道馆去找那个小女生的麻烦，而整天缩在神殿里？”索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什么不去呢，那个家伙是联盟里有名的放水馆主，恩，至少我听见的传闻是这样的。” “还是那天陪她去参加中心公园的水系精灵比赛的事情。”似乎在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这自己，“尤其我知道了馆主的实力以后，就觉太没有立场了，我决定还是依自己的实力去做一下挑战，看看自己实际的水平到底在什么地方。诶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个事情吗？” “我明白了…水精灵族的固执。”索拉沉默了半晌，“可能是我忘记了。不过那应该是相当困难的样子，这样吧，回来之前我陪你去第八道馆看看，你一直没有去过那里吧，照我看来。或许去了以后，会有一点点收获。不是我笑你，你可能是历史上最悲剧的训练师了。” “回去房间去换一下衣服，然后我在大厅等你吧。”索拉又说，“我估计你不可能喜欢穿这满是药水臭味的衣服随便乱跑的。” “如果下次找到你的地方，不在这该死的实验室的话，我想很多事情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零摇摇头，提到实验室，零总是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地方，尤其是神殿里还有这类疯狂的魔法师。 “这是什么地方？”走下马车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索拉带这自己来到的地方是一座相当大的庄园。大雪后的初冬早晨静静地覆盖在白雪中。“是卡林的家吗？”她问。看样子很有这个可能，毕竟龙都的大家族，多少也要有这样一个配得上面子的地方。 “是莎拉的家。”索拉回答，“我可不想在这个风头上撞到卡林家里，尤其带着一个女生去自己女朋友的家里，你觉得你会怎么想？” 通报过后女仆带着两人穿过长长的雪松林，来到莎拉的小屋子前。很奇怪莎拉也有看书的习惯，并且一副厚厚的眼镜挂在脸上的样子，还相当地有感觉。 “你和卡林都分手了，还来这个地方做什么？恩？零月，还有你…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说，你们两个一起来的？”莎拉对于两个人的事情似乎并不是相当满意，一见面就开始讥讽。 “小莎拉，我觉得我们应该统一一下意见，事实上是奥丽薇亚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表明我们两个人分手了，而且，什么原因你也不知道，不是吗？”索拉回答说，“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至少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应该是说我需要吧这个事情挽回，我没有打算分手。” “实话和你说，我不喜欢卡林和希瓦家的人在一起，这个是我的意思。”她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暂时是不能继续看书了，“当然，就因为我尊重奥丽薇亚的意思，所以我觉得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离开？好吧索林，我们不要一见面就吵架，至少你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情？表示一下你的诚意，我可没打算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帮你什么，奥丽薇亚的任性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凭什么把你一起接受？” “小莎拉，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交谈一下的余地？是的，我厚着脸皮，低声下气地过来找你，你给了我一个闭门羹，接着威胁我，对，你还威胁我，我离开了奥丽薇亚，已经相当不知所措了，这个就是我的理由，当然你可以找一些事情来考验一下我的想法，我觉得你今天是在故意刁难我。拜托，小莎拉，奥丽薇亚和我提起你的时候都是一脸幸福的表情，怎么怎么关心她之类的，为什么你在我面前就要摆出这一副面具呢，我们不是一段时间之后，就需要经常见面的吗？”索拉摊摊手，一副相当无辜的样子。“可以，我很无耻，但是不管怎么无耻，你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总不要让我再跑什么地方吧？” “索林，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抬起头来反问道，“你觉得奥丽薇亚和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她打算从这个事情里解脱出来，你为什么不给她这样一个机会？不管是你的家族身份，还是神殿成员的身份，我都认为你们两个不应该在一起。能否算我的要求，要求你们两个不要在一起…” “这个不难猜，奥丽薇亚当时是一副敷衍着的表情，她是在敷衍自己。”索拉想都没想，“如果我说错了，我现在就而已离开，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说错，对吧？” 短暂的沉默，零依旧是被遗忘在一边听两人吐槽的角色，之后莎拉扶着桌子站起来。 “谁让你喜欢的是卡林呢…”她叹了口气，“我曾经打算一直保护她，一直到这几年的结束，诅咒的到来。当她在你身边的时候，索林，她在你身边才没有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回来和我说，已经和你分手了。我说真的，实在不能相信你这个家伙，偏偏你对她的了解又那么深刻。是的，你是好人。我知道卡林和你在一起是一个相当正确的选择，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保证，至少现在是我把她交到你的手里。 “我不否认，”她正视这索拉的眼睛，“你是卡林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但并不代表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受这个事实，至少家族里几乎所有的人和我原先一样的意见，当然，这个就只是你的事了，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完全不可能是表面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么简单。” “那看起来你是已经接受我的存在了。”索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希望其他人和你一样开明，亲爱的小莎拉。” “那个算一个不是试探的试探吧，至少我觉得你这样保证了以后，我会轻松一些。我确实不适合陪在卡林身边，当然，你是否合适，那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去表明。”她嘟了嘟嘴巴，“她在南方，就是最近联盟管辖范围内有点点骚乱的那个地方，其他的你可以去问问爱尔莎，记得是叫狂风还是叫什么来着，总之是一个可怜的小组织。居然在风系精灵的圣地出了事情…” “那里啊…” “你打算离开了吗，至少问完原因了。”莎拉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我正在看书，如果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不太想浪费时间了。”似乎她对于书有着一种相当狂热的状态。 零希望这不是错觉，因为印象中喜欢书的女生，一般都比较文静，性格也相当地柔和，不会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 “当然，不过小莎拉，你给我一个台阶下好吗，刚问完问题，感谢以及告别的话应该由我说出来，一个女孩太聪明又太有性格的话，很少有男生接近的。” “好的，我承认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回答道。抬起头，似乎眼镜后边的那双眼瞳更有气势了，“个人的性格不同，我不觉得我应该和卡林一样。这些话对于卡林来说相当有效，不过对我的用处就不是很大了，你也许应该考虑一下，用一些实际一点的东西表达谢意。” “啊，这刚好了。”索拉扯住零望前面一推，“就因为这个问题，我给你把零月带来了。” “你这个是？”即使很聪明，莎拉依旧不能完全明白索拉这个做法。更别说零自己了，似乎看情况是自己被索拉卖掉了，而不知原因。 “介绍对象这个事情可以交给零月帮你解决，前提是你有这个需要的话，给你找的对象帮你满意。”索拉说。看来这个说法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好了，我对问一句，为什么你来这里找我，会吧零月带在身边？” 虽然索拉那个理由相当有道理，不过卡林很明显不可能接受，也没有开玩笑的打算。 “我若是说习惯了有一个女友在身边陪这的感觉，今天临时找这个家伙来代替呢？” “好吧，索林你赢了。”卡林摊摊手，“我不问了，你们两个应该有什么事情需要忙吧。你离开龙都的时候来找我一下，我有一点东西让你帮我带过去。看样子你似乎是要吧零月带到第八道馆去，虽然那里休息，我觉得若是零月的话，进去应该会方便一些。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我承认我有点无聊，不过你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但是，你偶尔也要考虑一下零月的感受，我觉得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欺负她，太过分是不好的。” “慢慢地我开始觉得有点可惜，有点羡慕卡林。若在e1fish号上遇见你们两个的是我的话，估计现在我也是卡林的立场。”她合上书，“我还是送送你们吧，来到这个地方，今天的心情完全让你们两个给搅了。” 索拉报以一个少有的不好意思的表情，算是回答了。莎拉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也仅仅是当玩笑而已，不管动机如何。 放下心来以后，零才有时间去欣赏卡林这个大得出奇的庄园。虽然自己家也是类似这样的待遇，但是规模上完全不一样，水精灵族的贵族庄园布置偏向简洁方便，而龙族的庄园看来，除了像一个森林公园以外，还突出了一个贵族特有的词——奢侈。光是雪松林中这道见不到尽头的小路要走完，就得花上二十来分钟，而似乎这样的小路，又不可能通过马车的样子。这种悠闲的生活零不是第一次见到，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从以前一直到现在，零都有一个问题，那么大的一篇地方，安全问题真的可以做得相当好吗？ 似乎放下了工作上那个天王的身份以后，莎拉真的给了零相当不一样的感觉。像一个…文静的、漂亮的、知书达理的贵族家大小姐，摘下脸上的面具之后，一直挂这笑容，完全没有办法和原先那个冷淡的龙天王联系在一起。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相当空闲，零月，偶尔可以根这爱尔莎来我这里做做客什么的。”莎拉笑起来也相当漂亮。“当然，索林就不要来了，事实上我的屋子里只欢迎女孩过来的。” “恩，谢谢，有时间一定拜访。”零尝试着回答，“能接受莎拉小姐的邀请，是我莫大的荣幸。”她想学这莎拉的样子回报一个笑容，不过看起来相当困难的样子。零认为，自己还回去的笑容，相当僵硬，更可怕的事，它已经成了事实。 差距。仅仅是一句话的交谈，零又现了自己和莎拉之间的差距，无时无刻的打击已经让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偏偏自己身边的人，尽管只是说说话的人，都那么优秀。就如索拉说的一样，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什么事情。而零的直觉却在说，这种随时被打击的情况，还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或许有一天丑小鸭终究会变成天鹅，但那绝对不是最近就可以生的之情，至少是训练师的水平和态度，甚至信仰有了一个答案以后，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努力才可能有的结果。 “零？”索拉推了推呆中的零，“你望这窗外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吗？还是你只知道想那些东西呢…” “啊…啊？”不满的眼神扫了索拉一眼，“你才想龌龊的东西，去你的。滚。”零象征性地蹬了索拉一脚，无可否认，索拉的做法对于呆中的自己相当有效，至少现在看起来已经不会那么没有精神了。 “那刚才为什么呆，我看你上了马车，哦不，应该是在和雪松林里就开始郁闷，你到底在郁闷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为什么不开心一点。”他问。 “就是莎拉…我很郁闷，认识的没一个人都比我优秀…我干脆挖个洞吧自己埋了算了，这样就不需要再去面对这个世界。倒是你，索拉，今天的事情本身可以在电话里解决，为什么你会跑来找人，并且是找一个本来可以绕过的莎拉？”很明显索拉应该直接给卡林打电话，问出所在就可以了。 “有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保证书的…就和她说的一样，如果那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就好像今天走了半个城市来到这里，只扯了几句废话一样。”索拉如是说。零从来没有想过其中有那么多需要在意的，本身简单的事情，就让弄得这样复杂，很显然是效率有问题，然而这其中千丝万缕的练习，又让索拉不得不这样去做。 “我现在几乎是在和整一个联盟抢那个领，你说我不能低声下气么，还是我得摆出一个相当嚣张的态度去打败所有的反对者，然后站在高出很有霸气地说一句，奥丽薇亚是我的，谁都不许什么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有一种心理扭曲的样子么？” 听索拉一形容，零确实这样觉得。事实上那也不是索拉的性格，照零的理解来看，他是那类喜欢逃避现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家伙，某一种程度上，是性格不错，脾气也不错，长相还马马虎虎的家伙，当然这完全和零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索拉没有关系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这样说话。”零继续偏头看这窗外，路边光秃秃的树干正慢慢地消失在远处，“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和你还是类似于世界上只能活下一个的那种感觉。不过，就是从你出现了以后，我这个训练师的生活就完全变了，应该说，是充满了倒霉的事情，遇见的每一个新朋友，随便一个都是那种一巴掌可以把我拍死的角色。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爬不起来了。” “这是天王效应。”他看似认真地回答，“你遇见的天王长得越帅，相应地，遇见的倒霉事情就要更多，基本都要抵消掉遇见那个帅气天王的幸运。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你就不会有什么疑惑了。所以，我认为你遇见我以后，绝对不可能再生什么幸运的事情，毕竟我这个天王是历史上绝对罕见的，恩，虽然和现在的联盟完全没有关系了…” “抱歉，馆主已经进入休假的时间，如果是挑战的话，请您在年假之后来访，或者听从联盟总部的临时安排。” 道馆里空荡荡的一片，和传说一样训练师可以随意出入，但因为休假的关系，里边只有寥寥几个成员在做这例行的练习。放下工作上来接待两人的是一个小女生，看样子因为练习被打扰了的关系，两个人并不是很欢迎，至少索拉不是很受欢迎。 “只是来找一下馆主，我把零月带过来了。”索拉回答道，“应该是有预约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预约，似乎在相当多的场合下，有预约这个借口是相当有用的。 果然，那个小女生用怀疑的眼神盯这索拉看了很就，随后才说，“你等一等，我回头去问一下馆主。很多男生都喜欢用这个借口，大概你也是一样的吧。” 等她消失在门后的拐角，索拉才转头回来说，“估计是把我当成馆主的追求者或者粉丝了…我像吗？”他摆出一副相当纯洁无害的样子，表示来此的目的和他绝对没有什么关系。 “像。”零用一种相当肯定的语气回答他。一个当红的歌星，加上一个馆主的身份，难怪这个道馆比一般道馆要严肃得多了，估计真正来挑战道馆的人并不是很多，倒是经常有无聊的人为了接近偶像而装扮成挑战者，至少零在认识卓伊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直接，而且相当高效，又不那么好被拒绝的接近方式。“话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你整天除了无所事事以外，没见你做过什么事情，包括闲逛，似乎也不是你喜欢做的事情。” “为了纯洁无害、光辉伟大的零月同学的道馆挑战。”他用了一个夸张的语气回答说，“其实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和爱尔莎安排了很多任务给你，似乎好像你都忘记了的样子，还是说，你一直在偷懒？恩对，一直有借口说你不是神殿的成员，你自己说吧，如果神殿要求你这样，你真的跑得掉吗？” “这也是我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就盯上我了…我记得相互之间的联系仅仅是绫音的恋人，此外和大家都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了…说是天才的原因，好像说不过去，那么多年来世界上的天才无数，结果神殿成员一个都没有增加，倒是今年爱尔莎一下抓了两个回来？”对于索拉这种玩笑已经习以为常，她满不在乎地反问道，“哦对了，我还和你这个家伙有这千丝万缕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关系，你是想这样说…我找过很多理由呢，就是因为怕被觉得太自恋的关系，一直没好意思问出来。” “好吧，长相问题，一切无法解释的问题，都可以归类到长相问题上…”索拉一脸正经地解释，煞有其事的样子。 “姐夫？姐夫你怎么忽然就过来了——”一声类似花痴的尖叫打断了索拉的回答，接着卓伊就扑上来了。零下意识地闪开，轰的一声，好像卓伊的体重不轻，一个不小心下，索拉被扑到在地上。“乖乖，姐夫你真差劲，现在连我都接不住了。” 卓伊揉揉撞得不轻的手肘，从地面上爬起来。“说吧，来这我找什么事。我觉得你不会吃饱了撑这来找我的，恩，尤其还吧小零月带过来了，小零月来，过来爱一下~唔~几天不见，又变可爱了>_&1t;” 随意地坐在地板上，似乎出来的时候鞋都没有穿的样子，还好道馆里边的暖气设施相当不错，否则会被冻成萝卜了。看卓伊还一身夏装的样子，连头都没有好好梳理过，估计刚才是趴在床上看看小说、写写东西、听听音乐之类的。 由于馆主的忽然出现，刚才一阵不轻的声响已经把训练场中为数不多的成员全吸引过来了。对于偶像来说，狂热的粉丝同时也是相当危险的生物，由此，他们才显得那么着急。 “没事，各位继续练习吧。”卓伊转身摇了摇手，“年初的道馆交流战就看你们的了，除了优胜，其他都不考虑。” “那么，姐夫，”学员们各自回去之后，卓伊才转头回来说，“老实交代，你有什么阴谋。” “给我一枚徽章。”索拉直接把手伸出去，摆在卓伊鼻子前。“徽章认证上写蜜雪莉雅·零月·希瓦。” “太直接了一点。”虽然嘴上这样说，她还是从口袋里找出一枚放在索拉手上，干脆得让零两腿软，“姐夫，不是我说你，虽然道馆比赛我经常放水，但没有像你那么过分的。”虽然像是抱怨，那只是象征性的小女生脾气。 “不得不说，你这个家伙太强了一点，徽章的考验还是由我来做吧。那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也想看看小零月的水平到底怎么样了。”他转头看看身边的零，“要和刚认识那个时候满是信心的多好，这事情闹成这样，你要负上大部分的责任。” “实在对不起，姐夫，那天我一不小心认真了起来，你也知道，道馆挑战偶尔遇见一个不错的训练师，脑子就会热了。”她不好意思地抓这自己的头，“何况当初我还想要拿那颗水之石呢，我这一点点工资，怎么买得起。” “怕你了。”索拉无奈道。如果卓伊已经到了需要考虑零花钱的地步，那么整个联盟的训练师就需要考虑生活费的问题了。 道馆的地面上铺满了训练用的缓冲软垫，厚厚的一层高出地面有一米半的距离，估计在这个地方，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此外，训练到筋疲力尽的时候直接倒头就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缺点在于这些东西不能弄坏，所以大部分用途仅仅在于精灵的体力训练以及力量训练，而不可能在于技能训练。不管零怎么看，第八道馆都是一个慵懒的道馆，随处可见的享受，却又是随处可见的刻苦。 索拉百无聊赖地用脚后跟有节奏地磕着，“刚才说的那个道馆交流战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决定一年的道馆排名那类事情吧，今年的优胜奖励是你妹妹那里赞助的雪拉比，难得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这个级别的精灵作为奖品，虽然属性不是很对板，不过用来撑一下道馆的面子什么的，觉得还不错。最主要的，优胜的奖金够整个道馆大鱼大肉几个月了，如果今年再拿到优胜，我决定把联盟配给道馆那个厨师解雇掉，重新聘一个。”说到吃，卓伊总马上换了一副贪婪的表情，“要么姐夫，你真的没什么事年后就来道馆做厨师吧，工作量不大，一年又有相当不错的假期。你放心，姐夫，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保证。恩？”她刻意重点强调了这点。 索拉一时语塞。傻愣愣地对视了好久，“我拒绝…你如果不强调最后一句话，我还会考虑一下，事实上你就是那个意思。我太了解太了解你了~刚见面就占我便宜这个事情还没和你计较，你倒打起算盘来了。” “姐夫你真过分，任性一下都不可以。”她撑着身子占起来，“不过，你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怎么说给整个道馆做一顿饭吧，整天都叫外卖，相当不愉快的。冰箱里的菜都放了好一段时间，再不吃掉就要坏掉了。” “你们在平时，除了这样胡闹之外，还是这样胡闹吗？”抽了一个空闲时间，零问。 道馆的厨房已经有一些天没有用了，灶台上微微落了一层灰，甚至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青菜，大部分也因为冻了太久的关系，坏掉了。厨房里只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就是索拉，后者正默默地摘着菜叶。 “差不多。越来越觉得，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好了。”索拉不知如何感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想来想去还是感谢你，虽然看上去是一个那么笨的家伙，但不管怎么说，你身边总是会出现奇迹。” “我很笨吗？为什么你最近你说我笨的时候总是直言不讳的。”零问她。如果是最近因为关系比较好而相互之间话多了，索拉提到自己太笨的观点次数已经不算很少。零自认为虽然不算聪明，但还不至于相当笨的程度，而神殿里边的成员，不管是哪一个，开口评价总是会有这样一个笨字，而且看那个架势，就是**裸的笨，已经再也不需要别的形容词了。 “是有这样的感觉，你有没有想过，到现在为止，自己的情况和拿到训练师执照那天的的梦想已经远离了多少？”他解释说，“我知道你一定想说，自从遇见这个天王以后，倒霉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然后越来越多的老变态重新会到这个世界上，仿佛这一切只是梦境，但感受有那么真实。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已经萌生了自杀的打算，她认为或许自杀会提前让这个梦境结束。” “事实上你的世界观已经完全被推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管仔细想了什么东西，最后结果都是错误的，倒是一直不那么信任的直觉，准确得可怕。曾经也在怀疑是不是中了诅咒，总是觉得身体里边有另外一个自己，名字叫萝拉的灵魂，总之，各种各样的烦恼困扰这你，让你在这个生活中疲于奔命，甚至你慢慢地觉，连自己原先擅长的训练师比赛也变的越来越不顺手了，除了输，还是输，好像赢得比赛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一样。” “而我认为，神殿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组织，你最好这样想，什么神啊，神兽啊，还是神赐予人类的力量，荣誉啊，那都是相当普通不过的东西，换句话说，原先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这一切都是让人造成的，于是他们仅仅是有了一些不错的运气，生活在所谓的神的世界罢了。如果你能这样想的话，当然前提是你千万不要像这段时间那样自卑。” “恩…索拉，我记得和你认识以来，你很多次在我面前渎神了。”她明白索拉想要说什么。相比两个人第一次争吵的那时候，零已经对索拉渎神的举动改变了态度，没有以前那么激烈了。事实上住在神殿一段时间，理论上和神那么地接近，甚至绫音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就是神族的公主殿下，这一切一切让零对于神的憧憬，慢慢变淡，甚至原先零认为人类世界里最神秘的神族，也慢慢地让自己所了解。 就如索拉所说，并非没有那个实力，而只是因为生活中的琐事太多，不知所措。“那索拉，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告诉我这个事情呢？还有，既然作为神殿的成员，你对于她们的态度，好像太冷淡了一点，不，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感觉得出来，你们相互之间虽然很熟，也可以开很过分的玩笑，相互都很在乎对方，却隐约地相当不喜欢对方的感觉，那是我的错觉，还是？” 又爱又恨，偏偏可以很平静地，面带微笑地交流，可以有温柔又直接地关心对方，即使在下一秒会用利刃刺穿对方的心脏，而后因为对方的消逝而痛心哭泣。那实在不是人类的感情，亦可说，这是将人类的感情，建立在绝对的选择性失忆上面。 “明明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为什么倒过来关心我了呢。”索拉沉默了一会，丢掉手中的菜头，将筐子随便搭在灶台上，“我们相互之间已经认识了…恩，由你所知道的，一千多年吧，甚至更久，我们之间除了相互关心以外，还有数不清的争执，这完全不是一个理想中的爱情故事。你也知道并非每个人的立场都一样的吧，毕竟我们终究还代表这不同的利益集团，虽然看起来神殿已经是一个集体。我只和你说一下我的事情，比如我和绫音，杀掉我，她会把我的灵魂带走，到另外一个世界，这个过程仅仅是将我从这个世界带走而已，以后还是可以见面，那么简单，在另外一个世界。” “我的事情…”说到自己的事情，即使到现在，被摆出来说得那么清楚了，零还是没有去面对一下的觉悟。索拉的话并非无法理解，只是和自己的世界观有了太大的出入。有句话这样说，如果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请先尝试去接受它。零也只能临时接受下来，至少这些东西不是她能去改变的，毕竟这不仅仅是年龄的问题，菲也说过，那是境界的问题。境界不管套在什么上面，都可以解释得通，即使解释得不清不楚。 “虽然相当迷茫，但可以和大家在一起，已经是相当满足了，我也知道应该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真正有那个站在一起的资格，总之我会努力的，只是这个路有点长，恩是相当的长，让我觉得有心无力，希望会慢慢好起来。”这样回答，就算是吧问题搪塞过去了。不管是索拉还是自己，都有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搪塞对方。 零偏头去看了看别的方向，以掩饰这突如其来的不尴尬，这样的情况常有，而零的反应却是单调得乏味。厨房门外刚好飘过来一只哈克龙，卓伊随后跟着进来了。额头上隐约可见细微的汗水，似乎是趁这个时间做了一个短短的训练，即使零和索拉并没有聊上多少句，时间倒是在过多的沉默中被消耗掉的。 哈克龙见到自己，想都没想就缠上来了，身子绕成几个圈圈把自己捆着。 “这…”一时间生这样的事情，相互都有点点尴尬。尤其那只精灵还努力地将嘴巴凑在自己的脸上，“这个…” “抱歉，这个小女孩的好奇心太大了一些…”卓伊解释说，“若水，乖一点，不要太缠人。”她轻喝道。 哈克龙小心地松开身体，依依不舍地会到卓伊脚边。零才有一点点空闲去仔细观察一下，这只叫若水的哈克龙似乎还没有成年，只是短短的两米多，细长的身体或许只能用蛇来形容了。不过，哈克龙的外表是龙精灵里少有的漂亮，不管体型如何，甚至看上去是有点偏瘦弱，照样惹人喜爱。 “好奇心大为什么不来粘我一下…”索拉小声嘀咕。 “我来厨房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偷吃的，这几天吃的东西太单调了，连零食都不知道变个花样。”她半抱怨半解释地说，“姐夫你也是，为什么让你来下厨，你就在这里偷懒呢，零你要离开这个家伙远一点，尤其不要和这个家伙独处，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把你拐走。” “才没多长时间，总不能吧所有的东西做好了，接着等一个小时后吃饭吧？”他顶了一句回去。 想起他刚才说的，神殿成员之间的关系。零有点弄不明白，似乎只是相互之间在给对方找一些麻烦，但这些麻烦用心去感觉的时候，却是那么温馨。一瞬间相当羡慕的感觉，让零也想被扯入这样的麻烦中，或许这就是爱尔莎巫女曾经说的，零月终究会是神殿的一员，那种肯定语气下的奇妙感觉。妙不可言。 ------------ 三十、零月篇 ：龙道馆的初战 饭后卓伊看这已经趴在饭桌上打呼噜的索拉，无奈地叹了口气，“是不是昨天才回来，然后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呢？”她转头回来问零，“也就只有他才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点点头，仔细一想，似乎这个家伙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休息时间的，亏他还蛮有精神的样子。 “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刚认识不久的那时候，那个单纯而和善的家伙。”简短地自言自语后，她吧索拉丢给了旁边的快龙，“麻烦帮忙抬到我房间里边去，动作轻一点，别弄醒他了。恩对了，帮我收拾一下房间，不要让他看见我房间那个垃圾堆样。” “那么，零，我大概明白姐夫带你过来做什么的了，有兴趣和我到战斗场地去看看吗，终究给你安排一场道馆战。”她邀请道，“虽然很渺茫，不过希望你可以在战斗后找到一些你所需要的答案。” 跟着卓伊来到中间的训练场地，终于有见到和精灵一起的训练师了。和往常一样，道馆的内部设施比想象中还要庞大，不仅仅有专门的训练场，还有战斗场地。只不过，零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训练场地会在前门，而战斗场地在后门，对于前来挑战的训练师来说，这显然又需要走相当长的一段路。当然，这仅仅是在非常无聊的情况下，才会有人去计较的事情。 卓伊选的是后院的露天场地，和在联盟那时候一样的感觉，稀稀拉拉的树林，一望无际的平原，若这就是道馆的占地面积，这无可否认地，大得变态了。不过就是因为如此，第八道馆才有各种各样的地形，以及所有道馆中最灵活的战斗挑战方式，另外一点最主要的，就是财大气粗。 两个对战中的道馆训练师见到馆主的到来，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事情，安静地站着等待吩咐。阴暗的天空中依旧静静地飘着雪，迷茫的让人看不清远处。由于火焰能量的关系，场地里的白雪已经被融化，和着地面上的烂泥，尤其在战斗停止下来以后，很快地又结上了冰。如此，零才感觉到，今天真的相当寒冷。而卓伊依旧是屋子中的一副夏天装束，依旧是那么随意，浑然天成。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费德勒。” “请吩咐，馆主大人。”那个名叫费德勒的训练师望前一步，恭敬地回答。浅棕色的头，和卓伊一样单薄的衣服，一样的毫不在意身边的天气，只是零隐约看出来，他的眼睛里有一点点迷茫，和自己一样的迷茫。很快她意识到一个女生盯这一个陌生的男生看，是相当失礼的事情，才偏过头去。 “我给你找了一个对手，也希望你从战斗中能找到一些答案。蜜雪莉雅·零月·希瓦，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名字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到那边去，我想战斗会在五分钟内开始。” 费德勒轻轻行了个礼，转身走向道馆的那一边。 “大概是道馆里最厉害的训练师了，我说的是成员里边。”她介绍道，“可能你也看出来了，和你眼睛里一样的迷茫，我希望战斗里边你们都能找到一点点答案。不过零…”她又说，“你不能把人家拐走了，道馆里本来就没什么男生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堪称联盟里的少男杀手，而且都是秒杀。” “恩，那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也可以准备一下了三对三的战斗，想必你带了足够的精灵吧。”看零对那个评价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也没再说下去，“总之，要战胜那个家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大概第八道馆的认证水平要高出那么几个台阶吧，恩，你自己把握。” “谢谢，卓伊。”对于这份好意，零不知怎么感谢，只能用最简单的词来表达。倒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能拐走谁，尤其在另外一个秒杀级别的馆主面前，自己似乎还没那个实力，当然，这一切都是玩笑，如果第八道馆还需要为没有什么男生而苦恼的话，卓伊完全可以从千千万万应征者里边随便挑几个，可惜从来没人会这样做。 三对三的战斗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在早晨将林清送给菲了以后，事实上身上带这的能用的精灵也就三只，除了那只看起来性格不是很好的火伊布达伊纳以外。对于这场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战斗，零并不是相当在意，即使卓伊说可能找到一些答案，零认为自己或许已经习惯了迷茫的感觉，甚至对那种生活有了一点点依赖。 久违的感觉，几十米见方的战斗场地，由于露天而堆满了积雪，随处是结冰的烂泥，天空中依旧在飘着雪花，而对面的训练师已经做好了准备，明明相隔了一段距离，却有着相当强烈的压迫感。相当低下的能见度环境中，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之后对面那个冰冷的训练师。 “木月。”既然是久违的战斗，尝试这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应该很不错。这只草伊布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参与到战斗中了，至今为止，零能清楚地记得的战斗，只有以及里边对上罗兰那回。在当时，虽然只是第一次合作，却意外地有这向当地默契，木月的实力绝对不差，只是那个时候对手能力太强了而已。 费德勒微颤了一下，显然对于这只精灵的出场感觉到意外，一般的训练师，在龙系道馆的战斗中都会针对性地使用冰系精灵，或者抗性相对比较高的水系精灵。草伊布很明显培养的相当漂亮，早先听说零月是一个水系的天才训练师，却从没有听说过会使用草系的精灵。不过失神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费德勒就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木月，加油。”鼓励的话仅仅那么简单，木月也明白零想说的是什么，以及自己能做的是什么。费德勒的快龙很明显不好对付，尤其草系对上龙和飞行双属性的精灵，在攻击和防御上的劣势都是相当明显的。即使随后零意识到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在精灵的出场顺序方面过于随性了之类的问题，也最终不打算挽回了。水精灵族的自大心理告诉自己，如果在这里都走不下去，也就没有资格去考虑以后的事情了。 战斗前很吃力地继续了一阳光烈焰冲像天空，阴云临时散去，天空像被开了一个窟窿一样，正午的阳光得以穿透过稀薄的云层，来到战斗场地中，渐渐地，周围的一切才清晰起来，包括一直若隐若现的卓伊，以及她身旁那只小哈克龙。这个举动来自卡林描述的索拉在公园比赛里边的举动，仔细分析过，到真正用上的时候，零觉得这对于草系精灵来说效果相当不错，尤其在龙都这种满是阴云的严冬。 抬头看向天空，被洞穿的阴云里照射过来的阳光中，天空显得异常深邃。 快龙没有废话，一高温的火焰放射就过来了。木月弹开的那个地方，本身结冰的烂泥已经瞬间化成了泥水，幽幽地向上冒这白雾。看起来是相当高的温度，没有等木月落地，快龙的舍身撞击已经来到身前，结实的一撞，木月飞出很远。或许只是因为交流战的关系，快龙没有在随后补上一破坏光线亦或是火焰放射之类的追加技能。 尖锐的爪子划过地面的声响，木月终于在地面上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费德勒或许仅仅是在挑衅，一个有意无意没有追加上的打击，已经说得很明白，实力之间的差距并不只有那么一点点。 “还想继续么？”见木月回过头来，零下意识地问。 费德勒很有礼貌地给了零稍微的喘息时间，这些时间也足够做下认输的决定了。木月认真地点点头，零必须承认，自己随身带这的精灵里边，应该数木月最认真了，与其如此说，或许还不如说成是单纯更合适。既然她决定继续下去，零也没有打算再退却。这并非对于胜利的执着，而仅仅是想给自己的梦想一个交代。 “木月，请记得我们两个人曾经一起面对过罗兰。”她朝这木月微微一笑。抬起头，费德勒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而眼瞳中的迷茫依旧在还在。这个层面上，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木月，如果你愿意相信，战斗才刚刚开始的话，我们一起努力吧。” 她松了松爪子，由于过分紧张的关系，地面被抓的相当牢。自己这位叫零月的训练师永远都可以给自己一种相当安全的感觉，不管是什么时候，即使是才认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零月说能赢，那就一定能赢，说要一起努力，那就会创造一个相当美妙的回忆。 木月轻轻闭上眼睛，越来越近的压迫感到达身前的时候，以自己的极限度避开，那一瞬间依旧可以感觉到鼻尖划过的狂风，几乎没有时间挣开眼睛，只是下意识地，钢铁尾巴就这样甩出去了。打击在重物之上的感觉，木月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快龙已经被击飞出去，而麻的尾巴告诉自己，那个动作做得并不轻松，尤其对于一只成年的快龙来说，在体重上已经是自己的很多倍。 木月睁开眼睛，被甩到天空中的快龙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看样子除了被击飞的那一瞬间露出破绽以外，其他时间无懈可击，尤其对于草属性那么高的抗性。但木月已经不认为，她自己能再创造出让快龙露出破绽的机会，只是她也知道，若还有这样的机会，零月会尝试这用一阳光烈焰结束战斗，即使快龙抗性很高，但木月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刚才木月的举动也当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本身自己还没有那么疯狂的想法，只是让木月按照自己的能力去躲闪，而木月所显示出来的能力，倒是相当出乎意料，甚至让零忘记了反应，应该紧接着补上一完全没有干扰的阳光烈焰，而当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大好的机会已经被这样浪费掉了。和木月的想法一样，零也不认为对面那个叫费德勒的训练师还会允许同样的情况生。 “很漂亮，木月。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另外一个更疯狂的想法。很抱歉，让一个本来很文静的女孩陪这我在战斗里边疯，不过，我想你会爱上这次战斗的。”小小的反击之后，木月只能通过躲闪来赢得一息一息的喘息时间，而正在用这些喘息的时间轻声嘀咕着。她可以听见零在说什么，所谓的疯狂的想法，甚至在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木月已经完全知道零打算做一些什么事情。 芙萝拉的花瓣舞。这个是在遗迹里边没有完成的表演，零月打算在这里继续尝试着完成。花之女神芙萝拉，虽然木月一直弄不明白个所以然，不过当初在森林里被零月拐走的时候，艾露希菲用的就是芙萝拉的礼物这个借口。听起来有点像在做梦，但木月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跟在零月身边了。如果能真切感觉到芙萝拉的存在，花瓣舞的威力或许会相当强大，但是这几个月的时间，不管是什么时候在训练，木月总是感觉不出来自己的花瓣舞借助了来自什么地方的力量，倒是更倾向于那是来自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感觉。 反击只是偶尔才能做的事情，由于那仅仅是在躲避之中仓促反击，甚至有的时候找不准目标，以致于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能量花瓣找不到目标，就这样随着雪花飘落到地面上。即使单纯地由能量组成，粉红色的花瓣并没有在落地后随即散去，这是一种相当不可思议的感觉，好比本身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忽然多了另外一种颜色。 即使如此，木月的体力消耗也慢慢地接近极限，终于在一次不应该有的失神中，被快龙的翅膀擦过，狠狠地转了几个大圈摔在地面上。快龙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追加打击，按照那个训练师的意思，或许仅仅是想看看木月到底有多少实力，也或许仅仅是像猫抓到老鼠一样，打算不紧不慢地磨掉属于这个猎物的仅有的希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相当不愉快的感觉。 木月挣扎这站起来，才现自己已经踩在了铺满粉红色花瓣的场地上。轻轻地一跺脚，那几片花瓣像雪花融化了一般，慢慢化成能量消散在空气中。零月嘴角露出的诡异微笑，只是想表明，草伊布有这样的能力，在银白色的雪世界中，创造出一片花的海洋，若芙萝拉的花瓣舞在花田中能挥出最大的威力，那如今这个战斗场地上，这个规则同样适用。 零抬头看看天空，先前被阳光烈焰冲散的阴云正慢慢聚集，很快，天空将再次被阴云覆盖，而这里又会恢复往日的阴沉于压抑。“木月，开始了，阳光烈焰。” 若仅仅是想趁最后这个时间，打一个阳光烈焰的反击，倒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微弱的阳光开始聚拢成光球，慢慢被木月吸收，只是环境越昏暗的情况下，要完成能量的补充，需要比往常多上一倍的时间，这一段时间足够快龙完成最后一击了。木月闭上眼睛，若对手的度太快，眼睛无法跟上的话，零月说过，可以用心去感觉。 隐约可以感觉到，空中的快龙并没有给自己多少时间，直接调整好姿势俯冲了下来，它的双手中慢慢积累的能量也在表明，猫已经玩够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将老鼠吃掉。照理说，木月扮演这老鼠的角色，不会有什么反击的可能，即使是阳光烈焰，也因为能量不足的问题，仓促射的话，并不能造成多少伤害。 “木月，花瓣舞。”零简单地下了一个命令。 木月等的就是这个时间。积累到一半的光球化成光圈爆开，微微冲过的能量带起场地中遍地可见的花瓣随风飘舞。对于木月来说，控制身边飞舞的花瓣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尤其纯净的能量直接转化的实体花瓣来说，只需要用上那么一点点的精神力。于是漫天飞舞的花瓣像原先的光球一样慢慢地一木月为中心聚拢，阳光烈焰只是一个幌子，为了能量爆开的狂风吹起地面上积累的花瓣。 木月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费德勒急剧加的心跳，以及快龙心中一瞬间的动摇，很明显快龙想停止俯冲，却因为毫无保留的关系，再也无法停下来。 嘭的一声爆响。连木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花瓣爆开的声音，还是能量爆开的声音，即使自己随后被狠狠地砸趴在地上，她唯一能知道的是芙萝拉的花瓣舞已经完成了，只可惜这个花瓣舞完全没有妖精族的优雅和随意，倒是多了零月式的疯狂和直接。正是这种该死的疯狂，让自己差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是嘭的一声，巨大的物体砸向地面，甚至地面上由此再次飞散起的花瓣，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零月说，能赢，那就一定没有问题，同样的，说一起努力吧，那将是一个相当美好的过程。木月无法描述花瓣爆开的能量，简单地来说，这次爆炸甚至冲散了天空中的阴云，比先前冲向天空的阳光烈焰有过之而无不及，花瓣代替了雪花，正在慢慢地飘落在场地中的地面上，木月也完全弄不明白，这花瓣到底是真的实体，还是仅仅能量而已了。 那只叫若水的哈克龙挡在零月的面前，替她承受下了爆炸的大部分冲击，而后边几乎被吓傻了的零月是打算表明，她完全不知道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木月不明白，零月吓傻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处于能量中的危险，还是因为在感叹能量的威力。隐约的感觉，木月认为若水会是以后的同伴，这种感觉同时带着一种酸酸的醋味，很轻微很轻微。 “明明做得很漂亮么。”卓伊好久之后才开始感叹，“实际有目的的攻击才两个回合，效率已经是相当高了。”她显然也为这个花瓣舞的威力吃惊不小，严格意义上说，这个是花爆，而并非花舞。 “我终于明白，一开始所谓什么样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倒是被你一脸准备逃避的，没有信心的表情欺骗了。搞不明白，你真的会像艾露说的那样，喜欢把心里想的东西写在脸上吗，为什么最近越来越不准了呢。”战斗之后的轻松，趁费德勒走来的时候卓伊又说。“这战斗的一开始我都开始打算给你找别的借口了。传说中联盟的天才训练师，确实不仅仅是有这招人喜爱的外表，连战斗方式都是那么华丽。你知不知道，若刚才不是在战斗中，我几乎都要飞过去把你扑倒了。” 是的，赢了，但零认为，她还是比较喜欢卓伊那种既直接又省时间的压倒性的战斗方式。零长尝吁了口气，久违的胜利，同样是迷茫的训练师，两个人的结果却完全不可能相同，战斗终究要分出一个胜负，而如今才刚结束第一局，但仅仅是这一局，也让零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虽然自己是被那个意料之外的威力真正地吓傻了，倒是那只小小的哈克龙帮着缓解了大部分的能量，除了头有点点乱以外，还没有其他失态的地方。 “馆主。”费德勒走到面前，还是和十几分钟前一样的恭敬态度。 “怎么样，找到答案了吗？”卓伊微笑着问。不过看那个表情，似乎是更倾向于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象征性地问问。 “隐约能找到一点，不过我和您的想法一样，认为比赛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费德勒说，“既然和草系精灵的战斗都可以变成这样，我想，对于水精灵族天才后边两只亲水系的精灵，我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谢谢您馆主，我大概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恩，我认为你应该去吃饭了。”卓伊说。“今天我花了很大的心思弄来一个心厨师，虽然只是一顿饭，我认为好歹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看着费德勒慢慢离开后，卓伊转头回来问，“零，你的问题呢？看样子你似乎还没有那个觉悟，还是说…你一开始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结果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够已经解决了？” “恩。”零老实地点了点头，一场战斗过后，零确实连自己是否出了问题都不清楚了，至少在这之前，她是可以确认自己出了问题的，换句话说，迷茫的程度应该是更严重了，而此时却仅仅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木月的强大出乎我的意料，此前我一直认为，她只是一个纯洁的小女孩而已，事实上我在战斗前还觉得，自己排错了精灵。”零承认，这场比赛的胜利，完全来自木月那出乎意料的强悍，实在太强悍了。 “本来是可以给你徽章了的，不过…”卓伊想了想，“刚才姐夫的意思，好像是说徽章的认证战斗由他来考验，很可能回去以后你需要面对他一次。早知道你那么强，我就不需要弄得那么麻烦了，诶，你不应该在一开始给大家一种相当颓废的感觉。” “恩…”零认为索拉的战斗考验不会是杀气腾腾的那类场面，事实上索拉放水的本事，绝对比任何人要厉害，这是零的直觉。他总会找一个别人想不到，又让人哭笑不得的考验方式。既然没有机会猜到，那就暂时放在脑后，零觉得这个考验的时间，也就是在不久后的明天，或者后天而已。看索拉的情况，他看看起来最需要的是休息，而非别的东西。 围观的道馆训练师也慢慢散去，零跟这卓伊一起回到道馆里边，慢慢地觉，战斗过后，注意到环境中的情况，气温会骤然下降很多，虽然实际上气温没有下降，那仅仅是心里作用。若在外边傻站着，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可以感冒。战斗中高强度的精神紧绷终究是一种相当大的消耗，她想回到前厅中，望那厚厚的垫子上一躺，在第八道馆赖一个下午的时间，作为卓伊的粉丝。回想起来，似乎来到龙都，见到卓伊以后，还是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有了这个是偶像的感觉。 卓伊的房间和零对于道馆的第一印象一样，相当地慵懒。地面上随意铺这一层厚厚的垫子，光脚踩在上面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零食、cd、小说，只要是能想到的东西，随手丢了一地，甚至连衣服都丢得那么随意，某一种程度上说，这是一个让人相当羡慕的生活方式，在觉得累的时候，随便望旁边一躺，就是休息的地方了。只是这房间里边的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偏偏这种乱又乱得相当和谐。怪不得卓伊叫快龙来收拾一下房间，只是不知道后来快龙把索拉丢在这个地方以后，做什么去了。 “凑合一下好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道馆里我想不到有什么其他能招待人的地方了。你可能很失望吧，自己的偶像居然是一个这样的家伙，恩，你一定很失望的。” “有一点点。”这不仅仅是奔放的问题了，就是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承认得那么干脆。随意四处看了看，这个房间就像一个小小的童话世界，该有的都有了，只是随手望旁边一抓就能拿到的零食让零不禁在想，这样不会胖起来吗。事实上卓伊完全没有胖起来的倾向，也从来没有胖过。 索拉躺在一边的塌上安静地睡着，就仅仅有这个时候，才看得出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打算扑上去抓住那张脸望两边狠狠地拉。一个人能累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这样，何况这里并不是索拉的房间，甚至连神殿也不是。 “我记得姐夫带你来这里是有另外一个打算的。”她爬过来，趴在零的背上，扯下零耳朵上的耳塞，“诶现在不是听音乐的时候，难得两个人呆在一起，你就把我丢在一边么。”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凑过来了。在妖精森林一起旅行的时候，绫音经常做这样的事情，甚至凑过来的那一刹那，零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这足够让零面红耳赤的了，偏偏这个人还一直是自己的偶像——她真的有一个做偶像的觉悟吗？ “反正带我过来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事情…”零转头回答她，“我记得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全包掉了，我只需要跟在身边，做一个根本的作用，或者说只要站在那里凑一下数就够了。”明明战斗刚赢了没多长时间，零又回到了完全没有立场的情况。 “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卓伊抱怨道，“本来好心带你来这里，希望给你找一些答案，结果你倒好，赢了一场很漂亮的战斗之后，反倒是看起来更郁闷了…可能在很久以后的将来，这样的情况会被命名为零月综合症。” “那他原本的意思是？”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零也不好意思不问原因了。或许仅仅是已经习惯了被蒙在鼓里，而事情本身结果反正对自己没有什么危害的情况，零确实连自己被扯进了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了。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是一种相当厌恶的感觉，想起当初就是因为讨厌这样的感觉才弄张训练师执照出来旅行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吧你叫做秒杀级别的杀手么…”卓伊一脸神秘的样子，“今天中午，就不久前才生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传说中零月身上那种秒杀级别的魅力。” “哈…？”不知所云，不过零知道卓伊还是会说下去。 “姐夫昨天打电话给我，拖我帮你弄一只适合你的龙精灵，所以今天就把你骗来龙道馆了。只是没想到又惹出那么多的事情，什么战斗啊，帮你解决什么问题，找什么答案那些都是废话，我认为他不会去做那些麻烦事。”她解释道。 “恩…”确实，若是索拉，确实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零都会觉得麻烦的麻烦。事实上一天到晚颓废，一天到晚迷茫确实是一个相当麻烦的生活。倒是刚才卓伊说的那个借口，比较符合索拉的风格，又简单又直接。 “不过…我说真的，第八道馆里边的龙精灵都太有个性了，你也知道这里的风格，看刚才那个费德勒，一脸的冷漠，笑都不会笑一下，龙道馆的风格就是这样了，甚至大部分的精灵也是这样一个性格，这样一个脾气，我自己那几条精灵都差不多给感染掉了。”她苦笑这说，“所以这只若水，虽然还是一个孩子，倒是少有的性格没有和他们一样扭曲的龙精灵了…” “今天带着她去看你，本以为相互接受方面还有一点点问题，我当时就在感叹，那是如何恐怖的亲和力，甚至才第一眼见面就被秒杀掉了…不过就因为有这样的属性，你平时捕捉什么精灵，都相当容易吧，只需要几个微笑，几句废话，完全不需要战斗…恩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去做精灵猎人那类的职业，连明抢这种事情都免了，直接拐走就是了…” “你是说若水…？”说到秒杀这个事情，零认为林清被菲秒杀掉才是最打击自己的…大概是不同精灵偏好不同的关系… “恩啊，带给你的。”她说，“我一开始还有点点担心你能不能带得起龙精灵的，现在想都不需要去想了。” 现在大概明白了，出门找莎拉，什么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这类理由，完全是可以马上推翻掉的借口，随时都可以找，随时都可以推翻。顺便把自己带来第八道馆，弄一只合适的龙精灵回去，只是为什么给自己弄，零有点不明白。话说，那个家伙确实打算做什么东西，都很少让自己明白过，如此，也就只能将那些动机全部归类到阴谋里边了。零本身就是长期生活在阴谋中，虽然也从来未受过什么伤害。 “那么，原先说带我来这里是为了道馆挑战，为什么到最后变成了弄一只精灵呢。”虽然零明白那都是随意找出来的借口，生活中满是借口，但真正在意的时候，总是要问一下。这种有意无意的借口总是能体现一个人的想法，不管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你去问姐夫吧。”她这样回答。零认为应该问卓伊才对，话是她说出来的，最后却全部推到索拉身上。当然，他现在是绝对不可能有意见的，尤其睡得那么香的情况下，谁都不觉得他可以睁开眼睛来反对。这个问题就在敷衍中不了了之。零也并非一定要知道那个答案，仅仅是偶尔会在意一下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你是不喜欢若水吗？”她又问，“那个孩子只是有点粘人，倒应该没有其他的什么缺点，或许可能食量还有一点点大，毕竟是应该在长个子的时候。” “完全不是这样的情况。”零承认刚才了一下呆，不过对于拒绝一只哈克龙这种事情，只能有白痴才能做出来了，零不是白痴，也不可能拒绝一只哈克龙。“这种感觉很奇怪，接下来你是要告诉我，这只精灵是来自龙神的礼物吗？” “不…我还没那么会幻想。肯定艾露希菲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吧，我想想，应该是芙萝拉的礼物？”她反问道，“其实还挺适合的，妖精族喜欢吧很多事情当做花神的随性安排，也或许真的是那样，总之我对于这些一向都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不过这只精灵，你可以放心，完全不可能是哪个龙神还是什么鸟神盯上了你，完全是姐夫想送给你的礼物而已，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说打部分都是由你造成的。” “造成的。”这个听起来感觉并不是那么舒服，看样子，即使是对索拉一副相当亲昵样子的卓伊，似乎对于他的存在也不完全持有肯定的态度。那个时候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零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若现在因为某一些原因而迷茫的话，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事实上不光是卓伊，甚至绫音、爱尔莎，还有菲，都是同样的态度。每当讨论到这个问题上去，零总不那么愿意说话，这个时候自己终究都在风头浪尖上，即使大家看起来完全都没有吧自己扯进去的意思。 如果这种无意中的安排仅仅出于缘分，这必将是一个不得了的缘分，就如平静的水面上，轻轻落下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引起的波动，而零觉得，那颗水滴即是自己。 卓伊的眼神同样迷离。 “不过零月，我们都很爱他。不管是他，还是菲。所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实上我们都应该感谢你，而仅仅是我们都做了同样的事情，在迷茫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他。”看到自己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卓伊下意识地安慰道。此刻她贴着自己的后背，出于那种可以感觉到心跳的距离中。那种心跳相当地真实，仿佛在表明，她说的话和内心的像是是同样的真实。 这是一种很尖锐的自我矛盾，毫不知情的零在他们中间感觉相当无力，曾经是想做一些什么，却完全没有办法的心情。 “本身我们就应该感觉到很抱歉，让你一个小女孩扯进神殿和联盟这个复杂的关系中，这显然还仅仅是海面上的冰层，不过，幸运的支柱既然真的出现了，那或许这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故事，在平淡了一千年以后，应该有一个完善的结尾。零月，你就是那个幸运的支柱，既然这个世界上，我们被安排这遇见你的话。” 或许仅仅是安慰的话，听起来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若仅仅是站在身边，就可以给大家带来幸运，亦是相当不错的立场，终究在这个层次上，自己有了点点作用，可能迷茫的程度会稍微减轻。等到有一天，有那么一个契机，让自己明白背后的一切，心里的迷茫会自动消散，只是那个时间并未到来，如果这也是世界的一个安排的话。 ------------ 三十一、零月篇 ：天王的考验 又是一个严冬的清晨，当阳光只是昏昏暗，山里的生物还没开始一天的生活之前。半山腰上已经有了另外一场被临时安排的戏。奇怪的场景，奇怪的演员，甚至脸对话的基本，也显得如此诡异。 “光头，我们已经有三十年的时间没见面了吧？” “切，卷毛，你确定自己已经有了觉悟？” “是的。” “即使今天我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下一个？” “是的，虽然很遗憾，我今天会用手上的利剑刺穿你的心脏，你的头盖骨将会是我的酒杯。” 说完这些，零险些将早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若这也算是挑战索拉的一部分，那这个天王确实够恶趣味的。昨天索拉在第八道馆一觉睡到半夜，会到神殿后巫女没给少数落，哼哼哈哈地应付过去，他又会房间去睡了。临走前索拉这样说，有个剧本给你，关于明天挑战的。似乎神殿的成员会来看看，两个人能将这个无聊的话剧演到什么程度。索拉是那个光头，而零就是那个卷毛，一直到现在，她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本来好好的，人都挺正常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结果观众还没有什么以前的时候，女主角已经想吐了。大陆的最高处，两个凡入圣的高手之间巅峰对决，在那之前，相互总是要寒暄一下，而内容便是前面那些，仇恨既是如此，隐忍多年，一朝解决。但这终究只能是故事里生的事情，事实上，这个剧本写得相当不理想，而从来没有人对于索拉的剧本抱有什么好的期待。 作为围观的群众之一，爱尔莎悻悻地丢下一句，“无聊。”之后拖着长长的法师袍离开。本身今天已经是神殿一年活动的最后准备阶段，索拉却把神殿里边几乎能找到的人都拉过来了，为的就是看这一出戏，他总是以为，自己的剧本可以写得很好，但这终究只是两个训练师之间，有这相当严重的放水嫌疑的战斗，并非两位高人之间的切磋。所以巫女说，这很无聊。 “随便玩玩就可以了，不要一脑热又把事情闹大，我不认为神殿可以经得起你们几个这样折磨。”临走的时候她又转头回来吩咐道。 “围观群众”一个个打这哈欠离开，零无奈地吐口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意思是说，那么早起来，陪你在这里疯，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道馆徽章认证赛，你却要在这个过程中加一个剧本，是的，我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想吐的人是我，你肯定很失望，恩你一定很失望。”她学这卓伊的口气抱怨道，“甚至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吧我带到第八道馆去，是因为龙精灵？恩，你总是有很多借口，都相当有道理的样子，然后随后你将那些借口一个个推翻，却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没错，你肯定还想皱着眉头怒斥，零月你觉得你这是在对着谁说话，算起来我还是你很多代以前的祖先呢，你一定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我以后打算将这句话写到剧本里边去。”他直接回敬了一句，“不过，小零月，你偶尔给我点面子好吗，如果天天在一起向我抱怨的话，我也会崩溃掉的。你看我对你多好，连第八道馆的徽章都厚这脸皮去向馆主给你要到了，你倒好，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 “好吧，不斗嘴了。你说，今天你到底想怎么样，事实上昨天已经通过了徽章认证，为什么今天还得面对你这个家伙？”如果索拉正经一点也就算了，偏偏还安排了那么脑残的事情。 “零月姐，他也是为你好，且不说这个剧本有多么恶心，但战斗考验的目的，终究是要你认清楚自己的实力。”似乎早起的人中只有菲留下来了，“如果仅仅在徽章认证的层次上，你是完全没有办法站在联盟顶峰的。” “菲你不去多休息一会么？” “我留下来陪你，防止战斗中出现了什么脑热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很清楚你们两个起疯，会有多少破坏力。”他认真地回答。自从几天前醒来，就没见这个家伙不正经过的。 “菲，刚好你们两个都在，我想问你下，当你承载这索拉的记忆，那个时候你的性格是怎么样的？”问完后零斜眼地瞪这索拉，她曾经问过两个人，但两个人都没有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当他们再一次走到一起的时候，是一个很不错的提问机会。 “我和你解释过的，那时候的我并没有自己的意识，换句话说，零月姐，我现在这个灵魂属于你。”她菲的回答依旧和上次一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并没有打算敷衍什么，若你对我过去这个悲惨得过分的命运无法接受的话，我希望…” “菲，对不起…”说来说去，似乎神殿里边最不知道考虑别人感受的家伙，就是零了。索拉也说过，偶尔任性一下是没有关系的，但一直这样任性，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况且，如今要做的事情主要在于摆在眼前的战斗，而不是追究这些自己本不应该去追究的八卦。 “菲，你不考虑一下，如果零赢了我，你把一切都告诉她，若你不愿意去面对的话，由我来说也可以的。”索拉对菲说话的时候，有一种相当熟悉的自言自语的感觉。什么叫做妙不可言，大约就是零现在的感受。 “恩，我知道你也没有说的打算，到了我觉得该说的时候，我会自己解释的。我还有个要求，别显得和我那么亲密的样子，我不愿意和你扯上什么关系。”菲的意思简单明了。虽然遗憾，但是零也没有想过能在这次小比赛里赢过索拉，这就是所谓的世界上存在一些人，不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越的情况。 但零至少已经明白了一点，他们两个之间并非简单的天王以及神族替身的关系，当初变成这样，仅仅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巧合，而这个巧合，似乎和自己有这一些联系——又是那种讨厌而准确的直觉。 “菲，我经常会羡慕你，不管是什么时候。”索拉微笑着回答他。“如果我有你一半的直接，现在不会那么烦恼。” “那么，小零儿，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到底水精灵族的天才现在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他转过头，“如果你还是原先那个颓废的样子，很可能就变成我单方面的欺负你了。唔…我也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况，你应该明白。” 若走到赛场上，零知道索拉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所谓的多重性格，尤其这个时候，平时那副堆着笑脸，相当温和相当谦逊的家伙已经找不到了踪影，取代的是一个冷漠的天王。姑且当他是天王，虽然和现在的联盟并没有什么关系，反而属于神殿。 “芙萝拉的花瓣舞，我只演示一次，你要看清楚了。”索拉的精灵是一成不变的美丽花，或许他只有这只精灵了。不过零知道，那个脾气同样怪异的小孩子，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的，卡林也曾经说过，打败草天王拉格伦的那个时候，美丽花的实力惊艳全场。“顺便说一下，这只美丽花的名字叫艾露，和我那个笨妹妹同名。” 战斗中面对上这样一个家伙，零所能感受到的压力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即使还是原先那张脸，却换了一个表情，即使相互时间还是相当熟悉的样子，弄不明白，此刻有一种距离相当遥远的感觉。 不知道索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美丽花的名字，其实更应该是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自己，而以前零也没有问过一下的打算。不过，零终究明白，绫音身边也曾经有一个严重恋妹倾向的兄长粘着，那是一种相当幸福的感觉，只是两个人都任性地选择了摆出一副厌烦的样子。 零并没有打算拖什么时间。既然是草系精灵，或许让木月去感受一下他对精灵的运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零没有打算赢，只是希望在战斗中找到一些适合自己的。曾经在e1fish号上索拉展示出来的理论几乎无懈可击，想象中他的实力大概是同样的，零所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个高度。 美丽花开始聚集周围的光线，甚至没有向往常一样先打散天空中的云层，以提高效率。看起来是完全不必要，尤其对上一个这样的家伙，实力相差不是一般的大呢。 “木月，抢攻，用舍身一击。”她知道时间拖下去对于自己相当不利，会输的相当难看，如果能从主动进攻中获得一点点便宜，至少战斗后给自己的打分不会是零蛋。 “危险，零月。”话刚说出来，菲就喊了。 但木月已经冲出去，很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更改命令，甚至那个度，在距离上已经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了。 后边就看木月的运气了，零叹了一口气，甚至没有再敢去看后面的结果。和想象中的一样，美丽花的聚集了一段时间的光线就这样爆开，能量转换为漫天飞舞的花瓣直接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单单是这个过程，两个训练师的差距就非常明显，美丽花的花瓣舞简单，直接、高效，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花瓣慢慢在身边靠拢之后，集中向木月冲过来的方向爆开，那仅仅是短的时间，以零看来，她完全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任何反应。 嘣的一声，高压的空气伴随着花瓣冲出去，甚至花瓣在这样的压力下，已经完全碎掉，重新变回能量。木月毫无悬念地被击出好远，好歹她有着相当不错的防御力，而美丽花最后也没有用上什么力量，终究木月没有受伤。冲开木月之后，花瓣爆开的能量炸的整个山腰满是雪花。 结束了。 “她昨天和我说的那个情况，我想了一想，还是把花瓣舞的基本使用方法告诉你。”索拉再没说什么废话，战斗过后找回了往常的表情，“我费了那么多精神给你营造气氛，你倒好，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刚才若不是菲提醒你危险，可能你整个人都要跟着木月冲上去了。” “你应该看清楚了？简单来说，通过阳光烈焰的方式积累能量，之后在自己身边释放，至于能量怎么转化为花瓣的实体，你自己去考虑一下。主要是后面，看你怎么控制空气产生高压，那也是需要精灵拥有相当强悍的精神力，当然，如果精灵本身可以通过身体来创造这样的条件，也就不需要考虑精神力的问题了。” “事实上没看清楚，不过我还是想照这你的说法去实践一下。”爆炸过后的零还没定下神来，那仅仅是一瞬间生的事情，给自己的打击却不是一般的大，若真要形容一下它的威力，那分明就是海神的高空轰炸，尤其最后那个所谓的控制空气产生高压，原理几乎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的花瓣舞却是多了能量花瓣的产生。 “还有一点。零，战斗中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人类的身体强度并没有精灵那么高，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受伤。”他认真地提醒道。 于是天王的挑战就在这一瞬间结束了，零再一次体会到被秒杀的感觉，完全没有什么废话。 “恩，菲你在这里陪陪她，要弄清楚这些，她应该还有很多问题，我得去帮巫女准备祭坛的事情了。” “菲？”看这索拉离开之后，零了一会呆，“照你说，如果你能轻松战胜那个家伙，那你的实力已经是…” “你只是没有信心而已，虽然实力之间还是有一些差距。”他回答说，“刚才那个花瓣舞，分明就是海神才有的高空轰炸，而你却被蒙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不过花瓣舞要达到那个威力，暂时是完全不可能的，或许你应该找到海神，好好学习一下那个能量的控制方式，但我记得记载里边，海神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刚才在耍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本正经的、冷漠的样子，甚至给了自己那么大的心里压力，弄到最后依旧只是在胡闹，倒是非常符合零印象中那个索拉的性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当然，零月姐。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他需要认真对待和你的战斗吗？”菲反问。 “菲你说得真直接，我虽然菜了一点点，但偶尔也需要夸奖一下的。”零抱怨道。虽然菲在说，这场战斗本身就是闹剧，但零还是雪到了一些东西，即使目前还没有实力用上。将草系的花瓣和飞行系的高空轰炸结合起来，确实是相当不错的一个想法。类似的想法在联盟里并不少见，比如冰冻的水炮之类的，只是没有索拉那么大牌罢了。 “你们让我越来越没有立场了，我明明是一个健康向上的训练师，结果现在内心相当阴暗。我这到底还是在做梦吗，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她又问。 “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你可以找回立场的。”难得一见菲在微笑。“菲雨下午没事，估计下午又要找你做特训了。如果这个冬天里边坚持下去，按照这样的进度，到明年的春天，一定可以有相当好的效果的。” “对了，菲。索拉说回去准备祭坛是怎么回事？” “是神殿的传统。”菲回答说，“每年的圣诞，神殿都会有一场裂空神龙的祭典，这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习惯，就好像水精灵国家每年例行举办的海神祭典一样。” 菲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在神殿的资料馆里边都会有，而零在那里呆过那么长的时间，却还一点都不知道。经过这样的提示，零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守护这个城市的裂空神龙若在神殿里边大量聚集，会是一个相当壮观的场面。 “话说…圣诞不是后天吗…”才记得，原来已经是圣诞了。生活太过于无聊，以致忘记了时间还在走动，日子还在过着。 “当然的。所以巫女今天对他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感到相当地不高兴。我的意思不是说和你比赛是浪费时间，而是说吧大家拖来这里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他又想了想，补上这一句。确实，如果被误解为‘和你比赛是浪费时间的话’，零肯定会相当郁闷。 “哦。” 完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零心里暗暗抱怨道。 “那你陪我练习吧，算是我把林清送给你的答谢。”最后零说。对于这个家伙，很可能聊天消磨时间都有问题，不过作为陪练，倒是相当合适的了。 “神殿里边一直都是这样的情况的，男生要被女生欺负。”晚上绫音跑到零的房间，听了下午菲陪着自己训练的事情，解释道。“在某一个角度上说，都是因为索拉的脾气太好了，巫女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他，后来大家都学着这样做了。” “所以菲也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你认为会很不好意思的话，那以后找另外一个人陪你就可以了，其实菲雨就一直没事情做，我倒是记得，她要陪你特训的，结果你倒找了另外一个人，今天她一气之下，就窝到实验室里去了。” “哈…”自己身边人太多的时候，经常会应付不过来，所谓幸福之中的感觉吧，往往因为过分的幸福，而没有珍惜好所有的东西。让菲陪着训练了一个下午，要命的问题在于零认为那完全没有什么效果的样子。一个下午的时间由林清陪练，简单的战斗。菲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至少林清到了他手上，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简单和直接似乎是神殿的风格，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战斗，从头畅快到底。 “你们今天在做什么呢，听菲说神殿有一个祭典什么的，很重要吗？”零问。 “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裂空神龙我几乎天天都见到。”绫音满不在乎地回答，“这大概是和联盟合作的一个条件，神殿需要有召唤裂空神龙的能力，虽然现在并不被允许用在战争中，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它们允许被用在保护国家不被侵略。” “当然，因为联盟没有这个召唤的能力，所以实际上神殿依旧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只是一直以来，因为只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战争需要，所以这个祭典，也就成了一个形式，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但是说回来，零，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联盟总部在圣诞前夜会举行的舞会，那里是认识很多朋友的好机会，虽然我觉得，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和那些小角色打交道了，不过很多天王都会参加。你不考虑一下么，到那里去逛一圈，回来时身后跟这一串男生的感觉。” “当然那只是一个玩笑，现在有人敢跟在你后面，似乎都不需要我去动手处理掉他了。”绫音最后笑着说，“我看菲那副架势，恨不得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 “舞会么…我听卡林说过，邀请的都基本是贵族，或者什么有身份的人，我们真的可以去吗…”虽然表面上说是联盟办的，看起来倒想伊兰家的内部舞会，并非所有的联盟训练师都可以参加。 “你也不想一下，神殿的成员里边哪个不是拿出身份都可以锤死人这种的，就连看上去一脸小家碧玉样的卓伊，人家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虽然那已经是相当多年的事情了，身份这个东西，现在在亚特拉斯，看的就是年代久远，而并非家族有多富有…”绫音解释道，“你觉得爱尔莎望那个地方一站，还有其他人敢放一个屁么？她代表着整个国家的精神支柱呢，几乎。” “绫音，要么明天你陪我特训好了。”零想了想，“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陪我特训，有一种特别的居心不良的感觉，经常会脊柱凉的。” “你说菲雨居心不良我倒是很相信。”绫音扭头想了想，“那天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应该是昨天还是前天来这，就是来这里找了你以后，我估计你已经想到了。” “恩…”如果零没有想错的话，“为什么零月的胸部那么大，而我的那么小。如果还有其他的话，应该是补充说明那个什么来着，哦对，明明我们看起来年龄相差不了多少…对的，应该是这句。” “不是我特别说什么，神殿的成员全部是平胸，你看起来倒是一个异类了，当然卡林也是，所以菲雨来到这里，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打趣着，“我该怎么说这个事情好呢，万一有一天你终于相信你自己其实是萝拉了，你就得去应付这个小菲雨，挺悲剧的。” “是的，我一直听你们这样说，其实我就一直想问，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神殿特有的浪漫。其实你是萝拉什么的，那些都是一群没事情做的家伙，想出来的事情，不可否认你们大概长得很像，不过要真的把两个人扯在一起，就太过于浪漫了一点，事情恰恰在于大家都喜欢这样想，也喜欢这样说，虽然事实上大家都不会这样认为，简单一点解释，那就是出于习惯。” “至于菲。”说到菲的时候绫音有点点无奈，“这个家伙不是简单的菲拉的替身还是神族什么那么简单，他说过什么自己一手把世界改变成这样，你倒是相信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那个人的强悍不是用简单的两句话来解释的，和爱尔莎是一个程度的。至于她们究竟是什么，可能已经越了神这个概念，若以后有缘分的话，可能你会知道的。不过，我得和你说了，如果有一天他把你从我身边骗走，我会去找他拼命的。” “这个神殿呢，就是一大过王八汤，再倒进各种各样的材料，死老鼠啊，壁虎啊，蟑螂啊，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全部倒进去。煮上那么一两千年，就变成你现在看见的样子，看起来很神秘，也确实很神秘，因为你终究不知道里边什么到底是什么，甚至你已经了解的东西，也完全不能肯定那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只要一转头，想法马上就被另外一个事实推翻。”她伸手过来轻轻捏了捏零的右边脸，“干脆想不明白的就不需要去想了，不要总觉得你可以拯救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去照顾好每一个人的事情，其实，神殿里边最应该被照顾好的，是你自己。” 绫音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到最后，零确实是从知道了一点点的东西，转变成什么都不知道了。若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放下来，倒是一种相当轻松的感觉。绫音说的很在理，神殿里最需要关心的是自己，而自己完全不需要费心去为别人担心什么东西。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零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好似绫音的出现是不知不觉的，而她也完全没有理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若是零有话要说，应该是自己去找绫音才对。 “一个人晚上睡不着，所以我就跑过来了。”她老实地回答。“都来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你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吗，恩不是，你没有感觉到我从不在到在的这个过程，或许你已经习惯了我一直在身边了…这样？” “大概…”如果是跑过来一起睡的话，倒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不管是有一个抱枕，还是需要去做抱枕这个角色，都会相当地有安全感。 “绫音…我们认识有多久了？”虽然感觉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这个时间总是相当容易被遗忘。 “这个啊，如果是我认识你的话，是从你拿到训练师执照那天开始，若是你认识我，应该是你第一次来到aggron的精灵中心。”她回答。若不提起精灵中心，零可能会忘记，绫音还曾经是精灵中心的管理员，有这相当高的人气，出门总是有一串男生跟在身后，等等。 时间过得很快，只是从第一片秋叶开始落下，到雪花覆盖满整片大地，很多事物都变得面目全非。并非无法接受，而是零和大多数人一样，都多少有着怀旧的倾向。就是因为看不见未来，所以只能偶尔回味一下过去，而也同时是因为看见了未来，才忍不住要和过去比较一下。有的人一直放不下过去，有的人因为未来而深刻爱这过去，每个人不尽相同。 轻微的敲门声。 “请进。”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室内传进来，看来手上有事情，而不愿意自己过来开门的样子。 嘭的一声，那扇厚重的木门是让零用脚踹开的。“你现在看起来挺轻松的啊？”一见到索拉，她就劈头盖脸地骂道，实验室里让人难受的空气让她感觉到更于不愉快了。 “零月小姐，有话好说，您找我这是？”显然他并非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只不过想争取一点时间去找借口。 “算账，昨天把我耍得团团转，今天来找你算账。”零打算将话明说，防止再被卖掉一次。 “哦昨天那个事情，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不是么，恩，有个机会受到天王的一点点小指教。”索拉依旧尝试着解释。 “你真的是那样想吗，为什么菲告诉我说是你闲得无聊，随便抓个人来陪你做那种脑残的事情，是的，没有目的，你也不看重结果，你就是觉得，拖我去做那些相当白痴的事情，你很乐意，而我却是屁颠屁颠地陪着你去疯了。”零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准备朝他脸上摔去，仔细一看，是个相当容易碎掉的玻璃烧瓶，才相当不情愿地小心放下来。 “好歹我昨天真的是百分百的认真对待那场战斗了，你和我说的什么，我也都仔细去想过了。想不到，在那么认真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忘记耍我，甚至昨天那些事情，完全都是在演戏，找什么借口，结果还是为了耍人，是不是欺负我很好玩？” “如果要说你想听实话…我可以回答，是的。”他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反正耍了你，你也不会生气，不是吗，今天来这里找我，似乎有别的事情，但你就想找个理由来欺负我一下，恩，恐吓我一下，是的，你又开始恐吓我了，还威胁我。零，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一个相当美丽善良的女孩子，现在呢，你忍心对这我那么大的火么？” 偏偏就是气得要晕过去了，就是憋这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个家伙有的时候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说出来，还是那种直接得可怕的态度。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如果回头去想一想，确实那个时候零并不会对索拉做这样的事情，至少不会有欺负他或者威胁他的想法。 “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聊天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试管，还是那种叫不上名字的粘稠液体，只不过这次变成了紫色。在这方面没有共同语言，零对于他一直都在做一些什么东西，完全都没明白过。 “零，你真正想做一件事情，就不要受外界的影响，可能在一些时候，稍微的失神，都是致命的。如果现在是你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的情况呢，你还打算听我的废话，然后分心去思考吗？”看起来说得相当认真的样子，“我是说，抱歉，虽然经常耍你，总是觉得，你应该改变一下对于这个世界的态度，比如说，你太相信我了，所以即使我耍你的时候，你也不能马上感觉到，我的意思是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整天提防着你，哦不是，提防着身边的人…”她接过话，倒是相当愿意承认，如果是只能活下一个的情况下，刚才那一失神就可以要了性命，“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终究我们大家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以你自己的例子来解释这个疏忽呢？” “没什么，你看，话题已经成功绕开了，估计再聊两句，你可能都把来找我的目的忘记了。”他提醒道，“所以我说你笨，当然，只是在一些事情上笨笨而已。” 是的，话题已经被绕开了。对于这个家伙的态度，零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地方能找到海神？我是说，如果我想重现你昨天的那个花瓣舞，我需要在什么地方找到海神，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学到高空轰炸？”她问，“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应该和海神有这很密切的关系吧？” “海神？如果你想找露琪亚的话，在漩涡岛运气好一点就可以碰见，不过海神，估计没什么希望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找到以后会不会鸟你还是个问题。”他稍微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不过，你能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倒是算你相当聪明的，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你找不到他了。” “那我想到的东西就差不多了…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关心你一下，或者说问你一个我很想知道的问题。”她接着问，“如果苏菲亚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会选卡林，还是她？”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对不起，零，只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不是我太怕什么八卦的问题，我实在没有办法去面对。”他补充道。 “恩，那时候生的事情应该是一个相当浪漫的故事了。我或许打算去找一下海神，可能打算解决一下那个所谓的诅咒的问题，我明白其实这些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不过既然是关于伊兰家族和希瓦家族的事情，那我觉得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 “即使那么多年没有解决？零我能不能认为这个是你相当自大的表现，你喜欢把自己扯进危险中，或者我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去做那些你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事情，即使最后你也可能受到诅咒么？”他摇摇头，“当然，你打算做什么，都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会让菲陪在你的身边。但是，这一切都是是因为我们都同时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你觉得有机会了？其实我完全没有底。” “不过，零，既然你真的是给我们带来幸运的人，那不妨尝试一下吧。我知道很多人忍了那么长时间，终究是不能忍下去了。”他最后说，“弄到头来，我还是得谢谢你，不管是在遗迹的封印中听见你那个脑残般的召唤，还是现在你那么主动地想帮我去清除什么什么诅咒，暂时允许我这样说，可能我会爱上你，如果你不是一个小孩子的话。恩，这就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表达感谢的方式了。” “大概，可能我没有白崇拜过你。如果你有一天会爱上我，我肯定会自杀的。”她用一种相当肯定的表情回答了那个玩笑，“我无法想象整天被当成一个笨蛋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事实上这个就是我离开家的相当大一部分原因。如此，我倒是更愿意允许我哥爱上我。不过，索拉，你没有机会，先处理好你自己的问题，够你喝很多壶了，你倒还有心思来开我玩笑哪？” “对了，索拉，如果我想和绫音在圣诞订婚，你愿意为我们两个主持那个仪式吗？”想了想她接着问。 “当然的，如果你们两个不介意的话。你很强大，先拒绝了我，还直接把我的艾露抢走了。是的，小菲菲也被你抢走了，我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有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太可怜，所以把卡林介绍给我了呢，还是说，把我卖给了卡林更合适一点？对，你吧我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抢走了，然后吧我卖掉，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是答应了？”答应了就没什么问题了。本身以为这个家伙会死皮赖脸地找借口推脱。 “恩，当然的。再怎么说，神殿只有我这样一个所谓的神官凑合一下，祈福什么的，感觉由我来做会比较权威。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大，若知道女生之间可以相恋，我或许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应该选另外一个性别。” “你和菲都很漂亮。”零回答它。 “零，你真的是畜生。”索拉嘀咕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东西。” ------------ 三十二、零月篇 ：圣诞夜的舞会 “零？你…欺负老板了？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听见他在骂你畜生？”刚好这个时候巫女推门进来。虽然看起来她知道真正的原因，不过最近巫女较以前开朗了不少，眼神中的幽怨已经淡了不少。 “恩，我糟蹋了他…”零回答，“…的感情。他是这样说的。”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巫女用过这种让人无语的说话方式，光是停顿之前的那一段，就让人够想上一壶了，虽然事实的真相完全是平淡如水。 “还以为一早起来你们就在那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巫女长长松口气，“不过刚好在一起的话就不需要麻烦去找你了，今天早上联盟总部来邀请，晚上一起到那里的圣诞舞会去玩一下吧？” “果然有这个东西？为什么我也可以去呢…”按理来说，神殿里边自己应该是相当没有存在感的，而且她不觉得联盟里边的人知道自己呆在神殿里。 “是的，邀请了三位。蜜雪儿·爱尔莎·希瓦和蜜雪莉雅·零月·希瓦还有玛丽·菲雨·希瓦三位殿下。我不是和你说，联盟的情报网是相当恐怖的么，怎么样，可以带一个随从去，或者是家属啊，舞伴啊什么的，总之你看着办，我过来找老板做舞伴，算是她欠我的。” “巫女，不是我说什么，我们俩之间的身高差距…”索拉把手伸出去，搭在巫女的肩膀上，“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不允许我做你的舞伴。” “那就随从好了。”她马上回答，“反正你得跟我去，这没什么商量，至于其他什么鸟的身份，我不是很介意。你觉得你可以拒绝？” “好吧。”看他半天没有反应，巫女又说，“那事情就这样了，零，记得晚上不要再去闹什么事情了，七点钟。如果你需要礼服的话，神殿里边总有适合你的。恩，记得你的随从，哦不，舞伴。” 巫女说完后，狠狠地望索拉膝盖上蹬了一脚，才甩门离开。 零转过头来，看这索拉，希望得到一个说法。 “恩啊，对对。”他敷衍着回答，“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去玩玩还是挺高兴的。” “我的意思是说…”她解释道，“刚才巫女那脚蹬得太经典了，你倒是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啊。” “你也觉得相当经典么？那家伙是在报复啊，那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给她工资…” “借口。”零无奈地摊摊手，“反正你总是有那么多借口。谁知道你欠了人家多少东西，切，我才不管你这个烂摊子。那我也走了，回去找一个舞伴什么的。”她本来想学着巫女抬起脚望索拉的膝盖上蹬过去，最后没忍心蹬出去。“对了，索拉。”走出门以后她又把头探回去，“生日快乐，恩虽然是明天的时间，我想赶一个早。今天半夜的圣诞老人是你吧，不要卡在烟囱你出不来了。” “舞伴么？”绫音懒洋洋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你考虑一下找菲陪你去，我觉得我很不适合穿男装，恩，基本联盟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个长相吧。” “对了零，你早上是不是把我的内衣穿走了，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只能继续睡觉了。”她问道。 “又是借口。”她回答，“那完全没可能的。你只是打算睡懒觉吧，反正我又不怪你。” “蜜雪莉雅~” “别~肉麻。”一阵鸡皮疙瘩，“现在整个神殿都是一片桃红色，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原先不是冷冰冰的，还散这霉味么，真奇怪。” “你走了以后，菲雨来过。想找你做舞伴还是什么来着。”绫音说，“听说你去找了索拉，估计又飞去那个实验室了。” “他整一天都呆在实验室里做什么，我记得才回来没多久的，马上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吗？”不过零认为，他们父女俩应该找多一点时间呆在一起，而不是匆匆见面一下就告别。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才懒的去管他。”绫音回答，“那个家伙不需要担心什么的，只要你不惹他，就绝对没有什么事情，而他自己倒是真的没有打算去闹过什么事。” “那好吧。”既然绫音都说没事了，那应该真不会有什么事。“我去找菲，如果他吧我拒绝了的话，今天我就不去了，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只是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联盟会知道我在这个地方…” “基本上只要是有一点点重要的人物，联盟都会千方百计地收集一切情报，就更不用说你这个艾塔兰提公国的公主了。大概连有什么恶趣味他们都应该清楚吧…” “真的么？”如果是真的话…脊柱凉的感觉是相当恐怖的。 “开玩笑的。毕竟连你去洗澡都要偷看的话，这个联盟就完全没有存在立场了，毕竟还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么。”绫音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零现在总是觉得，正义的一方这个形容越来越虚幻了。想象中的联盟越来越接近现实的时候，光辉的形象就会被一层一层地剥落，露出原本相当符合常理的外表。然而这个外表却和正义的，光辉的形象格格不入，换句话说，那对于平时憧憬联盟的一个小女孩来说，是相当伤心的。 她只是苦苦一笑，望绫音脸上凑了一口，将她按回被窝中，走出自己的房间。零打算尽快把晚上的事情安排好，若是在这之前让菲雨找到，估计一天都别想做什么事情了。并非所谓的训练浪费时间，总之，菲雨一样的能找出各种各样消磨时间的理由，让自己抽不出空闲。 如果基本的礼仪在那么多年之后没有改变的话，倒是很愿意帮这个忙。菲对这个邀请持一种相当无所谓的态度，还真的是跟自己刚来神殿一样，天天都窝在，不同的人有这不同的阅读兴趣，但相同点在于只要他们一扎到书里边，所消耗的时间会无穷无尽。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事情，零也不再纠缠什么，自从上次自己把精灵带到图书室来之后，那个长老似乎相当不喜欢自己的样子，零看他的表情，带这一种很极度厌恶的神色。 “那菲，我先离开了，晚上七天大家在神殿的大厅里等你，再过个半小时这样就得离开了。”她最后说。 菲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见这个凑合算回答的回答之后，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殿里长老的仇恨是恐怖的，似乎一切都成了他们的，一切规矩都要顺从着他们的意思去做，所拥有的不同意见，或者违背了那些规则的行为，都应该受到责备。换句话说，神殿所疯狂的，不仅仅是那几个实际上的成员，包括这些长老，甚至工人，都是一样的疯狂。 菲雨没找上门来，所以零一天无事可做。接近圣诞以后，神殿来访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几乎龙都的贵族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一些借口来拜访一次，有些家族是来了族长，有一些则是来了什么什么长子长女之类的，都是那些了不得的人物，而爱尔莎从早到晚一脸木然的表情却在表明，她对这些相当不感兴趣，所谓往来什么的，大都是一种敷衍的态度。所谓实力决定态度吧，看起来如此，访客还是对巫女相当尊敬的样子零在大厅里呆了一天，遇见的几乎是同样的情况。 自然的，神殿对待客人没有想象中那样冰冷，只不过同样不会堆积这笑容。空闲的时候她向零抱怨道，“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堆着笑脸建立什么势力，弄什么阴谋。” 看起来她并不是不擅长这些，只是单纯地不愿意，或者懒得去考虑罢了。龙都浓厚的不仅仅是浪漫的文化气息，同样是这片大陆的政治中心，但凡什么强悍一点的势力，总不缺乏人来巴结。巴结在一起，自然也就是商量一些小阴谋，什么什么的。任何事情，在经历的时间的考验之后，都变得相当无趣。巫女这样认为，再失去心中那些若有若无的期待，自己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过，零。这个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是偶尔需要有个人来听我倒苦水罢了”抱怨完后她笑着说。“看你这身礼服，倒是相当合身的，看起来我都有点羡慕了，如果我的身高再高上那么一点点的话。”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神殿里有那么合适的礼服。”她回答。 “是按照苏菲亚的尺寸来做的。”巫女说，“穿在你身上，合适得可怕。你看菲雨那身材，和我一样的，都是像小孩子，事实上我还认为，让老板做我的随从，会不会因此而给他丢脸。” 顺这巫女示意的方向看去，羞得满脸通红的菲雨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所谓的贵族，衣服除了华丽以外，气质和言谈举止都要显得相当高贵。习惯了神殿里一个个魔法师长袍的小女孩，如今全换上礼服，就真的不习惯了。故事中按照舞会的习惯，总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缘分。只是那么大一群人过去，零本身就没怎么指望，况且，看样子自己也不需要指望了。是的，贵族，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家伙，随便搬出一个身份都可以砸死一片人。 印象中零是第一次来到卡林家。和莎拉家一样，都是财大气粗地，整个庄园俨然一片国家公园的架势，光是马车进入正门，要穿过长长的森林小路，轻微的一段时间颠簸之后，才能看见树林中的古堡。此时太阳已经几乎从西边消失，绯红的月色中略显幽静。 而古堡前门的广场一片热闹的景象，在表明这里完全并非一般印象中居住这吸血鬼之类之后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种族，而伊兰家族的族长就住在这里。确实，作为龙都第一大家族，光是庄园给人的感觉就已经相当震撼了。毕竟神殿终究是在山上，而这里却是在平原，那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零在那一瞬间觉得，神殿的成员，都是山里人。不过她忍这没有让任何表情出现在脸上，毕竟这样看神殿，已经是在渎神了。 天空中安静地飘着细雪，似乎联盟里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来了，只有主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奥丽薇亚·卡林·伊兰没有出现。按照莎拉的说法，她正在王国的某一些地方，执行着一些危险的任务，而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只是在逃避于某一个人见面。好比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而主人没有出现的情况，零清楚地看到，索拉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轻微的失落。 走进大厅，零将披风从肩膀上摘下来，轻轻上面的雪花，交到菲的手里。舞会仅仅是一个相互交流相互认识，并且让主人显示一些该显示的东西，那么简单的过程。随手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自己也不认识的红酒，零开始了在大厅中的闲逛。这个大厅并非简单的大那么简单，估计能容下所有在联盟工作的训练师，此外，还可以提供一个相当漂亮的舞池，多得数不清的酒桌，以及相应的各种各样的酒品。 菲早就已经在人流中被围得不知所措，之后索拉还乖乖地陪在爱尔莎的身边，菲雨更是不知道被挤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不过，那几个人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来到这里之前，爱尔莎曾经说过，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零，让自己在舞会中管好自己，不要冷不丁让拿个不认识的男生拐走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要拐走了哪个不认识的男生。 人群中零看见了莎拉，正和一个古板的老头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如果什么是贵族家大小姐的气质，大概那个时候看莎拉就可以明白了，完全合适的言谈举止，一举一动都显得相当吸引人。就和想象中一样，交谈只是象征性地寒暄几句之后，便换了一个对象。 没一会她也看见了零。微微点头示意时候，打一个离开一下的招呼，莎拉向零这里走来。 “难得一见，蜜雪莉雅殿下。” “不能正常一点交谈吗，莎拉？”零无奈问道，“如果摆着一副贵族家小姐的架势说话，没出五句话我就会露馅的。” “我也差不多了。”莎拉苦笑道，“本来是卡林做的事情，结果她不在，于是伯父将我拖到这个地方来临时代替一下。礼仪真是要人命的东西，偏偏在人面前又要摆出那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旁边的桌子便坐下。“你看你手上拿的什么酒，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个东西吗，普通的女孩是不是考虑一下可乐就好了。如果让联盟那群男生知道心目中的蜜雪莉雅公主是酒鬼的话，他们会很伤心的。” 说完，莎拉摇了摇手中的高脚酒杯。一阵气泡冷不防从底部冒了出来，明显，它在表明，这是一杯可乐，只不过有这红酒的外表。“我也只能靠着这一点小聪明来撑撑所谓贵族小姐的面子。” 零无奈地放下酒杯。事实上不久前当这个杯子凑到嘴边的时候，浓烈的酒精味就几乎将零熏倒。如今有一个台阶，自己也就顺便走下来了，换了一杯看起来很可乐的东西，零才将嘴唇凑上去。舞会上第一次接触水，喉咙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感觉。 “恩，我看你也挺辛苦的，要和很多宾客聊聊几句，其实你也很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吧？”零问的这句话也是实在的废话，并非什么其实不喜欢吧什么的问题，而是本来就相当不喜欢。 “大概。刚才那位是尤拉家的族长，大概一年之内两个家族会在这段时间相互邀请一下，基本的情感来往就是这样了。偶尔这样聊几句倒是没什么的，我卡拿起来不是那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家伙么。”莎拉解释说，“其实整个舞会很随便，要说什么正式一点的话，就是要在那些贵族成员面前摆出什么什么样子了。” “说回来，今天礼服很漂亮啊，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酒杯几乎都要脱手摔在地上了，还幸亏我反应快没有露什么马脚。你知道吗，你今天穿这那么华丽的礼服，一个人在舞会里，看起来孤零零的样子是相当危险的。” “你也知道，神殿今天那么几个人过来，也就注定了我只能被丢在一边了，爱尔莎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今天只有我是最危险的，不不管是对我来说，还是对别人来说。”即使这是一个相当自恋的说法，从神殿出门的时候零站在镜子前好好地看了自己的样子，也确实够雷人的。当然，是漂亮到雷人，而并非奇怪到雷人。 “那，今天也祝你玩得开心。时刻记得收敛一点哦，如果不希望整个舞会太疯狂的话。”她笑着站起来，“我得回去帮伯父接待宾客了，回头再聊。” 那么大的个舞会，要和来访的贵客一个个聊上那么一两句，也是够辛苦的，何况莎拉还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零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舞会开始了以后，零才感觉到真正的无聊是什么样的心情。表达了自己没有跳舞的打算之后，零独个坐在安静的角落里呆，而索拉和爱尔莎早就随着一又一的乐曲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自己只能在这里偶尔灌灌可乐什么的。其实这完全不是不喜欢跳舞，而是从小开始，零就没有打算去学，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觉得原来会一些舞步也是相当重要的。虽然有训练师同样看见两个家伙迈这蹩脚的舞步转圈圈，零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丢脸，老实一点呆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其实这里也并不是很太平。刚从乱七八糟的想象中拉会自己，一支装满浓烈红酒的杯子就已经凑到了鼻子前，忽然而来的浓重酒味让自己差点呛出声来。她抬头去看这个无聊的家伙，却完全吃了一惊。 “可以邀请你跳支舞？” “不可以。” “那坐下来喝一杯？” 竒*書*蛧*w*Ｗ*Ｗ*.*q*Ι*s*ú*Ｗ*ǎ*Й*Ｇ*.*℃*Ｏ*m “不可以。” “我不介意你继续嘬这酒杯里的可乐。”他最终说。“如果被拒绝得太多次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妹妹。” “恩，请坐。”零示意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应该在家里享受么？”终于，相当不经意中，这个让人头疼的人出现了一次。若不是在公共场合要注意一下形象，她真想抓狂了。 “当然是来参加这里的舞会，恩还有，刚好你在这里的话，我会考虑一下把你卖给哪个大家族，至少能给我们公国换来一点点小利益？当然，那么久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说真的，越来越不舍得了，我最近也在考虑，干脆穷就穷一点，留在家里自己养这也不错什么的。” “你真是我哥么，为什么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好吧，我承认我回去以后还要和你争夺公国的继承权，是的，我一个月后就带在我的军队回去，扫平艾塔兰提的都，有不服从的，全部杀掉，脸皮厚的那些留下来剥皮了去制造一些装甲。”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零顺势和这个家伙杠上了。 “好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把自己说成魔王了。”他打住了话，“这几个月感觉怎么样？出来旅行那么长一段时间，没人宠着你，我还以为你会想家的，结果看起来好像你还相当得意的样子，我真的有点失算了，当初把你绑在家里多好。是的，我是你的雨琦哥哥” “你不去跳舞吗，看你平时都是相当受欢迎的样子？”零问他，“今天的情况应该是一样的，不会说舞会里出现了比你厉害的家伙，把你比下来了？”零这样问，大都也是贵族家的某某公子有着在异性面前出风头的习惯，不管是谁，多少都有一点。而这个家伙会闲下来，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了。 “这儿的气氛有点闷。”他拉起零的手，“我们到外边去走一走吧。估计你再呆一会，就要憋坏了。” 两个人从大厅的边缘绕过舞厅，穿过大门来到屋外。天已经完全昏暗了下去，之后正空中还是一片忧郁的蓝色，天空中依旧飘着细雪，一天以来，都没有变过。不过，从大厅里边走了出来，空气确实好了很多。零下意识地松口气，那么热闹的地方一个人呆着，相当不好受。 还没说什么话，自己就被一个紧紧的熊抱搂入怀里，如果说身边有着那么些恋妹的兄长是什么样的待遇，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况了，险些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知道偶尔给家里打个电话，整天通过联盟的情报网想得到你的一点点消息，那种感觉真的相当痛苦。”好久之后他才放开手，扶着零的肩膀，“你个月的时间又瘦了很多，离开家以后就不知道把自己养胖一点吗？” “对不起。”下意识地就是没有打算给家里打过什么电话，虽然很希望找到一个理由，零却完全没有找过，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即使是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总是觉得忘记了什么，当顺着思绪寻找下去的时候，等待着的却是一种相当头疼的感觉。 “不要在意，我只是不喜欢被遗忘的感觉，你大哥也是。”他露是一个自以为相当温柔的微笑，“怎么样，这次有没有被我电到？” “我习惯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排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零将头顺势搭在他肩膀上，“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结果只是顺便么？” “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当然是把过来看你作为第一目的的。”他回答说，“只是好像，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得到一点点回报的样子么？” “……”零低下头，若要认真地对待，这种问题是完全没有办法回答的。 “算了，不需要回答的。”他转了一个话题，“听说你最近住在神殿里，这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个事情，它已经出了我原先预料的范围。” “也只是偶然…为什么是出了意料范围呢？”零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这个二哥说过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某一种程度上，自己还是相当自豪的。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如果相互有什么争执，即使是联盟的话，对着干也是没问题，不过在神殿面前，我完全没有什么立场。”他有点无奈地回答，“早知道，本身应该在里离开的时候这样和你说的，终究，我们两个还是觉得，你只要呆在我们两个身边，就足够了。这个时候遇见一个比我们还要强大的力量组织，怎么说有一点快要没用了的感觉。” 他从小就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望坏处考虑，并且通过努力得到可以面对那个最坏打算的能力。“不会这样的。”在这个时候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呆在他的身边，本身就是另外一种要被融化掉的感觉，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这就是其中之一。 “我经常在想，如果你只是家里的养女，或者说我只是养子，该多好，只可惜我从小就看这你长大，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可能。”当然，这就是因为零一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并非自己不想找，家里两个奇怪的兄长把脸一绷，基本没人敢上门了。这种状态一旦达到饱和之后，零也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出门旅行下，好要忘记这样的烦恼。 即使会经常开类似不要和我抢继承权这样的玩笑，家庭里也终究有着这样的问题，却不是整个家庭问题的主流，至少零呆在家里的时候，两位兄长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过。 她抬起头，将自己被捏的相当疼的小手缩回去，小心地搓了搓。 “如果这个时候你正在做的事情是将嘴唇凑过来，那将是这一年里最幸福的事情了。都要结束了，却是第一年，你有几乎一半的时间不在家里。”他笑着说。 虽然这样一说，零却奇怪地见他微微地一皱眉头，似乎忽然有了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当零正在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担心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长凳。零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的那短短一瞬间。“叮”的一声利剑磕在一起的脆响。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会有人偷袭，而且是两个水精灵族的贵族？看来对方的力量很大，他的细剑在雪花中震得嗡嗡鸣响。 偷袭者同样被那么强大的力量碰撞反震，重新退进阴影中。“对不起，能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吗？”他用小得只有零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趁着昏暗的光线离开，回到大厅里去，你应该有伙伴一起跟过来吧。暂时不需要管我了。” “去啊，傻了么。”见零没有反应，他又说道，这次声音提高了一些。“别那么自以为是，走远点。” 但是接下去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了，月光下看得相当不清楚的黑影又欺上来，似乎是先打算将他先解决掉。零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随后却是完全不知所措了。偏偏两个人出来说话，又要找一个那么安静的地方，仅仅是离古堡的前门大厅不远，但这里有什么动静，却是相当难被现了，尤其还是舞会这样热闹的时间，大家都在欢乐中放松的情况下。 很快又是叮叮几声撞击，即使相互碰撞的火花闪过几次，却因为太快而来不及看清楚偷袭者的面目。零只知道，看着雨琦刚才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那个人应该很强，同样的，零也感觉到了那种喉咙被扼住般窒息的压力。绯红的月下剑光显得相当诡异，月色中黑影每一轮挥剑，他都会被逼退几步。渐渐地，已经退到了零躲这的灌木丛角落。 “那么，你现在打算大声叫出来么？”雨琦转头回来问。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确实太疯狂了。尤其那个偷袭者似乎不打算给他什么机会，只是他觉得，若这个时候大声呼叫，偷袭着只能有一点点的时间，而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两个都死去。“笨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累赘。” 他将细剑换到左手上，甩了甩麻的右手，“真是混蛋，当初把你丢到大海里喂鱼，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我怎么这么傻呢。你这个大混蛋” 看到这个样子，零放弃了使用精灵的打算，先不说自己和精灵之间的默契，能不能低掉那么短的反应时间，光是看那个力量，就已经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雨琦说得相当对，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都是累赘。即使很难过，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突情况，零是毫无办法，或许杀死两个人后，凶手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然而这个事情却已经生过了，完全没有办法挽回。 这一句充满疼爱和迁就的混蛋，让自己觉得就算马上挂掉，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给你一个漂亮的死法，自裁吧。”黑影说话了。 零心中一震。一闪而过的熟悉的感觉，安静了半会，冬季的寒风偶尔将乌云吹散，足够明亮的月光照向地面的时候。那是一种羞愧难当的感觉，“对不起，哥哥。”零低下头，“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不要管那个家伙，莫名其妙的。” 此刻零完全放下了警备，或许对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认识的男生来说，不需要什么警备。雨琦愣了半晌，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很显他也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将细剑重新插回剑鞘，跟在零的后边。这东西完全是贵族的装饰品，从那上面被磕得坑坑洼洼的缺口看来，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重新会到剑鞘的时候，都有一种相当不顺畅的感觉。 “妹妹，你刚才是想告诉我，我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你什么了么，还是？也怪不得你对我冷淡了那么多，原来是身边有了一个那么厉害的保镖，不是非要我去帮你收拾摊子了。” “哥…危险过后就马上开这样的玩笑了吗，刚才我是担心死了。”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这样说下去，将是喋喋不休的抱怨，“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几乎就想对你说了，和你一起死去，是我觉得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不过很遗憾。我们死不了。” “要么我们现在回去？找到那个变态保镖，狠狠地挑衅一次，可能他会因为盛怒而重新考虑杀掉我们…？”既然是误会，看起来事情的解决方式会相当轻松。 爱尔莎已经在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从舞池里走了出来，满脸通红的样子，看起来因为转了太多圈子的关系，有点气喘吁吁的。她和零不一样，那么多年的生活，对于一切都已经是相当习惯，当然包括一个贵族小女孩在休息的时候应该是一副什么样子，看上去一切都那么真实，甚至高脚杯里轻轻摇晃的朱红色液体，都是货真价实的红酒，而不是像零那样用来充数的可乐。 “雨琦先生。”她笑着说，“我知道能在这里遇见您的，近来可好么？” “恩，刚才差点被我这个可爱的妹妹那位保镖一剑做掉，不过他还算有良心的，叫我自裁。”雨琦将杯子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那么说，一见面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得感谢你这一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了。” “你确定没对自己妹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平常你都是这样和我说的？”爱尔莎装作一脸惊讶地反问道，“天啊，雨琦先生，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和那么可爱的妹妹刻意保持距离呢。既然她也在这里的话，我们何不问一下她怎么说的？” “大概那个家伙不出现，我会的。”雨琦的回答相当直接，也让零涨红了脸，“不过，爱尔莎大人，我还是相当名正言顺的。”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希望爱尔莎大人回头和那位保镖先生说一下，不久的将来我会站在他面前打败他的。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将酒杯里的酒喝尽，“那么，爱尔莎大人，差不多到时间了，我想我和伊兰家的族长还有一点点事情要谈，请您继续代管我的妹妹，不过，我也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管如何，我在她面前出丑这是相当不能接受的。” 他拍了拍零的肩膀，轻声说，“明天在神殿门口等你，算是今天的补偿，你给我的。” “那么，零。那个保镖到底是老板还是菲在客串？”雨琦消失在门口之后，巫女才转回头来问，“这家伙也是够疯狂的，什么都不问明白就这样去了，当时是不是你哥正在对你做什么什么什么？” “你既然都这样问，就应该知道是菲了吧？”零指了指巫女身边无所事事的索拉，“你老板不是在你身边么。” “这只是一个哭笑不得的误会，我也觉得菲应该给你们留一点点空间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你还是回头自己去问吧，恩？”她一脸坏笑地说，“这个小骚动我会去平息的，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前和雨琦先生打交道的时候，他总是向我提起你，现在看起来，我真的相信为什么现在他还会是单身一人。说实话，还真的羡慕你们呢，如果老板对我有这样一半，哦不，十分之一那么好，我就相当满足了。你看看他那样，什么表情。” “好吧…”零忽然现自己无意间拿错了酒杯，一杯红酒下肚，摇摇欲坠的感觉。今天的整个舞会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了，本身不错的心情，却在这场虚惊之下消失殆尽，偏偏零又觉得，这场虚惊给自己带来的暖流，温暖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切。 “菲吗？”零轻轻晃着有点晕乎的脑袋，“是哥哥把我的手捏的太疼了的关系，我怎么说…”她苦笑着，“巫女，如果那也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恩…或许等下我应该对菲说一声谢谢的。今天还是很开心。” “刚才对菲了很大的脾气，我或许应该出去找他一下，恩…等我清醒一些。”零自言自语地说。 ------------ 三十三、残缺不全的回忆(一) 自刚才开始，菲一直没有再出现。乌云重新覆盖了整个天空，依旧是昏暗而偏绯红的月色。古堡依旧安静地坐落于雪松林中，从外边看去，除了窗口透出的幽静的光以外，没有人会觉得里边正在举办这舞会。 不知不觉中地上的雪花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甚至刚才打斗过的痕迹也被渐渐覆盖。原先那个地方，一串混乱而彷徨的脚印延伸向雪松林的深处，或许再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就没人知道这里还曾经有人经过了。手中提着这古老的油灯，透光玻璃已经被熏上了一层黑烟，中间的火心虽然没有受到风的影响，依旧忐忑不安地跳动着。零不禁苦笑，不知道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会选上这又笨重又不是用的油灯了，或许只是看上那种相当古老而怪异的感觉吧。它被放在大厅壁炉的一边，似乎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被用过了，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 “菲？”路的尽头又是一片小公园，零在一条冰凉的长椅上找到了他。昏黄色的灯光下只能见到一个衣装单薄的菲，头上、肩膀上已经积满的雪花，似乎完全没有被在意过。 “我顺着即将消失的脚印找过来，你果然在这里。”她说。 “对不起，零月姐。”他下意识地甩甩头，雪花终于第一次从头上滑落，“我原本是打算安静一会然后回去道歉的，只是…” “菲。”零走到那条长凳前，不知不觉中，原先菲的脚印已经消失掉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我可以先坐下吗？” “恩，请。菲让出中间的位置，用受拂去上边厚厚的积雪。 “我可以自恋地认为，你是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不舒服吗？”她问。除了雨琦被误认为不怀好意意外，零实在想不到菲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了。“虽然感恩节已经过去，但是我觉得，现在想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应该不会介意接受下来吧？” “我得为刚才的鲁莽道歉，实在不知道那位是你兄长，事实上我已经误认为…” “误认为一个粗鲁的男生，恩，我在那个时候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柔弱女生。”她接下菲的话，“所以菲，我应该说很谢谢你，如果我可以命令你的话，希望你可以吧这份谢意收下。此外，我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这份心情了。” “每个小女孩小的时候都幻想着，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属于自己的骑士会挺身而出，赶走坏人，希望亲身体会过童话里经常生的这种王子于公主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零把拿盏又老又丑的油灯放在地面上，火苗依旧在没有影响的情况下持续混乱不安地跳动。“来找你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和这盏油灯里的火苗一样，很不安。很希望刚才生那个事情，就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我还得为刚才对你的脾气道歉，实在太不应该了一点。” “既然这样的话，零月姐你应该继续享受舞会才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事实上明天和我解释，并不影响什么。” “恩，我也想出来找你说话，你不愿意么？”她问。当然，既然这样问出来了，零觉得菲是完全不可能说不愿意的。“我并不喜欢这种无聊的舞会，尤其对于一个不会跳舞的家伙来说。” 菲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 “小的时候，记忆被拼接的残缺不全，总是觉得缺少了很多东西，印象中开始懂事的时候，两个哥哥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由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决定，遇见了索拉，然后遇见了你。大概这个是最近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了，因此感觉到相当的满足。” “你很爱他们两个。”菲说，“我看的出，其实当时就可以感觉到了，那个人身上的心情，完全不是所谓的关心那么简单，带有一种强制性的关心。很羡慕她，有一个可以关心的人，而我却在这个时候要来这里碰钉子。” “菲，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他吗？”零转过头来问他，“我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情。” “在我十岁那年，雨琦哥哥十五岁。有一天我被她的未婚妻欺负了，自己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他知道这个事情以后马上离开了。一直到晚上才全身沾满血迹地回来找我，告诉我说，帮我还掉了那全身伤痕的账，你肯定无法想象，随后我和大哥一起帮他把身子和衣服上的血迹洗掉，整个浴缸都被染红了。” “自从那天开始我就爱上了他。”零自嘲地抓抓自己的脑袋，“你一定觉得，这个是相当不现实的事情吧，但是，在那断断续续的回忆里边，这个片段相当的清晰。虽然经常相互之间开类似于那种不要和我争夺领地的继承权那种相当无聊的笑话，那都是相当无趣的时候，或者在外人面前，才装出来的样子。” “明白的，零月姐。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可以体会到。”菲安静地回答，“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好像我身上也生过同样的事情一样，却依旧同样的是记不起来了，但就因为有过同样的经历，我才现那样的感觉。” “谢谢你能那么信任我，我想那个事情一直没能找到凶手吧。”记得巫女的记载里边就有小小提到，那个疯狂的艾塔兰提公国的年轻公爵。 “恩，所以说我今天感动得一塌糊涂。”零依旧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戳戳地面上的油灯，玻璃出坑坑洼洼的轻响，“今天这个事，让我现我的记忆不知道被谁修改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虽然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但还是被我抓到了。” “我想去找个人全部说出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听我说这些吧，能替我保密吗？虽然不知道两个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我也明白这是为我好，但我还是打算找会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想要这些被修改过的，我自己也想帮他们做一点点事情，而不是单纯地被保护在无忧无虑的摇篮中。”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我终于明白原本对于菲拉的狂热，等等很可能不是我真正的想法，或许那些仅仅是被强加在头上的，但即使如此，对于菲你，我觉得这个想法完全不狂热完全不需要去改变，对于索拉也是。只是，问题在于，我不愿意呆在那么乱糟糟的世界里。” “所以你来找我吗？” “是的菲，我想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了。虽然有一种相当严重的打算利用你的感觉，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不，零月姐，我很情愿。我说过我的灵魂是属于你的，即使我向来都没有理解过这种奇妙而冲动的想法，或许我会在以后的时间里找到答案。” “菲。虽然弄不清楚为什么你那么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我依旧是要再说一声谢谢你。”零尽力让自己装出一个完美的诡异微笑。 “零月姐，你可能忘记了。我也可以直接看穿人的内心。”菲回答，“即使我从来就没这样做过。那不是什么心甘情愿地被利用，或许我这样说，如果你不是在乎我的话，不需要绕那么的多圈子，事实上您在给自己找理由，而不是我，不是吗？” “菲，你相当意外地也很不单纯。” “零月姐，你也是。如果让联盟里追求你的男生知道的话，会很伤心的。”菲报以一个同样诡异的笑，这个笑容比起零刚才那个，更加深刻而老练，“如果您祈求获得自己的力量，那么我将是您的第一把利剑。” ------------ 三十三、残缺不全的回忆(二) “利剑？”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菲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呢。我只是希望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骑士而已，难道你不能明白小女孩的想法吗，为什么要和那些血腥而无耻的阴谋联系在一起呢。” “是的，我尊敬的蜜雪莉雅殿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零轻轻用鞋尖点翻了地面上那盏古老的油灯，顶盖摔开，玻璃罩子落了出来。终于在阴冷的微风之中，躁动不安的火苗熄灭了。她现，此刻的她已经坏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没有计划什么阴谋，却依旧相当畅快地体会了一次，原来做阴谋家的感觉那么棒。 “我从来不知道，暗中弄一些阴谋的感觉那么舒畅。”零看着半壶被倒出来的灯油迅冷却在雪地中，周围恢复了阴森森的黑暗，很适合此时的气氛。 “不，这只是单纯的约定而已，不是吗。”菲回答说，“出来那么长的时间，或许巫女应该在找我们了。舞会应该接近尾声了吧，如果不早点回去的话，会被担心的。毕竟我若只是需要一点点安慰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 约定？大概是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到阴谋那里去，这虽然确实有着一种相当的犯罪感，但确实没在做什么，只是零打算偷偷地找一些东西而已。对于菲，除了感谢的心情之外还是感谢的心情，难得有一个人那么愿意陪着自己生，其实零也觉得，这更倾向于小孩子的想法，那么的不成熟，也没有任何计划，所谓的约定，也仅仅是有了一个模糊的框架。之后该做一些什么好呢，可能是用自己的力量建立起一个组织，恩，只不过组织暂时才有两个人而已；或许说改行去做精灵猎人，不，虽然是一个阴暗的职业，但同样要和很多低贱的人打交道，很显然不适合贵族家的小姐去做。折中一点的办法，也许考虑一下弄一个组织，做一些精灵猎人的黑暗勾当倒是挺不错的。 回到古堡中，舞会依旧在进行这，而零和往常一样在大厅内最阴暗的角落装模作样地作着可乐。雨琦早已经不见人影，要么零真有一种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要被修改了记忆这类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既然能忍下第一次，也能忍下第二次。从小到大，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相当正确，零对他的这种信任也完全没有改变过，这并非被修改了记忆之后才有的感觉。 “不过…雏鸟终究有一天要飞离家庭的依靠。”零默默地想着，“很可能这一次，事情会任性一些，不会完全依照着两位哥哥的想法去走了。毕竟同样的，一直生活在被安排好的节奏之中，是相当没有梦想的事情。” 但是，这种所谓的阴谋能隐瞒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很可能在第二天，雨琦就可以从脸上的表情猜出个大概，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直接明白说了，事情会好办一些。毕竟只是任性一点的话，还容易得到原谅，即使不管怎么样都会马上得到原谅，零只需要考虑一下自己对于自己的评价。 从小被宠到大，宠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需要独自拿主意的时候，就显得不知所措了，很可能顺其自然会好一些，但这样所谓的阴谋，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转头看看菲，他和自己一样低头闷喝着酒，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那是货真价实的红酒，零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些人就那么能喝，而且看菲在神殿里边完全一副滴酒不沾的乖学生模样，所谓人不可貌相便是如此吧。同样想不到的是，两个人居然“臭味相投”了，本以为菲需要先严词拒绝，之后在自己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强答应，这个事情顺利得让自己心惊胆战。 不知去向的菲雨仍旧是不知去向，唯一遗憾的事情在于爱尔莎和索拉居然不是舞池中的主角。看这索拉一脸相当耐心而又万般无奈的眼神，零实在为爱尔莎感到担心，可能想说她笨，就在于那么多年来一些学不会舞步罢。零认为这些向来都很好学，只是没有用心去学过罢了，若真有挖苦的打算，她真想随后上去补一句，见过笨的，没见过那么笨的。 和爱尔莎的眼光相对，爱尔莎很尴尬地偏过头去。巫女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零简单地还以一个微笑做回应，大致表明让爱尔莎不要太在意自己的存在，专心享受舞会就可以了。而爱尔莎脸上的尴尬就完全没有消失过，即使索拉从头到尾都是一如既往的耐心，甚至身边的很多女性向爱尔莎投来羡慕的目光。这种随从终于在舞会上再一次显示了自己的价值，爱尔莎低头笑笑，不知道在轻声说着一些什么，不过看索拉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大概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罢。 现实相当残酷，从舞会的开始到**，再到结束，再没有生什么浪漫的事情，包括那位头花白但精神抖擞的希瓦家族长表什么讲话的时候，完全都没有出现过。但整个夜晚就因为平静而让人感到充实，即使对零来说，从来没有平静过。 还有一个意外在于伊兰家族长并没有豪门的架子，这个舞会也并非出于显摆而设立，只是到现在零还完全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是一个很有气度的老头，以及有这一个联盟长老会大长老的身份。同样的，舞会里边的完全没有多少个贵族，大家更倾向于以联盟训练师的身份，放下架子开心地转圈圈转上那么一个晚上。即使舞会过后各自还是要会到自己的立场，譬如说支持天王的决定，还是支持长老会的决定。 而雨琦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管什么时候，零不仅仅完全不明白这个家伙的想法，甚至脸行踪都没有办法知道。所谓的怪异，来了半场舞会，没到结束就离开了，明明那么在乎自己的妹妹，却连一声道别都没有说，这就是所谓的怪异，却怪异得让人惦记。 回到神殿，已经是深夜的时间，个把小时的马车颠簸，让零最终筋疲力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的是时候，绫音正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很晚啊，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呆在神殿里边无聊死了，除了睡觉之外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她抱怨说。 “恩~”摘下身上一条条厚厚的衣服，零重新把绫音按回被子里，“我和你说一些事情，暂时有点点头疼的，不过…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之你听我说吧。” 轻轻一挥手，房间里的魔法光源自动熄灭，房间恢复了夜晚的黑暗，略带那么一点点阴冷。 “我现…我脑子里的记忆并非以前真正生过的事情，只是由于某一些原因，被人为修改了…”蒙在被子里，零将头凑到绫音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你相信这个事情吗？” “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接受。”绫音的声音同样很轻，两个人几乎是紧挨在一起，不需要多大的声音，“那么，说说你的想法呢，希望我还可以平静地接受下来，不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 三十三、残缺不全的回忆(三) “也就是说…你要爆了？”听零解释了老半天，绫音又沉默了一会，才问出来，“确实那些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吧，或许不要当面去问，很可能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自己暗中去调查就可以了。如果你需要力量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大的组织。” 绫音那只不安分的右手捏住零的鼻子好长一段时间，零只能用嘴巴来呼吸，由此说话带出来的鼻音也让自己整个解释的过程相当怪异。本身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就这样被绫音淡化，既没有什么进场的心情，也不需要担心绫音的回答会出乎意料。 “放心吧，这个事情我不会和谁说的，确实扯进太多人的话，反而很不自由了。”她在被子里艰难地转了个头，“菲还真的是很好收买，估计世界上那么笨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你要好好地珍惜。” “你不给我一点什么建议吗？”零把她的脸扳回来正对着自己，直到可以清楚地感觉绫音的呼吸，“我本来希望你可以组织我做那么疯狂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做什么都做不好，尤其你圣诞之后就要离开了，还不知道怎么见面，其实我相当迷茫。” “虽然我很在乎以前的回忆，但我也觉得那基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是这样，两个哥哥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我的回忆修改成这样。或许就因为这样吧，我能遇见那么多的人，其实我觉得现在也是很不错的…” “如果你的鼻子太靠近我的嘴巴，我会一口咬上去的哦~” “不过零。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尝试理解一下菲的心情，经常被这样修改记忆，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坚决地帮助你了，当然，很可能喜欢你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不过，他也不喜欢一个人的记忆被夺走的感觉。尤其像现在，菲也忍受这记忆支离破碎的痛苦。相比起来，你不仅仅是支离破碎，还被修改得面目全非，即使如此，你也真的不在乎吗？” “不是那种模棱两可的答案，零。”绫音的声音依旧很轻，“我不否认你很在乎两位哥哥的想法，但是有的时候，爱或许不会是这样强制的给予，偶尔给你自己一点点空间，独自去承受一些事情，终究你要离开他们的，不对吗？” “恩。”她的说法完全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那么，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相当不一样的感觉的。” “其实，我也有着同样的问题呢。”黑暗中几乎零距离地又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你说到下一次相见的话，或许重新会到这个世界，我的记忆要被打乱。” “为什么？” “你还记得艾尼克斯吧。就是因为和这个世界里边的人扯上了太多的关系，艾尼克斯才对于我留恋这个世界的态度相当不满，我或许回去以后，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可以重新回来，这个世界就好像是我的后花园，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过，你应该知道知道，如果太贪恋这个地方的所谓卑贱的生物，而放下自己的身份，会因此受到责骂，或者被要求忘记这些低下的趣味之类的事情。” “恩，可以理解。”零敷衍道。只是没有想明白过为什么神会那么恨人类世界，事实上零一直认为神应该保护着这个世界才对。不过，零显然没有打算去问绫音这个原因，因为那同样将是一个相当不愿意被提起的故事，零觉得自己默默地弄清楚就够了，如果真的有这个契机的话。 “所以，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再是纱奈多，很可能连绫音都不是了。或许我遇见你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完全冷冰冰的态度，到时候麻烦你告诉我，零月一直爱着绫音。” “恩，一直都是的。”如果这会是事实，那将确实是一种生离死别的感受了。虽然还会见面，一脸热情地拥上去的时候被冷冰冰地质问你到底是谁，我从来都没有认识你，这样的感觉会相当失落，也会伤心到了极点。如果仅仅是一句我爱着你就可以拯救这个小小的世界，那么零愿意相信奇迹肯定会生。 接下来零理所当然地继续了变成抱枕的命运。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隔着薄薄的睡衣感受绫音的心跳更美妙的事情了，何况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以后再不可能见到绫音的话。不知为何，明明就马上要永别的样子，却是毫无失落的感觉，只单纯地相信终究会再见面的吧，如果奇迹一定会生的话。 安静下来想一想，不仅仅是绫音，也不仅仅是菲，甚至脸索拉，都是支离破碎的记忆，不同的是，他必须强制接受从菲那里要过来的记忆，不管喜怒哀乐，也不管多么难以接受。生活中凭空多了那么多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马上适应下来的，零终究明白索拉那张平静的若无其事的表情后边，是一颗被折磨得多痛苦的内心，何况还得陪这笑脸去面对神殿里每一个任性而蛮不讲理的女孩。 如果索拉的笑只能是苦笑，那么他的苦笑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分了很多种类，各种各样，奇形怪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无奈又无辜的苦笑，带有一种相当地单纯与清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悲哀的事情在于，一些回忆原先并不属于自己，而有一些即使属于自己，却在后来变得不那么愿意被接受了。 仅仅是那么短的时间，对这个家伙的看法已经改变了许多，由原先的崇拜，到第一次不明真相的见面，再到那次准确得可怕又莫名其妙的直觉，再到菲的出现，最后到零现菲并不是一个空白的个体之后。 