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陌路从头 人生无题一场考 ------------ 第1章 逆流成河 从枚阳市第一监狱第二监区的铁栅门走到真正的监狱大门还有一段一百多米的密封通道，这段路李俊东走得很慢。 这每一步，对于他来说都是沉甸甸的思考。 在华夏国，监狱中人多为患，因行贿罪被判刑七年的人绝对不多，李俊东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群中的一员，可悲的是一般行贿受贿这类罪行都是发生在私企老板或政府官员身上，而他说到底只是一个相对体面的打工者。 错就错在因为老板的“器重”，公司营业执照上法人写的是他的名字。 七年有期徒刑按照正常情况都坐不到七年，李俊东在监狱中表现良好，但还是结结实实坐了七年，也就是说在他入狱之后，置身事外的老板江孟良就将他抛弃了。 他没有想过出狱后要找江孟良报仇或要求补偿。他不想乞求同情，他们之间的账算不清，一方面江孟良对他有知遇之恩，另一方面这仇没法报。 胳膊扭不过大腿，江孟良的父亲因此事牵连提前退了，但树大根深他们家族高岗重位的人还很多。 一家空壳贸易公司倒闭，在某些人眼里根本不算事儿。 冤与不冤都已经不重要，七年都挺过来了，只是当年英气勃发的有为青年现在已变成了一个颓废的中年大叔。 这世界变化很快，一切日新月异，出狱后他还能不能跟得上社会的节奏，对此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当年的风云壮志早已磨平，对于将来他充满焦虑。 监狱的大门打开，外面正下着小雨。 雨点不大，却很细密，白茫茫一片让人看不清远方的事物。 “出了这道门，就不要再回头！”送他出来的老年狱警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去了。 站在监狱的大门口，他一片茫然。 一台蓝色丰田开过来，停在监狱门口的黄线之外，离他约有三十米距离。 乔晓慧从车上下来，没有打伞，手中捧着一簇花。 她比以前胖了，但身材很匀称，走路的姿势还一样，却多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似乎比以前更迷人。 “俊东，路上有些堵，来晚了一点！” “谢谢你能来！” 总算有人来接他出狱，虽然有些意外是她，但心中也稍稍安定。父母过世后，唯一来探监并不时写信给他鼓励的人就只有她，除了她，他也想不出另外还有谁会来。 她是他的秘书，很贴身的那种，出差时可以随时滚床单。 他对她的感觉非常矛盾，当年他充满了功利，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她，而她是真心爱他的，这一点他一直很清楚。 在常人眼中甘愿做小三的女人都爱慕虚荣，只有真的遇上了你才知道凡事不能以偏概全。她无怨无悔地跟着他三年，他从来没有送过她贵重物品，在工作上她比公司任何员工都更卖力，更上进。 “恭喜你重获自由！”一簇鲜花递到胸前，很香也很漂亮，有白色的百合，有紫色的丁香。 “信上说三年前结婚了，真没想到今天你还能来！”有些犹豫地接过乔小慧手中的鲜花，李俊东心中惴惴不安。 当年她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她的父母就极力反对，李俊东的妻子张娇还在办公室当着十几个同事的面抽过她的耳光，一向要强的她含着泪忍了。 那一段时间李俊东也很苦恼，妻子张娇是老板江孟良的表妹，也是江孟良做的介绍，在家中一向很强势。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苦恼明白，军莎公司就出事了，由他们“供料”的“进口”快硬水泥质量不达标，导致一座省重点桥梁工程出现严重质量问题，当时新闻闹大了，谁也罩不住，牵扯的厅处级就多达十一位。 过河的卒子无路可退，李俊东莫名其妙就被推上了前线。不但刑事责任归他一个人背了，那些死账烂账也全划在了他名下。 七年了，他刑满出狱，原配张娇只能称作为前妻，来接他出狱的人却是当年的小三，让人不禁唏嘘。 乔晓慧脸上挂着微笑没有说话，通过时间的沉淀她身上的女人味更浓了，李俊东怦然心动。 跟她上车时他看到了后座上放着一个老式皮箱，感觉有些眼熟。 “东城花园那套房子被法院查封时我去收拾了一下，一些旧东西没舍得丢就帮你留了下来。” “谢谢！” 把那皮箱从后座抱过来打开，里面东西不多，就一些学生时代同学之间互赠的小礼品与几本旧日记本。 都十几年前的东西了，很多人与事不翻出来早就忘记了，当然很多人与事算再次翻出来也不记得谁是谁。 “我的日记都被你看完了吧！” “其实也没啥看头，从学生时代你其实就是个怂包，没想到出来工作后还挺犀利！” 没想到看完李俊东的日记，乔晓慧给他的评价是“怂包”二字，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不过回过头想想又真的很妥帖。 监狱离市区有十几公里路，路面有些颠簸，一边翻看着旧日记，一边与乔晓慧闲聊。为了让他尽快适应新环境，她说到近几年外界一些大的变化，如手机已进入滑屏智能机时代，房地产又迎来了一波疯涨。 监狱生活相对封闭但也非完全封闭，4G滑屏智能手机他见过，没摸过。 看到乔晓慧的苹果6S就放在旁边，他拿在手里慢慢研究，也不由得感叹科技真的无所不能。 车子在一家小饭馆门口停下，吃饭的时候乔小慧问出来了有什么打算，李俊东想说“还债”，但又觉得不合适，父母三年前过世了，入狱的头月老婆张娇的离婚协议书就寄来了，眼前的乔晓慧依然迷人，也成了别人的老婆，向谁还债呢。 乔晓慧车上挂着一个地藏王菩萨的挂件，看到那张慈祥的脸，李俊东想起母亲来，在他入狱之后母亲信了佛，天天在家烧香。 沉默片刻后他说：“有空就送我回南山，没空就送我去车站，出得了总得回老家看看，好歹给父母上柱香。” 乔晓慧再度发车，她没有去车站也没有上高速，车子在市区内跑了约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花园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她没拔车钥匙就下了车，说：“C栋五零三，这个点家中有人，你上去不方便，车子就借给你先用着。老家多少有些亲戚，回家不能太寒碜，不然亲戚也会看不起你。” 听到这话，李俊东眼中开始湿润。 …… 一个人独自开车在雨雾中穿行，一张CD在循环播放，是李俊东从未听过的歌手金南玲的一张专辑，整张CD只有三首歌。 从《来生》到《欲言又止》，再到那首《逆流成河》，简单的歌词，简单的旋律，一下子就把他全部情绪吸了进去。 斑驳的夜色在说什么， 谁能告诉我如何选择？ 失去了你也是种获得， 一个人孤单未尝不可！ 每当我深夜辗转反侧， 悲伤就逆流成河…… 乔晓慧酷爱听歌，她车上竟然只有一张CD，这是不可思议的，单曲循环着那首淡淡忧伤的《逆流成河》，李俊东渐渐明白。 她一定还在苦苦等他，一定还单身。 真想半道返回拥她入怀，他最后忍住了，他欠她的不止是爱，还有一个女人的尊严。 他得重新振作起来，追她，娶她，宠她，一生一世。 …… 从枚阳市到南山县二百公里路程，李俊东这一路开得很慢。 回到老家，看到那因为修路被“劈”掉一半的房子不伦不类地挺立在公路旁，又难免有些伤感。 到三叔家拿钥匙，三叔看他刚出狱就开车回家有些惊讶，说回来了就好，一切从头开始，才三十几岁，年轻着呢！ 回到那拆掉大半，改得不伦不类的家中，先给父母遗像上香叩头，再到坟上烧了些纸，本想在家中小住几天调整一下状态，发现煤、气、水、电什么都没有。 白天里雨一直很小，天黑时竟然越下越大，扫雨器在眼前来回地刮着，那一刷一刷就像刷着他的眼泪。 七年来压抑的负面情绪像决了提的海，在这个风雨交加夜晚，他满怀悲伤一路狂飙。 打雷了！ 一道银蛇窜过！ 紧接着哗嚓一声，炸雷在前方炸响，听声音离路面几乎只有几米高。对面一道白光闪过，他隐约看到一台红色跑车打着远灯逆向而来。 一惊之下，连忙急刹车，因为惯性车上的那地藏王菩萨挂件猛地一晃。 啪的一下抽打在他脸上。 …… 周围一片黑暗，身下是一张硬板床。 李俊东本能地觉得他应当进了医院，尝试着扭动了身体，发现四肢齐全也并无多大不适，再仔细回忆事发当时的情况，又开始担心起来。 入狱七年，他的驾照早就过了期，对方好像是逆行了，但无证驾驶在责任判定上肯定有影响，另外超速行驶也是严重违规，事大事小就看对方车上有无人员伤亡。 正这样想着，随着眼睛对黑暗的适应，他感到房间中并没有那么黑，窗外正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医院怎么还是这种老式的方格木窗？ 李俊东有些惊讶，然后开始紧张，那窗户的形状他越看越熟悉…… …… …… …… 新书上传，前面已有130万字的完本《暗夜王者》，品质有保障，敬请新老书友不吝收藏！！！ 鲜花收藏先走起！ ------------ 第2章 穿越在高考前夕 又回家了吗？ 从床上支撑着坐起来，借着朦胧的月光，渐渐看清房间的布置，他的心跳加速，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一张长条形书桌靠着墙壁，一条方凳摆在桌子前，窗户中缺了半块玻璃的一格正用塑料膜钉着，这不正是他高中时代学习与休息的那间房吗？ 难道这是在做梦？ 怎么就回到了十几年前老房子了，这房子不是他今天看到被修路拆掉一半的那一栋，这还是他爷爷留下的更老的房子，05年他来到军莎公司的第三年，职务升到了副经理，工资有了大幅提升之后与父亲一起凑钱修了新房子，然后这所爷爷留下的老房就成了废弃的柴房，平时只用来放置一些麦秆柴禾。 现在他竟然又回到了这废弃了多年的老屋，而且这屋中的摆设与当年一模一样，除了做梦根本无法解释。 但谁又能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呢？ 鼓起勇气伸手在床头摸索，果然摸到了一条从上面垂下来的拉线，那个年代的电灯都是拉线开关。 用手轻轻一拉，房间的灯亮了，墙上那张他当年亲手贴上去的温碧霞明星海报还在，画上的美女正对着他微笑。 用左手掐右手，再用右手掐左手！ 生疼生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怀着这种想法从床上下来，在房中打了几个转，想找一面镜子看一下自己的面容，那个年代男生的房间竟然找不出一面镜子。 走到那张书桌子前坐下，左手边是一大堆做完了的高考模拟试卷，占了小半个桌子，看这架势应当是回到了高中毕业那一年了。 房间中没有日历，具体现在是哪月哪日不能确定，突然想起昨天在乔晓慧车上还翻过一次的那本日记本，那里记录的就是高三那年的事。 四处乱翻，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出了那本带锁的日记本来。 昨天看它已是边角泛黄，现在把它拿在手中，却又斩新斩新的。 日记本的钥匙放哪儿了，他根本不记得，好在这种笔记本上的小锁也没什么强度，用力一扭就变形打开了。 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翻到昨天最后翻到的那一页时，后面就全是空白页。 …… 6月16号，晴。 天气有点热，顾雪颜穿了一件白色短袖有点透，可以看到里面内衣的颜色，搞得心情有些烦躁。 下午英文模考没发挥好估计90分都拿不下，黄婷婷舌头很长，肯定又会告诉妈妈。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高考越来越近，明天应当更加努力，不要再看那个顾雪颜，她其实长得很一般。 …… 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喜欢人家，偷看人家，还说人家长得一般，很明显就是有色心没色胆，难怪乔晓慧说他怂，重温这篇日记李俊东脸上发烧。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这篇日记的日期是6月16号。 准确的穿越时间已呼之欲出。 “俊东，深更半夜不睡觉，再用功也得分个时段。” 隔壁房间有声音传来，听上去明显比较年轻，中气还很足，李俊东马上就听出了是父亲的声音。 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他就愣在房中。 咳咳两声，母亲也发话了：“快二点了，休息吧，不要给自己大太压力。” 母亲有严重的支气管炎，声音有些沙哑，但自己的母亲声音怎么变都不可能忘记。 看来真的是穿越了！ 李俊东“嗯”了一声，然后把灯熄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高三那年家中还没有承包后山那片果园，家庭条件在村子中垫底。 学生时代，李俊东一直很争气，在县二中同届三百多名应届生中，成绩一直在前三十名左右。 不过那个年代，农村中学的升学率很低，这个成绩刚好卡在分数线附近，一个闪失落榜也不意外。 知道家庭条件不好，不想再复读给家中增加负担，高三最后一期李俊东拼得很凶，每天都学习到深夜。 最终的结果也是好的，他如愿以偿过了本科线，跳出“农”门，在父母眼里他一直是家中的骄傲，甚至整个家族都以他为荣。 大热天的，窗户半开半合着，窗外是一片小竹林，微风轻拂，吹来了无污染的清新空气，李俊东睡意全无。 回到床上睁着眼躺着，脑子里千头万绪，时隔十几年，在他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他竟然回来了。 想起乔晓慧车上那个地藏王菩萨的挂件，事发当时他记得菩萨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是地藏王菩萨把他送回来的，让他再有一次机会赎罪，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这种想法当然无厘头，但多少有点安慰。 既然能从头开始，就得好好活一回。 现沿着这个思路，他开始兴奋，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就像在游戏中开了外挂一样，站在了与别人完全不一样的起跑线上。 现在的时间是99年，98亚洲金融风暴刚刚过去，从99年一直到08年全球金融危机再度爆发之前，这中间有十年时光，正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 军莎公司是做建材贸易的，别的不说，房地产与公路桥梁基建他最熟悉。在国家农村人口城市化的进程中，所有城市不断扩容，凡是与基建与房地产相关行业都蓬勃发展，只要入对行，你就穷不了。 与此同时随着新兴通讯技术的不断发展，电信与互联网行业更是成几何倍高速增长，这些软体经济入行的台阶更低，只要你掌握技术与人才，赚钱不用数，直接看数字。 有先知为引导，这经济飞速发展的十年，各行各业哪怕是只要抓住任何一个小小机会都可以富甲一方。 退一万步，就算啥事都不做，等到07年的股市大牛行情来临，A股从900多点直飙6124点，乱抓一支股票也能有十倍八倍的增长。 国家与世界的大环境不说，在军莎建材公司多年，他从业务员一直做到了总经理，对枚阳市的城建规划门儿清。新火车站几时落成，汽车南站与东站外迁，二环路、三环路几时开工，每一处都是商机。 如果觉得枚阳市这座内地省城经济发展不够快，羊都、东海、深城甚至首都燕京，这些一线城市他也经常出差，虽然对这些一线大城市他了解不深，工作的第三年，他在羊都办事处呆了三个月，别的不说，当时的三条地铁线的重要站点他几乎可以一一报出站名。 这些信息都是无价值之宝，现在羊都的三条地铁线路至少有二条还没规划。能比政务院还提前知道这些一线城市的重大规划，随便在地铁线附近抓几个楼盘出手，地铁一通都是成倍成倍地增值，赚钱完全不需要智商。 HI点太多，兴奋得睡不着，想把这些以后发财的要点记录下来，又不敢开灯惊动父母，李俊东在床上辗转反侧。 …… 早上，李妈从菜园摘菜回来，看到李俊东还没有起床，心想儿子用功太晚辛苦了，有些心疼，反正今天星期天就让他多睡一会。 黄婷婷老师过来了，顺便给李俊东送来了一套黄冈英语资料。 黄婷婷老师是李妈娘家的远亲，按辈分应当是李俊东的表姐，高三这年原来的英语老师请了产假，她刚接手教李俊东班的英语，对他的成绩很关心。 李俊东的成绩一直很好，如果说有哪一门相对弱一点的话那就是英语，完全没有学习环境，这是农村男生的通病。 “八点多了，李俊东还没起床呀？”黄婷婷老师有些意外。 李妈一边解释说孩子夜里学习太晚，一边就砰砰地敲门，大声说黄老师给你送资料来了。 昨晚辗转一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被母亲敲门声惊醒，李俊东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是躺在老屋的床上，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穿好衣服开门，母亲站在门口，穿着他熟悉的格子衫，果然是十几年前的样子，眼角的皱纹还很浅。 “这孩子，直勾勾地看着妈干啥，表姐黄老师来了，还不出来倒茶！”李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以为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生硬地叫了声“妈”走出来，再跟表姐黄婷婷老师打招呼、倒茶。 黄婷婷把学习资料给他，叮嘱他英语要多花点时间，不要高考时拖后腿。 李妈留她吃饭，她说夫家那边几兄弟正闹分家产，喝了一杯水就起身告辞。 看到黄婷婷老师离开的背影，李俊东莫名有些感慨。 这时黄婷婷的年纪估计也就二十七八，结婚三年一直没有生小孩，后来他大二那年听说生了一个孩子，长得不随丈夫，却与学校的教导主任刘德明像一个模子套出来的一样。 为了这事，两口子天天吵，最后离了婚。又有传言说多年没有生育一直是他丈夫有问题，找人借种也是他丈夫的主意。 总之这些乱七八糟的舌头，不知真假。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代内地小镇离婚率还没有那么高，黄婷婷的名声臭了，一个女人带着偷人偷来的孩子再找人家就没那么方便，后来嫁了一个离退休的老干部，夫家的儿子年纪跟她差不多，儿媳妇又是单位里出了名的泼妇，黄婷婷的日子就可想而知。 当然这些只是看到她之后不由自主产生的一些联想，对于黄婷婷的家事或者说未来，李俊东并非真的关心。 目送黄婷婷离开，他突然觉得从背后看，她竟与乔晓慧有几分相似。 ------------ 第3章 提前知道高考题 回到房间，把黄婷婷送来的英语资料丢到一边！ 大三时他的英文就过了六级，同时也过了托福，工作之后职务上来了，公司为充门面又花了十几万帮他报了一个美国的野鸡大学，进修了所谓的EMBA全部课程，再加上公司的业务也偶尔有国外供料的客商过来，所以他的英文水平比大学时又有了长足进步，这资料对他根本没有意义。 坐在桌子前，他开始思考重生以后第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际性问题。 都穿越重生了，这大学还要去念吗？ 从理论上分析必要性不大，首先，总经理都当过了，他的工作能力与业务水平比一般大学生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 其次，他头脑中有那么多现成的发家致富的路子，这赚钱与念不念大学基本无关。 不过，如果从更深远的人生路上考虑，能拿一下大学文凭也非常重要，重生一回他当然不甘只做一个土豪。但如果再上大学他又得在大学再呆三四年，这个时间上的损失也非常巨大。 问题一分为二，如果不上大学，那接下来要怎么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呢。 他首先想到的是说服父母帮他借几千块钱起本，不管从做什么小生意开始，只要不呆在这农村的家中，他都有信心在几年内百倍千倍的赚回来。 但用什么理由，怎么跟父母开口，却是一个难题！ 以他现在的家庭条件，父母供他与妹妹两人读高中都吃力，根本没有多少余钱，另外就算有余钱，他的成绩那么好，父母也不可能让他弃考去做别的。 实在不行的话，先弄几百块也行，他想直接离家出走，大不了先到枚阳市打工，赚几个月辛苦钱，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做小生意。 从监狱出来时他对自己的前途堪忧，最主要的还是担心自己知识落后观念陈旧一时无法适应社会上的新事物新变化，但现在时间换到了99年他的头脑中的知识与观念不是落后，还是严重超前了。 现在，一切从头开始，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随便找个公司做打字员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这个时候会电脑的人还没有那么多，先干几个月再慢慢买电脑，做电脑培训或者开网吧也是不错的想法。 这样想着，他觉得有些发财的点子还有前世一些重要的记忆得趁现在刚刚穿越头脑还清楚先记录下来，不然万一过一段时间忘记了，那每一样都是重大损失。 把那本日记本拿出来，李俊东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记录。 XX年X月枚阳东站迁址。 XX年X月A股发飙。 XX年楼市开始暴涨。 …… 这些未来的大事绝对是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妹妹李秋萍从外面回来了，两条马尾辫子一晃一晃的，她还在念高一，学习压力不大，每天到处疯，母亲逮着她就是一顿说道，她就站在门口冲着李俊东吐舌头做鬼脸，吓得他马上把日记本合上。 再过了一会，父亲背着喷雾器从外面进来，老大一股农药味，一边洗手一边问早餐好了没。 母亲从里屋端出几碗面条放在桌子上，一家人开始吃早餐，看到哥哥李俊东的碗中有一个煎蛋，李秋萍不高兴嘟着嘴说母亲重男轻女。李妈说哥哥要高考了学习重，等你高三加课了也给你加餐，李秋萍就不再出声。 这时李俊东才意识到一家四口就他碗中有一枚煎蛋，其它几个碗中就几块油豆腐，心中一阵感动同时一阵酸楚，把煎蛋戳成两半，他没有勇气往父母碗中夹，就把一半夹给妹妹，妹妹笑得很开心。 一个小小的插曲把李俊东原来的想法打得支离破碎，他知道现在一家人都在盼着他考出一个好成绩为家争光，如果他敢临阵脱逃，父母一定伤心欲绝。 吃完面条，父母与妹妹一起去地里干活，李俊东要跟着去，父亲说你给我在家好好复习，高考没几天了，不能耽误。 赚钱不急，这大学还得念！ 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重新计划，漫天的思绪根本收不回来，随意翻着那些模拟试卷，他徒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99年文科高考共五科语、数、外、政治加历史，除了英语他不用担心之外，其他的科目他完全两眼抓瞎。 大学毕业都十多年了，谁还记高中课本的知识？ 这一下，他真的慌了，不考不行，考不好同样也会让父母伤心，更重要是他的成绩一直很好，如果考砸了，父母拼了老命也会让他再复读，这样本来就不好的家庭条件就会负担更重。 一定不能慌，牢都坐了七年，李俊东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深吸一口气，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他镇定下来，决定先系统地给自己摸个底，然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英文放一边，另外四科，四套模拟试卷强押自己做下来，再对照参考答案给自己估分。 语文因为有作文分不好打，150分的卷子他估计也就七八十分左右，数学最差竟然只得了33分。另外历史与政治也忘记得一塌糊涂。 四科加起来都考不到200分，就算他把英语150分拿全了，也才350分不到，何况就算他英语水平虽高，考试就是考试，水平再高150分他也未必能保证拿全。 当年的分数线是多少来的？ 双手抓着头发狠狠地想，他记起来了，专科线好像是510左右，本科线是535，眼下他的成绩连350分都拿不下，而剩下的时间已不多了，今天是6月16号，高考的时间是7月7、8、9三天，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一天。 最后的二十一天，就算他通宵不睡，也不可能把这么多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别慌！ 既然他能想起当年的高考分数线，沿着这个思路，他很快就想起了当年语文的高考作文题，好像是材料作文。 对，就是材料作文，有些科幻的材料，好像是关于记忆复制的科幻联想。 这是一个全新的命题方式，那一届很多考生就栽在这上面，当年他也没有发挥好，平时模拟考试一般语文成绩都在115分左右，高考场上他实际只拿回了99分。 高考作文在150分中占60分，是分值最重的一道题，想起了作文题，他马上把它记录在本子上，生怕一会又忘记了。 再接再厉，他又想起了古文阅读题好像是荆轲刺秦中的一个片断，然后细节的内容他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不重要，大不了把荆轲刺秦的全文研究一遍，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古文阅读占15分，也是一道重题，有了作文与古文阅读这两道大题，语文这一科他算是吃了定心丸，怎么弄也能弄一百多分。 不过相对于语文，其他几科想要回忆起来，难度就大得多，抱着头打转到天黑，他只勉强记得历史一科中有一道15分的大题是关于洋务运动的历史作用分析。 之所以能记得这道题，还是因为考后对答案时，他与同班的另外一个同学因为这道题大吵了一场，所以印象特别深一点。 对于毕业生来说高考就是战场，有什么事情比提前知道考题更幸福呢？ 李俊东兴奋着又紧张着，接连想起了三道大题，总分值高达90分，可以说战果颇丰，但对于现在缺口巨大的李俊东来说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十多年了，一切太遥远，能想起这么多，他已竭尽全力。 …… 周一返校，李俊东去得很早，再次踏入中学校园，他心中难免又有感慨，不过他知道今天不是来旅游的，还是正式回到学校来学习与生活。 收起心情，遁着十多年前的记忆，他找到了当年的教室，因为来得早，教室中只有十来个人，前排的女生居多，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来。 看到李俊东来了，一个男生冲跟他打招呼，让他尴尬的是一时间他想不起那位同学的名字。 僵硬地微笑着“嗨”了一声含混着答应，接下来他又犯难了。 他不记得自己坐哪个位置。 “李俊东，你是要进还是要出，别挡门口呀！”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大眼睛、挺鼻梁，五官精致，散发及肩。 顾雪颜，这位美女他不可能认错，就是昨天那篇日记中那个搞得他心情“烦躁”的，“其实长得很一般”的女主角。 今天，顾雪颜没有穿白短袖，还是一身宽松的一点都不透的运动装，初眼看上去确实并不怎么亮眼。 但前世入狱前他在枚阳的一个展会上遇见过她，步入职场之后，换了环境，换了妆容，顾雪颜一下子就变得光彩多目，事实证明他当年虽然有些呆，看女生的眼光其实不差。 侧身让顾雪颜先进教室，这个昨天搞得他心情“烦躁”的女生也帮他化解了一个难题，因为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座位，但他却记得自己就坐在顾雪颜左侧。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根据眼前的情况分析，全班五十几个同学，他至少一半以上叫不出名字，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在商场混迹多年，这点小尴尬难不到他。 男生就叫兄弟，女生就叫美女终归是不会错的。 正这样想着，后排就有两个“兄弟”进来了，回头瞄了一眼，一个叫马又凯，一个叫刘魁。 人往往是这样，毕业多年之后成绩最差的劣等生大家都印象深刻。 那个*家庭条件不错是个花花公子，而刘魁身高一米九是全校第一海拔，篮球又打得很好，想不记得都不行。 二人在小声地交谈，不时发出一阵颇有意味的笑声。 刚进入教室，虽然一心想着要争取一切时间开始自己的恶补计划，但一时间李俊东根本无法进入状态，所以这两位兄弟的谈话就进入了他的耳朵。 大意就是上周五马又凯送了三班的江丽丽一套黄冈学习资料，然后就带她去了录相厅。 在李俊东的记忆里，这个年代的小录相厅里都会播放一些男欢女爱的三级片，女生同男生一起去录相厅，基本上就算是建立了恋爱关系，虽然无法直接啪啪啪，但亲嘴袭胸是肯定有的，所以二人聊到HI点，难免一片春色。 受这二位兄弟的情绪影响，李俊东不由自主又多看了旁边的顾雪颜几眼。 她正在埋头看书，虽然衣服宽松，从侧面看过去傲人的胸围也掩不住。 ------------ 第4章 要公平不要歧视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 时隔十几年，重生后第一次进教室，李俊东知道自己就算定力再高也无法静下心来学习，干脆不勉强自己，一个一个仔细地打量起周围越来越多的同学们来。 记忆还是有影子的，随着环境的影响，能串想起名字就越来越多，不过他的眼光关注最多的还是侧面的顾雪颜。 凭白多出了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一个人就算外表没变化，但眼神中的变化怎么也掩不住，美女偶尔看一眼没事，看得太多次了，对方肯定会有感应。 顾雪颜偶尔抬头看到李俊东那直勾勾带侵略性目光，虽然说不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但感觉终归不一样。 看到美女看过来，李俊东不好意思地笑笑。 四目交错的一瞬间，顾雪颜嘴角一勾，然后假装继续看书本，心中却在想这个李俊东今天似乎胆子变大了。 一个眼神的交错，他的记忆又多了一些，顾雪颜的总成绩还算好，偏科却非常严重，语文与历史是她的长项，这两科的成绩在班上是名列前茅的，政治与英文就班上平均水平，数学属于眼前一抹黑，严重拖后腿的科目。 以前的李俊东五个科目中最强的就是数学，同时也是班上的数学科代表，高中最后一学期，顾雪颜想拼命突击数学，偶尔也找李俊东解题。 按理说这心仪的女生常向自己请教，应当是下手的好机会，但那时他真是个书呆子，也难怪乔晓慧说他是怂包。 有些东西没办法，她天生感性完全没有数学头脑，虽然她很用功，但对几何与函数就是不开窍。 李俊东记得最终她没能上线，后来复读了一年，家中又花钱把她的户口迁到少数民族众多的黔阳省，那边高考的分数线低很多，她才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 上课铃响了，李俊东收起心情迎接重生以来的第一堂课，却发现教室后排还空着不少位置。 临近高考最后一个月了，所有课程早教完了，剩下的时间不是复习知识要点就是模拟考试，毕业生两极分化，有希望高考上线的优等生都在拼死下功夫，上线无望的差等生无事一身轻。 这时部分差等生不回教室上课已是常态，对这些人来说全天都是体育课。 各科任课老师也不再管什么课堂纪律，为了奖金，为了尽可能的提高升学率，老师们大部精力都放到像李俊东这样的优等生身上，或者至少是有一丝希望的同学们身上，对那些根本毫无希望的差等生没有功夫去管他们。 第一堂课是数学。 教数学的刘老师是个瘦高个，看上去很精干，三十岁不到已经是一级教师，一切与李俊东的印象符合，大学毕业那年听说他就升了副校长。 刘老师走进教室，也不客套，把手上的试卷分成两部分，一半丢在讲台上，一半拿在手里。一边给前排约二三十个成绩稍好的学生分发试卷，一边对后面的差等生发话：“后排还打算明年复读的同学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到讲台上拿一套试卷做一做，没有兴趣的话，就不要浪费纸张，我也没那功夫为你们阅卷！” 后排的差等生对此情形早已习以为常，在马又凯的带领下，又有五六人直接离场，当然也有小部分人上台拿卷子。 第一堂课就模拟考试，李俊东也懵了，他是数学科代表，数学成绩一向名列前矛，但这是以前的情况，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数学，昨天自己摸底才得了33分，他能不怕吗。 所以这卷子他不能做啊，一摸底就漏馅了，如果他像昨天一样考一个33分，消息传到父母耳里，那就是一场灾难。 怎么办？他四下张望。 又看到旁边的顾雪颜，发现刘老师竟然没给她发试卷。 一般来说女生就算成绩差，但面子薄，选择直接离场的人极少，顾雪颜数学成绩是差到极点，但其他各科并不差，可能是头一回没有领到试卷，正脸上发烧，不知所措。 迟疑了一下，李俊东站起来，把自己手中的试卷轻轻放到了顾雪颜的桌子上。 这个小小的举动，引来了全班同学的眼光，大家开始小声议论，不知咋了，原来后排的几个已出了教室门，正在过道中的男生突然间杀回来了。 “要公平，不要歧视！” 大高个刘魁突然带头喊出一句颇有高度的口号，然后整个教室就乱成一团粥。 唯恐天下不乱的差等生，开始摔课本、掀桌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老师在讲台上大声吼，却压不住势头。 很快文科二班有同学起哄的事就传到了隔壁的三班，三班有几个同样情况被他们的政治老师赶出来的差等生很快也加入了捣乱的行列。 “要公平，不要歧视！” “把不负责的老师哄出去！” “罢课，我们要罢课，要游行……” 群体事件一旦发生链锁反应，事情就变换了性质，并且传染到其他的毕业班，不到十几分钟，全校七个毕业班就有五个闹起了罢课。 教学秩序一下被全部打乱。 各班的班主任火速赶来！ 教导主任，正副校长都来了！ “没事你惹这帮毕业班的差等生做啥！”李校长一边责怪刘老师，一边安排调停。 这事说大不大，如果惊动了教育局，校领导都可能受处分。 好在李校长当校长也十多年了，大大小小的事见得多，处理这类问题也相当有经验，行动也很果断。 先让几位老师把教室外面的过道阻断，不让各班的学生互相穿插掺和，然后各班主任与校领导大家一起抓重点，将几个带头闹事的学生请到办公室隔离起来做思想工作。 等刘魁、马又凯几个带头闹得最凶的差等生离开以后，起哄罢课的声势就慢慢蔫了下去。 不过事情一旦起了头，就不可能这样三下五除二算完事，为了防止恶性事件死灰复燃，在安抚好带头几个之后，班主任与校领导紧接着分批找同学谈话。 李俊东与顾雪颜是整个事件的源头，自然紧随刘魁*之后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你是数学科代表，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今天带头起事，让我很失望？”说这话时刘老师双眼通红。 为了尽快平息事态，刘老师刚才很憋屈，在教室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所有没有拿到试卷的同学郑重道了歉，这在他的教学生涯是还是第一次。 现在分批谈话，办公室中人不多，他心里还窝着一团火气。 在学校里教毕业班的老师都是教学能力相对比较强的，而且他是正规师范大学本科毕业底子厚，不到三十岁就评上了一级教师，前途一片看好，在学校行事也一向强势。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混几年捞个学校领导职位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今天这事对他来说肯定是个污点。 不给差等生发试卷这种做法，当然是不对的。 但说到底这种做法也不是刘老师开创的，基本上每年的毕业班都是这种作风，作为毕业班的任课老师，奖金会比其他老师多一点，同样工作压力大得多。 天天模拟考试，光批卷子工作量就非常大，如少几个差等生做卷子就少一些阅卷工作，他们就有更多的精力花在像李俊东这样的优等生身上，这样就能尽可能的提高升学率，对学校对学生都好。 “刘老师，我的本意并不是想闹事，顾雪颜同学一直很努力，我只是想鼓励她一下，希望她不要放弃。”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李俊东的想象，在他的记忆中刘老师对他还是很好，不然他就不会是数学课代表，发生这样的事件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另一方面他也是不得矣而为之，高考场上见真章，在此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任何变故，他得想办法隐瞒自己成绩“一塌糊涂”这个重大隐情。 老师们与学校领导都知道李俊东是个好学生，当时的举动只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问题的根源还在教学体制上面，但对他进行一大通的“政治”教育还是免不了。 牢都坐过了七年，监狱里天天上“政治”课，什么风浪没见过。 不想与刘老师争辩，也不想与学校作对。 对学校一筐一筐的大道理，李俊东都非常“诚恳”地接受，面对这样一个频频点头，丝毫不反驳的好学生，气头上的刘老师有气也撒不出来，说教一通之后就把他们俩放了出来。 从头到尾，顾雪颜都是受害人，在校长办公室她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看一眼李俊东的勇气都没有，直到二人离开校长办公室，她才敢抬起头跟李俊东说了声谢谢。 “平常你胆儿没这么小吧，早自习时还偷偷看我！” 这等小事对于心理成熟的李俊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压力却很大，为缓解气氛，李俊东故意挑逗她一下。 顾雪颜眼含“凶光”：“是你偷看我好不好！” “你不偷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偷看你呢！”李俊东笑了，觉得逗逗这些小女生还挺有意思。 “欠扁你！”顾雪颜发威了，气呼呼地一脚踢过来。 李俊东轻松闪开，顺手轻轻一绕，刚好绕住顾雪颜的一缕秀发。 在这个年代，这个动作可以说是比较大胆的，虽然周围没人，一般男生在没有与女生确定恋爱关系之前是不会这么做的，做完这个动作，李俊东才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妥。 果然，顾雪颜红着脸快步跑开了。 …… …… 本书首发于17K小说网，今天上传一万字，敬请收藏！！ ------------ 第5章 毕业留言册 一个少女的初心，有多珍贵！ 李俊东觉得自己披着一付十八岁的皮，却藏身着一颗三十多岁老男人不再纯洁的心，在这青春的校园撩拨这些青涩的花朵似乎有些不厚道。 一个人在校园中漫步。 刘魁拍着篮球从旁边经过，很意外地向他坚起了大拇指，从他的眼中，李俊东读到了“钦佩”二字。 刘魁走后，一帮女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在李俊东的身旁，笑嬉嬉地问：“什么时候跟顾雪颜好上的。” “什么好不好，今天这事我无心的？”李俊东笑着岔开话题。 “美了你吧，不过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MAN，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女生们笑呵呵地打趣，似乎都认定了他跟顾雪颜已确立了恋爱关系，不然不可能为了顾雪颜出头。 重生一回，高考是他眼下的第一要务，他现在的情况比谁都糟糕，离高考只有最后二十一天了，他实在没有心思来谈恋爱，虽然这些青春女生都很动人。 “校长与刘老师一组，教导主任与班主任一组正分开找人谈话，这节课又上不成了，可以早点去食堂不用排队！”班上又出来几个男生，一边朝食堂走，一边向这边招呼。 吃饭不用排队，多好的事啊！ 李俊东回教室拿了饭卡也跟了过去。 食堂的菜刚刚出炉，热腾腾的，其它班的学生都还没有下课，偌大一个食堂就他们班十几个同学，都是青春热血，谈论着罢课的事，大家都比较兴奋。 李俊东要了二个鸡小腿一份土豆，共一块五毛。 打完饭菜回过头来，发现原来顾雪颜比他还先到，正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吃饭。 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与她坐一起，旁边那几个多事的女生又在向他示意，都这样了他如果还不过去与顾雪颜坐一起，对女生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 看上去油亮油亮的鸡腿，一口咬下去实际上没有什么味道，李俊东吃了一口没有胃口，夹起另一只没吃的放到顾雪颜碗里，南山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大部分学生家庭条件都不太好，不是每餐都能买晕菜。 看到李俊东给她一个鸡腿，顾雪颜小心地望了一下四周，看到其他人都离得比较远，飞快地夹起一块油豆腐放到李俊东碗里。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二人心领神会。 …… 次日又有英语与政治两堂模拟考试。 英语李俊东不怕，但也不敢太冒尖，做完考卷后又故意涂错了几个，估计135分左右，这个成绩应当是全班第一，会不会是全校第一不好说。 其实保持与以前相同的95分左右的成绩是最安全的，之所以控制这样一个分数他是想万一其他科的成绩大跌，父母那边知道消息总算有个安慰。 政治他不能考，一考就漏馅了，就借口头疼请了病假。 纸终归包不住火，模拟考试经常有，李俊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样做完全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他觉得应当重新规划一下复习。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一切不能再按老师的进度来，考了一场英语，他心里有底，150分就算拿不下，145分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语文觉他得首先应把作文写好，先把能拿的分数先拿到手。古文阅读题荆轲刺秦全文也得全研一遍，保证不会有闪失。 最后二十天，他决定直接放弃数学这一科，这东西丢下了太多公式根本没有办法补回，而且大量的练习需要花的时间太多了，只能听天由命，随便混过四五十分得了。 历史要记的时间与事件也太多，放到最后。 经过分析他觉得当务之急是突击政治，政治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哲学，一个是政治体制，一个是时政。 哲学他不怕，毕竟大学时期学过更高深的，这些概念性的东西不容易忘记，理解了不需要记要点。 而政治体制这东西对高中生来说挺难的，但对于跟官场人员打了好多年交道的他来说理解上也很透彻，唯一需要花较多时间记忆的就是时政。 基于这些分析，他决定一切就从政治下手，如果花两周时间能把政治突上去考个100分左右，加上英语145向上，语文110分左右也不会有问题，这三科就能达到三百五六十分。 另外最后留几天再来突击历史，如果历史能拿上八九十分的话，再加上数学这些天听听课，终归成绩也能上来一些，说不定挨七挨八也能勉强上个专科线，如果能这样，这个结果父母也能勉强接受。 说干就干。 第一件事写作文，工作多年写作技巧肯定有增不减，再加上可能当年考后还看过一些优秀的范文，拟好标题之后他文思泉涌，没用多久就写出了一遍自认为不错的800多字的作文。 再加上没有时间限制，他精心雕琢又用时三四个小时反复精修，直到自认为已经非常完美才最终罢休。 这时他的最高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小心地把写好的文章夹在日记本中，等到时开考前再拿出来温习一遍，高考场上他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把作文搞定，并且保证不打60分也能打55分以上。 第一件事完成，第二件事就是研究荆轲刺秦那篇文言文，直到一字一句完全理解没有任何歧义，又花了他好几个小时。 最后是那道历史题，这个最简单，关于洋务运动的历史价值，许多参考资料上都有现成的，找出来把几个要点记牢了，就能保证满分。 一天的时间又在紧张而匆忙中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到教室坐下，英语老师黄婷婷来了，叫他去一趟办公室。 李俊东能猜到是什么原因，他的英语成绩一直就徘徊在95分左右，上次模考估计90分不到，突然间起了大波动，黄婷婷关心他怀疑他都是正常的。 跟在她身后，李俊东又注意到她的背影，今天她穿了高跟鞋，走起路来跟乔晓慧更像了。 莫名其妙地又想起她那些杂乱事，他心中微微叹惜。 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黄婷婷竟然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稍稍掩了一下，这让他有点紧张。 “这一次你考得很好，135分，相信这不是作弊的结果吧！”说这句话时黄婷婷的眼睛盯着他看，话说得很客气，但明显带着质疑。 模考基本不监考，要作弊都很容易，黄婷婷有此一问李俊东当然理解。 “哪能呢，又不是什么大考！”李俊东不动声地回答。 “那你再把这套考卷上我划了勾的几道题做一下！”黄婷婷拿出另外一份试卷，然后再拉过一把椅子让李俊东坐下。 知道不是沾点亲戚关系的话，她估计也不会这么较真，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李俊东听话地坐了下来。 然后二人共用一张桌子，黄婷婷继续在旁边批其他的卷子，李俊东就按她的指示做另一套试卷上的题目。 估计她特意画出的那些题应当是李俊东以前最常出错的，但说实在的这种程度的英文对现在的他来说太简单了，他不敢做得太快，太出格。 一边答题，一边时不时地瞟她一眼，今天黄婷婷穿了一件白色T恤有点透。 感觉到李俊东一边做题还在一边偷看她，黄婷婷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了一个角度。 从黄婷婷的办公室出来，接下来又是一场历史科模考，李俊东要晕倒了。 每次都请假不好，硬着头皮做答，不过最后交卷时他故意漏写名字，反正模考也不那么正式，那些差等生交白卷也是常有的事，他只希望蒙过一关是一关。 好在接下来几天没有再模考，李俊东按既定计划非常卖力地突击他的政治课。 上次那一闹之后，班上同学之间的关系似乎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差等生也老实起来。 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毕业离别的气氛开始弥漫，随着一位同学要提前离校外出打工，同学之间互赠离别留言之风突然就席卷而来。 李俊东忙于补习没空关心这事，一天早上他还是看到了桌上多了一本斩新的留言册，估摸着应当是顾雪颜偷偷送他的。 课余大家都互传着毕业留言，很快他的同学录上就辍满了几十条各式各样的短句。 有些文采斐然，有些充满哲理，有些互诉衷肠，当然也不泛各种搞笑段子。 重生一回，心境不一样了，李俊东对这些都不感冒。 有别人的留言薄传来就应付写两句，随意生搬硬套几句名言警句了事，直到他看到顾雪颜给他的留言。 “在我眼中，你是如此的不同，不是彩虹，还是天空中彩色的风……” 留言以省略号结尾，似乎别有深意。 出狱那天在乔晓慧的车上他翻过一次前世的毕业留言册，似乎并没有看到这句话，重生一回，有些人与事在无形中已发生改变。 顾雪颜的留言薄在班上轮了一圈，也曾到了李俊东的手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为她写任何赠言。 课间休息时顾雪颜亲自把留言册递到了他手上。 上次的事情以后，她一直很少跟李俊东说话，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重生一回，高中也就这二十天，多少得为留下一些回忆。 李俊东很认真地看了看顾雪颜的脸，提笔写下一句话：“如果你是一只美丽的蝴蝶，我愿化作青青草原，放飞你心灵的翅膀，飞吧，去追逐天边那抹彩色的风……” 这句话是从一首歌词中脱胎而来，自然也有些文采，再呼应她写给他的赠言，看上去又挺暧昧的，李俊东很满意。 “哥们，文采不错，给我也来一段！”一身肌肉的刘魁也把本子丢了过来。 李俊东调笑道：“兄弟你也有这个？” 自从上次的罢课事件以后，他与班上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关系亲近了很多，刘魁似乎很服他，现在李俊东在学校也算是小名人。 “信一个人，认一个理，做一件事，不成功便成仁！兄弟相信你能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李俊东信手提笔，流水行云写下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没想到这句赠言正合刘魁的心意，他如获至宝，拿走之后还到处招摇。 ------------ 第6章 成绩大滑坡 一个礼拜安全度过。 周末回到家中，父母已听黄婷婷老师说他的英语成绩突上来了，自然非常高兴。 不过黄婷婷老师也说了，李俊东学习很下力，但营养似乎有点跟不上，这周在学校感冒了两次，她提醒家长高考前一定要给孩子调整伙食，周末给他补补。 听到说儿子高考前接连感冒，父母紧张了，高考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前途，这节骨眼上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家中别的好东西没有，就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二人商量后抓出一只杀了。 吃饭的时候，妹妹秋萍看到杀了鸡心想今天也没谁过生日，也没客人来，就问怎么把老母鸡杀了，母亲说给哥哥补营养，秋萍又说母亲偏心，母亲差点没拿扫把撵她。 父母越是这样，李俊东压力就越大，这一周他“感冒”了二次，那都是为了逃避考试。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看到父母为他的“进步”高兴，他头皮发麻。 没有办法，只能加倍努力。 周一返校，又迎来了二场模考，一场是语文，一场是政治。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再“感冒”的话也只能让父母担心，语文他上次自己摸底也有七八十分，这段时间也跟着老师听了几堂要点复习，估计也提升了一点，应当不会垮到哪里去。 政治，他重生以来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上面，虽然才短短一周，他也想正式检验一下效果。 心一横，也就没有再“感冒”。 但真正面对考卷，一切与他估计相去甚远，首先在做答时间上他就明显跟不上高考的节奏，第一堂语文模考，最后的作文还没写到一半，考试时间就结束了。 第二堂政治，时间上稍微松了一点，但三年的课本知识只用了几天时间复习，李俊东对自己的估计也太乐观了，从考场下来他就知道大事要来了。 果然，第二天分数出来，语文77分比上次自己摸底还不如，政治79分与他以往的成绩110分左右直线下滑30多分。 99年，农村中学的升学率很低，别看全班有五十几个同学，真的不复读就直升大学的也就四、五个，所以品学兼优的他一直是老师们重点关注的种子选手之一。 一个种子选手考出这种成绩，老师们都惊了，这两科模考都是有史以来他成绩最差的一次。 本来上周英语模考惊艳了一把，班主任陈老师在心中盘算，认为今年高考李俊东应当不会再有闪失了，因为英语是他最弱的一个科目，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原来语文与政治两科却让人大跌眼镜。 班主任与两任课教师一起找他了解发挥失常的原因，安慰他不要因为一次模考失利就影响自己的信心，还有就说最后的冲刺阶段，一这不要分心，要注意学习方法。 考试失利的原因李俊东心知肚明，打死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只能假装委屈不说话。 好不容易蒙过了一关，从班主任的房间出来，表姐黄婷婷老师又来找他了。 其实，这每个人的关注满满都是爱，但李俊东最担心就是黄婷婷嚼舌头，她婆家就在李俊东隔壁村子，所以隔两三天她就会从他家前门前经过，这事儿让她知道了可不妙。 跟在她身后，李俊东心想一定不能让她把这两门考砸的消息传给父母。 跟上次一样，二人进了办公室，黄婷婷有意无意地又把房间的门给带上了。 “是不是考试时又感冒了，怎么连续两门都发挥失利？”看着李俊东的脸，黄婷婷的眼神与平时有些不同。 李俊东回答说：“感冒到没有，就是考试时头有点懵，好像集中不了精力。” 然后，黄婷婷又问最近是不是与顾雪颜恋爱了，作为过来人，她当然知道初恋对于青春期少年的杀伤力有多大。 在初恋晕轮效应下，一个人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的情人，考试集中不了精神，这是很多陷入初恋的青少年的正常症状，用它来解释李俊东发挥失常的原因刚刚好。 李俊东与顾雪颜之间根本就没事儿，但上次罢课那事之后同学们都在议论他们，没想到老师们也已听说了。不想给女生太大压力，李俊东说：“千万别捕风捉影，没有的事儿！” 黄婷婷说现在是关键时候，要恋爱到大学有的是时间，是乎已认定了这事。 成绩下滑的事，对父母来说已是坏消息，如果原因还是因为在学校早恋了，以父亲的脾气下周回去还不得拿扫把撵他。 不行，一定得把这黄婷婷的嘴堵上。 反正房门关着，李俊*然有主意了，一边跟她解释，一边眼神中突然变了颜色。 今天，黄婷婷穿着V领T恤，领口当好有些低，再加上她坐着李俊东站着，居高临下李俊东都能看她胸罩的边沿。 感觉到李俊东的眼神带着强烈的侵略性，黄婷婷开始变得紧张，下意识地提了提衣领，这个小动作刚好暴露了她的内心世界。 壮着胆子李俊东附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对我来说，轻熟女的诱惑可比顾雪颜大得多，我对小女生没多大兴趣！” 这个大胆的说法把黄婷婷可着实吓了一跳，刚想训斥，李俊东没经他同意拉开门逃了，临走时还对她回眸一笑。 李俊东走了，黄婷婷独坐在房间中，心情有些复杂。 仔细回忆最近几天的一些细节，她也觉得李俊东每次看她的眼神确实不对。作为一名年轻的高中女老师，被青春期男生用目光袭胸当然是常有的事，就算晚上当成意淫对象也不足为奇，但她还是觉得李俊东的眼神与别的男生不一样。 再结合刚才他离开时那个眼神，难道他真的在暗恋自己？ 这样一想，他的英文成绩突飞猛进，其他科目成绩大滑坡也能有合理解释。 还有，还有上次。 让他在办公室做题时，似乎就不对了。 有些东西不去想就不像，一去想还真的就像那么回事。 …… 调戏女老师，李俊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放出了杀手锏把她绕进来，相信黄婷婷胆儿再大也不再敢向父母方面乱嚼舌头，但成绩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离高考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两周不到，李俊东知道按照既定计划他想上专科线也根本没有希望了，落下十几年的课本，短短二十天他能飞天遁地也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学。 自习课上，一个人他坐在位置上发呆。 顾雪颜从外面进来，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双眼泛红似乎刚刚哭过。 李俊东感觉到情况不对劲，这女生看上去温和实际上很要强。想问她今天怎么了，但顾雪颜似乎在回避他的目光，只自顾自地在座位上捣腾，让他没有机会开口。 没多久，她捣腾完了，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李俊东小声问：“谁欺负你了？” 顾雪颜没有回答，却把一本英文辅助教材重重地丢在他桌子上。正是黄婷婷老师上次带给他的那一整套中的第一本。 对英文他完全没有兴趣，所以这套教材就一直摆在桌子上连膜都没拆，上次顾雪颜看到了说都快高考了有新资料都不拆封浪费钱。他就大大方方地把整套儿全送给了她。 顾雪颜出去了，愣了一下，李俊东翻开那本教材，里面果然夹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三个字：“校门口”。 这丫头已喜欢上自己，这一点情场老将李俊东心理非常清楚，但除了那次撩了她的头发，后来他克制自己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行为，没想到一向胆子不大的女生竟然这么大胆地约他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一前一后，二人差了五十米左右往校门口走，出了校门顾雪颜回头看到李俊东来了，还是没有停下，二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大街上。 看到离学校已有一段距离，李俊东就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假装没事地笑道：“要我陪你压马路啊！” 顾雪颜继续往前走，过了好一阵才幽幽说了一句：“班主任让我不要影响你学习！” 这么直接，他脑子里“嗡”了一下！ 李俊东明白他是老师们看重的高考种子选手，顾雪颜基本上可以说上线无望，班主任怀疑李俊东是因为与她恋爱严重分了心才导致两科模考大失利，所以对顾雪颜说了一些重话。 强装微笑，李俊东反问：“你觉得自己有影响到我吗？” “你一直很努力，我希望你能考上一所好大学！”顾雪颜答非所问。 重生一回，这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月，他也想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但由于时间紧迫压力山大，他主要心思还真没放在女生身上。 没有想过无意中会伤了一个人，虽然这伤害并不是从他发出，但却因他而起。 前世那个书呆子对顾雪颜暗恋没有说出口，这一世他是要还债的，在他命中注定有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乔晓慧。 乔晓慧是祁山县人，离南山县有二百多公里，比他小二岁，按推算还在念高一，但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会一直等到她。 就算精虫上脑真要找女人，他宁愿去找黄婷婷也不愿去伤害这么纯情的少女。 但眼前的问题好难啊！。 纵算脑子里藏着一个三十多岁大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正伤心难过的十八岁姑娘，不想她出什么意外，只能陪着她一路默默地走。 不知不觉他们走出了县城来到郊外。 这时天色近晚，西边的天空一片火烧云。 …… …… 新书求收藏，求鲜花！！ ------------ 第7章 女生要吃巧克力 次日，顾雪颜没有在教室出现。 向她要好的几个姐妹打听，说是她病了向班主任请了假，在宿舍睡觉。 李俊东心想，对一个高中女生来说那事儿确实压力挺大的，让她调整调整也好。 再次日，顾雪颜还是没来教室，李俊东隐约觉得不好。 周四，她还没来。 连续三天了，顾雪颜一直窝在宿舍，担心她出事儿李俊东有些按捺不住了，去找班主任陈老师希望他去跟顾雪颜解释一下，事儿是他惹出来的，别说他们还没有正式恋爱，就算真的恋爱了，说话也得有分寸，不能粗暴处理。 这几天陈老师对事实的真相也了解得更多一些了，也意识到当时的处理方式欠妥当，并且看李俊东一直很努力，眼神中透出的光芒也不像被恋爱冲晕头脑的样子，不过顾雪颜暗恋他还是肯定的，他不想对学生道歉，就说高考已只有十来天了，顾雪颜的事你就别多管，女生哭一哭就过去，反正以她的成绩就那样，怎么也上不了线的。 李俊东知道前世顾雪颜确实没能上线，不过高考发挥得不错，好像450分向上，后来复读一年，家里再把她的户口迁了，最终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毕业生落榜后决定他们会不会复读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是成绩，第二是家庭条件。 