当所谓的回忆，类似的问题困扰这自己，零才觉对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生命来说，属于自己的回忆是多么的重要。或许人可以生活在梦境中，但那并不是永远的打算。但即使是这个问题，由此而引的改变却是真的相当莫名其妙，至今零还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需要力量，得到力量以后又能去做什么。 很可能只是表示自己已经再也不需要让人担心，摆脱这一个现实，也或许真的通过掌握这些力量去实现一些本身无法涉及的领域。又或许，这个世界是相当残酷的，没有一定的实力，就完全没有说话的地方，联盟里这相当长的一短时间，零也深有体会，尤其那个美好的梦想被一点一点无情地侵蚀掉，变得残破不堪以后。 “绫音，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奇迹真的会出现吗？”她貌似自言自语地问道。看样子只是短短的时间，绫音已经睡过去了，很自然地翻过一个身，将仅有的一条被子卷掉一半，或许不把那条咸鱼翻回来，两个人在起床的时候会感冒的。 哼哼哈哈地说着一些听不明白的梦话，大意或许是相当好吃，这个味道也不错之类的话。虽然不知情的时候可能相当幸福，就好像梦境中不知不觉附带出来的梦话所表现的一样，不过，人终究是要在起床之后，清醒之后才能真正地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 恩，暂时还当自己有一点点梦想吧。只不过或许这些梦想会慢慢地在今后被改变，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迷茫，而有一个临时的目标，，毕竟联盟的天王，不可能会因为联盟内部的腐烂而显得毫无意义。 ------------ 三十三、残缺不全的回忆(四) 午夜的圣诞钟声敲过，雪季里最幸福的一天终于来了，不知道圣诞老人是否还有能力通过那条被修改得机关重重，面目全非的壁炉。即使他能通过，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或许零还有着相当的期待，到底圣诞老人会是爱尔莎，还是索拉。今年对于神殿来说，终究是相当不一样的开始，不仅仅是所谓的老板回来了，还增加了两个本身嘴巴上说这不情愿的成员，卡林·伊兰和零月点希瓦。 希望能有一个顺利的开始，如果算是圣诞的愿望，并且圣诞真的有许愿的习惯，即使昏沉的天空中完全看不见流星划过。零还是闭上眼睛对这窗户外的阴云许下了这个愿望。记得自己对这里有了第一次印象开始，厚重石质窗沿上就完全没有见到过窗叶，一种奇怪的魔法代替了他，阻止冷风灌进来，所以即使零可以清晰地听见偶尔高处狂风嗖嗖地刮过，房间里大部分时间始终都是相当温暖的感觉。 只是，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将是绝对不得了的突事件，且不说能不能成为肉饼的问题，掉到一半会不会被吓死，都是相当值得讨论的。曾经有空闲的时候零尝试探出头去看自己房间的高度，因此有了一种自己天天在悬崖上睡着的感觉，即使一直以来都那么有安全感。 房间里的静寂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壁炉终于在零睡意缠身的时候出了轻微的声响，而后再是微爆，接着冰冻魔法阵被触，再是雷电法阵，最后狠狠地扎进几根锋利的长矛。不可否认绫音的机关相当狠辣，明明圣诞老人是给你送礼物来的，却要享受这种非人的待遇，且不考虑壁炉烟囱里那个生死不明的圣诞老人，房间里生了这样的骚动，绫音还没有被吵醒，就是另外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嘎嘎两声，是长矛的木柄断裂的声音，终于一个不明物体嘭地一声摔在壁炉底下，虽然那个地方从来没有用来烧过什么木材取暖，却不知什么时候被铺了厚厚的一层草木灰。理所当然地，随后零听见的是狼狈的咳嗽声，以及轻微得无法辨别的嘀咕。 当零看清楚那个家伙的样子的时候，很遗憾圣诞老人身上已经惨不忍睹，他一副颓废样坐在地上。 “零，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相当又漂亮又善良的女孩，想不到你居然想出这种卑鄙无耻的方法来对待关爱你的圣诞老人。”声音似乎是索拉的，“看来我说你是畜生，还真的是相当有理由的。” “难道我明天还要抽时间来把这身衣服洗了吗，巫女肯定又要和我过不去了。”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见圣诞老人相当不甘心地一把抓下头顶的帽子，甩在身前的地上，看样子他这样坐着，还暂时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哥，其实你是专门过来偷窥的吧。”绫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身上随意批这一条不知道什么地方弄来的大衣，“一个女孩子家的房间，你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而要鬼鬼祟祟地从那个本身不是通道的地方进来呢。恩，你肯定对零月的睡相有了相当不纯洁的想法了。让你当一次圣诞老人，你倒还真理直气壮了。” “你不需要转过头去吗，看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灯光亮起来你是可以把不该看见的东西全看见了呢。”绫音又挖苦道。 “好吧，我承认，今天你若是不在，零月就是我手里一只完全没有办法反抗的小羊羔，哦不，小猫咪。”圣诞老人耸送肩膀，“那么，我现在还需要给你们两个送礼物来吗，艾露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凭什么是我低声下气地要来给你送礼物呢，还要遭受到你这样的待遇。” “是的，我的小艾露。我完全可以肯定壁炉烟囱里那几个陷阱，是你的杰作。你明知道我只呢个从那个地方过来，却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我太了解你了。” “恩，索拉，我也认为，其实你应该敲门了，再从烟囱里爬下来。”虽然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会相当地奇怪，不过零依旧同样有这要把圣诞老人调戏一番的打算，她却没有像绫音那么彻底。或许再这样欺负索拉，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叫自己畜生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认为同人女都是畜生。“不过，我们是相当期待你的礼物的哦，生日快乐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应该表达一下对这份祝福的感谢心情？” 将一个恶魔一般的天王整成这样，他还有心情装出一副相当无辜的样子陪两个人继续演下去，无可否认的，他真的是好人。如果不是半夜忽然这样闯进来让零相当尴尬的话，零认为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这个圣诞老人。不过此时这个情况，很自然更合适将这个莫名其妙的闹剧继续演下去，作为前天索拉耍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报复。 “不过索拉，我已经和你说好了，我把卡林这个大礼物送给你，你总不能随便找一个毛绒玩偶什么的来敷衍我吧？”零又说。看圣诞老人背后那个几乎瘪下去的大麻袋，似乎此行是要将最后两个圣诞礼物送掉，而想不到却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好吧，零，既然你这样说，我只能以身相许了，零月公子是否打算马上享用在妾下呢？是的，请零月壮士不需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既然被逼到了这个程度，他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虽然看不见表情，零却可以猜得出索拉那张精致的脸蛋已经是相当无辜悲惨。“这份礼物应该算很够心意了吧？我都已经把自己卖掉了。” “算了，亲爱的圣诞老人同学。”零全身一阵鸡皮疙瘩。“索拉，你彻底赢了。不管你身后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样的毛绒玩具，我想我现在是相当乐意接受的，比起让我不要因为你是娇花而怜惜你的那个要求…天啊，我今天被你直接秒杀了。恩，忽然觉得这个房间好冷。” “我还需要邀请你在房间里停留一段时间，享受一下寒冬午夜的红茶什么之类的吗，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回去把这身狼狈的样子换了再说，恩，批准你从前门出去，不过不要被人看见，很容易被误会的…” “还有啊，索拉。”她又说，“其实我也是倾向认为你居心不良的，但是看你这狼狈样，也就再也不忍心去欺负你了，或许，你应该找个时间和巫女检讨一下，恩？” 索拉极端不情愿地从地面上捡起圣诞帽，套在头上。他倒是很听话地从正门离开了，虽然窗外撒进来的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沾满灰尘的脚印没有被清理掉。不过绫音同样皎洁的坏笑已经在表明，现在不需要考虑那些了。 “我想看看是什么玩具呢？”索拉离开后，绫音转够头来问。 “不知道。”零将受上的包裹递过去，理论上那么大的东西，是不可能被塞到床头的圣诞袜里边的。“要么你打开看看么？” “我们今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在想，他终究是你的哥哥，或许我们这样的胡闹……？” “恩…”绫音低下头，“既然就要离开了，留下一个只会胡闹的印象，可能记忆会更深刻一些，我只是这样想罢了。一般太乖的女孩都是因为这种普通的性格而被很快遗忘。” 零拍拍她的肩膀，没接下话头，“睡吧。希望当我问你奇迹是否能生的时候，你的答案不是‘那个东西很好吃，梦想也不错’，而是奇迹真的会生的。那样或许会好一些，我也会告诉索拉的。” ------------ 三十四、零月篇 ：芙萝拉的花瓣舞（一） “那么，又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亲自上门来责备我吗，零月小姐？” 清晨见到索拉的时候，他已经在实验室里呆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次屋子里的气味换了一种，但依旧是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昨天因为磕磕碰碰的关系，脸上那道伤痕虽然被刻意掩饰过，但依旧清晰可见。 “不，我先是过来道歉的。”她老实回答。“实在是相当抱歉，我认为不应该在圣诞老人那么狼狈的时候在望他头上泼一盆冷水，更不应该在邀请了圣诞老人前来细品红茶之后将这件事情遗忘在脑后而继续睡觉。” 昨天凌晨生的事情似乎太过分了一点，不管是两个人的目的，还是最终的结果。零完全相信，索拉没有什么理由不生气的。 “如果是道歉的话，真的就不需要了，我觉得…”索拉想了想，“你或许应该和往常一样，有个理由来找一下我的麻烦，事实上你在实验室找到我都是这样的情况，忽然变了一个理，我忽然感觉到相当地不习惯了，如果我还有不习惯的权利的话。” 摇晃着手中的试管，这回里边装这的是看起来相当稀的绿色液体，表面浮着一层白色气泡，依旧是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索拉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道，“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这个东西，试管里的，感觉应该很适合你的样子，虽然我也不确定喝下去还能不能保证你活着…但喝下去的时候那种感觉会是相当美妙的？你觉得如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我也觉得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但是我对于你来说，最大的作用就仅仅在于实验一下你的新成品吗？”零顺这这个意思继续开着玩笑。 “不是…当我处于实验成功的兴奋之中时，你刚好来找我，我就顺便这样问你了，想不到你居然也觉得不错，那么我们两个的想法不是异常地合拍么？” 一点都不合拍。本身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之中，自己居然被逼到了这个程度，或许这个时候索拉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好欺负的家伙了。“好吧，索拉。其实我来找你，真的是有另外一个问题，当然，如果你没有给我一个能接受的答案，那么我肯定不会让你轻松的。” “你为什么会送这样一个东西给我？”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放在索拉面前，手上抓着一只相当不小的绿色毛毛虫布偶，“本身以为你能送我一个布偶，就已经算是过得去的事情了，但是，索拉你是想气死我么，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这样的东西呢，分明又是在拿我开玩笑了吧。” 越说越生气，一直被这个家伙整得实在是快要崩溃了，偏偏表面上他还是一个被欺负的角色。 “如果我回答，那时候有个叫苏菲亚的美女也喜欢这样的布偶呢，你还会生气吗？”索拉想了想，“我的意思是说，很可能一部分，恩，极少数的一部分女孩子会喜欢这样的布偶，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和苏菲亚会喜欢一样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 “你又打算为自己找理由了…”零打断了他的解释，“你想让聪明绝顶的蜜雪莉雅大人再一次跳进你挖的坑里吗，胡说也太明显了一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卓伊和我说过的，苏菲亚喜欢的是草系精灵，特别是你那只叫艾露的美丽花，不是什么随便一只毛毛虫就可以打的。” “那么，我若那么简单就承认只是为了耍你而送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礼物，这样不就是完全没意思了吗？”他反问道，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上帝把这么一个好欺负的人送到我面前，请问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一下这个机会呢。” “那么，你的意思应该是很直接，只是为了耍我好玩，所以送我一个如此哭笑不得的礼物么？”虽然感觉到这个事实相当地残酷，零还是妄图问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虽然对于这个答案完全不可能相当在意。 “那么，我不解释了。”他最后回答，“总是我和你说不清楚，事实就是我送了你一个毛毛虫做圣诞礼物，恩，希望你喜欢它，当然，我认为你不可能丢掉的，毕竟是自己在圣诞收到的唯一礼物，不是吗，毕竟今天同样也是我的生日，而你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表示，你以为？” 是的，按理说，应该是自己理亏，或许几天不应该气势汹汹地来这里闹事了。尤其看见索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零感觉到，事情做得过分了一些，这种任性，一旦失去了控制，完全不吧别人的心意当回事的话。甚至，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送的是毛毛虫，只是想来找一下麻烦，表达自己对那个礼物相当地不在乎而已，何况还是一种口是心非的说法。 还有一个问题在于，神殿今天的祭典，只有零一个人闲着，其他人都应该会很忙，若这个时候还打算来找一点麻烦的话…似乎相当地说不过去。 “对不起，索拉，我看起来有点飘飘然了，虽然一直很谢谢你的那个礼物，如果我还可以表明我相当不明白的心情的话。”他最后说。 “终究有一天毛毛虫会变成蛹，再变成美丽的蝴蝶，如果你愿意这样认为的话。”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松开，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相当僵硬的苦笑，“看起来，我们之间还并不是那么有共同语言。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也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就好像当初你和我说过，你看不透我一样。抱歉在早晨给你那么糟糕的一个心情，即使我是真心地想送出这个布偶，虽然并不是我亲手做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最近甚至连逛街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么，回到正题，试管里边的东西，你还打算喝下去吗？”为了吹散实验室中这相当不愉快的气氛，索拉晃了晃手中的试管，“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应该叫什么，甚至已经忘记了原先的配方，但我觉得…” “不了，索拉。”零欠了个身，“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布娃娃。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提体会一下，为什么苏菲亚会喜欢毛毛虫。” “喂，回来。”他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零，“拜托你今天是什么态度呢，不能换一下吗，我还是原来的我，只不过昨天被整了心情有点不好。” “诶，算了，忘记了早上你有一个约会，那么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你应该相当期待吧。忘记掉今天早上的事情，如果你还吧我当朋友的话，当然，回来以后我会找你好好算一笔账的，只要你出去玩了一天，没有记得给我带生日礼物回来，至少你不要忘记，今天还是我的生日。” “你喜欢什么东西？”零问。这个问题似乎是第一次问出来，以往零给人买礼物的时候，总是凭着直觉，却从来没有因此在意收到礼物的人是否会喜欢的问题。 “去把今天龙都中心公园的比赛冠军拿下来，我把第八道馆的徽章正式给你。当然，我们必须先约定，冠军的奖品是我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他说，“我觉得这个应该相当不影响你约会的时间吧，拜托只是半天而已，虽然占去了一半，我不觉得你和雨琦去约会，还能到什么地方去玩的。” “恩，还有一点，若是你…没有拿到冠军的话，你吧这东西喝下去，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礼物了。”索拉想象又补充道，“去吧，小女孩，让龙都的人看看水精灵族女生的剽悍。” ------------ 三十四、零月篇 ：芙萝拉的花瓣舞（二） 走书实验室随手合上那扇厚重的门，零长长吁了一口气，今天两个人的脾气都有一点火爆，零更是火爆得莫名其妙。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幸亏索拉最终没有失去理智，而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检讨一下，可能好人容易被欺负，在这个好人的身边，自己对于水精灵族的原则已经慢慢淡忘了。相互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么，原先那良好的感觉终究是只一种感觉，并且是一种错误的感觉。表面上相安无事，关键的时候，零总是能明白，其实她并不了解这个天王，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了解过，即使零知道索拉的身后站这一个菲，那却不是他完整的全部。 一想到这些，零就两腿软。事实上自己并没有去了解谁谁这个任务，原先仅仅是出于好奇的话，或许现在应该是出于相互之间比较不错的关系，她也曾经认为过能有这个不错的关系，应该感到相当满足，却最终在自大中将整个儿应该满足的念头抛在脑后，以致做得越来越过分。 早晨七点钟，天才是蒙蒙亮的时间。严冬的清晨似乎相当奇怪，明明这个时候还是一片昏暗的，零知道再过半个消失，天空就会完全亮起来。而七点的时间，这个城市早起的居民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活动，虽然整个城市依旧慵懒，堆积着厚厚白雪的街道，依旧无人清扫。 刚刚的小别扭让零心情相当沉重，事情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总是喜欢被放大。零随后再没有打扰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随意找了一条大衣，连绫音都没有被吵醒。 所谓的约会，其实就是相互走在一起，牵牵手，散散步，说说话之类的，十几年的生活，当这种清闲的约会慢慢成了一种习惯，零就不再把它当做约会了，虽然这些记忆并非完全真实。雨琦已经在神殿的正门等着，不知为什么并没有走进来。刚才一个随意的要求，一天的约会时间已经被一个原本并不在考虑范围内的项目于占去了一半。即使如此，只是说说话那么简单的事情，并不需要刻意去安排什么时间。 “有心事吗，圣诞的一早看起来心情不是那么好的。”来自雨琦的关照总是无微不至，不管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都能马上被察觉到。 “哥？今天把时间安排在公园的精灵比赛上吧，我忽然想在圣诞留下一个回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以情侣的身份的话。” “当然，如果这可以解开你心中的结子，我想做什么都是相当没有什么问题的。”和意料中没有什么出入，他这样回答。 零的心情还是很压抑，偏偏冬天的龙都还都是这样的阴云天，不管是清晨，下午，还是黑夜。想到昨天的事情，零忽然有一种吧所有的问题都和雨琦说明白的打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几只指头象征性地捂捂自己的嘴巴，随后零说，“虽然一见面就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我还是等一个契机吧。其实，哥，我现在的心情很乱，不管是什么时候生的事。” “哥你实话回答我，偶尔是不是会忽然有一种我相当没用，又很喜欢向你们两个脾气的感觉，并且这样的情况持续了那么多年，你们一直忍着没有和我说出来。”她找了另外一个话题将心情的问题掩盖过去，“我知道从小开始，我在想什么东西就从来没有能瞒过你，但是，最近你是否会觉得，我越来越不能让人理解了，至少我认为，我已经相当不理解自己了。” “零儿，把自己的双手伸出来。”雨琦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恩？”虽然有疑问，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小手从衣兜里抽出来。 “这个。”他拿出一双雪白色的手套，“我来龙都的时候，你大哥托我带过来的。说你这个家伙肯定会忘记买手套，所以赶这那几天的时间给你织了一双。本应该在昨天晚上的圣诞舞会上给你，但似乎那么漂亮惹眼的衣装配上这双可爱的手套，会觉得相当不和谐。” 又是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如果真要分辨出那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零会认为，那可能是兔子，这是一种相当无端的猜测，兔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那么无辜而可怜。无可否认，双手会感觉到相当地暖和。“原先以为会很不合适的样子，但看起来还是异常地合适么。”虽然是一种相当出乎意料的意思，雨琦还是不会太惊讶。 “那么，现在可以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了吗？”雨琦问，“可能我的想法有点奇怪，或许我正在担心的一些事情，恩，应该说是我和大哥一直都在担心的事情。那么…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不管怎么样，妹妹终究是妹妹，如果在一个家里，哥哥都不能爱着妹妹的话，或者有着类似嫌弃她这类的想法，至少我都是一直没有敢去想的事情。” 竒 書 蛧 Ｗ Ｗ ω . q í s ú Ｗ à Ｎ Ｇ . c o Ｍ “很可能经常会生气，大声问你为什么那么不争气，或者问你那么喜欢做危险的事情，我想，那仅仅是失去理智时候的抱怨了。你也应该知道，两个哥哥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失去理智么？” 如果是这样一种情况，零认为，她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将我需要自己的力量，希望能亲自解决自己的问题这类要求直接提出来。并非自己太懒惰，也并非自己太留恋被保护在手心里的感觉，好似雨琦说的一样，一种被保护在手心里的事物，也可以称之为依靠，在大多数时候，精神依靠比力量依靠更能体现存在的价值。 零继续沉默着，选择是否直接将打算说出来，都是一个相当痛苦的心理斗争过程。虽然很自恋，不过这样一做，就已经是我不需要你们两个的保护了，或者是说我已经厌倦你们了，这样的宣言了吧？真是一种相当麻烦而甜蜜的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但是，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很可能你今天的心事来源于此，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打算，甚至当你处于危险之中的时候，我们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无论正义，亦或邪恶。” 那么，一直以为雨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想法，已经被推翻了。事实在于，自己心中那个相当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早就已经写在表情上，向世人公布，也或许雨琦能猜到这一点，仅仅是出于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此刻零的心里有一种忽然放下了那块大石头的感觉，甚至不需要去考虑雨琦是否会反对，甚至可以很直接地做好那个准备，若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乱子，两位哥哥都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即使需要与某一个不知名的强大力量作对。那绝对是一种相当疯狂的做法，和水精灵族的沉着冷静完全拉不上关系。 搂上他的手臂，神殿的高山上要走到城市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厚厚的积雪覆盖掉路面台阶的时候，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是相当危险的。零只是打算在这个时候找一个依靠，虽然一直都说自己已经不需要依靠了，即使真的从开始训练师旅行的那天开始，就一直自己努力着。不过当真正有依靠在身边的时候，零还是会下意识地去接受它。 ------------ 三十四、零月篇 ：芙萝拉的花瓣舞（三） “我和你说一个关于毛毛虫的故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走到山下的路还有很长，一路上雨琦走向神殿的脚印还清晰可见，清晨的雪已经停了，偶尔可以看见倒挂在树枝上的冰花。事实上常见的只是雪花，而很少有冰花，如此，大概能表明入冬以后的天气是越冷了。 “你应该没有听说过的，从前有一个男孩送了一个女孩一只毛毛虫布偶…” “做圣诞礼物？”零忽然打断了雨琦的话，很显然这个故事她早上才听说过的。 “不，是做生日礼物。”雨琦回答说，“不过大概意思是一样的。我一直以为很少人听说过这个故事，我是在一本很老很老几乎没有人去看的烂文件堆里翻出来的。那么，你打算听我说下去呢，还是这次换你来给我说一个故事？我也很想体会一下，你给我讲故事的感觉。” “那个男孩告诉女孩说，希望你像这只毛毛虫一样，结果女孩生气了。是不是这样？”零问他。很显然这也是早上生的事情，零总觉得这个故事套在她和索拉之间，感觉相当地奇怪，若是苏菲亚身上生过的故事，那还是算正常一些的吧。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恩，你可能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尾是男孩告诉女孩说希望你像这只毛毛虫一样，有一天可以变成美丽的蝴蝶，虽然到了那个时候，我只能站在地面上看你随风起舞。”雨琦回答她，“但事实却很残酷，因为后边这句话一直没有机会被说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于是这个误会一直被放在两个人的心底。” 零心里一怔。忽然她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早上索拉会皱着眉头，看来并非对自己生气，若是用心去看，那应该是相当伤心的表情，而并非生气。似乎自己又误会了索拉的意思，而且这回是相当自恋了，不管如何，零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苏菲亚比过什么，尤其那次访问她的坟地，感受到从地底传来那种神圣而温暖的感觉后。毕竟人和神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零认为相对于自己来说，苏菲亚就是那样的概念。 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好人却一直没有把这个事情说出来，而造就了这个误会的加深。 “这个是关于希瓦家族和伊兰家族相互之间那么多年恩怨的由来，你可能也想到，就是因为索林和苏菲亚的故事。”他顿了顿，“和你说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原因了，妹妹。如果你希望得到自己的力量，去打开原本记忆的封印，或许我也应该把这些告诉你，但就是因为如此，我希望你在慢慢的磨练中将答案慢慢找到，如果到时候，你被扯进去，还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那对于谁都是相当危险的。” “对不起，当这个事情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毕竟只能这样，我们不想看见你天天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哭着。” 如果说零想给两位哥哥找一个借口，那这句话就是答案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包括自己昨天一直很想知道的理由，也是同样一个答案，或许和雨琦自建在很的有这种让人可怕的灵犀，不管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不管是否真的有表达出来，他都能很直接去察觉到。如此，零觉得自己昨天去找了菲，完全是一个相当可笑的过程，偏偏还自以为做得相当隐秘。 “不过，妹妹。我可以保证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能猜到而已。”他笑着打消零的担心，“毕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用心去爱了你十五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让我觉得最自豪的事情，那就是我对于你的了解，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要深，同样，我对你的爱也是。” “或许那个故事是爱尔莎告诉你的，甚至在那么多年的明争暗斗中大家都忘记了这个最初始的原因，已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相互之间要有仇恨，因为仇恨一旦开始，就会无休无止地无法停息。包括你一直不知道的，为什么希瓦家族还一直想表明自己是神的子民，或许你有一天能进到水精灵族的神殿深处，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即使那年我只有五岁，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摇篮中的你，就是能将整个水精灵族带向真正终点的那个精神支柱，虽然我并非因为这点，才深爱着你。” “对不起，哥哥。”暂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么多的事情，尤其现在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脑海里零碎的记忆已经要全部破碎，当成垃圾抛弃一样，如今，却有了一种想要退缩的感觉。一直都认为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责任，譬如整个水精灵族的命运之类的说法，都是最不负责的玩笑。当这个时候雨琦认真地说出来，自己不得不去相信的时候，世界终于要崩溃了。 虽然不知知道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或许晚几年，自己还可以无忧无虑地任性几年，撒几年娇。很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独立的这个想法吧，看得出雨琦也同样的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这样说。这些事情终究是要生的，好比刚在这个世界上降生，就要背负上这个责任，安静地等待于命运的相遇。只不过零在无意中选择了主动去接近，而并非消极的等待。 至于自己为什么就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人，无从得知。他这样说，便是这样，很可能以后会有机会知道这个答案，仅仅是希望如此，如果说得简单一点，不需要什么猜测的话，是和萝拉有关，而零的直觉却在清楚地表明，不仅仅是有关那么简单。 当雨琦决定不再给自己任何帮助的时候，自己不是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相反，他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零这样相信着。 “如果这个是我的责任，或者是我的命运。不管我哥哥怎么样对我说，我甚至有一瞬间的感觉，认为他在坑我。不过我从来不会去相信，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你。”那么一句简单的承诺，就算是零的回应。 似乎本身还慢慢不错起来的气氛，又因此而变得压抑了不少。相当讨厌的感觉，心情自早上醒来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即使有个让人放心的家伙陪在身边，零也觉得，不管什么时候的烦恼，都应该学这自己去接受，去解决了。 可能是一个相当奇妙的巧合，索拉打算通过这个圣诞礼物来表达一些什么东西，只不过他太过于含蓄，甚至今天早上自己误打误撞地惹起那个事情，索拉最终都没有解释清楚，这是那位天王性格上相当不能被理解的一点。表面上分明一副相当开朗的样子，却比谁都内向，看起来，并不是很愿意和人分享自己的内心——以平时这不多的接触来看，零绅士可以认为他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说过什么心里话，全部倒出来的那种，又是那种让人讨厌的直觉。 忽然早上生的事情又让零觉得太可笑，很可能的原因，零不了解真正的索拉，问题并非出在自己身上，而是因为那位天王的过于自闭，说好听一点是内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零也说不明白，如果直觉可以作为一个敷衍的理由的话，零相当乐意这样解释。原本认为完全不需要担心的一个人，似乎看起来需要很多的关爱？一个表面坚强的家伙内心往往是很脆弱的，是的，这相当符合小说剧情的需要。但是，若要真去面对苏菲亚，又是一个让零相当头疼的问题，里边不仅仅牵扯了卡林，还牵扯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决定，或许以前看似正确的做法，正在经历时间的考验，并且在这些数不清的考验中一个个被否定，留下的仅仅是自己太过简单，这类完全不可能算作历史评价的废话。 ------------ 三十四、零月篇 ：芙萝拉的花瓣舞（四） 和往日不一样的热闹，或许是圣诞节的缘故，圣诞夜的不宁静还在城市中弥漫着，虽然零昨晚并没有多在于城市里的忙碌。本身作为年终，难得的一个好节日，总是要找一些特别的事情来纪念一下，很大一部分训练师选择了中心公园的比赛冠军。没有什么事情比圣诞节留下一张幸福的情侣照更适合龙族人的浪漫了。 刚才的摊牌后零显得有点拘束，即使自己身边陪着的是那个完全没有什么隔阂的家伙，零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很少主动说话，终于有一天准备做一些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却依旧在他的意料之中，这让零很打击，即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家伙都是在关心自己。 公园小路已经被踩上了杂乱无章的脚印，向四面八方延伸，没有一个明确的终点。报名点前已经挤满了人，若非索拉已经说明自己不是故意为之，零或许会认为他故意找的这个麻烦的任务。又是让人头疼的草系精灵比赛，按常理来说，这是绝对不关水精灵族什么事的，毕竟水精灵族里精于草系精灵的训练师相当地少，即使是零，即使是自称天才，也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 零自认为没有索拉那么变态，可以轻松地啃下阿格尼斯那块硬骨头，事实上零来到这里，也并没有真拿一个冠军回去的打算，尤其看着这人山人海，立马有了一种要退却的打算。但既然来了，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报了名，因为人很多的关系，比赛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在午后开始，而是报名结束后，安排完分组就即可进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离分组抽签布还有一段时间，零把雨琦一个人丢下，自个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穿梭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两个认识的朋友，即使这个希望相当地渺茫，自己也不知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亦或许只是想给自己点点安静的时间和空间。雨琦已经明确表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训练师，更没有草系的精灵，自然不可能在这个训练师比赛里边帮上什么忙，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打算坐在板凳上，像自己和卓伊那天的公园比赛一样，从头到尾，话都不需要说一句。或许相互之间的区别仅仅是那天零在板凳上没坐多长时间比赛就结束了，而看样子，零认为雨琦需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从一开始，到太阳落山，如此，也很可能得不到任何奖项。 “真是一个相当扫兴的任务。”零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转了一圈回来，并没有遇见什么所谓的认识的朋友，零叫得上名字的都没几个，虽然零承认自己也并不能叫出几个人的名字。 草天王果然还是出现了。联盟里代表这草系训练师最高水平的家伙，远远看上去已经倍感压力，虽然零不明白为什么和索拉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感觉，好歹索拉是一个更恐怖的家伙，如果那只是一个深藏不露后边的错觉的话。 雪停了以后天空中的乌云依旧浓厚对于草系精灵之间的战斗来说，都需要先前用阳光烈焰的能量冲散高空中的云层，这个对于精灵的实力要求相当高，一般情况下，能力越高的精灵驱散的效果就越好，虽然这样的情况在战斗中见得不是很多，毕竟在战斗之前都消耗了那么多能量，对于大部分精灵来说是相当不合算的。 “你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吗？虽然我很放心你的实力…”虽然嘴巴上这样说，雨琦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相当不放心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精灵陪着你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似乎你应该更适合水系精灵战斗的样子。” “如果艾斯神官给你的任务太重，干脆就不要去完成了，用这些时间你陪我到处逛一逛，大不了年后我陪你再去挑战一次龙道馆。”他又说。看这个样子，雨琦在这个时候是相当地不可靠，这还是零第一次这样感觉。 “我希望你陪我在这里丢脸，你愿意吗？”零反问她，虽然很早就知道答案是怎么样的。 “恩。”他的回答和所想的一样，“我自己是无所谓，如果你需要我的信任，那么我就会一直支持你。不过你不能要求我上场战斗，我还是相当不情愿在你面前丢脸。” 真坦率。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放心吧，如果我觉得没有机会的话，我也不会给自己丢脸的，联盟里工作的训练师都是相当不好惹的主，或许这仅仅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机会罢了。” “对了，哥哥…”零又问。“如果我和你说。我是说如果，我同时希望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草系训训练师，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问完后她看着他的眼睛，很自然的，零不希望他这样敷衍。这个时候直盯着人家的眼睛，如果有一瞬间的迟疑，也相当容易感觉出来。 “你觉得…”雨琦只是偏头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你觉得我会像你的冰火哥哥那样反对吗？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去做草系精灵训练师其实是相当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冰火一定会这样教训你。不过，既然你喜欢的话，那就去吧，等到时候我会帮你解释的。” “妹妹你越来越不单纯了。”雨琦眼中终于被抓出一丝无奈，“你若是想拉个靠山，好让那个时候容易解释一些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拐弯抹角地和我说这些，我会感觉到很伤心的啊…” “恩，你支持我就好了。反正我下次回到家里，一定像一个全身都犯错的家伙吧，冰火哥哥要追究起来会在乎这点小事吗？”零小声反驳道，“况且，他又不是真的要责备…” “好了，怕你了。”他连忙接过了话，若不是这样，后边边不可避免地被扯进类似他怎么有我那么疼你呢，你一直感觉不出来吗，之类肉麻的话，周围的人那么多，雨琦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况且，经常那么直接，会给人一种相当皮厚的感觉，这是另外一种“在你面前丢脸”的情况。 “那么，今天要我帮你做一些什么？”他转了个话题问，“除了大声呐喊以外，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不想在那个时候吸引什么注意，毕竟你才是场上的主角。” “帮忙吗？”零想了想，“如果我让你帮忙做一点小小的手脚呢，我是说，你看，那边那位草天王，如果因为一些什么小事情离开的话，恩，就是说今天一天都不能再回来了…” “妹妹。你太坏了。”虽然雨琦嘴巴上这样说，“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想另外一个办法，或许在最后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战胜他呢？这样的话，我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觉得呢。” “你放心，我要做的事情，相当符合我们之间的默契。”雨琦笑着补充，“到时候就按照平常那样尽情享受这个剧本好了。” 雨琦说完便告别离开。看着那个背影，零不禁又一次觉得，相互的无间默契，实在是一种可怕的事情，甚至连说都不需要说出来，只是随便的一个眼神交流，已经相互交换了想法。 “默契吗？今天又不知道会又什么让人惊喜的剧本…” 但是，零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坏了。明明原先一个那么健康向上活泼快乐的人，在一天的时间内怎么就可以又那么大的转变呢，到底，似乎还是身边的人对于自己过分溺爱的缘故？不管是谁，也不管做什么。 ------------ 三十五、芙萝拉的花瓣舞（五） 比赛是很无味的，尤其当出于千篇一律的应付比赛之中，没有一点新意的时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虽然只是说去准备一个不一样的盛典，似乎雨琦离开的时间也太长了一些，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 虽然零又自大了，不过龙道馆的挑战之后，零多少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自大的本钱，如果能在几个会合之内轻松地将龙道馆那位传说很强的训练师撂倒，算做是一个很不得了的事情的话。当然，整个联盟里这样的训练师太多了，毕竟通过八个徽章的认证，参加联盟大赛的训练师并不在少数。龙都算是王国的一个大城市，又是圣诞，自然值得纪念的比赛，来参加的训练师不管是人数上，还是水平上，都不会相当差。 只是一直到现在，零遇见的大都是看起来很单纯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就好像从前的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全在脸上表达得很清楚，当然，这并不关战斗什么事，若是实力之间的差距很明显的话，所谓的意图被人知道之类的意外，是很难有什么样作为的。 木月也相当地争气，这是零觉得高兴的另外一个原因。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似乎零一直是低估了这个小女孩的能力，如果这也算是被单纯的外表欺骗的话。这个小女孩并没有表面那样柔弱，相反地实力和零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面，甚至对于没一个看起来并不那么合适的指示，她都可以很完美地执行，并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零不觉得，木月有这个实力是因为她这个训练师的关系，相反地，应该是被零拐出来之前，就已经那么强了，甚至有在想过，是不是因为跟了这个不争气的训练师，反而变弱多了？ 总之就是很干脆地拿下比赛，虽然时间也过了那么很多个小时，时针被拨到了正午，阴云淡了一些，隐约可以见到一些些阳光透过云层射进来。更可恨的是，雨琦还没有回来，让零有一种其实今天只是一个人的感觉，和周围一对对的情侣，不管是否临时搭凑的一对，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上午的比赛中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同学大放异彩，原本只被认为是天才水系精灵训练师的她莫名其妙地客串了一回天才草系精灵训练师，毫无征兆地，零自己也相当明白那其实都是木月的功劳，反倒是和自己偶尔一些错误的指挥完全扯不上关系，但事情都已经生了，偶尔也要认一下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或许这样一来，回到家里还需要找一个理由解释一下，当然，这都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零还记得以前那样一个认识，水精灵族的草天王菲拉，虽然这个家伙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并且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的感觉。那位天王是一个一类，从很早很早以前就被这样认为。看起来自己又被灌输了错误的理解，并非水精灵族不是那个料，而是刻意去这样做，还是说，本身艾塔兰提公国除了水冰两系精灵以外，很少有其他属性的呢？总之水精灵族的坚持再一次被自己破坏掉了，还是如此地高调，如此地光明正大。 终究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也许不需要太在意它的话，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 转头看看神殿的方向，神山上空天色微变，看起来祭礼正在进行，而他们究竟在做着一些什么东西，零是不可能亲眼看到的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早上莫名其妙地领了这样一个任务，虽然并非刻意将自己支开，但占去了大部分本应该用于约会的时间，今天的立场，越想着就越奇怪了。 呆之中，似乎雨琦回来了。 “到什么地方去了，看起来准备了相当长的时间的样子？”零随口问道。很显然见面的时候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也很明显现在不合适做问他做了什么东西，这样会让整个下午要生的事情失去神秘感。 “一点点小事，早上的比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给你带了…恩算了，我觉得我们还是随便去吃一点点东西比较好？如果中午就这样饿着的话…” “你给我带了什么？”零问。 “汉堡，忽然想到女孩子其实不应该尝试这些热量太高又没有什么营养的垃圾食品。”他将背后的手又隐藏了一些，“这么说，还有一点点时间，才开始下午的淘汰赛了，准备吃一点东西吧。” “很意外地被说成是天才了呢，看起来是一个相当苦恼的事情吧？”说到吃，雨琦一直在打算转移话题。从小就是这样，如果这个印象是真实的话，女还是吃多了会胖，尤其是那些只有热量没有什么营养的垃圾食品。两个哥哥一直都这样说，所以零只有在出来旅行之后，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汉堡是多么流行的东西，不管是价格，还是方便程度，都是相当地一流。 “如果是牛奶面包，或者是牛肉沙拉之类的话…”零想了一想，“我想我还是随便喝一点水，就算了。出来旅行很长一短时间，后来在神殿里又是天天这样的东西，其实我不是过了长个子的时间了吗，你看我这个身高，已经不小了，是不是说再高一点，高得过分了，就会没有人要了呢？” 毕竟公主在体型上还是需要考虑一下自己那位骑士的感受的。若是太过于庞大，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肯定相当别扭。 “恩，那么还是中餐吧，如果是合理的搭配，就可以做到管饱不管胖了。”雨琦最后想了想。 “原来你是这个原因，以后掩饰也要掩饰到底嘛，到一半以后马上就让我知道这个原因，我也会很尴尬的，其实我也不想胖起来，你也知道啊，神殿里边的东西比较养人，我已经很控制着食量了…” “虽然胖一点也很可爱，不过很显然不是胖的问题，妹妹。我的意思是说…诶算了，不想解释了。还是先去吃饭吧，中午休息不是么，吃完饭以后靠在我肩膀上小小躺一下，下午继续比赛吧。” “即使后来我也觉得这样消耗掉一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事实上今天晚上就准备回到希瓦去，本身打算和你好好玩一天的，回去向冰火炫耀一下，结果似乎今天还是我被丢在了一边的样子…” “那等我回到希瓦以后再补回来好了。”零回答，“我肚子饿了，你忍心看这我就这样一直饿着，而没有什么行动么？” 事实上公园边上的小店铺并不少，而且都是相当地美味。若真要找个参照来对比一下，大概是快赶上爱尔莎的水平了吧，有时候相当弄不明白，为什么龙都有那么好吃的东西，联盟那些部门的厨师手艺还那么烂呢。 中餐，厚重的木豆砧板，刀刃雪亮的斩刀，铁铲，铁锅一眼看上去都是相当不得了的装备，同样让人眼花缭乱的厨艺，终究最只要的还在于不可否认中餐相当地美味，至少比起简单的牛排来说，有着更多的花样，以及各种各样的菜品，或许一顿吃那么两三个，也要吃上很长一短时间才能将店里所有的东西都吃过一次吧。虽然收费很高，对于零那点小工资来说相当地奢侈，不过今天自然又是不需要自己付账的。 ------------ 三十五、芙萝拉的花瓣舞（六） “其实你可以多吃一点点，虽然不愿意见到你胖起来，但我更不愿意见到你为此而饿着。事实上，如果你要离开我的话，最好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恩我的意思你明白吗？”看这桌子上被收拾得七七八八的剩菜，却都只是动了一点点，雨琦有点不忍心了，“如果只是故意在我面前饿着的话，或者是说太在乎我的想法，恩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那么自恋，不过若你还太在乎两个哥哥的想法，那么还是永远不可能自立的。” 雨琦的话很有道理，基本上零在想什么，在疑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确实只是想在这个哥哥面前留下一个比较斯文的印象，虽然在家里总是大大咧咧的，还经常耍脾气，不过总觉得，几个月不见，应该拘束一些。有一点点很微妙的感觉，像是在恋爱，却从来没有打算去承认过这个想法，它看起来相当荒唐，真的相当荒唐。 零只能唯唯诺诺地硬了两声，低下头使劲扒了几口饭。“我以后回慢慢改过来的。”她回答说。目前只能用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敷衍过去了。如果说平时兄长对自己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也不错如此吧，用一种相当温柔的语气，去逼着自己长大。而这见事情，终究还是零自己找上来的，或许自己打算独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想法，只不过似乎找错了时间，事实上自己还想多偷懒几年。懒惰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当然包括零也是这样，作为贵族家的小姐，零现似乎自己身上这种现象显得更严重一些。某一个角度上去说，确实是被宠坏了。 “哥你不打算等圣诞过了再回去吗，事实上昨天圣诞夜没有在一起多久，今天又浪费掉了那么多时间，都没有好好在一起玩一下。看起来你总是有那么多事情要做的样子。” “恩，还是得赶时间。”雨琦回答说，“你也知道现在整个王国的局势，联盟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管艾塔兰提公国的事情，而我们的国家，包括我们的城市，现在相当不平稳了，这些事情都需要我和冰火大哥去处理的。不过…”他转了个话题，“等你回到希瓦，再把这个约会的时间补回来吧，如果你那么希望的话，我是不介意顶这大哥的责骂陪你去逛街的。” “…看起来还真的很忙的样子…”零又把头低下去，“若不是因为我在这个城市的原因，其实你今天早晨就应该离开的吧，我没有想错的话…” “是的，晚那么半天没有什么问题。”他笑着回答。 “我也想看看，从小就没有离开家的妹妹，在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到底有了什么样的水平。事实上你的两个哥哥都是相当不错的精灵训练师，你当然也要跟着我们两个的脚步走，当然，偶尔要记得给我们留一点点面子，如果那么快过我们的话，我们会相当丢脸的。还有你的雨帆妹妹，现在也学着你准备做精灵训练师了，虽然看起来是一点点天赋都没有~” 说到那个妹妹，零第一印象就是小的时候父亲带回家那个满是怨念眼神，告诉自己说，是妹妹的小女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几年的相处时间，如果在家里能找到什么事情让零觉得能有一点点成就感的话，或许就是做这个妹妹的姐姐了。雨琦这样一说，还真的又想起来，这个小女孩的天赋确实相当不怎么样，很可能全世界的精灵都不喜欢她，这种奇怪的感觉。 “几个月的时间不见，我也有点点想她了。”零沉默了一会，“我想，等我在这个职业上真正有了一点点成绩，到时候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去的。我还是不想在那么颓废的时候就灰溜溜的回去，毕竟我还是雨帆的榜样，不是吗？” “恩，你要加油。”雨琦早就接受了妹妹短时间不可能回家的想法，“不过有个事情还是要和你说，虽然我觉得不应该管你的事情，但是你还是少和妖精族的人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们两个种族那么多年来关系相当平淡的，甚至隐约都有一点点敌意。” “当然这个并不是重要的事情，我只是让你留心一下，如果给人家落了什么把柄，又是一件相当头疼的事情了。” 雨琦的解释相当地简单，不过这倒是真的提醒了零。尤其这些越来越多的老回忆慢慢被记起来的时候。零第一次现自己已经很难明白雨琦的想法了，即使看上去那么简单，即使以前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事实上她更习惯被保护在身后的感觉。 “哥哥，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力量，我是说如果，我的力量达到了可以威胁你们两个的程度，你们会…” “不会的。”雨琦依旧是一脸微笑的表情，“毕竟你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达到那个程度啊。为什么呢，难道你觉得你自己会威胁到你两个哥哥吗，世界上最亲的人？即使你手上掌握着世界上仅次于联盟的组织，出与一些无奈必须在艾塔兰提公国里边背着政府做一些事情，不过零儿，你不要忘记了，你也是公国的继承人之一。” “哥哥很明白你对于力量的渴望，终究你要找回你的记忆，但是，只能和你说对不起了，当时有了太多的苦衷，当你有了保护自己力量的时候，你回了解你本身应该知道的一切。在那之前，请不要回来，哥告诉你，当初你离开希瓦，原因就在这里，并不是你喜欢训练师旅行，或者是你对那个不着边际的天王的追求，只不过，零儿，被修改掉的回忆，也仅仅就在于这一部分而已，至少那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以及我们之间的回忆，都是真的，不管你记得多少，也不管你是否在乎。” “有了我这个承诺，你还会在乎那些事情吗？”随手捏起桌子上的筷子，有节奏地敲着陶瓷碗的边缘，叮叮的响声将零从一瞬间的失神中拉回来。 之前仅仅是隐约觉得有这样的事情，才打算得到自己的力量而已。如今听雨琦亲口说出来，零的震撼依旧不是一般的大，本身那个猜想，只是尽量被认为是一个无聊的想法罢了，证实之后呢，忽然不知所措起来，尤其很想追寻的那个原因，而有心无力的感觉，这是一种相当讨厌的感觉。 “不会在乎了。”零低声回答，“我一直相信我正在寻找的东西会相当美丽，而并非充满悲伤。就因为如此，我才那么迫切地想知道，以前生过什么，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和我说的话。” “是的，相当美丽。那或许是一生之中最珍贵的回忆，若是细细品味的话…” 但雨琦的这种感叹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口袋里掏出手帕将零鼻子上的饭粒轻轻擦去，零才现刚才只顾得扒饭掩饰奇怪的表情，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看起来雨琦刚才那一丝奇怪的表现，更可能来源于自己鼻子上那颗幸福的饭粒。 “下午的比赛，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说，“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相当不错的礼物，我想，按照你原先的性格，那是相当值得你期待的一份礼物。当然，和往常一样，这份圣诞礼物你想也想不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是因为想不到，所以才值得期待吗？” “是的，就因为想不到。可能结局会相当地诙谐，我却始终认为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礼物。” ------------ 三十五、芙萝拉的花瓣舞（七） “下午的比赛…为什么淘汰赛变成了双人赛了？”零一脸惊奇的样子，看起来事情相当地不可预料，虽然这还是得怪自己没有仔细看比赛规则的缘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难道你要给我的礼物，就需要在双人赛里边表现出来吗，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记得你的草系精灵…恩我是说…”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做好准备了的…想不到脸我也没有注意比赛的规则”雨琦解释道，“刚才我临时去了一回神殿，借了一只能用的草系精灵过来，但最终我还是觉得，我站在一边，不要拖你后腿就好了。” “你知道吗，传说以前有很多训练师在抱怨，为什么今天不是什么什么属性的比赛呢，现在我也终于可以体会那样的心情了。”雨琦无奈地又在场边的长凳上坐下，“尤其是现在，妹妹你也应该明白，我相当不愿意在你面前丢脸的，所以…”双手合十，摆了一个相当夸张的请求的姿势，“拜托你了，有我陪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战斗的。” 零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样说。但是一只精灵要在赛场上应付对方的两只，而且看起来都相当默契的样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终究这里已经是淘汰赛距离决赛也不远了。虽然零原本就没有可以进入决赛拿到冠军的打算，但在淘汰赛里没有什么悬念地输掉，零是相当地不愿意。只是，她一看见雨琦脸上郁闷的表情，也就知道自己不能要求那么多了，毕竟这个莫名其妙的比赛，才是所谓影响了两个人约会的罪魁祸，而却还如此热衷于它。临阵脱逃虽然很丢脸，很显然雨琦已经表明在赛场上丢脸会更难受一些，毕竟有一些东西到真正上了赛场，才可以体现出来，并非那么一两句简单的话，就可以解决掉，也并非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就可以帮大部分的人掩饰他们对于赛场的恐惧。 现在零就是一种相当不愿意去面对的感觉。尤其还有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十六强里的对手就是联盟的草天王阿格尼斯。这个天王和自己之间似乎有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若那天才联盟总部拒绝了那个家伙的邀请，可以算做一个小小的不愉快的话，今天看来是相当不好受。零没有索拉那种气势，更没有那种实力，需要考虑的仅仅是怎么样才能让木月输得不那么难看。零也明白，虽然木月很强，芙萝拉的花瓣舞在赛场上也依旧惹眼，碰见一个实力远远过自己的对手，那样的情况下，不管怎么样努力，结果都是相当明显的。 退却吗？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有点担心罢了，终究不知如何去面对，况且，和草天王结伴参加比赛的那位美丽的精英训练师小姐，绝对不是摆在那里观赏的花瓶，只不过即使如此，零觉得一个人和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况且，零如今已经被那个一脸郁闷的家伙抛弃了，虽然他还在大言不惭地说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种没有意义却听起来相当振奋人心的话。 “或许回去以后我还是要找那个家伙算账，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不说，还让我过得如此郁闷。可能想当我提心调单的样子，也会是一见2相当开心的事情吧，恩，如果他是索拉的话，这个理由就相当成立了。”零心里小声嘀咕着。 比赛就要开始了，时间慢慢地接近那个临界点，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一旦崩坏，将会是一种豁然开朗，而脑子内却是空荡荡的感觉。 阿格尼斯已经从对面的长椅上站起来，很奇怪，对面也只站起来了他一个人，走到赛场中间，零甚至不敢正眼去看他。终究是天王，只要面对着这样一站，压力就已经相当明显了。 “蜜雪莉雅小姐？”他说道，“能把头转过来面对着我吗，终究我才是你的对手，不需要偏头到什么地方去找了。” 零把头转过去，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一脸的微笑。 “刚才受雨琦先生的要求，我想用这个机会和您打一场指导战，您不会介意吧？当然，比赛还是一对一，很公平的，我已经和裁判说好了。”他笑着说，“我也听卓伊妹妹说了一点点东西，很想看看传说中芙萝拉的花瓣舞到底能挥到什么程度，事实上今天遇见的训练师，都没有完全把草伊布的实力挥出来，不是吗？” “啊？”零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转头看看雨琦，似乎得到的同样是一个简单的点头表示肯定。 零再次把头转回来对这阿格尼斯，“拉格伦先生？你确认我没有听错吗，恩当然很感谢您亲自指导，不过…” “事实上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过来，当然，这个冠军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毕竟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难得有一个女生邀请我过来，如果空手回去的话，我想我这个天王的面子已经没地方放了，所以请放心，虽然是指导战，我并没有打算让您从我手上拿下比赛，只是想看看您真正的实力而已。或许下次见面，就没有草系精灵之间的战斗这种机会了。” “那么…拉格伦先生…”零又问，“更多地，我应该感谢我的哥哥，还是应该感谢您呢，虽然这个事情让我终究有一点点的莫名其妙，不过想到底，最终得到最大好处的还是我，对吗？” “或许，蜜雪莉雅小姐，我觉得您应该将两位都感谢过。”他回答，“前一段时间在比赛里很干脆地输掉以后，我自己也想了很多，怎么说，可能是我想了解一下水精灵族对于草系精灵的使用方式吧，在我的感觉上，相当地直接，也相当地美丽。” “所以蜜雪莉雅小姐，我今天也只能说是相互交流一下经验，所谓的指导战，或许和你的战斗之中我能体会到一点点什么新的东西，之后我觉得我到了另外一个高度，我会去找一下那位叫艾斯的训练师，听说他是您的朋友，到时候，若是时间允许，您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吗？” “恩…你是要找索拉吗…”零又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倒不如直接联系卡林就好了，你们是同事，找个人很方便的，况且索拉还是天天跟在卡林的后边，虽然这几天还是呆在神殿里不知道做什么。”看样子拉格伦并没有卓伊描述的那样小心眼与冷漠，看起来挺有礼貌的，脾气也很不错。 “卡林大人一直躲着我，您也应该听说了，前几天的联盟年终会就很潇洒很直接地放了在下的鸽子。我只是认为，若是能找到人的话，不管是谁都无所谓，只是那个训练师，说实话，那天比赛里边的体会，相当地有压力，更不用说那只强的离谱的美丽花了。” “如果您用的是龙系精灵呢？我知道龙族的训练师其实都更擅长龙系精灵，对于您来说，草系只是一个幌子…”零想了想问，“如果您用最强的龙系精灵，有多少的把握可以战胜他？” “完全没有把握。”阿格尼斯老实地回答，“说一句相当不得体，却很贴切的话，他简直不是人。” “恩，谢谢，拉格伦先生。”零礼貌地欠了欠身，“希望在比赛之中相互都有一点点的收获，当然，您要从我这里拿下比赛，虽然只是一个定局，但请您相信，这个过程绝对不会轻松的。” ------------ 三十五、芙萝拉的花瓣舞（八） 希望这是一场好局，是的，希望这是一场好局。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阿格尼斯简单地和裁判交流了一下，原本双人战就成了传统的单人单场战斗。相当地简单，只要分出一个大概的胜负，亦或者是说觉得已经到了足够的地步，比赛可以随时停止下来。所谓的足够，或许是木月得到了足够的经验，或者是完整地表演了花瓣舞。至今为止零对于花瓣舞都不能相当满意，它总是有一个看起来虽然直接，却相当不魅力的缺点，虽然威力已经足够，不过高贵的水精灵族训练师，若她的精灵技能看起来如此平凡，某一种程度上是相当说不过去的。 零对于比赛的期待，好比对于天空中能见到太阳的期待。这阴云已经持续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散去，渐渐地零开始有点点失望了。 阿格尼斯的精灵还是那只招牌式的美丽花，即使这不是他最强的精灵，对于零来说，依旧是一个相当大的考验。零不会觉得自己可以获胜，或许同样也不会觉得这是一场指导战，因为看上去阿格尼斯并没有所谓指导的意思，而更像是在，虐菜。零就是一个菜鸟，站在比赛场地的中央不知所措。 木月回头看这零，一脸担心的表情，很显然这个偶尔会不可靠的训练师看起来已经又出于相当矛盾的状态了，即使她转头看了零那么长时间，零还是没有从失神中找回自己。木月尝试这唤了两声，零才摇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竒_書_網 _Ｗ_w_w_._q ǐ_Ｓ_u_Ｗ_α_Ｎ_Ｇ_._Ｃ_ò_Ｍ “木月，要开始了。”零递过去一个眼神，“虽然看起来被鄙视的样子，如果好好地再合作一次，没准是一场相当不错的战斗，我会记得今天的，我同事也相信不久后的一天，我会将今天欠下的，全部还给对方。所以木月，好好地体会一下这场失利。我承认，让一个女孩陪着我在浪漫的圣诞节做那么不浪漫的事情，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这并非我所愿。” “以后我们要走的路，或许也是这样坎坷。做好准备了吗，木月，我们需要一起去面对的。” 零的话虽然说得很小声，甚至木月也不能完全听清楚她的话，不过基本上明白了，这就是慢慢培养起来的默契。零总是能说出这些让自己放心，又能随时将自己融化掉的安慰。即使已经明白这是一场必输的战斗，木月也打算尝试一下。上次在神殿后山和美丽花的战斗还没有被忘记，虽然仅仅是很短很短的时间，并且之前似乎还做了很多无意义的事情，即使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体会。木月和零月的想法一样，不断地面对强大的对手，总会有那么一点点收获的，不管是输赢。 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短短的休息时间，虽然并不是在巅峰状态，但并不影响自己的战斗，有的时候并非状态能决定一切，尤其是想学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不是一直赢下去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那么，木月，开始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去打败罗兰的。” 零月的话让木月一怔，很自然地想到遗迹中的盖欧卡，大概零月说可以，就可以吧。不过，零月在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分心呢… 转头看看眼前不远那只体积上不是一个级别的妙娃花，木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前途不是一般的渺茫。不过一太阳光线还是马上就冲开了对方的藤鞭，可以很清楚地听见撞击所出清脆的噼啪声，仅仅是能量而已，能产生这样的声音完全在表明，挨上一下就不可能只是一个痛字就可以完全形容的感觉了。 被藤鞭冲散的能量就可以飘散在空中，根本没有时间去聚集。木月只能通过看起来还不是相当灵活的步子躲避这藤鞭的攻击，反倒是对方看起来相当轻松，似乎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站在那里一步都没有移动过的样子。即使偶尔能有一太阳光线打在妙娃花身上，也就基本是瘙痒，或者可以忽略掉的伤害，那种微不足道的概念。 零月一直没有说话，可能是在想什么东西。每一次战斗中她不说话，总是会生同样的情况，等待反击的时间，而这一段漫长的等待中，木月必须忍受那失去任何联系的孤独的寂寞。漫长的黑夜过后总是会有黎明的曙光来到，只是这回，看起来黑夜过于漫长了一些。 等待木月终究由于体力透支的缘故被藤鞭狠狠地抽飞，摔在零月的脚边。很疼，虽然并没有多少伤害，还多亏了自己的抗性其实很高的缘故了。 零月似乎才又一次从呆中回过神来。 “五分钟，木月，我们只坚持了五分钟，又要迎来一次失败了。看来我们随后还需要一点点的练习。”她睁开眼睛，笑着说，“能感觉到空气中飘散这的能量吗，十二太阳光线的能量，如果聚集起来的话，花瓣舞的破坏力也够相当地恐怖了，不过，你又信心将那些能量控制得更精细一点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来一个不错的圣诞表演。” 话没说完，藤鞭又挥过来了，狠狠地甩在零月的脚边，地面被砸下去深深地一条痕迹，若不是木月躲闪得及时，或许凹下去的就是自己了。 “木月，我们以后遇见的对手可能都是这样，即使我觉得对手并没有真打算给我们找什么麻烦。”零月继续说着，“可能要求有一点高，但是后边总是要适应的。将周围的能量积累起来吧。” 啪啪两声，木月再次咬牙闪过藤鞭，能量已经在开始慢慢积累了，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转化成实体花瓣的效率并不是很高。木月自己也在努力，零月仿佛已经在隐约地表明，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花瓣舞的效果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奇。一片、两片，粉红色的花瓣凭空出现，并慢慢飘落在地面上，藤鞭扬过的地面上，再次混杂这雪沫和泥土飞散。 不仅仅是体力消耗，似乎精神力的消耗也达到了空前的恐怖程度，木月第一次感觉到精神越来越难以集中了，尤其随着场地慢慢被粉红色的花瓣覆盖之后。 妙娃花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率先控制的花瓣舞向自己冲过来，如此，被自己用能量制造出来的花瓣大量地轰击在自己身上，顿时天旋地转的感觉，好比高俯冲下山的兔子，撞到了树干上一样，那种莫名其妙，又非常自在的感觉。只是，那些用自己能量制造出来的花瓣，轰击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又是如此地温馨。 木月忍着全身的疼痛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漫天飞舞的花瓣。第一次现原来花瓣漫天飞舞可以这样漂亮，有的时候专注了攻击的威力，而忽略了另外的事情，或许应该尝试一下兼顾的感觉。并没有忘记美丽花的花瓣舞是怎么样的，而看起来妙娃花的控制更趋向于华丽，此外，还有另外一个更主要的原因，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却足够在对方视野被一小片花瓣遮住的时候，动致命的打击。 而妙娃花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在等着。 似乎是在等待，零越嘴角上露出的那丝诡异的微笑。木月回头一看，零月果然在笑了，只是没有往常准备以一次反击秒杀掉对手那个时候的诡异，反而笑得相当自然。零月很明显在说，反击的时候到了。 ------------ 三十六、芙萝拉的花瓣舞（九） 有一种感觉，相当温馨的感觉。虽然赛场上，被打得趴不起来的木月并不合适去想这些分外的事情，然而这种奇怪的感觉却占据了意识的很大一部分，让木月不得不去在意。 嘭的一声，积累了好长一短时间的能量直接从自己的身体上爆开，花瓣的飞舞由于这忽然的冲击，变得更猛烈了。 “木月，尝试一下。高空轰炸。”零月简单地说出了想法。 着确实是一个相当疯狂的想法，以致木月差点失神让一些功亏一篑。虽然只是第一次尝试，不过控制着气流和能量花瓣的控制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区别，难点在于木月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空气压缩到高空轰炸的那个等级而已。但木月还是努力地去尝试了。 前面那一小块看不见的区域，像吹气球一样压力越来越大，很明显地有一种随时要爆开的感觉，到了某一种程度，控制不好可能就是一个小伤害大范围杀伤的技能了，木月要做的只是随后在在这个压缩了大量空气的区域内，某一个方向上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让气流爆出去，带起这些能量花瓣打击对手，造成一个其实对手是被花瓣舞伤到的假象。事实上木月也同样认为，既然是这样的杀伤，没有理由不可能不认为那并非花瓣杀伤的。毕竟花瓣已经是实体能量，而对比依旧是气体的空气来说，似乎杀伤力会更大一些。 木月第一次执行这种疯狂的想法，即使自己之前见识过那种恐怖的威力，真正尝试下来的时候，还真的有一种相当力不从心的感觉，尤其自己之前还被揍得那么惨。 这恐怖的后坐力直接将木月震飞，却很幸运地摔在零月的怀里。放眼看去，赛场中的花瓣已经接近了疯狂，全部集中在一起，被压缩到极限以后的忽然失去了抑制的那种感觉，所谓的疯狂，就是妙娃花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战斗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这个恐怖的花瓣舞冲击打重。 无法想象那种体重，被干脆地连根拔起，飞向场地外很远的地方，狠狠地摔在地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木月自己也惊呆了，如果说自己是天才的话，或许这回也应该相信一下，毕竟高空轰炸这种变态级别的技能，完全不是所谓普通精灵可以用出来的，虽然自己用得看起来一点都不正统，好歹也有了那么高的杀伤力。逛看那个能量冲击让对手飞出了那么远，木月就明白自己做了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自然，这还是要感谢那位看看起来同样疯狂的零月。不过，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回到战斗中了，似乎刚才已经是靠着意志去支撑着了吧，还是要感谢一下对手给了自己这个时间以及机会。木月实在不想爬起来了，她认为就这样赖在零月的怀里，好好休息一下是相当不错的打算。 “木月，你真的把我雷到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呆了好长一短时间，零月才挤出这样一句话，“我现在完全想不明白，到底疯狂的是你还是我，到底我们两个之间，谁才更适合被称作天才，即使你是精灵，而我是训练师。虽然我们输了。” “很漂亮，蜜雪莉雅小姐。”阿格尼斯也不禁鼓起了掌，“我那天确实就是这样输掉的，原来太阳光线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真正造成伤害的地方不在表面。” “不过很遗憾，你的草伊布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了，我想结果已经该明显了吧，我战胜了你，进入八强，接下来请享受美好的下午时光吧，不需要再停留在公园的比赛中了。我一直认为，像蜜雪莉雅小姐这样的训练师，更适合享受享受掉下午浪漫的时间，而并非将它们浪费在这里的精灵比赛上。” 妙娃花终于穿过路边厚厚的小树从，回到场地中。看样子确实是受到了伤害，却基本上还是可以忽略的状态，而看着自己怀中赖着不起来的木月，零已经明白了战斗的结果。 输得相当彻底，虽然同时也输得那么漂亮。似乎今天索拉交给的任务就没有办法完成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它意味这零要在联盟的年假过后，再来挑战一次龙道馆，若按照索拉原本的想法，应该是这样的。 “可能我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蜜雪莉雅小姐，谢谢您给了我那么宝贵的提示，或许我应该有另外一个风格的花瓣舞，属于我自己的。”阿格尼斯相当有礼貌地行了个礼，“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下午时间，我接下来还会有一些比赛，就不送您了。” “恩，拉格伦先生，也谢谢您。”零象征性地回个礼，抱着木月离开赛场。看一看时间，是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战斗而已，好像被抽干了体力一样，腿都软了。天王的优势真的很明显，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给对手那么大的压力了。 虽然这样抱怨，零倒是输的心服口服，况且阿格尼斯实在是手下留情了，要么第一条藤鞭挥过来的时候，木月早就已经飞出去了吧。毕竟看着木月在战斗中那个并不怎么灵活的动作，零总会觉得有点点疙瘩，好似女孩子因为胖了，所以行动才不方便一样情况。她很想问一句，木月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却因为对于女孩子问这样的问题，是相当不礼貌的关系，忍住了。 简单地说，又被放了一次水，才没有输得那么难看。若这就是天王的实力，那么赢得第八道馆的战斗，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好炫耀的。零又在开始打算，能真正打败卓伊，拿下第八道馆的徽章，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也只听过传说，联盟里很少有人能真正在战斗中打败那个家伙，因为她一直没有用尽全力，对于那类深藏不露的家伙，零一直没有什么办法，偏偏身边的人都这样。 如此，那么简单的事情就是雨琦今天要给自己的惊喜吗，感觉上相当不可能的样子。零疑惑地偏过头去看着他，雨琦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自然没有那么简单的，如果一天的安排就这样结束的话，我和你一样，会相当地不甘心。”他的这个意思，很自然地就是说，下午这个休息的时间，或者是约会的时间就可以这样省下来了。或许和阿格尼斯之间有一点点先前的联系，可能两个人交换了要早点吧自己打败的意见，倒是真的。阿格尼斯体会了所谓水精灵族的草系精灵战斗方式，而零和雨琦也同样不需要把所有的时间浪费在比赛上面，看起来顺理成章。 “可能我耍了一个小心眼，不过我认为，下午的时间真的应该安排在约会中，而不是这种无聊的比赛上，尤其获得一个那么不切实际的冠军。”雨琦补充道，“我不认为这个头衔对于你，或者是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明显的好处。” 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与两个人都没有关系的事情，都是相当不愿意去做的。 “即使是这样，今天的一切还是要由你来安排。我出门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清楚的打算，你觉得呢？”零问。确实，不可否认地，今天的计划又是乱得一团糟糕。很显然零讨厌这样的感觉，却无可奈何。 ------------ 三十六、芙萝拉的花瓣舞（十） “我们平时在希瓦的时候呢，如果像那个时候一样，或许今天就有了安排。” “只可惜龙都在冬天并没有花田，也没有海洋，甚至河流。四处都是清一色的白雪，虽然有很多不错的地方，不过我不觉得男生喜欢逛街，即使你会经常陪着我乱跑，或许其实你一开始都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吧？”零反问倒。一想起来，龙都忽然真的就没什么好玩的，如此，不免有一点点失落，对于今天的约会就这样结束，零是相当不甘心的，却真的想不出，应该到一些什么地方去了。 可能应该诅咒那位天杀的草天王，若不是他的出现，或许零可以顺利将空闲下来的时间，延后到下午的结束，临近黄昏的时候。只可惜现在事与愿违。 “要么我们还是在城市里随便走一走好了。”零建议道，“大部分时间都是你在问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想知道一下，离开家的这几个月，你们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忽然见到你了以后，我也有一点想家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偶尔一点小打小闹罢了。我和你说过了吗，来到龙都，其实是找伊兰家的族长谈论一下关于艾塔兰提国内精灵军队力量援助的问题，我担心局势越来越难控制了，或许早一点做好准备，到时候就不需要那么忙乱。”雨琦顺手将她揽入怀中，并排地离开公园，“毕竟坚持水精灵族荣誉传统的，或许现在就只剩下王族的血脉。却在这个王族势力越来越弱的情况下，我们的立场显得越来越危险，很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某一个势力推翻，也或许，那些人就恰好是身边的人。 “当然，这都只是猜想罢了，虽然如此，我还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所以我来到了这里。”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算是自己出现在龙都的理由。看来公国内的事物也是一个烂摊子，之后真正去了解了一点点之后，零才能体会雨琦和冰火的苦衷。 “那我能问一问，来这里究竟做了什么东西吗？” “族长的要求很简单，联姻。当然…”他又连忙解释道，“我们据对没有打算将你嫁入伊兰家，而是我必须娶一个伊兰家的小姐，作为所谓联姻的条件。” “是奥丽薇亚？”虽然很不愿意问，零还是小心地试探这，希望不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不是。”雨琦回答，“虽然本身是这样的，不过那为族长多少有耳闻奥丽薇亚小姐和艾斯之间的关系，至少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从来不认识的家伙就这样订下婚姻吧？” “但是，你怎么能就这样把自己卖掉了呢？”感觉这样的联姻下，很显然雨琦就成了公国放在龙都的一个人质而已，虽然表面上有着所谓的类似于驸马这样的称呼，那终究只是表面。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是啊，一开始正在犹豫着，该怎么和你说出来。你知道吗，其实我更愿意的是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过，若是我不这样做的话，可能我们到最后连保护你的力量都没有了。” “或许我可以反过来保护你们啊？”即使零觉得这样说还是于事无补，她还是尝试着做一些挽回。 “妹妹，那些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挽回的。况且…”他苦笑了一下，“你觉得这个很合适吗，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们两个需要你去保护，那么丢脸的地步了呢？”不管是什么时候，雨琦都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妥协，很自然地，虽然从来都没有过妥协的需要。 听到这个消息，零还是相当地无法接受，可能一个下午都不会有心情去什么地方玩了。或许今天做了一件很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问了一些无聊的话，印象中自己喜欢问这样的话，而经常弄出一些相当不愉快的事情。 “新娘是…？” “莎拉小姐。”雨琦回答说，“你也会觉得很可笑吧，我现在甚至连她的全名都没有完全记下来，就要去接受那么荒唐的事情。” “莎拉么…”心中又是一种相当自卑的感觉，仿佛刚才对于雨琦的一脸同情，已经完全不需要存在了，取而代之一种非常非常自卑的感觉。 “也就是说…哥哥，你过来这里，其实是准备订婚仪式的？” “恩，也因为相当不喜欢这个仪式，所以想赶着早一点回去，只有回到希瓦了以后，那里的空气才会让我觉得轻松一些，龙都太压抑，尤其我有背负着这样一个任务过来。” 照雨琦的立场来看，或许是相当的可怜，不过在零看来，或许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虽然这个结果只可能是世界上少了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而最终他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的感情，去爱他那位未来的妻子，若这个事情慢慢变成事实。即使零觉得是一个相当好的结局。她和雨琦的想法都很不一样，雨琦的态度相当坚决，至少目前相当坚决，而零已经出于矛盾之中，尤其知道了所谓的新娘子的真正身份以后。 “你真的就快要结婚了吗？”事情多少可以练习在一起了，事实上圣诞舞会上莎拉并不需要出现，而最终却会还是出现了，很可能就在于她必须来这里见一个人。只因为是订婚的关系，牵扯了两家的利益。看起来很搞笑，很可能雨琦和莎拉两个人都相当不愿意面对这个事情，而它却真的成了事实，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家里，一开始有这个打算的是谁。 一个轻微的隔阂就这样忽然地出现了。 “有不舍得的感觉吗？若有的话，我也足够满足了。”雨琦笑着回答，算是一个肯定的答案。虽然不能叫是晴天霹雳，看起来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去接受，若是雨琦和一不知名的希瓦家小姐订婚，很可能零会从心底诅咒她，但既然知道了是莎拉，这种忽然的不知所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如果那样，你会开心吗？”零反问他，“我如果说，希望你们两个人幸福，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以看见你们两个人脸上的幸福的表情，希望你爱着的人不再是我，希望你们两个最初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呢？” “看起来很残忍，若是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这不是我的要求。”零打算了他的话，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我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要求，我只是希望，可能一开始结束这相互之间有一点畸形的感情才是最正确的，哥你不这样觉得吗？” “你今天有点奇怪…” “对不起，哥哥。我要回去了。今天的约会就这样结束了吧。”零望远处走了好几步，才转回头来，“若非今天听你说到这个事情，我不会下定离开你的决心。一开始我就必须要离开你，不是吗。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永远只是你们手上的洋娃娃，对不起，我爱你们，但是我希望找到属于我的东西。” 雨琦没有追上来。零认为此刻最残忍的事情就是自身莫名其妙的残忍，不仅仅吧事情望绝路上逼，还把两个人的心情弄得那么糟糕，若是平时，雨琦一定会追上来的吧。 “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下午时间。”很经典的草天王阿格尼斯的诅咒，卓伊曾经向零抱怨过这样的事情，似乎碰巧就在自己身上生了一次。零想笑，却连苦笑都做不到了。若这真的是一个诅咒，或许分量也太重了一些，闹得那么不开心，莫名其妙。 ------------ 三十六、芙萝拉的花瓣舞（十一） 午后的龙都反常地飘起了细雪，神殿似乎才刚结束所谓的仪式，一切还是那么安静，那么冷清，那么不紧不慢。 “事情我都大概猜到了，若你需要我的肩膀作为安慰，我想我愿意借给你一段时间。”索拉很反常地出现在神殿的正门，蜿蜒的山路尽头就是那个偏瘦小的身影。 “你们什么都知道，是的，为什么全部都不和我说和，是不是将我蒙在鼓里，看着我被迫忽然接受那一件件根本不能接受的事情，你们很开心？”零解下随身的挎包，狠狠地甩在他脸上，“不要来同情我，我很好，完全不需要任何安慰。”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把被索拉扯了回来。零转头疑惑地看着他。虽然刚才那一背包甩的不轻，不仅仅头乱了，似乎鼻血也被摔出来了。零完全没有道歉的样子，若索拉看起来真的只是想来安慰自己的话。 “你应该明白了。”索拉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说明白一点，雨琦只是拉近两家关系方面上的一个工具罢了，或许你很在乎你的感受，但是你想一想，你仔细想一想，艾塔兰提公国生动乱的时候，没有伊兰家的帮助，没有联盟的支持，还有其他什么力量吗？” “你应该醒来了，零。若你真的迫切需要得到力量，请你醒过来，不要还在梦里沉睡，那完全无济于事。” 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这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虽然索拉一脸相当认真的样子，如今看上去，却无论如何都很像在嘲笑自己，即使它是一个切实的错觉，但往往这种错觉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 “伊兰家看上了哥哥哪一点？”零问，“索拉你应该知道吧，若你不知道的话，不会那么胸有成竹地站在神殿的门口，大言不惭地说你知道了一切，并且要来安慰我，你确认我真的需要安慰吗？” “是的，你本不需要安慰，是我多心了，我在祭典结束的时候就应该马上去找卡林，而不是留下来等你，你一定想这样说对不对？” “你不要忘记了我是谁，有一些问题确实只能由我来解答，此外，包括你那位号称无所不能的菲，也没有办法代替。”索拉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双手，转身走回神殿，“你需要跟进来吗，外边飘着雪，站久了会很不舒服的。” “恩。”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听话一点，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成员都离开了一个七七八八，甚至零都没有来得及和绫音见上最后一面。看起来神殿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连巫女也不知去向。 “你每次都有理由和我吵架，而每次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理由。所以你不管是看上去，还是实际上，依旧都是相当地没有主见。”索拉开门见山地说，“有的时候见到你，不吵上一架，我就会有一种你身上某个地方出了问题的感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但是…索拉，今天，我被甩了。一点悬念都没有的那种情况，可能你和我说很多东西，包括你打算怎么样安慰我，都可能无济于事，即使知道了这些，你还打算这样做吗？” “是的，我本身应该是下午离开神殿。不过可能是我多管了一些事，我还是不能放心你。”他解释道，“就是因为你太没有主见，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其实这一切原本都可以完全猜出来，你只是顺着大家表面的说法去走，即使那些都只是善意的欺骗，你觉得那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 “所以拜托你慢慢学会自立。” “我很奇怪，一直都很奇怪。”零反问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关心我，事实上我们不应该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吗？” “我找不到理由，也或许说现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回答你的问题，零。”他转了转头，很显然依旧是没有习惯过这种眼对眼的质问，“你或许应该体会一下，为什么水精灵族是神的子民，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 “可能今天找你说这些话，对于你来说都是废话，但是…” “索拉你尽管说，不是废话…” “但是，很多东西终究是要慢慢明白的。这个世界上太多的无奈，包括你早上被甩掉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伤心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引起某一个话题，索拉表现的很尴尬，连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终究还是因为很担心里，却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什么东西，虽然我还是把你留在了这边。” “你曾经在我面前对菲说过，你希望像他那样坦承一点。”零打断了他的话，这样下去，一直废话着，完全不会有效果。“坦承一点，我接受你的关心，包括其实你一直对我有多好，我都可以接受下来，所以你要去找卡林，不妨就放心地去吧。我知道你是怕我这个人太简单，不管人说什么话，都会下意识地去相信，不过你放心吧，有菲陪在我身边，我自己会慢慢注意着的。” “如果，你打算解开伊兰家族的诅咒，就要把老的海神找到，毁灭它，然后创造一个新的海神。那必须要一个纯正的水精灵王族的灵魂。” 零心里一怔，“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我只是有一点担心，你会做出一些什么疯狂的事情，却有不知道方法，菲空有一身力量，脑子却和你一样不怎么好使。” “然后是希瓦家的诅咒，创造了新的海神以后，再将守护伊兰家的黑色裂空龙毁灭，大概就是这样了…” “包括早上本身准备和你说的毛毛虫的故事，我和苏菲亚被卷入这个神话中，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索拉你说话断断续续的，有前句没后句的…” “只要你能听得明白就可以了。”索拉满不在乎地回答说，“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终究有一天要醒来，但时间并不是现在，因为你并没有那种和我站在一起的实力。” “有这个可能么？”虽然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从索拉的口中听见，还是第一次，况且零从来都没有觉得索拉会这样说。 “我今年，算起来也就只是十八岁而已，今天刚好生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不过，我同样会有很多需要去面对的东西罢了，只是希望你帮我分担一点，既然你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并且遇见了我的话。”他说的话依旧是有上句没下句，听得迷迷糊糊，只是大概知道，现在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所身世有了问题，立场又由此而再一次被蚕食。 “那么，我到底是谁？”零打算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便告别离开。 “对不起，我并不能解答你的每一个问题。”索拉回答，“若你无法接受，只当我要求你帮我做一点事情，并且赐予你一些特殊的身份，就可以了，一个是赐予，而另外一个就是赐予你这些的同时，你应该履行的义务。” “毕竟，我是水精灵族的神，而你只不过是我一个忠实的信徒，如果我可以将这个关系强加在我们两个身上，这样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 “那么，这些和我要学会自立有什么关系？”她反问道，越来越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了，尤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 三十六、芙萝拉的花瓣舞（十二） 其实没有什么联系，只是我觉得，应该把和你说的东西，全部告诉你而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索拉简单地回答，“我不希望我们两个时间的谈话变的太繁长，虽然我必须和你说很多东西，如果能成功转移掉你的注意力，让你这个时候不因为被你最爱的哥哥甩掉而伤心的话，那个程度上说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那只是很多目的中的一小个而已。” “谢谢。我还是很明白自己没有办法一下接受那么多事情。我还是想感叹一下，认识你以来，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都生在我身上。”浑身脱力了一般，零望沙靠背上一仰，头顶的彩色玻璃窗外已经是白雪覆盖，不知什么时候会融化。 “不是那样的，只是你在为逃避找借口罢了，事实上不遇见我，这些事情也只是要生的，仔细想一下，所有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除了我们两个经常吵架，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心情以外。” “可能吧，也可能对我最坦承的就是你了。”零无奈地晃晃脑袋。“如果一切都可以挽回，我宁愿从小就离开那个家，不要什么回忆，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只是生了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我居然以后要笑这对他说，看见你幸福，我也很高兴。” 对于零来说，受了相当的打击。 “你那里呢，卡林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抛开自己的事情，零随意问了一下他的打算。原本只有简单地听说他要离开，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到卡林以后应该怎么做。 这个终究也只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若之前有好好留意到菲拉和苏菲亚之间的故事，零之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做法。于是这后来也成了相当挂心的一件事情，仿佛一弄砸了，会毁灭掉这个世界一样。可能要转换一下心情，必须将大部分的经历放在别的地方，整天位自己的烦恼浪费时间，总有一天会崩溃的。 零早就已经出于崩溃的边缘，况且如今绫音已经不在了身边。下次见面的时间遥遥无期，甚至脸是否相识，都没有办法确定。 来龙都仅仅是几个星期的时间，自己就凭空多了那么多身份，背负了那么多责任。毕竟仅仅是十六岁，这一切，都太残酷了一些。 “暂时和菲所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吧。我并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如今能做的事情，也就是陪在她的身边，做做保镖之类的，看着走。”他也是相当无奈的表情，“你终究是可以看到未来的，而在我前方，什么都看不见。甚至一开始，被认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卡林，都这样离开了我。” “零，我把菲托付给你了，请照顾好他。还有，不要要求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如果你在乎他，或者说你在乎我的感受的话。还有，遇见安一些事，以及别人对你说的话，不管是谁，都不要理所当然地去考虑，撕开表皮以后的生活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 “你知道吗，自回到神殿，我还是第一次婆婆妈妈地为每一个成员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每一个人要带多少颗感冒药，都有考虑过。很快这个地方又要安静下去了，只剩下巫女一个人，终究圣诞过去了以后，她们都要会到原来的地方，而我，最终还是不能闲下来，虽然我也有过陪陪她的打算，却完全抽不出时间。” “我…今天吧花瓣舞完成了一大半。”喋喋不休了好长的时间，零才想起应该报告一下今天的事情，“虽然只在十六强里就被淘汰了，虽然我哥哥说要在年假后陪我继续挑战道馆，不过看来那只能是我独自去做的事情了。” “不，零。”索拉摇摇头，“我知道结果就是这样的，如果没错的话，你是败给了阿格尼斯吧，并且是因为精灵体力不足的原因。我觉得你要在大赛中取得好成绩，应该在不断的战斗中，我说的是不断的战斗，总结出你自己的缺点，以及长处。” “我并不是打算为难你什么，只是你真的缺一个老师。我承认菲很厉害，但比起我来，他完全不能算是一个老师，而我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能偶尔和你说一点点，希望你可以慢慢地理解。至于所谓的徽章，你也应该明白的，那些都只是我临时找出来的借口，一开始名正言顺，其实到了最后都只是一个荒唐的结尾。” 竒 書 網 Ｗ w w . q í Ｓ ǔ Ｗ Ａ И Ｇ . Ｃ ō Ｍ “只不过，我说实话，你真的是天才。就好像我刚才和你说的一样，既然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个高度，那么你完全可以和我一样虽然有一些事情你真的不适合去做，也即使我不奢望你会觉得相当有成就感，但是，你可以选择另外的道路。” “我希望，你能到冰原去，那个叫格陵兰的国家。我特地让小菲雨留下来，就是等你明天一起离开，你将在那里体会真正的，所谓水精灵族的高贵传统。你不会因为我这个自作主张的决定而生气吧？” “你是说，你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后边的旅行计划，我只要依照这你的计划去受苦，就可以了吗？如果可以省去拟定计划的烦恼，我觉得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决定，可能偶尔你也会帮上我一点点小忙，就是体现在这样的事情吧。” “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希望你下次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能有将阿格尼斯打败的料，我相信几个月的时间，多少会有一些不错的效果的，前提当然是你需要相当地努力。”看见自己的提议没有被驳回，索拉的脸上难得一见的轻松表情，“我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对于你，如果你能安分一点的话。” “不过我不打算做你的学生，感觉有点掉身价。”零回答说。 “不客气，我也不需要你这种麻烦的学生。”索拉的回敬也相当不客气。“但是你要弄明白，以后还是需要用一种尊敬的态度和我说话，毕竟你看起来，现在大部分的战斗方式，都是抄袭我这个冒牌天王的，有一些东西甚至照搬去了，如果你不是觉得这些东西相当实用的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 “不过，草系精灵最以为自豪的花瓣舞，却让你学个乱七八糟。”说到这里，索拉还是相当无奈的口气，“我相信菲已经和你彻底解释过了，你不好好去研究，却想着要找到海神或者什么一直普通的露琪亚这种钻空子的方法。事实上那个技能用得很简单，尤其对于精神控制能力相当高的精灵来说，只是大部分的人完全不能到达那个境界而已。” “介意我再一次和你说境界的问题吗？”说到境界，索拉停顿了一下。记得零有一次抱怨，她很讨厌说到境界，这种不是用简单的实力去衡量的东西。 “你不妨给我一个比较简单的解释，一听就明白，不需要再去思考什么的那种类型。”零说。 “简单的…”他偏头去想了想，“如果要简单一点说，所谓的境界，就是你所在的高度，遇见一个事情第一反应的体现，所以我说，每个人的境界都不相同，却可以强制用某一种临时规定的方式去衡量对比。” “我觉得，你若是能考虑得全面一点，菲一定会说‘啊，零月姐，你的境界提升了’什么什么的。你可以在今后的相处中留意一下。”索拉最后笑着说。 结果还是一个被取笑了的感觉。零将左右侧抬起，捏成拳头狠狠向那个家伙的脑袋砸去。 “和你废话了一个下午，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至少我心里的很多结子解决了。虽然不知道一个下午说了一些什么事情。”暴力之后，零才将自己的谢意表达出来。“这是一个不安分的圣诞，如果不是因为圣诞被甩的话，可能我不会留下什么特别的回忆的。” ------------ 三十七、卡林篇 ：南风（一） 一个运气不那么好的圣诞。 奇迹并没有出现，相反地，似乎更难受的事情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估计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作为一个联盟的领被敌方抓走这种事情让人更难堪的了。 当卡林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本身自己应该站在回归线内的城市中，享受这个暴晒阳光的圣诞，可惜事与愿违。估计这是南风的基地，南风是活动于飞行系精灵圣地——圣·亚特拉斯南部大城市塞拉德（sa1ard）一带的一个很小很小的组织，因为和联盟出了一点点很小很小的冲突，结果事情闹大成这样。 卡林可以保证，原本这个冲突应该通过和平的谈判化解，结果似乎是因为联盟的人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而导致了对方的布满。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找了个借口打算来这里散一下心的卡林，在圣诞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了这个地方。也许卡林是觉得换换心情也好，在被抓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抗，也没有弄得多狼狈。 南风是一个相当有礼貌的组织，塞拉德城市外的高山中，那么大的一个组织势力范围内，自己被允许随意走动，只是不能离开，精灵也被如数没收，理由仅仅在于担心自己会利用飞行系的精灵逃离，虽然卡林觉得，只要一出现在基地的上空，马上就会被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的的 飞行系训练师和飞行系的精灵淹没。 所以她很老实地呆在基地里闲逛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或许联盟的训练师可能在因为丢了自己的领而焦急万分，不过卡林这个不称职的领，在对于自己被抓住的事情上，表现得相当五所谓的样子。终究在这个安静的地方，虽然都是陌生人，也偶尔可以感觉到一些训练师身上明显的敌意，但这里确实相当自由，尤其卡林可以充分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利用能自由走动的权限参观基地里各式各样的信息。所若不是因为俘虏的身份，她觉得或许南风的领会给她指派一个专门的向导吧。 不仅仅是自由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限制，甚至这里对于俘虏的待遇似乎也是相当地优厚，卡林每天都可以清闲地享受红茶，虽然品质差了一点，凑合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人家已经厚道了这样的程度，而自己也仅仅是这样一个身份而已。 “卡林大人…”下午茶的时间还没有结束，卡林还正准备在山顶的凉亭中继续享受的时候，南风的领找上来了，应该是为和这几天同样的事情。 “请问有什么事吗，柯南先生？”卡林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您是否考虑离开这里呢，您看，一个联盟的领以一个俘虏的身份呆在敌方的基地里，为什么我们提供了那么多便利的离开条件，您却从来没有尝试过离开呢，况且，在下越来越觉得您似乎不打算离开了…您看，我们并不想让相互之间的仇恨加深，若是…”那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看起来一点脾气都没有，看来对于卡林确实是无可奈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如果卡林在这个基地里呆了太长的时间，南风和联盟之间的仇恨肯定因为领被绑架多天没有消息这样的事情逐步加深了，况且，卡林还相当清楚自己被抓走的这一段时间里，南风似乎还没有能和联盟取得任何联系。并非不想，而只是几乎到了没有任何机会沟通的地步。柯南对于卡林的存在很是头疼，本身以为可以和这个小女孩之间有一点点谈判的希望，结果这个小女孩最后倒是直接赖着不想走了，间接地让两个组织关系恶化。说真的，柯南完全不认为南风可以惹得起联盟，尤其南风主要目的在于研究，而并不在位军队培养训练师力量。 “柯南先生，您不需要考虑我的存在，事实上只是找一个借口来到塞拉德想有一个小小的假期，既然有缘分来到南风的基地，您不介意我呆一段时间吧，联盟的训练师如果到来，我会和他们澄清一下的。”卡林微笑着回答，“您考虑坐下来喝一杯下午茶吗，虽然红茶的品质不是很好，不过这里的水源倒是相当的棒。” “不，卡林大人。”柯南无奈地摊了摊手，“今天联盟的风天王达特先生又来一封恐吓信了，说再不交还领，将不惜一切代价，您看这个是…虽然我们也有答复说只是领不想离开而已，不过这很显然是一个不可能被相信的理由吧，不管怎么样说都解释不过去。” “我承认，圣诞节我的下属将您绑来基地，实在是一个相当鲁莽的举动，但您也不需要因为这个意外而做这样的打算啊…” “对不起，柯南先生，看来卡林真的给您造成了那么多麻烦，或许我也是应该回去了。”卡林站起来深深一鞠躬作为道歉，“我们是否要开一个小小的谈判呢，事实上联盟起初并不打算有那么过分的要求，南风的研究成果本身就应该属于南风，只是，我们之间有一点点误会。” 这次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柯南一脸无奈地来找自己。卡林记得索拉曾经这样说过，胡闹、任性也要有一个限度，给人带来一点点麻烦没关系，万一过火了，很可能不好收拾。 “谢谢您，卡林大人。”柯南站起来还了一礼，“谈判的事情或许我们以后慢慢讨论吧，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平息联盟训练师，以及风天王的怒气，我可没有打算因为绑架了联盟的领，而毁掉整个南风。”听见卡林几天来的态度第一次改变，柯南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相当不好玩。 “但是，谈判的问题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卡林大人，虽然很谢谢您，但是您的意见并不代表联盟的意见，这几天的时间，在下也多少有一点点体会，或许卡林大人不需要刻意帮南风去争取什么条件。说实话，原本那点点小小的反抗，只是为了表达布满而已，毕竟那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当它们即将完成的时候，联盟过来接受，享受渔利，这种窝囊并不是那么好忍的。” “我相信下这样决定的人并非您，卡林大人。”他最后欠了一个身，“在下并不想给您带来什么麻烦。” “请不要客气。”卡林一直站着，目送柯南离开。 看来这几天清净的度假就要结束了。可怜的南风，以及可怜的联盟，还有可怜的自己。自己被绑来这里，仅仅是误会升级成冲突的导火索之一。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卡林就完全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所以一开始就仅仅是打算过来玩一下而已。 卡林不认为自己回去，好说歹说解释一番，就可以消除两个组织之间的误会，甚至其实误会也仅仅是一个借口，因为事情的本质是联盟想占有南风的研究成果，而南风做了点小小的反抗，一向自大的联盟无法忍受罢了。 下午茶的时间结束，西边的太阳也渐渐要消失在地平线的那方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基地里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凉快，这种舒服的感觉并非来自空调，或者其他降温设备，而真正来自自然的风。微风的力量看起来虽然弱小，变成狂风的时候却是相当地恐怖呢，卡林不认同联盟这种霸道的方式，却毫无办法，因为联盟现在太强了。况且，似乎作为联盟的领，应该是为联盟着想和服务的。 ------------ 三十七、卡林篇 ：南风（二） “奥丽薇亚大人，我在这里等您，带您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程序，似乎并非卡林不认识路的关系，而只是南风准备对联盟说这一段时间将卡林伺候的很好，以减少冲突么？ “您收拾一下行李，我在外边等您。”卡林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弯下腰。原本卡林很好奇他的身份，因为这一段时间在南风里并没有见到过那么冷淡的家伙，就连平时斗篷上作为装饰的帽子，也给严严实实地拉在头上，阴暗而深邃的内部，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一个阴沉的声音。 想象中，应该是南风的精英组一类的成员，这样的家伙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出现的。任何一个故事里，稍微有一点点神秘的组织，都会有这样的一类单位设置，这就是所谓的保存实力。好比联盟也对外隐藏了相当大一部分实力一样。这些实力即是在特定的时候作为谈判的倚仗。 卡林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行李，因为只是被拐来到这里，什么都么有带。收拾期间卡林只给自己留了一套南风的制服作为纪念，浅绿色的粗布斗篷，穿起来相当地有感觉。若以后有机会，卡林认为自己也应该尝试这成为卡林的一员，天天这样一身打扮。不过眼下卡林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东西，因为收拾的时间相当地短。 “请跟我来。”等待门外的那个成员用这依旧低沉的声音说道，“您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领认为您应该回去了，免得联盟的训练师担心。” “我不应该向领辞行一下吗，既然要那么匆忙地离开的话。” 走在前面的背影颤了一下，“不需要了，领的意思是说，请您自便。”最后他还是说。 “好吧，那么请您在送走我后返回时，对领说一声道谢，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再回来的。南风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终究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点点怀念起来。因为这山中的庄园在夕阳下异常地魅力，热带地区即使是冬天也是不会有雪的，卡林有心里对于这样的气候非常喜欢。 只是离开了这里，处理完南风与联盟之间的纠纷，似乎以后就少了一个继续赖在这座城市里的理由，一想到这里，卡林不免些许失望。 “那位，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卡林看他一直走在前面，不近不远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在前面静静地带路，话都不愿意说。甚至听得出，说话的声音是刻意地经过掩饰，卡林很无聊，所以好奇心就这样被勾起来了。 小路中穿行，若是一个人独自走路，可以忍受这种无聊，不过两个人走在一起，话都不说一句的话，气氛会相当地僵硬。尤其自己一回到房间，就被告知要马上离开，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不起，奥丽薇亚大人，我认为您不应该这样纠缠不清，既然有一个离开的机会，应该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到联盟训练师的安全保护中，而并不是在我们的基地里被限制自由。他依旧是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依旧是脸都没有转回来，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你到底是谁，看样子你应该不是南风的人，难道是联盟的训练师假扮的吗？”卡林停住了脚步，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这一代不会有什么人的样子。这个训练师露出的马脚在于卡林在基地里边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在那么多天的时间里，和各位成员相处的关系也大都相当不错，不会存在成员还打算将自己偷偷放走的情况。 “我并不是一事无成的笨蛋，所以请不要找一些低智商的理由来敷衍我。”卡林随手一挥，血翼飞龙长啸一声窜向天空。即使这里是一块相对偏僻的地方，不过很快就会有南风的成员赶到。作为联盟的领，卡林完全不需要担心单挑会输的问题，只是因为这并非自己能随便乱来的地方，要紧的是把这个可疑的家伙抓住，等待南风的领柯南给一个解释，不管是误会，还是真正的冒名顶替。“你的另外一个破绽在于，南风的成员并没有叫我奥丽薇亚大人的习惯，只是会叫卡林，或者卡林姐姐。要么你以后可以先弄到足够的情报，再闯进来这里？” “很正确，奥丽薇亚大人，我确实是联盟派过来将您带走的人，虽然您的解释，以及您的理由很奇怪，不过您不得不离开这里。”他转过身，抬头看看昏暗天空中的血翼飞龙，满不在乎地嗤了一声。由于光线过暗的关系，卡林还是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火焰放射。”很快的反应，一灼热的火焰就这样直接朝着他冲去。 被敏捷地跳开。“需要对于您的战友动手吗？如果回到联盟去…” “对不起，在确认你的身份之前，我完全被允许这样做。” 山上的探照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绕着整个山头转了几圈，终究全部锁定在卡林所在的区域，慢慢地，也有南风的成员提着高亮照明灯望这里走过来了。 “你还有时间，如果告诉我你的身份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卡林最后提示道，“回去告诉达特，我在这里过得很舒服，希望他不要一2这个借口升级联盟和南风之间的冲突，如果我这个联盟的领说话还有用的话，这个就是我的命令。”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但卡林的血翼飞龙依旧没有停止攻击，翅膀拍动吹起的狂风让他必须要努力地定住自己的身形，才不至于被刮歪，只是头顶盖着的帽子，依旧没有被吹开，即使探照灯的光芒已经将这一片地区照的雪亮，卡林依旧拿那个大树中阴影里站着的家伙毫无办法，尤其他还可以相当敏捷地躲过自己的攻击。 “卡林大人，请您认清楚自己的立场。”那个阴冷的声音回答道，“情势那么敏感的时候，领跑到敌方的基地中做客，是相当不应该的。所以您必须和我回去，我也有义务将您抓回去，如果您再固执的话，至于随后您想怎么处罚我，那会是以后的事情。” “口气还很大。”卡林下意识地捏捏拳头，这个家伙能敏捷地躲掉血翼飞龙的攻击，看起来确实相当不错，至少是一个合格的训练师，不知道对于精灵的操控能力怎么样，毕竟虽然他一副相当嚣张的样子，终究对于一个人来说，不管是身体强度，还是度都非常难和龙族的血翼飞龙相比。 [奇^书^网][q i].[s u][w a n g ]．[ｃ ｏ ｍ] “去抓住他。”卡林向血翼飞龙下了命令。狂风随着翅膀扑扇的停止而慢慢停下来，血翼飞龙同样是在探照灯下大树后的阴影中穿梭，很快来到那个家伙的面前，尾巴卷去他飞到空中。 不过还是很快地现自己失算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血翼飞龙尾巴上卷着的仅仅是一杆被折断的树枝，那饿家伙依旧是站在阴影中。 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已经把身子转过来，那个样子，完全是在挑衅，也似乎完全没有把四面八方正在赶来支援的南风成员放在眼里。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卡林心里也很矛盾，作为一个领，怎么说也不应该在联盟训练师面前表现出与敌人过于密切的关系，而现在，看起来不仅仅是不好收拾，而且难以解释清楚了。 ------------ 三十七、卡林篇 ：南风（三） 不过，在联盟里向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的。或许是自己在联盟里的位置越来越低了吧，虽然弄不明白自己离开以后草天王拉格伦做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不过联盟里第一次出现了敢对于自己那么不尊敬的训练师，尤其还敢站在自己面前如此挑衅。 又是一挥手，天空中多了另外一只飞行系的龙精灵，卡林的另外一个王牌，快龙。“我并没有打算原谅你。”卡林冷冷地说。“完全没有见过你这样混蛋的人，当然不可原谅。” 快龙敏捷地转了个身，俯冲进森林中，就这样没了消息。啪的一声，血翼飞龙松开尾巴后，那杆笨重的树枝也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由于已经大部分腐朽的关系，如此重重一摔，成了碎屑。 “血翼飞龙，继续，火焰放射。” 依旧是高温的火焰，冲过去的时候那个训练师依旧只是嚣张地偏了偏身体，就这样任由高温的能量与自己擦肩而过。很快血翼飞龙又再一次随着火焰来到他跟前，一重重的钢铁尾巴甩出去，他终于知道向后退一段距离以躲闪了。 “趁现在，快龙。爆裂拳、地球投、破坏光线。”卡林想都没想，喊出命令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赢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不可能同时应付两只龙精灵的攻击，先不考虑身体强度的问题，单单是这样的反应度，世界上就完全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 躲藏在阴影中的快龙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的身后，重重一记就这样轰上去，卡林几乎相信自己可以听见胸骨碎裂的声音了。然后是被带向高空，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半空中快龙补上最后一破坏光线，烟尘散去后慢慢地扑腾这翅膀回到地面，站在卡林的身边。血翼飞龙也回来了，既然任务已经结束的话。 “卡林大人，生什么事了？”第一个赶过来的是柯南，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不过却完全没有用到多少时间，而四面八方的南风成员已经将这里围拢了。探照灯聚焦着地面上趴着的那个狼狈的家伙，似乎受了很大的伤害而一时间无法站起来。 “或许是冒充南风成员的，虽然不知道是谁。”卡林走上前去，斗篷上的帽子已经被破坏光线轰掉，卡林只需要吧那个家伙翻过来，就可以了解到底这个如此无礼的家伙到底是谁了。“柯南先生，他向我表明他在南风里是类似于精英组的成员，那么多天里我并没有遇见过他，事实上。” 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卡林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下了过重的手，而仅仅是由于一时间失去理智的关系。或许若不是这个训练师挑衅在先的话，卡林不会那么激动。虽然卡林同时认为，这样的攻击不会致命，只是需要修养上一段时间罢了，很小的几率缺胳膊少腿什么的。 一头的黑，确切地说是短，如果走进一但看的话，厚厚的尘土覆盖下可以隐约地确定是一个黑的男性训练师。背部的衣服也被轰得破烂不堪，几乎接近皮开肉绽的地步了。 卡林蹲下去，整准备用手翻起他的时候，忽然鼻子边飘过一丝异样，接着慢慢失去了知觉。 倒霉，卡林当时只是这样想，太大意了。没有料到那个训练师在装昏，也没有想到在遭受了那样三攻击的情况下他还能忍耐这没有昏过去。昏昏沉沉中卡林只感觉到自己被带着走了好远好远的距离，似乎是在转圈子，也只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下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那个训练师正停靠在身边的树干边喘着粗气，“是我啊，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本来打算是离开这里再和你解释的。” 他的头由于严重的爆炸关系，又被轰得相当不整齐，而且已经呈放射状散开了。昏暗的阳光下，脸上满是尘土，“即使你恨我，但是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我专程跑出来找你，却被你这样对待。” “你离开的时候只是说，需要一点点时间，为什么我回到龙都去找你，莎拉却告诉我你已经打算和我分手了呢？” “对不起，索林。”卡林低下头，看样子，刚才确实做了不得了的事情。没有想过快龙的三攻击直接送给索拉，自己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不过事情却已经生了，而索拉依旧是和平时一样微笑着，只不过笑得很痛苦。“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不要紧吧？” “恩，别哭…我只是来想把你带回去。”索拉吃力地撑起自己，强装笑脸回答，“不要放在心上。奥丽薇亚，我只是想和你说，你再不出现，达特就要疯掉了，当然，我也要疯掉了，如果有时间，你能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吗？” 看起来是相当地疼痛，他严重地咳了两声。卡林下意识地去拂索拉的后背，那件斗篷确实已经破得不成样子。“我…” “那就是再不打算离开我了。”索拉苦笑着，“对不起，如果我当时陪你一起回龙都的话，或许这个事情看起来并不会有现在那么麻烦了。我依旧是要给你一点点时间，不过，你得让我陪在你身边，算是你今天欠我的，我再也遭受不了这样的见面方式了。” “你身上的伤…”虽然这样点头答应下来，卡林依然相当地不放心。自己造成的后果，有多大的威力，多少还是会很清楚的。他能撑到现在，并且说话，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虽然只是在苦笑着。用不了多少时间，再得不到休息的话，就会昏过去，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后果了。 “没什么要紧的，我自然会比你更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放心吧。”依旧是一张笑脸，不过越来越虚弱。“我们离开这里把，不要去惊扰南风了，现在这个时间那么敏感，虽然之前我若是调查清楚，今天可能不会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你现在是相当不合适跟南风有那么好的关系的。” “看，天上。” 卡林抬起头，顺这索拉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厚厚的枝叶层，天空中已经布满了飞行系的精灵，提醒稍微偏大的精灵上乘坐这训练师，正在之行着搜索可疑人物的任务。不需要什么解释，这个可疑任务在自然是用卑鄙手段将卡林掳走的索拉。 “我们等一下就不适合在一起走动了，你先离开吧，只有回到联盟去，事情还可能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 “不可以，索林。”卡林一口回绝了，“我去和南风领说一下，或许这个误会就解除了。” “没那么简单的，奥丽薇亚。”索拉摆摆手，“一个联盟的领在这里赖着不走，南风还可以容忍，事实上应该是相当欢迎，但若是一个联盟的普通训练师闯进这里，事情就不是那么一两句误会就可以解释的。你不可以让南风那么难堪，提太多要求的话，相互之间会越来越难沟通的。” “我丢下你？” “你不相信我吗，虽然重伤，我却依旧可以在那么多人面前将你掳走。听话，先离开吧，我随后就会回到塞拉德的精灵中心去找你。你只要帮我吸引一下南风的注意力就可以了，给我一点点离开的时间。” ------------ 三十七、卡林篇 ：南风（四） 索拉勉强扶着树干站起来，故作轻松地跳两下，表明自己的灵活性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天空中的精灵依旧是黑压压地到处乱飞，很快就可以搜索到森林的下面，虽然隔着厚厚的枝叶层，但是要一被探照灯的灯光追踪上，就很难逃跑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天空还是地面上，黑压压的精灵和训练师就会蜂拥而至，将这个可疑人物淹没 “索林，我不会离开的。一分开又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我已经受够了。我们一起回去，然后我慢慢和你解释…” “恩。”索拉痛苦地点点头，看样子已经痛得没有办法忍受了。 一红色的信号弹射向天空，脚步声向四面八方靠拢过来。 “卡林大人，您没事吧？”柯南赶过来。卡林正半跪在地上，吃力地将索拉扶起。“这个情况是…什么误会吗？” “恩，等下解释好吗。并不是联盟的训练师，只是一个交流起来有点困难的朋友。”卡林笑着回答，“我希望能继续借用一下这里的房间，休息一阵。” “好的，请便。余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柯南报以微笑回答。夜光中大叔将围拢来的成员驱散，只留下卡林两人。 “那个朋友…很奇怪。原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想当然地以为你在这里被限制了自由，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小小的想当然，就吧我害成这个样子。”索拉睁开眼睛，还是一脸的苦笑。 “恩，其实南风是一个善良的组织，按照我来看的话。”卡林回答，“只是没想到，偶尔一次耍酷，却用在了你的身上。索林，真的很抱歉，我不会因为也觉得你被打了还是很幸福，好歹先回到我的房间好吗，这里太暗了。其实，我也是打算会到联盟的精灵中心的，今天傍晚，只是算一个意外吧…” “不是我特地说什么，奥丽薇亚，你下手真的相当狠。” “对不起。”卡林扶着他躺下，“翻过身来，我给你找一点药膏看看。” 灯光下看得清晰了一些，卡林承认自己下了相当狠的手，或许换上别人，没有什么应急防备知识的话，早就挂掉了。而卡林明白现在并不是后悔的时候，既然事情已经生了的话。 “我不是很要紧，其实来这里确认到你没事了，原本打算直接回去，但见上了一面以后，就有将你一起带回去的想法，你自己说，现在应该怎么解释这个误会，总是要我一个比较好的理由吧？”趴在厚厚的被子上，他依旧是没有停止玩笑。 “也亏你这样还能开玩笑了。索林你需要什么样的解释呢，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需要什么样的解释，我都会给你。” “既然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解释了。本身来这里找你，已经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想不到碰见所谓的被你打一顿的契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的心才软了下来，然后一切不需要解释了吧？”他依旧是趴着，没有转回来的打算，“过来只是想和你说，我件到了我的女儿，她很可爱。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早先我还在意她时候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基本没有什么好影响的。毕竟你一开始就不是很在意，我终于明白，那仅仅是因为一时间不适应这样的改变而已。况且…我终究还是我，不管生了什么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恩，索林。”卡林笑着回答，“也亏你能说出这些看起来那么不要脸的话。不过，我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在担心，万一你不来找我了，剩下这几年应该怎么办。” “那么现在的打算呢？”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夏天的联盟大赛结束以后，我会离开领的位置，我希望剩下的时间里可以陪着你到各个大陆去玩一玩，等到我死后，你就忘记我吧。”说到年龄的问题，原先一直不怎么关心的年龄，现在忽然觉得，短的相当的可怕，卡林已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类似想活得更久的愿望了。 偏偏眼前这个人，又和这远古的诅咒，有着莫大的关系。 “索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求…”卡林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可以陪你一起离开吗，可能有这样一个传说，或许那个和海神一起下诅咒的天王死去，这个诅咒会减轻很多，不过…我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恩，有一点点自私。” “恩，可以的，奥丽薇亚。”他将头扭过来，“你可以在那个时候，趁我熟睡的时候，取走我的性命，然后陪我死在一起。但这样并不能减轻什么诅咒。或许当初我是诅咒的执行者，却终究和诅咒没有太大的关系。若伊兰家可以找到海神的话，会有一点点效果，但是过了那么年，同样被诅咒的海神不也隐藏得好好的吗？” “你不需要那么自私的，想拿走，随时都可以。”他笑着说，“虽然有一点点不甘心，但我并没有找到什么更好的理由去拒绝。” “对不起，索林。只是一个玩笑。”卡林偏过头去，“南风的基地并没有单独的空房了，所以你今天就临时住我的房间里吧，但是你得打地铺，因为我不习惯地铺的感觉，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但是明天必须得回去，如果你想保护这里的话。我来这里的时候，达特已经在飙了，如果他知道奥丽薇亚你来这里是享受来了，不知道随后会有什么想法…”他摇摇头，“一想到这个，连我都哭笑不得。起初我认为南风是一个相当邪恶的组织，当我心急如焚地赶来这里，打晕其中一个成员，拿了这身怪模怪样的装束，最终遇见你的时候才遇见这个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情况。” “你说，若我想有自己的一个组织，会怎么样？我是说，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组织，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去建立，和那种虚假的领身份不一样。组织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研究课题，我一直打算，打算知道这个世界上出现宠物小精灵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虽然年代很古老，有的时候却有着相当清晰的感觉，这里边包含着一个相当相当神圣的故事，而后来的这个世界，仅仅是被定了这样一个规则。” 卡林晃了晃脑袋，继续说。 “我很想知道，这个奇异的世界是怎么样被创造出来的，大陆上的通信科技貌似相当前，为什么生产设施仅仅停留在那么落后的地步呢。但是，作为一个联盟的领，我并没有什么调用人力资源去做这种很‘无聊’的事情的权利，所以这个想法就被搁置了下来。” “这个是我第一次和人说这些奇怪的想法，你是不是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本来，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不可理解的事情的，并非所有的事物用世界上所流行的知识都可以去解释。” “你是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出现神？有着和自己身体强度相当不相称的力量，类似的事情？”索拉问道。 “恩，南风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不过南风偏重信仰，而并非真的去研究，成果其实也并不是很大，仅仅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力量，一直被信仰着而已。” ------------ 三十八、卡林篇 ：南风（五） 索拉侧过身来，盯着卡林看了好久，一直看得卡林不好意思了，才说。 “如果早一点让爱尔莎知道，或许你会直接被抓走。”他笑了笑，“以前我也想过这样的问题，却一直没有一个下文，和你一样，明明和那些事情仅仅是隔着一毛边玻璃，能清晰地感觉到，却隐隐约约，从来没有清楚过，一直到现在。” “你也是吗？” “恩。只不过…”索拉迟疑了一下，“爱尔莎似乎并不愿意我们去研究这个事情，我一直弄不清楚这个理由。有很多次明明以后唾手可得了，最终功亏一篑，那样的感觉。” “索林我一直很奇怪。”既然被提起了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其实看起来你应该是神殿的主人，为什么现在情况和想象中区别那么大呢，难道这一切和传说中的…恩，不一样，然后和八卦中，其实神殿的势力很乱，非常的符合？我并不是很明白。” “爱尔莎是一个…恩，脱于这个世界的人，能在我身边可能算一个相当美丽的缘分吧。”谈到这个，索拉似乎又换了一个表情，“当然不是简单地我收养了爱尔莎这么简单的故事，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明白爱尔莎的身份，不过，她是一个相当可靠的女孩，温柔、善良，就是因为这样，神殿才能在联盟之下一直延续到这个时候。 “至于我吗，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神殿的主人，倒是很像一个…恩，帮工，因为那么长的时间，其实都没有管过那里，顺其自然的，睡一觉醒来，神殿就变得那么有影响力了，而且是经过了辉煌的顶峰之后，衰落了一次。有的时候觉得，世界很奇妙，尤其你能亲身体会过那么一千年的变化，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说回去，”索拉提示道，“你觉得南风这个组织呢，按照你这样说，看起来领相当正直的样子，我认为，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将南风作为你的下属力量，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个…”卡林犹豫了一阵，确实没想过索拉会提这样的事情，即使卡林确认自己已经说出了想自己足见一个组织的想法，“这样的话，我不是和联盟一样了吗，虽然我是领，但一直也是相当不提倡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和龙族传统有悖，虽然龙族是一个好战的的种族，却一直是为荣誉而战，现在看起来，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下，也慢慢失去坚持了。” “本身只是一种利益交换关系罢了，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可能除了真正能存在的一些感情，很少很少的，此外，一切事情都是利益之间的交换，人们都沉浸在利益中，追求，争执，如此而已。”索拉打断了她的话，“我觉得，奥丽薇亚你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一个人的感情很有限，并且大部分要属于你爱这的那个人，其他的，不妨不要那么在意，如此，生活不会很累，也不会因为一些所谓的荣誉，被束缚住，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我会打起这个地方的主意，也就只是因为这是一群正经的人罢了，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不就是希望有一个安稳的研究环境吗。与其和联盟谈判，那么和另外一个更强大的势力结盟，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终究也就仅仅是那么回事而已。” “你这样说起来，我觉得你好冷血…索林。”她还是晃着脑袋，“我来到这里，被抓来这里，不但没有受到什么俘虏应该有的委屈，反倒被当成贵宾一样对待，我怎么可能顺手就接收下南风作为自己的下属呢，而且，我再怎么说，都是联盟的领，这个看起来不是和要南风忠于联盟是同样的做法吗？” “你只是担心这个的话…”谈到话题上，他坐了起来，似乎就因为话题的原因，心情变得不那么压抑了，只是声音依旧和刚才一样低沉，只是为了不让外人清楚地听见，“如果仅仅是要说服你所谓不忍心的问题，并不需要多麻烦，况且，这不也同时是你保护南风的一个方式吗，只要南风不被联盟吞并，那么你依旧不会位龙族做了这样一件有损荣誉的事情，而感到伤心。” 说到这里，索拉苦笑了一声，“我觉得很讽刺，事实上我正在劝服你做着和联盟同样的事情，不一样的是，你本身应该代表联盟，而我如今劝服你只代表个人，当然，一切看你的想法，只是我觉得，联盟的理念和你一直坚持的原则相当不一样，当然，这一切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权衡。” “我可以看成…”卡林想了想问，“你在…教唆我，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知道，联盟终究也是伊兰家的势力…” “奥丽薇亚…”索拉又一次打断她的话，“我来的时候去找过小莎拉，她和我说，如果我同你讨论这样的问题，你一定会像刚才那样回答我。” “小莎拉说，你不适合被卷入伊兰家的命运海洋之中，你应该快乐地置身事外，最好是什么都不要知道。但是，若不能如此，她要我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偶尔将你从一些决定上引离。” “莎拉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卡林不明白，因为印象中，莎拉的态度应该是平时对于自己那样，而和对索拉说的恰好是完全不同。 “大概是因为圣诞那场订婚的关系，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吧，莎拉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和你说，虽然从来都没有件过那个新郎，也终究仅仅是因为家族不愿意看见你嫁出去的缘故，莎拉去做了一个顶替。莎拉说，那并不是因为不舍得你，而只是因为你太傻，你明白我的话吗？” “这样啊…”若是这样的话，卡林确实很不能接受，似乎事情被自己看得相当简单了尤其牵涉到家族利益的时候，家庭感情看起来就似乎一文不值了，若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莎拉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找你个你爱的人。”他回答。“那个新郎并不是很不能接受，只是看起来莎拉需要一点点时间吧，我想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好的。那可能是一场相当不错的婚礼，若两个人之间都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的话。” “你认识那个新郎？” “恩。”索拉无奈地摊摊手，“你知道零月的二哥吗，就是他。在圣诞那天，零还在和我抱怨说，她的哥哥甩了她，为了那个未婚妻什么什么的，抱怨完了，就乖乖地和菲雨去格陵兰修炼了。” “那么…你是在告诉我，其实我应该学会有自己的力量，还有，不需要为莎拉担心什么，即使如今看上去相当紧急的样子？”卡林不满地问道，“这样的话，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呢，我真的没有你那种疯狂的想法，不劳而获，而且，忽然有了那么现成的力量，我并没有什么把握马上接收下来，况且，即使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那么联盟怎么解释呢？是说因为我联盟领要了这个地方，所以联盟不能要了，这样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我在做挖墙角的事情一样，而且是挖自家的墙角。” “也是，算了吧，其实你并不需要什么力量。在我看来，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在接下来的几年，有一个目标，以及一个梦想，那样看起来让自己不会那么空虚。我也明白，若只是需要力量，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 三十八、卡林篇 ：南风（六） “恩。”卡林回答，“说到这个力量，其实相当地后怕，你知道吗，我若获得力量，那么，今天会闯下怎么样的祸呢，虽然你在我面前装出完全没事的样子，但其实很疼吧，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脸上偶尔闪过的不适。” 傻瓜，说着说着就不知所措了。 虽然一个矛盾已经完全消散，不过索拉的出现，总能带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新矛盾，让自己纠结上一段时间。 “我虽然想解决南风的事情，但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坚持，我想，自己的组织，或者说自己的力量，应该由自己的双手重新开始去创造，难道你不觉得，我和你一起去创造，这样生活感觉会很充实吗？事实上原本我仅仅是担心，在离职以后，忽然少了出去旅行的理由而已，应该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如果是贵族家小姐的话，或许应该老实地呆在家里边，看看书等等，不应该像个疯丫头那样到处乱跑，我就是担心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自由的理由了。” “我们两个回到龙都以后，你会陪我去见爸爸吗？” “我应该怎么说？”他问，“我要带走卡林，她以后再也不属于伊兰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毕竟现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为什么忽然会说到这里去？” “没，只是忽然想问问。果然还是先要把…南风的事情解决了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如果只是南风和联盟的谈判，应该要求到什么样的地步呢，你也应该知道，我并不希望南风因为联盟的关系，就这样冤枉地交出所有的劳动成果，或许还可能就这样从联盟的历史中被抹去。” “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解决，不管你对南风有什么样的看法，我都会支持你的。终究你还是会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吧，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煽动、教唆你一下，但只是作为一个参考。”索拉最终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平静地对卡林说，“当然，如果骑士教唆小姐去做一些并不光彩的事情，后果依旧是相当严重的。” “索林，你休息吧。地铺已经给你打好了。”卡林指这地板上铺得不那么平整的地铺对索拉说，“你考虑离开那张床，晚上你得睡下面，刚才已经和你说好了。我很清楚你身上的伤有多严重，所以即使在我的面前，也不需要强装什么，虽然我会觉得内疚，但是看你这个样子，我同样也会很伤心。” “奥丽薇亚，我想…”他跪在地板上慢慢整理着自己的床铺，“可能我应该慢慢教你一些东西，比如床铺，看起来…呃这只是我的猜想，你一定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吧…虽然出来旅行那么长的一个时间…事实上我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崩溃了呢…” 卡林脸刷地一下红了。“你可以不要提这个吗，好好休息一下，可能整个晚上，你都得趴着睡，看你背上那皮开肉绽的样子，落下什么明显的伤痕，可能你也不是很愿意吧…” “还有，索林，我决定介入南风和联盟之间的谈判，但是以一个中间人的身份，你会站在我那边吗？似乎看起来我对于南风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因为其实原先不是想要一个力量，而仅仅是想找一些事情来做，当然要得你陪着，我同时觉得，那么好的组织，不能让联盟这样糟蹋掉，所以…” “即使你现在是联盟的领？”