家庭条件好的，只要成绩在中等线向上，一届二届地打滚，多半也会上大学。 家庭条件一般的，看到孩子的成绩离线不远，就算艰难一点也会再让孩子复读一年，如果差得有点远，就只能放弃。 知识改变命运，而教育资源的分配就决定着一个人的前途，前世入狱前他见过顾雪颜，当时她已是一家广告传媒公司的项目经理，感觉应当混得还不错。 所以他不希望她的生活轨迹因为他的重生而发生不好的改变。 谁能帮他去劝解她呢？ 那帮每天只知道嘻嘻哈哈的小女生肯定难当此重任，想来想去他觉得除了班主任之外，英文老师黄婷婷应当是个不错的人选。 再一次主动去了黄婷婷老师的办公室，黄婷婷也吃了一惊，心想现在的男生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上次跟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竟然还敢来找她。 当李俊东说明了来意，黄婷婷又开始怀疑自己心中的想法了，这一次李俊东没有再撩拨她，还是一本正经的跟她讲道理。 “爱是一种权利，接不接受是另一种权利，无论我暗恋您还是暗恋顾雪颜，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用爱的名义去伤害！” 一个高中学生，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黄婷婷再度惊讶。 最终答应了帮他去劝解顾雪颜。 老师的身份在学生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再加上又是女老师估计有些话也比较好说，看着黄老师走进女生宿舍，半个小时后顾雪颜就同她一起出来了，二人还有搂着肩膀说有笑的，李俊东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 高考的事还是没有着落，时间却在紧张与匆忙中飞逝。 当倒计时牌上距离高考已翻到了最后三天时，压抑了一期的同学们开始放纵了，包括那些听话的优等生。 老师们也知道现在再临时抱佛脚意义已经不大，所以也不再管大家，顺由大家散漫，放肆。 高一高二的同学已放假，学校里只剩下了毕业生，显得有些空荡。 过道中抽烟，宿舍中打牌，校门口的小店里三三两两的聚会，当然小不了那些恋爱中的男生女生躲在角落里亲呢。 最后这段时间为了不给同学们增加压力，老师们没有再安排模考，昨天李俊东给自己摸了一个底，政治还是只能拿到90分。明知希望已经很渺茫，李俊东不愿轻意放弃，全班同学的心都散了，只有他还在刻苦用功。 受大环境的影响，恢复了正常状态的顾雪颜看李俊东的眼神又起了变化，周围没人时他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青春的渴望，有时甚至是一种明显的挑衅。 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李俊东想起了当初他招聘乔晓慧进军莎公司时的情形。 当时她大学刚毕业应聘的是办公室文员，他一看这女生就喜欢，问她想不想做经理秘书。 虽然知道秘书的级别与工资肯定比文员高，纯洁的女生还不乐意，她本能地觉得他对她不怀好意。 其实当时他根本就没有那想法，也不是所有秘书就都会同上司滚床单，半年后她最终成了他的秘书，也成了他的情人。 但过程却不是他潜规则她，还是她倒扑了他，明知飞蛾扑火，却爱得无怨无悔。 所以这世事的变迁真是难以预料。 看眼下的情况，顾雪颜内心的叛逆估计是被激发出来了。 果然开照相馆的师傅来到了学校送正式的毕业照大合影时，要好的朋友都三三两两地一起拍合影，在六七个人拍了一个大合影之后，顾雪颜硬是大胆要求与李俊东拍一张二人合影。 一男一女拍二人合影，只有确定了关系的情侣才会有。 然后一帮放肆的同学们就在旁边不断叫喊：拉手、近一点，搂起来，再近一点。 虽然红着脸，顾雪颜真的鼓起勇气挽住了他的手臂，搞得李俊东到像要出嫁的小姑娘似的。 一上午的时间被一个拍照的师傅一折腾又过去了，下午准考证与考场排位表下来了，教室里又开始闹开了花。 大家纷纷找人，打探自己旁边是谁，希望能相互关照。 平时考试时老师们对作弊行为深恶痛绝，但高考不一样，高考是在全省范围内排名计成绩的。 为了学生的前途，为了升学率，为了奖金，总之有一万个理由，老师们都巴不得班上的同学能多捞一些分数，大胆的老师甚至私下传授一些作弊手法。 不过高考是混编制，主监考老师都从外县过来的，另外一个考室三十个位，错开排位，位置之间的间距很宽，再者每个考室都不是同一个学校的考生。 今年二中就与三中的学生混合，30个考生15个二中的，15个三中，再加上文科二中也有二个班，李俊东所在的考室同班同学就只有7个，所以要作弊很难，非常难。 行贿受贿说起来也是一种作弊，前世就是因为作弊他把自己做到了监狱中去了，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对作弊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在再加高考作弊太难了，所以他觉得与其在那里意淫，还不如多记几个知识要点来得直接，他与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能记能背的都记得差不多了，他还有大把空白的课本没有来得及看头一遍，所以每分每秒都很重要。 教室里实在太吵了，他抱起书本想回宿舍静一静。 拿到准考证后一直坐在位置上发愣的顾雪颜站了起来，又把一本英语教材丢到了他的课桌上，然后先于他离开了教室。 不会又有纸条吧，李俊东小心地翻开，果然又看到了“校门口”三个字。 还校门口，现在就算他们直接在走廊抱着亲嘴估计老师也不会管他们。 心中迟疑，不过他还是放下书本追了上去。 出了校门口，二人并肩而行。 “今年我们二中与三中混合排位，我们刚好分在同一个考室，我就在你左后面一个位！” “是吗，这么巧？” 李俊东看了一眼顾雪颜递过来的准考证，随意地应答，心中在想，这丫头莫不是想要他在考场上关照关照她吧。 这个想法很自然，因为众所周知他的成绩比她要好，但这一次他不但猜错了，并且是完全搞反了。 走着走着，顾雪颜一脸神秘地问：“我们分到一起又那么近，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李俊东笑道：“英语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到时我尽量不遮拦，能不能看得清就要靠你自己了，其他几科你也别指望我！” 抛开二人的暧昧关系不说，就是普通的同班同学能帮忙的他也不会吝啬。 顾雪颜笑得很开心，再问：“那你要不要我帮你呢？” “你帮我，怎么帮？”李俊东不明所以。 顾雪颜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自不量力？” 如果没有重生，李俊东的整体成绩肯定比她高出很多，但现在他深陷泥沼，正在为考试发愁，头发都快白了。 见他没有出声，顾雪颜自顾自地说：“虽然你成绩比我好，但我语文与历史确信肯定好过你，你最后几次模考实在太烂了，虽然英语成绩上来了，但也不见得能一定上线！” 其实何止是语文与历史，除了英文之外可以说其他任何一科她的成绩都比他好很多。 李俊东无语沉默，不过他知道就算顾雪颜想帮弊也不成立，因为她的位置在侧他后方，偷看根本不可能，丢纸条这种方式在高考场上肯定行不通，他想也许这只是这个天真的女生一厢情愿的瞎想。 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顾雪颜一脸坚定：“只要你愿意，我肯定有办法帮到你！” 话说到这份上，李俊东出于礼貌也不能说不愿意，于是笑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好方法？” “我想吃巧克力！”顾雪颜笑了，笑容中有些神秘。 ------------ 第8章 疯狂的作弊计划 99年至少在相对穷困的南山县，巧克力还是比较高级的东西，这年代中学生的零食除了爪子、花生就是沙琪玛，女生都开口了，李俊东不能驳她的面子，只好带他去了一家大一点的超市。 商品架上，巧克力包装得很好，有圆盒装、方盒装、还有心形盒子装的，牌子也有好多种。 看到一个心形小盒子上面扎着丝带，里面才装了五颗，却要十块八毛，顾雪颜有些犹豫，这个年代10块钱顶一个职工一天的工资不止，学生好几天的伙食费，挺贵的。 李俊东知道她极少接触巧克力，也就看盒子，笑道：“费列罗是意大利品牌，巧克力中的大牌子，就挑它吧！” 李俊东还懂这些？顾雪颜回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李俊东没有解释用手指了指上包装，上面纯外文。 买了一小盒巧克力从商场出来，顾雪颜舍不得吃，双手拿着像得了个宝贝。 走过一家录相厅门口，顾雪颜又说想看录相。 李俊东一惊，问：“你知道录相厅里放什么片子嘛？” 说实话，这个年代高中女生大部分还真不知道这些小录相厅里放的是什么片子，虽然那些明面上写着那些港产警匪片会放映，但每部正片放完了，老板都会插一段三级片，甚至完全没有内容的岛国动作片都有可能出现，另外这种小录相厅中都是那种两人一格的包厢椅，说白了就是为了方便情人打波亲嘴设计的。 “这上面不是写着吗？”顾雪颜毫不在意地看了看小录相厅前面的牌子。 录相厅中环境幽暗，研究作弊计划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但他真不敢带她进录相厅。 他十八岁血气方刚的身体中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不再纯洁的灵魂，他尝过了女人滋味的，知道女人的妙处，又七年没碰女人了，重生以来他体内一直压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陷。 对方还是那样清纯的女生，他害怕一旦带着顾雪颜进入录相厅，在那种黑暗的环境中，露骨的镜头再出来，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邪火，到时会把她烧得遍体鳞伤。 “不是武打片就是枪战片，你们女生应当不喜欢看这些，要不我请你喝奶茶吧，街头那个咖啡厅环境也不错！”李俊东真的怕了，建议道。 “不，我就要看录相！” 这里离学校挺远的，顾雪颜往后面看了一眼，像情侣一样挽着了李俊东的手臂。 因为前面挽过一次手了，所以这一次她明显比照相时更自然。 …… 一切与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 小录相厅都是两人或三人一格的包厢式座位。 片子是轮着播放的，还好，刚进来时不是那种带颜色的片子，还是一部早期的港产警匪片，好像刚开始不久的样子，录相厅外面的广告牌上写着三个片名还有主演，李俊东没注意记，也不知道现在播放的是哪一部。 画片上一个小女孩被匪徒绑架正开车逃逸，几台皇家警察的警车在后面追得很凶，场面挺紧张的。 在幽暗中二人挑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并排坐下，眼睛与耳朵一时间还没有适应黑暗嘈杂的环境，顾雪颜应当是第一次进录相厅似乎有些紧张，李俊东就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这样二人比刚才在门口时贴得更紧了一些。 二人都没有认真看片，先静静地搂了一会，李俊东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出咸猪手，但手又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时不时地抚着她的秀发，偶尔用手指绕一绕。 侧头靠在他身上，顾雪颜似乎很享受。 过了几分钟，渐渐适应了环境后，顾雪颜没有提考试作弊的事儿，还是幽幽地说：“我爸说了，如果我不能直升上线，差一分也没有复读的机会，我有个表姐在南市的电子厂打工，暑假会回来相亲，考不上大学就让我跟表姐一起去打工！” 李俊东知道她最终还是复读了一年，并迁了户口到分数线更低的黔阳省最后上了本科，于是安慰道：“就算上不了线，你的底子不差，做父母的都会那样说，目的是想逼你更用功最好直升上线，我想只要你不是考得太差了，他们肯定还会让你复读一届的。” “我哥哥原来复读二届最终也没考上大学，我爸让他跟着一起学做生意他不干，一个人跑去南方开发城市打工，认识了一帮社会上的混混犯了点事，花了不少钱还判了二年，所以现在的情况与前几年不一样了！”顾雪颜小声回应，话语中带有一些伤感。 “你哥出事了，那你爸全部的希望就押在你身上。”李俊东这样想，不过最终只说：“拼一下，尽力而为吧！”。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这样轻轻地依偎着，顾雪颜一直没提怎么作弊法，李俊东也没有问她，原来在录相厅门口时心中一些带颜色的想法也渐渐平息，这一刻他似乎也进去了一种很纯洁的恋爱状态。 …… “换片子！” “换片，什么烂片，一个明星都没有！” “不换片子退票，退票！” 一部影片放到一半，前排有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突然砰砰地拍着座位叫嚷了起来。 顾雪颜吓了一跳，虽然一直没用心看电影，但片子没放完她还是知道，不解地问：“片子还没放完，为什么要换片子？” 李俊东把嘴贴到她耳朵旁小声说：“他们觉得这片子不过瘾，要换那种带劲的片子！” 那种带劲的片子是什么片子，顾雪颜真的不知道！ 不过听李俊东的语气，她又不傻，多少也能联想到了一些内容。天啊，来这种地方竟然是她主动要求的！ 她脸上一阵一阵发烧，早知道录相厅会放那种片子，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要李俊东带她进录相厅。 好在周围一片幽暗，包厢小座中脸红得像火炭李俊东也看不到，她只将身边的李俊东搂得更紧，胸口的两团肉紧紧地贴着李俊东的手臂。 银幕上换了颜色，顾雪颜不敢正眼看，随着影片中的喘息，二人的呼吸与心跳都在加速，李俊东心中燃着一团火，不过想到乔晓慧他不停警告自己不要乱动，不要去伤害眼前这些纯洁的花朵。但顾雪颜却抱越紧，他的手臂就压在两团软肉中间，还是让他不断产生绯色绮想。 宽松的运动装真的有极强的迷惑性，手臂上真实的弹性感传来，李俊东知道自己原来还是看小了她，这丫头的罩杯至少是D。 好在影片不长，就几分钟，小小满足一下那几个混混的要求之后，老板又切回正经内容，一段快进之后，接着原来的位置继续播放刚才那部港产警匪片。 播放那种片子是有风险的，外面得有人值守，不然被派出所查到是要罚款，但不放那种片子又没生意，所以录相厅老板也在寻找平衡。 片子换过来之后，李俊东冷静了一些，笑问：“这录相好看吧！” 顾雪颜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假装生气说：“我又不知道会放这个，你还趁机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李俊东真的比窦娥还冤，刚才那种情况，她一边死命地抱着他，指甲都扣到他的背后的肉里去了，他都没敢越雷池一步。 顾雪颜理直气壮道：“你把我头发弄乱了！” 这种事到哪讲理去！“走吧，一会他们还会放这种的！”李俊东说着站了起来。 他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呆了，对于第一次陷入恋爱中的女生来说能在黑暗抱一下自己喜欢的对象已经足够，估计在没被男人拆包之前，今天的经历就够她回忆好些几年。 “作弊的事还没说呢？”顾雪颜又把他拉着坐下。 本来带顾雪颜进了录相厅看她一直没提作弊的事，李俊东还以为她只是找一个借口让他请看录相就是想放肆一次，没想到她还真有作弊计划。 当顾雪颜附身在他耳边把她的作弊计划说了出来。 李俊东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她“疯”了。 顾雪颜想到的方法竟然是把她成绩最好的两科语文与历史的答题卡直接写李俊东的名字与考号。 “你疯了，这是高考场，监考那么严，抓住了两人都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顾雪颜倔强地说：“你怕啥，我们不需要考试过程中作弊交换，只等到最后离场时再操作，绝对不会被抓！” 在高考场上，偷看都会被警告，别说交换答题卡了，李俊东根本不敢相信这种方式行得通。 然后顾雪颜开始分析：“再严的监考离场时肯定还有人没作完答卷，监考老师一定会去制止那些超时作答的考生，当时场面肯定混乱。” 高考场上再混乱也比平常考试严肃一百倍，就能换答题卡？ 李俊东想说她想得太简单了，顾雪颜又接着说：“我们只要把答题卡弄到地上，然后自己不去捡直接离场，等我们出了考场之后，监考老师收卷时发现我俩的答题卡都掉地上了，一定帮我们捡的，那时人都走了，他们只能看上面的名字与考号，自然就会在无意中帮我们换过来。” 李俊东再问：“高考场上监考老师开考后前十分钟就会一一核对大家的考卷上有没有写考号与姓名的，怎么处理？” 顾雪颜有板有眼地回答：“先写上正确的，我们的考号只差一位数，改起来很容易，名字先写故意写小一点挨紧一点，时间快到时直接涂黑在后面重新写，第二次写，字故意写丑一点大一点，反正答题卡没有其他字迹，无法对笔迹，到时就算他们怀疑也没有证据。” 不得不说，这是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只要作弊者的心理素质达标，成功的机会还是相当大的。 任凭监考老师如何精明，也想不到考生竟然会大胆到利用他们的手去帮他们完成换答题卡作弊。 黑暗中，李俊东盯着眼前的顾雪颜眼睛。 真不敢相信这么疯狂的作弊方式是她这种看起来胆子不大的女生想出来的。 ------------ 第9章 七年监牢不是白坐的 胆大与胆小是不能看外表的。 就像今天她主动拉他进录相厅，也是他想不到的。 “还是不行！你这样牺牲自己帮我，把最好的两科成绩给了我，到时你的成绩会一塌糊涂！”李俊东本能地反对，一个男人怎么能靠牺牲女人成就自己。 何况对他来说这个大学念不念说到底并不那么重要，他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一个心愿，当真的落榜的消息传来，父母不接受也得接受。 如果他一再坚持不复读，父母就算伤心难过也不见得就一定死逼他。等过几年之后，他赚了钱跑上了人生正轨，父母还是会以他为荣，对他来说，高考只是离开家乡去到大城市打拼的一个比较合理的途径而矣。 “本来我上线就没希望，考多少分有什么区别，相反你的情况正卡在分数线附近，能多十分八分说不定就是专科与本科的区别，看到准考证的第一眼我就已决定了，能帮助你考一个好大学我很开心！” 顾雪颜的回答让他沉默良久。 “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这样做，到时一个考室有两份同时写了你考号的卷子，我们俩的成绩就都会作废！” 顾雪颜语气很坚决，看来她来找李俊东之前一切都想好了。 没想到顾雪颜还有这一手，看来她真被恋爱的感觉冲晕了头脑，李俊东无语以对，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接受顾雪颜的这个方法几乎已经断了希望。 在今天之前，他真的从没有想过作弊二个字，但在顾雪颜把这个大胆的作弊方案提了出来之后，他还是怦然心动了。 就算重生一回，有些性格也很难改变，骨子里他就不是一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这半个月来他每天拼命用功，就是不想在高考这一环让父母伤心，虽然怎么说作弊都会有风险，但毕竟不去尝试一下，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前世的经历让他虽然对作弊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但重生这一码事儿，不就人生最大的作弊吗？ 这样一想心中其实已经动摇了。 还有一个问题尚待解决，于是很郑重地道：“就算你上不了线，但如果成绩能考得好一些，也许家里还能供你再复读一年，但如果你考得一塌糊涂，你父母就真的不会让你复读了，你可想清楚了。” “我爸早就跟我说了，如果不能直升，家里不会再送我复读的，反正高中毕业证已拿到，高考完我就跟同表姐外出打工了。”顾雪颜再次强调。 考上大学等于是先帮父母完成一个心愿，因此却要欠下眼前这女生一个大人情。李俊东在心中衡量，最后他还是觉得帮父母完成这个心愿更重要，至于欠下的人情，只能等以后想办法慢慢偿还。 决定接受顾雪颜交换答题卡的作弊方案后从录相厅出来，李俊东又带她去了超市，这一次他主动给她买了几件小礼物。 顾雪颜也欣然接受，相对于高考送分这种大人情，这些小礼物不值一提，另外在录相厅里抱了他一小时，女生的心理在无形中已发生了变化。 …… 回到学校时有点晚了，李俊东也没有心思复习，躺在床上心中却在盘算。 决定成败的关键已改变，虽然答题卡上只能填选择题的答案，语文试卷中选择题占60分，历史试卷中选择题更是高达74分，只要换卡不被抓专科线就肯定能过。 这两科都是顾雪颜的长项，平时成绩在班上是拔尖的，按她平常模考的成绩估，语文60分的选择题她起码能拿下50分向上，历史74分的选择题得60分也是妥妥的。 材料作文李俊东早就写好了，保守估计也在55分以上，还有那段荆轲刺秦的古文阅读15分也不会有闪失，最后就只剩下现代文阅读的15分，现代文阅读理解这与教材关系不大，李俊东就算只拿一半，得个七、八分。然后各项全部加起来，语文一科130分左右应当误差不大。 历史非选择题型76分，那一道15分的洋务运动大题是铁板钉钉的，这样剩下的60分题，李俊东30分总能拿到吧，各项统计也有105分。 政治上次模考虽然只得了79分，但后面这段时间他绝大部分时间与精力还是全押在它上面，到现在90分及格应当不是问题。 数学虽然从没特别下功夫，跟着刘老师的进度在课堂上做题复习要点，又是当年他最强的科目，多少回来一些解题思路，昨晚天他偷偷做了几道题找了一下感觉，粗估150分的卷子再怎么说五十到六十分。 再加上英语145向上，全部算下来，只要作弊成功，保守估计也总分能拿下520分，510分左右专科线一定可以过。能不能过535的本科线就还要看运气。 盘算过自己的分数再回过头来盘算顾雪颜的情况，李俊东的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顾雪颜虽然没上线，但实际上发挥得不错总分在450往上，如果情况继续的话，她把成绩最好的两科共134分选择题答题卡换给了李俊东，虽然这134分李俊东多少也能得一些分数，但损失六七是肯定的。这样算来她的总成绩肯定在400以下。 虽然顾雪颜说上不了线分数多少已不重要，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对于家中的父母来说，400绝对是一条线，就算家庭条件不错的人家，孩子如果只考了300多分，也不可能再让孩子复读，何况按顾雪颜所说她家的情况正处在困难之中。 既然作弊了，要不在英语上给她一些补偿。 再把英语答题卡换给顾雪颜当然不可能，但她的位置在自己的斜后方一点，到时自己假装整理卷子，时不时地竖起来给顾雪颜抄袭行不行呢？ 英文的选择题型多达120分，只要计划成功，按顾雪颜平时的成绩，至少也能拉上来二、三十分，好歹也争取考过400分，好让她有再次复读的机会，人生的轨迹就不会因此发生大的偏移。 次日上午再去教室，想找她商量英语考试的事儿，顾雪颜不在，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女生在漫无心思的收拾东西。 囚鸟一旦打开了笼子，人心都散了，估计大半人都飞出了校园之外。 坐在座位上等了一阵，顾雪颜来了，刚想约她出去商量，跟在她身后又有几个女生从外面进来了，围着她调笑，估计昨天他们出双入对，已被人发现了。 这时顾雪颜也放开了，几个女生一阵嬉闹，她就投降了，从课桌里拿出了李俊东昨天买给她的巧克力与她们分享。 吃着李俊东买的巧克力，她们又吵着要李俊东请客。 不是李俊东不舍得钱，怕他生活太节俭，这一周母亲很大方，给他一百块钱，99年在南山县人民教师算是工资比较高的职业，一个月工资福利加起来才三百多块，一百块钱对于穷学生来说算是一笔大钱了，请她们吃饭唱歌都扛得住。 但他不想这么做，他心中藏着尚未谋面的乔晓慧，多年以后顾雪颜对他来说只是一抹回忆。 回忆的美好就在于稀缺，一切点到为止就是最好的。 外面传来了啪啪地拍球声。 刘魁来了，直接把篮球一路拍到教室门口，激起一地尘灰。 要在平时谁敢这样肯定得被老师们批得狗血淋头，但现在也没人问没人管。 看到教室里就李俊东一个男生，刘魁向他招手：“走，打篮球去！” 跟他打篮球！ 李俊东迟疑了一下，刚好借机逃出了教室。 篮球场上，除刘魁外就两个哥们，四个人往那里一站，一米七五的李俊最矮。 李俊东问四个人怎么打，其他人呢？刘魁说不是幽会就在宿舍斗地主，凑合着二对二打半场吧。 很明显，刘魁人高马大，报考的又是体育专业，不说全班就是全校也没有几个人能跟他抗衡。 最高最强的只能配最矮最弱的不然没法打，于是刘魁就与李俊东一队，另外两个水平中等的哥们一队。 对此分队法，李俊东在心中发笑。 对抗开始，对方先开球，当然从实力较弱的李俊东身边突，不过接下来他们就傻眼了。 李俊东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防守有板有眼，不犯规又紧密，左右运球、假动作一套高级进攻组合都用完了，就是没能突到二分线附近。 那哥们无奈之下传球给队友，不料又被刘魁抢断。 球到了刘魁手里，对方慌了，两人夹攻，一向在球场上强势的刘魁带球突破一个大力上篮，球没进打篮板反弹，李俊东抢位成功，得球后反身插板，球进了。 谁也没有想到，临时找来凑数的李俊东竟然这么犀利，三人都觉得意外，不过仅一粒球而矣，说明不了问题。 对抗继续，但接下来李俊东越战越勇，接刘魁传球手一个胯下运球绕开对手，再三步跨篮强攻，又得了二分。 旁边响起了掌声，顾雪颜没来，刚才吵着要他请客的几个女生不知啥来到了球场边，其中还多了一个叫柳青青的女生，在众多的女生中李俊东看到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 李俊东望向她们时，她会不由自主地闪躲。 柳青青是班上的女一号，这说的不是她最漂亮，还是她的成绩在女生中是最好的，一直没下过前三。 有女生观战，那两哥们也拼了，攻得更猛，防得更死，不过拼也没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接下来刘魁又连进二球，然后李俊东竟然在三分线外一记远射，再添一粒三分球。 前五个进球李俊东独占三球，对方二人都没拿到一分。 “李俊东，什么时候球练得这么好了，不打了！”对手被打懵了，气急败坏地放弃了比拼。 面对同学们讶异的目光，李俊东笑而不语。 以前他确实是个书呆子，但他前世坐了七年牢也不是白坐的，监狱中会定期搞各种比赛与联欢会等活动，在这些活动中表现各种才艺都有可能获得减刑的机会。 为了减刑，监狱的各项活动他都积极参与，平时也非常注意练习，七年的劳改生活他不但学会了打篮球，还学会了下围棋、吹口琴与弹吉他。 可惜，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能获得减刑，这其中的奥妙就无从说起。 ------------ 第10章 同桌的你 生命在于运动！ 打了一场球，出了一身重汗，重生半个多月来的压抑似乎一扫而空，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得头脑中的思想与身体才真正结合到一起。 学校的大广播响了，让所有毕业生回教室！ 李俊东随大家一起回到教室发现班主任还有另外几个老师们都在。 同学们也大都过来了，当然没有全数到齐，教学楼旁边有工作人员正拿着石灰粉与黄色胶带在划线。 一年一度的考场布置工作已经开始。 “后天就大考的日子，明天学校不开课，全部自由安排活支动，相信大家准备了三年，一定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中午之前请大家把教室中的书本与资料全部收回宿舍，下午四点后考场要封闭，到开考之前黄线区以内任何人都不能进，如果同学们还有疑问要请教老师的话，下午所有任课教师都会在各自的办公室恭候！” “这几年来对大家要求严厉的地方，也都是为了大家的前途，希望同学们多多体谅，以后大家各奔前程，有空都回母校来看看！” 说这些话时，带了大家三年的班主任陈老师也有些感慨！ 陈老师的话说完，大家默默地收东西，但不知怎的，一个一个动作都很轻柔，教室里一片安静。 李俊东瞄了一眼顾雪颜，看到她正跟两个女生相互搂着，这几个感性的女生眼睛都红了。 旁边一个叫郑江的男生在收拾资料时不小心把一把口琴弄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叮当声响。 或许是为了打破这种离别的伤感，班主任陈老师笑道：“郑江，以前你在宿舍关灯后经常吹口琴打扰同学们休息，我没少批评你，今天让你当着全班同学给大家好好秀一下你的才艺。” 郑江说好，把手上的口琴放在桌上，再在课桌里又捣腾出一把口琴来。 这个郑江是个乐器迷，家庭条件也很好，口琴吉他有好几把，以前没少在女生宿舍下面秀他的琴技，可惜脸相长得有些抽象，没有女生愿意接触他。 “给大家来一首老狼的《同桌的你》吧！”郑江拿起后面拿出的那把重音口琴，李俊东问为什么不用那把十孔蓝调。 郑江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把口琴昨天我表哥送的，还没摸熟。 很明显这种略带伤感的怀旧曲风，用蓝调口琴吹出来要更好听，在监狱中李俊东学的就是这种十孔蓝调，不由自主地就把郑江那把十孔蓝调口琴拿在手里。 对于99年农村高中生来说24孔的重音口琴可能不陌生，会吹几曲的人也不少，但十孔蓝调口琴可以说见过的人都不多。 一曲《同桌的你》在教室中吹响，离别的伤感化成音符。 主歌部分刚吹完，女生们眼中都含着泪花，而郑江一个大男生竟然哽咽到完全吹不下去。 陈老师与黄婷婷的眼睛也湿了。 重生以来，李俊东一直以一个三十多岁中年大叔的眼光在看人看事，理性中透着一股冷漠。 除了他在意的父母家人还有那心中惦记的乔晓慧，对于师生情，同学情，在他眼里似乎都只是一幕电影，就算顾雪颜那么明显地爱上了他，他也不敢向她下手。 一下子融在这个氛围，他才突然意识到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不知不觉中他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副歌再起，突然多出了一种音色，十孔蓝调口琴被吹响了，口琴二重奏，二种不同音色交织，更加重情绪的渲染，一个个骚年开始不由自主跟着哼唱。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一曲《同桌的你》吹完，顾雪颜与好几个女生都泣不成声，而老师们与郑江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李俊东。 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个书呆子口琴还吹得这么好。 …… …… 从教室收拾东西回到宿舍，妹妹秋萍来了。 他们家离学校其实不远就四公里左右，高一高二时他都是走读，每天骑单车上学，只是到了高三了学校规定所有毕业生都得寄宿才住到学校，他以前上学的单车也就传给了妹妹秋萍。 问她怎么来了。 秋萍说母亲让她来的，让他今天就搬东西回家，不要住校了，反正明天没课，母亲觉得学校宿舍太吵，担心他睡不好。 再问这妈怎么能想得到这些，秋萍说前年堂哥高考失利就是因为在学校宿舍没睡好。 看来高考不止对于每一个考生压力巨大，对每一个考生家庭也同样压力巨大。 不想让母亲担心，李俊东就打包东西，衣服、书本都收起来，但宿舍中的席子、被子与毛巾等床上日用品还留着，考间休息时还能回宿舍躺一会。 夏天的衣服没多少，东西打包好，八成都是教材与资料，满满的两个大包。 跟同室的几个哥们打个招呼，与妹妹一人一包从男生宿舍出来，正好看到顾雪颜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刚从女生宿舍出来，也扎了满满几大包，正在楼下往一辆三轮车上装。 学校里像他这种情况的同学还很多，顾雪颜也是其中之一，他父亲过来了。 按照成年人的习惯，既然是好朋友的父亲来了，怎么也要打个招呼。看到李俊东放下行李过去跟他爸打招呼闲聊，站在一旁的顾雪颜似乎很紧张。 顾雪颜的父亲很瘦，个子不高，眼窝深陷，真不知道他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好看的女儿来。 不过他一双眸子很有精神，腰上挂着BP机，99年手机在内地农村几乎没有，BP机就是相对高级的东西，并且也得县城才有信号覆盖。所以这BP机一挂，小个子的顾玉明看上去就不像普通农民，应当在外面打工见过一些世面，或者经常在市场上跑小生意。 小女生的心思当然隐瞒不过父亲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二人闲聊几句内容大致就是他问李俊东，你是哪个村的，模考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把握上线等常套，不过询问的过程中顾爸爸打量李俊东的眼神很特别，似乎能看到他心中藏着的秘密。 回到家中，李妈正坐在门口烫鸡毛。 李俊东问，家中总共才几只鸡啊，今天才5号呢又杀鸡了，这样一天一只，等高考完了家中的老母鸡就杀光了。 李妈说这个你别管，只要你能考好，杀猪都行。 …… 李爸从三叔家回来，正生着闷气。 村上最近正研究后山桔子园承包的事，一个合同就六年，上一轮合同那片果园三家联合承包的，每年一家上缴五百块钱承包款，这几年桔子连年增产，那三家承包户都小发了一笔，现在村里上调了下一轮六年的承包价，并且决定统一承包给一家。 家中孩子要上大学开支会大增，李爸有意要承包下来，三叔是村委干部说得上话，只要他帮忙，这事肯定成了。 但三叔的大舅子刘旺一家二个儿子初中没读完就缀学了，劳动力比较充足，也想要承包那片果园。 李爸就问三叔是兄弟亲，还是小舅子亲，三婶说两边都是亲戚，三叔怕老婆就不说话。 毕竟亲兄弟共着一个“李”字，二个月后村上正式开会还是他们家承包了下来，为此他们家也与刘旺家结了怨，多年没有来往。 李俊东知道这件事的最后结果，笑着对父亲说：“今年的桔子到九月才收，承包合同得从明年元月开始吧，这事儿还早着呢！” 李爸说：“现在七月分了，合同的事定下来，秋后松土从十月份就得开始做，不然影响明年的产量，另外果园中那些空隙地也可以利用起来种冬季作物，凡事得早做准备，不然这事就黄了。” 李俊东知道在他前世，承包这片果园是家中的一件大事，几年后就是因为这片果园，家里供他与妹妹俩人上大学，还就成了村上的富裕户，不过父母的身体也因为这几年过度辛苦直线下滑。 所以这一世，他不希望父亲再去争夺这片果园，只要离开这个村子，就算呆在大学学校，他也有办法赚钱，一定能赶在明年桔子秋收之前赚到第一桶金。 不过现在父亲正在气头上，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解。 只在心中盘算，用什么方法能让父亲最终承包不到这片果园，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能让他知道。 李俊东如果高考上了线，家中马上就面临四处借钱，想让父亲放弃争夺果园不容易，最好的办法是给他找一个相对轻松一点副业。 看到旁边一地鸡毛，他突然想到了开养鸡场，再沿这个思路他觉得养鸡不如养牛蛙。 在他的记忆中刘旺家因为没有承包上果园，一年后就养上了牛蛙，虽然起步晚点，没有挣上大钱，但比他们家承包果园还强些，几年就盖起了小洋房，他家那三个有点木讷的傻小子都娶上了媳妇。 胡掐一个理由说学校有个同学家养牛蛙赚了钱，李爸说，养牛蛙在电视上看过广告，技术性比较强，弄不好可能会亏本的，承包果园虽然辛苦一点怎么说也不会亏损。 李妈看李爸竟然跟儿子谈这些，埋怨道：“后天俊东就要高考了，有事等俊东考后再量量！”李爸就不说话，坐门口抽烟。 既然父亲在电视上看过养牛蛙这项目的广告，李俊东看到了希望。 心想这事早晚能成。 ------------ 第11章 高考是一场暗战（1） 7月6日，高考前最后一天，天气晴朗。 李俊东无心翻书，就去村子里转一圈，转到三叔家时三叔三婶正在吵嘴，见到他来了二人就收了声。 看他们的脸色，估计还在为昨天父亲所说的那事闹别扭。 三叔问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李俊东说还行，三叔说大伯家的南子复读了二届都没成，我们家桂子也不是读书的料，你得给咱们李家争口气。 闲聊几句，三婶果然又扯出后山果园的事，三叔说这事你跟一个孩子说啥。 李俊东顺势说：“其实这事我也不赞成，果园面积太大，分开承包还行，统一承包家里会忙不过来，还不如搞点其他副业。” 听他这样一说，三婶就高兴了，说他小小年纪看事分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有些事不能说得太直接，否则父亲会不高兴。 三叔三婶心中本来就在徘徊，只要一点点外力，就能改变他们的决定。虽然现在他这句话还没什么份量，但等他高考上了线，他在大家庭中的影响力就会更大，三婶到时搬出这句话来说不定能压得住三叔。 一切点到为止，回到家中，母亲果然又杀了一只鸡。 …… 高考的日子终于到了，母亲五点多就起来弄早餐了，李俊东六点半起床，吃完早餐七点不到，父亲要陪他一起去，李俊东说你去了我压力更大，他就没坚持。 母亲让妹妹秋萍检查了一遍他的文具与准考证，又给他备了一瓶风油精，说入考场前在太阳穴上擦一擦，头脑会更清醒。 来到学校八点不到，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教学楼上挂着好几幅大红标语。 “优化考试环境，提高考试质量！” “公开、平等、竞争、择优！” “冷静分析，沉着应考，考出真实水平！” …… 现场严肃而紧张的气氛已很浓烈！ 离开考还有一个多小时，本以为来得挺早的，事实上他算是来得晚的了，学校里到处是人。 三中与二中二个学校的考生都集中在这里，共六百多名考生，再加上来陪考的家长、考场工作人员、维持治安的民警及各级领导，总人数绝对超过一千五。 这年代南山县私家车还很少，在规定的停车区内，除了领导的公车之外，还停满了各种摩托车、三轮车与单车。 转了一圈，在操场篮球场附近不少同学与家长都在，班主任也在那儿正跟一些家长聊天，他看到了顾雪颜与他那个精瘦的老爸站在一起，眼睛正在四下张望，神色似乎有些不安。 马上就要上战场，能沉着镇定的人不多，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李俊东都压力如山，别的同学就不消说，当然那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的劣等生例外。 第二次见面了，顾爸爸率先冲他点头，问家长没陪你来。 李俊东说他们来了压力更大，顾爸就说，平时要有压力，真的到了考场就要放下压力，这样才能发挥出真实水平，李俊东点头称是。 她爸来了，不知道顾雪颜有没有改变主意。 换卷作弊是两个人的事，自从上次在录相厅研究过作弊计划之后，她们没有再次沟通过这事，考前还要确认一次。 好在没过二分钟，顾雪颜说要回一下宿舍，然后又瞟了李俊东一眼，心知肚明他就跟了上去。 在宿舍楼下，背过了她爸，李俊东说：“如果你改变了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决定了的事，我不会后悔的！”顾雪颜一脸坚定。 看来一切都定了，李俊东说：“那入场之后，我们就假装不认识，不要再引起任何人注意！”顾雪颜说：“好！” 入场的铃声响了，顾爸对女儿说：“千万不要有压力，要沉着，要仔细，把真实水平发挥出来。”顾雪颜频频点头。 在众家长与老师们的期待与焦虑的目光中，同学们依次进入了考场，一切没有意外，李俊东一排靠墙第三个位。顾雪颜二排第四个位，就在李俊东的侧后方。 考场是混编制，在他正后面是三中的一个高个男生，这时监考老师还没来，那个男生爬在桌子上有手拍着李俊东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哥们，语文成绩怎样，一会给个方便，侧着点坐，让兄弟抄几个，考后我请客！” 一听对方那说话的口气与胆量应当是上线无望的那种学生，因为只有无希望上线才会真的放得开，什么都不在乎，李俊东也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说实在的，高考场上偷看抄袭是唯一靠谱的作弊方式，因为偷看是没有证据的，只要不太过格，顶多也就口头警告。 当然因为座位间距有够大，前提条件是你视力要好，心理素质要高，另外被抄袭者还要略略配合才行。 偷看最方便的角度不是正前方，还是侧前方，也就是顾雪颜向李俊东的位置就是最方便的。 不过第一场考语文，他们之间的方案已定，抄袭用不上，李俊东打算在英语开考前再跟她沟通此事，让她多少也能捞回一点分数。 考室里像刚才那个男生一样不时打听旁边考生情况的不在少数，大家素不相识，那高个男生估计李俊东配合他的机会也不大，另外也不确定李俊东成绩怎么样，接着又向李俊东斜前方的一个平头男生打招呼。 他们都是三中的，应当比较熟，不过他跟那平头哥们打招呼时，那平头哥们没说话也没回头，只频频点头，嗯着。 李俊东心想要抄袭那平头男的，他才是最方便的位置，他后面那位哥们离平头男的距离实在有些远，不带望远镜几乎不可能看到。 想到这里，他用铅笔敲桌子把平头男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也装着流里流气地问：“哥们，哪科成绩最好！” 平头男脸色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回答：“都马马虎虎！” 高考位置交错摆放，没有真正的平排位置，就导致你就算能偷看斜前方的一些答案，但对方也没法回过头来偷看你的答案，所以利益无法双向输出，除非本身就熟之外无法打配合。 不过对方的这个回答倒是引起了李俊东的注意，“马马虎虎”这个词中透出的是一种自信。 考前20分钟第一遍铃响，监考老师来了，全场一片安静。 主监考老师带着眼镜一脸严肃，他首先宣读考场纪律与注意事项，然后他就当众拆封试卷，副监考老师开始一一核对大家的准考证，并发放稿纸。 铃响二遍，二位老师分两轮分发试卷与答题卡，同时提醒大家这不是做答时间，前五分钟是用来给大家核对卷面有无错漏，后五分钟是给大家填写准考证号与姓名等。 拿到试卷，第一件事就翻到第二卷看作文题，一看果然是关于记忆复制的材料作文，他心中第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再回头看了一眼顾雪颜，她正埋头在试卷上写名字，写字的笔在她手中有些抖，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李俊东都紧张，顾雪颜能不紧张吗，事已如此就算是上断头台也没有了退路，他深吸一口气，也开始写考号与姓名。 一切按既定计划，他把名字写得很小，三个字紧挨着。 第三遍铃响，主监考老师宣布作答正式开始！ 然后，考室中就只剩下一片沙沙声。 不想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他没有再回头，把试卷翻到第二卷，开始写作文。 刚把标题填上去，他又觉得这样不好，一进场就写作文不太对，有可能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于是就从那段荆轲刺秦的古文阅读题开始下手。 昨天还看过的教材，当然记忆犹新，五分钟左右，就把15分的古文阅读题全部搞定，这时监考老师开始第二次核对考生有无漏写姓名与考号，对于他答题卡上名字写得很小很小，监考老师似乎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没有出声。 古文阅读15分进账，他开始做现代文阅读，似乎也不太难，花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就把那段15分的现代文阅读搞定了，能打多少分不清楚，估计10分左右。 回过头来再写那篇作文，刚入考场前他还在厕所里看过一遍早就预备好的文章，然后用它擦了屁股，现在几乎能原文背下来。 为了尽可能地多争分，他每一个字都写得很工整，也只用了半小时不到，就把一篇八百多字的作文写完了。 立意明确，扣题精准，言之有物，语言通顺，遣词造句还有一些新意，再加上卷面整洁，字迹工整，就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马虎的。 左看右看，李俊东找不出扣分理由。 高考语言有150分钟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就是第一卷，虽然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行，但为了尽量帮顾雪颜多争一些分数，他一丝不苟地认真做题。 作文为他省下了大量时间，当监考老师提醒考试时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时，他所有题目已全部完成并仔细再检查一遍。 涂改名字与考号只要一分钟足够，越晚越安全。 没事可做了，他开始注意起考场的情况来，这时他听到了后面那个高个子用铅笔时不时地在桌子上敲打，然后他侧前方那个平头男就时不时地整理一下桌上的试卷，假装有意无意地把试卷竖起来一点点。 他看到对方竖起的是第一卷选择题的部分。 选择题的答案是要涂到答题卡上才生效的，所以卷面上怎么弄都没关系，那个平头男的勾勾打得特别大。 哦，果然有名堂哦！ 虽然在他身后的那个高个子离得有点远，但平头男的记号那么粗，再把卷竖起来，身后的高个子说不定还真能看清。 当然这种做法也只能在假装速度整理试卷时偶尔竖起来二三秒，但就这两三秒，比后面那高个子离得更近的李俊东就看到了对方至少三道题。 对着试卷的位置，他马上与自己的答案核对，其中有两道是他没有把握的，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平头男。 最后三分钟时，顾雪颜的铅笔滚落地上。 收到了行动信号，李俊东快速把答题卡上的名字与考号涂改过来，一切只等考试结束的铃声。 ------------ 第12章 高考是一场暗战（2） 最后几分钟后，一直平静的考场还是出了状态，几个脖子伸得太长的考生被主监考老师现场警告。 这个小插曲也让刚刚涂改掉姓名的顾雪颜脸色苍白。 副监考老师看到她神色有异，又特意多盯了她看了几眼，好在副监考老师并没有怀疑她要作弊，还是担心她出现其他状态。 每一届高考场上都会有人因紧张而晕厥，而最高危时段是第一堂考试结束铃响起那一瞬间。 “没做完的同学们抓紧时间做，做完了的同学们抓紧时间检查，最后几分钟，大家不要分心，也不要紧张，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就好！” 监考老师说这话的声音很轻柔，对安抚全场的情绪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考场上因为现场警告带出的一场小小的情绪波动平息了下去。 李俊东也紧张，不过毕竟三十多岁的心理，承受压力的能力比普通学生强得多，最后一分钟他有条不紊地收拾文具。 叮铃铃，叮铃铃…… 终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主监考老师大声宣布考试结束，要求所有人起立停止作答。 这时顾雪颜预料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语文考试时间很紧，大部分人都老实地站了起来，但没能完成答卷的考生也不在少数，铃响之后还有人在争分夺秒地写没有完成的作文。 这个时候监考老师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也无法处罚，主监考老师就坐镇讲台再次大声要求所有人作答，副监考老师就只能快速在过道中窜动，前往制止那些还在作答的考生。 成败在此一举，就在副监考老师从教室后面快速经顾雪颜与李俊东身边走过，又刚好挡住了主考官视线时，二人同时离位并顺手把桌子上的答题卡带到地上。 然后座位靠前的李俊东走后门，座位靠后的顾雪颜往前门，二人交错之后同其他考生一起离场。 一切按既定计划进行，身后监考老师会不会怀疑他们就不得而知。 出了考场后，马上有工作人员疏散考生们尽快离开黄线区域，这时外面等候以久的家长与老师们就纷纷过来了。 “怎么样，题目难度大不大？” “时间够不够，发挥得还好吧！” “辛苦了，闺女！” “儿子，还好吧！” …… 一阵纷乱之后，小个子的顾玉明找到了他的闺女顾雪颜，从考场作弊出来，顾雪颜当然是一脸紧张。 问了一句，考得还好吧，见女儿没有回话。 再看她的脸色，顾爸估计闺女发挥得不好，连忙安慰：“不怕，不怕，考过了的科目就不要再多想了。” “时间太紧，作文没写完！”顾雪颜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抱着顾爸的手臂低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俊东愣了一下后明白了，顾雪颜已开始了她的下一步计划，正向老爸撒娇，为她高考失利找理由。 语文老师与黄婷婷老师都过来了，问：“时间紧不紧，作文写完没有？” “还行！”李俊东含混应付着，目光时不时远远地瞟一眼考室那边的情况，直到看到工作人员与两位监考老师封装好考卷从考室中出来，他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才真正放下来。 李俊东是班上的种子选手之一，上一次模考语文又大失利，所以语文老师还想多问他几句，但见他兴致不高也就去找另外一位种子选手柳青青。 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一会，他满脑子都在想顾雪颜的事儿。 通过刚才顾雪颜的举动，李俊东知道这个倔强的女生其实很想他爸再送她复读一年，这让他内心更加不安。 妹妹秋萍来了，给他送来了母亲为他特意准备的午餐，有鸡腿还有瘦肉汤，一看那份量他根本就吃不完。 叫妹妹一起吃，她说妈知道了会教训她，李俊东说你不吃现在我就教训你。 然后兄妹俩就一起分着吃。 下午两点还有一场政治考试，这中间有二个半小时，为缓解情绪，吃完午餐妹妹走了，他就去找刘魁，果然那个二货正在宿舍拍球。 二人一起，到篮球场上出了一身汗，再回到宿舍躺下，果然就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堂政治考试，进场后考生们的情绪比第一堂时轻松一些，再加上这一场李俊东与顾雪颜没有作弊计划，所以他们比原来那一场都轻松很多。 隐约感觉到身边的平头男是个厉害的家伙，李俊东特意拿他的准考证看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人竟然是全县出了名的牛人周乙。 高二时，周乙曾拿过全国奥数大赛的三等奖，他们二中数学最强的理科生李敏军就是他手下败将。 这么一个奥数牛人，竟然跟他一样到高三时选修了文科，就连跟同学作弊也比一般考生沉着，看来这人还是一个真正的人才。 周乙看李俊东翻他的准考证看，也拿起他的准考证看了看，然后问：“李俊东，去年你是不是也参加过奥数选拔赛，跟我在同一考场？” “哦，是吗！”李俊东有些意外。 全县就五所高中，当时每所学校推选十人参加选拔，考场设在一中，他确实参加了，最后他们二中就李敏军一人入选，当时他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周乙，看来这人的记性比他好。 周乙笑道：“数学成绩不错也报了文科，看来我们还有点相似！” 李俊东不置可否地笑笑。 既然确认了身边这个周乙是个牛人，政治考试他运用了一些策略，前面第一卷的选择题他直接放飞车，只凭第一感觉就做答，并且做完之后也不检查，也不涂答题卡。 紧接着从开始啃第二卷后面的大题，等他把试卷后面的题做完，考试时间还剩下半小时，这时身后那个高个刘能与周乙之间又有了小动作。 李俊东从一旁“观战”自然又捞到了不少好处。 从考场出来，顾雪颜的脸色比上一场好了一些，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看过了周乙与刘能的配合，他现在对于他们的作弊手法已有一定的了解。 他们最主要的方法就是刘能看到周乙答卷完了之后首先发出信号，然后周乙就假装整理试卷与稿纸，时不时地把卷竖起一点点以方便对方看到。 当然这种直接利用正卷上的记号让对方偷看的作弊的方式有一个难点，就是偷看者虽然能看得清那个特意打得很大很粗的勾，但实际上对卷面上的内容是看不清的，要依据记号所在的位置对照自己的卷面来判断才能对号入座，一出错就会全部轮错。 这在选择题型数量不多的语文、政治、数学等科目上行得通，但如果用到英语考试难度就很大，英语试卷上选择题型多达120分，前面50个选择题都是一题一分，共有50道题，搞错一个位置就会满盘皆错难度很大，后面的环节填空与带阅读选择题好一点，但也才2分一题。 所以这个方法还得改进一下。 他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一拿到试卷就将它纵向对折二下，这样等于整个试卷就有了坐标与区间，再弄错题目位置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基本上可以说万无一失。 正想跟顾雪颜商量英文考试作弊的事儿，顾爸顾玉明来了，顾雪颜就上了她爸的三轮车。 英文考试是第三天，现在也不急，有前世的经验李俊东知道一般家长陪考也就第一天劲头最大，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考生们的情绪也相对稳定了，家长们的兴致也没那么浓了。 老师与同学们还在议论着今天的考题，李俊东无心参与，就独自回家。 刚出校门正好遇上周乙与坐他后面那个高个刘能在校门口聊天，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突然看到他，二人相对望了一眼，走了过来。 “兄弟，坐旁边也偷看了不少吧，不表示表示？”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李俊东知道自己从一旁揩油的事漏馅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想到明天的数学还得靠他们呢，李俊东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几十块，也就大方一回，爽快地问：“应当的，想吃啥玩啥，我请。” “这还差不多！”对于李俊东的表现，周乙挺满意的。 然后刘能就说去溜冰，三人一道走在街上，又遇上了三中的另外一队同学有七八个，男男女女都有。 溜冰二块钱一小时，十个人就要二十块钱一小时。 人多了，花费就有点大，好在到达溜冰场时就五点多了，大家溜了一个半小时到到了晚餐时间了，一下花掉了李俊东三十大元。 这在当时也算一笔不小的钱，出了溜冰场，大伙儿又一块吵着要吃雪糕，这时那个高个刘能要付钱，十条雪糕也不了几块钱，既然前面的大钱都花了，人情做全套，李俊东又抢先埋了单。 回到家中，已晚上七点多，母亲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李俊东就撒谎说与老师同学们一起对答案，然后父亲问他今天这两科发挥得怎么样，李俊东就说凭感觉还行。 听他这么说，父母都松了一身。 晚餐也很丰盛，不过鸡肉连吃了几天了，也觉得不好吃了。妹妹秋萍也说明天千万不要再杀鸡了，都吃腻了。 李妈似乎也觉得是这样，但那个年代农村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尤其是夏天，除了称肉杀鸡她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营养好。 李俊东说随便煮丝瓜汤下个鸡蛋就行，李爸说那不行，吃完饭他翻出充电矿灯，然后再在腰上拴了一个竹篓。 李俊东知道他要去田间照青蛙去了，想起养牛蛙的事儿来，他又趁机说了一句：“青蛙现在镇上都有人收购，以后我们家就养牛蛙，销路应当不是问题，说不定比承包那后山的果园强！” 李爸在门口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儿子说得也挺有道理。 ------------ 第13章 高考是一场暗战（3） 7月8日，气温聚升，天气预报预计高温超过36度。 为了防止考生中暑，考点在教学楼旁边的空地上搭了个临时棚，备有凉茶与十滴水等避暑用品。 早上还不太热，从那临时棚前经过，李俊东特意去尝了一点点十滴水，又辛又辣。正吐着舌头，柳青青与几个女生过来了，李俊东问她们顾雪颜到了没有，柳青青说来了，正在宿舍呢，另外一个女生嘴角一翘，颇有深意地说，她爸今天没来。 听到他爸今天没来，现在宿舍也没人管了，李俊东就直接杀到女生宿舍去。 可走到顾雪颜的宿舍门口，赫然发现她爸正在。 原来那女生是故意的！ 跟他一样，顾雪颜的大部分东西都收回家了，床上就一个枕头一床席子，她正坐在床上清点文具，她爸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抽烟，一边与她说话。 抬头陡然看到李俊东出现在门口，顾雪颜有些意外。“你怎么跑女生宿舍来了！” 既然都撞上了，李俊东就无法回避，只能大大方方地走了去，另外时间有限，他今天是有要事要与顾雪颜商量，这是他在昨天接触了周乙之后的一个全新的计划，必需在这一堂考试之前马上沟通。 另外一个女生见他来了，竟然主动回避，笑着出去了，客舍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李俊东，你有事找顾雪颜？”已见过二次，顾雪颜的父亲顾玉明已记下了他的名字。 李俊东微笑着点头，说：“确实有事，而且很重要，能不能让我单独与顾雪颜说几句话！” 他这话如果放在十年之后，并不算什么，但在当时的观念中还是比较大胆的。出于对女儿的保护，顾玉明问：“是什么事不能让我听吗？” 他是顾雪颜的父亲，凡是对他女儿有利的事他绝对不会外传，李俊东想了想便没有再要求。 但原来心中的计划也再度打乱了，他得重新整理思路。 思考了一下，他从旁边拿过一张纸，然后简单地画出了考场的几个位置，然后分别写上“李俊东”“顾雪颜”“周乙”以及那个瘦高个刘能的名字。 看到这里，顾玉明当然明白了他是想与女儿研究作弊。 这时顾雪颜因为担心他们作弊的事被父亲知道，小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不过李俊东开口的第一句话很有技巧：“这个三中周乙就是去年我们全县唯一拿了全国奥数三等奖的那个周乙，对他来说数学绝对满分，有了他我们俩都能搭他的顺风车直接上线！” 但顾雪颜还是没有听明白，周乙是三中的，他们素不相识，对方怎么可能帮他们。 这个问题，她父亲顾玉明也有同样的想法。 然后李俊东就把昨天考试时发现周乙与刘能作弊的事说了出来，又把他昨天在考试语文与政治时已从他们那里抄袭了好几道题，并且下午又请他们溜冰的事也全盘托出。 “这么说来这个周乙挺讲义气！”顾玉明一听马上有了精神，女儿哪科成绩好，哪科成绩差他当然清楚。 顾雪颜道：“正前面的位置根本不好抄袭！” “三四个人围着他一个人抄，监考老师又不是稻草人，不逮住才奇怪呢！”李俊东笑着再拿起笔再那纸上划了一道折线，把图上的周乙与自己还有顾雪颜串连起来，这下意思就非常明白了。 李俊东抄周乙的，然后顾雪颜就抄李俊东，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加多一条折线，让刘能抄顾雪颜的，当然跟他不熟，没必要把他扯进来。 “这个好！”顾玉明也激动了，他知道女儿就差在数学，只要数学的分数能顶起，说不定真能上线。 研究这个方案花了二十来分钟，这时入考场的铃声响了。 李俊东知道时机成熟了，就直接开口：“这堂历史我们原有的计划取消，那个周乙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估计历史也不比你差，到时我抄了他的答案之后也跟他一样在正卷上打大勾，你做完卷子后给我发信号，我就像他一样假装整个卷子，把卷面侧起来一些，你也可以核对一下，然后把自己没把握又与他答案不同的改过来！” 顾雪颜说：“好！” 总算跟顾雪颜沟通完全新的计划，李俊东松了一身。 自从答应与顾雪颜联合作弊以来，他心中一直堵着一块石头，因为他真的不想欠下情债，现在能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不管最后的结果顾雪颜有没有上线，他都可以无愧于心。 二人一同走向考场时，李俊东又拿出一张小纸条给她看。以为是情书，老爸就跟在后面，顾雪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上面写着两道题目还有答案，其中一道就是洋务运动的历史作用，第一个是九一八事变，高考之前老师们都会押题，为了避免太直接引起她的怀疑，所以他故意在纸上写了二道题。 虽然她的历史成绩很好，但能在考前看一遍当然就更稳妥。 “哪来的题？” “《黄冈内参》，听说那里押题很准，命题组的很多人都是黄冈的老师。” 顾雪颜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笑着还给他。 因为研究方案耽误了几分钟，二人是全考室来得最晚的二人，不过离监考老师前来还有十几分钟。 周乙与刘能见他进来都热情地打招呼。 昨天大家一起溜了冰，李俊东已赢得了他们的好感，想进一步与他们搞好关系，李俊东又把刚才那小纸条拿了出来，悄悄给周乙看了一眼。 押题！ 与顾雪颜的反应差不多，周乙微微一笑，礼貌性地看了一遍，没有任何表示。 说实在的高考押题要押中是不容易的，李俊东也没在意，他是不想欠下周乙的人情债才给他看一眼的，高考是在全省内排名，不管他抄了周乙得多少分，周乙只要能从他这里得到一分，他也就赚了，因为一分都能往前跳好多名次。 十几分钟后，监考老师就进场了，然后一切照常进行。 正式作答的时间到了，卷子发下来以后，李俊东首先就翻到最后面那道洋务运动的大题，一切没有意外果然就是它，想都不用想刚刚看过的答案直接填上去就好了。 弄完那道题，再回过头来从第一道题开始，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选择题李俊东自己也放飞车的过一遍，有印象的就凭第一印象，没有把握的就按照前世大学时一位高人的口诀： 三长一短就选最短, 三短一长选最长. 两长两短就选B, 参差不齐C无敌。 不过选完之后，他只把自己的这些答案写在草稿纸上并不着急涂答题卡，反正一会主要靠抄周乙的。 后面的问答题，指望不上任何人，他就只能勉强作答，两眼抹黑的题太多了，速度自然就快，整个卷面弄下来，时间大量节余，这时他再抬起头来看侧前方的周乙，发现周乙正做到大约洋务运动那道题的位置，他几次似乎想回头但最终没有回头。 知道他看到那道题时一定也是惊讶了，这也正合李俊东的想法。相信露了一手之后，对方接下来会更愿意与他配合，毕竟他也得了好处。 牛人周乙似乎哪一科都挺麻利，还有二十多分钟时，周乙的卷子就全弄完了并且他对自己作答似乎从来不用检查。 看到周乙弄完了，后面的刘能就轻轻地敲桌子。 有了昨天二堂的练习，周乙也胆子越来越大，每次竖起卷子的时间就更长了。 比后面那高个子更有位置优势的李俊东很快就将周乙所有的选择题抄完。 不过很明显他后面的那位刘能因为离得远，技术难度更高，在李俊东完成之后又发出了一次信号，然后周乙再次整理卷子时，终于引起了监考老师的关注，不过一切也没有证据。 他就走到了刘能旁边站了一会，然后再到周乙的位置旁边站了一会，这相当于是一种无形的警告，表示他的小动作已经被察觉，再不老实就要处罚了。 周乙胆子虽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在监考老师离开之后，他直接提前出了考场。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做法，反正题已做完了，离场了后面的刘能就无法再造次。 这时李俊东还不能出考场，最后十分钟时，顾雪颜轻轻地踢了一下自己的桌子，表示她答卷完成了。 因为前面监考老师已发现了苗头，所以他现在压力巨大。 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监考老师，李俊东顶住压力又像刚才的周乙一样把早就画上了大勾的试卷摆弄起来，因为他与顾雪颜之间的距离近，所以这竖起来的幅度就不用那么明显，总算没有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 历史选择题也比较多，有三十七道，不过顾雪颜也比较有技巧，她先记住了自己没有把握的那几道题的位置，所以当李俊东第二次“整理”试卷之后，她的铅笔就滚落地上，李俊东知道任务完成，最后五分钟时他也选择了提前离场。 高考场上除了周乙那种妖孽，敢提前离场的人就只有那些狗屁不通的劣等生，看到李俊东也出来了，他似乎很兴奋。 “周乙，怎么样？”押中了一道题，李俊东现在有底气跟他拍肩膀。 周乙竖起大拇指：“牛！” 顾玉明看到李俊东竟然提前出了考场，他吓了一跳以为他们作弊被抓了，快步凑了过来。 看到有家长面色严肃地直冲他们而来，周乙有些惊讶地问：“你爸在，你还敢提前出来？” 李俊东笑说：“是叔叔！” 不管是谁，总之有长辈在还敢提前离场，他就挺佩服，见到顾玉明过来了，周乙也拍了拍李俊东的肩膀转身走开。 “没出什么事吧？”顾玉明一脸焦急。 李俊东笑着回答：“叔叔放心，一切顺利”，说这话时他的眼睛还在那个刚离开的周乙身上，下午那堂数学考试对于他与顾雪颜来说才是真正关键的一战。 顾玉明似乎有感觉地问：“他就是周乙！” 李俊东微微点头！ ------------ 第14章 收官之战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顾雪颜与所有考生一起离场，看她一脸喜色，顾玉明就知道闺女发挥得不错，不过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看到老爸与李俊东挨着站在一起，她竟然没有回答老爸的话还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李俊东。 李俊东微笑着解释说：“昨晚翻了一下资料，当时就对洋务运动与九一八事变特别有感觉，没想到真押中了！” 刚好历史老师还有柳青青等一帮人过来了，听到他说押中了洋务运动那道大题，都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假的。顾雪颜回答说：“当然是真的，开考前他还特意让我看了一次，那纸条还在他口袋里。” 李俊东不想解释这事，就说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当时押了好几道题纯属瞎碰，历史老师也就没有细究。 虽然顾雪颜整体成绩一般，但历史成绩很好，所以历史老师很喜欢她，先问了李俊东感觉如何，接着就问她发挥得怎么样。 顾雪颜很有把握地说120分向上！ 李俊东知道她的历史是最强项，平时都能拿120左右，今天他又帮她押对了一道题，这种大题一般情况下是很难答全的，但今天这题肯定是满分，再加上选择题她又与周乙的答案比对过，估120分绝对是保守。 然后他又在心里帮她重新盘算了一下，语文她与他交换了答题卡，但他也抄了周乙三四道，所以她的分数损失不会有他原来估计的那么大，应当也就损失二十分左右。 政治他们没有作弊，完全是她自己的水平。 今天这门历史，估计李俊东又搬他赚回了几来分，那么按他前世的记忆，如果她正常发挥是450分的话，后面两门就算不作弊也能拿下430多分，但430多分离510分的专科线还差80分，离535的本科线就还差100分。 所以下午这场数学还是关键，现在他们两人数学都是一抹黑，数学的选择题只有12道，每道5分共60分，按说作弊起来是最方便的，他最担心地就是周乙上午被惊吓了一次，下午还有没有胆量继续与那个刘能打配合就不太清楚。 不过现在周乙走了，他也不知到哪儿找他去，只能等下午进了考场再想办法。 妹妹秋萍又送来了营养午餐，除了青蛙还有鸡蛋与香菇肉片。 午餐过后，刘魁那个二货又拍着球来找他，二又到球场出了一身汗，可能是气温太高了，回宿舍用凉水冲了一下头，他感觉到应当中暑了，浑身开始发高烧，走起路来两条腿发软。 刘魁一看不对，马上陪他一起去喝凉茶与十滴水，但根本不管用，考场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他脸色不对，马上让他们去到临时医务室找驻场医生，一量体温，竟然高达40度。 这一下刘魁也急了，他连三百分都考不到，根本不拿考试不当回事，但李俊东是种子选手，不能有半点闪失。 事情大了，一下就惊动了不少人。 班主任陈老师来了，英文老师黄婷婷都来了，到后来顾雪颜与他爸还有一帮女生也来了。 大家都有些惊慌，问怎么回事，刘魁说可能是打球后用冷水冲了一下头。 “36度高温还拉他还打篮球，你有点常识没有！”老师们气得没当场拍他。 驻场医生问要不要去医院打点滴，但现在去医院打点滴时间上来根本不及了，黄婷婷问能不能打着点滴能进考场，驻场医生说这个没有先例，出了事怕负不起责任，黄婷婷再问可不可以考场领导申请一下。 好在李俊东神志还清醒，想到下午还有作弊大计，如果真的架着吊瓶进考场一定会成为监考老师重点关注对象，到时再隐蔽的计划都会破产。 马上打断她说：“40度一时半会也死不了，等考完再说。” 听他这样一说，那医生就给他开了几个普通退烧胶囊，服药后考试入场的铃声就响了。 在一众老师与家长担忧的眼光中，李俊东与其他同学一起进入了考场。 周乙看他满脸通红问他怎么了。李俊东就借机说：“高烧40度，一切就靠你了！” 周乙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我能帮你的也只有选择题，后面的大题怎么也没有办法！”李俊东就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想了想周乙也点头答应了。 与周乙对话之后，他又回头跟顾雪颜小声说了几句，顾雪颜频频点头，又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 数学反正两眼一抹黑，所以发不发烧影响不大，李俊东并没有因为临时发烧而惊慌，他就把注全押在周乙身上。 考试比料想的还要顺利，数学只有12道选择题，一进考场他就双眼紧盯着周乙的手以及笔尖大致落在试卷的那个位置，再加上周乙在正卷上每个勾都打得够大，所以根本不用他侧卷面，他就顺利地抄下了他十二道选择题。 然后与他一样的顾雪颜也顺利地完成二次抄袭。 数学对于周乙来说实在简单了，只用了一半时间，他就做完了整个试卷，全部完成之后，他再把后面几道大题的最后结果在草稿纸上写得很大。 后面的数学大题计算的过程很复杂，但最后的结果都很简单，一切与李俊东所料不错，后面分值最重的几道的大题，最后的结果不是0就是1，最复杂的一个结果也就二倍根三“2√3” 按李俊东的要求周乙把最后几道题的答案又故意在稿纸上写得很大，所以他轻轻一“整理”稿纸，这几个结果李俊东就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没有计算过程，但写上一个最终结果，阅老师心情好也能得到小半分数。 有了这几道大题的结果，加上前面的选择题，李俊东估计数学已经超过了75分，头脑还在发烧，他的脑子实在转不动了，其他的题胡乱划了划，觉得实在啃不下就放弃了。 看到那个妖孽周乙又离场了，他也跟着出了考场，这时离高考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 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出考场班主任陈老师，数学刘老师，还有黄婷婷、顾爸顾玉明都一脸焦急地围了上来。 “你没事吧！” 众人以为他一定是脑袋发烧到完全坚持不住了，数学这一科肯定是垮掉了。 早知道外面是这场景，李俊东真不会这么早出来，现在他只能勉强笑道：“别担心，都做完了，本科跑不掉的！” 最强的一科数学都这样了，他还敢夸下海口，黄婷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也没刚才烧得厉害了，不过还是劝他马上去医院，担心他没钱又塞给他一张百元大钞。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顾雪颜与同学们一道出来了。 因为有李俊东发烧提前离场的事故，他特别担心闺女，他早看得出来闺女与这个李俊东关系不一般，估计是恋爱了。 问及考试情况，顾雪颜还是很乐观，按李俊东的说法，周乙的答案应当是百分之百准确，她虽然数学两眼一抹黑，但剩下的题总比李俊东根本没怎么做要多捞一些分数，所以她在心中给自己估90分，这是她上高中之来数字从来没也想过的高分，她可不敢说。 听闺女说一切顺利，顾玉明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作弊计划，李俊东说得那个周乙神一样，只信七成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医院挂了两个吊瓶，回到家中李俊东就龙精虎猛了。 父母再问及他考试的情况，现在只剩下英语一科了，李俊东有了底气，很肯定地告诉他们今年本科绝对是跑不掉的，父母听后就放心了。 次日回到了学校，高考第三天了，大部分陪考的家长都不来了，但顾玉明还是陪着她闺女一起来的，看得出来他对女儿高考比一般家庭更加重视。 在宿舍，李俊东拿出一套模拟试卷，然后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纵向对折试卷两次定坐标的方法教给顾雪颜，并郑重交代英语他是最有把握的一科，这一科也不用求周乙，让顾雪颜无条件相信他就好了。 看到李俊东这么热心的帮女儿，顾玉明很感动：“你的位置在顾雪颜前面，你根本抄不到她的答案，这样无条件地帮助顾雪颜，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李俊东笑了：“谢我就不用了，前面几科我们都是搭周乙与刘能的顺风车，但数学考试前为了后面那几道大题的答案，我承诺过周乙要重谢他。” 顾玉明是个精明人，马上接过他的话：“行，一会送你们进了考室，不管闺女能不能上线，我这就去街上取钱，你看五百够不！” 李俊东说差不多了！ 最后一堂英文，一切顺利，李俊东只用了一半时间就做完了全部考卷，虽然英文高考历届都有考满分的牛人，但在速度上就能分得出高低。 不想再引人关注，他没再提前出场，还是仔细核对了一次，当最后一场的铃声响起，李俊东与顾雪颜同时走出了考场，顾玉明果然跑银行取回了钱。 找上周乙，把他拉到一个角落，李俊东把钱顾玉明给他的五百块全塞给他。 看到钱有点多，有些超出周乙的预期，他推辞不肯收，但李俊东不想欠下人情一再坚持，他最终也就收了下来。 然后周乙问他会报考哪所大学，李俊东说还没想好，他也问周乙，周乙很肯定地回答说燕京大学。 一听燕京大学，李俊东就高兴了，燕京大学那可是至少得620分以上才有可能上线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学府，看来他对周乙的估计一直低了，他的除了语文与英文之外，其他三科的选择题几乎都是周乙的翻版，周乙越强他自然就越强。 黄婷婷来了，问李俊东英文考得怎么样，最后一次模考，李俊东的英文实在太惊艳了，但这成绩毕竟只出现过一次，所以她对他的英语成绩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俊东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回答：“满分很难！” 有些东西最终会揭晓答案，早给一点暗示，到时就不会那么惊艳。 “满分很难，啥意思？” 黄婷婷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以为他像昨天一样发烧了。 把她的手轻轻挡开，李俊东神秘地笑道：“等着领奖金吧，听说顾雪颜发挥得也不错！” 最后的三周内，围绕着李俊东接连发生了不少事，从罢课事件到英语成绩大幅提升，接下来又有两科考砸，再加上他与顾雪颜的恋爱关系，以及他对她说的那些出格的话。 一直关注他的黄婷婷不奇怪才怪。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她总感觉到李俊东身上莫名奇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学生！ ------------ 第15章 枚江大学法学专业 一场高考结束了，家中的老母鸡就只剩下最后两只。 天时、地利、人和李俊东占全了，对于考试成绩自然信心十足，父母也跟着高兴，说这最后两只鸡留到出分数出来再杀。 7月12日，星期一，晴。 李俊东按学校要求返校填报志愿，到达时该来的同学们都来了，填报志愿的前提需要正确估分，这个时候各门各科的标准答案基本上都出来了。 从语文开始，一科一科都有任课老师带着大家快速过一遍，然后同学们就在下面努力回忆考试当时的情况，给自己估计一个分数。 不是正式上课，教室里没什么纪律，都是关系好的凑一堆，顾雪颜直接把桌子跟李俊东拼到一起。 每一道题的答案公布，高兴者有之，骂娘者有之。 反正离分数线差了十万八千里满不在乎当然更多，刘魁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第一道题他都是一个“切”字。 语文考试李俊东与顾雪颜的答题卡是互换了，所以他们估分得商量着来。 选择题对完，顾雪颜给李俊东的选择题估50分，然后小声问他：“她的选择题大约能得多少分？” 李俊东不好意思地伸出三个手指头。 50分换成了30分，也就是说换卷作弊顾雪颜损失了20分左右，不过她依然很高兴，看李俊东时，眼神中荡着秋波，后面历史、数学、英语在李俊东的帮助下她至少多得了一百多分。 五个科目全部快速过了一遍，因为太多东西不是自己做的，顾雪颜不敢给自己估分。 志愿表发下来以后，李俊东给她粗略统计了一下，说：“你就按540分左右填报志愿吧，本科线应当在530分左右过普通本科应当没什么问题。” 对于大学学校与专业选择，这个时候的农村学生基本上还没有概念，但这并不影响他们遐想与憧憬。 “你觉得潜江工大怎么样？” “好想去沿海地区，可惜这里推荐表里那这的学校怎么好少。” “学经贸好呢，还是学企管好呢？” “我想去燕京上大学，可惜估计只能让专科线，好烦啊！” …… 班上约有十几人认为自己可以过线或者在分数线附近大家都在积极讨论着。 班主任陈老师也不时讲解各种常见的专业的大致区别与以后的择业方向。 重生一回在李俊东的眼里这些都是浮云，他知道文科类的专业其实都无所谓，真正毕业以后能从事与专业相关的人少之又少，许多同学大学混迹几年，也就谈了一场恋爱，啥都没学到。 前世他也考得不错，好像是537分刚过本科线，读的是枚阳工商学院，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 今天他给自己估560分，除了国内最知名的几所名校，省内各大学院校基本上说可以随便选。 如果重新选回前世的学校与专业对他在大学期间的学习压力肯定会小很多，也会遇上以往熟悉的同学与老师，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不想这么做，重生一回他得寻找新的变化。 目光从那本学校与专业一览表上滑过，当看到枚江大学那一栏时他的心格登一下，马上有了决定。 枚江大学，前世乔晓慧就是枚江大学毕业的，有了这个理由，其他所有学校就全部淘汰。 虽然现在她还在高一，想到二年后她也会出现在那里，他们会在那里相遇相恋。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地激动。 这一世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学校锁定之后，他把枚江大学下面所有专业全部过了一遍，他记得乔晓慧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对这个专业他却不感兴趣，他都是当过总经理并念过了EMBA的全部课程，从头再来学*学的工商管理课程纯属浪费时间。 反正不同届，自然无法与乔晓慧同班，选修同一专业也没必要。 虽然对于国内大学教育并不抱着学到多少东西，但接下来几年的大学生活，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尽量接触到一些对自己有实质用处的专业知识。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法学专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世进了监狱栽了大跟头，虽然在监狱中接受法律宣传与教育也不少了，但他觉得这东西有用，再多都不够。 再往深里一想，这一世他比别人多出了一段非常宝贵的记忆，很有可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比普通人走得更远，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不犯错误。 他知道，一个人的事业越大，就越容易越过红线。 这个世界多少英雄豪杰都曾叱咤风云，最终却在监狱中终老！ 从头来过，他觉得选择法学专业为以后的人生道路保驾护航，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填志愿表有三天时间供大家回去同家长商量，并不一定今天一定得填完，不过那些上线无望的同学当然就胡乱涂几个选项就草草交差。 随着越来越多的同学散去，刘魁过来道跟李俊东道别，李俊东看到他身边竟然跟了一个理科班的女生。 一看二人的表情，估计是有戏了。 李俊东笑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刘魁说：“家里想让他学汽修，他还在想！” 突然间想起一首阿杜的一首歌，李俊东就笑着唱了一句歌调侃他们一下：“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突然想起阿杜这首歌好像还没有发，他这个高级哏刘魁应当听不懂。 果然，刘魁搂着那女生在他对面坐下来，说：“跟你说真的，我正在纠结呢，你瞎唱什么，给我一个建议吧！” 李俊东收起玩笑，正经说：“汽修发展前景不错，但汽修天天要钻车底下，你身高一米九怎么整，这行业小个子才有优势，同样的活，让小个子去干才不累人。” 刘魁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就问那学什么技术比较适合他的，李俊东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学做五金模具吧，学好了工资肯定高。” “好，哥信你，就学五金模具！”虽然对五金模具是啥都不知道，但刘魁就愿意相信他。 李俊东有着前世的记忆，他知道在长三角或珠三角等开发地区，五金模具师傅接下来十几年都是最吃香的职业，工资水平远高出其他行业。 看到刘魁离开的背景，他突然觉得能用自己的远见帮到身边的同学感觉也很好。 听到李俊东刚才与刘魁讨论上技校的事，那次跟他合作了一曲《同桌的你》的音乐才子郑江凑过来了，问：“兄弟，我家里也想让我去学修车，说修车前途好？” 李俊东就笑说你个子又不高，学修车刚好啊，要学就会修小轿车，说不定以后国内就跟美国一样家家户户都有车，从修车到卖车然后就造车，前途大大的有！ 郑江苦着一张脸说他看到那些机器与零件就头皮发麻。 李俊东知道他只喜欢摆弄乐器与唱歌，反正他家里条件也不差，应当饿不死，又笑对他说：“如果真觉得自己有天赋，有胆你就背着吉他去燕京北漂，街头卖唱也好，酒吧驻唱也好，说不定哪天红了就成了大歌星。” “就我，行吗？”郑江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 因为实在太爱音乐，并且他姑姑家的表哥就是玩乐队的，所以李俊东说北漂驻唱他能听懂，但这张脸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障碍。 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郑江的脸长得确实有点抽象，李俊东想起了前世一个姓马的大老板，同时又想起一个笑话。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 作为成年人，这种玩笑他不可能开，想要当明星，这张脸很重要的，郑江高中三年天天秀才艺，连个女生都拿不下，李俊东也觉得自己的主意有点馊，不过再反过来一想，一张脸抽象到了一定程度，不也是一种特色吗？ 于是继续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对于一个明星来说，最重要的是勤奋与天赋。” 班主任陈老师就过来“训”他，说别出馊主意，就算高考落榜，选择技校学一门技术也是一件关系到前途的大事，别怂恿那些不靠谱的。 对于陈老师善意的教训，李俊东也没在意，每个人站在不一样的角度看问题不一样而矣，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错。 顾雪颜选好了三个专业报给陈老师参考，陈老师说你真给自己估540那么高分的话就填吧。 顾雪颜再问李俊东：“你知道得挺多的，自己报什么学校什么专业，想好了没有，给我参考参考？” 李俊东目标以定，并且也知道父母对这方面也不懂，应当不会干涉他的决定，本想也填了志愿了事，但顾雪颜这样说他反而决定今天先不填。 以他对顾雪颜的了解如果他先填了，顾雪颜说不定就会跟着他选，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改变她应有的人生。 高中生活这二十几天，顾雪颜给他的前世今生填补了一段感情空白，以后无事时想想曾有个女孩曾那么纯真地喜欢他，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但这就够了！ 他不想继续影响她的决定，就说还要回去征求一下家长的意见。 ------------ 第16章 牛蛙养殖技术 高考第二天发烧时黄婷婷老师借了他一百块钱。 今天返校前母亲特意交代过一定记得还她，同学们相继散了之后，他去黄婷婷老师的办公室找她，却发现她的房间锁门了。 她不是班主任，高考结束了，带同学们复卷之后，暑假已正式开始，她回家去了。 黄婷婷的丈夫是一家快要倒闭的机械厂的职工，结婚后单位分了他们一套房子。李俊东以前与母亲去过一次。一房一厅面积不大还在顶层八楼，最老式的房子楼梯又窄又陡，好在他们两口子也没小孩，住那儿也还方便。 虽然高考录取通知单下来后家中肯定会摆酒，她也肯定会来，但李俊东不想把还钱这事拖下去，反正县城就那么大，她们家离学校也没多远，出了学校就上她家去。 经过新华书店时他想起还要劝导父亲养殖牛蛙的事儿来。 就到书店里转了一圈，里面大部分是学生类书籍，但还是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些农业技术类书籍，里面刚好就有一本《新兴养殖技术指南》是专门介绍农业特殊养殖的书籍，看版本还是99年的新版本，虽然不是全本介绍养殖牛蛙，但里面关于牛蛙养殖的篇幅也不少。 李俊东不知道在全国范围内，99年开始牛蛙养殖是不是相对较早，但在枚江省或者南山县现在开始弄这事，绝对是走在前列，至少比前世刘旺一家要早一年。 虽然养殖牛蛙也不是轻松活，但怎么说也会比承包几十亩果园好一些，而且父母的文化底子薄，高级的生意也做不来。 略略翻看了一些章节，李俊东知道这牛蛙养殖的技术性还是比较强的，凭父亲现在的底子光凭这本书还养殖不成牛蛙。 不过到时进种蛙时上游的供方还会提供一些现场培训，这本书主要是用来吸引他走上这和道路，知道大概的操作模式与投入收入比就够了。 买下那本《新兴养殖技术指南》从新华书店出来，想想去老师家空手也不合适，又在路边的水果摊买了几斤苹果。 天气太热了，一口气爬上八楼，李俊东也出了一身重汗。 黄婷婷的老公还没下班，李俊东出现在她家门口时就她一个人在家，刚刚洗过头，正坐在小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用风扇吹头发，这里是顶层，屋里实在太热了，再加上整个八楼大部分的房间都空着也没外人来，所以在家时她穿得很清凉。 看到李俊东来了，她一身太随意了些，多少感觉有点一些不好意思。同样李俊东也没有想到今天前来会看到这个样子的她。 平时在学校她一般穿职业装还是挺严肃的，虽然职业短裙包裹着臀部有些小性感，但眼下随意的家居裙不但肩上是吊带下摆也不长，上面白生生的肩膀下面白生生的腿，恍得李俊东都不好意思看她。 双方都有些脸红，黄婷婷说：“到表姐家来还买什么水果，进来坐吧！” 把水果在小茶几上放下，说明来意后李俊东就把母亲给的一百块钱拿出来还她，黄婷婷没接，李俊东就把它放在茶几上。 进到卧房内加了一件小披肩，黄婷婷出来后给他倒了一杯水，把风扇打到摇头，不巧把茶几上的那一百块钱吹到了沙发底下。 可能是无心的，黄婷婷把茶几推开一些，弯腰伸手去沙发下面捡钱，刚好那性感的臀部就正对着李俊东。 李俊东心跳开始加速！ 重生之前，灯红酒绿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换上一具十八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控制力变弱了。 因为视线看不到，黄婷婷在沙发下面摸索了好一阵，才把那张百元大钞摸了出来，再起身看到李俊东脸色潮红，她脸上也发烧了。 为了避免尴尬，她问：“估分真能到560分那么高，英语真有140分！” 李俊东说：“人总得乐观一点，不能看小了自己。” 黄婷婷再问他志愿表填了没有，报的哪所学校什么专业。 这个跟黄婷婷没有必要隐瞒，李俊东就把心中的想法直说了。 黄婷婷说法律专业不错，她当初就不该念师范学院，不该选教师这种职业。 听她口气中有些惆怅，李俊东知道结婚这么久没有怀上孩子，她的家庭生活应当步入紧张期，不由又想到前世记忆中关于她的那些杂碎事，心想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命运之神却并不照顾她，不禁为她伤感。 笑着说了一句：“当老师挺好啊，工资不低，假期还长。”然后看黄婷婷没有回应，他又补了一句：“如果真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你的专业是英语，再加把劲把英语八级过了，随便找一家外企下岗也能拿份不错的工资。” 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学生对老师说出来的话，黄婷婷不由侧头看了李俊东一眼，眼中又闪过一丝异样。 知道站在他现在的立场，刚才的话超出身份，李俊东起身告辞。 略略有些惆怅，送他下楼时黄婷婷看到他手中的塑胶袋子里还提着一本《新兴养殖技术指南》的书，就问：“都准备上大学了，怎么还买这种书？” 李俊东说：“刚才过新华书店里临时起心，买回去给老爸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帮家中找出一条赚钱的副业。” 黄婷婷“哦”了一声，站在楼道口看着他下楼，心中却在想他真是一个高中男孩？ …… 李俊东买回了一本《新兴养殖技术指南》，李爸看了一下价钱觉得好贵，埋怨了两句，不过很快就里面的牛蛙养殖项目吸引。 知道父亲已真的动了心思，晚上电视上看到了关于牛蛙养殖的广告时，李俊东就拿笔抄下了上面的联系电话。 99年他们家中还没有装电话，在李俊东的极力怂恿下，次日，父子二人一起来到了三叔家。 听说他们想搞牛蛙养殖，想借他家的电话打到供种蛙的公司了解一下牛蛙养殖技术。 一心只想让哥哥刘旺一家承包后山的果园，三婶满脸笑容，极力支持，说还是年轻人就是有眼光，二哥你听李俊东的准没错。 又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切想不成都难。 李爸第一次怀着忐忑的心情打通了手中的电话号码，因为普通话不太标准，对方接电话的市场推广人员看到业务上门虽然很热情但一时半会也跟他说不清楚。 然后李爸就把电话给了李俊东。 李俊东知道这个年代电视诈骗也开始流行了，所以也很小心。 先从对方的营业执照等资质审查开始，然后再问及具体产前投入、技术服务还有后续的供销合同及保障等。 在那个年代，那些农业技术的推广人员接受的岗前培训不多，对于李俊东说的有些东西，对方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感觉到这个电话来访者应当是真的看好这个项目，就把他们的王经理叫来跟他通话。 那个王经理跟李俊东聊了十几分钟，然后要求他们上门去公司基地考察。李俊东就说到公司在枚阳，现场考察太远了，问他在南山县有没有其他合作农户。 王经理说南山县目前还没有，但隔壁县的一个镇上已有一家，李俊东就向他要那家与他们合作农户的地址与联系方式。 挂完这个电话，李俊东略略思考一下，再度拔打王经理给的那个电话，对方问：“你是哪个？” 知道同行是冤家，直接说他们也想养殖牛蛙，对方可能不会那么热情给他介绍情况。 灵机一动，李俊东就用标准的普通话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养殖公司王经理的秘书，总公司正在统计全省所有合作农户的养殖情况，所以电话回访一下大家，希望大家把各自的情况说一说，工作中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提出来，大家共同努力，共同解决一起把效益搞起来。” 听到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再加李俊东的普通话那么溜，那官话也说得一套一套的，那家农户根本没有怀疑。 然后李俊东有问必答。 那家农户是去年开始的，第一年养殖规模很小扣掉池田基础建设投入只赚了五千多块，今年扩大了养殖规模一倍不止，再加上有经验了估计一年下来能赚下二万。 并且为了争取公司更大的支持力度，他们详细地把去年与今年的各种对比数据都报了出来。 基建花了多少钱！ 现在的牛蛙生长情况及坐池数量！ 还有目前遇到了哪些主要困难等，一样也没有隐瞒。 这个电话挂完，一旁的三叔无比惊讶，李俊东不但知道冒充公司的工作人员回访，还且知道很多他听得没听说过的名词。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问对方的问题并不多，但每一个问题都能切在要点上，并且无论是刚才那个王经理还是后面这个合作农户，整个电话的过程完程是他在引导，好几次那个农户说着说着偏了主题，都能及时被他引导回来。 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李爸到没有旁边的弟弟想得那么多，他只关心电话的内容，通过这两个电话，他对牛蛙养殖项目要怎么搞起来基本上明白了一个大概。 并且因为儿子是冒充了养殖公司人员做调查，所以他确信这个电话中得到的信息是可靠的。 就离他们四十公里的隔壁县，人家去年就开始搞上了，并且第一年只用了五分地的池田就赚了五千块，今年开了一亩多池田还说要赚二万。 这在99年的农村来说都是大钱，李爸有些激动了。 刘旺带着二儿子刘雄飞来妹夫家串门儿，看到李俊东与他爸都在，一张老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三婶就大声说二哥现在想搞牛蛙养殖项目，然后刘旺就高兴了，没脸没皮地凑过来说牛蛙养殖好项目，电视上都打广告肯定比承包果园强。 听他那口气，这时的他根本还没有关注到牛蛙养殖这个项目，他满脑子都在想承包后山的果园，当然更不知道李俊东其实是在模仿前世他们家项目，截胡他们的成功经验。 说起来，这刘雄飞还是李俊东小学同学，临走时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在说：“兄弟，以后那片果园就得辛苦了你们哥几个了！” 只是不知道改他们家承包了果园之后，这刘雄飞哥几个还能不能娶上老婆。 ------------ 第17章 谢师宴 今天儿子的这二个电话已让李爸内心已经决定了要搞牛蛙养殖项目，但现场考察还是必须的。 因为一心只关注牛蛙养殖技术，李俊东电话表现出来的个人能力并没有引起父亲特别关注，但几天后在李俊东的陪同下从枚阳市郊逸阳养殖公司的样板基地考察回来，他看儿子的眼神就不同了起来。 接连两天的考察过程中，陪同他的王经理一直对他赞不绝口，并且在他们签订正式的产品收购与技术服务合同时，李俊东硬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那个王经理让他把整个南山县的代理推广权给了他们家。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家的养殖池田改造完成之后，别的南山县的农户如果也要加盟逸阳公司跟随养殖牛蛙，到时公司就让那些有意向的农户到他家的池田来参观，只要李爸能说服他们加盟，就能不劳而获，别家农户每向公司供销1000块钱的成品牛蛙，他们就能得到30块的推广提成。 这种赚钱方法，李爸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8月2日，高考分数可以电话查询首日，父母一起陪李俊东去三叔家打电话查成绩，拨号十余次都忙线。 李俊东说甭打了，过两天去学校就能看榜。 父母还心有不甘，但电话一直占线她也没有办法，回到家中刚吃过中饭，母亲又说要去打电话查分数，李俊东说别折腾了，一定是本科放心吧。 这时，黄婷婷老师来了，李妈连忙倒茶。 这个时候，教育局的成绩单应当还没有下发到学校，李俊东以为她只是顺路过来了的，但一看她看自己的眼色不对，心中也格登了一下。 心想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分数。 李妈还在埋怨说高考查询电话怎么那么难打，黄婷婷笑说到明天再打就好了。 二人闲扯了几句家长里短，黄婷婷就起身告辞。 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李俊东不相信这个结果，就追了出去说送黄老师。 看到李俊东果然来了，黄婷婷笑了。 “如果你查到了我的成绩，就告诉我吧，免得我爸妈担心！”李俊东笑着问。 黄婷婷反问：“你自己不担心？” 李俊东顺势回答：“我当然更担心！” “你的成绩有点怪，我确实查到了，但我不敢相信，如果要我现在告诉你分数，你就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黄婷婷一脸笑容。 果然黄婷婷是查过了他的成绩才来的，虽然内心笃定，李俊东也知道一切没有揭晓之前都可能变化，他也想知道自己剑走偏锋折腾那么久，最后到底是一个什么结果，就笑着答应。 然后黄婷婷就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语文138， 数学79， 英语149， 政治115， 历史91， 总分共562。 一切与自己的预料几乎没有差别，李俊东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说，为什么分数这么“诡异”？” 对于不熟悉李俊东的人来说这份成绩单除了英语高点，数学差点也没什么特别，但她对李俊东平时的成绩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她用了诡异二个字。 英语149分已让她晕了，语文138这也是二中估计最近三年没有出现过的高分。更可怕的是最后一次模考他才得了70多分。 提前半小时交卷离场，又是平时成绩最好的数学竟然只有79分。 李俊东当然不可能给她真正的解释，只能装：“数学考试我感冒了马失前蹄，还好总分还不错，吓死宝宝了。” “别跟我装，那英语怎么说？” “英语一出场我就说过满分很难的，149可以了，黄老师你也不能对学生要求太多，能拿奖金就行了！” 黄婷婷生气了，一把揪住他：“你今天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后就不要叫我老师！” “那我叫你表姐得了，反正我毕业了！”李俊东笑道。 黄婷婷脸都气红了，今天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就是想知道李俊东这个妖孽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样，没想到有备而来却奈何不了他。 回到家中，母亲问跟表姐说什么了，李俊东说表姐今天有事，怕你留她吃饭所以没有直接把成绩告诉你，她帮我查了分数，总分562。 562！真的假的。 母亲一听几乎不敢相信。 这可是李俊东从没有过的高分，再问具体各门各科多少分数，李俊东不想父母再深究，就说电话里只报了一遍，表姐还没有记录下来就断线了，后来再也打不进去，只记下总分这一项。 “确定总分562？”父亲反问。 李俊东肯定地回答：“表姐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乱说，而且这跟我的估计也差不多。” 然后一家人就炸开了锅，妹妹秋萍高兴得满村子大作宣传，没过多久，三叔一家，大伯一家就全来了。 十几人进到他们家门，挤得连个站人的地方都没有，每个人来了都要对李俊东夸赞一番。 听到整个家族的人都夸儿子，做父母的比什么都高兴。 大家狠狠地恭喜了一阵，父母恨不得今天就办酒，等一阵闹腾过后，李妈又拉着李爸与李俊东一起去了三叔家，开始给娘家的亲戚打电话。 大舅、二舅、大姨、小姨一家一家地打，每一次通话，声音中都充满了激动与骄傲，电话对面那些亲戚自然又是狠狠地恭喜祝贺。 打电话，回到家中，李妈安排让李爸晚上再去打青蛙。 知道明天一早，大舅二舅他们一来，家中那剩下的两只老母鸡估计就又得宰掉一只。 这样的场景，前世的李俊东经历过一次，当时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而这一世，他怀着一颗成年人的心态“冷眼旁观”，感受却完全不同。 李俊东知道这就是真实的生活，这就是爱！ …… 分数下来以后没几天，分数线也就跟着出来了，以李俊东的成绩，他其实可以选择更好一些的大学，但枚江大学是以省名冠名的大学虽然在全国不算出名，但在省内还是挺牛的，离家又不远李俊东的父母都相当满意。 8月20日，录取通知单正式出来了，黄婷婷老师亲自送来的，这一次李妈说什么也没让黄婷婷走，家中最后一只老母鸡终于没能逃过被宰杀的命运。 收到了正式录取通知书，李爸李妈就开始张罗着摆酒的大事。 在农村的酒宴中，高考摆酒随礼都是最重的。 说实在的李俊东并不想摆这酒，按照人情往来的原则，结婚过寿生孩子这些酒宴家家都有，以后都有机会还上，但高考这种酒不见得家家都有，所以并不是所有亲戚都高兴。 李俊东提了二次说这酒就不摆了吧，但每次都被母亲批评，说：“见过结婚生孩子不摆酒的，还没见过上大学不摆酒的。” 李俊东知道原因，这年代农村家中孩子要上大学了，开支大增一般的家庭都顶不住，自然就离不开四门亲戚的支持。 有些东西不管你多强，都是拗不过的，他也只能听之顺之。 牛蛙养殖的池田改造工程，工作量很大，每天同父亲一道出工，李俊东也晒脱了一层黑皮。 8月29日，李俊东高考谢师宴。 一共请了六桌，学样老师共请来了八位刚好一桌，其他就全是关系比较近的亲戚。 学生的成绩就是老师的荣耀。 农村摆酒讲究座次，天地君亲师，今天这一场，八位老师礼金是不能收的，坐堂屋正席没有任何人敢说二话，每个人都一脸喜色。 但主桌上八个位中又有一个正上席位，李爸请班主任陈老师坐上席，陈老师推让说今年这高考李俊东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主要是黄婷婷老师的功劳，要不是英语差不多满分，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今天黄婷婷老师也特别高兴，本来以她的资历如果不是原来的英语老师请了产假，她是教不上毕业班的，但现在李俊东考了149分全县榜首，而且成绩是她临时代班这一期英语才突上来的，单凭这一点，下一学期她就坐死了还教毕业班，何况班上还有英语成绩同样突飞猛进的138分的顾雪颜。 学校中老师之间也有竞争的，能教上毕业班那就是实力的表现，陈老师推她上座就是一种认可。 在所有老师中黄婷婷是最年轻的，她连忙推辞。陈老师就说我坐上席可以但一会敬酒不能从我开始。 因为陈老师有话在先，开席的鞭炮响过，李俊东端起第一杯酒，老师们都看着他，这对于不更事的学生来说，其实还是一道不小的考题。 前世见过太多酒桌饭局，这根本难不到李俊东。 略略思考后，他微笑道：“刘老师，上次数学课上，给您添了不小的麻烦了，今天借这谢师宴跟您正式道歉了！” 这第一杯酒他竟然敬高考成绩最差的数学刘老师，大家都有些意外，但这个理由数学刘老师不能推辞，笑了笑也就举起了杯。 然后第二杯酒，李俊东就敬班主任陈老师，后面的顺序也就不重要了，他就按年纪来，最后轮到黄婷婷老师。 而这时她却有点犯难了。 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她正在服药不能喝，但老师们都不放过她，说李俊东考了149分你还不满意吗，今天这杯酒你怎么也得喝。 看到她确实有难处的样子，李俊东接过话来：“黄老师你先抿一口，然后我代你喝了！” 老师们吵着说那不行，今天你是状员郎，但黄婷婷是老师，哪有学生敬老师酒又自己代喝的，这是没有诚心。 李俊东笑道：“作为学生，我敬黄老师这杯酒诚意十足，但黄老师还是我表姐，表姐不能喝酒，作为表弟为表姐代喝一杯酒怎么不行呢！” 教师也不是经常上酒桌的职业，李俊东与官场人物打交道多年，见过多少阵仗，随便一句话就把一场尴尬化解于无形，众人一脸惊讶，李俊东怎么就这么能说。 然后黄婷婷就借机下台，轻轻用嘴唇碰了一下酒杯的边沿，就把酒递给了李俊东。 敬完了主桌，李俊东一想今天这么多亲戚朋友都在，现场气氛融融，不正是推广牛蛙养殖的现场发布会吗？ 说做就做，他再度举杯大声道：“今天这场酒其实不止是为了庆贺我考上大学一件喜事，另外我们家已与枚阳市的逸阳养殖公司签订了正式产销合同，决定大力发展牛蛙养殖项目。” “池田还没弄好呢，酒席上你说这事干嘛！”李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想制止他。 越是这样，推广效果就越好，李俊东假装有点醉酒：“今天这里都是自家亲戚，肥水又不流外人田，有兴趣的可以跟着我们家一起搞起来，我与老爸已去牧阳考察了三天，这事三婶三叔知道，也都说是个好项目！” 听到这里，李妈想起了代理提成的事，也就不再说话，一旁的三婶听到李俊东提到她的名字，连忙帮腔：“是啊，那天打电话时我都在，隔壁县都有人搞上了，赚钱都赚到数不过来，二哥为了这事，后山的果园都放弃了！” “都是自家亲戚，大家先喝酒，一会我带大家去我们家的池田看看。”酒席上详细介绍项目就不必了，一切点到为止。 天时地利人和，李俊东相信刚才这番酒话必定能打动不少人，如果这样都拉不来业务，那才奇怪呢。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一散筵席大伯一家还有二舅一家都吵着要去他们的池田参观，池田离家只有二百米远，其他人也就一起跟了过去，就连那老师们也没落下。 一天忙活下来，等客人都走了，累了一天的李俊东躺在床上思绪纷飞。 谢师宴过后， 高考这一PART已经揭过，大学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他斩新的人生又将揭开新的篇章。 ------------ 青春如火 我色不同 ------------ 第1章 原来有女生 9月10日，枚江大学新生报到的日子。 清晨，下着小雨。 早上七点半，吃过早餐，在母亲一番叮嘱之后，父亲推出单车把昨夜母亲为李俊东收拾的两包行李扎在车后座。然后父亲披着雨衣推着车，李俊东打着雨伞一半罩自己一半罩着行李。 火车站就在县城边上，离家比学校还近些，本来不想让父亲送他去车站，但拗不过他，李俊东只能顺着他。 就这样父子二人就在小雨中推着单车慢慢行走。 最近一个月来，李俊东每天都与父亲一起搞养殖牛蛙的池田基建，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 父亲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虽然话语不多，但在农村的泥土大众中又算是比较有自己想法的。 不过今天似乎不一样，父亲一路上话有些多。不断提醒他一个人在城里读书要注意这注意那。 终于到了火车站，进站前父亲叮嘱他到学校后记得打电话到三叔家报个平安。 李俊东说好，然后又反过来叮嘱父亲我们家也要尽快装一部电话吧，这样不但自己联系方便，以后牛蛙养殖项目起来了，其他人要来咨询学习也方便。 父亲说看看再说。 李俊东知道搞牛蛙养殖池田基建投了不少钱，他上学的学费还是三叔与大伯家临时拼凑的，也就没有再多说话。 火车票是前两天就买好的，到了车站后直接进站，过检后再回过头来，看到还站在检票口外面的父亲，李俊东无意中眼泪就下来了。 他想到了朱自清的《背影》。 不一样的父亲，但是一样的爱。 99年那阵，高速公路还没开修，火车还没提速，从南山县到省城枚阳市200多公里路程，绿皮车得四五个小时才能到。 过路小站只卖站票，但也有可能有座位，具体就看情况。 车子晚点十二分进站，为了争取一个座位，排队进站时李俊东挤得比较靠前，总算捞到了一个空位。 绿皮列车“况且况且”地发动了，随着窗外雨雾中的景物不断倒退，一直期望着离开南山的李俊东思绪开始漫天飞舞。 他觉得此时他就是一只鹰正展翅飞向蓝天。 又像一尾鱼正游向大海。 …… 学生返校高峰季！ 车上的学生不少，听旁边的人聊天，发现跟他坐一起的几人中返校的大学生就有二个，都是大三的老油条。 没事听他们闲聊，内容大都与女生有关，一路上列车走走停停到也不寂寞。 到站了，跟同座几位哥们挥手告别，出站后就看到了火车站广场旁边竖着不少大学院校新生接待的牌子。 前世的母校枚阳工商学院的接待点位置有点偏。 不过今世他要就读的枚江大学的新生接待点位置很好。 背着行李走过去，一个校工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二个学长模样的男生正在那候着。 见他多看了他们几眼，一位学长很主动地问：“是枚江大学的新生吗？” 李俊东说是，然后目光没有停留继续往一百米外的停车坪看过去，他看到了那边正停着不少挂着条幅的新生接待车。 “先上车等吧，家长没陪你来？” 那位学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帮他拿行李，李俊东没怎么看他只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也没有把行李给他，还是自己提着就往停车坪那边走。 他已经看到了枚江大学的新生接待车，就在枚阳工商学院的车子旁边。 那个学长有点疑惑地跟在他后面，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新生。 车上还没什么人，前排坐着两个女生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看神色自然，就知道她们不是新生还是来接新生的学姐。 在车门口迟疑了一下，估计这一趟车刚过来不久，指不定还要等多久。 看李俊东要上不上的样子，那位短发学姐就叫住他快上来。 李俊东说搭公交是不是还快些。 那位学姐有些惊讶：“枚阳市你很熟吗，坐校车多好，还省钱？”李俊东看了一下两大包行李，想想也是就上车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又接了不少新生，中巴车发了，在市区中穿行，在樟树坡的锦世华庭附近的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李俊东看到拐角楼上的广告牌，心中一个激灵。 “锦世华庭十月一日开盘的，现房发售，均价600起！” 原来锦世华庭第一期是这个时候开盘的，均价才600块，李俊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前世他99年入校，03年毕业，实际参加工作是从实习期02年就开始了，06年他在枚江买东城花园那套房之前，当时还考虑过这锦世华庭的二手房。 当时这里的二手房价已涨到了5000千，这还不是最高峰，在他入狱前房价最高时段是08金融风暴之前，从06年到08年，房价又飙涨了四成，也就是说08年这锦世华庭的房价峰值绝对超过7000。 从600到7000，十二倍的增值啊！ 房价上涨不是一种直线运动，2000年是第一波疯长期，原因是98年全国取消城镇职工福利分房制度，然后这个强大的刺激一直拖到2年后才能量发酵，于是2000年枚江的房价呼地一下就从均价三位数跳到了四位数，并且出现了几个3000元/平的高档龙头小区。 然后又是一路沉寂，直到05房价还一直在2000左右徘徊，他06年下决心买房时，手头其实还不宽裕，但因为房价涨太快他觉得不买不行了，才在老板江孟良的支持下果断出手了。 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06年下半年房价再度发飙，直到08年他的房子就升值百分之四十，虽然金融风暴那阵打了一棒子，但也没有降回到06年的价，再后来09年他就入狱了。 监狱生活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么闭塞，每天也得干活、训练、听课，还不时搞一些娱乐活动，也能看电视，听新闻与阅读书报。所以后面几年的房价走势他虽然没有直观印象，但大体趋势也多少有些了解。 2000年枚江市房价疯长，几乎在一年内增值近4成，但此时已是99年9月，他还一文不名。 知道这个机会是无法抓到了，李俊东一声叹息。 “这位同学，到了，下车了！” 叫他还是刚才那位短发女生，因为思想飞得太远，车已进到了校园他还沉浸在回忆中。 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提着两包行李下了车。 在几栋主教学楼与办公楼之间的区域，各院系都有新生引导的位置，一长排的桌子拼着，桌子上放着各种不同牌子，上面写着院系的名字。 枚江大学是综合性大学，全校有二万多师生，院系很多。 经管院，文史院、财经系、外语院、土木工程学院、设计艺术学院、文艺院、体院等不下十几个院系。 法学院不是热门，桌子旁就两个学长，这会儿正没啥新生，李俊东先过去签到，因为不忙，一位学长看他行李有些多，又没家长陪同，就说，反正闲着没事，学长我就领你跑一趟吧。 重生以来李俊东最怕就是欠人情债。 微笑说：“谢谢，不麻烦你了，你把报名流程告诉我，我自己跑就行了！” “校园这么大，可有得你找的！” 那学长热脸贴了冷屁股，咕哝一句就从抽屉里丢出来一张纸来，上面各种要办的事项手续都写了有，背面还有一个简单的校内地图。 接过那张报着报名流程的纸，正究竟着要从哪开始。 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高中班上的女一号柳青青。 估计是换了新环境，今天她一件白色T恤配牛仔裤看上去挺干净利落的，与以往在二中时完全不同风格。 “你怎么在枚江大学？”李俊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青青却更惊讶了：“你不知道我同你一样填报了枚江大学吗？” 今年他们班整体考得不错，比他前世多考上了一个顾雪颜还是本科，总共有六人上了线，四个本科，二个专科。 返校填报志愿那天他一直跟顾雪颜凑在一堆，并没有太注意这女一号柳青青报的是什么学校，谢师宴时老师们一起聊天有说到班上其他的情况，但他也没有太在意柳青青到底报了哪所大学。但前世的记忆还在，他记得柳青青报的南京工大，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同班同学，连这个都不知道，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笑说：“我还有为你报了南京工大呢？” “本来也想去南京上大学的，后来想了想就把南京工大改成了第二志愿！”柳青青脸上的笑容有些神秘。 世事变迁有时就在一念之间，真的很难预料。 前世同为班上的尖子生，二人关系应当还算好，但重生以来在校二十几天他与柳青青没有发生过任何交集，她竟然改了志愿！ 有些事想不明白，李俊东抓了抓头发“哦”了一声，然后问：“今天你几点的车，在车站怎么没遇见你，入校手续都办好了哪，在哪个系？” 柳青青回答：“新闻与传播学系新闻学专业，我昨天就来了，我姑姑在枚阳工作，我与老爸提前来的，在我姑姑家住了一晚，上午就办好了手续。” “那就好！”李俊东微微点头。 “什么那就好，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可能是上大学了，又换了环境，柳青青一下子变得比原来在高中时放得开很多了，拉着他的行李就走：“这学校我转几圈了，我带你去办手续吧！” 三年的高中同学，李俊东无法推辞，只能跟她走。 原来有女生啊！难怪？ 看到二人离开，刚才那位学长一脸似有所悟的表情。 ------------ 第2章 赚钱就从卖电话卡开始 柳青青只早来了半天，不过好歹跑过一次，虽然科系不同，但大部分的手续是不分科系的。 二人一栋楼一栋楼地跑，没过多久就把所有手续办完了。 领到宿舍分配表后柳青青帮李俊东提着桶和盆，李俊东提着原来的行李还有从学校统一发放的床上用品一起前往A区七栋的506宿舍。 A区第七栋在宿舍区的最后面，还是一栋斩新的宿舍楼，估计今年才第一次使用，楼下一些建筑材料还在收尾。 一口气爬上五楼，一层十二间，506室在中间的位置，宿舍的门半开半合着，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不太方便，李俊东就用脚轻轻一踢。 门开了，宿舍里面人还不少。 室友已来了六个，二个平头，一个郭富城式的中分，二个眼镜，一个圆头胖子。 另外还有二个家长，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男子正在跟一个小平头说话，应当是他的父亲。 另一个穿着挺讲究的中年妇女正在铺床，估计是另一个中分头“郭富城”的母亲，因为他就站在她身边帮她拉被角。 看到又有人来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那个圆头胖子问：“又来一个，你是李俊东还是潘越明？” 大家新生宿舍床上都贴着名字，圆头胖子有此一问，李俊东并不奇怪。 “李俊东！” 报上名字后，他微笑着走了进去，找到自己的床位就把手上的被褥先丢在在床上。 再回过头来，同宿舍的几个男生正盯着门外。 见柳青青还站在门口没进来，李俊东邀请道:“进来坐会吧！” 看到宿舍中人有点多，柳青青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先下去了，下回再来！”然后就把手上的桶与盆递给他。 新生第一天，大家多少有些拘谨，另外能考上枚江大学的都是优等生，相对来说都还老实，除了那个圆头胖子强装斯文地跟柳青青挥了挥手“嗨”了一声，其他几人都只看着没说话。 不过李俊东知道，高三压抑了三年，这进了大学了功课一放松，要不了几天这些人就会露出本性来，到时男生宿舍要有个稍微标致一点的女生过来，任谁也管不住这帮牲口的嘴。 把柳青青送到楼道口，再返身回到宿舍，圆头胖子凑过来问：“刚才那女生是你高中同学，你们一起来的？” 李俊东微微点头。 再问：“女朋友？” 李俊东说：“普通同学！” 圆头胖子就“哦”了一声。 听到二人对话，那个中年妇女抬头看着李俊东一眼，李俊东就微笑问了一声：“阿姨好！” 那中年妇女也微微点头，说：“以后你们跟林博都是室友，大家要互相帮助一起学好，大学生活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是最值得珍惜的。” 听她这话说得有水平，李俊东知道她是个文化人。 发现宿舍竟然配了电视机，门口的墙上还挂着一台磁卡电话，李俊东有点意外。 前世他们枚阳工商学院可是到了大三那年宿舍才配了电视，另外磁卡电话也只在宿舍过道头上才有两台，打电话与接电话都不太方便，看来这以省名命名的枚江大学还是比较不一样，各项改革都走在前列。 正在铺床时，最后一个室友潘越明终于到了。 身高一米八往上，三七分头，进宿舍后还没等那个热情的圆头胖子发话就爽朗地打招呼：“同学们好，我叫潘越明！” 然后手上的行李放在过道中，再还把额头上的头发一甩，一副很潇洒的样子。 潘越明卖相确实不错，高大帅气还会耍帅，李俊东也觉得眼前一亮，不过他看到的还是他身后二个帮他提着行李的女生。 那两女生的眼睛正往宿舍里几个男生打量，一看那神色就不是新生，应当是大二或大三的学姐。 长得帅气还是有好处的。 潘越明转身把两位学姐手上的行李接下，微笑着说着谢谢，然后那两学姐一边说着不用客气，一边眼睛从众人脸上划过。 她们的目光在李俊东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又回到了潘越明脸上，然后笑呵呵地走了。 很明显按颜值排序，506室潘越明第一，李俊东第二，其他几人直接忽略。 林博的母亲帮儿子弄好了床铺，也多看了潘越明几眼，然后跟大家说了几句，大意是他们家就在雨石区，以后周末大家可以去他家玩，大家都不住点头。 等林博与另外那位平头分别送走父母再回来，宿舍的几人就开始活跃起来。 “所有人都到齐了，我叫典卫红，东北人，大家都做个自我介绍吧。”