索拉反问。 “是的，即使我现在是联盟的领，不过当然要由你出面了，就因为我是联盟的领，若你以神殿成员的身份出面的话，或许会方便一点。”卡林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当然，你如果觉得…你愿意就算了，不是相当的必要。” 卡林随手按下床头的台灯，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淡淡的月光照明了，这样一来，不管脸上有多么不好意思的表情，索拉都应该没有办法看见，也就是这样交谈，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如果最后无法解决，再说吧，其实我并不是很擅长这样的事情，只能暂时祈祷一下，我们有一个不错的运气。”黑暗中传来索拉的回答。看样子不需要这样面对之后，索拉不需要装出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卡林可以感觉出索拉由于背部过于疼痛而出的轻轻喘息声。 “果然还是伤得相当严重吗？”她忍不住又问。 “你问了好多次了，奥丽薇亚。”他回答，“若还是过意不去，不妨把自己想象成零月，零月平时揍我，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而且不需要考虑后果。当然你若是认为没她那么野的话…就…爱尔莎好了，或者是绫音，性质都差不多。我不介意那个群体里多一个这样的人…” “我会经常羡慕零月，因为她和你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会有什么尴尬的感觉，是不是说，没有遇见我的话，你会选她，还是说，其实那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本身你就有这样的打算？” “混蛋的问题，听起来有一点点。”那边想了一想，沉默了段时间传来微微不满的声音，“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吗，就好像我大老远跑来这里找你，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一样，那一般的信任我。” “只是有一点迷茫罢了，索林。你不生气就好，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卡林回答，“在这种问题上，我感觉我向来都是这样自卑、莫名其妙，不管是怎么样的事，可能换另外一个人，早就生气了。” “我睡了。”索拉那里传来一个相当夸张的翻身的声音，看起来满是伤痕的背后会相当疼的样子。紧接下来又是一声苦笑，“我越来越不冷静了，就让我先休息一晚上吧，有什么别的事情，明天一早会慢慢解决的。你翻身的时候要小心，若是砸在我的身上，会相当难受的。” 一瞬间的尴尬就如此地不了了之。卡林知道他有不想提起的事情，却不是关于零月，慢慢地这一切会清晰起来的，如果两个人这样走下去的话。只是卡林同样在犹豫另外一个事情，或许原本打算分手是对的，只是最终狠不下这个心来。这一切展到最后，大概会相当相当地麻烦。一个人太有吸引力的感觉，实在是相当地可怕，不管什么时候，在他身边都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勾到别的地方，那种本身完全不必要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但同时卡林也相当地放心，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个家伙都不会在半夜忽然找一个什么借口，装作梦游什么之类的爬上来，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由于睡得不踏实，和往常一样翻下去。在完全没有约束的时候，卡林总是这样，没有什么监督，没有设么约束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形象要求会相当地不严格，比如说睡相。虽然平时并不了解自己是否打呼噜，若真有的话，以后大概会相当不好意思去面对他了。 “索林？你打呼噜吗…”当卡林准备问完的时候，声音下意识地渐渐小了下去，因为她听见慢慢平缓下去的呼吸声，看来索拉相当累的样子，虽然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 三十八、卡林篇 ：南风（七） 卡林醒来的时候，自己果然在地铺上趴着，索拉早已经起来了，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 “我差一点让你压死了，半夜睡得正香，忽然砸下一个人来，整个后半夜我都没有敢睡觉…”他解释道，“可能昨天应该担心的是我自己，而不是你…” “对不起…以后会慢慢适应的…以前一个人旅行惯了，即使和莎拉在一起，也是相当地无拘无束，我…”她小心地背过身去，“那么早起来，你已经收拾好了吗？” “是的，就等你起床，整理一下自己，我们或许应该回联盟去报道了。”他指指窗外，现在虽然只是清晨，即使在龙都是严冬天气，塞拉得的阳光依旧很早，午夜的清寒已经在阳光中转变成微暖。热带地区的好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需要传上太厚的衣服。只是对于大部分训练师来说，从北方到南方，忽然转变的气候，会有一段相当不适应的时间。“你放心，昨天晚上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索拉如此一说，卡林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似乎经过几个消失的休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睁着眼睛，卡林依然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精神比昨天见面的时候好多了。这就意味着两个人应该尽快离开，免得这样闹下去，两个组织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最后弄得不可收拾。 幸亏由于联盟放假的原因，又由于长老对于南风并没有足够的重视，所以来到这里的成员都是联盟的精英训练师，以及一位天王，并没有长老随同。就因为如此，卡林才觉得，能调和两个组织之间的关系，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至少比有长老在的时候几率大上很多。 “柯南先生，虽然你表明不需要我帮忙，我想，在一些时候我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心，不管是对于您来说，还是对于联盟来说。”送到基地的出口，卡林转身回来说，“后会有期，希望下一次休假，我可以通过一个比较正常的途径来这里度假，不需要再像这次一样被抓过来。” “希望如此，卡林大人。替我向联盟的各位训练师问好，不管接下来要生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再回头看看那位棱角分明的柯南大叔时，卡林有一种相当难受的感觉，明明回去以后，很可能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了——说回来，还可能是一场混乱的群架，或者是单方面的压制那么简单，谁又知道呢。不过看柯南那自信的表情，好似联盟的威胁根本不足以被当成一回事，这或许就是昨天说的，所谓的筹码吧。卡林一直没有猜到，所谓的筹码是什么东西。不过，不管什么样的组织，总是有一点保存实力，虽然不足以在对外的侵略中取得优势，用于自保，倒是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柯南所表述的，很可能就是那一类。 “我有一种感觉，索林…”卡林在顺着山间的小路在前面慢慢地踱着，“好像，我越来越自大了…为什么，最近老是有一种，恩…和零月一样的，我要拯救这个世界的感觉呢，明明其实南风是一个很强的组织，我却要多管闲事去帮忙，会不会到后边，结果是越帮越忙啊？” “可能是这样…比如你说…认真在乎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危险，必须要由自己去保护，才能安心的那种感觉，大多数时候是错觉吧，由于过于在乎，或者过分紧张的原因，只能想到自己的力量，或者说小看了朋友的力量，我经常也是会这样想，就像前不久，陪你到西北要塞那时候，我的心情一样，其实你有自保的实力，我也很明白这点，却不由自主地这样去想了。” “那么…我还需要插手么？”她不由又转过头来。 “稳重一点。”索拉回答说，“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在身边的关系，你变得那么急躁…如果一般情况下，其实作为联盟领的你，分析这样的局势，取得一个正确的结果，是相当轻松的吧？” 低头想了想，倒还真的是这样。卡林微微笑了笑，继续望山脚踱去。现在这一切，彻底是完蛋了，索拉说得没错，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大概一个月以前吧，就开始有这样的想法，慢慢地没有自信了，明明原先是相当冷静的，而好不容易昨天冷静了一次，却由于挥出了大部分的实力伤害到了身后这个强装没事的家伙，卡林心里越来越迷茫了。 “难道你还会为此而离开我吗？”卡林问。其实那只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故事而已，就连卡林也觉得这样的事情相当不可思议，很自然地，是不可能在两个人之间生的了。换句话说，其实卡林这句反问是废话，仅仅是在打算确定一些本就已经确定的事情。 若索拉真的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或者说真的已经死心，就不会找到这里来。况且，和菲雨有关的那个麻烦事刚有可以解决的希望，卡林是绝对不可能将这样的机会白白放开的。 “我的意思是说，女生若陷入恋爱中，会变得相当地傻，如今这种事情同样生在你的身上，我只是认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虽然你看起来傻傻的我打心里可能会更在乎你一些，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和往常一样，有你自己的想法，至少在作为联盟领的时候，至少一天八个消失的上班时间吧，在那段时间内吧我当成你的保镖就好了，在外人面前的时候。” “是在位我担心吗？一个没有主见的联盟领。”她咕哝着。反正没主见这个评论已经流星开了，虽然事实上卡林也不认为是这样，不过从来都没有打算去反驳过，或者打算去证明过什么。 “从昨天血翼飞龙和快龙的威力来看，还有，你们之间的配合，我本身认为，就算是不召出精灵，就算这样心不在焉，还朝阳可以将你吃的死死的，结果就是因为你和精灵之间那妙不可言的默契，我变得像现在这样狼狈。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了，你依旧是联盟里最强的训练师，若阿格尼斯他们还算是联盟顶峰的话…” “阿格尼斯的实力我已经领教过了，你应该知道嘴巴里所谓的不过如此而已，是什么样的意思，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的实力已经过了那个不过如此而已，只是比起我来…”说到自己的时候他不免又自恋了一下，“比起我来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这些仅仅也就在于成长环境的不同吧，可以用另外的训练方式弥补回来的。” “当然…”他又说，“在联盟里声望并非完全由自己的实力决定，你应该考虑在恰当的时候表现的强势一点，即使这看起来是在和伊兰家的长老作对，你也明白，并非所有的老东西所做下的决定都是完全正确的，或者自私一点去想，并非他们所有的决定，都是对你最好的。” “索林，这是你的想法？” “若有这样一天，你和我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活到老，难道你不会有一些追求吗，我说的这个如果，很可能就成为现实。” “我当然愿意…不过我认为…联盟并不适合我，虽然我现在是领，确实，真个联盟从内部已经**不堪了，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有这强横的实力而已。” ------------ 三十八、卡林篇 ：南风（八） “比起来，我更希望可以自己建立一个组织…”卡林每当说到这个想法，都会相当坚定，“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我想可能在几十年后的将来，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力量，并非只掌握在联盟的手里，大家想要做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应该只由联盟去制定一个限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是这种如今民主的萌芽更进一步成长的结果吗？你依旧是觉得，因为联盟掌握着太集中的力量，而导致…” “恩，虽然大逆不道…”卡林没让索拉说完，就接下了他的话，“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是对是错，但是在那个时候的某一天，王权在这个国家里慢慢淡化以后，历史就证明了这初步的民主，相当地有效。” “我…”他有点难以启齿，“承认之前小看你了…” “你说过要站在我这边的，会一直这样吧？即使只有那么几年的时间了…你…恩会不会有一种我在利用你的感觉？” 索拉点点头，“若是这样的话，我的意思是说，若你打算这样想，或者仅仅打算这样说的话，作为交换，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吧？” “好吧…”卡林苦笑，“再这样说下去，就变得真的一样了，我实在不愿意这第一次恋爱，就变得那么恶心，还是和平时一样，你陪在我身边，我也相当地喜欢你，这样更合适我一些。对不起，说了一些本不应该由我去担心的话。” 索拉正准备说什么，天空中一声尖锐的龙吟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透过厚厚的树叶，清晨温和的阳光下巨大的血翼飞龙身影掠过头顶，向身后的基地飞去。 那仅仅只是一个起头，后边接二连三的影子在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随着冲了上去。看来联盟的精英训练师已经来到了这里，似乎由于自己的领被“囚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缘故，执意要找南风讨一个说法。 “看起来？”卡林问，“是有一点晚了么，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场不小的损耗，如果不出去阻止的话…” “奥丽薇亚…你当自己是神么，随身那么两只精灵，你去抵挡龙族精英训练师的一个飞龙分队…” “笨蛋。”卡林小声低骂着，唤出自己的血翼飞龙，看起来应该尽快找到风天王达特，才能最大限度地阻止这场争执，若争执真的因为自己而起的话。“对不起，索林，我等下顺这路回来找你。”话没说完，血翼飞龙已经冲向高空，地面上的索拉瞬间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厚厚的树丛下边。 转头从身后看去，相当了不起的一个阵势，尤其铺天盖地的快龙、血翼飞龙组成的队伍就这样黑压压地去找南风的麻烦了。虽然南风的飞行精灵守卫完全不是吃素的，但要真打起来，卡林依旧是觉得，毕竟联盟的精英训练师，个个都相当不好惹，况且这些训练师平常都是在一起行动的，不管是打击什么黑帮，还是铲除什么所谓的组织，谈不上臭名昭著吧，怎么能说也是在联盟势力范围内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小队。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由风天王达特所领导的精英训练师小队，风组。光看名字，就已经相当明显不是一个好惹的力量了，何况，这个看上去还是位了自己的领去和对手拼命的情况呢…风组包括达特在内，一共十二人，全部出动的时候，代表性的七十二只龙精灵，三十六只血翼飞龙，十八只快龙，十八只沙漠蜻蜓，光想上去，就是一个让人腿软的队伍了，那不仅仅是黑压压的一片飞龙精灵，就可以简单解释的问题。 卡林的着急，在于事情一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所以现在必须马上找到达特。 若是按照惯例，达特被惹急的时候，会冲在最前面，尤其喜欢脱离队伍，和那只度相当快的血翼飞龙一起将整个飞龙群拉开很长一段距离。这个家伙起疯来，连卡林都不那么容易追上，更何况刚才这一呆，卡林已经被甩出了好远，也就是因为如此，达特才完全不知道其实卡林已经离开了，而还是一头冲进去做好找麻烦并打打一场的打算。 真疯狂。卡林心里暗骂着，血翼飞龙开足马力向整个队伍的最前段冲去，耳边的风响几乎都快将耳膜炸碎了。但卡林完全明白达特的度，若不是全力追赶，真给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会是相当地不好解决。 “达特，你给我停下来——”终于现自己好像没有追上的希望之后，虽然已经赶上了大不对，但似乎今天风天王的度相当快，快得乎想象，卡林只能用最大的上门拼命地喊着，也顾不上自己的什么形象了。同样，血翼飞龙的尖啸随着卡林的声音在整个天空中扩散，大不对终于停了下来，只有达特还在低头闷冲了一阵，才现身后有不对，慢慢停下来。 卡林松了一口气，可能解释需要一点点时间，不过看起来应该暂时闹不出什么样的争执了。至少卡林认为，这样比打起来之后再解释，显然要轻松得多。此时达特所在的区域，其实离南风的境界范围不远了，卡林完全有理由相信，再过那么半分钟的时间，达特望前再走一点点，就会受到狂风暴雨一般的，来自飞行系精灵的各式各样的攻击。 选了一片空地，一大片飞龙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上。这才是完全放下心来的时候，几天的时间，似乎整个风组都疯狂了，血翼飞龙慢慢地扑扇着翅膀，四脚接触地面，卡林从龙背上跳下来，刚才那一阵冲刺，忽然这样停下来让自己胃里一阵恶心。 索拉也一瘸一拐地赶过来了，看样子似乎没有过去多长时间，而跑动对于索拉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是相当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一瘸一拐的样子，卡林看看自己同样狼狈的样子，确实忍不住想笑。 远处达特同样慢慢地降落下，没落到地面就从龙背上跳下来。 “卡林姐…这个情况是？南风他们…”一脸不解地问。虽然达特在卡林面前完全没有什么架子，不过看他身后那一片龙精灵的气势，卡林依旧觉得压力相当地大。 “其实若不是你去了最后的警告，我还打算在那个地方多玩几天…”卡林的回答完全可以让达特大跌眼镜。 达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大概猜到了，卡林姐…昨天艾斯先生就是因为这样去的，我今天打算同去把你带回来，若您不记得回家的话，我们整个风组的立场都会相当尴尬的，只是…”他转头看看索拉，“这个样子，你们之间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看起来艾斯先生受了很重的伤…” “索林的事情后边再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卡林指着后边的一群让人腿软的精灵，“是准备直接找上门去么，就凭你们这风组的不到一百只精灵？” “不，今天只是把卡林姐您带回去罢了。”达特回答道，“至于所谓的谈判，其实联盟上边的意见是…打不下再谈判，我只是打算…恩，看看情况，卡林姐，族长特别说明，要将您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不要再将您扯到这件事情里边，我们风组也同样不希望您因为这件事情，再受到任何伤害。” “好吧，我不会掺和进去的。”既然达特这样说，卡林也只能这样回答，“那么，我只要站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 三十九、卡林篇 ：南风（九） 明白说，就是自己被限制了在联盟里边的权利。终于是由于太过于随性的关系吗？ 回到精灵中心，呆望这窗外的天空，月空很明亮，很美丽，卡林却没有心情去欣赏。本身联盟宣布自己在行动中不再作为指挥，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真正达特一脸无奈地宣布这个消息，告诉自己说自己长老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这样委婉的决定，忽然意识间就不习惯了。说人想体会不珍惜眼前的东西，等失去了再后悔的心情，或许就是像卡林这样。 本身在行动中不能做指挥的话，自己插手联盟和南风的事情就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从来没有人指望过卡林可以完成它。 整个风组的成员回到精灵中心一天的时间，再也么有出去过，达特同样的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似乎是在开会，决定接下来几天的计划，或许只是觉得放松了很多，想休息一下，正式准备和南风之间的冲突，总之，卡林感觉到这已经完全不关自己的事了。 如今或许能说说话的，可以听卡林吐吐苦水的也只有索拉，不过很遗憾，索拉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着，不管是谁，都没有帮经的卡林这样折腾，尤其重伤成这样，还那么胡闹。塞拉德城市中的卡林和南风基地时一样自由，由于索拉不在的关系，身边多了另外两个风组的成员，美其名曰保护，可是谁都明白，就是所谓连达特都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监视着她，不要让她又闹出什么事来。 卡林不满地嘟嘟嘴巴，打开房门，两个临时保镖马上回过神来，“请问有什么吩咐，卡林大人？” 就是这样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一向自由自在惯了，忽然在这样的处境下，估计没有人会高兴得起来吧，达特在解释这个事情的时候同样是一脸的无奈，“其实我也很没办法啊卡林姐，你想，如果南风并不是一个什么正派的组织，您可曾想过其中的后果，您是想让艾斯先生飙毁掉这个城市吗，还是想让联盟长老飙，吧和南风有关的一切市民全部人道毁灭掉呢…” “对不起，卡林姐。请相信我，我完全不会有软禁您的意思，但考虑到目前的事态，却不得不这样做，尤其族长同样说过了，要我软禁您。”达特解释这句话的时候相当认真，看起来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卡林相当不舒服，尤其在房间里生了半天的闷气，越来越想不通，打算出门走一走的时候，又碰见了这样一个类似钉子的情况。 “如果我打算将你们两个击晕，请问有多少的成功率？我的意思是说，在你们反应过来，并出有效的警报之前…” 两个临时保镖低下头去，“非常抱歉，卡林大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出警报，如果事情确实生的话。但是，您这样让我们很为难…您也应该明白，任何一个风组的成员，都相当不愿意让风组的名誉毁在自己手里，却同时也相当不愿意和卡林大人您作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其中一个才回答道。 “我开玩笑的，现在想去看看索林，可以吗？”她问，“如果允许的话，我希望跟在我后边的是他，而不是你们两个，比起来，你们不是应该去休息吗，毕竟明天的任务看起来似乎相当严重的样子。” “如果我保证，不再惹出事来呢，并且，我还保证严格遵守这个保证的话？”卡林又问，“虽然这种承诺此时看起来并不是相当有用，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废话。” “完全没有问题，卡林大人。”他回答，“我们随后将这个事情报告给风天王，其实我们的想法一样，并不愿意找任何借口软禁您，并且，您随时都是自由的，只要您说，不需要保镖的话，当然，风天王的条件是，艾斯先生要陪在你的身边。”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卡林无趣地晃晃脑袋，鬼才相信索拉现在还能站起来，“那么，请两位继续跟在我身边吧，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因为我现在没打算到什么地方去，只会在索林那里。即使，你们站在一边会破坏恋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关系吗？” 说完卡林穿过门框，她并不需要等什么答案。并非卡林嘴利，而是联盟里的大部分训练师，尤其风天王下属的风组，从来都是由着她的小脾气，换句话说，或许这个所谓的族长所下达的软禁命令，对于风天王达特来说，也就是口头上执行一下而已，完全不可能要求达到滴水不漏一丝不苟。 穿过长长的走道，推开他的临时房间，门口随即扑来一阵浓烈的药水味。索拉依旧在昏睡着，和早上刚回到精灵中心的那个时候一样，唯一的不同在于当时还没那么浓重的药水味。 床头的花瓶里不知什么时候灌满了清水，插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无精打采地耸拉的脑袋，浅黄色的花瓣也却得七零八落。卡林轻轻地将桌沿上的花瓣聚拢在一起，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个可怜的家伙，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还装做没事的样子，回到精灵中心却整个人瘫下去了。而整件事情的罪魁祸卡林却还和没事一样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乱小脾气，就连不认识的陌生人，都知道过来看望一下，虽然送过来的鲜花并不那么正式，花瓣最后也惨不忍睹，但好歹那个不知名的陌生人也来过了。 人真的很脆弱么，就连他也是这样？卡林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时刻有着顽强生命力的家伙，却没有想到，就那么不经意的攻击之后，忍着痛苦强颜欢笑之后，事情变得如此糟糕，糟糕得让她甚至忘记了去后悔。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或者告诉我，你会很快好起来。”坐着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卡林才自言自语地说。事实上如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一个人在真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并不是简单地冷静下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轻轻的敲门声，爱尔莎的动作果然很快。不知道跟着什么精灵，只是早上打一个电话过去，不用半天的时间就到了。“还以为你们两个又出事了…” 她故作轻松地说，“如果只是那么小的伤，放个一两天就好了，你需要那么在意吗，即使这个事情是你做下来的，不过我觉得，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 和电话里的语气一样轻松，好像事情的生和没生过，都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唯一的区别或许仅仅在于爱尔莎因为事情的生所以来到了这里。 “我只是…”卡林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爱尔莎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床头柜顶那个花瓶上边去了。 “有人来过吗？”她问。 “我也问过，但回答是没有。”卡林回答说，“所以我同样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但这束小野花却普通的让人觉得是在敷衍病人。” “哦，这样的话，没什么事了。”她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我来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可能也猜到了吧，如果只是老板受伤昏迷这样的小事，我并不是很在意的。” ------------ 三十九、卡林篇 ：南风（十） “是南风的事情吗？”如果另外一个原因，那么想来想去，似乎能扯得上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况且爱尔莎还特别说明了比索拉的事情还要重要，虽然卡林一直都弄不明白，到底什么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大概就是这个问题。”她回答，“我前几天和联盟长老小小交流了一下意见，很幸运地，将整个决定转变位谈判，事实上联盟也只能选择谈判，因为南风的实力上看，其实要达到完全的镇压，我不认为只有一个风天王带领12个人的南风，以及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所谓的精英训练师，就可以做得到。”爱尔莎说话依旧是这样不留脸面，尤其这样严肃的时候。 “那么，其实这个事情应该和达特去说，事实上并没有权利参与其中，还有另外一件最重要的，我已经由来这里旅游、度假，变成了被软禁在这里，现在有心情做的事情，可能就只是陪在他身边傻呆上一天这样的事了。” “恩，我知道的。”她笑着回答，“对于你来说，绝大部分的事情最后肯定要被闹成这样，我从小看着你长大，那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没有什么事情，比一个小女孩对这自己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还要奇怪了。 卡林微微地眨着眼睛，掩饰掉表情上的尴尬，“您的打算是？” “我已经去找过了达特，和他说了联盟的最新决定，然后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和你们一样，站在旁边，如果事情达到了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想到时候才是我出面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么依旧是年轻人的天下。”即使如此，她说出是年轻人的天下这句话的时候，卡林看上去依旧是非常的奇怪，非常的奇怪，因为爱尔莎的外表上看，怎么样都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明天吧，如果你想看戏的话，哦不，我的意思是说，你想见到一些很少见的大场面的话，可以和达特一起去看一下。” “不，其实我并没有这个打算，还是您说的对，不管是谁都这样说，我没有这个天赋，或者说我其实并不合适做这样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卡林最终还是晃了晃脑袋，毕竟这个实在是太不适合自己了吧。 “恩…”爱尔莎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这躺在床上昏睡的索拉，敷衍性地哼哼了两句，“他不会有事的，过到明天，明天早晨吧，大概在那个时候就会好起来的，我的意思是说，就会起床了，在这之前，你不妨花时间去想一点别的事情，好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本来都不严重，只是让人给严重化了，如果你是个用心留意生活的人，会有这样想法的，前提是你用心去留意生活。” “哈…”卡林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出这些，并且是对自己说，看起来并不是随性而出的，更像是刻意地告诉自己一些东西，和索拉有关，却没有说的那么明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或许某一天生一些事情，想到爱尔莎今天说的话，大概会明白她的意思，不过，那终究是以后的事。 爱尔莎转身离开，卡林并没有挽留。事实上她完全不是过来看索拉的，甚至为了过来和卡林说话，其实也没有说上多少句，就这样简单地离开。卡林曾经问过索拉，关于爱尔莎的事，却得到了一个对方也是迷迷糊糊的答案。有的时候一些谜团，怎么样都不会解得开，如果它真是一个谜团的话。 轻轻叹一口气，再看看依旧昏迷着的索拉，卡林忽然感觉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相当地无聊，终究自己也知道不知所措了，并且是在这种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出去走走逛逛的情况下。 噔噔，有是两声轻微的敲门，“卡林姐？”不知道了多长时间的呆，被拉醒过来的时候，达特站在自己身边，“我看您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想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对于我软禁您的这个事情表示不满呢？”看他一脸堆笑的样子，似乎即使卡林有任何不满，对于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样子，至少表面是这样。 “达特。”卡林正了正表情，“不要找我说这些无关的事情，现在心情相当不好，不过并非你的原因。” “好吧，卡林姐。”他依旧是笑着，“不需要那么担心的，艾斯先生明天就会醒过来，早上见到你们两个的时候，还真以为是生了什么事情呢，你知道吗，卡林姐，即使是对陌生人，或者说敌人，你也从来没有下过那么狠的手呢，你就那么恨他吗，刚开始的时候想这样问…不过后来，才意识到，联盟里任何一个男生想追你，都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了~” 他无奈地摊摊手，“越来越弄不明白你了，没理由仅仅是看上了人家的长相啊，事实上联盟里边很多男生都差不多帅吧…其中？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经历，你们两个是怎么样认识的，似乎卡林姐你一直都没有详细说过呢，虽然问过了很多次。” “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卡林一怔，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那么经典的话，相当地不自在，“而且，要真正在一起的话，家族里边有怎么样的意见我怎么能知道…” “原来已经想到结婚去了啊…” “达特！”卡林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你来找我什么事，仅为这些对于你来说鸡毛蒜皮的八卦？” “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如果说到底的话，是这个打算…”老实回答的时候，达特的表情也相当严肃，“领，我希望充分了解，和您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只有认清楚自己的实力以后，才有代替您执行任务的资格。” “那么？”卡林苦笑道，“这个就是挑战了，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晃晃脑袋，以前这位天王每每认真地挑战，都是一个相当艰难的应对过程，尤其进步越来越大，而卡林疏于练习的现在，顿感压力。 反正，推也推不掉，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接受自己下属的挑战更需要认真去对待了。 “卡林姐，我希望终有一天能过您。”他回答说，“从小就是这样，虽然我不认为您是天才，我也绝对不是笨蛋，但没一次我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努力，而您在悠闲地享受了一段时间的生活以后，我向你挑战，却现相互之间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了。” “虽然只是傍晚，不过按照往常，您应该可以在十分钟内将我击败吧？”达特这样一说，卡林就没有办法去拒绝了。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是哪位天王，亦或是哪位精英训练师，找一个简单的理由，卡林就得应付一下，一切战斗姑且称为应付，卡林从来不认为自己太强，但在用龙系精灵的时候，却相当意外地强大。 “达特？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理由？”她说。 “终究…伊兰家的男孩需要成为家族的支柱，如果一直追随这卡林姐你的脚步的话，我以后是没有办法抗起这个任务的，战胜您以后我还要继续追赶上面的前辈，一直到自己能认可自己的实力为止。” 坚定？执着？那种异样的感觉，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在于，似乎女生太没有家族的责任感了…卡林无奈地摇头苦笑。 ------------ 三十九、卡林篇 ：南风（十一） “或许…感受到战斗之中的血腥气息，艾斯先生就会醒来？”达特说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听起来有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达特，为什么要这样说？”卡林一头窝火，却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卡林姐，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他回答道，“或许没能感觉到，艾斯身上对于血腥的渴望，请允许我这样说，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神殿会多出这样一个训练师，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历，也完全没有过什么样的资料，仅仅知道原先叫索拉·弗兰肯斯坦，几个月前才注册成训练师，并且是妖精族那里的人。” “你查过他的资料？” “当然，联盟也在关注这位先生，难不成卡林姐您一直没有注意到么，自从那次公园的惊艳表现之后，艾斯应该很出名了吧？”达特不以为然地回答，“就是因为这样忽然的出名，所以才更能引起联盟的重视，我当时还在想，若艾斯先生不是神殿成员的身份，或许族长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拉拢他吧，当然，现在看起来好像相当地不必要了的样子。” “达特？为什么要这样说，今天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我的意思是说，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今天看起来相当地奇怪，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卡林追问。 “不。”达特摇了摇头，“忘记这件事情吧，卡林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接受我的挑战吗，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若我在今天的战斗中取胜的话，我想，我应该成为家族的一份力量了。”他再次解释道，这个理由已经是第二次用，看起来，因为不愿意解释的关系，似乎连理由都懒得去找了。 “那好吧，但我只是在意你刚才说战斗的血腥可以唤醒索林的事情，希望是这样，我接受你的挑战，理由也是这个。”卡林笑笑说，“你或许很介意，联盟的领已经麻木到了这个程度，不过很快地，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不妨期待一下，下一届的天王班子，黄金一代，如果你知道去关注一下的话。” “是的，领大人。” “啪”的一声，黄昏下的露天战斗场顿时被刺眼的灯光吞没。冷冷清清的场地边上只有几个人，以及里边的两个主角。或许只有真正站在场上，才能切身体会里边的紧张于无助，就是那么一个道理，相互的对手，都是孤独的，要取得胜利，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此时的镁光灯，却毫不留情地晃得人眼晕。 “一对一的战斗，既然到了这个程度的话，我想这个也就够了。卡林姐，您准备好了吗？”故作轻松的样子，但似乎达特脸上也出现了一瞬间后悔的神色，只是它并没有持续多久。 “恩，快龙。”轻轻一挥手，历次战斗中信任无间的伙伴出现在自己面前，轻松地舒展开背上的双翼，瞬间吧卡林前面的灯光遮去了个大半，留下一片阴影。 “那么，老样子吧，如果我觉得需要给你一点点提示的话，我会开口的，加油，老伙计。”当快龙转会头的时候，卡林笑着对它说，“还是老对手，希望不要因为这一段时间的放松，而失去了原先的气势。” 快龙点了点头，扭头回去，轻轻扑扇这翅膀，来到场地中心，下落到对面那只体积相当的血翼飞龙面前。翅膀所散起来的风，就是所谓的夏季的凉爽，圣诞刚过，塞拉德却依旧是炎热的夏天，仿佛一直以来都没有过改变。 灰尘刚从脚边扬过，第一次碰撞已经开始了，快龙一记重重的爆裂拳击就这样轰在血翼飞龙的胸口，厚着使劲地扑腾这翅膀才勉强稳定下来，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龙已经到了它的前面，钢铁尾巴甩过去，硬物摔带地上的闷响，场地中间的沙石四散飞溅，挡住了视线。 一破坏光线马上从地面上的沙石迷雾中冲出来，击中快龙的翅膀，快龙向右边侧翻了好几个身，降落在远处的地面上。 卡林微微皱这眉头，看起来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胜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知道疏于练习的训练师和精灵之间的配合，能将这种仅仅是微弱的优势利用到什么程度。很显然以前达特挑战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情况，仅仅是抱这学习的态度，完全区别于如今迫切想取胜的态度，而刚才那特别奇怪的表情，同样让卡林相当费解。卡林并不那么擅长看穿人的内心，甚至有的时候将话说明白了，都需要一段思考才能反应过来。 顶多能确定的是，达特有心事罢了，而且，问题在于，或许让达特赢了这场比赛，他的心事就会同比赛的胜利一起消失，只是卡林依旧很在意，因为这一段时间，身边的人，不管是谁，改变都太大了。有的时候，真正面对问题的时候，才会现它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呆中噼噼啪啪的几个回合已经过去，两败俱伤的结果，虽然战斗仅仅是刚开始，快龙却已经让对方那种拼命的架势拖入了节奏。一边避开锋芒一边找机会反击，累的气喘吁吁。 确实没那么简单的战斗，至少不和以前一样简单，尤其看这这个场面，卡林已经确定下来了，凹凸不平的表面，这哪里是所谓的切磋。卡林脊背上一阵恶寒。 转头一看，如达特所说的那样，索拉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双腿抖的样子，连站都站不稳。 想不明白，这一切。 “主动进攻。”卡林叫道。 嗖，快龙空中一个侧翻躲过高温的火焰放射，冲向血翼飞龙，嘭得一声，低沉的撞击，钢铁尾巴的碰撞所产生的能量震得卡林耳朵嗡嗡直响。 “索林？”她没有再关注战斗，把身转回去，面对这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只是忽然想过来看看你罢了。”虽然他刚才绝对是正昏迷着，说出着句话以后，索拉似乎也觉得，那是一个相当站不住脚的理由，马上改口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站起来了，然后来到这里。恩，这个解释可以吗？我应该是有点事要和你说，等战斗结束好不好，我觉得…你应该吧头转回去，我站在这里，不会跑掉的。” 轰的一声，一次猛烈的撞击。卡林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转回头去，或许再不找一些方法的话，光靠快龙是不可能那么轻松地取胜的。“那么，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重新转身回去的时候她说。 “快龙，神。” 空中飞翔的快龙瞬间消失，冲到血翼飞龙面前一次猛烈的撞击，“破坏光线，补上。” 一切都说得那么轻松，好像这一切完全和卡林没有关系一样。估计这样一下去，战斗应该就结束了吧？卡林松了一口气，看着慢慢降落到地面上的快龙，同样一副轻松的样子，大概地面上烟尘中的血翼飞龙不可能那么轻松地站起来了，于是卡林仅仅需要等烟雾散去，以及达特承认这次较量的结果。 并非没有理由去相信，而事实如此，卡林确实是赢了。事情有点戏剧性，甚至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天天努力的天王，到头来一直都比不过天天懒散的自己，虽然相互之间的差距一点一点的拉近。 但被越的那天，一直都没有到来过。 ------------ 三十九、卡林篇 ：南风（十二） 达特同样甩了甩过于兴奋的脑袋，“我输了，不过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答案？”卡林嘴里呢喃着，似乎自己推测中达特是某个地方出了一点点差错，虽然这样说出来，卡林依旧完全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达特你今天是怎么了？” “晚安，卡林姐。明天我赶早到南风的基地去，您在城市里闲逛的时候不要惹事哦。”他似乎不想面对那个问题，而找了另外一个借口，然后离开了。和往常一样，风组余下的成员也同输了比赛的达特一起静静地离开。镁光灯熄灭，周围渐渐恢复了幽暗。 “索林，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忽然就起来了，还有，刚才想对我说一些什么呢？”卡林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上面缠着少许绷带的身影了。 “起床以后，身边那一束淡黄色的野花，是你送过来的吗？很喜欢的感觉…” 果然还是这样，卡林心里闪过一阵慌张，瞬时的不知所措完全冲昏了头，“不是…大概是其他的你的朋友吧…”支支吾吾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恩…有一种…相当的亲和力…刚才开始，一直以为是你送过来的，这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回答说。 “那么，索林，我有问题。”卡林说道，“为什么达特…说你会在战斗的血腥中醒过来，而且这个预言相当准确的样子？” “巧合。”他转头想了一想，“我只是认为，我应该起来了，并且是当你处于危险之中的时候。或许刚才…恩，达特只是想证明，奥丽薇亚你其实并不需要他来保护，或者说，他现在还么有保护你的力量，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在感情方面有一点点白痴…” “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可能是更大的烦恼。卡林只是随便就敷衍了过去，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两全其美，尤其在这样的地方。每当这样的事情生，自己被点醒的时候，总是希望类似的，是最后一次生，而这似乎从来都是没完没了的样子，慢慢地，变成一种让人麻木的烦恼。 “需要我陪你走一走吗？事实上我还不是很明白，本身以为你要到明天才能醒过来的，爱尔莎大人来看过你，见你还赖这没醒，就离开了，或许精灵中心里还可以见到人，我并不是很保证。”为了让这一切不那么尴尬，卡林特别找了一个别的话题。世界上顶级尴尬之一，就是自己的恋人告诉自己，被其他人当做*爱慕的对象了…此时卡林总是不知所措，认为直接说，你是好人，这样的想法相当地不应该。 但是昏暗的光线下慢慢看清楚他身上零星的几条绷带以后，卡林却忽然觉得，刚才转移话题的借口似乎太不合适了一点，虽然索拉确实能答应下这个要求，并拖着那近乎残废的身体陪自己在大街上溜达溜达，买买衣服什么的。 她低下头去，等待那个早已经明了的回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恩，可能你心情也相当不好，不妨说给我听听。我认为，呆在这个地方如果无事可做的话，会憋坏掉的。”他不去深究这个问题，轻轻一个字带了过去，“看了后面半场比赛，我基本上明白其实后面你打败达特的那最后一会合，才是你真正的实力，也许还不是完全的实力，你应该找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表面上看去，达特很迷茫，其实最迷茫的还是你自己。” “虽然离开你可能会好一点点，但只有这个条件你不能接受是吗？”卡林反问他。 “是的，只有这个条件不能接受，但我又不希望看见你再这样消沉下去，所以…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可以答应，不管是现在这样浑身带伤，还是完完好好的送上去让你再暴打一顿，这些条件都可以接受。”索拉笑着回答，“但是我认为，这样并不能让你找到什么，尤其你如今忽然没有了立场的情况下。” “你知道吗索林…”卡林转身陪着他走出比赛场虽然过道可以并排通过几个人，索拉依旧保持这往日做保镖的习惯，跟在后边，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卡林回头看了看，没想有什么意见，继续说，“若莎拉在我身边的话，她会和我说…呃…可能直接帮我拿回整个行动的指挥权…” 卡林想了想，这样的做法应是完全不适合索拉，如果让一个外人直接参与到联盟的行动里边，卡林没有办法保证联盟的长老会需要如何怒，才能平息掉它所引起的躁动。 “对不起…索林，你还是和以往一样，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但这样会不会有一种不受到重用的感觉呢，明明一个神级的训练师，却要屈为小小的联盟领保镖？” 一种相当没有安全感的预兆，实际上卡林比谁都在意那束野花，偏偏弄个不清不楚的同时，索拉还表明对它有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这就是所谓不安全感的预兆所在。 头疼。 “每过一段时间，我心里都会有一种相当强烈的不安全感…”她说，“索林，我能否从你这里拿一个承诺？虽然已经确定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你真的有放不下的东西吗？要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有，奥丽薇亚。”他正色回答，“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人，和事物。或许目前要我做出一些选择，可能我没有办法做到毫不犹豫地将你放在第一位，只是因为我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恩，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她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这样，我暂时还是没有奢望你能位我放弃一切吧，不过我能感觉到，你所在乎的人都很幸福，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二次分手宣言，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陪在我身边。” 她这次没有转回头去，因为已经很清楚索拉脸上的表情，以及心里所想。忽然的，就这样那么自然那么平静地将这一切摆出来说了，卡林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或者当成是一个“奇怪”也完全在理，因为这一切都莫名其妙，偏偏不管卡林怎么问，索拉都火的迹象，还看起来都相当无动于衷的样子。换做另外的人，可能早就应该嚷着“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了吧…”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后来又是慢慢现，变得和遗忘一样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她嘀咕道，“但是希望你能记得今天的承诺，不管以后你怎么样对我，或者说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当然我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生。最近变得和零月一样，越来越神经质了，老是这样无中生有，偏偏每次运气又那么差。” “你如果变成零月，我会很头疼的，这样的话，或许你要吧我介绍给另外一个人吧？”他回答说。这个玩笑可轻可重，最终当它变成一个玩笑开出来的时候，气氛轻松了不少。“你每次都是这样，手上没有事情，就来找我，碰见我同样无所事事的时候，你便喜欢找这样的话题来数落我。奥丽薇亚，如果这样的事情要生，早就生了。” “那么…我们出去走一走，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仅仅是出去走一走吗？”卡林问他。 “如果你想出去惹一点点事情，或者找一些能介入联盟和南风之间纠纷的理由，都是很不错的，我觉得，这个城市里遍地都是类似的理由，只是你一开始似乎没有打算去做，而让我提醒了一次？” 恩，卡林确实是没有放弃介入这次纠纷的打算。 ------------ 四十、卡林篇 ：奇迹（一）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出来这里，到底需要做什么呢？”夜幕降临，天色慢慢暗下去。卡林完全没有闲逛的心情，也并非第一次和他出来。这种散步性质的私会，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事实上两人认识的时间并未有多长。 “找一个朋友。”索拉回答说，“爱尔莎这次给联盟带来了不得了的东西，我得去和她放一下情报，要么到时候不好收拾。”看这一脸平静的样子，卡林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背着自己的朋友将情报透露给另外一个朋友这样的事情，他都能那么轻松那么平静地说出来。 几乎是面无表情，好像巫女过来看她，确实只是顺便，而将己方的情报透露给地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没有什么预兆地，也很难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同样的，卡林也不认为索拉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朋友，尤其不明白为什么索拉还会有朋友在南风工作，按理来说，他的大部分朋友应该长眠于地下才对。 “奥丽薇亚，我说过，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人，和事物。”索拉补充解释说，“这可能就是我将爱尔莎来到这里的事情，打算将它告诉我那位朋友一样，其实我并不愿意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冲突，让她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只是爱尔莎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同样的，我也不觉得她会受到伤害。这让我很困扰。” “哦…”卡林低下头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这个就是答案的话，确实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成为神殿的成员后，慢慢和各位接触，本身一切资料同样被联盟列为绝密的神族，正在这个信仰慢慢淡化的世界中浮出水面。正常情况下，一个正常的人，似乎应该为此感到兴奋，那是一个相当伟大的答谢，但卡林却兴奋不起来。 神族、神殿、神，联盟，龙族，这个世界是一盘难以形容的大棋局，延续了数千年，从来没有想结束的迹象，而卡林仅仅是那张大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棋子。说微不足道，是因为从出生开始，命运就被决定了，所谓的——龙族女孩的命运，知道了诅咒的开始，却从来不知道诅咒的终结。 从热闹的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中钻出来的时候，眼前是黑暗无尽的小巷。 “我只是在跟着感觉走，虽然不知道要去见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解释说，“只是跟着感觉走。” “恩。”卡林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些。无目的地在花灯下穿行，时而忽然改变方向，又经常若有所思。只是估计这个世界上真正地没有多少人会因为感觉，而跑出来找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并且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人吧。 隐约能感觉到要找的人就在小巷的深处，却仅仅是隐约的感觉而已。卡林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如此淡定地去相信这看似鬼话连篇的说辞。 “索林，听起来很好笑。”卡林说，“可以确定我们是相当地认真在做某一件事情吗？” 抬头望望，小巷头顶一线的天空如此狭窄，很意外地今夜的月亮是血红色，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 咯嘣的一声。没等索拉回话，小巷最深处的木门已经打开了，是铜质活动锁舌的声音。 房间中点起蜡烛，幽黄的光线慢慢亮起来，女主人，似乎是一个单身的女主人出现在门口。 “菲拉。”软软的声音。 借这昏暗的月光，卡林勉强看清楚了这位所谓的索拉要来见的朋友。美女，应该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只是…感觉太玄乎了一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认识，以及怎么样认识。 “这位是？”可能是过于冒失的样子，以致她看见卡林以后直接问了出来，而忘记应该先将两个人请进屋子。 “奥丽薇亚·卡林·伊兰。”他回答。 “你不是不喜欢带跟班的吗？” “可能你误会了，艾莉西斯，奥丽薇亚是联盟的领，我现在的身份是她的保镖。”趁着昏暗的光线掩饰掉现场的尴尬，他连忙解释，“或许我不来找你，你可能依旧不了解如今的一切吧？” “哦，那请屋里说。” 一直到两人进屋后，艾莉西斯才转身去烛台上点燃其他的蜡烛，如此，整个房间才明亮了不少，不再是刚才那般幽黄。如此，卡林也终于可以仔细地打量艾莉西斯的样貌了。 房间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一个不大的客厅，年代古老的茶桌，一套缺了几个茶杯的茶具，纯正的古董烛台，整个客厅就只能用复古来形容了。艾莉西斯同时也是一位相当古典的美女，若用零月的话无解释，大概是那种让人讨厌的一脸神圣的忧国忧民的架势。 “其实对于你找到这里来，我很吃惊。”小小收拾了一下之后，艾莉西斯沿着茶桌坐下来，“大家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了。前段时间那次爆炸开始，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现，或许不是同一个城市那么近距离的感应，你应该吧我忘记了吧？” 那是一种幽怨的眼神吗？ “很寂寞呢，艾莉西斯。”好似伤心的事情，索拉也不愿意提起一样，“爱尔莎带着大量的梦二号来到塞拉德，艾莉西斯我看出来了，其实你也算是半个南风的成员吧，如果按照他们的研究成果来推测的话。” “是的，如你所想，我总是要找一些事情来消磨这无尽的岁月，相对地我选择了安静的塞拉德，以及南风的研究院这个安稳的工作，虽然那么多年来，历代南风的领都那么不争气。话说回来，菲拉大人，来找我，是因为担心我吗？” 艾莉西斯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都相当迷人。“您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碍。”索拉回答，“你做好准备了吗？那么多的梦二号，虽然只是一些残品次品，不过终究梦二号是相当了不起的研究成果，尤其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改进，我怕你…恩有点担心你是不是能应付过来。” 他转过头来，“奥丽薇亚，我想你也大概清楚，如果达特的风组12个人，12只梦协同的力量，应该有多么恐怖，虽然那只是神殿里不合格的实验品。” “我想毁掉一个南风的基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按照这几天在南风，所收集到的南风表面实力来看。”卡林照实回答，虽然那一批梦仅仅是一些不完美的实验品，虽然那么多年来神殿提供的梦向来都没有完美过，也或许神殿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完美制造梦的资料，但这样一支力量，要毁坏一点点什么东西，也是相当轻松的事情。 “如你所听见的。”索拉转回头去，“艾莉西斯，我不愿意见你受到伤害。仅仅是你的力量…” “菲拉，如果我希望你帮我呢？我并不愿意看见南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也相当反对爱尔莎对于力量的肆意使用。”艾莉西斯一口回绝了，“如果我要求你帮我呢，是不是你会因此和爱尔莎站在对立面？” “是的，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帮你。” 对于这个回答卡林倒不是相当意外，因为印象中索拉一直都是这样回答的，况且还是对于看起来相当熟识的朋友。 ------------ 四十、卡林篇 ：奇迹（二） “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勉强，尤其是你。虽然那么多年不见，我也不觉得你的实力会比那个时候高多少，所以我不希望你勉强。”他说，“我不介意和爱尔莎对立，因为她完全不在意这里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在意我的做法，只是，如今联盟的风组，实力并不比我们当初同样的天王直属小组差多少。” “菲拉。”艾莉西斯皱了皱眉头，“我说实话，我讨厌你这种做法，和艾尼克斯一样完全不把我当回事看，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立场，况且，对于我来说，你还仅仅属于微不足道的人类，这样真的合适吗？” “我担心的，就是没有办法向艾尼克斯交代。”他摊摊手回答。“你知道你刚才教唆我去做多么疯狂的事情吗？” “那么，我进去收拾一下，今天你们就睡在我这里吧。”她微微笑着说，“奥丽薇亚小姐应该不会嫌弃这里吧？” “不会。”当然不会嫌弃。 卡林礼貌地回答。如此，艾莉西斯和索拉两个人的简单对话，就是将卡林给卖掉了，回到精灵中心刚过了两天不正常的日子，又要给抓到南风去做人质，而这种人质恰恰又像是在享受休假一样，卡林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那么，两位请便。”艾莉西斯随手拿起烛台上的一只蜡烛，“我回头收拾一下，对了，两位是…需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呢？” “两个，艾莉西斯。”没等卡林反应过来，索拉已经抢过了话头，“不要刚见面就拿我打趣，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们手下的。” “奥丽薇亚，实在是抱歉了，又要吧你抓去做人质，并且这次是你的保镖卖掉了你。”艾莉西斯消失在走道尽头以后，索拉长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回来将桌子上那杯半凉的红茶喝干，“打算去做那么疯狂的事情，你就没有一两句意见吗？” 意见？好像自己向来都是相当地没有主见，更不用说这样情况下，两人连珠炮地商量好，恩，似乎这一切早就商量好的，刚才只不过是在读台词的感觉，所谓的高度默契，就只这种感觉吧，卡林在两个人中间，完全说不上什么话。 “索林，你能和我说说艾莉西斯的事情吗？如果你们那个时候，也同样有天王的直属小组，那么…” “这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是第一次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说出来。终究作为一个看客冷眼旁观，相比下还是参与到其中，留下的回忆更加美丽吧？”她简单地晃晃脑袋，这种无主见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好比跟在索拉的身边，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一样，分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坏；所谓的，将自己的命运主动地交到其他人手里这样的感觉吧。 “如你所想，艾莉西斯是精灵，而且想象中，或者传说中相当不得了的精灵。当时呢，属于我草天王下属的小组，说起来相当寒酸，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我的精灵，或者是说我的朋友，因为习惯了一个人行动，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因为任务的特殊关系。和艾莉西斯认识，是一个相当相当偶然的情况，后来就这样认识了。” 每当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总喜欢抬起头看窗外的天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如此静静地回想。 “如你所见，像恋人一样，虽然事实上从来没有被当做过恋人的那种感觉，若我们仅仅是刚认识，或许你会被艾莉西斯这样的举动气走吧。” “可以将这个当做你一直没有女朋友的理由吗？”卡林问道。 “可以。”他报以一个苦笑作为回答，简单的，短短的一笑。 对于自己真正在乎的，也许一直没有什么脾气，就是这样表现出来的。和他在一起的短短的时间里，能弄清楚的东西并不是很多，而这个家伙的性格，至少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如此不多的其中之一。 她再没有什么想问的，大多数时间这样坐着交流，总是有上一句没有下一句的，这个家伙虽然很体贴，但是话绝对不多，所以聊起来，相当困难。卡林下意识地将头偏过去看窗外，一直等到艾莉西斯重新回到客厅。 不论是房间还是房间外的街道，都有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在衬托着这个城市的古老一样，月光下冷清的街道，一排并不需要亮起来的路灯，一直没有行人的厚厚的石板小巷。 说房子很古老，因为这里甚至连电灯都没有，当艾莉西斯端着烛台出现在卡林面前的时候，她无意中打量了这昏暗的房间，才真正意识到如此。 “没有通电的情况会习惯吗？”艾莉西斯问。虽然如此，即使不习惯，也是完全没有得商量的结果吧，毕竟在这里是完全不可能按照要求马上实现通电的。 “不会。”趁着抬头说话的机会，昏暗的烛光下看清楚艾莉西斯那张精致的脸，心里衡量着，到底艾莉西斯是怎么样的精灵。但似乎仅仅从外表没有办法确定，至少卡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上去，除了和人类的外形完全一样以外，卡林再也没有什么新的现了，若是需要弄一点与众不同的解释，卡林认为应该是——艾莉西斯长得相当漂亮，一个正常的人，不会有如此外表。索拉对于美女雷打不动，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菲拉，你的房间在二楼东边，也就是往右边走，不要弄错了。”叮嘱过后，艾莉西斯将脸转回来，“请跟我来。” “我很奇怪。”她问，“是什么原因让你可以继续留在菲拉的身边？以往，我是说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有女朋友的，或者说，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呆着过一个星期，所以我很奇怪。难道一觉醒来，性格就可以改变得那么厉害吗？” 这似乎才是艾莉西斯将索拉支开，真正打算问的问题。 这个家伙，和身边的人，都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相当简单，又相当的直接，卡林觉得，这或许就是组织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大原因。他也经常说过，关于境界的问题，区别就在于这里。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信心，能陪这他，一直到什么时候。”卡林认真地想了想，“不过…暂时也没有找到什么理由，恩，能离开他的理由。所以就一直在他身边了。” “那么，你知道苏菲亚吗？可能这个问题最终会成为理由，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打算沉睡到什么时候，如果你可以容忍菲拉任何时候，心里都装这另外一个人的话。我虽然不好过问他的个人感情生活，不过…” “谢谢，艾莉西斯小姐。”卡林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抱歉打断您，如此的不礼貌。其实，以前也位萝拉的问题纠结过，但就因为如此，同样找不到答案，我觉得，他身边需要有一个人陪着，而我也需要有我一个关心我的人，而且，是一个配得起我身份的人。这样的理由合格吗？如果我可以把自己看得很高贵的话。” “是的，合格了。”她回答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希望，不，应该是说总是想着帮他一些忙，如果我现在对你说类似将他托付给你，这样的话，果然会很奇怪吧？” “明明刚见面，明天有不知道要生什么样的事情，或许又要分开什么的。”艾莉西斯说，“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并不是很多，他应该算一个吧。” ------------ 四十、卡林篇 ：奇迹（三） 她以一个浅浅的微笑结束这次简短的谈话。几个试探性的问题，从表情上看，似乎是有了什么样的答案，虽然卡林一直没有真正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 精灵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可能精灵的心思会细腻一些。自古以来能和精灵充分交流的人不是很多，卡林自认为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陌生的房间，呆坐着又是一种相当奇异的感觉，类似于私奔，因为今天并不打算回去了，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联盟去了，而如今，又是被一个男孩带出来，应该就是私奔的感觉吧。奇怪的是，私奔却没有一个完全合理的理由，并非因为爱情，因为不管是联盟里，还是他们所知道的任何地方，对于两个人的恋爱，都没有多少反对。 窗外还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以及天空中孤单的明月。 正常情况下，卡林不会傻到要为一个小小的，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精灵组织，闹成和联盟作对的地步，而如今她真的这样做了。并且绕了有个相当大的圈子，从一开始打算，到放弃，最终决定和联盟翻脸。至于翻脸的理由是什么，卡林也想不明白，些许一时的冲动，以及一层窗纸背后，看不清楚却用直觉可以触及的东西，一些可遇不可求的期盼。 只是卡林没有办法想象联盟得知领背叛的消息，会是一个什么反应？伊兰家的族长，自己的父亲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大概会相当难受，只因为卡林的这个决定，既匆忙又唐突，完全没有细细考虑，虽然如今还有很长的时间，让她回头，当一切事情都没有想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不打算这样做。 眼皮渐渐沉重，再到苏醒的时候，天还未亮。卡林是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中被叫醒的，迷迷糊糊地乘坐着飞行系精灵来到南风的基地。 艾莉西斯和索拉都是一副神殿的装束，便装了那么长时间，他终于知道正式一点了。 卡林只是安静地跟在身后，等待天亮，风组的成员带着联盟的训练师以及大量的精灵部队来到南风的基地，实施暴力压制。以及自己的出现，表明联盟的领已经叛变，占在了南风这一边，这些无聊又重要的消息。 没有人能断言，冲突的最终胜利者会是联盟还是南风。不管是神殿给联盟提供的特殊力量，还是南风的秘密力量，对于整个结果都有相当大的决定比重。 当做临时交通工具的比雕在地面上做了片刻的停留和休整后，嗖的一声消失在昏暗的晨光中。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来了。 柯南见到卡林，一脸相当无奈的表情，却没有当面表态，或许应该说，连正面表态的时间都没有。 “南风用什么来抵御联盟的龙精灵呢？”丛林基地里闲逛中，卡林随口问。 一大片都是忙碌的样子，虽然一直都不知道是忙这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只看见有南风的成员，将披风的帽檐拉得很低，不紧不慢地搬运着什么东西，一直叫不上名字，却感觉很重要的样子，似乎是精灵球，但实施上南风大部分的精灵是直接栖息于树林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隐藏力量。 “铺天盖地的飞行系精灵。”索拉回答说，“奥丽薇亚，你不要忘记了，塞拉德是飞行系精灵的圣地，即使是联盟的力量，未必能轻松地拿下这里，况且，爱尔莎的态度还相当地不明确。” “我和艾莉西斯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可以接管南风，包括一切的成果，当然前提就是你不能将他们的研究成果和联盟共享。至少不是那样无条件地交出去，我想，其实他们还是相当希望有一个好领的。” “不过，这一切一切，都要是将来自联盟的压力驱散之后的事。你只要继续在基地里边享受假期就可以了，和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看起来还是相当地讽刺，我们昨天才离开，今天又自觉地回到了这里，并且，还是我将你带回来的。” “将整个南风送给我？为什么会这样？”卡林不得不惊奇，“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为什么艾莉西斯也会和你有同样的做法呢，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艾莉西斯和我虽然不是从属关系，但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我拿主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至于艾莉西斯的把握，大概因为她是整个南风的支柱吧，你也基本可以明白，为什么南风每一代领都那么温和，或者说是没有主见，亦或当成是那么好欺负，因为除了联盟以外，没有人敢欺负南风，何况联盟还不怎么能从这里拿到什么好处。” “真是让人嫉妒的关系…”卡林轻声嘀咕着。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艾莉西斯才是南风的领？”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回答说，“艾莉西斯说没问题，一般就是没问题了。” 总是觉得，有什么阴谋。看上去，虽然索拉一脸轻松的温柔的笑，但是这个家伙同样喜欢吧阴谋和这种笑容放在一起。这仅仅是卡林的直觉，只是这个直觉也越来越讨厌了，零月曾经说，很讨厌直觉相当准确的那种感觉，卡林多少有一些体会。尤其知道事情准备向什么地方展，而自己又有心无力的时候。 “索林，下一次，请将所有的打算都告诉我，如果我可以这样要求的话。” “恩，不过是以后，因为如今联盟还是将你作为领，是在明天，或者说，联盟的长老会将领更替的命令下达到塞拉德的时候，那时候再一起讨论吧。”艾莉西斯在身后出现，替索拉回答了卡林的问题，“奥丽薇亚小姐，我和爱尔莎不一样，菲拉不管做多么疯狂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他的，当然，包括对于你的事情。” “但是呢…”她眼睛转了转又说，“如果你想小脾气的话，只能对着菲拉了。” “艾莉西斯…” “我只是路过，因为等下风天王就要来南风挑衅了，多亏那个勤奋的家伙，大家才要那么早起来准备，不过呢，偶尔活动活动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这点要多多感谢爱尔莎给我这样的机会。很久都没有和一身神官装束的菲拉合作了，很期待。” “在那之前祝两位玩得愉快。”她微微欠了欠身，“我可没像你们这样还有心情闲逛，回见。对了，菲拉，这是你留在我这里的精灵，好长一段时间了，希望你不要生疏了才是，要么我也会很为难的。” “啪。”的一声。 艾莉西斯背对着扬扬手，丢过来一只精灵球。 卡林的印象中，这是她见到的索拉的第二只精灵。 这位天王的每一场战斗，都能给人相当的惊奇，虽然大部分的战斗都相当地不精彩，可以说直接简单又枯燥无味来形容，但即使如此，能给卡林的惊讶也太多了。 他若有所思地掂量着手上的精灵球，并没有召唤出来见上一面，而直接塞到随身的手袋中。 “找个时间和你打一场吧，总觉得手痒痒的。”他说，“能见到老朋友实在太高兴了。” “是…”卡林问，“挑战还是挑衅？” “挑战。”索拉正色回答，“吃过一次亏，再也不敢挑衅你了。” ------------ 四十、卡林篇 ：奇迹（四） 天亮是联盟的制裁正式开始的时间。暂时称之为制裁，是因为再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单词来形容了。南风上下虽然并非恐慌不安，脸上挂着的沉重表情却无不在表明，心情相当地很不愉快。虽然和联盟没有什么仇恨，但就这样无端地被定义为反派，并且要接受所谓的制裁，是谁都不可能高兴起来的。 而让成员坚定决心的，是领忽然宣布联盟的领奥丽薇亚·卡林会站在这一边，虽然感觉到相当地奇怪，即使觉得最近卡林才来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谁一开始都觉得，回去以后，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敌人了，从来没有考虑过卡林会因为这个事情站出来和联盟作对的情况。 即使不相信，事实上卡林已经在南风的基地里出现了，千真万确，还在如此悠闲地兜来兜去。 又有传说奥丽薇亚·卡林即将代替柯南接管下整个南风，或许可以和联盟摊一点点条件，虽然这些都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仅仅只是谣言，实际上谣言一般就是这样传开的，况且，对于南风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生的事情。塞拉德同样是一个崇尚浪漫与随性的城市，谁都没有办法断言，什么时候会生什么事情。 卡林当上整个组织的领，对于南风来说完全不是个坏消息。 “制裁吗？”仰头看看已经渐渐白的天空，卡林不禁一阵苦笑。本身一个联盟领应该早已经充分体会联盟为行动正名而找借口的能力，如今自己却在感叹实在太黑暗，某一种方面上说，卡林也是一个相当不合格的领，从一开始，就没有怎么惯例联盟里的事物。如今真正面对的时候，虽然是站在对立面去面对，同样相当地无法接受。 “卡林？”艾莉西斯在身后又出现了一次，“我过来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下定了决心。你知道菲拉在做什么事情吗？” “恩…”卡林低下头去想了想，“艾莉西斯，我的想法，不仅仅局限于不背叛家族那么简单，事实上，我打算解脱整个诅咒的，既然联盟的力量不能被我所用，而你们又打算送我这样的礼物，我只能接受下来呢。” “需要做的仅仅是保护它，如此而已吗？如果仅仅是从联盟受上保护整个南风的话，我想我可以做到的，不管用的是什么方式。” “好像你还是很不明白…”艾莉西斯微微无奈地摇摇手，“我没有办法保证听见领背叛的消息，联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愤怒程度，但这次冲突，完全没有那么简单。我明白一点说吧，卡林，你可以和没事一样面对你以前的下属吗，或许原先联盟大部分人不把你当领看，但这次来到塞拉德的训练师，应该是风天王的亲信吧，对你是相当爱戴的。” “艾莉西斯，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很可能这样劝我之后，我就可以趁着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以前，装做没什么事一样离开这里，回到联盟的保护之下，你是这个意思吗？”卡林反问道，“我已经打算跟着索林，既然这样打算了的话，想法已经是不会改变了的，你也曾经体会过，其实分开很容易，但要重新在一起，会变得相当困难吧，而且会越来越困难的。艾莉西斯你曾经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吗？” “天亮之后，到山中的广场等我，菲拉不会在。”艾莉西斯迟疑了一阵，“卡林，我没打算哪你和菲拉怎么样，不过，你既然这样想了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顺其自然吧。我想，双方要老实一点坐下来谈判，没有一点残忍的牺牲之下，这一切都是空谈，爱尔莎这次送过来的不完全实验品估计就是这样的命运吧，听说联盟买下它们，花了不少的价钱呢。” “艾莉西斯，你打算一个人扛下一队梦的力量吗？那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精灵的级别了，况且还不仅仅是几只那么简单。”看这个口气，似乎她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连卡林都禁不住去担心，“我知道或许你相当地厉害，和你的老搭档菲拉在一起也许可以忽略掉一切，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不要老让人担心呢？” “卡林，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她微笑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点，你或许应该考虑去适应他。” 适应？艾莉西斯和往常一样，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完全没有把话说明白的意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当成是一种远古精灵的坏习惯也罢，她只不过是带来了一个疑问，需要通过索拉解决而已。然而如今索拉不知去向，卡林同样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全身带伤的人，会呈现出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总之，天亮了。 山中区别于往日，大量的鸟精灵在空中聚集，相比下远处慢慢飞过来的龙精灵，显得稀疏而单薄。 联盟有一个强悍到不能解释的爱尔莎，那么南风又有一点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数量上的优势，还是说草天王菲拉的面子，凡是能想到的倚仗，看起来都相当渺小可笑。 远远地站在山腰上，看着那块小小的广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联盟训练师，如艾莉西斯所说的一样，都是风天王的亲信，曾经跟在身后卡林姐长卡林姐短的训练师，忽然接到卡林叛变的消息，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呢？ 而仅仅是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卡林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达特确实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家伙，仅仅是带了2o个不到的训练师来到这里，即使看上去个个都是变态得让人窒息的角色，看上去依旧感觉脆了一些。 卡林小心地拉上斗篷，慢慢地穿过南风的人群，走到艾莉西斯身边。 南风的领依旧是柯南，这位大叔看起来是满脸笑容地走上前去。 “风天王大人，今天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没那么简单…总是，先感谢你们那几天对卡林姐的招待吧，添这样的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尤其现在和你们关系还那么紧张的，真见鬼。”达特揉了揉眼睛，“事实上现在我和你们已经没什么冲突了，我没那么多废话的打算，你只要交出整个南风…呃的研究成果，名义上是共享吧，这样谁都好交差。实在抱歉，柯南先生，这并不是卡林姐的决定，或者是我看上了南风这块肥肉，希望你体谅一下，虽然我已经带了足够的力量，但是…我并不想战斗，也并不是那类极端嗜血的野兽，或许您应该感到庆幸，毕竟我还是一位那么清醒，那么有礼貌的天王。” “呵呵呵…那实在抱歉了，风天王大人。”柯南两手一摊，“我们所有的成员并不希望将辛苦的研究成果就这样送出去，当然，里边包括不希望无偿于联盟分享，或者说，与神殿分享。” “那么，柯南先生，你做好准备了？”达特象征性地揉揉手指关节，出咔咔的响声，“不是我随便警告什么，这次长老特地将梦都弄过来了，或许一两只没有什么问题，现在的问题在于整个风组的核心成员几乎都配了一只哦，您真的有这个，嗯？决心，或者说意志？” ------------ 四十一、奇迹(五) “决心？”柯南皎洁地笑笑，“风天王把在下想得太严重了，我只是有点点小气，毕竟那么多年的研究，以及感情，稍微有点点眉目了，恩？风天王您应该可以明白这样的心情，对吧？” “当然，柯南先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达特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我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罢了，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我终究是需要在写报告的时候，将这个冲突的理由写进去的。接下来请阁下慢慢享受这场盛宴吧。” 短暂的接触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达特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在意的样子。故作轻松地摊摊手，走回到风组的队伍中。 面对东边的太阳，感觉稍微耀眼，却也无大碍。当达特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联盟的龙精灵便黑压压地出现在空中，和仅仅风组的那近百只精灵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卡林抬起头，因为龙精灵的阴云已经遮挡了阳光，地面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拉紧了斗篷。 和西北要塞一样讨厌的感觉，仅仅是少了一点点血腥味。联盟并非真想掀起所谓的腥风血雨，只是觉得在稍微暴力的压制下，南风会变得比较听话罢了，不管是怎么样的硬骨头，一个组织终究不是一个人，一部分成员总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改变立场的，只要有一点点的苗头，联盟的行动就不算失败，而最终能从南风的研究成果里获得多少利润，变看联盟如何处理后边的关系了。 战斗好像就是那么简单，尤其是群体冲突，没完没了的群体冲撞，群体技能，整齐而丝毫不会杂乱无章的感觉，精灵与精灵之间的配合虽然不算默契，倒也可以顾及个大概。 卡林忽然明白，或许南风所谓的信心，或者说是柯南所谓的信心，来源于南风精灵之间默契的配合，卡林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的配合比起联盟的训练师，要默契得多。虽然那仅仅是一个感觉，但卡林相当坚定地认为，一定是这样的。联盟的训练师虽然很强大，只有真正需要上战场的士兵，才会经过那样的训练。而若艾莉西斯那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南风的话，或许相似的训练早已经是传统了吧。 毕竟飞行系精灵对于飞龙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力量上的优势，而天空中整个局势上看，却应该是南风比较占优。 卡林探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索拉的影子。艾莉西斯也属于人群中悠闲地站着看戏的那一小部分人之中的一个，她扭头过来笑笑，向卡林走来。 “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在找菲拉吗？”她问。 “呃…艾莉西斯…”卡林挑开了这个话题，“为什么看起来，南风信心满满的样子，是完全不在担心吗，还是？” “都到了这个份上，其实是否担心，结果都不会在这个基础上有所改变吧，倒是你，卡林，你看起来相当悠闲的样子，虽然有的时候因为要找菲拉而东张西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你要找他的话，应该到后方去，他或许正在什么地方睡觉，毕竟背上的新伤很让人头疼。”她摊手解释倒，“而且，看样子那位风天王好像相当不愿意使用梦的样子，难道平时联盟和神殿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还是说…” “达特吗…确实战决对于联盟来说是最合适的方法，但是按照达特的性格，应该是不愿意使用吧。怎么说，梦二号这种试验体精灵，恩，艾莉西斯你也应该明白，龙族对于背景，或者传统这种东西的固执程度，若非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那么好放下架子去接受吧？”卡林偏头想了想，回答说，“我还是觉得，能以一个稍微和平的方式解决，是最好的办法，不过…” “不过有困难。”面无表情的脸上又露出一次微笑，“认识你以后，看见你我总会觉得，菲拉将你拖下水，那绝对是在犯罪，我也完全想不明白，即使你和我解释过，为什么你会这样，不计较一切地跟在他身边？” “换句话说，人类真是一种相当疯狂的生物，虽然我也曾经尝试了解过。不过终究还是不能接受你们这样的做法。”艾莉西斯摇摇头，“怎么说呢，终究我还是认为，对于人类这种身份低微的生物，不适合放下身份去理解。虽然以往漫长的岁月中，少数前辈有尝试过这样的体会，很明显的，尝试那种体验之后，很容易堕落。” “这个…”面对这样的观点，卡林显得不知所措，眼下是完全不适合反驳的情况，偏偏艾莉西斯完全没有在乎卡林一脸尴尬的样子。 “我们和人类不一样，人类寿命也只是短短的百年呢，何况，卡林你这样的特殊情况应该更短吧，怎么说…”艾莉西斯一脸块要找到答案的样子，却不知道如何形容，“你是不是也认为这样的观点很难接受？” “恩…”卡林点点头。 “看来你比菲拉好相处啊。”艾莉西斯脸色轻松了一些，“那时候我曾经尝试和他讨论这样的问题，被说成是思想相当不开化，亦或是目中无人什么的，其实只是习惯罢了，何况还一直和他是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碰见这样难以解释的事情时，他总会一副相当不耐烦的样子。” “哈…”看艾莉西斯这个样子，似乎她已经把身后的天空中有着什么样混乱不堪的战斗完全忽略掉了。卡林将目光瞟向艾莉西斯的身后，那里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天空中的事情不需要那么担心吧，和你看见的一样，联盟的训练师是不可能那么轻松地拿下南风的，不要忘记了，塞拉德被唤作风精灵的圣地，况且这也不仅仅是短短的几年时间了。” 一脸充满自信的笑。不管什么时候，自信的人总是相当美丽的，尤其这个让人嫉妒的家伙，还带着神一般怜惜众生的表情，这种莫名其妙的妒忌真是糟糕透顶。 卡林送回一个微笑作为回答。 告别艾莉西斯，卡林灰溜溜地来到基地的内部，群山的深处，凭着那让人讨厌的又不得不依赖的准确直觉，在一个不显眼的小房屋中找到索拉。推开半掩这的门，他正在里边仅有的一张小床上打盹，因为背部伤口的关系，只能侧躺着。说是打盹的样子，其实应该睡得很香吧，只是，索拉绝对会因为卡林的到来而睁开眼睛。 进入神殿以后，卡林和零月身上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苦恼来源于这种莫名其妙而又准确的直觉，毫无预兆的，几乎在想什么，就是什么。 果然，他的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眼睛。 “你累了就继续睡吧，我只是因为看不见你，所以下意识地过来找你，并没有打算叫你去做什么事情。”卡林解释道，“南风所展示出来的力量出乎意料，为什么当初说得那么严重，事实上看上去却是不痛不痒的样子呢。” “因为风天王是一个正直的人啊，可能你已经想到了吧，或者有人提到了，神殿所制造出来的梦二号，是不那么容易被达特所接受的。所以目前看起来并不困难的样子，或许知道你的立场以后，会有一些改变呢，当然，这样的改变终究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事实上和你的立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不需要有什么样的心里负担。” ------------ 四十一、奇迹(六) “就以为这样我才担心啊，索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卡林就着窗沿的小凳子坐下，“谁能保证达特知道了我的想法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可能了解还不够，但是通常情况下，我担心的就是通常情况下达特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相当难以收拾的事情来。” “我老在内疚，感觉吧你拖到这样一个摊子里边来，相当地不应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做这样的事情，其实想借用里的力量，似乎我选了一个最笨最笨的方法…” “最合适的方法吧…”卡林想了想，“你不敢保证我什么时候又会脾气，然后走掉，所以就想，还是拿条绳子绑在身边拖着走算了，这样的感觉吗？” “哈…差不多吧…”看样子似乎真的差不多的样子。索拉尴尬地笑笑，“这样在基地里随便乱晃，真的没有关系吗？” “大概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去做的，而且现在也没有做好站在达特面前的心理准备，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我还要想想怎么样和莎拉交代呢…”他艰难地撑着坐起来，“到了那个时候，达特为这个事情疯，然后了梦指派莎拉临时来代替你的位置，终究是要见面的，一想到这个，我心理就虚，当初那些类似废话的空头保证，现在想起来，我还真的是相当无耻，不管是答应什么，回头就忘记了。” 看这一脸痛苦的表情，卡林还是觉得，这次摆架子，做得过分了一些。终究这个半死不活，站起来都有点困难，偏偏大多数时候都要强装没事的样子，都是卡林惹出来的，平时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一到真动了手，就这样闯祸了。 “那后面的打算呢？我不觉得在这里，只要艾莉西斯随便说几句话，柯南就可以将南风怪怪地交出来，而且，给艾莉西斯若算是情理之中的话，为什么后头是要归给我去管呢，很难想明白吧…还有一个相当大的问题，南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吗，看样子你第一次来南风，在前天的时候，是以间谍的身份进来的吧，打伤了人，终究是有了冲突，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索拉回答说，“事实上那些事情都没有解决，确实南风要接受卡林·伊兰做一个空降领，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还有一个相当合理的解释，不能有任何说不清楚的地方，最主要的，在不久之前，这个卡林是带着自己的下属气势汹汹地杀到塞拉德来的…但是，这些都只是设想而已吧，柯南先生肯定也很郁闷，一直作为下属研究员的艾莉西斯忽然这样，谁都觉得难以接受吧，但是这一切好像都接受下来了…” 这种半不明白的解释，是索拉的专利，说到底，还是无头无尾的，意思相当暧昧的理由。卡林向来也没有真正指望索拉能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虽然他很聪明，但一直都不善于表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某一种意义上说，是虽然话多，但大都是废话，真正有用的很少。 卡林无奈地笑笑。“你还是对艾莉西斯很放心的样子，或许我弄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一切都会相当明白吧。” “你是想问艾莉西斯的真正身份吗？”他回答道，“如果是这个的话，倒是很好回答。只能说如果艾莉西斯受到了一点点伤害，后果会很严重的那种感觉…身份在神兽里边真正不算什么尊贵吧，很普通，只是后台很硬…” “神兽？”隐约中一闪而过的直觉，“神兽的话，艾莉西斯应该是一种相当漂亮的精灵，很古老的，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凤凰？” “啊…对的。真聪明。”索拉回答，“相当可怕的直觉，这是什么情况？” “砰砰”急促的敲门声，“菲拉，在睡觉吗？” “柯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条件呢，怎么看起来都是我在保护南风啊…转交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一进来就劈头盖脸地问。 卡林很明显地看到索拉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也觉得柯南做的有点过分吧…”艾莉西斯追问道。 “恩…有点过分了，我是说艾莉西斯你…”他认真地回答，“不要老那么理所当然，和人类这种卑微的生物打交道，你应该考虑先习惯人类的想法。怎么看，都是你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卡林刚才也和我说，如果仅仅是转送给你的话，可能还可以接受，为什么你要求送给了你，还要再转送给卡林一次呢…” “是你们的问题吧…我和卡林交流都完全没有什么障碍…”艾莉西斯不满地嘟嘟嘴巴，看向卡林，“菲拉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呢…” “唉…”他无奈地叹口气，“你是觉得，如果柯南不接受你的条件，你可以一只手捏死他，这样的感觉吧…艾莉西斯，你几乎已经是一个完美的人类了，只是这个性格…怎么说，如果接受的话，就是相当可爱，不能接受，就是相当恐怖了。就因为人类相当脆弱，所以才会有节制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或者把他们认为危险的力量封禁起来，不到绝望的时候，不会去动用它。” “所以我来问你了。”她还是很不满的样子，“既然你都回来了的话，这些东西不需要我来操心了吧，只要告诉我，需要去做什么东西就可以了，省得我有坏事，是这样的意思吧。” “艾莉西斯你怎么又这样了…我只是和你交换一下意见，你终究还不是人类，对吧…” “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学着做人类，而你一直拒绝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的原因，菲拉。” “好了，我输了，我道歉，艾莉西斯。” 索拉甩了甩脑袋，“对不起，我可能太急躁了。如果卡林没有让南风信服的能力，我想，他们是不会那么简单接受卡林的。就是那么简单的意思，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打南风的主意，并且接管过来以后还要随便送给别人呢。” “好吧，我知道了。”艾莉西斯将手中的精灵球狠狠地向索拉砸去，“我不需要你管了，不过，你得把卡林借给我，我觉得和卡林交流起来，肯定比和你说话轻松得多。” “还有，菲拉。”她又说，“这不是我在脾气，是真的想吧这个事情解决。” 刚才嘣的一声，索拉被砸得绝对很不舒服。 “啊，忘记说了，其实一开始是来和你说的，似乎场面上是南风的精灵占优势，不过…爱尔莎带过来的试验体，好像并没有出现在精灵群中的样子，所以…”艾莉西斯转头想了想，“大概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这个了，不过，我的筹码也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能力处理的话，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下。” “艾莉西斯，你不会有问题的，况且，爱尔莎真正打算惹你的话，也要考虑后面惹来的一大堆麻烦，所以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只是，你对爱尔莎也不要太过分了，总是，你们不管哪一方，生气起来都是一个相当大的麻烦。” 嘣的一声，艾莉西斯又砸过去一个精灵球。看样子下手不轻，而且声音相当清脆的样子。索拉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只是简单地愣了一下，并未有任何太大的反应。 “你最想说的就是这一句话，菲拉。” ------------ 四十一、奇迹(七) 艾莉西斯看起来有点急躁，卡林依稀记得，零月之前和索拉吵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艾莉西斯，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卡林跟在后边小心地问。虽然被莫名其妙地带了出来，卡林也在认为，这个时候去打扰索拉休息，是相当不正确的做法。 “心事？”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大概吧，在你看来，似乎…你也是觉得刚才做得比较过分的那个人是我吧？” “恩。”卡林回答说，“如果按照人类的观点来说，确实应该是你做得比较过分，不过在人类对待问题的看法里，还有一个特殊情况，是事物表象下的真相，这种说法。” “不需要安慰我了，卡林。其实这个说法套在我头上，一样不管用的吧？”一直抬着的头没有低下来，看样子艾莉西斯正完全凭着记忆走路，又好像和看不到路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 “找你出来想做什么事，你不打算问我吗？看起来人类有很多性格，就是这样表现的吧？我觉得…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早就耐不住问我的想法了。” “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卡林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如果问题很严重的话，我想你要找的应该是索拉，我不认为我能帮上你什么重要的忙。既然不重要的话，大可不必那么着急去知道吧。” “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是神更笨一点的感觉了…”她的头终于没有在看天空了，“老是以为在缺少什么，但总想不明白的样子。你知道吗，卡林，我就这个问题问过很多人，就是因为这种高姿态，经常问过以后，并没有将她们的看法放在心里，仅仅是这样，所以就一直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这个世界上，能和我这样说话的，我的意思是说在一起没有什么特别的差距感觉的，只有菲拉了。啊，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到是觉得，我和他有很大的差距，他站得比我高很多很多…” “艾莉西斯，你这样的意思，是说依赖？” “人类都是这样解释的吧，其实真正的，离开了菲拉，生活并不会有什么改变，我不会遇见什么危险，也并不会因为菲拉的离开，而有所谓破坏什么地方的打算，只是心里有一些空空罢了，就因为是这样…” 对于卡林来说，是一个相当头疼的事情，因为真正生了，自己是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去应对了。对此，卡林只能尴尬地笑笑。 “不过，卡林。”艾莉西斯连忙解释道，“不是那种恋人，或者单恋的关系。你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事实上你应该担心的，我的意思是说，情敌那类的人物，里边并不包括我。你和他在一起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应该知道，那个家伙的恋姐倾向很严重，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卡林一阵尴尬。似乎艾莉西斯很容易就知道卡林在想什么，所以才一直显得不紧不慢的样子。如今的卡林，确实有点倾向见风就是雨了，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细想起来确实很好笑。 闲聊间，天空恢复了方才的昏暗，抬头看去，又是黑压压的精灵在天空中飞舞。很可能这样混乱的场面已经不能用飞舞来形容了，乱七八糟的生物挤在一起，脸保证有足够的余地飞行都相当困难。 真是乱糟糟的，“大战”。 卡林小声嘀咕着。本身因为讨厌纷争现场气氛的关系离开了这个鬼地方，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回来，况且，看艾莉西斯的架势，好像走到这里，只是相当随意，相当偶然的样子。 “卡林你可能没有体会过，看这一群蚂蚁在天空中战斗，还是那么混乱的样子，会是一种多无奈的感觉，偏偏你在那么悠闲的时候，战场中又存在着可能对你产生危害的单位。” 艾莉西斯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虽然说着有危险，对于艾莉西斯来说，既然能算是危险的，就不会那么简单可以解决，很可能不是卡林想象中的神殿研究出来的梦二号那么简单。 和她在一起，就是那么无奈，好似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变成黑白的，只有艾莉西斯身上带这彩色。 “我似乎应该和你说，我吧你找出来的用意了？”她见卡林不说话，又补充说。 “是的，艾莉西斯。”卡林如释重负般回答，“相比你一直和我说的那些无法明白的道理，我还是倾向你把理由告诉我，至少我有点点时间，可以自行考虑在你提出的要求之下，应该怎么做。” “我和你说过的吧，希望你接管下南风。” 还是以前那个说法，只不过现在，艾莉西斯要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决定，给卡林一个解释而已。 “当然我并没有菲拉说的那样，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决定。”她转回头来，摊摊手，“事实上管理一个组织并不是我擅长的，不过，如今菲拉既然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希望他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不再屈居于神殿的管束之中。于是我想到了南风，而这次联盟对于南风的威胁，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我的意思是说…” 她怕卡林听不明白，又将话重新解释了一遍。 “我希望能聘你当这个组织的领，说实话，柯南很不中用，虽然很稳，站在领那个位子上会给人一种相当没有前途的感觉，而偏偏整个南风都是这样一个风气，所以我想到了你，卡林，既然你已经上了贼船，也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不是吗。确切地说，我这是在为菲拉着想，不过…可能这个想法在你看来会相当地奇怪吧？” “不中用…”卡林小声重复着这个词，好久她抬起头来正视着艾莉西斯。 “你很危险，对我来说。我说实话，只要在索拉的身边，我就会感觉到，相当的不安宁。艾莉西斯，我确实弄不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既然说表明这在对索拉好的话，我是很乐意帮忙的。但是，你应该略有耳闻，联盟的领奥丽薇亚·卡林·伊兰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事实上我在联盟里并不经常管事，甚至心血来潮领了一点任务的时候，经常会因为太过随意，而将事情搞砸。” “即使如此。”卡林皱了皱眉头，“即使如此，你仍旧有这个打算？” “是的，我有这个打算。毕竟我想得比你多，我觉得…”艾莉西斯顿了顿，“现在我可以继续解释下去了吗？” 卡林点点头。 “柯南的条件就是，除了从联盟的手中保下南风以外，你这个被我内定的领，也需要有折服众人的力量，亦或者是魅力。我找你出来，打算将你带到随后的战斗中，是想让那群人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当然柯南对你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所以，关于外表亦或者是人品这类的考量，大家都觉得相当地不必要。” “那么，艾莉西斯，平时一个在组织里相当低调的研究员，我指的是你，就这样趁着组织危难的时间，恩…提出这样的条件，你不会有过意不去的感觉吗？” “感觉倒不会有，毕竟我不是人类，而且，我看着这个世界那么多年，相当明白对于我来说，一些人类的感情，或者观念，是相当不可以接受的，这会让我堕落，我是说，加快堕落的度——我和菲拉在一起，认识菲拉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堕落了。” “不可否认，人类是一种相当不可思议的生物。”艾莉西斯补充道。 ------------ 四十一、奇迹(八) 见到柯南，感觉变了很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没有上次见面那么开朗，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艾莉西斯大人？”这个称呼中充满着少许不满，“请问现在还有什么安排吗？” “柯南，你的不满有用吗？我把卡林带来这里，说到底，你们对我的决定不满，除了对于我这个身份不满以外，还喜欢吧卡林的实力问题当成一个反对的理由的吧？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闭嘴的，你也知道，我做事情很干脆也很直接，所以，这个事情闹大了，摊子等卡林去收拾，不过，这个事情闹得多大，要看你们有多大意见了，另外，我只是在这个前提下，保证南风不成为联盟的傀儡而已。条件我也说得很明白了，既然答应过的事情，弄不明白为什么你还喜欢摆出这样一张臭脸？恩？” 艾莉西斯好像毫不在意整个南风情绪问题的样子。 这个情况很好笑，平时一个很低调的研究员，现在变成了左右组织生死的强大力量，而且，似乎这个人的性格又来了一个级大转变。虽然说不上十恶不赦，看上去好像完全不知道注意礼貌的样子。 柯南只是象征性地皱皱眉头，没有打算继续吵下去。眼下若是先从内部乱了，就算是真正的神也没有办法拯救南风。 “那么，卡林大人…”他转过身来，“我们又再一次见面了，虽然见面的理由很奇怪，虽然我们组织上下一致认为您来做领效果绝对比艾莉西斯研究员好得多，但是，我们依旧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我的意思是说，需要一点点决心，以及您需要展示一下，您确实有保护南风的力量，而它并非来自里的权力，或者身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两手很随意地一摊，他继续说，“这个是我们的底线，我看得出，这个事情同样是艾莉西斯擅自决定的，要么您脸上不会有着和我同样尴尬的表情。不过卡林大人，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完全没有排斥您的意思，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以及理由去接受新的南风。您是需要和联盟决裂的，甚至和伊兰家，请问，这个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可否认这个问题让卡林相当痛苦。 “柯南先生…”正当卡林一时语塞而不知所措。 “柯南，不需要说这样的话吧，如果矛头指向我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希望你对未来的领放尊重一点，至于表现啊理由什么的，我感觉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没等柯南说话，艾莉西斯就拉着卡林离开了。 柯南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两个组织战场的前线，如此，卡林再往前走，就已经暴露在空地之中，或许没过多少时间，联盟的人就可以现，自家奥丽薇亚·卡林·伊兰领又去了南风，而且，看样子已经是背叛了联盟。 卡林脑子一片空白。且不说以后应该怎么向莎拉解释这个问题，光是目前达特要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怎么样的反映，况且，达特很块就可以知道了。 “艾莉西斯，你这是吧我望绝路上赶啊…”卡林悻悻地说道。 “我只是打算让你尽快做一个选择罢了，卡林，我不希望你在他身边，还那么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南风什么的，其实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已经和你说过，但是，我欠了菲拉很多东西，很多很多，总是想找机会好好报答他。说到底，是否在利用你，以及利用你来做什么，我都不是很在意。只是他来找我的时候，你是陪在他身边的，理所当然地我需要你来帮忙的。” 艾莉西斯微微一笑。 七彩凤凰的神圣火焰划破天际，轻微的一击，艾莉西斯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天空中联盟龙精灵的阵型顿时七零八落。这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如果这个就是艾莉西斯的话，她确实不需要对自己客气。而仅仅是在为了索拉这个奇迹，强忍着和卑微生物说话的不适，和自己说话而已。 “对不起，艾莉西斯，我自大了。”不过…艾莉西斯前后态度的改变，落差确实大了一些。卡林完全不明白她受了什么样的刺激，不过…有了那么大的改变，自然和受到刺激是很难脱离关系的了。 “我只是有点急躁，卡林。”艾莉西斯解释说，“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菲拉和苏菲亚的事。我只是不愿意看见那种让人不爽的事情继续生。我刚才确实失态了。” 天空中的龙精灵已经散去，若艾莉西斯在一开始就将手扬起来，或许南风就不需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去应对联盟的进攻，似乎精灵的损失也不在少数。即使塞拉德是风精灵的圣地，真正的龙系精灵放到战斗中，效果绝对不会太差的，尤其在这个接近赤道的热带，冰系精灵相当稀罕，并且环境相当不愉快的情况下。 “战斗结束了，卡林。”艾莉西斯耸着肩膀盯着天空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今天的功劳都是你的，别人问起来，你就这样回答，不会有人怀疑。不过，如此一来，你就正式和联盟划清界线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个结局。菲拉是一个好的归宿，或许是这样吧。若你不满意这个安排，你可以恨我，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能听出艾莉西斯的语气中微微带有抱歉的意思。 “菲拉…是什么概念？” “菲拉？”艾莉西斯稍微低头想了想，“有两个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他拯救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却背叛了他。菲拉就是后面那个。哈，不过，这可能是我各人的想法罢了，毕竟遇见这样的事，我总是不份青红皂白地站在菲拉这边的。” “风天王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卡林。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开口，若是空闲着，我是会帮你忙的。还有，菲拉背上的伤，希望他可以静养一段时间，由我来照顾他，你不需要操心。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卡林点点头。仅仅是点点头这个情况，最近已经是经常出现了，话都很少的样子，不知为何，在艾莉西斯面前感到异常压抑。 直到艾莉西斯走开很远，柯南才慢慢踱到卡林面前。 “您的实力我是见识到了，虽然用着什么精灵看得不是很清楚，整个过程也不是很清楚，我轻松地站在那里，就可以有这样的结果，整个南风都是相当乐意接受这个情况的。” “卡林大人，虽然很无奈，我却不得不承认您是下一届的南风领，此外我们都是您的属下。等联盟确定不再找南风的麻烦之后，我会当众宣布着一决定的。不过，我还是得解释一下，这一切和艾莉西斯完全没有关系，仅仅在于您有勇气代表南风面对着联盟，决心已经相当明显了。” “谢谢。”卡林只是轻轻一笑。因为现在确实笑不出来，弄到最后，似乎一直在烦恼的，仅仅是自己而已，真搞笑。 尤其艾莉西斯直言不讳地将自己和菲拉隔离，却完全不打算解释出于什么目的。就这样看着天空，卡林头顶一片晕眩。这时候，天空中连一只鸟都不会飞过了，无法解释的死寂，偏偏又蓝得如此清澈。 ------------ 四十二、奇迹(九) “风天王大人？” 精灵中心临时腾出一间小小的房子作为指挥室。塞拉德向来都很平静，所以精灵中心向来都没有战斗指挥室这样的设置，甚至可以看成是基本的暴力机关都没有。 达特倒不是相当在意这些，只是一间小小的房子，也足够用了。 此刻他正无聊地掂着手中的空精灵球，双眼无神地，不知道想着什么东西。 “恩？” 他回过神，撑着座椅的把手站起来。 “下午的事…”来人略微犹豫，“这样下去也不是总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得想一个办法…” “办法？拜托你想想那个是谁啊…是一直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卡林姐，不是其他什么普通的女生…”达特不满地回答道，“你现在要我怎么办？啊？卡林我要亲手吧你这个叛徒…哦不，背叛者抓回去，接受长老会的审判？” “你真正弄清楚什么情况了吗？”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就这样瞬间爆出来，“我她妈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背叛联盟的不是我，而是她呢，你能不能理解，啊？” “但是…风天王，希望你冷静一点，这样脾气完全不能解决问题。”来人很淡定，好似对达特如此脾气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一样，“事实上我也希望是你，但是如今这样无端地乱吼，真的没什么意思。联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估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代理领亲自来到这里…” “你说…那群老头有必要为一个小小的南风搞成这样吗？啊？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这世界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她为了那身份不明的家伙，完全搭理我们也就算了，现在又跑到南风，是一个什么情况，你是不是有一瞬间的想法，联盟是邪恶的，然后南风才是正义的？哦不，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达特苦笑地抓抓头，信手将空精灵球甩在身后的沙上。 “我根本不知道上面会让谁做代理领，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要在那个所谓代理领的手中，保护好那个家伙就可以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可不愿意再闹出什么不能收拾的事情来。” “还有…几天的时间吧…”达特依旧嘀咕着，“几天之后，代理领来到塞拉德，那个时候我能动用的，就仅仅只有你们风组这12个成员的力量了，何况，那12个人中还包括我在内…呵…这世界太疯狂了。” “那么…风天王。爱尔莎大人带来的那十二只梦二号呢…还有，您觉得爱尔莎大人的立场会怎么样？” “她？关她屁事，在她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小小的蚂蚁，没有什么意思的，她才懒得有什么立场。即使卡林姐是神殿的人，问题就在这里，你觉得那个代理领，会在她面前对神殿的人怎么样吗？” “哈…” “不要哈了。”达特耸耸肩膀，“所以事情就这样了，你不觉得，我们看起来已经没了立场吗？” “那风天王你刚才到底在烦恼什么？既然觉得卡林大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话。” “不烦恼了，才懒的烦恼，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看似达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明天不需要到南风去挑衅了吧，看今天联盟这个损失，我耗不起的。开什么玩笑，那个怪物，仅仅是站在那里，将手一扬，我们就伤了那么多龙精灵，对的，还是严重烧伤。我们风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窝囊。” “我不明白，风天王，既然没受过这样的窝囊，还怎么打算忍气吞声呢。” “将一切弄清楚，对手的数据资料，该弄清楚的一并弄清楚，之后找机会直接给它致命一击，如果失败，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机会，下场是全身烧焦呢，还是烧得一点灰都没有剩下？” 另外一只手上的咖啡杯子也被随意放下。“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少在联盟里的任务是这样。此外，我不希望风组的成员有什么危险。虽然没有办法保证联盟里所有人的安全，但你们都是我真正的伙伴。忘记当初风组成立的原因吗，仅仅是领大人的另外一个亲卫队而已，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被那个叫索林·艾斯的人，一手结束。或许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了。” “风天王，我不甘心。” “恩，我也不甘心啊…但是，我们还是重新审视一下弱者的定义吧，或许有一天，我们再次将自己的实力认可的时候，再出来计较这个事情吧。对不起，我受的打击很不小，请给我一点点时间。你可以离开，让我安静一下吗？” “好的。” 来人退出了房间，甚至一开始打算说的事情，都没有说出来。 达特走到窗台边，轻轻推开窗口。爱尔莎就坐在窗口的对面，昏暗的阳光中读着一本相当随性相当无聊的杂志。 她听见了窗口打开的咯吱声，从书本中抬起头，“怎么？原来是风天王，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小事罢了，难得爱尔莎大人还有闲心看这样的杂志。”他随意回答道。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 “我第一次听见，你把和卡林有关的事当做小事。”那是一种明显的挖苦的语气，“怎么看，怒都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交给命运的人，需要我帮你一些忙？我带来的那些残次品，你一直拒绝使用，事实上在对付南风的时候相当地有效呢。” “实在抱歉，让您失望了。或许您等联盟的那位所谓的代理领来到这里，再教唆他用吧，我可不想成为您的实验品。况且，我和南风并非真的有仇，只是执行任务罢了，没有必要做得不可收拾的地步。”达特微微地皱着眉头，倒霉的时候，连不想看见的人都会出现在面前。 “说回来，和卡林大人一起离开的还有神殿的索林艾斯大人，难道您一点都不着急吗，若事实真的想您所说的，很严重的样子的话。”想象不放心，达特还是问出来了。 “是啊…毕竟两个人都是神殿的人呢，怎么可能不担心，风天王一定是这样想的吧？”此刻爱尔莎的微笑看起来总会觉得有点怪异，“请问风天王，要将卡林一个人抓住，需要多少力量呢？” “半个风组足够。”达特照实回答。 “那么加上今天早上那个力量呢？”她追问。 “整个联盟都不可能的吧…” “是的，那么风天王你在担心什么？卡林的安危？或许更多的，只是你以后见不到卡林了吧？还是，你依旧停留在为卡林的离开，恩在联盟的说来是背叛，这件事情上生气？看样子你不会那么古板吧？” 切… 不管心里想什么，似乎都没有办法逃过那个巫女的眼睛。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所谓的出神入化，或者说已经有着神的力量，却很讨厌神的样子，爱尔莎身上就有这样的传闻。而如今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达特只能苦笑回应，“爱尔莎大人…您不会仅仅只是拿本自己都不喜欢的杂志坐在窗口对面特地等这挖苦我的吧？” “我吗？事实上我只是希望你能把那些消耗品消耗掉，神殿里这样的东西积压了不少，我正等着处理掉呢…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等着你说的那个代理领来做也是没关系的，几天的时间我并不是很在意。说回来，风天王，您觉得代理领会是龙天王还是草天王呢，或者您觉得还有其他人选？” ------------ 四十二、奇迹(十) “请不要取笑我了，爱尔莎大人，在您的面前拌嘴，我完全没有胜算。您不妨直说，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达特不愿意这样纠缠下去，因为这样的过程总是繁琐而无味。 “把这些商品消耗掉就可以了。其他的…或许你帮不上我的忙，事实上我只是到这里来度假，顺便为神殿赚一些小钱，当然联盟这个大主顾是完全不会在意这些小花费的，不是吗？”爱尔莎轻轻一跃，穿过窗户跳进这间临时的办公室里。 这样看上去，或许才有点点小女孩的样子。 “小花费？爱尔莎大人，联盟一年的收入，至少有百分之二十要流入神殿的腰包吧…您这样轻松地说出来，长老们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会相当地不舒服呢。”达特笑着回答说。 “你只要帮我消耗掉就可以了，我给你保证卡林的安全。你也知道，小女孩从来都不拒绝零花钱的。”虽然这样说，达特完全看不出有爱尔莎对这事情很在在意的样子。 “那么，为什么找上我呢。事实上我认为，您找那位代理领，会方便一些。虽然如今并未知道那人的身份，不过…我想那位未来的大人不会不给您这个面子吧？”他尝试这拒绝。与其说拒绝，还不如说再争取条件更贴切一些。 既然找上门来了，总是要达到一些目的，达特认为，如今和爱尔莎谈谈条件，并没有任何不妥。 “当然可以谈条件，风天王。”她偏头过去微微一笑，“我本以为给你保证卡林的安全，对你来说已经足够，看样子，似乎我失算了的样子，人类确实是一种相当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么，爱尔莎大人，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我很愿意将您看成一个小女孩，并很乐意为您效劳，当然，简历在您可以满足我提出的条件，这个前提下。” “我对南风后边那个力量很感兴趣，我指的不是卡林，若你认为是卡林的话，可以看成是卡林后边的力量，当然这些力量也并非来自于她那位名字叫索林·艾斯的保镖，我希望，您或许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顺便将其捕获，我说的是捕获。” “是什么样的精灵？” “我不知道，一直没有知道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拜托你来调查清楚，很遗憾我不方便亲自参与这个事情。当然，我仅仅是要求您调查清楚罢了，一直没有指望过，您和您的风组，搭配上那些不入流的次品神兽，可以有什么惊天地的作为。”她说得倒是相当地直白。 但达特总觉得，如此直白让人很不舒服。如今达特就很不舒服，恰好这一切又都是事实，昨天傍晚达特再次在卡林的手下输的完全没有悬念，真实的立场总没有外表显示出来的那么坚定。 “艾登·达特·伊兰，以我的荣誉于你定下契约。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简单地说倒道。有一种敷衍的嫌疑。 “蜜雪儿·爱尔莎·希瓦。定个契约不需要那么麻烦吧，并且，看起来似乎相当见不得人的样子。罢了，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指望，只是，目前能比较完美的将这些消耗品用掉，或许只有你的风组了，毕竟只有你们，才能真正地做到不留痕迹，又可以全身而退吧。我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无聊的想法，给自己背上什么罪过。” 很难想象，这个小女孩仅仅是有着小女孩的外表而已。达特背上浮起一阵恶寒。 他没有打算深入询问爱尔莎的用意，估计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况且，爱尔莎的立场更倾向于奴役，而并非打算和风组同等交易。想不明白的事情在于，达特就这样答应了，虽然说有条件，却一直忘记提个，更要命的事情是，爱尔莎居然还不在乎达特打算提什么条件，似乎一切都和她无关的样子。 朝她礼貌地笑笑，达特离开了这间小屋。基本情况是这样，爱尔莎和卡林是一样的，没有人愿意和她抢一个地方，尤其是那么小的一个空间。看起来爱尔莎的随遇而安相当地严重，严重到了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下意识地随时停下来，去做那些临时想到的事情。如此，达特只能离开，毕竟那么小的地方，确实不适合两个人呆着，何况还是不没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 不知不觉中精灵中心的夜灯已经亮了起来。简短的谈话过后，达特才意识到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去。 任何事情，只要和卡林扯上一点点关系，就会变得不同寻常。虽然卡林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过分的随性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很多麻烦，尤其这种莫名其妙的随性。 或许卡林真的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大多数情况卡林只是跟着直觉走。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随口向前台的管理员问道。 “是的，风天王大人。龙天王有留言，您看是…” “给我的？” “是的。” “说了什么东西？” “三天以后，会有三个天王来到塞拉德。就只是这样一句话而已。”她的回答很简单，似乎正是因为太简单了，而显得有点尴尬。 “只是三个天王？”达特扭头回去嘀咕道，“说回来，能到处乱跑的天王只有龙天王和草天王两只了，什么时候还多出一只来的？” “不管了，反正过几天就不关我的事了。”他使劲摇摇头。“麻烦你，我要一杯冰的咖啡，哦不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什么茶…送到我房间来吧。” 扭头要离开的时候想不明白，又转过身来，“风组那几个家伙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似乎只有这个管理员小姐，才能掌握那几个人的动向的样子。 “如果是那几个男生的话，应该在城市里某个阴暗的角落找黑帮火拼吧，至于那些女生，可以确定的是有一部分女生正在逛街，怎么，风天王您有什么任务要布置吗？” “哦，不是，随便问问。”他尴尬地笑笑。真要有什么任务布置，就很搞笑了，本身夜晚就是一个轻松的时间，一部分人逛街，另外一部分人去清理掉城市里的黑帮——这只是顺便。很自然的，和联盟对着干，总是有能被当做是黑帮的理由。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老是给你带回那么多受伤的精灵，我保证，事情平息以后一定会尽量帮你申请一个长时间带薪休假的。” “谢谢。不过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离开工作我会感觉很不安。”任何一个精灵中心管理员的笑容都是相当地美丽，“或许，或许，以后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再说吧。” “风天王大人。”她又说，“以后表达谢意的时候，您应该先问一下对方的名字。虽然您可以像卡林大人那么随性，但是实际上您真的不是那个类型的人，或许，有的时候转变一下想法，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的。” 什么时候，联盟的天王需要一个精灵中心的管理员来教训了。况且，女生教训男生这样的情况，让达特有点别扭的感觉。 ------------ 四十二、奇迹(十一) 某一种情况下，联盟的办事效率是相当高的——比如说，这种特殊的情况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三天后，联盟的专列从龙都来到塞拉德。同行的除了大量的联盟训练师外，还有龙天王和草天王。事实上能抽得出时间的天王，也只有这两个了。虽然看起来联盟还在放假的样子，而这个所谓的放假，其实和没放一样，就比平常多了一些加班费而已。 “代理领吗…”达特小声嘀咕着，“早点和我说也不是不可以，偏偏一直替我保密，似乎这个东西没什么好保密的吧。看样子不是拉格伦就是莎拉，不是这样的吗？你觉得联盟里还有什么天王能得到这个位置？我是说直接任命的情况，你也觉得总应该是贵族，对吧？” 他从自言自语，到转头问身边的训练师。 旁边的训练师被问的一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无所谓了，我倒要看看那神秘的家伙到底是谁，搞成这样有必要么，又不是过来蒙我的，主要还在卡林姐吧，换句话说，关我屁事。” 火车进站，到完全停下来，以及杂七杂八的准备时间，足够考验人的耐性，明明已经停下来了，还在那磨磨蹭蹭的。 最先下站的训练师开始搬运随车过来的物资。 “达特？在这里绷着脸干啥呢，难道不欢迎我们来到这里吗？”身后很诡异地出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似乎…她原本应该从前面出现的。 “小未？是你啊，莎拉和拉格伦呢，还有那个该死的代理领呢，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在这等了半天，就出来那么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接待我？拜托，你们这群家伙也太后厚道了一点吧？”他转过身去，摸摸卓伊的脑袋。 这个小女孩比起以前已经长高了不少，慢慢地手要平举着才能摸到她的头。“再这样长下去，你肯定会比我高的，能不能别长了？” “莎拉姐晕车…”说这话的时候卓伊有些不好意思，“然后阿格尼斯…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相当地闷…诶事情就是这样了，要么这个事情也不会轮到我来做吧…” “你说这个事情…”心中忽然一道霹雳，“你不会是说…恩，代理领大人…就你这小毛孩子？” 达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使劲吞这口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开玩笑…啊是的，肯定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小孩子呢…但是…不过…怎么说呢…好像也挺适合的吧…虽然年纪小一点…” “刚见面你就打算和我打架吗？诶风天王，你正在挑衅联盟领哦，真的没有关系吗？”卓伊反问倒。 “不会不会，只是有点奇怪罢了。我记得…其实你也是晕车的吧，先回精灵中心去休息一下。反正后面的事情，够你喝一壶的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也许你是最合适的人，毕竟要搞定爱尔莎大人，还是你比较有把握吧？”这几天没少给那巫女折磨，毒舌也就算了，整天让人不得安宁的，只要她一出现，整个计划乱成一团。 “就是因为搞不定，所以才让我们来到这里的啊。卡林姐的事情让你很头疼吧…长老会几乎都炸开锅了，想起来也是搞笑，怎么一直就没考虑过这样的情况呢，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似乎按照常理上看…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她转头想了想，“哈…想起来姐夫也跟着一起去了，这样的话…唉…居然要站在对立面…” “你不知道吗？”看着达特一脸不解的表情，“就是索林·艾斯·希瓦啊…哈，算了，不和你解释这种麻烦的东西，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去调查好了。” 背影上看去，卓伊招招手，示意自己确实应该去休息一下。 “代理领吗…之前确实想不到，不过这个小女孩，和以前相比确实有了独当一面的力量…”达特小声咕哝着。远处莎拉一手扶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扶着车厢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达特只能迎上去。所谓的高规格迎接就是这样… “还好一点吗，为什么会晕车呢，还有，既然是那个小女孩做代理领，你们两个就不需要跟过来了吧？”一见面，达特就劈头盖脸地问。 “担心卡林的不只有你一个人。鬼才知道为什么长老会把我们这群人全部支到这里，用脚趾头想想都应该知道，完全没什么效果的吧…”一句有气无力的抱怨作为回应，“我头晕，你能不能找阿格尼斯去问这些废话，我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下，和那家伙同行，总会生什么倒霉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那小女孩怎么忍下来的？” “恩？” “别恩了，有马车过来吗，还是我得自己走回去？你还有个草天王需要去迎接呢。”莎拉同卓伊一样，看上去也是工作了一天的架势，慵懒地伸个腰，“睡一天，明天早又要开始工作了。” 现在明明只是早晨… 虽然达特有意见…但是火车上几天的奔波，也确实让人无法消受，尤其对于这类整天叽叽喳喳的小女人来说。 “火车站台外就可以看见，天王大人专用的。似乎那个小女孩还没有离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她坐同一辆马车，反正资源是足够的。”他回答道。 这样的情况多少让人有一些不习惯，毕竟已经从一个天王，变成一个专用接待员的样子了… 郁闷，大庭广众下又不好随意泄。 “为什么我一路走过来，都有一种相当的懒洋洋的感觉？”草天王阿格尼斯最后出现了。比起前面两个，似乎草天王还带这最后的精神，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神色。“我开始在怀疑，是不是因为这种风气，弄得联盟必须派我们到这里。” “等任务交给你，执行了一段时间再来讨论这个吧，一见面就这样斗嘴真的没有意思。”达特也没什么好表情，“能见到三位真是太好了，回到精灵中心我就将指挥权限全部交给各位，继续去享受我的假期。整天这样，我确实受不了，如果阿格尼斯你喜欢去做这样的是，便去吧。” 草天王面无表情地看这他，良久，才说，“去到精灵中心，我要求你将卡林的情况完整地说一遍。” 阿格尼斯离开后，达特的工作算结束了。不管后边怎么折腾，将情况做一个总结之后，自己便可以冲这个绝对不愿意去触碰的麻烦中解脱出来，至于谁在掺和进去，达特认为，他完全没有精力再去理会。 “对了，阿格尼斯。”他忽然叫住草天王，“问一下你，代理领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会是莎拉，或者卡林。”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让男生来解释会比较简单明了一些。 “我不认为伊兰家的长老会要无能到将神殿的人任命为领，只不过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罢了。尤其看临行的时候，看那群老家伙一脸自信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一些。结果，你倒是和卡林一样什么都不愿意去搭理吗？” “阿格尼斯，你这口气，是要先打上一架再舒服吗？这里的训练师，没一个愿意提起卡林，再唧唧歪歪，今天你和我之间必须有一个要断几根骨头，打不？”莫名的火气直接冲进大脑，达特想都没想，几乎就要吼了出来。 皱着眉头盯着阿格尼斯，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静寂。 ------------ 四十二、奇迹(十二) 路过的训练师下意识地绕了原路，他们也相当明白，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会生一些什么事情。着两位天王之间的冲突，只有卡林才能轻松地将这大火掐灭，而如今的问题就出在那位曾经的领身上，反倒成了助燃剂。 “要打没关系，我完全不介意这些事情的。只是我明天还要工作，而你开始放假，说实话我没有闲心陪你在这里唧唧歪歪，似乎我们之间要说的话也很清楚了吧，非要打上一架，卡林不在哦，真正打起来，没有人能从中调解的。” “你说得很对，明天我开始放假，没有必要在放假之前惹什么事情。”良久，达特说道。 紧握着精灵球的手从背后抽出来，精灵球重新放进口袋中，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很多时候，都是如此收场，因为卡林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或许是，只有卡林在的时候，两个人才会莫名其妙地起这样的冲突。 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这个人。这是达特的想法。 天空中稀稀拉拉地飞着联盟的龙精灵，担任警戒的任务。没有人会相信南风会主动来进攻塞拉德的精灵中心，因此警戒仅仅是一个只要草草执行一下就可以敷衍过去的任务。 房间中卓伊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撩开窗帘，淡淡的稍微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几天火车的奔波，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但似乎没有睡觉的心情。莎拉在房间里，爱尔莎也出现了。 “那么，莎拉，说说你的想法，我不觉得你来这里打算将卡林抓回去。或许联盟的长老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只是出于不明原因，将你们着几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家伙派到这个地方来。还有，为什么是这个小女孩做代理领？”她指着身边默默不语的卓伊问道，“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作为龙天王的你么？难道联盟那群老家伙打算和我对着干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动到神殿的头上？” “巫女，你想不明白吗？”很奇怪回答的是卓伊，“如果算实力的话，两位天王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啊。在这个前提下，我自己提出要担任代理领的情况呢？毕竟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联盟的领吧，或者说获得能让自己控制的联盟的一部分力量？” “好吧…”她摊摊手，“卓伊殿下。你这样做，有一种神殿教唆你去控制联盟的迹象了，不管你原本的意思是什么，总之，这样我会很尴尬的，本身我对于这个老态龙钟的联盟不感冒。可能你还是觉得，自己的姐姐应该由自己来保护，为什么在这些事情上就不能给我一些信任呢，苏菲亚对我来说，也是相当重要啊，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特别冷血，为了利益能将一切都抛弃的人吗？” “巫女，你现在是带着神殿的力量来抓捕姐夫呢，难道我没说错？”卓伊完全没打算让莎拉插嘴说什么。与其这样表明，还不如直接说她已经无视了莎拉的存在。 “你也同样啊，卓伊。你是带着整个联盟大量的训练师和精灵来到塞拉德。况且，你真认为我会伤了索拉，还是卡林？我什么时候真正有过这样的想法，难道这一千多年，你从来都没有想明白过？” “对不起，巫女，原谅我这次。”卓伊稍微松了口，“我看不到未来。萝拉重新出现，姐姐也很可能苏醒过来，那么以后应该怎么办呢，事实上这个脆弱的环境经不起再多的冲击了，偏偏我们还经常这样动不动就大吵大闹。真的很对不起。” “所以，我必须有一点点力量，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不成为你的累赘，并且能帮上你一些忙，我只能这样想了。而对于我来说，唾手可得的，就是联盟的力量，即使没有此番因为卡林姐的问题而带来的机会，我想我同样会在明年的夏天走到这个位置上。” 莎拉依旧被无视在一边。此刻，似乎对于两个人来说，讨论一些什么东西，可以完全不需要考虑莎拉的立场。既然事情已经翻到这种地步，或许她也应该知道一点东西吧。巫女似乎会拉这位龙天王入伙，只需要一点点基本的保证罢了。 “好吧…说到底我还是要谢谢你。你一直都是乖孩子，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难得一见的微笑。好似小孩子正在对着家长撒娇十，家长无奈又幸福的微笑一样。 “龙天王的意思呢，那群老东西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你们两个闲着的天王都被丢到这个无聊的地方来了，对于他们来说，南风真的有征服的意义吗？”爱尔莎转过头去，面对同样看着窗外呆的莎拉，“看样子你应该选择上我们这条贼船，对吧？” “如果我没有想错，还最可能是索林·艾斯的原因，卡林才变成这样，对吧？”这个时候莎拉最先提到的还是卡林的问题，转而将刚才的邀请直接绕过，“其实那位大人的身份我也猜想了好久，毕竟除了卡林以外，我可能是在天王里边和他接触得比较多的那一类，多少能看明白一些。理论上爱尔莎大人您是神殿的核心，事实上真正的核心是他。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的样子。卡林一直都是很冷静的人，虽然平时做事情不经过大脑，但是相对地，她的直觉准确得让人害怕，尤其是最近，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说实话，爱尔莎大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接触各种各样的阴谋，我真的很累。”她下意识地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表示自己真的很无奈，“我现在还是暂时保持中立吧，谢谢你们可以告诉我那么多，我想，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站在卡林那一边的，不管那时卡林的立场如何。” “不过，您还是不要轻易和联盟翻脸，毕竟那么多年的合作，相互的实力都有一些了解，我觉得…抱歉，可能我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毕竟伊兰家的女孩大都是这样…我也不免平庸。”她低下头，“您也知道，联盟这个一盘散沙的表面，曾经我看在眼里，同卡林，还有诸位天王一样，我们都想做一些改变，但这潭水，并非我们这种连二十五岁都活不过的女孩能摸清楚的。” “我不知道索林·艾斯是什么样的人物，或许他希望能解除这个诅咒，事实上我对所谓的诅咒也一无所知，毕竟您在那么多个百年，也一直无从下手，对吧。” “莎拉你有一些激动，对比平时来说，是过于激动了。”卓伊提醒道。 “抱歉。”一个简单的回答后，她稍微收拾了自己的情绪。 “伊兰家在历史上从来不缺乏背叛家族的异类，爱尔莎大人还是暂时放过我吧…卓伊说看不到未来，其实看得更不清楚的，应该是我们这些，毕竟年纪已经慢慢接近极限了，却居然还听见一个诅咒要被破除的希望，能将这个当做是希望吗，好似无边的黑夜之中忽然见到一缕月光一样…” “但是，不管我们这些小孩子在想什么，长老会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的。”莎拉微微笑着，“所以我还是保持中立吧，这个剧本看起来暂时并不是特别需要我的参与。” “这个世界上危险的人太多了…”巫女轻声咕哝着，“莎拉你怎么也会是一个阴谋家呢…而且，我忽然有一种零月和你很像的感觉…唉…” 巫女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 ------------ 四十三、烟尘（一） “就这样？风天王，您所说的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就在于前几天那次惨败，由于不知道什么地方冲出来的神圣火焰，将联盟的精灵大量烧伤的缘故吗？” 小房间里几位天王低声交流了一段时间，卓伊还是一脸不甘心地问道。啪嗒一声屋子里重新亮起来，幻灯片慢慢淡下去。说不上目瞪口呆，但是基本在场的人都知道神圣火焰代表着什么东西，弄不清楚南风从什么地方搞来凤凰的力量。很可能联盟的长老会想要南风的原因，就在于其中一直正研究着的凤凰、或者还同时拥有着的其他神兽的力量。如果原先仅仅是大概的话，如今几张幻灯片草草放过去，一切似乎都相当明了了。 “不好意思，风天王。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我保证弄清楚了以后，马上给你签放假申请。”想想她又补充说道。如此一来，小屋里紧张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孩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好似刚才过目的地方力量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一样。 “是的。”达特回答道。这两个字的音，今天早上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几次，再次重复的时候，居然有了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干咳两声，“代理领大人，您是否应该有一点紧张感，怎么说，当时我们的伙伴都是在生死线上一个个被抢救回来的。” “难道我们的伙伴，其中有任何一个人在神圣火焰的烧灼之后死去了吗？” 达特一怔。数据里边确实没有这样的记载。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后边因为重伤死去的不在少数，但报告中真正因为神圣火焰的作用，却完全没有一例。起初还会觉得奇怪，却因为对那东西不了解的原因，一直没有太在乎。 “只是一个小小的一个试探罢了，可能在告诉联盟，南风有这样的力量，希望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真正打起来，应该是联盟的力量将南风直接淹掉这种一边倒的场面吧？”小女孩一字一句地说。 确实，如果不计算损失，联盟可以用精灵直接将南风淹掉，这似乎完全没有悬念。 “代理领，我承认，我没有您这样的定力。希望您可以顺利解决这个事情，虽然我已经开始休假，但还会在塞拉德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我本人，包括整个风组，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调动，当然，那将建立在人力资源紧缺的情况下。”达特最后说。 看样子已经是相当严重了，一个能代表联盟的天王说出那么丧气的话。即使仅仅是几个天王的讨论之中，却也实在表明，南风的问题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尤其一个平时相当优秀的天王，都这样表示的话。 “谢谢，风天王，我想若需要您的力量，我肯定会直接开口的。祝您在塞拉德的时间里有一个愉快的假期。”她有礼貌地欠一个身。 