在圆头胖子的带领下，大家都相互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整个宿舍八人。 外省人三个，除了东北人圆头胖子典卫红，还有四山人平头季平，广南人眼镜邓兵。 枚江本省人五个，其中枚阳本市人二个，分别是大帅哥潘越明，中分头林博。 另外三人分别是望平市的陈浩，祁山县的王建文。还有就是南山县的李俊东。 在大家想互自我介绍时，大帅哥潘越明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向大家示意，李俊东与圆头胖子各接了一支，其他人都摆手表示不抽。 抽着烟跟大家闲聊一会，晚餐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全宿舍一起出发去食堂。 吃完饭后，圆头胖子典卫红说要到校外街上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潘越明与林博是本市人马上表示原意带队。 李俊东没有再凑热闹，前世的母校枚阳工商学院就在旁边不远，这周围一带他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样。 从食堂出来，经过校内一小卖部，李俊东过去买张磁卡。 胖胖的老板娘问他要十块的还是三十的，这年代打磁卡电话挺贵的，得将近一块钱一分钟，十块钱真打不了几分钟，但这个学期父母只给了他600块的生活费用，手上并不宽裕，他就先买一张十块的。 递过十块钱，那老板娘敲着台面说：“十块五毛！” 十块的磁卡竟然得卖十块五毛？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补了她五毛，循着前世的记忆他知道校内的这种小店卖电话卡总得在面值加一点点。 如果按照李俊东以后的经验，电话费这种虚拟商品，在基础建设投资完成以后，运行成本是很低的，所以09年那阵买手机卡一般都是买一百送五十。 不过，年代不同，这个时候流通渠道并不畅通，再加上竞争机制没有形成，他估计校内小店这种最末端的零售店十块的电话磁卡进货也得9块7左右，如果不加钱的话，这生意利润5%!都不到，做起来没什么意思。 头脑里装着太多以后的观念，看事物的眼光与一般人完全不一样，不过他也没细想。 买了电话卡，回到宿舍拔通了三叔家的电话。 三叔接的，简单地问了几句，然后三叔问要不要叫父母来接，还是转告一声就好了。 李俊东说：“叫我妈来接吧，我先挂在了，等几分钟再打过来。” 三叔说好,然后李俊东就挂了。 过了十来分钟，感觉到三叔去家中叫老妈应当差不多了，李俊东再把电话打过去果然就是母亲接的. 李俊东说学样一切都很好，宿舍还有电视与电话，食堂的菜比二中还便宜，母亲听了很高兴，说伙食自己调整好，钱不够家里会想办法的。 其实食堂菜并不比二中便宜，李俊东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两个电话打完，十块钱就没剩下多少了。 李俊东心想这电话还真贵。 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又浮现出锦世华庭的广告牌，明明知道2000年这一波房价疯长一切都来不及了，但人的思想这东西根本不受控制。 横竖在床上睡不着，他又下了楼，在校园里瞎转，目光四下寻找，看哪里有什么发财的商机。 转到了校门口，他看到一个穿着比较“朴素”的女生与父亲在恋恋不舍地话别。 那个老父亲用带着浓厚的外地口音叮嘱女儿：“闺女啊，在学校读书要用功，俺们农村人不要跟城里人攀比，咱们学费还在办助学贷款，以后毕业分配也没路子，在学校要多学东西。” 那女生也是不住地点头。 这一幕说起来挺感人的，李俊东想起前世父亲送自己来学校报名时应当也说过差不多相同的话，但这一次最吸引他耳朵的却是“助学贷款”几个字。 助学贷款政府扶持的力度很大，在校期间的利息是由国家财政补贴，离校后才需要按正常计息，虽然这助学贷款都是分年分期发放，分摊下来每一次的金额都不大，但总额申请七八千应当不是问题。 对于一个有商业头脑的人来说，无息贷款谁都不会拒绝。 另外想到自己的学费带给父母的压力，本着为父母减轻负担的想法，这贷款他得办下来。 这时行政楼那边都下班了，一切只能等明天再说。 校门的斜对面有一条小街，整条街几乎全是专门为学生服务的各类小店，李俊东又去买了一张10元的磁卡，因为他知道明天了解助学贷款之后，到时肯定还要家中出具一些证明资料，所以免不得还要给家里打打电话。 校门外的小店电话卡便宜一点，十块收十块三毛，三十块的收三十一。 他刚买完电话卡，旁边还有几个女生也过来买卡，李俊东心想，这年头网络还在刚起步，在校也开不了网店，想在校内做生意赚钱，这卖电话卡应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利润不高但这需求蛮大的，如果打通了上游进货渠道能用97折左右拿到卡，销售一张卡就有5%左右的利润。 让他最心动的是这电话卡它不占地方，操作起来也方便。 这年头城镇普通职工的工资就三百左右，平均下来一天也就10元工资，如果他一天卖二十张卡，一张赚五毛，也能赚十块。 也就是说如果能把这个项目开发出来，他一边上大学，一边就能挣一个城市普通职工的工资。 作为重生者，他头脑中虽然有着很多发财的大计划，但身边没有资本一切都是白想，卖电话卡这事看上去不起眼，却是彻实可行的。 不过虽然观念通达，但说到实际的，他也不知道这电话卡的供销通道是怎么走的。 不过这不重要，等明天上班时间去电信局咨询，一切总能弄明白，另外销售过程中具体还会有什么困难，他可不想等到明天再研究。 折回到刚才那个小店，李俊东问：“一次性买十张能不能便宜一点？” 那老板迟疑了一下，说给你十块二毛。 看来这电话卡的利润真的是很低，李俊东还价十块一毛，那老板同意了，然后李俊东付了一百零一块，一次性买了十张。 …… 求收藏，求鲜花！ ------------ 第3章 助学贷款 回到宿舍，同室的几人都回来了。 电视开得老大声，体育台一场球正踢得热烈，他们几人一起在外面逛了一圈已经相互熟悉了。 小桌子上摆着几包瓜子与花生米，几支啤酒开着，看到这幕场景，李俊东不由得又回到前世的大学生活。 见他进来，几人都点头打招呼，李俊东也不客气，捏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过道被小桌子堵死了，他直接从桌子上跨过去把电视的声音调小，然后问，有谁要打电话回家还没买电话卡的。 圆头胖子典卫红笑问：“李俊东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免费借卡给大家打电话吧？” 然后李俊东就把十张电话卡拿了出来，像抡扑克牌一样把它在手上呈扇形打开，笑道：“为人民服务，怕大家忘记买了，所以多买了几张，如果需要的话，照本推！” 众人晕倒，说早都买了！ 这年代跟09年以后不同，校园内几乎没有学生会想到要做生意赚钱，尤其是新生。 到大二大三，勤工俭学倒也有，等大家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基本上就节假日去外面帮一些商家发发传单赚点小钱。 看到同室的人都买卡了，没有需求意向，李俊东也没有多失望，说：“那我去隔壁505问问！”然后把电视的音量给大家调回来。 圆头胖子典卫红似乎觉得李俊东有点怪怪的，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隔壁那个宿舍的情况也差不多，大部分人都在看电视。 李俊东二人去串门，然后报上自己的名字，说是隔壁宿舍，对方也挺客气，纷纷报了自己的名字。 闲聊几句，李俊东又拿出那叠电话卡出来推销，问：“有没有人要打电话还没买卡的。” 然后所有人也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多年的老业务，当然不会怯场，微微一笑：“为人民服务，知道大家都用得上，所以刚才多买了一点，就想给大家图个方便。” “十块五毛还是十块三毛？”一个带眼镜男生问。 李俊东笑着回答：“说了为人民服务，哪能赚大家钱，就收一毛手工费，十块一毛！” 比校园外面小店还便宜！ 众人有些惊讶，然后那个带眼镜的男生就说他来一张，这时另外一个男生也说来一张。 其中一人没有零钱，就给了十一块让他找，李俊东愣了一下，他也没有准备零钱，开张的生意，图个兆头李俊东也得接下。 “我也没零钱，那就十块吧！” 他笑着收下十块整的，然后把那张一块的退还给他。 从505室出来，典卫红问：“十块的卡十块卖，你图什么？”李俊东笑而不语，然后二人继续到504室，果然又卖了二张，然后503，502，一直杀到501，李俊东手中的卡就只剩下最后一张了，他决定留着自己用。 半数的同学都没有零钱，李俊东就直接收十块，当然也有些人有零钱，所以卖了九张卡他共收到90.4元。 用了一时间左右，卖了九张电话卡，一分钱没赚还亏了0.6元，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今天只是测试一下市场，看在这宿舍中的供销电话卡到底行不行得通。 很明显，经过测试他发出这个生意可以做，彼此都是同学，销售障碍很小。 但有几个点也得注意，首先得先备零钱，另外偶尔也会有人问有30元一张的，所以这货品种类也得备齐，卖一张30元的就等于卖三张，多好的事。 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典胖子已经看出了李俊东绝不是为了方便宿舍同学而多买了卡，一定是想做这生意赚钱。 并且一看他那娴熟的推销技巧，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后面看还真不觉得他像是在做生意。 出于好奇他又问：“李俊东，你这卡哪里拿货的，成本多少钱？” 李俊东笑问：“怎么，你也想做这生意？” 典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别看我话很多，真要我去推销电话卡，我还没那个胆呢？” …… 次日没有课，新生军训会从13日开始，在这之前都没有课程，李俊东起床后按自己的计划，先去行政大楼向学校提出申请助学贷款，刚下楼又遇上了柳青青。 “这么巧！”李俊东有点疑惑地问。 “一天没课，不知道一天要做什么，就在校园里乱转，熟悉一下环境！”柳青青脸色微红，又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行政楼那边办点事，没事你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去外面街上转转！”李俊东建议道。 柳青青想问他你去行政楼办什么事，但最终没有开口。看到李俊东匆匆离开，她心中若有所思。 助学贷款的事，李俊东前世关注过但没正式办过，到了行政楼找人打听助学贷款到哪申请，工作人员告诉他到三楼最里面那间找凌主任。 上到三楼走到最里面那办公室。 看到里面人还不少，都是父子组合或者父女组合，看来这办助学贷款的贫困学生还不少，家长们脸上都有点严肃，几个学生都微低着头，好像这办助学贷款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李俊东当然没这种思想包袱，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钱人谁不是欠着银行一屁股债。 有一个笑话说，如果你身上只有一块钱，那你就是穷人，但如果你身上有一个亿零一块钱同时欠着一亿的债，那你就是大老板。 当然这些道理，对于这些刚刚入校的贫困生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这办公室工作人员只有两位，一位年轻一点的短发男子正在指导一名学生填表，看到李俊东进来，他问：“办助学贷款的吗？” 李俊东说是的，然后对方又问：“你家长呢？” 李俊东就回答说昨天回去了，他是昨晚听室友说可以办这贷款所以才过来申请的。 那名工作人员说办助学贷款需要家长签字，还需要当地村委或派出所的证明，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李俊东说：“家中确实比较困难，按正规流程办理，应当符合申请条件。” 然后那位年轻的男子就请示后面一张稍大一点办公桌上的那们三十多岁的女子，李俊东知道她应当就是凌主任，不过他并没有多说话，就站那儿等她的决定。 那个凌主任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俊东，见他一身淡定，穿着也不算很寒酸，又问了一句：“家中真的有困难吗？” 李俊东不亢不卑地回答：“这期的学费都是亲戚凑的，我想为家中减轻一点负担，就来申请助学贷款，等到时毕业了自己还贷，这样父母压力会小一点！” 每年都给几百名贫困生办助学贷款，凌主任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前来办这业务的人能这么从容镇定。 估计他家中条件应当不是特别困难，但助学贷款也不是一定要快穷死饿死才给办。一般的农村家庭只要有申请意愿其实基本符合条件，只是大家一般都不会申请。 助学贷款是以学生名义申请的，贷款人是学生不是家长，在旧有观念里家长供孩子上学是天经地义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碍于面子，每一个能考上大学的农村孩子都是家中的骄傲，家长觉得让孩子办助学贷款很丢人。 对于这种主动愿意为家中父母减轻负担的农村孩子凌主任觉得应当给予鼓励，于是就对那短发男子说：“先发表给他填。” 要申请助学贷款总共需要申请人提供三份主要文件，第一份就是学生自己填写的《助学贷款申请书》，第二份是学生家乡村委或当地派出所出具的《困难学生家庭情况证明》，最后一份是父母承诺同意申请贷款并愿意承担连带偿还义务的《贷款同意书》，当然身份证、户口本、学籍档案这些复制材料不用说。 拿到了《助学贷款申请书》，李俊东跟另外的几个学生在旁边的长桌子边填写。 尊敬的学校领导与银行领导： 我是枚江大学法律系99级的贫困学生，来自南山县偏僻农村。父母都是农民，妹妹还在县城读高中。 全家的收入主要靠农作物。加上去年前年农作物欠收，全家人均年收入不足300元。 大学第一年的学费都是靠亲戚朋友借来的，知道了学校与银行有助学贷款这项政策，我诚恳地学校与贵行提出助学贷款申请。我希望借款的额度是7800元，以帮助我完成四年大学学业，计划毕业后2年内还清本息。 父母也同意我申请贷款，并同意承担连带还贷责任。贷款后我保证履行还贷义务，按时归还贷款本息，望学校与银行能批准为盼。 申请人：李俊东 申请日期：1999年9月11日 一份《助学贷款申请书》唰唰唰十分钟就完成了，然后他就递交那位凌主任。 凌主任看完后又有些惊讶。 能写好作文的学生不少，但能把一份应用类公文在十分钟内写成这样，一句废话也没有，她又是第一次遇到。 再次抬起头打量了李俊东一眼，问：“为什么不是申请8000或者7500元，还是申请7800元？”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回答：“第一年的学费家中已经帮我交了，我算了一下后面三年的学费与生活费用我想不用8000那么多。” 其实刚才在写这贷款金额时他仔细想了一下，隐约有印象记得这助学贷款8000元是条红线，过了这条线审核机制会加严，所以他就申请7800元。 “把这两张表格跟《申请表》一起寄回家，然后让家里人填好盖上村委或家乡派出所的公章，到时再一起交到我这里来！” 凌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把《申请表》还给他，同时撕给他另外两份文件的空白格式纸。 说了声谢谢从凌主任办公室出来，李俊东松了一身，他知道这助学贷款其实就是跑流程。只要能过了学校凌主任这一关，银行也不会再审查，三份基本资料弄完就等于这事成了。 到小店买了一个信封回到宿舍他开始填写另外两份表格。一旁的潘越明看到他手上的表格，小心地问：“你家里条件不好，要办助学贷款？” 李俊东微笑着“嗯”了一声！ 旁边另外几人也凑过来看，大家都没说话，李俊东用眼睛的余光瞄到平头季平把他的申请表反复看了几遍，几次欲言又止。 李俊东填完表把三份一起装入信封，很温和地对季平笑了笑说：“申请助学贷款不难的，农村普通家庭都能申请！” 季平没有说话，默默地去了洗手间。 ------------ 第4章 打通进货通道 进了大学，一切与中学时代不一样了！ 大家来自天南海北，家境贫富差距巨大，虽然还没有深入交流，但李俊东看得出来，像潘越明与林博这两个枚江本市人家庭条件肯定很好，而圆头胖子典卫红性格开朗，家中应当也不会很差，其他几个哥们估计都是农村来的，相对来说就要差一点。 年轻人爱面子，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家里穷是很正常的心理。李俊东注意到季平的反应，再结合昨天他父亲的衣着，断定他家的条件一定比较艰苦。 他说那话的意思其实只希望自己的室友能更勇敢，更坚强地面对生活。 重生以来他对亲情看得比前世重了，他认为既然家里有困难，作为儿女申请助学贷款为家中减负，等工作后自己再归还，这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 但季平愿不愿意为父母挑起这份重担，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愿，他也不会勉强。 文件填好装入信封，只等寄回去给父母签字，然后让三叔拿到村委盖上公章，一切就成了。 办助学贷款是一件大事，既然非得要父母签字就得跟家里先通声气，拿出昨天剩下的那张卡，插卡打电话到三叔家，说自己在学校申请了助学贷款有几张表格要家里面签字盖章，已经寄回来了。 电话那头三叔吃了一惊，问：“你申请助学贷款的事有跟家里商量了没有？” 李俊东说：“这助学贷款是无息贷款，先拿了准没错，大不了毕业时一笔还清，麻烦您现在就去叫我爸来接电话，他肯定会同意的！” 挂了电话，再等了十几分钟打回去，父亲对他的举措也很吃惊，不过李俊东说资料都寄回来了，他就回答说收到了再说。 …… 普通信件的速度太慢了，同省都有可能四五天。 知道信件需要一级一级分拒拣，为了加快速度他没有寄平信还是直接搭公交车到学校所在岳山区邮政分局寄挂号信。 区电信分局就在邮政分局旁边，寄完信他刚好顺便上电信分局去咨询进货电话卡的事。 李俊东进去时，电信营业厅里刚好没什么人，坐柜台的几个女营业员正在闲聊，上前打听电话卡批发进货的事，那几个女的说她们只负责零售及收取固定电话费。 李俊东就问那批发进货的事谁负责，那几个营业员就不高兴了，说：“走，说了我们不负责还在这里啰嗦！” 这年月垄断行业完全没有服务意识，再怎么说李俊东也是一个意向客户，但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本想发几句火，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她的服务态度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炼成的。 直接杀到二楼去，连过几个门口，里面的人都在埋头工作没人理他，看到一个挂着经理室牌子的房间一个中年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看报纸。 李俊东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那人竟然是他前世认识的老熟人李楷华。 李俊东记得06年“枚江电信”集资盖职工住宿楼时，李楷华是枚江市电信总公司的几个副总之一。 虽然那职工楼是一民营建筑公司承包的，但主材采购也得电信公司的领导核单。为了顺利拿下钢材指定供货业务，他与老板江孟良曾二次拜访过他，没有想到99年时他还只是岳山区电信分局的一个部门经理，看来后面几年他升得挺快的。 时过境迁，现在李俊东认识他，他不可能认识李俊东，攀交情自然不可能。 走了过去问他电话卡进货找谁。 李楷华看了李俊东一眼，以为他是刚开便利店的小店主，就随手丢给他一张名片，说这个时间点业务员都不在办公室的，然后继续看报。 名片上的人叫刘成，职务是业务主任。 卡片上除了座机电话外，还有一个传呼机号码。 李俊东看着桌上的电话机，说：“不好意思，再借用这电话打一下，没事吧！” 电信局内部的电话当然是不计费的，李楷华看他还站在旁边不走，还想用他的电话，有些不高兴。 李俊东知道他为人比较圆滑，属于不会轻意发火的那种，就不管他了，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拔打那刘成的传呼机。 因为他是用了李经理办公室的电话打的，所以那刘成一分钟不到就复机过来了。 第一句话就问：“李经理你找我啊！” 有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楚，李俊东说找他买卡的，然后问他什么时候回办公室，对方说一个小时左右，李俊东就说在门口等他。 一小时后，刘成回来了，骑着一辆半新的摩托车。 二人就站在门*谈了一会，李俊东说明来意，说自己想要在大学校园内发售电话卡，想从他手上进货。 没有开店，只想在大学校园里兼职卖电话卡？ 刘成先是愣了一下，细想一下觉得这方法也行，然后问：“你是李经理的亲戚？” 二人都姓李，李楷华的年纪也比他大得多，李俊东就顺势说：“他是我本家堂叔。” 刘成就说那行，然后带他旁边一间大办公室，里面摆了十几张办公桌，每个人桌子上都乱七八糟的，现场也没几个人在场，那里有刘成的一个位置。 李俊东猜想这里应当就是电话卡发售部门，这时间估计业务人员都是在外面跑。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刘成拿出一张表让李俊东填一下。 然后李俊东填表时，他就在一边介绍说：“磁卡电话卡的发售是分片区三级发售制度，分局里出来是94折，他发下面的业务员是95，业务员发小店是97，每个区每个人都有任务，虽然枚江大学不在我的片区，既然李经理让你找上我，填了这表你也算我下面一个兼职业务员，我就按业务员的价给你95！” 对这个价格，李俊东当然非常满意的，很明显就比那些小店的来货成本低了二个点，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刘成误会他是李经理的亲戚绝对拿不到这个价，当然满口答应。 然后刘成问今天拿多少货，李俊东说今天没带多少钱，先拿600元的货。 一听600这么少，刘成似乎有点意外，说了一句“下回至少得2000起”，然后拉开他一直背在身上的皮包，从中点了20张三十元的电话卡的给他。 李俊东问：“没有十块的吗，学生们大都喜欢十块的。” 刘成说：“今天刚好十块的发完了，下回多给些十块的给你！” 三十块面值的电话卡的销售难度会比十块的大一些，但李俊东能联系到刘成用95折的价拿到货还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不想因小失大，就爽快地说也行。 按95折的价付了570块钱给刘成，李俊东说请他吃饭，刘成说有一条街还没跑，下回。 …… 季平从洗手间出来时，李俊东已经离开，潘越明抱着一把斩新的吉他正在弹一曲《外面的世界》，旁边的林博就让他别弹了。 潘越明说：“帅哥配吉他，美女无敌杀。” 二人都是枚江市人，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关系已比较好，林博从上铺翻下来，说：“就你那水平，不要强奸我的耳朵了。”说着就抢夺他手中的吉他。 潘越明怕他把新买的吉他弄坏了，忙说：“别动，三百多块呢！” 这年头乐器是贵重物品，一旁的季平听到一把吉他要三百多块内心一惊，说实在的农村大山来的，乐器他只见过笛子口琴这些，吉他以前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默默地从宿舍出来，一个人在校园中徘徊，他内心很挣扎。 中学时他家中虽然穷，周围大家都穷也就无所谓，因为成绩拔尖，老师们都很喜欢，他并不自卑。 现在到了大学了，昨晚大家说到高考的分数，同室八人他竟然排到数第二，唯一的自信心都被打爬在地上，所以一个晚上他基本上都没怎么说话。 他很想跟李俊东一样申请助学贷款，但又怕别人知道他家穷以后看不起他。 李俊东从校门口进来，在宿舍楼下遇到他，问：“怎么一个人，没跟大家一起？” 季平抬头愣了一下回答说想熟悉一下校园的环境。 去食堂吃了点东西再到宿舍，李俊东在门口刚好遇上了林博与潘越明从宿舍出来，正背着一把吉他。 两男生勾肩膀搭背抱着一把吉他出来，除了去女生宿舍卖骚还能干啥？ 这引起举动，李俊东太熟悉了，心想这才入校第二天呢，这两货胆儿挺大的，不过想想他们都是是本市人，也就不奇怪。 这会儿新生宿舍大半人都不在，李俊东连走了十来间宿舍，结果一张卡都没卖掉，有二个有点意向的同学也只想要十块一张的。 看来三十块一张的电话卡销售难度较大，另外现在宿舍中人不多，也不是最佳销售时机，李俊东就回宿舍趟床上休息。 没过多久典胖子就回来了，很兴奋地说他找到了一个东北老乡，一脸的兴奋劲。 再过了一会，王建文也回来了，问李俊东：“昨天你的卡卖完了吗？” 李俊东心中一喜说：“还没呢，你的卡打完了？” 王建文说：“刚才打电话回家，搞到了一个中学班上同学的电话，十块钱一下就没了！” 李俊东说只有三十的，王建文说三十就三十。 李俊东拿出一张卡给他，然后王建文说不能先欠着，李俊东就说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王建文“切”了一声就付了三十。 李俊东叮嘱说：“同宿舍不赚钱，对外不能说三十，要说三十块五角，知道不！” 王建文“嗯”了一声，然后插卡打电话。 突然想起王建文是祁山县人，与乔晓慧是一个地方的，听他不停说什么一中二中，等他挂完电话，李俊东就问你们祁山县有几所高中。 “四所，一中到四中，你问这事做啥！”王建文反问。 李俊东神秘一笑说：“我有个表姑也是祁山县人，有个表妹今年高二了，不知在哪所中学，所以顺便问一下。” “表姑家的表妹，漂亮不，介绍我认识一下？”王建文邪笑道。一旁的典胖子打趣道：“漂亮的话还轮到你，肥水能落外人田！” “找抽是吧！” 李俊东抓起枕头作势要砸他们。 典胖子说：“都不是亲姑姑家的表妹，与表姑家的表妹结婚也不违反婚姻法。” 没想到他报了这法学专业，课本书还没领到，到也懂了点法，李俊东知道跟他们纠缠没好结果，就不再理他们，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思念。 前世认识乔晓慧时她已大学毕业，但刚见面时还显得很青涩的样子，不知道十七岁的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是穿着格子裙？ 还是穿着运动装？ 是个腼腆的文青少女，手里抱着琼瑶的言情小说？ 还是像妹妹秋萍一样成天到处疯？ 但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李俊东想着她就觉得很温馨。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马上去看看她的冲动。 ------------ 第5章 斗歌卖卡 铩羽而归，林博与潘越明一脸的落寞！ “二位帅哥，怎么了？”李俊东笑问。 潘越明心中愤愤：“会走几步太空步就了不起，太气人了，等哥练好了手艺，一定得扳回这一城，竟然还敢说我的弦都没校正！” 李俊东一听，这哥俩原来是遇上对手了，就说：“把吉他给我试下！” “你也会？”潘越明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把吉他递了过来。 然后李俊东随手试了几个音，他音乐天赋还不错，前世大学时才开始喜欢听歌，到了监狱才开始学习吉他与口琴，所有起步有点晚了。 这音阶确实不准，一般不是搞乐队的人，随便弹弱也就这样差不多，问题并不大。 没有电子调音器没有基准音阶，光凭听力校音是有一定难度的，主要靠天赋。 锁定第一根弦，反复地试，小心地调，花了二分钟左右，李俊东把第一根弦的音准就基本校准了。 后面几根弦有了第一弦的参考，三下两下也就弄好了。 看到李俊东竟然会调音，潘越明与林博都瞪大了眼睛，李俊东调好弦，又顺手弹了一支《情非得已》。 “你弹的什么歌，好叼啊！” “是什么歌，真的很好听！” 《情非得已》这曲子对于学吉他的人来说绝对不会陌生，基本上只要是会弹的人不管水平高低应当都弹过，二人的反应让李俊东有点晕了，突然一想现在是99年，也许这首哈林的成名歌曲还没有问世。 把吉他递给潘越明，李俊东觉得自己要好好静一静，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前在监狱中练习过的那些曲子，有可能是一份极其宝贵的财富。 “兄弟，吉他这么叼，走，帮我报仇去，看看刚才那两小子还在不在！” 潘越明不由分说，生硬地把李俊东从床上拉起来就走，然后典胖子、林博、王建文也跟在后面起哄。 一行五人下楼来到第三栋的女生宿舍楼下的空地，原来与潘越明与林博斗琴的另外两个骚人果然还没走，旁边还围了不少女生，并且这会儿他们又多了二名助将，一个人手里拿着长笛，一个人手里拿着口琴。 一看这架势，林博与潘越明又发悚了。 但对方已发现了他们，那个正在表演太空步的骚货正向他们勾手指头。 输人不输阵，都到了这份上了，李俊东硬着头皮也得上。 众人走过去，李俊东又发现柳青青也正站在旁边观看，对的正在表演，就没跟他说活，只跟她简单地招手示意了一下。 对方的一曲结束了。 然后对方几人停下来不再继续下一曲，很明显就是要看他们几个出丑。 李俊东微笑着从潘越明手中接过吉他，虽然在监狱中参加过多次才艺表演他从来没有得个前三名，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与名次不是同一回事。 这个世界要说哪里人才最密集最高端，那不是学校，也不是大企业，绝对是监狱。 头脑中闪过很多曲目，他得认真选择，因为现在是99年，一不小心就搞出一曲2000年以后的作品，到时大家都从没听过，自然就成了他的原创，他现在还不想出这个风头，如果要用这些东西赚钱还得找时机。 会弹的歌很多，但谁又会却记一首歌是哪一年发行的呢？ 沉默一会，他只能尽量挑老一点的曲目，于是一首《新不了情》就缓缓从他的吉他中流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没有像刚才他们的对手一样又吼又跳的，但音乐到了一定水平就自有它本身的说服力。 周围的人群静了下来。 一个人学习音乐的环境与心态与他所得到的感悟绝对有着莫大的关联，在监狱时李俊东心无希望，不用想如何赚钱如何扣女如何与人打交道，所以他的音乐很纯粹。 并且当时与他同室有一个老年狱友在音乐上沉浸了几十年的功力，素养非常之高，虽然那个老年狱友擅长的乐器是口琴与二胡，但艺术是相通的，所以他虽然起步晚点，但起点很高。 周围的女生越来越多，男生当然也越来越多，一曲结束已围成了一圈儿，对方几个却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刚才这会表演了不下五六个曲目才稀稀散散的几个闲人。 潘越明等人带头鼓掌，掌声起来还颇具规模。 “谢谢！谢谢！” 谢场之后，李俊东把吉他从肩膀上取下，欲重新挂回大帅哥潘越明的脖子上。 这时不但潘越明不乐意，旁边的女生们都在叫嚷着再来一曲。不过年轻人可不容易服输。 对方几人大声道：“现在到我们了，兄弟们放大招！” 然后对方三人，一支吉他一支长笛一支口琴竟然来起了大合奏，虽然这种搭配多少有点音色不搭，但他们应当不是大一新生，平时估计在一起磨合过，大合奏起来，在声势上就明显比单支吉他要强大。 再加上他们选的一曲《船歌》本身就很牛的一首歌，一下子就把后气氛搞起来了，副歌还没起，就哗啦啦地赢得了一片掌声。 人群围得太多了，担心出什么事儿，就有学校保卫科的人员过来了问了几句，一看大家在秀歌斗才艺也没多说什么又走了。 下一曲又落到了法学系新生李俊东这边，但现在对方换了打法，李俊东靠吉他独奏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哥几个再望向李俊东，李俊东知道单从音乐性上讲，刚才那一曲他已经赢了，但观众只会看热闹这他是改变不了的。 潘越明、林博、典胖子都急了。 既然斗起来了就得争胜，不管前世今生，李俊东都是这性格，目光四下扫过，突然一个绝妙的计划从心头冒了出来。 他的妙计不止时秀才艺那么简单。 周围这么多人，这不是推销电话卡的大好机会吗，如果他能借这个机会把手上的电话卡销售出去，把一场斗歌大赛变成促销大会，那对方就是把四大天王请来也得认输往地上扒。 “不好意思，下一个曲目之前插播一段小广告！” 李俊东很江湖气的抱拳一周，说实话虽然三十多岁的一个老业务的心理素质，说这话时他也有些紧张。 勇敢不是不害怕，还是顶着压力也敢上。 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电话卡来。接下来昨天晚上在宿舍的那一套“为人民服务”的推销手法又搬了出来。 斗歌赛怎么就变成了电话卡销售大会了？ 所有人都一下愣住了，看着李俊东就像是在看猴子，但李俊东开场之后就不怯场了，一脸职业式的笑容：“良心价三十块的电话卡三十块五角一张，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戏剧性的变化让旁边的同学们一时无法适应，自然也没有人购买，李俊东也不急，把手中的电话卡展示一圈，然后交给旁边的典胖子，再附耳轻声跟他交待几句。 典胖子本能地接过他手上十来张电话卡，小声地问。“你的卡昨晚不是卖完了吗，怎么又来了，这样能行吗！”旁边的几个哥们也都有些担心。 多年前做基层业务员的状态上来了，李俊东哈哈大笑：“雷锋同志说过，人生是有限的，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全校师生这么多，我们不能只帮助小部分人，一口价三十块五毛良心价，我表演你们给我推销电话卡，为人民服务，大家一起嗨起来！” 典胖子还想说什么，李俊东就不管他，手在吉他上把位一扣，又开始弹起了吉他，这一次为了促销，他特意选了一曲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 赶鸭子上架，第一次做销售，虽然昨天看过李俊东推销，典胖子还是拉不开架势，不过随着轻快的节奏，再加上后面还有潘越明几个推后背，他也豁出去了。 “三十块五角一张，来一张吧！” “良心价，绝对比外面便宜！” 有些东西只要迈开第一步就是成功了，李俊东没挑潘越明带头，早就看出了这个性格外向的典胖子绝对有这个胆量。 在校园内一边弹吉他一边搞促销，所有人都觉得新鲜。 周围的人群都挺友好的，有些人不等典胖子走到身边就主动凑过来看他手上的卡。 这一次李俊东因为分心在关注着典胖子，吉他确实没弹好。 再加上一首歌曲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典胖子沿场转了二圈也没有产生生真实的销量，几个好奇才的女生手中接过了他的卡，还在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贩卖电话卡或者只是在变魔术。所以虽有意向，但都还没有付钱。 不过李俊东既然已改变了游戏规则自然是不达目标不停手，一首歌结束第二首马上连上去，根本不给对手机会。 三十块的电话卡，校内的小店都是卖三十一块五，校门外面的小店也得要三十一块，从他们这买才三十块五角，绝对是良心价，还能看表演。 第二首歌弹响之后，终于有第一人开始付钱了，李俊东看了一眼，还是一位大美女，更是心花怒放。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就不愁第二个，旁边就纷纷出手，大家你一张我一张，没过几分钟内典胖子手上的十来张卡就一张不留。 “不要急，还有，还有！” 看到典胖子手上的最后一张卡脱手，李俊东曲子也不弹了，直接半途中断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卡来，再度塞给了他。 这时506宿舍的整个团队的战斗力都放开了，典胖子推销，大帅哥潘越明收钱，相对内心一点林博与王建文也跟着拱场。 李俊东的音乐又响起了。 刚才那首歌弹到哪里不记得了，他又随便换了一首快节奏的，当第三首歌再弹完，周围一片掌声雷动。 ------------ 第6章 叠被子换洗衣服 电话卡卖完了，一场音乐秀也结束了。 都这阵仗了，对方几个早就输得心服口服，一塌糊涂，哪里还敢接招。 周围的人群就慢慢散掉。 只有刚才第一个买卡的美女手持着那张新卡还在现场站了一会才若有所思地离开。 她是校花排行榜上的知名人物，大三新闻系的苏紫，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学生会的干事，校刊新闻栏目的最活跃的记者与编辑，石榴裙下粉丝无数。 本来她在学校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但今天在这里一方面是女生多过男生，另一方面刚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卖卡的李俊东与典胖子给吸引走了，她一直就站在柳青青的旁边，大家竟然没有多注意她。 对她来说，今天这事儿绝对是一条很有价值的新闻题材。 回到宿舍后，她铺开稿纸开始思考这则发生在校内的真实事件要怎么去挖掘它的新闻价值。 从勤工俭学到自主创业，从学习理论与知识到参与实战营销她想了很多，接连起了几个标题又都觉得不合适。 今天这一场秀包含的内容很丰富，不但有深厚的大学生生活气息，对战双方的才艺也相当出彩，当然最后那场推销电话卡又给这事儿划上了一个让人惊艳的结尾。 这么好的题材她不能轻易下笔，为了把这篇稿件认真写好了，她决定再去采访一次这个李俊东。 …… 回到宿舍，一边清点钱财，典胖子关切地问：“东哥，卖了这么多卡，你到底赚了钱没有？” 商业机密不能乱说，李俊东就稍微隐瞒了一块：“成本价二十九块五！” “那我们刚才卖了19张，也就是说赚了19元！”典胖子高兴了，这年代大学教师一天的工资都不到19块钱。 “去进货来回花了二块公交车费，所以准确地说是17块！”李俊东在肯定了他的答案之后纠正道。 一旁的潘越明与林博虽然家庭条件很好，但也很兴奋：“17块也不少，今天的晚餐你请了！” 这自然没得说，李俊东就笑呵呵地答应了。 现金清点完了，吃晚餐时间还有点早，大家的兴奋劲还没下来，又吵着让李俊东弹一曲。 几人正在宿舍边弹边唱，这时大美女苏紫就来了。 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大美女，宿舍里几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场面见多了，苏紫嗨了一声，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虽然不明所以，典胖子连忙搬凳子到水。 “谢谢你刚才给我们做开张的头一单，今天的卡没货了，学姐住哪个宿舍，明天我给你送过去！”以为她还想买卡，李俊东放下吉他微笑着问。 苏此是他今天现场的第一个客人，典胖子可能不记得，但他记得很清楚。 苏紫笑道：“我叫苏紫，大三新闻系的，也是校报的记者，过来是想就今天你们斗歌卖卡的事采访你们一下，觉得今天你们在校内卖卡的事很有价值，值得提倡。” 采访，新闻、记者！ 李俊东本能地颤了一下。 本来从商品销售的角度有人帮忙宣传肯定是好事，但前世李俊东就是栽在新闻报导上面，整整七年的牢啊，所以他一听到“采访”“ 新闻”“ 记者”这几个词，不由自主地就紧张。 看到李俊东脸色有变，苏紫不解地问：“不方便吗？” 美女来采访，哪有不方便的，不待李俊东回答，典胖子就笑呵呵地说：“方便方便，哪能不方便呢，校报好，最好上头条！” “那就好！”苏紫说着有模有样地拿出一支录音笔。 这年头录音笔可是高科技，绝对不便宜，一看美女这工具还很专业，李俊东就知道这美女学姐虽然才大三，但看上去已有点正式记者的架势了。 都是同学校友，直接拒绝不太好，李俊东也就没有吭声。 然后苏紫就从事情的原由开始问起，故事的上半场李俊东虽然能猜到一些，具体过程也不是很清楚，自然是大帅哥与林博来回答。 到了后半场其实大部分情节苏紫也看到了，原来她还以为这一场秀还是他们有意策划，没有想到深入了解原来一切都是临时起意，这让苏紫就更为惊讶，自然就问及了李俊东怎么想出卖卡赚钱的主意来。 李俊东微笑说：“本来昨天只想为室友带几张卡，没想到大家都买了，没办法买多了只能去别的宿舍推销一下，感觉到还挺好卖的，今天上午就特意出去联系了一下货源又买了几张，没想到买错了，全三十元面值的不好销，只能出此下策！” 苏紫笑道：“以我看这可不是下策，你的思路很活，能力很强，就不用谦虚了，另外能不能透露一下进货价，当然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这是商业机密，李俊东当然不会说，于是笑道：“看学姐的架势以后毕业后肯定能当上正式的新闻记者，既然你明白这是商业机密，为什么还要问呢？” 苏紫愣了一下，说了声只是好奇，然后起身告辞。 李俊东送她到门外，最后很正式的说了一句：“在我内心来说，我不希望这件事见诸校报，但你是记者，我尊重你的新闻报导自由，但稿件上我不希望出现真实人名，这是我的隐私权。”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对他的生意也有帮助，为什么李俊东不让写名字！ 苏紫越来越觉得李俊东这人有些奇怪，但李俊东说得郑重，她盯着李俊东的脸看了一眼，看他一脸坚定，只能答应。 …… 9月12日，晴，一年一度的新生军训期正式开始了。 军服军鞋发下来时，所有人都有些激动，当然也有人开始担心，枚江大学的军训历来以严苛著称，这一点典胖子已从他那位同乡师哥那里听说了，熟人更多的潘越明林博也开始紧张。 对此，李俊东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笑话，再严格的军训能严过监狱？在监狱中任何一样不达标可不止用脚踢那么简单，入狱的头几个月，他不知挨过多少狱警还有牢头的教训。 军训的第一件事就是集合训话，几千新生分成二十个方阵在操场上站好，远远看上去是绿油油的一大片。 然后从枚江驻军部队调来的，数十名教官分立两旁，在校方领导发表讲话之后，总教官开始发表动员大演讲。 “从今天起，你们就不再是学生，还是军人，在这里没有理由与借口，有的只是服从与坚决执行……” 在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结束之后，下午各营各队就开始分开进入了训练。 第一天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列队与报数。 立正、稍息、跨立、向左向右看齐与报数。 就几个最简单的动作，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学子们也做不好，左右不争的人还真不少，一开始大家还挺有兴趣的，看到别人转错了方向还想笑。 “立正的要领，记好了，三挺三收，一睁一顶！” 一开始时，教官还有耐心一个一个地教一个一个地纠正，等教了十数遍总还有一部分人做不来，教官就开始来蛮的了。 一个命令下来，全队只要有一个人出错，都是全队所有人跟着一起重做十次，这一下大家就再也笑不出来。 虽然不能真的打人，但做不对就得连累大家都跟着重复十次，这对那些反应略慢的同学来说压力可不小，大家跟着练了十遍还要进行出列重考。 典胖子就是这部分人的典型代表，就一个向左向右转，好几次被单独出列考验。 有人表现差，就有人表现好。 不管口令多快，重复多少次，李俊东的动作永远是最标准的，也永远不会出错。 教官早就发现了他与别人不同，有时他自己想偷懒时就把他挑出来给大家作示范。 李俊东无奈，但这里只有服从没有借口，另外在李俊东的眼里，一个大学生大学三四年，最有价值的一段学习，他就觉得是这场为期三周的军训，所以虽然不乐意，还是有板有眼地给全营的学生们做着示范。 上午站了几小时听讲话，下午又强训了一下午。 等训练时间结束，大伙儿回到宿舍，都躺在床上不想动了，但这时李俊东知道任务还不算完，果然没过多久，教官又来了，然后开始教大家叠军被。 “所有人看好了，看清我的动作，记下我的要领与要求！” 一营人有近百，一个宿舍才8个，所以教官的任务比较重，他到一个宿舍只能做二次。 叠被子看似简单，但实际上真要你把它弄成“豆腐块”并不简单，扭角、抖被、对角、对折、翻转，成型、虚位掏平，再加上三分叠七分修整，不经过数十次训练根本完不成。 教官做完了示范之后，又抛下一句话：“一个小时后，我就会检查效果，如有人的被子如果不达标，明天训练前就先罚操场三圈！” 这一下又让宿舍中除李俊东以外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典胖子马上过去拉住教官，能不能把你刚才的口诀再说一次，教官说口诀都是死的，这个主要靠多练习与用心去弄。 教官一走，大伙又忙活了起来，开始反复练习起来，但看似简单的几个要领，就是做得最好的林博也达不到刚才教官叠出来的标准。 估摸着教官一会就要检查了。 大家都慌了起来，看到时机成熟李俊东从床上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大声宣布：“叠一次被子交换洗一天衣服，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跟我做个交易！” 话说完之后，他轻捏被角，几抖几折再双手一抹，军被就成了一个标准的豆腐块，监狱七年练就的手艺还很多，这叠被子只是一道小菜。 看到那军被在他手上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所有人又亮瞎了眼。 ------------ 第7章 军训卖卡两不训误 军训归军训。 电话卡销完了就得进货，一次拿货2000块的标准李俊东达不到，但他知道这不是死标准，于是次日中午把典胖子找来，问他身上有多少钱，典胖子说只有四百。 李俊东问：“你家里条件应当不差吧，一学期四百元怎么过？”典胖子回答：“家里怕我乱花钱，分两次给！” 两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才刚过1000，离刘成说的2000还差一半实在太寒酸了一点。但能上了四位数总归好说话一点，李俊东就打刘成传呼机联络他。 对方复机后约好时间，他又去电信局等他，果然见面后李俊东说拿1000块的货，刘成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上次拿货才2天，现在又补货也算挺勤快的。 这一次的卡，10块的30块的都有了。 一千块的卡，70张十块的，10张三十的，分配比例也很好，李俊东很有信心。 下午的训练完成后，典胖子累得不行了，问能不能先缓几天再卖卡，但李俊东还是把他拉了起来，军训刚开始无数学生要向家里诉苦，正是打电话的高峰期。 二人跑了三层新生宿舍，一共拜访了三十几间宿舍，1000块的卡就销了大半。 还剩下的二十几张，李俊东就没有再急着出手，因为他知道广告打响之后，自然就会有人来找他们。 回到宿舍，他开始仔细盘算。 说起来这校内20000多师生，如果他们能做到三分之一的生意的话，一个学期估计也能卖一万张卡，总利润也能达到一万多，一年二个学期来下就二三万的利润，能顶五个城市职业的收入，当然是一桩大生意。 但李俊东脑子里有太多大项目了，根本不在意这种小生意与人分享。 在同室七个室友中李俊东看得出来典胖子的业务能力应当是最强的，既然凑本钱时典胖子二话没说，李俊东决定扶他一把，于是把他拉到一边，问：“我们一起合伙做这生意如何？” 本身典胖子对这事就比其他人有兴趣，听到说要李俊东要跟他合伙当然高兴。 李俊东说：“这项目是我牵头人，本钱我也是大头，货源也是我找的，所以利润我拿七成，你只能拿三成，没有有问题。” 典胖子满口答应。 既然把典胖子一起串起来共同做这生意，真实的成本李俊东也就不瞒他，听到十块的卡成本才9.5，三十的成本才28.5，典胖子就更高兴了，本来他还以为10块的成本就十块呢。 然后李俊东又告诉他，一切也别太乐观，这生意必竟太散了，就他们两人是做不完的，他希望发展下线来做，但老板只能是他们两个。 典胖子说就这点本钱，一次进货都只几十张卡，自己销还不够呢，李俊东说等他的贷款下来再说，虽然助学贷款是分年分月的，第一年的生活费八百多块，现在就先这样卖着，在销售过程中遇到有合适的人就留意一下，等有本钱拿大货时再说。 典胖子说，你是老大，听你的。 次日，军训继续，上午还是列队训练与报数，下午就多了正踢腿训练及正步走。 一个动作重复上百次的训练，再加上到了第三天，同学们的脚都肿了，军训就进入了艰难期，并且有女生当城晕倒。 再拉典胖子卖卡，典胖子就不动了，说这赚钱不急，能不能等过了军训再说，其实不止是他，所有人回到宿舍都爬在床上像死狗。 李俊东虽然没他们那么累也不想跑了，但想到他与刘成之间的关系一切才开始，拿货金额又小，如果拿货密度不频繁一些的话，他也担心万一刘成知道他不是那个李经理的亲戚不给他们供货了到时这事就黄了。 所以虽然很累了，他还是生拖硬拽也把典胖子拉了起来。 …… 新一期的校刊出来了，苏紫的那篇新闻也出来了，标题是：《斗歌卖卡，大一新生为校园带来的新活力》。 内容大意是大一新生李xx为方便室友代买电话卡，后来发现室友们都买好了，然后就到别的寝室去推销。 因此发现商机，就沿着思路找到了供货渠道，开始卖电话卡赚钱，并因为进货不慎导致第一批全是三十元大面值卡，销路不畅销发现室友与同学斗歌现场围观的人群众多就别出心裁，秀歌买卡并一举将600元的电话卡售完。 文章最后大赞其助人之心以及超强的行动能力及不拘一格的开拓精神，提倡全校师生向他学习在努力学习文化知识的同时，也要主动参与社会实践，彻实提升自身的工作能力。 新学年新开始，学校里都会有一些大的变化，如新宿舍楼的落成，新生军训，上届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分析，这些都是大事，苏紫的这篇报导虽然写得不错，但也没有占到很好的版面。 不过她的粉丝不少，再加上内容够新够有吸引力，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课间，不管老生新生都在议论，这大一新生李XX是谁啊，这个苏紫怎么了，为什么不报人名还只说大一新生李某。 看到了这篇报道，李俊东知道机会来了，新闻的传播性最大的杀伤力就是它的问题性与争议性，越是有人相信有人怀疑就越容易传播。 借此机会，他马上联络刘成又拿了一次货，果然这一批货一到，午休时他与典胖子还没出门，就不时有好奇的同学们上门来找他们买卡，甚至还包括不少女生。 整个506寝室的人都乐开了，潘越明与林博等人马上要求加入他们的行列给李俊东一起卖卡。 李俊东知道他们只是想放几张卡在身上吸引美女，他的的大计划早定，他不能对所有室友像对典胖子一样一视同仁。 就把自己与典胖子已合伙搞这事的计划说了出来，并说现在不是玩票了，是正经生意。如果你们要帮忙卖卡也可以，但不再是帮我们卖卡，卖完了我请客吃饭这回事，还是你们帮你自己卖卡，做我们的分销商。 十块的卡，我九九折出给你，你们必须现金拿卡不退货，销售价暂定十块二毛，赚到多余的利润就是你们自己的。 说到要现金拿卡不退货，他们又担心起来，知道现在是新闻期，过了这个新闻期估计就没人来宿舍找他们买卡了，最后就潘越明与林博本身就比较有钱，无所谓地各拿了一百块的卡，其他几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拿卡。 知道那个季平家庭比较困难，李俊东还特意劝他少拿几张去推销一下试一试，但他性格内向最终摇头也没有拿货。 凡事不能强求，李俊东也不在意。 军训照常训，电话卡生意照常做，他与典胖子二人基本上每两天都销售一批货，虽然说利润不高，但资金周转得很快，总资产每天都在以30-50块左右的速度快速增长。 …… 军训到第二周时，李俊东寄回家里办助学贷款几份文件终于寄过来了，把它送到凌主任办公室时，他发现凌主任看她的眼神有些特别。 问贷款什么时候能下来，凌主任说一般一周到半个月以内会下来。 正欲离开时，凌主任问：“看你的言谈举止挺老练的，穿着也不差，应当不是很差钱吧！” 李俊东现在急需钱扩大进货成本，哪能不差钱，知道这助学贷款一次只有那么多，但现在他与黄胖子二人所有的成本都才一千多一点点，如果这助学贷款第一年的生活费下来，就能有八百到一千，他的赚钱速度就能更快，所以他其实是挺急的。 微笑着回答：“并不是一定要到没饭吃才叫急钱用！” 那凌主任笑道：“我并没有卡你贷款的意思，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电话卡卖得怎么样？” 连她也看了校刊了！ 李俊东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地回答：“还行，每天都有在销售。” “那每天挣个生活费应当不成问题吧？”凌主任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问。 李俊东小心地回答：“利润薄，资金少，还是跟同学合伙做的，挣不了多少钱。” 听他回答得这样小心，凌主任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笑道：“虽然我不是银行的工作人员，但我知道银行的工作人员只看文件，不过在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助学贷款也能完成学业。” 这话怎么回答？ 李俊东一时还真有点拿不准，他对这凌主任不了解，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上次看她对他似乎挺友好，今天怎么又揪住他不放？ 见他迟迟没回答，凌主任又笑道：“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你这贷款的事应当没有问题的。” 李俊东说那就好，然后又补了一句：“抛开这助学贷款不说，银行里的贷款，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贷给有钱人的，我想大部分成年人都能明白这道理。” 这回轮到凌主任惊讶了，李俊东说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但能从一个大一学生口里说出来，这就很不一般。 李俊东继续说：“我申请这助学贷款也不是为了贪图节省国家补贴的那些利息，只想先为父母减轻一点经济压力，我们家的情况本身就符合贷款条件，另外从我个人来说，如果能有机会贷款，就算是商业贷款要付利息我也不在乎，只是暂时没有人脉与机会贷得到款！” 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年轻人，凌主任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一般学校的行政职工很少看校刊，凌主任之所以知道李俊东卖卡的事，那是因为她刚好是那个校刊记者苏紫的小姨，所以对她的每一篇稿件都很关注。 李俊东走后，她出于好奇又拔打了苏紫宿舍的电话。 ------------ 第8章 低价促销伤了谁 对于新生来说，军训最开始是好奇，然后就是痛苦与难熬，不过到了第十天时，当年轻的身体适应了训练强度之后，也就没有最初几天那么难熬了。 另外随着学习的内容越来越多，每天的训练也变得丰富起来，列队、喊口号、拉歌、跑步拉练，还有一些集体小游戏。 学生们的骚劲又上来了，最得劲的就是拉歌。 虽然合唱歌曲都是《团结就是力量》《咱当兵的人》《军中绿花》《我是一个兵》《一二三四歌》这些，但一个操场上这个方队刚唱罢那个方队又唱响，也能大大激起大家的团结与热情。 跟着大家一起唱着这些充满着正能量的热血歌曲，李俊东也感觉蛮好，以往那种冷眼看世界的心态越来越淡去。 …… 电话卡每天都在销售。 因为他们的售价确实比外面的小店低，随着买过的客人越来越多，口碑相传，广告效益就渐渐起来了。再加上现在他与典胖子二个人都能分开行动独自销售，二天进一次货，按期售罄已完全没有难度。 成本价除了典胖子之外，李俊东没有对同室任何人说过，利润可以瞒得住，但营业额怎么也无法瞒住同室的其他人。 虽然这事说出去也不怕，但李俊东不想引起太多人关注，他决定还是跟同室的几个人先打个招呼，于是在下午的训练之后就去外面的小店点了一桌餐，然后把同室的八人全部请了过来。 席上再次邀请大家加入二级分销，但除了王建文当场表示加盟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意愿。 邀请他们加入二级分销不是李俊东的本意，推销这东西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好的，二级分销利润薄了，如果没有一定的业务能力这钱并不好赚。 几杯啤酒下肚。 感觉到差不多时，李俊东说出了这次请客的本意，希望以后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大家不要向外宣传与吹嘘，如果有人问及他们的销量，希望大家尽量不要乱吹嘘，就说不知情好了。 虽然包括典胖子在内大家还是不明白李俊东为什么要这样强调，为此还不惜特意请大家一餐，但李俊东考虑的东西明显比他们更多。 销售电话卡没有什么技术难度，他唯一的优势在货源，也就是他只是比那些小店的货源便宜二毛钱而矣，并且这个优势虽然那些小店老板不能拿到，但别外的人如果愿意的话，能拿到的是很多的，如果一旦有与电信比较有关系的人注意到这可以做成大项目，一年能有二万甚至更多的收益时，就一定会有新的竞争对手出现。 所以低价战略他决定要尽快结束掉，利用一个不是优势的优势去吃掉校内校外的小店的电话卡业务，这样只能逼迫竞争对手去打破他们现有的价格优势，最终也会把这个项目给吃死。 请客之后的第二天，他统算资金，原来的成本加上最近赚上的钱，他们的资金总额已达到了一千五。而这时他接到行政部凌主任的通知说助学贷款下来了，领到建行的卡之后，第一笔生活费贷款才800块钱，一千五加上这八百也就有了二千三。 他认为撒网大量招收二线分销商的计划已可以启动了，可当他再次回到宿舍时，正巧碰上那个美女学姐苏紫正从他们宿舍出来，典胖子还在后面陪笑着相送。 苏紫看到李俊东回来了，问他有没有时间再做个小访问。 本能地感觉不妙，李俊东问：“典胖子，我不在时，你不会把我们的商业机密都卖了吧！” 典胖子脸一红，说哪能呢。 李俊东又笑问：“那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典胖子说：“学姐说能帮我们做一次事件的追踪报导，我就把这段时间的销售情况反应了一下，成本价我可不敢说。” 在他的心里，只有这成本价才是商业机密。 看来除了成本价估计其他东西都卖了，李俊东也没有办法，不能拿他杀了。 他皱了皱眉头对苏紫抱拳说：“追踪报导对我们看起来很有好处，事实上我们现在的瓶颈是资金短缺，不是销路不畅，过多的曝光只会吸引竞争对手对我们进行打压。我不想干涉你的新闻报导自由，但你如果再做报导的话，这个项目可能就腰斩，希望学姐放我一马。” 阿—— 没有想到李俊东竟然这样说话，苏紫一下愣住了。 李俊东的话有道理吗？ 她一时也无法判断。 知道有些道理比较深奥，他不确定眼前的美女一定能听得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也许认为我们低价那是为了方便师生，并给大家省了钱是一件好事，但你没有想过我们低价促销伤害了谁？” 苏紫本来还有些明白，李俊东这一句加上来她就真的听不明白了，但她知道今天想采访李俊东应当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因为他现在对她怀有敌意。 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第七栋宿舍，这一次苏紫没有回自己宿舍，还是去了行政楼找她小姨凌菲，因为她隐约觉得李俊东的话里似乎不简单，但具体说来她又不全明白。 低价促销伤害了谁？ 当凌菲听到这句话时，沉思良久说了一句话：“这么复杂的关系，一个大一的学生怎么可能想到，除非他背后有人，不然就是商业天才！” 苏紫问为什么这么说。 凌菲说：“低价促销会伤害竞争对手，当竞争对手感觉到自己利益受损也跟着降价时就伤害了整个商圈，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没钱赚，小店卖卡不赚钱还可以卖其他商品，李俊东躲在宿舍中做生意，不方便进其他实物产品，手上只有电话卡这一样，自然就只能出局。” 苏紫的小姨夫是开大公司的，小姨凌菲又一直在与银行的工作人员打交道也算是账务与金融相关的工作，并且职务不低，她对市场与经济问题的理解很深刻，听她这样一说，她也开始担心了。 说：“李俊东的资料我查过了，普通农村家庭出身，电信这样的垄断行业，他应当没有什么背景，所以这电话卡的货源他估计也没有什么优势，照你这样说他们现在完全是陷在一种低端而恶劣的低价竞争中，一张卡也就三毛钱的利润，如果再引发外面的小店普遍降价，那他可能真的没法再做下去了。” 凌菲笑了：“每一个商人要成功都会面临困难，既然他有头脑发现这个商机，行动力又强，应当有能力解决一些问题，继续看吧！” …… 因为担心着苏紫再报道自己的项目，所以李俊东只能加快速度，在苏紫走后他便正式同典胖子研究起发展二线业务员的事来。 枚江大学有二十栋大宿舍楼，他决定每一栋发展一名二线业务。 大计划定下后，他便将整个推广布局写了下来，为了保障各二线业务的利益，他硬性归定所有人不得串楼去推销电话卡，另外也给他们留出适当利润后，销售价一定得按总部的要求来，不得私自定价，也不能随便开友情价乱了市场。 大方案草案出来之后，为表正式李俊东又拿着它去了街上找了一家打字店很隆重的打印出来，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给下面所有业务发一份，只能让他们看了之后在上面签字同意。 为了尽快找齐这二十个业务人选，李俊东又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直接停售了第七栋的电话卡业务，因为王建文就是第七栋的二线业务员，既然定下了二级分销售制度，他与典胖子也得遵守。 这样一来，王建文就高兴了，因为所有找典胖子与李俊东的人都让给了他来接单，他虽然利润被李俊东卡掉了一部分，但现成的业务不用推销就有人上门，卖一张就挣几毛钱，自然也不亦乐乎。 然后其他宿舍楼，二人也去推销电话卡，只拿着他们打印出来的分销制度去找人代理二线业务员。 为了尽快完成布局，他把进入的台阶定得很低，一次买卡五张就能成为他们的二线业务员，并有一周的保护时间，只要在一周之内产生一定的销量就转回正式，到时整栋楼的销售业务就全归属他，别的二线业务员就不能到他的地盘来推销。 因为计划做得相对完整，只花了二天时间，二十栋宿舍楼除了几栋女生宿舍暂时还没有找到二线业务员之外，他们一共找了十五个业务，分别是十一个男生与四个女生。 接下来，生意就变得简单，他与典胖子就坐等着这十五个业务员来他们手上拿货就行了。 李俊东二个人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比十五个人强，大营销计划铺下去之后，他们营业额再度大涨，因为他给下面的二线业务员利润留得很足，营业额涨了，他们的实际利润并没有大涨。 这些李俊东根本不在意，建系统赚钱起来比自己推销赚钱高出一个层面，懂得这样赚钱全才算是真正的商人，并且最终会比单靠自己赚钱赚得更多。 一直都是现金拿卡，刘成见他断了几天没拿卡然后接下来每二天一次拿卡金额都在二千以上，对他的态度又好了很多，方便的时候都开摩托车给他送过来。 几天之后，李俊东的电话卡销售网络全部建成了，覆盖了所有宿舍楼，二线业务员跟着开始赚小钱。 为期三周的军训终于结束了，9月31日下午，新生联欢送走了所有的教官，下午五点左右，李俊东召集所有业务一起在开个碰头会。 会上他突然宣布，自10月1日国庆假期开始，电话卡销售价全线涨价。 下面的二线业务员众皆哗然！ ------------ 第9章 出事儿了 “这样不好吧！” “调到与外面小店一个价，我们就没有价格优势了，那以后怎么卖得掉！” “突然涨价，同学们会骂我们是奸商的！” 二线业务员的推销工作很多还在刚刚上手，所以不管业绩好还是业绩差的，都对涨价有抵触情绪，不过李俊东却说了只涨对外的销售价，他供货给他们业务员的价格不变。 这样一来，二线业务员也就能接受，毕竟每卖一张卡就能多赚几毛钱。 但典胖子就疑惑了！ 李俊东当然知道一旦提价，肯定迎来一波销量低谷，而他们出业务员的底价不变，自身的利润肯定下滑。但市场竞争行为有他自身的规律，他也是不得矣而为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事儿，相信接连两周电话卡销量不理想，无论校内的两家小店还是校外十几家小店肯定都知道了他们在宿舍推销电话卡的事。 接下来他们不涨价的话，竞争对手铁定会跟着降价。 无论如何他的业务量都会大跌，所以还不如他们直接涨价，同样是业务量大跌，但至少整个团队的利润不会有多大损失。 为人民服务不是他的本意，这涨价计划是势在必行，绝不是他临时头脑发热。 这终端销售价一涨即保全自己的刚刚拉起来还很脆弱的业务团队又反吐一些利润给竞争对手，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很高级的战略。 唯有这样才他手上这个项目才能存活下去。 当然这些深奥的道理跟下面的业务员解释没有必要了，在搭成合作之初，每个业务员都签字同意了一切遵守他们的价格规定，临时调价是总部的权力。 会议开完，李俊东给每人发了一瓶饮料，散会之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又简单地跟典胖子沟通了一下，典胖子也听得似懂非懂。 回到宿舍，给三叔家打电话，刚巧父亲就在三叔家吃饭。 李俊东说军训结束了，贷款也下来了，学校一切都好。父亲说养殖牛蛙的池田弄好了，牛蛙冬天要冬眠不能繁殖，但种蛙现在就要弄回来，这样虽然要照顾一个冬天，但比开春再买便宜一些，采购款都汇过去了，这两天正准备去一次逸阳养殖公司的基地把种蛙弄回来。 李俊东一想，明天就国庆假期了，他刚好可以代父亲去逸阳养殖公司进种蛙，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也顺便回家看看父母。 …… 最近一段时间，苏紫一直关注着李俊东的电话卡销售项目，虽然没有再同李俊东与典胖子接触，但通过与他们下面发展的二线业务员的接触，知道他们的业务一直在增长。 上次李俊东说希望她不要继续报导他的电话卡项目，她真的忍下了没有报导，但现在李俊东的事儿越弄越大了，下面的业务员都发展了二十多人，这么大的一个新闻题材作为立志成为一名正式记者她怎么能再忍。 连接接触了多名二线业务员之后，她又花了二天时间精心撰写了一篇长达三千字的追踪报导。 这一次，她题材挖得更深。 不但对他们的销售模式进行了分析，还对整个电话卡行业成本与利润进行了深入了解。 她知道了其他小店的电话卡进货成本在97折左右，再加上李俊东他们一直以低于外面小店的价格在销售，在如此之低的利润前提下，他还能把一个完整的销售系统给建立起来，她对于李俊东的办事能力已非常钦佩。 校刊每周一期，为赶上国庆假期后的第一期，完稿之后她特意在放假之前把稿子送到了校报编辑部，并确认排好了版面才算放了心。 没想到她刚从校报编辑部回来，李俊东下面的一个业务员突然告诉她，他们已接到了通知，从国庆十一开始电话卡全线涨价，一下又把苏紫打懵了。 就在刚刚的那份稿件中，她还在盛赞李俊东薄利多销建二级分销制度是为了方便广大师生，是本着为人民服务的理念在为大家提供方便，没想到她的稿子刚定下来，他们竟然要提价了。 这可是一个乌龙球，她急了，马上杀到C区七栋506室，想做最后的核实。 可惜不巧的是，李俊东出去了，这会儿宿舍里就王建文一人！ 苏紫问李俊东呢，王建文说李俊东刚走。 苏紫问他去哪，王建文说明天就开始国庆长假，李俊东好像说是要回老家一次，不知是今天走还是明天走。 这开学才二十几天，就回老家？ 那他假期的生意不做了？ 苏紫问：“你也是他的二级业务员吧，假期的货卖完了怎么办？”王建文说：“李俊东不在，典胖子还在，现在他们两个合伙了，都是老板！” 甩手掌柜？ 苏紫更惊了！ 刚好聊到这里，典胖子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女生，是一个二级业务员。 见到美女学姐苏紫又来了，他连忙打招呼。 苏紫问：“你们的电话卡涨价的事是定下了还是正研究，能不能透露一下原因？” 因为上次李俊东提醒他一次了，这回典胖子比上次小心了一点，说：“大事都是李俊东作主的，你别问我原因，他说的一套一套的，我也听不明白，总之他说涨就涨，说降就降！” 苏紫知道李俊东放了话，找到典胖子也没用了。 无奈之下，只得去找校刊主编撤稿子，但再到编辑室时，主编刘主任定稿之后回家了，再问其他工作人员，他们说所有版面都定了，刊样已送到了印务室去了。 这下真要出事了，苏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在她知道刘主任与小姨凌菲住同一栋教工楼，马上匆匆赶过去。 到了刘主任家，家中却只有他老婆在，一问，刘主任竟然跟一帮朋友出去打麻将去了。 从刘主任家出来，遇上了小姨凌菲，凌菲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从刘主任家出来，问：“不是放几天假吗，怎么还没回家！” 苏紫就把她那份稿子的内容与李俊东电话卡突然要涨价的乌龙事件说了出来。 凌菲听后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李俊东的行动那么快，就一个军训的期间就把一个初成规模的分销系统建立了起来，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竟然明知道涨价会影响销量还毅然涨价。 苏紫说：“你就别再赞他了，我马上就要出丑了，现在怎么办！” 凌菲说：“等吧，刘主任打麻将顶多打到晚上十点就会回来，印务室又不会加晚班开印，既然版面定死了，你如直接撤了稿子，版面空着肯定行不通，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就在我家把稿子改一改，保持前后字数差太多，等他一回来我同你一起去找他，这样版面就不需要动。” 事情只能是这样了，苏紫只能马上改稿。 …… 国庆长假制度是98年才定下来的，99年国庆长假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十月一日，李俊东先去了枚阳郊区的逸阳养殖基地提了种蛙，下午搭火车回家又是站票，到家时天色将黑，人也累得够戗。 李爸第一次看到真正属于自家的种蛙，小心地像供菩萨一样伺候着。李俊东笑说：“这牛蛙没那么金贵，只要按技术书上的要求养殖不会有事。” 然后他告诉父母，助学贷款第一期八百块已到账了，以后他上学的钱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李妈问：“班上的同学们知不知道你办助学贷款的事？” 李俊东知道母亲在担心他因为贷款的事在学校被同学看不起，就说哪能让他们知道，这些事学校都有保密的，李妈说那就好。 晚上与父亲聊天，次日再到父亲的池田看了一圈，一切都挺好的。 妹妹秋萍上高二了，英语又归黄婷婷老师教，李俊东觉得奇怪，因为就他与顾雪颜的高考分数都给她长了脸，按说学校不可能不让她继续都毕业班。 李妈说黄婷婷老师自己主动不教毕业班的，她说教毕业班压力大，她想给自己留些时间，不想那么累。 听母亲这样一说，李俊东心想不会是他上次说的那话起作用了吧！ 既然说到了黄婷婷老师，李妈又说了，你高考成绩那么好主要是英语这一科拉上去的，上大学这么久了也不打个电话给黄婷婷老师表示一下感谢。 李俊东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说要他打电话给黄婷婷老师，按说这应当不在她平常关心的范围才对。 这时旁边的妹妹秋萍悄悄地在他耳边说：“因为表姐经常在课堂上还提你的名字！” 听妹妹这样一说，李俊东明白了，数学刘老师曾经教出一个数学全省高考第三名的学生，都过去了好几年的事了，还经常在班上提。 学生的成绩是老师的荣誉，黄婷婷老师在秋萍班上提起他的名字并不奇怪。母亲让他打电话给黄婷婷肯定希望黄婷婷也像帮他一样帮到到妹妹秋萍，让她到高考时也能像哥哥一样英语考出高分。 想到这些，李俊东说要不我与妹妹明天买点水果一起去看望一下黄婷婷老师。 李妈当然高兴，连忙说应当的。 次日与妹妹一起去黄婷婷家，出来后兄妹一起逛街，李俊东给妹妹买了一条很漂亮的发卡，秋萍就乐开了花，经过电信局时李俊东又去打听了一下装电话的价格，虽然没多贵他身上的钱够装，但他只打听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报装。 承包果园的事最终落到了刘旺一家！ 冬天牛蛙养殖的要点就是护住种蛙冬眠工作量不大，父母也不会太累。 看到家中一切都欣欣向荣，李俊东很高兴，担心典胖子一个人在学校应付不过来，10月4日他就匆匆回学校。 一进寝室他就看到典胖子正一脸死灰，旁边的王建文也一脸凝重。 看到李俊东回来了，典胖子鼓起勇气站起来，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副样子！” “钱丢了！” ------------ 第10章 失窃风波1 钱丢了！ 并且是李俊东留给典胖子的全部本金，共1700多块！ 在回家之前，他跟典胖子对了一次账，他们原来的本钱加上最近三周赚的钱，还有李俊东助学贷款第一期的800元，总资产已达2480元。 知道电话卡涨价后营业额肯定下滑，李俊东拿走了七百，几天后再回来，典胖子竟然把那1700多元全丢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俊东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是季平，一定是他偷了，当时我的钱包就放在枕头下面，季平回来时我正在洗手间洗衣服，出来时也没注意，后来准备补货时才发现钱没了，前前后后总共一小时左右，期间只有王建文、邓兵与季平三人进过宿舍，当我发现钱没了的时候，王建文与邓兵都还在，只有季平回来过又匆匆离开了。” “那你问他没有？” “季平离开后就再没回来，我问谁去？” “确定当时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 “是前天中午的事了，两天了他一直没回来？” “是的！” “昨晚与前晚季平都没回宿舍？” “没有！” 听完典胖子与王建文的说法，李俊东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知道这种推理不一定百分之一百准确，但既然他的嫌疑最大。相信以他的人生阅历只要看到季平本人，再诈他几句，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问题是现在季平不在，假期却还有一天，这个季平性格有点怪，几乎不跟大家交流，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本钱都丢了，电话卡自然卖断货了。 对于这个刚刚拉起来的业务团队，这样断货是非常打击人心的，另外如果太长时间不拿货，货源那边也有可能出现问题。 李俊东打刘成的传呼，跟他说这次先只拿500元的货，然后跟他解释情况，说身上的钱被偷了，家中正在汇钱过来，生意还是要照常做的，刘成也挺理解，就说好吧五百就五百。 从电信局拿了卡回来，一路上李俊东还在想如果见到了季平要怎么诈他，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的门关着，正待推门却听到里面有季平与典胖子的争吵声音传出。 “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师范大学那边有个高中校友，放假就与他们一起聚一下，刚好他们那边室友一起外出活动，所以就就没回来，怎么了你！” “上次你回宿舍时我在洗衣服时，你有没有动过我的枕头？” “我动你枕头干嘛！” …… “老子丢了一千七，当时就你回过宿舍又匆匆走了，如果你拿了就拿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你这是怀疑我！” “是的，就是怀疑你！” “我压根儿没靠近你的床，莫名其妙！” …… 越到后面，双方就越来越激烈，李俊东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捉贼捉赃，都两天前的事了，如果季平拿了这钱，这些常规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刚才第一个问题，李俊东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以他对季平性格的了解，他不会对这两天来的行动解释得那么清楚，如果不是心里有鬼的话，他顶多只会几个字说，如与高中同学一起去外面玩了。 李俊东在外面敲门。 门内的争吵声停下，打开门看到李俊东一脸铁青，并且双眼如刀一样盯着他。 季平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李俊东当然不会傻傻地认为他一出马，季平就会主动承认偷了钱。 “能让我们搜身吗？”李俊东问。 “大家都是学法律的，你们丢了钱怀疑我，我没话说，但凡事得讲证据，就因为你们胡乱怀疑就要搜身，我的面子往哪里放！”季平粗着脖子硬挺。 李俊东冷笑一声：“跟我讲法律，讲人权是吧，你知道法律与人权需要用什么来保障吗？” “你想干嘛？” 法律需要统治者的暴力机构来维持，这一点政治课里学过，季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现在是法制社会，只因为我在你们丢钱时回过一次宿舍，你们就这样围着我，审讯我，还要搜身，我的面子往哪里放，如果搜不出来，怎么说？” “做了这种事，你还要面子，我给你最后五分钟时间自我反省，不然别怪我们把事儿捅出去，到时看你怎么在学校里做人！” 知道搜身肯定是没用的，钱铁定不会在他身上，李俊东虽然确信季平犯了错，但要说百分之百就是他，还是不能打包票。 凡事都有可能出现万一，他不想冤枉了好人，必须进一步施压，所以一边说着，一边把脸逼得更近。 “我没有动你们任何东西，你再这样瞪着我，我发脾气了！”季平满脸通红。 李俊东心里也不轻松，不是他掐不住这个季平，前世今生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最主要的是对方是他的室友，他不想与他们反目成仇。 用一个成年人的心态来看，他多么希望今生这些大学室友就算不能成为一生的兄弟，也应当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 但他知道，如果明知钱是季平拿了却轻松地放过他，那绝对是在害他，不是在帮他。 钱来得快，就会花得快，有些事只要做了第一次，以后的胆子就会越来越大，前世他坐了七年牢，他不希望看到有一天身边的人再进监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季平还在仰着下巴死撑。 “你再这样死撑，我会动手打人的！” “我说了不是我拿的，你敢！” 双方针锋相对！ 李俊东一狠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啪地就是一记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你敢打我，我要到学校去告你们！” 面对一脸镇定的李俊东，季平根本不敢还手，挣脱他的手之后拉开宿舍门就要往外面走。 打开门来却看到外面不知何时已围了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又是那个来过他们宿舍两次的校报记者苏紫。 “怎么回事？”苏紫挤了进来。 与苏紫错身而过时，季平说：“他们丢了钱，怀疑我，我说不是我拿的，他们就打人跟一群社会上的流氓一样，我要去学校告他们！” 越是沉默寡言的人，思想就越缜密，李俊东知道现在就算搜了他的身也一定搜不出结果来。 看着季平走了，他心中却打翻了五味瓶子。 这个年代大学校园内发生偷窃是常有的事，短短几分钟时间，李俊东想了很多，他想起了前世一个同校的女生因偷窃被抓后来跳河寻死的事，又想到了开学第一天季平那一脸皱纹的老父亲。 典卫红问：“现在怎么办？” 李俊东就把身上的卡给他，说：“这些卡先给业务员分下去，这事儿我心里有底了，我来处理吧，生意你照做！” …… 苏紫在来之前已听他们下面的业务员说了典胖子的货款被偷之事，1700块在这年头是一个职业半年的工次，绝对是件大事，但就算有凭有据，校刊也不允许刊登这类负面新闻。 她今天当然不是为此事而来。 上次那稿子的事她终归没能拦下，因为当天晚上刘主任打麻将到十二天，而为了假期不上班，当天晚上印务室就把长假之后的一期校刊给加班加点印刷完了。 虽然下一期的校刊还没发行出来，但这个乌龙球已无法避免，印刷都印完了怎么改。 刚好他们的货款被偷导致这两天他们没货销，所以一听人说看到李俊东回来了，她希望能说服李俊东看能不能再按原价再销售几天，这些至少乌龙没有那么直接。 她的家庭条件挺好的，就算为此事做一点小补偿她也在所不惜。 对于这个请求，李俊东想了想最后拒绝了，他的营销方针既定，他与这苏紫也没有多大关联，没有必要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就改变营销方案。 美女很少被拒绝，苏紫有些失望，然后说：“这次来也不光为这事，行政部的凌主任另有其他事你。” 李俊东觉得更奇怪了，他的助学贷款手续已办完了，银行卡都早下来了，怎么凌主任还找他，并且现在还在国庆假期。 怀着不安的心情李俊东跟苏紫去了凌菲的住处，凌菲看他来了很高兴，热情地给他倒水。 李俊东打量了一下室内的摆设，家具不多，很整齐很简洁，但按她的年纪应当有家有小才对，所以他有些意外，更让他奇怪的事，他看到墙上还挂着一个很奇怪的相框，相框中的男人正襟危坐，似乎有些眼熟。 问：“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凌菲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你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想问一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主动找他来要帮他！ 李俊东有点不敢相信，一脸微笑地说谢谢凌主任的关心。 然后凌菲又说了：“上次你说如果有商业贷款就算要利息你也愿意借，刚好不久前认识一个朋友是开财务公司做私贷的，利息会比较银行标准利息要高一点，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 高利贷！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一想凭自己满脑子的发财金点子就算利息高点应当也不怕。 于是问：“没有抵押资产也能贷吗，利息怎么算呢？” 凌菲笑道：“我看好你的商业头脑，觉得你有做生意的天赋，没有抵押当然贷不了多少钱，但你在校内做电话卡也不用太多钱不是吗？他们具体怎么计息我也不清楚，如果你真有信心与需要的话，我可介绍你认识他们。” 李俊东说正紧急需要，凌菲就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在工作时间内联系她那朋友，说是她介绍的就行。 与苏紫一起从凌菲家出来，李俊东问：“你小姨不会还单身吧？” 苏紫笑问：“为什么这样问？” 李俊东说看家中的摆设与整洁程度不像有小孩的家庭，然后苏紫就解释说，这只是凌菲一个人偶尔休息住的地儿，她家在雨石区那边老公小孩都不住这。 李俊东说难怪。 送苏紫到女生宿舍楼下时，苏紫抬头看看宿舍楼又看了一下手表说：“快五点了这六楼真难爬，一会又得下来。” ------------ 第11章 失窃风波2 女生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了！ 李俊东当然听得懂，就邀请她说：“要不一起去校外的小店随便吃点东西？” 苏紫笑了，说：“下回我请你！” 与校花并肩而行，一路上不少狼眼相顾，李俊东心中还压着事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出了校门，挑了一家相对干净的小店，李俊东点了二个家常菜加一碗汤，然后帮女生要了一瓶可乐，自己要了一瓶豆奶。 二人对面而坐！ 李俊东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苏紫很漂亮，无论脸型还是五官都到了一种精致的程度。 美女被男生打量是很正常的，但苏紫能感觉到李俊东的眼神中所藏着的是一种审视，包括刚才在小姨凌菲家中他有几眼看向凌菲时也是这种眼神。 这让她感觉很奇怪，正常这种审视的眼神不应当出现在同学与朋友之间，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让她总觉得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一样。 感觉到苏紫对他的目光有反应，李俊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可乐说：“谢谢你，还有你小姨凌主任对我的关心！” 苏紫也把手中的豆奶举起来轻轻喝了一口。 然后问：“我小姨凌主任给你介绍的贷款你真的会考虑吗？” “先了解一下再决定！”李俊东淡淡地回答。 苏紫再问：“丢钱的事你会怎么处理，真的会是季平拿的吗，你们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李俊东笑道：“捉贼捉赃，这一千七百块不出来，谁也冤枉不了谁，如果这一千七百块出来了，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苏紫明白李俊东的意思，说：“虽然1700块不是小数目，但你是学法律的，我只是希望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像刚才一样动粗，大家都是室友，虽然你们有怀疑的权力，但这事直接用武力解决万一错了呢，以后大家怎么相处。” 李俊东不置可否地回答：“这事总得有一个结果出来，不然以后整个宿舍的八个人相互猜忌都不好相处，何止是一个季平？” 苏紫无话可说，这事看似简单，事实上关系到全宿舍八个人之间的相互信任。 换了一个话题，苏紫又说到电话卡的事，她还是希望李俊东能再接下来几天里先不要降价。 李俊东笑了，说：“你的乌龙在于你写这稿子时根本没有采访过我真实的想法就去推断我做这件事的目的，所以你那一套带着主观憶断的理解一直就是错误的，虽然在推销商品时我会说这是为了给大家带来方便之类的话，但本质上我就是一个商人，不是雷锋！” 苏紫生气了，说：“我可不是来听你讲大道理的，你到底帮不帮我？” “不帮！” 虽然知道苏紫还有凌菲都对他很好，李俊东按说没有理由不帮她化解一下危局，但现在是他建成这个系统最关键的进候，本来连续断货两天已让团队售了伤，如果朝令夕改下面的业务员就更加无法适应。 到时先买的人比后买的还贵，这一群刚刚上手销售的业务员根本无法应付同学们的质疑与责难。 把这些道理讲出来，苏紫听后最终无话可说。 …… 回到宿舍，除了本市的潘越明与林博之外，其他人都回来了，电视放得很小声，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李俊东知道，现金失窃的事已在无形中影响到了整个宿舍所有人的相互信任。 就算根本不在场的另外陈浩也听说此事之后也不知道要找谁说话。 有些事必需面对，李俊东把典胖子叫到门外，问季平有没有去学校保安科告他，典胖子说没有。 平白无故挨了耳光，任谁也忍不下，季平没有去告李俊东，又无形中再次证明了他心中有鬼。 但眼下的情况怎么办呢？ 再次离开宿舍，到校外找了一个电话亭，李俊东打电话回宿舍，陈浩接的，听到是李俊东的声音，陈浩很意外，然后李俊东就让他叫季平接电话。 来学校近一个月，还从来没有人打电话找过季平，突然说有电话找他的，他也有些意外。 “我在校门口等你！” 接过电话，季平一听是李俊东的声音，一时也愣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挂完电话，他假装没事重新趟回床上，内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典胖子与李俊东都已非常明确地锁定了他，难道李俊东要运用流氓手段？ 虽然他的钱已存到了银行卡里，现在身上只有几十块现金，他确信无论如何他们也拿不到他偷钱的证据。但现在整个宿舍中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山，让他根本无法透气。 人有时候犯错就在一瞬间，下午李俊东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现在他还觉得脸上火辣辣。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学校告发他打人，那么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但他实在没有勇气去告发他，因为那样他也铁定会面对学校保安科的调查。 他不是特工，只是一念差错！ 内心的感觉很复杂，说不上是后悔还是难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穴，他真会钻进去。 要坦然面对自己的过错，他同样没有勇气。 电话铃又响了，还是陈浩接的，但连喂了几声，对方没有说话就挂了，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季平知道，肯定是李俊东打来了，他在催自己。 从床上起来，他觉得冷，加了一件衣服，一个人默默走出了宿舍。 “你来了！” 在校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看到季平来了，李俊东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一半。 “我没拿！”说这话时，季平的嘴唇在发颤。 然后二人就没有再说话，就站在一个公交车站到旁边约二三十米远的位置，就像是二个等车的陌生人。 这样相持了大约十几分钟，李俊东看到周围没人了，才开口道：“你从千里之外的四山省来到这枚阳还读书，家中对你的期望肯定有很高，今天那一巴掌如果打错了人，那我向你道歉，但如果打对了，那是代你爸打的！” “你——” 季平本能地想要争辨,但明显底气不足。 李俊东乘胜追击：“人都会犯错误，明天中午我会约典胖子他们出来，你先把钱取出来，有多少算多少，等没人时找机会把钱悄悄放回典胖子的枕头下面，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 季平还想说什么，终因心虚不知怎么开口。 有些事没有压力终归不行，好的说完了，李俊东眼一横，说：“别心存侥幸，如果我报案的话，警方只要一查的你名下的银行卡，你就无法解释！还有就算不报案，我也有一千种方法对付你。” “啊——” 季平毕竟年轻，心理素质根本无法与李俊东相比，再加上也是第一回做贼，心中堵得慌，最终低下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有这三个字就够了！ 李俊东目的达成后没有再多教训他，独自转身离开。 次日上午，李俊东按计划把宿舍中的其他几人一个一个打电话叫了出来。 众人还以为他还在调查丢钱的事，但李俊东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几分钟后再看到季平从宿舍中出来，李俊东带众人再进到宿舍，果然1723元一分不少又重新回到了典胖子的枕头下面。 所有人都明白，这钱是季平放回来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虽然这样以后季平在宿舍中肯定会尴尬，但这是他做错之后必付的代价，只有这样，其他几人特别是邓兵与王建文二个第二嫌疑人才能最终洗脱嫌疑。 这样至少宿舍中至少还有七个人可以正常相处，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典胖子想问李俊东怎么说服季平的，李俊东说这件事以后任何人都不要再提了，包括现在还不知情的林博与潘越明二人都不要透露。 众人都默默点头。 国庆假期结束了，林博与潘越明二人返校，林博也弄来了一把吉他，课余时间吉他声响起，宿舍中又重回了往日活跃。 …… 丢掉的钱又找回来了，经济危机暂时解除，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国庆假期结束了，新学期也过去了一个月了，学生们打电话的需求比刚开学那段时间有所下降，再加上销售价格调上来之后，他们在销售端的优势就不再明显，销售额每天都在下滑。 李俊东最后一次补了2000块的电话卡，二十个业务竟然卖了四天才卖完，也就是说平均一个代销员每天只卖出二张卡不到。 典胖子认为这帮业务员大都是玩票性质，工作太不努力了，大家只占着各栋楼的代销名额干等别的宿舍的同学们主动找上门去拿货，实际上不怎么主动去推销。他甚至想把几栋楼里业务给开了，然后自己来做！ 这种情况李俊东也知道，毕竟当初为了快速铺开业务，这些业务员进来的台阶太低，很多人本来就是本着玩票一下的心态而来。 不过这一切难不到李俊东，他再一次召集会议！ 二十个二线业务员，每周统计一次业绩量，销量最高的二人下一周拿货价再降一个点，而销量最低的二人将停止供货。 业绩奖励加末位淘汰！ 当这样两大制度宣布下来，第二天起半数以上的业务补货量就开始明显提升。 ------------ 第12章 联谊宿舍1 入校一月余！ 李俊东的电话卡业务终于跑上了正轨！ 这事儿因为苏紫的两次报导连学校领导都知道了，他自然也成了学校里的小名人。 下面的业务员不管是大一新生，还是大二大三的学长，大家都随典胖子叫他一声东哥。 但光在大学校园里卖卖电话卡，说起来还只是他凭借着自己的眼光与能力在赚钱，从根本还没有真正启用到他记忆宝库中的资源。 虽然业务量上来以后，照推算他每个月都会有一千多块的收入，但整个校园中总体业务量只有那么多，再怎么说那些小店与公用电话店还会抢去一半以上的生意，所以这只是他小试牛刀。 赚钱没有等的。 十月十一日中午，手上的卡全推给典胖子，他决定去找凌菲上次介绍给他的那个做私贷的朋友了解一下贷款的事。 正在换鞋子时，陈浩从外面回来了，说他联系了三栋女生宿舍的303室，对方有两个代表过来“考察”，让李俊东先别急着走，对方平均颜值90分向上。 考察！ 李俊东愣了一下。 然后他想起了跟女生宿舍搞联谊宿舍的事，这事儿在军训最后一周时就有人在传了，但军训时大家都累得不想动，虽然有人在忙活，但也没听说有成了的，不过这国庆假期一过，一会就听说XXX宿舍与XXX宿舍结成了联谊宿舍了。 一直以来，典胖子都与李俊东在忙电话推销的事，而国庆长假这几天大帅哥潘越明还有林博都不在，所以506宿舍这事儿就一直耽误着。 “三栋303室，平均90分以上，你的评分标准是不是太低了，号称新生第一美女宿舍的二栋604我去看过了，都不敢说平均颜值90分以上，不要说得那么笼统，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参数！”潘越明从上铺一下翻了下来。 “还具体参数，你的眼光也不要太挑了，平均身高165，平均罩杯D，平均体重50公斤，没有大饼脸，全是小瓜子，够不够90分？”陈浩笑问。 一旁的林博也打趣道：“一听就在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得要目测一番再说！” 知道这帮人说起与女生宿舍联谊这事就一定没完没了，李俊东微微一笑说：“这事儿你们定就好！” ……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李俊东找到了凌菲上次介绍给他的那个做私贷的朋友的办公室。 对于李俊东事先没有电话联系就直接上门来了，那个赵经理有些意外，一听是凌菲介绍的，对方倒也没有因为他年轻就看不起他，还是跟他礼貌地握手。 闲聊几句，李俊东发现对方很喜欢打官腔。 前世与官场商场上的各色人物打交道多了，一听他说话的方式，李俊东就知道这外赵经理根本不是这财务公司的老板。 他只是依附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身边的那种“江湖通”角色，这类人他以前也见过不少，他自己也算半个。 常言说物以类聚，眼前此人与凌菲在气质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不过他也没在意，谁没些另类的朋友。 他知道这年头做私贷财务公司的基本上都没有正规手续，他们的资金来源一般有两种途径，一种是来源于正规银行，一种是私募也就是非法集资。 前者一定得有一定的后台，后者也得有后台但更重操作者的业务能力。 盈利模式都一样就是赚利息差价，说白了就是便宜利息进来，高利贷放出去。 一切与李俊东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对方的名片抬头打得很响亮“金诺太平洋财务公司”，实质上就一间简单的办公室，三名文员。 不过李俊东也知道，这类公司你别看他小，事实上有可能他就能年赚几百万，当然如果资金来源是私募的话，其实就是两头骗，捅下漏子负责人分分钟就卷款逃逸或进监狱。 一般情况下，做正当生意的公司或老板不到难处一般不会接触他们，这也是李俊东特意要突然杀过来的原因，就是要评估一下风险。 闲聊几句之后那个赵经理问他大约需要多少资金，有无抵押资产。 李俊东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名下也没有任何资产，只能照实说。 那个赵经理想了一下，告诉他按照他的情况正常是不能贷款的，但既然他是凌菲介绍过来的，看着凌菲的面子，他可以给他一至三万的一年期小额贷款。 李俊东再问利息怎么算法。 越经理就开始介绍他们的贷款制度。 总之贷款分三次到账，第一笔款三天内到账，第二笔款一个月后到账，第三笔款半年后才到，但从第一个月开始就得计全息，并且是一种比较复杂的复式计法。 李俊东听完之后晕乎晕乎的。 为理清思路就足足花了近二十分钟，他反复地敲计算器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年利率超过30%，是一种高得吓人的高利贷。 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对于自己赚钱的能力也有信心，但年利率超过40%的贷款他也不敢碰。 了解实情之后，李俊东说利息太贵了可能不会考虑，然后那个赵经理就说刚才报的都是公司的一般利息计算方法，考虑到他现在还是学生，本着鼓励学生创业的原则，小额贷款在利息上还有折扣制度，可以给他算到七折。 七折还要接近30%的年利息，李俊东说考虑考虑，起身告辞时他不经意间看到那赵经理的办公桌上压着一大打与凌菲家中墙上挂着的差不多一样的相框，至少有十余幅，再次看到那相框下的人像，李俊东心中愣了一下。 心想，这赵经理与凌菲到底什么关系。 还有那张照片上的人，他怎么就觉得眼熟呢？ 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他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公交车经过一个岳山区广场时，他看到广场上正有一帮中老年人坐在一起练功。 这个时候，气功热还没有退潮，公园与广场也不像08年以后到处是跳广场舞的人群，全国练习香功、中功、鹤翔功等各类气功的人到处到是不少，看到幕这情景，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赵经理桌上还有凌菲家中挂着的那张不伦不类的画像上是谁了。 李大志！ 法华功创始人！ 燕京法华功教徒引火焚身事件是哪一年，李俊东记不太清，估计就在01年左右。 前世老板江孟良的老婆就是他们这一派的教徒，还发展了不少官场太太也加入了这个组织，到李俊东加入军东莎公司的第二年，法华功早就被政府取缔，她还躲在自己家中天天烧香供着教主，自个儿玩“单机版”。为此江孟良差点没把她送精神病医院。 可见这个法华功对门下教徒洗脑模式是非常厉害！想到这些，李俊东提醒自己这类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 回到学校刚进大门不远，听到后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柳青青与她的一个室友，但叫他名字的人不是柳青青还是她那室友，上次听柳青青介绍过一次好像叫马玲。 李俊东笑说这么巧。 柳青青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忙得走路见了老同学都装看不见！” 刚才他确实走得有点急，与她们擦身而过都没看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哪能呢！” 柳青青没说话，她那室友马玲说：“遇到美女看不见，罚你请我们喝可乐！” 想起开学那天柳青青帮自己提行李，他说了要请柳青青吃饭，后来又遇上了她几次，但他一直在忙电话卡的事，就把这事忘记了，于是笑道：“你看都到点，要不賞个面，一起去外面小店吃点东西！” “这才像个老板的风度！” 马玲的性格似乎有点女汉子的味道，不知道她与柳青青怎么就成了闺蜜了。 还是到上次与苏紫一起吃饭的那个馆子，老板送上菜单，李俊东让柳青青点，柳青青说你点就好。 旁边的马铃毫不客气地接过菜单，点了一道清蒸鱼，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柳青青，柳青青正反两面翻过来看了一遍，最后点了一道素菜雪里红。 李俊东接过菜单没看递给老板说：“再加一个酸菜炒大肠一个紫菜汤！” 柳青青问：“你很喜欢吃酸菜？” 李俊东反问：“你怎么知道？” 柳青青脸一红，旁边的马玲说：“上次你与那个大二的苏紫也点的这道菜！” 是吗？ 李俊东忘记了，因为最近赚了点钱，典胖子常拉他来外面小店搓一顿，再加上大食堂的伙食确实没有味道，所以这校外几家小店他来过四五回了。 吃饭时，马玲一直在说过不停，柳青青一直微笑着没说话，李俊东知道问题来了，这姑娘一定是喜欢上自己了。 其实他应当更早一点明白，因为好几次他在宿舍楼下遇上她，看来她一直是有心的。 不是他觉得她不好，柳青青虽然不算漂亮，但也有中等水平，按陈浩的打分标准的话也在90分以上，但他对她确实没有感觉。 他觉得应当给她一个明确的暗示，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因为马玲在这里，说得太白了会让人受伤。 吃完饭一起回学校，马玲又半开玩笑地说：“最近你们男生宿舍不时有人打着联谊的旗号来我们宿舍门口晃悠，你们七栋506要不要带几个代表到我们宿舍来坐坐。” 看来这波联谊风不止是男生宿舍那边闹得很凶，女生宿舍那边也同样热烈，女生话说得这么白了，李俊东当然只能说，求之不得。 前来七栋506室考察的三栋303室的女生代表自然来了又走了。 宿舍里几个家伙还在讨论。 潘越明与林博也去他们宿舍偷偷打探了一番，林博说平均90分有些水分，不过303室的八个女生有三个确实比较出色，其他几个也在中等向上，整个水平打80分吧。 陈浩说：“不要太挑了，人家都是播音与主持专业的，整体水平我觉得就不比604差，别在这说三说四的了，对方能不能看上咱们还不好说呢？” 大伙都争论不休，李俊东回来了。 典胖子说：“要不让咱们的东哥再去把个关！” 李俊东半开玩笑说：“你们以为这联谊宿舍是什么啊，我看也就三分钟热度，学校男多女少，以我看能有中等水平也不错了，骑驴找马先联着吧！” “骑驴找马，有创意！” “这个好！” “东哥英明！” 李俊东的这个建议一下就得到了整个宿舍的认同，少数服从多数，自认帅到爆表的潘越明也只能同意。 然后问：“驴有了，马呢？” 李俊东说：“3栋501，有空派代表去看看。” ------------ 第13章 联谊宿舍2 贷款没找着，但凌菲应是出于一片好心。 于情于理也得回复一下。 凌菲给他介绍私贷的事不是公事，李俊东不想去行政楼办公室找她，就买了几斤水果去教工宿舍楼下面等她。 没过多久，凌菲就回来了。 见他提着水果来看他，还以为他真的贷了款。 李俊东把情况说了一下，凌菲吃了一惊，说：“我不知道赵经理那边利息会报那么高，不然绝对不会介绍你去的，那不是害你吗。” 李俊东说：“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好心在帮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凌菲没帮上李俊东的忙，还差点把他坑了，自然不肯收他的水果。李俊东执意推给她，这楼下人来人往的，二人推来推去不好看，凌菲就说去屋里坐会吧。 李俊东跟她上楼，进屋后再一次又看到了墙上那幅正襟危坐的画像，因为有前世的一些记忆，所以他怎么看到那像框中人物，都觉得怪怪的。 凌菲给他倒了一杯水，她不知道李俊东的本钱已找回来了，就问他电话卡现在卖得怎么样。 一边喝水闲聊时，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看你们家的装修风格挺雅致的，墙上这幅画像跟您家的装修风格好像有点不搭！”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从一码事跳到了另外一码事，凌菲觉有点意外，然后反问：“你知道这画像上是谁吗？” 李俊东笑道：“知道！” 凌菲更惊讶了：“既然你知道他是谁，还说不搭呢？” 知道某些人在洗脑方面很厉害，李俊东也不想与她争辩。 笑道：“现在搞偶像崇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开国领袖都不倡导万民崇拜，您是搞行政工作的，气功这东西本就子虚乌有，就算信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挂在墙上，这世上事真真假假有时是很难区别的，如果只单方面信息来源就更容易让人看不清事实真相。” 听他这样一说，凌菲面色有点不悦！ 但她是一个知识分子，脑子里逻辑思维很清楚，李俊东说的都是实在道理，开国领袖的像章自90年代后都从老百姓家中的墙上下来了，这其他人再牛皮又算老几。 更重要的是李俊东说这话的出发点是在关心她。她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知道交浅言深是人际交往的大忌。 不过尽到自己的心意就好，她听不听得进去李俊东也不在意，再次就她热心给自己介绍贷款的事表示感谢之后他起身告辞。 回到宿舍，大伙儿都在，并且一眼看上去竟然穿戴整齐，陈浩还正在往头发喷发胶。 李俊东笑问：“集体报名参加相亲大会了？” 陈浩一边梳头一边回答：“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三栋303室的女生经过合议通过了与咱们506室结成联谊宿舍，今天晚上由我们组织一次聚餐活动，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与女生宿舍联谊聚餐，自然是男生买单。 李俊东问：“活动经费都凑好了！” 陈浩回答说：“邓兵说了，按他们那里的习惯，你与典胖子现在是大老板，遇大吃大，所以这经费的事典胖子说你们赞助两百！” 一旁的典胖子连忙解释说：“东哥，他们逼我的，说我们不出大头就不让我们参加！” 李俊东知道典胖子一向手脚大方，再加上现在电话卡业务每天都在进账，估计大伙儿不用怎么逼他就能答应。 不过两个宿舍十几人搞一次活动下来二百块肯定不够，所以其他人还得都出一些，只要大伙儿都出了钱，这事的性质就没有变。 于是笑道：“这段时间我们卖卡，天天有业务员来宿舍拿货经常打扰到大家，现在宿舍有活动，我们贡献一些出来也是应当的！”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典胖子也算放心了，然后就去抢夺陈浩手中的发胶。 看到大家都高兴，李俊东心中也畅快，发现季平不在，他问：“有通知季平了吗？”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王建文说了一句：“一天到晚不见人，自己犯了错还像大家欠他什么似的！”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如果季平过不了面子关，不敢主动与宿舍的大伙接触，李俊东也不再管他。 电话响了，李俊东刚好要接，一旁的邓兵以为是303的女生们打来的，快他一步就抢过电话。 电话里虽然是女声，却不是303室打来的，还是501室马玲打来的，说找李俊东。 邓兵一脸干笑一声，把电话给了他。 “你们506决定跟303搞联谊活动了？”马玲问。 她怎么问及这个，李俊东迟疑了一下，说：“我也刚听说！” “昨天你们宿舍的邓兵与王建文还来我们宿舍说要同我们搞联谊，是不是你派来的，我们正在商量，今天你们就与303联谊了，你们这样搞，弄得我与柳青青好没面子！”马玲好像很气愤。 想想也能理解，这个年代大学中男生比女生多出不少，一般说来如果男生宿舍要求同女生宿舍联谊被拒绝是正常的，反过来女生宿舍被男生宿舍放鸽子是很少发生的。 李俊东不知如何回答。 马玲又说了：“今天柳青青过生日，我们几个室友一起给她庆生，你是她的老同学应当不会缺席吧？” 李俊东只能问清时间与地址然后说一定到。 挂掉电话，李俊东问：“宿舍联谊聚餐准备放哪家店？”陈浩说：“大家都说义和园好。” 李俊东问：“订房间了吗？” 陈浩说：“还没呢。” 李俊东说：“放旁边那个雅香居吧，那边环境更好一点！” 陈浩说：“那边装修是好点，但听说酒菜比较贵一点。” “搞这种活动当然环境更重要啊，不然气氛怎么上来，我去订房间了，订好了打电话回来！” 李俊东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出了宿舍。 李俊东平时说话都有一种冷眼旁观的味道，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这么主动，全室同学都有点意外，不过既然钱是他出大头，也只能由他做主。 柳青青的生日聚餐就在义和园，李俊东是怕到时两头碰一起更尴尬。 先到雅香居把联谊聚餐的房间给订了，把基本的酒菜都点了，就打电话通知宿舍的室友。 忙完这个，他又去旁边不远的小商场买了一盒巧克力，他担心万一柳青青的生日会上只有他一个男生，他空手去的话到时女生的脸上就不好过。 买完礼物去到义和园，刚巧柳青青正与几个女生一道过来。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他是全场唯一的男生。 把礼物微笑着送上，柳青青微笑着接下，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李俊东知道她希望看到玫瑰花或者至少生日蛋糕。 落座之后，李俊东就联谊宿舍的事简单解释一下，他当然不敢说他那“骑驴找马”的话，不然会被拍死。 就说他不知道陈浩联系303宿舍在她们前面，对方又先打电话来说同意了，今天他刚好没在，所以就出了这事，然后说做不做联谊宿舍都只是个形式。 听完他的解释，501的女生心理也舒坦了一些。 女生们不喝酒，李俊东也随她们一起喝饮料，喝到半途时，柳青青突然提出要喝啤酒。 场上其他女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但今天是她过生日没人能劝她。 啤酒上来了，柳青青就与李俊东碰杯，李俊东还没喝她竟然一口干了。 一个从来不喝酒的女生一杯接一杯地喝，一口气喝了两瓶，李俊东知道这两瓶酒代表了她要对自己表达的全部。 但他心中藏着乔晓慧，没有办法用她希望的方式回应她，看她已满脸通红，他把马玲叫到一边说：“你应当看得出来，我留在这里对她没有丝毫帮助，一会你们多照顾她，不要让她再喝了！” 马玲是男子汉性格，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 “东哥，你跑哪里去了！都喝一个多小时了才来！” “女生都来齐了，我们宿舍一缺就是俩，她们说我们没诚心，我们都被她们罚惨了！” “迟到，罚酒！” “罚三杯！” 离开义和园来到雅香居，刚推开门，里面就传来了大家的责怪声与叫罚声。 看得出来，大家的气氛还挺热烈。 这酒估计已喝到劲头上了，李俊东迟到一小时自然逃不过被罚。 不过这种场面他见得太多了，并不觉得有多尴尬，如果他不想喝，他至少能说出一百推委的理由。 不过这里全是些没有进社会的同学，大家都高兴的闹着，他不想把自己前世的那套东西搬出来，那样的话一屋子人都说不过他，也就没意思了。 一张桌子挺大，围了十四个人也有点挤了，看大家男女生交错落座，他笑道：“罚酒可以，总得先给我找个座位，不会让我站着喝吧！” 一个短发女生不依不挠：“既然是罚酒，那就没你说话的权力，先站着喝，喝完了才能给你找坐位！” 然后众女生也一起呼应。 “站着喝！” “喝完再坐！” 为了讨好女生，典胖子陈浩也一起跟着起哄！ ------------ 第14章 洗衣机的故事1 因为刚才从柳青青那边带来的情绪未消，李俊东觉得自己也很想喝酒，就不再与这帮人磨嘴皮，爽快地接过酒杯连喝三杯。 然后大家满意了。 典胖子给他弄来一张凳子，插在两个紧挨着的女生中间。 落座之后，陈浩挨个介绍303室的女生，303室八个女生全部来了，整体水平虽然没有陈浩说的90分以上，但也不像潘越明说得那样不济，毕竟都是报播音与主持专业，外表太差的女生都没这胆量。 在李俊东眼里，这一屋八个女生有三个还算比较出色，其他五个相对弱一点但也没有出现冬瓜脸与水桶腰，另外陈浩说的她们平均身高165基本相符，就凭这几样303室的平均水平绝对在全校的水平线之上很远。 反过来看506室的男生，除了大帅哥潘越明，其他人也都在平均附近。 李俊东知道如果没有他与典胖子搞的这个电话卡销售有点名气，对方能不能看中他们506室来搞这联谊活动还真不好说。 八个女生的名字，家乡都介绍完了，李俊东算是正式入列了。 原来他们正在进行的活动继续。 每人讲一个笑话必需把每个人逗乐，逗不乐大家就得罚酒三杯，刚才李俊东来时，就只差最后一个叫丁雨的女生没有讲了。 讲笑话要把十几个人全部逗笑是不容易的，何况很明显现在虽然大家交错而坐，但其实是两个阵营泾渭分明，男生讲笑话女生就算觉得好笑也要憋着。 所以前面大部分人都以失败告终被罚酒。 不过这刚好是男生表现的机会，因为女生有一个特权，可以请男生代喝。 现在李俊东来了，本来刚好轮到最后一名女生丁雨，女生那边就说让李俊东先讲。 李俊东笑道：“我只会讲冷笑话，等我的笑话讲完了，说不定一会大家就没有兴趣再听笑话了，所以还是美女先来吧！” 他越是这样说，大家就越是要他先讲。 李俊东故作神秘地再次强调，冷笑话是比较难懂的，如果你们没听明白一定要发问，不然就传达不出这个笑话的精髓。 众人就说，开始吧，别磨磨蹭蹭的！ 然后他就开始讲了： “我这个笑话有个名字叫《洗衣机的故事》。” “说的是从前有一对新婚夫妻，他们结婚的床没买好，每天晚上总咯吱咯吱响过不停，闹得隔壁邻居都睡不好！” 说完这第一句，李俊东故意停下来抿了一口酒。 一个带眼镜的女生不太明白就问：“床不好顶多刚躺下的时候响一下，怎么会响过不停呢？” 李俊东等的就是这一问，这一下笑料就来了。 旁边的典胖子没忍住，嘴里的饭就喷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反应过来之后那个问话的女生的脸都红了。 既然所有人都笑了，李俊东就不讲了，说“大家都笑了，我已经过关了！” 这时男生们就不乐意了，《洗衣机的故事》连洗衣机都没有讲到怎么能算完了。 李俊东就接着讲：“为了不吵到邻居们，那对新婚夫妻就想了一个办法，每次办事前就把洗衣机开到甩水抖动，这样就刚好掩盖了床响的声音，久而久之，他们就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办好事时就说我们洗衣服吧！” 讲完这一句，李俊东又停了一下，所有人都跟着第二次笑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实在太污了！ 怕这些女生受不了，无论典胖子他们怎么吵，李俊东都没有再讲下去，女生们脸皮薄虽然想听，但也不好意思让他讲。 讲笑话是一种艺术，能不能逗人笑不仅在乎笑话本身的内容，更在乎演讲者的表演技巧。 李俊东的的技巧是经过千百场酒桌饭局煅练出来的，功力自然不是盖的。 接下来，丁雨笑话内容也很好，不过效果上终归就没达到，还是没逃过被罚的结局。 一旁的王建文就自告奋勇说代她喝。 …… 回到宿舍时已晚上十点多，广南仔邓兵不是很能喝，吐得一塌糊涂，其他几个都也带着几分醉意。 躺在床上，典胖子又在追问那个《洗衣机的故事》后面的内容，李俊东这个笑话以后还要用的，不能透露。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觉醒来，趁热打铁，王建文率先给303的那个叫丁雨的女生打电话，问她睡得可好，对方就咯咯地笑。 有他开了头，邓兵与林博也分别给自己心仪的女生郭亚男与王蕊打电话，陈浩与他联系的那个叫张琴的女生本来就有点意思，占不到电话直接去了303。 潘越明照例摆他的谱，一个昨天请他代喝酒女生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不冷不热地应付着。 典胖子估计也看中了那个王蕊，可惜被林博抢了先手，心中有些失落就说出去发卡了。 知道这场宿舍联谊还算成功，整个宿舍很快就会进入恋爱季，李俊东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乔晓慧，但他连乔晓慧在哪所中学都不知道。 隔壁一个男生从506室门口经过，说收发室的看板上有李俊东的名字。 李俊东过去取信件，然后他又还看到了柳青青的名字也在看板上。 信是顾雪颜寄来的，因为对自己估分不是很有把握，她第一志愿报的是枚江城建学院的公共关系专业。 虽然两所大学的名字都有“枚江”二字，但却不在同一城市，枚江城建学院在离枚阳市一百公里之外另一个城市。 信里顾雪颜说是通过了英语老师黄婷婷才最终知道了他所在的班级，希望他见信后回电话他。 其他内容就是一些大学生活中的细节描绘。 信里没有绵绵的情话，但一个女生愿意把生活中的细碎事写在信里告诉他，这当然是一封情书。 正一边看信一边走着，又遇上了柳青青与马玲，昨晚她估计醉得不轻，睡了一晚起来还一脸疲态，李俊东假装没事一样告诉她收发室有她的信，柳青青说她就是来取信的。 不出意外，她的信应当也是顾雪颜写来的。 找了一个磁卡电话打顾雪颜留的号码，枚江城建学院的宿舍条件没有枚东大学好，只在宿舍过道的两头有磁卡电话机，接电话的女生不认识顾雪颜问是哪个宿舍的。 信里有写宿舍号李俊东翻看了一下，然后报了宿舍号，那女生就跑去帮他叫人，回来后就成了另一个女生，说顾雪颜的室友，顾雪颜刚好出去了。 女生都喜欢八卦，自然得盘问他是谁。 李俊东应付几句，就留了宿舍的电话让她转告顾雪颜。 心中有点乱，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宿舍，果然大部分人都出动了，宿舍里就只有潘越明一个人在看电视。 体育台里正播放着篮球皇帝张伯伦一生精彩片断的剪辑资料片。 潘越明脸色似乎比较凝重。 李俊东打趣道：“长得帅不是你的错，但长得帅你也不能摆谱，女生脸皮都薄，你电话里不冷不热的，人家也会放弃的！” 潘越明一脸不屑：“切，就给我打电话那个女生你要你拿走，篮球皇帝张伯伦死了，你别在这里烦我！” 知道他喜欢打篮球，经常开口闭口乔丹，李俊东问：“他不是早两个星期就死了吗，还为这事伤心啥，再说你的偶像不是乔丹吗！” 潘越明说：“以前没看他一生回顾，不知道他一生原来有这么辉煌。” 李俊东也切了一声，说：“他能有乔丹辉煌？” 潘越明说：“不同年代，不一样的辉煌，你不懂篮球的发展史不要乱说话，瞧不起我的偶像信不信我教训你！” 看他说得挺认真，李俊东就不与他斗嘴。 纪录片录完了，他从床下拿出一双斩新的耐克球鞋，看架势是要去球场。 如果说到打篮球，潘越明能不能赢他还不一定，看着他换上新球鞋抱状篮球走了，李俊东脑海中突然有一个东西跳了出来。 明星效应！ 篮球皇帝张伯伦都是三十年代生人，但他的明星效应到死还依然存在，依然影响着一个篮球爱好者的行为，这些就是明星效应，从商业上说就是无形资产。 对于潘越明来说，乔丹的影响力肯定更大，只是此时此刻他被篮球皇帝张伯伦一生感动。 由张伯伦想到乔丹，他又想起了耐克当年收购乔丹的事情来。 乔丹是一个篮球明星，同时乔丹也是一个运动品牌，说起来耐克收购乔丹的事更准确的表达是耐克公司赌秀乔丹。 李俊东虽然在监狱中学会了打篮球，但他本质是个商人，总是喜欢以经济学的角度考虑问题。 想到这些球星的明星效应。 他的记忆中开就启了又一座宝库，张伯伦死了，98年乔丹也退役了，但未来还有多少明星会冉冉升起？ 科比， 姚明， 易建联， 梅西， 刘翔， 李娜， 泰森， 丁俊晖， 菲利浦斯， ……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 从篮球到足球再到其他运动，从国外到国内，每一次世界杯，奥运会，锦标赛，等各种赛事都会有新的体坛明星出现，多得都数不清。 除了体育明星，另外还有影星、歌星、综艺大咖再到政治明星，甚至集政治与娱乐时尚于一身的美国总统奥巴马，都从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如果他有一家企业，那么完全可以在一些明星还没有成名之前用极低的价格跟他们签下产品或形象代言。 等他们一举成名，他的企业广告就如日中天。 但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因为他穷得连一部手机都买不起。 