小黑屋的窗帘拉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卓伊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文件，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算完成风天王的休假手续。 窗外阴沉沉的天气，明明昨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仿佛真的已经夏天了一般，天空的脸说变就变，完全没有估计过任何人的想法。 “要下雨了呢…反正离限定的时间还很长，两位天王考虑过给大家放几天的假吗，毕竟那么长时间的火车颠簸，没有几个人能像草天王那样忍耐力那么强吧？我见到很多训练师都晕车了呢。而且，那么漂亮的一个城市，来到这里没二十四个小时就开始打打杀杀，两位天王也觉得有一些煞风景吧？” 打开窗口，凉风将屋子里的燥热吹散了一些。 “随你喜欢，代理领大人。看起来您和前领卡林一样随性，只是希望您不要因此而误事即可，我无法接受联盟的一个个领都是这样的工作态度。”草天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稍微思索了一会也松口了。 莎拉同样点点头。莎拉表明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闲得无聊才跟过来的，一切都由代理领决定就好了，若有需要讨论的事情，或许只需要通过草天王，自己是否参与，不是很重要。 她朝卓伊微微一笑，“代理领大人加油，我和风天王的想法一样，有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不过我的力量可能弱一些，毕竟他有12个人，而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 “好的，那么散会吧。麻烦草天王将放假的决定通知下去好吗，您是这里的男性，理所当然的…”卓伊问道，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等待着他的回应。 “好的。”草天王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两位应该是要去逛街了…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个小报告打到长老会那里的，当然，这次行动的报告也由我来拟定，对吧？” “哈，那太感谢您了，拉格伦先生。”代理领等的就是这句话。当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几乎走出了门口。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沉闷的地方多呆上一会。 和莎拉并排走出精灵中心，微微可以感觉到风要撩起长。阴天，风稍微偏冷，她不禁拉紧了有些单薄的衣服。 “明明之前你还是一个单纯无害小女孩，隐藏得很好，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一切都不在意了吗。一下子知道了你那么多秘密，我还觉得很不习惯了呢…或许…你的那群粉丝看到这个样子会相当地失望吧？”莎拉忍不住问道。 看看身边没有什么人，也完全没有能隐藏身形的地方，更谈不上什么偷听的可能。莎拉问得相当轻松随意，声音也并不是很小的样子。 “莎拉姐你很在意这些吗？那么为什么当初又在长老面前极力推荐我呢，我认为虽然我有这个机会，但是如果不是您在旁边推荐，我想最终能成为代理领的人，应该是您，而不是我吧？”她微微偏过头来反问道，“亏我还表达得那么露骨，为什么你就这样相信一个迫切想获得力量的人呢？” “想不明白。不过罢了…伊兰家族历史中经常会出现你这样的天才训练师，大约四年前那次天王战里边，我就感觉出来了。或许那时候只是经验的原因吧…况且，我还想不到随后你会被爱尔莎大人领走呢，才那么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站在几乎顶峰的位置上，人气也如井喷一般向上窜，很可能是…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或者说你到底能冲到什么样的历史性的高度。” 莎拉稍微想了想，又补充说，“如果是你的话，可能在处理卡林这件事情上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恩，这就是最原始的原因吧。” “算是在利用你吗？如果我是代理领，可能经常会和阿格尼斯有意见不和，而若是你的话，我算是能在暗处帮你……那种情况吧…” “好像有一些无趣。事实上整件事情的经过，明眼的人能看出一些端倪吧。比如说对卡林姐有一些些了解的人，比如说莎拉姐你，还有达特先生…拉格伦先生的话，也勉强能算一个…算起来，恩，爱尔莎也算一个吧…很多很多的人，亲身体会过最近这些事情的各位。” “你看，这个天空。后边几天的日子，或许包括以后好长好长的时间，都不那么好过了吧…” ------------ 四十三、烟尘（二） 小声告别代理领，莎拉径直走向城市的中心，听说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家相当悠久的咖啡厅。亦只是一个笑道消息，因为来往塞拉德的训练师，都对那个破旧而固执的咖啡厅不屑一提，回来被问及，总是一脸相当不屑又非常失望的表情。 莎拉是第一次以相对自由的身份来到塞拉德，很希望到那里去看看。龙都贵族对于古老而悠久并且及其固执的招牌，总是有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向往。 本身这种破旧的地方，还能在城市的中心，虽然又很奇怪地在一条很不容易找到的小巷中。 吱呀一声推开半掩这的沉重的木门，里边很意外地收拾的相当干净，并非外表那种简陋破旧的模样。贵族…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找个靠窗的桌子旁边座下来，同样意外的是，在这个地方看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沉静的街道，相当地漂亮。 服务生很快就过来了。“实在抱歉，小姐，这个位子已经预留了，您是否能考虑更换一下。” “哈？”莎拉一脸疑惑地抬起头。难道这个小店固执的地方就表现在这里？看样子似乎桌子上完全没有摆放着所谓座位被订或者类似的标志，甚至脸这个服务生的语气都相当不友善的样子。 “小姐，这个位子不属于您，请您考虑更换一下。”他再次重复了那个意思。 一种被藐视了的感觉。偏偏现在装出一身贵族小姐的架势，相当不合适作。 “不介意的话就搭一桌吧，抱歉这里的服务生相当没有礼貌。” 正当事情要僵在尴尬之中的时候，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将这一切直接冲散。“你可以离开了，服务生，我和朋友交谈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 那个服务生恭恭敬敬地退下去。 “谢谢。”愣了半天，莎拉才记得要道谢。 “您是…联盟里过来的训练师吗？”看这身装扮，那位训练师试探性地问。 “是的，昨天早上才刚来到联盟，听说塞拉德有一家相当棒的咖啡厅，趁放假的时候特地过来看看。” 就着她对面轻轻坐下，莎拉抽出一点点时间去打量这个忽然出现的美女。很可能就只有这样的女性，才会出现在这种咖啡厅的样子，并且和自己一样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个靠窗的位子。区别在于似乎她有将那些不礼貌的服务生赶走的能力，而莎拉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喜欢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咖啡不合口味，更主要的是这里的任何人，包括老板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个上千年的老店若不是有一些固执的人偶尔来光顾一下，估计早已经垮掉了吧。你可以叫我艾莉西斯。我是这里的常客，事实上这个位置就是那位固执的老板特地帮我留的。” “艾里佳·莎拉·伊兰。照这样说，您真是这里的奇迹，看样子所有的人都对您毕恭毕敬的样子。” “是联盟的龙天王莎拉小姐吗？”艾莉西斯微微顿了一下，显得对莎拉的身份吃了一惊的样子，“伊兰家的公主无一例外都给人一种相当惊艳的感觉。那么，过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南风的事情了？” “事实上只是过来度假罢了，南风的事情有专门的天王去负责，我只是跟着过来，某一种程度上起着避免突事件生的作用而已。” “不起作用？如果一个人让龙天王觉得自己不起作用的话…那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程度呢？” 莎拉偏了偏脑袋，初次见面的艾莉西斯，似乎对自己多少有一些了解的样子，“总之，只是过来看看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一来到就放假，然后自己偷偷溜到这里来找这家咖啡厅。” 服务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浓浓的苦咖啡端到桌子上，诱人的香气让莎拉感觉些许坐立不安。好像被看穿了一样，初次和索拉见面，身上也有这样的感觉，而那个人此刻同样也在塞拉德这座城市中，莎拉完全可以肯定，卡林就是被他诱拐走的，至于为什么到南风做了领，似乎仅仅是一个需要时间去解开的谜底而已。 “稍微有一些抱歉，艾莉西斯小姐。似乎我对于自己的想法遮遮掩掩，很对不起您这位刚认识的朋友吧。”她在猜想，对面坐着的艾莉西斯会不会回答说，她对这些完全不在意呢。 “不要在意，龙天王大人，我很可能是南风的间谍，特地以这个机会来接近你的。”虽然嘴上这样说，艾莉西斯还是显得一脸轻松，好似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间谍一样，“所以您不需要向我表明什么。” “您会是间谍吗？虽然间谍很擅长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过艾莉西斯小姐，您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事情巧合得我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坐在了您的专用位置上，如此而已。何况，我确实只是过来度假的，对于代理领的打算一无所知。”莎拉轻松解释道。轻微有一点点怀疑，不过莎拉自认为确实不知道卓伊的计划，所以完全不担心自己会透露出什么去，若眼前这个刚认识的艾莉西斯小姐真的是所谓的间谍的话。 “很感激您可以不怀疑我。”艾莉西斯扶起放了好久没动的咖啡，轻抿一小口，转移了话题，“莎拉小姐和我的想法一样？当我们第一眼看见对方的时候…” 莎拉微愣了半晌。如果是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千金，如此直接的疑问，确实太让人意外了，何况问的还是那么难堪的问题。事实上刚才开始莎拉一直在逃避，艾莉西斯所带有的强烈吸引力，让人不舍远离，又不敢正眼面对。 “那确实是这样了。”艾莉西斯笑道。“有个家伙总是板着脸教训我，说我从来不明白缘分，以及一瞬间被电击的感觉。今天下意识地过来看看，第一眼见面…大概可以用刚才的话来解释这种体验吗？” “那是…大概是那个样子吧…”莎拉敷衍道。 “大概？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她心中暗自苦笑，卡林曾经以一种夸张到和贵族小姐完全不相符的语气描述她第一眼见到索拉的感觉。卡林此刻真正无奈的是，这样的事情就生在对面这个女性身上，相当难以接受。 阳光划过半个城市，已经接近正午，莎拉面前的杯子还一直没有动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艾莉西斯在不紧不慢又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看样子这个贵族千金相当地寂寞，属于没有什么朋友，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独自一个人的感觉。奇怪的是，如此古老的城市中，即使对于何等衰败的贵族家庭，只剩下一个女孩的情况是相当少见的，即使真正有这样的情况，政府会给这个家庭，亦或者是这个独身的小姐一份总量惊人的生活补贴。而塞拉德中却完全没有过这样的传闻。 正当疑惑的时候，艾莉西斯放下手里的空咖啡杯子。这是她一个早上，三个小时的成果。莎拉亦是如此，甚至还没动过多少——对于是否浪费，这里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过要去在意这些。 天空很意外地聚集着乌云，窗外的街道很块就变得阴沉沉一片了。 ------------ 四十三、烟尘（三） 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街道上已经啪嗒啪嗒地下起大雨，这就是夏天。 不远处的中心喷泉边上即兴战斗的训练师在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中抱头逃窜，看上去相当尴尬的场面。 街道的尽头慢慢踱过来一只淡蓝色的小雨伞，近看是卓伊。远远一笑，过来才说，“知道你在这个地方，买完东西过来接你。” 她显然也看到了艾莉西斯。艾莉西斯朝她礼貌地点头示意。 “龙天王的朋友吗？”她习惯性地将脸凑得很近，“看起来似曾相识的样子…”看样子，完全不在意这位小姐的贵族装束，好似和身边常见的女性训练师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一样。 艾莉西斯轻微皱着眉头。 “联盟临时的代理领，伊娃·卓伊。”她取下半湿的手套，伸出手来。 不知为何，莎拉见卓伊两眼挑衅的神色。 “你好，小女孩。”艾莉西斯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放在卓伊头上，轻轻一挠，“又漂亮了很多，大概吧。可能以前见过你，不过，好久好久了，差不多忘记了。居然真的能记得我呢，不知如何描述此等荣幸。”虽然荣幸，艾莉西斯的动作看上去怎么都是…一脸完全没把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我来接龙天王回精灵中心去，艾莉西斯大人呢，前面同路吗，还是有别的地方要去？”她问。对于艾莉西斯这等做法也丝毫不打算生气。 “两位自便，我有自备的雨具。” 也没等艾莉西斯说完话，卓伊就扯上莎拉离开了。 “乖乖，龙天王大人，你怎么一出门就钓到了这样一条大鱼…”走出好远，她才小声说道，“那位叫艾莉西斯的贵族小姐看上去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怎么说？看起来都相当普通的啊，如果有危险的话，不可能感觉不出来的…”莎拉回答道。 “就是这样才危险，你没看见吗，刚才她那双手几乎吧我烧着了…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见面就想要去挑衅她。塞拉德确实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城市，连这样的人都会有。从头到脚都散着一股让人难以理解的魔力。”她大大咧咧地甩甩脑袋。 “卓伊，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为什么偏偏一遇见她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平时不一直都相当有礼貌的吗…” “是啊…很失态了。看到第一眼那种无形的压力…如果不找个泄出来的方式，很可能我会当场崩溃。我很奇怪你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和她喝了几个小时的咖啡。真不可思议。” “我吗？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只是早上到那家咖啡厅，服务生告诉我不能坐那个位置，这个时候艾莉西斯小姐出现，替我收拾掉这些尴尬的场面而已，一切看起来都理所当然啊，然后我们就聊了那么几个小时，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你就过来了。” “哈，我不是这个意思了。”卓伊连忙解释道，“可能应该去看医生的是我，越来越奇怪了。你说我最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得那么急躁呢，明显若是一个代理领，我的意思是说有这样的身份，应该变得更沉稳一些才是啊…” 莎拉见她确实有些失神，肩膀被雨水淋湿了一大块，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借口出来，你是在找一些什么东西吗？或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那样会块一些。”莎拉问道。 “啊…是的，算是在找一些什么东西吧，其实也不是很清楚那种感觉。类似于在这个城市中有什么东西，或者是谁在等着自己，而我却仅仅是凭着直觉在漫无目的地搜寻。早上看似很是随意地给大家放几天的假，其实终究还是给我自己放假吧…”卓伊仔细想了想，“离开龙都以后，总是那么奇怪的感觉…” “砰砰。”两声相当没有礼貌的敲门，见没人应答，又是嘭的一声，撞门近来。 黑影敏捷地闪过门口向外出的破坏光线，随手安下门边的开关。 房间中烟雾缭绕，很难想象一个完全不抽烟的小女孩呆在这样的环境中是一个什么感觉。 “巫女你太过分了，我只是敲门近来，不需要用破坏光线来对付我吧？”卓伊捏着鼻子将门口敞开，房间中的烟雾慢慢散去，门外正对着的墙壁已经被破坏光线轰出一个大窟窿，让她无可奈何的是，爱尔莎似乎对她自己破坏公物的行为毫不在意的样子。 “来找我什么事？如果只是想消磨一下时间，建议你去找别人，我正做实验完全没有时间。”她不冷不热地说。 “塞拉德中有那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她将爱尔莎的酒精灯熄灭，倒上两杯清茶，再慢腾腾地等房间中的烟雾散去一大半，才说，“你就是真的过来玩的，也好歹顺口告诉我一下吧…” “你说的是艾莉西斯，还是索拉，还是卡林？拜托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几个人，你要我怎么好意思去提醒你…” “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吗？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 “不要问那么明显的问题，我当然是人。”爱尔莎将她凑过来的脑袋随手推开，“你是见到卡林了，还是见到艾莉西斯了？” “艾莉西斯…我隐约记得…” “你不要想了，那么多年你或许早就忘记了。那个时候老板下属的风组一个成员，很奇怪为什么她活到现在还那么年轻吧，这就是你觉得那个家伙相当不得了的原因…”她不紧不慢地说，“现在老板，还有卡林，和她都在南风。至于那两个想法奇怪的人到底什么打算，我完全弄不明白，况且那实在也不关我什么事吧…” “说回来，你是打算将莎拉也蒙掉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事实上一个天王对于…对于你来说完全不能成为什么决定性的力量…我很奇怪啊…”爱尔莎的声音很低。 “巫女，还记得你最讨厌什么东西吗？” “老板…” “恩。应该说是姐夫的性格，相当随意，又老喜欢和你说缘分，一见钟情这类你完全不屑的废话。但今天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你说说看。”爱尔莎随意一扬手，身边的冰精灵窜到门边将门合上。她不放心，还随手布置了几道隔音装置。“联盟那些家伙相当恶心，整天想着偷听偷看，一刻不得安宁。事实上神殿里边的一切向来都很透明化，只不过老板回来以后就变得浑浊了一些罢了…” “……”卓伊感到一阵晕眩。若真是如此，神殿早就被虎视眈眈的联盟给吞并了，哪里还有闲情整天想着要反过来吞并联盟呢。 “罢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东西，不要说了。最讨厌听到的事情就是那些。”爱尔莎马上推辞道，“明天有时间的话改变一下装扮，陪我到城市里好好逛一下。来到这里，天天找那群人的麻烦，老抽不出时间出去玩，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也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向着姐夫的吧，但是…其实你的做法，尤其是最近的做法慢慢地变得很那接受了。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尤其你以前是不会这样的，虽然同样是改变主意，但绝对都是在找到理由之前，并且改变主意以后，丝毫没有打算将理由讲明白的情况。”卓伊找住机会盯着她，“我同样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或许来问问你会比较简单。” ------------ 四十三、烟尘（四） 隔音结界刚撤去，就听见时断时续的敲门声，冰精灵在房间里不安地踱着。正担心是不是因为刚才那肆无忌惮的破坏引起精灵中心管理员的不满，摆出一脸怯生生的表情打开门的时候，卓伊看见的是另外个同样怯生生而又相当焦急的表情。 “馆主大人，出事了…”显然是出于习惯，一些训练师依旧称她为馆主。 “什么事，那么慌张的。慢慢说。”卓伊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慌张，毕竟没有人敢随便来敲这样的门，她转头去看爱尔莎，那人还是以脸若无其事的表情。 “今天有伙伴失踪了…或许是晚一点没有回来的原因，但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我担心出事，所以就…”她支支吾吾地说… “也就是说还没出事嘛…”身后传来爱尔莎懒洋洋的声音… “好的，你到大厅等我好吗…”卓伊一把将身后的爱尔莎推到边上，“如果真出事了，惹出事的人肯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我向你保证。”现在这个是在说反话，而卓伊很少有说反话的情况，尤其还不经意间变得相当严肃。 “你也没必要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吧？”那位训练师离开后，卓伊转过身去问，“我看到那张怯生生的表情，还真的是哭笑不得。或许联盟的训练师来到这里，最大的威胁在于你，而并不在于南风，亦不在于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组织。” “出事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来数落我么？”她反问。 “训练师正在大厅里集结，离集中还有一段时间，够用来数落你的。”卓伊回答道，“除了对南风有不良企图以外，其实联盟在塞拉德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吧，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生这样的事情？” “你又怎么能确认是无缘无故呢…” “习惯这样想罢了，不过…我才不打算去理会这次是不是联盟的训练师做错了事情才被抓起来。”卓伊微微笑着回答说，“惹了联盟，即使是一个小小的训练师也是要得到一点代价的吧。所谓的谈判，或者讲和就算了…今天在城市里闲逛，我现塞拉德确实有这样的人，但是…为什么好不好偏偏惹到联盟头上呢…况且，我又不是达特，虽然表面上我看起来比较善良吧…实际还不是这样的，恩对，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喂。”卓伊正要离开，被爱尔莎一把抓住，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亦感觉到龙族，也就是你们伊兰家族很多人…最近的举动都很奇怪，零月出现以后，或者说是老板出现以后吧…总之，关键的时候，要记得让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要太随性。卡林就因为如此，才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我担心你和莎拉，亦会如此。很可能…不，我感觉，其实最近我也有这样的倾向了呢。” “恩，爱尔莎。如果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请将我杀死。”卓伊沉默了一会。“我感觉得到的，只是心中有一种难以理解，又难以压抑的兴奋，这样罢了。” 她抱住爱尔莎，在她头上轻轻一吻。 “初步确定为，”卓伊顿了顿，“有人打算找联盟的麻烦，然后，作为代理领，我很不理智地生气了。虽然我并不打算让在场的各位再受伤害，但仍旧决定去把这个小组织灭了。只要两队训练师，12个人的力量，有愿意随行的，请站出来。剩下的朋友留在精灵中心休息，龙天王也请留在精灵中心。”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表明了这个事情的结果，以及决定。并非训练师随意失去联系，而代理领决定去将这个不起眼的绊脚石彻底毁灭，而并非简单地踢开。 很不可思议。 联盟的情报网强大之处就在这里，不管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调查清楚，度之快让卓伊也不禁冷汗直冒。虽然生活在黑暗中的他们并不会插手直接参与联盟的正面行动，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支相当强大的力量，偏偏还一直都那么神秘。 事情起因于风天王的风组，利用与南风周旋的空余时间顺手端掉了塞拉德的若干个黑窝点，结果弄得城市中的黑暗面人人自危，逼不得已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至于为什么很愚蠢，后面要生的事情将会交代得很明显，只是…有的时候这些小角色带来的麻烦，又让人哭笑不得。 卓伊是这样想的，她从来都不将这些势力放在眼里。虽然他们都是一直被清扫，而又一直复生，如此往复着，每个城市都是同样的情况，甚至龙都dagonias，同样存在着阴暗的角落，千年以来，这个规则从未被更改。事实上神殿就是一个大黑帮，若非要这样想的话。 于是，二十四个人就这样分成两队，在刚升起的月亮下离开精灵中心。 “代理领大人，你就真的打算自己出去了吗？”草天王凑过来问，“实际上我也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我觉得您应该把这样的工作留给风天王，或者是龙天王去做。” “我喜欢，不让我去吗？”她理直气壮地回答，“而且，风天王放假了，我同样打算让龙天王休息一段时间，这个没问题吧，当然同样我觉得让你一个人带领两个小队，是对于你本身劳动力的一种剥削，所以我只能当做是出来逛逛了。” “您还是一个明星，确实很不适合做这种暴力事件。”草天王好心提醒道，“很多粉丝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偶像如此霸道地区毁灭一些东西，即使您现在打算毁灭的是一个亦或是几个小小的还帮，我没有办法想象他们将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去读明天的报纸…” “明星已经不适合我了。”她淡淡地回答，“如果我再不继续努力的话，很可能身后有人会过我，或许…明年联盟大赛决赛里，很有可能我不会打进决赛，做到联盟领，更或许循环赛里就被淘汰出来…” “确实浪费了很多时间，草天王大人。本身做偶像之类的，并非我的愿望，只是…一开始我家里穷得微不足道罢了。”好似说出来觉得些许不满。每当提起这样的事情，语气都会变得异常僵硬，即使草天王出于关心，然情绪并非随时都能控制的。 碍于如今的身份，草天王没有问下去。 “对不起，草天王。”她说，“我对这个事情比较敏感…谢谢您的关心。您不如考虑一下别的事情，或许到了那里，还需要您担任临场指挥，毕竟在这样的事情上，我毫无经验，而您算是老油条了，同风天王，龙天王一样。” “如您所愿，代理天王大人。如果您对联盟的手段无法接受，可以临时选择离开。”草天王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事实上对于代理领的想法，他也从来都没有摸清楚过。原本是一个相当开朗，相当有礼貌的小女孩，做了代理领之后，虽然表面上有很大的改变，实际还和往常一样，只是这种有礼貌，已经不在表面上显现出来罢。如此，看上去就觉得，相当之别扭。 “离开？”一个相当假的惊愕的表情，“我以后可会是领呢，怎么能在这样的小事情上逃避呢。” ------------ 四十四、烟尘（五） “小女孩，不要迷失了自己。”阿格尼斯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我知道你有心事，即使没有资格去指责你的做法，我认为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场提醒一下你。” “恩。”卓伊小声点头回应着，“谢谢，草天王。” “情报部的消息说，敌人有两个据点，那条红灯区的阴暗小街实在不适合我过去，所以请您代劳，我将到城市中心的那个赌场。保证我们那位失踪的伙伴安全的情况下，请尽可能地使用暴力压制吧。”她淡淡地说。 “好的，请注意安全。”说出这一句需要琢磨上一段时间才能哭笑不得的话，草天王带着自己的叶组离开了。每个天王都有自己手下的一个特别的小组，类似于亲卫队性质的。只有类似卓伊这样，刚被调过来不久的天王级人物，才需要临时从训练师中挑选一起行动的伙伴。 已经到了太阳落下山去的时间，今夜的塞拉德，天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友好。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动物喜欢晚上出来活动，或许貓不是这样的。 代理领的行动方式很直接，一直都没打算怎么掩饰的样子。十二个训练师一行，披着代表联盟的，看起来相当拉风的长袍，就这样从城市的一个角落前往另外一个角落。她完全不理会一路上行人簇足观看，似乎这样能让上门找麻烦的情报更快地为那个即将被麻烦找上门的小帮会更容易知道一些。 为避免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被认出来，她又下意识地将披风上的帽子拉紧了一些，以至于正面看上去漆黑的一片，完全看不清楚阴森森的黑暗中是一张如何狰狞的脸庞。然而从那个虽然高度不小，却依旧较小的身材中很容易看出，这队联盟训练师的头领是个女生。 帽檐的遮盖下看不到高处的东西，然而低头看着前面，部分行人的脚步慌张徘徊，多少可以感觉到，草种的蛇已经开始惊慌了。可能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只是如此霸道的领，在联盟的历史中是相当难见的。好似一个小孩子，只单纯地知道暴力压制时一个相当有效的方式，而同时完全不会在意自己在达成压制的目的以后会有多少损失一样。 “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这是前一段时间零月在神殿中经常接受的忠告，反倒是如今，自己变得相当自以为是了。简单的暴力压制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其实她也完全不能确定答案。 塞拉德和龙都的联盟总部一样，都有一潭很深的水。身处于这个城市中的人分成两类，第一类是意识到自己处于潭水中的，另外一类是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水面上的。明明各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习惯，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影响着。如此历经千年，水中的人大部分依旧在水中，而水面上的人，同样的大部分依旧在水面上。 “领？” 被一个试探性的声音从呆中找了回来。 “啊？”她忽然意识到，或许现在跟着自己的11个稚气未脱的训练师，会是自己未来的…第一个直属力量吧，“抱歉，刚才了以下呆，轻微有什么事吗？”她转身回头去问那个小女孩。 “不，领，只是看您在呆…忍不住提醒一下。您走在队伍的前面，如果呆的话，很容易撞到…” 嘭的一声，好歹只是撞到路边小摊上倒挂着的锅子。 “…路边的东西…”她补充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哈…”卓伊无意识地喃喃，好似完全不知道刚才在生什么事情一样。 “你认为，我们只有12个人，能完成这个任务吗？”意识到刚才自己呆了，感觉相当不好意思，卓伊随意找了个话题问。 “只要跟着领的话，我想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女孩的回答道是相当坚定。 “恩。”她不置可否的笑笑。 事实上以开始应该将精灵中心力所有空闲着的训练师全部带来…只是，想不到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主意。12个人…算上草天王的那一半，也就是24个人，两个亲卫队的人数，倘若不亲自试验一下，还很难确定联盟的力量到底在以个什么样的程度。 “你知道联盟刚成立的时候，有个叫菲拉的天王吗？”她问。 “是的，领。联盟历史记载中那个著名的草天王。”小女孩回答。夜色下微微露出崇拜的颜色。 “是水天王。”卓伊解释说，“水天王所带领的那支亲卫队，当时也在龙都做着同样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说着，为索菲亚公主殿下创造一个美丽的龙都。” 看着她的表情，好似真正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样，“于是，这个传统就这样保留下来了，联盟的天王每到一个城市，都要去铲除城市中的垃圾，虽然不管在什么时候，这样的工作总是吃力不讨好。” “即使这样，你们也觉得值得为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去冒险吗？” “是的。”回答的声音道是相当整齐。 忽然意识到，领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的下属如此异口同声地回答，倒应该是在情理之中了。 再回头看看那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她不禁又有了自嘲的倾向。明明年纪相差不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一灼热的火焰放射冲破厚重的木门，闯进灯火通明的大厅中。 愣了半晌，受惊的人群蜂拥而出，在街道上抱头鼠窜，不一会便连同原本悠闲无事的市民一起消失了踪影。瞬时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只有那家赌场大厅门外稀稀拉拉地站着一群不伦不类的精灵训练师。所谓稀稀拉拉，细数下来，倒也有那么百来个。 虽然装作若无其事，这位代理领还是偷偷吸了一口凉气。不管如何，带了那么少的人来，就算全部是精英训练师，胜负如何都要掂量一下，何况这小女孩一开始就打算惹这样的大头。下意识地将斗篷上的帽檐望下扯了扯，她等打算等对方先说话。 回头一看，隐约能看见城市另外一边冲天的火光。不知道草天王会怎么样，看今天全部带着龙精灵出门，这个任务就给人一种相当不轻松的感觉。偏偏这两个带头的人又自命清高，才带了那么一点点力量。 打个电话回精灵中心区求助，现在还来得及吧？毕竟飞龙的话，从那个地方到城市的中心也仅仅需要那么1o分钟的时间，算起来并不长。 正当犹豫的时候，嗖一声风响，耳边似乎擦过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用手摸去，斗篷已经被飞过去的利刃划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那把飞刀似乎应该钉在街道另外一边的门框上，若那个地方真的有什么木头制品这类东西的话。 这当然指事一个警告。毕竟人家上来闹事的，不弄清楚个身份，随便动手是相当不好的。当然，警告也在表明，这样随便动起手来，下一只飞刀就不会那么具有观赏价值了。 “天王大人可否一谈？” 当然是天王带过来闹事的人…尤其看身后这一群训练师个个标准的联盟天王亲卫队的装束，不是什么大人物无聊过来闹点事占点小便宜，那就真的很奇怪了。 走出来的是一个经理样装束的大叔。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相当阴沉的感觉… 所以是大叔。 ------------ 四十四、烟尘（六） “联盟的人在你这里出事了。” “小姐，我想她已经回去了。”虽然听见声音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很快回答，“如果您来毁掉了我们今夜的生意只是为了这个小事，我认为您这样的做法也确实过分了一些。” “回没回去我不介意，反正那只是一个借口。”卓伊如此直接，让身后的训练师大跌眼镜，“想过来找事端掉你们，我才懒得找什么借口，信手拈来即可。” “天王大人…您…如此做法让在下很为难。”似乎忍耐正在向极限一点点地逼近。 “好说，要么解散，要么挨打，然后解散，反正都是闹个不愉快，看程度轻重了。联盟的精英训练师都在精灵中心，我只是先过来看看，你不要抱有什么侥幸。恩？”她下意识地掂掂手中的精灵球，抬起头来。 说好是过来打架的，站在门口磨叽了几句话，卓伊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手腕一松精灵球顺势甩出去。 来势汹汹的高压水柱让那人来不及纳闷为什么不是强横的龙精灵而换成了看似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水伊布，先急闪开了身子。 嘭的一声，看样子里边的大厅会湿漉漉的一片。接下去是一冷冻光线，迅凝结起来的冰晶穿透了脆弱的玻璃窗，看似空旷的大厅一下让冰晶填满，大量的冰棱从窗户中挤出。 这是对于刚才那个警告的回应。 “是水精灵族的天王？什么时候联盟居然有水精灵族的天王了？”那人纳闷地问道。亏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那么大声地问出来。 广场上已经打成了一片，只有两个带头的家伙还没动。卓伊亦不是没动，只是自己的精灵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去指挥，就可以应付掉那些不起眼的小喽啰。 “联盟的麻烦越来越多，解决一个算一个吧。塞拉德交到你们的手中，确实让我相当不舒服。”她扯下了斗篷，露出脑袋，“来到这个城市逛了半天，相当不舒服的感觉，你知道吗，对于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向来都是——毁灭，掉的。” “卓伊小姐！？” 惊奇还未到一半，他又得勉强闪过血翼飞龙的火焰放射。惊魂未定地看看身后烧焦的墙壁，这位美丽善良的明星看起来下手时相当狠地。和草天王说的一样，相当低不是滋味。 “我不管你们身后有谁罩着，应该不是南风吧，那么纯洁可爱的一个组织，怎么可能跟你们扯在一起呢。”很意外地卓伊嘴角露出一阵冷笑，“怎么样，是不是我将你们这里拆了，你们幕后的老板会出来找我的麻烦？还是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被糟蹋掉呢，就像以前一样，恩？那个眼高于顶的没有礼貌的家伙。” “卓伊小姐，您和联盟的天王不是一个概念，我无法对您出手。如此一来，他就只能仓促躲闪。偶尔扔过来的及至飞镖，也就和原先一样，擦过斗篷。 代理领的眼睛甚至都不需要眨一下。 “看样子我真是出名啊。”她好像没打算给那个人一丝面子，“怎么看起来你会那么狼狈？真是可笑，怎么，我会觉得你那位老板在我面前也会那么狼狈呢，你不打算还手吗？恩？” 边说着，她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我才懒得管你那么多，一个卑贱的生命对吧。如果你再不还手的话，会受伤的哦，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生手了。哦，对了，我忘记了，好像你不能还手的，对吧，那我不客气了。你不能还手的话，我总能找到一点机会的，啊？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叮的一声，火花溅开，月光下那只用来格挡的匕明显被砍开了以个口子。卓伊顺势将剑尖望上以划，没有什么声响地，他捂着左臂丢下那些所谓的下属逃走了。 卓伊回头看着自己的下属，似乎和那么多喽啰混战在一起，还能占个上风的样子。或许下风的话，打个电话回到精灵中心，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吧。 她收拾好自己的佩剑，向黑暗中追去。 说起来也是相当好笑，难道这样一个角色，真的只需要刺出那么几剑就可以解决的吗？ 刚才下手倒是异常狠辣，谁叫那个家伙不还手呢。如此，顺着些许血迹追去，人还是走不丢的。 血翼飞龙扑腾着翅膀在城市的上空盘旋，那人并不能走多远，仅仅是从街道的一角被追到街道的另外一角，在血翼飞龙的火炎威胁之下躲躲闪闪，终于被逼到街道的死胡同中。 卓伊不紧不慢地跟上。环顾四周，虽然是死胡同，这里却完全没有狭窄的感觉，反而相当地开阔。若能当做一个格斗场，还勉强算数。 他一咬牙，不知何处出的火炎冲向卓伊，这是他的第一次反击。趁着她躲开的时机，撞碎身后的玻璃窗，逃向另外一条街道。 血翼飞龙重新飞上天空，继续在那个人的头顶盘旋着。真想不明白，既然没有逃走的机会，为什么还要逃呢。罢了，反正目的并不在于他，况且夜晚才刚刚开始，就这样收工回去，她也会觉得怪没意思的。 好比猫抓到了老鼠，总要戏弄一番。 若有一点点反击，会是一个不错的插曲。 地上偶尔有火焰放射夹杂着破坏光线对准天空的血翼飞龙，卓伊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狭窄的街道中，若是没有空中力量，很容易将人追丢。何况，占据了天空中的优势，地面上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威力都会相当地小吧？尤其实力差距并不是相当大的情况下。 夜色下又追过了几条街道，卓伊最后站定的时候，依旧是街道的一个角落，被封死的胡同。眼前阴森的玻璃窗户反射着月光，一只前腿手上的炎帝卧在墙角，不甘地低鸣着。很明显眼神中透露出的恐惧，完全来自这位飞离领。 “连人类的外表都无力保持了？真窝囊。”卓伊冷笑着说，“更可悲的是一支到现在你的老板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畏畏尾，想不明白我真的有那么可怕么，还是说对于你这种没用的神兽来说才是这样的？” 炎帝挣扎着想站起来。 “拉倒吧。”她喝道，“祈祷那个贱女人出现才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切，你觉得还有谁能出来救你？” 她下意识地磕了磕剑尖，与地面相碰出的叮叮声刺破了街道中唯一的宁静，让人心烦意乱。 她并不打算要走那只神兽的性命，说白了，它只是一个诱饵，只要它的老板还在乎它的话，总会出现的。何况，代理领大人完全可以肯定，过不了多长的时间，或许还需要虐待一下眼前这只生物，会加快那位老板出现的度。 哗啦的一声，血翼飞龙收拢翅膀降落到地面，街道的地面上扬起一阵轻轻的烟尘。它就卡在胡同唯一的出口，将后路全部堵住，看胡同尽头的窗户以及围墙，炎帝再次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此，代理领才能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 ------------ 四十四、烟尘（七） “不过，你的老板能出来就更好了。事实上呢，今天的猎物就是她，恩？你只是一个附属品。”眼看和那只炎帝已经没有了多少距离，她高高滴将剑尖举起，夜色中一把狰狞的利剑随时都能取下它的性命，并且利剑正在挥下途中。 叮的一声。一串高压的空气柱穿过，将她的佩剑击飞，落在身后远处，插在血翼飞龙的旁边。 “那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么？”卓伊抖了抖麻的手掌，“艾莉西斯，本来我很讨厌见到你，只可惜这个世界确实小了一些。” 正对着的那扇门慢慢地推开，艾莉西斯的装束和往常一样，慢慢地从房间中走出来。 “你太不给我面子了。” 艾莉西斯轻轻一扬手，卓伊脚下炸开一片，算是一个警告。“本身你把仇恨从菲拉迁移到我身上就很奇怪，看在龙族公主的身份上不和你计较，下午对你以礼相待，你硬是要来找我麻烦。” “你真的当我没有脾气，还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不敢教训你？” “艾莉西斯。”卓伊压低了声音，“很遗憾我现在是联盟的领，而你大概就是反叛组织南风的领，不将你这个家伙拔掉，南风是不那么好乖乖地听话的，况且，将姐夫和卡林骗走，你也就只能偶尔做一下这种卑鄙的事情了。” 卓伊说话完全没给艾莉西斯面子。 “啪。”艾莉西斯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即使相隔了那么长的距离，隔着空气也照扇不误，“没有礼貌的小孩子，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下午以礼相待的事情就扯平了。”卓伊缓过头来，左手轻轻拂掉嘴角的血迹。远处的血翼飞龙将尾巴一甩，地面上插着的配件重新回到卓伊手中。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明白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吗？”艾莉西斯皱皱眉头，很显然这样下去她马上就到忍耐极限了。 “少给我哦废话。”卓伊提起剑直接迎上去，当当当，瞬间就是三剑。艾莉西斯倒是给从容地接下来了，迸出来的火星还在空中一闪一灭好久才暗下去。 火光散去卓伊已经逼到艾莉西斯面前，右手握剑，方才微微麻痹的左手从身后抽出匕，向艾莉西斯的眼前逼去。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卑鄙的手段，艾莉西斯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只是下意识的闪避，几缕额在刀刃划过以后慢慢飘落。 艾莉西斯轻松将手臂一甩，卓伊被扔出好远，依靠着血翼飞龙宽大的翅膀勉强停下来。 艾莉西斯惊魂未定，“你脑子真的进水了吗，什么是非都分布清楚，为什么那么多年不来找我，偏偏这个时候要来找我麻烦？” 卓伊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看看你的四周，艾莉西斯？” 啪嗞啪嗞的声响，不知不觉中布下的魔法阵引高能量的雷电将艾莉西斯电得浑身麻，她手中的佩剑也在高能量的作用下甩脱手掌，飞出好远。 “可能你淡忘了，对你来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士，不过其实我是一个魔法师，所以我早和你说过，不要来小看我。” 她看看随身的怀表，“恩，只有5分钟的时间，算不算我的进步很大呢？” 冷冷地看着艾莉西斯拖着身体挣扎站起来，身上还能看见偶尔穿透空气的电流，以及密集的噼啪声，看样子艾莉西斯并不是很好受。 “啊…”艾莉西斯闷哼一声，还没站稳又嘭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样子相当狼狈。照卓伊说的一样，仅仅是五分钟的时间，也或许是艾莉西斯过于大意的原因，魔法阵的效果还没有散去，即使再有反抗的能力，也无济于事，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种东西是最有效果的了。 卓伊同样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挪到艾莉西斯的身边，缓缓地蹲下将她扶起，半倚在墙上。 “神兽被封印的感觉会相当美妙的，艾莉西斯。”她苦笑着掂掂手上的精灵球，说，“我打算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我，你自己也不愿意做我的仆人吧。当然，如果我不高兴的话，看情况我随时都可以干掉你，毕竟你这类东西报复心狠严重，同露琪亚完全不一样，对吧？” 刚才艾莉西斯那一击肯定不轻松，卓伊一直到现在还是喘着严重的粗气，身体也同烂泥一般，随时都会软下去。 她以手撑着墙壁，一手捏着艾莉西斯的下巴，将脸凑上去，“为什么会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出现在菲拉的身边？” “因为在乎他。” “呵…呵呵…很好，我喜欢这个答案。”依旧是苦笑，喘着粗气，“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可以为了随时杀掉你这只多余的东西，说白了你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明白吗？第一个问题勉强算我没意见，想不到精灵也喜欢自作多情，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 忽然地连手都失去了力气，卓伊整个人一下子将艾莉西斯压在墙上。艾莉西斯啊地一声呻吟，却动弹不得，认她这样赖着。刚才那一击，艾莉西斯确实给了她相当严重的伤害。 “你别傻了。菲拉是否在乎我，我还真的不知道吗？一个作恶多端的小女孩，即使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你当菲拉是一个傻子看不出来么，还是？”艾莉西斯有气无力地笑道，她吃力地提起自己的双手，搂住卓伊的后背，“和你那个深不可测的姐姐比起来，你还查了相当远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或许再过一千年…恩，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努力了…” “切…关你什么事。”她用尽力气挣开艾莉西斯，转到她身边背靠着墙壁，“你接近艾里佳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说是偶遇你相信吗？”艾莉西斯轻声反问道。 “你想进精灵球吗，还是想被直接砍掉脑袋，或许我在你脸上多划几倒，让你在菲拉面前连个花瓶都当不上，恩？”她用剑尖轻轻敲了敲地面，表明要做到这些，还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我刚才下了很重的手。”艾莉西斯说，“实在抱歉，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很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实回答我，出于什么样的企图！”卓伊虽然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依旧轻得之能两个人才听得见。 “喜欢她。说起来很好笑，你们的列车到达塞拉德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然后便有了这个念头。” “你终于也承认自己是一个花心的生物了？”卓伊冷不丁重重地干咳两声，“该死的，下手真重，整个人都快被你震碎了。” “菲拉把卡林带到我面前，和我说关于缘分的事情。”艾莉西斯少见的苦笑表情，“你可能也体会过…缘分来了以后…” “闭嘴，贱货。”她制止了艾莉西斯继续说下去，“说到底，要那个家伙没和你说这些，你倒不会出门招蜂惹蝶吧？说什么缘分，到底还是蓄意为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真他娘的虚伪。” 卓伊挣扎着从墙上翻起来，手中重新抓上匕，凑到艾莉西斯的脸上，近距离打量着她，“果然这张脸对你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吧？” 艾莉西斯虽然依旧一脸平静的样子，一起一伏的胸脯和偶尔忍不住喘着的粗气早就表明，事情本身和卓伊说的没什么出入——即使艾莉西斯的眼睛还是和往常一样清澈，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艾莉西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你，我忽然找不到下手的理由了。”时间静止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这样说。 ------------ 四十四、烟尘（八） “姐夫或许会因为我伤了他的情人而对我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叮的一声，连匕也被丢到身后，它正在夜色中反射着雪白的月光。 唔的一声，卓伊终于忍不住将胸腔中的淤血喷出来，艾莉西斯的脚下溅了一片。后者艰难地蹲下来，双手缓缓地抱住她将之扶起，轻柔地拍着她的后摆“何必非要去做联盟的领呢。” “姐夫…他在你你家里吧？”她没有理睬这个问题，有气无力地反问。 “啊…是的，在，卡林也在。”艾莉西斯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跟我回去吧，他正在看着我们呢。” 厚重的木门让艾莉西斯艰难地推开，吱呀一声尖锐的声响完全破坏了屋子里的宁静。 “我早就知道了，匕抵到你脸上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小声地说，“如果你真正伤到了，他会不会出来保护你呢。” “别说话了，傻孩子。”艾莉西斯将她放到身边的凳子上，将烛台点亮。麻痹的感觉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已经减轻了好多，艾莉西斯勉强可以算是灵活地走动。 走道的尽头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都很熟悉。 索拉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闷，出现以后只是挨着她坐下，用手象征性地摸摸她的头，没有说话。而卡林却反常地站在一边，同样没有说话。 趁着艾莉西斯在泡咖啡的时间，卓伊将嘴巴凑到索拉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索拉一怔，一张老脸在昏暗的烛光下随即憋得通红。 “怎么样，送给我吧。”她试探性地问。 “想得美，自己勾引去。”他严词拒绝了。虽然没听见卓伊说了什么东西，看样子是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 卡林脸上同样的红白交替，让艾莉西斯很奇怪。一脸疑问端着三杯浓咖啡走过来——很显然，其中的一个伤员是被禁止喝咖啡的。 “艾莉西斯将我打成这样，总要给我一些补偿吧？”她不依不饶。看见索拉后，显然精神好了很多。 “卡林？”艾莉西斯把一脸疑问转向卡林。 “我什么都不知道，艾莉西斯。”卡林连忙拒绝了。 “哦。”艾莉西斯拉着卡林，在另外一张沙上坐下，“菲拉，二公主殿下身上的诅咒只是被解开了一些。” 看着她像猫一样赖在索拉的怀里，艾莉西斯明显是皱着眉头，她补充了一句，“你收敛一点，菲拉前几天也被揍得浑身是伤的，他可没有你们龙族那么强悍的身体。”这一句话说得卡林差点将头埋到地里。 “先别回去了吧，让艾莉西斯照看你几天。”沉寂了好久，索拉终于说。昏暗的烛光下很明显索拉的前胸也被鲜血染红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轻拍卓伊的后背。 一股异样的血腥味弥漫在大厅中，连卡林都不禁皱起眉头。 “你真的欢迎我来这里吗，今天我可是差点把你的情人杀掉了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微微扭了脑袋，刻意去看卡林的表情，“不过我今天必须回去，再丢一个领的话，联盟可真的要疯了。”好似咳出了那么多血，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她还是显得如此轻松。 “欢迎，当然欢迎，最欢迎的就是你了。”索拉抬起头，“艾莉西斯，麻烦到外头去照顾一下那两只精灵好吗，尤其是那个孩子，小未下手确实是太狠了一些。” “恩。”那么长时间的回复，艾莉西斯已经回到了原先一般的样子。站起身，缓缓地向门外踱去。 “好了，小女孩。我也搞不明白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要赖在我身上，我可同样是一个伤员呢。”索拉提醒道。 “姐夫…我想见姐姐…”沉默了好久，她才说，“但是我担心，事情会因为我这个举动变得不可收拾。” “你不先关心一下自己吗？被艾莉西斯揍成这样…” “是我占上风。”她连忙打断了索拉的话。 “好的好的，你自己伤成这样，还在想那些事情？”索拉继续说。 “姐夫…”她又往索拉的怀里钻进去了一些，“其实呢，我不在乎身上这个诅咒，毕竟能记得以前的事情，便可以知道以前我还有一个姐姐啊，解开了诅咒还能记得那些事情吗。对了，姐夫，我身上还有一把匕，如果现在暗算你的话…” 叮的一声，索拉随手把匕丢到地上，“当然可以记得，只是以后不要在身上带那么多匕，你这人喜欢磕磕碰碰的，很危险。” “你一过来就对艾莉西斯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总得给你一些惩罚吧？”索拉叹道，“如果因为南风的事情，过几天在争执中碰面就好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顺便过来看一下故有吗？” “所有的东西，你都记起来了？”她转了转眼珠，又不放心地问。 “恩啊，我一直都没有打算做什么，你们却一直在逼我，不是这样吗。”他轻微地扶住卓伊的肩膀，“如果有一点我真的忍无可忍，你可不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又是毁灭世界啊，又是怎么怎么的，说起来还是感觉很好笑吧。” “啊，艾莉西斯，再麻烦你一下。”看见艾莉西斯走进来，索拉吃力地将卓伊抱起，“麻烦你一下，带这个家伙去洗个澡好吗，刚才闹腾了一阵，全身脏兮兮的。” 索拉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否故意的，一大片污血浸透了衣服，屋子中依旧是那种异样的血腥味。 索拉皱皱眉头，将她交到艾莉西斯的手中，“奥丽薇亚我们回去吧，今天空个房间出来给那个小女孩，我到你那里去，睡地板。”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索拉又说。 “那我帮你吧衣服洗了。”卡林连忙说道。 “恩？不需要，艾莉西斯会帮忙的。”他低头看看胸口那一片血红色，尴尬地笑笑，回答说，“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基地去，既然小女孩能找到这里来，塞拉德的市中心对于你来说还是危险了一些。” “艾莉西斯？啊，你放心，我和奥丽薇亚之间不会有什么事生的。”艾莉西斯扛着小女孩站在哪里，看事情有点不对劲，索拉连忙解释说，“你看，我还是一个伤号呢，况且，奥丽薇亚也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是吗？你很了解她的。” 艾莉西斯点点头，没有说话，带着卓伊离开了。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他拉起卡林的手，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 “索林你放心，我没有吃醋。”卡林淡淡地回答。对于女孩来说，被晾在一边的感觉肯定相当不好。“我会慢慢尝试更多了解你一些的。” “恩…”索拉抓抓的短，“对不起…好似我们之间老出一些问题。可能是因为…” “其实…”卡林试探性地说，“你原本和我说，准备到房顶看看星星，今夜的星空很美丽，只是刚才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的出现，都会让你紧张成这样…” 索拉没有继续说话，拉着他的手调转了一个方向，往更高的地方走去。轻轻推开门，外边便是天台。说的没错，两个人最开始是打算来到这里的，只是这个小女孩的出现让索拉慌了神经。 “我很真的很尴尬，奥丽薇亚…”索拉望着天空，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把这脏兮兮的衣服换掉，“为什么你也开始拿我开玩笑了呢。” ------------ 四十五、烟尘（九） （明天boss放假一天，可以在家里呆着，如果没意外的话会更新两节到三节，整个小组的毕业设计都要我一个人来完成，很头大。 然后推荐两本书，名字分别是中国不高兴以及中国可以说不相当值得一看的书。 后边…记得还有个事情要说的…等想起来再说吧－_－） “没什么…”卡林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艾莉西斯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其实你一点都没有变，只是我…我最近是不是浮躁了很多，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时候，完全的不一样呢。” “艾莉西斯又漂亮，又温柔贤惠，而我却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做，家里来了个客人连句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说，甚至帮不上你任何忙…” 身后受伤的炎帝正安详地舔着自己的前脚，没有了威胁后周围的一切都很自然。将背靠在它的身上，暖暖的，一种相当舒服的感觉，偏偏这个孩子还一点意见都没有。 “奥丽薇亚…”那边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说到底，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吃谁的醋…在你的心里我的保证真的就那么没有用吗？” 并不是没有用，整天面对这些无聊的纠缠，你大概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卡林在心里默念着。 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将整个身体都倚到炎帝的侧身上。 “不管诅咒是否能解开，也不管南风最后的命运是怎么样的。这好多天我都睡不好，我们还是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地活着就好了吧。”天空中不时划过流星，转瞬即逝，完全没有时间许愿。 最终她打算将自己的愿望说出来。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而且，你一定会找一个相当合适的理由来拒绝我吧…说到底，我除了害怕艾莉西斯以外，还害怕任何一个和你走在一起的女生。到底…我有什么样的优点呢，好像和她们比起来，我是完全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不对吗。” “…”索拉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他空出一只手帮炎帝象征性地梳理着头，漫不经心的样子好似在表明自己完全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卡林转过头来的时候，他正在苦笑，昏暗的月光下隐约能辨别一脸无奈，却又无处泄的样子。 他这是在做什么？ 毫无神气的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记得…若以个人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零月说过，换成事他，就一句话都不说，像个白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话语中带有些许着急，卡林转过头去问，“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呆，呆而已。”他马上回答，“我正在仔细考虑，应该怎么回答你。你知道吗，奥丽薇亚，万一，有一天忍无可忍，不愿意再解释的时候呢，我是说万一。会变成什么样，还是说，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他将那只无意识的手搭到卡林的梢上，“我很喜欢你，喜欢闲暇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我帮你挠挠头，听你说说话。不过，奥丽薇亚，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将所有的东西都记起来了，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还有大量被遗忘而没有办法看见的东西。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是你和我都不愿意去面对的东西。” 卡林轻轻依偎着他，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不规则的心跳。 说到底，他还是坦白了。 “为什么听起来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因为不得不去面对它，又因为你选择了我，所以你必须和我一起去面对它。”他终于挤出了一丝算是真挚的笑容，那么多天来难得一见，“不是那个小女孩，亦不是艾莉西斯能够体会的。很可能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不是奥丽薇亚，但这些从来都不是主要问题，你明白吗？” “不明白。” “我就知道你会说不明白。”他轻轻吐可以口气，“所以我刚才在流星下许愿，希望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开玩笑的。” 嘟了嘟嘴巴，那个小动作一闪而过，若不是认真看着他的表情，几乎就要被忽略过去了。 “那么？” “那么…这个…”他把手缩回去不安地搓着，最后摇了摇头，“既然我都已经把你拉上了贼船，那么就请不要考虑离开了吧。你总是这样，每一次让你安心下来，都坚持不了几天，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和你在一起，或者说项和你在一起，亦或是…恩，和你恋爱，是一种相当相当痛苦的体会呢…” 看似如今换成了索拉在脾气，卡林又气又好笑，捏紧拳头朝他肩膀砸去。 大概是这样说吧，弄不清楚为什么索拉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过，分明说好是过来看星星的。 不过，看起来是他的心情又乱掉了。弄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从基地里边回到城市中，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放不下心来。卡林一直都觉得，跟他在一起，这个日子总是过的很奇怪，比起以前那种随性，现在看起来却是又过分了不少。 “奥丽薇亚？”看卡林好久又没说话，索拉腾出肩膀去蹭了蹭卡林，“在生气吗，还是？” “啊？啊…恩，生气了…不是…没有生气…”卡林从呆中被抓回来，一时间不知所措。看起来已经呆了好长衣段时间，望他的前胸看去，那摊血迹早就已经干了，月光下依旧那种相当诡异的红色反光。 “索林…你不去换一下衣服吗，看上去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这事情对卡林来说，根本不是简单的不舒服，而是完全不能接受。卡林没有办法想象一个艾莉西斯只要挥一次剑就可以将那个小女孩伤成这个样子，同样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讲索拉糟蹋成这个样子以后，她居然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架势。 “到底，今天是怎么回事？伊娃的来意是什么，我完全不能理解。”沉默了一阵，她弱弱地问。 “我也很奇怪，照理说将艾莉西斯的产业端掉，就是要撕破脸皮了，而艾莉西斯又相当迁就她的样子，好似精英了那么长时间的东西，直接没了也没关系。”索拉无奈地解释说，“我同艾莉西斯没有共同语言的。” “只是…那个小女孩，多少你也知道一点点了，她的身份。” 索拉指着夜空中悠悠飞翔着执行巡逻任务的联盟精灵，“我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么敏感的家伙，好像大家还都吧知道她的身份，也从来都没有人去调查她的样子。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明明有着下一秒就被现的危险，还是若无其事地在这个地方看星星。” “虽然你的头从来都没有打算抬起来看天空。”卡林补充道，“我看你一直有心事，但是，你老不和我说。” “吱呀”的一声，天台的通道被推开，卡林回头一看，艾莉西斯正不紧不慢地踱过来。 “她睡下去了。”她轻声说。 “谢谢你，艾莉西斯。”索拉点头道，“明天还麻烦你将她送回精灵中心去吧，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是对立的身份。” “其实…后来…那件事情以后还生了很多事情…”艾莉西斯试探性地说。 “没关系，艾莉西斯。不需要告诉我。”他站起身来，“艾莉西斯，并不是非要告诉我。” 艾莉西斯眉头一皱，不再说什么话，轻轻合上天台的木门离开。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这里又恢复成了两个人一直精灵的情况。这似乎是索拉的决心，被逼得无奈，一个看似很坚定的态度，却暧昧如初。 ------------ 四十五、烟尘（十） 清晨待阳光照到脸上，卡林才醒过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很显然艾莉西斯后边还来过一次，索拉的上衣已经被扒掉，身上盖着一条花色披风。人在熟睡中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就如一只安静的猫。要等到太阳晒热了老脸，才会意识到起床的时间。 炎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和索拉一样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看上去仿佛昨天生的事情于它毫无关系一样，而事实上它却是在那个不大不小的争执中伤得最严重的那个。 卡林想站起身离开，才现索拉的另外一只手里，仅仅抓着自己的衣角。 那一瞬间仿佛是被要求不要随便离开，那般被需要的温暖。 卡林努力消掉脸上那抹桃色，重新挨着他坐下来，这只猫很少有那么安静地睡着的时候，平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一直舒展着，零月说过，菲拉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只有在这个时候，大胆地去观察，卡林才能从那张精致的脸上体会零月的感觉。 不知为何，卡林总没有勇气去正脸看他，即使建立在恋人关系的立场上。索拉同样也相当地害羞，而男生的害羞，尤其对于水精灵来说，就相当低不可思议了。 盯了半天，卡林满脸通红情不自禁地将嘴唇凑上去。 清晨的阳光很温柔，慵懒的城市中很少人会起得那么早，亦可能就因为如此，卡林才能这样肆无忌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嗯…嗯…”好似感觉到嘴唇上的一样，索拉哼哼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早上了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地方睡着呢？诶？奥丽薇亚，你怎么了，是不是烧了？” 难以想象，睡眼惺忪的索拉，慢慢睁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问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是多么强大的杀伤力。卡林认为自己若是一壶开水，那么早就已经沸腾好一段时间了。 “没…没什么。”卡林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艾莉西斯来过…这条披风…恩。” “啊…这样。”眨了眨眼睛后，他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艾莉西斯有没有…” 问到一半，眼睛转了转后，他还是没接着问下去，“我们回基地去吧，去换一下衣服好吗？” 他站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地抓着卡林的衣角，连忙触电一般地松开，“对不起，我…” 卡林摇摇头。 由于清晨微寒的关系，他望艾莉西斯的长袍中缩了一缩。要认真追究起来，龙都还是天寒地冻的天气，而索拉在塞拉德光着膀子，也着实过分了。 他扭头去看看东边即将升起的太阳，又转过身来，弯下腰对着卡林，“把手给我。” “恩…唔…”卡林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意识一片模糊。 “刚才那个是你唇膏的味道…艾莉西斯是不会来占我便宜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将头拿开后，索拉咬咬嘴唇，悻悻地说，“奥丽薇亚，我们是恋人了，不需要偷偷摸摸地来占我便宜的。” “……”卡林无话可说。看这个样子，是完全败掉了。 看那个家伙扬长而去，卡林低头慢慢咀嚼着刚才那句话。虽然是恋人，偶尔仅仅是牵手而已，像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作为一个龙族的姑娘，卡林完全没有她们那种热情奔放的性格，倒像是一个小女生一般扭扭捏捏，要命的是索拉的心思居然比卡林还要细腻。如此，卡林真的觉得，脑袋总有一天会炸掉，这完全不是正常的龙族姑娘恋爱的感觉。但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卡林还有时间去找哪个朋友做心里辅导老师呢？ 想了一阵作罢，也就增添了些许甜蜜的感觉。她拍拍炎帝的脑袋，示意起床的时间已经到了，不需要等它睁开眼睛，卡林踩着索拉的脚印回到屋子中。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再次见到索拉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是联盟水天王的披风，浅绿色，除了没有联盟的标志以外，这个家伙外表看上去和联盟的训练师有什么区别了，虽然那一头乌黑的，不甚整齐的短看上去，完全没有水精灵族天王的感觉。 “索林，这个…啊…” 没等卡林说完，他就扯着她的手出门了。 塞拉德初春的清晨，一对恋人在幽静的街道中匆匆行走？约莫有了这样的感觉，卡林脸上的燥热还没消去，无意识地一瘸一拐地被拉着向前跑，回头一看，那扇古老的木门居然忘记关上了。 “不知道艾莉西斯回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卡林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喂，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明明自己还是以个病号啊！”卡林大声提醒道。 即使这样，索拉却没有回答，平时要走上半天的小巷，就这样在转眼间跑到了尽头。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现的疯狂，慢慢地卡林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同他一样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在塞拉德中被联盟训练师认出了。 悠悠的风从十字路口窜过，路边的早餐摊子才刚刚摆起来，老板娘正吃力地将遮雨帐篷顶起，看看天空忽明忽暗的云彩，今天上天的脸，似乎还有点捉摸不定，而卡林现在完全不需要担心是否随身带着雨伞的问题了——事实上她也完全没有时间。 这个人就是这样，奇怪的时候，想做什么事情完全猜不明白，甚至连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只是一劲向前小跑，也不管卡林是否已经气喘吁吁，这就是被拐走的感觉。 这真的是一个病号吗，为什么看起来倒是反过来了，被拉着跑的那个人才是病号。 脑袋空空的时间，卡林下意识地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索拉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公主一般的零月，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送给自己，旅行的途中无数次自己提醒，要把握好眼前的机会，不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遗憾。 遗迹中无助的自己即将被古拉顿的火焰吞没的那一刹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身影，当水汽慢慢散去以后，那张微笑着的脸孔。 神殿中和爱尔莎巫女吹鼻子瞪眼，非要将自己留下修养的那个时候，浑浊却异常坚定的眼神。当爱尔莎放松口气以后难以察觉的那一丝挂在嘴边的微笑。 美丽的大媒人零月在一次出现的后边，两人在公园里第一次约会，想提前去准备，却只是提前相遇的尴尬。想起公园决赛中那决定胜负的一击，漫天飞舞的花瓣下让人感觉无比放心的身影。随后的颁奖典礼上，自己将整个世界抛在脑后的大胆举动，以及第二天报刊上那张照片引起的轰动。 更有西北要塞那一整天陪伴在那个要崩溃的联盟领身边那个并不高大的保镖，一击由于联盟领过于活泼而失去的那一头漂亮的黑色长，此刻，那修理得那么不工整的头还被刻意留着。 生活中总会生各种各样的事，当你知道细细品味，并同时会心微笑的时候，想到他，可能恋爱就来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病号终于停下了脚步，卡林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嘭的一声闷响，撞的不轻，而病号却很意外地没有被扑倒。 “就是这里。” “这里？”晃了晃些许迷糊的脑袋“这里是…” 一片开满白色鸢尾花的教堂。 “是一个废弃了好久的教堂。”索拉微微喘着气回答。 ------------ 四十五、烟尘（十一） “iris?”卡林从来没有想过塞拉德的市区会有这样一块地方，本身漫山遍野的鸢尾花更倾向于出现在清幽的小镇清晨。 “我想起来了，索林。”卡林无意地拍拍手掌，“联盟第一任领凯瑟琳·艾莉丝·希瓦大人在塞拉德中建了一座教堂，而后来这座教堂就是塞拉德开始繁荣起来的转折点。恩，是的，艾莉丝大人。虽然教堂已经败落，鸢尾花却在那么多年的岁月中一直繁衍了下来。” 被匆匆扫过的记忆如今再提起来的时候，居然有了一种很遥远又恨贴近的神秘感，卡林转头去看索拉，微笑着等待他的反应。 一千多年的古教堂，残破不堪的断垣早就被各种各样的枯藤爬满了，墙头的碎泥中悠悠长着一棵娇嫩的小草，轻轻随晨风摇摆。 “即使那个时候，都很少人知道，艾莉丝是家姐…” 卡林微愣的那一瞬间，花朵在她的手中散开，慢慢飘落在脚下，她直起身，直视着索拉，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终究在塞拉德毁灭了熔岩团的总部基地，塞拉德中进驻了联盟的训练师，并建立起了分部。这个教堂被当做额外的建筑在同一个时间建立了起来。”他顿了顿，“后来家姐对我说，遇见喜欢的女孩，就带她到这个教堂来，她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只可惜，一直到最后我都没能把任何人带到她面前。” 好似一段很难受而不愿意提起的往事，深深埋下去的脑袋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卡林却现，那张脸上带着的是幸福的微笑，“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奥丽薇亚。” “噗。”细微得完全感觉不到的声音，卡林手中的花瓣已经完全落到了花丛中，她呆立半晌，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是花言巧语吗，亦或只是在哄自己开心而已…混蛋，为什么这时候了还有那么笨蛋的想法。 “索林…”她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字，却已经是相当艰难了。 “奥丽薇亚，我不是很会说话…我只是…想牵着你的手走到这个废弃的教堂中，虽然姐姐已经不在了…你愿意吗？”大声地说完，他伸出手来，等待卡林的答复。 这个时候，卡林只要说一声，我不愿意，那么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洒脱的人——只可是，卡林完全不会这样做。 “嗯。”她使劲地点了点头。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没有留下来，明明是很平常的场面，为何感动得一塌糊涂呢…眼眶中呼之欲出的泪水在表明，卡林要保持这个淑女形象，已经危在旦夕了。 “等一下！”一个模糊得难以分辨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一个油腻腻的东西从远处飞来，狠狠地砸在索拉的左肩，将他砸退了大半步。那个东西弹起来，在半空划了以道撩人的弧线，才不甘地消失在花丛中。 “我不同意。”又是那个异常模糊不清的声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达特口中咬着一个大肉包，出现在花田的外边缘，双肩一颤一颤地喘着粗气。看样子，嘴里咬着这个东西跑那么远的路，肯定不好受。或许，刚才砸到索拉肩膀上的，也是类似的东西。卡林悻悻地看着长袍上那一块显眼的油渍，很显然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场面。 停了半晌，达特才有时间将口中那个美味吞了下去，狠狠地咳了两声。 “不可以，卡林姐。”他大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几乎是要吼破了嗓子，“我绝对不可以接受这个情况，他只是一个要拐走你的混蛋！” 卡林完全没有理睬他，自顾掏出手帕，小心地擦掉索拉肩膀上的油渍。这已经是相当明显的回答了。 “谢谢。”索拉轻轻地说，“奥丽薇亚·卡林，一生一世。” “恩。”一直到油渍渐渐干去，卡林才收起手帕，一脸无神的样子。 许久，达特的终于不再喘着粗气了，卡林在索拉身后站着，拉着他的衣袖。 如今她和达特已经不是同事的关系，很明显，卡林是要被联盟带回去的背叛者，而不出意外的话，达特正是执行这件事情的人，况且，联盟又加派了大量的训练师来到这里。 卡林完全可以保证达特不会伤害到自己，但她也同样可以保证达特会将自己带回联盟的总部，至少她不能再无忧无虑地在塞拉德中呆上以段时间。 “你到底在做什么！”达特大声吼道，“你难道完全不明白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卓伊，为什么还非要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我的假期才刚开始啊，你明白吗，到底明不明白！” “…”卡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索拉身边，双手却不知不觉低将他的衣角捏得更紧了。 远处一个苗条的身影正慢慢踱过来，看样子，追过来的不只是达特一个人。卡林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侧腰，却现被匆匆拉出门的那个时候，自己的精灵全丢在家里，而如今这个情况，要索拉一个人，说所谓的保护自己，结果是相当难以保证的。 走过来的人是莎拉，莎拉对于自己的态度同达特一样，终究这样相遇，他们两人是希望自己回到联盟的，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去。 “索拉。你亲手将我托付给你的卡林，推进那个无法回头的深渊中。”莎拉在达特身边站定，面无表情地说，“那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东西，嗯？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需要的人只有你一个吗？你这个摇摆不定的负心汉。” “錚”的一声，莎拉将自己随身的佩剑拔了出来，狠狠地戳在身前的地面上，看样子不会再说什么好话，也不会再有什么好结果了。 “莎拉…我很愿意…”卡林尝试着小声开口。 “闭嘴，你这个没脑的混蛋！”不等卡林说下去，那个毫无生气的声音已经打打断了她，“十多年对你的迁就，这就是你的任性给予我的回报？” “对不起。”卡林哑口无言地低下头去，眼下面对两个被自己伤害得如此严重的朋友来说，卡林确实无颜相对，“抱歉，实在。”她又小声地补了一句。 “城中废弃的教堂。”莎拉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电话，重新抬起头来，“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这个软弱的混蛋能保护你的话，尝试着从联盟的训练师手下逃走看看，卡林？” 莎拉扬起手中的怀表，“只要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赶到这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龙组、风组，叶组开始对那位将领恶意诱拐的家伙进行追捕。” “怎么样？我把机会放在你们眼前，尝试着从我的龙组眼皮底下逃走看看？让他夹着尾巴逃走。”莎拉冷笑着说。 “十分钟…”索拉低头想了一阵，“十分钟够了，谢谢你小莎拉。下次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摆喜酒补偿给你。”他将头抬起来微笑着大声说。 “跟我来，奥丽薇亚。” 他不顾身后远处的两位天王，将卡林拉进这残破不堪的教堂中。 太阳已经升起，暖洋洋的阳光透过偌大的裂缝照到脸上，瞬时忘记了身后还有威胁的那种紧张感。 “我很幸福，因为艾莉丝一直都在教堂顶上很高很高的地方看着我们。”索拉说。 ------------ 四十五、烟尘（十二） 滴答、滴答，时间很快就在祷告中逝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即使索拉中途省略掉了很多繁琐的细节，十分钟依旧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不管他是否一致在说，十分钟够了。 当两个人重新出现在教堂的门口，联盟的精英已经在花田外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龙组、风组、叶组，莎拉、达特，拉格伦，卡林从来没有想过，会合这三位天王的亲卫队碰上面，更没有想过会同时碰面。 “谢谢你，小莎拉。”他会心一笑，“你送给我的这十分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回报你。” “够了索林，你离开吧。”她轻声说，“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我回去的话，或许你能有离开的时间，我至少是很安全的，但是你…” “我说过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所以我会把你带走的。”索拉淡淡地回答。 可谁都知道，联盟里这几打人碰在一起，便是完全的没有机会了，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人，更主要的原因在于他还是一个病号。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那位代理领特地将艾莉西斯支开…恩…”索拉没有说下去，因为莎拉已经欺上面前，一剑挥过来。 飞散的花瓣随着剑尖划过，“哧啦”的一声，浅绿色的长袍已经被扯开了好大一条口子。 “艾里佳！”卡林大声喊道。 “没用的，奥丽薇亚，今天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莎拉头都没回。 叮叮两声，又是两剑。剑光过后，索拉手上只剩下半截匕，还是昨天晚上从卓伊那里没收过来的。 “噹！”第三剑让索拉尽力挡了回来，莎拉勉强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下来，手中的长剑依旧嗡嗡地震动，而索拉的匕，又是被削短了一节。 莎拉扶了扶麻的手臂，轻轻一甩将长剑丢到身后的远处，啪的一声，精灵球中窜出银白色的光精灵完全没任何犹豫向索拉冲去。 轰的一声和他的月精灵撞到了一起。 还未有喘息的时间，光精灵又冲过来了，这次是噹的一声，钢铁尾巴将月精灵击飞起来，重重地砸在索拉身边的墙上。 没有想到只是两个照面，索拉就败下来了。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看起来索拉却还是建立在属性的优势上，卡林很清楚月精灵的防御能力，如今两只精灵只是粗略地碰了一下，就是这样的情况。说实话，莎拉强到一个什么程度，或者说索拉弱到一个什么程度，是卡林没有办法表明的。 这个样子，是将索拉逼到绝路上，然后给一个**裸的挑衅。卡林平时没有向他描述过莎拉有多厉害，如今这一切都相当明白了。 他松了松麻的手掌，将月精灵收回到精灵球中，扬起另外一只。 太阳升起来了，天空却有着暗下去的趋势，眼看城市将会在大雨中被彻底地淋一场。 抢眼的红光闪过，美丽花出现在花丛中。相隔了有好一段时间，这位不为人知的草天王又要开始动用美丽花的力量了。瞟向远处，拉格伦的身体明显一颤，莎拉却是无动于衷。 “索拉，上次草天王输给你，实在是因为大意。”莎拉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话迷迷糊糊，嘴巴都懒得张大一些，“何况，这回事我们全部过来，没有上以回合的单挑那么简单了。” 索拉点点头，“小莎拉，你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背后看去，那个表情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原先一样轻松的微笑，不过卡林从他那紧捏的拳头上看，索拉并不会很轻松。 莎拉已经说得很明白，不是草精灵之间的对决，也不是公平的一等一对决，只是出于联盟一贯所标榜的公平性，莎拉需要将话说清楚。这大概就是为了留一点点面子吧，省的忽然在面前出现了大量张牙舞爪的精灵，将眼前这个看上去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的训练师直接吓倒。 莎拉认为这是卡林不愿意见到的。 “权且留你一点点面子罢。”莎拉忍不住微笑着说，“我却是没卡林那么好说话。” 话没说完，右手轻轻一扬，妙娃花凭空落地，巨大的气压将周围的花瓣吹飞起来。 看准时间，嘭的一声，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阳光烈焰朝着眼前那堆精灵冲去。 不愧是联盟的精英训练师，反应特别快，卡林估计这已经是美丽花最快的度了，却还是有过半的精灵闪过了那本身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的阳光烈焰，剩下的那小半，却依旧是由于草属性抗性相当高的原因，并未受到多大伤害。 沿着阳光烈焰的轨迹看过去，一片狼藉。鸢尾花在那强大的能量冲击下之剩下花茎，半空中碎细的花瓣正随着阴风飘舞。起风了，看这个情况，没过多久就会下雨。 妙娃花大吼一声，原本飞散的白色碎花瓣龙卷风一般地向美丽花刮过来，范围越卷越大，龙卷风的中心，联盟的草系、龙系精灵静静地等待将那个小东西打趴下的机会。看上去相当滑稽，那么大的一个阵势，要对付的却只是那只小小的美丽花。 越是不起眼的东西，或许越要小心。 美丽花扑的一声冲进花瓣飘舞的龙卷中，轻松地踩踏着身边的花瓣改变身体的方向，用来躲避以及反击欺过来的精灵。 视线并不是很理想，要控制好自己的精灵完全凭经验和感觉。 卡林仅仅能听见藤鞭的噼啪声，以及身体撞击的闷响。花瓣在狂风的作用下飞舞得越剧烈，内部聚集着的光线到达了一定程度，终于受不住压力轰的一声爆开了。原本白色的碎屑就这样凭空化为亮晶晶的能量消失在空气中。 美丽花打了个后翻身，回到索拉身前，她张开短短的双手，气喘吁吁地好似在说，先要通过我这一关。 对面受伤的精灵不在少数，却是一只都没有重伤。 莎拉嘴角边挂着不屑的微笑似乎就在说，那只是花拳绣腿罢了，虽然那么震撼的一个龙卷风中，联盟的精灵也完全占不到任何好处，因为美丽花是由于体力消耗过大，才显得气喘吁吁的。 花田被毁掉了一大半，鸢尾花的残肢残叶败落在黑土地上，狂风过境，白得透水的花瓣一片都没有剩下。 没有多少的休息时间，联盟的精灵又如蝗虫一般扑过来，美丽花跳着躲开，阵阵能量在索拉的脚钱爆开，黑色的泥土将长袍溅了半身，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花田中亮晶晶的能量再次出现，在早晨的阳光中甚是漂亮。 终于，体力不支的美丽花让一只妙蛙草结结实实地撞了满怀，无数只妙娃花的立即趁这个机会卷住了他的身体，绕得严严实实高举在半空中。 “啪！”索拉打个了响指。亮晶晶的能量忽然变得耀眼无比，白色的花瓣再次凭空聚集莎拉眉头微微一皱，之前看过零月那记不完全的花瓣舞，似乎在这个时候，百分百威力的体会就要出现了。 一直到鸢尾花的白色碎屑慢慢飘飞于天空中，越升越高，莎拉急忙回身去提醒不要让精灵集中在以条直线上，但那终究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耀眼的阳光烈焰，卷杂着被压缩得不成形状的鸢尾花冲向那个联盟精灵扎堆的地方。 ------------ 四十六、我的天王男友（一） 莎拉无力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情况是完全没有办法挽回的了。花田中的强光甚至掩盖掉清晨太阳的光辉，甚是耀眼。 等慢慢恢复视觉，七零八落的黑土地上已经连一片白色的花瓣碎屑都看不到了。美丽花用尽了最后的力量由半空中跌落，轻轻摔在波克奇斯的翅膀上。纵使联盟还有一大半的战斗力，美丽花这个恐怖的破坏力依旧让莎拉咋舌。 “你到底是谁？”她失声问道，“难道这个世界上阵的有你那么疯狂的人吗？” 波克奇斯将美丽花交到卡林的怀中，在她的脚边停下来。 “先打赢我，再告诉你。”索拉偏头笑说，“我还有精灵。” 看美丽花能带来那么惊人的破坏力，索拉变得轻松了不少。可是卡林很清楚，事实上索拉不会把波克奇斯作为战斗力，而终究他身边却再也没有别的精灵了。 仰头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卡林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相当地压抑。曾经是万人崇拜的联盟领身份，现在却由于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变成联盟追捕的通缉犯。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是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大街上如此张扬地跑过。 卡林知道，那样跑着穿过小半个市区，肯定会被人现的。 “还有一只波克奇斯吗？”莎拉悻悻地问，“你不要忘记了，我身上的精灵还都没有怎么消耗过体力，看这个样子卡林不可能帮上你的什么忙吧？” 刚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莎拉尴尬了好一阵，脸上红白相间的情况才恢复了血色，同脸色一起恢复还有那个半冷不热的态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半扬着头，“今天在这里的任何一个联盟训练师都没有放过你们两个的打算。” “这样？”索拉瞟向她身后，看着那群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精灵，以及受了伤害要挣扎着站起来的精灵，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摆在莎拉身后的远处。这个场面上看，莎拉是一个人脱离了队伍站得于索拉距离很近，也可以看成是这个原因，她的精灵才没有多少损伤。 不过，和卡林想的一样，莎拉也是这样想的——索拉并不能再拿出什么精灵参与到后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中，完全想不出他要怎么应付莎拉，既是咬定了这点，莎拉完全没有将那句打赢了再告诉你的废话放在心上。 她确实很在意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将精灵用到这个程度，即使是那个天王的亲卫队之间的配合相当不默契，能紧紧用以之美丽花在当中自由穿梭，确实难以想象为什么拿个家伙能有这样的胆量，换句话说，这是莎拉完全没有想象过的，同样，如今联盟里也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个程度。 莎拉转头去看着他身后的卡林，“如果这个家伙落到我手里，肯定会被拿来研究，所以卡林你祈祷吧，我不能保证后边会生什么事情。” 卡林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没有说什么话。 看来两位天王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莎拉，场面亦是相当地尴尬，譬如说，三个天王的亲卫队却拿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完全没有办法，反而让人家伤了大半的战斗力。幸亏今天生的事情，没有人会将它说出去。天王的老脸，如此便得以保存下来。 “怎么，打算放我走吗？”看莎拉好久没动静，索拉忍不住开始挑衅道。 真是笨蛋。卡林心中暗骂，本来莎拉有了松口的迹象，两个人便有了平安的机会，而这个家伙刚才那句话却是要所有的后路都封死，何况说回来，他已经没有再能战斗的精灵了。卡林不能保证这个时候将莎拉惹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暴打一顿时肯定的了，她养着的龙精灵一只值都是体格健壮，攻击防御都异常强悍，捏扁一个水精灵族的小屁孩完全没有什么悬念。 “你真的还有精灵吗？”莎拉哭笑不得，“当然不打算放你走，不过你还在这个地方耗着做什么呢，再这样下去，我确实想把你打一顿。” 就好像猫已经抓到了老鼠，不急着吃掉一样，总是要戏弄一番。 “我还有…”索拉一副相当逼真的老脸一红的表情，“我…在等这个天下雨…很快了，能不能再等等？” 废话，当然不可以。不论是谁，在场听见他说话的训练师若身上没有战斗意识的，都会认为这完全是在朋友之间开玩笑，但大家都能感觉到，莎拉身上有多么重的杀气，或者说是…极度紧张的感觉。 “你确定自己准备好了吗，小莎拉？”那抹邪恶的微笑终于在索拉的嘴角浮现，“我就以一个临时老师的身份给你上一堂水天王的补习课吧，平时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个机会的哦，连卡林都没有。”想了想他又补充说。 水天王？不管是莎拉还是卡林，都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要用水系的精灵，而卡林确实是没有听说过，索拉随身带着水系精灵。 诧异中索拉甩出一个让两人都相当熟悉的精灵球，“林清！” “开什么玩笑！”莎拉想都没想就吼出来，“为什么在你的手里？” “不要去找零月的麻烦，是雨寒给我的。为的就是应付眼前这种突情况。”索拉看看好久没出现的水精灵在他面前懒洋洋地舒展开身体，完全没有要战斗的打算，无奈地笑笑，“虽然不是很听话，但是对你这种小同学应该没问题了吧。啊，对了，你记得零月身边那个墨绿色头的帅帅的男生吗，我刚才说的就是他。” 索拉是要把莎拉气疯。 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看他真的弄出了一只精灵，卡林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同的精灵在不同的训练师手上，威力的区别是相当大的。小莎拉，我可是没有零月那么笨蛋哦，你要离这个地方远一点，我怕伤到你了。”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很明显是在拖时间，一来那只水伊布确实没有战斗的意识，而来，他又不甘心地望了望天空，“该死的，在不下雨就没理由拖下去了。” 这样也真的是够无语的，莎拉一时觉得，是不是对这个家伙太过分迁就了。本身因为卡林的原因，不想逼的那么紧，但自己身后却终究有那么多训练师在看着，莎拉可以保证达特不会介意，但是她不能保证拉格伦有那个闲情在这里听索拉唧唧歪歪。何况那么长的战斗下来，索拉和卡林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本身对于联盟就是程度相当严重的挑衅。 那么多年来，谁能在联盟天王的面前落了下风还厚着老脸那么从容呢…姑且就当做是索拉不愿意在卡林面前丢脸吧。莎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若说身后的训练师看不明白个大概，莎拉却能看得很清楚，从水伊布眼睛里不时闪过的寒光，那哪里是没有战斗意识，应该说是杀气很盛吧，偏偏还不是所有的人能感觉得到。 在那么多人面前，她可不想输。 “若只是你那个美丽花的水平，说实话，索拉，你还是打不过我的。虽然仅仅是我一个人，但是希望你清楚你还是要面对六只精灵，不管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以群一群的上，你都没有胜算。” “我是猫，你是老鼠。我只是在让卡林明白自己犯了错误以后，乖乖地和我们回去罢了。” “至于你，我无所谓。”说完她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精灵球抛向天空。 ------------ 四十六、我的天王男友（二） 谁都知道零月是联盟里少见的天才，而他却说零月是笨蛋… 轰的一声，莎拉沉浸在不屑的失神中还没有回过神来，天空中刚出现的化石翼龙就被林清的水炮击中，直接消失在天空的尽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没有人看见林清是怎么动的，当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它身上散出来的杀气已经笼罩了这片七零八落的教堂。 “轻敌的教训罢了，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有必要这样吗？”他冷冷地面对目瞪口呆的莎拉。 “摆正你自己的态度，龙天王！”索拉喝道。看起来颇有老师的架势，何况还有一种怎么看怎么像的老脸。 身后的卡林似乎连站稳都有些吃力。 要找个东西来形容莎拉现在的感觉，或许就是很想很想哭。精灵刚从精灵球中出来进入战斗状态那一瞬间就直接被打飞，找都找不到，这完全是第一次见到。联盟中确实有过这样的记载，第一届联盟领艾莉丝大人的实力。可能是巧合，因为这里就是属于艾莉丝的花田，身后的教堂同样是艾莉丝大人修筑起来的。 巧合吧，莎拉使劲地甩了甩昏的头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索拉，刚才那一招，如果我说我看得清楚，你会感觉到奇怪吗？”她挑衅道。 “…”索拉轻微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水君。”不仅仅是挑衅，放出第二只精灵的态度同样是漫不经心的，感觉上刚才索拉说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用水君来对付水精灵是最好的了，想打消耗战吗？水伊布完全不是水君的对手吧，即使战决的话，在水君那么强悍的抗性面前，估计水伊布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即使被击飞到天空中又怎么样，小小的伤害对水君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一个尝试性的水柱冲向水君，喷了它一脸。 索拉还是在笑，只是看不出来在苦笑还是真的很轻松，“我的小莎拉，你不会是在玩真的吧，你有那么恨我吗？” “啊，是的。”莎拉淡淡地回答说，“让你这种笨蛋占了一回合的便宜，我的心情很不舒畅。” 接近两米高的水君回到莎拉身边，那一瞬间莎拉忽然变得娇小无比。她一只手象征性地扶着水君的侧身，“我就过来亲自体会一下，你这个老师到底有多少能耐。教训你的话说在前头，别把联盟不当回事，你偶尔想一下背上那些伤的来源，我并不比卡林差。” 背上的伤？ 卡林才注意到刚才乱飞的碎屑早就将索拉的披风划得条条框框，惨不忍睹，很自然地身上缠着的纱布也在那些破烂的不调后边若隐若现。 雪白的夹杂少许血迹的纱布一直缠绕到他的左手肘才停下来，亲手主刀的卡林自然知道莎拉在表达什么东西。 两个人在一起，不知道真正倒霉的到底是索拉，还是卡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小莎拉，你到后边去找把伞撑着，别把自己淋着的，糟蹋了那一身衣服。”他皮笑肉不笑地继续挑拨，“林清，差不多了，求雨。” 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拖那么久的时间，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个天空更阴暗一些？ 啪嗒。很细小的声音，第一滴水珠终于按捺不住寂寞从天空中砸下来，鸢尾花的残叶如触电一般地乱颤。 是夏天的雨，很快这倾盆大雨便会一不可收拾。从龙都过来的训练师，还没喜欢夏天的脾气，甚至心里上觉得，雨水应该是冰冷的，而事实上它很凉快。 一分一秒地拖着时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莎拉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这个时候讨厌的便是惹事的人还以脸似笑非笑的态度。 “水君！” 水精灵敏捷地闪开，一道猛烈的龙卷风擦身刮过，在花田中绕了好大一圈才慢慢减弱，花田在倾盆大雨中又遭了一次狂风，这七零八落的程度便更惨不忍睹。 两只精灵的距离拉的很近，一个眨眼就是几个回合的碰撞，有的时候冲散的水炮甚至盖过了天空中这雨水的气势。这简直比在大海里冲浪还要恐怖，那几乎已经是溺水了。 照面的地方离索拉并不是很远，没几分钟，他就已经成了落汤鸡，不管是衣服还是披风，亦或是头，只要是条状的东西，都湿嗒嗒滴粘在身上，连扬起手都是扯三阻四的样子，偏偏他还是指挥得不亦乐乎。 又是哗啦啦一阵大水的冲刷，缠绵了好久的精灵终于扯开了一大截距离。水精灵气喘吁吁地盯着水君，而后者却是不痛不痒的神态。这不仅仅是高度的差别，还有体积、质量以及耐力、攻击力的差别，折算起来，水精灵确实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或许它唯一的优势就在于自己曾经的主人是一个天才，虽然平时并没有怎么联系，而后来送给了另外一个不痛不痒的人，两个人的区别在于后者根本不需要练习，再后来，送到索拉手上，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没从精灵球里出来过——美其名曰养不起你这样的东西。 雨中视线很模糊，莎拉粗略瞟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水精灵，总是觉得心中卡着什么东西无法表达。 远处那只水精灵身上依旧散着让人讨厌的攻击**。莎拉不否认，自己确实有些急躁。 “水君，你到底在做什么，那么多次攻击居然没有给对手伤害么？” 本身冰寒的雨水能让人稍微冷静下来，而战斗中这种莫名的急躁，却让莎拉将所有的怨气全部撒在水君身上。 “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你没有什么输的理由。亿万冲击！” 啪的一声脆响，林清结实地被击飞，拍在远处的墙上，摔落地面，再挣扎着站起来。一次次低重复着这样的情况，倔强的眼神却一直在表示，林清并不在乎这些伤害，即使后来双腿已经明显在抖。 这是虐待，亦可能只是莎拉单方面的想法。失神后再次将目光放到索拉脸上，不知何时开始他也变得面无表情，却和林清身上满是让人讨厌的杀气。双臂微微下垂，雨水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慢慢淌到地面上。 “林清，你的热身过火了。”他淡淡地说，虽然声音很小，莎拉却可以很清楚地听见。 相当大的震撼，训练师面无表情，以及精灵依旧倔强的眼神，已经渐渐抖的腿不知什么原因还坚强地站着。 “嗷。”林清不满地回头吼了索拉一声，出人意料地给了他一记水炮。 只是稍微的一个侧身，水炮擦着耳稍冲向他身后的高墙，轰的一声倒塌了。 训练师对于林清这个举动没太在意，嘴角恢复了一丝微笑。他抬起头来，“小莎拉，你的水君已经相当疲劳了。” 这是废话，莎拉何尝不知道，亿万冲击、破坏光线这类伤人并且自伤的技能频繁使用，会带来多大的副作用，而偏偏他的水精灵还能忍耐到这个时候。 “林清，亿万冲击。”不知为何，一直都是软绵绵的水伊布忽然变得敏捷异常，碰的一声，也不管体积和质量的差距，对着同样软绵绵的水君撞上去。 然后是破坏光线，水炮。 水君使劲抓着地面，才勉强不被击飞。还没等莎拉反应过来，水伊布已经甩着钢尾巴去到水君面前了，轰的一声。 ------------ 四十六、我的天王男友（三） 虽然声音很大，却没有头骨碎裂的声音。按照一般情况，应该会那样吧… 莎拉终究明白了一些什么。她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对面那个训练师的身上，“你是手下留情，还是林清已经完全没有体力了？” 事实上莎拉明白真正的答案是什么，而索拉的回答，却绝对会是相反的那个。 “这盘能算我赢吗，虽然水精灵已经没有体力了。”他笑着回答道，“可能我还会有精灵。” “还会有精灵？”莎拉低下头，无奈地松了一口气，“你这是在捉弄我吗。” 事实上，他说会是一个水精灵天王的指导，到最后莎拉完全没看明白什么。他只是小小地秀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好告诉莎拉说，我其实可以打赢你的，只是这个情况下，我不应该赢得那么明显。 不管如何，身后那片联盟训练师早就目瞪口呆了，在雨中站了接近一个小时，呆了接近一个小时，谁还记得要打伞呢。 唯一记得要撑开雨伞的是卡林，她小心地站在教堂外的墙角下。然而一个小时的大雨之中，雨水早就打湿了她的鞋子，裤腿上也是一片水渍，甚至接近地面的地方，黑泥已经溅了一片。 “怎么说…我有一些累。”莎拉转过身，征询身后两位天王的意见。 “第一次输得那么惨，很不甘心。”莎拉苦笑着低下头，她已经不在乎他们的眼神是惊奇还是怀疑，“实在很抱歉，草天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后边就交给你了，这样的侮辱我没有办法再忍受一次。” 她回身看看已经累得在地面上趴下的水精灵，“我可以告诉你，那不是零月的精灵的力量。” 草天王紧锁着眉头正在犹豫。终究只要下一个决定，后边的事情就成功了。塞拉德的训练师可以向联盟交差，南风要拿下来，也会相对容易很多，只是，阿格尼斯和莎拉一样，下不了决定。 当他即将下决定的时候，远处走过来的两个细小的身影让他临时停下了决定，“不如让代理领大人来决定吧。”阿格尼斯摊摊手，“这个决定权忽然落在我身上，要在荣誉和胜利之间选择，确实不是我一贯的作风。” 代理领撑这黑色的小伞慢慢地踱过来，战斗刚结束，而她出现的时间却相当准确。不紧不慢的样子好似在表明，这里生的事情于他无关，亦或想表达，自己只是过来看看。 天空在大量精灵放晴技能的作用下，太阳已经有了再次出现的趋势，雨比起刚才，已经小了好多。“如果再拖下去的话，那只水精灵的体力就恢复了，到时候，可不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能不能拿下他的问题了。” “艾里佳。”艾莉西斯带着那只灼热的炎帝站在莎拉的身边，试图用这种暖洋洋的温度吧莎拉烤干，“怎么…现场的气氛不是很好的样子，生了什么事情吗？” “恩…”莎拉拧了拧湿漉漉的头，这个样子挺尴尬的，“艾莉西斯…那个家伙到底是谁？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强的训练师，甚至联盟的龙之祭祀大人都没有给过我那么严重的压力，几乎都要窒息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艾莉西斯说的，“刚才他说，我若赢了他，就告诉我，只可是，这个事情太困难了。” “怎么，你一直不知道吗？”她似乎有一些惊奇，“卡林可是知道呢。” “那么说你也…” “啊…艾里佳，你还是自己去问吧。若他没有告诉过你的话…照理说，你应该只知道那个家伙来自神殿吧，有没有想过他是神族的可能性呢？” “算了…”莎拉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怎么可能是神族呢，感情那么丰富的一个家伙。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你的炎帝真漂亮，但是那个脚伤…是怎么造成的呢？”她转过身来大量着艾莉西斯的炎帝。 能随身带着这样精灵的人，非富即贵。像莎拉自己的水君，还是由于在联盟中表现相当优秀，神殿特别送过来作为奖励的一只。值得一提的是，卡林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并且历史上有这样待遇的训练师，少之又少，尤其是神兽大量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以后。 “昨天出了一些意外。”艾莉西斯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问题，指了指索拉的方向“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呢？代理领似乎打算和南风谈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是要离开…” “离开…”莎拉苦笑一声，“代理领大人倒是很巧妙地借了这个机会。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和索拉是什么关系，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道是很顺理成章吧。” “不过…艾莉西斯…你和领又是怎么认识的呢…”莎拉继续问道，“我其实很在意你们的事情啊，好似我们之间我是第一个认识你的，但实际上应该是最后一个吧？” “恩…”艾莉西斯摇摇头，“很平淡的关系，我和卡林，和卓伊，还有他。不过，可能艾里佳，你身上有一种难以解释的吸引力，所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唉…解释这些真难为情。” 暖烘烘的炎帝一会的时间就将莎拉烤了个半干。 “如若…我原先是南风的成员…”艾莉西斯小声地说，“你会和我翻脸吗？” “别取笑我了，艾莉西斯。怎么可能，我只是随他们过来度假罢了…”话没说话，莎拉随即瞟了一眼自己的亲卫队，没再说下去。将一个假期度成这个样子，还有刚才几乎要拼命的急躁情绪，这哪里还是度假，“对不起，艾莉西斯。如果我清醒一点的话，解释你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不需要那么尴尬了。” “那么，艾莉西斯呢，你的身份，我可以知道吗？”她又小声地问，“有点尴尬，事实上我对于塞拉德的家族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家族的千金。” 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艾莉西斯身边的炎帝，那已经不是普通的贵族那么简单了。大部分的神兽都相当不屑呆在人类身边的。 “你身上蠢蠢欲动的恶魔…”艾莉西斯偷偷抓住莎拉的手，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很远的地方我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平时不管生什么样的事，都不要勉强自己。” 艾莉西斯此举已经在表明，自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于她到底是谁，可能对莎拉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了——一个好朋友，虽然那刚认识没有几天，就那么简单。 “艾里佳，那是很危险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想象你身上到底有多少诅咒。”话语中夹杂着少许不忍，“一代代的龙族、水精灵族拼命地要冲破身上诅咒的封印，此回我有了一次相当深刻的体会。” 就如艾莉西斯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着多少各式各样的诅咒。 “好像有结果了。”艾莉西斯指着远处。卓伊正悻悻地往回走，一脸复杂的神色，总体上说是相当地轻松，事情的结果大概和艾莉西斯说的不会有什么差别。 她瞟了艾莉西斯一眼，在联盟的训练师面前站定。 ------------ 四十六、我的天王男友（四） “各位辛苦了。”她说，“还好龙天王没有将那个家伙打死，要么和南风之间的谈判会更加艰难。” “我已经决定和南风谈判，事实上他们开出的条件并不是很难接受，并且爱尔莎大人答应让神殿补偿我们在谈判之中的让步。”卓伊顿了顿，“是双倍，条件是联盟承认南风存在的合法性，以及承认卡林这个南风领的身份。虽然理由上很难说得过去，结果是可以接受的。” 缓缓环顾了四周，看没有反对的眼神，她继续说，“卡林依旧是你们要保护的人，我希望你们保留这个作为天王那个亲卫队，所应该有的觉悟，弄清楚自己的立场，我只是代理领罢了。” 她话中的态度相当暧昧，很显然代理领是绝对不可以在公共场合说出这些话的，这个小女孩偏偏是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完全没有去考虑任何后果。 这就是神殿撑腰的架势吗？本身难以解决的谈判问题，随着代理领的到来，一切迎刃而解，联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并且得到了更多，而南风也顺应塞拉德城市的民意，得以保留下来，还白白赚了一个领。 “各位身上的败绩，我会亲自从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身上洗刷。”代理领最后说。 当然谁都清楚，这个事情需要等到谈判结束以后才能实现。终究强大的代理领大人需要考虑到那个家伙的生命安全问题，否则以不小心让他有什么闪失，谈判又是很难继续下去了。代理领一直都使劲捏紧拳头，谁都不能保证她会忽然大打一场，原本第八道馆的领的乖乖女，经常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大多时候，起脾气来天王都要绕着走。 “龙天王，和卡林姐说几句话吧，好多天不见了都。”卓伊笑笑说完，扬扬手将几个亲卫队的人都带走了，“不过你必须回来，别像她一样跑到南风去，再跑掉一个，我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算我赢还是算我输？”莎拉走上前去，直接忽略掉卡林，就着索拉的脑门问。 “算我吧，如果这个情况都算你赢的话，就太没天理了。”索拉指着地面上熟睡的林清，“你看，等这个不听话的家伙睡醒，还可以陪你磨好几个回合呢。” 不听话？若是真的听话了，你赢得更轻松吧。莎拉心里不满地暗想。 “刚才谢谢你了。”见莎拉沉默不语，索拉又说，“可能这个世界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一开始打算将我打败，然后将我和卡林放走吧。只是最后想不到我有那么厉害，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那个十分钟了。那个时候你刚好处于教堂的范围内，勉强算你一个见证者吧，想送礼物可以下次补上。” 看他极度自恋的神色，谁又能想象刚才面对着的莎拉，已经是接近拼命的架势了呢。 莎拉没再理他，自恋的人要恢复过来总需要很长的时间的。 “想道歉就不必了，没什么好道歉的。反正结果都那么好了。”看卡林犹豫着打算开口的样子，莎拉连忙伸手制止道，“我是没你那么洒脱，所以你帮我完成我不敢做的那份就好了。勉强吧算敌人吧，所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一半身落汤鸡的样子，莎拉看了实在好笑。大家居然都为了打架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对了卡林，你告诉我，那个家伙的真正身份？看起来你应该知道很多的样子，结果最后还是我被蒙在鼓里。” “不。”卡林连忙摇摇头，“莎拉你不要问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我不希望你知道，对不起。” 卡林担忧地看看艾莉西斯。 “你放心吧，卡林。”莎拉摇摇头，“艾莉西斯没告诉我什么，索拉也没告诉我什么，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那就算了。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但害不死我的。”她安慰道，“那个家伙是谁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对我来说。” “对不起，艾里佳。”卡林一脸为难的神色，“大可看成我很自私就好了。”那个真诚而相当具有杀伤力的眼神，让莎拉不得不觉得，事情就是那个样子的。 “还怕我拐走了你的恋人不成。”莎拉笑着帮她捋了捋微微乱的额，“还以为真的要为了这个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想不到那么快又可以站得那么近了。某一种程度上说，那位代理领是联盟的幸运星。” “有点怕。”卡林照实回答，她低下头去，“你真的不介意，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吗？” “没什么，很符合你一贯的做法。”莎拉无奈地回答说，“还好有他陪着你。说真的，不止一次羡慕你这样的待遇…” 说道一般莎拉停顿了一下。不知是卡林过于敏感还是自己过于敏感，总觉得在谈到这个人的时候，卡林总在刻意回避一些什么。但是看那个表情，仔细分析起来却是不痛不痒的东西。 “我要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虽然是一个能信得过的人，还是必须经常靠自己，今天若出现变故，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莎拉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不过好歹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我是很担心的。” “你身上的那个…”卡林欲言又止，“今天好像…恩不，感觉上严重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可以感觉到…” “放心吧。”她按住卡林的肩膀，低声说，“担心也没用的，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了。艾莉西斯也是…对了，你们认识吧。” 她没等卡林回答，便拿开了那只手，“记得我说的话，不要老太依靠什么。再次见到你，感觉不是很习惯了，那样不是很好。” “恩。”她回答。 莎拉捏了捏眉头，这场面像一个老女人正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另外一个小女人唯唯诺诺全盘接受，甚是怪异。 “索拉，你自己小心一点吧。不只我一个人开始怀疑你了。”擦肩走过的时候她停了一会，小声说道，“你太高调了，这也是卡林担心的。” “等一下。”他扯住了莎拉的袖子，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卡林说的，我也很在意。你最好是…自己小心一点。”多多少少他的话中带有挑衅的语气，好像还未从刚才的战斗中完全回过神来的样子，“我可以保证那不仅仅是危险就能全部解释的问题。” 莎拉小心地将自己的袖子扯开了，“谢谢关心，希望最后不要变成你们担心的那样。”一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回答。她低头嘟了嘟嘴巴，“我走了。” 艾莉西斯已经站着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等莎拉走过来，才并肩离开。谈话的结果有点意外。 “没关系的。”艾莉西斯安慰道，“他们太敏感了以点，我可以确认其他人都没有觉，况且，这样的事情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如果作了呢？”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莎拉最终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只是由于过分担心的关系，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也不是什么坏事。”艾莉西斯仰天想了想，“也可能是很幸福的事情了。看你自己的态度，人类对于不熟知的事物，总是抱有一种恐惧的态度，可能包括我，也是这样看的。也许…也许好事也说不定…我在这样的事情上总是缺乏判断。” 艾莉西斯的意思很模糊，莎拉倒是没有打算再去计较了。大家都这样模糊，让她很头疼，干脆一概忽略掉。 ------------ 四十七、零月篇 ：寒冰之心（一） 极寒的冰原。 初春的风雪依旧肆虐，北极圈中这片纯净的领地却难得一见太阳。冰风的气势，看上去是要将人冻成冰棍才罢休。 哗啦一声响，接着又是沉闷的重物扑进雪地的声音。 菲放下手中厚重的书本，走出屋外。零正坐在雪地上呆，一脸雪花还没有来得及擦去，看来刚才在屋外摔倒的家伙，便是她。昨天傍晚堆起来的雪人已经在这惊世一扑之后，只剩下满地的狼藉一片。 “菲，我说过不要把雪人堆在这个地方。”她悠悠抱怨道。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菲绕过这个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如果还像昨天那样偷懒的话，菲雨真的要来找我麻烦了。” “你很介意吗？”她倔强地皱着眉头，“把我丢在这个地方，都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不闻不问的，我想学什么东西，你从来都不愿意教我，让你陪我堆个雪人，你却老是提任务任务…” “抱歉。”菲马上回答，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确切的时间是三个星期零一天。” “菲！”零将手中的精灵起狠狠丢在地上，使劲拍掉衣服上的雪花，站起身。“我生气了。我要出门，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晚饭你自己凑合吧。” “要我为您准备外套吗？” “不要。站到一边去，我今天不想见到你。我真的生气了。” “您每天都有生气的理由呢。”菲微笑地站在一边，为她留出一条道路。 厚厚的积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理过，小路的冰砖上结实着铺着一层粗糙的青石。 “今天我陪您出门吧，今夜城市的中心有个灯会，不妨去那里看看。” 零望前走几步，将头凑过去仔细打量着他，好长一段时间，等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神色后，才满意地将头缩回来。“你是想说，神族的训练师个个都是变态，我以个人随便到灯会里边去惹事很危险对吧？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况且，我只是说要出门，又没有说要到什么地方去，菲，你凭什么说我要到那个地方去呢。” “因为今天城市活动的中心会在那个地方，其他的…估计都会临时暂停一下吧。夜里会有暴风雪，从城市回到郊区，那一个时间已经完全找不到路了吧。”每一次她这样打量，菲的心都会砰砰直跳。 他挑了挑批在肩膀上的墨绿色头，多少掩饰掉自己少许的不知所措，正色回答道，“离开的时候，既然菲拉将你交给我，我必须…” “不要弄错了。是将你交给我。”零完全不会给他机会，“你也喜欢有选择性的健忘，不过这个没关系，你刻意忘记掉的那些东西，我都会帮你记得。并且，话要以我说的为准，况且，菲。你菲雨将你送给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一个奴隶，我是你的主人。偶尔给你一点自由，别老是和我唧唧歪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我想不到你还有什么反驳的。” “零，你又在脾气了吗？”另外一个正儿八经的声音从远处悠悠地传来。那个家伙已经走得很近了，只是因为踩在雪地里，并且两个人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吵架上，才没现她走过来。 “啊，小萝菲。”零将菲丢在一边，迎上前去，“你晚上也要到城市里去逛灯会吗？” “你觉得是和我在一起，我检查你的训练成果好呢，还是让菲陪着你去逛灯会好，恩？姐姐。” “啊~”零抓抓烦乱的脑袋，“别老个个都是一副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倔强表情好不好，真的受不了你们了。难道水精灵族那时候都是那么固执吗，简直是和学校里的老头一样顽固不化，为什么不学着笑一下呢。” 着一下将肢体语言都用上了，零那个仰天长叹并且烦乱地抓着头的架势，好似整个人马上都要爆炸了一样。 “你觉得我真的有那么烂吗？好歹不是特训了那么长的时间，多少有一点进步吧。”好容易自己平静下来，她扶着萝菲的肩膀，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问。 “姐姐，你眼睛里满是逃避的态度，它已经出卖你了。”萝菲正经地说，“而且，菲在你的影响下…” “好吧，小萝莉。”零将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放开，“那水精灵族那些孩子呢，不也是和我原先一样无忧无虑的，为什么我偏偏要被这样要求呢。” “你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事实上在格陵兰完全比不上龙都那个花花世界，而你当初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真的是菲雨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来吗？如果你当初说以个不字，我们也省了那么多麻烦，你继续在圣·亚特拉斯或者艾塔兰提的任何一个城市里继续你悠闲的旅行，何必来这里找我们的麻烦…” 她越说越激动，本身拧在一起的细眉已经拧得更严重了。 “萝菲…”，见零无可反驳，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菲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这样。零月姐已经很努力了，你也是看到的，即使一直是这样口是心非。” “努力？”经过菲这样很隐秘地提醒一道，萝菲恢复了往日平静的表情，悠悠地说，“努力的话，为什么现在看起来特训一点结果都没有，你看见什么地方有进展了？倒是这几个星期的时间被你养胖了很多吧，你真的不在乎她的体重问题吗？” “姐姐，拿出自己的精灵，打赢我就让你离开。”萝菲再也没有打算去追问什么，转身对零说。 “别开玩笑了，萝菲。”菲稍微提高了声音，“你这又是什么想法，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萝菲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天天宠着她，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菲，你这个情况真的是相当有病啊。” “你们俩个慢慢说，我先回去了。”零弯腰拾起刚才丢掉的精灵球，悻悻地从两个人中间穿过，消失在小屋的木门后边。 “明天见吧…要么就更不好收拾了，对不起，萝菲。”菲稍微带了一些抱歉的语气，“可能…我们有一点点不一样，不过，你终究是萝拉最喜欢的，所以你才会这样。我理解的。不过呢，后来有人和我说，这个世界有很多生活方式，虽然我已经不记得那个人，却隐约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样一直将那句话记了下来。” 他轻轻鞠一个躬，将微微愣的萝菲留在雪地中。 “你不去安慰她，回来找我做什么？”零冷冷地问。 “萝菲告诉我说其实最需要安慰的是你。”他模棱两可地回答说，“或者说，最近我总是陷入被她逼得无可反驳的境地，就和你一样。” “不知道用敬语吗，时刻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吧。”零一脸的阴云完全没有散去，却是看起来越积越厚了。 菲摇摇头，“这个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是平等的。虽然你嘴上不是这样和我说，心里却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并不需要将那个不现实的关系挂在嘴边。” “菲。”最终是零松口了，她长长叹了以口气，整个上半身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侧着脑袋喃喃着，“格陵兰里边，那一个个固执的近乎无可救药的神族，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他们交流你知道吗，菲。” ------------ 四十七、零月篇 ：寒冰之心（二） “另外一个想不到的…”不知什么时候零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提起手捏捏自己微微胖的右脸，“你居然开化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很主要啦，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过女性要胖一点才美，所以你故意将我养成这个样子，才短短的三个星期，恩，零一天，我整整胖了十公斤啊。我的天，我们换另外一个食谱好吗？我希望和原先一样苗条，或者说再瘦一些，像菲雨那样。” 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要继续说下去。 “你听得出来吧，刚才在门外摔的那跤。那个沉闷的响声传进我的耳朵你，那个时候是我来到格陵兰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那么胖了，而你却一直都没有和我提起这个事情。”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偷懒…若有象征性地做一点运动的话，萝菲看到你这个样子，就直接确定你确实是在了。”菲想了想，如是回答道。 “哦。”眨巴眨巴着深邃的眼睛，零又送过去几道怀疑的目光，“所以我说你们这群古板的人，事实上我在做什么都一直不闻不问的吧，只是照着你们所想的大肆批评一通，也不管对错，对吧？” “我可以看出你在想什么，不要忘记了。”菲悠悠地回答道，“事实上大家萝菲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若有一天我的脸上写的的东西已经不是我在想着的东西了呢？”零抓住这点继续反问下去，“你就单单随便看几眼，那么能确定我在想什么吗，话说，刚才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正眼看我啊，真的可以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东西？” “菲，我知道你想说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零从桌子上抬身，这样确实是太没形象了，“那群自以为是的老东西，第一天见面开始就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菲你记得那个时候，我有没有反驳过一句？” “没有。” “恩，没有。因为根本说不明白，不仅仅因为他们固执，而同时语言不通，甚至以个个大义凛然的样子，根本没有把我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又怎么能认真地和我说话呢，你甚至觉得，菲，他们连正眼看我都不可能吧，就像你想在的情况一样。” “不，这个不能放在一起说…”菲还打算解释，这确实不能放在一起说。 “别再解释了，菲。外屏知道你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我强词夺理，对吧。”零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相比你们那种态度，我这样顶多算是小孩子脾气罢了，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来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零站起身，“我脾气，你老是地站在一边，我说什么你听什么，恩恩啊啊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反驳。你觉得纠正我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处吗？现在可以回答了。” “明天开始每天傍晚加三十圈的运动量吗？”菲试探性地说道，“其实我只是有点在意…” “加，当然要加。这不是你在意的问题，菲，我的身材你在意个什么劲。”零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不，我是说…有点在意萝菲天天一这个为借口…恩我看得出你今天相当不愉快，事实上你也不打算吵架的，所以…”怕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菲小心翼翼地说。 “别老提我不愉快的事情，本身每天的心情都很好，只是回到家里的这一段时间，忽然边坏了。菲你明白吗，这里是家。” “恩。” “陪我出去走走吧。在这里太闷了，就和你刚才说的一样，市中心的灯会。不过，菲，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不要老给我一种你什么都知道的想法，事实上那些都是你猜的，我很清楚。”零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房间。 等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多了以条厚厚的长袍。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稍微散乱的头已经小心地梳理好，温顺地铺在肩膀上。脸上和衣服上的雪漬也被一点点细心地清理掉。这个家伙自来到格陵兰之后，也变得相当耐寒，出门只要随便找条衣服披在身上，就能像北极熊一样随处晃悠。 “怎么了？”她看菲已经呆立当场，又送过去一个相当有杀伤力的眼神。 “不，没事。”菲使劲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你这是在折我的寿，拜托以后不能故意这样了，平常一点挺好的，什么地方都很完美…” “你在说什么东西？”零心里暗暗偷笑，又完全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为什么忽然就…你这样有半句没办句的，让我很难理解啊。” 又是这种高杀伤的表情。进入神殿呆了一段时间，她是越来越过分了，明明刚见面的时候还是很低调的。 “去到城市里边，不能再打架了。如果菲雨再生气，可能会变得无法收拾，你也知道，既然你觉得那些人比较固执的话，尽量避免碰面就是。” 见菲的语气软了很多，零没有再胡闹下去。菲并不不喜欢不知所措的感觉，零同样也不喜欢。 “刚才对不起，菲。我只是想泄一下，你们几个人，对我的要求也太过分了一点。”零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轻微拉紧了一些，“我认为至少你应该是站在我这里的，结果你的做法却是很莫名其妙。” 刚才到现在，零的眉头一直都是微微紧锁的样子，脸上一副自己有很多心事的架势，“菲，我想得到的是力量，虽然不知知道力量有什么作用。但我可以感觉到，不久的将来，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我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所以你记好我们之间的契约，哦不，你单方面的契约，以及你自己的立场。” 零抿了抿嘴唇，“对不起，老在这个时候说那么过分的话。或许我下次应该委婉一些，但会否看上去很虚伪呢？” 再次抬起头来看着菲的时候，零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清澈，所谓的心事，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才能确定的吧。只是，浑浊的眼中却再也难以看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事。菲只能确实和最近的事有关，如此而已。 “菲，你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安慰我。”见菲沉默不语，零自嘲道，“这样我可能会稍微安心一点点。” “我们的契约仅仅是在我找回自己的回忆那时候结束。”菲微笑着回答，“有的时候会觉得干脆永远都不要找回来了，有的时候却是觉得，可能找回来会好一些。但是请你放心吧，终究我会是最后一个站在你身后的人。” 忽然那么严肃的气氛，菲显得些许不知所措。 “你又露马脚了，菲。”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准备好一切，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现在这个屋子里有两个人，我可以很清楚地看穿你，至少是你现在的想法，而对于我来说，你倒是一点都看不清楚，现在时反过来了呢。” “我出门去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在门外等你。”菲尴尬地笑笑。 这个小女孩真正倔起来，完全不分青红皂白，什么话都能面不改色地丢出去。 面对这种尴尬很无奈，但是，忽然地觉得，好似已经习惯了一样。 ------------ 四十七、零月篇 ：寒冰之心（三） “菲你在开什么玩笑…”零背后升起一股恶寒，不由自主地抖了以抖，“需要那么张扬吗？” 眼看着门外眼前两只接近两米高的水君，零没有办法想象用它作为交通工具进城的那种招摇程度，偏偏菲又相当满不在乎地说——这儿是最低调的了，难不成你要选钻石兽吗？ 零始终认为，作为代步的精灵，烈焰马是最合适的，而这个寒冷的冰原上，固执的居民却不喜欢那种精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但是…如果飞行系的精灵，那么大的一条裂空龙，确实更招摇了一些。”菲比了以个相当夸张的手势，“同样的…乘雪橇这种做法对于两只神兽来说更过分，所以只能这样了。这是菲雨的选择，似乎她打算让你高调一些，好陷入到那群老…那群…长老喋喋不休的指责中。” “水君啊…”那是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没有谁还会拒绝一只水君作为代步工具的情况，只是，零为这种事情的招摇程度很是担心。 “格陵兰的人就是这样浪费啊，没有办法的。”菲回答道，“这里并没有很明显的神兽的概念。”菲想表达的是，其实水君在这里并不是很招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回头会和菲雨换另外一种代步精灵过来的。” “不用了，就水君吧。”零无奈地摊摊手，“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你能保证下一次她会换什么精灵过来？她真的就是想害死我。”一想到以后很可能乘着迪亚路加这类精灵招摇过市，零顿时汗毛倒竖。 “尤拉家的贵族出行都用大量的并凤凰作为随行的。”看这个情况，菲对此并不是很有概念，“如果以此作为心理负担的话，在格陵兰确实是一个相当不妥的做法。” 菲马上闭上了嘴巴，因为这样教训那个家伙，没有长时间以后她马上会生气，横生枝节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见的。 零不明不白地闷哼一声，水君半跪在地面上，零却要艰难地掂起脚尖，才勉强可以爬上去，样子甚是尴尬。 “我都说了，不要那么招摇的精灵，连爬上去都会很困难。”好不容易坐稳后，她抱怨道。水君背上一个小小的脑袋伸出来反差很大。 “我们离开吧。”确定零在水君的背上不会摔下来，菲爬上了另外一只水君。是的，爬上去，终究相对于人类来说，2米的高度确实在某一种程度上是遥不可及。 菲指着身后贴近地面的太阳，“虽然时间太阳一直不会落下去，但时间终究是在走动的。如果不趁着人少一些的时候做好准备，可能会很麻烦了。” 冰城的中心已经稀稀拉拉亮起了路灯。 两只代步的精灵不知道被菲塞到了什么地方，只剩下零像北极熊一般懒洋洋地在渐渐多起来的人群中穿行，菲保持了一段距离，不近不远地跟在后边。 就是某一种形式上的虚伪的自由，零偏头看了看身后，虽然没有特别的反对意见，却也由于被变相跟踪而觉得些许不舒服。除开那些古板的自命清高的神族，年轻的水精灵族同艾塔兰提一样，傍晚寒冷而昏暗的城市中依旧充满活力。 在这个地方，星星、太阳、月亮是可以一起出现的。 只不过，似乎不能和人一起分享这份浪漫。想到这里，零低下头去，无意识地踢着地面上的雪块。 细微的碰撞刺激着脚指头的神经，好让她明白，自己还是有知觉的，是脑袋空空，没有了意识罢。 心中的热情就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奇怪的想法，给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无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一直向往着的晶莹剔透的冰灯，也显得不那么吸引人了。魔法的冰炎在其中熊熊燃烧，至始至终，都是凉到了心里。 嘣的一声脆响，一个不小心有磕到了路中间的冰柱上，零向后倒退了几步，终于把持不住平衡跌得四脚朝天。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菲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了，菲？” “不。”菲老脸一红，伸手将零拉起来，“只是提醒你走路要小心，在这个时候是相当不适合分神的。” “还有…”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菲又说道，“即使对于水精灵族来说，你这个样子还是太有杀伤力了…如果不收敛一点的话，我觉得你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目光收集设备，若只从效果上去看的话。” “你不高兴吗？”零小心地拍掉额上的雪花，“其实你不喜欢这样，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委婉的表达。其实不只是你，我也经常想不明白，可能是被你们逼成这样的吧，你一定会说我是在逃避，这亦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逃避方式。” “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那种程度了吗？”菲咬了咬嘴唇，“我说话确实太过于直接，但是…” “别傻了，菲。”零送给他一个很平常的笑，“那时候我就说的吧，只是一个约定，套上了以个契约的幌子，好比我是一个很任性的家伙，而你只是当时没有拒绝的理由，仔细想起来，那并不成立，并且，你完全没有理由不加任何代价地将整个灵魂卖给我。” “我原本还是抱有一点点幻想的。”她小心地将手从菲那里抽走，“但是后来就与你的态度，它很坚定，所以我已经能确定了，你自己也相当不愿意那样，至少，菲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我只不过是一个会占小便宜，钻小空子的小人。” “你觉得太累，或者不想受累，就可以直接离开。你是神族，我是水精灵族，我们不一样的。让我安静一下，不要跟过来了。” 零说完就撇下菲，转身走进人群中。 半梦半醒的折腾中，时间已经渐渐地接近了中夜，昏暗的天空中稀疏挂着几颗星星，有气无力的忽闪忽闪着。 她下意识地拉紧了长袍，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寒冷的感觉表示不满。 木月安静地跟在零的身后，眨巴眨巴着眼睛。 “我错了吗？”零低下头去问它。 木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一个很深奥的表达方式。 零对此只报以一个苦笑，“木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二哥和他的未婚妻相处得怎么样，不过在完成修行任务之前，可能你也要一直陪着我，好久好久的时间都不能回去了。” 木月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傻得太过分了？明明等着的人不是他，却一时在想他的事情…” 木月点点头。 “那么…”零下意识地没有说完。 而木月同样是点点头，刚才似乎已经失神了。 “露马脚了，木月。”零笑道。“果然你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事情吧。绫音走了以后，仿佛这个世界就少掉了一半，其实另外一半也已经早就没有了。可能你会摇头，但是现在的零月确实只是一个空壳。但是木月你不会离开我吧？” 呆中木月用鼻子去拱了拱零的脚跟，出呜呜的声音。 “恩？”零呆了半晌才知道要顺着木月示意的方向看上去。 两个年轻的水精灵族训练师站在对面。 “怎么，是要打架吗？”不知为何，脾气忽然异常火爆。手指两个晃悠，达伊纳的精灵球已经出现在手中，只要那两个人点一下头，亦或许是有一个点头的倾向，那么灼热的火焰马上会将他们烧个焦黑。 ------------ 四十七、零月篇 ：寒冰之心（四） “您是一个人吗？能否结伴同行呢？”虽然对于忽然的变卦很不适应，但其中一个训练师还是定了定神说道，“第一次见面，只是想认识一下小姐您罢了，希望您能赏光。 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没说话。 “只是看您一个人，不如加入我们的团队参加活动吧，我们仅仅是这样的想法，看起来您并非格陵兰的本地居民吧。” “怎么？”零淡淡地问。 “因为本地的训练师不会对如此真心的邀请置之不理的。”能碰这样一个冷钉子还保持着如此的礼貌，看起来格陵兰的训练师还不完全是那些老顽固的态度。 “有什么好玩的？”零稍微放松了心情，试探性地问。 “当然是训练师的交流赛，您一定会喜欢的，格陵兰训练师的水平和联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看着他蛮有信心的样子，零确实有了去参加一下的意思。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确实闲的无聊了。 “除了训练师的友谊赛以外，或许您可以在他们当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呢，看您孤零零一个人的样子。”他见零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又说。 “你是说男朋友啊…” “看您一脸不开心，应该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 “木月。” 没等他继续说完，一个冷冰冰的能量球直接朝他的脸冲过去。嘣的一声，在快要击中他的时候爆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顿时爬满了那张惊愕的脸。 “我和谁吵架，不关你的事。”零淡淡地说，“我这样对你，你还打算邀请我去参加你们的活动吗，还是已经忍无可忍想先和我打一场呢？换做是我的话，遇见这种情况我不能忍的。” 这个态度是嚣张到了极点。 这根本不是平时的零。然而事情已经生了，稍微清醒一些，却意识到这一切很难挽回了。 所以零硬着头皮绷着脸。反正到了这种地步，横竖都是要大打一场，至于事情能闹成多大的程度，完全取决于他的后边还有多少个训练师，或者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很强的训练师将自己狠狠揍一顿了事。 忽然没有了菲，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收拾。零此时略微感觉到不习惯，但并没有打算为刚才和菲时间那莫名其妙的矛盾去承认什么错误。本身事情就是那个样子的，再者，错即使在于自己，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她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明明白白地说过。只是，那个事情来得确实太快了。 零需要一场或者几场战斗来泄心中的严重不快。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低声说道。 说完，脸上的狼藉一片也没打算清理，直接拉上身边的训练师离开。 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确实太过分了，以致一直在担心真正打起来是否还能有必胜的信心。 “对不起，木月。让你做了这种难堪的事情。” 驻足观看的人不在少数，零叫上木月，匆匆逃离这些奇怪的目光的笼罩。 至此，整个灯会索然无味。 “木月我们随便走走吧，我不打算到那么热闹的地方去了。” 身边有一条幽静的小路默默延伸到远方，不知为何，忽然有了相当大的吸引力。 零无意识地走向黑暗的深处——那只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罢了，是否存在危险，毫无关系。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给田贝的太阳染上了一层很浅很浅的黄色。 压抑。总之心情相当不好。 零后来很清楚这很可能是在没事找事，而若是不找事，又会闲的无聊，是相当无聊。 小路旁边除了无尽的冰棱，什么都没有。木月小心地跟在后边，并没有用闪光术，因为零月不需要。而昏暗的光线所营造出来一丝温暖而让她安心的气氛，木月并不想用一个不识时务的闪光术将它们全部打散。 “木月，你怎么了？”零转头回来问。 木月象征性地出呜呜两声，伸伸脑袋。 “不是菲的事情啦。”她苦笑道，“可能你不能理解的，我又不是真正在乎他什么，刚才只是想到了哥哥，还有莎拉，把气全部撒在他身上罢了。” “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他刚好就在我身边呢，而且我说的话也都是事实。”零解释道。 很明显木月能听明白的不会很多，但她还是耐心地将事情解释了个大概。 “所以不需要为我担心。”