如果可以找方法把这些记忆变成钱，绝对比炒房炒地皮还要来得快。 一个人在宿舍里来回踱步，他最终想到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商标抢注！ 只要他先把这些人的名字抢先注册成商标，等他们一举成名，然后再转卖给那些合适他们的企业，这可不是一本万利吗？ 乔丹的名字已经来不及了！ 但姚明呢？ 贝克汉姆呢？ 刘翔？ 李娜？ 这些名字中每一个字都价值百万。 想到这些，李俊东激动了，把宿舍的门关了起来，拿出他那本他最神密的日记开始记录。 正在他小心而快乐寻着前世的记忆记录下一个一个未来明星的名字，门外有人敲门了，李俊东合上本子后把门打开，发现竟然是303室的孟若云。 “大帅哥们都出去了，就我一个人在！” “就找你！” ------------ 第15章 洗衣机的故事2 剩下的不一定就是最差的。 昨天506室去了七人，303室八人全在，陈浩原来就与那个张琴有那层意思，聚餐之后铁定会确定恋爱关系。 今天上午王建文、林博、邓兵三人都出发了，能不能成顶多过一两天就会有结果，潘越明有人倒追，不过估计没戏。 303室八个扣掉五个，剩下还有三人，这个孟若云就是一颗遗珠。 被遗下来当然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她太优秀，昨天几轮活动，只有她一个人通关，没有人能罚到她酒，自然就不用男生代喝，再加上她虽然面带微笑，实际上内心跟那个潘越明一样，眼光比较挑剔，给人一种相对高冷的印象。按典胖子的话说要拿下她估计只有潘越明出马。 对方说就是来找他的！ 李俊东有些意外，但也不能失礼，微笑着把孟若云请进宿舍。 “昨天你那个《洗衣机的故事》讲得很有水平，但却没有讲完，昨晚我们宿舍的女生都是猜后面倒底是什么内容，但她们不敢问，我就斗胆过来请教一个结果。” 孟若云说得一本正经，但这毕竟是一个带颜色的笑话，说这话时难免还有些脸红。 对方竟然是为了这事而来，这女生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李俊东哑然失笑！ 孟若云生气了：“我们就是好奇怎么了，让你说你就说好了，不好意思说就写在纸上，笑什么笑！” 摇头叹息一声！ 李俊东拿出一张纸，想了想把笑话的内容写在纸上，对折后递给她，说：“回去后再看，看后销毁！” …… 抢注商标，绝对是一种发家的好方法。 但抢注商标还有一些技术性问题尚待咨询，虽然在08年时，为了赚取更多的一些利润，军莎公司曾请知识产权公司代理注册过一个商标用来贴牌一款环保油漆，但对于商标注册的相关知识他也不是专业人士。 把一些能想到的明星的名字写在那日记本里再压到床头的几本书下面，李俊东决定离开学校想去找代理注册商标的公司咨询一下。 找生不如找熟，虽然前世的熟人肯定不认识他，但至少他会了解对方的品性。 直接搭12路车到银丰大厦，搭电梯上到二十二楼，出了电梯之后，他哑然失笑。 08上时他来过这里，给他办理商标那家知识产权公司根本不在，他记得当时二十二楼至少三家公司，但今天再次来到这里，这整层办公楼全部归属一家大型纺机公司。 也许前世给他代理注册的那家知识产权公司还没成立，或者已经成立，但没在这银丰大厦。 重新搭电梯回到一楼，把整个银丰大厦的所有挂在一楼的企业与单位的铭牌从头看了一遍。 一栋楼里四十多家公司，竟然没有一家与知识产权相关的公司。 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不过也给李俊东一个小小的提醒，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对不上号的。 知道报纸上会有一些相关信息，于是在门口买了一份枚江日报，果然翻了一下就在那大版的分类广告栏里找到了一家叫龙纹知识产权代理公司的蚊子脚小广告。 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过去，铃响几十声都没人接听，李俊东才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日。 冤枉地坐了半小时公交车，老大远地就买回一份报纸，李俊东知道自己因为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完全没有进入节奏，再加上今天心情有点乱，一会兴奋，一会烦躁，现在的脑子根本不好使。 无奈地坐车回学校，在公交车上随意翻看了一下报纸。 二版头条的一篇社论文章一下吸引了他！ 《FH功聚众宣讲唯心论，是一个迷惑人心的邪教组织！》 从头到尾把把整篇文章全部看了一遍，文中例举了大量的该组织聚众敛财并恣意阻碍司法调查与政府暴力对抗的案例。 文章的出处注明了这篇社论是转自华夏人民报，看完之后李俊东知道有关该组织的事，政府高层应当已经定性。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功法的气功信众在全国范围内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之众，并且一般说来知识层次都还比较高，要取缔它并不是一件易事。 以他前世的记忆，这事至少要等一年二年之后燕京广场该组织信众发生恶性焚身事件之后，政府才会最终痛下杀手。 这些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之所以想到这些主要还是担心凌菲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看完这遍社论，公交车离学校已经不远了，把报纸卷起来，正准备一会要下车时，他又看到了旁边一排楼面前一个门口围了几十人，还摆着花篮。 “缘来是你”网吧刚好今天开业。 一下子许多的前世记忆就扑面而来，前世他是大二那年才学会了上网，为了节省上网费用，他从来不在正点到网吧，只会在周五或周六晚上十一点之后才来包夜。 在这家网吧，他曾度过了多少个夜晚。 他的第一个QQ号就是那个时候申请的，六位数的，他记得当时QQ还不叫QQ还是叫OICQ. 从全国范围来讲听闻94年就有了第一间网吧，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那只是专业的IT人员交流的场所，事实上网吧真的面对普通大中学生，98、99年才真正开始，2000与2001年是一个高速发展期，到02年03年之后自然就是全面开了花。 所以相对来说这家有点规模的“缘来是你”网吧还是相对走在前面的，当时清一色的586电脑在配置上也是强势辗压了比先开先锋网吧。 多年之后有一次校友会，他还与同学聊起这家网吧，听说那时这网吧的老板早就开上了法拉利。 因为一下子思想飞走了，他竟然坐过了一站，一直到了前世的母校枚阳工商学院站才陡然发现忘了下车。 既然在前世的母校门口下了车，他不由得又在大门口呆了会，细细打量了一下这所前世的母校。 枚阳工商学院规模比枚江大学小得多，全校就五千多师生，在门口站了十来分钟，好几波人从他身边经过，他都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名字。 他知道如果回到原来的班级与原来的宿舍，那些人他肯定认得出来。 但有什么用呢？这里是大学，大家来自不同地方，他认识对方又如何，对方不可能认识他，只能徒增感伤。 徒步走回枚江大学，典胖子正在找他，电话卡又发完了，把二人身上的钱对了一下账，李俊东觉得今天头脑实在有点乱，很想睡上一会，就把钱给典胖子，让他联系刘成补卡。 一边读书一边还能挣一个正式职工的工资，知道这一切都是托李俊东的福，所以典胖子在管理电话卡业务这事上一直比李俊东勤快。 典胖子走后，李俊东还没躺下，电话响了。 这一次就是顾雪颜打来的。 对于顾雪颜，李俊东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素，说她是他的初恋似乎不太对，但如果她不算他的初恋，谁又是他的初恋呢。 能跟李俊东通上电话，电话那头顾雪颜异常兴奋，虽然李俊东只是偶尔插一句，她却一直说过不停，也许在她心里早就把李俊东当成了男朋友。 看到电话卡快打完了，顾雪颜还不满足，就说卡没费了，让李俊东马上打过去，她还有很多话要说。 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 李俊东就插了一张卡重新打了回去，顾雪颜更高兴了，不停地向他说着学校生活的各种杂事，值到李俊东提醒她一张三十块的卡快没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了给顾雪颜的电话，李俊东竟然睡意全无。 …… 一个笑话的精彩绝对不在于笑话本身。 李俊东所讲的那个《洗衣机的故事》虽然有点颜色有点污，但写在纸上也不见得有多精彩。 拿到了李俊东的《洗衣机的故事》，孟若云并没有看完就销毁，回到宿舍之后又传给了另外几个女生看，因为有着昨天的故事铺垫，看完之后几个女生又红着脸在宿舍中嬉闹起来。 一般没经验的男生都认为女生间说话会比较纯洁一点，事实上完全不是那回事，女生宿舍在没有男生时也同样污到透顶。 刚好嬉闹中丁雨的大姨妈侧漏，要去洗手间换卫生巾。 宿舍里的女生就开玩笑说她的洗衣机坏了，丁雨就回应说谁家的洗衣机天天是好的，每个月不都得会坏那么几天。 刚好闹到这里，她们那一栋宿舍楼里李俊东下面的女业务员丁新苗过来推销电话卡，听她们说什么洗衣机的事，就问哪里有洗衣机啊，我的衣服都堆两天没洗了，要有洗衣机就好了。 丁雨就把李俊东写的那纸条传给发她看。 看完之后，丁新苗也觉有点意思，红着脸问：“这么露骨的笑话，从抄来的啊，这男生为了追美女也太生猛了一点吧！” 另一个女生就随口说：“谁抄的，你们的大老板李俊东大侠呗！” “真的假的！” 丁新苗开始还有点不信，不过她在销量记录表上见过李俊东的笔迹，仔细一看还真觉得像。 就顺手把那纸条收了起来。 ------------ 第16章 泡妞神器两台 周一，天气很好！ 上午，去教室上了两堂必修课，课后打电话到报纸上看到的那个龙纹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咨询有关商标注册的事。 接电话的人听说他要商标注册，很是热情。 双方互相介绍了姓氏之后。 那个王经理问他们是什么类型的公司，李俊东说目前公司还没有注册，对方说个体户的营业执照也行，李俊东说个体户的营业执照也没有。 王经理就有点意外！ 就说光用个人身份证注册从法律上也是允许的，但他们还从来没办过这种案例，然后再三确认他是不是真要办商标注册。 事情要咨询的问题蛮多的，虽然对方因为怀疑他的意向，接待的热情度已经明显下降，但事情总得问清楚。 李俊东问请他们的具体地址及搭公交的路径，然后挂了电话就杀过去。 龙纹知识产权代理公司规模很少，在一栋民宅的三楼，办公室里就四张办公桌，不过看两边陈列的文件柜中各类文件还很多，看上去就是一家有年头的公司了，客户应当还不少。 见面后，那个王经理见李俊东竟然如此年轻又有些惊讶！ 礼貌性地倒了一杯水，二人在小茶几旁坐下，然后李俊东先确认单凭个人身份证是否能办理，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后，他又问商标注册要注意哪些事项。 王经理说这得看类目，李俊东就说文体用品、运动器材或服饰鞋帽，张经理说这三项归属16类、25类与28类，一次注册只能是一个大类，也就是说同一个LOGO要占领这三个大类的话，得分别注册。注册商标最大的注意事项当然是查询有无相近似的商标。 这个得仔细查，因为遇上雷同可近似的都要尽量规避。 这个李俊东也懂一点，就问：“如果一个商标三个汉字跟同类已有的商标共了二个字，那就有一定风险，同理一个商标是字母，跟同类已有的字母类商标太接近，也有可能花了钱也不一定注册得上？”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看来他还对商标注册真懂一点，那个王经理脸上的表情又热情了一点，因为他已感觉到李俊东找他们似乎真有注册商标的意向。 如果要注册的话，李俊东要考虑的还蛮多，除了价格，还有商标图案设计。 另外李俊东抢注商标不是为了以后自己办企业用，还是直接用来卖钱的。 所以隐蔽性也是很至关重要的，他不能让这些代理注册的公司知道他注册的商标以后都是老值钱的。 虽然注册的大方向已确定是那些未来的体坛明星的名字的中文或中文拼音，但既然做为一个商标就不可能直接把字儿打出来就完了，一定得给未来客户设计得漂漂亮亮的才行，这样才能卖得起价。 关于价格张经理说注册一个商标代理价900块钱，不同大类得分开注册，一个大类下面有很多小分类，又只能选5个小分类，如果要全选一个大类下的所有小分类估计得好几千，不过他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大类中商标只要占领了一个小分类，其他企业的相似商标就进不来了。 这些东西原来李俊东都不知道，所以办事找专业人士总是对的。 关于设计这一块，王经理指着办公室中一个正在做图的男生说小刘就是一个不错的美工，大学学的就是平面设计，进公司一年已帮客户设计了上百款LOGO。 只要李俊东先确定类目再提供字母与文字或者想要表达的含义或风格，他可以安排小刘给设计，只需收取200元一件的设计费，比到外面找专业设计公司绝对不差。 商标图标设计的水平对于以后的售价绝对直接相关，李俊东说：“商标是一定要注册的，但我对设计完全没概念，能不能参观一下你们以前帮客人设计的一些商标。” 王经理就把他带到那个设计师小刘的电脑前，让那设计师小刘当场调出一些他以前设计的LOGO给李俊东看。 李俊东看了觉得这个小刘的水平还行，看到他桌上也放着有名片，就顺手拿了一张，然后再回到茶机旁边与王经理谈价钱。 王经理说这价格都是行价，国家商标局在燕京，各省市都没有分点的，他们做好所有前期工作之后，还得转给燕京的同行去商标局递档案，本身就没有多少利润。 08年全国城市人均月工资已近2000元一月，他注册商标时才2000多块一件，现在99年城市人均月工资不到300元，注册一件商标却要收900块，相对来说就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所以他觉得老贵了。 不过李俊东也知道现在网络刚起步，商标查询一定得燕京有人，所以不是很方便，王经理说的都是实情。 向王经理要了几张申请商标的表格与介绍资料，然后他说考虑考虑。 张经理就问他要联系电话。 李俊东本不想给宿舍的电话给对方，他不想让对方知道他还是个学生，但现在他连一个BP机都没有，今天跟人家一聊一聊就占用了对方二三小时，连个电话也不给对方的话，那就太没诚意，也太不尽人情，所以想了一下就把宿舍的电话给了他。 从龙纹公司下楼，找了个公用电话，他打电话给那个设计师小刘，小刘听出是他的声音，有些意外。 李俊东说他觉得他的设计水平不错，但他们公司注册商标报价有点贵，所以单问他接不接设计。 那个小刘听他这样一说，当然知道李俊东是想下私单给他做设计，想了想小声说他家里有电脑，可以晚上给他加班做。 李俊东问那价格呢？小刘就半价100块就行，然后李俊东就要了他家庭电话。 李俊东找上小刘把注册商标与设计商标分开，不止是为了省钱这么简单，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如果下次直接拿出成型的图案来让王经理注册商标，就不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不然一个人经常注册一些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刘翔”“姚明”“贝克汉姆”这样的商标或字母，再加上他连营业执照都没有，总会让人觉得怪怪的，如果以后这样的商标又卖了大钱，那就难免让人惊奇。 虽然穿越重生这档事按说就算用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的，但李俊东不希望有任何人觉得他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所有一切都得小心行事，不能急躁！ 不过现在一切还早，900元一件的代理注册费用加100元一件的设计费用，也得一千块一个商标，如果一个名字要占领他所报的三个大类目就得2800块。从开学到现在他刨开典胖子的三成及生活上的一些开支，电话卡业务总共才给他赚到一千多块。 现在电话卡的量上来了，所有钱滚在成本里手上能动用的资金也就一千块左右。 但看了手上的那张表格，有几处都得填联系方式，营业执照没有就算了，联系电话都没有一个总不像活。 肚子有点饿了，就在路旁找了一家面馆吃面，刚好看到对面一家店面正开张，名叫八达通讯，主要产品看柜台装修应当是卖传呼机与对讲机之类，但招牌的一角还打着网络公司的LOGO。 这种格式的招牌代表它是一家加盟店。 北网通，南电信！ 说的是国家电信行业的大格局，枚江省属南方省份，在这枚阳市百分之99%的电话都是电信公司安装的。 在黄河以北的北方省情况完全相反，只有近两年来，国家开启了电信行业的竞争机制，才有网通南下，电信北上的交错竞争格局，学校旁边也已有几个网通公司的公用电话店与公用电话亭，收费方面比电信便宜一点点。 这个世界变化很快，99年大学校园里手机还极为罕见，BP机就是公认的“泡妞神器”，全校二万学生中，挂BP机上课的估计也就二三百人。持手机或大哥大上学的人的绝对不足二十人。 潘越明的家中是开联锁店的，家庭条件应当是算相当不错的，国庆假期潘越明回家前说想让家里帮他整一台手机，但回校之后也只见他整到一台BP机。 不过李俊东知道，手机行业在2000年开始也要大爆发，到了04年BP机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07年应当就消失不见了。 天气好，心情好，他脑子里的记忆特别清楚。 吃完面条到对面那家八达通讯问了一下BP传呼机的价格。 摩托罗拉比较贵，数显机都要800多块,汉字机1200块，西门子相对便宜也得600块，如果包上联网联通公司179这些三位数的全国性大传呼台，还得加200多块的上台费。 还好国内的杂牌都是直接报包网价，最便宜的488元还包半年月租，只是传呼台的号码是五位数的，都是民营小传呼台。 入校快两个月了，刘成几次提醒他买一个传呼机，说有时刚好从他们学校这边路过本想顺路给他送些卡来，都联系不上他。 李俊东挑一下国产水货跟老板议价，老板说最低466元，李俊东问一次买两台800行不。 老板说：“两台最低得给850元！” 李俊东说：“图个吉利828元，成交！” 老板说：“行，用得好多介绍熟人过来！” 办好手续开好票上好台，抱着两台BP机回到学校宿舍，直接丢一台给典胖子。 说：“费用在账本上记好，二台一共828元，包半年台费，以后台费自己续！” 典胖子大呼：“东哥威武！” 宿舍中王建文邓兵等就跟着闹：“东哥，买了泡妞神器得请客吧！” 李俊东笑说：“学校食堂，最高标准一人一条鸡腿！” 然后，几人就一起“切”他，说他一个大老板怎么那么扣了。 李俊东说：“再切，鸡腿都没有！” ------------ 第17章 5位QQ号与商标抢注1 自从上次与李俊东吃饭没能说服他调价电话卡，苏紫虽然在理智上觉得李俊东的话有道理，但她的乌龙稿事件就没有办法掩过去，所以从情感上说对李俊东还是有些意见。 虽然一直是校刊编辑部的宠儿，因为这事她还是被内部点名批评。 接下来这段时间，她都在拼命攻英语，一心想过六级，所以接下来二期就没有她的稿件，她也没有再在校刊编辑室出现。 刘主任在与凌主任见面时无意就提出了这事，然后凌菲就找她，然后她就说上次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现在想静一下，先把英语六级过了。 凌菲再问她：“李俊东的电话卡业务也没有再关注了？” 苏紫说：“听他下面的业务员说，他们搞了个首位奖励与末位淘汰，现在每天的销量比原来大多了，具体不太清楚！” 凌菲问：“不是说他们的资金丢了吗？业务量再增那他是怎么解决资金的，上次你跟我说他们发给业务员的价是99折，销售价是10.3，按说他们的进货价应当是97折，只有2个点的利润，再搞首位奖励，那他们不就完全没利润了？” 苏紫看着凌菲有些惊讶地问：“小姨，你怎么对他好像特别关心？” “他这个人有点怪，你还记得我上次介绍他去找私货贷款的事吗？” “当然记得啊！” “其实那个私贷公司我也不很熟，他去了解了觉得利息太高没有贷！” “这很正常啊，私贷肯定比银行基准利息高，他们利润那么低，根本不敢贷款来做大，这很正常！” “这是很正常，但他没有贷款，回来后还是买了水果来向我表示感谢！” “这还是很正常啊，只能说明他性格比一般人成熟，待人接物很老道，懂得珍惜身边的人脉资源！” 凌菲看到外甥女苏紫能理解到这么多，也很高兴，然后她把她拉到身边。 很小声地说一句：“但他说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他说我墙上挂的*的像框与装修风格不搭，建议我就算信仰也不要挂出来，影响不好，这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两天后法制报定性法华气功组织的那社论才出来！” 苏紫听凌菲这样一说，心中也惊动。 她老爸也是处级干部，并且一直在宣传部工作，报纸电视台广播电台这些单位理论上说来都是宣传部门的管辖范围，所以对于政策风向的理解她从小就受家庭影响一直比较敏感。 那天她看到那篇社论时，马上就想到要提醒小姨注意影响，来小姨家时看到那像框已经摘下，她还以为是小姨自己已意识到了，所以就没有再提这事，没想到在这之前二天李俊东就给凌菲提醒了。 看来这个李俊东不止商业头脑厉害，政治嗅觉也很敏感！ 沉默半晌，苏紫说：“上次他请我吃了一餐便饭，要不我找他回请一次？” 凌菲就开玩笑说：“那还是算了吧，你妈可让我看紧你，他都请你吃过饭了，你再请他吃饭，早晚得出事儿，你帮我找一下他们宿舍的电话，然后告诉我就行了！” 苏紫嘴一厥，说知道了。 …… 从小姨办公室出来，苏紫没有直接支找李俊东还是支了女生第三栋宿舍先去找她熟悉的那个李俊东下面的业务员丁新苗。 “老大的资金问题，应当早解决了吧，这段时间没再断过货，上周我的业绩都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但排名却从第七名滑到了第九名，整个团队的业绩肯定比原来高多了！” “这些你都说过了，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你们老大的资金是怎么解决的！” “这我哪知道，他嘴可严了，有几个男业务员一直想找货源自己做，都没打探出结果来！” 打探未果，苏紫正要离开，丁新苗又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张纸条说：“你看，我们老大生猛吧，给303女生宿舍递这种纸条，结果她们两个宿舍就联谊成功了！” 洗衣机的故事！ 看完后苏紫脸上也有点发烧，不过却没有做任何评价！ 离开女生宿舍，苏紫决定亲自去506室找李俊东，可惜李俊东不在，只有典胖子一个人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对数。 见到她来了，典胖子连忙把账本合了起来，给她搬座位。 苏紫开玩笑说：“什么东西那么神秘，不会是李俊东告诉你啥都是商业机密吧！” 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典胖子也比原来精明了，笑说：“哪里，就上周的销售统计看去也没用，这周要淘汰两个业务，但接手的人还没找好，赚钱也不容易！” 虽然对外李俊东从来没有说过他与典胖子之间谁大谁小谁多谁少，但所有人都知道，大事全都是他说了算。 找典胖子没用，苏紫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做事，他人呢。” 典胖子说看李俊东刚才手里拿着“缘来是你”开张优惠的卡片，估计去网吧了。 …… 虽然没跟典胖子说，但典胖子真猜对了，此时李俊东正在缘来网吧排队。 开张大酬宾广告纸发了无数，上网一律打五折，再加上选扯很好，这一带共有三所大学几万师生 整个网吧所有机位爆满。 李俊东来网吧，可不是为了上网那么简单。 注册商标是他接下来的一个大计划，如果要把他脑子里知道的未来的体坛明星全注册下来，估计得好几万，不过如果卖出去的话，估计得卖上千万。 这样一个大项目，比搞买房买地都强，虽然现在资金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每周都有几百块的收益，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节余出一千块可以先注册一个。 但到底哪些明星是哪年成名的，记忆里不可能非常完全准确，所以他得上网查资料，排除掉那些已经成了名的人。 终于有人下机了，李俊东毫不客气，对方的屁股刚离位，他就把椅子拉了过来，旁边一个不知哪个学校的同学还想跟他争，他眼一横那人就不出声了。 最先进的586电脑周围的人都说速度超赞，还没开机，只看到眼前这14吋的黑白大块头显示器，李俊东只能摇头无语。 如果这种机子的速度都叫超赞的话，那么他在出狱那天在车上玩过的乔晓慧的iphone6s，4G无线上网几个MB高清图片刷地一下就出来了，就只能称之为光速。 时光变迁，他又想起了那天跟乔晓慧说过的那句科技真的无所不能的话。 叫来网管开机。 当WINDOWS98的界面足足花了一分多钟后弹出来，总算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瞄了一眼桌面上那些图标，果然连QQ都没有，只有一小企鹅叫OICQ聊天软件. OICQ就是QQ的前身，意为opening I seek you，改名QQ的原因其实跟他今天的工作内容是有关的，就是因为OICQ与另外一个国外的ICQ同类产品太过接近，为了规避法律风险后来腾讯才接受了律师的建议给它改了名儿。 当然这些事儿李俊东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前世他是2000年才有第一个OICQ号，也就是后来的QQ号，是六位数8字头的。 既然占到了电脑，他也就不急着找资料，先给自己注册一个OICQ号再说。 花了近十分钟，总算申请到了一个OICQ号，没想到竟然是五位数，是最大的9字头。 多年以后QQ的位数从最初的5位长到了9位甚至10位，跟客人与朋友交换名片时，很多人都会提到说他那个6位QQ号不错啊，或者直接问多少钱买的。 现在他竟然拥有了一个5号QQ号，如果能留到08 09年，或者直接留到16年，那不得卖几千块。 买房坐等涨价，他现在做不了，所以另辟蹊径想到了抢注名人商标，但被这个5位QQ号一刺激，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一本万利的赚钱途径。 如果现在申请大量的五位数的“QQ号”不也就是一笔巨大无形资产吗？ 不用等到那么久，只要QQ号升到7位8位，照估计也就是02或03年左右，到时这五位数的QQ绝对就可以卖钱了，当然如果想卖更多钱，就可以一直压货到09年或2016年，总之这东西只要腾讯不倒闭就只会越来越值钱。 理论上5号数的号码从00000到99999刚好就十万个号，如果按一个号1000块计算，就值一个亿。 当然李俊东的脑袋没有进水，任何东西的价值都跟供求有关，如果等到QQ号升到8位之后，仍然有人每天都有5位号无限量供应，那么5位号的价格自然就会下来。 所以就算要收集这种五位QQ赚钱不能单靠疯狂注册靠数量取胜，因为就算你注册了一万个号，长期不上线使用，腾讯公司也会将它收回去。 所以也只能挑一些好号来收集，如果能搞到一个66888、88888、12345、16888这样的号，估计一个号就值十万八万。 思路越打越开！ 好号也不止靠8多与顺畅这种格式，还有开头是139、138这种开头的，人们就称之为“手机号”也是好号。 另外如后四位是0905、1125、0321这些，人们又称做为生日号，碰上适当的人也能卖好价钱。 09年以后，稍微好一点顺一点的5位QQ号绝对价值数千，原因很简单号码的数位越短就越容易被别人记忆，买号者无外于两种需求，一种是做广告，一种是有钱人用来摆谱。 既然现在花点时间免费申请一下，以后都是值几千块，李俊东就暂时把商标注册的事儿放一边。 然后再给自己来一个，可惜他的运气不好，第二个申请的号就是6位号。 虽然6位号相对于以后8位9位10位号也值点钱，但相对5位号来说就差了太多。 不死心再注册一个，还是6位号。 知道5位号到了现在，资源也濒临枯竭，为了测试到底会有多少机会申请到5位号，李俊东一连申请了十几个号，终于又得到了一个5位号。 虽然腾讯98年才成立，但也就是说现在要申请到5位号的机会已只有10%左右的机会。 不过让李俊东欣慰的是那十几个6位号中出现了一个尾号为88的号，应当也能值上千的价钱。 但网速与电脑都太慢了，十分钟才能注册一个，就算一天不上课也申请不了几十个，并且好号也不那么容易撞上。 注册QQ号就花去了近两小时。 李俊东今天来这上网的目的不是为了QQ发财，那是另一套发财的路子，回去得好好计划一番，到时看看怎么突破。 翻开自己的日记本，开始在网上按照自己记录的名字找资料。 99年百度公司还没有成立。 雅虎、新浪与谷歌也都成立才刚刚一年。 网上查资料还不是很方便，另外网上的资料也非常少，所以只要能找到资料的人，就基本上代表他已经功成名就，也就是李俊东记忆的时间不准。 斩新的键盘手感还不错！ 不过这种超赞的586电脑实在太慢了，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李俊东总算确认了， 姚明， 梅西， C罗， 科比， 刘翔， 李娜， 郭晶晶， 丁俊晖， 等人暂时没有出道或者爆红，具体还得留意相关的体育新闻。 不比不知道，这种电子管显示器实在太伤眼！ 连续工作近四小时他也累了，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晚上10点多，李俊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退出系统，转身回头时却吃了一惊。 美女苏紫！ 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正一脸微笑！ ------------ 第18章 5位QQ号与商标抢注2 “电脑玩得很溜啊！” “啊——” “五笔打字一分钟能打六十以上吧？” “啊……” “别人都玩游戏，我看你像在找什么资料？” “啊……” “问什么都啊，你这是怎么了，没见过美女！” “啊——” 李俊东刚才工作太投入了，美女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完全不知情。 他那日记本上的东西，还有他刚才搜索的每一样信息那都是绝顶机密的，是不能让任何外人看到的内容，竟然有人一直在他身后偷看。 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深吸一口气之后，李俊东开始反问！ “你来多久了?” “半小时吧！” “为什么站人家后面不吱声？” “看你挺认真的，就没打扰你！” 苏紫一脸笑容，很明显他对李俊东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一脸失神的状态非常满意。 都来了半小时了。 如果留心的话那得偷看了他多少秘密！ 李俊东想想都觉得害怕，不由得面色一沉，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不觉得这样不声不响地站在别人后面偷看人家的隐私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吗？” 苏紫反驳道：“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看一下上网有什么，这网吧应当也算公共场所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但这种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不能因为她长得好看就原谅她，一定得给她压力。 把那本无比珍贵的日记本小心地收入怀中，李俊东不再理她，径直去吧台买单。 看他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苏紫追了上去，可李俊东在前台付完钱之后仍然没有理她，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大步出了网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有点男子汉的风度好不好，我找你还有事！”苏紫跟在后面大声喊。 无声是愤怒最好的表达。 虽然这样做有失绅士的风度，但今天这事触及了李俊东的绝密底线，不管是谁，他不能心软。 顺由苏紫在后面叫喊，他就是没有回头。 …… 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男生这样无视过，苏紫气得七窍生烟。 她是奉命来打探李俊东情况的，现在手上除了拿到了一纸李俊东写的污到透顶的笑话之外，她什么也没弄清楚。 她真的生气了！ 回到学校后，她直接去小姨凌菲的住处，回复她要的李俊东宿舍的电话号码了事。 凌菲看她脸色不对，问谁惹你生气了！ 苏紫就把去网吧找他的事气鼓鼓地说了一遍。 凌菲有些意外，说：“这李俊东看上去一向挺有礼貌的，就算生气你偷看他上网，也就应这样啊！” 苏紫说：“我本意没想偷看他，但在网吧看到他打字与上网好像挺麻利的，一时好奇就在他身后站了一会，没想到他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理都不理我就走了，真是个土包子！” 凌菲笑了：“说他是个土包子不对吧，这么有生意头脑，还懂管理团队，对政治上的事也挺敏感，电脑水平也不错，人长得也可以，除了家庭条件差点，其他一切OK,我看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说什么呀！”苏紫生气道：“小姨您以后也不要再帮他了，这个李俊东平时看上去挺谦和的，我觉得他就是个自恋狂！”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帮过他什么吧？”凌菲又微笑着反问。 凌菲这么一说，苏紫也怔了一下！ 虽然他第一次的报导对李俊东的电话卡业务似乎有一点作用，但其实也说不上是帮他的忙，后面李俊东更是明确地告诉过他，她的报导只会有反作用。 另外，李俊东申请助学贷款的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凌菲帮了他，但事实上以他们家里条件本身就够得着申请的标准。 再后来凌菲给他好心介绍了一个私贷，却因为了解不深差点把人家推进了火坑。 从头到尾李俊东就没有接受过他们任何恩惠，又从何谈起以后不要再帮他了呢？ …… 周二，按照李俊东设计的表格与公式，典胖子的统计结果出来了。 上一周他们共拿货6次，总共销售电话卡面值12500元。 他们是9.5的进货成本，9.9的发货价，扣掉奖励给排名销量最大两名业务员的奖金以及他们进货时的公交车费及电话联络费等杂费，他们二人的总利润是402元。 而那20个业务员的进货价是9.9出货价是10.3总利润也是500元，上周平均每人收入25元。 不过由于最高的销量与最低的销量差别巨大，排名前二名的业务员加上奖金比排名后面的五位业务员的总和都高，所以业务员的收入也两极分化。 表格是李俊东设计的，典胖子只负责按照每天发货记录表填数然后统计结果，看完这个统计表，李俊东非常满意。 然后问：“末位淘汰的两栋宿舍楼新业务员找好没有？” 典胖子说：“意向人选是有了，但新人选本来就与原来那两个业务员熟，不好意思别人下了他们上，他们感觉到自己在挖墙脚，所以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同学，人家虽然销量小，但多少也能赚点钱加个餐，熟人之间这样顶替掉原来的人，看起来是有点不近人情。 这事，李俊东也需要思考！ 然后典胖子说：“要不再让那两个老业务再卖一周！” 然后李俊东一口否决，说：“先断货，然后三天后再去找那两个有意向的新人，这样他们就不会尴尬了，以后只要这事形成了惯例，这种情况就不会再有了！” 典胖子说：“那这几天那两栋楼不就成了空白区，不也影响销量吗?”李俊东回答制度比销量重要，典胖子就没再说话！ …… 宿舍联谊聚餐之后，506室与303室的男生女生经过几天的磨合，除了原来就有意思的陈浩与张琴，纷纷出马的邓兵、王建文还有林博最终只有广南仔邓兵与郭亚男似乎有些苗头，另外二人与女生接触了两次之后都没有下文了。 那个打电话给潘越明的女生后面又打了几次电话过来，潘越明也没给她机会，仍然是每天不冷不热地跟她说话。 毕竟这联谊宿舍不是相亲大会。 两个宿舍能成了两对也算不错了，潘越明与林博又经常在女生宿舍楼下转悠，他们还在“骑驴找马”。 李俊东除了每天的必修课，每天都花三小时以上去网吧，现在他学精了，总挑最角落的位置，严防被人偷窥。 六位数的OICQ号注册了几十个，但带88尾的却没有再遇上。 网吧去的次数多了，两个网管也就熟了，见他每次都申请几个OICQ号就问他弄那么多做啥，李俊东说有人想要带8字的好号码，然后问他们有没有现成的，只要有好号他愿意直接出钱买。 那网管不信，李俊东就直接报价。 “五位号带一个8字的号5块，六位号带两个8字的号5块，其他的号只要他看得上眼的也给3块。” 管网手上谁没几个号，为了验证他是不是在瞎扯，网管小刘当场就给了他一个带8的五位号，然后李俊东也爽快地给了5元，并再强调有好号尽管来，他要收一百个。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有概念，认为这些可以无限申请的免费号码真的值钱。 所以这桩生意只有李俊东能做，这五位OICQ等升级成QQ再到QQ以后升到8位以后，带8的五位号都是几千块上万块一个，六位两条88的号应当也不差。 那几个网管在有空机时都想赚点闲钱，所以只要老板不在，都偷偷地不停注册，后面李俊东每一次去，都能卖他几个不错的号码。 无论做什么事，运气总是很重要的，花了一百来块钱收购到二三十来个号时，李俊东终于逮到了二条大鱼，一个三条八的X888X的极品五位号出现了，李俊东当场给了30，另外还有一个XX6789四顺尾六位号他竟然只花了3元。 李俊东知道就这两条极品号，留到09年至少值5万以上，如果留到16年估计10万都不够拿不下。 真的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想到这些收购过来的号以后都是变成大量的金钱，李俊东当然很兴奋。 同时他也明白这东西没有办法批发销售，太多了也没有意义，另外号收购回来，过几个月都得上机养一次，不然腾讯公司有可能就收回去了。 另外太多号也实在麻烦，所以在收购到这两条极品号之后，他渐渐提高了收购台阶，看不上眼的号就不收了，看得上眼的号就给他们多加点钱，保持着他们的注册热情就好。 虽然5位号越来越少，但6位号估计还能挺半年， 按说这每一次来网吧，李俊东都至少赚几千，兴奋归兴奋，但这些钱投下去，三四年内都没有办法卖出的，所以李俊东也不急，只把这个东西在自己的日记本里立了个项目，把它们一一记录下来。 商标抢注仍然是他的主攻目标！ 脑子里的体育明星淘尽之后，其他的名词范围又有了新的延展，他想到了抢注商标最好的不是体育明星，还是那些目前尚未进入中国的国外知名品牌。 等到他们的品牌战略发展到时一定要进入中国市场时，一定会事先来中国注册，但发现在中国与他相近的商标已经存在，他们一定会惊讶。 那时他们为了规避法律风险就只能花些小钱来先把他注册基本相同的商标买下来。 对于那些资产几十亿上百亿美金的巨头公司，中国这么大一片市场，李俊东觉得随便要个三五百万人民币应当不算事儿。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打着驰名商标的架子不愿意买他的山寨，那些想要做高仿品的温州或福建商人绝对愿意出大价钱。 但这种资源他脑海里并不多，并且要查询的资料量特别大，他得利用脑海中的超前资讯找那些未来会红遍国内的国外大品牌，然后一个一个分析他们现在的情况，没有进中国市场，什么时候会来。 又接连花了好几天时间，他最终锁定了范思哲VERSACE、古驰GUCCI、阿玛尼Armani等十余个国际品牌。 ------------ 第19章 小生意也有纠纷1 有一个杀一个！ 就是李俊东在商标抢注方面最基本的战略。 自从上次去了龙纹公司了解了商标注册的基本流程后二周，刨去现在电话卡业务所需的2500元左右的运作资金，他终于能腾出1000左右的注册资金。 “Gucci”就是他选定的第一个目标。 通过网络资料查询，花了几天时间，李俊东发现古弛这个意大利的品牌公司98年已完成了整改开始第二*举进攻国际市场，99年初在美洲大陆古驰已第二次遍地开花。 因为原来相对封闭的经济，国内市场错过了60年代古驰的第一波发力期，随着国内经济的不断变强，有钱人的奢侈品消费日益增强，他断定古弛第二波发力，进到国内的步伐绝对不远了，而作为即将二次崛起的高端品牌他们的理念一定是最先进的。 还来得及吗？ 李俊东不确定，李俊东没有找那家龙纹公司去代理，还是另外找了一家代理商标的公司，报上“Gucci古驰”中英文让他们去查询。 二天后对方复他，字母标86年早就被注册，汉字标目前还没有人注册。 虽然字母标对方早就抢先保护了起来，但事实上这个时候Gucci的产品根本还没有进入国内市场，认识这个标记的人少之又少，因为没有产品推广需求，古驰两个汉字，Gucci公司并没有想到要占领。 但如果产品真的来到国内市场开门店，毕竟开口闭口说英文的国人是极少数的，他们一定需要与之配套的音译汉字一起方便宣传。 对方会不会选“古弛”呢？ 如果古对方会不会改用“枯池”或者“姑迟”，得到商标代理公司的回复之后，李俊东经反复思考最终断定“古弛”无论在音、形、义三方面都有明显优势。 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公司不可能就为了一点小钱就放弃“古弛”而用一个明显低档的“枯池”或者“姑驰”这样低俗的名字。 所以古弛这个汉字还是有价值的。 抢注商标是一个技术活，虽然李俊东的这个行为从本质上来说并不算抢注，只是他提前判定了对方的需求。 打电话联系那个设计师小刘让他把“古弛”两个字弄得高档大气上档次一点，只花了二十块，然后直接丢给了龙纹的王经理，双方签下代理注册合同首先拿下25类服装。 这样一来，李俊东的商标查询、设计与代理注册实际上是完全不知情的三方面共同完成的，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心底的机密。 也许今天的900块，也许在几个月以后突然就会变成一百万，拿着着龙纹公司给他的装有合同的文件袋从龙纹公司回来，李俊东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在校门口，他遇上了凌菲正从校内出来，她老公开着一辆丰田皇冠车在门口等她。 李俊东没有出声，只是远远地微笑着点头示意，没有想到凌菲竟然招手让他过去，然后对老公介绍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俊东！” 凌菲的老公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俊东，然后就看到了李俊东那透明的文件袋里的文件抬头，有些意外地问：“注册商标代理合同，你开公司了？” 听老公这样一问！ 一旁的凌菲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文件，李俊东内心一惊，假装无意地把文件袋转了一个方向，笑道：“去一家代理公司咨询了一下，拿了些空白表单，想先了解了解，我学的是法律，以后打算主攻经济法这一块，所以就接触一些比较实际性的东西！” 李俊东的说法明显隐瞒不过对方，因为对方已看到了合同边沿的印泥，夫妻二人都是有修养的人，也没说破，相视一笑就跟他道别。 又是一个意外！ 看来许多东西都得小心又小心，又想到了自己的那本日记本，虽然每次都用好几本书压在床头，但万一哪一天被典胖子或其他人翻出来呢？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自己应当在校外租个房子，不过今天已有点晚了，找出租房已来不及了，于是他调转回头，到校门口对面那条街上的超市买了一个比较高级的带密码锁的小皮箱。 提着密码箱回到宿舍，典胖子开玩笑说：“你买一个那么小的箱子用来装钱啊！”然后全宿舍的人都说恭喜恭喜！ 听他这么一闹，李俊东发现自己又错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么小的箱子，万一哪一天宿舍失窃，这么漂亮这么招眼的箱子就算对方打不开，极可能用衣服一裹直接提走。 所有的担心都是没钱给闹的，要是他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这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 现在电话卡业务虽然每天都在正常运行，照正常算，他一个月收入能顶两个大学老师还不止，这种赚钱的速度如果公开，绝对让不少老师与同学眼红，但在李俊东看来实在太慢了，慢到有点无法忍受。 第一桶金永远是最艰难的，前世他走上人生快车道一是靠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与老板江孟良的提携有关系。 现在白手起家，一切都靠慢慢积累。 潘越明与林博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门看到李俊东正在，叫道：“正好，东哥也在，上次那小子又在女生宿舍那边卖弄了，走，兄弟们，咱们一起去辗压他们!” 李俊东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于是笑道：“练这么久了，现在有你们两个出马应当差不多了吧！” 二个月来为了吸引女生，他们二人的吉他水平有了大幅提升，见李俊东没什么热情，也不强求，各自背起吉他就出发了。 邓兵、王建文、陈浩马上一并跟了出去，李俊东看典胖子也很想去的样子，就说：“你也去吧，我在家值班，有人拿卡我来处理！”典胖子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卡塞给李俊东然后也追了出去。 凡事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段时间为了电话卡业务，虽然典胖子跟李俊东一声不吭，但他也几乎牺牲了所有的课余时间在忙这事。 唯一让他骄傲的就是腰上挂着的那个泡妞神器国产BP机。 大家都走了，宿舍里只剩下李俊东一个人，他就躺在床上想如果租房子的话，租在哪一街比较方便。 电话响了！ 李俊东接起来，是B区第六栋的新晋业务员女生赵艳打来的，说找典胖子，李俊东说：“我是李俊东，补卡的话找我就行，正在宿舍等大家。” 赵艳说：“不补卡了，我不想做了！” 李俊东问：“是销量上不去还是工作遇上别的困难？” 赵艳回答说：“昨天就跟典胖子说了，让他找人代替，今天手上的卡已全部发完！”说完这话之后，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个赵艳是这周一才正式接手的，今天刚才周五，也就是正式上手才做了四天。 翻了一下典胖子床上的记录本，她第一天拿卡200块，第二天又补卡300块，虽然是个新手，但新手刚上手业绩就能达到平均水平，说起来做得相当不错了。 为什么会突然就不做了呢？ 李俊东知道一个团队要真正打造起来不容易，这种品质优良的女业务员最不好找，他觉得有必要问清原因，于是下楼去了B区第六栋找她。 到她宿舍时，她们同室的几个女生在打拖拉机，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旁边发愣。 李俊东站在门口很礼貌地问她，能不能单独出来聊几句，赵艳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就说她已经决定了，不想再说什么。 李俊东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就直接进了宿舍，然后她同室的一个女生就说了：“其实赵艳还挺想做代销的，卖了四天卡就赚20块，收入还不错，但202的那个八婆威胁她，说如果她再帮你们卖卡就要让男朋友抽她！” 还有这事？ 李俊东知道，她们说的那个202室那个“八婆”就是原来被李俊东末位淘汰的市场营销专业的大三学姐杨凤英。 这个女生开始就抱着玩票的心态接下了这第六栋的业务，调价以后基本上不主动推销，光靠同学门上门来买，业绩一直垫底。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杨凤英觉得被末位淘汰没面子，所以自己不做也看不得别人做得比她好。 如果此事不解决，以后这栋宿舍楼的业务别的女生也不会接。 李俊东说：“赵艳你陪我去一次202，我们一起去找杨凤英问清楚，如果她真那样说了，我一定让她跟你当面道歉！” 赵艳说：“我都不做了，你这又何必呢，我不会去的！” 这时她旁边的一女生又插嘴了：“那八婆的男朋友是枚阳本地人，上届刚毕业，工作单位离学校没多远！” 李俊东才不管她男朋友是哪个阿猫阿狗。 这事儿必须解决！ 赵艳不愿去，李俊东只能一个人去了202室。 刚到门口，杨凤英正从宿舍里出来，手上提着一个背包，正要出去。 看到李俊东来了，愣了一下，假装没看见就要过去。 李俊东自然得叫住她。 杨凤英知道躲不过，就仰着下巴问：“你找我？” 看那神色还像要打仗的斗鸡。 李俊东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赵艳说的事儿八九不离十，于是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跟赵艳说什么了？” “我跟赵艳说什么了，关你什么事！”因为心虚，杨凤英的声音比他还大。 就一句对话，二人就交上锋了。 一下子202 203 201的十几个女生全部从宿舍里出来了。 被这么多女生围了，李俊东觉得有点尴尬。 但事儿一定得说清楚，就略略放低了声量，稍稍平缓地说：“你是不是跟赵艳说过她再帮我卖卡就叫你男朋友撕她的脸，如果说过这话，我希望你去向她当面道歉！” 可能是看到李俊东放低了音量，那杨凤英却更来劲了：“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卖几张电话卡买了个BP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是用助学贷款的钱做的本钱，真当自己是大老板，是大款！” 女人发起疯来真的不可理喻。 李俊东气得牙齿格格响，喝道：“如果你不是女人，信不信我抽你耳刮子！” “有种你抽啊！” 杨凤英竟然恬不知耻地仰着脸凑到李俊东面前。 动手打女人，李俊东活了两辈子也没学会！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个不要脸的泼妇。 一时间，他竟然骑虎难下！ ------------ 第20章 小生意也有纠纷2 周围的女生越围越多，恰巧苏紫就住在这一栋，她也来了。 本来依她的性格，凡有事儿她一般都会凑到最前面，但今天看到李俊东被一群女生围着，她就只站在走廊一头，远远地看着。 真的有一种想抽她一耳光的冲动！ 举起了手掌，但李俊东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杨凤英的气焰更盛，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大意是老娘卖得好好地，给你们赚钱，竟然还敢淘汰我，以后这栋宿舍楼我不卖，谁也卖不成之类。 像她这种泼辣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得躲开三里路。 李俊东就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到不说，然后那个杨凤英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背包摔在肩上，分开人群下了楼。 到了楼下，她还回头向二楼望来，似乎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李俊东等的就是她回头，然后站在二楼大声道：“杨凤英，你帮我卖卡业绩垫底是不是很光荣，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威胁我的新业务员，如果在周一之前，你不主动找赵艳跟她道歉，这事儿有你好看！” 因为是楼上楼下的对话，音量小了不行，这一下就惊动了更多人，整栋楼各个楼层都有不少女生从走廊向下看。 虽然她很泼辣，但说到实处，心理素质与李俊东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李俊东这一记反击打得漂亮，那个杨凤英给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 一场争吵不欢而散，当然没有结果，是非曲直也无从解释，李俊东心中也郁闷得很。 大生意有大风险，这小小的电话卡生意，没想到也有这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在杨凤英逃走之后，在几百女生的目光中，李俊东面无表情地离开，他知道很多女生看他估计都当他是个怪物。 前世他也算是少年得志风光过，然后又坐过了牢，本以为自己世事看穿，但被这么多人当看猴戏一样，还是觉得莫名地不舒服。 突然很想喝酒，但根本不知道找谁。 一个人来到校外那家经常吃饭的小馆子，炒了一盘田螺，然后要了两支啤酒，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喝起来。 一个人喝闷酒的成年人很多，但一个人喝闷酒的大学生绝对不多。因为是熟客，老板炒完菜就顺便坐在他对面， 这店老板二十五六岁叫周卫民，应当刚结婚不久，老婆挺着个大肚子，估计快要生了。 这店李俊东来过很多回了，这个周卫民为人挺和气的，家常菜的味道也能炒得出来，但这一条街上为学生服务的小餐厅太多了，竞争很激烈，所以大家价钱放得很便宜生意却并没有多火爆。 见李俊东一个人喝闷酒，周卫民就问他是不是失恋了。李俊东笑说还没恋上呢失什么恋，老周说暗恋更伤人。 不想跟他聊这些，李俊东看了一眼小店墙上的营业执照与卫生许可证，突然想起商标注册的事儿来。 光用身份证注册毕竟不太好，并且他估计一张身份证注册多了估计也不行，他就指着墙上的个体户经营允许证问：“老周，这一套办下来，一年得缴多少钱。” 周卫民说：“七七八八加起来，三四百吧！” 三四百对于一个就两口子维持的小店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2000年以前还没有个体小店免税政策，各区各片的工商税务抓业绩，所有小店都逃不过。 李俊东就问他们两口子一个月能不能赚个一千五百块，周卫民说能有一半那么多，做梦都会笑醒来。然后又说现在生意太难做，你看隔壁两家都打出了转让。 知道在这学校旁边开小饭馆也挺不容易的，这里人群单一，大家都只能靠低价恶性竞争，根本没有什么前途，周卫民这店子还算生意不错的，也就养家糊口罢了。 突然想起前世大学毕业前一年，这附近的大学院校边的小街上就像是突如一夜春风来，一下子很多小饭店就改成了小歌厅，但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丝影子。 所有前世曾经风靡一时的事物，只要抓住契机都可以赚钱，但开这种小歌厅赚钱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实在太低级了他不可能自己去做。 不过如果要做的话，眼前这个周卫民到是不错的人选。 首先他年纪比大学生们没大多少，与大学生人群能融得来，另外开小歌厅赚钱除了靠客人点歌之外，另一项重要的收入卖食品，除了普通的花生、瓜子、啤酒、饮料，最有杀伤力的却是烤串儿。 烧串儿看起来五毛一串不起眼，几个人往那一坐，不知不觉就花去一二十块。 如果能把他这餐馆改成小歌厅，烤串儿这事周卫民自己就能顺带搞定。 虽然还只是想到一点点苗头，李俊东万事喜欢先埋下伏笔就说：“听说网吧旁边有人要开小歌厅唱一首歌五毛钱的那种，如果你把这店改成小歌厅，位置比他们更靠近学校大门，生意一定比他们好！” “那换设备得不少钱吧，问题是摆弄那些设备我们也不懂啊！”周卫民笑着回答。 想想也是，DVD机在国内市场正式流行起来应当是在2000年以后，99年一台DVD机估计得一两千块，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还是很高级的东西。 另外可以消掉原声只留伴奏的卡拉OK碟片一般老百姓根本不知道有这东西。 闲聊而矣，李俊东又加了一盘红油猪耳朵。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红油猪耳朵刚端上来时，他叫周卫民坐下一起喝，周卫民就坐在旁边陪他聊天，但没有动筷子。 门外有女生在观望，周卫民马上过去招呼生意。 竟然是大美女苏紫，今天她穿着一身很休闲，看上去与前几次李俊东见她的装扮有点不一样。 看到李俊东后，她走进店里，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他对面，脸上挂着笑容。 今天苏紫心情相当不错，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看到了李俊东被那杨凤英气得手发抖，她就觉得解恨。 上次那样不理她，没想到她还会找自己，李俊东觉得不可思议。 “小炒炒着，小酒喝着，小日子过得不错呀！”苏紫打趣道。 没太搞得懂美女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俊东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就差一位美女，不然就完美了！” 苏紫脸上的笑容更盛，说：“那个杨凤英美女还不够劲道？” 听她这样一说，李俊东明白了，这苏紫刚才肯定是看了自己的笑料，故意来气他的。 就没继续往这方面接话，礼貌性地问：“要不要添双筷子！” “今天我高兴，当然要！” 说完不待李俊东发话，就向一旁的周卫民示意，周卫民马上就拿来了一套碗筷。 给苏紫倒了一杯啤酒，然后李俊东还是自顾自的看着苏紫喝着。 真是一个怪胎！ 苏紫从来就没有遇上一个如此沉着，又如此有个性的男生！ 小小地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下，李俊东还是没说话，她最终忍不过李俊东。 问:“关于杨凤英与赵艳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谢关心，这事我自会处理！”李俊东举杯示意一下，又喝了一杯。 这算什么回答！ 苏紫晕倒，却不知道下一句要再怎么问！ 想起他资金失窃的事，苏紫再问：“上次你们不是丢了1700块，这么短时间你与典胖子两人都买了BP机，你们中彩票了？” 李俊东笑道：“彩票没中，上次的事是典胖子自己记错了，把钱塞在席子下面了，翻出来就没事了，整个宿舍虚惊一场。” 1700块对于学生来说绝对是大数目，闹那么大的事就是因为放错了地方？ 苏紫半信半疑！ 李俊东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不信，笑道：“你们学新闻专业的是不是都喜欢管别人闲事？” 苏紫也不生气，回答道：“我们记者只想知道事实真相！” “也包括别人的隐私吗？”李俊东笑说。 苏紫又卡住了，李俊东就说：“老周的田螺炒得很好的，试试。” 苏紫说这田螺没有牙签她吃不来。周卫红的老婆就从别的桌子上拿来了一筒牙签。 二人正聊着，典胖子在店门口出现，看到李俊东与苏紫对面而坐，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进来。 李俊东就直接向他招手。 “没打扰到你们吧！”典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进来坐下。 苏紫笑着回答：“我们也是碰巧！” 典胖子也是因为听闻了李俊东与杨凤英争吵的事还特意还找他的。 一坐下就问：“东哥，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以后六栋宿舍那边怎么处理，刚才我找了另一个有意向的女生，现在都不敢接手？” 李俊东说：“工作的事回去再聊。”然后叫来周卫民，再点了一个热菜，开二支啤酒。 苏紫不高兴了：“你把我当间谍啊！” 李俊东说：“我觉得在美女面前聊工作不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得聊点开心的！”然后就问典胖子刚才潘越明与林博找人斗歌怎么样了! 