她最后说了以句木月能听明白的话。 木月果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这些天以来菲所做的事情都让木月看在眼里，但终究这个小孩子能明白的事情不会很多。 在对木月进行喋喋不休教育的同时，路已经走了好长一段，城市中心的灯火已经在身后的远处，微弱的冰炎在这个距离上看，也只是相当微弱的光点，勉强能算是一颗星星吧。 零下意识地又抬头看看天空，本身半昏暗的那个地方，星星就没有多少颗。 她从口袋中摸出自己的手机，那么寒冷的地方，连液晶屏幕都不好用了，背光确实是在亮着，数字时钟终究还是很难看清楚。而在这个脸信号都不会有的地方，是不可能打电话跟什么地方联系的。 即使有信号，可能连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吧，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个理由，若没有理由，很可能会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脆响，她扣上手机的翻盖，塞回衣袋里。 “菲雨，后边跟着的人是你吗？”她没有转头回去，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要老在后边躲躲藏藏的了。” “恩。”一个小个子的白袍法师从路边的冰棱中跳出来，哗啦啦的一片声响，长长的银好久才重新铺到她的背后。 “你在生气吗？”她问。 “怎么可能。为什么偷偷摸摸跟在我后边呢，我又不是不愿意和你聊天。”零笑道。“你是不是对我最近的表现很失望？” 菲雨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冰蓝的眼瞳在黑暗中一副相当真诚的架势。 “那好吧，其实我对自己很失望的。”零伸出右手轻轻穿过她的头扶在她肩膀上，并排走着，“完全看不到未来了，很可能其实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过，因为曾经那些近在眼前的希望，目标，都是假象。” 菲雨仅靠着她肩膀的脑袋蹭了蹭，像是在摇头。 “我刚才见到你和菲吵架了。”她小声地说，“所以我就跟过来看看，你是打算到什么地方去呢，如果以路走下去的话，就是无尽的冰原，很可能迷路了再也走不回来的哦。能见度那么低的地方，冰疯狂要进去都需要好好思量一下的。” “你还想说…其实他什么都记起来了，其实他可以马上离开，但还一直在装糊涂，对吗。”零接过她的话，“你知道吗，原先一直向往着的水天王形象居然不是索拉，而是他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表达那种心情。我怎么可能去理清楚呢，那么多迷，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那你搬到宫殿里和我一直住好吗？好长时间我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很难受的。”她的脑袋依旧轻轻蹭着零的肩膀，“你都离开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到这里却真的什么都不认了。还是说，这些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呢。” ------------ 四十八、寒冰之心（五） “你们两个真的相当狠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自从我懂事开始，你们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好不容易再次见面的时候，一个哼哼哈哈地敷衍着我，一个干脆说自己不是萝拉。” “是不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活了一千多年，还是以个半神的孩子？” “我并不介意。菲雨。”零轻轻揉着她的头，“但我确实不是萝拉。” “很可能我现在的回忆都是被虚构出来的，但是感觉却完全不会说假话，菲雨。萝拉在我心里不是那么一个概念，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那样一个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菲雨，你必须明白，我还是处子。” 零的语气中充满无奈，“可能你叫我姐姐，我感觉上会年轻一些，至少有一种我真正生活在这个年龄上的感觉。” “蜜雪莉雅·萝拉·希瓦。” “菲雨，你和我说过这个名字了，我也和你说过，那个名字和蜜雪莉雅·零月·希瓦是一个巧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的，而我取了零月的这个稍微偏僻的名字，才勉强不和任何一个我知道的人重名。” “罢了，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那你能和我呆久一点吗，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训练啊什么，都是借口罢了。”菲雨将脑袋往她怀里又塞了塞，长长的头卷的零的脖子痒痒。 “恩，我也想安静一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好像是一种母性的本能，零也无法去真正理解。从无目的地向黑暗中走去，到菲雨跟到这里来，只是短短的一个过渡，而这个不经意之间的过渡，让零又忘记了自己本身打算做什么的。或许其实她本身什么都不打算做，只是出来无意识地走一走而已。 “你在冰原生活了一千多年，那么冷的地方，真的可以习惯吗，会不会有一种很孤单的感觉？”零想了想又问。 “恩，偶尔会有。那个时候我会到神殿里边去一趟，不过基本上都是偷跑出去，虽然事实上冰原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通过我去管的事情，萝拉留下这个将这个地方留给我，同时还留下了大量的神族，同时将萝菲也留给了我，所以基本上我不需要做什么事情，白吃白喝都可以。”菲雨仔细想了想，缓慢地说，“就像…你在水精灵公国里边的生活一样，什么都不需要做，无忧无虑的。区别就在于你身边有人陪你玩，而我基本只是一个人在看书。” “所以很寂寞。”她又补充说。 “那冰原这里…”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菲雨回答，“这里一直都很安静，神族虽然很古板，可对于那个萝拉也算是非常忠心。或许是有的时候忠心过头了吧，经常会出现在信仰问题上和我顶嘴的情况，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的，毕竟这里并不是真实的人类世界。虽然也有大量真正的水精灵族后代，但是零月你明白吗，格陵兰和神殿一样，是一个很接近很接近神的地方，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们的样子。恩，算是没有见过吧，不过这里神兽满天飞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比神殿过分的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以说，这里完全没有那种概念，精灵就是精灵，神就是神。” “呃…我问的不是那个问题…”脖子上的瘙痒只能继续忍着，“冰原这里关于索拉和菲拉的传说呢…” “资料啊什么的，都是虚构的，包括很多人的记忆，我是说神族，都是后来让萝拉…修改了，或者抹去了。所以你知道的东西，除了传说意外，都很可能是假的，包括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东西。还有一个人，虽然知道的不是很多，我说的是妖精族的希蜜·弗兰肯斯坦，可能她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但是…她太傻。” 菲雨憋了好久，才将她太傻这个观点说了出来，好似相当没有礼貌的样子，她自己也如此认为。“这些对于你真的很主要吗？” “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似很小的时候开始，对那个天王就有相当奇怪的追寻感，虽然后来很不可思议地遇见了那个真人以后，这种感觉淡化了很多，但是最近一些直觉又越来越强烈了，我的意思是说…就是刚才我问你那个问题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觉这是一个大阴谋，似乎和我有着很大的联系，而同时又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就自己去调查清楚啊。”菲雨悠悠地说，“神族太固执，问不出什么来的，其他的资料不可能给你正确的答案，所以只能你自己去找了。不过，以我的直觉看来，那答案可能真的没什么意思。” “前面是什么地方？”知道这样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零只能随便换了一个别的话题。不管是谁，就算是目前看起来最单纯最直接的菲雨，零也没有办法搞定。这种程度上去看，相当地失败。 “前面？禁区。”菲雨犹豫了半晌，才回答道，“也不是真这样表达，意思就是说…大概那什么什么的类型，反正前面那块地方一直都被禁止进去的，好像很多被封印的精灵都在那个地方，包括老的时间之神，空间之神等等，当然这些都是萝拉的杰作。”说到萝拉时，菲雨完全没有尊敬的意思。 “虽然说是禁止过去，其实你偶尔闯进去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我曾经去过里边，和格陵兰的其他地方一样，偶尔能看见一些精灵以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也可能是因为禁区的关系，总觉得关着那么多封印，气氛也是怪怪的。但是，那些家伙倒是相当厚道的，那么多年明明可以活动，也一直遵守着诺言没有出来惹事。” “你想过去看看吗？”菲雨指着昏暗的前方问道，“那个倒是无所谓的，反正那些古板的老东西，知道以后也就是随便说说，毕竟在你的面前，他们是绝对不敢放肆的。” “过去看看？”零看着前面一片昏黄的雪地，嘀咕了好久，“那个地方好大的吧，只是随便去看一下，能有什么用呢。” 她决定先回去，事实上走道这个地方来，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随性地选了一个方向。如果不是刻意去追究，零甚至忘记了刚擦为什么要走道这个地方。 走走停停聊聊扯扯，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 格陵兰都中心的灯会已经开始了好一段时间，远远看去，就如si1vermoon那时的欢庆一般，冰炎的光芒亮透了天空，紫荧荧的一片。 “灯会这个传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零问。 “有。但是没有什么记载。”菲雨迟疑了一下，“格陵兰的记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而那以前就有了好多的传统，部分是萝拉从水精灵族的国家带过来的，部分是格陵兰特有的，比如说这个冰灯，以及冰炎。没有哪个地方能保持一年四季的冰封，也自然就么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 “也就是说，其实我想知道的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没有办法知道，对吗…”零很轻松地总结出菲雨的意思。 “下午的时候哆拉来找过我…”菲雨扯了扯零的衣袖，“说你们之间每一次见面都会吵架…我看你们是不是…” ------------ 四十八、寒冰之心（六） “恩？” “唉…算了，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菲雨沉思了半会，最终摇摇头，“哆拉她，算是为你好吧，只是…性格固执了一些。可能你需要好好考虑以下，你们之间似乎没有那么麻烦，只是有点语言不通…” “就好像…当初的你和我一样，都是这样的感觉。尝试沟通一下。”菲雨建议说。 如今看着菲雨稳重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子了，可能这就是年龄积累的表现，不管是神族，还是半神，都是那么奇怪。很难很难理解。 零撇嘴笑了笑，点点头默认了菲雨的说法。 她拉着菲雨在城市郊外的一座小冰丘上坐下，虽然寒风刺骨，这时候却是和夏天吹晚风一样，完全没有冰冷的感觉。即使偶尔夹杂着雪沫的风刮过脸蛋，磕得生疼。 “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冰精灵族离开这里呢，到艾塔兰提去，到希瓦去。毕竟都是一个族人，为什么要分居两个地方，况且，完全没有任何仇恨的，你愿意一早起来就要面对这白雪茫茫的世界，一年里有那么长一段时间，要么天空中永远挂着太阳，要么永远昏暗着吗？” “不愿意。不过既然已经习惯了这里，而且，我不喜欢水精灵族。很多很多的原因，冰精灵族都不喜欢水精灵族，那并不是一两天，一两件事就能积累起来的怨恨，同样的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冰释的。” 虽然说得很轻松，但事实上她紧锁着眉头，相当沉重的一脸表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能这样没有面具的谈话，让零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吧。 “菲雨殿下。” 许久，零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将头转回去，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两个人的后边，似乎已经是好长的一段时间了，后边的空地上完全看不见脚印，看似凭空出现的样子。 “恩？”菲雨小小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灯会看起来有一些乱，您看是不是回去管一下，可能…” “我和你说过，不要跟在我后边的。”菲雨打断了他的话，“尤拉家的人想闹事就去闹吧，那帮人闹够了，还有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神族去收拾呢。” 菲雨站起身，转回去轻轻挥挥手，“退下吧，要不然我生气了。” “殿下…” “我知道我自己跑出来你们不高兴，本来今天晚上又没有我什么事，你们何必像鬼魂一样缠着我呢。” “殿下，我们一直和您说冰原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希望您…” “好吧，我知道了。你再说下去我就骂人了。”从身后看去，菲雨微微捏紧的拳头，如果稍微动了以点点情绪，那就是会相当地不高兴了。 “那殿下，您保重。”那个幽幽的身影就真的像鬼魂一样凭空消失了。零傻愣愣地看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菲雨又转过身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能感觉到零身上的异样。 “恩，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又长见识了…果然神族是一个奇妙的种族。”零也认为自己的感叹不无道理。 “那我呢…一个半神比起神族来由什么区别？”那种让人不得不回答的眼神和表情。 “很不一样吧，又直接又有效的感觉。”零偏头稍微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又时候委婉一点好，这样的话可以免去很多麻烦，某一种程度上效率会高一些。” “不过…”零又摇摇头，“好像不能对你说这些，毕竟相对于艾塔兰提来说，格陵兰确实是纯净了好多。” “我可以试试看。”菲雨回答，“其实水精灵和冰精灵族都是一样的。” “那么刚才说的尤拉家的人…” “你是想到了那个联盟的草天王阿格尼斯吗？”菲雨眨巴着眼睛问，“虽然都是龙族，两个家族的说起联系来，也是那个时候的事情了。所以，可以说和圣·亚特拉斯的那个尤拉大家族没什么关系，不过，倒像是从那里分出来的一样…” “那到底有没关系…” “算是…有吧…”菲雨吐了吐舌头，“表达不清楚。就好像…水精灵族很注重血统问题吧…所以现在叫公国，就是那种感觉…” “算是我们两个还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吗…”零有点失望，原因在于菲雨的话听起来总是有很多个弯子，要以点一点地摸清楚她的意思。 “对不起。” 菲雨向身后昏暗无尽的雪地看了看，转头回来，“还是回去吧…今天你看起来很奇怪，我也跟着变得奇怪了。本身有热闹看，是一定会去看的。” 零幽幽看了她一会，没有说话。回想刚才生的事情，一个人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地走向冰原的深处，不仅仅是看起来奇怪那么简单。 “菲雨，我是不是太任性了？”零迟疑了一会，没有马上跟着菲雨离开。 “怎么？”她停下脚步，“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问题出现呢。” “不，我只是觉得…好像现在这个自己，和以前，刚出门旅行的那个时候…相比，改变了很多。”想了想零还是加紧脚步跟上去，“就是…感觉很不一样了。是不是我又开始做梦了，还是说本身一直做梦，而变得不一样的那个时候，才是梦醒的时候呢？” “这样啊…”菲雨低下头，眨了眨那纯洁无害的眼睛，“和那一次在龙都见面，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了。我承认，你或许是急躁了一些，不过，你应该小心那个第八道馆的领，我总是觉得你身上很多奇怪的表现，都来自于她。可能你没有什么感觉，我可是看得相当清楚，那个小女孩身上完全不是普通龙族的那个样。” “怎么扯到卓伊身上去了…” “我只是和你说以下罢了，因为你告诉我你自己有点点问题，我提醒你一下而已，如果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笑笑过去就算了，没事什么的。”这回菲雨很意外地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理所当然地做出了让步。她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才又转身回来说，“梦境有的时候会比现实还要真实，以致你将二者颠倒了。不过，那毕竟只是极少数的情况。” “你不要犹豫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那位仆人。”说到这里菲雨停顿了一下，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已经急坏了，毕竟把自己的主人弄丢了，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偏偏那个家伙还是没有什么自主意识的条件下。我认为你可以适当地教他一点点东西，免得他还是那样不适体统。” “说白了今天能跑到这个地方，就是赌气的原因。老大不小的一个人，行为还是那么让人哭笑不得。” “木月，我们走了。”零朝菲雨点了点头。慢慢地，谈话又开始偏向无边无际的东一句西一句，很飘渺。终究还是让它结束掉回合适一些。 零叫过自己的草精灵，随菲雨离开。身前那个娇小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踱着步子，自己跟在后边。好似在妖精森林的那一段时间，跟着绫音旅行，她走在前面，而另自己走在后边一样。 零又开始想起绫音，自圣诞的不辞而别之后，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只是那个时候的眼神众，虽然说着很轻松，但总是能看的出，绫音所要面对的事情不会那么简的。 否则又怎么会有，告知曾经相爱过，那样的约定呢。 ------------ 四十八、寒冰之心（七） 人群从稀疏到密集，穿梭中零终于看见了那张难过无比的脸，在见面的那一刻所有的表情都转化成了欣喜——那就是菲的表情。 他拨开人群小跑着走过来，喜悦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惊魂不定，微微喘着粗气的样子好似在表明，刚才找人费了好大的功夫，同样的，两个人之间曾经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即使很重要，对于菲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晚会它。 所以零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那是一种相当奢侈的做法，事实上零自己也明白，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的。 这个时候菲雨早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身边尽是一些分不清楚的杂乱无章的脚印，向四面八方延伸，松软的雪地已经被踩踏的一片狼藉。 “菲，对不起，我刚才做得太过分了。”抢先开口的是零。既然决定了一些事情，那么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尴尬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女生可以主动一点，即使零不认为主动一些会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同样地，就算是菲开口，事情也最终会走向预想的结果。 “我记起了一些东西。”菲知道零不喜欢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太多的废话，自己也想赶快结束掉这个并不能适应的‘尴尬’场面。 “恩？”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上以次苏醒的时候在这里遇见的她，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是终究还是不能记得那个名字了。”他晃着脑袋。 “就这样？” “是的…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叫雨寒。可能菲拉隐约也记得了一些，我想我应该找个机会去…”他又停了下来，很显然这个时候相当不适合说离开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急于知道这些，毕竟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虽然语气很生硬，但也足够表达那个意思了。 零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到什么时候，不过我希望你知道的是，那个做法并非出于承诺，或者契约，是另外一种性质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明白，总之…” “谢谢你，菲。”零打断了他的话，菲在想什么东西，她完全不想知道，也没有打算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来，“但是很遗憾，菲，我可能要到冰原的神殿中去和菲雨住在一起，那个，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刚才答应了她。虽然和索拉只是朋友的关系，我想陪陪她的小女儿也应该是没关系的，何况，我和菲雨同样也是朋友，而…” “和你只是简单的主仆关系…”零硬生生地将这句话咽了回去，因为现在早不是主仆关系了，看似一个愿意施舍，而以个不愿意接受的样子。 “啊…反正一直都是很畸形了，所以菲，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也觉得，来到冰原那么久，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可能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菲雨也会在旁边给我一些不一样的建议。”她慌忙解释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所以，你还是去找索拉吧，我不希望因为我耽搁了你的事情，以前的一切承诺，包括契约都不算数了。” 总之就是口是心非的样子，将所有的东西都推掉。好似一个诅咒，完全在进行着和想象相反的事情，偏偏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说下去。 “你要好好照顾林清，我和那个孩子在一起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忽然被冷落的话，她会很不习惯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找到索拉以后…” “恩。” “那就这样了，祝你好运。你还是早一些离开冰原吧，这里应该没有你什么事了，你也不会因为要多享受一下生活而留在这里，对吧？”零微笑着问。 “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啊…”菲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菲雨才从旁边的柱子后边跳出来，“为什么你会把事情变成这样呢，其实你并不是那样子想的啊…” “你别老偷偷摸摸的，这个人性格不是光明正大的么，为什么性格和你的行为不一样呢，差不多一个道理吧。”零懒洋洋地回答她。 “如果他再说多一点呢，再冰原将他唤醒的人其实名字叫零月，还其实和上次在aggron遗迹里边的情况一模一样，你确认你也会有同样的反映？” “别扯了，菲雨，你怎么也会拿我寻开心呢。” “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菲雨轻佻地耸耸肩膀，“反正说什么东西你都不会承认的，早就乱得一塌糊涂了。” “你就笑话我吧。”零满不在乎地回答，“事情总你嘴巴里说出来，都会很奇怪的，这已经不是第一第二次的事情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一副如此严肃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偏偏显得那么轻佻，是不是说我认为的人都是双重人格的？” 她伸出手指去顶顶菲雨的额头，“我承认自己的性格以及想法都有点点问题，可能这一切相对于你来说，很可能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你比我还要强很多。” “你在什么地方都会有那么多神族保护着你，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而我不一样，基本上我出来旅行，都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依靠，偶尔可能身边会有那么一两个朋友…”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是在为前一段时间的事情耿耿于怀呢。”菲雨很直接打算她的话，脚步停了一停，两个人就并排着往前走了，“我知道，反正女人都是很小气的生物，不管是谁。” “很明显吗？”听到那话，零小腿开始软，“是不是已经写在脸上了？” “比如说女生的心情，即使不能完全看透，从眼睛里也能知道个大概，这是有过相同体会，或者是说有过相同想法的人才能有的共鸣。你说菲从来没有理解过你，事实上你没有打算让他理解过，对吧。”菲雨转头咧嘴笑笑说，“你存心给他小鞋子穿，这个事情怎么就好解决了呢。” “在我面前不要装成熟好吗，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外表和心理年龄完全没有什么区别的家伙，为什么就这样喜欢教训人，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角色啊，菲雨。”零反驳道，“我已经承认了，确实就是不开心，想找一个出气筒而已，至于菲，真的没有考虑过他怎么想的，事实上我完全不需要这样去考虑，说实话，菲的真实想法是怎么样的，真的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吗？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不管有什么样的愿望，哦不，说是想法吧，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说啊，那些无关紧要的都可以得到满足，为什么真正相当在乎的东西，它的结果就那么残酷呢。哦对了，菲雨，你肯定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吧，理所当然地，你觉得应该对所有的人都很好，或者说不需要对他们那么好，也就平平淡淡的关系，不能故意去欺负人家。菲雨，你是觉得，我在欺负菲。” “我是这样的想法，反正对我来说，菲就是出气筒。我从遗迹里边带出来的那个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是索拉的记忆，却是另外一个人。这什么世道，为什么我就要在乎他，说回来，他到底是谁？你们不也一开始至把他当成是容器吗？” 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略微显得着急了，才下意识地闭嘴停下来。菲雨的眉头又已经开始微微皱着，这样的情况，不是菲雨不高兴，而是她有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东西。 ------------ 四十八、寒冰之心（八） 训练师即兴的比试在冰原同样不少见，好比夜晚中奔放的妖精族一样。 时间已经是深夜，太阳永远不会落下的好处就在这里，天空中一片昏黄，场地四周极寒的冰炎出幽蓝的暗淡的光。 菲雨将披风上的帽檐稍微下拉了一些，低着头跟在零的身后，穿过人群。但是那身雪白的祭祀袍依旧相当显眼。格陵兰的冰精灵族，若非是相当招摇，不会有这样的装束出门的。对比起来，零会低调一些。然而和这个小女孩走道一起，不免会被众人的余光扫到，零依旧有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受。 呼的一声，炙热的一到火焰从自己面前从过，烤焦了几缕头。还幸亏自己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终究从这样的地方走过，被精灵的技能误伤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即使这种情况生的几率相当相当小，并且是这种心不在焉的家伙才会那么的不小心。 零茫然地伸手捏捏那几丝额，尴尬地笑了笑。 “那位小姐，您没事吧？”那边场地里的战斗马上停了下来，两个裹着披风的训练师焦急地赶向这里，喊道。 犯了错误的风狗耸拉着脑袋跟在它主人的后边，很显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是相当难以解释的。真正有几个人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理直气壮地将所有的错误全部推在锅炉人身上呢？ “什么事？”零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事实上她刚才正在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事情，同样的，刚才烤焦的几缕头，以及脸上一阵瞬间的温热，零仅仅是有这样的感觉，而不知道生了什么。 “风狗的火焰没有伤到您吧？”那位小男生满是抱歉的语气，“实在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战斗中台投入了，所以…” “恩？”零稍微眨巴着眼睛，表示不解。 “哦不…我的意思是…”他脸一红，忽然不知所措起来…“啊…你是刚才那位带着草精灵的小姐。” 面对着零那张极具杀伤力的脸面前，他只能胡乱地找一个其他话题来敷衍过去。 经他这样一提醒，零才想起来了，刚才一肚子火离开这里的时候，确实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她抬起头看看刚才那位训练师，头上绿色的丝状物还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看起来似乎太热衷于精灵对战所以忽略掉了这样的事。不过，那黏黏的东西肯定很让人讨厌。 “刚才对不起了，其实我…恩，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诚意的道歉，就这样让零说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零很自然地响到索拉。那个家伙在做了什么相当了不起的错误以后，经常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面不改色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很可能所有的水精灵族身上都有这样的特质，而每个人所表露出来的程度不同罢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叫零月。蜜雪莉雅·零月·希瓦。”零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去。手套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了少许雪漬，零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没打算将手缩回来了。 “奥斯汀·巴里·尤拉。”他低头看看脏乎乎的手套，终究还是摘了去，那双几乎没有任何劳动痕迹的双手就这样暴露在冰冷的寒风中。 “我是联盟的训练师，最近在冰原旅行，碰见这里有很多训练师的交流战，所以就过来看看。”他自我介绍说，“格陵兰果然名不虚传不仅盛产美女，连随意碰见的一个训练师，都那么强大。” “尤拉…你认识联盟的草天王阿格尼斯吗？”零将手缩回来，扯过菲雨，将她塞在身后。这个装束出现在人群中，也确实显眼了一些。对于格陵兰是否盛产美女这个问题，零不是很愿意纠缠，若以前这位奥斯汀愿意说希瓦生产美女，零还是会相当高兴的，然而很明显，他是说了好话，却选错了对象。 “阿格尼斯是家兄…” “哈…”零做了以个相当夸张的表情，以表示自己对于这个回答的震惊程度，“你是在开玩笑吗…阿格尼斯的弟弟居然…” “恩…因为很多方便比不上家兄，所以出来到世界的各个地方旅行，涨一点见识。”他不好意思低下头，很显然他已经慢慢习惯了零的高杀伤力，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不…我问的是，为什么阿格尼斯的弟弟是一副水精灵族的打扮…”零纠正道。 看奥斯汀一脸完全和剽悍无关的样子，只要有一身偏冰蓝的装扮，差不多就是一个水精灵族的训练师了。想起来，旅行中遇见很多水精灵族的训练师大约都是因为兴趣，所以仅仅是穿着那身衣服的他族吧… 零挑了挑眉头打量着这个冒牌的水精灵族，等他的回答。 被这样一逼问，奥斯汀显得有一些不知所措。 “姐姐…”身后的菲雨悠悠地说，“格陵兰有个叫尤拉的大家族，是水精灵族的，跟龙都的尤拉家有着不小的渊源，奥斯汀到这里地方受益点点照顾，包括入乡随俗的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挣脱零的手，走到两个人中间。 还算这个小女孩比较老实，没有将那个人雷人的称呼在外人的面前用出来。但是…能做菲雨的姐姐，也是个相当不得了的人物，何况菲雨是众所周知的好长好长的年龄。 零的余光扫到奥斯汀的眼睛，捕捉到一丝惊恐的不知所措。 “我开玩笑的，奥斯汀。”菲雨用鞋尖磕磕地面，“不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这样就好了。” 这次换菲雨扯着零的手，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想起什么一般地转头回来，说，“奥斯汀，你早已点回去，要么你那个干姐姐会生气的。”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零看得出，这样很辛苦。 没等零还想说一些什么，菲雨已经拉着她走远了。 “菲雨你怎么了？”拉拉扯扯走了好久零才有机会停下来问。 “你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呢，惹尤拉家的人不会惹出很多事来吗。好像爱尔莎和你说过，龙都的尤拉家族，在格陵兰也是一样的，你想扯上一点点关系…”她摇摇头，“最终关系都会变得相当恶劣…” “说两句话还不可以了。” “你那分明是在赌气。拜托，那眨巴眨巴的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还特别装成天然呆的属性，你是想把那个小男生直接杀死吗…” “我…” “你别解释了。”看零欲言又止，菲雨连忙打断，“不要说之事说说话而已，你也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杀伤力。同样我希望你和菲赌气的时候，不要将目标转移到别人身上，那都是相当不成熟的做法。” “最终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菲找回来罢了。”菲雨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那么好的一个骑士，我恨不得给自己也找一个呢。” “好了，菲雨，给我说说格陵兰的尤拉家族是怎么回事。按照我的直觉，我应该问的是，为什么他们后来变成了水精灵族…或者是神族？”零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一副挑衅的表情看着菲雨。 “我才不觉得对于你来说格陵兰的尤拉家族会是一个恶劣的代名词，终究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解释一下。不要忽悠我哦。”脸色说变就变，马上一脸挑衅变成了一脸微笑，零最终没有忘记对准菲雨的脸蛋嘬了一口。 ------------ 四十九、寒冰之心（九） “起床了，不要老不分白天黑夜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常理上时清晨的时间，菲雨已经在被子里拱拱着，“起床以后还有很多练习任务要去完成呢。” “零月！”等了好久没有响应，菲雨手一挥将被子揭开了。 冷风呼地一声扫过，零打了个冷战。悻悻地坐起来，忽然地被冻了一下，整个人的头脑都清醒了很多。 她低头扫扫自己，不满地说，“你不问问我有没穿衣服就把我的被子揭了…” “噗”的一声，菲雨重新将被子丢还给她，蒙住了脑袋，噫噫呜呜地在里边根本听不见什么了。 磨蹭了一会，她才将被子从脑袋上扯开。 “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不要每天都这样…如果换一个人来叫你起床的话，我觉得那是相当丢脸的事情…”菲雨一本正经地数落着，虽然刚才那一幕已经足够让她从鼻尖一直红到耳根，“不要在这个时候还装作理直气壮地狡辩。” “帮我去拿衣服。”被这样一数落，她又重新钻回被窝里，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边，乱蓬蓬的头无章地到处散着，难怪菲雨也看不惯了。 “你好久没洗衣服了…”菲雨皱着眉头，“你不愿意动手的话，可以叫我来帮忙的。这里的王宫不一样，不会给你提供什么娇生惯养的待遇，什么东西都必须自己动手。你可以觉得你例外，但那绝对不能那么理所当然的。” “我把菲赶走了…自然就没人来做这些事情了。”零小声嘀咕着。菲雨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另外一套厚厚的祭祀长袍，丢到另的脑袋上，后者又是被蒙在里边噫噫呜呜一阵。 “你胖了好多。”最终她还是说，“希望你能在黄昏多加一些长跑任务，绕着这个地方转上那么几十圈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虽然你一直说你的精灵已经厉害很多了。但问题一直都不在它们身上，你不明白吗，根本的问题，一直都是你这个训练师在惹的麻烦。”她毫不在意零穿衣服的动作如何地不紧不慢，“所以今天开始必须加重训练任务。” “恩。”零敷衍一般地点点头，反正嘴巴上说加重训练任务，在真正训练的时候都是可以偷工减料省掉的。零在这方面相当有经验，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被那群人当做是一个半吊子的训练师。偶尔才有索拉站出来一句，“我觉得还很不错的啊…”但终究后边还会有很多个不过将前面那一句能算赞美的屁话完完全全地变成屁话。 拖拖拉拉磨蹭了好久，零终于有平时的人样了。菲雨的表情也从不满变成了稍微有点点满意的样子。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确实形象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以后，零心满意足地问。 “陪我到城西的尤拉家城堡里边去走一走。” “…”零耸了耸双肩，准备再次缩回被窝里。菲雨连忙扑上来抓住她，使劲拖出来。 “让你不要睡觉了，怎么说都说不听呢，昨天你睡得最早，为什么到现在还赖着不想起床呢。” “别粘着我，为什么要拉我到那个地方去，和我又没什么关系。”零挣开菲雨，用双手去捏着她两边脸，“你自己想去，那就自己去，不需要拖着我，我宁愿把这些时间用在睡觉上。你不知道啊，我还嫌我自己不够胖呢。养胖一点多好。” 菲雨身后幽幽腾起厚厚的黑气，“你信不信我真的把圈起来，饿你一两个星期不吃饭看你瘦成什么样子。怎么那么不听话的，老大不小了，一早起来就知道撒娇。” “木月过来。”菲雨晃了晃脑袋，挣开零的手，拍拍已经被捏得生疼的脸蛋，招呼过木月，“今天她不去，你就陪我去吧，让那家伙一个人在这里呆着，看看她是真喜欢一个人无聊到死还是宁愿麻烦到死。” “木月！过来。”见木月处于想去和不想去的态度，菲雨稍微提高了声音，“今天保证你学到很多东西，别和那没用的家伙一起赖在家里，多没意思。” 说完，她看看零，一脸挑衅的表情，“你不走，我把木月带走，看看你会不会跟我走。先和你说哦，木月肯定会跟着我走的。” 菲雨的眼神很有威慑力，只要轻轻一瞪，木月的腿就软了。 “不愧是半神。”零心理暗暗抱怨。 “去就去吧…把木月交给你这几天，也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东西，居然变成这样。”零懒洋洋地撑着床沿爬起来，“不过你想破坏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零招招手，木月很乖地回到她的脚边。 “喏，看见了么，菲雨。”她微微一笑，送过去一个没怎么有杀伤力的媚眼，“你对木月的吸引力和我完全没有可比性，别耍什么小心眼了。叫我去做什么告诉我以个原因不就完结了么，偏偏还得装出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命令我的样子。换谁谁能忍。” “去做什么？”菲雨看起来忍无可忍，终于要爆了，“你居然还问我去做什么！哪个家伙在即天前缠着我要去尤拉家拜访的，放了你几天不管，你倒是把这些东西忘个一干二净了，拜托带点头脑好不好。” “菲雨你生气了？”她小心地问。 “是的，生气了。”菲雨绷着脸。 “哦，那就这样一直生气吧，我喜欢看着你生气的样子，看你能保持多长时间。”零舒服地伸个懒腰，“等等我啊，我去刷牙洗脸，恩，可以的话我还想洗衣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迪奥西斯。”菲雨轻轻一扬手，身后凭空出现六只迪奥西斯，静静地半漂浮着等待指示。 “三个去准备热水，一个去准备毛巾，一个去准备浴巾，另外一个帮忙收拾一下床铺。”菲雨拍拍手，后边的六只精灵很快就闪身消失了，她转身回来对着零，“可以快点准备好吗？最好是能赶在午饭之前过去，我不介意你在哪里蹭一顿饭，这完全看你自己的意见。” “呃…”看菲雨这个爽快的样子，零倒是相当的尴尬了。 “怎么？”她不满地问，“还有新的问题吗？” “不…我是说，你去那里弄那么多迪奥西斯来的…” “谁知道，大概是那个时候萝拉研究的产物吧，我也弄不清楚是萝拉还是菲拉，反正这东西冰原有的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菲雨满不在乎地摊摊手，“你今天中午就是想吃龙肉，我也可以根据你的口味给你找对应的精灵。” “算了，我吃不起。”零吐吐舌头，“这才是我最受不了的东西。格陵兰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萝拉创造的另外一个神的世界。”菲雨回答，“或者你可以认为是菲拉创造的，反正就是另外一个普通人很难进来的地方。” “真是一个牵强的解释，别老是若无其事地堆我鬼扯，我才不相信这种不着编辑的解释。”零接过迪奥西斯递过来的浴巾，耸拉的肩膀望后走去，“我洗澡的时候不准你偷看。要不我和你没完。” 零完全可以感觉到，菲雨在身后几乎要将自己的拳头捏碎了。也不知道这样一胡闹，菲雨是真的会生气还是仅仅装一下样子，反正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的情况，随后不管生过什么事情，总之这个小女孩倒是能坚持每天过来看以看了。 也不明白，这样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终究这样一来，零睁开眼睛的时间会比自然醒的时间早几个小时。 ------------ 四十九、寒冰之心（十） 菲雨的服务算是非常周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弄来一只半桶水的火系精灵，三两下把零那一头湿漉漉的头烤干了。一番休整之后，完全没有了早上起来那种不修边幅的感觉。 最后伸出手去为零扯了扯衣领，她才满意地哼哼，“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那么麻烦的一个人。” “谢谢。”这种一直坚持下来的口是心非让零感觉相当温暖。 “我不是那么好被收买的，你该做什么东西，还是必须去做。”她淡淡地回答。 但零明白得相当彻底，来到王宫的及天时间，就连训练精灵的任务，菲雨都包下来了。偶尔多拉来访，两个人还需要相互之间打一些沟通，将这种小手脚敷衍过去。 冰原很大，但真正计较起来，其实冰原很小，问题就在于这里边能用到的交通工具，只有不敢想的，没有找不到的。裂空在云阴云之上飞行了好一段时间，感觉并没有多久，重新降落到地面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和印象中早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零没有办法想象，冰原里边还能有不结冰的地方，此外，更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是，这里居然是一片热带的气候。 “这里也是冰原？”等菲雨招手将两只裂空唤走，零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问题砸出去。 “冰原。”菲雨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很奇怪吗？” “能不奇怪吗？”她几乎是吼着反问，“在那么高纬度的地方还是这种热带气候，乖乖，算时间的话，现在还是初春好不好，你觉得我不应该奇怪吗？” “我不是和你说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那些夸张的表情自然对菲雨没有什么效果，“和你说过了，这里是另外一个神的世界，如果以部分人被抛弃掉了，并且有着一个活下去的信念，亦或者是活得更好的信念，就会动手去建设。人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建立在那丰富的想象力和恐怖的钻研能力上。” “我不明白。”零回答得很直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眼下，透过厚厚云层的阳光看起来也格外耀眼，一种让人想吧外套卸去只剩下一条短袖的想法。 “你当然不明白。”她耸耸肩膀，“记得那时候我对艾露说么，既然被神抛弃了，那么还不如做一些让神后悔的事情吧。” 每次谈到这种事情，菲雨的眼睛里总会闪过些许幽怨，“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却真的是可以把你和萝拉分清楚了。”她顿了顿，“你不是这样的人，而萝拉是。” “你会反驳我说，我也没见过，所以只是这些想法完全是主观猜测，对吗？”她补充问。 “…”既然话头已经被抢了去，零只能点点头。 木月又在自己的脚跟蹭了蹭，将零的注意力吸引了大半，“菲雨，我相信你的想法，不过有一些时候，很多结子并非无法解开的，所以你应该尝试着，恩或许尝试着去依靠一下别人，我是这样的意思。”她无奈道。脚跟那种奇痒的感觉让她已经无法集中精神去摆平菲雨了。 “木月，别蹭我了。”零微微提高了声音教训道。 木月耸拉着脑袋咿唔几声走到菲雨的脚边。 “恩。”眼睛闪烁了好久，菲雨才勉强应了一声，但是眼神却好长时间都没有坚定过。 呆中菲雨已经召出两只体积偏小的迪亚路加做代步的工具，自己敏捷地攀上去，低下头来说，“到他们的城市中还有一小段距离。尤拉家族的人都很奇怪的，不怎么喜欢派人出来迎接，可以认为没有礼貌，或者其他的，随你意。” 虽然体积比较小，但也有了那么两三米的高度差，零抬头看去，那个小女孩在这个距离之下又小了以圈。 “好的。”她点头微笑着回应。好久没有活动，零自我感觉一点都不敏捷，只能让那只可怜的代步精灵跪下，然后低下头，她次啊能艰难地爬下去。 零吐了吐舌头，不用说怎么面对菲雨那置疑的眼神，就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去面对了。来到冰原，本身是为了特训，想不到却是将自己养成这个样子，一种说不出来的很奇怪的感觉。 “对不起，菲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我需要一些运动和训练了。”零的声音细得像蚂蚁一般，但她觉得这样的程度，菲雨能听清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转念看看自己并不粗大的胳膊，她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菲雨一眼，“我真的胖了？” “…”菲雨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没说话。她的意思在于，这全部都是你零月自己说出来的，前后矛盾的话赞同也不是，不赞同也不是，干脆不管你了。 穿过山间那种夏天的湿热，终于又出现了平原。路上零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裂空不能直接停在尤拉家的城堡前面，而要在那么远的距离降落到地面上换成步行呢。 但是在冰天雪地中那么长时间，零完全不介意享受一下这种难得的环境。 虽然是冰原的水精灵族和神族，尤拉家族在千年之前又是原汁原味的龙族。进入城市的范围后，天空开始慢慢看见盘旋飞翔的龙系精灵，训练师之间的对战就直接在空中进行，随处可见。 即使是空战，周围的保护工作也做得相当完备，不管什么时候有体力不支的训练师或者精灵落下的时候，地面上都会升起好多的等待救援的训练师。 “你对空中格斗又兴趣？”菲雨看零一副贪婪的眼神，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怎么看你一副马上要去体会一下的架势。” “恩，空中格斗是一种很酷的战斗方式，不过…”零摇了摇头，“艾塔兰提的水系精灵里边能滑翔的都没有多少，还别说像现在天空中那样做出高难度的动作了。” 零随意戳了戳头顶，血翼飞龙完全舒展着双翼就这样几乎贴近着擦过去，一阵猛烈的空气涌动激起了身下迪亚路加的战意。零使劲地拍着它的脖子，折腾了好长时间它才安静下来。 “就像刚才那样。”零随意横过手臂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能这样贴近飞过，又不出什么意外的动作，是需要相当娴熟的精灵操控技巧以及默契的配合，我当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她无奈摊摊手，“毕竟我现在真算是一只像样的飞行系精灵都没有。” “我看你并不像那种能观察得那么仔细的训练师…”菲雨终究从零的话中察觉了一丝异样，“如果平常情况的话，你应该是…恩，至少不会说出这些东西的…这种理论上的东西不是只有那种古板的天王才会随口说出那么一两句的吗…” “确实，按照一般情况下去想，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零长长松了一口气，像做了很艰难的决定一般，“我那时候和索拉旅行过一段时间，天天被这样灌输。很自然的，和菲在一起的时候也大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大概没吃过猪肉也会知道猪怎么跑的吧…” 真是一个牵强的解释，更无奈的是，事实本身就是那个样子的。 ------------ 四十九、寒冰之心（十一） “不过…刚才是谁那么嚣张，居然就这样上来挑衅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对于零这种纠结，菲雨完全没有去在意，可能这种情况，还在于她对零的习惯以及脾气已经相当熟悉了。 “完全不知道。你觉得应该是一个什么情况呢，平常不也是这样的吗，你以前来的时候？” “当然不是。”她最终没皱着眉头坚持下去，“算了，好像和你说这种事情你不是很能理解，算了吧，既然你不在意的话。你也应该觉得刚才那么近距离地飞过是相当危险的，当然我在意的主要目的在于，那同时是相当没有礼貌的。” “我明白了…我还必须考虑一下你的身份问题，给你的答案才能合你的意思，对吧？” “恩。”既然说不在意了，菲雨真的就没有说下去。进城后两人已经从代步的坐骑上下来，零也体会了一次难得体会的徒步行走在坚硬的石板上的感觉。问题不在于坚硬的石板，而在于热闹的街道上的坚硬的石板。 “我觉得，冰原的每一个地方都应该这个样子，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生活在那么寒冷的地方，那里不是很难长一些什么植物的吗？” “前提是要由那样的条件。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虽然在想象力上从来都没有输给谁过。”她嘟嘟嘴表示不满，“我的意思是说，你只会空想，理论和实际总有很大的差别。”害怕零没有办法理解那么隐晦的话，菲雨又将自己的意思解释了一次。 当然，她是完全不在意之前没有把话说完而引起误导这个细节的。 零认为，这一路的旅行完全都处于被误导的状态，还似乎能说，是不愿意去调查个明白的状态，好似这样一来，那么长时间的旅行都几乎等于没用了，没有办法想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再次被推翻的时候，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前面那两个，停下。” 响亮的声音钻进两个人的讨论之中，零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刚才头顶上飞过的那只血翼飞龙和训练师。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城头的空地上停下，用爪子悠闲地蹭着自己的脑袋，而那位训练师，自然是闲得无聊想找一些麻烦来消磨时间了。 “恩？是冰原来的训练师么？”他挑了挑眉头，“把帽檐拉下来，现在要查身份，请两位配合一下。”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但实际的语气那里有一个请的样子，完全是你们两个必须配合一下检查，哦不对，我现在闲的无聊，想消磨一下时间。 看来这个城市的训练师，完全不会在意欺负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 零将稍微小个子的菲雨下意识地拉到身后，摘下斗篷的帽檐，抬起头去看那个正在走过来的训练师。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零和往常一样感觉到了自己强大的杀伤力，有点意外的是那个家伙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就马上恢复了过来。 “出示身份证明。”他淡淡地说道。但是眼睛已经不敢看向这里了，神色慌忙地四处张望，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怎么，难道这个城市不属于冰原？”随身的提包中摸索了好久，才翻出自己的训练师卡片，似乎零身上带着的能直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了。来到冰原入乡随俗换了一身法师装束，手提包也变得不伦不类，使用上的友好程度和原先的背包完全没有可比性。 看起来并不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有一些情况下，你必须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固执。虽然在这里，同样也有相当俗气的人，其实城市之间的通行并不需要所谓的身份证明或者通行证明，那只是一些人实在想惹事罢了。 “后边那个小个子呢。”看了半天，他终于将卡片还了回来，终究要决定放行的时候，顺便看了菲雨两眼，很显然又有了找事的理由。 “啪。”一个几乎响彻城市上空的耳光，零站在一边被震得头皮麻，那位飞龙训练师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全身冰蓝的魔法师，半漂浮在空中。一个耳光下去手势还没收回来，仿佛时间已经凝固在了空气中的样子。 远处的血翼飞龙很显然已是到生了一些什么是，双翼猛地一扬，几个起落就停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他一脸惊愕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消失，很显然即使在冰原，能凭空出现并且给他一巴掌的人，相当少见，亦或许是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蒙头蒙脑之下，居然忘记了愣完全不是最主要的事情。 “尤拉家的训练师都挺嚣张的啊？”菲雨抬起头，冷冰冰地说道，“刚才你在空中挑衅，说不和你计较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还来找麻烦？后边这个小个子哪个地方碍着你了？” 他面前那个冰蓝的魔法师已经在阳光的照耀下迅融化成一小摊雪水，注意力集中到后边的时候，那个眼神倔强的小女孩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伸手打了个响指，半空中几个正在进行飞行训练的训练师迅向这个地方聚集过来，龙精灵扑扇着翅膀降落到地面刮起的狂风让周围一阵飞沙走石。 “队长，出什么事了？”下降以后马上是一声追问。 “惹了点事，希望可以摆平。”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示意可能会打一架，“有点点小事不能忍，所以希望你们能帮一个忙，只要看住这两个小女孩，不要让她们跑掉就可以了。” 亏他还能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好歹没有什么信口雌黄的成分。零看见菲雨紧捏着的拳头稍微松了一些。 “好了，两位。”看见身边的队员分开守住地面和上空所有能逃跑掉的路线以后，他微笑着转过身来，“打一架吧，本来我是无聊在先，但是对于一个尤拉家族的男人来说，被刮了巴掌是莫大的侮辱，所以我必须向你们挑战。一个或者两个都没有关系。反正都是小孩子，我不想落得以个欺负小孩子的名声。”说道最后他又解释道。 “打，当然要打。尤拉家的小屁孩子，当个巡逻队长就嚣张到天上去了。”菲雨愤愤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城市里的学校是怎么教人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么。” “小孩子？”他又气又好笑，“我需要让你一个小不点来教训我吗？希瓦家的小屁女孩，满嘴理直气壮的仁义道德，懒得和你吵架，动手吧。”他手指夹着两只精灵球，示意是双打比赛，“空战和陆地战随便你选，免得说我欺负你。” 口口声声挂着欺负两个字，好似在表明他真的不是在欺负人一样，而事实上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是眼前这个家伙闹出来的。 “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菲雨扯了扯零的衣袖，小声说。 “恩，那么…木月。”刚好木月在脚边，自然应该让木月上前去练练，“然后，菲雨…借一只能飞的精灵。” 零抬头看看天空，厚厚的阴云没有散去的意思，对于草系精灵来说，没有阳光的战斗场地中，很多技能都要受到限制。 “普通一点的。”忽然想到菲雨不知道又可能弄出什么样的庞然大物来，零连忙补充说，“体积啊长相啊不要太吓人就好了。”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连对方手里夹着的两只精灵球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一脸怀疑的眼神。 真正实战中，菲雨对于零的态度总是这样。 ------------ 四十九、寒冰之心（十二） “你想要飞多高的？”似乎菲雨能明白自己的想法，针对高度来选择精灵。 “一万米高空可以吗？”零弱弱地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血翼飞龙和快龙。龙系精灵里边飞行能力最容易培养定型的就是这两类了。” “如果你不怕木月缺氧的话，我想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精灵肯定会张扬一点。”菲雨淡淡地回答，“你自己说要低调一些的，我建议你看看战斗场里边的情况，不要按照理论来。” “情况？”经菲雨一提醒，零抬头看看天空。阴云确实压的很低，黑压压的一片，冰原的阴云向来都压的很低，至今为止，零才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一点。 “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零最后说，“只要能飞上高空的，穿透那么低的云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不看看自己的对手水平怎么样吗？”菲雨略微皱皱眉头，每次意见不同，这个小女孩都会这个样子，“你应该知道，如果两个训练师的实力之间相差太大，所谓的地形战术是完全不能弥补的，你最好是做好临时应变的准备，可能强度会很高。” 她抬起头来看看零，又补充说，“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不要把冰原的训练师看得和联盟那些半吊子一样。” 那完全是零度以下的眼神，零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不会给你什么提示，抱歉。你必须自己来。”见零有钻空子的打算，她连忙拒绝道，“如果你空着脑子进到冰原来，再空着脑子回去，甚至拖着一个吃胖的身体空着脑子出去，所有的人都会责备我的。” 零耸耸肩膀，“我自己搞定。不过你还是得给我一只能飞的精灵，我要行动敏捷一些的。” “可以。”菲雨点点头，手掌随便一翻转，一只精灵球就出现在手中。那么长的时间，零很少见到菲雨从精灵球中召唤精灵的，平时不是根据她的心情出现，就是一个简单的召唤魔法，甚至有的时候只要低声说两句话，相应的精灵就会马上出现。 刻着冰精灵王族标志的精灵球在不那么明亮的阳光下微微闪着寒光。和妖精森林中见到的那个情况一样，复杂得零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的魔法阵条纹，冰蓝的球体，甚至可以明显地看见寒气在球体的周围慢慢下降。 零脖子上的海魂微微有了反应，又马上暗了下去。 呼的一声，扫过一阵狂风，不仅仅是飞沙走石，零觉得自己快要被卷到空中去了。 那只中等体积的化石翼龙载上木月，翅膀轻轻一扇就直冲天空，没有多少的反应时间，从地面上看去，就简单的一个小黑点而已，昏暗的阴云中难以辨认。 零转头回去看他，“你可以开始了。那位很好很强大的训练师。” 他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果然是血翼飞龙和快龙。但是很明显地，两只精灵比起他那只坐骑，是小了很多。 “你准备在地面上间隔那么远来指挥自己的精灵吗？”他伸出手大大的手掌，一双白色的手套相当的干净，“到我的龙背上来，既然是空战，那么训练师也应该在天空中，不过委屈你了，要你和你的对手站在一起。” “我只是说，你不介意的话，就到龙背上。如果你介意，那就算了。”很简单的一个意思，他的手暂时还没打算缩回去，等待着零的回答。 “好啊。”零下意识地从包里摸出那一双好久都没有打算洗一次的手套戴上，狠狠地在他手上抹了一圈，“我当然不介意借用你的飞龙，那家伙载两个人飞行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闪电般地缩回手，看着那双洁白的手套上已经沾满了泥水和雪漬，不禁锁了锁眉头，“你这小女孩怎么那么霸道。” “是你自找的。”零其实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很轻松地就跳到那只血翼飞龙的背上，“如果你不上来的话，我会指挥着它飞走的。” 那又是一句不得了的挑衅——原来尤拉家的训练师忍耐力都那么好的，只是脑子有些病罢了。 “呼啦。”血翼飞龙升空的度毫不亚于化石翼龙，不过多少时间，就已经贴近云层的顶端了。追逐着化石翼龙飞行的轨迹，零隐约看见它载着木月，在云层中和另外两只飞龙纠缠着穿梭滑翔。 其实那么远的距离，零只需要看一看，并不需要给木月怎么样的命令。那个孩子老早就知道零想做什么东西，只是在找机会罢了，和化石翼龙的交流没有什么问题，就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对于零来说，双脚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第一次固执地不需要任何东西扶着，偶然之间再看看地面，也不禁有些腿软，搞不明白就这样摔下去，能摔成什么样子。刚才和菲雨一起乘坐裂空龙在高空中飞行，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第一次这样，总会有一些不习惯的。”身边传来一个声音解释说，“接受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你就会适应了。” 零偏头向身边看去，那个家伙若无其事地站着，就和站在地面一样，即使高空中因为高飞行的关系，风刮的很猛烈，相比摇摇欲坠的零，他好似完全不受什么影响。 差距，这就是差距。 “我一开始认为你会选择地面战才对。”他耸耸肩，“希瓦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倔强。” 远处化石翼龙一个结实的亿万冲击撞在快龙身上，快龙在空中打了好几个翻滚，才重新调整好身体，继续扇动双翼和血翼飞龙一起紧咬着化石翼龙的飞行轨迹。嘭嘭嘭，三声不规则的闷响，三只精灵冲进云层中，又是一阵混乱。 “我叫罗伊。”他不紧不慢地说，“我的飞行中队是城市里最精锐的精灵分队，我是中队的队长。你呢？” “怎么，你刚才不是拿了我的训练师卡片？”零不满地反问道。 “你也知道，我刚才只不过是想找点麻烦，找点架来打。本来以为看两个小女孩子就算了，想不到那倔强的小魔法师居然扇了我那么一响亮的耳光，话说其实我应该找她的麻烦，最后却找到了你身上…” “真实一种奇怪的生物。”零摇了摇头，“你是神族？” “冰精灵族，或者是龙族也没关系，都一样的，身份而已。”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你的名字呢，我不想再问一次了。” 嘭。化石翼龙被撞穿出云层，木月从背上脱离之后在半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不紧不慢地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它才高地向下俯冲，一个相当漂亮的盘旋之后木月重新回到了它背上，双腿一直哆嗦着。 真是搞笑。 零在心中暗骂着，从一开始到现在，还真的搞不清楚木月在做什么。或许应该说搞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其实应该以开始就要考虑到，木月也是第一次在那么高的天空中战斗的，何况还需要随时忍受那只了疯的化石翼龙冷不丁来一个七百二十度转体。 不仅仅是零有牢骚，木月也有牢骚。但不管有什么样的牢骚，都要等到战斗结束后再说了。 “蜜雪莉雅·零月。”零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 五十、魔龙之心（一） at1antee的妖精森林。 阳光穿过树梢撒在这片异样的草地上。卡林在大树底下安静地打着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天之中的时间又这样过去了半天。南风和联盟的谈判开始以后，两个人就来到了妖精森林，那个家伙的伤实在是太严重，而虽然调养一下就能慢慢恢复，他却固执地要来到这个地方。 听零月说过，妖精森林里边有很多奇怪的结界，这里就算一个。安静的连风都没有，而森林里终究是一副春天的感觉，比起低纬度的塞拉德来说，更适合初春这个时间。虽然结界中每一棵树看上去都长得相当健康茂密，看似已经盛夏来到，空气中散着的依旧是春天的气息。 这里不会有别的人进来，所以一直都很安静。 卡林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向丛林深处走去。月精灵屁颠屁颠地跟在后边，小心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卡林？”灌木丛中两只耸拉着的狐狸耳朵忽然来了精神，话音过后，一个娇小的个子艰难地从树丛里钻出来，苍白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今天她的色是银白色，一双小脚小心地踩着草丛慢慢向前走着。 “恩。你怎么出来了。他呢。”卡林半蹲在地上，将她慢慢抱起来，“要到什么地方？” “我去见一个人，转身往回走好吗？”她微微笑着，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生气，“他大概在睡觉吧，好不容易带了个人回来，却两个人都是一早就出门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我的生活和往常完全没有任何区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对不起，加奈。我以为…” “算了。”她在卡林的怀里蹭了蹭，“这里有个访客，我想去见见他，但是找不到人帮忙，希望你能带我去一下…” “就是往后边走吗？”卡林随意问道。原以为这个地方知道的人相当少，一般的妖精族是不会来到这里的，而前段时间艾露希菲亲王来过，看了看就走了，那时候气氛很压抑，小女孩绷着脸，话都没有说多少句。 她点了点头。 “在这里还习惯吗？”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又问，“因为这里常年都是一个人住的，可能生活习惯有很大的不相同，如果你觉得不适应，就和我说一下。” 这个半神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甚是可爱。 “恩。很喜欢这里。”确实找不到什么能够赞美的话，卡林只能这样回答，“每天早上看看日出，舒服地打个盹，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会相当不错。” “啊…那就是不喜欢这里了。”小狐狸的嗅觉很敏锐，马上就听出了卡林话里的意思，“不过，等他的伤恢复了以后，你们再离开吧。世界上最棒的调养所就在这里了。诶，望右边走，恩对。” 结界里很容易迷路，若是一个不小心，走了岔路以后，就很难走回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看到了。”她又耸了耸那双耳朵，指着前面一个不知所措的魔法师说，“就是他。” 冰蓝色长袍，墨绿色长，标准的忧国忧民的表情，迷离的眼神。 他听见这里的响声，转头过来。是…另外一个索拉？如果卡林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他就是零月从联盟的遗迹里带出来的菲拉，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应该在冰原，为什么就忽然来到了这里呢。 “我都和你说过好多次了，进来的时候就好好站着等我去接你，这里很容易迷路的。”加奈挣脱卡林的怀抱，跳到草地上，慢慢想他踱去。 “那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他尴尬地笑笑，“他呢。”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加奈伸出手只能扯到他的衣袖下摆，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卡林终于能理解所谓的娇小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了。 “当然不是。”他轻轻蹲下，把加奈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才转过头来对着卡林，“你好，卡林大人。” “你是…” “我叫雨寒，你也可以叫我菲。”他自我介绍道，“虽然同在一个神殿中，但我们却没有见过面。我听零月提起您，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应该叫您嫂嫂了。” “是…双胞胎弟弟？”卡林脸一红，想不到这个人说话那么直接。仔细打量上去，那时候零月所描述的水精灵天王的形象，跟眼前这个雨寒是完全的吻合。 “能这样理解，不过完全不是那个概念。”菲淡淡地解释说，“我身上出了一点点事情。” “恩。”卡林转过身，慢慢走回去。生了什么事卡林完全没有头绪，因为菲没有说，所以卡林不打算问。 “感谢你帮忙照顾菲拉。”憋了半天后，菲终于说。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论是谁都相当不自在。至今卡林还完全不能接受能同时认识两个长得相当像又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 “哦不，抱歉，可能说错话了，你们是恋人。”他又补充说，“对不起，我总是弄得不是很清楚。” “不要介意。”卡林隐约能知道弄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如果一个人太花心，连他最好的朋友可能都会说错话，大概那种感觉。虽然所谓的花心都只是传闻，传闻。大概是传闻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 草屋前索拉懒洋洋地走道菲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身高，区别在于索拉光着脚板，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巴，而菲穿着靴子，“你不是到冰原去…” “出了一点点小事情。”他低下头。 “我那个笨蛋妹妹…是你把她怎么了还是她把你怎么了？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索拉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看你一脸郁闷的样子，我也知道了个大概，一早就和你说那是个不好伺候的角色，你偏偏还那么严肃。” “我想起了好多东西。你也是吧？”一阵尴尬过后，菲终于恢复了平静，“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时候的她是谁，是不是和蜜雪莉雅重合在一起的？” “你很期待？”索拉找回了少有的严肃，但在卡林看来，那头乱糟糟的头配上那个表情之后，便也完全严肃不起来了，“你既然很期待，为什么还会被赶回到这里，亦或者是你自己打算来到这里找我的？” 他的语气忽然就冷了下来，周围一阵寒气弥漫的感觉。 “你觉得我能告诉你什么东西，你还打算告诉我什么东西，恩？亲爱的小菲菲？”他不满地反问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居然会回来了，是的，你到这里找我了。” “菲拉，不要这样。”菲肩膀上的加奈劝说道，“能不能慢慢听一下解释。” “对不起，姐姐。”他转回身，“屋里说吧，卡林麻烦你去泡一壶茶水，最撇的茶叶就可以了。我到屋后去洗个脚。” 说完他懒洋洋地离开了。 “学会变通一下。”加奈坐在菲的肩膀上，低声说，“有的时候人太古板了以后是不好的。不过，菲你也应该明白，刚才装出那个样子，是在开玩笑罢了。” 菲低头不语。 “那么多人里边，其实最需要关心的是你，而不是另外的别人。”她又说，“先进屋里吧。到了里边再说，事实上你完全可以不用回来的，那并不是你自身是否有用的问题，是自己性格的问题。” 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吧。话说得太直了一点。 ------------ 五十、魔龙之心（二） 许久，他才磨磨蹭蹭地从后门进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那阴沉沉的表情。 “对于刚才的事情很在意吗？”看菲一脸心事，他笑着问，“我早就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有像到会那么早生而已。菲，我觉得…委屈你了。” “你这是在和我赌气吗？”见他没有说话，索拉又问道，“为什么每一次和你这样打招呼了以后，你就变成这个样子呢，我以为你好早就习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了。” “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我来这里并不为别的事情，希望你明白。”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弄清楚了我想知道的，我就离开。” “你想告诉我说你无所谓的吗？”索拉捏了捏下巴，“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然后告诉我说你无所谓的，这到底是在搞笑，亦或者说是你相当认真的去面对你的一切？” “她到底是谁？”菲稍微提高了声音。 “我不知道。菲，我不知道，我再和你说一次，我不知道。并非你记起一点什么东西，我就非要相应地知道另外一些东西。菲，我也很迷茫，眼前的一切都是灰白的，甚至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看见。” 他站起来，在屋里踱了两步，又坐下。看起来相当地不自在。 沉默了许久，索拉长长吁了一口气，“所以，菲。并不是我不想说，我能记得零月的身份，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管别的，在你记得别的事情以前，或者不管你要记得什么东西，希望你暂时代替我守护在她的身边。那个算是我们契约的终点，一段时间吧，只要短短的一段时间，以后你就自由了。” “但其实你知道的对不对。”菲不依不饶地盯着他，“你的眼睛早就告诉我了，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却不肯告诉我。” “随你怎么想，菲。”索拉动了动眉头，“随你怎么想。或者你问一下加奈好了，她知道的话，我想她会很愿意告诉你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在这里一见面就要吵架？”消停了一阵，加奈终于有了个插嘴的机会。她小心地从菲的肩膀上跳下来，踱到两个人的中间，捧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细细品了两口，继续说，“在外边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要求你们告诉过我，不过，回到家里以后，请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好吗，我其实很不愿意偏袒任何一方的。” “我爱着一个人，他明知道那是谁，却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你的答案呢，菲拉。”加奈转过头去看着他，“真的不可以说吗？” “我告诉过他了，是零月，他不相信。” “那么，那个叫零月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是你的妹妹呢，上一次她来到这里，你们两个不就只是刚认识的路人而已吗，还是说，你一开始就已经将我蒙在了鼓里？” “抱歉，姐姐，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蒙过你，就好像你相当信任我，从来都没有问过多余的问题一样。”他轻轻敲着屋子的地板，“后来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也记得了好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原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结果。至于菲，我说真的，不记得的东西确实不记得，就算是逼我，我也真的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他抬头瞟了一眼菲的眼睛，“所以，我知道你很着急，其实我比你更着急。但是抱歉，真的没有办法帮到你。如果你不愿意回到零月的身边，那么只能我回去。我想若是我的话，扮作是你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只是到最终你会相当没有立场，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说我完全没有选择吗？” “有。选择做和不做，零月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会闹事的小孩子。虽然你在不在她身边，事实上对她完全没有什么影响，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罢了，那十多年在水精灵的国家里长大，说实话我也完全看不透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有人倘若想伤害她，我不介意将这个世界再毁灭一次，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菲，和你无关。” “说到这里，我不仅没有选择，连答案都没有了吗？”他苦笑道。 “是的，没有了。你也应该很清楚自己的选择了，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么等我养好了伤，我会去的。还有，林清在后院的小水塘里，谢谢你把她留下来给我，帮了很大的忙。不过，这时候也应该还给你了。”不知什么时候索拉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管是谁都会觉得那是相当少有的情况。 “把事情弄完之后，在这里住上一两天，然后你就离开吧，不要给姐姐找麻烦。不管你到什么地方都好，其实建议你去一下si1vermoon，亦可以去龙都找爱尔莎。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爱尔莎同样不会告诉你什么东西，我希望你不要像现在一样追问她。” “菲拉，怎么他才回来你就要赶他走呢…” “为什么不，难道你愿意看到我们两个吵架么，要离开一个的话，肯定不是我这个病号吧。”索拉反驳道，“所以当然是菲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在你面前和他吵架了。” “但是你也不能用主人的语气这样说话啊，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些不是很重要，姐姐。”菲无奈打断了加奈的话头，“有一些时候你的智商真的让人感觉到恐怖，可以的话，当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然后住一段时间就离开吧。毕竟都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怪想你的，对吧。” “恩。”加奈好像完全不在意他两个人对于自己智商的评论，很开心地接受了。 “你们两个聊，我到仓库里去看看还有什么存酒，好久都没到那个地方去了，也不知道变得怎么样。”她撑着茶几站起身，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吵架了。卡林，陪我一起去吧，我以个人走到那里很麻烦。” 也不知道是真的麻烦，还是她打算给两个人留下一些单独说话的空间。 卡林应了一声，细步跟上前面那个天然呆离开屋子。 “仓库在…右边…”她在卡林的怀里仔细想了想，才半信半疑地下决心说，“望右边走走看吧，好久都没有去那个地方了，不知道哪一边是存着酒的。” “放着他们两个这样没有问题吗？”卡林自己也有些不放心。 “应该…没有问题吧…”静下心来想了想，加奈给出如此一个不确定的回答，“那时候他们总是吵架的，不过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罢了。我相信吵架只是表面现象，不过我没有办法理解。” “恩？” “智商。”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智商问题。说好听一点是个半神，说难听一点实际上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狐狸，连走几步路都需要人抱着，虽然以个人住着的时候也可以靠自己，不过那都相当的麻烦。” “也就是说…” “其实最需要照顾的是我自己…只是那么多年来都孤零零的一个人，习惯了寂寞，不好意思向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了。出门都要抱着一只狐狸，怎么看都是个累赘吧。” ------------ 五十、魔龙之心（三） 她钻进低矮的仓库中翻找了好一阵，才吃力地拖着两坛酒钻出来。其实并不是很费力的事情，看上去确实气喘吁吁的。 “你没事吧？”虽然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卡林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一下，“如果做不了这样的工作，我可以代劳的。” “不了。你在一边休息吧，等我自己慢慢做，主要是给他们留一点点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意见，吵架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有办法插嘴的。”她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所以智能到这里看看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来做的了。” “哈…”对于这样的故事，卡林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略微敷衍过去。她坐在一边，看这只小狐狸慢慢吞吞地忙上忙下，不亦乐乎。 “平时都是一个人这样吗，为什么不让精灵来帮忙呢，那样可能会方便很多。”狐狸的工作太过于安静，卡林不免想找一些话题来聊聊。 “当然有。”她钻出来笑笑说，“不过其实这样工作的时间不是很多罢了，平时不用吃饭，什么都不用做，也不需要进经常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一个人并不需要帮忙，只是你们来了以后，要做的事情就稍微多一些。” “不过，你不要认为给我添了很多麻烦哦，其实我欢迎你们回来的，当然，也很欢迎他带一个女孩子回来见我。想起来，上次带零月回来感觉有点怪怪的呢，和见到你完全不一样。” “那什么样的感觉呢？”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林相当在意零月的身份，尤其莫名其妙的被索拉当成妹妹。这时候卡林还对于这个事实持有一个怀疑的态度，当然，索拉的态度一直是个迷，因为他从来没有刻意对人提起这个事情，看起来也没打算和谁去说，只是和菲拉有一些“心照不宣的感觉罢了。” 回头看看刚才呆着的草屋，亦是有一种相当猛烈的杀气，不知道是真的杀气还是故意摆出来的，亦不中岛是来自索拉还是来自菲拉。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聊聊一边忙碌，拖拖拉拉过去了个把小时，加奈终于再次从那个小仓库里钻出来。虽然时间很长，外边堆着的东西却没有多少东西，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效率问题。 “真希望不要在喝酒以后两个人真的打起来了。”她有点担忧自言自语。 这样的话，一开始不要给他们两个准备这些东西不就好了。卡林心中暗道，此刻能感受到的逻辑还真的不是一般有问题。 “帮我一个忙吧。”她指着地面上不大不小的几坛陈酒说，“我一个人一次只能搬动一小罐，然后剩下的…”她用眼睛扫了扫剩下的三罐，转过头来，剩下的你帮我的忙，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的。 “恩。”卡林轻轻蹲下，用手提起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累赘感觉的酒罐，相比加奈的体型大小，她就需要用双手去抱着了，还是相当吃力的样子，卡林正在思量着是不是顺便帮一下忙将所有的酒罐都一起拿着了，但看着她一副坚持的表情，也只能作罢。 迈着细碎的步子慢吞吞地跟在后边，以防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太磨蹭了。”那两个人站在门口看了好久，一直到加奈气喘吁吁的走道跟前的时候，索拉才说，“如果要做这些事情，叫我帮忙就好了啊，为什么要自己浪费那么多时间呢。” 他伸了伸懒腰，“和小菲菲说话相当地无聊呢，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下一次还有的话，我宁愿帮你的忙，放他一个人继续想不通。” “这酒放了好多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她自言自语道，“我怕是坏了吧，老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有这些东西。啊，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啊，全部回去啊，怎么一个个都站在这里呢。” “怕你出事，在这里等你。”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相互对视了一眼，又送一个很不屑的眼神给对方。 “那你们商量好了吗？”加奈将酒坛子放到索拉的手里，吃力地爬上屋子的台阶，“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刚才聊了一些什么呢，我可以问这个问题吗。” “就算是有商量，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吧，我们之间怎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索拉微笑着抱起她，放在屋子的地板上，“我明天让菲把这里的台阶修改一下，以后你跑来跑去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 “不需要，不需要。”加奈连忙摆手，“这样你们就不习惯了。” “这里你还是主人吧，刚才还抱怨为什么不把你当主人呢，为什么现在改口那么快。” “啊，那就改吧。”加奈耸了耸耳朵，不置可否地说道。“进屋里说吧，都告诉你们好多次了，还都站着。” “姐姐这些年都过的好吗，si1vermoon那里有没有来找过麻烦？”静下心来以后，菲就没有去理索拉了，事实上两个人聊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完全没有了相互之间必须聊的话题。 “啊，没有的。你和他问了相同的话呢。”她那双耳朵还是有规律地转动着，“不过，一说走就走，不是和你们这种关心有很大的不一样吗。我知道，就是生了很多事情，可能时间对于我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我想找回自己的回忆。”菲回答说，“要不然做什么事情都很没有立场，即使回来看你，也相当地步安心，你应该可以看出来吧。”他低下头去正对着加奈，好让她能看清楚他的眼睛。 “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其实呢，菲拉和你说是零月，你不愿意去相信吧，还是觉得不可能呢，或者菲拉在和你开玩笑呢，一开始就没有那个人什么的…所以说不出来，我只是猜测一下。”加奈眨巴着眼睛，“还好呢，你忘记了好多东西但是没有把回家的路忘记，要么就太难受了。” “姐姐…你说话不要老这边一句那边一句的，这样我很累。”他抱怨道，“我已经很头疼了。” “…”加奈站起身，在屋子里绕着慢吞吞地转了几圈，才重新坐下来。甩了甩脑袋以后，给人一种已经清醒了一些的感觉。 这时候连不怎么表露情绪的卡林都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不管是谁，对于天然呆的属性都是完全没有办法。 “后边有什么样的打算呢？”习惯性的天然呆之后，自然又需要有一个问题来解冻现在这个沉闷的气氛，“比如说，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去继续做什么的，你还打算去找她吗，不等自己有一点点头绪，或者记起什么东西。” “他和你说不记得什么东西了，你就全盘接受地相信，完全不会怀疑一下吗？”在旁边的索拉忍不住插嘴打断她的话，“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离开的，当然不能住在这里，因为我在这里呢，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多不好。” “菲拉…我…对你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加奈的耳朵终于垂下来，有气无力地摊摊手，“我到底是应该听谁说的呢，好像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的样子，难道最后还是要我在你们两个之间赶走一个，留下另外一个吗…” 看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事情已经完全定格在，加奈所考虑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变通性的问题上了。 ------------ 五十、魔龙之心（四） “菲。叫上你的林清出来，我们两个打一架。”索拉抱起加奈，完全不顾她被举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挣扎着的样子，放到一边，扬扬手中的精灵球，说，“打一架，你赢了，我就走，不过你输了，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怎么样？” 两双眼睛偶尔对视了一下，又是那种高电压击穿空气的感觉，电火花乱蹦的气氛让卡林全身麻。 “你们是不是胡来了一点…打算把我这里毁了吗？”加奈在两个人之间使劲地蹦着，好让自己显眼一些，事实上这样大声地喊着，声音也足够吸引人了，只是好像不那么会被在意的样子，毕竟现在这个情况… 看似索拉单方面的挑衅，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漠然的眼神，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而菲干脆是把自己有多生气写在脸上了。 一种很奇怪的场面，两张一模一样的精致的脸孔，一个墨绿色的长不需要经过梳理就很整齐，而黑头的那个，即使是经过刻意的梳理和定型，却还是那样乱糟糟的样子，相当滑稽。 “不能打，听见没有。”虽然一直上蹦下跳的样子，但加奈一直都处于被无视的状态。卡林无奈之能将她抱到一边，没有办法想象两个人忽然打起来，对这个小个子的狐狸会有什么样的意外伤害。 “去找把剪刀来，我帮你理一下吧。”菲最后叹了口气，嘴巴软了下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把型弄成这个样子，连我都忍不住想笑出来了。” 虽然说要笑，他依旧和往常一样的一脸严肃，“那个时候你的头可是比我漂亮呢，不过我一直以为墨绿色会更受人欢迎…” “恩…”好似有一丝灵光闪过的样子，“墨绿色…对了。她还和我说过，喜欢墨绿色的头，是不是…” “怎么可能…”这个自言自语的状态一直持续着，刚才到现在都只是菲在自言自语，“即使公开说喜欢，那也就是简单地说喜欢那个颜色而已，放不到一起去…” “对了，姐姐，麻烦你去找一把剪刀可以吗？”菲转过头来。 “恩。”卡林手上的加奈马上停止了哭闹，挣脱开跳到地面上，“你等一下，我知道剪刀放在什么地方。”说完就咚咚咚地走到房间里去了。 “你记得什么东西了？” “只是记得有这样说过，不过那无济于事吧…我怎么知道这个是谁说的呢，而且，确实也不能代表什么东西，事实上…” “事实上你觉得自己可能一直都没有被在乎过，更别说她爱过你了，对吧。”好像抓到了突破点，索拉马上挖苦道。 “也是…我着一只以来都坚持什么劲呢…”刚才忽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恢复了平常死灰一般的平静，“对不起，可能搞错了很多东西…” “你伤心，我不会安慰你的。”索拉确实表现出完全没有打算安慰他的样子。 “事实上我的死活完全和你无关，对吗。重复了好多次了，但是你怎么样做，我还是知道的。”那种信心满满的感觉，表现出他对于索拉的口是心非完全不会在意。 “剪刀来了。”才几句话的功夫，加奈就从房屋里咚咚咚地跑出来，看起来效率低下并非所有情况都会表现出来。 “脑袋过来。”他接过剪刀，简单地摆弄了几下，确定没有问题了以后，对索拉说道，“这个情况只能是短了，我觉得那个给你剪的理师也太过分了一些，不，不应该说是理师，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就更不要说美感了。” 这种毫不给面子评论一气呵成，说得轻松愉快。很自然的，菲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卡林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同样没有注意到加奈憋着笑没有爆的样子。 咔嚓咔嚓几下，刀起刀落，头上长一截短一截的黑轻轻地飘落在地面上，由加奈慢慢地收拢在一起。 他的头很长，所以用心修理起来很费时间，慢慢地，地面上收集了好大一堆蓬松的黑，加奈坐在地板上对着那堆黑自言自语，“原来看起来没多少东西的，清理起来会有那么多啊…”也算一个很难得的感慨了。对于她这种完全不需要在意头长度的家伙来说。 “恩。”菲手上的剪刀还是没有停下，细碎的一缕缕黑依旧从索拉的头上慢慢飘落下来，“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少，但是整理的时候蓬松的一层叠着一层，收集起来以后可以堆得老高，尤其是这种长慢慢修剪成短的情况。” “那你也能帮我修一下吗？”加奈眨巴着眼睛问。 “当然不可以，因为你并不需要啊。多么漂亮自然的一头长，还要刻意去修饰过的话，那就相当可惜了。” “哦…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帮他理完头以后，是不是还要打上一架…” 噌。菲的剪刀稍微停顿了一下，“不打了，见面老打架没意思，而且好像已经有了一点点答案了，其实老去追求着那种虚幻的东西，到头来反而累了自己和身边的人，他想告诉我的是这样的道理。”菲对于刀尖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在意的打算，直接用剪刀去戳了戳索拉的脑袋，看着卡奈心里一颤一颤的。 “你是想说我没有办法理解吗？” “大概吧。”菲笑着报以一个相当无奈的表情，“不过不是智商的问题，情商的问题，那是一个新的概念，可能你需要一点点时间去理解吧。” “好了。”沉寂了一段时间，菲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剪刀，从加奈手里接过那面小镜子，再递到索拉的手上，“看一看自己的样子，我觉得比以前正常多了，刚才你的样子简直不是给人看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居然可以忍到现在…” “菲，如果是你…零把你的头弄成这个样子，你能忍吗，我说的是你能保留着那个乱糟糟的样子，好长一段时间，事实上…” “…”菲低头眨了眨眼睛，仔细想了好久，“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忍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是零月这样对我的话…问题在于她不会这样对我，胡闹是有一个限度的，很明显她有这样的限度。你的意思是说…”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将注意力集中给卡林，用很不愿意相信的眼神看了若干秒，然后触电般地缩回来，“我知道，换我我也忍。卡林小姐，祝贺你了，有一个那么能忍你的人。看样子胡闹的程度和零月相当吧，可能还会更严重一些。” 对于这种相当不给面子的评论，菲好像从来都不会吝啬，而且从来不会在意被评论者的感受。类似一种你既然都这样幸福，那就不要在意评论这种小东西，的暗示了吧。 “一个乱糟糟的型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提示，我可能需要离开了。”低头想了一会，菲说。 “你才刚来没多久啊，为什么那么快就要离开呢？”沉不住气的人换成了加奈。 “当然不是那么快离开，要住一段时间呢。”索拉将她按了回去，“你放心吧，至少能住上一段时间，我认为这个家伙需要冷静一下，这里的环境是相当不错的。我并不介意临时面对那张烦人的脸，不过只能是几天的时间，不能太长了。” ------------ 五十一、魔龙之心（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罗伊两腿一软，险些从龙背上掉下去，在高空中晃了好长时间才稳住自己的身子，“你再说一次，我刚才肯定听错了，肯定听错了。”他怕自己不相信，又多重复了几次。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零懒洋洋地机械性地重复着，抱怨道，“完全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问一个人的名字问了太多次，是相当没有礼貌的，你们尤拉家族的家训里有没有这样的一条？” “停。”他摆摆手，“停下，停下。我不打了，要让人知道我今天和谁在打架，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哦不，应该是我惹了谁，天啊，去惹谁不好，偏偏运气那么不好惹到你头上了呢。” “喂，罗伊。你这样相当没有礼貌哦，什么叫惹到了我的头上，我是恶魔吗，还是我轻松一抬手就可以把你们的城市毁灭个寸草不生？” 砰砰，远处又传来两声精灵的空中撞击，血翼飞龙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做了好长时间的自由落体运动，才勉强重新张开翅膀，撞撞跌跌地向前滑翔，磨蹭了好久以后，才回到原先的高度。很明显，刚才吃了很重的亏，只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精灵是化石翼龙，而从头开始所生的一切，都和木月没有关系，并且，刚才险些掉下来的精灵中，就有她的份。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菲雨殿下的贵宾，恩，然后我去惹你？开什么玩笑，别开玩笑了，不打了不打了，如果和你打完这架，估计我回去就不是仅仅检讨那么简单了，不打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死命地摆手，比起刚才来说，距离又拉开了两步，好似零身上存在着某一种相当危险的东西一样。 “刚才那个小个子，就是菲雨。”零觉得，对这个家伙的打击还不够，把另外一个事情也端出来了。 罗伊脸上的表情，是几乎要哭出来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就跳下去，然后你帮我照顾我剩下的精灵吧。” 化石翼龙载着木月从头顶呼地掠过，吹起一阵狂风，头都散乱了，那张一副即将哭出来的脸，让罗伊显得更加狼狈。 呼~一全力的破坏光线随即跟着掠过，准确地打在化石翼龙的身上。罗伊真的要绝望了，低头看看高空下的地面，似乎已经下好了跳下去的决心。虽然两组精灵的战斗还在继续，罗伊却完全没有了心情，即使事实上这战斗并不需要什么指挥，两个训练师飞到战场中，仅仅是看一下战斗的情况而已——至少对于罗伊来说是这样。 化石翼龙猛地一扇翅膀，打了以个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转到快龙的身后，加高度冲过去。轰隆，结结实实的亿万冲击，又是这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背上的木月很显然也在这种撞击之下受了不少的影响，爪子死命地扣着化石翼龙的后背，才勉强不被在一次丢飞出去。 攻击得手以后，化石翼龙艰难地扇起翅膀，消失在云层的上方。 云层的上方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再也不会有白云，蓝天之中只有太阳，和阳光。 “罗伊，不打完我心里不舒服。”零悻悻地说，“你跳下去不关我的事，反正你的同伴肯定会救你，那个时候还多以条畏罪自杀，让你连脸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挂。所以少废话，要打就打完，打完了你再死。” “真狠心。”罗伊一咬牙，狠狠地跺了跺脚。 血翼飞龙被这样一踩，不满地长啸一声，回头就给他一火焰放射。 炙热的火焰就这样擦着零的鼻尖冲过去，瞬间包围了罗伊。他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站着忍受了一会，火焰就散去了，再摆出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 噗。 化石翼龙穿透云层俯冲下来了。 虽然很短的时间，木月的身上已经积累足够的能量，着耀眼的光芒。零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木月。”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一声。 木月收到指示，周围聚累起来的光点瞬间击中在头部，轰的一声，太阳光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想叮当仁不让世界充满爱之势向狂龙射去。 耀眼的光芒好久才散开，快龙已经下落了好长时间，并且一直在下落着。虽然努力地扑腾着翅膀，但完全无济于事，因为已经体力不支的关系，地面上几只龙系精灵很快飞向天空，接着它落到地面。 而强大的反冲力早已经将木月抛离了龙背，在空中打着回旋望云层上方高冲去，即使化石翼龙全飞行，也完全没有办法赶上。嘭的一声微爆，化石翼龙穿进云层的声音。 “你那只草精灵也是够不要命的。”对于刚才那一幕，罗伊早就已经目瞪口呆已久，终于等冲击的余波散去以后，才将心思从震惊中抽回来，“我确实是轻看你了，真见鬼。” 零也没想过，高空中云层之上的吸收效果会那么好。 “不过这次不算你赢，顶多算平手。”罗伊耸了耸肩膀，解释道，“那只化石翼龙是菲雨殿下的吧，培养的相当强悍，如果不是手下留情的话，可能不会关那只草精灵什么事，同样，如果不是它出手，可能草精灵没有那么好的机会。所以算平手。” 他似乎马上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豪爽地拍拍零的肩膀，“如果回去以后我没有死掉的话，我们两再打一架吧，不过要等到你变强很多，要么单方面的虐待你是在没有什么意思。” “那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罚吧。”盯着云端看了好久，一直到重新出现的化石翼龙背上确定了木月存在以后，零才淡淡地回答说，“你的水平也不怎么样，智商很低，没想明白你怎么做上那群人的头头的。” “小孩子，打不过我少在我面前嚣张。我还没想明白你这种半吊子训练师怎么还一直没有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呢。”罗伊半开玩笑地顶了以句回去，之后不知怎么着找了以个很严肃的表情，“恕我直言，你来到冰原那么长时间，还是这样的水平，是相当不应该的。虽然才那么个把月的时间。”最后他在时间问题上补充了一句，免得在这里有分歧。 零低下头没有反驳，因为大家都这样说，并且事实都是这样的。 血翼飞龙慢慢向地面降落，差不多的时候，零直接从上边跳下来，许久，化石翼龙也带着两腿软的木月回到零身边。 看眼前这个情况，零又气又好笑。明明是软得站不起来了，还缩在零的脚边瑟瑟抖。很明显刚才那又刺激又真实的高空体验让木月相当实在地漏*点了一把，但看现在这个家伙的状态，谁又能想得到刚才那惊世的太阳光线是从这个家伙身上出来的呢。 四周的训练师渐渐围拢过来，整齐地敬了一个尤拉家的军礼。很明显对象是菲雨，零识趣地站到一边。 事实上战斗开始不久，菲雨就被人认了出来，只是在高空中没有多少人能赶得上那只血翼飞龙的飞行度，这个通报的事情也就只能作罢，况且，战斗开始以后要硬生生地掐灭，是相当不现实的。 唯一在意的只有罗伊，在菲雨异样的眼光打量下，额头上冷汗直冒，虽然是云层很低的阴天，看上去却已经和洗了个澡没什么两样。 ------------ 五十一、魔龙之心（六） “罗伊，去整理一下你自己。最后提醒你一次，这种挑衅的事情最好少做。”完全没有殿下的架势，倒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这样教训着，“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完全不是你给谁做检讨的问题了。” 零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能那么简单地结束掉，不知道菲雨是真正的不太介意，还是没有打算追究下去，毕竟刚才看上去，拿个小女孩气得抖的样子，零觉得结果应该是相当不好收拾的。 简单地一摆手，地面上的训练师重新飞向天空，龙精灵像往常一样飞舞，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刚才的战斗我有点失望。” “对不起，菲雨…”脚尖下意识地磕磕地面，“我知道最近训练一直不用心。” “不，不是你的问题。”她幽幽地回答，“我一直以为罗伊搞定你只需要很短的时间，结果看上去却还是一个你很不愿意承认的平手。除了那些老不死的神族以外，他们可都是城市里最好的训练师呢。” “那么说来…可能是我很强的关系了？” “少打这样的算盘，你自己有多少水分自己应该很明白吧。”菲雨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拉帽檐，“刚才一场战斗过后，好像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做什么的。” “目的？”不仅仅是忘记了，连记得的时候，也真的想不起要去做什么东西了。 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有说过…到这里来做什么的吗？” “那我们回去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菲雨停下脚步，已经做好了往回走的打算。 “菲雨，我真的忘记了。” “你们某一方面真的很像。”强忍住没有爆，不过看样子菲雨已经快被气炸了。 “为什么说是城西，而要走那么远的路呢…” “冰原是一个大城市，向来都是这样说，而不是一个国家，所以叫做城西。”她耸耸肩膀，“你不要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让我很困扰的，话说你来到冰原真的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吗，为什么老觉得你是在梦游一样。” “对不起，我知道了。”城市的西边…鬼才晓得城市的中心到城市的西边有多远的距离，整个冰原是一个城市，这冰精灵族是一个什么逻辑…“啊，这样的话…昨天巴里回到这里，不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了吗？” 她挠挠头的样子，不知道是要昏过去了，还是真的要爆了。 “不要把这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菲雨最后还是忍下来了，“我不愿意向你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话说，你知道你要来这里做什么吗，我的意思是说，在弄明白你要来尤拉家的领地之后。” “特训…”零弱弱地回答。 “…”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也没有了架子，甚至可能连身份都忘记了。现在只是一个被折磨得有气无力的小女孩。 “我和你说，零月。”菲雨稍微整理了一下乱成一团的思绪，“你是一个相当了不得的家伙，和你在一起，大家都说，和你在一起不管是谁，都会变得相当奇怪，你知道吗，相当奇怪，所以，我可能一直以来都做着相当奇怪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事，抱怨罢了。细想起来我最近的举动真的是相当奇怪呢，你不觉得吗？” “从来都不觉得，因为遇见你开始，你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或许…” “就那样吧。”菲雨摇摇头，“就是那一次，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带着精灵一起走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计较精灵尾巴被踩的事。回想起来，相当不符合我的习惯，同样我在意的事情还有，为什么后来大家的举动都有点奇怪，好像我们之间的奇怪都配合得相当默契的那种感觉，我是说…” “你觉得问题出在我身上？”虽然想起来很好笑，但是菲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恩，你再看看菲，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虽然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你能保证他什么时候，甚至过两天又马上回来呢。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有着一种相当奇妙的东西，可以不知不觉地改变身边的人和事物，并且难以被察觉。” “这个角度上去看我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祸害呢…”零苦笑着回答。 “啊，只是照实着说罢了。以前不是有人和你说过吗，关于生活的，最好的生活或许不是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那样的一个概念。” “菲雨你让我越来越迷惑了，你到底打算和我说什么东西？” “假如有一天，一些事实摆在你眼前，推翻了你以前所有的想法，你会怎么样？”菲雨问。 “好多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后来我慢慢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要我重新去接受所有的东西，并且将以前生过的忘记咯一干二净，不，是拒绝个一干二净，好像相当不现实。”低头走了好一会，零才慢慢回答，“不过，为什么大家都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即使你一时兴起，说要来魔龙之心看看，事实上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片土地的名字还是不久前才听说的，并且完全没有一点点的了解，那么，你坚持要求来到这里的具体原因呢？” “…”零一时语塞。 “菲雨。”她细心想了想，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在意走到了什么地方，“我很在意，在什么地方能找到菲。” “你也开始前一句后一句的…” “不，我刚才意识到，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菲的表现才有点点奇怪，还是说…”她转头想了想，还是换了另外的方式，“菲雨你能不能和我彻底介绍一下，菲原先是怎么样的。我问过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有人好好地回答我。” “为什么不去问本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不过…好像人已经被我赶走好多天了，这个样子…” “那里。” 菲雨指着几条街道外边那座高耸的神殿，“带你来到魔龙之心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神殿，要特训的话，这里倒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只是哪里的人没有爱尔莎那么和蔼，或者说没她那么宠着你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绕开了话题。既然这样表明，那就自然有不愿意说下去的意思——很多次都生着同样的情况，线索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完全断开，该蒙在鼓里的还是蒙在鼓里，而不愿意说的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对于零来说，她确实不那么合适唧唧歪歪的没完没了地追问。所谓性格，就是这种东西吧——这个才是真正的零。 “好的，菲雨。”稍微表达了一个谢谢的意思，“我想这些东西，还必须是我自己动手了，毕竟不能一直那样依靠你们的，而且，我越来越没主见了。” “恩？” “特训的任务完成以后，我觉得应该先把菲找回来，不管怎么样，把菲赶走并不是我的本意，不管原先是怎么想的，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想的什么东西，至少那个时候我能明白的，他不愿意离开我的身边，而最终离开的原因还是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 五十一、魔龙之心（七） 抬头一看，夏天的阴云。虽然认定天空不会下雨，如果能算是奇怪的话，那么这便是魔龙之心固执的特性。 很少见到高耸入云的神殿，和龙都的神殿完全不一样，从平原上拔地而起，一枝独秀，神殿的的最高处阴云缭绕，不时划过绿色的闪电。 只是，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不免要面对那些古板的老东西，神族，上千的年龄，顽固不化的思想，目中无人的态度，何况还是对于另这样一个小角色。 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接。 大门半开着，门后一片深邃的漆黑，好似走进去，就完全看不到未来一样。 “这个是什么地方？” “真正的神殿。”菲雨顿了顿，“真正的神殿才是这个样子的。” “真正的神殿，难道龙都那个神殿不算是神殿吗？” “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说，“龙都那个神殿终究也是这里搬过去的，那里有很多老怪物，这里完全不会有的。” “我们不需要先去拜访一下这片城市的主人吗？” “当然不需要，这里终究是冰精灵族的国家啊。”菲雨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是她家的领地，所谓的是否拜访，结果都不是很重要，“所以来到这里，想做什么东西就先去做吧，礼节这种东西…在这里不是很重要的。” 咔咔咔… 轻轻用手一推，沉重的铁门自动向两边张开，留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小道。再次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神殿，零忽然有了一种不敢向前的感觉。 “蜜雪莉雅殿下。”路中间出现一个白苍苍的老头。是的，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路中间了，虽然之前见过不少凭空出现的场面，只是这种场面下，也显得太过于“阴森森”了一些。 何况，不知道蜜雪莉雅到底是零月，还是萝拉。 海魂出刺耳的尖啸，那老头在冲击中向后飘出好远。灰白色的法师袍像被撕碎了一般，死命死向后翻着，露出苍老干瘪的，枯枝一般的双手。 “你是谁？” 虽然没有弄清楚身份的情况下就生了这样的事情，零认为应该先道歉的，但是现在并非道歉的时候。 冲击波终于慢慢消停，摇摆不定的长袍也终于平息下来，老头理了理已经在风中吹乱的头，重新走向前，半跪在地面上。 很意外，这次海魂没有任何反应，零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一直到磕在菲雨的身上，零才现自己已经胆怯的无可救药。 “我不是萝拉。”零清了清嗓子，抬头回答。四目相对时，她现老头的目光无比的犀利，好似一把利剑，能直接将她劈开。 “零月。” 犀利的眼光让零无比难受，但她还是坚持着没有将视线移开。 “零月？我并不认识你。”看样子没有什么危险，毕竟半跪着是表示一种尊敬或者感恩亦或是忠诚，这种古板的东西部应该有那种卑鄙的手段吧？零稍微放心了一些。 嘭的一声，白烟缓缓散去。那个半跪着的老头已经原地消失，随即出现另外一只精灵的影子，晃晃悠悠地半漂浮在空中。 “达库莱依？” “您这个样子太显眼了，殿下。”它没有接过零的话，在哪里自言自语着。 “我弄不明白，你给我慢慢解释一下？”虽然零完全不认为自己从它那里能得到什么解释，事实达库莱依的想法，甚至眼前这只精灵是否真的达库莱依，零完全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 “达伊纳。”沉默了半天，零还是觉得用暴力解决比较好。因为未知对手实力的关系，只能临时用达伊纳凑合一下，即使不听话，零认为至少搞定眼前那只精灵的机会会多一些。 “殿下…” “少废话，刚才不说话，现在我不打算让你说了，有什么话打了再说。”刚准备解释什么，一句相当不满的吐槽将所有的解释都堵了回去。 火精灵懒洋洋地张了张嘴巴，因为绫音曾经嘱咐过，如果她不听话，就一直放在精灵球里。零将那个嘱咐一直记到了现在，所以火精灵很少从精灵球里出来过。 达库莱依悠悠地向后飘了好远才重新停下来。 四周都是黑暗，只有昏暗的光线从达库莱依背后射过来，所以它的身影很容易就看清楚。 “火焰放射。” 呼~绫音的精灵果然相当强悍，站在身后相当远的地方，零都能感觉到远去的火焰产生的热风余波。 达库莱依轻轻偏了一个身，除了少许擦过的火苗烧以外，大量的火焰能量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轰轰~爆炸声中达伊纳敏捷地跳过两只阴影球，向达库莱依冲去。按照零的想法，那么远距离的火焰放射，是完全不可能击中目标的，何况还要面对一只不知道有多强的幽灵系精灵。 果然是幻境。阴影球在地面上爆开的痕迹很快消失，弥漫的灰烟也很快化为虚无。 失神中达伊纳和达库莱依的距离已经拉得相当近了。一个高撞击之后达伊纳穿过达库莱依的身体，冲到它的背后。 嘭。 一个相当强悍的大字爆，对着达库莱依的后背，向零冲过来。 噗噗噗，三个达库莱依的分身瞬间化为泡影，大字爆并未降低多少能量，和零的距离一点点地接近着。 又是嘭的一声。大字爆快彻底接触到零的时候，达库莱依再次出现了，双手一举，硬生生地将原本可以躲过的火焰掐灭。 零在它背后，顺势将手伸出去，提住它的后领。 幽灵系的精灵体重都相当地小，只要零愿意，随手打几个转都可以。 “抓到你了，可以把话说明白了么，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零淡淡地挑衅道。 它使劲挣扎了几下，由于不舍得那件斗篷的关系，最终没有挣脱开去。远处的达伊纳早就懒洋洋地趴下睡觉了，看起来对于达库莱依后边的打算，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你放下我，蜜雪莉雅殿下。”达库莱依焦急地叫嚷着，连嘶哑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 零微微将捏住它后领的手指放开。 一个不小心之下，它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终于在撞到了类似墙一样的黑洞洞的硬物后，勉强停了下来，“您太过分了。” “过分？”看似一个相当正直的家伙，零不禁调侃道，“口口声声称我殿下，问你问题又长时间沉默不语的样子，你对我可有过尊敬的表现？” “这个…”那双幽蓝色的眼瞳忽明忽暗，看起来是一下子卡壳了。感情还是以个脑子不那么好使的精灵么…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想狠狠调戏一番冲动。 沉默了半天，它才像忽然记得什么一样，双手一挥，周围漆黑一片的结界慢慢退散去，显出神殿本身的阴暗潮湿。 抬头一看，高不见顶的上空，彩色玻璃滤下来的七彩光线将大厅的地面弄的紫一块青一块，零开始转去怀疑，这个神殿的设计师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会让神殿内部表现出这样异样的感觉。 不过，只是刚才那个简单的动作，达库莱依就耗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好似在故意磨蹭一样。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达库莱依。”零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问。 ------------ 五十一、魔龙之心（八） “殿下，你不能把我逼得那么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它下意识地向后飘了几步。 “好吧。”零停下脚步，将远处睡觉的达伊纳召回精灵球，“为什么你知道我是零月，还叫我殿下？” “…”它沉默了好久，沉默中又向后飘了好远，很显然它想靠过来，但是多少有一些不习惯那种距离，“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你是打算告诉我什么东西还是打算让我记得什么东西，达库莱依？”零随意拉下一个相当不高兴的表情，绷着脸问。 “不不，完全不是这样。”这样看起来距离越拉越远了，“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乖乖。不知不觉，大殿中慢慢聚集了好多达库莱依，定神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如果按照一块钱一只的量计算，零认为数钱也要数的手抽筋。 她猛地摇了摇头，散去刚才那个无聊的想法。 “菲雨，为什么魔龙之心的神殿满是达库莱依，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龙神啊什么之类的东西么？”刚才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冷静下来以后零才记得，这样的事情应该问菲雨，而不应该问那些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达库莱依。 再看看眼前那个密密麻麻的景象，零不禁苦笑。且不论精灵的个数，这样规模的一个大厅，修建起来所面对的完全不是简单的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前都是被禁止来到这里的。”菲雨弱弱地说，“从来都没有来过神殿…” “那么你…” “刚才你不是走来这里么，我就跟在后边来看看了…” “不对啊菲雨…我怎么记得你刚才是教唆我进来的…”零仔细回忆了一下菲雨刚才的话——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前面好一阵嘤嘤嗡嗡，许久才停下来。 顷刻的安静让零停止和菲雨之间这种无谓的计较，正过身去。 终于，好像是在讨论之后派了以只比较能说话的精灵出来了。 还是幽蓝的眼神忽明忽暗地闪着，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处于习惯，亦或是兴奋。 刚才要真的是打起来了，零觉得那么多的一群，每只精灵随便说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淹死一百次吧…看起来达库莱依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了——零的意思是，即使有恶意，她和菲雨也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并且，身后那个并不宽敞的大门已经自动合上，完全不会有其他更方便的逃跑的余地。 “欢迎回家，蜜雪莉雅殿下。” “哈？”如果不是记得要顾及自己的形象，零的下巴几乎都要掉在地上了。 “欢迎回家，蜜雪莉雅殿下。”它又机械性地重复了刚才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零需要的是一个比较正常的解释。 “…”零扶了扶乱成一锅粥的脑袋，“直接和我说，我应该去找谁…” “这个…”它犹豫了一下，幽蓝的眼瞳中明显透露出迷茫的神色。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那么，带我到你们计划好的那个地方吧…”零将手背在身后，强忍着无奈说道。 她抬起头，周围一片达库莱依在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以后，慢慢消失了好大一部分，剩下零星的一小群还在大厅里迷茫地打转。 “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呢…”零心中暗想。那么大一群传说级别的精灵忽然出现在联盟中，会是怎么样的轰动效应呢…如果情况允许的话，零真的想试试看，只可惜事实上完全没有这种机会的。 “你刚才在想什么东西？”菲雨从背后扯了扯零的衣袖，“…”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等待回答。看上去，总是会有一种相当不良好的预感。 “没…没什么…”刚才那种疯狂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告诉菲雨，这个小女孩万一认真起来，零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老达库莱依在前面慢悠悠地飘着，零拉着菲雨跟在后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看似无尽头的长廊走完。 “还有多久？”零终于忍不住问，这种完全不明确的概念，让她有一种走到晚上都不会走完的感觉。事实上时间已经是午后，两个人都有些饿了，菲雨很乖，没有说出来而已，然零的肚子是完全不在意那些的。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早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刚才虽然没有做出咕咕叫那种相当失态的举动，不过干瘪的感觉也是相当地不良好。 “很快，很快。”达库莱依转过身来回答道。 它还是继续向后飘着，一不小心撞到拐角的柱子上。 哗啦一声，虽然撞得很轻，年久失修的神殿还是象征性地掉下很多砖头瓦块灰尘，将它埋在底下。 好不容易，达库莱依才从里边钻出来，轻轻抖掉身上的灰尘。 “对不起，老朽…”说到这里，又忽然语塞，没有了下句。 “好了，达库莱依，你到底想带我们到什么地方，老实去就是了。”没有像过精灵可以笨到这个程度，看起来倒是很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只是印象已经不那么深刻了，“拜托，如果没有一点点演戏的天分，就不要搞得那么神秘好吗，你这样不仅仅是自己尴尬，我身为观众也会相当尴尬的。” 话说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啊。所谓的神殿就是这个样子么，很自然地放养着很多从来都没有敢想象过的精灵，大得不可思议的地盘，坐落在平原之上，粗略看了以下，如果没有计算错的话，神殿的面积大约会是城市的一半，加上贵族的领地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留给居民的地方就没有多少了，所以这个城市的龙族不会很多，也应该说，事实上冰精灵族的尤拉姓氏不会很多，而这个数字完全取决于城市的大小程度。 “菲雨，这里到底是谁的地方？” 看来这路不是一时半会能走完的了，零又让达库莱依闭上嘴巴，不好意思在多问什么问题，只能偏过头来和菲雨聊天。 “我也不是很清楚，看起来不像你的地方吗？刚才那个接待的规格，就好像你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她半信半疑地说道，“我来过魔龙之心好多次，一直都没有机会到这里来呢。说这个神殿是不属于冰原领地的，所以…所以我不能随意过来。”她红着脸低下头去，“其实有打算过来的时候，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同意。” “也就是说…” “到了。”她示意零看前方。 长长的走廊已经到了尽头，完全不知道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神殿多深的地方，总之已经是过了好长的时间。 “两位请。”它迟疑了一下，指着出口的亮光处说，“外边就是目的地，在下只能送到这个地方了？” “达库莱依，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有什么打算，或者说，叫我倒这里来做什么，我知道虽然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但是我不觉得事情会有那么巧合。” “殿下，里边请。”它好似没有听见零的问题一样，机械性地摆一个手势。 “达库莱依，我问你问题。”零重复道。 “请您说。” “告诉我，在这个里边我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零掰了掰手指关节——很遗憾因为不经常活动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喀拉喀拉的响声。 “欢迎您回来，蜜雪莉雅殿下。”又是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反正这疑惑，已经相当地不轻了。 ------------ 五十二、魔龙之心（九） “你还真的是随意呢，进来之前一点都没有提放的样子，难道没有像过会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吗？” 就好像是自己家一样，来到这里好多天了，神殿里边的达库莱依除了会在将一日三餐端过来的时间出现以外，其他时候都完全看不到影子。自那时候开始，它也似乎没有打算解释什么东西，只是让两个人在神殿里住着。 这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地方。 “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们早就有危险了吧。”虽然理亏，零还是尝试着解释一下。 “那么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呢…”菲雨从窗口那转过头来，“表面上看起来你好像是神殿的主人，但是…为什么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且，那群达库莱依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办法交流嘛。问题在于，我们这个时候需要做什么，如果这样一直活下去，我肯定会被憋死的。” 她愤愤不平地看了零好长一段时间，又补充说，“即使我能忍得无聊，也不是像现在一样完全的无所事事。” 意思就是说，被糊里糊涂地骗到这里，然后被放了好多天的鸽子。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大约在神殿的最高处，因为从窗外看去，云层是在下方的。事实上神殿高耸入云的地方并没有几点。 即使记得被达库莱依带来这里的时候，零确定没有走过上坡路，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么高的地方了。 零懒洋洋地从包里摸出那个快断电的手机，粗略一看，说道，“快到午饭的时间了，要么等我问问看吧…对不起，好像一开始不应该拉你过来的…” “菲雨…一开始不是你拉我过来的吗，为什么现在就全部怪到我头上了呢？”说到这里零恍然大悟，虽然现在并非斤斤计较的时候，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啊…是这样啊…”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菲雨就敷衍过去了。继续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零在这里唯一比较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早午的饭后让木月到屋外那块大得变态的平台上去晒几个小时的太阳。既然是在云层的上边，那阳光是肯定相当强烈的，虽然紫外线很强，但对于草系精灵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条件，毕竟没有多少草系精灵能长时间地如此接近太阳呢。 此刻木月还在外边贪婪地享受着，还没有回来的打算。 “凌心，过来。” 零叫过自己的冰伊布，蹲下在它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好不容易将大致的一致传达了以后，就等着达库莱依上门了。很快就是午饭的时间。 喀拉、喀拉。 正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出的响声让零精神一振，凌心也同时竖起了耳朵。零朝她点点头，低声说，“把握好机会。” 吱呀~ 门终于打开了，门后边出现的还是那个老达库莱依的身影。 “就是现在。” “咻~” 极寒的冰冻之风作用下，达库莱依身边的空气迅凝华，那个灰色的身体顿时罩上了一层白霜。正当他准备挣脱的时候，另外一冷冻光线已经将它严严实实地冰封。 碰。凝结成冰块的幽灵躯体再也不能漂浮在半空中，砸到地面上溅起少许冰屑。 零慢慢走上前去，打量着冰封中的达库莱依。 看起来意识还存在，并且说话和听话都没有问题的样子。 “说吧。”零将手按在冰块上，以确定自己的声音真的可以让达库莱依听见，“为什么来到这里那么多天，除了睡觉和吃饭以外我完全没有任何能做的事情，并且，你带我倒这个地方，真正原因是什么，一直还没有和我们说明。” 达库莱依那幽蓝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久，一如既往地满是惊恐的神色。 和往常一样是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了多久，那双直勾勾的眼神就盯着零看了多久，眨都没有眨一下。 好久，冰封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慢慢地扩大，达库莱依努力了一阵，终于从冰封中挣扎出来，抖掉身上的冰屑，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漂浮着。 霜屑已经开始融化，它身上的披风湿漉漉的一片，缓缓望下滴水。 零可以确定，它是在冻的抖。虽然有点不忍，全当给它一个教训吧，如果零不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会因为背上欺负精灵的罪名，而让自己良心不安。 那么多天来，欺负达库莱依的情况天天都会出现，并且花样一直都没有重复过。 “殿下，您那个时候说，希望以后能住在这个地方。所以…”磨蹭了好半天，达库莱依开始怯生生地解释。 “所以你就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我忘记原因了，你却懒的和我说一下，害我在白白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零瞪了它一眼。 “您不能那么不讲道理啊…这都是按照您的习惯的，只是为什么忽然再次见到您的时候，就什么都变了呢…”它慌张地向后飘了好远。每当感觉到零在生气的时候，它就会下意识地有这个反应。 “我不讲道理？”仔细想了想，还确实是一开始零就没有打算和它讲道理，“那么，我和你讲一次道理，我问你问题，你知道的，必须全部回答我，这样算和你讲道理吧？” “那是问题，不是道理。”它又望后边退了一段，一直退到门边。已经隔了相当远的距离。 那个样子，零哭笑不得。 “达库莱依，你过来。”她招招手。 达库莱依下头，幽蓝的眼睛忽明忽暗地沉默了一会，才怯生生地向前面飘去，最终在距离零两米远的距离停下来了。它好似在表明，这个是安全距离，真的不能再前进一点点了。 “那么，达库莱依。我是这个神殿的主人？”这是第一个问题。 “肯定。”达库莱依给了一个简单明了的回答。 “你肯定这个神殿真的是我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可以随意地支配这里的一切？”零晃了晃脑袋，显然那么简单的答案是没有办法满足的。 “肯定，殿下。”还是那么简短的回答。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漂亮，很温和。”它又往后退了好远，憋了好久才继续说，“和现在的您完全不一样。现在的您…” 它忽然塞住了嘴巴，没有再说下去。很显然在那以前达库莱依没有意识到张嘴直说的后果由多严重，但现在略微体会了一些。 “那以前具体生过什么事呢？” “殿下，我没有办法回答更详细的问题，事实上您应该到天空之城去看一看。” 看零向它招手让它过去，无奈它只能一点一点地向前飘动着，似乎连说话的时候都开始瑟瑟抖了。 “达库莱依你放心吧。我虽然会生气，但是过于暴力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零这样解释，很显然已经忘记了这几天她用过什么手段去折磨这只没有办法反抗的达库莱依的。 “天空之城是什么地方？”看达库莱依好久没说说话，零又问，“是不是说，我在那个时候确实存在过，我指的是一千年前，然后现在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 碰见么多奇怪的事情，零的立场也不禁开始动摇了。 “殿下，那时候的您成熟多了。”它若有所思地说。 ------------ 五十二、魔龙之心（十） 只要零一出现生气的迹象，达库莱依会很敏感地察觉出来，并飞快地向后飘去，拉出好一段距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达库莱依，说喜欢住在这里，但现在并不是时候，即使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认为，那是在一切安定下来以后，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住下而已。”她无奈地解释，“如果按照你的智商，应该没有办法理解吧？”那么几天的接触中，零一直觉得达库莱依的理解能力很有问题，此外，不仅仅胆小，还怕事，并且相当没有主见。不仅仅是它，神殿中的好多精灵都是这个情况。 “殿下，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所以不要问了。我的智商也同样没有高到能向你将一切皆是清楚的地步。”她送给达库莱依一个自以为很温柔的笑容，“我知道，这几天准备饭菜对于你们来说，还是相当吃力了，实在是觉得麻烦，可以考虑一下叫外卖，其实我并不会很挑剔的。” “外卖？” “现成的东西，买来就可以吃。虽然某一种程度上表现的相当没有品味，但无可否认地，它可以很快很方便地解决把肚子填饱的问题。况且…”她下意识地用脚尖磕磕地面，“我觉得来到这里也并不是为了享受的。” “我明白了，我会尝试着离开神殿，到外边去问问。” “…”看起来叫外卖也是一个相当曲折的过程。 她掂了掂手中的精灵球，“达库莱依，神殿中有什么精灵，是和木月实力相差不大的吗，如果有的话，我希望…” “我需要到外边去找一找。”达库莱依的双瞳依旧忽明忽暗地闪着，“殿下，您的精灵强度实在是太低了，神殿好久都没有心的精灵加进来，所以…” “恩…太低了…”刚出现的一点点热情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被浇灭，无可否认这种情况下说话太直接会让零很尴尬，而且，这种尴尬已经不是一两次出现的问题了。 于是情绪就这样低落了下去。 “你说，我那个时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的话，零尝试着找一些心理安慰，也没有真正打算去问什么时候，更没有打算去接受有那个时候。 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都好了。“对不起，达库莱依，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问一下…” “您有一颗世界上最纯净的心。” 不可否认这是转移话题的最好方式。零尝试着想笑一下，不过怎么样都是苦笑的表情。 “真的很厉害…”达库莱依尝试着解释。 “好了，达库莱依。我不在意这些了。”零摆摆手，示意它停下，“你有没有名字？是不是神殿里所有的达库莱依都和你这样呢，我要怎么区分你们，比如说你们都在场的时候，我要使唤你或者其中一个，应该怎么说？” “您给我们一个个起过名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我叫尤金。” “尤金？”即使重复念了好记次，零也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这样的精灵起过名字，更不要说记得神殿里所有达库莱依的名字了。 “好了，尤金。我现在和你说，我是这里的主人，很久以前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然后给你们一个个起了名字，并且你们确定我的名字是蜜雪莉雅·零月·希瓦，还确定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没有认错人，对吧。最后你还要告诉我说，这个不是在做梦，虽然我以开始就表明我什么不知道，也从一开始就迷迷糊糊到现在，你仍旧尝试着在告诉我，我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对吧？” “是的，一切照您所说。” “那么，所谓的记忆被篡改，还有人穿越时空这种说法是不是真的可以成立呢，如果成立，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还有，如果一个人穿越了时空，有什么办法能变得更一些，我的意思是说，回到年龄小一些的那个样子。” “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但是具体的解释，我并不是很清楚，您应该到…” “到天空之城去。”零接下它的话，“然后你再告诉我，其实你也不明白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反正你解决不了的东西哪里都能解决，不管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的，反正你是这样认为的，对吧？” “我确实不知道天空之城的情况。”尤金在半空中晃了晃身体，看起来是想晃脑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失去了平衡，“您是…” “那里的主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会这样说。”她耸耸肩膀，“我都变成了这半个魔龙之心的主人了，你还想要我拥有什么样的东西呢。” 尤金尴尬地低下头去。 “忽然有了那么多东西，我应该感觉到幸福，还是麻烦？”支走尤金之后，零转头回来问菲雨。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应该是觉得相当麻烦吧。”她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转过身，“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会相当低高兴。可能你…你这个人不是相当在意身边的东西…属于很冷血又很洒脱的那种人。” “你看起来像在说索拉呢…” “我没有说过你们两个很像吗，或许他可能这样对你说过吧。” “没有。”零摆摆手，走到窗台边，撑着下巴和菲雨一起无聊地看着窗外下边的云层，“你不趁这个机会到神殿里的实验区看看，在这里陪着我，不是很无聊吗？” “零月你记得吗？”她偏过头来说，“那个时候…在龙都的神殿，开始的几天我都一直催着训练呢，到了这里，反而放松了很多。如果还是坚持和以前一样的话，可能你的水平会很高吧…” “菲雨老师…”零抽了抽嘴角，“那时候是这样的意思吗？不过后来感觉你放弃了呢，倒是换成多莉丝来整天催我了…” 零捏了捏乱糟糟的脑袋，“可能是慢慢地没有追求了吧。你有过那种感觉么，理想和现实完全不一样，所有的东西都破碎掉的时候，不知所措，然后你唯一的依靠又狠心离开你。那个时候你能坚持下去吗？” “不过…”零又自顾摇了摇头，“好像我不应该抱怨这些，因为一开始就是一无所有的，原本慢慢开始拥有的一切，都是身边人所赐予的，如今忽然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十六岁就应该独立了，不是吗？” “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说了。”安静了许久的菲雨终于开口说，“如果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自暴自弃的话，如果你只是在追求着异样东西而眼中再放不下其他的，如果这种倔强的脾气一直没有办法改过来，很可能一直都看不到明天。可能看似一个局外人的提醒，你应该将心态摆好一些，或者说眼光看开一些。” “你是想说，你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恩，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因为在你身边沉默了好久，我最后觉得还是应该不来帮你的，希望你自己能从困难中走出来。哈~不管什么时候，古板的老师总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学生。” “等你真的晓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了，我再陪你特训吧，这样的待遇毕竟是相当难得的。”菲雨盯着零的眼睛看了看，马上把头缩回去，“一直都在说，你的眼神相当地迷茫，说了那么长时间，你迷茫了那么长时间，一点都没有好转。” 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已经不将自己当回事的感觉了呢。 ------------ 五十二、魔龙之心（十一） “并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连坚持的希望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努力呢。” 遭受了一点点打击，就这样昏头转向。刚为自己找出这样的理由之后，零就意识到那终究还是自己的问题。记得谁谁谁曾经说过，被宠坏的家伙，独自处于困难中的时候，会相当不知所措。 一直得过且过地过道现在，虽然也再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经历。当你要认真面对生活的时候，就会现其实你的生活已经被那种不知所措于得过且过拖得千疮百孔。 用另外一个谁谁谁的话来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就是需要点点时间，以及一个契机。 看到云端的太阳，零才意识到魔龙之心和冰原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冬天是不会真正消失在地平线另外一端的。所以这个云层之上的城堡同样没有日出和日落，只有白天，没有黑夜。即使作息时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区别，那只是出于一个习惯罢了。 对啊，习惯。 零猛地一拍脑袋，头骨出的清脆响声让失神的菲雨吓了一跳。 如果习惯已经没有办法适应生活，那就尝试着将习惯改掉吧。人不应该在什么时候都顺从着本来就已经不起作用的习惯了的。 “我要离开这里。”零说。 “怎么？” “神殿这个地方强度太高了，并不适合我和自己的精灵，我想回到魔龙之心去，毕竟那里才适合我一些，可能我应该慢慢忘掉那些已经不需要的习惯，去适应这个新的生活，然后慢慢养成一些新的习惯。仔细想起来，可能还是习惯的问题，因为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即使错了很多次，我还没有意识到应该将自己的习惯改一改。” “哈？” “你忘记了吗，为什么说那些老头很古板，很不会变通？就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改变原有的习惯，去接受新的生活啊。” “你觉得…就那么简单而已吗？” “当然。”零抱起菲雨狠狠地啃了两口，抱起她的时候才体会到原来小个子的体重那么轻，“复杂一点的以后再慢慢说吧，说到底还是习惯的问题。” “不过，这些自然不是说改就改的，需要时间。只是说，既然知道了问题的所在，就又了新的方向，朝那个方向走，不管快慢，总是能走出来的。” 她将菲雨慢慢地放在地上，忍不住又抱在手中掂了点，弄得菲雨好不尴尬。 “你是把我当猫吗…”菲雨阴沉着脸问。 “菲雨，难得的机会，你不留在这里吗？”零睁大着眼睛问，她妄图用自己强大的杀伤力使菲雨忘记刚才自己失态的举动。事实上刚才零已经把菲雨当成绫音了，只是她们两个的体重相差得实在太大了一些，“这里有很多很多外边没有的实验设备以及试验资料哦~” 这是**裸的利诱，零可能是想自己逛一逛魔龙之心，因为和菲雨在一起，每个地方要顾及的礼貌问题是在是太多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况且，对于小女孩来说，能研究什么东西，也是相当有吸引力的事情。 “如果要在研究和陪我闲逛之间选择的话…” “当然是陪你闲逛。”菲雨的回答出乎意料，“虽然有很多弄不明白的东西，我终究觉得这些是否明白已经没有关系了的，毕竟在冰原这个地方，知道多少东西并不主要。这里的科技比起外边的世界，至少前了几个世纪。所以我并不觉得知道得再多，会有什么特别的效果，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并不着急着去知道更多的东西。” 小女孩的想法都很奇怪，明明学习知识比浪费时间更值得选择，她却理所当然状地选择了后者。 “那么，我还是要求你留下来吧。我承认冰原这个地方比外边的世界前，也承认这个有资格成为另外一个神居住的地方。但是和那个传统的‘神’的结界比起来呢，还是落后了不少吧？”零按住菲雨的肩膀，试图说服她。 “我能肯定的是，魔法会落后，但是科技绝对不会比那群自私的神落后。你忘记了，他们是又自私又固执呢，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吗，习惯一直不愿意改过来。”这个时候菲雨不忘秀一秀自己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瞳，仿佛看以眼就会充满了希望与光明一样，“我很骄傲，就是因为冰原已经有很多地方过了那里，使得自己有了少许心里安慰。” 那分明是神的眼瞳，又坚强，又和一般小女孩一样倔强。菲雨向来都很坚强，毕竟一直都是没有依靠的，也没有多少撒娇的机会。 “那里和这里都是一样的，有着普通的人类，只是所谓的神会比较特殊罢了，你也知道，那种类似于神族生命很长的特殊情况。” “那么，我陪你闲逛，然后再陪你回来学习，可以吗？”零做了小小的让步。 菲雨点点头。她是不怎么愿意计较到底谁陪着谁闲逛的。很显然这个问题的真相完全不是零所描述的那样。 “魔龙之心倒是有不少训练师的交流会，和寒冰之心一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换一个低调一点的身份，不引起注意的话，我觉得那样麻烦就会少一些，至少那种情况下，你不会因为一些突原因忘记你真正要做什么东西。” “尤金。” 零拍了拍手。 很快尤金慢慢浮现在门后，半漂浮在空中吃力地推开那厚重的木门。 “请吩咐，殿下。”它恭敬地说。 “我决定自己下去，寻找强度和自己相仿的精灵以及训练师，所以不用劳烦你了。这几天感谢你的照顾，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很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殿下。” “尤金，我希望低调一些，你能帮我的忙吗，比如说改变一下外形什么的。” 一个好自恋的要求，零忽然现，说出这样的话居然一点都不脸红了。 “不是很困难。理论上换一身衣服，换一下型，稍微化一下妆，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看达库莱依这个意思，似乎是连所谓的面具这种东西都不需要了。 零本来认为，要变成另外一个人是相当麻烦的。 “改变是很简单的事情。当然，您也需要配合着自己的性格。” 尤金说完消失在门后边，磨蹭了好久。正当零为所谓的要配合自己的性格琢磨着的时候，它才从门后边绕回来。 手中多了两套米黄色的披风，以及一些简单的服饰，看起来在魔龙之心相当平常，以致你穿成这样站在人群中，会马上被淹掉。 老达库莱依倒不是那么没用，看起来像一个管家，虽然大部分时间交流起来都是语言不通的状态。 “那么，型呢？” “留少许额，主要是马尾，或者随意一些扎在背后，披散着的长一般式男性的装扮方式，但现在比较少用了。耳环等饰也很少出现，龙族没有水精灵族那么注重打扮。”难得尤金到现在还固执地将冰精灵族中的龙族和水精灵族区分开来。 “性格需要豪放一些吗？”对于龙族的印象，豪放总是会占去大部分，虽然那几个龙族朋友都不是这样。 “不，那只是外表，人类的性格都是一样的。请您不要以一个人的外表去判定一个人的内心。” ------------ 五十二、魔龙之心（十二） 这才是正常的训练师生活啊。 零低头看看那奇怪的袖手，再看看菲雨一身新的打扮。总觉得龙族的打扮对于她们来说相当地不合适。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奇怪吗？”盯着零的眼睛看了好久，菲雨忍不住问。 应该说，原先看起来相当低飘逸，现在看起来…就真的像一个小孩子了。 “很可爱，小菲雨。如果没有那种较真的脾气，可能偶尔撒撒娇就更好了。”零半开玩笑地说。 远离的神殿，心情轻松了不少。木月很喜欢那个天台，回来的时候零费了好大心思连哄带骗地将她带下来，走在大街上她还偶尔会不满地拱拱零的小腿。 “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呢？” “我想起来，这个地方有没有类似精灵中心的地方？就是精灵训练师比较多或者说比较集中的地方。”她意识到精灵中心并不是任何地方都会存在的。 “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一切决定了啊…”菲雨摇摇脑袋，“魔龙之心没有精灵中心，不过有一种类似道馆的地方。说起来很像圣·亚特拉斯里边那些小组织，或者说是类似帮派的。你可以去看看。” “帮派？是正常的交流战斗还是打架呢？” “那个好像不是很主要…”菲雨佯装抬头望望天空，思索了好久才回答说，“对于你来说不是很主要，我觉得你不会长时间在魔龙之心呆着吧？而且…我记得好像魔龙之心对暴力冲突事件的管理相当严格的。你记得罗伊吗，他们就是专门管这些的，前一些时候我来过这里，记得这些都不是城市的主要问题。” “哦。”不是主要问题就说明不是打架了。 “这个不是正常人需要考虑的吧…”菲雨横下眼皮盯着零，“正常人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即使是说旅行，不是应该考虑先找一个安顿下来的地方，在去打架吗？” “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零弱弱地回答。 “好的。” 菲雨扯过零的手，掉头就走。“先去找住的地方吧，看起来你要在魔龙之心呆一段时间，酒店可以吗？”她指着另外一块地方，“那里。会比较安静，虽然事实上不知道里边的条件怎么样，但对于你这种经常在外旅行的人来说，应该不会怎么挑剔吧。” 小小的一片庄园，布满低矮的木头平房，虽然不大，也不是很小。很像妖精森林中的驿站，周围环境很好，看起来也会很安静。 “看起来很不符合龙族的习惯啊…”零捏捏下巴，随意给那里找了个不算缺点的缺点。 她忽然想起了驿站中的小妖精，外表上也是和菲雨一样的年纪。 “话说，你还没有冰原的训练师卡片吧？”菲雨用手指戳了戳她后背，“好像你来这里之前，只当这里是一个不毛之地，又很多强悍的怪兽，是那种孤僻的训练师提高自己的最佳场所？” 零老脸一红。确实是这样，本以为冰原是一个相当落后的地方，不管送地理位置上看还是气候上看，理所当然都应该是想象中那个样子吧。 曾经说自己是思想简单，既然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大脑，又怎么能想到冰原还能那么繁荣呢。另外一个问题还在于，自己来到冰原第一个到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很偏远很偏远的乡下。 “我好像表现得很失态。”零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好像一个暴户一样自大，结果到最后出糗的还是自己。” “刚好在驿站就可以办理，不是很麻烦。”菲雨绕开了那个话题，她不会让零一直尴尬下去。 菲雨从手袋中抽出自己的id卡，递过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冰原对训练师的管理也相当随意，不过一个人只能登记一次，这个东西能当做身份证来使用。所以呢…”她停顿了一下，“你愿意和我一样使用假名，或者使用自己的本名去登记，自己考虑一下。反正两个方面都有很多麻烦。” 一张淡蓝色的透明水晶卡片，上边印着菲雨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看上去傻乎乎的样子，很可爱。但是训练师的名字有点雷人，叫做苹果·伊兰。 零忍住没笑出来。不是哭笑不得，而是这个名字，仔细想起来，确实很符合菲雨的品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想，直觉总是很准的。 零已经好久没有用过自己那准确的可怕了，偶尔开启的封印，却用在了这种不痛不痒的地方。 “那么，我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略微思考了一阵，零也打算使用化名，“我看看…起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名字…” 毕竟蜜雪莉雅这个名字在冰原好像相当低高调，况且，零也不打算经常使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冰原做很多事情。所以——还是用化名吧。 “但是…菲雨，我很奇怪你怎么弄了一个伊兰家的化名？” 菲雨撅了撅嘴，没有回答。 “我想好了。”被菲雨扯着往前走了一段，也就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呆期以后，零抬起头来，“就叫做柠檬…伊兰吧。” 驿站的前台，龙族的小女孩已经无聊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看起来很大的一片地方，但事实上客房并没有多少，大部分的战地面积都用来做训练师的战斗场地了。所以她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只是包括简单的入住登记，以及场地租用登记。后者的工作量稍微大一些，但还不至于忙得不可开交的地步，反倒是觉得整个人闲得无事可做。 “入住吗？”她听见脚步声，将撑着下巴的右手拿开，站起身来。 “注册一下训练师的数据。”菲雨把零推到前面，“麻烦你了，注册完之后才登记入住。若后边要用到战斗场地的话，再说吧。” 几个简单的取样，包括指纹、瞳孔。随后记录到那种粉红色的透明卡片之中，再印上自己的照片，小女孩从读卡器中抽出卡片，“完成了，柠檬小姐…” 随后又熟练地办理了两个人的入住手续，递过一串钥匙，“庄园东南边的小屋。祝两位入住愉快。” 零跟在菲雨后边，手里拿着那张粉红色的训练师卡片翻来覆去摆弄了一阵，好不容易憋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颜色是淡蓝色的，而我的是粉红色的呢…” “新手一般都是这样。”她无奈停下来解释，认真解释的时候菲雨不能走路，否则很容易撞到东西——所谓的一心不可二用。 “我的战绩和你比起来可是相当地有差距呢，如果你的战绩慢慢提高的话，卡片是会随之变色的。从红橙黄绿青蓝紫象征性地分几个等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反正偶尔参与一次训练师战斗，然后又胜绩等级，慢慢地就变成蓝色了。” “相当于…联盟的精英训练师？那么肯定有特殊的待遇吧？”零不甘心地又看看那张粉红色的卡片，“会是什么样的待遇呢？” “一般是精神待遇，不会有什么物质待遇的。” 解释到这些的时候，菲雨一直都很认真，似乎努力地表明应该区别一些什么东西。“冰原很早开始就提倡人人平等了，只是…很大一部分老顽固以及那些古老的家族中小部分人，还一直坚持自己是贵族。” “我也很无奈。”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表明她并不是很想要那个殿下的身份。 很无奈。 ------------ 五十三、花火（一） “计划呢，计划。”收拾好随身的包裹，菲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份传单样的东西，“看看这个怎么样，刚才进来的时候管理员塞给我的。” “这个是什么东西？”随手接过来，都没好开始看第一眼，零就开始嘀咕着。她不是很喜欢传单上的东西，尤其在之前受够了传单的骚扰之后。 “你看看再说。”菲雨似乎知道她的态度，没好气地回答她。 “伊兰杯？是什么东西？”经一提醒，零才仔细看了一次。很显然，传单上的东西不是那种无聊到蛋疼的广告。 “还记得在龙道馆的时候，伊娃提到的道馆排位赛吗？” “恩。”菲雨不说还真的忘记了。那天从道馆回来还特地狠狠地羡慕了一下联盟道馆的待遇，道馆之间居然能这样比赛的，“难道说伊兰杯就是那个东西？如果是的话…关冰原什么事呢，为什么会宣传到这里来…” “算是特别邀请一类的东西吧，主要是对待这里的尤拉家，虽然已经是冰精灵族了，但终究还是同一个祖先。所以每一年都会象征性的邀请一下。”菲雨耸耸肩膀，一副不管她什么事的态度，“本来只是尤拉姓的训练师可以参加，后来联盟的道馆排位赛也开始邀请圣·亚特拉斯的其他组织参加，当然大都是陪衬的作用，所以冰原这里的规矩也放宽了。” “听说冰原对于训练师的待遇相当高呢，养活你和我还有那一群精灵是没有问题的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捏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反正绝对比圣·亚特拉斯的训练师待遇高多了，恩应该说，那不是一个级别的。” 看菲雨的表情，零忽然就有了一种自己相当穷酸的感觉。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原来没有想过，联盟给的补贴用来支付掉日常旅行的花费，还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当然，够用和多到愁已经是两个概念了。虽然零认为自家绝对不缺钱花，但是以现在这个穷酸的训练师职业来看，想大手笔地自给自足还是相当困难的。 说实话，她有点心动了，之前对于此事她还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态度。 “不是为了赚钱，不要摆出那样的表情好不好。为的是锻炼，锻炼。”菲雨提醒道，“自己那么缺钱花，干脆随便找个地方去养着自己就可以了，还出来旅行做什么。” “对哦…”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了。原来我不是穷人啊…” “艰苦朴素”的训练师生活过多了以后，零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菲雨，我不是很愿意回家赖着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还是觉得，自立比较好吧。”零转过头来苦笑着说，“本来慢慢淡忘了很多事情呢，经过这样一说，又全部想起来了。” “就是自己暗恋的人被莎拉抢走了么，再抢回来就可以啦。”菲雨满不在乎地说，“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光知道郁闷不会有一点点应对措施的。换做是我的话…” “暗恋么，你说…”这个是零一直没有去正面对待的问题，她摇了摇脑袋，“可能我还是适合逃避一下吧，你看，如果不去想那些事情的话，平时一起旅行，不也是相当开心你吗，虽然遇见过很多麻烦事，那却是多姿多彩的生活，我们都可以相当积极地区面对。” “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也很容易啊，况且，菲就怎么不比他好了，我老爹也很棒啊…” 零不知道应该泪流满面还是汗流满面。 “菲雨你肯定没有恋爱过。” “当然没有，而且，我身上的任务很重，不适合去碰那些世俗的东西。但是…”她忽然瞪着闪闪光的眼睛说，“我不认为你就应该这样消沉下去，况且，你确实和那个家伙不是很合适，婚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你能想象自家兄长把自家妹妹吃掉那种事实？”她称雨琦为那个家伙，是因为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 “其实我一直不打算解开这个结子…”零尝试着解释，“你知道，莎拉是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甚至很多方面都要过卡林。” “那就不要去解了啊，你还真的是倔强呢，那么好的人放在你面前你没有去搭理，还一直看着已经过去的东西。”还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所以这个结子干脆就不要去解开了，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吧。” 零低下头去，不打算再说了。因为那天生的事情，对于零来说，是一个相当不得了的打击。虽然之后索拉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将自己从崩溃中挽回了一些，并且由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零将它慢慢淡忘，好像某一种预设的自我保护机制自行启动了一样。 “我要报名参加这个。”零抬起头来，看着菲雨。她还了一个闪闪光的眼神，就和菲雨刚才的一样，如此可以表明自己已经送刚才短时间的低落中把自己找出来了，“有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所以在真正面对之前我想摸一摸对手的真正实力。” “对手？的真正实力？”菲雨的脑子在冷静下来的时候转得很快，“你在说的是伊娃吧，把那种人当竞争对手了呢，表面上多么可爱的一个明星形象。” “她肯定会代表龙都的第八道馆参加比赛，而且以她的实力，我觉得进入决赛并最终拿到比赛的优胜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呢。”想起那一次中心公园的水精灵比赛，卓伊在赛后拿到优胜奖励的过程，零的心中一阵恶寒。那种实力出现在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生身上，她已经不是能用人这个词曲形容的了，何况，人家的主业是明星，道馆的馆主只是副业之一罢了。 “你还是在担心啊。不过你又什么好担心的呢，不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来到冰原做特训吗？”菲雨一个相当惊奇的表情，“好像你来到这里，虽然没有经历多少事情，你倒是将原本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很用心去对待自己的事。”菲雨抓过那张传单，重新在上边扫了两眼，“话说，你自己的年龄没有问题吧，上边是规定十八岁以上的训练师就不能参加了哦。所以…”菲雨空出一只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尖，“我是不能报名了的。” 一个看起来明明还没有到十四岁的小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由于年龄太大的问题不能报名参加比赛了，这个是零来到冰原之后难得一见的搞笑的理由。 虽然一切理所当然，但为什么说出这些话的人，会是一个十四岁小祭祀的模样呢。 “…”眉毛向下弯得很厉害，但是零终究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菲雨，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为什么以个人可以经历千万年的岁月，一直看着世界在改变，那么长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还保持那么年轻的脸庞呢。” “很伟大哪。一直保护着冰原。”零下意识地从前面搂住她。小女孩个子很小，只高到零的肩膀而已，而那瘦弱的肩膀，感觉只要稍微用一些劲，就可以将她抱起来一样。 不知道自己是在羡慕，亦或许是在可怜，只是感觉些许心酸。 ------------ 五十三、花火（二） “为什么姐姐报名，妹妹不报名呢？”前台的服务员接待了零，报名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完成，中间空闲的时间，他指着菲雨问，“她不是更厉害一些吗？” 难不成训练师卡片上的年龄信息都是保密的么？零拿回自己的卡片，偷偷地在上边瞟了几眼，确实没有看见卡片上写着训练师的生日，也或许女性的年龄是一个高级机密的缘故，所以特别不给予显示，总之，她觉得零和菲雨在一起，理所当然地零要大一些。 从开始到现在，菲雨在身后不到半米远处的长凳上听着音乐，脑袋自顾慢悠悠地晃动着，完全没有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 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问题，零略微尴尬。 “她不是很喜欢打打杀杀。”想了半天，零用打打杀杀来形容这次报名，之后继续解释说，“她只是和我出来一起旅行而已，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一个办法，所以…” 遇见索拉以后，不知道为什么，零在说谎的时候完全不会脸红了，原先水精灵族的坚持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就被抛在了脑后。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确实和书本上写明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体会过，就绝对不会知道。 “不过，伊兰杯的竞争者会很多哦，你已经做好打算了吗？”她又多嘴了一句，“魔龙之心里边十八岁以下的训练师不少呢，而且，每次选上的人也之后三个，男女平等的哦。” “哈…”零尴尬地笑笑，看起来从外表上一直都被认为是一个水平相当糟糕的训练师。也很可能，在魔龙之心里，厉害的训练师都是相当普通的角色，在大街上随便抓住一个其貌不扬的路人，都有可能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所以，才有这个十八岁的年龄限制。 零回头环视了大厅，里边训练师装束的人不在少数，而那么多人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冲着伊兰杯的比赛——魔龙之心所提供的巨额奖金过来的。据说是这样。 很快她将报名的表格递回来，前后用了不少时间，看起来冰精灵族的办事效率也不是很高，而且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故意拖延掉的，可能是一种习惯，或者一种传统。 菲雨摘下头上的耳塞，从沙上跳下，走过来。 “完了吗？” “恩。”零将手上乱七八糟的表格递到菲雨手中，小声抱怨道，“为什么光是报名就要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常情况不是只要一张简单的表格就可以搞定的嘛？” “所以可能有点不正常。”她撅着嘴巴回答，说着一边将零向门外拉去，“找个特训的地方吧，刚才的闲聊里边，如果内容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知道了很多关于即将遇见的对手的实力信息。” 零一开始对于那些信息不是很在意，但是想不到菲雨却看得很重。 又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是不是能撞到对面走过来的行人，随后菲雨总是低下头匆匆离开。就这样穿过了半条街，终于到了一个人少了一些的地方。 不是很清静，因为人仅仅是少一些，按照实际人流量算起来，还是“比较多”。 “你想带我到什么地方去？”零还是觉得舒服了许多，在人群里来走去，空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城郊有一个岩石类精灵的山谷，到那里去做一些特训。”菲雨用手指着头顶，那个在冬季永远都不会降落的太阳，说，“自己身上的资本到真正需要的时候，才抱怨太少。” “说起来，好像从神殿开始给你安排的训练学习任务，你从第一天象征性的敷衍半天以外，就一直有各种各样的接口没有一直再没什么进度呢。”她捏捏下巴看着零，一脸抱怨的神色。 “才两天的时间啦，不是要让你提升精灵的什么能力，哈，我的意思是说…”菲雨见零的神色不对，继续解释着说。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还是训练师的问题，因为木月的成长度以及现在的强大程度已经完全出乎你所料，所以你觉得…”零打断了她的话，伸手出去摸摸菲雨的脑袋，“你觉得我只是需要在战斗中找一些经验恶补一下，要不到时候临场挥失常，就会输掉比赛。” “我就是这个意思了…”菲雨拨开零的手，整理好被挠得微微乱的额，“不仅仅木月很变态，你的凌心、还有若水都很变态，很可能林清的实力也相当的强悍，很可惜你这个不合格的训练师一直都没有尝试过去了解自己的精灵。” 零吐了吐舌头，她本来以为，相当厉害的之后罗兰，而罗兰当时早就由于食物花费的原因被零扔在了大海中，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极寒的冰原上。 “那么战斗经验？” “说战斗方式好一些吧。”菲雨转身回去，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说，“我看你的战斗方式都太单调了，遇见要有一些经验的训练师，看过你的几场比赛，很容易就摆平你。虽然你很擅长找出对手的破绽，并找好最佳的机会给予致命一击结束回合，但如果对手不露出破绽，或者在露出破绽之前打败你的话，你的战斗方式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或者说，用强大的实力差距直接摆平你，这样很省事。” 菲雨说出的话，零很早就意识到了。只是零一直觉得，这些东西够用就好，所以一直没有去实践新的方式。她是一头驴，需呀用鞭子在后边抽，才会向前走几步。 天才是天才，一直偷懒下去，天才也会相当笨的。这已经有了好多次先例了。 菲雨轻轻一挥手，化石翼龙从遥远的天空中降落，在上两个人又嗖地一声飞向天空。城外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地方，不管是地面还是天空，都可以以极高的度在空间中随意穿梭。 零的唯一感觉在于，菲雨的刚才召唤的交通工具，终于“不正常”了一些。 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另所认为的不正常情况，菲雨会招来另外一些零没有遇见过的大牌神兽，然后在魔龙之心的上空高调地盘旋几圈，再飞向目的地。 很可能是在赶时间，总之菲雨没有和往常一样做。 天空中嗖嗖地飞了几分钟，零拼命地拉紧披风的帽檐，闭着眼睛缩在化石翼龙的背后。这只疯狂的精灵开足马力的时候，度太恐怖了，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身边的狂风吹到九霄云外。 终于它啪嗒啪嗒地拍着翅膀降落到地面。所谓的岩石类精灵的山谷。 没有妖精森林的郁郁葱葱，到处可见突出的岩石与悬崖，高山之间的山谷蜿蜒着不知道伸向什么地方，化石翼龙停下来的一小块空地，便是此次特训的开始。 回过神来的时候，它早已经不知道窜向什么地方去了。 零也很想要一直能载着她到处乱飞的精灵，体积不要很大，长相也不要很帅，大概像露琪亚那样就可以了。她暗暗地吐着舌头，小的时候一直以为那是空想，看到菲雨的待遇以后，居然有一种那本来伸手就能得到的感觉，但从来到冰原一直到现在，零还没有见过菲雨在露琪亚背上到处乱飞。不知道是没有那种精灵，还是没有那种习惯。 但是，零一直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一只。虽然这个确实趋向异想天开。 ------------ 五十三、花火（三） 很快，菲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直巨大甲兽，三两下蹦到它身上，趴在它耳边叽里咕噜轻声说了几句。 它居然听懂了，还点点头，嗷嗷几声。 当然，这种非人类语言的交流，零时完全没有办法明白的，她知道她没有这个天赋。所以在远处安静地等着。 这里已经是山谷的腹地，只要留意，随时都可以看到出没的精灵。任何生物都一样，对于陌生的生物总是抱有一丝恐惧，不管是人类对精灵，还是精灵对人类。而消除恐惧的方式便是尝试着交流，交流又有很多种方式，其中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语言交流，但是，若二者语言不通，效率会相当低下，还经常产生误会，将好意的交流搞砸。 交流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当然的，建立在熟悉交流方式的前提下，交流才能顺利地进行。同样，熟悉交流方式是一个刻苦学习的过剩，那不是光光一个叫做天才的单词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况目前人类与精灵的语言交流方面的研究还处于完全的空白。很可能不是空白，只是那些技术还没有从这个所谓半神世界，有着无与伦比的科技的冰原流传到外边的世界。 “零月，这个是你第一个训练对象。”半晌菲雨爬到巨大甲兽的脑袋上大喊道，“训练对象是木月，只要取得战斗的胜利就可以完成任务，不过点到为止，不能下太重的手。要么你下一个训练对象就不知道去那里找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仔细看去，那只巨大甲兽居然在对着自己笑，真实相当不可思议。 “木月。” 木月出现在巨大甲兽前面相对近一些的距离。菲雨也从上边爬下来了，她跳到旁边的大岩石上坐下，戴上耳机继续自个摇晃着脑袋。 身高和体重都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木月耸拉着脑袋绕着巨大甲兽转了几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零深深吸了以口气，木月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啪的一声，她就这样撞上去了。 理所当然，撞到那么重那么硬的东西上，被弹了回来。木月用前爪去搔搔自己的脑袋，刚才撞到的地方。看起来相当地痛，所以木月多揉了几下，才不情愿地将前爪放回地面。 “木月，能不能搞定？” 呆了半晌，木月转身来去点点头，再有点不情愿地又转过去。 看起来物理攻击是相当难有什么作为的了，要么怎么是岩石类精灵的山谷呢。个个皮糙肉厚的，狠狠一撞上去，是撞的那个疼，而被撞的却不痛不痒那种情况。 天空依旧笼罩着阴云，用太阳光线也不是很现实。且不说威力怎么样，在积蓄好能量之前，木月让那种重量级的家伙揍上几下，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一个未知数。 零在之前不止一次尝试着临时驱散天空中的阴云，不过它们实在太厚了，身边的精灵没有哪只能有那种能力。再看看周围稀疏得可怜的小树小草，看起来动用植物的能量也变得相当难做。 “木月，我们来玩一个比较刺激的游戏吧。”闭着眼睛又想了好久，零才下决心似的说道。 巨大甲兽还在耐心地等着，一脸微笑的表情（如果能认为那是在微笑的话）一直都没有改变。还真亏菲雨能找到那么有耐心的精灵，很好很强大。 零不得不佩服，菲雨随便就可以弄来那么合适的训练对象，不仅仅脾气很好，还相当很耐心，并且看上去让人很放心的样子。 “飞叶斩。” 啪·啪·啪… 零闭着眼睛仔细数着响声的次数。不需要去看，很显然木月的技能都会一片一片地被挡下来，并且不能造成多少伤害。 但是她始终和巨大甲兽保持着相当一段距离，避免被强悍的直接身体接触技能伤害，相对来说，特殊攻击的伤害就会稍微低一些。并且，零还是有自己的打算，以自己木月之间的默契，她应该能明白。 不明白就是训练师的问题。菲雨一直这样说，慢慢地零也接受了。默契不仅仅要建立在相互了解上，某一种程度来说，还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哄。 巨大甲兽一火焰放射擦着木月的身体过去，消失在后边的巨石上。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灼热的空气，可以驱走初春的魔龙之心能感觉到的微寒。 它一直试图靠近木月，而木月总能勉强保持很长的一段距离，然后看着自己的花瓣、飞叶在灼热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巨大甲兽每迈出一步，都会出轰隆的一声，伴随着地面的震动，从战斗开始到现在，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不断的震动让木月完全放不下心来，一方面需要紧抓着地面不被震倒，另外一方面又要随时离开地面躲避巨大甲兽的火焰放射、破坏光线等高能量的技能。 反击也只能是在破坏光线之后冲上去补一钢铁尾巴不过马上会被火焰拳抽飞，还好由于巨大甲兽仓促应对的关系，才不是每次都能受到太大的伤害。 零抹了抹额头上细碎的汗珠。那只变态的巨大甲兽身上像蕴藏着无线的能量一样，从刚才到现在随意猛放着高能量的技能，一旦都没有虚脱的样子，周围的空气经受不住这样的强度，气温已经明显地上升了。 气温的上升伴随着心情的烦乱，不仅仅是另、木月，对面的巨大甲兽在不知不觉中也慢慢显得烦乱起来，之后在远处大岩石上自顾摇晃着脑袋的菲雨，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零觉得，在那个地方同样能感觉到周围温度在升高。 灼热的火焰接触到地面，一开始会冒起一阵白雾，湿润的土壤中水分慢慢地被蒸，又在空气中液化，不过这样的情况坚持不了多久，因为很快地面就出现了干裂。 所以零才觉得这个事情大条了。 那只奔放的巨大甲兽不会在意这些，而木月会在意，因为踩在又干又烫的地面上，四脚都会很难受。何况抬头一看，天空还是以片阴云密布。 “木月，尝试着看看。”零实在忍受不住，下意识地又退出好远，一直到她觉得温度降低了一些，才停下来。 不过仅仅是零而已，因为木月必须留在里边，而且战斗场地的范围已经规定好了，是平地，不能用到周围的岩石等其他地形，很自然地木月也就不允许跑到别的地方去避开高温的影响。 木月停了下来，四脚扎紧地面。呼的一声，巨大甲兽的火焰马上包围了她，随后砰砰砰的声音，它正在一步一步地向着木月靠近，扬起右臂，拳头末端慢慢出现的火焰在表明，火焰拳已经正在准备了，随时都可以打到目标身上。 嘣的一声脆响，木月的太阳光线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聚集就冲着巨大甲兽了出去。 但是很仓促，并且效果不怎么样。巨大甲兽只是在笑笑的能量冲击下稍微偏了一点点的方向，要不是木月马上敏捷地从原位跳开，刚才被砸碎的那一片地面，就是自己的下场了。不过往往事情的结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看，因为有很多想不到的突事件——巨大甲兽顺势一甩尾巴，即使木月刚才跳开了，两者的距离还是很近，近到闭着眼睛都可以用尾巴击中木月的地步。 ------------ 五十三、花火（四） 到o点了…说今日开始更新就今日吧==更新完后去睡觉，明天写了再更新。坑挖大了，我知道你们读起来很痛苦，所以…尝试着从后边倒退着读吧－_－我会在前面开个新分卷，填好这个坑的。坑不是我挖的，我只是负责写而已… 啪的一声，木月就这样被远远地击飞出去，贴在另外一边的岩石上。 菲雨的眉头微微一挑，摘下耳机，敏捷地跳到远处的树枝上。因为刚才木月正是向她飞过来，砸在脚下的岩石上。很快两只精灵的战斗方位就要波及这里，她可不想自己身上生什么尴尬的意外。 重现选好的树梢离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移动只是小意思。 零知道，木月习惯了这样的摔打，刚才只是小意思，因为其实巨大甲兽没有下很大的手，从一开始就手下留情。原因很简单，不知道是训练师还是精灵的问题，总之配合起来，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木月从地面上爬起来，甩了甩撞晕的脑袋。 零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少有的诡异的笑容。虽然脑袋依旧压的很低，一脸的阴云也完全没有散去，就因为如此，整一个表情看上去，就相当地诡异了。 “木月，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她慢悠悠地说，“你确认已下，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 巨大甲兽心里猛地一搅，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不仅仅是训练师，脸精灵的嘴角都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原本纯洁无害的眼瞳变得灰暗污浊——木月很少将脸拉下来，总之，这一次她尝试着拉下来，并且得到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零月说那是一种心理作用，作用在对手的精灵身上，如果用的好，那么会有非常大的效果。 她只是说这种无耻的心理战斗方式并不是她本人想出来的，世界上无耻的人太多，稍微接触一下，总会沾染一些。 她和木月说这些的时候，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坏笑，木月也不明白，那是真的在笑还是假的在笑。 不过木月的目的相当明显，零要求这样做，她就执行了。她也觉得，一只本来印象挺好的精灵，忽然改变了性格，亦或仅仅是改变了表情。万一作为对手的它不能去马上接受，肯定会有某一方面的混乱。 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虽然木月不曾打算理解这些，能不能用却是另外一回事，况且，这不常用的东西，即使会有觉得相当无耻，木月认为那只是因为受到了训练师的影响，说到底，自己的训练师也是受别人影响的。木月从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总之按照这个逻辑，木月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或是心里阴影。 巨大甲兽的战斗经验无比丰富，那种惊愕以及心理被揪了一下的感觉转瞬即逝。它已经明白了零月和木月打算做什么，只是刚刚才明白，似乎从开始到现在所造成的破坏已经无法挽回，从自己身上爆出来的大量能量悠悠地漂浮在空气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第一次下意识地去感受空气中的热量，而后居然有了一种背后冷的感觉。 巨大甲兽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一样，木月比起刚才，只是后退了一段距离而已，一直在吸收着空气中的能量。 温度不低，而且周围有一种相当闷热的感觉，并无湿气，它趋向于燥热，却是喘不过气来。 那只疯狂的草系精灵正在贪婪地聚集着周围的能量，也不管高密度的热量早就已经将她烤的面红耳赤。 换另外一句话说，巨大甲兽确实没有像过，战斗中被消耗掉的能量，还能这样利用。同一属性的这样用，能算是天才，而不同属性的这样用起来，只能用疯子来形容了。 天才和疯子仅仅是一念之差，不管结果如何。第一颗汗珠终于在经过多次聚集以后从木月的下巴滴落，很轻微的啪嗒一声，巨大甲兽听见了。 那只了疯似的草精灵用尽全部的力量，凭空跳起，躲过巨大甲兽的破坏光线。嘭的一声，身后的石头被这种高能量的冲击直接炸得粉碎——它知道她能躲过这次攻击。 只是很勉强。很快的度，巨大甲兽没等她降落地面的时候，已经欺上前去，空中木月无法转身，也就是说，左手急聚集起来的能量，而后出去的火焰拳是必中的，完全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很多，没有风，却也没有刚才那本燥热了，才过去了很短的时间。 草精灵像要烧起来一般，身上冒着白烟，嗞嗞作响。 “木月。”训练师张口，淡淡地喊了一声。 果然是在等这个机会么。 碰的一声闷响，木月很干脆地被火焰拳击飞出去。但是力道不是很高，因为巨大甲兽随后马上就将拳头缩回来。 呼的一声，刚才聚集的能量转化为太阳光线，死命地朝着巨大甲兽冲去。二者之间的距离在当时并没有拉开多远，而木月随后便加撞向山的另外一边。 高强度的冲击波将巨大甲兽狠狠地向后推了好远，嘭，一块石头，嘭，第二块，不过石头终究没有碎掉。 许久，木月耸拉着脑袋从旁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虽然还轻微地冒着白烟，但已经完全没有嗞嗞的响声了。 土黄色的灰尘厚厚一片，好久才散去。巨大甲兽晃了晃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交叉着的双手有气无力地垂下，拖着笨重的身体朝零走过来。虽然还是砰砰砰的声响，震动着地面，步伐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时候的稳重了。 “真变态。”看着赖在地上已经不想爬起来的木月，再看看巨大甲兽一脸苦笑朝着她走来的样子，零不满地回头嚷了一句，“你给我找的什么陪练精灵，那么变态，这样都没趴下。” 她又不甘地朝前看了看，方才制造出来那条又宽又深的痕迹，以及那一块完全碎裂的石头，表明那太阳光线的威力绝对不小，而巨大甲兽却接下来了，还能省下好多心情，用那种半苦笑半得意的表情调侃自己刚才疯狂的举动。 菲雨噗通一声从树梢上跳下来，小心地绕过刚才那条沟子，半走半跳地来到巨大甲兽身边，一手扶着它的侧面，再看看趴在地面上好久都不愿意起来的木月。 巨大甲兽背过身去招招手，拖着尾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接近半个小时的战斗，零被高温的空气烤得满脸通红，之后菲雨这个局外人才显得若无其事，木月依旧赖了好久还没起来，被零召回精灵球中。 “教训了吧，我看你很少有输给野生精灵的经验。” “少废话，那已经不是训练师的问题了，如果木月再强悍一些，或者拿只老变态的防御力不那么强，早就趴下了。”零马上打断了那文不对题的回答。 “若换成是我，就完全没有问题。”菲雨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木月的度和敏捷性绝对不低，换我的话，换我；”菲雨特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可以在巨大甲兽擅长的近身战中轻松拿下。而你，你就知道让，木月从正面去进攻，并且用那种无耻的方式来争取时间，我还以为你坏笑的时候还真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呢。” 菲雨递过自己的手帕，示意零擦擦脸上的灰尘，继续说，“说白了就是战斗方式单一，你该不会以开始打算就这样去参加那比赛了吧？” “没。”反正已经输了，也反省过了，不打算陪菲雨唧唧歪歪。她伸手去扯了扯菲雨的脸蛋，“今天的训练师不止这些内容吧？” 菲雨点了点头，“当然和往常不一样。何必一样呢。” ------------ 五十四、别样的秘密基地【一】 “你确定自己的脑子没有烧坏掉吗？” 深山之中菲雨带着零绕来绕去，途中即使遇见很多零认为可以当做对手的精灵，菲雨却一直没有停下来，态度也是相当地暧昧，处于带你去特训以及其实不是特训之间。 就因为这种暧昧的态度，零才又这样的疑问。其实神族脑子烧坏的情况并不少见，尤其和菲拉能扯上关系的人，包括零自己，都经常出现脑子短路的情况。那绝对不是偶然现象，并且，奇怪的地方在于，只要有人提醒，这个脑子烧坏的状态马上就能恢复，也不管烧坏的状态有多严重。 用某一个领域的解释方式，就是系统高负荷工作以后，会因为热过大而进入待机，临时挂起所有任务的情况，而这一切现象的原因，归根结底在于核心的运算水平不高。再从那个领域中绕回来，说明白一点就是智商不高。 零咬了咬嘴唇。 菲雨还在前边双手扶着耳朵，摇头晃脑地随着耳机的音乐摆动。 “恩？”过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似乎身后有问题传过来，转过头来，挑了挑耳梢上的银，“怎么？” “你打算带我到什么地方去？” “我上一次是怎么说的？”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头雾水地问道。 “要带我去某一个地方特训…”零把脸拉下来，没好气地回答。这个答案已经重复了好多次，并且，她几乎能猜出菲雨下边要说什么东西了。 “啊。其实不是去特训…”她终于将耳机摘下来，塞回随身的包包中，“不是去特训。” “如果我下一次这样问你，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说，其实是到一个地方去特训了？”零向前走几步，打算揪起那小女孩的衣领。又看看那娇小的样子，最后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个…”菲雨低下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时间还多，其实…” “什么地方？” “叫不上名来，不过，你跟我过来就是了。”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食指放在嘴唇上抠了抠，忽然问，“那时候希诺菈是不是给过你一颗永恒之树的种子？” “哈？”一个相当莫名其妙的问题，虽然零确实记得有这样一颗种子。 “恩…”菲雨没回答，彻底转过身来，两手直接探到零的衣袋中。 “喂，你这是…菲雨…你摸什么地方，啊，很痒，放手。”零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闪电般地向后跳去。 这个家伙的双手相当不老实，说是找永恒之树的种子，却… 零随手摸出一个小小的手提袋，丢到菲雨手里。“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刚才那尴尬的遭遇后她相信，菲雨要找永恒之树的种子绝对只是一个借口，顶多也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并不急于解决的事情。 “啪” 菲雨打了个响指，身后凭空张开一扇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门。“目的地到了，和我进去吧，那里还是缺了一些东西，所以忽然记起来，找你要这个，当然，主要的…哦不，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这个，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次要的。” 说完她转身走进虚空中。 好似在妖精森林中遇见加奈那时候的感觉，也是凭空出现的森林，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坐标，而确实存在的所谓的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只是，这里确实很荒凉。 “所以要以颗永恒之树。”菲雨并没有走远，就等在入口的旁边。传送门在零进来以后渐渐关闭，世界是一个广大无边的空间，就好似地球是圆的一样，永远都没有边界。 和外边刚走过的山谷一样，大部分的地貌就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少量的绿色，并不是什么高等的植物，些许苔藓而已，却可以见到明亮的小溪，肥沃的土地，好似刚拨下去的种子马上就可以茁壮成长一样。 呼的一声，化石翼龙爪子扣着一代种子飞向无尽的高山，很快就消失在山的另外一边。 “偶尔我会来到这里。”菲雨轻轻蹲下，掘开地面将永恒之树的种子埋进土壤里，拉着零走到一边。 树种以难以想象的度芽，很快就显现出一棵树所应该有的样子。只是由于未有足够的阳光照耀，整一片通体的黄绿，变成参天古树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吧。 “这里有很多精灵，当然都是我的私人财产，还有一些你应该看见的…”菲雨又扯着零走开了好远，“东西…”最后她补充说道。 “你这样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说是神的世界，似乎一点都没有错。化石翼龙刚重现出现在天空中，远处延绵不绝的高山便慢慢浮现一片嫩草的黄绿，正当艳阳高照，时而又大雨滂沱。 真是无可理喻。零最后放弃了追究的打算，这种奇妙的现象本身不是出于她这种智商的人应该去理解或者钻研，甚至以开始就不应该看到，看到也绝对不能去在意的，扯上一点关系，绝对是自寻烦恼。 稀薄的白云层中，大量的血翼飞龙在悠闲地滑翔，偶尔夹杂着一两只修长的裂空神龙。 “你想起谁了？”看零没有吧话题继续下去的打算，菲雨反倒纠缠过来了。 “爱尔莎巫女，还有…”零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忘记了。” 最后她双手一摊，干脆地问，“带我来这里特训，那么精灵呢？” “…”菲雨指了指天空，一条通体碧绿的裂空神龙立即卷积着云朵冲过来。呼咻的一声，从高的降落，到硬生生地悬停在两个人面前，刮过的狂风让零又一种几乎被掀飞起来的感觉。 此刻她确实有一种被掀飞出去，随便掉到悬崖里撞死的冲动。 “没事呢，它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能幻化成*人类那种状态，所以…”菲雨不好意思地扯着头，“所以…” 裂空神龙微张着血盆大口，菲雨站在它前边，好似下一刻就会被吞下去一样。零抬头看了看这只庞然大物，这个神秘的飞龙种族在体积上完全没有确定的概念，零听说过又小到半米长度的袖珍型，也有大到横跨大陆的传说级裂空黑龙。眼前这一只，看起来似乎很普通，好歹是神兽，况且，菲雨的精灵绝对不会普通的。 菲雨解下随身的包包，各种各样的精灵从精灵球中被召唤出来，随即从四面八方奔散开。 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反正只是看看而已。她还在等菲雨说着一些什么，在那个“所以”之后她应该还想憋出一些什么东西。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最近才想起要开辟一个的。原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她似乎已经陶醉在这种自我满足的感觉之中，忘记了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 “一般人都不会像你这样做吧…”零记得自己也曾经在塞拉德的山脉中开辟过自己的秘密基地，不过由于那地方过于偏僻并且狭窄的关系，很快就被淡忘在脑后。经过菲雨这样一介绍，她才意识到，原来加奈那个地方，也可以当成一种秘密基地的存在形式去理解。 “其实格陵兰整块大陆都是一个秘密基地啊，只不过那个结界太大了，所以一般人不这样说。”菲雨悻悻地回答，“普通人进不来格陵兰的呢。” ------------ 五十四、别样的秘密基地【二】 “我知道你一直想说，格陵兰是萝拉的秘密基地。”零按住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无奈低下头去。 近乎荒芜的空间让人一阵急躁，“你似乎没有照顾这里的打算？” “恩，因为不经常来，里边的精灵都是自生自灭。”换句话说，这里是菲雨的后花园，只是她不经常过来看罢了，以为没人看管，或者说懒得看管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天空很蓝，山中的小河清澈见底，还是有了一种相当荒凉的宁静。“到神殿逛了一圈之后，我最终还是打算将这里整理一下，所以…” “不过只是因为没有监工的关系，这里的建设度相当缓慢。”怕零有误会，她又补充解释说，“…” 事实上怎么样的解释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问题在于两人的语言不通。因为生活中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环境，以及持有不同的观念，大问题上都可以大大咧咧地敷衍过去，而真正生活之中的细节方面，两个人的意识差别就可以体现出来了。 “我并没有打算说什么，自己的地方收拾好就没事了。或者说，你需要一些帮忙的话，我可以来帮你。” “各种各样的精灵，越多越好；森林、草地，河流、沙漠，可能都应该有，或许我应该将这个世界随身带着，以方便随时补充缺失的东西。” “恩？”菲雨说了一句好雷人的话，虽然零表现的平平淡淡，内心早就被雷得外焦里嫩。 “你试想，精灵不是可以被封印在精灵球中么，如果加上更大一点的魔法阵，或者相同性质的精神力，是不是能把整个世界封印进去呢，随身带着的话，应该都很方便的样子。” 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虽然顺着这个世界的法则去看，相当合情合理。零摇摇头，合情合理与疯狂是两个概念，她认识的人中不少就能将疯狂的事情做得合情合理，一些合情合理的事情又能让人感觉到相当疯狂。 以零的智商，没有办法接受菲雨这个观点，即使能接受，以零的实力，没有办法做到。 菲雨能凭空创造出一片世界，而另只能依靠精灵在山里挖掘，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我可以确定，其实我的脑子已经烧坏了。菲雨，我承认，你的杀伤力真的很强大，快接近我所能能够接受的极限了。”零无奈地耸耸肩膀。 啪嗒一个响指，空间内数不尽的精灵轻易地穿透结界飞进格陵兰的大陆。“找材料去了，非要说整理一下这里的话。”菲雨淡淡地解释，“不过，我还是觉得，外边的世界更美丽一些。很可能这里只是比较适合你而已，我是说特训方面，因为我熟悉这里的一切。” 她伸手扶着裂空神龙那只硕大的脑袋，“今天的特训对象就是这个家伙，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事实上它的实力不是很强，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你可以看着办，当然，那并不是你的精灵能够达到的高度，我是说那只冰精灵，所以，只是一个陪练而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你是想告诉我，通过努力，精灵可以得到很强的实力，突破所谓的种族能力上限的限制，比如说轻松地秒杀…前面这个家伙？” 很显然因为零说话太直接的缘故，裂空看似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生气。因为它的实力…确实不强。 “你还是少想这些吧，那需要上升到训练师的境界问题上，如果你认为自己能够用心去钻研这方面的问题的话。” 零想起了自己的罗兰，照菲雨的说法，达到某一个实力以后，就可以化身成*人类的模样，不知道那只脾气相当稳定的东西没有没有那种能力。她捏了捏下巴，似乎已经有带着另外一个保镖满世界乱跑的打算了。 “你花痴了。”菲雨使劲摇醒呆中的零。 “啊？啊…”粗略地体会一下老脸一红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呆、失神变成了花痴，混在一起了，比如刚才那个状态。 “你在想什么东西呢？心不在焉的样子，刚才我和你说的东西你都听进去了吗？”菲雨一脸狐疑地瞪着她。 “你知道aggron遗迹里边守护着封印的那只海皇牙吗？”零弱弱地问。 “知道，不过不是很熟，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精灵，不可能每一只都认识的，况且，其实我不经常离开格陵兰。怎么…” “没，就你觉得，他有可能幻化成*人型吗，或者说他到了什么强度呢？” “你在问这个啊…”她的眼瞳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闪着异样的目光，忽然才恍然大悟，“除了智商的问题之外，还可能是训练师的问题。不过，我自己也不是很确认啦，毕竟我不认识他。听说你很不负责啊，刚收服不久就放走了。” “野生精灵的成长和呆在训练师身边的成长，完全是两个概念，难道一从开始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明白吗？”菲雨的表情忽然又绷了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 “恩，不关我的事。反正以开始就说过你，你不是一个很称职的训练师了，结果到现在依旧没有觉悟。”菲雨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零的手心，“多莉丝对你这个家伙的意见，也大都在这个地方。” 她很快转过身去，呆呆站了一会，还是临时将裂空赶开了，随后才转身回来，说，“我们从简单的开始好吗，如果这样的话…恩，你和艾露不一样，艾露一开始就是一个天才，没有人能越，不过你的话…可能需要很多努力。可能你已经忘记了，当初来到冰原的打算，事实上你只是偶尔能记得，而完全没有将它当做第一任务去面对。” 零感觉到这个时候，小女孩的倔脾气又凭空出现了。整天被这样支来支去，总有一天会崩溃。 事实上，并非没有记得，而且一直是当做主要任务去面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语言不通的问题，或者说，根本没有交流的问题。 零伸出手去摸了摸菲雨的头，露出一个苦笑，没有说话。无论是神族还是半神，脾气都是一样的，真正杠上了，会相当地难收拾。多莉丝的脾气曾经让零感觉到异常的无奈，而如今，菲雨这个相当认真的乖乖女形象，似乎马上也要崩坏了。 身边的精灵进进出出忙碌着，一片片石板开始在山间的平原上铺开，深深的地基也挖了起来。零自然知道菲雨打算做什么，她还在意味深长地嘀咕着，“如果到什么地方去弄个矮人来，永恒之树就不需要用来当宫殿了。” “你曾经想过，要以个秘密基地来做什么吗？我一直认为，这些只是没长大的孩子做的事情，一种心理需要，因为在家里有了太多的限制，所以才选择出来做训练师，修行，当然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闲暇的时候打扮打扮，或者当做一个休闲的场所，我不认为…” “你不认为我是一个小孩子吗？”她转身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看我的样子，事实上比你还小啊…” “你赢了，菲雨。”零垂头丧气地耸拉着肩膀，这种前一句没后一句的交流实在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某一种程度上，你确实是小孩子。” ------------ 五十四、别样的秘密基地【三】 许久，她舒服地伸个懒腰，似乎真的站了好长时间，两腿都酸软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午饭准备了吗。”菲雨转过身来问。 “没有，当然没有，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零好早之前就没了准备午饭的习惯。 “你一个训练师到深山中特训怎么不知道给自己准备午饭呢。” “你不也没准备吗…” “我…”菲雨一下语塞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一半责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没了自己动手的习惯，甚至只要把嘴巴张开，就有人送过来了，“我觉得，安逸中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堕落了。” “迪奥西斯。”菲雨招招手，身后凭空出现半打待命的精灵。 “帮忙准备一下午饭吧，到魔龙之心的老地方。”她苦笑着好似在自言自语，声音并不高，“然后，两个人的饭量，不，多一点点，因为早上消耗了不少，不过不能吃胖。” 迪奥西斯点点头，各自飞散开去。 “对不起，我刚才…”她顿了顿，“我忘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并且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并不能套上所谓的正确或者错误的评价。关于那只海皇牙的问题，可能需要重新评价一次，事实上我说过的，一开始都没有了解，只是有点自大。” “你可能忘记了，自大是水精灵族的本性。”菲雨自嘲着补充说，“结果说到最后，我还是一个水精灵族么…” 丰富的表情，真的是说变就变。 “呃…说自己是水精灵族的时候能不能别用这种很鄙视自己的语气…”零感觉到自己的立场好似一落千丈，相当不自在。 “恩，我们不说这个了，你也不要为自己的立场问题伤脑筋了，事实上你不管是什么族，好歹都是活生生地在这个世界上走动，不是吗，一直都说众生平等，我以为你甚至觉得自己是一只虫子或者是两栖类动物都没关系的…”最后零好生安慰她，但总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语气很奇怪。 情绪低落有很多原因，大部分都很莫名其妙，比如这个时候的。 “好吧。”菲雨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有人过来了…” 理论上菲雨的秘密基地，一般人不能从外边找到的。 “你们两个人居然在这个地方。”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从语气中听起来怨念绝对不小。 零像被冰水浇了一样，直愣愣地从脑袋凉到脚跟。小女孩找到这个地方，绝对会带着强大的怨念。 “亲爱的姐姐，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联系，要满冰原的到处乱跑呢，经常要出门来找你回去的话，其实我也是很尴尬的。” 声音从身后传来，零的脊背一阵凉。 转回头去，萝菲一脸相当不高兴的表情，掘着嘴巴站在身后。尤其看见两个人一副尤拉龙族的打扮以后，脸色更难看了，“苹果·伊兰小朋友，你打算怎么样胡闹呢？”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是出来…” “出来特训对吧…”零打算解释，却被萝菲打断了话，“我刚才去了魔龙之心的神殿。尤金和我说，好像你去到那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过了几天寄生虫的生活，之后找它要了几套龙族的打扮出门逍遥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一物降一物，虽然同样是粘着，菲雨拿零一点办法都没有，萝菲却能很容易将零折腾得服服帖帖。 “恩…”零低下头去，声音变得蚂蚁一般细小，甚至自己都难以听清楚的地步。 “那么，刚才在外边和巨大甲兽的战斗，是木月留下来的？”她随意在身边找了块大石，将身上的披风摘下丢到上边，“然后菲雨应该是说，你太笨了，我指的是你的战斗方式，虽然后边还是没有打算告诉你一些什么东西。” 零默默地点点头。 “话说，萝菲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你忽然这样问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来意，只是说想过来一下，就过来了，我知道你们在这个地方。”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半天，才回答说，“其实，你的训练任务里边，老师应该是我，而不是菲雨吧。为什么你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呢，事实上应该是我跟在你身边啊。” 这正是零觉得头大的问题。不是说训练的难度如何，语言不通的地方肯定会吵起来，而和菲雨在一起的时候，顶多小闹一下别扭。虽然两个人的脾气都很倔，但是表现出来的杀伤力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然后，就是那个什么…”萝菲的话卡了半天，才又慢慢地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把冰精灵借给我。” 说白了就是精灵战斗的教学，印象中来到冰原是第一次，反正这个“老师”的认真负责程度同样不咋地。零忽然想到了菲，似乎他还会认真一些，只是最近也越来越趋近敷衍了——所以零赶走了他，原因之在于他比较好欺负，并且可以随意对他脾气，仅此而已。 “凌心。”零倒也相当干脆。 萝菲凭空扯过一张信纸，随意拧成螺旋的条状，像菲雨投去。“就是这个样子。”螺旋状的纸条在即将撞到菲雨的那一刻旋转着绕开了。 虽然很简单，不过倒也相当明了。她向菲雨点了点头，示意菲雨将飞走的裂空神龙召回来。 “刚才和巨大甲兽的战斗好像耗费了很大的能量吧，其实有一些比较简单的方法，当然你要了解自己的精灵，我说的不仅仅是实力，包括信任什么什么的，一切能将你和精灵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整理了许久，她才摆出一副相当认真的表情，教训零说，“取巧也有很多方式，境界在于用最少的体力损耗去给予对手最大的伤害。当然你不必钻这样的牛角尖，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衍生出不同的战斗方式，好比最华丽的战斗方式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战斗方式一样。” “追求只是一个提高的过程，以某一个临时的目标作为阶段性的终点。我只是觉得，你的一些想法可以做少许改进，少走一些弯路，或者说更完美地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当然这些最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见，因为我前面说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方式…” 萝菲看着原来的裂空龙临时愣了一下，后边那句话是零给补上的。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所以把凌心借给我一段时间，我把我的想法给你做一个演示。”她淡淡地点了点头。 菲雨拉着零站到一边。方法萝菲已经说的相当明白了，虽然后边掺杂了大量的废话，完全不影响整个意思的简单明了性。她终究还是打算掩饰一下，可能她一直都没有像明白，零的智商为什么不能理解那些话，亦或者是为什么理解了以后执行起来却遇见各种各样让人想也想不到的，哭笑不得的突性问题。 裂空神龙舒展着身体冲向高空，以便在足够的高度上俯冲下来，达到所谓的演示所需要的条件。 不管如何，零都觉得萝菲的做法太恐怖了一些。单单说和神兽对抗，是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却是在惨败的结局下出现了一个精灵球拯救世界的转机。即使菲雨说，它还不能化成*人型，事实上那对于零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条件。是否有那点能力，都是压倒性的实力差距。 而如今，显然精灵球拯救世界的奇迹再不可能出现了。 ------------ 五十四、别样的秘密基地【四】 还好，妄图拯救世界的人不是零。 两只精灵的体积以及重量完全不在以个数量级上。在这样的条件下，零一向都是束手无策的。 菲雨拉上零的手，站到一边。“她只是想表明这个世界上达到目的的办法有很多种，有的时候一条路走不通的话，你可以尝试另外一条。总会可以的。”她小声说。 看起来，菲雨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精灵的样子，虽然零觉得她两边都应该关心一下。精灵能否挥实力，除了和自己的战斗经验有关以外，还和训练师临时的指挥有关，当然，野生精灵的身上没有这样的规则。 裂空从云层上俯冲下来的时候，凌心早已经被萝菲指挥着冲向天空。目前为止的动作，和一只以来自己的战斗方式吻合，很明显区别就会从刚才她所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开始拉开序幕。 “凌心，尝试一下。” 时间把握的相当漂亮，裂空的脑袋距离凌心已经没有多少的距离了，在这个指令过后，凌心轻轻地一甩尾巴。真的就和方才丢出的纸条一样，旋转着与裂空的脑袋几乎零距离地擦过。 然而仅仅是躲过去而已，并不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事实上零也从来不认为凌心能对那条龙产生什么样的伤害，毕竟那么大一条身体，冰封是完全不可能的，很明显的问题在于，自己的战斗方式是无效的。 啪嗒一声。 凌心的冷冻光线能量似乎很微弱，裂空的鼻子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地面上零隐约能看见它呼吸时鼻孔冒出来的白色水雾。 如狂风扫落叶一般，与裂空擦身而过之后，凌心在天空中不知打了几个转，晕糊糊地落到地面上。没有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栽倒泥土中，已经是相当幸运了。 “那个身体的旋转方式，很巧妙地将擦肩而过产生的猛烈气流的能量用在了旋转上…所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被抛飞出去。”菲雨在一边小声地解释说，“刚才你也看见了，就是那纸条没有直接撞到我身上的原因，事实上若是一块砖头…” “恩，不要砖头。”零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忽然说砖头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裂空重新回到云层之下，刚才那一记冲天空之中到来的冲撞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结果，只是转晕了对手。嘴尖的鼻子上虽然受了相当轻微的攻击，却也结了一层足以让它感到麻烦的冰块。尤其在那样的地方，要用爪子抠掉的话，弯下头去的那一段时间会给对手露出相当大的破绽，而不抠掉的感觉又是相当地奇怪。 菲雨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被零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地鳖着气。 嘭嘭，两破坏光线冲云层的另外一端射向地面，巨大的冲击将凌心抛飞到空中。让零很诧异的现象，当第三破坏光线如期而至，即将击中凌心的时候，又是那个诡异的尾巴一抽，风一般飘逸地绕过了破坏光线。轰的一声，第三破坏光线在两人面前炸裂，湿润的黑土地溅起漫天的泥泞。若是说华丽的战斗方式，这确实也只过于华丽了一些。 以飞溅的泥块为支撑点，凌心居然左躲右跳地向天空冲去。确实，以她的能力可以做到这点，但是零确实没有这样做过，本身和破坏死光擦身而过这种疯狂的举动就不是自己愿意尝试的行为。 本以为在最接近裂空的那个拐点上，凌心会给上一全力的冷冻光线，出乎意料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仍旧是和刚才一样，不痛不痒的冰封，出现在裂空神龙的前爪关节处。阳光下一层薄薄的不化冰甚是耀眼。 之后，凌心事失去平衡，啪地一声，侧身摔回地面。很快又爬了起来，因为裂空深恐的火焰放射已经来到了。 呼的一声，热浪从零的身边席卷而过。凌心刚才摔下去的地方，湿润的黑土地已经瞬间被炙热的火焰烤得干裂，白蒙蒙的一片水汽慢慢升腾，消失在半空之中。 这是第二回合的结果。从气喘吁吁的凌心身上看，天空中能够飞翔的精灵和地面上不能飞翔的精灵，莫大的优势加上原本就存在的巨大能力差异，好似结果的出现，完全合情合理。裂空灵活地在云层中翻滚着，完全没有受到伤害的迹象。 凌心身边聚集着寒气，嘣嘣的声响伴随着轻微的冰暴，细碎的冰屑凭空形成，掉落到地面上又重新融化成水分被大地吸收。 真实奇迹。如果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把大量的体力用到了本不应该浪费的地方上，或者说，以自己的智商没有办法理解萝菲打算做什么。 很可能重重迷雾下边的那个理由，只是简单地说成“这样看起来感觉好一些“，或者”说精灵在观众面前会很耀眼”之类的和战斗没有关系的理由。零相当讨厌这个时候不可恶的直觉又出来八卦一记。 “你看出什么了吗？”菲雨费力地将零的手从自己的嘴巴上拉开，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这次她的嘴巴老实了很多，没又扯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上，“有一些人确实可以再表演性质的战斗中拯救世界，你看她一副充满自信的样子，真让人又爱又恨。” 小声的嘀咕没有让萝菲听到，她只是向这里瞟了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天空中。 因为裂空的攻击已经下来了。这次还是身体冲撞性质的，很明显天空中那么远的一段距离，准星是很难把握的。似乎没有刻意去控制，裂空向下俯冲的度越来越快，如果以这样的度碰撞地面，那将会是相当大的震动，看它的体积，巨大的冲击波很可能会连零和菲雨两个人都 抛飞起来。 不过那条急下降的飞龙在即将碰撞地面的那一刹那嗖的一声调转方向，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平行着冲向凌心。仅仅是忽然改变了方向而已，度并没有降低。地面上突兀的石头棱角在裂空飞过之后不再突兀，仅仅看见少许碎裂的石屑在空中到处乱闪，消失在远端的地面上。 噗的一声闷响，凌心被裂空当头一撞，被丢到天空中。像流星一般，只不过流星是冲向地面，而她走了相反的方向。 作为反击，裂空的另外一条前爪的关节上又多了一层不痛不痒的不化冰。它从两人面前飞过，巨大的身体犹如一堵彩色的墙，遮住了天空中的阳光，墨绿色与深黄色的颜料不断变换着。许久，尾巴才从面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刮过的一阵狂风，几乎将两个人吹飞到天空中。 “菲雨这个就是你说的，没到幻化成*人型的实力吗…为什么要说的那么轻松。”零惊魂未定地向后退了两步，扯过同样惊魂未定的菲雨问道。“刚才那家伙从我们面前飞过，没有相当自信的实力，它敢做这种危险的表演吗？” 零抬头看了看那条耀武扬威的龙，心里一阵憋屈。 “恩，也不是那么厉害，毕竟本来裂空龙族就很厉害，只不过…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而已…”平静下来以后，一切对于菲雨来说又变得不痛不痒了，“你可以威胁我，临时改变一下对强大和弱小的衡量尺度。” ------------ 五十五、别样的秘密基地（五） “刚才到现在，你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吗？”扯完了题外话，菲雨继续将领扯回战斗中。 “恩，是觉得有点诡异，只不过…”零欲言又止的样子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它又这样重重离开。 战斗好似一盘棋局，有着千百万次战斗经历的天王每一步棋，部署之下都有相当深的意义，或许显而易见，或许暗藏杀招，不到真正显露出作用之前，无法定论，很可能心血来潮的一招半式，会成就一盘千古名局。 “那个家伙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她能在不知不觉中将你带入她的节奏，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而战斗的过程中，一般训练师都完全没有办法防止。” 零知道，萝菲就只要将战斗拖入她的节奏，然后抓住机会一举拿下胜利。训练师特训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一场教学战，该死的直觉告诉零，虽然目前的局势相当暧昧，能直接看到的结果却非常明白，萝菲会赢。 当然零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因为她很清楚凌心的实力，战斗中的表现来看，凌心已经是全力的挥，得到的结果却和裂空有着几倍的差距。凌心已经伤痕累累，裂空看上去却是完好如初。 “虽然没有什么悬念，没有什么看头的，不过却能学到很多东西，尤其对于你这样的训练师。”菲雨小声地解释道。 呼咻，裂空又一次高擦着地面飞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地面上飞沙走石，凌心已经被强烈的风刮得东倒西歪，爪子使劲抠着地面突起的岩石，看上去若有一点点松懈，自己就会被刮到天空，然后一阵完全不需要准星就可以命中的技能，直接将自己打趴下。 “你没现吗？”她的声音还是很低。漫天的黄沙早就将视线遮了个大概，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菲雨只能转过头来解释，说，“虽然那条龙占的是优势，但费了那么大的劲，不还是没有取得胜利吗？” “取得胜利是早晚的问题吧，凌心的体力不能坚持多久的。”翻开手机，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无数次的升空，然后俯冲，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纵使裂空看起来有些许气喘吁吁的现象，但是凌心明显已经招架不住了，分秒必争的样子，尽可能使使用一切战斗的间隙恢复体力。而身体已经从原先漂亮的冰蓝色变得满身黄泥，以致零认为不经过一番狠狠的洗刷，她以后就会永远变成黄色的了。 有一些问题，不被当问题的时候就不是问题，但又一些问题不遵守这个规律。比如说必须面对的战斗，以及明显的实力差距，偏偏零还认为萝菲能赢。当然能赢，只不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罢了。即使是节省体力，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用于反击的冷冻光线完全没有开足过马力，甚至平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看着裂空的关节处原本能结上厚厚一块冰的地方只出现的薄薄的一片，零心里就一阵虚。 “菲雨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零小声地问，“虽然我觉得，我也应该这样做，但是为什么不开足马力呢。” “应该怎么做？”菲雨两眼放光地转过头来，“你居然看明白了？” “恩…大体上是…用冰封降低敌人的移动度，至于一开始展示出来那样的躲闪方式，尽可能地借用外力，以保存体力用于关键的时候。”零大大概概地解释，“至于关节的话，我想那些地方时裂空在战斗中活动得最多的部位吧。从战斗一开始到现在，明显能感觉到它的度变慢了一些，虽然可以认为是由于体力原因，但我更倾向认为就是那层薄薄的不化冰的作用，关节在长时间的低温影响下，变得稍微麻痹了一些。” “还有呢？”闪闪光的眼瞳依旧充满着期待，真不明白菲雨在兴奋些什么东西。 “还有么…关于体力的问题…它常年生活在万米高空之中，几乎一直都在飞行，说战斗中，就那么点点小俯冲，或者是技能的损耗就出现体力不足而导致敏捷度下降的话，我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所以…”说到这里，零已经憋不下去了。本身战斗分析就不是自己擅长的，若换来索拉，肯定能唧唧歪歪扯上几个小时，不过，零不行。“所以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凌心没有开足技能的马力呢。” “你不是说了吗…因为体力的问题啊。”菲雨轻微一怔，两眼放光的神情已经收回去了，“如果长时间使用高消耗的技能，你认为凌心能坚持到现在吗？并且，事实上那样对于关节的麻痹作用就已经足够了。” “那么…”零已经弄明白了，刚才菲雨把脸拉下，原因完全在于零什么都没有理解，却仅仅是将表面的现象解释了一次。 “精灵长期处于寒冷的环境中，对于身体能量的消耗是巨大的，尤其是…在体温升高，还在呼吸着冷空气…”菲雨有意无意地示意零看天空中俯冲下来的裂空的鼻尖——不化冰到现在还一直没有化去。它鼻尖喷着白雾，“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长时间的半冷半热，肯定吃不消。” “真正吃不消的时候，由于头脑胀，集中力下降，然后一次击溃。” 呼咻。又是一次低空的俯冲，零已经在这扬起的漫天黄沙中麻木了。她确实很不喜欢这样的战斗方式，并非不凌心，也不是萝菲，而是裂空。看起来这种俯冲除了能给对手心里上的压力以外，其他方面的作用很小，并且，很容易殃及池鱼。 零转头去看看身边的菲雨。两个人身上的披风已经从土黄色变成了真正的“土黄色”。那一片地面在高温的炙烤下早就已经干裂不堪，黄沙漫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一冷一热。”一高温的火焰放射由天空中降落，从一边扫到另外一边，而裂空鼻尖的不化冰却一直没有化去。 行动渐渐迟缓的眼下，它不由变得急躁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凌心又在身边聚集着能量，空气中的水分在周身迅凝结，轻微的足以忽略的冰爆响声不绝于耳。 “嗷。”裂空在战斗中少见的吼叫。一声长啸之后它又俯冲下来，虽然很多次冲击都让凌心以那捉摸不定的旋转诡异地躲过去，但它别无选择。因为高空中的能量远程轰炸更没有准星。 很奇怪凌心却没有再躲避的打算，冰暴的响声越来越急促，周身极寒的冷气让零下意识地拉紧了披风。 一百米，五十米；凌心闭上了眼睛。二十米了，她绷紧了轻微抖的双腿，十米。 呼咻。果然还是绕开了，不过距离却不像往常那么远，几乎是贴着过去的。 “冷冻光线。”一直闷着没怎么说话的萝菲下达了少有的命令。 漫天的寒气扑向场地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仿佛一切都要结冰了。很熟悉的感觉，这才是凌心马力全开的力量，不过…零不认为她用尽全力，就能将裂空冰封。 哗啦哗啦的持续了好长时间。一条冰封的裂空腾空飞起，身下凝结着的冰屑，石屑不断在阳光中掉落下来。地面上划了一条深深的冰痕，冰、水、泥夹杂在一起，一片狼藉。 由于贴身太近的关系，凌心已经被那狂风刮飞，这也是战斗中唯一的一次。 ------------ 五十五、别样的秘密基地（六） 一阵闹腾之下，天空中的云层已经散去了大半，天空清明一片。阳光透过云层的间隙撒下来，对面飞扬起来的黄土清晰可见，蒙蒙的一片。 裂空回到高处，艰难地摇晃着身体，好让松动的冰屑从上边脱落下来。地面上依然在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亮晶晶的碎屑自那摇晃的尾巴脱落，不分水珠，或是冰块。 萝菲悠悠地望着天空，好久她才转头过来，对菲雨说，“不打了。” “怎么？” “已经完成任务了啊。战斗中能够考虑的战术我已经演示了个大概，你刚才不会也觉得我打算拿这只冰伊布去把裂空一炮轰下来吧？”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拜托偶尔在梦里遇见一些奇迹是可以的，但是在白天那么清醒的情况下，请不要异想天开。” 她苦笑着，“训练师要了解自己精灵的实力，灵活制定战术。实力在一场战斗中没有办法改变多少，但是实力挥的方式很可能影响结果。当然，如果相差太厉害的话，就好像刚才这一场。已经是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冰封都不能完全将对手禁锢住，这样的消耗战我已经没有时间玩下去了，毕竟是午饭的时间。” 菲雨招了招手，裂空晃掉身上的碎屑，消失在高空之中。“它去想办法弄掉那些可恶的不化冰。”菲雨悻悻地解释。 “罢了，那种拯救世界的奇迹就等一群笨蛋去创造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萝菲无奈地耸耸肩膀，“精灵实力不上去，光靠吼上一两句要拯救世界就能达到目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很明显她特地在指零的做法。菲雨曾经说过时训练师的问题，这回却反过来了——精灵也不是很强，虽然有一些片面，但血淋淋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即使很可能这个结论有很大的水分，毕竟只是临时抽查，谁知道结果的准确性。 “话说…小萝莉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吗？”她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以为不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的。当然是跟过来的，你们在魔龙之心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找不到都有点困难。我想看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所以就跟过来了。” “一年一次的圣亚特拉斯的道馆排位战，我报名参加了选拔，所以在这里特训…”零弱弱地回答，“动静真的很大吗？记得一来到魔龙之心，就基本在神殿里边了。” “你会碰上第八道馆那个女孩的啊…真的没有关系吗。” “不是。”说到卓伊，零紧张的不知所措，“既然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机会，我想尝试一下，况且若真正有心去做联盟的天王，淘汰赛里肯定会遇见的，之前最好是…” “不知道应该说消息不灵通还是你根本不管身边的事情，你一向不都很八卦的吗嘛？那个家伙现在时联盟的代理领，换句话说，卡林被拐走了…” “哈！？” 听到小萝莉的解释，零觉得自己的下巴应该掉到地上了。 “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你们总是那么莫名其妙，我开始怀疑卡林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小萝莉好像只是打算说说是，而没有解释的想法，她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呢，现在特训得怎么样了，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在偷懒的样子，我承认凌心的实力已经上升了好多，但似乎还不是那么稳定的样子，是最近训练起来的吧，而且，应该不是通过你这个训练师的手，而是…” “而是…”她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你这个训练师将她丢到一个地方不管了，然后她就变厉害了。” “这个…”忽然被揭了老底，零绝对的不知所措。 “也罢。你的选择而已，无所谓正确，你认为适合你就好了。不过训练师的基本目标在于和自己的精灵尽可能完美地配合，这个你自己摸索吧。”看到午饭已经送来了，小萝莉无奈地耸耸肩膀。很显然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板着脸长篇大论地教训零。 即使教训了，零也听不进去，不如省点时间下来，吃饭。 近乎荒凉的秘密基地中难得找到一片干净岩石平面，菲雨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卷桌布。呼啦一声铺在平面上，勉强能算是一个午餐的地毯，虽然迪奥西斯最后带来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因为两个人的饭量和三个人饭量终究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麻烦你们再走一趟。”菲雨皱皱眉头，将篮子重新递回去，“少许果汁和几片面包是完全不能解决问题的。考虑一下去弄一些能让让人吃胖的…” “外边还有什么消息吗？”目送迪奥西斯离开之后，她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萝菲，“好像又过了几个月的样子。” “大概一个月吧，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你们的时间观念了。”小萝莉依偎着零坐下，“其实事情生得最多的还是在你们身上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菲被你赶走了，我觉得，你应该摆正一下你自己的态度，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那么讨厌他的。” “我也不知道，直觉告诉我，应该让他离开，我自己应该冷静一段时间。”零悻悻地解释，“我没有办法忍受那样一个家伙，一直赖着不滚蛋，还偏偏要摆出那一副不愿意留在你身边的样子。谁又心情整天面对这种鬼扯样的情况。” “也罢。你的特训结束以后，和我回到圣亚特拉斯去吧，有一些任务需要完成，难得找到几个帮手，希望你帮忙一下。当然作为条件你可以有一个代表冰原去参加龙都联盟的伊兰杯比赛的名额。” “特训随时都可以结束，但我还是想在冰原呆上一段时间。直觉告诉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结束，所以到那个时候可以吗，我需要那么一两个星期的时间，结束以后我会回到龙都去。”直觉是一种相当讨厌的东西，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出来破坏计划。 “是你的神殿的原因吗，还是别的哦？”菲雨挪了挪身子，靠到零的身边。 迪奥西斯还没有回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之中，时间又已经过去了好久。 “应该和神殿没什么关系，只是依稀能感觉到曾经在冰原很多地方留有回忆…”她顿了顿，“当然，虽然这样我还是不承认我和萝拉是同样以个人，事实上菲雨你也明白的，萝拉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还是活的好好的，并且，我和你是在去年的圣诞之前第一次见的面。” “我可能打算在冰原找一些什么回忆。”零无奈地笑了笑，“因为小的时候记忆被篡改了好多，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偶尔会有心理扭曲。” “你开始怀疑雨琦了？”萝菲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代沟那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仅仅在怀疑，而且已经怀疑了好久了。所以拿个时候找到了菲，只不过最后感觉到，还是找错了人。那个家伙一点都不可靠。最后我还是觉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太可恶了，那种完全不打算兑现的承诺。”零微微捏紧了拳头，准备向旁边砸去。 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小女孩，拳头又慢慢松开，放了下来。 “好像这个世界欠了我很多一样，也或许存在就已经是一种最大的恩惠了吧。” ------------ 五十五、时之砂（一） 熬夜了－－晚安。 学校没有断网，所以就先了。怕明天早上起不来…可能下午还会有蜜雪莉雅的天空第一节的更新。只是说可能，反正写好了以后会的。。顺便祝琳姐生日快乐。 魔龙之心的白夜。 秘密基地经过一天的生长，已经初具规模。妖精魔法的神秘在于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创造出伟大的奇迹。 半天的特训，半天的劳作，傍晚小萝莉告别离去。零和菲雨拉着半疲惫的身子回到旅馆，化石翼龙呼啦地一扇翅膀，消失在灌木丛的另外一边。 血色的夕阳挂在西边地平线上，寒冬以来一直起起落落，从未消失过。 “你是说…冰原上特别奇怪的地方？”菲雨方才舒服地泡了个澡，正拖着不合身的浴袍走出来，她抬头想了想，后回答说，“倒是有那么一两个地方，你该不会打算看上那些地方了吧。真的会以为那种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呼唤你吗，为什么不能往正常的方面去想以想呢。” 取下盘在脑袋上的浴巾，长长的头失去了束缚后批在肩膀上。这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去烫了一头卷，扎成马尾的时候不那么明显，披散下来，看上去确实像长了几岁。 “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零回答说。 “那不是你觉得的问题吧，本身我觉得你想去找什么回忆啊，都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可以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篡改回忆的魔法，不过你为什么打算在冰原里边找回来呢，一点都不搭边啊。而且，回忆这种东西，你觉得又载体，然后有着很多和菲一样的家伙，承载着你的记忆被封印在冰原之中吗？”菲雨摇了摇头，“不是我的个人偏见，确实异想天开了。换句好理解的话，你相当的任性，又莫名其妙。” “算我只是想知道，然后要求你告诉我可以吗？”零觉得，这个就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时候。虽然怎么看上去都是零在无理取闹，所以这种坚持，向来都是难以解释清楚。 相视了好久，菲雨眼神中的固执慢慢消去，“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冰原里有两个地方，第一个就是上一次遇见你那里，若再往深处走一些，奇怪的事情会一件跟着一件出现。传说那里封印着什么东西，但就因为那么多年来一直缺少调查的关系，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有人进去过，出来了，看不到什么东西，但奇怪的就是在这个地方，明明有着无尽的传说。” 她无奈地低下头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一本厚厚的书，拂开表面上的灰尘，一页一页地向后边翻着，“传说被封印的是时间之神迪亚路加。当然，”她怕零弄混淆，又临时解释道，“不是龙都神殿那只无事生非的家伙，似乎已经是残魂，当然都仅仅是传说而已。事实上哪里应该算是冰原的灰暗地带，有一座叫风暴之城的城市位于那片地区的中心。当年冰原里边唯一一片不受萝拉控制的地方。” 啪嗒。简单地说完，菲雨就将那本书合上了。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见抖落下来的灰尘弥漫飞扬。 “那还有一片呢？”如果脑子没有烧掉的话，零记得菲雨只介绍了一个地方。 “蜜雪莉雅的神殿，位于魔龙之心，占据了大半个城市的变态建筑，似乎不需要和你介绍了…”她白了一眼。 “恩。”虽然怎么看起来神殿都是一个最应该去调查的地方，直觉却坚持认为，风暴之城才是最终的目的所在。 “那风暴之城的详细资料呢？”目的选好了之后，零立即就问。 “冰原的罪恶之城。”说到这里，菲雨没什么好心情，“人身安全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那里太黑暗了，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一直都没有根除过。” “然后，零。你准备和我说，你要去那个地方，对吧？” “我确实是打算到那个地方去。既然你说是罪恶之城，理论上说，应该是一个中立的城市吧，我去到那里，只要不惹事，或许就没有什么危险，而你…可能会因为身份的问题，又点麻烦？”零试探性地问。 “我确实不是很放心。恩，应该说一直都没有放心过，没有办法想象你一个人到那个地方去，会生什么样的事情。” “菲雨。”零的心情忽然阴沉了下来，“那个时候我出门旅行，两位哥…兄长也这样说过我，不过我还是出来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释，想表达的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的情况，我能在特别的时候保护自己。若不是这样的话，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出现，也不会遇见你们大家。” “看起来你好像很固执…”菲雨揉了揉眉毛，“你是想和我说，当初为了出门旅行，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倔着脾气自个偷偷跑出来，对吧？我应该觉得，倔强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呢…” “还是说…本身水精灵族都是相当倔强的，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自己做不到的东西，认为别人也没有办法做到，这样吗？”菲雨摇了摇头。从刚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摇头了，事实上认识了那么一些时间，和零说话的时候菲雨大都在无奈地摇头。 “如果这样下去，肯定最后双方都会很伤心。零你肯定没有想过，关心别人被拒绝的心情，当然可能这种强加的关心也并非任何时候都能被接受。”零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菲雨摆摆手，微微一笑，“要去就去吧，不过你必须确认自己的安全。我认为一般情况下达伊纳都可以保护你的，只要你自己保证不随意惹事就好。” “谢谢你，菲雨。”忽然口气软了下来，零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迁就并非来自一朝一夕，争执总是要有一方做出让步的。可能最照顾情绪的情况就是双方都做一些让步，只是零一直都没有这个意识，至少以前没有这个意识。 “特训还是要完成一下。”她撩了撩肩上的头，说，“其实风暴之城也是一个相当棒的磨练环境，如果你真的有心提高的话。说到最后，你能告诉我你的打算吗？去到那里，找一个你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东西，甚至你连那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你的直觉告诉你应该这样，偏偏你的直觉又是准确的可怕，是这样的嘛？” 零苦笑着点点头。她还是尝试着想去做一些解释… “记得有过同样的事情，是在妖精森林的jasmie城市，和绫音、卡林在一起。商量着要到老的联盟总部遗迹，去找传说中的水天王那个，只是最终好像仅仅我以个人被蒙在鼓里，绫音早就知道找出来的不是索拉，他们两个老早就见过面了。但最后绫音还是去了，中途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小萝莉很生气的样子，最终是我一个人进到遗迹中，虽然找到了那个水天王，不过自己也落了个半残废的命运。回到龙都，这个可怕的直觉就一直没有再失误过…从那次莫名其妙地觉得索拉就是菲拉开始，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那居然是真的。” “你一定觉得很疯狂吧。”零撇了撇嘴巴，“那个看起来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家伙，一开始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但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想到，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我最崇拜的草天王呢…” “你说这些和你的打算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很害怕会再遇见一个菲，然后生同样的事情，再伤心一次。不过，我真的需要去一次。” ------------ 五十五、时之砂（二） 风暴城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离开魔龙之心后，环境恢复了白雪皑皑的一片。 裂空长啸一声，消失在低矮阴沉的云层中。风暴之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几天的特训之后，和菲雨告别，来到新的城市，开始新的旅途。找一些东西，从来不知道是什么，也不会清楚在什么地方，只是一支都觉得，最终会找到，一切都会好起来，如此而已。 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掂了掂手中的精灵球，而后向阴云中的风暴之城走去。 没有冰精灵族的恬静，没有尤拉龙族的高贵，昏暗不堪的城市，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自保既是为了存在，每个人都仅仅能顾得上自己。幽静的街道上稀疏的几个来往的行人，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环境，好似忽然生一件什么事情，都能以最快的度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环境。 这里就是风暴之城。 随着微风飘舞的细雪之中，街边的小铺懒洋洋地撑开着门面，昏暗的灯光从百叶窗中透射出来，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嘶吼，偶尔能瞟见内部烟雾弥漫，一群不知所谓的人，不知道在争执着什么，甚至能听见刀剑的碰撞声，以及恶毒的怒骂。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理所当然。 零裹紧了披风。风暴之城不再是魔龙之心的好天气，即使这里高楼林立，穿透城市中低矮的阴云达到云层之上。 轰隆。破坏光线轰击建筑物的声音，街道一下热闹起来。 两个行人之间的争执就此生。怪不得菲雨说，这里是一个疯狂的城市。精灵训练师全然不顾毁坏的房屋亦或是冷漠的行人，甚至连精灵的战斗也如此的疯狂，谁都不会在意攻击的目标到底是精灵还是训练师，仅仅在于以最快的时间结束这种无聊的争执。 被毁坏掉的房屋冒着青烟，屋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指挥着自己的铁甲暴龙加入混战之中，很快眼中尽是狼藉一片。破坏越大，冲突的规模就越大，零在远处淡淡地看了好一段时间，本身两个训练师不知什么原因起的冲突，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两帮人的火拼。城市的最高处看下去，街道中乌烟瘴气一片。 不知道毁坏了多少东西，最终扑在地上的青石都在战斗中被翻了乱七八糟。一直到雇佣兵团呆着一大帮不整齐的龙系精灵过来进行无差别的暴力压制之后，闹事者被押送警局，围观者无聊滴散去，城市的修理工才慢吞吞地出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静静地修复着被破坏的建筑。 闹剧就此结束，随后看上去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街道上的行人一如既往的稀少，默默地在细雪中穿行着。 “一间上房。” 风暴之城最好的酒店是“黄金时代”，最高的一层可以穿透天空的阴云。 “没有，请回。”前台懒洋洋地说，“从来就没有…” “啪。”零没有说话，在柜台上按下了两块金币，重复道，“一间上房，另外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 “稍等。” 他并没有因为两枚金币而变得勤快，只是从不愿意做事到极不情愿地做事那么笑笑的转变而已。随手接过那两枚金币，他当着零的面将其中的一枚放进自己的口袋中。“这里包打听，只要你付得起足够的钱，连冰原的公主喜欢穿什么样的内衣，都可以打听清楚。” 啪啦。零又望桌子上丢了两枚金币，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她想知道，到底风暴之城的消息是都真的那么灵通，连菲雨的内衣颜色都知道。零自然很清楚这个答案，这里的信息是否真有那么灵通，试探一下就可以明白。 “黑色，蕾丝花边。”他收起两枚金币，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明明是一个错误的答案，说起来却脸不红心不跳。 或许他认为，随便说一个答案，没有人会有如此神通去验证它的准确性。 “当做给你的小费，那个答案我可以当没听到。”零接过房间的钥匙，看了他两眼，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想象中一样，并非一切想知道的东西都可以问出来，钱可以解决问题，但很有可能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根本目的就在于，其实想知道答案的人一般都还未知道答案。 “小姐。”他叫住了零，“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提醒一下，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千万不要太高调，您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就刚才那个几个动作以后。” 听起来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零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房间中若水仔细地搜寻了一圈，总共拆下二十八个摄像头，堆积在桌子上。零对这那一坨东西了半天的呆，最终全部丢到墙角的垃圾桶中。将那些不需要的东西全部拆掉，这个云层之上的房间还是相当满意的。和魔龙之心的神殿那个房间一样宽敞，身边的落地窗外看出去就可以直接看到太阳。云层在脚底下，又一种于万米高空之上漫步的感觉，而风暴之城里的人都知道，城市中的阴云高度仅仅只有一千米罢了。 在房间中绕了几圈，确定没有其他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以后，若水没有返回精灵球中，而是软趴趴地扑到床上，再也不愿意爬起来了。 细想起来，从第八道馆卓伊送到自己手上的那时候开始，似乎这个小女孩就一直没怎么从精灵球中出来。也或许是因为身边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关系，精灵和训练师之间还处于不是那么了解的状态。即使零已经可以确定若水很喜欢自己，她也很喜欢若水——那个是早在第八道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的。 若水也应该算是木月那一个级别的奇迹了。虽然提醒不是很大，感觉却是相当的敏锐，动作也很灵活，不失细腻。房间的摄像头，麦克风拆的一个不剩，干净利落。不过，大概也就只有风暴之城这种特殊的地方，才会在最高级的酒店中也遍布这种东西了。 确实是一个相当疯狂的城市，人人都戴着面具，时刻要提防不知道什么方向过来的危险。 零被盯上了，并不是从拿到房间钥匙的那个时候开始，而是从天空中落地开始，罪恶之城就又很多双眼睛放在零的身上。 在魔龙之心告别的时候，菲雨曾经千叮万嘱，条条框框的注意事项重新列了一次又一次。起初零还是一片置疑的态度，而最终来到这个地方，才觉得菲雨说的那些，都是相当地理所当然，仿佛有一类事情没被碰见，就没有资格叫风暴之城一样。 “达伊纳。” 火精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趴在房间正中央的地毯上。 “我去洗个澡，如果生什么事的话，允许你使用暴力解决，当然你想下多狠的手，完全看你的心情。”零从背包里翻出浴巾，挂在肩膀上，对它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也应该知道绫音的心情会相当不好的。” 扯到绫音，情况就变成零对达伊纳的威胁。这是火伊布的态度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只是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的样子。零认为自己那个拿不上台面的实力，是达伊纳的态度变成这样的主要原因。 她微微一笑，没打算和达伊纳计较，蹬掉腿上的拖鞋，耸拉着肩膀朝着浴室走去。 ------------ 五十六、时之砂（三） 不一会，浴室外的房间里传来两声火焰爆轰的炸响夹杂着闯入者的闷哼，又很快安静下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说不清楚刚才的受害者到底是小偷还是服务生。按照原先的吩咐去看，服务生应该不会过来打扰的。不过零对屋里的骚动无动于衷，继续享受着黄金时代的温水。 许久她才懒洋洋地披着浴巾走出来。房门已经被达伊纳粗鲁地炸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过来修理，坐在房间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从洞穿的门板后边看到行人带着异样的眼光匆匆走过。 “达伊纳，你好像有点过分了。”零看着趴在地毯上无动于衷的达伊纳，正在估算着损坏物品的赔偿数额。按照估算的实际价值，翻上几倍的价格，就是零应该赔偿的数目——如果真的被要求赔偿的话。 房间中弥漫着异样的阴森森的气息。想相当熟悉，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尤金，你出来吧。” 老达库莱依的身影悠悠浮现在房间中，尊敬地鞠了一躬，“有何吩咐，殿下。” “你为什么会跟早这里来，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在神殿呆着吗？” “多莉丝大人让我到风暴之城办一点事，我感觉到了您的存在，所以就过来看看。”飘忽不定的身体说着，忽然向后倒退了一段距离。和往常说话的时候一样，只是出乎意料地有点摇晃。 没有想错的话，刚才是结结实实地承受了达伊纳的攻击，才变这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一般情况下，事实上我觉得那么多年以来，多莉丝都没有打算让你亲自到风暴之城来做什么事情。你找的借口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零瞪了它一眼，“我不需要你跟着，不管是多莉丝还是菲雨要求你过来。” “是的，殿下。我等会就离开。”达库莱依身影慢慢模糊，正准备凭空消失。 零扬了扬手。床上软趴趴地打着瞌睡的若水忽然闪到它的身后，三两下将它卷了个严严实实。 “木月，枕头下的包包里有跌打药和纱布，麻烦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零走到若水的面前，用一只手夹住尤金的后领将它拎起来，凑到自己面前，“别着急着离开，包扎了再说。” 对于陌生的角色，达伊纳的脾气也是足够冷漠，几个火焰爆轰将尤金的衣服轰了个稀稀拉拉，它一身黑雾松松散散地弥漫在身边，好似风一吹，就会消逝在空气中一样。 零随手扯过床单上丢着的披风，把它当成粽子一样包起来，最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条绳子扎紧。好歹也包了个严严实实，虽然那看上去不是很美观。 “殿下，风暴之城也是神殿的势力范围。如果您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得到帮助。”尤金看了看自己的新装扮，欲言又止的样子。踟蹰了一会，很不情愿地转了一个话题，“虽然这里共存着相当多的势力，但事实上只要您的一句话，半天之内就可以全部清除干净。” “不需要了。”零摆摆手，“你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想起来，我应该一开始就来问你的，似乎菲雨对这里也不是很了解。” “很遗憾，殿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接管您留下来的神殿那时候开始，连同风暴之城在内一直都很安静，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但城市的西北郊有一片禁地，传说尝试靠近的生物都会被极寒的诅咒冰封。”达库莱依扯了车临时拼凑起来的衣领，摆正身子，好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是的，就是哪里。”好似现新大陆一般，“如果我想要去到那里，应该怎么做？” “无解，殿下。传说最耐寒的冰系精灵，即使是冰神柱都会失去移动的能力。” “是么…”听到这里，零不免觉得有些失望。这样的话，不管有多相信自己的直觉，要珍惜自己的小命的话，到那里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于是风暴之城的旅途似乎就这样匆匆结束。 “尤金，你知不知道，里边那条时间之神的残魂是怎么样被封印在里边的？”零还是不死心地问。 “抱歉。”看这个回答，尤金也不知道了。 “好了。”长长松了一口气，零摆摆手，“你身上的伤过两天就好了。下次来找我的时候最好先联系一下，要么我真的不能保证会生什么意外。” “再见，殿下。”尤金低下头，身影慢慢连同那条奇怪的披风，慢慢消失在空气中，“一枚金币在罪恶之城能做很多事情，请您不要过分浪费。黄金时代是神殿的产业。” 叮当，几声脆响。它消失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将金币好，而是径直落到地面上。很明显，是零刚才在前台挥手给出去的那几枚，币面上神殿的徽章还在闪闪光。 送走尤金，零回头看了看外边暗蓝色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径直离开房间，被毁坏的房门终究还是要报修一下的。 “咚咚。”零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前台，“我现在要离开，回来之前希望那扇门可以修好，另外，不希望房间里边被动过什么东西。” 前台坐着的还是刚才那个家伙，和上一次见面一样，心不在焉地翻着眼前的书，过两秒就翻一次，翻完以后倒回来继续翻着。 抬头看到敲桌子的人是另。前后的态度改变的相当明显，他想都没想就刷的一声站了起来，“请您吩咐。” “西北城郊那个冰封的诅咒，安全范围是多少？” “至今为止极限是诅咒的外围一千米远。” “好的。”零点点头，“我在城里随便逛逛，一个小时后回来。” “一路小心，殿下。” 零没有想过老达库莱依来过一次以后，改变会有那么明显。不过很显然，在城市中要做什么事情就方便多了。 嘴巴上说已经死心了，零还是打算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或许能现什么新的线索，顺便让精灵活动一下身子。 虽然太阳一直没有瓦全消失，入夜后依旧是白雪开始堆积的时间，细雪又开始飘起来了，照这样下去，早晨起来街道上有会是厚厚的一层。 他已经将前台的工作交到了另外一个人手中，仅仅地跟在零的后边。 风暴之城并不需要阳光，因为光线略微显得昏暗的时候，星星点点的人造光源就会开始工作，照亮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城市里有很多广场，随处可见的精灵训练师正在一如既往地切磋，没有下午街道中那么火爆，因为宛若白昼的城市中随处可见巡逻着的雇佣兵。 在闹市区出现一点点混乱，对一个片区的正常营业都会带来不小的影响。而风暴之城的夜晚显然要比白天要热闹上好多。 “小姐。”走在大街上，热闹的人群中他不得不换了一个称呼，“城市的夜里人流很杂，您不应该那么张扬地到处乱跑，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他提到被盯上这个概念已经是第二次了。零倒是一点被人从暗处盯着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有个人跟在后边的感觉很不自在。 “尤金大人吩咐必须保护您的安全，所以…我只能跟出来了…”看着零不言不语的样子，他低下头去解释道。 “可以。”零不紧不慢地说，“我在找一些东西，你跟在我后边也无所谓。非要觉得我被人盯上了的话。我知道你是好心。” ------------ 五十六、时之砂（四） “小姐，如果想找一些线索，城市的西边有一家制作精灵球的矮人铁匠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他跟在身后恭恭敬敬地说，“从城市刚开始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店长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换。” “你应该也是精灵吧？”零转过头去，打量着那个墨绿色长的服务生，“其实我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类跟着，相对来说会多一些共同语言。” 没有什么顾忌以后，零开始刁难身后这个家伙。她对于刚才他的态度还耿耿于怀，应该说要拿到小费才肯张嘴透露一点信息的家伙，零是相当讨厌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有着轻微的好感，或许因为他是一个精灵化成的人类。 “你可以叫我科菲，或者临时给我给我以个新的名称并使用这个名称来使唤我。”他放下又长又宽的衣袖，有意露出的手掌瞬间化为火焰鸟翅膀的末梢，又很快变了回去。 “科菲？真是不得了的东西。”那时候零觉得自己已经感觉到火焰鸟身上传来的炙热，一时间，一头墨绿色长的科菲再也很难和方才只认小费的抠门联系在一起了。 零小声嘀咕着。事实上她希望科菲是一只露琪亚，因为另经常在白日梦里梦见自己乘着海神在天空中飞行，那种感觉相当的好。换了别的精灵的话，可能会很不习惯，当然，以前都只是想想而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有一种错觉，再这样下去，那个白日梦还真的相当可能成为现实。 “这个城市中是不是还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批着人皮的精灵。”零还是没有打算从嘴巴上饶过她。 “黄金时代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这样的情况，只有少部分是在城市中雇佣过来的。”科菲外不愿的雪地上，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从一切能穿透声音的地方传出来，即使天空飘着细雪，零还是能从很远的地方嗅到金属高温氧化后的特殊气味。 科菲走到前面，打开那扇几乎要从门框上脱落的铁门，一阵热风从前门贯穿到后门，知道确定屋里的酒气散了个七七八八，他才放心地让到一边，“小姐请里边走。” “科菲，你他娘的又来找抽是不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嘎然停止，矮人重重地将铁锤砸到自己的工作台上。碰噹一声巨响，随后一个一鼻子酒气的小个子矮人从工作室里怒气冲冲的闯出来。 方才房屋中浓厚的麦酒味道，自然是矮人的杰作。 他将那只铁制的酒杯凑到口边，恶狠狠的灌了一口，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找老子什么事。” 整一系列的动作相当流畅地一气呵成，之后他才现科菲前面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小女孩你明天再来。走吧，我要打人，等下这里很危险。”矮人摆摆手，示意零马上离开。很明显他认为零和科菲是两批相互不认识的顾客。 “收手，格雷斯。”科菲向前一步挡在零的面前，“小姐亲自上门拜访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皎洁的光芒在矮人的眼瞳中闪烁了好一会，他把大大咧咧的性格收了起来，示意两人坐下，“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少扯淡，我不缺谁卖我面子。” “小姐请。”科菲摘下自己的披风，叠了两层铺在那张沾满了灰尘的椅子上，才让零坐下。 “这个东西。”零从背包里摸出妖精森林里得到的那只加持着魔法阵的精灵球，小心地方在桌子上。 精灵球很重，零确定自己放得很轻，但它还是出了“哒”的一声闷响。 矮人微微怔了一下，很显然他终究是动心了。 “这个东西。”零看了那张贪婪的表情，微微一笑，“如果换做是你，能不能做出这种东西？当然，魔法阵不需要你自己编写。” “敢问小姐的名字？”一开始的贪婪表情慢慢隐去，矮人的脸变得凝重起来。他也知道这是很不得了的东西。 “蜜雪莉雅·零月。” “几乎是矮人族顶级的工艺，再加持妖精族高阶法师亲自针对设计编写的魔法阵，一旦启动，强大的雷魔法足以将世界上的一切生物击昏，而后收服，而它居然还能根据被捕捉的精灵实际能力来确定能量释放的强度。更霸道的在于，精灵球的契约居然是绝对的服从，完全不需要训练师担心和被捕捉的精灵关系的问题。”格雷斯戴上手套，把那只乌金色的精灵球托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小姐，您的来头可不小啊。” 零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精灵球中居然存在着浓厚的水元素气息，这我就没有办法理解了。照理说，那些东西完全是多余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只精灵球，他捋了捋茂密杂乱的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能否告诉我那位妖精法师的名字？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矮人已经完全迷上这个东西了，已然忘记了刚才和科菲之间例行的不愉快。 “索林·菲拉。” 噹的一声。矮人愣的瞬间没有来得及扶好手上的精灵球，再次撞到桌子上，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听到那个名字，矮人目瞪口呆，许久，才喃喃自言自语道，“想不到现在还能看见他的作品啊，很好，很好。” “小姐，你是这个世界外边的人吧。”许久，矮人从沉思中抬起头，“这是一个不得了的东西，魔法阵没有图纸的话，我没有办法帮忙，或许您给我提供一些别的加持法阵，看您具体有什么样的需要。” “怎么？” “精灵球的成品，要看您的具体需要，比如说要用在什么类型的精灵上，然后根据您的需要来定制，一般今天晚上确认类型，明天早上做好之后我会让人送到您下榻的酒店去。” “我有点想不明白，这类型的东西有必要那么讲究吗？” “当然。我听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类型的精灵球，适合很多种不同场合的精灵捕捉，原理我觉得也是大同小异，因为我们总能找出一个合适的方式，然后将这种特定的方式定义到精灵球的制作中，用于对应的场合，取得更好的效果。”矮人对那只精灵球爱不释手，除了刚才那一会震惊之后，又重新拿到手中，久久没有打算放下。 “当然，那种类型的精灵球完全没有办法和您手中这个相比。”矮人顿了顿，“因为本身的处理方式就差了好远，并且，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师作品，不管是制作者还是设计者。” 零点了点头。 “我听科菲说，你在这个城市呆着的时间几乎过了这个城市的年龄，对吗？”绕了半天的精灵球话题，零最终还是决定先吧打算好的事情处理一下。 “是的，小姐。您有什么吩咐？”意识到零过来的目的不全在于精灵球，格雷斯的兴致一下泄掉了大半，剩下的只是刚才残留的些许兴奋。 “格雷斯，我想精灵球的事情我们等下再谈。”零示意他回过神来，“我有一些问题没有弄明白，科菲向我推荐了你。” ------------ 五十六、时之砂（五） 矮人磨磨蹭蹭地放下手中那只精灵球，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姐有问题请尽管吩咐。” “这个城市的郊外存在着一个极寒的冰封诅咒区域，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信息？好像城市里关于那里的资料，都基本是空白，而固执的矮人又不愿意分享自己的消息。” “这个…” “格雷斯，如果你多少透露一点信息，我想手中这只精灵球可以借你几天，如果我认为你足够诚意的话，或许我可以把精灵球中充满着浓厚的水元素气息的原因告诉你。” 矮人眼睛里重新开始闪烁着精光，他正在权衡利弊。如果他不是一个狡猾的矮人，零或许可以确定矮人知道一些什么东西，甚至到那里去的方法。黄金时代的情报网也多少收集了一些关于矮人的情报，只不过矮人向来都守口如瓶罢了——只因为没有足够的诱惑。 矮人很少把什么东西方在严重，除了那些越他们技术的东西，而却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固执，即使透彻研究，也从来不愿意去完全接受。好比精灵球中加持辅助性的魔法阵，需要妖精族的技术支持一样。 “那么，小姐。我必须怎么样做，您才会认为我足够又诚意呢。”停止了思索，矮人不紧不慢地说。刚才闪烁着的眼神已经平静了下来，很少见矮人的眼神如此深邃。他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试图给自己争取尽量多的利益。 “…” 零盯着矮人的眼睛，一直看的矮人坚持不下去了，才说，“我知道你去过那个地方，虽然很可能没有到过诅咒的中心，但你总会有什么方法减轻冰封诅咒的影响。那个地方那么多宝贝，你不可能那么老实地方着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打过主意吧？” 格雷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以瞬间又恢复了死水一般深邃的神色。 “小姐，请问您到那里的目的是什么？”矮人试探性地问。 “必须要见上一面。” “您认识那个被冰封的…”被这样一说，矮人顾不上掩饰了。而后他马上捂住了嘴巴，因为缺漏了一个情况，很可能零只是在试探性他，并没有确定什么东西。“不，小姐。”他摇摇头，“我可以确定您不是神族。您的年龄绝对没有过十七岁，至于为什么会和科菲一起出现在我这里，我没有办法猜测。” “你考虑好了吗？只是告诉我一个方法而已，你不会损失什么，我对那里存在着什么宝藏完全没有兴趣。” “情报的价值和精灵球的价值完全没有可比性，况且只是借给我看看。”矮人神色为难地偏过头去，一副相当不愿意的神色。 “不可以？”零反问。 “不可以。”矮人马上坚定地回答。 “好的。”零站起身，“科菲，我们离开吧。办法慢慢研究一下总会有的。” 零拾过桌子上的精灵球，转身离开。科菲收拾好凳子上的披风，挂在手臂上，跟了出去。 暗蓝的天空中飘着细雪，已经持续了好长时间，从刚才进门之前就开始了。 “小姐，就这样离开了吗，您是不是…” “矮人没有办法忍受长时间在技术上没有突破的尴尬，所以他会追过来的，至于什么时候自己追过来，看他的觉悟程度了。也有可能…”零百无聊赖地抬起头，“也有可能等到我睡觉以后，他得在黄金时代的大厅端着他的酒杯等到天亮。” “小姐，我认为有件事情我应当直说。”科菲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 “你说吧。” “您的手段和年龄完全不相符，我认为…” “好了，科菲。”听到一般，零就已经知道他想所什么东西了，“科菲，在你以前有很多人都和我说过同样的东西，不过，一些很我认为很扭曲但是很真实的事实证明，我应该随时注意保护好自己。” “你不要打算对我说教，科菲。我知道的，即使精灵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智商的展还是远远跟不上人类，所以…”零抖掉肩膀上的雪花，“承诺与白纸黑字，并且签上名字之后都可以撕毁，没有什么必须无条件相信的。在没有确定矮人的态度之前，我们没有必要过分让步吧。” “是，小姐。”说到智商问题，零还真的直接戳到了科菲的痛处。这个人活了好久，可能社会阅历已经够丰富了，但脑子却是一如既往地相当不好使。 “我认为既然矮人可以找到靠近封印中心的办法，我们稍微研究一下，放开手去做一些实验，总是能成功的。”零提醒道。 “好的，小姐。回去以后我把大家都着急一下，听您的吩咐。”科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刚才意识到，小姐，从开始就没有打算和矮人交易，而仅仅是想套一些话而已？” “算你这次比较聪明。”零点点头，“我确实没有打算和矮人交易。那只精灵球上的技术，或许能在矮人手上换到别的东西，我只是说或许。” “小姐，矮人刚才对那只精灵球的分析，我能听明白个大概，不过，我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上边会充满着多余的水元素气息呢？” “因为这个精灵球已经使用过了。一直相当纯粹的水系精灵，感觉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倚老卖老，很没有礼貌又很臭屁的精灵。”当然，这很可能是因为以前很少见到那种稀有的神兽级精灵，才有那么大的震撼。“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现在精灵球空着，对吧？” “是的，小姐。” “那是去年深秋的时候，和艾露一起探访aggron联盟遗迹，多莉丝中途出现搅了一下，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进到里边去，碰见那个家伙。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只精灵球的威力，只是因为战斗中败得一塌糊涂，最后丢出精灵球碰碰运气罢了。” “如果是你的话，科菲，你应该知道名字叫雨寒的那个家伙吧，遗迹里边找出的那个家伙。最终安全回到城市以后，我觉得那么大一只精灵呆在身边，以我当时寥寥的训练师补贴，根本无法养活它，于是我把他放回了大海，只留下这一只精灵球。也就是为什么上边的魔法阵已经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以及为什么里边反而充斥着本不应该存在的浓厚的水元素气息的原因。那不是嘴巴上说的不应该存在，而应该是魔法阵早就应该消失，与那只精灵相称的水元素气息取而代之。” “所有的事情都绕了一个大圈，探访遗迹之前，我手中有这样一直精灵球，到如今，我手中依旧只是有这样一只精灵球而已。”零脸上不然露出的笑容，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在会心微笑。 “对不起，小姐。”科菲的语气稍微紧凑了一些，“我并不知道之前生过这样的事情，方才对您的劝说是我在托大了，实在抱歉。” “恩。” 零回头看了看身后，幽静的街道深处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焦急的呼喊亦或是脚步声，“看起来矮人的觉悟程度并不是很高，我们不需要磨蹭了，走走停停实在不是我的风格，还是直接回去吧。今天我有点累，如果随后那个家伙来访的话，麻烦你帮我拦住他，至少在明天早上之前我不打算见任何人。” “事实上，与其期待矮人带来的答案，我不如花一点时间去找一些理论上能实现的方式。”零微微一笑。 ------------ 五十六、时之砂（六） “我的想法很简单。看着来人已经集中了个大概，零向科菲点了点头。 他随手把门关住了，并不是很大的会议室中恢复了平常的阴暗。 “既然矮人能到那个地方去，那么我们可以使用同样的方法到那里。主要的问题在于，矮人不会用魔法，也不喜欢使用魔法阵的辅助，能去到那个地方，必定有一条路，一个正常的矮人可以平安地进去，平安地出来。” “小姐您能不能够说明白一些？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以及城市中的传闻，只要稍微靠近那里，就能感觉到浓重的寒气侵蚀，更不用说真正能进到那里了。矮人所使用的方法，我们一直都想不明白，而那个家伙也始终守口如瓶。” “我的意思是说。”零双手撑着桌沿站起来，“那极寒的封印之中特地留了一些缺陷，当初封印着这里的人刻意留下了诅咒的盲区，而那个矮人在无意之中找到了那个方法。可能以你们的智商会觉得那不可思议，矮人的智商和你们完全没有可比性，除了那类人性格会稍微毛躁以外。” 稍微安静了一阵，对面传来嘤嘤嗡嗡的讨论声，持续了好长时间。可能在讨论之后，相互交换一下意见，零的解释才能慢慢被那群幻化成*人型的老精灵们接受。 “那我们怎么找出那条路呢？”看样子，讨论终于完了。 “很简单。只要走到诅咒的盲区之中，那里的温度绝对不会很低，所以一个人，包括矮人可以正常地通过那里，而盲区之外的地区，就是你们所了解的诅咒影响着的地区，温度低到难以想象，什么生物都进不去的地步，所以…我说的你们明白了吗？”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让我们想一些办法，找出诅咒区域里边气温不是那么低的地方，以那里为突破口再寻找下一个，慢慢地深入诅咒的中心吗？” “是的，算你们的智商还比较正常。”确认自己的想法已经解释清楚了，零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当然，在确定我想法的正确性之前，我希望你们去确认一下。你们之中应该有对温度比较敏感的吧？” “是的，有一直刚成年的迪亚路加。”科菲回答，“我回头就按照您的方法去实验一下，如果想法正确，我想今天下午就会将地地图送到您的手上。” “科菲。在确实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请务必先回来，不要勉强。既然那么多年来没有人进得到诅咒的中心，那里的力量自然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错一步，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小姐。” 会议的效率很高，只是几句话，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做法传达下去以后，就算是结束了。 零回到那个云层之上的房间，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她决定再到矮人那里去看看。 科菲说矮人早上来过，没有见到零，还磨蹭了一段时间才很失望地离开。 零可以确信，虽然主动权还不完全在自己的手中，但是胜利的天平，显然已经稍微偏移了一些。和精明的矮人打交道，抓不住矮人的致命弱点是完全没有希望的。而矮人的弱点向来都很少，仅仅存在于他们所热衷的那小部分成品，并且是他本人达不到的高度。 零觉得，只要不挑战到矮人的底线，那么这次交易就算是自己胜利了。在没有确认刚才推测出来的方法最终是否可行之前，矮人都是有利的一方。 那个破旧的小屋中再没有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甚至走近以后，都完全没有昨天那种刺鼻的麦酒气味。 矮人没有在工作室里，垂头丧气的矮人正在客厅里呆，铁制的麦酒被子放在桌子上，好久都没有去动一下。 零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板。 “小姐，是你？”矮人抬起头来，他没有想到零还会亲自过来，“您是打算过来嘲笑我吗，还是？” “今天早上你过去黄金时代的是时候，忘记把我定做的精灵球给我了，所以我只能亲自过来一趟。”零绕开了那个问题，找了那个不痛不痒的理由作为两人谈话的开头。 “…”矮人愣了一下，“小姐，几个不完美的次品，您打算买下来？” 自从昨天见到了更完美的东西，矮人对于自己的作品开始没有信心了。“上边封印的只是一些简单的通用魔法阵，总的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的这些精灵球对于我来说够用了，我在精灵的捕捉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这些东西我可以先拿走，然后过后在叫人过来结账可以吗？我不是很喜欢带那么多金属镚子在身上。”倒不是什么借口，因为这些精灵球比起在联盟里能买到的那些东西，自然是高级多了，况且这个还是不需要自己付钱的东西，零找不出不顺手牵记个走的理由。 在那之前，零一直对精灵球没有什么研究，甚至在妖精森林拿到那只精灵球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这个概念。一直到昨天矮人爱不释手地捧了好久，再细心地解释过，零才意识到，一只精灵球居然还能研究到那种程度。这种角度上去说，奢侈品就是为了迎合某一些钻牛角尖的人的特殊需要而出现的。 “完全没有问题，小姐，请您稍等。”矮人戴上手套，随手消失在工作室的门后 叮叮当当一阵翻找，捧着一个古铜色的盒子走出来，放在桌子上，双手翻开。 盒子里粗略地分了六个格子，各自放着一只乌黑色精灵球。看上去应该是金属材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屋内油灯的幽光。 “请您小心使用，如果撞击过于猛烈，上边精灵球里边加持的辅助魔法阵还是会被触的，理论上能够承受的上线在一百千克这个级别。”矮捧起一直精灵球，小心地拂去表面的金属碎屑，才慢慢地放回去。 “谢谢提醒。没别的事我离开了，祝你生意兴隆，格雷斯。”零合上盖子，将那只古铜色的木盒夹在腋下，准备推门离开。 “等一下，小姐。”矮人马上叫住了她。 “怎么，还有别的事吗？”零非常清楚矮人叫住她的原因，只不过她想看到一个矮人能把架子放低到什么程度。 “请您开除出您的底线吧，我果然还是对那件艺术品耿耿于怀。”矮人咬牙低下头去，“只要您不过分为难我，我想一切都是很好商量的。” “那个东西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零停下脚步，重新转过身去问。 “无法越的东西，等若自己的生命。小姐你既然有过这样一只精灵球，那么您也应该多少了解一些矮人族的坚持。我愿意将进入极寒诅咒的方式与您分享，但是您需要给我一些保证，里边的保障我希望自己留下其中一小部分，作为以后工作的材料。”格雷斯抬起头，看着零的眼睛，这次再也没有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是我格雷斯的底线。里边那么多东西，我相信您很愿意给我留下一部分作为报酬，况且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格雷斯店长，我希望回去慢慢考虑以下，过一段时间再答复你。不过我可以保证，你最终会将这件艺术品拿到手上的，虽然仅仅是几天的时间。”零侧歪着脑袋，笑着说，“今早起来忘了吃早餐，我必须回去了。回头我们再谈。” ------------ 五十七、时之砂（七） “小姐。”科菲带着一身尚未化去的冰屑推门走进来，此刻零的午饭时间还没有结束。 零将饭桌上的坛坛罐罐一古脑拨到一边，空出中间的一块。 他摊开手中的羊皮纸，上边星星点点的墨迹还未干去。 “我们按照您的想法到冰封的诅咒去做了以个实验，一切于您所想。诅咒之内确实有一些盲区，我们也一路现了矮人活动的踪迹，只是他的活动范围并没有很深入，而仅仅限于边缘的地带。” “…”零点点头，“那么更深入的调查呢？” “我们继续前行了一段。”科菲指着羊皮纸上的圈圈，“这里是爱人的活动范围，而这里，是我们继续探究以后做下来的新标记，但越靠近中心，漫天的寒气越让我们无法忍受，认认为到达极限以后，我们就返回了。” 看着地图的示意，或许中心百分之十的区域是绝对的进去，也或许科菲他们仅仅是没有想到好办法而已。不过这样的结果对于零来说，已经足够满意了。 看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盘旋的标记，零不禁感叹，那样一条小小的通道，矮人居然能从中间自行摸索出一大段，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不过，很显然有了理论支持，做事会方便一些，最后零总是会这样总结。 她让科菲收起地图，随手抓过旁边盘子中的面包片狠狠啃了一口，“今天早上我去找了矮人，一切如所想的一般，矮人开出了自己的底线，我打算下午再去一趟，你准备一下，早上拿回来的东西，下午你得去把账单还清。” “小姐，请问矮人开出了怎么样的底线？” “告知我们进去的路线，至于里边的宝藏，他只需要分到一点点，维持自己的研究和工作。”塞满一片面包之后，零抓起旁边的牛奶一饮而尽，长长的松一口气，“不过很显然这次他需要再更改一次底线了。” “小姐您有什么样的打算？” “或许…打算开一个精灵球的工厂吧…”零自嘲地笑笑，“只是随便想一想，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想把那个矮人雇佣下来，签一个长时间的合约。那么好的一棵摇钱树，你们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去利用。” “不，小姐。”科菲老脸一红，“那个时候的矮人完全没有破绽，只是自从您来了以后…” “好了，科菲。不需要解释。”零打断了他的话，“准备一辆马车，我准备再到那里一趟，不过是在不愿意走去了。” “恩，你停一下。”正当科菲准备离去的时候零叫住了他，“那片地区的所有者是谁？我打算将那里买下来，既然没有人愿意进去，应该是一片相当廉价的地皮吧？” “请您放心，很早之前尤金大人就将那里买下来的，某一个角度上去说，矮人进去翻出来的东西，都是属于黄金时代的财产。您可以以这个理由和矮人清算一次，完全合情合理。” “哦。”零稍微放心下来，想不到那只老达库莱依还是相当有先见之明的，虽然这种人型精灵的智商普遍都不是很高，但积累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总还是会像老油条一样。 似乎知道零很快就要过来的样子，走下马车的时候矮人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细雪落在头上已经积累了薄薄的一层。 “我们进屋说。小姐。”矮人扯开沙哑的嗓子，低声问，“您回心转意了吗？” “格雷斯，你先看这个东西。”零示意科菲将羊皮纸平铺在客厅中央那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上。 “我知道绘制地图不是格雷斯你的强项，所以正在考虑这是否送你一张极寒诅咒的地图，你看看是否满意？” 矮人听见零这样说，慌忙从身后拽过油灯，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核对者羊皮纸上边的地图标记。脸色也从一开始的一脸惊奇，渐渐地变成一脸失落。 “小姐，您确实不是简单的人。地图绘制的分毫不差，并且，我仅仅知道路线的其中之一，而您却将所有的路线都标记出来了。我没有什么不服气的，只是我确实走不得那么深入，稍微靠近中心一些，极寒总让我感觉到生命的威胁。” 矮人失望地放下油灯，“看起来我们之间好像不需要什么交易了，小姐。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我希望能从黄金时代的手上买到一些材料，作为我研究和工作的储备。” “你可以动用黄金时代提供的一切材料…” “什么？”矮人抬头失声吼了出来，声音震得屋顶上的积雪掉落一片。不过他放光的双瞳很快就黯淡下去，他意识到零还有条件。 “不过，我自然是有条件的。”零看着矮人那小孩子一般的表情变化，甚是好笑，她不紧不慢地说，“黄金时代缺一个像你这样的工程师，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过来联系我。” 要让矮人放低身价，比杀了他还难受。只是矮人已经破了一次例，趁着那份狂妄的底气还没被找回来的时候，零觉得应该趁早下手。 “不需要马上回答，格雷斯。我过来的主要目的在于将账单付清，过后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也正从外边的世界同时找寻一些能够代替你的人，希望你犹豫的时间不要太久，否则我们之间会很尴尬。” “科菲。” 零示意科菲将那袋厚厚的金属镚子放在桌上，哗啦的一声，表明那东西的分量不轻。除了账单之外，零按照科菲的建议，多给了好一部分作为让矮人稍微动心的筹码。它的意义在于，矮人虽然不缺钱，但从来不会介意多拿一些。 “趁着吃饭的那个时间我粗略地研究了你的精灵球，平心说，工艺虽然相当精致，但明显上边的零件比起来将近少了一半，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你用了多余的零件。那本身完全不需要用单独的零件来达到的功能，格雷斯，你用了多余的零件。”零的脸上挂着的不知道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单纯的坏笑，“我还现，翻开的时候某一部分的齿轮轴承磨损得很厉害，在使用时间上面考虑，你的作品或许有些瑕疵了。格雷斯，你应该选用一些更坚硬的东西，比如说一些坚硬耐磨的宝石，而不是相对柔软的钨金。” 被指出作品上用了多余的东西，对于追求完美的矮人来说是相当不能接受的。何况，说起零件的个数差距，那已完全是**裸的技术和工艺之间的差距。眼前就如摆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矮人看上去已经瞪红了眼睛。 好比精灵球的打开方式，有用简单的弹簧自动翻开的方式，也有用上千颗齿轮轴承组联动翻开的方式。这就是工艺的区别，远古时代不知道谁第一个开始钻这个牛角尖，如何做出更精细的精灵球就成了制球工匠们一直追寻的高峰，而万物精通的矮人自然也会在这个地方掺和一脚。 矮人没有黄金时代那个大财团一般的物质实力，在用料上自然不能过分讲究，这同时也是他一直以来心有不甘只所在。眼下这样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摆在眼前，说不动心绝对是不可能的。他紧紧只是在放低身价以及巨大的诱惑之间还有一些小小的犹豫，况且，接受这巨大的诱惑，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办的事，只需要平时端正一下态度，即可皆大欢喜。 零这个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态度让矮人抓狂。 ------------ 五十七、时之砂（八） “小姐，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吗？” 马车上，科菲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两天的时间里，类似的话科菲已经问了好多次，一向都是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 “我们不需要干等着，别的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况且，刚才说了大话，我担心多呆一阵，多讨论一些东西会露馅，和矮人的交易就没有希望了。”刚才把矮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零心中也是在砰砰直跳，“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须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亦或是后天要到那片地方中去，我希望提前做好准备，可能你们探寻的方法还有一些问题，毕竟我的目标一开始就在于要进入诅咒的中央，而没有将眼光只放在外边的宝藏上。尤金应该和你说过，我的目标不在宝藏，在一些特别的东西。” “小姐，你们人类真的难以理解。” “或许你应该到外边的人类世界里生活一段时间，而不仅仅是在这里和我抱怨无法理解，如果你不打算去理解，那么你一直都会难以理解。”和这种精灵交谈简直是不可理喻，“除非风暴之城里边的居民都是傻子，否则那么多年来你怎么可能一直都没有理解？科菲你是否去过魔龙之心，或者是寒冰之心？” “偶尔去过，但如您所想，我没有过多和人交流，只是小谈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况且，我们风暴之城的居民到别的城市去，或多或少有一些不受欢迎。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里鱼龙混杂，完全没有水精灵族，亦或是龙族那样高贵。” “我希望签下矮人，最好是一个长时间的卖身契。风暴之城能开的地皮不在少数，回去以后你最好将城市里能买下来的地皮全部买下来，雇佣城市里大量无事可做的劳动力，将矮人所擅长的器具量产，销售到外边的世界。这个世界虽然号称科技进步，生产力也仅仅处于皇家社会的中等水平。反观外部，伊兰家族的圣·亚特拉斯已经进入了初步的机械生产时代，不需要多长时间，两个世界将会扯上相当长的一段分歧。若不能将技术用在生产上，技术终究也只是技术而已。” “小姐，您说的这些…” “我会去和菲雨商量的。现在拥有冰原的已经不是萝拉，而是菲雨，即使寒冰之心对你们依旧有所歧视，不妨考虑用城市的繁荣去回击。前提是你们要有繁荣起来的信心，我猜想这个城市中自然存在着一些古板的家伙，不过这些事情，需要你们自己努力去改变了。前的概念并不会好好地被每一个人所接受的。”零翻找着脑海中在记录下来的神殿里边的书籍，一字一板地说。那些都是爱尔莎写下来的东西，如今却很好地被套用了。很明显这样的理论适合各种各样的世界，偶尔只需要一点点的改动。 那个小小的巫女强悍之处不仅仅在于强悍的力量，深不可测的训练师境界，还有渊博得可怕的只是，简直跨越了零所想知道的任何领域。 “小姐，您为什么会…” “我的本意只是想找一些东西，但终究我是菲雨的朋友。当我想来这里的时候，听她提起这里，总觉得味道有一些不对。仔细想起来，也就是这个原因，并非抛弃了这座城市，而只是有心无力，于是只能这样放着。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寒冰之心的那些老神族肯定想过要直接消灭这个城市，而被一股强悍的势力阻拦了下来。那个力量可能来自菲雨。” “说起来，不知到底谁在不思进取。”零最后叹了一口气。目的地已经到了，她也不愿意再说下去。和往常的想法一样，可能再说下去就露馅了，“科菲，我希望你准备一些东西，今天晚上我想亲自到诅咒的中心去看一下。” 午后的黄金时代屹立在细雪中，高耸入云。没有林中的古堡一般幽深，从外边看去，却是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小姐，请您三思。在没有确定绝对安全以前，您不要亲自去冒这个险。”科菲接过随手递过来的披风，劝说道。 “有一些东西必须亲自去确定，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并且实际上特定的一些推测，我不认为完全可以由你们来完成。”她将这个劝说驳回，径直走入黄金时代的大厅。 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走到会议室中，而是径直走向楼梯。一段冗长的螺旋楼道之后，零将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包括那张刚绘制好没多长时间的地图。 “科菲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包括一只短柄匕，两天的面包口粮和饮用水若干，还有指南针一只。其他的你能想到什么东西，再给我准备一下，不过总量需要控制一下，一个小包装得下就可以了。”她随口说道。 “小姐，今天的晚餐是在餐厅还是我给您送上来呢？” “再说吧，我想好了以后打电话下去通知前台，现在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对了，我还需要一盏冰炎的魔法灯，尽量准备一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暂时退下吧。” 零随手将门带上，走到床沿，使劲地拨开呼呼大睡的若水，好给自己留出一些空间。 或许是由于过分严寒的关系，那只精灵自来到冰原之后，一直处于冬眠期间的半梦半醒状态，即使在阳光灿烂的魔龙之心也是如此。零曾经带着若水去看过很多医生，他们的回答一致时那只精灵处于冬眠的状态，等天气转暖或者是她觉得自己睡够了，自己会恢复精神。于是零便将她丢到一边，一直睡了好长时间。 几个月前开始训练师以来历经过相当多次的遗迹探险，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自然是aggron的联盟地下遗迹。不仅仅是差点要命，还闹出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几乎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直接崩溃。慢慢揭开面纱以后，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一切看似无可理喻，而切切实实地又可以用浅显的道理去解释。 有一段时间零在思考，是否自己的世界观本身就是扭曲的，只是那些经历之后慢慢拨正了而已，不习惯只是一时间的现象。好似一句相当经典的话，这一切一切，你习惯了，就好了。 “木月，云层之上的阳光对于你来说，是相当棒的享受。所以你尽量多呆在窗口旁边打打盹啊，活活动啊，都是相当不错的。”零用手抚抚木月的脑袋，“完全我要到寒冰的诅咒中心去，那里相当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冻入不化冰之中，所以我只能带着凌心过去了。希望你在房间里边可以安静一些…” “你放心，我并没有把你丢掉的意思。”看着木月迷离的眼神，零脑子里闪现了这种少有的忽然语言不通的无奈，“我是说，我去去就回来，去找一些东西。好似我们在老联盟的地下遗迹里边冒险一样。找一些东西，找到了就回来，像上次那样，可以找到，也可以回来。” 零很耐心地给木月打着手势。似乎精灵很好骗，逻辑也很简单，就因为上次可以找到，可以回来。 所以这次也一样，至于赵到什么东西，以及怎么样回来，并不是很主要。 木月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 五十七、时之砂（九） 黄昏的时候，科菲已经将吩咐过的东西准备好。 懒洋洋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看时间，零已经不打算吃晚饭了。她打着呵欠，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开始钻进墙壁上的衣柜中翻找衣服。尤金算是一个相当好的管家，上一次来到这里，将零所有的，以及可能会喜欢的和可能不会相当喜欢的衣服都准备了好多，全部挂在衣柜中。 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偶尔会注意自己的打扮，虽然还不是很经常挂在心上，也不是很经常介意旁人的眼光。 许久，一个米黄色短袖短裙，再套上一身黄褐色长袍的小魔法师从衣柜中钻了出来，一头没有怎么整理过的头已经被仔细地分成几束分别扎在一起，环选用了乳白的水晶——零觉得这个颜色配上一头黑还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不知道为什么选的是短裙，不过有一条特殊的法师长袍保护，完全不需要担心寒冷的问题，如此，零还是特别地找了一双长长厚厚的白色棉袜，小心地拉过膝盖。 零摸了摸长袍上边绣着的那几个宽大的麻布口袋，原本是为魔法师设计的，用于临时存放一些瓶装药剂或者试管之类的玻璃器皿，如今用来放几只精灵球亦或是匕之类的小件，应该完全没有问题。零选了两只精灵球放到右边那个口袋中，分别是冰伊布和乘龙的。 “至于靴子…” 零在那双翠绿色的草鞋和那双褐黄色的长筒靴之中犹豫了好久，还是选择了后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细想起来，米黄色和翠绿色确实不是什么好的搭配，况且，在这个世界上，偏爱草鞋的大概只有那些偏爱大自然的妖精法师了吧。零摇摇头，将那双草鞋丢到一边，尤金也算是神通广大，居然这些东西都可以弄过来，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 零拉紧长袍的系带，小心地将挂有海魂的项链掩盖在下面，再拉上帽檐，在镜子面前一站，基本上就算是一个魔法师了，或许稚嫩的双手上看还是以个魔法学徒，到时只要将那双手套戴上，这回的变装就可以打一个相当高的分数。 “小姐，我想了好久，匕这个东西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您是否考虑一下使用法杖代替，我弄了一条法杖，在危险的时候启动，会散足够的热量，理论上可以将周围的温度维持在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持续的时间足够您从诅咒的中心安全退出。”大厅之中科菲递过来一条用油布包裹着着的法杖状长条。 “可以吧…”既然已经把自己打扮成魔法师的样子，临时将匕换成法杖也是没有关系的，“你能不能再给我随便找一条匕？