典胖子说对方就一个人,他们一去那人就怂了,一曲没弹完就说有事先走了,后来就潘越明与林博二人轮流自嗨，不过后来也围了不少美女。 李俊东笑着套用了潘越明的话，说：“帅哥配吉他，美女无敌杀，看来他们的春天快要来了！” 典胖子说：“这BP机也没啥用，要不明天咱们也一人买一把吉他，有空你也教我弹弹，让我也去卖卖骚！”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你这一身的肥肉不甩掉，弹钢琴都没用！” 典胖子说你别那么打击人好不，总有女生识得胖子的好处，至少冬天暖被窝一个顶俩，李俊东回敬说，就算冬天好过了，到了夏天也会一脚把你飞了。 苏紫见二人越说越不像话，就把杯子放下说你们兄弟慢聊，我先走了。 典胖子见自己一来，苏紫就要走，觉得自己当了电灯泡，马上抢先站起来说：“你们聊，我还有事！”然后伸手向李俊东，李俊东就从兜里把一扎卡递给了他。 ------------ 第21章 矛盾升级1 新开了两瓶啤酒，典胖子只喝了一杯走了，桌子上开了盖的就还有三瓶。 李俊东不想喝太多就给苏紫再满上一杯，苏紫喝了一小口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成天就在研究怎么追女生，才大一新生说话油得跟外面的地痞流氓似的。” 李俊东自己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再给苏紫满上，说：“男生跟男生不聊追女生还能聊什么，他们几个说话污点，我还好吧！” 苏紫笑道：“我看你就是污妖王！那个《洗衣机的故事》是你写的吧！” 洗衣机的故事她怎么知道了！ 李俊东愣了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苏紫就笑而不语。 其实也没多大事儿，李俊东又喝了一杯酒，说还有三瓶呢，然后示意苏紫也帮他喝点。 苏紫说陪你喝酒可以，你得说点我想知道的东西。李俊东问：“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重，到底想打探什么。” 苏紫说：“首先，我想知道今天六栋宿舍的事你会怎么处理？” “还有呢？” “还有那天你在网吧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理都不理我就走了？” “还有呢？” “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与典胖子一周能赚多少钱？放心我绝对不会抢你们的生意的！” “还有呢？” 见李俊东一个问题都不回答，只问她还有呢，苏紫不问了，说：“就这些。” 李俊东笑说：“喝一杯酒，我就答你一个问题。” 苏紫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肯定不会那么老实，但就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怎么耍花样。 于是心一狠，端起杯子一口喝到底！ 一看原来她喝酒的样子，李俊东就断定她不是很会喝酒的，没想到她真的喝了，还且是一口闷，心想这美女为了满足好奇心还真拼。 说出去的话不能失信，李俊东自己也喝了一杯。 然后说：“六栋宿舍的事等周一杨凤英回学校，我会再找她谈一次，她做错了事应当给赵艳一个当面道歉，虽然就算他道歉了，赵艳也不见得会再做我们的代销业务员，但这件事的本质不是赵艳与杨凤英的事，还是杨凤英与我们之间的事，所以我与典胖子必须为赵艳出这个头！” 对李俊东的这个说法，苏紫很认同，但那个杨凤英一看就不是软杮子。 于是追问：“如果她说不呢？” “这是另一个问题！”李俊东笑着又给她满上一杯，然后做了个请字式。 苏紫不喝了，说李俊东耍赖，这只是刚才那个问题的延续。刚才那杯酒喝太急了，她现在胸口还有发烧。 李俊东也不逼她，叫周卫民过来结账。 苏紫说这酒不喝完浪费了可惜，我再喝一杯，你回答我后面第二个问题。 李俊东说你不能喝就别撑了，一杯下去脸儿红得像个苹果！ 苏紫说不用你担心，说着又端起酒杯。 李俊东看得出来她再喝就真的醉了，他不想到扶着她回学校，那样肯定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扣住她的手说：“你别喝了，喝了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你都说了那是见不得人的事，你问我见不得人的事，本身就不应当，我怎么可能回答呢！” 苏紫现在还只是微醉，然后就说那我再喝一杯，你回答我最后那个问题。 李俊东把她的杯子从手中拿下，一口喝干了，说：“男人不问钱财，女人不问芳龄！” 酒桌饭局上的太极八卦，没人是李俊东的对手，苏紫无言以对！ …… 回到宿舍，典胖子又问起B区6栋的事。 李俊东知道杨凤英的事不处理好，B区6栋的业务不可能有人接手，典胖子就建议说让目前业绩比较好的那个男生去兼了。 典胖子的思路还是蛮活的，女生胆儿小又看面子不接，让男生去推销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李俊东说再想想！ 一方面他不想破坏自己的营销方案，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事儿关系到整个团队的管理，如果一个淘汰的业务员都可以轻松地威胁到整个团队计划，纵容这种行为就会导致以后他与典胖子在整个团队中失去威信。 所以他就算空出6栋的业务不做，也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个疯婆子低头认错。 但事情难办就难办到对方是一个女生，还且还很泼辣。 既然李俊东说再想想，典胖子也就不管了，次日发了一轮卡，就拉着李俊东一起去买吉他。 李俊东本来想说你五音不全还学什么吉他，但他不想打消他的热情，就说：“要买自己去。” 典胖子说他知道哪里有吉他卖，另外他也不懂吉他，到时怎么挑选啊。 李俊东说我今天还有事，你打潘越明的BP机，他买过肯定知道，让他陪你去买，熟客说不定还有优惠。 典胖子想想也是，就打了潘越明的BP机，然后潘越明复机后他就一个人出去了。 典胖子走后，李俊东去校外找出租房。 他的要求不高！ 一房一室就行，但不能跟人合租，离学校最好在1.5公里之内，然后要有防盗门，要有独立的厨房与洗手间，要有家俱与电器，如果有电话与有线电视就更好。 如果在08年之后，这种要求绝对一找一大片，但在99年这大学学校附近写着出租房的房子，说白一点就是给大三大四的情侣同居的，有些连独立洗手间都没有。 但李俊东做事不喜欢随便，这房子他一租就得租三年，还有接下来他一定会买电脑拉网线，他不想今天搬明天换，所以不能凑合。 找了大半天，看了不下十几处房子，没遇上一个完全符合的，李俊东回到周卫民的小店吃饭，然后问他们住的房子租在哪。 周卫民听说他也想租房子，问了一下他的要求，就说帮他打听。 回到宿舍，典胖子买了一把吉他回来了，乐器行还送了一本初级教程，但人却躺在床上，没见他练习。 李俊东有些意外，问是不是弦动了调不回来。典胖子摇头！ 这不对劲啊！ 李俊东问：“出什么事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典胖子说：“回来的路上遇上杨凤英与他男朋友了，当时还有他男朋友的一帮工友！” 李俊东问：“吵架了！” 典胖子说：“斗了几句嘴！” 李俊东以为他挨了打，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典胖子说：“我这一身肥肉也不是白长的，他们没动手，但那个王八说话太气人！” 听到典胖子说没动手，李俊东总算放心了一点，就问对方说什么了。 典胖子说：“他男朋友放狠话了，说如果以后我们两个再去找杨凤英的麻烦就要对我们不客气，他就在枚江第二纺机机械厂上班，随时可以修理我们。” “那你怎么回答的！” “输人不输阵，我说有本事放马过来！” “不错啊，你小子还有点胆色！” 沉默良久，李俊东再问：“知不知道他男朋友叫什么，在纺机厂做什么职位？” 典胖子说：“他没说名字，我也没问，不过看样子像是保安，虽然没穿制服，但他那帮工友大都穿着保安制服。” 典胖子的判断应当不对，这纺机厂李俊东知道，应当有近二千人职业，虽然连年亏损，但也是省属骨干企业，主要领导至少是副厅级。 202室赵艳的室友说杨凤英的男朋友是枚江大学上一届的毕业生，像这种省属企业的保安科的人员大都是退伍兵跑关系进去的，正常一个大学本科生要么进不去，如果能进去就不可能当保安。 不过既然跟一群保安混一起，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行政类岗位的职员。 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件事，却会越演变越越复杂，李俊东知道典胖子虽然说得轻松，但事实上一个学生惹上本地的成年人还有有点压力的。 于是对他说：“如果下次再遇上那群王八，你就说不关你的事，让他有事找我好了！” “这怎么成，这电话卡业务我也有份的，不能什么事都你一个人担着，再说要打架，我这一百八十斤肉不也比你强些！”典胖子不服气。 李俊东笑说：“谁说要跟他们打架了，要打架咱们去找刘万友武术学校拜师多好，来这枚江大学做啥！” 典胖子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李俊东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至少他有思路，既然杨凤英的男朋友跳出来横生事端，那么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得先弄清他姓甚名谁，是什么来头。 这是解决问题最基本的思路。 要回来前世，在这枚江市要打探一个人，无论黑白两道他随便几个电话就能把这个小萝卜头的老底查得一清二楚，再顺便找人带句话，保管他服服帖帖，但现在他一筹莫展。 来到枚江大学两个月，全呆在这校园里，根本不认识几个人。 想来想去，既然对方是上一届的毕业生，那么大三的苏紫只低她一届，会不会认识他呢？ 还有他们下面近二十个业务，大二大三大四的老生十几个，会不会有人刚好清楚这人的底细呢？ 把这思路说出来，典胖子说男生宿舍的业务员他去问问，苏紫与女生宿舍那几个女业务员那边就李俊东去问。 然后两人分头行动。 李俊东知道就算苏紫认识那个杨凤英的男朋友，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估计她又得打探他的秘密，所以直接把她排到最后。 其他几栋宿舍跑了一圈，找到了四个大三女生，他只得打探到杨凤英的男朋友名叫张靖江，去年毕业，学的是工业工程。 光这些没鸟用。 回到宿舍与典胖子一碰头，典胖子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认识他的人倒有几个，真正了解他的人一个没找到。 ------------ 第22章 矛盾升级2 学校里一定会有人了解这个张靖江，这一点应当不会错，但满世界打听这样一个人影响也不好。 只能从熟悉的人下手，最后一线希望李俊东也不想放弃，就拉典胖子一起又去了苏紫的宿舍。 苏紫不在！ 她的一个室友说她是本市人，周六周日她一般不住校的，有什么急事可以打BP机呼她。 虽然打过几次交道，也算是朋友了，但李俊东从没问过她是哪里人。 另外她有传呼机！ 见面数次，李俊东从来没有见到过。 不过想想也是，他的传呼机都不挂出来，一个女生像男生一样把个传呼机挂腰上也不好看。 当然他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这个年代大家的看法与李俊东不一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认为，传呼机挂着就代表着自己属于先富起来的一群人，是身份的标志，特别拽。 向苏紫的室友要了她的传呼号码，不过他并没有打。 今天是周六，她既然与潘越明、林博一样是枚阳本市人，这时候应当在家中，就算她了解那个张靖江，以李俊东对她的了解，她也不会直接在电话跟他说，一定得找他套话，反过来打探他的机密。 事情无法进展，李俊东也不急，对方既然是有正经工作的人，正常也就放放狠话，一切等周一杨凤英回校了再说。 回到宿舍后看典胖子的脸色还是有点阴，李俊东约他一起去打篮球，在操场出了一身汗，典胖子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吃了晚饭回到宿舍，他就吵着李俊东教他吉他。 勉为其难地教了他半小时，然后李俊东受不了了，他发现教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学乐器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不止他受不了，邓兵、陈浩、王建文等人都受不了。 “典胖子能不能宿舍没人时练习！” “不要再强奸大家的耳朵了！” “你再弹大家都会疯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叫他不要弹了！典胖子不服，说初学谁都一个样，还大言不惭地说等他练好了还要教会宿舍所有人。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宿舍里有两把吉他，除了季平之外，其他几人也偶尔借来玩几把，只是没有人从基本手势正式教大家入手，玩了几回也就兴致不大了。 虽然一个宿舍八人，各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不一样，季平现在是一只孤独的狼放在一边不讲他，平时潘越明与林博二人因为地缘与家境都相当所以走得近，李俊东、典胖子、王建文是电话销售三人组。陈浩与邓兵两人则另成一伙。 现在典胖子有吉他了，王建文又来劲了。 从上铺跳下来，强行把他的吉他抢去，没想到他随手抡了几个音，就比他强上十倍不止。 典胖子惊讶不已！ 乐感这东西是天生的，典胖子的耳朵连简谱的七个音阶都抓不准，再换成吉他谱，那教材对他来说就是天书。 典胖子受了打击，说他要先学识谱。 然后王建文又吵着李俊东教他，不过王建文乐感不错，再加上原本就会吹笛子，跟着教材唱谱也会，随便纠正了一下手势，示范两次，他就能对着教材自个儿的练习起来。 …… 周一，晴！ 一看又是一个好天气，不过早上露水重，有刮着风还蛮冷的。 李俊东一早就在校门口等着。 虽然张靖江的底细还没有摸清楚，但这事他占着理，所以并不害怕。 他想杨凤英既然周末离校去他男朋友那里陪床，正常情况下周一早上张靖江应当会送她返校。 他猜的果然没错，七点五十左右，杨凤英就坐在一个男子的摩托车后座来到了学校。 看到李俊东一大早站在校门口，杨凤英也吃了一惊，李俊东拦下他们的摩托车，他没理会杨凤英，还是直接开口那男的。 “你叫张靖江，是她男朋友？” “是，你就是李俊东？” 对方的反应还是蛮快的，李俊东也微笑着点头说就是！ 估计是没有想到李俊东竟然敢主动找上他，张靖江心中略略有些吃惊。 眉头一皱，问：“这么早在这里等我，你好想对我有话说？” 李俊东当然有话说！ 然后笑道：“杨凤英威胁我的新业务员赵艳，你又威胁我的搭档典卫红，不要以为我们是在校学生就好欺负，这事儿得有一个说法！” “新鲜，你想要什么说法？”张靖江下巴一扬，露出一副流氓相。 李俊东不动声色：“男人间的事，我做个大方原谅你一次，但女生脸薄，杨凤英必需向我下面的业务员赵艳当面道歉！” “我没让你们向我家杨凤英道歉，你还敢向我们要道歉，你以为你是哪根葱，信不信我找人给你松松骨头！”张靖江怒出一脸凶相。 “你给我松骨头还要找人多麻烦，如果我要给你松骨头，就自己动手，你信不信？”李俊*然把脸压过去一尺，眼一瞪。 那个张靖东不由自主就身子向后仰。 按个头，李俊东一米七五，个头上不输那个张靖江，一对一李俊东不怕他。 “你挺有种，你要我道歉是吧，我找一车人来给你道歉要不要！”张靖江还在虚张声势。 “我不是被吓大的，来多少人我都接着！”李俊东针锋相对。 见最终吓不住李俊东，张靖江就让杨凤英先进学校去，杨凤英还想说什么，最终没吭声。 “你等着，以后有你好看！” 看着杨凤英进了校门，张靖江抛下一句狠话就开着摩托车一包烟走了。 第一次正面交锋，虽然对方不停在放狠话，但李俊东看得出来这个张靖江应当也不是什么有势力的人，反到是这个杨凤英还真不好对付。 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 他知道想要杨凤英向赵艳当面道歉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张靖江走了，回过头来他又直接杀到了B区202室，找杨凤英。 “你想干嘛？” 这一次看到李俊东来了，杨凤英的气焰没有上一次嚣张了，但却很沉着。 李俊东义正辞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向赵艳向她当面道歉！” “做梦去吧！”杨凤英针锋相对。 这里是女生宿舍，再加上有周五那一场垫底，今天他一来，就不有少女生在关注他。 李俊东知道杨凤英最大的弱点就是爱面子，他也豁出去了，故意大声喧哗，说她末位淘汰见不得别人卖电话卡比她好。 这一招还真有点用， 杨凤英脸一拉，气势上就输了，上次放泼也丢了面子，这次她也不敢再放泼，无奈之下转头进了洗手间不再理会李俊东。 这样李俊东也没辙！ 他总不能跟她进洗手间去，不过既然来了，该说的话他还得说清楚，只能站在宿舍大声发话：“聪明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别以为你男朋友有多强大，他也就一个普通职工，那种货色吓不到人的！” 周围宿舍的女生又围了一二十来人看把戏，李俊东万般无奈，该说的话说完之后只得撒退！ …… 苏紫返校了，这一次她晚了一点，回到宿舍时，李俊东与杨凤英这场戏刚刚散了。 回到自己宿舍，室友告诉她昨天李俊东来宿舍找过她，她们就给了他BP机的号码。 苏紫觉得奇怪，她并没有收到李俊东传呼她，所以自然不知道李俊东找她有什么事。 上午下课后回到宿舍，她就一直在等李俊东再来找她，但李俊东却一直没来。 一点半时，她忍不住了就打电话打李俊东宿舍，李俊东不在，典胖子接的，说昨天他在校外遇见杨凤英与男朋友。对方威胁他，所以他们想找她了解一下杨凤英男朋友的张靖江到底是哪路毛神。 竟然还有这事，苏紫也有些意外。 本来对于张靖江的情况她也只是认识，根本也不熟，但既然李俊东与典胖子想了解，她就撒了一个谎说了解一点。 典胖子说现在要上课了，下午上完课再找她。 她马上跑到行政楼让小姨凌菲帮忙查那个张靖江的档案，凌菲就问她为什么要查一个去年毕业的学生档案，苏紫不想说原因，但凌菲说不说出理由就甭找她。 无奈之下，苏紫就把李俊东、典胖子、还有杨凤英与赵艳的事儿就全说了。 既然牵扯到在校学生被校外人员威胁，虽然此类事不归她负责，但做行政工作的都比较谨慎，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她知道了就不能不闻不问，一切可能都要预防。 从档案室查了档案出来，凌菲马上去了教导处找邓主任，然后邓主任又找了保安科的林主任。 由于上学期，枚江大学曾发生过一起学生与校外人员的恶性斗殴事件，所以对这方面的事学校方面高度重视，决定把所有相关人员叫过来当面化解矛盾。 下午三点，李俊东正在校外找房子，突然BP机响了，复机过去，竟然是学校保安科的林主任，说让他马上回学校保安科。 心中一愣，还有以典胖子被张靖江叫人打了，他马上跑步回校，一到保安科的办公室，却发现典胖子、苏紫、赵艳还有那个杨凤英都在。 校方负责人是保安科的林主任还有教导处的邓主任，另外这事是凌菲发出的，自然她在坐在一旁旁听。 看到典胖子没事，李俊东放心了一点，但对于学校领导怎么就知道了这事，他还一时没搞清楚。 各方对质！ 邓主任问杨凤英有没有威胁赵艳。 杨凤英拒不承认。 邓主任再问赵艳有没有被杨凤英威胁。 赵艳只想大事化小，就说过去的事就算了。 林主任再问杨凤英与典胖子的事，典胖子照实说了，但杨凤英同样不承认，说只是见面时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威胁他的意思。 有校方的人在，杨凤英吃定李俊东不敢放肆。 最后她而反称李俊东今天早上在校门口强行拦下她与张靖江的摩托车反威胁她与张靖江，并在张靖江离开之后再追到她宿舍来再次威胁她。 这个泼辣的女人真的不好搞，事理其实都占李俊东一方，但所有事都是口头纠纷，根本没有证据。 只要当事人不承认，校方也没有办法。 另外这事还没恶化，说起来事儿也不大，学校也不能给予谁处分什么，邓主任对每人都训导几句后说希望大家本着友谊为重，相互体谅，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对于校方的这个裁定，李俊东当然不服！ 再度郑重要求杨凤英道歉，但校方的邓主任却以赵艳本人都说了这件事不再追究为由再次驳回。 从教导处出来，杨凤英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离开。 典胖子有些无奈地问：“这下怎么整！” 李俊东只冷冷地丢去一句话：“我有办法让她哭都没眼泪！” ------------ 第23章 要赚钱也要尊严1 见到李俊东与典胖子还站在那里交谈。 苏紫与凌菲一起过来了！ 苏紫说：“不要再斗了吧，你一个大男人与一个女生这样斗下去有意思吗？” 李俊东先向凌菲微微点头，然后对苏紫说：“你脑子很灵活，但思想还是太嫩了一点，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乱发表意见！” “我看你就是个自恋狂！” 从来没有人这样批评过她，这个李俊东竟然当着她小姨的面这样说她不懂不要说话，还说她太嫩了，苏紫气炸了，转身走了。 凌菲也有些意外，但她看到李俊东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坚决，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于是问道：“今天这事是我捅到教导处与保安科的，与苏紫没关系，让你受委屈了！” 李俊东笑道：“那到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一个团队，犯了纪律的员工管理者压不住，那么这个团队离崩溃就不远了，所以这事没有妥协的可能，只能正面解决！” 从头到尾，在李俊东的眼里，那个杨凤英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员工，他决意一定要压制住她，就是要在他的整个电话卡销售团队中竖立威信。 想到这样，凌菲不由得又对他多了一种钦佩。 她说：“我是行政管理，发现学生存在安全问题就得预防，不止针对你，这样的事发生在任何同学身上，只要我知道了都会这样处理！” 李俊东微微点头说：“理解！” 每次跟李俊东对话，凌菲都觉得他完全不像一个学生，又想起上次李俊东提醒她那李大志像框的事，凌菲说：“墙上那像框的事儿，上次经你提醒之后，我老公也说与装修风格不搭，我就把它取下来了！” 李俊东前世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一直在与官场混成一片，听她这样一说自然明白。在上面对法华气功的事情做出定性之后，各单位的领导层势必配合政府高层，贯彻思想，疏查相关人员。 李俊东就笑说：“从个人的角度，唯心的东西信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作为教育工作者，坚持正确的科学观，坚信唯物主义还是很重要的！” 凌菲点头默许！ …… 杨凤英这个泼辣的女人要怎么处理她，还真有点棘手，但李俊东心中已有了一个方案。 下午5点半，去周卫民的馆子里点了两桌家常菜，然后让典胖子把下面的十九个代销业务员全部叫来开会。 二个多月来，李俊东的业务团队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聚餐。 老板请客，有吃有喝，所有人都很开心。 李俊东最懂酒桌文化，他不像别的小公司聚餐，先来个领导讲话然后再开吃开喝，他是先把啤酒饮料先给大家满上，号召大伙连喝三杯才开始正式讲话。 “承蒙大家叫我一声东哥，今天也是我们枚江大学校内电话直销业务部第一次正式聚餐，由于我们的行业利润太薄，所以这两桌菜肴有点寒酸，先请大家谅解！” 第一句开腔先套情感，然后第二句李俊东话锋一转：“一个如此薄利的行业，一个团队要生存，还要让大家有点赚头，就必须团结，互相激励，不然大家做起来就会没劲，上次我宣布调价，大家肯定都不理解，今天我们已挺过了那个难关，现在可以在这里跟大家完美的解释了！” 怎么说到这事儿！大部分的业务员都不理解。 李俊东接着说，如果上次他不顶住压力调价，周围小店肯定纷纷跟着降价，那么今天大家的销量还是一样，利润就会减半，相信整个团队肯定早就崩溃了。” 这话一说透，大家都是大学生，又都做了几天销售，思想一下子就豁然开朗。 然后就有人开始竖起大拇哥，佩服他的勇气。 感觉到气氛到了，李俊东终于跳到了今天这会议的主题：“其实到了现在，我们这个团队还是分分钟可能崩溃，首先我们上游的供方要求我们每天的拿货量至少2000块，如果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就有可能断我们的货，就算不断货也得提价，也是为了达到这个量级，我又强行实施了末位淘汰，与首位奖励制度。” 话说到这里，消息灵通的人都明白了他今天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在会上说赵艳与杨凤英的事。 果不其然，李俊东就说起了杨凤英的事来。 杨凤英被末位淘汰之后，不但威胁了新晋业务员赵艳，还在校外威胁典胖子，所有人都一片愤慨。 话说到这里不待李俊东引导，就有人一个胆大的大三女生站了出来插话了：“东哥是男生不好意思同她吵，一会回去我们女生一起过去撕那个八婆，为赵艳出气！” 有女生带头了，接下来男生自然是骂声一片。 什么八婆、骚货、甚至连欠操都出来了。 留出几分钟给大家酝酿情绪，然后李俊东接着布局自己的打算。 说：“这件事校方已做出裁定，我也不希望大家用暴力解决问题与校方对着干，但杨凤英曾是我们团队中的一员，被末位淘汰后还继续威胁后来接手比她做得更好的赵艳，导致赵艳不敢继续卖卡。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这个团队没有能力处理，以后每发生一次就少一个人，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散伙了！” “怕个球，跟校方对着干又怎么！” “她放泼我们就怕她啊！” “校外有个男人，就能欺负我们在校生吗？” “东哥，我们几十号人不能认这个怂！” …… 下面的人再次激动起来，连典胖子也跟着开始起哄！ 感觉到气氛已到了顶点，李俊东虚压全场，继续说：“我相信大家在第一次敲开一个陌生宿舍的门进行推销时肯定遭过不少白眼，可以说每一个合格的业务员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煅练出来的，我们的利润这么薄，我们的钱好赚吗？” “另外我们推销电话卡只是为了赚一点点钱而补贴我们的生活费，只是为了给自己去餐堂打菜时加一条鸡腿吗，我们的尊严在哪里？” 他这样一点，下面又要群情激动了，不过李俊东再次压下他们，然后宣布了一个让人意向不到的决定！ “为了我们的尊严，我宣布从明天开始电话卡调价2个点，如果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调价，我们可以大声地回答，要赚钱也要尊严，为了我们整个团队20多人的尊严，涨价，直到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低头为止！” 李俊东没有直接说出如果杨凤英一天不向赵艳书面道歉价就一直不会调下来的话，但这里所有人都能理解。 当然又有人担心调价后会不会影响销量，李俊东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在我们没有成立之前，校内的小店一直比校外的小店高2个点，但都能销，而我们都是送货上门到宿舍，这高2个点本身就是值得的，另外营销的技巧不止是拼价格，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接下来这段战斗的时间，一定是销量大增，还不会下降！” 不管信与不信，说到了业务员的心坎里了，赚不赚钱都不重要。 所有人举起酒杯一起喊着号子说“要赚钱也要尊严，涨价！” …… 在李俊东的精心筹划之下！ 次日，十九个业务员按照李俊东的日常要求，各自在负责的宿舍楼里推销。 当有人要买卡时，业务员们开始还有点忐忑地按李俊东的说法把涨价的缘由说了出来。 大学生是最容易热血燃烧的群体！ 十元面值的一张的电话卡卖10.3还是10.5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同学们马上就被他们的涨价缘由所吸引，不但销售完全没有障碍，许多同学一边买卡一边跟着咒骂那个八婆，就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十九个业务员不断地传播着关于杨凤英因为末位淘汰觉得脸上无光利用校外的男朋友威胁新业务员赵艳的故事，当然也不会忘记传播李俊东那句更重要的“要赚钱也要尊严”煽情标语，然后说这些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这个价格就会一直维持下去。 为了表达自己对正义的支持，许多原来还没打算买卡的学生都提前买卡，并跟随着自己熟悉的业务员一起去推销，帮着李俊东的业务员参与二次传播。 电话卡再度涨价！ 理由竟然是“要赚钱也要尊严”，最直接的目标就要逼迫B区6栋202室的杨凤英向赵艳正式道歉。 在大学生群体中，这样一个卖点可以说是最有煽动力的，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昨天刚发放下去的二千多块钱的电话卡就全线卖断货，就连平时销售业绩最差的业务员都卖光光。 事件营销要的就是轰动效应！ 资金收回之后，李俊东马上联络刘成又补了一批卡火速发下去，让整个事件保持持续升温。 当几百张卡销售出去，最直接接受信息的人群从二十来个业务就变成了几百人，再加上推销时的旁听者及与这些人关系好的同学朋友，二万多人的校园至少有上千人议论这事。 到了下午，整个事件就传遍了整个校区。 一天之内，全校震惊！ ------------ 第24章 要赚钱也要尊严2 当局者迷，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人会跟杨凤英去说，但周围的气氛无形中发生了变化，她又怎么能感知不到呢？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杨凤英就觉得旁边不少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有些纳闷，虽说二次跟李俊东吵架后又被校方叫到了办公室调解，她的事已有不少人知道，但相对于二万多人的大校园来说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 到了下午，她又发现同宿舍的人似乎都不跟她说话了。 感觉到了周围的人都怪怪的，她心中自然不爽快，一个人走出宿舍在校园中溜达，莫名其妙地她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她的后背在小声议论。 终于忍不住了，回宿舍抓住一个她最好的闺蜜。 一向很挺自己的闺蜜竟然说：“你还是赶快找赵艳解决这事吧，现在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 问清源因之后，一向爱面子的她傻眼了。 但让她跟赵艳去道歉，自己原来放出了那么多狠话，一时间她的脸面也拉不下来。 宿舍中的其他女生见她回来了，竟然一个一个默默地走开，像是躲避着瘟神一般。 撒泼骂架，她的战斗力确实强大，但面对这种无形的压力，愤怒与羞愧交织，她的眼泪莫名其妙地就下来了。 同样，另一个当事人赵艳也压力巨大，当室友把所有业务员都在为她出头的消息告诉她，在被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同时她也躲在宿舍中不敢出来。 一波这么大的暗流涌动，苏紫所在的B区第六栋虽然暂时没有李俊东业务员，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事件的影子。 她学的是新闻专业，虽然还没毕业，但一直以一名职业记者的标准要求自己，知道这事一定是李俊东在搞鬼，知道李俊东不好对付，为了弄明真相，她决定先从旁边了解一下情况再找他。 她第一个找本栋楼的赵艳，赵艳说她已申请退出了代销，昨天聚餐她没有收到邀请，具体情况不清。 第二个她直接去找当事人杨凤英，杨凤英躲在床上早就哭到没眼泪了，谁上前跟她说话就骂谁。 第三个她打典胖子的BP机，早就被李俊东交待过了的典胖子复机说，涨价的事与他无关，是李俊东做主的。 真不想去找李俊东，但职业的敏感让苏紫觉得这一次真的是大新闻了。 晚上躺在床上，她反复把李俊东从斗歌卖卡开始的所有与销售电话卡有关的事全部在心里回顾了一遍，越想就越觉得有看点。 并且整个过程全面贯通之后，她也开始隐约感觉到了李俊东的厉害，莫名又想起他说的那句说她还太嫩了一点的话来。 本来这段时间不想写稿了，但心底的欲望再度被激起，次日上完课，下午四点左右，为了弄清事实真相，她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直接杀到了506室去找李俊东了。 今天很难得地李俊东没出去。 典胖子又弄了一阵子吉他，再次被大家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吉他又到了王建文手里。 典胖子热情扫地，就说把吉他卖给王建文算了。 王建文说二手货五折，典胖子气得吐血说才买了二天总共还没弹几小时，你弹的时间比我还多。 王建文说弹一分钟也是二手货。 这琴是潘越明陪典胖子买的，他说五折有点过了，八折差不多！然后又说典胖子你傻啊，卖王建文不如卖给李俊东。 李俊东说你不要谄害我，王建文不要我也不要。 大家正吵着，苏紫来了，说找李俊东。 潘越明开玩笑说：“美女不时光临我们506室，我们是不是应当吃糖了！” 林博也在一旁回应，说我看也差不多了！ 苏紫怔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别瞎闹，我找李俊东有正事！” 美女还是有点气场，她这么一说，大家就不再闹了！ 李俊东能猜到她为什么而来，不想在宿舍同她谈这事，只能跟她出去。 二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又引来了不少*注目。 苏紫问：“为什么把事情闹这么大？” 李俊东打太极说：“我只是一个商人，下面的业务员推销挺辛苦的，我觉得这种送货上门的服务本身应当有附加价值，加点价无可厚非。” 苏紫的思想比一般学生还是成熟很多，她关注的根本就不是涨价的事，说：“你卖卡涨价我不管，但你为什么要为这涨价设一个期限，说不到杨凤英向赵艳正式道歉就一直不会调回来！” “这话我从没说过！” “那‘要赚钱更要尊严’这话是你说的吧！” 李俊东反问：“难道你觉得这话说得不对，觉得赚钱就得不要脸？” 苏紫又被噎住了！ 沉默一下，说：“你这是在故意闹事，这种事你都能翻出来炒作，为了赚钱你还真豁得出去！” 李俊东摇头笑道：“你还是在说我赚钱不要脸吗！” 苏紫一下子也被他逗乐了！ …… BP机响了，李俊东不知道是周卫民打的！ 就到门口的电话亭复机，然后周卫民说帮他找了一套房子一房一厅，条件基本符合，问他有没有时间去看一下。 李俊东就说好，一会就过去。 苏紫有些诧异地问，没听说你有女朋友，你租房子做啥？李俊东开玩笑道，有女朋友的租房子又做啥呢！ 苏紫的脸红了。 李俊东就不再与她开玩笑，说你没其他问题了，我就看房子去了。 苏紫说：“问你，你也不会说实话，等于白问！” 李俊东笑道：“待人以诚，除了第一次见你，你让我觉得眼前一亮之外，后来每次你找我都是为了打探我的商业秘密，或者说是为了你写稿子的事，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实话！” …… 对于周卫民夫妇来说，李俊东一直是个好顾客，但从前天他带下面的所有业务在他们小店聚餐之后，他对李俊东的看法就有了一些改变。 一个一边读书还能一边挣钱的人，他觉得这李俊东很了不起。 所以不由得就对帮李俊东找房子的事放在了心头上，刚好他们有一个同乡租住的地方有人要退房，他就马上打呼了李俊东。 李俊东过去之后，店里刚好有客人，李俊东说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找，周卫民说那地儿不好找，你等我炒完这两个小炒，一会陪你去。 不同的观念，看的房子的标准还是不一样，周卫民介绍的房子是不错，价格也合适，只是楼下就是市场，炒米粉的，卖烧烤的一排，不但很嘈杂还且油烟味太重了。 周卫民说不喜欢没事，这事不急的话都能找到合适的。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音像店，这时店里大部分卖的还是卡带，也有少量VCD碟片。李俊东就去询问有没有能消原音的那种唱歌碟。 老板说有几张！ 李俊东说能不能试一下，那老板有点迟疑说原装碟拆了就得买。 这年头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原装碟一说，李俊东明白老板的意思就是包装好的就是原装碟。 做所有事都得先调查才能做决定，虽然这个时候在一些开放城市内开歌厅应当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DVD这种东西毕竟才研究出来只有这么久，在一个内地城市这东西还挺前卫的。 看了看老板推荐的几张碟，挑了一张，然后老板就拆开了，把它推进了DVD机。 影像店的功放机与音响不错，但这个碟子的消音效果说实在话就有点次，打到消音轨，还能听到一些原音在里面。 想了想这终归是99年，这时候的翻版碟不能跟以后的产品去比较质量，李俊东就买下那张碟，然后又拿了一张对方的卡片说如果有需要就打电话过来。 从音像店出来，周卫民问：“你们宿舍应当没有VCD机吧？”李俊东回答说：“没有。” 周卫民想起李俊东上次跟他提过的那件开小歌厅的事，心想他不会在校内卖着电话卡，还想再开个歌厅吧。 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但还是顺便问了一句：“那样一套设备得多少钱？” 李俊东说：“这不好说，好一点的几万，普通的一套估计也得五六千左右吧。” 周卫民开小餐馆时连铺面押金一共投了二千块多一点，开了一年了，除了养家糊口就刚刚收回投入成本。但年轻人总容易被新事物吸引。 不过现在他也就想想，别说五千就是三千他也拿不出来。 二人一起回到小店里，虽然周卫民介绍的房子李俊东没看中，但他是一片好心，当然得有所表示。 感谢的话就不多说，李俊东打电话回宿舍叫典胖子带宿舍几个一起过来吃饭，既能加深宿舍室友间的感情，又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一举两得。 典胖子问：“搞定了！” 李俊东一时会错了意，以为他问房子的事，就嗯了一声说再看吧，然后典胖子就说还是东哥牛皮，然后就挂了。 季平照例不在，不一会其他几个就到齐了。 看到李俊东还是一个人，大家有点意外，齐声问嫂子呢？ 李俊东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典胖子说搞定了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说：“苏紫是想采访我，你们跟我开开玩笑不要紧，见到她千万不要乱叫嫂子，不然挨骂我可不管！” 众人就一起“嘘”他！ 潘越明看他手上拿着有那本DVD碟片，说：“这个买来送嫂子的吧，证据都在这里，你还不承认，好像谁会跟你抢似的。” 宿舍都没DVD播放机，这东西李俊东还真没法解释，只能说校门口路边捡的。 潘越明说：“既然是捡到的，我家刚好有DVD机子，那归我了！”李俊东说：“拿去。” 潘越明又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今天这桌菜兄弟们给我捡最贵的点。” 周卫民的店里就那几样家常菜，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李俊东就没在意。 七个人点到六道菜时，周卫民说菜分量足够吃了。众人也不好意思真的搞大排场！ 李俊东知道周卫民是好意为他省钱，就说那再上一箱啤酒吧。 众人说：“这就对头了！” 李俊东的BP机响了，枚江大学宿舍的电话机是一批装下来的，前面几数位都一样，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宿舍打来的，以为是哪个业务员又要补卡。 李俊东让典胖子去旁边的电话亭复机。二分钟后典胖子回来了，一脸喜色。 说：“嫂子打来的，杨凤英那个八婆投降了，向赵艳当面道歉了！” 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李俊东说：“别乱叫嫂子，喝酒！” ------------ 第25章 正式的银行贷款 杨凤英并没有正式向赵艳道歉！ 只在她最要好的闺蜜的陪同下去过赵艳的宿舍门口并且没有进去，请求原谅的话还是她朋友代她说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没有谁会追究这个细节！ 苏紫又赶出了一篇稿子！ 名为《创新与务实——枚江大学校内电话卡发售实录》，洋洋洒酒长达数千字。 文中详细记录了李俊东从最初的创意，到打通货源，再到搭建销售队以及几度涨价降价，一波一波推动整个项目不断成熟。在一个利润微薄的行业中，最终带出一支稳定团结进取的学生队伍的全过程。 文尾又盛赞他敢于创新，又敢于正视问题、解决问题，从不退缩的务实精神，不但实现了自我价值，也大大提升了团队中所有同学的实际工作能力，堪为在校学生创业的楷模。 这一次她做得挺老成，完稿后先后给主编与小姨凌菲都过了一遍，二人都说写得不错，得到了肯定之，然后她还怕再被李俊东摆一道，在发稿之前特意带着稿子来到了506宿舍找李俊东确认。 李俊东正在接电话，电话是顾雪颜打来的，自从知道了他宿舍的号码，顾雪颜每隔一天就会打一个电话过来。 看到苏紫来了，李俊东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她点头示意，然后典胖子与其他几人都说嫂子来了。 苏紫生气了，说：“乱叫啥，我找他有正事，码了一篇稿子，关于你们的电话卡发售项目的！” 众人嬉笑，说李俊东现在电话中也有正事！ 不想看他们闹，李俊东说有人查宿舍，就把顾雪颜的电话挂了，然后问苏紫什么事。 “这个，昨晚写的，主编说可以发！”苏紫把文稿递给李俊东。 然后，全宿舍人都围着看！ 李俊东粗粗翻了一遍说：“稿子写得不错，只是把我们赞得有点过了，不过我不干扰你的新闻采写自由，把李俊东改成李某某就可以发了。” 还是那句话，苏紫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你们的团队也搭建好了，价格也是正常价在营销，为什么每次不让写名字？” 典胖子也不解的说：“写上名字才拉风！” 宿舍其他人也一致说：“这个一定得写真名，不然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没有说服力！” 苏紫就看着李俊东。 这事儿李俊东不想听他们瞎扯，再次很正式地说：“这是我的隐私权，听我的，没得商量！” 典卫红也就没说话。 苏紫还有点职业素养，说：“那好，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内容就这样定下来了！” 李俊东笑道：“如果是正式报刊的话，按照潜规则你这样倾力宣传我们的项目，我得给你打红包或者至少请你吃饭，不过我看你这篇稿子八成也火不起，所以就免了吧。” 苏紫有些惊讶这些社会上的事他也懂，不过她并没有想过帮他们宣传就为了让他请吃饭，也不在意地回答：“没谁指望着你请吃饭！” 校刊上又出现了苏紫的名字。 并且又是一个大篇，再次浓墨重彩地出现。 不过这一次，一切又如李俊东预料，因为校内发卡这事儿在枚江大学已经被广大师生熟识，又是被李俊东刚刚热炒过的话题，是很难在短时内第二次火起。 所以这篇报导并没有如苏紫期望的那样在校内再度引起大家的讨论与思考。 大家看过就过，苏紫有点失望。 …… 电话卡业务又给李俊东赚了一千多块钱，李俊东想再整一个商标抢注。 刚好，周卫民打电话说这回真有一个好房子，李俊东就问在那里。 房子离学校有点远，差不多有三里路，是原来梅林路邮届分局的宿舍楼，网点整合后他们单位搬了修了新的集资楼，这里就只有一些离退休干部，刚好有一家退休干部子女混得不错要搬到子女家去了，所以想把房子租出来。 李俊东跑去看时，那两老俩口与他儿媳妇正在清东西，听说他要租房子，很热情。 二房一厅房子从外面看上去有点旧，但屋内收拾得挺好，客厅与卧室都吊了天花，阳台上的花草长得很葱翠，家中还有一个鱼缸。 这房子李俊东一看就喜欢。 只是相对来说，李俊东一个人来住面积确实有点浪费，但他们要的租金不高，因为是单位分配给职业的住宅，水费电费打的单位的大表，也就是说基本上不用花钱，房租里就包了。 房子在顶楼七层，老年人住确实不方便，但对李俊东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 家俱电器齐全，有线电视都是现成的，另外电话线网线都有，要开通很方便，邮政与电信原来是一家单位，那二老说如果他要开通电话或网络，打电话给他绝对内部价，但他们不临租，要租至少一年以上才行，租金按月收，押金得交二个月，租不到一年就不能退。 除了离学校远了一点之外，绝对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房子了，远就远点吧，就当每天练长跑还能锻炼身体。 有些事没法两全，如果租下了房子，抢注商标的事就只能再等一段时间！ 商标抢注也不在乎多等一周，李俊东当场就把房子租了下来。 租了房子，宿舍的床铺午休还要用，就得重新办一套新的床上用品与洗漱用品，李俊东跑了一趟旁边的超市，把一切弄完，回到学校第一要务就是把用他那个装有顶级机密的密码箱提出来。 刚下楼，苏紫来了，说凌主任找他。 跟她一同去了凌紫的住处，苏紫问他箱子里装的什么，李俊东说一个新买的空箱子，苏紫不信硬要提一下。 里面就一本日记本加一纸合同，提上去跟空箱子没有区别，就给她试了一下，看到果然是个空箱，她又好奇地问：“提个空密码箱去做什么？” 这美女的好奇心太重，李俊东回答说：“去银行取些零花钱！” 苏紫就笑说整个学校就你最牛。 二人来到凌菲的住处，凌紫看他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密码箱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发问。 给李俊东倒了杯水，等他在沙发旁坐下后，她说：“上次给你介绍贷款的事欠了解，差点把你害了，昨天与一个工行的朋友聊天，我就帮你问了一下在校学生可不可以向银行申请创业贷款。” 李俊东问：“你那朋友怎么说！” 凌菲说：“他说创业贷款一般针对毕业生，但如果在校学生手上已有现成的项目也可以申请，利息上也有优惠，在基准利率的七成，不知道你现在还需不需要贷款？” 银行的正规贷款，利率还打七折，李俊东目前比任何人都缺钱，不要那才是傻子，马上表态说当然需要啊！ 知道李俊东现在电话卡业务目前应当不缺钱运作，凌菲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还是拿出几份表格递给他。 一份是《大学生创业项目自述书》， 一份是《教育单位推荐表》， 还有一份是《贷款申请书》。 每一份表格上都有工行的LOGO,相信这一次凌菲一定是了解清楚了才找他。 李俊东就问像这样的创业贷款一般最高能申请多少额度。 凌菲说：“文件上限最高应当是三万，但一般不会批到三万那么多，你要根据自己项目需求申请，虽然利息是打折了，但毕竟是要付利息的，钱多了压在身上不运转起来经济压力也会很大。” 然后，李俊东说今天银行也快下班了，为感谢凌主任多次这么热心的帮忙，想请她们一起吃一个便饭，凌菲也笑着答应了。 真是天下掉下来的大喜事！ 他知道凌菲之所以这样帮他，最主要的原因是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她是站在一个师长的位置，以欣赏与审视的角度想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量。 纵便如此，他也愿意把凌菲应当他重生一来第一个重要的盟友。 既然凌菲答应了与他一起吃饭，李俊东把这一次请她们吃饭看得很重要。 要按前世的思路，一般这种银行贷款拿下来花过百分之三到五个点反馈帮忙的人是正常的，甚至有人还愿意出到百分之十，也就是三万块的贷款直接拿二万七走人。 不过这一世，李俊东不想把他与朋友的关系定义得那么俗气铜臭。 他即不想太奢侈，又不想太低档，就问她们吃西餐怎么样。凌菲对这个李俊东确实十分好奇，所以一切就随他的意思。 吃西餐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俭奢由人！ 主食各人自点，看二人都点得不贵，李俊东知道自己看人还是挺准的，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凌主任与他前世交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朋友都不一样。 给自己要了一份三分熟牛排，然后在征得她们同意之后给二人添了一杯中价位的红酒。 西餐厅环境优雅，音响中播放轻音乐，是一首世界级的名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大落地玻璃的隔音很好透过它看到外面街上的人流与车流就像无声的河流，让李俊东不禁又想起前世有一次出差时他与乔晓慧在东海外摊一起吃西餐的情形。 陷入了回忆之中，时空错乱，他竟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两个人。 99年那会，就算是条件不错的城市家庭，吃西餐也不多，李俊东纯熟的手法与从容仪态让凌菲又惊讶不已，她甚至怀疑学校的档案出错。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李俊东在她眼里都不像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新生。 一顿西餐吃了近两小时，三人聊得很少，把她们凌菲与苏紫送回学校大门口，李俊东独自返回新租的住处。 看到李俊东走后，凌菲问苏紫：“他有没有追求你！” 苏紫有些脸红，说：“我老妈不是让你看着我不让我在校谈恋爱吗，再说我都快毕业了！” 凌菲想想也是，就没再说话。 ------------ 第26章 漫山红叶皆为诗1 请凌菲与苏紫吃了一顿西餐，晚上回到出租房，李俊东把凌菲给他的几张表格填了。 这一次贷款金额他没有打折，直接顶格申请3万。 次日，把表格交给凌菲过目，凌菲吃了一惊，问：“你需要贷款这么多吗，依我估计你的电话卡业务也就五千到一万就足够运作了吧？” 李俊东说：“机会难得，如果看准了新项目也会尝试，如果实在用不上，大不了先亏两个月利息，到时先还掉大半！” 凌菲抬头很认真地看了看他没再多问，说学校的公盖她会帮他弄好，李俊东说想请她与银行的那个朋友吃饭，凌菲说等贷款文件定下来再介绍他们认识。 知道体制内的人办事效率虽然不高但都很稳妥，这文件要么不递上去，递上去了应当就不会有太大的闪失，李俊东也不着急。 如贷款真下来，他原来的一些计划就要改变，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进入赚钱快车道，心情一片大爽。 …… 岳华山的枫叶红了！ 联谊宿舍303室的女生们说，明天周末，为感谢上次506室的盛情宴请，特地回请506室的男生一起去岳华山看枫林。 李俊东从外面回来时，除了季平之外所有人都在，大家正在议论纷纷。 有些东西一道坎跨不过去就是跨不过去，上次典胖子丢钱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但季平一直没有主动跟大家融为一体，自然大家也就不会主动去理会他，到现在他就真成了宿舍的一个另类，室友们也早就习惯了。 上次聚餐活动，李俊东还顺便提了一下，但这次活动大家已不再把他考虑在范围之内。 林博因为主动接触了两次王蕊，对方不冷不热就没什么下文，他既想参加这次活动再加把劲争取一下，又觉得万一到时再没进展会被兄弟们笑话，所以有些犹豫，说岳华山去过太多回了，也没什么意思。 潘越明与林博一样都是本市人，岳华山当然也去过多次，本来也不想去，大家都说宿舍第一帅哥不去的话估计303室的女生们会有意见，他经不得大家的马屁，就说那就给大家做个导游吧。 见到李俊东回来了，典胖子问：“我们两个怎么办。” 现在的模式下，由于周转资金有限，电话卡业务离不得人，除了每天都要向刘成拿一次货之外，随时也会有下面的业务来宿舍提卡，周六周日又是一周销量的重头戏。 李俊东知道他这样问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去参加。 岳华山的“火烧枫林”是枚阳市的一大景观，在全国都有名气，前世李俊东自然去过，不得不说303室的女生们选的这个项目还是很好的，花钱少，自由度高，还有些情调。 李俊东说：“你去吧，我在宿舍值班做生意。” 典胖子说：“知我者，东哥也，那就这么定了！” 陈浩电话回复303初步参与人员名单，季平、李俊东、林博缺席，其他人员明天早上8点半会准时到校门口集合。 303室接电话的孟若云不答应，说：“上次她们八人到齐你们缺了一个，这次竟然只去五个太不像话了，要这样的话就你与张琴两个分别代表各自宿舍去一下算了！” 陈浩说：“我们宿舍的季平性格孤僻，美国总统也请不动，没有办法的事！” 然后孟若云就问其他两个呢？陈浩说：“其他两个我再说服教育他们吧。” 挂掉电话陈浩说兄弟们还是一起去吧，不然这事儿就黄了！ 林博本身就有些摇摆，就说：“去就去吧！” 然后，大家又望向李俊东，潘越明说：“就差你一个了，绑都得绑了去！” 其他人就跟着闹，说不去就绑起来！ 典胖子与李俊东说：“要不明天早上让刘成早点送卡过来，早点发一次卡下去，然后一起去。” 不想让大家扫兴，李俊东说行。 事情决定了之后，大家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开始议论起303的女生来。 张琴与陈浩已请大家吃过了拖糖没什么好议论的，邓兵与郭亚男请吃拖糖只是早晚的事，同样不在讨论范围。 王蕊是个敏感人物，林博与典胖子都对她有意思，陈浩说林博明天要加油哦，林博说随缘吧，这时典胖子就主动站出来说，兄弟你这样不冷不热的话，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知道典胖子对王蕊也有些意思，林博倒也大方说公平竞争，只要你能追得上，我不会在意的，学校里美女又不止她一个。 典胖子说那好，到时不要受伤哦！ 怎么说一个宿舍二人同时追王蕊多少还是有点伤和气。 议论的焦点就转到了几次打电话已摆去了车马炮要倒追潘越明的周微身上。 大家都说周微除了胖了点，其实各方面都错的。 典胖子又说胖点手感好，比如我这样的，潘越明说手感有多好，过来给你掐掐，看掐不掐得出水来。 虽然说每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但周微本身不差，李俊东也是这么认为的，周微、王蕊、还有那个孟如云这三人应当算是303室的前三甲。 只是聚餐那天孟如云有点出色又有点高冷，导致最后没人追，而周微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后就主动打电话给了潘越明，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下手。 说到这里，潘越明又开始摆谱！ 说那个周微美女，明天兄弟们要上的尽管上。 相处久了，李俊东看得出来，潘越明每天招摇着追女生，其实他就只会甩头发耍帅，根本不是什么情场高手，甚至可能根本没谈过恋爱。 如真有他看得上的女生，就算他长得帅也不一定追得上。 典胖子提醒大家，虽然是女生回请我们，作为男生是不是也应当做些准备。 邓兵说：“带钱就行。” 王建文说：“我也在成功的路上，这吉他肯定得带上。” 陈浩说：“要是有帐篷就好了，不知到哪里买！” 然后，邓兵又接过话来，说真有帐篷的话那样还得带安全套。 接下来的活就污了去了，大家甚至直接问陈浩，张琴的罩杯亲手测量过没有，ABCD是哪个。 说实话李俊东前辈子就没有正经追过女生，中学时太怂，大学时代有过一小段短暂恋情也没有太深入，只停留在牵手阶段后来就吹了。 工作后一心赴在事业上，再后来老板江孟良看他能力不错，就介绍了表妹张娇给他认识。 张娇性格很生猛，认识不到一周，三下两下就把他给扑倒了，再后来认识了乔晓慧也只能算是地下情人并且也是被女生倒扑的。 之于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还有娱乐场所的花天酒地，那些与校园里这些青涩的爱情也根本不是一回事。 听着大家讨论，他也觉得有意思，就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然后大家又问他苏紫的事，李俊东说：“她已跟我说过几次了，让你们不要再叫什么嫂子，要是还有人下次再叫，她就真要发火了！” 潘越明说那经常给你打电话那个城建学院的女生顾雪颜应当是真的嫂子了。反正顾雪颜也不在这学校，也不会伤害到谁，李俊东就由他们说去。 他知道大学里的恋情应当是人生中最美好闻难忘的一段经历，仅管以后能真正成为夫妻的并不多，但这无损于它的美好。 至于回归到户外旅游的注意事项，这个他肯定比这些室友更有些经验。 就跟大家说，最重要的就是先看天气，岳华山地势有点高，登山时体力消耗大，到了山顶后又可能会比较冷，山上可能还会遇上雨雾，所以带雨伞、防风衣、瓶装水、还有常规药，这些是必需的。 可惜他说的这些，根本没人在意。 知道今天晚上宿舍估计又很难安静，李俊东就回出租房去睡，典胖子说我也跟你去你那出租屋。 李俊东说那边没被子！ 到目前为止，全宿舍就只有典胖子一人去过一次李俊东的出租屋，大家就问：“你女朋友都不在本市，在外面租个房子干嘛，莫非周末她会过来陪你。” 李俊东笑了笑，抱着一本书就走了。 路上经过一家超市，他进去买了一个旅行背包，一些瓶装水，再经过一家药店，他又买了红花油与止血贴这些常备药品。 次日一早，李俊东联系刘成拿了一批卡，然后与典胖子分头行动把20栋宿舍全跑了一遍，所有要补卡的业务员让他们提前补。 等他们忙完这些，其他人就都准备好了，一个个精神焕发。 今天303室也缺了一个人，正好七对七。 十四个人挤上一台公交车，原本就站了不少人的车子一下就塞得满满当当。 这时的公交车还不是自动投币，售票员点了一下人数，说：“五毛一个，十四个七块钱，一起买吗？” 女生宿舍的组织者张琴要代大家买票，典胖子马上挡下付了七元，然后就看了王蕊一眼。 王蕊也看着他微笑。 李俊东一看这架势，知道这一次典胖子应当不会再顾忌林博的想法了，林博看到这情形自然也知道。 其实林博就是个头矮了点，脸相长得比典胖子好看，另外家庭条件也挺好，综合分应当在典胖子之上，追不上王蕊一方面是他脸皮还不够厚，另一方面是他也没把家里的经济条件摆出来。 俗话说好女怕缠郎，大学校园里追女生，脸皮厚是成功的第一要诀，其实比有钱更有杀伤力。 车行几站，下了一些人，林博身边刚好有个位置空出来，他就叫王蕊过去坐，王蕊就让周微去坐，周微也不坐，就看向潘越明，潘越明甩了甩头发，假装看窗外。 好戏已经开始了！ 李俊东也觉得有意思，微笑地看着。 大家继续谦让，都不坐！ 李俊东笑说大家不坐的话那我坐了，这时孟若云说女生优先，然后挤过去，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并用一种得意的眼光看着他。 什么情况？ 李俊东不懂了！ ------------ 第27章 漫山红叶皆为诗2 公交车很快到达目的站！ 大家下车后典胖子看几个女生背了几大袋零食，主动要求帮大女生行李，女生们自然乐意，然后大家开始爬山，一路人走走停停，有说有笑。 秋色已经深浓，枫叶如火似血，确实是游岳华山很好的时节。 踏着落叶，吹着微风！ 李俊东不免又想起了前世第一次与同学们一起来这里游玩的情形，到现在他那帮工商学院前世的室友他还没有去与他们相见相识，不知当年的宿舍中八个兄弟缺了他又多了谁。 经过一处凉亭，女生们把典胖子叫来，打开包裹说发粮了，然后翻出她们事先准备好的食物。 瓜子、花生、沙琪玛、各色糖果，还有袋着的辣椒小鱼仔。 虽然都是些普通食物，但花样种类很多。 