并不是为了杀人越货，一些情况下凿开坚冰或者划开什么东西，都是相当有用的。” 零一边说着一边将油布翻开。是一柄装饰相当简单古朴的魔杖，通体暗红色晶莹剔透，末端的红宝石上隐约可以感觉到躁动不安的火元素封印其中，它正一明一暗地闪烁着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幽光。 单凭直觉，零知道这是好东西。 “然后这柄匕。”科菲小心地捧过一只乌黑色的匕，刀鞘已经退去，通体闪着幽光，“当年这柄匕曾经…” “科菲，给我弄一条普通的，弄不好握需要用来切面包呢，你刚才是不是想和我说这柄匕曾经被某一个刺客之王用过，还用来杀过什么什么人，还是否需要告诉我说被杀的人是否肥头大耳？一柄匕需要那么讲究吗？”零不满地将科菲的双手推回去，“这个东西你自己留着，杀鸡也好杀人也好，我暂时不需要，你去给我换一柄新的，听好了，我要新的。” “好的。”科菲从身后抽出刀鞘，将匕插入其中，那让人心寒的杀气才临时退去，“小姐，这个是为您准备好的手提包，按照您的吩咐，两天的口粮，至于饮用水，据我们取回来的寒冰样品分析，那个片区的寒冰都相当地纯净，您不需要随身带那么重的东西。” “那么，你还给我准备了什么？”零确实没有想过可以就地取水这个问题。 “如您的需要，指南针一只，还有照明用具若干，至于需要我们支援的时候，法杖上的信号魔法会随心启动，您只要这样想，那颗红色的信号弹就会升空…诶不是这样…” 科菲刚还想解释什么，嘭的一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刺眼的光芒从法杖的末端喷出来，直冲大厅的顶部，在坚硬的天花板上碎裂成千万颗星星点点的花火，慢慢在半空中燃烧殆尽… “小姐，这东西唯一不人性化的地方就是您不能乱想。设置随心启动的魔法阵已经让我绞尽脑汁，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毕竟您应该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科菲看着天花板上被熏黑的一大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最后有一点我觉得必须提醒您的是，万事必须小心，我们虽然仅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将那里大部分的区域探测了个大概，但您要走到深处，包括休息的时间在内，至少也需要半天到一天的时间。还有，若您想休息，只要把冰伊布当做枕头就完全符合您的睡眠习惯了，我认为盲区那点寒气对于您的法师长袍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一直等到他说完，零才觉，原来一直沉闷的科菲也有喋喋不休的时候——可能这些都是老东西的通病，当以个人严谨得过分了，遇见一些不严谨的人，出于关心总是要将事情一点一点地，详细地安排好。 “有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出现在您的身边。”科菲又补了一句。 “不，科菲。”没等科菲说完后边的话，零伸出一只手直接拒绝掉，“你们继续讨论后边的事情吧，毕竟那里有那么多可以掘的东西。你们愿意让我一个人钻到那里去，就说明至少被探明的区域之间是绝对安全的，并且都在你们的控制范围内。而我仅仅是去看看，至于为什么选择晚上，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况且，我确实不喜欢有人跟着。” “如您的猜测，那里确实是一个大宝藏。但我们需要将原料的利用率提升到最好之后，才会进行开采。”科菲耐心地解释说，“同时我们还会根据后边的探测情报找寻一些能将诅咒减轻或者完全解开的方式，毕竟仅仅是那些盲区，相比整个封印的区域来说还是太少了一些。” “那么…” “您放心，我们的人正在和城市中那些空闲地皮的主人联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可以轻松地买到手，接下来我们需要听听您的意见。当然，那都是几天后的事情，我们会将一切都准备好等您回来决定。” 零点了点头。刚给他灌输展生产力的思想，他基本没有什么犹豫就全盘接收了下来，并且还照做得不亦乐乎。零甚至在觉得他是不是老早之前就有这样的意识了。伟大的爱尔莎殿下此刻肯定在泪流满面。 将手提包的封口系带拉好，随意打了个蝴蝶结，零随手抓起旁边餐盘上的干面包咬到口中，这一片面包就当做是晚餐。 黄昏出行，地平线上的太阳会持续一个夜晚而不曾落下，那是一种相当美妙的享受，这种享受只有冬季的北极圈冰原才会出现。 （解释一下，事实上北极圈中的极昼线上应该是太阳直射北回归线时候，也就是夏至之后才会出现的现象，而并非冬天或者初春。一直写到这里的时候，零月所接触的冰原—格陵兰是一个属于蜜雪莉雅·萝拉的、颠倒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在被拨正之前还被设定为是冬天出现极昼，夏天出现极夜。） ------------ 五十七、时之砂（十） 星光之下，零提着半枯的油灯离开城市的中心，走向郊外的极寒诅咒。 离开了城市的中心，周围的环境不再喧闹，行人渐渐变得稀少，一直到最后，陪伴着零的之后满地的冰棱以及厚厚的白雪。 星光点点的天空，忽明忽暗的极光，低沉的阴云随着风向打着巨大的螺旋，在头顶之上慢慢地转着，仿佛要将天空中的一切吞噬进去。 进入夜晚之后，云层虽然浓厚，却没有在铺满整个天空，露出的星辰映着晶莹剔透的冰棱，出一闪一闪的微弱的寒光。 临行出门的时候，她听从科菲的意见，将原先仅仅是扎成好多束的头重新整理成两条粗大的麻花辫。冰原的寒风从遥远的黑暗之中吹过来，两条大辫子仅仅是微微地摇摆着。零松了一口气，按照原先那个打扮，可能没走上多远，头会被寒风直接修理成鸟窝的样子，弄得一塌糊涂。 长靴踩在柔软的雪地之中，脚印一个一个地留在身后，不知不觉中已经拖出了长长的一段。有着半明半暗的光线，以及闪着寒光的冰冷作为指引，一路上在也不需要什么目标。或许进入冰谷之后，手中那盏半枯的油灯会派上用场。 油灯是一种相当神奇的东西，尽管当下已经有了各种各样能将之取代的照明工具，而一直以来，却没有办法取代那种只要将油灯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到相当温暖的奇妙感觉。出于这个想法，零选了这盏半枯的油灯作为昏暗星空下的陪伴。 零将油灯放在地上，两手探看地图，城郊的寒冰诅咒已经在眼前了。胸前的海魂忽明忽暗地闪着幽光，似乎在这个时候，它同样能提示千金的道路，虽然很明显有一张地图，更方便一些。 零小心地拉紧胸前的系带，之后走近冰川之中。两只精灵里边，零选择了体型较小的凌心陪着自己走路，四只脚的精灵在这种情况下会比四只鳍的乘龙行动方便一点。 “凌心，可能地图上的标记不尽准确，我们按照上边的标记走进去，如果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适当地提醒一下。我可不打算刚进来没有什么探究就这样灰溜溜地滚回去。”零蹲下摸了摸凌心的脑袋，“如果这样回去的话，肯定会被那群低智商的人笑话的。” 凌心点了点头。她和木月一样，是比较喜欢安静的类型，不过相比起来，木月会闷一些，凌心虽然同样安静，但同时很好动，并且对于周围的环境变化相当敏感。 为了亲身体会一下这寒冰诅咒的威力，零把手伸进背包中，掏出一只相当普通的精灵球，向旁边的远处丢去。目测的距离应该是到了盲区之外，有什么样的动静，就能表明这种诅咒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仅仅是很短的时间，当那只精灵球还在高空中划着弧线的时候，度已经渐渐慢了下来，兵兵嘣嘣的冰爆响声清脆刺耳，红白球体的周围，针状的寒冰以肉眼可见的度飞快地凝结着，没有多余的时间，那只精灵球在半空之中直接变成了冰球，碰的一声砸碎地面上细小的冰棱，冰花飞溅了一地；飞溅的冰花又迅凝结成冰球，冰屑碎散的乒乓声不绝于耳，似乎还有持续循环下去的打算。 终于，似乎那个区域之间的能量积累已经达到了极限，轰的一声炸开了。细碎的冰花、雪花被轰到天空中，慢慢洒落下来，弄得零满头都是。远处的冰川由于刚才的爆炸略微缺了一角，大量的冰块夹杂着雪花崩塌下来，覆盖了刚才那块地方，许久才平静下去。 零弄不明白，是否诅咒可以这样破除，还仅仅是因为自己运气很好。因为刚才生的情况来看，她自己的直觉中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情况，就是整一座冰川由于这种循环不绝的能量爆破最终支撑不住，整个崩塌下来，伟大的蜜雪莉雅同学从此以后也变成被封印在不化冰川之内的一个永恒的生命体。 她决定不再去自寻烦恼。那只精灵球已经是相当好的教训，如果走错了地方，自己的下场也会是那个样子。谁曾经说过冰原一片祥和的气氛，而零此刻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友好。 零用法杖去拨了拨灯芯，忽明忽暗的老油灯稍微亮了一些，但一路上看见的东西终究还是没有什么改变，除了蜿蜒的小路两边无尽的闪着幽光的冰棱之外，偶尔顺着矮人曾经留下来的足迹走进去，能看见被开采了一些的稀有金属资源，昏暗的油灯之下星星点点的反光表明，矮人同样拿不走那么多东西，而将这些未完的工程一直留到了现在。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金属，但能让矮人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就绝对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走出了矮人活动的极限范围，再继续走一段早上刚标记下来的一片神殿类型的遗迹。按照推测，以及应该是一片环形的大殿，见诅咒的中心包围着。晶莹剔透的不化冰之上偶尔能看见一些生物活动的痕迹，很可能就是早上那帮家伙过来地图标记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还很新，和矮人留下来的那些在感觉上有着完全不同的时间概念。 “凌心，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零低下头去问。因为海魂已经开始急促地闪着寒光了。 凌心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会，才摇摇头，表示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零半信半疑地将挂着海魂的项链从脖子上扯下来，塞进长袍上的麻布口袋里。这个时候她更愿意相信凌心一些，毕竟凌心是冰系精灵，而海魂仅仅是充满着水元素的力量罢了。 诅咒的盲区范围内，零在神殿之中闲逛着。夜已经很深了，她想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天早晨再走到诅咒的中心。因为那里并没有被探寻过，既然需要万事小心，零觉得深夜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状态，是很不适合去冒险的。 偌大的神殿从中间向两边延伸，是一个环形，或许是因为这个环大得过分的关系，一直到能看见的路全部消失在黑暗的尽头，零才勉强能感觉到其中的一点点弧度。此外，空荡荡的一切，直接穿透半透明的不化冰射下来的点点星光，将这一片天花板点缀的美丽异常。 这个就是萝拉的世界里的一部分。若不是对于外边的世界恋恋不舍，零或许也会考虑留在这里。考虑去接受这里的昏暗与宁静，考虑去接受一年一次的长时间极昼与极夜。 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在强烈的新鲜感作用下，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甚至即将再一次直接将零的世界观击碎一次。 萝拉的力量，亦或者是自然的力量。这个世界略微有些扭曲，而菲雨正为慢慢地将它纠正而努力着，有一个开始，一直都没有到终结。 零将凌心按在冰面上，今夜她就是枕头了。 ------------ 五十八、时之砂（十一） 幽静的大殿之中偶尔能出现一两只精灵。零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的时间，一直不知所谓的信使鸟正在轻轻啄着她的脸蛋。自己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凌心变成了一块坚硬的不化冰。 她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 “时间清晨七点五十分，气温零下…三十度！”那只半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气温直接将零从半梦半醒直接雷得精神抖擞。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肩，却没有什么寒冷的感觉。 如果脱下手套，可能那双小手会在五秒之内直接被冻成萝卜，紫一块青一块，而后满手肿胀的冻疮酒酒不会化去。 想到这些，零不禁有些后怕。同时她在感叹魔法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只需要一条廉价的麻布长袍，就能将人从零下三十度的寒冷中完好地保护起来。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居然在零下三十度的地方一个人到处乱跑，还留宿了以个晚上，话说自己没有感冒，已经是一个相当不得了的奇迹。 零捧起那只贪婪的信使鸟，放到一边。不知道被啄了多长时间，两条粗粗的骂声辫子其中一条已经被那只大胆的信使鸟啄得乱七八糟。 摸一摸随身的口袋，现没有镜子之后零只能将脸蛋贴近地面，临时征用那并不是相当平滑的不化冰当做镜面凑合用一下。 “凌心，你在什么地方呢？” 幽静的神殿中传来阵阵“什么地方呢…”的回音，久久不见凌心回来，零才注意到神殿中的冰面上有一串淡淡的，长长的脚印伸向神殿的深处，同时也是地图上标记着的尽头。 “去你的，不早点把我啄醒。”零将那点可以忽略的无名怒火通过厚厚的鞋帮撒在信使鸟的屁股上。 信使鸟尖叫着跳起来，消失在神殿的外头。 零收拾好散落一地的小件，拉紧长袍的系带，跟着凌心走向神殿的深处。地图的标记在不远处就会宣告结束。终点之后，就是传说中让先前过来的那帮家伙感到无法忍受的极寒地带。 凌心那淡淡的足迹，一路上从一开始的不紧不慢到渐渐急促起来，好似已经开始在奔跑，其实的地方，即是地图标记的重点。凌心已经闯进了那片没有被探索过的区域。 “凌心！”零大喊一声。许久之后只能听见神殿外头无尽的冰川之上传过来的回声。 莫名其妙的，一觉醒来，凌心就这样不见了。 零开始有些后悔，本来应该睡在一起的，也或许把凌心当做枕头，却一直都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不管是否在赌气，零都打算先将凌心找回来。 走近了冰川的中心范围，阴冷的寒气漫天扑来，此时身上披着的麻布长袍已经不能抵御这浓厚的寒气了，零可以感觉到，刺骨的冰寒正在侵蚀着自己，眼皮慢慢变得沉重的同时仿佛冰川的中心传来一个莫名的呼唤，引导自己走向深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意识渐渐模糊，正当要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胸口的海魂出刺耳的尖啸，透过一层薄薄的内衣传来阵阵温热。 零使劲晃了晃脑袋，用匕刺破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好让自己在钻心的疼痛下尽量清醒一些。 气温太冷了，几滴暗红色的鲜血落到雪地之中消融之后，右手上已经结了一层白白的霜，而刚才情急之下，那只手套已经不知道让自己甩到了何处。 零将右手插在披风的布袋中，空出左手去抽出身后系着的法杖，巨大的寒气压力下，那颗宝石之中封印着的火元素也由于恐惧变得越躁动不安，仿佛只要施加一点点的意念，法杖就会瞬间爆出自身所有的能量，而最终报废的感觉。 零小心地将它换到右手中，感觉才稍微温暖了一些。方才凝结着的那层薄薄的冰霜慢慢融化成冰水低落回地面去。稀释过后的血水好似路标一般，一滴一滴的标记着走回去的路线。 零顺着凌心在前面留下的飘忽不定的脚印缓慢前进着，偶尔在另即将崩溃的时候撑开自己的能量结界，不过一瞬间即被漫天的寒气所压碎。她想释放魔杖上的信号魔法，却担心一个轻微的晃动，由此引的雪崩将她和凌心直接掩埋在厚厚的积雪下边。 无奈之中，脑子空白一片，直觉告诉自己应该一步步地向前走。那似乎是自己的意志正在和那莫名其妙的倦意在做斗争，偶尔有那颗守护神一般的海魂从旁边帮助，零也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当她张开嘴巴啃下一口面包的时候，呼出来的热气瞬间结冰，这个就是所谓能看见自己呼吸的感觉，热气凝结的并非白雾，而是一串串的冰晶。 翻开盖子，手机还能勉勉强强工作者，显示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五十度，若非一直紧贴着身体，恐怕那片液晶屏幕早就已经废掉了——不过它现在也已经废掉了。最后一次看到的时间，定格在第二天的正午。 凌心还是没有找到，依旧有一串撞撞跌跌的脚印伸向无尽的远方——那是凌心的脚印。 一路上零用拇指上半干的血迹在地图上标记着，耐上了严寒，却终究表明自己是可以进来的。好比矮人能进到外围的部分，而黄金时代那群神兽能调查到中间的部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可以来到中央部分那样。按照忍耐力的不同，这个封印的诅咒特地留下来的盲区，向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人分别开放。 只是这个代价一直都很大。零开始在想，若自己是一个冰系的魔法师…但如今不管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凌心若是找不回来，即使真正回忆起了什么东西，零认为那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在自己的精灵和回忆之间，零决定选择前者。她一直认为回忆没有了可以继续创造，虽然一直都相当痛恨将自己的回忆夺走的那个人。 倚靠着路边突起的冰棱休息了一阵，零继续向前走去。 凌心的脚印就教师在前面远处的洞口，阴森森的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路上坚持在地图上标记下来，再回头看去，前面应该就是诅咒的中心了。 零曾经认为其中有一些自己要找的东西，或许是人，或许是封印着的回忆，或许是其他的一些宝藏，亦或许是力量，终究眼前最希望的还是找到一个完好的凌心。 她小心地抚着路边一块块突起的冰冷，犀利的棱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右手划伤了好多道口子，血水在极寒的空气中很快冻结，冰封刮过，一阵相当难以表达的疼痛。她觉得这只手若不废掉，要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保养。 无奈之下，她扣住左边的口袋，狠狠地将它撕下来，那块手感并不是很好的麻布被胡乱地缠在自己的右手上。 零看了看那只手上异样的打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后危险的地方，再也不随便过来了。 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从自己的胸口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温热。零空出自己的左手，在自己的胸前摸出那只作为吊坠的海魂。 温热过后的海魂已经出现了相当多道的裂纹，说起来能走到这个地方，很大的一部分还需要感谢这个理论上根本没有什么意识的家伙。说海魂是神器也不为过，总之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下零的小命。 ------------ 五十八、时之砂（十二） 趁着那一段时间温热的清醒，零加紧踩着凌心的脚步走到那口阴森森的山洞之前，一头撞进去。 哐当的一声，明明没有什么感觉，却传来结界碎裂的声响。磕到地面上突起的冰冷，精疲力尽的零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维持体力，嘭的一声扑倒在雪地中。 昏昏沉沉中她偏过头，凌心就倒在她的鼻子前面。鼻尖碰着鼻尖，零能感觉到从凌心那里传过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至于这山洞之中到底有着真么东西已经不主要了，她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揽住凌心，将她慢慢拖到自己的身边，扯开麻布长袍的一角盖住她的身体。而后，眼皮再也承受不了越来越沉的重量，慢慢地合上了。没过多久，零模糊的意识慢慢散开，沉睡不久即将到来。 这一个梦，可能很快醒来，也可能永久的做下去，而极寒的诅咒中心，又多了两条被封印的生命。 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创造了这个该死的地方，封印着该死的谁——模模糊糊的一个梦境中，零肆无忌惮地诅咒着。“该死的家伙，你把我召唤到这里，我来了，你出来吧，不要躲了。” 不过与梦里呼喊，谁都不会回应。 那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还在呼喊着，“来到、我的、身边。”即使在梦中有一个相对越来越清醒的意识，筋疲力尽的身体早就已经动弹不得。除了能隔着那片粗粗的麻布略微感觉到凌心接近冰冷的体温之外，其他一切感知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了。 虽然不甘心，这样死去也不错。 “喂，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零半睁开沉重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昏暗的山洞中依旧是四季的一片，很小的声音经过规则的平面反射之后，又传回到耳朵中——“要死了”。 梦梦醒醒的状态一直这样持续着每一次苏醒，零都会尝试着撑着自己坐起来，却感觉到有心无力。身边的凌心还是在呼呼地睡着，体温渐渐恢复了一些，呼吸越平静而流畅。零抚了抚她那两只睡着觉还会有规则地乱动的耳朵，苦笑了一阵。 最后终究是误打误撞进到了这里，可能没有凌心，零在半路就会推出去了。并不狭小的山洞又是一个讨厌的环形，环中央还包围着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那个该死的东西，把自己害的那么惨。 趴在雪地里安静了半天，零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一咬牙撑着自己坐起来，顺势靠在身后的冰棱之上。尖锐的冰冷戳到后背，又是一阵相当严重的刺痛。零觉得这样再磨蹭几下，可能很快那没有什么伤痕的后背又变得皮开肉绽了。 耗费了很大的心思，甚至将自己的小名都赔上了，一直找寻着的东西。零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心那块不化冰。千万年的寒气积累，不化冰的体积已经大道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从洞穴的地面开始生长，一直到盯着洞穴的顶端，之后再向两边生长，由一条冰柱变成一块冰岩；而就是这块冰岩，将山洞的中心占据，故而占东也变成了环形，围绕着这莫名其妙的中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又从口袋中缓缓摸出一只精灵球，狠狠地向那块冰岩砸去。嘣的一声金属脆响，精灵球磕到坚冰被弹开到另外一边，大了几个转载雪地中停下来。清脆的声音在冰片上磕磕碰碰，不绝于耳。 零拿过身边不远出的那盏几乎枯竭的油灯，翻开风罩拨了拨灯芯。 暗黄灯光的温馨驱散了少许寒冷，零趁着还有力气的时候小口小口地啃着口袋中剩余不多的面包片。 不化冰之中的东西，亦或是自己，总能留一个下来，避免出现什么样的意外，打算先保存一些体力，最重要的，还需要等凌心睡醒。按照以往的睡眠时间来看，她这一觉确实是长了一些，况且冰系精灵在能够承受的寒冷环境中，精神应是相当好的。 借着半明亮的油灯光，零仔细打量着地面上凌心的脚印。 稀稀落落的脚印摇摇晃晃地绕着巨大的冰岩，看似转了几圈，然后在靠近洞口的那一方停下来。原地踌躇了一阵，脚步变得小心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靠近冰岩。 然后抬起前爪搭在冰岩之上，只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又开始摇摇晃晃地返回，打算离开这里，不想倒在洞口开始呼呼大睡。而后便的脚印痕迹，自然被零扑倒在地上的那时候开始，便搅得一塌糊涂。 直觉告诉零，冰岩之中封印着的东西，类似于aggron联盟地下遗迹被不化冰封印着的菲，只是相对来说，这里的封禁经过多年的寒气加固，反而没有减弱的迹象。 “那么…应该是水精灵的契约祷告…”零小声嘀咕着。不过那噫噫呜呜哼出来的祷告早已经被自己忘了一干二净，那种东西对于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上一次绫音弄了一张音对照表让零照着复习，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况且来到这里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情况。 不化冰的封印自然是萝拉留下来的东西。虽然并没有见过面，对于萝拉留下来的封印，零总是有一种相当特殊的感觉。 试试看用法杖去击碎。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大脑，虽然直觉并没有什么表态。 零挣扎着站起身，将法杖别在身后，抱起凌心一瘸一拐地靠近中心的不化冰岩。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原来凌心的体重那么沉。 她将右手包扎着的麻布扯掉，把手按在冰岩上。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很平常的寒冷，因为不化冰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很深，即使身上有很多防护，冰寒依刺骨。 奇怪的是手掌上本已经冻结的伤口居然再慢慢裂开，温热的血水顺着指缝淌出来。好似源源不绝样子，不一会，零将手掌抽回来的时候，冰岩上多了一个浅浅的手掌印，缓缓浸染着鲜红色的血水。 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用脑袋蹭着零的小腿。 “怎么了？”难忍的奇痒让零又精神了不少，她低下头去问。 凌心咬着零的长袜，轻轻地向外边拖，做一个离开这里的示意。 “没有危险，凌心。”零弯下腰去安慰道。 “唔…”情急之下，凌心咬着左腿上的长袜撕下一片。哧啦的一声，小腿肚传来一阵暴寒，零打了个战栗。 无奈她弯下腰，使劲掰开凌心的嘴巴，抚摸着她的耳朵安慰道，“没有危险的，只是有一些奇怪罢了。”她将自己的直觉直接强加在凌心身上，也不管她是否愿意接受。“没事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许久凌心才安静下来，怯生生地躲在零的双脚后边，偶尔只露出一个脑袋。 “击碎坚冰…”嘀咕着仔细想了想，她决定用手上的魔杖试一试。既然封印着躁动不安的火元素，只要能稍微破坏掉洞穴中这个微妙的平衡，或许那块冰岩化为雪水就有一点点希望。 她将那片被凌心撕下来的袜子布片撕成长条状，勉强当做纱布在右手上胡乱缠绕了几圈，也完全不在理睬继续渗出的血水。 对于眼前这块庞然大物，即使有信心能使用魔杖上封印着的力量，零也没有把握将它击碎。 ------------ 五十八、时之砂（十三） 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精神从伤口的刺痛之中集中起来，零按照科菲的提示，闭上眼睛静静地寻找魔杖中那些躁动不安的火元素存留着的微弱的意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血红色的法杖末端的红宝石开始闪起微弱的光芒，而后逐渐变强。 零扯下胸前的海魂，将它丢到身后。火元素的力量终于不再受什么限制，近距离刺眼的光芒终于将整个山洞吞没，蜂拥的火元素积累地碰撞着红宝石的内壁，出刺耳的鸣响。 高亮之下零已经失去了视觉，冥冥之中有一个意识指引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法杖的末端狠狠的戳进冰岩之中。 砰的一声，坚硬的红宝石居然崩开了不化冰，穿入其中。血红色的光芒随即暗淡下来，在不化冰之中迅膨胀着。 零意识到不妙，借用着翻身向后倒去的冲击扑向不远处的凌心，将她压在怀中。 完全不敢再去看身后的情况，只听见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然后漫天的冰屑扑到自己的背上，将她和凌心压在底下。哗啦哗啦的声音，洞顶松动的冰冷掉落，砸到地面上一层一层地堆积起来。 过了好久，动静才消停下去。 凌心一点一点地刨开身上的冰块，将咬住零的披风将她从深深的冰屑掩埋之下扯出来，小心地将她右手上的伤口舔干净，而后狠狠地向中指咬去。 剧痛又一次让零从昏迷中醒过来，看起来这个情况下，小小的瘙痒已经不能提起精神了。 她动了动几乎麻木的手掌，凌心刚才留下的牙印还没有退去，黑青黑青的一片。 “凌心，你还真的相当很新啊…”她摸了摸凌心的脑袋，苦笑着说，“其实你只要捏着我的鼻子，我很快就会起来的，不需要这样对我。” 当然这也仅仅是玩笑而已，零很清楚这样的身体状态下，再屏蔽住十几秒的呼吸，真的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情。 整一块不化冰岩在强大的能量爆炸下之下直接碎掉了，无尽的冰屑夹杂着同样变成碎屑的暗红色法杖，散落在洞穴之中的各个角落。 只残留有不化冰的底座，上边孤零零地插着一只剑柄。 那就是零可能要找到的东西——虽然一直到现在，零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要找什么。 “凌心，我们太玩命了…”零背靠着冰棱，幽幽地自言自语，“想不到拼命地来到这里，却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剑柄是什么东西，友人真的妄图依靠一把剑去拯救一个世界吗？” “话说，为什么又要去拯救世界呢…”她马上驳回了自己的话。零在说什么东西，凌心根本听不明白，她顶多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她小心地掰下几小片面包，塞到凌心的嘴里，也不管她是否喜欢。感觉上离开城市已经不止三天的时间，，很显然两天的口粮是不够的，至于背包中属于凌心的那一部分，早就让她自己偷偷地扒出来吃掉了。 干瘪的面包屑抓在手中，寒冷的空气中硬得和石头一般，零真的很想哭。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冰座上的剑柄前，尝试着将它拉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零看过不少冒险故事，谜题的现，总是和这种莫名其妙地将危险找出来的动作有关。 是一把蹦断的长剑，拔到一般，长剑于冰座失去接触，零一屁股坐到地上，摔的生疼。 一把加持了魔法的单手细剑，虽然从剑柄处已经断去了好一大截，看上去如果将这个东西重新研磨成匕，会相当顺手的样子。零将它抓在右手中，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除了特别的轻快以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空荡荡的周围依旧安静得可怕，除了刚才嗖嗖的几声剑风还在耳边回响以外。 就在零即将确定没有什么生而准备返回的时候，周围轰隆隆的摇晃起来，她急忙扶住身边高高突起来的冰棱。 还好只是震动而已，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整片天花板坍塌下来，再将自己埋下去一次，那时候凌心应该是连把自己从雪堆下边拖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零晃晃悠悠中朝洞口看去，似乎整一片地区正在上升，衣袖外边的皮肤传来这样一个感觉——气温正在上升。至少没有刚才那般麻木的感觉了，而事实上山洞的冰壁也正在慢慢地融化。一直到最后，四周的冰墙全部融化了，将零暴露在云层之中。这里是整片极寒诅咒的最高地，放眼望去，除开云层的隔断，良好的视力支持下整片区域一目了然。相当平静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冰冷盘根错节，仅仅是看上去的话，完全不会觉得走错了一步，就会被封印在寒冰之中的危险。 轰隆隆的声音还在继续，很快零从云层顶端探出脑袋，除了那块不化冰岩的残余下来的冰座，山顶的冰封已经几乎融化殆尽，露出脚下的岩石地基，岩石的边缘还在一点一点地望下边滴水。 高空中能见到的太阳，虽然是斜射，但也着实温暖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些许。只是这个长时间的震动和上升，也不知道自己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菲雨在那次和罗伊的战斗中曾经提示过，冰原的阴云层都很低，所以看起来是云层上的万米高空，事实上完全不会有那么恐怖。 因为零觉得，自己的呼吸还没有问题。 零艰难地摸出一只精灵球，像远处扔去。那是地图上完全没有任何标记的危险区。很意外地现，精灵球安然无恙地经过几个几块冰冷之间的磕磕碰碰，最终落到雪地之中——居然没有再崩坏于寒冰之中。 是否在说明，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若是如此，即使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好处，却也变相地得到了一大片宝藏——即使这一切，从设计到开到冶炼，完全都与自己无关。 “凌心，你能听明白吗，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但是最终我们活下来了，这个城市的封印也不见了。”零转过头去对凌心大声说，也不在意她是否能够听明白，“这个世界上依旧是存在我和你可以共同完成的事情的。” “你听得明白吗，凌心？” “殿下，连我都听明白了。” 不知什么时候传来的相当沉闷的声音。 零丢掉手中的断剑慌忙向后退几步。不化冰岩的底座慢慢升起来，又重新高出遗迹的岩石表面长长的一段。 可以模糊地分辨出冰岩之中又一个人影，冰蓝色的头，此外一切不详。 内部巨大的压力下，冰岩在乒乓声中裂开一道道缝隙，里边的人好像要将它挣开。不过力道却很小，因为最终冰岩没有爆开，而是一片一片地脱落。 零的下巴几乎掉下来了。 刚才像小孩子一样神经似的乱喊，他肯定已经听到了耳朵里——并且他还回应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 科菲所说的，传说中被封印在诅咒中的生命就是他么？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但既然封印已经被解开了，那么挣脱开最后的冰封，也自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零依旧不明白那家伙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这种暧昧的称呼，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最后，他抖落身上的冰屑，正眼过来看着零的眼睛，“好久不见了，蜜雪莉雅殿下。” “…”这回绝对不是下巴掉下来的问题，而是——零的脑子要爆炸了。 ------------ 五十八、时之砂（十四） 零触电一般向后跳两步，举起手中的断剑就向他丢去。 她才不管那个家伙为什么认识伟大的蜜雪莉雅殿下。 噹的一声，剑柄砸在他的脑门上，弹开好远。 “你的身体是钢铁做的吗，怎么这样都敲不死你。”接下来就是零气急败坏的怒骂，“我才不管你是谁，滚，滚得远远的，别说我认识你。滚！” 一直到脚后跟磕到身后地面残留的冰块，零才停下来，仔细地打量着他。 “妈的，就连迷离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她摸出一只精灵球，狠狠地向那个人砸去。 又是噹的一声，这次砸到了鼻梁，弹开了。 他伸手摸了一摸被砸到的鼻梁骨，“您怎么还是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呢。”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退后，不要过来。凌心，冷冻光线！”一连串的抱怨和命令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她这次真的是被惹急了。 “我以为再次见面的时候，您能叫出我的名字。”他伸出一直手将半空中冲过来的凌心拎过来，抱在自己的怀中，“‘一千零一夜之后，我会亲自破开这里的诅咒，亲自将你解封’，您真的不记得，还仅仅是不打算记得？” “别和我打岔，你是谁？”零小心地弯下腰拾起刚才丢下的断剑，遥指着他的鼻梁，“告诉我你是谁，我受够了。每次到遗迹中都能找出各种麻烦的垃圾，要命的还都长得一模一样！不说就滚，或者杀死我，我受够了！什么一千零一夜，这些屁话哄小孩子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谁打算做什么东西！” 零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噗的一声，身后远处的云层之下冲上来一只火焰鸟，全身闪着红光，冲刺一般向这里飞过来，身后跟着一大批各式各样的精灵，很熟悉的种族。 嗖，一阵狂风挂过，火焰鸟掠过头顶，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幻化成科菲的样子停在自己的身边。 “小姐，我在城内看到山峰正在上升，就带着大家赶过来看看。”他从身后的背包中抽出那条厚厚的龙皮大衣，批在零的身上，再看看剑尖所指的地方，“小姐您这是？” 漫天飞舞的神兽渐渐降落下来，全部幻化成*人形站在零的身边。 “科菲，这片冰封的诅咒解开了，接下来关于开之类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很累，现在想回去。”她松开手将那柄断剑丢落到地面上，转身准备离开，又回头看看他怀里的凌心，“请帮我和这位莫名其妙的人交涉一下，我想要回我的冰伊布，其他的事情并不是很主要。” “你听到没有，科菲。你在什么呆。”零看大家都没有动，不满地提高了声音。 “殿下！” 那人把凌心放在地上，一手拨开科菲，走到零的面前，扶着她的肩膀直勾勾地看着她。科菲居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零毫不示弱，一双眼睛直接瞪了回去。 好不容易，以为有了阳光，周围会温暖一些。然如此一来，幽幽的寒气又在众人之间蔓延了。 终于，他的目光软了下来，“之前的时间之神，阿克蒙德·阿奇。跟着您同姓希瓦。看我是个半残的废物，已经将我丢掉了么？” “…” 零叹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肩膀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之后她缓缓从随身的衣袋中翻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褐色调的照片，举到他眼前，“阿奇？你自己看吧。这个是我怒的原因，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否认识我，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和我一起旅行的朋友都相当普通，不是什么拥有着神的力量的精灵，你明白吗，很普通。所以，不要将我扯进来，就算我真的认识过你也好，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你。” “是…索林和雨寒？”那双眼睛没有半晌就将人认出来了。那两个人，包括零眼前的这个人，用的都是一张脸孔，同样的身高。如今零只要看到那张脸孔，那个表情就又一种想吐的感觉。 零气呼呼地抓过那张照片，塞回自己的口袋中。“科菲，我们回去。” “小姐，尤金大人曾经说…”科菲看了看闹得相当僵的局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说过什么？”零瞪了她一眼。 “他…”科菲指了指那个叫阿克蒙德的家伙，“是伙伴…小姐您确实说过一千零一夜之后会到…” “还说过什么？”零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们又凭什么一个个对我指指点点？” “对不起，小姐，我们也是听说…所以有了动静马上赶过来，就是要告诉…” “告诉我这个消息。”零耸了耸肩膀，“好了，现在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吧，我还需要知道什么东西？” “尤金大人还说，您在神殿的房间已经收拾好，如果您喜欢，可以随时回去住上一…” 科菲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零的拳头已经举起来了。紧绷着的手掌上边伤口重新裂开，血水渗了出来。 “叫尤金那个白痴回头找个时间来见我。”零恨恨地说道，“原话转达。” “阿克蒙德，实在抱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总之，我和你口中那个雨寒之间闹了一点点矛盾，我现在看见相似的脸和相似的表情我就窝火。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下，休息之后有话我们继续聊。” 零扬了扬手，火焰鸟在这她离开这片云端的高空。回头看了看，很大的一片阵势，却已经没有心情感觉到惊奇了。在这个扭曲的世界种，不管生什么样的世界都不要觉得惊奇——菲雨这样说，每个人都这样说。 高耸的山峰直插云端，这个就是破除了寒冰诅咒之后的，不知名那的神殿，以及那片拥有这无尽财富的矿山。 零已经失去了理智，对于菲的一肚子怒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撒在了另外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的身上。本来一片相当感动的重逢，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终究让自己如此霸道地破坏掉了。 一路上她没有怎么说话，一直闷这头拨弄着怀中熟睡着的凌心的耳朵。 至于肩膀上那条龙皮披风，看起来却是是奢侈品，高飞行的狂风中居然不会飘飞起来，而又完全不会感觉相当沉重，从这个角度上去说，很好很强大。缺点在于龙皮很难加持魔法，自然不能抵抗过于寒冷的低温，也就只能在城市中用用罢了。 临近午后的时间，冷冷清清的城市。零淡淡地瞟了阿克蒙德一眼，径直走向蜿蜒直上的楼梯，她打算先休息，而并非唧唧歪歪个不停。 如果他不走开，那么交谈的时间要多少就又多少，而休息却是迫在眉睫，好似眼皮立马就要合上一般。 关于你的事，我到现在还一直在思念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依然在你的身旁 即使分别 在我心中，无论什么时候 我都与你同在 即使如此依旧觉得寂寞 我在这里等你，哪里都不去 零苦笑一声，“开玩笑的吧，世界上哪里会生这样的事情…” 她将耳塞摘掉，眼皮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 这次零没有将若水挪到一边，而是顺势搂上了她，心血来潮之下，若水被临时征用做了抱枕。 熟睡中若水扭了扭身躯，继续安静地享受着睡梦——她并不介意这个事情。 ------------ 五十九、第一千零一夜（一） “科菲？科菲…”终于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 “请吩咐，小姐。”他从门后边闪进来。看起来是一直守在门外。 “为什么现在天是黑的，冰原不是在白昼期吗？”她指着窗外暗红的一片问。 “这个…小姐，您已经睡了三天时间，还是…” “哦。这样…”零摸了摸乱成一团的头，“好的，你先离开吧。下去准备一下，有一些事情你必须和我汇报的。” 她摆了摆手，科菲从门边退出去。 一瞬间从极昼变成极夜，或许生了相当了不得的事情。零吃力地将若水蹬到一边，懒洋洋地爬起来。慢慢吞吞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形象。 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看起来自己还是相当能睡的。右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奇迹一般地愈合了，留下坏死的角质层估计在几天之后用手剥落，就再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至于全身的酸痛，恢复过来还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而后将头盘起，走下楼去。 “先听你的汇报，科菲。” “是的，小姐。您沉睡着的几天内，尤金大人来过，解释说他说的一切都是您告诉他的，一切都…” “这个我知道，猜都可以猜出来。”零打断了他的话，“说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生了什么事情我比较有兴趣的，或者是说需要由我去决定的。” “这个…那一片区域由于您的原因，诅咒的封印已经解开，经过两天的粗略调查，里边的金属矿产相当丰富，应该说，整一座山峰都…只不过，上边那座时间之神的神殿…”科菲面露难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在两者之间取一者。”零捏了捏下巴，“当然是前者，神殿我希望整个搬下来…恩不过…好像相当地步现实…” “风暴之城的很多小势力开始窥视那片已经解开封印的土地，还有，虽然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城市中大部分的闲置土地买下来了，但部分原地主有反悔的意思，并且这两天经常联合着城市的雇佣兵团…” “过来闹事…”零接过了他的话。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果然是罪恶之城的根本属性么，安静了好几天，本以为会一直平静下去，结果城市的阴暗还是暴露在漫长的极夜之中，“双方的实力差距呢？” “佣兵团实力要强上…一些…”科菲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就是强很多了…”零理了理两鬓垂下来的长，“和尤金联系一下，在神殿弄一些…呃，那个什么东西过来…我觉得，既然这样的话旧顺便将雇佣兵团铲掉了吧，或者说收编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概能明白一些，小姐。您是打算暴力压制…” “不，好比用精灵球来收服精灵那样，用一些压倒性的力量，去使他们屈服，当然，需要用到魔龙之心神殿的力量。”零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自私的生命对于财富的贪婪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之间，应该是后者略占主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科菲…”零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一点时间到外部世界的，圣·亚特拉斯龙都的神殿中去，那里有一个相当棒的图书馆，或许，我考虑和爱尔莎大人商量一下，尝试性地弄一些影印本过来，我就不需要一点一点地向你们解释了…” “是，小姐…” “还有呢，这个城市里这几天生的不光光是那么点事情吧。” “矮人在随后来过一次…” “…”矮人过来倒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但那么快就想通了，这个很难理解——也或许是诱惑太大的问题。零点了点头，“我们也应该表达一下诚意，午饭过后陪我去那里吧…” “小姐，今天开始由阿克蒙德大人做您的保…镖…”科菲顿了顿，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好吧。”低头沉默了一阵，零没有作，“对不起，科菲。我的脾气有点奇怪，告诉我那家伙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后庭的实验室里，小姐。” “谢谢。”零将手中捧着的面包盘子递到他手中，“给我加热一下，东西冷了口感不是很好，另外还需要另外一杯牛奶，我在厨房里翻了好久找不到。送到…不，等我自己过来取吧。” 穿过昏暗沉闷的长廊，后庭的实验室孤零零的呆在院落里的一角，漆黑的天幕之下从窗口中透射出点点光亮。 “由于被冰封的时间之神重新出现，格陵兰絮乱的时间秩序恢复正常了，所以转化为这让人生厌的极夜？”零推门进去，张口就问——她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来作为起头。 “如您所想。”阿克蒙德放下手中的改锥和小锤子，将面前的大块秘银推到一边，“您醒了？” “醒了。”零淡淡地回答。这沉闷的气氛由于这个不那么到位的问题，又重新沉闷了下去。 “请问…”阿克蒙德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动，萝拉将你这个半残的时间之神掳到这里，却现无法控制你的意识，所以将你封印在这个地方？”这仅仅是零的猜想。她没有让阿克蒙德将问题问出来，而直接打断了他。 “萝拉封印不住我，我是被…” “被零月封印的。少在那扯淡。”零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我将自己封印在这里，为的就是等待一千零一夜之后的相遇。” “我今年十六岁不到。阿克蒙德，我什么时候遇见过你，一千年前？还是我们早在一万年前就相遇了？” “您不能将我当成出气筒，小姐。”他脸上一阵尴尬，而后坚定地说，“您绝对不是和我又什么仇恨，只是在找一个好欺负撒气对象。” “好吧，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我那时候存在过，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逼我，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零瞪了他一眼，“放下你手中的事情，跟我离开这里，科菲和我说过，今天开始换你来当跟班，不管你正在做什么东西，留给他们就可以了。” “还有。”零反身走到门口，即将出去的时候又转回来，“将你自己这身打扮换一下，我讨厌见到你们一个个大义凛然又一脸无辜的样子。” “您喜欢什么样子，小姐？” “亡灵法师。黑袍，头颜色无所谓了。”零幽幽地回答，“等下到大厅找我，我要出去办一件事情。” 回到大厅，科菲已经吩咐厨房将那片被咬了以个缺口的面包片重新煎了一遍，加上一块还未完全融化的黄油，看起来是一盘相当高热量的午餐。 “小姐，您的新手套。”科菲将一双精心缝制的龙皮手套放在盘子中，摆到零的面前，“那是按照您的身材裁剪过后的披风上剩下的角料缝制的。理论上能…” “谢谢，我知道这个是等我回到圣·亚特拉斯才能用上的东西，那东西耐寒不是很好，对吧，恩还有，龙皮面料是很难加持魔法辅助的…”这一段时间倒是零零星星学了不少东西。 “如果在手套的内面多加上一层其他材质的皮毛，或许效果会好一些，但您说过您不喜欢毛茸茸的厚手套。” ------------ 五十九、第一千零一夜（二） “不错的想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零将手上冒着油的煎面包又啃了一小口，迷迷糊糊地说，“去试验一下，然后给我一个样本，老样子，如果你觉得效果不过，就量产吧。生产出来是一个问题，适合卖到什么地方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龙这种东西算珍稀动物，可以换成另外一种面料，毕竟是量产，奢侈品是无法量产的。” “是的，小姐。不过量产的事情，依旧是要等到机械开结束之后才能考虑，因为…” “啊，对了。”零拍了拍脑袋，“我都忘记这个事情了，格陵兰就因为一切还用手工，所以这里的东西又少又贵，白白浪费了那么前的科技。” “那么…科菲你们就继续吧。我回头去会去找菲雨的。”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身后，阿克蒙德如约换了一身死灵法师的装束，正在幽幽浮浮地飘过来，“还有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我到矮人那里去看看。” “小姐。”阿克蒙德递过来一串挂坠，“您在山顶遗失的海魂。碎裂的痕迹我已经修复了。” 零没有马上接过那串挂坠，而是捏着下巴大量着这个新的阿克蒙德。披风的帽檐被拉的很低，若是略微昏暗的光线下，必然整张脸都会被隐藏在黑暗之中，配上幽蓝的一闪一闪的眼睛，再一副真正在漂浮着的，一阵风就可以吹出好远的样子。 虽然阿克蒙德只有不到一米七五的身高，但半飘在空中，却比零高出了好多。以致零需要将头仰起来，才能看到他的全貌。 “好了，阿克蒙德。诶这个名字叫起来很拗口，我还是叫你阿奇吧。”零将手放下，背过身去，“你不需要漂浮在半空中，双脚落到地面就可以了。” “是的。”他双脚缓缓降落到地面。正常情况下，他只不过是比零高出半个头而已，这种身高的差异还比较能接受，况且那个身板只能算是比较瘦弱，两个人站在一起，零还不至于那么自卑。 “我去找矮人。你只需要安静地站在一边就可以了。” 漆黑的星空相比之前暗红色的一片阴云，让零感觉不是一般的不习惯。没有用上马车，她手提着一早就准备好的魔法灯静静地踩着细雪向前走着。冰蓝色的幽光一闪一闪地照亮前面的道路，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刚好阿克蒙德笼罩在其中，配合那死灵法师的装扮，好似一只不散的阴魂始终附着在零身后一样。她自己也不由觉得脊背凉，看起来有一只鬼魂样的保镖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矮人的屋子安静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在屋外，工作室里也没有叮叮当当的声音。窗外射出来的昏暗灯光，大致可以表明他在屋里，只是那安静的屋子外根本看不出矮人在里边做什么。 零轻轻地推门进去。矮人的酒杯刚从手中放下，出嗒的一声脆响。 “小姐？您怎么来了？”他无意间转了一下头，现零已经坐在对面，脸色由惊转喜，但眼神又马上暗淡了下去。 “看起来，小姐，好像您已经不需要我这个人了，毕竟寒冰的诅咒已经完全出去，你们可以将那片区域完全掌控在手中。”他叹了一口气，“小姐你肯定是来笑话我的。说实话，和您做这笔交易之后，我几乎一无所有，可能是我之前过于贪婪的报应吧。” 矮人摇了摇手中的杯子，里边的麦酒已经所剩无几，“过一段时间我将离开这里，到另外一片又免费金属矿的城市。” “格雷斯，你眼中的契约是怎么样的？”零没有在意他离开的打算，反问道。 “小姐，这个事我不能答应。矮人一旦被捕获，就会被强行签订一个终身奴役的血契，说实话，那种东西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解释再大的诱惑摆在我眼前，我都不舍得放下自由。”矮人将剩余的麦酒一饮而尽，苦笑着回答。 “格陵兰的时间之神已经复活，世界即将改变了。你知道吗，格雷斯。”零问。 “那又如何？我在外边的世界流离失所，有幸被萝拉大人收留。这个世界不管如何改变，终究没有办法…” “格雷斯。”零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世界上的不平等契约并非只有血契。当社会展到某一种程度，需要大量的生产力的时候，签下血契之后得过且过的工作态度已经绝对没有办法满足生产的需要，所以那一部分自以为很聪明的人找到了一种新的方法。我是说，我以开始就打算给你绝对的自由，你只要誓必须为我工作，一天九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你是自由的，当然你不能向外人泄露任何技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封闭的世界外边，千年的展之后出现了很多新的制度，而并非像这里一般一层不变。” “自由？”矮人低头想了想，忽然为，“小姐，您认为生命和自由哪个重要？” “自由。” “何解？如果没有了生命，小姐，您如何享受自由呢？” “格雷斯，特定的时候，必须有一些觉悟，牺牲一些生命，去换取其他人的自由，亦或是自己的生命。如果以个惹你自私自利，小肚鸡肠，我想他可能就像你这样，一辈子只守着这间小铺子过着连麦酒都要自己酿的日子。”零笑着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格雷斯你是否能明白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万年以前有记载以来，矮人在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和你一样流离失所，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国家，亦或是属于自己的社会。所以你一直觉得，你自己是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亦不能明白那些意义。” “格雷斯你又没有想过，你归为尘土之后，你的名字包括你的雕像树立在城市的中心，而你的故事被写进历史里，为万人所接受与敬仰？” “小姐，您刚才的表现和我的一个故友很像。”矮人笑着回答。 “萝拉？” “不，不是。我记不得了。”矮人的迷离的眼瞳重新找回了光芒，“我想看一下契约，若您订下的要求不是相当过分，那么我会考虑签下的。” “格雷斯？”零摇了摇头，“你以为我要你这条烂命来做什么？你知道吗，这个相对的自由同样有着另外一层隐含的意思，因为相当自由，所以你不签，我有很大的机会找到别人，因为我的要求相当地不苛刻，并且对于你来说，可能相当厚道。” “我说过。我对于你这个人不感冒，只想借用里脑子里装着的丰富知识。恩，这是我来的最后一次，如果你动心了，你可以到黄金时代找到科菲，他会将那一张圣经一般的契约交到你手里，到时候你自己考虑清楚。” “小姐，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或许您可以帮我解答一下。” “请说。” “那只完美的艺术品，为什么会充斥着浓厚的水元素气息？而魔法阵的威力却减弱了很多？是否存在什么用料或者设计上的缺陷？”矮人心有不甘地问道。 “用来抓过精灵。不过放走了。” “这样…”矮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么精灵身在何处？” “何处？”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我也不知道，那么大的精灵我养不起它，所以就放走了。” ------------ 五十九、第一千零一夜（三） 矮人沉默了下去。 “你慢慢考虑，不过我的耐心可能不会那么好。”零招招手，后边一直沉默着的死灵法师跟随她走出昏暗的小店。 “阿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东西。”回头看了那深邃的黑暗之中闪着幽光的双瞳，“干脆不要说了，因为科菲说过同样的事情，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只火焰鸟。反正我又千万种理由来反驳你，你说也是白说，我听不进去的。” “我不知道生过什么事情，小姐。”他在身后闪动着幽蓝的眼瞳，“又一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譬如我当年的誓言，以及我一直以来的坚持。” “阿奇，你知道么。这些话用来骗女孩子相当有效；我以前就经常被骗，不过现在已经麻木了，或许你应该对别人去说。可能我会有一些讨厌这样的话，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会生气的。”零微微放慢了脚步，“其实矮人的想法并没有错，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只是尽量想在众人面前维持一个无私的，光辉伟大的形象。我当然也有想得到的东西，或许为了别人的自由而将自己陷于伤心之中，那是我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让您变成这样。”后边的死灵法师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小姐，可能忘记了人和人都不一样的。” “别废话了，阿奇。”零站住了脚步，“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原因而已，我所做任何一件影响到别人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阿奇，你对我的态度确实过分暧昧了，我希望你和我保持一点点距离。并非我不愿意去相信人，只是我自己也很脆弱，再受一些打击的话，我可能直接崩溃。就如你说的一样，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包括承受能力。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将你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零转过身，抬头地盯着那双幽蓝的眼瞳，“撇开一切不相干的因素，你和那些人都一样，自高自傲，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对立着沉默了好久，零耸了耸肩膀，“我并不喜欢这张面具，但我必须戴着它。只是在我认为没有危险的时候，我才会摘下来。当然，很抱歉，没有被我列在安全范围内。” “…”阿克蒙德低下头，摘掉披风上的帽子，露出那头冰蓝色的长。一张半苍白的脸出现在极夜的星空下，双瞳并没有再闪着幽光——那一瞬间他摘掉了所谓的“面具”，但很快表情又从迷茫渐渐恢复了平静，“有一些事情我…” 忽然间双瞳闪着耀眼的光芒向零扑过来。 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身后爆炸产生的高能量将那副瘦弱的身躯抛飞而起，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到远处的墙根。 惊慌中零向前跳去，一破坏光线就在她刚才立足的地方爆炸开来，高温的热浪炙烤着后背。应该庆幸自己即使跳开了，否则下场却应该是和阿克蒙德一样被冲飞的命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零转回身，看着深邃漆黑的天空。 平静了好久，迷乱的烟幕缓缓散去。 矮人已经收拾好背包，搭在肩膀上，从小工作室中跑出来。 “生什么事了，小姐？”他尽量压制掉表情上的慌乱，问。 “…”零指着天空。 盘旋着几条鲜绿色的裂空神龙，散着淡淡的绿色幽光。高热的破坏光线划出来的轨迹在天空中还没有散去。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背包，却终究只摸出一只精灵球。是载有乘龙的那一只，从诅咒的中心回来以后一直放在里边，并没有记得拿出来。 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慌乱，亦或是害怕。 “格雷斯，带着那个死灵法师离开，到黄金时代去。”她没有回头，因为清开了视线之后，危险还随时有可能从正面过来。 果然，天空中的裂空神龙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盘旋翻身，向这里俯冲过来。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世界充满爱之势。 零扎紧地面，嗖地一声将精灵球向前扔向远处。 “阿米莉雅，暴风雪！” 裂空的目标很明确，都是向着零冲过来的——自然被丢向远处的乘龙就相对安全了很多，至少能安全地将暴风雪放出来。零可不打算用一只精灵和那么多只裂空神龙正面对抗。 萝菲曾经有过掩饰，但那时候终究是没有拯救世界。何况如今大个子的阿米莉雅，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做出那种灵活的躲闪，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一个对手。 漫天飞舞的雪花凭空出现，半空中依旧能听见不绝于耳的嘣嘣声，那是冰晶凝结出来，再转变成为冰棱的声音。星星点点的冰棱在天空中出现，随风缓缓地飘落。 即使是漫天的冰棱，仅仅是降低了裂空神龙俯冲下来的度，依旧没有办法停止它们的脚步。 沉浸在冰棱被撞碎的乒乓声中，零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躲闪了。 海魂适时地出耀眼的光芒，强悍的结界硬生生地将周围近在眼前的裂空神龙弹开。 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天空中被冲散的裂空重新调整好姿势，在天空中继续盘旋着。 终于，其中一只再也耐不住寂寞率先又一次俯冲下来。几乎是不要命的碰撞，海魂的尖啸，以及极力挣开的结界再次将它弹开，抛飞在街道对面的房屋顶上。轰隆一声，硕大的长条状裂空硬生生地翻倒在地面，扬起一阵浓厚的雪雾。 继续的烟尘弥漫，街道对面已经一片狼藉，那只裂空龙忍着疼痛翻滚了一下，终究安静了下去。 砰的一声，淡蓝色的海魂结界经不起这样的撞击，碎裂开去。 碎屑反射着星光，一片一片地掉落在自己的脚边。 那只昏迷过去的裂空被阿米莉雅一近距离的绝对零度冰封在其中，街道的另外一边慢慢地结上一层不化冰，厚度一点一点地增加着。 嘣嘣的冰爆声依旧不绝于耳。 零再次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天空中依旧盘旋的裂空。出现了一例被秒杀的情况，它们相对小心了一些。 又一只裂空试探性地降低了盘旋的高度。并没有什么动静——它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 终于它又试探性地向零冲过来，海魂这一次再也没有撑开结界——已经在上一次冲击中北击碎掉了。 嗷。 一声震天的咆哮，迪亚路加从零的身后跃起，咬住那只裂空的喉管将它扑到远处的地面上。 轰隆一声，伴随着强烈的地震，以及另外一片变得狼藉不堪的街道。星夜下淡蓝的幽光混杂着翠绿的幽光在翻滚撕咬着，地面上的雪沫在这拼命的折腾之下又开始飞散起来，搅乱了视线。 零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最终，迪亚路加咬着裂空的喉管跃起，猛一甩头将它抛到乘龙所在的地方；那一瞬间裂空挣扎着扬起钢尾巴狠狠地击在他的脑壳右侧，轰隆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钢铁特有的剧烈的自振，嘤嘤嗡嗡的声音将地面上的细雪扬起一阵片小小的涟漪。 嘭的一声闷响。迪亚路加侧身翻倒在地面上，无力地抽*动着前肢。那浑厚的翻倒又荡起一阵强烈的地震波，然而看上去他似乎暂时起不来了。 ------------ 五十九、第一千零一夜（四） 乘龙的绝对零度再次起了作用，翻倒在地面上的第二只裂空神龙被绝对零度冰封起来。坚硬的不化冰已经在街道之中叠起了厚厚的一片，直接阻挡了通行的道路。 “格雷斯，我说过你先离开的。”零幽幽地看着极夜的天空之中依旧盘旋着的裂空，“才过去了五分钟，解决了两只，剩下的四只呢？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零低下头淡淡地看着远处抽搐着的迪亚路加，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如果我早一些遇见这样的情况，可能在关于人类是否很自私的问题上，不会显得那么大义凛然。终究每个人经历的遭遇都不尽相同，就如现在一样，什么拯救世界，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人的自由，这些屁话全部都放在脑后吧。” 她转过头淡淡一笑，“虽然没有希望，但我还是想尝试着活下去…那些…还没有实现的梦想以及无聊的空话才会有一些变成现实的希望。” 剩余的龙依旧在星空之中盘旋，犹豫着久久没有在俯冲下来，却也没有给零任何离开的机会。 “您是…”看似一道熟悉的感觉闪过矮人的脑海，他半信半疑地问，“蜜雪莉雅·零月？” “柠檬·伊兰。”零苦笑着回答，“我在格陵兰的身份是伊兰家的皇族。” “对的，对的。我没有猜错。”矮人瞪大眼睛自言自语地晃着脑袋，“我绝对没有看错，小姐，您是零月。” 天空中陆续又出现了几只裂空，交错盘旋着。那又是它们的支援。虽然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明白被攻击的理由，很显然身处罪恶之城已经是很好的理由。 零无奈地晃晃脑袋，禁不住苦笑着，“我是零月又怎么样，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我一个我根本不记得的人说认识我，并且还装作很熟悉的样子。打住吧，格雷斯，现在那事情和我是否认识你完全没有关系。” “那只是一个传闻。”矮人安静地说，“之前那个空白的年代，那个恶魔一般的天王，名字叫索林·菲拉，曾经以一个人的力量直接将天空天空中的千百只裂空神龙军团生生掐灭。” “那又如何？”虽然再次听见这个事情依旧感觉到震惊，零还是装作平静地反问道。 “同一时代的雷天王也想创造一下同样的奇迹。”忽然之间的相当凌厉的眼神，“雷天王只是一个未知的传说，因为在传说没有开始谱写之前，就已经出局。现在他打算在复出的时候先创造一个小小的奇迹。” “雷天王？” 虽然很没有礼貌，但零还是禁不住笑弯了腰，以致忽略掉了天空中潜在的危险。 “传说中的雷天王是一个四肢纤细，身材高挑的神威大哥，怎么会是你这个矮小的样子呢，格雷斯…”零差点岔了气，“格雷斯你…你居然说自己是雷天王，我的天，你手中举着那把破碎的榔头，是在向我示威么？然后，格雷斯，你之前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一副矮人特有的贪婪的样子，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妖精族？” 零显然还没有笑够，她已经完全不再理会天空之上的情况了，捂着笑疼的肚子弯下腰去，“不知道希诺菈·弗兰肯斯坦殿下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是会直接哭出来呢，还是笑得像我这样失态？” “我在搞笑么，我居然打算和一只妖精签订契约？并且那只妖精，哦不，矮人外貌的自称是妖精的矮人居然还答应了？”最终零使劲止住了失态的大小，勉强直起身，依旧带着挑衅的语气问，“我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但这一切绝对是比白日梦还要不可思议的东西。省点力气，格雷斯，等下我还要摆一个漂亮一点的姿势死去呢。” 矮人只是撇嘴笑了笑，没有打算和零辩解。 天空中盘旋的飞龙看见处于危险之中的另还笑得如此肆无忌惮，脾气暴躁的的其中一只又忍不住俯冲下来。 零侧仰着头向那条散着绿色幽光的流星看去，慢悠悠地嚼动舌根，“格雷斯，你不是说要创造奇迹么，尝试着创造一个看看。” 如果矮人眼里闪现的自信来源于自己强大的实力，零不妨摆一个漂亮的姿势去感受一下极限的危险之中即将出现的奇迹。 奇迹？零已经没有呼唤奇迹的理由了。是为了与绫音的再见，还是单纯地想拯救这个世界？毕竟爱着绫音不能一直作为理由，而想去拯救世界，却有找不到一个清晰的概念，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打算拯救世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拯救世界，亦或是要拯救世界的哪一个地方？ 看着俯冲下来的裂空神龙，零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又一条旺盛的生命必须暗淡下去，不知道是她，还是它。 “嗷。” 又是一次震天的大吼。不同的是这回零身后跃出的是金黄色的雷皇。满身迸着电火花的老虎同迪亚路加冲过去的轨迹一样，毫无误差起咬住裂空神龙的脖子，狠狠甩向远处。 啪嗒，头骨碎裂的声音。雷皇在那之前奇迹一般地接上了一记钢铁尾巴。裂空在地上滑行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撞到街道封口处的不化冰之上，雪沫继续在强大的冲击波之中乱舞。 轰隆，几声落雷。雪亮的闪电自阴云而来，消失在不远出的地面，满是冰棱的半空被映得异常美丽。裂空胡乱挣扎了一番，垂下头去。 “第三只，秒杀。”零默默地念着，“矮人的身份又可能要重新猜测。” 强大的电场瞬间连接了天空于地面，随处可见的电火花刺激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零感觉到头皮一阵麻。 虽然是秒杀，却包含着相当大一部分的运气成分。若非过于轻敌，暴露出防御的盲区，强悍的裂空神龙怎么可能被雷皇秒杀？即使有着无比强悍的电场，龙族无论在防御还是魔抗上，天生的优秀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完的。 “小姐，您刚才连嘲笑一个矮人的样子，都和零月同样的放肆。”矮人找回了一些底气，才开口缓慢地说道，“所以您是零月。” 零转身过去，歪着脑袋打量着矮人。她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妖精和矮人都很容易认真，认真起来的感觉到是相当地相似，而零又没有办法分辨出其中的差异。 “是么，格雷斯？你倒是相当地深藏不露啊，起初见面的时候我只知道你是一个贪婪的矮人。”她说的贪婪，自然是技术上的贪婪，“仅仅是一只而已，并不算创造奇迹。最主要的，或许你还和我一样，带着那种令人相当讨厌的仁慈。” 街边的不化冰继续被阿米莉雅加固着，方才昏迷过去的裂空被越厚实的不化冰封印进去。第三只处于冰封之中的裂空。 零不禁苦笑。最近苦笑过多了，她也不由觉得恶心，但亦只能是苦笑。先前的旅行，哪里遇见过如此的大手笔？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仅是悠闲地站在战斗场地的中央，连手都没有抬，三只裂空神龙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 这种无端的奇迹，让零又一种想吐的感觉——重复着苦笑的表情，恶心到想吐。 世界上不会存在奇迹，极夜之后的第一缕曙光，是人用自己的双手破开天空得到的。 世界上本身就存在奇迹，处于无尽的绝望之中，静静等待，奇迹便自然地出现。 零歪头笑了笑，“是否存在奇迹，两者并不冲突。好比我是我，你是你。你需要用你的力量去创造奇迹，而我只要站着，奇迹就会生。 ------------ 六十、第一千零一夜（五） 六十、第一千零一夜 矮人哭笑不得。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零的调侃居然如此理直气壮，明明一切与她无关，却相当“无耻”地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 “小姐，您太过分了。天空中依旧存在着危险。” “十分钟不到，干掉三只。”零回头又看着天空，笑了笑，“还会一只接着一只冲下来送死么。亲爱的格雷斯，我承认我没有过这样的疯，居然真的遇见了这种事情。” 传说实在不过如此简单，的那种狂妄的感觉。 瘫倒在地上的迪亚路加挣扎着站起来，凭空消失，紧接着幻化成*人形的阿克蒙德慢慢出现，挡在自己的面前。 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抓上了遗迹里找出来的那把断剑。星空下黯淡无光，剑柄上镶嵌着的宝石也失去了应有的神采，无法分辨出种类。 他受了不轻的伤，手指尖淌下来的血液聚集在断掉的剑身上，一滴一滴地落到身边的雪地中。 嗞嗞的响声，雪沫仿佛沸腾了一般。 “阿奇，你不需要勉强。你没有欠我什么东西。” “你也不需要欠我什么东西。”他转过头来，淡淡地说，“我和您一样很讨厌这种无端的冲突。” “一把断了的剑，能做什么东西？” “很多。”他沉默了一会，“我尝试着劈开黑暗，让可恶的第一千零一夜快些结束。” “…”零抽着双肩，又忍不住笑起来，“我正在做噩梦，梦醒之后千万不要告诉我梦见过什么东西。” 天空中出现的只有精灵，而领头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虽然直觉在表明，那个家伙正在附近。 “一只、两只…”昏暗的星空之中零小心地分辨着空中飞龙的数量。刚才磨嘴皮子的那番功夫，那边的援军又渐渐增加了不少，“盘杂着乱飞，很难数清楚啊。”零小声嘀咕着。 “阿奇，按照你的估算，从科菲感觉到城市中的骚动，到过来支援，大约会用去多少的时间？”看天空中飞龙的数量数着数着又混乱了过去，零无奈偏头过去问了阿克蒙德这个无聊的问题，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照理说应该是到了…小姐。” “那么…”零若有所思地指着黄金时代过来的方向，“你看那里，好像也有一些争执，我的意思是说，好像，有组织的，有预谋的…” “小姐，你说话别这样断断续续的…” “闭嘴。”零抱怨了一声，“找几个垫背的，然后等死吧。别打扰我了，我要找个漂亮的死法。” 天空之中的阵势，即使零表现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还是看得两腿软。“拜托，才15岁啊，怎么能这样对我。” 破坏光线的高亮划破天空的黑暗，向地面轰击过来。 零连忙将那里不知所措的乘龙收回精灵球中，在爆炸的空气之中穿梭着。 这种天空上过来的胡乱的攻击，没有准星的情况下仅仅是通过地毯式的攻击达到杀伤的目的，而天空中飞龙的数量确实不是很多，自然没有办法覆盖掉整一片宽大的街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很明显，有躲避的盲区，而零可以很清楚地找到其中的盲区，这点小聪明就来源于脑子里平时那让人相当讨厌的直觉。 很快，飞扬起的雪花遮蔽了地面上所有的视线，高空中看下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本就没有什么准星的轰炸，此时更是显得毫无章法。 零躲到街区的一个墙角，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平时不努力训练，终于在逃命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会体力不支了。 然而高强度的压力下，亦或许是莫名的兴奋将恐惧完全压制下去了的缘故，零居然没有要逃的远远的意思。 受了伤，身体行动不太敏捷的阿克蒙德偶尔会被爆炸的余波扫多，那时候只能扑向地面。当雪沫全部飞扬起来的时候，地面上再飞扬起来的东西就剩下泥土。一时间那个深色的死灵法师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远处的天空，另外一片战场上，火焰鸟的烈焰将低矮的阴云染了个通红，星辰都失去了原有的光辉，变得暗淡不堪。 那里有精灵尝试着冲过裂空的防线，来到这里。却被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龙只吐息逼了回去。 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战。 虽然隔着相当远的距离观看，零仿佛也听到了结结实实的撞击出来的闷响，高飞行的精灵相互靠近，交错而过的那短短的时间内，瞬间找好准星，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交错时产生的强大压力差甚至让双方都没有办法很好地维持好姿势，轰地一声撞在一起，各自无助地打着翻滚。 不过，天空之中没有看见露琪亚的身影，零忽然觉得少了很多看头。裂空并没有双翼，战斗之中并不能好好地表现用双翼控制周身空气流的精髓，仅仅依靠身上那几片短小的定风翼，看起来相当地没有意思，而火焰鸟更多时间是在扑扇着翅膀，其中自然更没有飞龙空战的精髓。 零稍微有一点点的失望。 回过神来的时候，地面上扬起的雪沫已经慢慢散去，那条娇小的身影又暴露在裂空的视线之中。 若不是及时的躲闪，身后那片在轰击中四散的残垣就是自己的下场了。断裂的屋梁再承受不住瓦砾的重压，轰隆隆地坍塌下来，扬起一阵讨厌的雪沫，夹杂着泥灰，雪白一片，土黄一片。 又是一只按捺不住寂寞的裂空，察觉到这种完全没有准星的轰炸对地面上那个小恶娘完全没有什么效果之后，向地面俯冲过来。 紧跟着身后支援者的几只——它不是一条龙在战斗。 阿克蒙德以更快的度向零冲过来，一把手掳着她的腰向远处蹬去。 刚才落脚的地方，几条裂空神龙拖着长长的身体相继划过地面，扬起大片大片的雪沫。没过多久，刚平静下去的街道又开始烟雾弥漫。 趁着混乱，雷皇跃起来咬住其中一只飞龙的脖颈，将它扑倒在地，轰隆的一声闷响。 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却被裂空反击的钢尾抽飞。爪子紧抓着地面向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终于轰的一声撞到街边的残垣之中。 稀稀落落的木头重新堆积起来的声音。 被扑倒在地面上的裂空艰难地晃晃晕眩的脑袋，扬起头正准备飞回天空。 阿克蒙德远远地闪过去，双手倒抓着那柄断剑，立在它的脑袋之上，双眼之间。 咔嗒的一声。断剑冲碎坚硬的骨头，倒插在裂空的脑袋之中。 裂空哀号一声，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扬起的头颅。 沉重的，犹如大石一般结结实实地轰在地面上。 长长的身体两边飞散起黄褐与白灰相间的烟尘。 “第四只。”零心里一揪，默念着。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从口中喷出来的龙之吐息，腐蚀了阿克蒙德身上大面积的法师长袍。 短时间的死寂，夹杂却几声裂空的长啸。 阿克蒙德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撕去肩膀上已经破烂不堪的披风。 那块深黑色的碎布随风抽搐了一阵，终究飞向无尽的高空，消失在云端之上。 他弯下腰去，一脚蹬着裂空那巨石一般的脑袋，吃力地将那柄断剑拔出来。 “小姐，想要找一个漂亮的死法？看起来弄到最后，你会和我一样狼狈。”幽蓝的眼瞳中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掉的温柔，已经换成极寒的杀气。 零心中不觉一颤。 ------------ 六十、第一千零一夜（六） “管好你自己。”淡淡地丢下这一句话。阿克蒙德将那柄断剑换到左手中，咬牙吃力地抬起那只已经抖的右手。 强烈的腐蚀之后，稀稀拉拉的碎布条缠绕着的右手已经青黑一片。 感觉到能量在那只微颤着的右手掌上慢慢聚集，然后… 封堵着街道的不化冰在强大的破坏光线轰击之下，映着点点星光的碎冰棱连同裂空神龙的碎屑在天空中四处抛射。 如同下了一阵雨一般，浓厚的腥气让零一阵恶心。只是那阵腥气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重新在街道中刮起来的寒风吹得一干二净。 阻隔视线的烟尘渐渐散去，然后，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巨大的后坐力将他震倒在地面上。 他如释重负一般吐掉口中那滩污血，又朝着瘫软下去的龙头呸了一口，一只手扶起身边那条粗大的龙角勉强站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全盛时期的我，一把断剑就能毁灭掉一个裂空神龙的小队。”阿克蒙德似笑非笑地看着这里，“断剑也能收割生命。” “何况是一个有着意识的时间之神…”零心里暗念着这句话，阿克蒙德没有说出来，但是零可以想到；同样零也没有说出来。 是…默契吗？ 零拼命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奇，仔细想了一下，我还是很希望继续活下去，我必须再见到她。不过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已经不可能为我带来奇迹了。” 她咬了咬嘴唇，抬头望着极夜的星空之中，又少了一只的裂空小队，“虽然不甘心，但是你是你拼掉自己的性命，我看起来你最多再干掉一半，剩下那一半呢，我和矮人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何况，城市的另外一边，战斗之后过来支援的将不会是科菲，而是…” 她回头看了看同样沉默着的矮人，幽幽地说，“若你真的是雷天王，麻烦你下次换一个妖精族神威哥的形象，和你这样的人死在一起，我亦感觉到相当难堪。” 零半举着自己的右手，将那只脏兮兮的手套扯掉，手掌上细碎的汗珠立刻被寒风刮了个一干二净，换来的是一阵刺骨的冰寒。 她将科菲之前拿出来的那柄乌黑的匕从后背抽出来，倒抓在手中——妄图使用同样的方式，灭掉一直倒霉的裂空，好歹抓一只垫背的。 “一只、两只、三只…”零继续数着天空中飞龙的数量，“八只…” 十二只一个小队，被灭掉了四只，也就是三分之一，不错的结果。她自嘲地笑着，“我的手已经痒了。” 八只。并且都变得相当的小心，下手并不容易，地面上看起来只有那个小恶女比较好欺负，而其他两个都是需要拼命的角色。 蜿蜒盘旋了一阵，裂空又重新有向着零冲击过来的倾向。 零深吸了一口气。 伸手去扒掉脖子上挂着的海魂，丢到阿克蒙德手上。 天空中半数以上的裂空俯冲下来，让迪亚路加用破坏光线冲散，只留下其中的一只。它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倒是地面上的小恶女已经吓傻了一般，呆立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零抓紧了隐藏在背后的匕。裂空冲下来的气势，让零感觉到两腿软，若不是有特别的阴谋坚持着，她几乎要瘫倒下去了。 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裂空的俯冲即将接近地面的那一刹那，零下意识地蹬地跳起来。 萝菲给凌心演示过，那个躲掉裂空俯冲的旋转方式。 闭上眼睛，只是通过皮肤上的感觉，顺着周身空气流动的方向，借用风的推力轻飘飘地转着身体。 在即将接触的那一瞬间，及时的回旋让零只感觉到衣服擦着裂空的脑袋过去。没有多想，右手使劲一挥，漆黑的匕没在裂空的头颅之中。 并没有准确地找到要害。 剧烈的疼痛让裂空死命地翻腾着，周身气流的变化不再处于控制之中，零被那散乱的气流抛飞出去。 “你疯了？小姐。”阿克蒙德拖着半垮的身体出现在半空中将她接下来，慢慢降落到地面。 “你赢了，小姐。别做这样的事情了，你做不来。”她将零放到一边，淡淡地提醒道，“如果没有把握将敌人一击杀死，你自己身上露出的破绽足够敌人将你杀死一百次。人的身体相当脆弱，并不能像精灵那般能扛。” 它用前爪使劲抠着脑门，妄图将那把漆黑的匕拔出来，却无济于事。 零方才飞散的魂魄还没有被找回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刚才重新返回去的那只裂空。 勉强能体会到，训练之中凌心那种两腿软而又无助的心态了。 方才的擦身而过，长袍上溅了不少龙血，腐蚀出一连串星星点点的大小漏洞。 最终，软趴趴的双腿再也没有办法支撑零站立着的姿势，她一屁股坐到地面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安心下来过，反而仅仅是一只坚持到现在才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七只，加上一直摇摇欲坠，离死去不远的裂空。 轰隆的一声，它终究坠落在那一边的街道之中。又是房屋坍塌的稀稀落落的瓦砾碰撞声。 “阿奇。”零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要召唤奇迹。” 她摆了摆手，“你走吧，你这人满身死气沉沉。带着矮人走，有你在这里，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零试图撑着自己站起来，但右肩刺痛的感觉让她马上放弃了这个打算。 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很自然地又废掉了。不知为何，她开始想象脱险以后还需要被关在某一个地方安静修养这经常出事的肩膀的熊样。 “小姐，您这像是在开玩笑，奇迹在什么地方呢，要出现的话，早就出现了，需要等到这个时候么？” “会，当然会。”零随意抬起左手，手套下的食指戳着头顶的天空，“你看，上边那些东西，吃了那么多亏，还敢下来吗？不趁着这个机会灰溜溜地逃跑，过了这村就再没有机会了。” “那您说的奇迹是…逃跑？”阿克蒙德也不禁失笑。 “不是，你再看，远处的天空，那颗流星。不对，左边一点，再左边一点，还要过去一点点，对，看到了吗？”零低着头，胡乱地说着。 “没有，小姐。”阿克蒙德认真地扫了天空一圈。 “没有吗？我还以为…”零有点失望地说，“还以为刚才是感觉到了呢，原来我和他之间那微妙的联系也是假的么…” “恩，小姐…”阿克蒙德在扫了一眼天空，“不，确实有流星，向着这里过来了…” “阿克蒙德，那个才是奇迹，你这种废物只配挡在我面前挨刀，然后被关到某一个地方去修养。”零仰起脑袋，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阿克蒙德，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没有花，我无敌的零月姐。你的奇迹出现了。”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那个身影幽幽地说。 “啊？”零看向前方，声音过来的方向，“哦，菲，你过来，对，过来一下，低下头。恩，就是这样。” 零吃力地抬起左手，抓住那一头墨绿的头，使劲一扯。 掉了下来。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混蛋东西，以后少和我开这种玩笑。滚。”休息了一晌，零使劲瞪了索拉一眼。 ------------ 六十、第一千零一夜（七） “去，帮我搞定天空中的东西，你这，慢吞吞的奴隶，我想睡觉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搞定以后叫我。”她无力地再戳戳天空，“要…留下龙皮…” 索拉蹲下身，扶着她的肩膀慢慢站起来，皱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着装太没有品味了。恩，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我老早之前就和你说过，要照顾好自己，你倒活得自由自在，我不敢做的事情你全部做了一遍。” “别赖着我，我知道你能站起来，听到没。喂。好了，别撒娇了，我抱着你就是了。诶，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莫名其妙地被横抱起来，零无力地蹬了两下腿，最后还是不打算挣扎了。 “分明是你自己没打算让我跑开，找什么理由。”她没好气地瞪了索拉一眼，“你最好是放我下来，要么我告诉卡林了。” 零没有过多计较。反正自己被放下来，也是没有办法站稳的，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天空中的…那些东西呢…应该怎么解决？”零最终还是指着天空中盘旋着的裂空，“话说，你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了。”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你先把我放下来，鸡皮疙瘩都一身了，怪恶心的。”零望他脑门狠狠锤了一下。 “确定你能站稳？”他问。 “能。” “好吧，那我真放下了。” “少废话了。” 双脚接触地面，索拉还是一直扶着她，等到真正能站稳的那个时候，才回答说，“菲去找了我，然后我就过来了…” “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吧？”零一脸怀疑地盯着他。 “那么…呃，我想你了，然后就过来了。” “找个正经点的理由！” “小萝莉把我找过来的。” “恩，还差不多。”零蹬了蹬麻木的双腿，“那么，天空中的麻烦你怎么解决？” “你惹出来的事情，为什么要我解决？” “少废话，怎么解决？我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么，你给我什么好处？”索拉偏头去，若有所思地看看天空，“你这样已经太过分了，如此危险之中，居然还一点防备都没有，不禁如此，你同时还在威胁一个无辜的路人。对的，零，你还威胁我，每次见面你都威胁我。” “没什么好处，反正我死了，你肯定没好处。” “那你就死吧，你死了以后至少没人威胁我了。”他幽幽地说。 没等零真正火，天空的远端穿过来一道黑色的闪电。轰隆轰隆几声闷响，闪电掠过头顶的裂空，激起一片爆炸的能量。 天空中受伤昏迷的裂空一条接一条地望地面上掉，落到众人的周围。 “一条、两条、三条…”一直数到七条，零才松了口气。 黑色的闪电在天空的另外一端，打了个盘旋飞回来，很快降落在众人面前。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谢谢你，阿历克斯。” 黑色的闪电是一条黑色的裂空龙。正幽幽漂浮在半空中，巨大的龙头探了过来，幽黄幽黄的眼瞳中闪烁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它比天空中那些绿色的飞龙大了好多圈。 阿历克斯？ “别谢我，菲拉。我只是帮艾露的忙，不想和你这种畜生扯上任何关系。”幽静而低沉的声音自心底传来，回答说。 “这样啊…哦好吧。”索拉摆了摆手，“你滚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别搞得好像我很稀罕你的帮助一样。以后可以的话别见面了。我他妈才不认识你这种臭屁虫子。” 巨大的龙头瞪了他一眼，转头过去看着旁边摇摇欲坠的阿克蒙德，“许久不见，故友。愿你早日康复。” 黄色的幽黄暗淡下去，换之黑洞洞而深邃的双瞳，在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外边的世界已经有了新的时间之神，你不需要来纠缠我了，阿历克斯。”阿克蒙德缓慢地摇摇头道，“我几乎已经是个废物，连一小撮小弟都搞不定。” “这位就是蜜雪莉雅·零月小姐？”阿历克斯的脑袋再向前探了探，鼻子几乎都贴要上来了。 “阿历克斯，把你那脑袋挪开，臭。”索拉捏着鼻子，摆了摆手。 黑洞洞的龙睛眨了眨，长长的身体化为一片黑雾，最终黑雾慢慢散去，黑黑瞳全身漆黑的法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菲拉我希望你不要一再刺激我的忍耐底线。” “艾露托我给您带一个平安。”变成*人形用声带和舌头音，终于正常了一些。是一个偏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 “绫音她…” “是艾露，零月小姐。”阿历克斯打断了零的话。 “什么时候会回来？” “杯口印一下，杯底再印一下，若是这样，终究会再相见的。”阿历克斯缓慢地说，“这是艾露的原话。” 说完他不再废话，那到黑色的闪电直愣愣地消失在天空的云端。 “为什么同是裂空神龙，他们和阿历克斯的差距那么大？”望着天际的残影，零自言自语地说道。 “就好像同是水精灵，我和你之间的差距也很大，的一个道理。”他站在一边接过她的话，“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东西？从来都不知道考虑一下身边的人？天啊，你知道现在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家伙都是什么角色么。” “我光是站着，奇迹就会出现。”零幽幽地回答道。 天空恢复了些许清明，零也勉强能自己站稳了。 “好了，我怕你了。什么不好学，怎么把我的坏习惯全学去了。” “你知道自己也知道那是坏习惯啊？” “不准顶嘴了。”他敲了敲零的脑壳，“你还想说如果伟大的奇迹不出现，你就要在这里挂掉了，你挂掉了，我就开心了。别整天想着赌气，世界上么有那么多气让你去赌的，一个小女孩子家，你看，像卡林那样，整天看看书煮煮饭逛逛街的，那么温柔贤惠的，对吧，那样多好，怎么你也开始学着那些疯子，恩，你准备拯救世界么？你拯救了世界有什么好处？把所有的男人都抓到你后宫里？” “可是我…” “回去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你得先把自己喂饱，其他事情慢慢打算。我说你挖出什么来不好，居然把阿奇挖出来了，本来能挖出来我也认了，但就挖出这样一个半残的废物。”他偏过头去看看有气无力的阿克蒙德，再看看身边不远出呆掉了的矮人，“还有那矮人…唉，我知道你肯定被雷到了，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啊对了…”零忽然想起来，“杯口印一下，杯底印一下的意思是…” “两个圆圈，分别代表你和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要是这样，那么总会有再见的一天。艾露总是习惯打这样的哑谜。” 零幽幽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终究没有表什么意见，“背我回去，我走不动了。在那个…那个，呃，两条街道后边的黄金时代的…酒店。” 黄金时代的广场也是狼藉一片，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指挥者忙碌的人流搬运开杂乱的残垣断壁。 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只是气氛有些沉闷，眼下依旧有人修复着迷乱的战斗痕迹。 她是？ 她忽然察觉了身后的来人，转过身来，莞尔一笑，“许久没有见过面了，伟大的柠檬·伊兰殿下。” 头不知什么已经被染成了和菲一样的墨绿色，隐藏在厚厚的帽檐之下。 “卡林？” ------------ 六十、第一千零一夜（八） “恩，什么都别说了。”卡林绕过索拉，摸摸他背上那颗有气无力的脑袋，“辛苦了，零，先去休息吧。” “但是…卡林…” “零，去吧。你再胡闹，索林会很尴尬的，很少见到他这样宠着一个人，你应该听话一些，去睡一睡，梦醒了之后什么都好了。”卡林微笑着将那颗探起来的脑袋重新按了下去。 “恩，卡林，那谢谢你了。”零将脑袋的不满泄在索拉的披风上，撕拉一声咬下一块，“我的房间在…那个上面，零抬了抬手，你问一下科菲就可以知道了。闲下来以后可以去那里找我。” “情况怎么样？”索拉将那只猪一样的零月抬上楼去以后，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卡林身后。 磨磨蹭蹭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卡林慢慢习惯了这里的极夜，只是还偶尔需要下意识地拉紧披风上的系带，虽然那个动作一致都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这片广场除了被毁坏的建筑需要修复以外，只有一些精灵损伤，只是在街道的那一边，就是零月的那一边，收拾了两条裂空的尸体，以及无数的碎块。好像凑合起来，一共是有五条…”说到这里卡林顿了一顿，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手笔，而且，一死还死了那么多，“裂空的尸体，然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只是那位矮人先生，好像有些急躁，一直坚持着要见你，我很担心他手中那把锤子挥下来…” “真是一些麻烦的东西…”索拉嘀咕着抬起头，“零月说，那两只裂空…恩，用来当做原料，说龙皮，披风，手套什么的，迷迷糊糊的样子，这个整理一下她的意思。那家伙野心不小，来到这里没有几天就借用自己的高阶待遇将这里弄个乱七八糟…” “确实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不确定因素。”索拉无奈摇了摇头，然后问道，“那个，那一边的势力最好调查清楚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最终的真相会让人哭笑不得。奥丽薇亚，我们两个，最好先做好一些心理准备，然后…再做好向她详细解释的准备。” “索林你是觉得…” “不，那是我的直觉，奥丽薇亚。我的直觉和零月的直觉一样讨厌，这都是天生的，而不同的是我的智商比她高出很多，所以直觉更让我觉得讨厌。唉，我应该怎么向你解释呢…” “很少见到你这样急躁…而且，索林你看起来是忽然变得那么急躁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却是相当烦人的事情呢…” “恩啊，烦人，相当地烦人，我都觉得立马要崩溃了…”说到不能说，索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那个叫…叫什么来着的那个，就是和我长得差不多，一脸臭屁表情，打死都要装清高的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哦不，主要是他在什么地方…” “是阿奇，阿克蒙德…”卡林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向后翻了几页，“现在被安排在后院的…实验室旁边。” “我去找找他…”他低头想了想，说。 “我能不能一起去呢…”卡林合上笔记本，试探性地问。 “当然，当然的，以后的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只是，这次看起来相当地麻烦，所以我有些犹豫，当然，我个人情感上绝对愿意将你拖下水的…”他搔了搔刚才被零月扯得乱成一团的短，“我也不知道真正会生什么事情，但那些被遗忘的东西一旦记得，都会是不得了的改变，事实上我也相当地脆弱，奥丽薇亚。” 索拉推门走进那间不甚明亮的房屋，不算太简陋，不过用于照明的也就只有那盏淡蓝色的魔法冰炎。 阿克蒙德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呆。他看见索拉和卡林走进来，也就只是象征性地偏偏头，又转头回去，没有理两个人。 “阿奇，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没有过多关心阿克蒙德的伤势，而直接绕开了一切进入正题，“是不是已经严重到了你必须露出杀气，才能挽回一些东西的地步？” “亲王？”他才看清楚了两个来人，其中说话的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您…” “别讲究身份的问题，我没那个笨蛋那么小肚鸡肠。”他摆了摆手，“索林，或者菲拉都可以。”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几天前恢复意识的那个时候开始，已经有了这样的趋势，确实只有我孤零零的样子，相当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阿克蒙德似乎在仔细回忆着什么东西，“毕竟我现在都没有了那时候的力量，而且是这个半残的状态，真正要我应付那些力量，很艰难…” “有我，有雨寒，还有大家。不过，你知道的一切秘密，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对那个笨蛋提起。也不要主动对我说，虽然我终究会记得那些东西，但我感觉到，相当可怕，可怕到我不愿意再去面对一次，虽然我不介意再去面对一次。”索拉的眉头微微锁着，“你打算恢复力量，亦或者说…恩，那是你的事了，看你的决定吧。像今天生这种事情，尤其格陵兰那么高危险的地方，我又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事实上我身上同样带着伤，一进入什么小战斗马上就会露馅。” “总之我会保密的。”阿克蒙德点了点头。 “注意自己的眼神。那家伙聪明得很，一个不小心，你的眼神就会出卖你，而她总能相当碰巧地捕捉到那些信息。”他又不放心地提醒道，“我最头疼的就是那个不确定因素。” “我会的，如果您需要我的力量…”阿克蒙德再次艰难地点点头。 “她需要力量的时候，奇迹就会出现。阿克蒙德，你尝试着去做那个奇迹吧。尝试着找回你自己的力量。”索拉抿了抿嘴巴，“只是那个…家伙特别的任性，你最好是不要想雨寒那样固执，否则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不可收拾。相当相当头疼。”他最后摇了摇头。 “对了，你那把断剑。”告别之后正准备离开，他记得了什么一般返身回来，“我会尝试着帮你修复，可能会需要一点点时间，另外你告诉我，剑刃用的是什么金属，感觉上确实是相当的奇怪。” “u235。不过加持了禁锢的魔法阵，所以并不会表现出强烈的放射性。魔法阵的设计者是…”他低头想了想，“阿道夫，空间之神。还不知道能不能找着，那张图纸我已经丢了。” “你居然还真敢用那种东西…”好似早就已经猜到了一般，他笑着摇摇头，“别把那东西交到零月的手里，我不能保证真会闹出什么事情，没准给弄一个变异的大脑，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了，我不影响你休息了。阿克蒙德，记得今天的承诺。”临走之前，索拉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次，“你记得的东西，其中有很多是绝对不能让那个笨蛋知道的。能当做奇迹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其他人我必须根据特别模糊的印象，一个一个找到，那才是最要命的。” 看得出他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无奈。 从进来到转身道别，一共也就么有说多少话。 一个人的两个极端也就这样表现出来了，同样以个意思可以扯上几个小时，亦或者只用简单的几句话搞定。 关键还在于说话的对象。年龄、性别，以及名字，性格等等，都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 六十一、第一千零一夜（九） 城市中的骚乱随着被破坏的建筑慢慢修复完毕，渐渐平息下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那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也是零月再一次醒过来的时间。 “科菲，科菲，科菲。”零睁开眼睛，一脚把若水蹬向床铺的另外一边，“科菲，人呢。” “是的，小姐。”一个脑袋上、手臂上缠着厚厚纱布的家伙急忙跑了进来，“请您吩咐…” “恩…算了，科菲你回去休息吧…”零上下打量了他几圈，最后挥挥手，“帮我叫奥丽薇亚小姐过来…” “奥丽薇亚小姐正在整理报告。”科菲掏出口袋中的怀表看了看时间，“大概十分钟之后就会过来为您将隔夜的衣服换掉，所以…” “啊，我想起来了。”零猛地一拍大腿，“那只试图冲过龙之吐息的火焰鸟是你，恩，然后冲到一般就被逼了回去，我想想，应该是…被那强酸性的吐息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科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就表示默认了。 “哦，好吧。”零翻了一个身，重新躺回床上，“你继续去休息吧，看你这样子，比我还可怜；恩对了受伤的朋友们都多休息几天，我会让尤金从那里弄一些劳动力过来临时顶替一下的。” 科菲欠了个身，从外边将门扣上。 迷糊中若水又翻了一个身，将零从床铺的中心挤到边缘，继续呼呼大睡着。 零无奈只能重新坐起来。 不久之后门后再次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卡林手捧着大叠衣服走进来。 “睡了三天，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说了不少梦话。”她将那叠厚厚的衣服放到零月的床头，坐下说。 “很…难堪的梦话？”零吞了吞口水，干涩的嘴唇微张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 “大概吧，不过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听见的。”卡林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精灵，都不知道。” 零无力地搔了搔后脑勺，垂下头去。 “卡林，我…” “先换衣服。今天自己动手吧，不得不承认前几天给你还衣服的时候有够麻烦的，一步小心被你抓住，就开始搂着我乱说胡话。”她将面上的那条短裙提了起来，拿在手里迟疑了一下，“在这地方传短裙不冷吗？” “有…那个…什么的，魔法…长袍，所以不冷。和外边夏天没什么区别，只是说越了防护极限的时候，才能…”她说到一般，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卡林我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我只告诉你说，我是卡林，然后你就乖乖地安静下去了…” “真的？”看着卡林一脸让人放心的微笑，零还是感觉心理不踏实。 “真的。”卡林抿着嘴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有必要那么在意这事情吗…” “不，卡林，我只是…”零看似长长松了一口气…，“我应该怎么解释呢…我还是认为，我相当想知道梦话说了什么东西…” “你当真想听？”卡林正慢悠悠地帮零梳着头，手很明显颤了一下。 “恩，好像是什么，很对不起你的东西…”零弱弱地说。 “好吧…菲你是混蛋。索拉你是混蛋。阿奇你是混蛋。还有的话…”卡林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恩…你还是和卡林分手吧；你必须去把卡林找回来…还有一句…什么来着…” 零听得冷汗直冒，如果前面那些能当做是小孩子的脾气，后边卡林若无其事说出来的那些…若当真介意的话，零有一种感觉，卡林会直接将自己丢下楼去，“卡林…” “恩？” “你有没有…曾经想过要掐死我？”零不由地缩了缩脑袋。 “零你有体会过吗，那种若有若无的心灵感应…”卡林终于停下梳子，开始帮零扎紧第一缕头，“而且，你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或许我应该相信那时候你知道是我，所以在潜意识中打算戏弄我一番呢？” “是这样吗？” “谁知道呢，零。有一些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慢慢的就明白了。”她温柔地笑一笑，又拿起放在身边的梳子。 “卡林我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介意呢，就是你说的没有办法解释的理由吗…”好像说到最后，零背负上了相当大的罪恶，偏偏卡林一直都是相当无所谓的温柔样。 “事情的表面和本质是有很大区别的啊，你不会明白的，零。” “以我的智商你没有办法和我解释清楚。”零将那条扎好的辫子扯到面前，细细打量着，“我是不是太笨了，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或者想不通呢？还是说，我和你之间已经是人和神的差距了，所以想法不一样？” “我…”卡林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了。我虽然做好了向你详细解释的准备，但最终看起来…我还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卡林无奈地摇摇脑袋，“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很平静很明朗，我不需要担心什么。”她随后将头探过来，贴在零的右脸上，“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感觉，一切都不需要担心。” “我还是很不明白。”抱怨之间，第二撮头已经扎好了，“卡林我坚信你肯定是什么地方错乱了。” 现在的卡林看上去，自信得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好了零，别拿头来蹭我，痒。”卡林用手扶了扶零的脑袋，“收拾好了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处理呢，睡了好多天，那个叫尤金的老法师一直坚持着将大大小小的事情堆积起来让你去决定。” “我胖了很多吗，卡林。” “你要我怎么说好呢…”卡林停下手中的活仔细想了一阵，“应该说，比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苗条的身材，现在偏丰满了一些，稍微有点点肉嘟嘟的感觉，我那时候以为你会注意自己的食量，结果好像…你完全没有在意过这些的样子。” “除了对精灵的训练以外，训练师自然要…怎么说，自己的体力，耐力，都是应该在锻炼之中和精灵同步提高的，否则在万一，遇见那种拖入消耗战的情况，如果训练师坚持不下去，那…可能就会有很大的问题了。当然，好像外边的规则在这里不是很适用，毕竟这里没有联盟的概念，也没有精灵训练师的概念，倒是比较倾向…暴力压制。”想起那天生的事情，卡林不禁皱着眉头，“你也太血腥了一些，难道只那么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人的心态可以变化那么快吗…” “我不知道，卡林。”零低下头，“总是变得很急躁，最近。有一些本来应该意识到的东西，却一直抓不到大概，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当终于找到泄口以后，就按捺不住了。细想起来，好像我和那些恶魔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好像我的血还是热的啊…” “啊，卡林，等一下。剩下那些帮我扎两个大大的麻花辫子。”见到第四撮头已经被扎好，零连忙说，“我不能像你一样慢腾腾地磨蹭下去啊。” “我一直觉得，喜欢麻花辫的女孩很不容易长大啊，零你确定自己没有说错话吗？”身后卡林沉默了一阵，开始动手将零的头分开。 “那样好像比较方便，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过分的讲究打扮。”零幽幽地说道。 ------------ 六十一、第一千零一夜（十） “零？” 索拉在大厅里拉着一个白苍苍的老法师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东西，手脚并用，表情天花乱坠。 他看见卡林陪着零走过来，很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把满脸很欠揍的微笑堆了出来。 “我应该说，是卡林会打扮呢，还是你本来就长得很漂亮呢。怎么每次见到你都会有一种被雷到的感觉，不过这次理由倒是正常了好多。” 是在夸自己漂亮吗？ 好像没有理由啊… 刚才卡林说的不是谎话，自己确实是胖嘟嘟的样子；虽然长得没有猪那么恐怖，只是… 零皱了皱眉头，随手望背后一摸，抓起一只精灵球。 咻地一声，狠狠地向他鼻梁甩去。 他脚下那只蓝黑色的月精灵敏捷地跳起来，轻轻一甩尾巴。啪的一声，轻轻地将精灵球击飞，落回到零的手上。 “谢谢，月影。”而后索拉把头转回来，对着零，“和你说过了，脾气不要那么火爆，好不容易打扮上有个小姐的样子了，怎么一开始说话又是这样的大手笔呢，我现在还是受着伤，行动不方便啊，你怎么说也不会真的欺负一个伤号吧。零，你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女孩，这内心怎么能那么阴暗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开始有一些阴暗的倾向了，哦不，我还是决定将你从堕落的深渊之中拯救出来，你觉悟…” 零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尤金，帮我到厨房去，说老样子。”零随意找了个理由将那个老法师支开。 “卡林说，有一些话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然后你来帮她吧。如果没有想错的话，是那天午后，关于那群裂空龙的事情…”零直接绕过他，卡着卡林坐到长椅上，“如果你愿意站着说，也没关系的。” “好吧。”他无奈走过来，在零的对面坐下，“你太不给人面子了，事实上那么霸道的性格并不适合你。” 月精灵纵身一跃，停在索拉身边的长凳上，安静地呆在他旁边。 “我问，你答。不准废话。”零将眼光停留在那只蓝黑色的月伊布身上，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移开。 “先从阿历克斯说起，那家伙是什么货色？” “裂空龙王。” “多少个我能干掉它？” “你不能想这种事情。”索拉摆了摆手。 “那么…解释一下那天的情况，我说的是理由。”刚才说的确实是相当不正经的废话。 “很久很久以前…”索拉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说下去。 “简单解释，我不想听那么久远的事情。” “简单一点说？”他稍微低头想了想，“伟大的柠檬小姐在罪恶之城展自己的势力，风头太旺盛了，一些不知请的势力认为那位柠檬小姐侵犯了他们伟大的蜜雪莉雅·零月殿下的尊严，恩最主要的是利益，所以那一小部分人打算把伟大的柠檬小姐干掉…” “那位伟大的蜜雪莉雅殿下是…” “听说一千年前曾经降临到这个城市，什么什么的。相当不可思议，说明白一点，我前面说的那两个小恶女，其实就是一个人，然后你稍微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那小恶女是谁。”索拉干咳了两声，“误会。” “误会？”零双手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了，你和我解释说误会？” 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月伊布触电一般跳起来，怯生生躲在索拉背后，只探出一直脑袋，双眼幽幽地盯着零。 “是你要我简单解释的。”他叹了一口气，“具体的你自己去问吧，主要问题在于你相信一千零一个夜晚之前，也就是大约一千年前你曾经出现在这里，至于为什么，如果你是在没有办法接受，就不要去想了。” “说起来，阿奇和我说的那些都不是胡扯，倒是我看起来相当霸道地反过来指责他…那个什么了？”零觉得自己马上要爆炸了。 “我说了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反应…”索拉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将零按回座位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差不多就是你这样了。拜托没什么好接受的。” “你当是神话故事呢…”零拍开了他的手，“谁才和我说过不要老想着拯救世界了来着，况且我还真想过那些东西吗？” “零。”索拉按住零的脑袋，又将她按了回去，“不得不说你的逻辑有点问题。明白点说就是笨，偏学术一点的角度上说是理解能力有点问题，或者那什么东西…，既然这样的话，身边的人说什么，你相信什么就是了。反正那些家伙对于你来说，不是仆人就是奴隶，不会蒙你的。你笨就笨点没关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你怎么又老是说我笨了，我什么地方那个笨了。”同样一个问题被提了很多次，一开始不会介意，终究却是气鼓鼓起来。 “我和你不一样，亲爱的小零儿。”他第三次将零按回座位上，“我是恶棍，而你绝对不可能是。” “恩？”零拨开他的手，“头都乱了。” “一块四百平方米的地皮，用去做什么东西最赚钱？用板砖还是匕去攻击一个人，哪一种比较有效？面对一个比你弱小的，可怜兮兮的家伙，你能下决心将手中的棒子挥下去吗？” “这个…”刚才理直气壮的表情又暗淡下去。 “所以说，亲爱的小零儿，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不同的人。”他提了提眉毛，“我是恶棍，不喜欢按常理出牌，而你不是。你能想过什么时候攻击从什么地方过来？是不是不愿意用压倒性的力量去欺负一个弱者？有没有过将你的对手彻底毁灭，免除后患而直接连根拔起？” “我是，小菲菲也是。老实地呆在你的天堂里边，地狱不欢迎你这种低智商的笨蛋。”他说得相当理直气壮，“笨不是问题，你可以笨得理直气壮，但是，不准顶嘴。” 吐完后索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耸耸肩膀道，“就是这么一回事。零，那些并不需要明白，一些看着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事物，事实上相互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索林，你过分了…”卡林在一边小心地提醒道。 “对不起，奥丽薇亚，我有点急躁。”索林摆了摆手，示意卡林不要再说下去，“也不是急躁，但憋着难受，我是这个意思。” 差距。 感觉上是被那种理直气壮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 零一直低着头，没有在正式他的双眼。随意一想都可以知道，那双眼睛现在相当可怕，或许一片血红，并非恶棍，而是恶魔。 “对不起，索拉。我…” “好零儿，别哭，乖。那个阳光向上，懂事明理的蜜雪莉雅·零月才是。霸道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尤其身边的问题，心情这种东西，你没有打算去感受，是不会明白的，特别是别人的心情，并非简单的你从别人的眼瞳之中，可以看透一切。” 虽然语气软了下去，听起来也是安慰的样子。他只是小心地递过来一片手帕——上面那几个清秀的k1aine还表明，手帕还是卡林送给他的。 不知为何，一直不知道生气的他也终于忍不住生气了一回。 “或许真的过于急躁了。”卡林也无奈地摇摇头。 ------------ 六十一、第一千零一夜（十一） “他总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不要太望心里去。”零前脚离开，卡林后脚就跟了过来。 零默默地点了点头。 “零。”卡林双手拨过零的肩膀，对着自己的眼睛，“虽然不能算是非常了解他，但是，真的生了一些…控制以外的事情。”卡林艰难地咬咬牙，“表面上的平静忽然不能难以维持的时候，一直贪恋着过去的人，总是会显得急躁，然而大家都努力地令自己去接受新的未来，只是…每个人使用的方式不一样。” “是恶棍和良民的区别？” “爬到这个世界的顶峰，零。”卡林忽然变得异常认真，双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零捏得生疼，“爬到这个世界的顶峰。少一些牵挂，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这个只是我自己的…要求。” “我隐约觉得，他在我心里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卡林我不想骗你，但是我想不明白，因为和他在一起总是觉得很放心，又不知不觉地想亲近他，但却不是…恩，不，应该是完全没有恋人的感觉。对不起，卡林，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把这些想法告诉你。” 零背过身，继续朝着黑暗的甬道深处走去。 “不管是卡林你，还是莎拉，从你们身上我都感觉到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威胁，甚至有一种感觉，不管怎么样努力，你们终究都是高高在上，曾经有人说过，一直被追逐，却从来没有被越过。我真的没有信心，卡林。”零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相当混乱的感觉。 “一切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生过的事情都不会改变。零，你听说过丑小鸭的故事吗？”身后的脚步声稍微放慢了一些，声音轻轻地传来，“成长，亦或是其他的过程，没有到一个节点之前，都没有办法下结论。他和我说过一件事情，说很奇怪，每次和和你说过话，你有一种受了相当大的打击的样子。” “而后…忽然又变得厉害了不少。”卡林的声音安静了一会，最后补充道。 零默默点点头，转角过后终于到了尽头，末端虚掩着的门后传来让人心烦意乱的金属雕琢声。 起起伏伏，没有一个准头。 零长长吸了一口气，推门走进去。 不知道应该说是妖精还是矮人的格雷斯正在工作台前，带着墨镜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中的铁具，飞溅的火花散了整一座房间，火星按暗下来以后，地面上满是黑乎乎的氧化金属粉末。 “小姐？您醒来了。”他意识到身后来了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回来。 “你是签还是不签？”零没有废话，“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多废话。” “当然签，不需要考虑了，不过科菲提交给我的方案需要一些改进，很可能会被全盘推翻…所以…”矮人说到最后稍微犹豫了一下。 “好的。”零抽出背后系带里别着的契约，摆在他眼前，“按照原先说好的，给你设计和生产的总决定权，你可以选择随时离开，但是必须保证离开的时候不能带走这里的所有资料。” “契约不需要签了，一千年前早就签过了。”矮人憨厚一笑，回答说，“小姐，我的记性不是很好，本应该在第一面的时候认出您，无奈您一副相当霸道的样子，混淆了我的判断。” “好吧。”她把手中那份约等于废纸的契约收回来，胡乱塞到随身的衣袋之中，“说说你的想法。” “您送来的圣·亚特拉斯常见的几种精灵球我研究过了，要复制并量产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机械到了，随时都可以开工，并且成本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这几天我做了一些改进设计，改进用料同时降低成本方面的。理论上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矮人递过来一只金属材质的精灵球。 “并不是纯金属，而是几种不同类的金属通过一种特定的原子排列方式重新结晶，简单一点解释，就是合金。好处在于相当轻便而且坚硬。开合的轴承我没有弄的太复杂，在原先弹簧的基础上新增加了几处铰链，一气呵成。” 零抓在手里掂了掂，果然和外部联盟出售的便宜货一样简单轻便。由于只是样品还未经过颜色喷涂，球面坑坑洼洼相当不平整，还黑一块白一块的。 矮人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具体的形状以及涂装，还需要您来决定，我并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零默默地点了点头，将精灵球递到卡林手中。 “那么，格雷斯，如果将你的劳动堪称是免费的劳动力，这个东西的成本呢？” “一半，小姐。主要还是材料的问题，因为材料用得特别的少，而且效果相当好，大概只有1o块到2o块的成本，如果量产的话，控制好损耗…可能还会降低很多。不过，小姐希望您能明白，量产了东西质量总会比实验室里的样品差一些…” “暴利…”零听见那个价格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裸的暴利。 就如爱尔莎说的那样，王权制度慢慢减弱的时候，还依靠榨压农民劳动力获取剩余价值的方式终究会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不仅仅是先见之明的问题。零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娇小美丽的身体里边存在着的是一个如何变态的级大脑。若说以前零接受的只是理论的话，如今已然是作为剥削阶级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次社会制度之间的差距。 生产力展带来的必然结果。 “卡林你觉得呢…”零转过头去，推了推沉思中的卡林。 “…”卡林呆了好久，才说，“零，这个东西…怎么说，估计长期和联盟合作的那几家精灵球厂家…恩也说不定。不过必然是一系列的剧烈动荡。简直是奇迹，零。”卡林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想象。” “问题就在于…冰原一直没有这个意识，或者…冰原故意没有这个意识去这样做。仅仅是我的想法，因为在这里，任何一方面难得研究成果，推广起来对于生活方式都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改变。零你知道吗…差距太大了。” “怎么说？”零确实不解。 “零你应该用过联盟里常见的各类精灵球。”卡林将那只精灵球重新放回零的手中。 “恩。” “就拿功能来说。将微弱的魔法阵定义在其中，然后封锁住精灵，威力越强，当然就越容易捕获。之后经过一些改良，还出现了一些别的用途，比如说对于不同类型的精灵，用不同类型的精灵球，或者不同的战斗环境，亦或是战斗现状，多种多样的，恩，也不是这样说…”卡林扶了扶有些混乱的额头，拉着零在旁边的木凳上坐下来，“一般来说，金属材质的球体上比较容易加持法阵，类型也比较多，而那种塑料，后者是钢化玻璃材质的，只能通过使用一些金属零件达到同样的目的。以保证球体的重量不会相当过分。” “还有一种使用特殊的树果，那是从妖精族的领地上传过来的。原理可能有些不一样，可能方式会偏友好一些，不过我解释不清楚，总之不管哪一种类型，目的都在于用一种方式将精灵封印在球体中，直到于训练师的契约签订下来。里边存在着一些规则，但这些规则从来都没有谁知道，因为世界的历史开始记载的时候，规则就已经被沿用了好多年。” 卡林看起来语无伦次，想说很多东西，或许由于过于震惊，而没有办法将它们很好组织起来。 ------------ 六十一、第一千零一夜（十二） “零，眼前摆着一个更廉价的，更方便的，更友好的，更有效的解决方案，你愿不愿意去选择呢？”沉默了好久，卡林看似想明白了向零解释的方式，重新问道。 “当然会选择。” “那么，即将被替换掉的东西，若还想维持着这个市场呢…” “降价，或者是…升级，开更好的…” “是的，就是这样。”卡林轻轻拍了拍手，“他们即使在技术上有所保留，我可以肯定能保留的东西并不会很多，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相互之间的竞争，研也基本处于相当缓慢的进步状态。” “虽然试想若精灵球可以捕捉到精灵的成功率大大提高，那么带来的就是训练师相应的水平的下降，当源源不断的训练师作为临时的士官被输送望战场的时候，质量下降带来的后果是相当恐怖的。当然这也就是精灵球的强度有一个约束条件的原因。也因为它仅仅只是一个原因，事实上还是处于本身的问题，法阵的研究相当不透彻。”卡林无奈地摇摇头，“魔法师都没有多少个了，何况那些能画出高阶法阵的法师呢…哪里像冰原一样…” “卡林你好像很有研究的样子…”至少在这个地方，卡林表现出了无比的强大。 “南风也有研究精灵球的部门，所以我多少有一些了解。初步的，不那么深入。”卡林谦虚地笑笑。 “卡林…” 零将心中的小算盘仔细拨打了一阵，“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她整个人伏在卡林身上，用食指轻轻戳着她的胸口，“你看，我们是不是能合作一下，南风提供一些量产的机械，之后，我们再到技术上做一些小小的合作…接下来，联盟这个大片的精灵球市场，恩，那个什么，然后再展其他领域的合作。” “零…”卡林涨红着脸将零扶正，“都好说，只是你这样，我都觉得你有很强的杀伤力了…不过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具体的，要去和那个老领去谈…因为，事实上南风的事务我了解得还不是很透彻。” “当然的，当然的。哈，我也不是很擅长这些，就让那些老东西去谈吧，来，我们拉钩…”她伸出自己的小指，放到卡林面前，“卡林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坑你的。” “零，你这样一说，就感觉你是在坑我了，唉…”卡林笑着摇摇头，些许高兴些许无奈的样子，“罢了，那本身就不是南风的主业。你觉得合适的话，直接交给你也不错。” 不管在什么地方，卡林都是相当随意的样子。联盟的领也罢，南风的领也罢，这样随意地大片的东西送给人，卡林看起来好像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你都已经给我带来了那么多奇迹，零。有什么好不相信你的呢。”感叹之间将零的脑袋搂在怀中，“既然看不到未来，不妨多给自己积累一些力量，免得到时候过于慌乱了。 “卡林，你知道一些什么吗？”零抬起头来问。 “不。”卡林认真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恩应该说是…我很放心。” 她确实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那双略微失神的眼瞳中，除了迷茫之外，就只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信任。 “这样…”零迷迷糊糊地低下头。 “对了，格雷斯。”零爬起来，将格雷斯从总过中叫醒，“你除了会做精灵球以外，还会什么东西？” “如果您问的是知识的话…”格雷斯有节奏地敲敲手中的锤子，“力学、电磁学、波动学、量子力学和…统计物理学都比较精通，此外无机化学也算比较精通。小姐您问这个事做什么？” “呃…还是算了…”矮人搬出来的家底，零一个都听不明白，一阵头疼之后零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东西…” 她本身打算从格雷斯身上再榨取一些剩余价值，无奈格雷斯的特长，好像零一点都不了解，就更不用说尝试着去利用了。 “这个东西，我没有办法理解。”零最后打算把话解释清楚，“应该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你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小姐？”矮人心中一个咯噔，手中的锤子抓不稳噹的一声掉到桌面上，“小姐你不能这样说啊，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您这个…” 他干脆没有再去管桌面上那些锤子锥子，一脸急躁地转过身来，“小姐，怎么能觉得这个和生活没有关系呢，这个…” 好像零说错了什么话。她转头看身边的卡林，卡林看起来同格雷斯一样的感受，却是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 “？”零越奇怪了。 “也难怪…”矮人诧异了好久才缓缓地说，“或许看多了精神领域方面的作品，对于物质领域的知识不屑一顾，这些都是生活中所要用到的啊，如果掌握了其中的关键，那么即使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应该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可以巧妙地借助自然的力量去达到同样的效果。” “哈？”零还是一头雾水。 “零…那个…物理学和化学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科学…你怎么…”卡林将嘴凑过来，小声地说。 “哈？”零隐约记得爱尔莎的图书馆中有一些类似方面的资料。毕竟是堆积在那种地方，怎么说都是相当高深的，在世纪生活里没什么破作用的东西吧？ 好像…是出丑了。只是矮人没有觉。 矮人觉得，既然精通于精神魔法，那么物质方面的研究，不碰也罢。只是她还不知道，零对于魔法也是一窍不通。 “哈…”零支支吾吾地将这个话题掩盖过去了，“那么说，你基本上是什么东西都知道一些了？” 惊天的大逆转，刚才几乎丢掉的念头又被零重新收拾了回来。 “小姐，您是需要我做哪方面的事情？”既然勉强有了个共同的话题，外表憨厚矮人也再多想那事。谁知道他是否自己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呢。 “是这样的。我觉得以你这样的才能，自然光是研究精灵球啊，武器啊之类的东西，简直是在埋没你，所以我想，你在你的特长上，开一些新的东西。当然，是要有市场价值的，我的意思是说。”零尝试着摊开手去笔画着解释，“冰原那么多实验室的理论，我正在考虑弄一些投入实际应用之中，你考虑一下…” “您是说这个啊，我必须先得到许可。事实上要动用那些绝密资料，或许，那些事由于某一种原因被封印起来的，要去动用，至少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矮人摆了摆手，他尝试着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忽然意识到零在身边，又很不情愿地放下，干吞了两口唾液，“只要您能弄到那些资料，我就完全没问题…” 矮人眼中贪婪的神色又再次闪闪光。 这家伙看上去终于又像矮人了。 “格雷斯，你到底是矮人还是妖精？” “我？”格雷斯神色茫然地指着自己，“不，小姐，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世界总是很奇妙的，你觉得我又一个矮人的外表，哦不，我现在时这个，我自己怎么能坚持我是…妖精还是矮人呢…” “我曾经怀疑过…你是不是疯狂到拿过自己的身体来做实验，把自己弄成矮人的…” 零最后小声嘀咕着。 ------------ 六十二、初春的曙光（一） 昨天学校11点断网了，一直等了好久么有恢复，所以所以… 可能以后半夜更新的那一次尽量在11点完成吧… “你很奸诈，格雷斯。”嘀咕完之后零抬起头说，“我以开始应该和你签一个不平等的跳跃，现在看似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不能这样解释。小姐。”矮人连忙辩解，“我对于新知识技术的渴望，几乎越了自己的自由，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地陷入是否将自己抵押掉的迷茫之中。” “矮人在面部表情的表达上，或许有一些不同，譬如眼睛会闪着精光，那是因为过于兴奋，而并非狡诈，一个狡诈的人，不会讲真正的喜怒正常表达出来。况且，您有什么好不相信我的呢？” 矮人零投过来一个他解释中相当真诚的眼神，只是又夹杂着一些兴奋，所以看起来——很奸诈。 零还是觉得那种眼神很奸诈。 她没再说什么，无奈地拉上卡林离开。 因为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本身以为需要软磨硬泡，结果，似乎矮人相当好收买，亦或者这并不是收买的问题，而是… “能说臭味相投吗？”零想了想，还是转过来问卡林。 “零…”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开始怀疑，你在神殿的图书馆里，是不是真的用心去看书了，还是说你其实用心去看了，只是偏执的方向有点奇怪呢，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对百科比较有兴趣吗？” “…”零的脸上火辣辣的红白一阵，“那些我确实没有看，因为…怎么说，那东西一看上去就头疼，是直觉，所以翻都没翻，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内容居然是那些东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若不是你提醒我，就真的露馅了。” “或许真的露馅了呢。”沉默了一会，卡林才幽幽地说，“那个雷天王，怎么也不会太笨吧，又一种很严重的感觉，他是在装傻呢，只不过我没有办法找到原因而已。” 太打击了。 若真如此，那么零已经是一个人自我感觉良好地耍了好多天的小聪明，自以为很好很强大… “…”她抓了抓胀的脑袋，“应该是说，幸福，还是可怜？” “可怜吧，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上认为的话。” “那么，我就是在…以一种很低效率的手段去指使一群很离开的人以一种很低效率的方式去做事了？”回想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 “不完全是这样，谁知道你的直觉是否准确呢。那些经典的决定，很大一部分来自刹那之间的灵光一闪，很难说明白的。这个…”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会下意识地去捏捏下巴，“看领悟能力了，或者说，就是那个…” 卡林示意，零可以从跟脑袋有关的方向去想，那个“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么，我不仅仅是…经验的问题，还有只是的问题，并且需要纠正态度问题，如果我觉得自己有必要的话，还…反正我需要面对很多的自身问题。” 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打击了。 好像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变了一个样，若原先的风暴之城是地狱里的天王，那么如今的风暴之城已经是天堂里的地狱。 漆黑的天幕之中伴随着的点点星辰，自城市从地狱向天堂改变的前后，却是一成的不变。 “喂。” 在外边磨蹭了半个小时之后，零终于在一间相当偏僻的实验室中找到了索拉。又是那种刺鼻的味道，说不出事什么东西，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那只被夹在手中的试管，摇摇晃晃着，绿色的粘稠状液体，幽蓝色的酒精灯加热之下，啪嗒、啪嗒地冒着气泡。 不知道为什么，他经常在研究这种东西，却向来都没有解释过，那是什么，用来做什么？ “诶，小零儿？”他放下手中的试管，即使没转过头来，已经明白是谁找上门来了，“怎么跑这里玩来了，过来抱抱。” 好似已经没有再做实验的打算，他将那双不知被什么东西抹得黑糊糊的手套摘下，随意丢到一边。 “啊不，我是说…那东西还没研究好，你要想喝的话…下次我再…” 零亮出随后从矮人那里牵过来的小锤子，抓在手中。索拉才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想…”犹豫了好久不知道怎么开口… “啊，那个啊…除了想占我便宜之外，其他的一切好商量，恩你知道，不是我不愿意的问题，是卡林不…啊，你不要把锤子丢过来。” 乒。 锤子绕过索拉身侧，有了准星一般地击碎了尚未熄灭的酒精灯。 呼啦一声，溅出来的酒精迅燃烧起来。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扯过桌子边上的湿布，小心盖上去。 那火随后看似很不情愿地被扑灭，未被烧尽的酒精汽化散在空气中，驱走了原先那特别刺鼻的味道。 “我现，这里充满叹息。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是卡林，其他的，所有所有的人，精灵，并非偶尔，而是经常会叹息。”沉默着收拾好桌面上的玻璃碎屑，他缓慢地说，“你知不知道，来到这里以后，感觉相当压抑，一开始就有逃避的打算，虽然最终还是进来了，却一直是没有安宁过，包括见到你之前，和见到你之后。其实看你现在这个扬子，我那不安宁就更加严重了。” “你看，随意一个小动作，都能够惹事。”他还是没停止叹气，仿佛这里已经是叹息之城，“世界上并非人人都会宠着你，其实你明白的，也体会过的。虽然冰原有一些特殊，我是说，这里，萝拉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有很多我不明白的东西，很奇妙。” “不过，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这些。” “你不会是打算逃避吧？”听他相当艰难地憋完三段话，零小心翼翼地问说，“一进来你就这样劈头盖脸地耍我，我都忘记来找你做什么的了。” “你打算问我一些理论方面的知识，可能和这个自然界有关。”索拉看了看零的眼睛，而后回答说，“你脸上写着呢。有可能的话，我或许还能教你一些东西，当然不可能是将自己的训练师战斗经验强加在你的脑子上，只是教你一些简单的原理。” “恩”，零点点头。 “那么，你和我过来吧。”他简单地收拾了以下桌面，拉过身边椅子上的披风套在肩膀上，“那些理论说起来没什么意思，其实没有一本应该怎么从那么几千张牛皮纸中找出需要和你讲的东西，我认为那些你都应该看过，是否马上理解不重要。找个战斗场，手痒了，还是先打一架…” “恩对了，叫上卡林吧。”他低头犹豫了半晌，“我可不会陪你练习的，看起来卡林这几天也不会有什么事，我担心那家伙闲出病来。” “…”零低下头走出门去。 第几次新的老师了？忘记了。 反正换了好多次，换来换去都是那几个，好像都没有受过什么特别正经的传授，就只是，战斗，然后告诉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说要你自己去理解。 其实你不能理解也没有关系，因为老师一直都没有打算在意。 “大概…还是会虎头蛇尾吧…”零无奈嘀咕着。 他说的很对，冰原充满叹息，自从来到这里开始，菲雨一直在摇头，一直在叹息，一直在无奈，零也是，不还有身边的人，似乎都生活在叹息之中。 或许因为一个小小的，飘渺的承诺在无聊的叹息之中默默等待。 终究承诺被兑现了。 那么，阿克蒙德口中的这第一千零一夜，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 六十二、初春的曙光（二） “并非全力的战斗，才是最精彩的战斗。” “恩。” “也并非漏*点才是最有效的战斗方式。” “好吧…” “认清你的对手之前，最好要认清楚你自己。” “…” “可以开始了吗？”他手中没有抓着任何精灵球。 室内气温并不低，刚从实验室里闷着出来，习惯性地将袖手撩起，好似在夏天晚饭后随性的战斗一样。 “可以了。” “你确定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三点东西，你记得了？”看起来他很不放心零的理解能力。 “是的，你应该是想说，事情有时候不会按照预想的路线去展。也就是存在你所讨厌的那种不确定因素。”零晃了晃手中的精灵球，“其实我认为，你可以尝试去接受他。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你是否说过，就因为生活中充满不确定的挑战，所以才如此美丽。” “好了，那么春的话绝对不是我说的。”他摆了摆手，“你的精灵呢？” “达伊纳。”零甩出口袋里的精灵球。 大概这只强悍得变态的精灵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即使相处有了一段时间，战斗之中的默契还没有完全磨合。 思前想后，或许达伊纳的胜算是最大的，因为零再也不愿意输个灰头土脸了。 “零，并非要分出一个输赢，只是要你学点东西。”他看看眼前不远处的火伊布，无奈地抬起头来，幽幽看着这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或许已经知道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因为绫音肯定和他相处了好长时间，想必和达伊纳也相当低熟悉。那只一向懒洋洋的火精灵难得如此认真一次。 “月影？”索拉回头唤了一声。 身后的通道安安静静，甚至连轻微的脚步声都没有感觉到。 “月影？有什么好躲的，出来啊…”临战斗前找不到精灵对训练师来说是相当尴尬的突情况。他用手扶了扶太阳穴，又不情愿地四处看了看。 零知道战斗之前肯定会生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情，猜到了，之后，果然生了。 许久，卡林身后露出半个月伊布的耳朵，而后，是半只脑袋，一只暗红色的，宝石一般深邃的眼神幽幽地盯着零。 再磨蹭了好一会，相当不情愿地耸拉着脑袋从卡林的身后走出来，摇摇晃晃的来到索拉面前。 “又那么恐怖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他蹲下来，扶了扶月影的耳朵，“乖，耳朵别耸拉下来，恩对，打起精神来。别这样，让人看见还以为我经常虐待你呢。” 月精灵使劲甩了甩脑袋，转过身去面对着达伊纳。 久违的两只伊布之间的战斗。 “那只小青蛙培育出来的精灵，不禁攻击能力优秀，度高，下手还相当直接。”索拉开口说道，很自然那只小青蛙指的是绫音，“挺配合着她那种横行霸道的性格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事实证明那种横行霸道还相当有效果。” 零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管绫音叫做小青蛙，刚才主要还是在介绍达伊纳的特点。 强悍的攻击，快的度，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缺点。反观那只月伊布，零现那看起来有点呆的家伙自刚才开始就一直怯生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知道是真的失神了，还是在想什么东西，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比赛上的样子。 一脸相当委屈的表情。 她低下头去，耸拉着耳朵绕着索拉走了几圈，最后躲到他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继续幽幽地看着零。 “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先结束战斗，然后我再帮你的忙…”他无奈蹲下去，将沉重的月精灵抱起，放到自己身前，场地之中。 “高撞击。” 第一个命令。 度上完全挑剔，已经到了零的反应极限。 看似一个必中的撞击，却让那只看似一直失神着的月精灵用一个相当拖泥带水的动作完美地躲过。 仅仅是擦身而过，达伊纳爪子接触到地面，告诉的冲击之下划出长长的一道抓痕。哧啦的一声，地面上铺着的软垫被撕去了一大片表皮。 “怎么样，基本能把握达伊纳的度了吗？” “…”零点点头。 “好的，那再试试看攻击的威力。”索拉提醒道。同时也在表明，第二回合依旧是试手，他还没有打算进攻。 “再来一次高撞击。” 又是那个拖泥带水的躲避动作，相当地缓慢，零能一清二楚地分辨出每一个动作的细节。 看似手忙脚乱，却能仔细地分辨出身体周围空气的流动情况，以相应地改变擦身而过的姿势，保证那么近的距离之下，不会相互接触到。 那绝对不是手忙脚乱，而是在试探，或者说是，示威。 “钢尾巴。” 达伊纳凭空一个转身，噹的一声。相互之间耀眼的钢铁之尾碰在一起，金属震动的嗡嗡声刺激着耳膜。 和想象中的结果一样，是月精灵被击飞——只不过朝着零的方向。 度很快。零下意识地将头一偏，那团漆黑的精灵正擦着自己的额飞过去。呼咻的一声，几乎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过去了。 零回过头的时候，她四爪微微弓起，紧扣着同样是软垫堆积成的墙壁。四肢缓冲掉了大部分撞击的能量之后，才松开爪子落回地面。 “在出攻击的那一瞬间，爪子扣住地面，利用本身肌肉强大的爆力，度提升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挥出钢铁之尾。那么，力量能清楚了个大概了吗，就刚才月影飞出去的度看。”他终究还是翻出随身的小册子，顿了一会，“月精灵的体重是…是多少来着？” 似乎翻出小册子，也不一定能找到所需要的资料。 “27公斤。”卡林在一边插嘴回答说。 “恩，27公斤。”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他松了一口气，“那么，攻击的强度你自己计算吧。第三个回合我要让你看看伟大的草天王索林·菲拉怎么将你轻松秒杀。” “月影，回来。”他唤道。 月精灵不紧不慢地低着头，绕过半个场地回到索拉面前。 “刚才那个度和威力你也记得了？”索拉蹲下身去问。 “…”月影点点头。 “那么搞定没问题了？哦不，你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只要能有点脑子就能搞定。”他摸了摸月精灵的脑袋之后站起来，“去吧。” “亿万冲击。”零能想到的威力最强悍的撞击技能。 火精灵远远开始加，朝着前面冲去。不需要什么准星，因为月精灵也开始加了。 “冲过来？”零心里默念着，粗略计算了月精灵的运动轨迹之后，现接下来会选择的几条移动路线都已经在攻击范围之中。零不免有些诧异。 哧啦。又是软垫的表皮被撕裂的声响，相隔大约有两米远的地方，两只精灵同时跃起。 和料想一样，火精灵的恐怖的爆力之下，身体冲向前方的度骤然提升了几个层次。 在空中直线飞行，要闪躲是相当困难的，除非… 还没除非完，零就已经意识到不妙了。 月精灵接下来那个诡异的动作直接让零瞪大了眼睛。 ------------ 六十二、初春的曙光（三） 因为之前见过。 萝菲将信纸揉成纸条，轻轻地向前投射出去，那诡异的旋转方式。 月影的动作比那天凌心完成的还要完美。身上蓝色的光环在诡异的旋转之下异常的美丽。 仿佛一切都暗淡下来，两条幽蓝的光带交错着从无尽的远端飞来，即将投入零的怀抱。 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甚至已经来不及下命令了。 达伊纳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失去撞击的准星，正要与月影擦肩而过。 “看好了，小零儿。” 月影忽然偏过头，咬住即将过去的达伊纳，轻轻一甩。 动作很轻，因为从头到尾零一直都看得很清楚，甚至脖子上的肌肉都没有紧绷着的迹象。松开嘴巴之后，月影被高的旋转狠狠抛离出去。 嘭，达伊纳一头栽进内壁上厚厚的软垫之中，费了好大劲才将自己的脑袋拔出来，狼狈地甩掉一头白花花的棉絮。 “好了，就是这样。”索拉拍拍手，“下面再打就没有意义了。我想同样的方式对你来说应该没有用的，而这个孩子和你手上那只变态火精灵在强度上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不打了。”他笑了笑说，“继续打下去，没几个回合我就会输的。” “好吧。”零收回了一脸郁闷的达伊纳。 “今天的课程就是这样。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他蹲下身子刚想把月影抱起来，后者却一蹬腿跑到了卡林那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无奈他只能尴尬地笑笑。 “这个诡异的战斗方式？” “不是。”他摆了摆手，“物理学最基本的东西，应该算是。力可以改变物体的运动状态。运动状态的改变包括度的大小和方向。” “正面对撞的话，两只精灵的度自然都会降下来，然后受伤的明显会是月影；如果在前进的方向上，给一个垂直方向的力，那么…就是刚才的结，你试想若刚才撞上的是一块坚硬的时候，会又什么效果；还有一种情况，月影在躲过撞击之后，从后边给达伊纳一破坏光线，后者的度就会提高…当然我是不会这样做的。”索拉临时示意了一下达伊纳刚才冲过去的方向，“那家伙对准我撞过来，再给他一个加，我会死的很惨。” 说到这里，他还特地表明了，他是个伤员。本来伤员没什么好炫耀的，关键在于——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大约能明白一些…” “不，零，必须将所有的都明白。”他扶着她的肩膀，“这是最基本的东西。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能代表你拥有了一切胜利，你只是拥有了资本而已，若不能合理地利用，那么最终也将会输得一干二净。” “包括你现在慢慢积累着的，好好珍惜他们。”他最后将嘴凑到零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用好自己的力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力量？”零下意识地抓抓手中的精灵球，抬起头去看着他，“保全自己，亦或是…拯救世界呢？” “保全自己。”他摸摸零的脑袋，“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你。况且，恶魔的向来都只是毁灭世界，我一万个不愿意拿剑指着你。” “怎么这次见面以来你都一直怪怪的…”零闪电一般地向后逃去，“你是在说你和菲一样，不记得很多东西了吗？” “恩，我身上有着和你一样的直觉，并且更精确一些。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担心一些东西，虽然最后事情都被一些不确定因素改变了。但大体的趋势，我是说这样下去，没有办法想象的后果。” “哈？”说得零一头雾水，“其实…从头开始我已经…” “嘘。”他示意零不要再说下去，“她睡着了，你转头去看看那可爱的样子。” 零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卡林不知道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半倚着墙角安静地享受着休息时间。 “我也很愿意从来就没有生过什么事情，和她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过完剩下的时间。你仔细看看，漂亮得无可挑剔。”说着他难得露出一次会心的微笑，和卡林睡梦中正挂着的微笑一样。 “好吧，零，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不能让卡林陪你练习了，事实上这几天她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帮你处理着事情，醒来之后你要好好地谢谢她。”他转身走过去，轻轻将卡林抱起，“我确实是失误了，其实你把卡林拖过来的时候，我应该想到她需要一些休息的。” “好吧…”零觉得自己也应该给这对情侣一些独处的时间，“但是…” “我知道你想问一些什么东西，零。有机会的话，我会慢慢和你说的。”他笑着打断了零的话。至少现在不是去面对那些的时候。 卡林意识地在他怀中钻了钻，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完全听不明白的梦话，又安静下去了。 “那我去找…阿克蒙德了。又一些问题还没…问清楚。” 在一起的情侣总会让单身的人特别羡慕，零匆匆找了个理由告别，头也不回地逃开这里。 “恋人？” 慢慢放缓下自己的脚步，零小声嘀咕着，又拼命将脑袋中的无关意识甩出去，“这就是恋人啊…” 零觉得好像也有恋人。应该说算是有吧，因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谁。她总觉得，爱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分成不同的总类，或许该找一个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了。 表面上零很在意那方面的感受，但不管怎么想，所有的感情好似都揉在了一起，界线相当模糊的感觉。 “尤金，科菲呢？”办公室中好久找不到那个全身包扎着的家伙，零只能问身边的老达库莱依。 “还在病休，请殿下吩咐。” “好吧。”零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看了好久，“你也可以，给我解释一下那天生的事情，听说是一个误会，最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先告诉我是怎么样的误会吧。” 零机械性地敲了两下桌面，“我要的是一个比较详细的解释，如果你认为你可以的话。” “问题出在您的名字上，殿下。”尤金习惯性地向后退了一些，“您来到暴风之城以前，我按照您的意思，并没有将消息告诉所有的人，自然的只有一部分人知道您是蜜雪莉雅·零月殿下。” “如此一来，这几天柠檬·伊兰小姐在风暴之城行事过分高调了一些，当她破除掉寒冰的诅咒，在外界看来是‘企图’利用黄金时代来控制整一片遗迹山脉，达到最后控制整个城市的目的。” “想必您也已经接受了，这个城市原属于蜜雪莉雅·零月殿下。虽然并非物质上的归属，而是精神上的归属，如此中间掺入一个相当…没有礼貌…的，相当高调的角色，并且在被认为黄金时代似乎由于利益背叛了…信仰的情况下。” “另外一边匆匆选择了…您出行拜访矮人的时间，也攻击了黄金时代的总部，因为城市的特性，在那个时候解释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尤金边说边向后退去，不一会已经抵到墙根了。它左顾右盼了一会，最终只能停在原处。 “最终只能变成那个不可收拾的状态…最后菲拉…大人过来以后，阿历克斯帮了一个小忙。而后我才知道消息赶过来…” 幽蓝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想要哭出来的绝望。 ------------ 六十二、初春的曙光（四） “尤金。以后改口换一个称呼吧，我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零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心中的那份恐惧由何而来，我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人对于他所不认识的事物总是抱有一丝恐惧，或许精灵亦是如此。”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小…姐，您这是…”它尝试着靠近了一些。 但距离依旧很远。 “我走了，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吧。”零摆摆手，“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问过了。” “好像打击很大的样子？” 推门出去的时候，那家伙就在门口等着。 “卡林呢，你不需要去看着她么。过来找我做什么？”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心情。 “你真的没有问题吗？为什么一脸相当不高兴的样子呢。” 索拉用手帮她随意拨了拨脑袋上散乱的头，“如果你什么事都没有，我还需要出现在这个地方吗？” “什么事情让你变得这样认真？”零绕过他，走向大厅，“怎么感觉，我又点什么事情，你都知道一样。” “你只是想哭一场，然后没事了，亦或是想将憋着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再哭一场？”他跟在后边，不紧不慢地问。 “一个人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己原本的性格就会下意识地改变。卡林告诉我的，是不是一个人相当难受，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从一个很懂事的家伙，变成一个相当冷漠，相当霸道的小恶女？” “你一直都很狡猾，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看穿你的心思，我知道你经常会失眠，经常会私下唉声叹气。你这种看似小聪明的东西，有人很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很遗憾，在那个时候却是一个相当古板相当不懂变通的家伙陪在你的身边，将事情拖到这个程度上。” “你可以觉得，当这个世界已经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挽救，但随后，一丝光明会破开黑幕，新的一天会在黎明的曙光中重新开始，而给你但来这种希望的人。” “…”零心里微怔了一下，一直沉默着，听着后边的喋喋不休，终究被说到了重点。 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或许已开始是相当严肃的，但是… “我需要一点时间，索拉。”对于这种小事的计较上，零完全没有了心情，“一点点的时间。” “恩不，需要有一个理解你的人，事实上身边的人都尝试着去理解你，只是你一直都封闭着自己。好似那个尤金，你也应该知道它如此惧怕你的原因。” “我…”零终于转头回去打算解释。 “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走道之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没有任何声响。 零踮起脚尖，轻轻地磕了磕地面的青石，沉寂才被破开了一些。 “我原本还不相信。你放心吧，我会去找那个家伙算账的，总觉得人的愚蠢不能过分到这种地步，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第二回生了。当一件事情多次生的时候，即使最沉得住气的人，也会变得急躁起来。像我现在一样。”虽说自己很急躁，却一脸相当平静的架势——本身这事情和他无关吧，“其实主要还在于你自己的态度，算账只是一个借口，我好久都没有教训那个家伙罢了。” “随你意了，零。” 他看着零无动于衷的样子，扶了扶额头，“我觉得，呆，不能呆到这种程度，你至少要有一些表情反馈，好让我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好吧…下次醒来我尝试着笑一下。如果经常绷着脸，可能对皮肤也会很不好的。”既然没事了，零自然就打算低头走开，一边喃喃自语着。 冷场。 一个没事找事，一个即使被找了麻烦，也显得无动于衷。 “你醒啦？” 返回去时候，才没有多少分钟，卡林已经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呆。 “恩，你把我抱起来的那个时候我就醒了，但那个场合，好像不适合那么快睁开眼睛的样子。多以我就…”脸上忽然红白一片，“那零的事情呢，你…” “我都找她说了。奥丽薇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果然还是女孩比较了解女孩么，如果你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些的话，我或许还一直觉得，那家伙本身就是一个相当任性霸道的孩子，从小就给惯坏了呢。” “那是男生的逻辑吧。”卡林拉开身上的被子，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零是一个相当懂事的女孩，我觉得你应该很早就了解了吧，只是好像我们之间的思考方式不是很一样。” “…”索拉低下头去，坐到她身边，“我最后不打算让那个家伙陪着他了，或许找个比较开朗的人比较好，不过…似乎比较难找到，至少在认识的人之中，又合适又开朗的相当少。” “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放开呢，不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的，零月肯定这样觉得。难道你没有体会过吗，一个人正在努力地积累自己的力量，去应对那根本看不到的未来。”卡林坚定地看着他，“说是为自己，事实上她也明白，那是为了减轻你身上的包袱。你们兄妹俩的默契相当可怕呢。” “好吧，那我听你的，只是我确实相当不放心，你看，那雨寒…你可能也看出来了，那回我是真的对他了火，莫名其妙的。” “你一直都没有觉得吗？”卡林低头去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重新抬头看着他，“我一直都觉得，雨寒是一个女孩子的性格，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将其他的忘个一干二净，但最终却现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的，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那种就叫女孩子的性格吗？ 虽然没有说话，但索拉看上去一脸相当诧异的表情。 卡林点了点头，表明事情就是和解释上边的一样。 “好吧。”他跟着点点头，也就接受了下来，“虽然，真的大都不记得了，但…隐约能觉得，我犯过很大的错误，而你却一点都没有计较。” “其实我不是恶棍，我是恶魔。因为恶魔可以披着天使的外表，迷惑人类，而恶棍光是从神态上就直接露馅了。” “恶魔在身边，或许也会生很幸福的事情，因为那么好久以来都是相当开心的，不管生过什么事情。” “我想带你去见见菲雨，终究你们还是要见面的，对吧。比如早一点，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冰原的春节，一个很重要的年头和年尾交替的日子，既然陈旧的一切都过去了，我想，我们一家人应该一起去迎接新年…” “我还没嫁给你呢。”卡林的脸又一次刷地红了个透。 “菲雨的问…” “不。”卡林连忙打断，“不是菲雨的问题，她也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拖累，索林我说真的，不仅仅是你，我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跟你一样相当地莫名。零月都那么努力，我自然也不希望成为你的拖累，所以，一切都结束以后…” 卡林缓缓地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你的，但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拖累。或许我终究会离开你，因为我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你回来的。” 多愁善感？不是的。 或许又将眼前的一切，无端地再放弃一次？也不是的。 因为已经做好了打算。 第一千零一夜即将结束，初春的阳光会斜射于格陵兰的上空。 极寒里，从你身上感受到的热温，特别的明显。 卡林微笑着，再认真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 六十三、初春的曙光（五） 仙人掌开花了，兴奋的睡不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奇迹一般的复活，然后奇迹一般的开花，一切都是奇迹tat 这几天一直没什么精神的，所以半夜补一章。和说明里讲的一样，明天是陪她高考，然后中午不能更新了。 同样也祝高考的朋友考出好成绩。 时间已经不是早上，而太阳的位置是一个早上，确切来说是清晨的时间。 时间的诅咒之下时间颠倒一次，时间的诅咒之后时间再颠倒一次。 即使如此拗口，即使是否颠倒已经毫无所谓。 零赶了一个早起，蒙蒙乱的天空，天际渐渐白，星光依稀可见。看日出的最好地点自然石城市的最高处。 最高处的房顶，烟囱之沿，用手拂去夜下厚厚的积雪，露出古老的青石。 仿佛专门为了看日出而设计，随处可见的尖顶城堡之中，围绕着的最高处却是一片相当安全的平台。 只是从下边爬上来，会有一些费力。 残余着的一丝一缕的阴云，卷曲着向天空的中心靠拢——淡淡的月光之下，星辰之间。 第一千零一个夜晚结束之后，冰原的第一个日出，虽然想不明白有什么样的纪念意义，零仅仅是打算一个人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传说中漫长的黑夜之后，第一个看到黎明曙光的人，在接下来的漫长极昼之中，会一直好运伴随。传说仅仅是一个传说，好比寄托一样，没有人可以保证，却没有人愿意不去相信。 她将连着披风的帽檐摘下来，露出一颗没怎么整理的脑袋。卡林上回扣上去的夹还没有被摘掉，而那一撮撮头已经变成左边一缕右边一缕。 如果连形象都不在意了，那么零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是无敌的。犹豫了半晌，零最终又将厚厚的帽子拉上了。 不久，后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零在屋顶厚厚的积雪之中一串长长的脚印留下之后，又有人踩着那串长长的脚印走过来。 是来看日出的。相当轻微的，相当有礼貌的脚步声。 “卡林？”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你也过来看日出吗？” “恩。”卡林走过来，在零的身边坐下，“我问过科菲，这里是整座城市中最合适的地方，我猜想你也应该会在这个地方。” “不过…我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才跟过来的…”卡林又补充解释说，“传说中极夜之后第一个看到极昼曙光的人，在一年之内会有好运伴随，所以我过来碰一碰运气。” 天际已经被未升起的太阳映了个半亮，微暗的光线下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卡林的脸。 刚起床的样子，还带着一丝倦容，稀松迷离的双眼还未完全睁开，挂在眼皮上的睡意在表明，只要闭上眼睛，随时都有可能再睡过去。 “昨天很晚吗？”零问。 “恩…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卡林摆摆手，“他很早就睡过去了，而我还要帮你整理冰原的很多事情，所以…而且他还是个伤号呢…” “哈？”看着卡林脸上红白一阵，零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些很特别的问题，“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呃…”她打算解释，但忽然词穷了。 那个误会太imba了… “你们有什么打算哪？”零掰了掰她的脸蛋，“好像我在冰原的这段时间，生了一些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卡林，好像你太太疯狂了，我觉得你很少有那么不冷静过的，而且，为什么可以回头的情况下你不回头呢。南风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那个决定是莫名其妙的，即使是被卖掉了，我还是觉得…恩，你当时的不冷静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事实上我还是觉得，你依旧只适合做联盟的领。” “那个啊…” “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吗。联盟的实质，或者说联盟的…呃，就是你做了天王之后，接触到的联盟的一些工作，和事务以后，你的想法会生改变，如果没有办法忍受，极端一点就是我这样的情况。虽然我可能脑热了…”卡林仔细想了想，解释道，“就算只是一个暴力机关，我也会觉得很不舒服，何况和军队有了关联，名义还打的那么神圣。是没有办法接受，虽然以开始都忍耐下来了，只是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以后，就…” “这个就是…作为领却给人留下了一个相当不愿意管事，得过且过，喜欢旅行喜欢偷懒，这种印象的原因？”当然零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了，并且她也明白原因就是这个。 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零也慢慢接受了联盟是一个相当神圣的相当光明的组织，变成实质上的暴力机关，残忍一点，变成为军队望便将上输送训练师和精灵的庞大的组织，盘根错节的势力。 那时候从一开始的头大，也变得慢慢麻木。一开始对于天王身份的狂热，渐渐冷淡了起来。 “但是…卡林，如果没有了天王这个目标，我就没有了方向呢，在那个时候来看。虽然现在越来越没有方向了。你好歹有一个爱你的人，而对于我来说，那种给过我承诺要陪在我身边的人，现在一个个都不知去向。所以呢，我觉得，即使是天王，好歹也是一个方向，况且在那个时候，或许可以动用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力量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依靠。”零扫去眼中的迷茫，幽幽地说，“再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中给自己背上了相当沉重的，却连自己都完全不了解的任务。不知道那任务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大，只觉得很沉重，经常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都会戴着不同的面具，卡林找到了方向，摘下了面具，而自己呢… 太阳都已经要出来了，天空渐渐恢复清明，而前面的方向却是和往日一般，相当地不明朗。 “所以你趁着这个时间过来看日出，也想和我一样去相信一下那个传说吗？”卡林转过来，眼皮上的倦意已经被清除了大概，“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把眼睛闭上吧，事实上能在这里接受初春第一缕曙光的洗礼，我已经感觉到相当的满足了。哈，你觉不觉得这种执著太傻了一些…” “曙光？”零抬头平视着前方。太阳已经在地平线的末端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冰原初春的第一缕曙光，之后便是长长的极昼，一直持续下去。 “卡林。”零闭上眼睛，把脑袋凑过去，和卡林靠在一起，“把冰原的祝福留给你。我忽然想明白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果然还是要争取的，也或许不知不觉的等待之中它会忽然出现。” “恩…”零又微微地摇了摇头，蹭着卡林的头出沙沙响声，“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至少我不能那么消极。如果在这样得过且过的话，想得到的东西终究是没有办法得到的，何况如今我还完全不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觉得应该先把那件事情弄清楚，然后再给自己制定目标。” “零…”卡林忽然问，“零你相信奇迹吗？” “相信，因为我在的地方，奇迹就会生…”一句很自恋的回答，但依着以往的经验来看，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奇迹已经生了，零。”卡林解释说，“已经生了。刚才的你相当的迷茫，找不到方向，需要一个人去安慰，甚至需要一个人一直呆在你身边，若非如如此，相当让人不放心，仿佛一转头就会有事情生一样。” “现在没有了。”卡林从背后将手搭在零的脑袋上，“传说第一个见到冰原曙光的人，会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好运伴随。” ------------ 六十三、初春的曙光（六） 阴云早就散了一干二净，初春的第一次日出，极昼将持续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时间之神的觉醒，伴随着时间秩序的回复，以及重新谱写。 “下面有什么打算呢，卡林？我打算到天空之城去，冰原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地方，有很多我需要的东西，各种各样的需要的东西。”朝阳的洗礼之后心中的压抑被驱散了不少。 每个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那么相互之间也应该各奔东西了。有人说再见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见，零实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相见。 那是极其偶然的事情，很有可能当你正在想念一个人，没有过多长的时间，或许只是那一瞬间，她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因为人总是不安于现状，所以世界总是在慢慢改变着。 “寒冰之心，去那里看看菲雨。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春节的时候你也过来吧，一起过这个年。”她略微考虑了一番回答说，“因为终究是要去面对的，所以不打算逃避了。虽然我一直没有办法确定那个结果最终如何，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去，还是真的可以幸运地活下来。” 卡林撩了撩被微风吹乱头。因为起床没有多久的关系，头被简单地梳理了一下，铺在肩膀上稍微有一点点风，就很容易被吹乱。 “那么，零，你觉得我会有希望吗？”她问，“刚才好像说了大话，事实上我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很担心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如果没有办法被接受的话，我觉得所想的一切还是完全没有意义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太阳已经完全脱离了地平线，长长的额之间透射过来的阳光，已经有点耀眼了。 然白茫茫的一片冰原之中，却没有因为阳光的到来而有特别暖和的感觉，仅仅是暖和了一些，总体上还是相当相当的冷。 零无意识地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肩膀，向空气之中哈了一口气，白雾之后马上是凝结成的小块冰晶掉落下来。 “你刚才还打算着在安慰我呢，冰原那么冷的地方，理论上时相当不适合人类居住的，但他们不是也以各种各样的饿方法一直坚持着活下来了吗？不尝试一下，怎么就这样确定了结果呢，或许你也相信你自己那讨厌的直觉，但这个世界上时存在很多种类的不确定因素，好比传说中冰原初春的第一缕曙光，能给人带来幸运和希望。” “…”卡林苦笑了一声，“那是因为零你比较好安慰啊。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从来不需要为什么事情担心，偶尔不高兴了还能小脾气。” “恩。”零点了点头。卡林说的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 不过…又有一点点不一样，只是说不明白在担心什么东西，总之有一些放不开的。 “过几天我就离开吧。”零晃了晃脑袋，“北极洲上一片很大很大的浮冰，浮冰上奇迹一般地建立起来的城市，没有办法去想象，一个个雪堆下边的屋子，一直烤着明火，屋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城市的上空，云端之上又有一座城市，名字叫天空之城，我要去的就是那个地方。” “真…的要去？”卡林一开始没有觉得零要去那个地方，她认为零应该留在这里，“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解决呢…而且…我一直以为天空之城也属于萝拉的结界之中，在格陵兰的某一处…” “好吧…”卡林犹豫了一下，这样说下去没完没了，“你一直给人一种相当不放心的感觉，或许我应该尝试着去信任你一会，当然必须是你真的可能让我放心下来的前提下。” “卡林…”零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有时间么，我想看看我自己的实力，虽然和那时候比起来进步还是微乎其微，我总是想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到底还和你有多少的差距…” “没有问题，不过…”看着零很急切的样子，卡林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我总是要回去将这乱糟糟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整理好，还有，零你也是，不要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这样不修边幅，总之你不小了…” “好的好的，那么我们一个小时时候在黄金时代的内战斗场地吧…还有，你回去和索拉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今天的课程放在下午，内容就依据我输得有多惨来决定。”零撑着青石台站起来，拉紧披风准备返回房间，似乎又忘记了什么一般，转回头来，“我想想，菲雨在魔龙之心的神殿里，如果你们要找她的话，或许应该先到魔龙之心去，尤金是那里的主人——就是那个老达库莱依，哦不，那个老魔法师，经常和被索拉拖着大说特说的那个灰袍老法师…” “谢谢，零。”卡林点了点头，“我还想呆一会，难得一见的冰原日出，你先回去吧。把自己的边幅整理一下，别弄得每次见到你都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一样可怜。” 绕过天台的他们回到阴森森的走道之中，蜿蜒盘转着向下走去。 零锤了锤自己昏的额头，刚才的挑战绝对仅仅是一个相当相当的意外，不知道为什么会向卡林起挑战。 那种莫名其妙的决定又回来了。 或许是借此确定自己和莎拉之间的差距，不知道为什么是莎拉；或许是要确定和卓伊只的差距，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是她。 卡林总给人一种相当温柔相当和善的感觉，又让人相当放心。风天王曾经说过，一直在追赶，从来没有越，永远都没有遇见过过前面有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是什么样的感觉，零想尝试着去体会一下，面对那座大山的压力。 也有可能，那座大山并不适合自己，只是一座参照而已。至少零很清楚，卡林身边还一直都站着另外一个人——带着微笑的恶魔天王。 房间中若水已经翻过了几个身，将床上的被子全部盘在自己身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掉下去，缩在角落中继续呼呼大睡着。 那张本相当整齐的床单被折腾的狼藉一片——一直呼呼大睡的家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打算。 “战斗…”零看了看房间中一个个打着盹的精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个个懒成这样，还说什么去挑战卡林呢… 好多天的黑暗，没有了阳光木月也缩在墙角的沙下，无精打采地半睁着眼睛。 没有飞龙。 零无奈扶了扶额头。卡林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对手，最擅长的还可能是飞龙的空战。她看着同样缩在墙角呼呼大睡的若水，那孩子要进化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零的直觉总是这样说。 “除了擅长龙精灵，还擅长什么呢…理论上作为联盟的一届冠军，用什么样的精灵都完全没有问题的吧…”她低头自言自语着。 “啊，木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需要那么勉强，好像看着你一直昏昏欲睡的样子…” 木月懒洋洋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脚边，脑袋有气无力地蹭着自己的小腿肚。 痒痒的感觉。 “我知道肯定是你…”零半蹲下来，摸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一定会输给卡林的，只是程度的问题，或许还能学到一些东西，或许只是单纯的实力差距。” 零摇了摇头，“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到战斗场去找卡林吧。” ------------ 六十三、初春的曙光（七） 卡林已经在那儿等着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洗漱之后换了一身从肩膀一直拖到地面的长袍，倒是相当巧合地扮演了一下神职人员的角色。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雪白色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好多圈，打了一个很松的结子盘在胸前。 墨绿色长的白袍法师？从上边打量到下边，知道看见那双像专门定做的白色长靴，那种半掩出来的相似程度就更严重了一些。 脚边站着的那只美丽花在幽幽地打着盹。零记得，索拉曾经说过，那只美丽花的名字也叫艾露。不过什么原因，为什么要这样叫，完全不清楚。 “我知道是草精灵的比赛，所以临时和索林要了一只草精灵。”卡林看了看零脚边的木月，说，“和阿格尼斯那种直接用强大的实力差距压制以取得战斗胜利的习惯不一样，或许你能够学到一些东西，我是说或许。” 她犹豫了一阵，继续说，“因为联盟里边，那些经常会遇见的挑战里边，都是相当熟悉了的，当自己的意图以及战术被对手猜去了个大概的时候，除了真的能拿出奇兵，要么只能通过实力的差距去确保比赛的结果，当然，对于战局的把握能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决定胜利的条件就是慢慢积累起来的那些一点一滴的优势。” “那么…就是草精灵的战斗？”零点点头，因为卡林说的这些理论，零大都能明白。 “是的，因为没有阳光，所以事实上两只精灵能挥出来的实力不会有多少的差距。当然，艾露…的实战经验可能相当丰富。”说到这里，美丽花睁开眼睛，很不满地蹭蹭卡林的小腿，“啊…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零，几乎是同样的条件，不同的地方在这里。” 卡林半举右手，指尖点着自己的额头。“在这里。经验，或者说那相当奇妙的灵光一闪，都来自这里。” 零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零。”卡林最终从身后抽出一只白色的手套，戴在右手上，试探性地抓了抓拳头，“就是这样的，你既然挑战我了，就要做好输的准备，不管输到什么程度。” 就在那一刻，来自卡林身上那强大的似是而非的杀气，压得零喘不过气来。平时那温柔贤淑，带着一点天然呆的卡林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即使表情如常一般的轻松，如常一般挂着同样的微笑，看似没有什么改变，但气氛却已经完全变了。这种变化，或许是来自嘴角那一丝微笑所带来的诡异的感觉。 已经将对手视为失败者，而正在考虑如何虐待对手，玩弄玩弄对手，亦或是考虑以怎么样的方式取得胜利的自信。 自己完全没有了立场。零的心理一阵虚，她完全没有像过战斗场之中的卡林是一个那么恐怖的人。 “零，我还是平常那个卡林。”她微笑着对零说，“只是如果战斗之间对手的气势就将你压倒的话，那么后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打起精神来。” 零微微怔了一下。 卡林还是卡林，只是那种怪异的感觉…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甩出去。 “卡林，这种相当不舒服的压力是怎么回事？”最终零还是试探性地问。 “人在某一方面的特点，要在特定的环境之中才能显示出来，当然这只是一种特别的情况。”卡林还是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过零会问这样的问题，“就好像零你一样，在黄金时代谈起自己要占领联盟多少条产业的时候那种自信，是我完全不可能拥有的。” “哈…”也不是不能明白，只是卡林的解释向来都很抽象，和索拉一样。零迷迷糊糊地敷衍着点点头。 也就是说本来就存在，只是平时没有感觉到而已。 “那么，零开始吧。”卡林拉紧了手上那只只有一边的手套。 她并没有刻意给零什么奇怪的感觉，仅仅就是站在那里——有的时候，也是站在那里就有了足够的杀伤力。 “木月。”零唤上脚边畏畏缩缩的草伊布上前去。 她磨蹭了半天，才从零的身后钻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用毛茸茸的耳朵耸动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相当相当的，不愉快。 美丽花直接聚集起身边的光线，嘭的一声太阳光线向木月冲过来。和木月的不禁相同，美丽花的娇小个体所对应的技能同样相当娇小，在能量的把握上却是丝毫的不含糊。 咻的一声，两太阳光线交错在一起，相互抵消散出来的光线照亮了大厅少许。太阳升起没有多久，却因为只有顶端开着窗户的关系，本身这个战斗场所在的大堂，就是相当地阴暗。 刚才那一下只是在试探木月的实力。若真的和卡林说的那样，尽量在一个公平的条件上去分出胜负的话… 但若果真如此，看起来却应该是木月占优势了，同等条件下草精灵的战斗能力自然比美丽花强很多。似乎是一种经验，说不清道不明的经验，也不知道谁曾经蛋疼到将这种经验总结出来，总之，它是这样的，并且，大家都这样认为，也很少有人提出异议，并且去切实证明过。 零无意识地捏紧了背在手后边的拳头。注定是要输，却被人将所有的条件都拉了下来，这样的输法有点难以接受。 “木月，亿万冲击。” 疯了。下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零也是这样的感觉，但那可恶的直觉却终究没有给另任何机会，连嘴巴都那么漂亮地背叛了自己。 美丽花轻轻一旋身，飞跃而起，单手按住木月的脑袋，这看起来充满爆力的亿万冲击就这样被简单地绕过去。随后，空出来的后背露出一个相当大的破绽，毫无防御。 又是嘭的一声爆响，却不是太阳光线的轰炸声，而是漫天的飞叶…风暴一般。 能量聚集起来的锋利的叶刃让那强烈的龙卷风席卷起来，木月身上的草叶被割了个稀稀拉拉，看起来惨不忍睹。 “什么事让你这样心不在焉的？”卡林扯掉那只手套，停了下来，“一般情况下若是亿万冲击没有命中对手，只要一个相当简单的前翻就可以将身体倒转过来补上一远程攻击。而似乎你和木月都显得相当心不在焉呢。” 眼神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压力慢慢消失，卡林是认为，战斗应该结束了。 “若刚才的飞叶风暴是全力的一击，那么后果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种相当消耗自身体力的技能一旦决定下来，一般情况下训练师是绝对不可能考虑给双方留下在战的打算了。” 看零沉默着没有说话，卡林补上了一句。 “恩…” 如果体型上的优势已经完全不能成为优势，那么继续战斗下去的结果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唯有心中那种奇妙的感觉，零没有办法解释。 “没有关系。”卡林将身边那只小小的美丽花抱在怀中，微笑着向零走过来，“如果你一开始认为自己是倒霉的，那么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生完以后，剩下的就是幸运，或者说奇迹了。” “卡林…”零咬了咬牙，“我…有一天会打败你的…” 木月一身零零落落的样子，终究是相当不忍。想也很明白输在了什么地方，是训练师的问题…心理有问题，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精灵。 ------------ 六十三、初春的曙光（八） “零，你一早在那对她动什么歪脑筋？” 正当这种沉寂的尴尬让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适时地从背后传来。 照理说应该是故意的，那个人却还抱着一个枕头，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 那一头黑色的长被一剪再剪，此时看上去会相当那个地不习惯。 他显然也知道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只是为了找一个比较共同的话题，才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让这里顿时轻松了很多。 “不是歪脑筋，索林你怎么老这样想呢…”卡林正准备打算去解释，“这个，只是今天早上我到楼顶去…” “好了，奥丽薇亚，我知道生了什么事了。这家伙现在很脆弱，好好的去刺激她做什么呢…我看着她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零瞪了索拉一眼，没有说话。 要真被扯进这个家伙的唠叨之中，只会越来越乱。 “这个…” “恩，好了，不要说了，奥丽薇亚。”索拉摆摆手，走到零面前，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额头上，佯装对比着两个人的体温，小声说，“我在怀疑你是不是烧了才那么乱来，不是和你说过吗，你和卡林差了好远好远的一段距离，怎么老是这样…” “恩，不要瞪着我，都快被你杀死了。”他将手缩回去，小声示意零作罢，“昨天她失眠了，当然连带我也没有好好睡觉，我可是个病号呢，你一早起来拖着她去做这种事情你觉得合适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她的性格和莎拉不同，两个人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对比参照性。” 看上去一副相当无奈的样子，似乎本来不打算提这样的事情，只是出于那些相当那个不得已的原因。 “现在明白了吗？如果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对着你的对手，仅仅是全力的攻击而不留一点防御的余地，可能莎拉会和你硬拼并且从正面击垮你，但是她不会，对于她来说，对手露出的防御上的破绽更具有诱惑力。” 零点了点头，本没有像那么多，却终究让这个家伙扯到训练师的战斗风格上去了。 那么说来龙天王莎拉应该是一个相当好对付的对手，同时却是因为精灵过于强悍的前提下，才能不适用什么稍微灵活的战术一直打到龙天王的位置。那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奇迹。 零像泄气了的皮球一般，忽然变得无精打采。 卡林如今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零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挑战的目的，只是潜意识中这样去做了，如今被一句相当平淡的话点破，整个人的立场变得相当尴尬起来。 “奥丽薇亚，如果你不是那么着急着去睡觉的话，不妨代我把今天的课上了吧。昨天你好像睡的不怎么安稳，翻来覆去的一个晚上，闹心。”索拉打了一个哈欠，揽着腰间的枕头正打算转回身，又回过头来说，“这个家伙有点难搞定，不过仔细研究一下，还是可以找出原始动机的，当然要和我一样，在吃定了这个家伙的前提下。” 他禁不住再打了一个哈欠，终究忍不住耸拉着肩膀离开了。 零依旧木然地呆立着。 “照现在这个情况，你在莎拉面前却是没有什么胜算。只有在敏捷度上取得一些优势，才能将那些灵活的战斗方式运用到自己的想法之上。”卡林很快转过了思维，“龙天王的恐怖在于随身精灵的强悍实力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如果不是出乎意料的战术，很难再战斗中有什么作为，换一个角度上去看，如果各方面都被压制的话，自然谈不上灵活运用某一方面的优势。” 她怀里的美丽花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地上，屁颠屁颠地跟着索拉离开了。卡林手中多抓了一只精灵球，联盟里最常见的那种红白样式。若换是别的训练师，或许早就会被评价成——用这种精灵球，相当没有品位，那种情况了。 总觉得对象换成了卡林，情况会改变很多。 “本来今天的课时被安排了能量的运用这一方面，基本上就是关于撞击伤害那一部分的详细解释，看起来需要换一下吗？如果不换的话，针对莎拉的战斗方式来研究可能会没有多少联系。”她想了想，尝试着征求零的意见。 不需要依靠灵活的战术，或者说不屑去依靠，只因为精灵有着足够摧毁对手一切胜算的实力，如此足够。 如果对于龙天王的评价切实如此，那么那位天王的实力也确实相当恐怖。此时仿佛她和卡林站在一起，更耀眼的不是卡林，而是莎拉一般。 “那么…尝试着按照原来的进度去说吧。”零回答说。 “好的…”卡林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简单来说，手中抓着一个物体丢向一颗鸡蛋，后者有那么三种值得研究一下的情况，第一种是鸡蛋破碎掉，第二种是鸡蛋被击飞出去，第三种是物体被弹回来。当然还有一种相当特殊的情况，应该说是属于比较奔放的方式，那物体和鸡蛋贴在一起，那么近的距离下，能有很多种不同的攻击方式，并且效果相当明显。” 简单地说，那么几句话，今天的课程就算是完成了。不知道是零的理解能力太强，还是卡林的解释能力过于变态，亦或那仅仅是一个巧合。总之这个交谈的过程反常地一点障碍都没有。 很明显鸡蛋被击碎，那是一种最大伤害的攻击方式。平时一个简单的身体撞击动作，确实没有想过有那么多的情况去讨论，当然，更主要的是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那种去研究这些破事的意识。 那是一片新大陆，每一个现，都如奇迹一般，受益匪浅。 “卡林，我很想知道，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赢了莎拉的？”几番交谈之后零还是忍不住问。总觉得这事情很悬，而且包含着各种各样的逆转，各种各样的奇迹，有可能的话，零还打算去看一下现场的录像回放。 “还是因为雨琦和莎拉的事情，所以你那么放不开吗？”卡林无奈地摇摇头，但终究还是回答了零的问题，“度方面的优势，然后将比赛拖到无限的后期，两者的战斗方式差异，最终肯定造成莎拉的精灵先耗光力气，那么要取得胜利，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前提只是两个人的战斗方式不变的情况下。零你还是要明白，训练师在联盟中的排名不仅仅在于自己的实力，还要包括和精灵配合的默契程度，当然，精灵的自身实力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因素。” “我只是想告诉你，前面的胜利我确实有取巧的嫌疑，因为实力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但后边做过一番努力，提高了精灵的战斗强度，毕竟，每一个人输过之后终究是要检讨自己错误，然后慢慢改正的。” “只是，很可能不管方式怎么改变，习惯终究还是大体不会改变的，即使如此，每次对战的难度也是一次一次地增加，训练师就是在这种压力下一点一滴成长起来的。” ------------ 六十四、初春的曙光（九） 打击，还是？恍然大悟。 果然天才两个字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也终究只是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上制造一些娱乐性的漏*点罢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找回了信心的感觉，却又被卡林那温柔的笑容和耐心的指导生生浇灭。 零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似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 “零？其实我没有那么高深的理论，只是说直觉本身这个样子，而那些情况都是索林后来给我慢慢分析的，仔细摊开一看，还确实是那个样子。”卡林微笑着解释道，“所以，不要因为理论不足而感到泄气，毕竟只有理论的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做下一个决定，你并不需要预先明白那个理论概念具体是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你只需要一个模糊的概念或者是暧昧的直觉，就足够了。 “卡林…我本来觉得，能多少拉近一些距离，但是…”零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有气无力地回答说，“现在的你，看上去感觉更加高大更加遥远了…高不可攀、遥不可及。我的立场越来越模糊，但是我依旧会努力去找回来的。” 下了一个决心，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终被遗忘掉的决心之中的一个，总之，这种决心就好像平时吃饭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稍微填饱了稍微空虚的内心，给自己找回了些许精神。 颓废！就是这种感觉。 零强装笑颜，晃了晃脑袋。每个人都有被打击的低谷时期，卡林曾经有过，走出来了，但是自己呢？那无尽的打击好似从来没有停止过的意思，一直围绕在身边，将那丝好不容易萌生的热情一次次硬生生地浇灭。 “连天才要踏上那个顶峰，也不是依靠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出来的吗？只不过所需要的时间少一点，况且，零，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有那么强烈的求胜**？似乎如今的你看起来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才对。” “…”听过卡林的劝说，零稍微怔了一下，才回答道，“卡林你是否知道，一直都在输的感觉是什么？圣诞那一天啊，我就这样被硬生生地被莎拉从身边扯走了一个人，而她们两个如今看起来应该相当‘恩爱’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我就没有呢，那搬来不是应该属于我的吗？” “不是，零。”卡林收起手上的精灵球，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如果你说的是那位雨琦，当然不是，因为其实对于你来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看得出你多少知道一些了，或者说想起一些事情亦或是你的直觉告诉了你一些东西。你想要的，一直都在你的眼前，可能是你没有去珍惜过，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去注意过。” 卡林摇了摇头，“所以，零，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替你着急。你很奇怪为什么在你和莎拉之间我忽然帮上你说话了…那种微妙的感觉我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那不是你和莎拉之间的事情，两片地方的联姻那仅仅是一个形式，虽然往往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小决定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对啊…也没有必要一直耿耿于怀。但如果不这样，努力的终点又在什么地方呢？虚无缥缈的我感觉我应该去找一个人，却始终不知道他是谁，然而我还是必须随时去面对那个东西。没有一个目标会很难受啊，卡林。” “一开始是联盟的天王吗？然后呢…”卡林没有理会零那个所谓的感觉应该是什么，即使非要去想，那么几个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然后呢，我还需要在领的位置上等你下来，还是说是否那个位置已经不主要了呢？如果你坚持想找一个临时的目标，不如，尝试着来追追我看，对于你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虽然一开始我会像今天一样，没有办法撼动。” “无法撼动？”零反抓住卡林的肩膀轻轻晃了几下，“恩…不过感觉上却是是严重的无法撼动。不过卡林，刚才那句话感觉好熟悉，如果你已经无依无靠，那么，尝试着来到我身边吧。” 零双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这个…”卡林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零，你可不能对我打什么主意…以前联盟里边传说你的杀伤力是男女通吃，那时候确实还不相信，但是到今天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了。我觉得，再稍微靠近你一些，时间长一些，后边会生什么，我不敢再去想了。” “好了，卡林。他对我那么好，我是不会对他的恋人打什么主意的，恩，当然同样不会对你的恋人打什么主意。”放在卡林肩膀上的双手象征性地拍了拍。 “啊…”卡林触电一般向后退了两步，“忘记和你说了，索林要我带给你一只精灵，说平时交流起来挺困难的，我是指你和你的精灵之剑，光是说说话和点点头这样完全不能解决问题，可能需要一个能相互沟通的，那种翻译类的精灵。” 卡林从手提袋中摸出一只精灵球。黑色的，却叫不出名字的宝石整块雕琢成的球体，看似透明却完全看不到里边的任何东西。理论上一般比较神秘的东西都能这样吸引人，当然排场也是相当需要的，一只精灵所属的精灵球，基本也能看出它主人的品味，或者说是…喜好之类的。精灵拥有什么样的排场，在这个方面上取决于训练师捕捉它的时候用的是什么类型的精灵球，也可以说当时的心理状态时怎么样的。 “猜猜看是什么东西。”卡林抓在手中掂了掂，看上去分量很沉。 “应该是…人型的精灵吧，不过…真的想不出是怎么样的东西，再说，如果需要翻译的话，把那只能幻化成*人型的老达库莱依带在身边，一切不就可以解决了么，况且，冰原里这样的精灵多的是，何必特地去找呢。” “可能你不是很相信，这或许就是缘分啊之类的东西吧，我就这样交到你手里了。我相信你肯定会喜欢那只精灵的，以前见过面，希望你还有印象，哦不，你肯定会有印象的。”卡林像吐槽一般边说着边打开精灵球。 黑色的形状体以肉眼难以辨别的度凝结成型，很遗憾不是刚才零所猜想的人型精灵。因为那家伙的四肢都压在地上，有一条短短的很可爱的尾巴，圆圆的脑袋，兔子一般的耳朵。 然后，慢慢看清楚了。 “哈…是这只胆小鬼…” 零佯装懒洋洋地瞪了她一眼，她马上触电一般躲到卡林的身后，一双幽黄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零。 就是这几天一直在索拉身边那只，蓝色的月精灵，名叫月影的那只。 “我真的搞不明白，能正常交流吗？为什么我觉得我只要看她一眼，这个小女孩就像逃命一样跑开呢…” “喵…”月精灵在卡林的脚下弱弱地叫了一声。 “况且…”零指着她，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月精灵的叫声也不是喵，这个样子的吧…正常情况下不是在无人的高山巨石上像狼一样仰天长叫吗…” 零无奈地扶扶额头，“肯定是昏了头了，说回来，好像日出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好事情生，那东西真的能给人带来好运吗？” ------------ 六十四、初春的曙光（十） 就这样，月精灵畏畏缩缩地跟在零的后边，走回房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房间虽然不小，终究也呆了六只精灵。阿米莉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若水那里学来的坏习惯，也不愿意呆到精灵球里边了，明明是一只冰系的精灵，大冷天的却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埋头缩在房间的角落中一起一伏地打着呼噜。 总之，该冬眠的去冬眠了，不该冬眠的，都一个个懒洋洋地赖在地面上不愿意起来。 “总之…这个房间里边的精灵，都是以后的伙伴。”零蹲下身对月精灵介绍说，“说不清楚，你觉得想认识哪一直就去认识哪一只吧，看起来大家的脾气都应该不错的样子。” “恩，你不要装出一副相当害怕的样子，我知道这里边所有的精灵，没有一个能欺负你的。理论上是这样吧？”零放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虽然我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原因，总之你以后就要跟着我了。里边当然也不要再去在意我是不是不愿意或者说你是不是不愿意的问题。” “卡林说，是那类有翻译能力的，具体表现在什么程度呢？确实，那一句喵的叫声已经把我雷到了…” “这个…”月精灵忽然开口说话了。 虽然带着相当浓重的口音，但是… 居然开口说话了。 “你确认我现在是醒着的吧，神智相当清楚，而且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我是说幻听什么的…”零缩回那只搭在月影脑门上的手掌，放回自己的脑门上，妄图证明是因为烧了，所以才会神志不清。 月伊布点了点头。 “能说一点点你们的话，因为声系统的问题。” 不过，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至少对于零来说，她完全没有办法分辨精灵口中出那种噫噫呜呜的声音代表什么意思，而大都由它们的表情和动作去判断，还不定准确。 所以，能说人话，虽然只是一点点…也能算是相当了不得的奇迹。 “那么…你觉得那位天王那个为什么会把你转交给我呢，照理说，他不是应该相当爱惜自己的精灵的吗，怎么会将自己的精灵送到一个…恩，怎么说见个面都要畏畏缩缩的对方手里？” “为什么？不，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些记不得的模糊记忆罢了。”月影摆了摆耳朵，“那种东西，随着一个满月的晚上进化之后，全部模糊不清。可能我是这样要求的，不过…就因为没有办法弄清楚你的脾气。” “我知道，好像在冰原我一直都给人一种相当不讲道理的感觉啊…”零貌似自言自语地在说，“好吧，既然不记得的话，我就不多问了。你休息一下，我还有一点点事情要去处理，哦不是，你还是和以后的朋友相互认识一下。” 零抱起她，费力地丢到床上。原来五十多斤的东西是这样一个概念，之前零完全没有类似于自己能否抱起那么重的东西，那类想法。 合上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漫长的千年之后冰原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正常的春天。被封印的时间之神终究回到冰原，继续起着那平时看起来不痛不痒的作用，时间一分分流逝，太阳东升，又西落的。 只是那个好不容易抓住，似乎即将解开的谜团，又莫名其妙地这样远去。很可能跟着直觉走已经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直觉是这样说的。 有点奇怪，又无可反驳。 好一段时间不见之后，似乎大家的态度又改变了好多。 人并非善变的动物，只是这个世界存在着少许不正常罢了。 恩，又一点点的不正常。冥冥之中似乎有人试图将它们摆正，也或许是大家都在无意识地这样做。至于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此类问题都随着那个谜团莫名其妙地远去。 黑洞终究回归黑洞，虽然被解开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阴暗，潮湿的死胡同尽头的实验室。他们总喜欢将自己的实验室设立在这样的地方，因为偏僻，所以进行那些莫名其妙的时间之时，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小姐？您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奇也换了这个称呼。似乎这种时代之中，这种世界观之下，小姐这个称呼来代替殿下，会更合适一些。 看着一身绷带半残不残的阿克蒙德，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伤的不轻呢…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起来没事的样子…” “是的，小姐，您不必要承受那些无谓的伤痛。”他下意识地拉紧手上缠着的纱布，“那并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或许只是您严重化了。虽然很不敬，但您必须明白我们不是同一类生物。” “明白，明白。就是这种不卑不亢的样子。”零耸了耸肩膀。虽然号称有着相当高的智商，那种古老的观念一时间没有办法转变过来，而历史长河之中两个不同时代的生物之间的代沟，并非那么简单的问题。 虽然眼前看起来，一个是小姐，另外一个是侍从。 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零摇了摇头。 “我过来并非打算找你谈这种无聊的事情，事实上我已经和你声明过，以前生过什么，和我为什么会认识你或者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这种事情我一概不想知道，只是打算过来说一声谢谢。我忘记醒来之后是否已经来找过你，只是偶尔记得的的东西，我觉得最好是趁着还记得的时候先做完，否则一旦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我又得背负上类似于玩弄感情的包袱。” “所以，阿奇。我只是过来说一声谢谢，然后你可以当做我很‘费解’你为什么会拼命救下我，这样就很符合当初你觉得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前提。事实上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想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就我打心里的想法，我很讨厌这种相当来自心底的怨念，刚一见面就要欠人家下半辈子的那种，我没有指望这会是最后一次，不过呢，我也完全没有能力去偿还那些东西。” “您不必太过在意，小姐。我不会执着于这样的事情，时间之神不是小气包，身上也没有多少孩子脾气，所以您尽可放心。”阿奇淡淡地答道，“所谓身上背着的包袱，哦抱歉，小姐，我说话越来越不恭敬了。所谓身上的包袱，或许仅仅是因为我有一些笑笑的抱怨，让您无意识中自愿背上了好多，如此，您只要重新放下就可以了。” “小姐，天空很大，可以自由地飞翔。人总是要放下不需要的包袱，才能飞得更远。”他这样说。 和菲一样迷离的双瞳。冰蓝色的隙之中闪闪烁着微光。 “对不起，阿克蒙德。我好像欠了这个世界很多东西，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偿还的。但在那之前，我希望将自己所要打算做的事情都做完。所以一些东西必须被暂时舍弃，可能话说的直了一些，或许是狠心了一些，也或许仅仅是出于自恋，那并不主要。” “我忘记了，忘记是谁曾经对我说，如果觉得身边的麻烦确实是麻烦，可以考虑先斩断。类似于那种现在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见，此类特别不负责的借口。可能是风天王，我真的记不得了。” “我觉得，这终归还是个人态度的问题。”零最后微笑着说。 ------------ 六十四、初春的曙光（十一） “当然的，小姐。我都明白，所以您不需要特别在意我的事情。风暴之城的事情收拾干净之后，我会随着跟着菲拉人去往魔龙之心见一见那位从未谋面的菲雨殿下，暂时于您分开一段时间，切勿挂念。” 阿奇微张着嘴巴，含糊不清地低语。 “我也需要去找寻一些东西。人类在一些时候很容易将自我迷失，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是这个样子。” “对不起，阿奇。那么我就先离开了。事实上今天赶早去和初春的第一缕阳光见面，现在困得很。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若非你的封印被解开，或许冰原还处于絮乱的时间之中吧，总之…” 零没有把话说完，礼貌地欠一个身拉上门离开。 她想去追回什么东西，或者是找回什么东西。一直都没有和任何人去说。 这种主仆关系被她刻意地淡化，只看起来像一个邻家的小女孩登门拜访之后离去那般稀松平常。 不知道又浪费了几天，总觉得一些事情堆着，明明刻意去清理掉，却是一直懒得动身。 事情的结果就是事情越堆越多，最后堆积成山，只要一眼看上去，随即便失去将事情处理完的**。 这就是恶性循环的一个种类。 好似自己真的成了黄金时代的主人。厚颜无耻一些，也或许自己应该是这座风暴之城的主人，因为自己醒来的时候，索拉是这样说的。 那个家伙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话。直觉是这样说的。 零喜欢没事的时候在酒店的各个部门东逛西逛，偶尔问问一些无聊的问题。而大多数的时间却仅仅是粘着卡林。 那天开始零有了一个目标，就是先要越卡林。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努力上看来，虽然有了一点点进步，却始终保持着那点差距，完全没有拉近。卡林真的好似一座大山，无法越。远远看上去，犹若触手可及，拼命追赶的时候却现距离依旧如此遥远。 她喜欢笑眯眯地安慰自己说，要将基础打好。有了一个好基础，辅助着天才一般的意识自然会事半功倍。 卡林并没有将美丽花的强悍实力完全挥出来，战斗中却是多了一种难得一件的灵动。最小化的体力消耗，相当巧妙的施力方式即可将零折腾的心服口服。 好比一个相当弱的对手，却不怎么需要费力就可以将你这个看起来很强大很刚猛的大块头放倒的那种相当不可思议的感觉。 卡林说，自己也仅仅是在练习。因为从‘索林’那里学过来的东西，总是要找一个练习的对象，在战斗中一点点实践出来的。学过来的东西或许不能完全接受，终究终究也是受益匪浅。 不知道所谓的受益匪浅，是不是需要连同自己的头一起染成墨绿色，煞有其事地将自己打扮成草天王那种模样。当然，所谓的草天王自然是菲拉，而并非现联盟的阿格尼斯。 零觉得，墨绿色长的卡林也相当有味道，但现在却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所谓的一起进步，就是原来相互之间有一定的差距，经过一段实践的共同努力，然后——差距越来越大了。 “感觉真的很打击啊。” 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之间，美丽花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木月狠狠地抡向地面，后者有气无力地在软垫上蹦了几蹦最终瘫倒着不想爬起来了。 所谓的一起练习就是这样，几乎这几天来，虽然一直有学到东西——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一直都没有赢过。 甚至不需要去指望能和卡林拉近一点点的距离，光是要保持着不被远远地抛在后边，那种压力就已经快要让自己崩溃了。 “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我不会介意输给你的。”卡林适时地回答。 “别笑话我了，卡林。我觉得能坚持着一直输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已经是一种相当难得的经历，恩，很可能联盟里边连输记录的保持者应该就是我了，还幸亏我们俩这么多天的战斗都没有记录呢…” 零将手中的精灵球随意丢到一边，张开双手向后倒去。 大冬天的，这种训练终究还是让人出了不少汗。 有一个可恶的家伙说，训练师应该和精灵一起提高，于是在这些天的训练之中额外给训练师加了一些体力训练。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一张减肥计划或者锻炼肌肉计划的训练单，却最终被美化成‘和精灵一起提高’的训练单。 有卡林在一边监督，每次想偷懒的时候看到那副相当纯洁而真诚的微笑，就彻底缴械了。 “不过，体重减轻了不少呢…以前那张漂亮的脸蛋很快就会回来了，当然，这个胖嘟嘟的身材也会随着运动一天天地找回来的。”卡林笑着回答。 “我一直都觉得胖一点也不错，不需要天天为身材的问题而限制自己的食欲。当然，因为没有恋爱的需要，我才不愿意去搭理自己的脸长成什么样，事实上上我一直都不是很在意那些问题。”零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指，划去鼻尖上细碎的汗珠。 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油腻，好似脂肪真的燃烧了。试想，自己拿下锅里去，应该可以炸出很多油来吧。 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暴饮暴食的，似乎从到了神殿开始，也似乎从到了冰原开始。 胖起来不是一件难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按照自己的心情决定是食量，想尽一切办法偷懒。之后所有关于身材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你这样的想法，会让你的男友很困扰的。”沉默了一阵，卡林貌似很认真地回答。 好像她也躺下了，在另外的一边侧躺着。 “那个冬天的第一次约会之后，我也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还算不是很晚吧。试想，谁愿意在众人面前丢脸呢，更合适的事情应该是吸引更多羡慕的目光吧？我是这样想的。”卡林又沉默了好久才说道，“索林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很放心。所以，作为回应，我应该是一个相当…那种什么的女友吧？换做是以前，很可能就会出现类似‘索林你的女友怎么那么土’，或者是‘怎么那么没礼貌’之类背地里的抱怨，应该算是…很困扰的情况哪…” “没药救了…”零小声嘀咕着。 任何人陷入这种境地，都是没药救了。 谁知道卡林是怎么想的呢，好像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坑似的。商家当然喜欢这样的顾客，不过两个人这种情况，还是让零觉得相当头疼。 “其实呢，卡林。”零沉默了一会，继续说，“我是在觉得，单单只有你在付出而已。虽然那种感觉很轻微，不过…” “你又开始在乱想了，零。” 那里同样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每当卡林为一件事情想不通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而之前说出来的话，看似很正确的判断，往往只是下意识地在拖延时间，好给自己一点点缓和的空间。 “你知道吗，很危险呢，你这样乱想的话，我也担心自己会慢慢变得不坚定起来。不过呢，我是在是不想结束。”她翻了个身，爬过来倚着零的身边躺下，“生命中有一些东西，一旦抓住了，要说放手是相当相当不容易的。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 六十四、初春的曙光（十二） 一个蹩脚的魔法师，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说拿起手中的试管，装作苦思半晌，又若无其事地重新放回去，在自己的实验室中来回地踱着。更多的时间，他的注意力击中在自己的长袍之上。 但终究他还是没有办法忍受背后扎过来的芒刺一般的眼光，无奈放下手中装模作样的工作。 “找我有什么事呢？最近你总是喜欢在黄金时代的后院里闲逛，如果你有事，你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不要每次一来到这里就绷着个脸在那里不说话，这样我很不自在的。” “恩。”零点了点头。此外还是没有说什么话，依旧在角落里站着。 “昨天和谁吵架了？还是说谁惹你不高兴了？”他最后只能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虽然一开始也并没有在做什么东西。 从台阶上走下来，也仅仅需要一些装模作样的缓冲罢了。 “那么我来猜猜，可能是卡林的事情了？”他问道，“好像最近卡林也有点点不高兴的样子，恩我说的不是小肚鸡肠那种，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将我抓得特别紧。是不是你又对她说什么特别不应该说的话了？” “大概吧…”零点点头。 “神降临人间，更多为的是给人祛除烦恼，而并非增添烦恼。”他说道，“你应该有点点自己的觉悟，看起来你非得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什么东西，才有那么一点点立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妨去这样想，我的意思是说…” “我想到天空之城去。”零打断了他的话，“我总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虽然这已经是一个用烂掉的台词，不过对于我来说，似乎相当合适的样子，我没有办法和你解释什么东西，只是说…那个。” “恩，就是那个了。”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能装作听懂并且接受下来的样子，“你想告诉我你现在的脑子很混乱，然后想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修养一段时间，或者说是修炼一段时间。什么理由都不是很主要。” “卡林昨天和我说，你身上有着很多很多的麻烦的样子，包括喜欢对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恩当然还有经常打我主意这些举动，当然现在你是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然后这些问题堆积在一起，只能给你产生一种接近崩溃的感觉。”他摇了摇脑袋，“这个时候伟大的索林·菲拉祭祀没有办法给你解决任何问题，只能将你丢到天空之城去任你自生自灭，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其实我过来是想问一下你，关于月影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前生过什么东西，但是总有一种联系着很多很多东西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相当不安。”零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如果你能给我解释的话，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那也就是…算了。” “就是那件事情啊。”忽然手不知道望什么地方放了，刚才还相当潇洒的“索林·菲拉”祭祀现在一脸尴尬，“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有一些东西被我封禁在记忆的深处，不愿意去想起来。其实我更倾向于我很害怕去想起来，所以一直都不敢去仔细回忆，虽然那些被遗忘的东西还是一天天地回到我的脑海之中，那让我一直在担心，都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个无尽的黑洞之中存在着什么东西，正是一直害怕再次遇见的。” “那么你是想说，我随便问一下，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一个人，都可以解决问题，对吧。”零磕磕脚尖，“好几天我一直跑来跑去问了好多人，都是不约而同的说什么都不知道，好似背后有这样一个魔王，控制着他们的记忆一样，我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每当我觉得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又跑开了。” “那么，你弄清楚天空之城在什么地方了吗？”索拉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看上去也真的是因为什么不知道，觉得没什么共同语言而觉得相当困扰。正常情况下，零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话题而找上门来，即使真的有这样的情况，也仅仅是说过两句就会被丢到一边，不再理睬。 “那总之谢谢你的礼物了。虽然我觉得你送我那只精灵之后我不需要怎么感谢你的样子。”零点点头，“不过又是过了好多天，我仍旧没有办法和卡林拉近一点点的距离。我感觉现在应该放弃一下，要么整天被压着，相当头疼。顺便过来问一下呢，你们两个是不是要近期离开，如果是的话，我还打算在风暴之城多呆一段时间，感觉这段时间瘦下去了，体型改变以后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习惯，我想…” “恩，带到那个…什么地方来着，去看看菲雨。和你说过的，总之那麻烦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怎么都弄不完。”他搔了搔乱糟糟的脑袋，“何况最近你这个麻烦还天天呆在身边，我也觉得我应该到了崩溃的时候了。” “我需要现在和你告别咯？”零挑了挑眉毛问。 “倒不是。有个研究上的问题，我和阿奇之间还没有达成共识，所以可能还需要短短几天时间。”他摊手做了一个不的手势，“希望你再陪卡林几天。不过不要再对她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了，天天对她洗脑有意思吗…” “你不是让我有问题就去找卡林的么…” “但你也不需要在这种问题上去找她吧…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上她比你还要白痴，类似那种离开莎拉就完全没有办法解决的程度，你还打算坚持什么。”谈话的过程总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连索拉自己都不禁摇头。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你相当烦人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一些事情你可以做得更好，但是想不明白”他最后又补充说道，“说过很多很多次了，你长大了以后，一些事情都应该自己去考虑，不要和以前一样等谁去帮你收拾摊子。” “还有，不要满脸幽怨的眼神。我一直都是觉得，教训你能给你带来很多好处，而并非仅仅将你刚找回来的自信心重新击碎。” “大祭祀”装模作样地摆着架子，总是这样的情况，说着说着，每当从零的表情上捕捉到意思不悦的前奏，马上就会找一些话来为自己开脱。 虽然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次经历，从来都没有现，怎么样能表现出那种教训到底有什么好处的。 面对这个人彻底无语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包括生活和信仰一同变得乱七八糟，也终究是这个人的杰作。 可能称作是人生的导师也说不定，摆出一副高洁的模样，却不知道会将人带好，还是将人带坏。 仿佛依稀可见他的背后伸展出恶魔一般漆黑的双翼，眯着眼睛混合着天使一般的笑容，明明是恶魔，却又有着一种难以解释的吸引力。 比如若无其事地扣上人生导师这样一个帽子，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打算。 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或许这样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算是一个奇迹。 ------------ 六十五、曙光女神的幽怨（一） 抽了好长一段时间，实在不好意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m_m === 新的一天。 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后背，原先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一塌糊涂的后背，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奇迹一般地，甚至上边的疤痕看上去也会消失殆尽。 “最后一天的课程还是要我帮你去吗？”迟疑了一阵，卡林还是问道。 起先属于他的工作，第二天开始就很自然地转到了卡林的头上。 事实上这一段时间以来，零月的老师一直都是卡林，而并不是他。 “恩，看起来并不是很重要的内容，所以帮忙帮到底吧，相信这一段时间她习惯的应该是你这个老师，而早就把我丢到脑后去了。”他随意晃了晃脑袋，慢悠悠地说。 “你的态度好像改变得很快，明明一开始表现的对那件事情相当热衷的样子，一转头就冷了下去。” “…”他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了一阵之后，才转过身来。一脸相当郁闷的表情，看上去，在刚才的话题上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而显得相当不好意思。 “总之，零的事情就拜托了，我可能还有一些问题要和格雷斯讨论一下，还可能会去找一下阿奇。明天我们离开这里前往魔龙之心，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吧，因为有一些东西终究是要去面对的，虽然对于你来说可能早了一些。” 他幽幽地摇了摇头。不想面无表情，而只是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东西。 “你也有很多心事吧~”卡林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零那里就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 大厅中零月又在那儿类似自言自语地唠叨着，“传说第一个看到黎明曙光的人，在接下来的整个极昼都会好运伴随。” 她看到卡林出现，站起来迎上去，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那么无聊，偏偏有一些人在那么无聊的情况下，还不给自己找一些事情来做，而选择了偷懒。”刚迎上来没多长时间，零月就开始抱怨，“卡林，今天他又将担子丢给你了么，理由是什么，是背后的伤没有好呢，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是不是要去和格雷斯讨论问题，亦或是去和阿奇共同研究什么项目？” “应该是反过来，和格雷斯共同研究什么项目，以及和阿奇讨论一些问题。”卡林耸了耸肩膀，略微无奈地回答，“所以今天我就是你的老师了，恩，应该说我还是你的老师，然后今天，是最后一天，虽然我觉得这一些天来你依旧学不到什么东西。曾经有想过是不是老师的问题，后来他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说白了，零，你就是不愿意去学，不管我怎么教你，还是把你逼进战斗中。你都是衣服得过且过的态度。” 任何时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抱怨，这种抱怨很有可能转过头就会被忘记。 刚才的抱怨属于这种类型。 只是眨了眨眼睛，卡林随后还是决定让零将今天的任务完成。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她解释道，“反正你也不打算真学什么东西。” “关于力量的使用，关于时机的把握，关于环境的创造，关于精灵和训练师的沟通，关于…” “够了，零。”卡林摆了摆手，“我知道你都记得这些，不是很主要的，毕竟都是常识呢，只不过细致化了而已。” “那么今天做什么？”她在自己头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显然事情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以后，她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就好像被安排好的计划忽然由于一个意外而被打乱一样，“再打一场？”她转身回来问道。 看样子零不是很愿意，因为这些天的练习里边，零能找到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换句话说，卡林比以前厉害了，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种莫名的差距越来越大。 完全想不明白的。 所以零不是很愿意再搅入这样的战斗之中，尤其战斗结束以后，即使绞尽脑汁，也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好了，你一副想不通的样子，这样下去脑子会烧坏掉的。”卡林伸出手去，帮零理了理前额稍微散乱的头，“如果早上起床的时候注意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表，感觉会更好一些，那用不了多少时间。” 卡林特地绕开了这个话题，每当提起谁比较厉害的时候，明知道答案很明显，眼前这个小女孩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不通。 卡林会担心这个家伙，陷入死循环中走不出来，于是每次都会下意识地去打断这样的交流。 “我认为，零。”她解释说，“是否厉害这个结果并不是很主要，主要的问题在于你的境界。恩，原谅我像你介绍这个看起来完全没有意义的单词，但我觉得，有一些时候用来当做理由，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好比一个人装了多少东西，以及她能装得下多少东西的解释。”卡林轻轻叹一口气，解释说，“可能说你不思进取有一点过分，我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你完全不在乎自己境界的高度，导致后边看起来你觉得我们两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卡林，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个了。”零转过身来，双手搭住卡林的肩膀晃了晃脑袋，“上次我和那个家伙抱怨，他直接和我说，我这种人应该呆在家里边让人养着，没事不要学人家出来做训练师什么什么的。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又惹了他，看起来相当生气的样子。恩，卡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家伙。” “你是说…索林说过那么过分的话么？” “恩。”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我相当地郁闷，那个家伙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然后你就想解释说，被这样训了几句话以后，你自己受了不小的打击，然后变得消沉，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天来训练效果很不好的原因就在这里？”卡林不自觉地扶了扶额头，“虽然觉得很意外，我也觉得他不应该这样说。但是，零，好像那完全不能成为理由，即使他看上去会是很认真地对你说，终究重点在于你的自身因素。” 看她一脸抱怨的表情，卡林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反正不管怎么样努力，最后的结果都是差距越来越大。我也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我慢慢地赶你么？”零死抓住了一点，一副完全想不开了的样子，“你看啊，天赋那么好，理论上不应该是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就可以达到的吗？” 卡林摇了摇头。随身的提包里翻出一直精灵球，丢到零的手上。 “我觉得有的时候应该调换一下角色，这样才会有那么一点点感觉，比如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东西，同时我也想体会一下你打算做什么东西。”她顺手去帮零打理好有些皱褶的一角，“天天撒娇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当然，上一阶的问题还可能在于你是否真的打算做精灵训练师了。这个是他让我帮忙问的问题，因为你始终都没有给过正确的答案。” “我认为，一个人的理想并不是非要被限制在这里，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所以有各种行业的明星，人人都可以在自己擅长的地方站在世界的顶峰。” ------------ 六十五、曙光女神的幽怨（二） 原本清澈无比的风暴之城天空。 天气想变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挡。 忽然地，就暗了下来，接着厚厚的阴云那边开始飘落细碎的雪花。 零将手上的事情随意丢到一边，漫无目的地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走着。 才被清理过不久的街道又在细雪中被铺上了薄薄的一层冰砾，敏感的脚底板总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 就和当下的心情一样。 她是在和卡林的练习中毫无悬念地又输了一次之后，决定出来散散心的。 事实上行格雷斯的商店已经搬进了黄金时代的实验室，而除了原本能去的这个地方之外，零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几日莫名其妙的大战之后，街道中血腥的气味在夜后大雪覆盖之下消逝得干干净净。 世间总是存在着一些误会，而有一些误会又显得如此血腥，好似需要经历过生死，才能修成正果一样。 没有人会真正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也没有人天生就会招来霉运，只因为人和人不尽相同，所以显得一些人的运气好一些，一些人的运气糟糕一些。 零认为自己属于运气比较糟糕的那一部分，从开始旅行作为起点，遇见那位天王作为契机，当一个人的运气差到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霉运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不痛不痒之后，霉运便不再仅仅是霉运。 “如果你知道把握好生活里边的细节，或许你会好过一些”天王是这样说的，一向吊儿郎当的他忽然摆出一副相当严肃认真的脸孔，让零不知所措。 所以后来她逃出来了。 明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明明已经撞到了墙壁，却还不知道回头，这种该死的执着在外人看来，伴随着霉运便是理所当然的。 “科菲，你不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跟着我做什么？”零转回身，对这十字路口的一个墙角，淡淡地问。 除了自己的脚印意外，那儿有一串杂乱的脚印，尾随着跟了好远，忽然消失在十字路口的那一边。 安静了一阵，科菲慢悠悠地从角落中闪出来。 “菲拉大人让我跟着您。”他低下头，小声地回答说。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零转回身去继续慢悠悠地边走边问，“需要他来指挥你们做事了呢？” “小姐，这个…” “好了，不要解释了。”零摆摆手，并没有转回身去，“反正你们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我不需要特别去在意的。给我说说最近生的事情和你们的打算吧，看起来我就是一个寄生虫，这里的一切和我都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除了让我在这里浪费粮食之外。” “前几天生的误会，以消息闭塞和沟通不佳为理由，希望您不要过于追究，这个也是菲拉大人的意思。”科菲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着，一字一句地汇报着那些听起来相当没意思的废话，“我们和卡林大人初步达成了一些口头上的协议，圣·亚特拉斯帝国联盟训练师消耗品方面的，具体的项目希望由您来决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说一些重要的，科菲。卡林是自家人，怎么合作，什么样的协议我都不是很在乎。说一些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 “魔龙之心的神殿有消息过来，说冰原混乱的时间秩序调整过来之后，菲雨殿下已经昏迷了好一段时间。”科菲的话越来越小声，很显然他也觉得这个消息知道的太晚了。“小姐请您放心……”他又小心地补充了一句，“菲拉大人说，请您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恩。”零默默点点头。有那个和神棍没什么两样的人在，一般都不会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尤其在那种普通语言没有办法去解释的突事件上。“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吗？” “菲拉大人准备这几天到魔龙之心去，阿克蒙德大人同行，格雷斯会留在黄金时代。除了这些以外，菲拉大人说不需要向您交代别的事情了。” 感情这只跟在身后的火焰鸟说出来的东西，都是那个家伙指点出来的。 “科菲，到底是我情绪多变，还是你们太迟钝？现在回答我几句话，都需要那个家伙装作先知先觉地来给予你们指点呢？”零皱了皱眉头，不过背对着科菲，他不会现零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是不是有一个喜怒无常的领让你们相当惶恐不安？” “小姐，您强词夺理了。”他不紧不慢地回答。 零点点头。 “精灵和人类还是有一点点区别么，还是说冰原的人类向来都是那么直接？照我的想法，应该是前者更可能一些。” “世界之中真正具有皇女气质的贵族只有寒冰之心的菲雨殿下，此外，所有的贵族都是自私的土包子。” “怎么说？”脑子里马上想起那张一脸认真，一丝不苟的脸蛋。 “小姐，您应该最清楚吧。”科菲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神女赐予我们的优越感，被她们错误地用于表达内心莫名其妙的傲娇，众生本平等，人类却又自作多情地制造了高低贵贱，并乐在其中。” “那位冰女神给你们洗脑的后果真的不是一般可怕。”零吐了吐舌头，“物质与精神的需求相互联系，缺少了哪样，生命都是极端空虚的。人类和你们精灵不一样，除了身体结构和生活习惯以外。”零转过头去，对这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人类都没有办法保证，四届上能再好到两个想法完全相同的个体，何况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精灵，从未融入哪样的生活，而仅仅是经过千万年的思考描绘出来的一本，类似于空想的著作，并且作为你们的精神信仰？” “小姐，您和那个时候还是一样。”科菲看似将准备辩解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只是苦笑一声。“萝拉大人曾经说过，零月相当不可思议。于是风暴之城像一颗磁芯，慢慢地吸引着各种各样的生命，才变成这个样子。” “那么多年来，那句话仅仅是一个传说，但仍旧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不得不说，那种不可思议和奇迹一般。过多的赞美会让本意变得虚伪，小姐，我就此打住了。” 零无意识地搔搔额头。 出来散心可是不希望有一个家伙跟在后边的，而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些不可思议的话。 “那么，你眼中的菲拉大人呢，如果我算是一个奇迹，或者是不可思议，那么他算哪一类？”有一种很奇怪的期盼，好似以前心中的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开一样，却同时非常担心得不到一点点解释。 因为担心的东西，很容易变成真实，有的时候直觉就是那么讨厌，尤其直觉让人觉得不安的时候。 “小姐，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科菲回答说。 这里有一些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这里并没有他们的传说。即使有着例如格雷斯这样的例外，那只是萝拉大人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罢了。 “萝拉…” 零稍微放心了一点。 至少可以摆脱那个看似该死的阴影，能证明自己和萝拉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了。 “以后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后边，偷偷摸摸看似不像你们这种正直的精灵的做法。”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奸诈的柜台形象，零没有办法想象刚才那句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 ------------ 六十五、曙光女神的幽怨（三） 今天第二更，累了去睡觉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虽然时间很忙是借口，但放着不更新是不能原谅的。我希望能恢复至少一天一节的度，虽然那很可能只是一个口号。 因为每天回来的时候都很想睡觉，周末也是 不过，熬夜的时候会尽量多写一些的。 稀稀疏疏的行人在过了一个拐角之后开始热闹起来。 即使临时的保镖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零大概知道自己能做一些什么东西了。 城外的高山从被封印的地方拔地而起的那天，城市里开始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安静的小屋内不再从窗口透射出橘黄色的灯光，即使阳光有的时候会稍微昏暗，却从来都不影响街边的路灯能偶尔休息一下的要求。 没有云的时候，头顶那个漆黑而深邃的天空，终于知道换了一副模样，看起来不会那么单调。 噗。 的一声。 呆的时候撞到了人。 体重悬殊的关系，零望后边倒退了好多步，终究是没有摔倒。 抬头看过去，从黑色的长靴一直望头顶扫描，清一色的黑色法师长袍将那个家伙包裹得严严实实，黑洞洞的帽檐下边隐约能分辨出暗淡无神的眼睛。 甚至那个家伙的双手都缩在长袍之中，看样子是背在身后。 他静静地站着。 “是你撞了我还是我撞了你？”一直以为只要不小心撞上了，总不是一方全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走路的时候不能看着天上，路在脚下，双脚不能稳当地踩踏着地面，何谈天空之中的向往？”类似于尤金那种苍老的声音从那团黑漆漆的帽檐阴影之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磁性让人骨头酥，“我已经很小心地站在了一边，你却穷追不舍地想撞过来，我没有办法。” 他摊了摊手，撑起自己的长袍。双手果然是背在身后的，亚麻质的黑色长袍稍微拍了拍，抖落表面积累着的一层雪花。 “对不起。”正想辩解几句的时候，却无端地想起刚才科菲所说的傲娇的土包子贵族的形象，零面红耳赤地将所有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就和科菲刚才一样，这种感觉肯定相当不好受。 零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换做是菲雨的话，遇见这种情况肯定也会这样选择。 那个高大的“法师”点了点头。 擦肩而过的时候零抬起头，试图知道漆黑的阴影之下是如何的一张脸和双瞳。 冰原之中类似黑色长袍的法师状装束的家伙随处可见，却是由于那个特殊的原因，零对于那双暗淡无神的眼睛特别在意。 抬着头，法师呼出的白雾都清晰可见。 “怎么？” 他停下脚步，拉下自己的帽檐。 虽然阴天的光线暗淡，却也足以看清一切。 并不是暗淡无神的双瞳，而他只是一直闭着眼睛。 一头乌黑的长暴露在空气中，飘下来的细碎冰砾立即就粘到了上边。 “闭着眼睛的家伙，却理直气壮地说刚才让到了一边，甚至是我自己撞上去的？”看样子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道歉好像毫无意义，虽然这个家伙“厚颜无耻”，地接受了下来。 “小姐，心中有这个世界，便不需要再刻意睁开眼睛。”虽说如此，他还是慢慢睁开了眼睛。即使心中有这个世界——却还是不能用心去看到一个人的外表。 那双明亮的，金黄色的眼瞳略微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法师干咳了两声。零一直抬头，打量着他。大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叔，说大叔的原因，是这个家伙说话总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 “心中即使有这个世界，双眼却能随时带来不可思议的惊喜。”他很有礼貌地欠了一个身，“很抱歉小姐，即便如此，刚才被撞的人还是我。” 盯着他看了半晌，零确定又是自己的眼神给那位素不相识的大叔送去了极大的杀伤。 “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他解释说，“偶尔过来探望许久不见的老友，仅次而已。”大叔看似很自然地沉浸在自己已经活了相当长久的自我陶醉之中。 “很抱歉，我过于骄傲了。我没有想到死气沉沉的风暴之城还有您这样充满灵性的生命。恕我冒昧，小姐可是希瓦家的神族？”他直起身子，将滑落下来的头重新拨上耳梢，“即使是希瓦家的神族，也从来都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柠檬·伊兰。”零淡淡地回答。现在她已经能做到说谎话的时候不动声色脸不红心不跳了，脸眼珠子都是清澈无比。 “我叫att1ee(阿特利)，自称ashe1ia。”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好似好长时间都没有笑过一样，“没想到居然是伊兰家的小姐，您身上若有若无的水元素让我产生了错觉，给您带来尴尬万分抱歉。” 说来也相当正常，一般那种古板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容是相当困难的，姑且认为是岁月的流逝让他忘记了笑容，虽然怎么看也仅仅是二十出头的家伙。 每个遇见的家伙都有可能是很不简单的家伙，在冰原之内。 几乎忘记了刚进来的时候菲雨给过的提醒，看起来复习确实能加深记忆，尤其在快要忘记的时候，从记忆中翻出那条曾经学过的“定理。” 遇见了不得了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零转头看了看四周，科菲已经不知去向，或许回了黄金时代，也或许只是单纯地跟丢了而已。 “对不起，阿特利先生，我赶路。所以要说再见了。”零后退了几步，小声告别。在这种烦躁而混乱不堪的情况下，在理顺之间她确实不想再招惹上什么样的所谓不得了的东西。 “小姐，不知道怎么能联系到您？”很意外他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好似一个花花公子偶然遇见一位千金，而后者脸皮索取联系方式一样滑稽。但看那种认真的表情，又完全不能联系在一起，甚至说要再见的时候，那双金色的眼瞳闪过了一丝慌乱。虽然闪瞬即逝，但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捕捉到了，并且看来那双眼睛的主人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看起来，你应该是属于那种人，有这样一个信仰，类似于有缘会再相见的东西。”零点了点头，又望后边退了几步，“若是有缘的话，会再见的。” 当然，不要见面是最好的。再怎么向往浪漫，一个稍微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第一眼见面的人居然能这样聊起来并且说有缘见面。 “好的，小姐。有缘再见吧。”一枚黑色的徽章从阿特利紧贴手臂的麻布口袋中飘出来，落到零的手里，“这个是留给您的信物，裂空的钨金徽章，或许这个对于伊兰家的小姐来说是相当合适的留念。” 他闭上眼睛，重新将帽檐拉上，点了点头。 零想起了一类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很自恋。 虽然刻意掩饰过，刚才却没有完全掩盖掉那种姿态，也或许是错觉，零已经感觉出了那只一种神施予子民时高高在上的态度。 或许见过的神多了，也见怪不怪了。谁能想象曾经的时间之神会有一双尤其幽怨的眼神？光是想起来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裂空徽章…” 将注意力集中到手掌中那只乌金色的徽章上，话说是裂空徽章，也仅仅是雕刻着一个简单的裂空神龙的图腾，图腾，说不上惟妙惟肖，也说不上高贵华丽——相反却相当的朴素，朴素到有一种雕刻工艺相当糟糕的错觉。 零自己也明白，那是错觉。 沉甸甸的东西。 ------------ 六十五、曙光女神的幽怨（四） “卡林，过来，过来。”走道的墙角露出一个脑袋，眼皮底下偷偷地对卡林招手。 “恩。”卡林放下手中快要完成的手套，“怎么了，需要躲在角落里表达很神秘的样子？” “过来过来。”零最后招了招手，消失在通道的拐角。 一直将卡林拉到院子中才停下来。 “这个东西。”零将刚才那只钨金徽章放在她的手中，“我这个冒牌的伊兰家小姐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解释一下。” “在什么地方弄来的？”卡林并没有马上解释，似乎出于意外而多问了一句。 “城市中的古董商那里弄来的东西，看起来这里的古董弄出去好像很能卖钱的样子，换句话说，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算古董，在这个地方。” “恩。”卡林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就算给糊弄过去了。 “这个东西的话…”她沉默了半晌，“你可能淘到了很不错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纪念品，大概是古董商不识货的缘故，如果这个东西并非赝品的话。” 卡林下意识地用拇指轻轻戳了戳手中那枚徽章，赝品的结论马上被否决掉了。 她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徽章出现的原因是…裂空龙王遇见有缘的人类，由于某种原因不能伴随的时候，留下的所谓的纪念品。或许这种东西大多情况下只是出于一时的决定，不过…”说到一般的时候她稍微卡了壳，“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就是那种意思。” “哦，那送给你了…”零捏了捏额头，“你们龙族的想法和做法都很奇怪，如果能弄到一只海神的徽章，可能我还会高兴一下，我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趣…” “大多也是纪念性的徽章，属于那种神的恩惠或者眷恋之类的凭证，似乎你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若是龙王当面送你这个东西而被你当垃圾丢掉的话，不知道他会有多伤心。” 她掂了掂手中的徽章，“暂时帮你保管吧，或许后边会用着呢，到时候再叫我要回去。”卡林笑了笑，“若是一年前遇见这样的情况，或许我要捂着脸蛋尖叫了，不过…我现在对这类浪漫缘分的证明的东西不是很感冒。” “卡林，这个就是傲娇了。” “恩？” “你有没有听过，冰原之中的贵族除了菲雨殿下之外都是土包子这个说法？” “恩，任何有意识的生命都有一种将心中的喜悦和人分享的倾向，若表达的不得当，就会那个样子，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将它们表达得那么完美。”她微笑着解释道，“神棍一直都是这样解释的。” “…” 零摆了摆手。 “卡林，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她问，“我们原先在性格上的区别应该很小才是。” “你变了，零。虽然不是那么确定，你自己也应该明白的，这里生的事明白说都和我关系不大，但却和你紧密相连，某一种程度上说，这些改变了你，确切一点，你变得急躁了。急躁的时候很判断力很容易下降，很多本身能把握好的机会就白白被浪费。我想你要的应该是这个答案。” 零点点头。 “今天来了一个访客，不过停留了一下就离开了，好像是去找阿奇的。” “恩？” “我以为你知道…城市里那种很万金油的法师装束。不过话不是很多，只是来了一下下，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顺便来拜访了一下索林，虽然只是刻意见个面，简单地点了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哦。”看来和自己关系不是很大的样子，零暂时不想将自己扯进去，既然不是来找自己的话，“我有点托大了，卡林。还以为是来找我的。” 她小声地说。 “我也不知道是谁呢，感觉他的故人好像很多的样子，需要一个个去认识吗？” “故人？”好像很熟悉的一个词语，却一时间没有什么印象。 “恩，故人。就是那个时候的朋友。你想啊，跨越了那么多年，到这个时候还有故人来拜访…总感觉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卡林说。 “啊…就是那种感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出来和你说是故人，感觉很不可思议。尤其对我来说，其实什么都没有生过，而且，奇怪的是我觉得我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可以利用的资源，为什么很多东西喜欢把我当成故人？” “零。”卡林下意识放小了声音，“一些事情似乎被刻意隐藏起来了。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应该提示你一下，虽然我也不相信那种东西，当然同时你小的时候一直这样被人看着长大的，随便一个正常人都觉得那些说法相当不可思议。不过你还是要留心一下，即使不是人云亦云，或许你能从里边现什么东西？” “卡林你是不是…” “是的。我也有点担心索林，似乎是那种…害怕自己的回忆被想起来，你也有过那种体会，一个人如果直觉太准确了，总会有那种相当讨厌的感觉。” “…” 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冷风从领口中灌进来，零打了一个寒颤。“真的不要说成…这个世界正在改变，然后末日就要到来了，之类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她摇了摇头。 世界当然不会随便来个末日，但谁又知道这些担心是轻是重呢。 零看卡林眼瞳中闪烁不定的神色，心里也觉得慌。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偏偏那种不愿意面对的直觉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搅一搅。 零觉得相当郁闷。 “我不那么会说话，不过到那个时候，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肯定会答应的。”她下决心似的点点头，“不过想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我多心了吧…” ------------ 六十六、云端之上的城市（一） “你好，未来的我。” 三个星期过去。天空之城的入口之前。 路上折腾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这里。显眼的纪念碑刻着那么一句让人觉得相当浪漫的话，不知道谁在对未来的自己打招呼。很奇怪的那种感觉，因为离开冰原的时候，零问过这样的问题，大家都说，那是过去的零月打算和现在的零月打招呼。 光是想起来，都觉得是奇迹一般。不过零还没有傻到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和别人分享的地步。 粗略地关照了一下身边的的精灵，零将他们全部召回精灵球中。天空之城虽然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城市，任何地方的训练师，包括龙都联盟的训练师都可以自由出入，前提是不要太高调，倒不是城市里边的管理者会给你找什么麻烦，而问题仅仅在于太高调的话，会惹来很多麻烦。由于过度自由的缘故，这里不管生什么，都觉得相当有可能的样子。 即使穿过大门看去，城市里有不少来来往往的秩序维持着，看上去却是一种相当接近于摆设的存在，即使零从来不觉得那些人会和看上去一样不中用。 “请登记一下。”进入城市之前的驿站里，零将冰原里登记下来的训练师id卡递过去，“冰原来的柠檬·伊兰。” “伊兰小姐，请稍等。”前台麻利地接过摆到眼前的id卡，虽然因为训练师来历的问题愣了一下，但还是滴答滴答没浪费多少时间爱你就给零办好了手续，“冰原走到外边世界的训练师很少见呢，来到天空之城的就更少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笑着说，“希望您在天空之城玩的愉快，城市里必须遵守的一些规则稍后会以邮件的形式到您的手机上，请务必仔细阅读。” 最后报以一个标准的工作式笑脸结束了这段短短的交流，将零的id卡递回来。 “谢谢。”零点了点头。 这种所谓高科技的东西确实相当方便，只要将卡按上去，滴滴答答叫几声，一切都办好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还需要将卡刷过去的麻烦举动，更不用说需要在随后费心去找旅馆留宿之类的麻烦事了。 虽然算不上是人来人往，也终于有一种尘世中的城市那种感觉了。 天空之城，似乎原先的印象又是让那种人云亦云的情况先入为主了。现实中的天空之城确实是在天空的云端，不过入口却在地面上，一种相当奇妙的隧道，或者说是结界，而事实上进入到城市以后，和地面上的城市并没有什么感觉。如果说龙都的建筑风味相当古老的话，风暴之城的市民此时会笑而不语，天空之城的建筑风格似乎更正宗一些，原汁原味的艺术品。 他们并非固执地保持着古老而繁琐的生活方式，却是慢慢地将新的东西融入到原先的生活中，取长补短，相对于风暴之城来说多了一分灵气，相对于龙都来说，又显得相当正宗而古板。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处于两者之间，前后不同的比较，却又是相当奇妙的，完全不一样的结论。 “请给我一杯冰牛奶。”零随意走进了路边的小咖啡厅，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虽然并不是在偏僻的街区，咖啡厅却是反常地安静，以致她觉得自己的说话声是不是太大了。 很多人都冲安静中抬起头来，试图确认声音的制造者所在。 一般这种情况下，会被认为是相当没有礼貌的表现。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只有咖啡，您需要冰的吗？”服务生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上前来，递上菜单，“您可以从菜单上选择您喜欢的口味。” “只有咖啡？”零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四周，“这里的装修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老固执一般的风格啊，为什么这些没有呢…” “实在没有，小姐。”他打个半鞠躬，“您确定好了以后请告诉我，随叫随到。”看起来他还要去忙别的事情，即使看上去零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她忙的样子。 已经有人向零投来异样的目光，是一对看上去很贵族装扮的情侣。稍微沉默了一阵，零没有在意，怎么说，或许也就属于拼命想展示自己的家族有多么古老的类型，交流起来相当没有意思。 渐渐地某一段时间开始，零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缺乏管教的孩子。她耸了耸肩膀。 “那就冰咖啡吧。”零捏着手上的菜单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两下，服务生回来了。 “我们这里的咖啡可以无限续杯，如果您喜欢的话，在咖啡厅消磨掉一个下午的时间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冰咖啡很快就送过来了，伴随着一起端上来的还有好大一盘碎冰块。严格意义上说冬天并没有结束，即使是生着暖炉的咖啡厅中，点了冰咖啡的顾客也寥寥无几。 冰块并不是必要的，端上来只是遵循了一贯的规矩，因为夏天点了冰咖啡的顾客，总是需要很多的冰块当做冷却的作料。 她没有打算真的呆一个下午。 冰冻的感觉一下凉透了牙根。平时有着长袍的保护感觉不到外界的寒冷，真正尝到冰水之类的东西，零还是吓了一跳，虽然这里的冰咖啡口味确实相当独特，主要问题在于——冬天喝这个果然太冷了。 “夏天解暑的话，或许不错。”她小声嘀咕着，将桌子上的被子推向一边。 如此一来，瞬间有了一种相当浪费的感觉，这家店怎么看上去都是宰客专业户的架势，不管是装修来看还是服务来看，说得恶心一点，从那种零觉得无关紧要的格调来看，都是这样。 联盟的货币在这里通用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但这次会被刷去多少数目，零真的没有一个概念。冷咖啡虽然不能真正地塞牙缝，有了这种想法以后，终究失去了原先的风味。 将杯子凑到嘴唇边上欲饮又止，零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那个东西。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稍微有一些人活动的地方能够搜集到一些情报，但是看起来零来错的地方——咖啡厅里边似乎更倾向于有很多整天无所事事的臭屁贵族青年，而不会有真正的旅人。 “结账。”他招来服务生，将id卡递了过去，“如果不够的话，请将账单寄到冰原去吧。” “小姐，您的账已经有人帮忙付过了。” “恩？” “是以为来自龙都的训练师小姐，自称伊兰的。” 龙都里伊兰姓氏的训练师不计其数，虽然零认识的没几个，细数起来，还真的不能确定是谁。 不过既然有人付账，那不会是什么坏事。递出去的id卡缩了回来，零小心地放回包里。 “怎么样的一个小姐？” “应该是个贵族家的小姐，又和这里的贵族不是很一样。”他恭敬地回答。与刚才送来菜单的态度不尽相同，这个服务生此刻变得恭敬了很多。 “这里有什么条件比较好的旅馆？除了精灵中心之外。”零问。在冰原的黄金时代享受了一段时间，零变得不愿意到精灵中心留宿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毕竟来到了天空之城，主要的目的已经不在赶路或者特训上边了。 ------------ 六十六、云端之上的城市（二） “过分地追求享受会使人堕落，小姐。”他清了清嗓子，“训练师在天空之城留宿的话，只能选择精灵中心。您完全可以放心，天空之城的精灵中心不计其数，完全可以容纳下络绎不绝前来朝拜的训练师。” “恩？” “这是城市的主人留给我们的教诲。”他认真地回答。 “啊…”好像确实有这样一个印象，驿站登记的时候说了会有邮件过来。 零下意识地翻开那只从报废的边缘被格雷斯抢救回来的手机——确实是有这样一个邮件，罗列了关于城市的一切一切，很长很长，似乎比较适合半夜睡前阅读。反正零觉得自己是不会在白天将时间浪费在上边的。 “谢谢。”她朝侍者点了点头。 那只手机在被修复的过程中，同样改变不了被改装的命运。有一个特别无聊的人给那只几乎报废的手机套上了自己的改装方案，和格雷斯讨论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将图纸留下扬长而去，剩下工作室里埋头继续雕刻的格雷斯。 几天之后，零收到那只手机时，虽然已经被修好了，但同时也变得面目全非。这种有计划有目的的改造之下，一直普通的量产型民用级通信设备变成了一只看起来好像专门定做的用料考究的高贵无比的艺术品。 “真是不得了的东西。”零暗暗摇摇头，一边参照着屏幕上的地图寻找着精灵中心的方位。城市很大，每一个区域都有几个精灵中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零的目的在于圣·亚特拉斯训练师喜欢去的那个——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柠檬·伊兰，是冰原的训练师，这才是最扭曲的。 在龙都的伊兰杯结束之前，零都需要带着冰原训练师的身份。即使她觉得，联盟里有很多人直接从外表就可以认出她这个人，毕竟那么长的时间在联盟里挑战道馆以及旅行的生活不是白过的。 天空之城的友谊商店中已经可以看到刚上市的新精灵球，格雷斯的度相当快，想零介绍了新品之后没有几天，样品便被送往南风进行量产研究，而同样没有多长时间，那种量产的廉价高质量的精灵球已经被卖到了这里。 零随意抓起一直精灵球托在手掌中。上边鸢尾花的花纹是卡林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设计的，塞拉德生了不少事情，而在那场闹剧之中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自然是那所废弃教堂里边遍地盛开的鸢尾花。 “小姐您要补充精灵球吗？旁边的柜台有南风刚上市的新品，价格便宜而且比联盟传统定制的精灵球效果要好得多，您可以考虑一下。”推着货车路过的售货员停下来，随口介绍道，“您手上这只精灵球是奥丽薇亚殿下设计的纪念品，理论上更适合作为礼物而并非用于捕捉。” 她现在在强调着上边的花纹装饰，打上了卡林大人的金字招牌，东西自然不会便宜到什么地方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即使是联盟的前任领，那个家伙的人气高的难以想象，何况天空之城并不属于联盟，前些日子生过的闹剧似乎完全没有影响这里。 零掂了掂手中的精灵球，随后放回货架。 “我不是很需要精灵球。”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不是那种有着疯狂捕捉精灵嗜好的训练师，若没有联盟亦或是其他组织团体代为托管，那么多的精灵光光是伙食上的开销就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好得，您随便逛逛，商场中有很多东西相信您看了之后会喜欢的。”她很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推着货架离开了。货车上堆积着的训练师装备被一件件地摆放在空出来的货架上。 看起来这里的营业状况真的很不错。 零摆了摆头，看到很多觉得可以买，并且用起来很不错的东西，抓到手里边犹豫了一阵，终究都是一个个地放回了原处。虽然看起来很有用，但并不是必要的东西… 零终究还是比较理智的，旅人和家庭主妇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会随身带着那么多完全用不上的东西。 “您需要减肥茶的话，在尽头的拐角。”收拾完货架之后，她推着空空的货车往回走，路过的时候提醒道。 “恩。”零无心应答着。 并不是很迫切的减肥，虽然在冰原里将自己养得相当饱满，手臂上有了一种肉嘟嘟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去捏了捏，确实都是赘肉。犹豫也是有罪的，最直接的下场就是被误认为一个正在减肥的小女孩正在为是否要买减肥药而愁——那间接证明了自己吃东西没有节制，等等。 最终她胡乱拿下货架上的几个精灵球，走到柜台钱付款。 精灵球对于零的用处不是很大，只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况且，自己真的只是来看看，并非有什么类似于减肥茶之类的目的。 是传说中奥丽薇亚同学设计的图案。 “…”没问价格，零直接递上自己的训练师卡片，“精灵球帮我打包，类似于要送给朋友的那种包装。” “好的。三只精灵球一共是三万块。请您收好购物凭证。”她麻利地打了一个很朴素的包裹递过来。包装的样式上看送给联盟中的训练师朋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零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种东西的成本并不是很高。这个是格雷斯亲口说的，零还记得那时候他提议的这个类型的精灵球，通体乳白色，很适合刻上鸢尾花的装饰，而零当时就给了卡林这样的建议。 若是机器量产的话，可以确定成本真的不是很高。高价的因素只是那个设计师，甚至不是设计师的水平，而是设计师名字响亮的程度。 零小心地起包裹，放到自己随身的背包中。走出商场。 虽然一开始没打算买东西的，走出商店的时候还是重了一些，零这种潜在顾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很多交易都是在一念之间改变只是看看的主意之后完成的。 “零。” 街头的拐角，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 “恩。”零转过身。“咖啡屋那里的帐是你帮我付的么，为什么那时候不来打一个招呼？”她问。 “不方便。”小女孩揭下扣在头上的披风帽檐，露出原本精致的脸蛋，“听说你要来这，虽然不是特别过来找你的，但想不到还真的遇见你了。” 小女孩做了代理领的事情零也稍微有过耳闻，联盟的通讯手段相当达，训练师之间传递消息只需要动几下拇指，瞬息之间就可以完成。 耳闻不如所见，再次见面的时候，从第八道馆领到联盟的代理领，气质上的差距还是让零觉得眼前一亮。 “回精灵中心吧，这里的眼线太多了，稍微不注意就会很麻烦。”她低声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帽檐重新拉上。 “为什么？”零问道，“我是合法进入才城市的啊，并不需要什么掩饰。” “我也是合法的，但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不合法了，认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似乎不应该是圣·亚特拉斯帝国精灵联盟的零月吧？”卓伊轻轻地用手指抠了抠的手心，“一个冰原来的训练师和另外一个联盟的领扯在一起，就有问题了。” “所以？” “所以就要装作是刚认识的，包括你刚在才咖啡屋的举动，当然就是因为过分的惊艳，所以有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顺便帮你付了帐。你应该明白的。” ------------ 六十六、云端之上的城市（三） “出事了。” 回到精灵中心，她没让零有登记的时间爱你，而直接将她拖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边。 嘭的一声匆匆把门关上。 “出事了。”她怕零没有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次。 “哈？” 零伸出手掌放到卓伊的额头上，“你今天没有烧吧，为什么最近的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抽象，听都听不明白了。” “联盟里出了点小问题。” “我知道你想说联盟出问题了，但究竟出了什么事…”看来代理领的烧不是一般的严重，“你是想和我说，出了点事，然后你想调查解决，然后到了这个地方，接着你在这里遇见了我，把我拖到这个地方。对的，然后你想告诉我什么东西，然后…” “…”她伸手出来捏住了零的鼻子，“你好像变聪明多了…恩，应该说是那种，让人有点讨厌的…那种直觉，亦或是…预知未来的，诶应该怎么解释呢…” 卓伊伸手挠了挠头，向后翻倒在地面上，四脚朝天地看着天花板。 “联盟里最近出现了一种精灵球，捕获的效率相当的高，几乎达到了百分百的比例，而且看样子，是量产了，虽然并没有在市面上销售。”沉默了一阵，她缓缓地说，“龙都的龙精灵被大量非法捕捉，用的就是那种精灵球。阿格尼斯调查了一段时间，也仅仅是抓了一些看起来没有太深关系的人，拿到一些精灵球的样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她翻身从包里拿出一只精灵球，丢到零的手上。 “你看看吧，那种廉价的材料，和那种量产型的封印法阵。”她示意零将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东西上边，“虽然做工很粗糙，但效果很直接，能捕捉住精灵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一些人在联盟大量的捕捉精灵，并且才用了这种相当稳妥的精灵捕捉的方式？”零追问道。 “是的，不仅大量，而且还非法，主要是非法。联盟里是禁止大量捕捉精灵的，尤其是各个圣地野生精灵保护区里边。”望着天花板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可能是在积蓄什么力量——这个讨论出来的结果看上去有点好笑，当我们把切入点集中到天空之城上的时候，就更好笑了。怎么看，这个城市的主人都不是那种很需要力量的家伙。并且，这里的实力并不比任何一个地方逊色。” “那么，你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弄清楚为什么那种不应该出现的精灵球会从这里流出去，并且，那些被大量捕捉掉的龙精灵，到底被送到了什么地方，以及被用来做什么东西。”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抱怨，“这种局势下，国家和国家，地区和地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甚至我都在觉得，同样在圣亚特拉斯里，联盟和神殿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况且，那部分力量后边的真正主人是谁，我很在意。” “但你却以联盟领的身份很高调地来到了这个地方，不是吗？”零想不明白，“如果暗中调查的话，你应该进来才是。” “完全不可能。你太小看这座城市了，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这个柠檬·伊兰的身份就会被戳穿，还原回你零月的身份，我不是说笑，因为这里太自由了，包括消息的传递度，以及情报的收集、筛选度。当然，同时你还不能小看城市里随处都是的眼睛。我们在城市中的碰面估计也被看到眼里了呢。” “所以刚才在咖啡厅，真怕你见了我主动和我打招呼。”她坐起来，摇了摇脑袋，“装作第一次见到你，很想认识你的样子，离开前帮你付账，然后再找机会接近你的那种感觉。” “或许这样被那些眼睛记录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当然，你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暂时没有人能把你认出来的。”她捏了捏零的脸蛋，“冰原的东西养人，把你养胖了。恩，我的意思不是说胖得很难看，就是另外的一种很可爱的感觉，所以现在几乎见到你的人都会叫你柠檬，当然前提是我在给别人介绍你的时候，把你当做真正的柠檬。” “不对啊，你调查那些，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要为伊兰杯做一些训练，所以才来了这个地方。报名的时候用了这个名字，所以在那结束之前我必须用这个身份而已…” “关系？”看样子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东西，“恩，是的，忘记说关系了。当然有关系，因为我需要你来帮忙，怎么说呢，我一个联盟的领行动相当不方便，如果是你的话，反正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前科，有点点小动作就比我方便多了。” “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你当然要帮助我，为什么不帮助我。”一个相当强悍的理由，“作为联盟的训练师，联盟有权随时抽调你充当免费劳动力啊。而且，我就是因为料到你会来这里，所以很早就到这里等你了。” “我…” “我把大概的情况和你说一下。”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零的嘴巴。“初步确认那种精灵球和天空之城有关，恩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的意识从一千年保留到现在，算是人老成精了，所以能这样猜想。然后呢，天空之城的主人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当然在这件事情里边或许他不是主要的人物，只是我觉得你可以搞定那个家伙，所以…” “胡闹。”零挣开了那只手，小声对她嘀咕着，“就算是要弄清楚什么东西，也不能只有你一个人来啊。万一被现，估计你整个人都要捐在这个地方吧，现在倒好，似乎你还打算连我一起捐进去。” “…”卓伊摇摇头，“城市里虽然有很多我们的暗线，但我觉得这种小调查并不需要动用到他们的力量，并且，我现在被监视的相当严，估计连一个比较安全的联络方式都没有。” “也就是说，我现在可能被盯上了？”零问道。 “是的，大概，因为你和我接触了…” “那你还叫我帮忙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被盯上只是被怀疑而已，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在最后被确认你没有问题的情况下，自然会对你放松警惕了，到时候或许你需要帮我一点点小忙什么的。” 她喜欢把很大的事情说成是小事，相当不在乎的样子。 “目的只是调查一下，并没有让你去打打杀杀的，放心，和符合你精神和正义上的追求。”她怕零想不明白，又多解释了几句，“说实话，要不是那件事情给龙都的龙精灵带来那么严重的影响，我还真的不愿意过来这种地方。精神空虚到了极点的城市，完全没有灵魂。” “我隐约觉得…你不喜欢这里，或者…”零试探性地说。 “有一点吧，这个城市对于过去的执着趋向于病态，我的确不是很喜欢这里。”她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点，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过…也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做了代理领，可能改变的最多的还是我，毕竟每一个人内心的伸出都有让她沉迷的一个过去，我曾经也是那样的人，不过…最近似乎真的在改变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 六十六、云端之上的城市（四） 今天更新的三章是这几个星期慢慢积累起来的，抱歉好久不更新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坚持写下去是一种相当有爱的举动，但最近确实没有办法分出心来。 暑假结束了，祝大家开学快乐，新的一年继续好成绩。后边的更新会慢慢加快的~ 零慢慢自己的背包收拾好，丢到柜子里边的角落。 刚才一阵闹腾，里边的东西又变得乱七八糟。在卓伊的强烈要求下，零不需要去订一个新的房间了，两个人稍微挤一下，美其名曰节省资源。 “这只精灵球真的有那么好的效果吗？”对于这个看起来完全一个便宜货的球体，零多少觉得不可思议。 “恩，不过后果很恶劣近乎彻底洗脑的那种后遗症，精灵如果失去了意识，就会变成纯粹的工具，从某一个角度上去看，确实是很不错的东西。当然，对于这种类似非正义的产物，联盟是明令禁止的。” “联盟也有在研究这种东西，所以才对类似的东西了解得那么清楚吧？”零反问道。 “是的，只不过联盟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这个那么高效，并且成本也想当低。”她倒不是很在意这种质问，反而很轻松地解释说，“联盟当然不会和表面形象那样正义的一塌糊涂，你进过aggron的联盟地下遗迹，应该了解得很清楚了吧？” “那么你的立场呢？放任这些东西，然后你慢慢变得麻木？”零忽然觉得心里堵的慌。 “零，如果你站在我这个角度上去看呢，是继续维持这里边潜在的平衡，还是你打算毁掉这个世界重新建立一个？”她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很迷茫，但是我没有办法。如果联盟没有一些潜在的力量，终究有一天面临毁灭的时候，如何拯救自己呢？” “你不能接受，又没有解决的办法，就闭嘴。”她淡淡地把零即将用出来的申辩全部堵了回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零撇了撇嘴，这些事情确实不是应该拿出来讨论的。何况零在联盟之中连精英训练师都不是，按理说只管听从联盟的调配，而没有资格过问理由的。 “联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哦，做了代理领之后我才有资格去知道的。虽然有一些东西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但不得不承认，亲眼见到的时候，确实会吓一大跳。”卓伊在地板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或许连原先的卡林大人都不会去知道这种东西吧。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或许有一些东西，必须是由我去完成的，可能碰巧那些和我做上代理领，以及后边即将拿下联盟的冠军当上正式的领有点点关系。” “你就那么确定自己能在几个月后的联盟大赛里边拿下冠军吗？包括挑翻几个天王？”零小心地挑开了话题，那种黑洞洞的事情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而且，零对于联盟的失望越来越大了，自冰原之内的修行开始。 “当然有，你可是打心底暗暗把我当成劲敌呢？那么，你有多少把我去面对我呢？如果连你都没有把握，恩，应该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联盟的训练师里边我还应该考虑哪几个人？”她满不在乎地回答。 “感情你还把我当成第一危险人物了？” “恩，其实在对战台上，很期望对面站着的人是你呢，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挑战龙道馆的时候我会找借口推掉，看起来很像我自己在逃避吗，说实话我确实相当的害怕，害怕的不得了，在那个时候，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还得拼命表现出相当潇洒的样子。”她稍微露出苦笑着的表情，“细想起来，真的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什么悬念吧，看起来我都是必输，而且，联盟里比我厉害的训练师多着去了。我这几个月的旅行，自己也基本清楚自己的斤两的。”零解释道。 “好吧，几个月之后的联盟大赛，约定。我在冠军的决赛台上等着你过来。”她再次翻了个身，将手搭在零的小腹上，“过一段时间，联盟不是有个伊兰杯的比赛么，大约是春节的时候，我记得好像也和你说过了的，你应该是会代表冰原参加吧？” “恩。报名了，估计选拔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这样的话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哦，虽然以龙道馆的实力来看，很可能不需要我上场就能拿下比赛。恩，我只是说可能啦，毕竟任何一个道馆，包括被邀请的组织派过来的训练师，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吧。”她装作满不在乎地哼哼。刚才搭上来的手好像已经不愿意下拿来了，“我现在也很想知道，你在冰原的修行，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呢。听说卡林后来也去了冰原，那么说你们两个应该是见了面吧？” “恩，在一起…算是一起修行吧，卡林是老师，我是学生，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训练一下的，有一些想法也会稍微讨论一下。不过她给我补的都是一些相当基础的东西，我自己也明白…我基础不是很牢固。” “那么，南风最近的一些小动作也是你们讨论的副产品了？新上市那些精灵球真的相当不错，又好用又便宜，我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南风毁掉了…这样一来联盟在这种消耗品上的收入会大大减少啊。”挺语气似乎有些惋惜，但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前一段时间呢，就是你刚进冰原里修行的那段时间，你应该听说过了，联盟和南风之间有点点冲突，然后卡林这个领的职位莫名其妙地就跳到南风去了，于是，事情就和你现在所看见的一样。平心说，这个对我是一个相当好的机会，而且值得高兴的是，我已经好好地把握了这个机会。”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坦白呢，不担心我什么时候喝醉了酒，说出一些本不应该说的胡话么？”零问道。 “要么，等下趁着黄昏打一场吧，我也很想看看你现在到了什么程度，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我心里确实慌。”仰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阵，那里才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接着她撑着地板坐起来，转头过来，继续说，“虽然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其实我还是相当的在意。” ------------ 六十七、被诅咒的殿下（一） “柠檬，我的手真的在抖。”她平举起手中的精灵球，“我也相当痛恨这种奇怪的心情。” 黄昏饭前的时间，精灵中心的某一个战斗场被临时借用，灯光亮得有些耀眼。代理领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继续自己的点对点讲演。 “虽然目前这个情况下，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或许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些话题，比如说未来的你在过去，而相对来说我眼前的却只是过去的你。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我真的很希望从阴影里边走出来。”那只水蓝色的深水精灵球离开手指之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卓伊稍微皱了皱眉头。 金黄色的美丽龙出现在场地的正中央，耀眼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那并不是她最强的精灵，也或许是最弱的一只——这个是零的直觉，并非培养上出现的问题，而是精灵本身天赋亦或是体能极限所致。无论是培育上亦或是训练上，那位主人都做的无可挑剔。 “阿米莉雅。”对付那种看上去相当重量级的生物，零下意识地唤出自己的乘龙。也许最近一只在她背上航行的关系，相互的了解又增进了许多，当然这方面的进步完全离不开冰原里那些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老师的教导，零经常会有一种“原来乘龙居然能挥出那么强大的实力”类似的感觉。 她稍微松开了脖子上的围巾，镁光灯的照射下，细碎的汗珠开始出现在皮肤的表面。 “冷冻光线。”第一个命令出之后，战斗就开始了。表面上看起来相当地随性，但谁都知道代理领那副认真的态度不是作假的。 胜负开始之前好久就零零星星来了几个围观的训练师。代理领只要望那里一站就能引起轰动，何况是主动向别的训练师出挑战的情况。 消息像爆炸一样在精灵中心里边传开，没有多长时间场地边上的看台上就坐满了观众，似乎一场比赛，就能将整个精灵中心的运作击溃一样。 “决赛的时候会是另外一种想不到的轰动。”她没有理会那冷冻光线，亦或者说完全不需要理会。 哗啦的一声，水炮在极寒于高压之中产生的冰砾四散溅开，第一回合结束之后地面上满是亮晶晶的碎屑。零下意识地蹲下拾起脚边的冰砾，冻的相当岩石，隔着手套依旧能感觉到咄咄逼人的寒气。阿米莉雅的实力在那段时间确实精进了不少。 哗啦，第二回合是同样的技能碰撞，威力却干脆直接上升了好几倍冰爆落到看台之上好远的地方，场地周围的铁栏杆上甚至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两次看起来丝毫没有意义的对撞之后，场地干脆已经变成了冰系精灵的训练场，只是冰面并未连结在一起，而仅仅呈碎屑状厚厚的一层铺在地面上，踩上去会有软软的感觉，当随后补上的一层薄薄的水花接触到冰砾的表面之后，那些原本碎散的冰块终究凝结在一起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照理说，这种场地上冰系的阿米莉雅会稍微占一些优势。美丽龙钢尾巴一甩，身前刚凝结的冰块又被击碎，出尖锐刺耳的响声，打了阿米莉雅一个措手不及。飞散的冰块刻意避开了训练师，而零因此有幸看清楚了那条强大的美丽龙接下来的动作——至今位置她的行动完全不需要经过训练师的提示，好似已经有了相当的默契，动都不需要动就知道训练师想做什么一样。 长长的身体在冰面上居然能如此灵活地行动，阿米莉雅从冰砾的攻击之中找回视线的之前，敌人已经几乎贴着自己欺上来了。 嘣的一声。近距离必中的钢铁之尾。金属独有的振鸣声伴随着阿米莉雅接触到墙面的撞击声在大厅之中回旋着。 阿米莉雅抬起头，轻轻甩了甩脑袋。刚才那一撞确实不轻，而且撞得糊涂了。 完全没有什么弱点——或许实力差距太大才是更好的解释方法。 卓伊在对面依旧是一言不，半低着脑袋看脚边的冰块，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她貌似想告诉零战斗还没有结束——零是这样认为的——只要那个小女孩还没有抬起头来的话，战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阿米莉雅能创造出一个寒气逼人的环境，若不能将那么强大的实力引导出来，确实是训练师的问题。 零环视了一周，赛场里除了冰块，没有别的能利用的东西。 “阿米莉雅，头顶。” 乘龙抬起头，高压水枪冲散了上大厅顶棚凝结着的冰棱，冰块稀里哗啦地落到地面上，水汽坏绕之中能见度降低了不少。如果说暴雨中美丽龙的战斗力相当强大的话，那么这种特地制造出来的冰原环境，那么低下的能见度之中，乘龙的优势会相对大上很多，多少能挽回一些实力上的差距。 咻的一声，不需要等到零反应过来，那块庞大的身去已经冲进白蒙蒙的雪雾之中，不久之后更传来噼噼啪啪的几声闷响，夹杂着完全没有准星的水花，泡沫，电火花，冰屑从白雾之中射出来。水炮再次冲到顶棚，细雨落下在冲散了白蒙蒙的水雾。 那一连贯生的情况开始到结束才没有多少时间，雾气散去之后两只精灵各占据着场地的一个角落，阿米莉雅微微喘着气，脖子上有一条相当明显的又粗又打的绞痕，相当地凶狠。作为对手，美丽龙的情况则是要好上很多，就着本身那强大的防御力与恢复能力，基本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将战斗状态临时恢复到接近最佳的情况。 她的尾巴已经开始结冰，每次下意识地甩动都会出嘎啦嘎啦的撞击声，全身稍微有尖稍的地方，也都挂满了冰花。 “阿米莉雅，亿万冲击。” 乘龙张开大嘴，刺骨的冰风再次横扫整个场地，刚刚清净下来的地面上又慢慢浮起一层浓浓的雾气，慢慢地上升，很快又将所有的视线几乎全部遮盖。她再没有出任何声音，跟刚才一样利索地冲进朦朦的雾气之中。 除了需要防止对方用身体勒住自己以外，还要防止那些胡乱释放的技能意外地打在自己的身上。冰系精灵习惯了能见度低的暴风雪天气以后，在这种环境之中的感觉特别的敏锐，至少零觉得不会比那只美丽龙差。 沉闷的撞击声过后美丽龙被反方向甩飞出来，抛在零身后的墙角下，原先身体上凝结着的冰块忍受不了那么高能的撞击，砰的一声碎的漫天都是，滴滴答答地掉下来。 她甩了甩尾巴，运动稍微灵活了一些。之后没有更多的想法，猛地一扫，强大的龙卷风向白蒙蒙的雾气中心刮去，自己也甩着尾巴冲向同样一个地方。 狂风卷积起白雾，上升到大厅的顶部，整个战斗场的视野再次扩开，当零见到阿米莉雅的时候，美丽龙的身体已经几乎和她接触在一起了。 虽然灵活地甩了一个头，依旧没有躲过美丽龙尾巴的横扫，又是一声沉闷的响。眼下再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阿米莉雅已经再次被卷起来了。 和刚才的情况一样，不同的是现在视野很清楚，零终于能明白白雾中的混战里，脖子上那条凶狠的绞痕是如何造成的了。 “十万伏特。”对面的小女孩终于平平淡淡地下了一个命令。 ------------ 六十七、被诅咒的殿下（二） 菲雨曾经对小萝莉有过这样一个评价——她能将战斗强制拖入自己的节奏之中。 眼前的代理领似乎也有同样的能力，在精灵强大的实力压制下，节奏早已经被美丽龙控制了。 十万伏特对于湿漉漉的双方都有着相当明显的伤害，只是这样消耗下去，先倒下的肯定是阿米莉雅——零几乎不需要对这个分析做出理由。 代理领同学脸上隐约可见的得意的微笑大可以说明一切。即使如此，微笑里边也没有掺杂任何轻佻。 “绝对零度。”意识到阿米莉雅不可能坚持多久，现在训练师需要做的是争取一切能争取到的时间去将劣势稍微扳回。 嘣嘣的响声之中，冰晶以肉眼能看见的度在空气中慢慢凝结着，美丽龙见状松开阿米莉雅，远远的闪到角落。 疯狂呼啸着的冰元素并没有因为对手的离开而停止下来，方才有略微融化趋势的冰棱又重新凝结起来，天窗透射的夕阳之下依旧闪闪光。 极寒之中阿米莉雅身上也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她烦乱起砸着地面，好让那些石头一般的冰块碎开。 绝对零度是一个相当强力的技能，若非要找一个缺点，也就在于准度不是很高，能量控制得不好，效果不会相当的明显，运气差一点的话，会反过来影响自身的状态。 但不管如何，已经摆脱掉了那个恐怖的消耗战。 美丽龙继续在指引下用水炮冲击着场地中，包括顶棚横梁上结着的冰棱，冰渣一片接着一片落得满地都是。那狼藉程度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狼藉两字就能解释清楚了。 卓伊方才挂在嘴角的微笑已经收了起来，恢复了之前那副若无其事不痛不痒的表情——阿米莉雅虽然喘着粗气，要啃下那块硬骨头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成的。 尤其大冷天，场地中临时制造出来的冰渣不可能那么快自动化去，本身就对水系精灵不利的场地如今会变得更加不利。一场必胜的战斗，面对的却不是能轻松拿下的对手。 “柠檬，你有没有放弃的打算呢？”沉默了一阵她动了动嘴巴，“这样消耗下去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并且你没有任何胜利的因素，坚持下去对精灵来说也仅仅是产生更多的伤害而已。奇迹出现的几率并不会很高，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胜利而去祈祷奇迹出现吧？” “恩…”零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劝对手头像的，摆明了虽然有希望出现奇迹，但你还是算了吧，奇迹出现了也没意思。何况奇迹出现了你也不一定会赢。 代理领众目睽睽之下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似这场没有打完的战斗在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而那个叫柠檬的对手终究会输掉，干脆不要打了。这种强大的逻辑体现在联盟训练师并不多见。也就是那种过分自信而实力差距又相当明显的战斗中才会出现的情况，而且还要在碰见一个对于输赢不那么在意的对手的时候。 “那好。”她半举着精灵球收回刚缓了一口气的美丽龙，再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戏战斗后都要这样清理的话，成本也确实太大了。” 阿米莉雅不知道什么样的特训之下潜力被挖掘到这种程度，满地的冰渣冰棱冰屑让零很难想象那是一直体型在乘龙之中不算庞大的家伙制造出来的，本身一只生物能制造这样的情况，也算是自然级别的力量了。 零的脑袋空空一片，卓伊说啥也就是啥了——现在零就差下巴没有掉下来。 “我已经基本明白了。”等零收回精灵球之后，她再看了一眼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战斗场地，偷偷拉起零的手准备离开，“你和我的差距…还有…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我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几年，不多按照你这样的成长度，应该不需要多长时间了。很期待在联盟大会的决赛上在千万的观众面前虐你，那会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事情。” “…”什么时候这个小女孩也说得那么直接了。 “但我也应该去做新一轮的特训了，再解决好这里的事情以后。如果被你从后边追赶上来，我会觉得相当没有面子的呢。”卓伊下意识地掂掂脚尖，摸了摸零的脑袋。 在冰原里胖了一圈，没有人认得出刚才做代理领对手的那个柠檬·伊兰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更没有人能从那只叫阿米莉雅的乘龙联想到叫零月的训练师——零月的战斗中出现的打都是伊布这类型的精灵。 十来而是分钟的战斗之后那一身臭汗是给吓出来的，耸了耸肩膀感觉到黏糊糊的后背零现在相当希望先回去洗个澡，而不是陪着卓伊一边扯蛋一边慢慢踱回去。 她找了一个很随便的理由先离开了——她想洗澡一下。 细想起来，来到天空之城的这一大段路途上，除了驿站留宿的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洗澡的机会了。 风尘仆仆的旅人通常都是拖着一身臭汗跑来跑去，遇见有洗澡的机会，自然是一种来自上天的恩赐。 只不过这种恩赐让上帝一般的代理领同学硬生生拖延了半个小时，还拖出了一身臭汗。 “不要靠近我，太过分了。”零小声嘀咕着。 被这种忽然开始又忽然结束的战斗雷到了一下，虽然战斗结果可以接受，但这个结果出现的过程兼职不可思议。 “照你这样说，以后打都不要打了，反正你比我厉害，打到最后也是你赢，完全不需要让精灵卷进去受伤。” 卓伊一边“赔笑”一边紧紧跟在后边。 “像你这样小心眼，这点小事都要生气的话，很容易长青春痘的哦~”她才不管这个结论是不是真的，总之说出来，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就好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脸上多长出来的那么几颗相当惹眼的青春痘，连丑女都没有办法接受。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都说代理领有时候的行为相当雷人，只是没有想到做好准备之后亲身体会过，还是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个谜样小姐的想法、以及做法都太难以理解了。 “喂，让联盟的领跟在你后边说好话，这种待遇是相当难得的哦，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要那么任性嘛…”她最终加快脚步，将嘴巴凑到零耳边说。 “不要。”零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但每每虎头蛇尾地完成一场战斗之后，稍加刺激，情绪就很容易失控。 认识没多久，身边的人就摸清楚了零的脾气，这样的小玩笑自然会经常生。 “莫名其妙的。”零狠狠地在门上踹了一脚。 ------------ 六十七、被诅咒的殿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