很明显女生们的意思今天一天的伙食就是这些东西，什么午餐晚餐估计就不用搞了。 一切如李俊东所料，女生们的零售带了很多，饮用水明显不够。 大家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 这个季节岳华山的风光特别，因为又有着千年书院的美誉，这里的文化气息很浓郁，每一处凉亭上都有对联或诗词，看着柱子上那些优美句子。 潘越明与王建文又弹起了吉他。 一曲完了，王建文说：“古人有红叶题诗之说，今天这满山都是红叶，大家是不是也得来首诗呢？” 众人就开玩笑说，有美人正等着你赋诗呢？ 自己给自己挖坑，没人给他填！ 王建文说那我就开个头，做一首诗送给丁雨美女，丁雨说你做诗就做诗，别说送给我，众人不管那么多，就一起鼓掌。 “啊——” 王建文张口第一声，拖着长音，气势磅礴！ 看他这样子，李俊东就知道他的诗一定会垮到掉渣。 “红叶啊红叶！” “你就是我心中的红叶！”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这二句一出来，众人就一片哄笑，然后他的诗兴就断气了，再也接不出下文，只能尴尬地笑说：“总之，我就是这个意思。” 女生敢于报播音与主持专业的，文学方面都还有点基础，丁雨一听他这种水平还敢嘚瑟，当场就回应说：“你啊就是个二货，这种水平还敢秀出来。” 二不等于傻，能考上本科的人没有谁真的傻。 王建文脸上有点挂不住，李俊东就说吃东西，这么多东西都塞不住你的嘴。 大家吃了一波东西，然后再度出发！ 十几人的队伍就越来越开了，陈浩与邓兵那两对现成的人儿，自然是并肩走在一起，遇上坡时还会相互拉扯。 林博几次靠近王蕊，但今天典胖子明显比他更主动，也更大胆。 周微还是契而舍地紧追着潘越明不断跟他找话，最多离他三步之远，潘越明只能往单身汉李俊东旁边靠。 其他人意向不明，就三三两两地随意。 又到了一处亭子，李俊东背包里背着不少饮用水，有点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阵，孟若云走过来了，说看你超然物外的样子，不会也想做诗了吧。 李俊东笑道：“做诗太难，背一句唐诗还差不多。” 孟若云说：“你背一首我听一下！” 李俊东笑道：“我只会一句最经典的！” 孟若云追问：“哪一句最经典！” 李俊东笑说：“停车坐爱枫林晚啊！” 反应过来后孟若云一脚踢了过来，说：“整个506就你是流氓头子！” 潘越明再一旁嬉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岔开话题，孟若云又问其他男生都不背包，你包里装的什么啊！ 李俊东说就几瓶水，然后拿出一瓶水给她。 潘越明说前面的景点还很多，然后四人一起上路。 过一个步梯时，周微的衣服被旁边带刺的藤给勾住了，她指明要藩越明帮他弄，潘越明只得翻到栏外折那藤蔓，却不小心崴了脚。 大家围了过来，问他伤得重不重。 李俊东从包里拿出红花油来给他揉了两下，没想到这么一个大高个却很怕痛，一用力揉他就哇哇大叫。 李俊东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比个女生不怕痛。潘越明说你给女生揉过脚啊！ 周围大家都笑。李俊东说自己搞。 周微说：“男生力气太大，我来帮你揉，保证不痛！” 潘越明本想拒绝，但这么多人毕竟不好意思不给面子，再加上他也实在怕痛，心想女生毕竟温柔点。 然后周微就给他慢慢地揉，那动作轻柔得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一旁的邓兵说：“要谁对我有这么好，我马上以身相许。”郭亚男就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掐得他哇哇叫。 周微脸色微红，不过内心却很高兴。 潘越明的脚脖子越肿越大，完全无法走路。 他说：“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兴致，你们大家先上山，我在这里等你们，一会等你们调头回来再一起下山就好了。” 终于逮到了机会，周微马上说她也走累了，要陪他一起留下。 其他人就继续上山！ 终于到了山顶了，女生们又拿出第二波食物，虽然是深秋，但爬山容易出汗，累了大家也想喝水，但女生们带的水第一波就消化完了。 这时李俊东的背包终于显示出了价值。 他把背包给典胖子，然后典胖子就挨个给大家发水，每人一瓶。 说说笑笑地吃完东西之后，原来爬山时冒的热气散了，再加上衣服有点汗湿，山风刮着比山下的温度低了好几度，大家都说怎么一下又这么凉了。 李俊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厚外套披上，笑道：“昨晚叫你们准备外套不听，现在傻了吧！” 孟如云说：“这么多女生都冷得发抖，你一个男生好意思穿那么多！” 这还真把李俊东难住了，只能装大方说：“男生的外套，让给你们女生，你们也不会穿，要不谁怕冷跟我说！” 然后，孟如云就笑着伸过手来说：“谢谢！” 李俊东当她开玩笑，但她就是伸着不缩回，他只能将刚套上的衣服又脱下递给她。 没想到她真的大大方方地把它穿了起来，然后还说了一句：“好温暖啊！” 所有人都看出来苗头来了，原来这个有点高冷的孟如云一直对李俊东有意思。 典胖子见到这种情况，马上有样学样，挤到王蕊旁边问她冷不冷。 王蕊说你又没多带衣服！ 典胖子当场就把身上的夹克脱了下来给她披在肩上，看到这一幕，李俊东知道林博就再也没机会了。 王蕊看他里面就只穿一件T恤，说一会下山又要热了，还是你自己穿吧。 典胖子说：“披在你身上，暖在我心里。” 一旁的丁雨说：“这才是真正的诗！” …… 周一，凌菲打电话过来。 说银行那边已受理了李俊东的申请材料，估计贷款一周左右会下来。 李俊东再次提出要请她与那位银行的朋友吃饭，凌菲说你又不是经常要贷款，这顿饭可以省的。 李俊东说这只是一个礼数，就跟上次请您一样花不了多少钱，凌菲就帮他约了那工行的朋友周文彬。 次日，李俊东与凌菲一起过去。 虽然对方通过材料肯定知道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但李俊东不想对方小看自己，所以特意买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深色公文包提着，这样至少看起来比较老成。 没别的事情，就请一顿便饭，见面后闲聊几句三人一起去餐厅。 周文彬四十多岁，面容有点消瘦，是工行区分行的一个科长，官不算大但在单位年份长了，多少领导也给些面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文彬看上去不像一个奢侈的人。这次吃是的中餐，席上李俊东陪周文彬喝了两杯白酒，所以花费比上次略大一些。 有酒下肚，聊天时周文彬话就有点多，先一个劲地夸李俊东年轻有为，还在上大学就能挣钱了，说自己年轻时也曾壮志满怀。 说到后就就提到银行现在也在改革，负责放贷的人同时也要负责拉存款，他以前就只负责小额放贷，没有存款客户资源，现在被上头的存款任务压得有点吃不消。 光听对方一个人说也不好，李俊东就说：“贷款客户也是存款客户啊，不能光靠向普通市民拉存款，普通市民的存款存下来就会动，单位绩效考核每个季度都要考，那样就不容易做出业绩，那得找流水账面比较大的贸易类或零售类企业，这样比较容易出成绩。” 作为银行工作人员，这个道理谁不懂！ 周文彬说：“这种优质客户不好找，大企业大单位都抓在上面的经理、处长手上，下面的科长股长一般都没有大客户资源。”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那你就等我做大做强吧！ 回来的路上，在出租车上，凌菲终于忍不住问：“李俊东，你怎么什么都懂一样？” 李俊东知道今天在酒桌上的话有点多了，就说看过一些金融类的书。 …… 在学校门口，二人一起下车，刚巧遇上了王建文，他正送一个中年男子从学校出来，看脸相二人有点像，李俊东过去打招呼。 果然那就是他爸。 王建文介绍说这是同室的李俊东，他爸神色有点麻木地点头。 这时李俊东才注意到他们父子俩的脸色都不太好，以为他们父子可能刚才吵架了，他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打完招呼也没跟他们聊，直接回宿舍。 潘越明正在弹吉他，303室的女生有二个，分别是周微与孟若云。 看王蕊正坐在潘越明的床沿上，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李俊东知道经过上次扭伤脚的事之后，周微倒扑潘越明这事至少已成功了一半。 只是不懂这个孟若云怎么一个人当灯泡！ ------------ 第28章 王建文妹妹病了 “美女好！” 李俊东笑着走进宿舍！ 二女见他手中提着一个深色公文包，有点惊讶，回应说：“李老板回来了！” 最开始卖电话卡时，宿舍中潘越明等人也开玩笑地叫过他李老板，后来被他强行制止多次，大家就不再那么叫，后来业务团队建立起来之后，在典胖子的带领下，所有业务员不管是大二还大三的都叫他东哥，宿舍中的几个人也就跟着叫他东哥，他也就反叫他们明哥或胖哥。 再次听到二女称他李老板，李俊东愣了一下，说：“叫啥都成，别叫李老板！” 孟若云笑说：“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是老板，手下几十号人，怎么就不能叫呢？” 李俊东无语，他知道在303室的所有女生中，胆儿最大的二个就在这里，所以不想跟她们争论。 微微一笑，把公文包放在床上，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衣服，现在他有时住校外，有进住宿舍衣服得两边分配。 王建文回来了，一脸忧伤！ 李俊东问：“你爸回去了？” 王建文说：“没有。” 李俊东问：“跟你爸吵架了？” 王建文又说：“没有！” 李俊东就不问了，收了几件衣服，拿了两本书准备走，王建文犹豫了一下，拉着他小声地说，有事跟他商量。 看他的脸色，应当不是很想让旁边人知道，李俊东就放下手上的东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 见二人如此神秘，其他三人有些好奇！ 出到宿舍门外，王建文深吸了口气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爸我妈都来了，要在枚阳市呆一段时间，你在校外租的房子在哪里，能不能先借我爸妈先住一段！” 一般情况下外地学生的家长，就算过顺道过学校来看望子女也不会久住，顶多就是一天，王建文竟然说他爸要在枚阳呆一段时间，再结合他脸上的表情，李俊东心中咯登了一下。 他已猜到了八分，这个年代，除非家中有什么人生病住院，不然对于偏远的农村的人家来说，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去到陌生的省城住几天。 “是不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李俊东问。 王建文点了点头，说：“我妹妹在枚江人民医院住院，前天下午转过来的，本来城里有个远亲表叔，但他家里也不方便，这两天我爸妈就在医院的过道里睡，今天我才知道！”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含着泪花。 “什么病，严重吗？” 王建文没有吱声！ 李俊东说：“别说了，你爸还在校门外吧，我带你一起过去！” 王建文说，他回头就是想跟李俊东说这事，现在还不能过去，他马上还要与他爸去医院，可能晚上八点左右回来。 李俊东说好，然后告诉他回来后不用坐车到学校，直接在坐23路在梅林路邮电局下车比回学校方便，下车后打他的BP机，他马上过来接他们。 王建文说了声谢谢，走了。 虽然王建文没说什么病，要从南山转到省城枚阳人民医院来，这病绝对不轻松，宿舍几人虽然没有出来，但一直尖着耳朵在听，二人虽然很小声，但也能听到了一些影子。 王建文走后宿舍的气氛有些变化。 大家沉默了一会，潘越明说：“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租个房子在梅林路那边做啥，离学校几里路！” 李俊东说，那边房子包水包电，便宜！ 孟若云没说话，就一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典胖子回来了，李俊东问上周的业绩报表统计好没有，典胖子不好意思地说中午陪王蕊逛街去了，下午又有课，现在马上弄。 看来周六岳华山之行以后，典胖子的春天也快来了，只不知林博心里怎么想。 李俊东说：“一起弄吧！” 统计表格是李俊东设计的，基础销售流水数据有两份，是谁发谁记录，现在合到一起先把每个业务员每次的原始数据填进去，然后计算器敲起来，二十个业务员的销量业绩很快就弄出来了。 二位女生第一次在旁边看他们对账，她们很惊讶原来他们一周竟然能卖一万五千块的电话卡。 看到经过几周淘汰之后，严重拖后腿的业务员已经没有了。 李俊东说：“这一周就只末位淘汰一个吧，再过一周就把每周末位淘汰改成两续两周都排最后三名者才淘汰，毕竟经过几轮淘汰之后，现在这些业务员基本上没有玩票的心态了，大家都有了赚钱的欲望，就算成绩略差也不比新手差，团队的进取心很重要，相对稳定也同样重要。” 典胖子嬉笑着拍马屁：“东哥英明！” “少来！”李俊东补充道：“A区七栋那个淘汰的业务员断货之前跟他说清楚，不要再出现上次B区3栋那种事！” 典胖子说：“上次那个杨凤英那么嚣张都爬了，现在没有人那种胆！” 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可以让人看到，有些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还有些统计数据要做，都是关系到成本与利润，李俊东跟典胖子郑重交待过，就连同宿舍的王建文都不知道，当然不能在有外人时去统计。 把着急要处理的事情弄完，其他的事就丢给典胖子有空再弄。李俊东拿起刚才收拾好的衣物与书籍离开。 刚到楼下，孟若云追了上来，说她也想做销售员。 李俊东说：“我们的制度是分区制度，你们那一栋宿舍楼有人做，并且成绩你也看到了，中等居上，我总不可能人家做得好好的就把人家开了！” 孟若去说，就知道你小气，肯定不会答应！ 知道还问，很显然就是故意找个借口追着自己，李俊东笑而不语，不紧不慢地往校门口走，途中遇上柳青青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从对面过来。 李俊东跟他们嗨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柳青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那个男生用不太友善的眼光看了看他们一眼，也“嗨”了一声算是回应，双方错身而过。 柳青青有人追了，李俊东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女生是你高中同学？”孟若云问。 李俊东说是的，心中却在想这你也知道！ 孟若云再问：“她追过你？” 李俊东说：“没有的事，别瞎猜！” 到校门口了，李俊东见她还跟着自己，就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孟若云愣了一下说，去外面逛逛！ 出了校门后，孟若云不好意思再跟着，李俊东直接回出租房，路上经过商场时，他想起虽然有两个房间两张床，但被铺少了一套，就进去买一套相对便宜的铺盖。 晚上八点左右，BP机响了，不是宿舍的号码，估计是王建文，李俊东下楼后没有复机直接去旁边的公交站台，果然看到王建文正在一个电话亭等他复机，他的父母就站在他身后。 过去招呼他们，这一次王爸爸很客气，不住说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李俊东说他与王建文是好兄弟，您们千万别客气。 这房子目前除了典胖子来过一次，还没有其他任何人来过，进屋后看到李俊东租的竟然是二房一厅，并且一应家俱电器齐全，王建文也惊呆了，他一直以为李俊东租的就是像其他的情侣一样的单间。 李俊东拿出一套钥匙递给王建文，说：“让叔叔阿姨放心在这住着，千万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中一样！” 王建文说谢谢，然后把钥匙递给他妈。 再次问及病情，王妈妈说女儿才十七岁怎么就那么命苦，然后就低声哭了起来。 王爸也一脸凝重，说：“县医院的医生说是那种病，我们不信，省医院安排明天做了穿刺抽样，再过几天才有最终的结果！” 听到“那种病”与“穿刺”几个字，李俊东脑海里跳出一个字“癌”，不由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前世他母亲就是倒在这个字上。 打开电视缓解屋里气氛，毕竟家中压着一个病人，屋里的气氛怎么也无法正常。 有些事口头安慰都没有意义，晚上九点半王建文说要回宿舍，李俊东说，你留在这里陪父母吧，我回宿舍睡。 王建文还想说什么，想想李俊东反正也没有女朋友就最终没出声。 …… 英语六级的考试结束了，苏紫从考场出来信心满满。 凌菲问这次应当可以过了吧，苏紫说必须的。 然后，凌菲说：“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可能更高兴！”说着拿出一份《枚江教育报》递给她。 《枚江教育报》上竟然转载了苏紫的那篇《创新与务实——枚江大学校内电话卡发售实录》，并且还在相当重要的版面。 苏紫问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事先没有接到通知，凌菲说：“前几天《枚江教育报》来电话通知时刘主任，她跟我说了，我知道你正在考前突击就没告诉你，这不刚好双喜盈门。” 苏紫说那我得告诉我爸！ 凌菲说：“你爸我早就通知了，这会儿肯定正在看报呢，这报纸你得多买几份留起来，以后毕业分配进单位了，这在校时就能有这么重要的报道上到省级报刊也是一种资本！” 苏紫就说：“小姨你太坏了，抢我的彩头。” 然后，凌菲提醒说，这事儿你也得跟李俊东他们说一声，不然如果有人问及，他会措失不及。 苏紫想想也对，跟小姨凌菲说了声“那我去了”，然后拿着报纸就直奔C区七栋506室而去。 ------------ 第29章 上省报出名了 506室，李俊东不在，其他人倒不少！ “东哥与我都上报纸了！”看了苏紫拿来的报纸，典胖子兴奋得跳了起来，然后一个劲地说，还是嫂子厉害。 苏紫一脚踢过去，说：“再乱叫，欠扁是吧！” 虽然只是开玩笑的一脚，但典胖子一时兴奋竟然没躲开，被踢了个结实，痛得直揉脚，旁边的潘越明笑说：“谁上你叫嫂子了，得叫东嫂，现在宿舍中的嫂子太多了，容易混淆！” 正在抢报纸的陈浩与邓兵也跟着起哄说：“有道理，得叫东嫂！” 法不责众，大家见面次数多了，大家熟了，苏紫的威风就没什么效力，根本管不住大家的嘴，就说：“李俊东回来让他打电话给我。” 典胖子说：“我现在就呼他回来！” 苏紫就在宿舍等他一会。 不多时，李俊东就回来了，看到苏紫在，微笑着说了声：“你来了，找我有事！” 众人就一致说：“请客、请客！” 一旁的苏紫含笑不语。 什么情况？ 李俊东有点懵了，然后典胖子就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他，他一看那标题马上明白了。 《枚江教育报》，省级报纸！ 没想到了他的事儿还能弄得全省皆知，再随意扫了版面上的内容，里面竟然写了他的真名。 他眉头微皱，问：“不是说不要用真名吗，为什么擅作主张？” 刚才苏紫自己都没认真看，听他这样一说，拿过报纸一看，里面果然写着李俊东与典卫红二人的全名。 转载的这篇报导难道用的是她首次给刘主任的原稿，他们的名字并没有用李XX与典XX代替。 愣了一下，她说：“转载的事我也是刚才知道的，前两天《枚江教育报》打电话来时刘主任没通知我，应当是凌主任代我做主的吧，可能是他们搞错了版本！” 看苏紫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李俊东叹了一口气：“报都发出来了，就这样吧，下不为例！” “还下不为例，这B装的有水平！” “真名好！” “要是配上照片那才牛呢！” “请客没商量！” “这可是省报，再说什么加鸡腿了事，重打三十大板再哄出宿舍！” 宿舍中几个人还在闹，李俊东说多大个事儿，又不结婚生孩子，请哪门子客。 典胖子说：“这回别看我，我只是路人甲。” 本以为文章上了省报，李俊东应当会很高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她连一个“谢”字都没捞到，看大家还在闹腾，苏紫有些郁闷地离开了506室。 报道上为什么会出现李俊东的原名，具体情况她并不清楚，所以就去了凌菲的住处。 看她高高兴兴地走了，却闷闷不乐地回来了，凌菲问没有找到李俊东吗？ 苏紫说：“我在校刊上的报道没有用李俊东与典胖子的真名，这《枚江教育报》用了他们的真名，就为这事，李俊东还生我的气呢！” 凌菲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生什么气！” 苏紫回答说：“不知道，他这人总是怪怪的，本来校刊上我就要用真名，他说这是他的隐私权就是不让用，所以我才用李某代替！” 凌菲有点惊讶：“这事是《枚江教育报》教育报要求的，说用上真名才更有说服力，我想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就给他们传真了一份补充文件，说清了他们的真名，说起来还真欠考虑了，按程序是得先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苏紫说：“别理他了，他就是一个怪人。” …… 宿舍的电话响了，现在大家知道就典胖子电话最忙，都不接，因为接了大半都是找他的。。 是一个女音，说找李俊东，拿卡的业务员大都找典胖子，典胖子听着也不像是经常给李俊东打电话的顾雪颜就问你是哪位。 然后对方说她是李俊东的表姐，典胖子就嬉笑说李俊东的表妹听说过，表姐还没听说过，然后就叫李俊东接电话。 李俊东接起电话，没想到竟然是黄婷婷老师！ 《枚江教育报》虽然与《枚江日报》无法比发行量，但毕竟是省报，上了省报就自然有影响力，至少教育这条线的人都看，黄婷婷说学校的老师看到了报导都在热议，所以她想确认一下《枚江教育报》上报导的李俊东是不是就是他。 李俊东这样的名字，重名的几率还是蛮高的，所以黄婷婷打电话来确认也是情理之中。 真心不想出名，但跟自己的表姐睁眼说瞎话，李俊东也觉得没有必要，虽然知道这事承认下来，然后自己家里就一定会知道，李俊东还是谦虚地承认说：“是我，我也是刚知道，最近是在学校倒卖一些卡，没报纸上说得那么大，就挣点小钱！” 听到报纸上说的就是他，黄婷婷高兴了，说：“你小子果然是个人才，这下二中都得闹翻，家里还不知道吧，我得去告诉你妈，让她也高兴高兴！” 挂完电话，典胖子说刚才的电话她说是你表姐，你又叫她老师，到底是表姐还是老师，听上去蛮年轻的。 李俊东说即是表姐又是老师不行，你脑子里想些啥啊！ 典胖子就嘿嘿笑！ 想起家中一直没装电话，刚好这事儿出来，正好用这个理由让父亲去报装一台电话，也是一件好事。 果然，吃过晚餐回到宿舍，李爸李妈就打电话来了，说黄婷婷特意让秋萍带回了一张《枚江教育报》，李俊东说事儿是真的，然后李妈就高兴了，说我儿子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听到母亲为自己骄傲，李俊东觉得苏紫把这事写上名字也不是什么坏事。 电话里听到三叔三婶都在说话，知道三叔家里估计又闹开了，农村家的孩子谁能上得了报纸，这事儿在村里面可能与他考上大学有得一拼。 李俊东说现在他在学校里卖电话卡，下面还有代销的业务员自己的学费生活费以后都不是问题，每次打电话你们都要跑三叔家也不方便，还是装一台电话吧。 趁着这兴奋劲，李爸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知道父母答应是答应，但装不装还得两说，李俊东就问妹妹在不在，秋萍果然也在，然后他让妹妹接电话，就跟她说了一些悄悄话，大意就是明天他会汇款到学校写她的名字收，然后让她收了钱直接去电信局报装电话。 妹妹秋萍当然高兴说那太好了。 挂完电话，李俊东觉得刚才对苏紫的态度有点过分了，就打电话到她宿舍说想请她吃宵夜。 苏紫生气说不稀罕！ 挂了电话，宿舍中潘越明与典胖子都说，你想跟女生道歉就得有个道歉的态度，苏紫可不一般的美女，那可是校花榜上排得上号的美女加才女，你这样对人家，人家肯原谅你才怪呢。 李俊东没理他们，就靠在床头看书。 过了几分钟电话响了，典胖子接起来，竟然是苏紫的一个室友打来的，说苏紫想吃烤串儿但不想出去。 挂掉电话，典胖子笑说：“东哥牛，这会活儿来了！”李俊东只得下床去烤串。 潘越明就说：“多弄点，不要忘记宿舍的兄弟们！” …… 妹妹在人民医院住院，王建文这几天都两头跑。 典胖子坐在床上翻他的记录表，突然意识到王建文自从周一拿了一百元钱的卡，后来就没有补过卡，然后问李俊东，王建文有没有从他手上补卡，李俊东说没有。 典胖子说奇了，这几天他都没怎么拿卡，除了在课堂上其他时候都不见他人，再这样下去这周他就垫底了。 李俊东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典胖子说：“嗯啥，遇到他得找他谈谈，他只信你不信我的。” 王建文妹妹生病的事，宿舍里就只有李俊东与潘越明知道，家中有人生病不是什么好事，二人都没有传播，所以宿舍中其他人都不知情，只知道他父亲来了，就住在李俊东的出租房。 李俊东说：“这事交给我，你就不要管了！” 有些东西能帮王建文瞒着就先瞒着，他偶尔回出租房一次，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他妹妹到底是什么病，如果王建文的妹妹确诊下来确实是癌，闹得大家都知道也帮不上忙。 听到李俊东与典胖子的对话，潘越明走出宿舍，然后向李俊东示意，李俊东就跟他出去。 潘越明说：“王建文妹妹病了，既然是从南山转到省医院来，肯定就不是小病，其他人不知道就算了，我们既然知道是不是得去医院看望一下。” 李俊东没想到这个大帅哥还有这份关心，说：“这个应当的礼数，这样吧，明天刚好周六，中午就我们俩人买点水果去医院看看，其他人还是先别告诉他们。” 潘越明说：“行！” 次日中午，李俊东买了些水果与潘越明二人一起去人民医院。他们进去时，王建文正坐床边同妹妹王秀云说话。 妹妹王秀云眼睛很大，可能因为生病脸颊消瘦，看上去就更显眼睛大，她一边听哥哥说话，一边抱着哥哥那把从典胖子手里赊账来还没付钱的弹吉他时不时的弹拨一下。 看到李俊东与潘越明来了，王建文就跟妹妹王秀云介绍说：“这是哥哥的大学室友，是最好的兄弟！” 可能是没有来过大城市，王秀云虽然眼大却是个挺羞涩的姑娘，小声地跟二人问好，声音中带着嘶哑，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清。 潘越明也不知道这种场面要怎么说话，李俊东就笑问：“看你们兄妹俩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兄妹俩感情一定很好！” 王秀云就小声说哥哥世上是最好的，李俊东就说，我妹妹秋萍也读高二，今年跟你一般大，你今年应当也读高二了吧！ 王秀云就点头。 旁边的王建文说妹妹的成绩可好了，全校同年级十个班，妹妹的总成绩没下过前十。 十个班总成绩没下过前十，那确实是很厉害了。 王建文的父亲来了，看李俊东二人来看女儿还提了很多水果，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出到过道，李俊东问王建文最后的确诊结果出来没有，王建文说正常明天出，最晚后天。 ------------ 第30章 终于有钱了 周一，李俊东的创业贷款终于下来了。 一次性到账，三万元整，一分也没有少，拿到银行卡之后，李俊东说要请凌菲与周文彬吃饭。 现在大家熟了，没再像以前一样分生，凌菲就开玩笑说你似乎对请人吃饭特别感兴趣，还是一个学生，怎么就像一个老江湖棍子，动不动就请吃请喝的。 李俊东就笑说：“那下回找到好一点的馆子再说！” 终于有钱了，李俊东的心都要飞起来！ 三万块钱不多，如果按三成按揭，扣掉一些杂费也能买八万五千块的房子，600元一平方，能买一百三十坪方。 原本以为2000年的第一波房价疯长自己怎么也来不及了，没有想到入校才三个月，他竟然就有钱下手了。 如果一切照前世一样发展，到2000年底，这锦世华庭保守涨价3成以上，那么这一年他什么事也不用做，现在买了，2000年底前脱手，他扣掉银行利息也能净挣2万多元。 这不比卖电话卡轻爽多了！ 锦世华庭！ 十月一日开盘，现在还在十二月上旬，这个时候房地产还没火起，估计大半房源还没卖。 这一次，他一定得挑一个最好的户型。 从学校出来，李俊东提着他那个用来装老成的深色的公文包，搭公交直奔锦世华庭售楼部。 一切如他如料，99年这会房地产还没开火，开盘二个多月，锦世华庭还没销出三分之一。 这个时候的房地产公司的营销手段也非常落后，还不知道捂盘，李俊东走进售楼部里，墙上的大图纸上卖出的每一套房子明明白白地贴着贴纸，没卖出的就空着大片大片。 这种情况在以后来说是不可想象的，06年他买房那阵，哪怕是第一天开盘，你去问楼，销售小姐都不可能拿出所有户型所有楼层摆出来给你挑，总是一次十几套房的搞些小小的优惠活动，这样房子卖到最后，就不会只剩下那些位置、楼层与户型不好的房子。 营销方式落后，服务也同样没有以后的水平，可能是因为觉得李俊东太年轻还是什么，他走进售楼部，里面三四个销售人员就没有一个前来跟他打招呼的，更别说端茶倒水了。 不过这样正好，李俊东就可以平心静气地好好挑选。 没有人接待他，但台子上几个基本的户型图都有，实物模型与平面图也有，再加上前世这小区他都去过两次，以照资料不用看现楼都知道房子在哪里。 自个儿地拿了几份户型图开始分析，从建筑面积到实际户内面积的比率，到通透性与采光性，每个方面仔细地做着比较。 很快他结合自己的资金，锁定了两个户型，一个是一百一十坪大三房，一个六十坪的小二房。 如果买第一种，他就买一套，如果买第二种他就一次买两套。正这样想着旁边终于有销售人员过来了。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他看得认真，就过来问了一句：“这位先生，你是真的要买房吗？” “当然，不买房来这做啥！”李俊东微笑着回答。 对方又问：“你家长怎么没来？” 听到这句话，李俊东差点晕倒，对方根本还是把他当孩子！然后生气地问：“年满十八岁买房够不够？”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说不好意思，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并正式介绍说他姓刘，是销售部的主管。 能做按揭吗？ 这是李俊东的第一个问题！ 按照法律肯定是可以的，但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 这个时候按揭卖房的人占比很少，但不是没有，对方再度一愣说可以做工行的三成按揭，但要有本市户口。 这年头大学生未离校分配之前都挂学校的集体户也算是本市户口，就问学校集体户的身份证行不行。 这个问题刘主管就真是第一次遇上，然后就回到工作台去打电话，过了一会他走过来说，原则上是可以的。 得到了两个肯定答案，李俊东然后就开始真的询盘问价，因为楼市不景气，所以在定价的基础上肯定还有优惠，对方也看出了他像是真有购买欲望就问他看好了哪个户型，要选什么楼层。 李俊东就报了第一个户型，然后选了楼层。 刘主管就说他有眼光，这个户型南北通透，户型周正，无论采光透气都是最好的，楼层也好。 李俊东说：“我刚才照着户型图计算了一下，最主要的还是套内面积比其他户型高！” 这相说法就相对专业了，听他这样一说，刘主管就再没敢当他是小孩子。 然后，刘主管就说带他看一下现楼吧！ 李俊东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就跟他去小区里走了一圈，一切都好，他表示比较满意，然后二人再度回到售楼处，开始谈折扣与优惠。 银行按揭与全款现付在费用上还是有些区别，刘主管给他算了两张价格表，并分别做了总价上的折扣。 分别是71500与70900，如果按揭的话，李俊东最高可以买到85000元左右的房子，按说这房子还可以买大一点，不过暂时没有合适的户型，这样下来他付三成，还会剩下大几千块钱。 不过一切刚刚好，他可以用这剩下的钱再注册几个商标。 抢注的商标这事说到实处是没个准点的！ 最有把握的就是姚明这样的体育明星基本能确定2002年左右他会一炮而红。像国外名牌的抢注其实没个准点人家就什么时候来，他估计早的话2001年也许就有人来买，晚的话等到05年06也说不定，毕竟重生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重生，谁会去主动准确的记下哪个品牌是什么时候真正进入国内市场的。 现在刚好，可能更远期才能赢得的商标抢注与明年就一定赚钱的炒房两种投资刚好完美组合起来。 以后他卖电话卡赚来的钱正好可以随意消费。 这样一想，他就没有再与刘主管讨论那个小户型！ 不过买房毕竟是大事，何况还是全贷款，他不可能短短一两个小时内就定下来，何况不拖一拖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进一步的优惠空间？ 接过刘主管给他计算好的两份报价表，李俊东说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明天中午十二点前给他回电话。 这是一种谈价技巧，他说了明天中午给他回电话，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没回电话，那么下午对方一般都会打电话来，到时他就说感觉有点贵了，再问价格上还有没有得商量，如果对方今天的报价还有下调的弹性的话，到时就会再降一点。 刘主管见他意向非常明确，就问他家里的电话，刚好前天他联系房东把出租屋里的电话重新开通了，就把那个新号码留给他，并把自己的BP机号也一并写给他。 刚要离开锦世华庭售楼处时，BP机响了，刘主管马上说就用他们公司的电话打就好。 能省的钱，李俊东当然省，然后就用售楼处的电话复机，没想到竟然是网吧的那个网管小刘打来的，这段时间李俊东有近一周没有再去网吧，他们又注册到了不少符合他要求的好QQ号。 就投入与产出的比率来讲，投资QQ号绝对是一本万利，投资商标注册是一本千利，相比之下投资炒房竟然是最下策。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投资QQ号要到至少要到淘宝拍拍这些网购平台流行起来才能销售，正常要等到06年以后，回报的周期说实在的太长了一点，这也是他一直并不太热衷的一个主因，另外这东西只有也不能无限卖，稀有才值钱，所以这个项目他只能是玩玩，不可能重生一回就玩个QQ号了事。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收购了几十个号，花去了好几百，估计等将来全部脱手也能卖上百万了，但对方既然打电话来了，有好货自然还得接下来，反正也就百把块小钱，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他们不断注册好号的热情。 跟那网管说了声晚上会去！李俊东挂掉电话又跟刘主管说了声谢谢，然后正式离开了锦世华庭。 搭公交车回校途中经过黄塘坡站，看到黄塘坡电子市场大门前一条大红彩幅正垂下一边在风中飞舞，他心中不由一动。 原来后来满城闻名的黄塘坡市场这个时候还有刚刚开业不久，开业的条幅还没全部撒下，他记得应当是05年左右这市场就正式改名为电脑城，当时那个生意火爆啊，可谓如日中天。 每一处记忆中的东西都是商机，李俊东一愣之下，公交车就起动了，他只能等到下一站下车，然后步行一里左右再度回到了黄塘坡市场。 时间已近下午六点，本来就冷清的市场里根本就没人。 这个时候，这市场的定位还是以电子产品为主，电脑设备与周边只占到了主市场的一角，就七、八家组装销售电脑与周边设备的店铺，其他都是以卖音响设备、电器元件与小家电为主。 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满眼都是商机，一切只缺本钱！ 电脑可是个好行业啊，几年以后这里的上百个档位就会全部被卖电脑相关产品的老板全部占据，到时铺租也会越升越高，那些卖小家电承受不起租金的就会全部搬别处去。 想到自己的QQ号都得用电脑养着，这电脑迟早得买，他就顺便问一下价格，就网吧那种他根本都看不上眼的586电脑都得六千多一台，更专业一点的就得近万，IBM的笔记本就更贵最少一万五千起步。 在城市平均职业工资不足400元的年代，这个价格可以说贵得咬人，李俊东想了想还是炒房更重要，见识过以后的高级电脑现在这种号称高级的568电脑用着也难受，买电脑的事就暂时往后推一推。 ------------ 第31章 乔晓慧生日号 李俊东回到“缘来是你”网吧！ 网管小刘与小张马上就凑了过来，说这么久没来了，还以为他不收QQ号了呢！ 李俊东笑说：“哪能呢，不收了一定会提前通知的。” 这一回，二人存了这么久，每个人都注册了不下七八十个号，全部写在纸上，不过五位号已经极少。 李俊东一个一个扫下去，其中最好的一个五位号也只有一条8字尾，知道这种五位号资源已接近尾声，是没有办法的事，李俊东也不在意。但六位号又爆出了二个超级极品9XX999与XX1688。 号太多了登号改密码都麻烦，以后养号几年每两个月都得去登录一次也是个事儿，李俊东本想只收这三条号，但这三条号又全都是小刘一个人的，那样小张就会完全没收入不合适。 于是把小张的那张纸上的号再从头到尾仔细全看了一次，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四位尾号与乔晓慧生日月份与日期完全相同的号码。 更可喜的是前面两位竟然是19开头，一个人的生日带上年份本来是8位数，女人的年龄不能乱透露，这个六位号就刚好隐去了年份中最隐私的两位，这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最为牛皮的极品生日号。 看到这个号，他不由又想起了乔晓慧来，也许这就是他捣腾QQ号以来最大的收获。 李俊东也不说价了，就挑了原来三个加这个一起四个号共付了他们80块，说：“你们自己去分吧。我就不具体给每个号打价了！” 对于后面这个号李俊东为什么会选，二人看不懂了，但他们也不方便问太多。 十来天利用空闲时间注册一些号就赚了80块外块，相对他们每人三百块一个月的工资来说当然也很划算，这样一样二人也明白了，以后李俊东收号的标准又提高了，而且完全凭感觉。 收完QQ号改好密码，聊天时李俊东问他们：“电脑硬件方面懂不懂？” 二人听出他有要装电脑的意思，当场拍胸脯说：“东哥要装电脑不用买原装机也不用去电子城，要什么配置告诉我，我们帮你装机好用还省钱，这行业水大，去找他们六千块的机子他们最少赚去你一千多。” 知道他们二人才从技校刚刚毕业不久，这还是他们的第一份工作，电脑水平应当不怎么样，他们的老板才是这方面的高手，但装个电脑不是什么难事，这个时候交的朋友功利心不强，如果要装电脑找他们说不定真可以省到钱。 想起电子市场的事，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他都不想上学了，如果不是怕家里反对，真想去电子市场盘个档口开个电脑店。 二人一直以为李俊东家里非常有钱，也知道他在做电话卡生意，就说如果东哥你是生意天才，要开电脑店的话，招工时可不要忘记我们兄弟。 李俊东说一定的。 离开了缘来网吧，去周卫民的餐馆，却看到苏紫与三个室友正在他店里吃饭，每一个菜刚刚才端上来。 见他进来，苏紫的室友笑说：“买单的李老板来了！” 周卫民老婆就给他添了一套碗筷，苏紫说今天是她请客庆祝自己的文章上了省报，一码归一码，不用李俊东买单。 吃个饭而矣，这些小事李俊东也不计较，说：“谁买单不重要，有得吃最重要！” 坐他旁边女生见他手中拿着一张A4纸，顺手抽了过去说什么东西！ 苏紫说他的东西全是商业机密，说不定一会他生气了，下回见你就当不认识！ 说起来这纸上还真是绝顶机密，但现在李俊东对付这些事比较有经验了，就说：“在网吧注册的几个OICQ聊天账号，算不得啥机密！” 因为心中没有概念，看到好号码也不在意，那个女生瞄了一眼就还给他，李俊东要收起来时，苏紫又说了，既然不是什么商业机密，给我看看。 李俊东只好递给她说几个账号有什么好看的！ “OICQ账号有一个就好了，你弄四个做啥？”苏紫一边看一边问。 这个苏紫什么都好奇，李俊东不想跟她纠缠，就岔开话题说：“上菜了，有人请客我喝点啥好呢！” “既然我请客，想喝啥你随便点！”说着苏紫竟然把那张纸折起来往自己的口袋里塞。 这一下，李俊东急了，马上伸手去抢，但苏紫就按着口袋不松手，并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李俊东想了想说：“本来上次就注册了一个号，没想到今天一去账号与密码都忘记了，所以重新注册了一个，但记得上次好像是5位数的号，这一次就成了六位号了，所以要要一个5位号好记一点，所以一连就注册了四个。” 这个解释很完美，苏紫又拿出那张纸打开看了一次，果然是三个六位号，一个五位号，而且密码也完全一样就说：“这两个六位号好特别，真挺好记的！”然后就还给他。 这组号码实在太有特征了，苏紫看了两遍说不定就能记下来，此事他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关系到重大机密，为防万一李俊东还得补一次火。 饭后，李俊东没有同她们一起回校，还是再次去了网吧。 这个时候正是上网高峰期，等了半小时左右才上到机，然后他开始一个一个登录修改密码。 这每一个号以后都是钱，除了尾号是乔晓慧生日的哪个之外。 不过在李俊东心里乔晓慧那个生日号自然还排在另外几个号之前，因为他买下这个号就是要送她做礼物，千金不换。 他曾多次躺在床上设想二年后他们相遇会是什么情形，相信这样一份别致的礼物，她一定会喜欢，也一定不会拒绝！ 所以他第一个就修改那个号的密码，搞定之后再弄其他几个。当他登录到最后一个时9XX999时，企鹅掉线了，他以为是网络问题，就重登录了一次。 小企鹅的头像动了，竟然有人申请加他为好友。 虽然注册与收购了那么多号码，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有人加他“QQ”，一时兴起就点了接受。 没想的是，跳出来的第一句话又把他惊了：“防我跟防小偷似的，还说不是机密！” 原来刚才掉线就是苏紫在登录他的号！ 她肯定是在凌菲家上网，他看到凌菲家有电脑。 暗道一声好险，然后也没回话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号的密码改掉，为确认修改密码成功，他再度退出去一一重新登录检验，然后苏紫就发来了好几句话。 “刚说才从网吧回来，怎么又去了网吧！” “你在网吧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怎么不说话！” 李俊东有些生气，这个苏紫好奇心实在太重，真不能这样由着她，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是记者还是间谍，没见过小偷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对方苏紫估计愣住了，好久之后才回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你的号码太好记了，想要一个，没想到你这么小气，算了！” 李俊东还想教训她几句，却见她下线了！ 估计在一旁生气了！ …… 回到宿舍，典胖子把李俊东拉到一边，说“上周的结果统计出来了，王建文只拿过一次卡，直接垫底怎么弄，你有没有同他谈过。” 想起今天王建文妹妹的确诊报告应当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羞涩的小女生到底还有没有跳出那个让人不敢提及的“癌”字。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王建文家长上来了你也知道，这一周他没用心做，这统计数据都抓在我们手上，我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给他多做几百块的虚数上去吧！” 典胖子说：“我也没有要淘汰他的意思，帮他报个虚数容易，但这样倒数第二的那女生就要淘汰，是不是不太公平！” 自从凌菲告诉他银行的贷款确定下来，李俊东在电话卡业务上就没怎么上心，典胖子说的这话是有道理的，帮助王建文没错，但也不能因此就淘汰了不该淘汰的，一个团队最起码的公平还是要的，不能因为手握生杀大权就乱来。 李俊东一时还没想好！ 典胖子又问：“他老爸上来做啥事啊，怎么一来这么久不回去，我们这一栋宿舍楼一直销售业绩都靠前的，大家都已习惯从我们手上买卡了，这两天老有人问王建文怎么不上门销售了，如果就这样被他荒废在这里也不好吧！” 看来典胖子跟着李俊东的进步倒是蛮快的，想问题的角度比以前宽了许多。 李俊东就问：“你的意思呢？” 典胖子说：“要不这一周就暂不淘汰，接下来几天让邓兵给他代卖，我想邓兵这边应当没问题，现在他也拖家带口了，经济肯定紧张。” “到时王建文的父母回去了，那到时又怎么处理呢？”李俊东问。 这又是一个问题，典胖子想了想说：“这就得你先跟王建文说清楚，这代销赚的钱归邓兵，等他回来了再请邓兵吃一顿，让邓兵再把代销权还他，我想大家都是兄弟，应当可以的！” 典胖子的思路真的活跃起来了，李俊东也为他高兴。 就说：“那就这么办，你负责找邓兵聊，王建文那边我去跟他说，一定可以的！” ------------ 第32章 打个电话回家 决定了的事就不拖！ 这事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谈，周二一大早，李俊东就在校门外等王建文，一直等到九点他竟然没回学校。 感觉到有些不对路，李俊东就打家中新装的电话，竟然没人接。 他知道平时王建文的父母都是轮流在医院照顾王秀云，怎么这个时候全家人都不在呢？ 转身回学校上了二堂必修课，刚下课BP机响了，李俊东复机过去，是王建文打的。 原来昨天下午起，他妹妹王秀云的病情突然恶化，已被送入了特护室进行紧急救治，父母从家里带来的钱全部交了押金，现在身无分文，问李俊东先借五百块。 李俊东说没问题，王建文说让他在校门口等他，他马上搭公交车回来取，听他的意思他还不会回校上课，李俊东就说给他送去。 挂了电话就去人民医院给他送钱，到了之后王爸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李俊东把王建文拉到一边，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确诊报告出来了没有？” 王建文一脸忧伤，说其实在县医院时就已基本确诊，只是一家人都不死心才转到枚江人民医院来的来做骨髓透析确诊。 虽然他还是没有说病名，李俊东知道一定是癌。 但癌也分很多种，虽然大部分癌都是不治之症，但并不是所有癌都不能治，所以他就追问了一句。 王建文就说是急性白血病。 急性白血病俗名就是血癌，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青少年癌症，但这种病在李俊东的概念里是可以治好的，08年老板江孟良叔叔的孙女，一个8岁的小男孩得的就是这种病，送去美国就三个多月就出院回来了，活蹦乱跳的，根本就与常人无异，全家只是虚惊一场。 李俊东尝试性地问：“这病不是可以做骨髓移殖吗？” 王建文回答说：“医生也这么可以做骨髓移殖，说这是燕京的307军区医院突破的全新疗法，前年起枚江人民医院开始引进设备与技术，已有成功案例！” 李俊东说既然已有成功案例，那就得抓紧治！ “成功率三分之一不到，不到万不得矣，医院都不给做的！”王建文有些哽咽。 听他这样一说，李俊东知道自己犯了一下逻辑性错误，那就是他会下意识地把99年当成他前世生活的年代，没有想到这会儿，这种疗法还是斩新的技术，成功率竟然那么低。 既然来了，李俊东就说再去看看他妹妹。 王建文说现在还在特护区做化疗，是无菌病房，费用很贵，卫生标准很高，进去要换白色无尘衣还要过抽风室不是很方便，等过几天转到普通病房再说吧。 李俊东只好作罢。 与王建文一起在医院旁边的小店吃了一碗米粉，想起典胖子说的电话卡销售的事儿，就跟他提了一下，王建文说这个关头了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邓兵愿意接手就行。 吃完米粉回学校，还在公交车上时，他的BP机又响了。 在学校门口下车，复机回去，果然就是锦世华庭的刘主管打来的，说元旦前还有最后一波优惠，具体过去面谈。 一切在预料之中，李俊东说好！ 回到宿舍，刚好典胖子与邓兵都在，李俊东说，电话卡业务的事跟王建文说了，王建文没意见。 邓兵就说：“那兄弟我就正式上岗了，第一批卡能不能先赊账？”典胖子说：“你少来坏我规矩。” 邓兵说老板果然就是老板，然后摸出一百块往桌上一拍，说：“给我来十张。” 典胖子点给他十张卡，又找了他一块钱。 下午没有必修课，李俊东就去锦世华庭找刘主管，见面后情况跟刚才电话里说的还是有点不一样，刘主管说优惠只针对现款客户，按揭客户不能做。 李俊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虚晃一枪，然后一追问，问题来了，原来他们担心他集体户身份证做按揭银行可能批不下来。 这个问题一直是李俊东最担心的问题，最终还是要面对！ 说实话，优惠不优惠他都不是太在意，但如果按揭批不下来，他就三万块钱，最多只能卖50平方的房子。 全款押在这里买一个50平方的房子，虽然一年也能赚一万，那样相对能做按揭来说赚钱的效率就低了一半不止。 凡事都是有办法的，李俊东问刘主管有没有办法拐弯通过，刘主管说看你的架式都是有钱人，贷款也是要付利息的，没有必要费这个周章吧。 然后，刘主管又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名字呢，虽然你年满18岁了，但如果用你父母的名字就算做按揭，我也可以给你把折扣弄下来。 刘主管一直以为李俊东是枚江人，恕不知李俊东根本连枚江户口都没有。 知道对方虽然挂着主管的招牌，但这在销售类型公司其实就是基层，李俊东知道如果找到他们经理级别以上的人，这事儿肯定还有得弄，但真的为了炒房要去弄这些不必要的周章吗？ 李俊东有点犹豫！ 他是一个重生者，他满脑子里随便翻一翻应当不难找出另外的赚钱法子。 坐公交车回校时，李俊东又在黄塘坡电子市场下了车，如果不炒房的话，那么他现在真的有钱了。 今天的时间还早，但黄塘坡市场中还是没什么人。 他就去一家电脑店正式的咨询电脑的价格，然后他又煞有其事地抄下了各种配置。 不过六七千元的电脑也不是小数目，他并没马上下手，把这些东西抄下来，缘来网吧的小刘拍胸脯说装电脑找他们，刚好拿这份配置去找他们估个价，考一考他们的水平。 电脑店旁边一家是一个音响店，又想起了开小歌厅的事儿来，如果不炒房了，也许他真会弄一个小歌厅，他又去隔壁的音像设备店问了一下DVD、功放与音响的价格。 让他意外的是，这东西的价格比他的估计还要低一些！ 不过开小歌厅是他的最下选，他也没在意，回到缘来网吧，把那套配置给到网管小刘，小刘又给了他一个不错的QQ号码。 …… 1999年12月20日对于华夏民族来说绝对意义非同寻常。 12月15日，周三，离12月20日收回的澳门日还有最后几天，各大电视台突然就像开了闸一样，一下子就全部大篇幅报导有关澳回归的专题。 各级政府大院、各行政单位都挂起了迎回归的大红条幅。 各种街头采访，名人会谈。 还有各地民间组织的龙灯狮会等迎回归活动也如火如荼。 这是华夏民族最后一块被欧美列强殖民的领土，虽然只有小小的几个平方公里，但这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强大起来的标志。是伟大祖国献给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的一份最具意义的迎新贺礼。 它在经济价值上也许并不重大，但在历史意义上完全不亚于两年前的那一场规模盛大的港岛回归事件。 原来港岛回归那一场，因为还有部分国人员担心引发战争的风险，所以迎回归的相关庆祝活动都滞留到了回归顺利交接之后才举行，而这一次各级单位都提前就准备好了。 大学校园是一个民族精神最集中的体现地，随着报纸与电视宣传引导，同学们平时热议的话题也随着发生了变化。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笑容，民族自尊心与自信心都爆棚。 许多班级与科系都搞起了各种形式迎回归联欢活动。 李俊东所在的法学院要求每个班级到少排一个节目，开班会时潘越明约李俊东一起搞一个吉他弹唱。 李俊东兴致不高，说像这么盛大的活动，最好就搞大型团队节目才带劲，两个人搞不起气氛，潘越明说那要怎么搞。 他又开玩笑说卖电话卡还差不多，然后全班同学都说少来这一套，这节目是要拿到系里去比赛的，关系到班级荣誉。 李俊东就说：“真想脱颖而出，歌舞类节目竞争压力肯定是最大的，搞了也白搞！” 全班同学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有人提议说，那我们搞个小品或相声什么搞怪的，然后典胖子说走搞笑路线，东哥原创的《洗衣机的故事》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同学们说：给我把那个胖子哄出去！ 因为上过了省报，李俊东与黄胖子虽不是班长，但影响力还是蛮大的，他提议说：“换个思路，别把事情想得太重要，简单一点吧，搞一个诗歌朗颂拉倒。” 同学们说诗歌朗颂太简单，虽然不会像歌舞那样多同类者竞争，但搞不起气氛来，并不怎么讨巧吧。 李俊东说我们可以略略加点花样，多搞些人一起上，再配上一些间奏音乐，说不定到时就从同类节目中优胜出来了。 众人都说这个办法也许行！ 方向确定下来之后就定曲目，班长向华带人一起去图书馆，一下抱回了十几本诗歌集。 然后全班同学你翻这本，我翻那本，又争吵了起来，你说这首好，他说哪首好！ 李俊东兴致起来了，也跟着大家翻起那些诗集来，让他意外地竟然看到了一首名叫《打个电话回家》的长诗。 内容先不管它，就这个名字刚好与他们的电话卡业务相符，李俊东就认定了它。把这诗翻开给典胖子看，典胖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他就提议说就用这一首！ 果然同学们看了大半都反对，说他满脑子只想卖电话卡，这诗歌的内容写的是亲情与爱国主题无关，不扣题。 李俊东就推销说：“爱国与爱家不是一致的吗，不爱家何谈爱国，怎么就不扣题了！” 又有人提出：这诗也太长了，不是说要以简约致胜吗？ “长了可以删啊！” “借鉴加原创，我们这么多人，大家一起把这诗再改改行不行呢？” 经过一番争论，李俊东把他的业务能力也全部发挥出来，最终承诺说如果朗读这首诗不能胜出，他出钱给全班同学加鸡腿，最终就把节目定了下来。 然后几个自鸣得意的文学才子自诉奋勇，一番刀斧之后一首精简版的《打个电话回家》就最终定型。 李俊东看了一遍觉得非常满意。 ------------ 第33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澳门回归！ 这么重要的事件怎么离得开校刊的引导。 校刊编辑室的刘主任召开临时开会，要求平时经常采编的记者编辑们也努力一把，争取做出一期有质量的回归特刊。一定要利用这个良好的契机好好地宣扬一下爱国主义教育。 从校刊编辑室开会出来，苏紫开始思考着开一个什么样角度的稿子。 这一次与平时不一样，几乎所有的采编人员在主篇刘主任的鼓动下都摩拳擦掌，如果不能找到一个讨巧的角度，就算她的文章上了省刊，她的名气再度飙升，但校刊的版面只有那么多，也不见得她的稿子就一定会刊出。 更何况自从上了省报，她对自己的要求也更严了，这么大的主题摆在眼前，如果采写不出有质量的稿子，那就不如不写，免得坠了自己的名气。 在校园中打转，时不时地她也找一些同学们采访一下，问一问他们对于澳门回归的感想与心情，刚好遇上潘越明。 苏紫问：“你们班有没有整什么活动。” 潘越明说：“怎么不整，都排练二次了！” 苏紫问：“什么节目，透露一下！” 潘越明嘿了一声，说：“保密中！” 苏紫问：“怎么你们都跟李俊东一个样，什么都搞机密，一点都不坦荡！” “没办法，这节目就是李俊东提议与主导的，他总喜欢什么都搞地下活动，并且他也说服了全班同学，所以我也不能乱说，只能告诉你类目是诗歌朗颂！” 又是李俊东提议的！ 这家伙这回又会玩什么花样呢？ 这样一来她就更好奇了，一个诗歌朗颂有啥好保密的，在她看来一般只有对自己班级胜出无望才会搞这么简单的节目，因为朗颂是最好排练的节目，最没技术难度。 难不成他又要在这么重要的舞台上销售他的电话卡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她也觉得不可能，不过既然李俊东搞得这么神秘，那不是大招就是怪招。 反正她今天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新颖的角度来写这稿子，于是她转了一圈后决定去506室找李俊东聊聊。 虽然每次与李俊东几乎都不欢而散，但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无论什么事他总有办法。 来到506室时看到里面正挤了一屋子的人。 李俊东与另外一个同学各拿着一支口琴，而潘越明与林博刚各抱一把吉他，正在练习四重奏。 既然决定参与这次活动，李俊东就会认真对待，朗读的诗共分四段，开篇的前奏，李俊东刚好照搬了《常回家看看》这首歌的前奏，另外每个段落之间的间奏乐他又用了一首别的歌曲的过门，结尾又用回了《常回家看看》的主旋律。 朗读的部分很好排练，参与的领读者与几个和声伴读已差不多了，但配乐就稍微复杂一点，每个人的音乐水平不一样，这几首乐曲他们都不太熟。李俊东只能把他们叫到宿舍中反复磨合，一把一把地教。 看到苏此来了，李俊东放下口琴让他们三个接着练习，然后走出来问找他什么事。 苏紫问：“听说你们不是搞诗歌朗读吗，怎么都在宿舍练琴！” 李俊东笑说：“两手准备，到时看效果，择优再选。” 原来，节目还没有最终定下！苏紫就问他，澳门回归这么大么大的事，现在她还在为稿子发愁，问他有什么建议。 李俊东想了想说：“肯定从爱国主义教育出发啊，只要扣到爱国的题就行了。” 苏紫说这个谁不知道，现在满电视满报纸都是这些内容，重复率太高了，写得再好也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 李俊东就笑了：“能知道这样想问题，你的思想挺成熟了嘛！” “上次你不是说我还嫩了点吗？”苏紫反问。 “每个人都是不懂的方面，上次是经济纠纷，那不是你擅长解决问题的长项，但我看你在写新闻通讯报导方面还挺在行的，上次你那篇能上省教育报，把我一个小小的卖电话卡的小男孩一番吹嘘得不要不要的，刚好就挠到了教育部门需要的要点上，所以就上了省报了！”李俊东笑着回应。 苏紫反驳道：“我那是正规的报导好不，没怎么吹吧，什么卖电话卡的小男孩，说得自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很可怜的样子。” 李俊东就不同她争了，然后说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排练。 苏紫说你还没有给我出主意呢？ 李俊东说：“爱国主义教育如果不能落到实处，说实在的我也觉得很空泛，什么上下五千年，华夏民族经历了多少磨难等等，那些都是空洞的说教，没意思。” 苏紫也认同地点头。 李俊东就继续说：“既然是爱国，你就得狠狠地爱，不能光用嘴说，但国家这么大，怎么去爱，总不能抱着祖国的地图给它来一个吻不是吗？” 苏紫被他逗乐了，问：“那你说怎么爱国！” 李俊东回答：“这个古人早就总结得很精辟，九个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国家太大不好爱，就先爱家人，先爱自己！” “你真的很能说，但对我还是帮助不大！”苏紫已经受教了，但她还想从李俊东得到更多。 “我刚才教他们弹的歌曲叫《常回家看看》，这就是爱国！五千年华夏文明一个‘孝’字治天下，如果你还要问我稿子怎么写，那你这十几年的书就白读了！” 李俊东话说到这里，苏紫也就不问了，说你们继续排练吧，我在旁边再听听！ 然后，她发现李俊东的口琴似乎比他的吉他还牛。 …… 几家欢乐几家愁！ 王建文的妹妹经过几天紧急化疗终于挺过难关，从无菌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但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从家里带来的4000块已全部花光还欠下了医院1000多块，按医生的话说现在除了采用最新的骨髓移殖手术，已经没有其他更有效的手段来阻断病情的进一步恶化，如果选择保守治疗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话，王建文的母亲当场就晕倒了。 王秀云才17岁，一朵花一样的姑娘就这样看着他去死，全家人拼了老命也得治，王爸明天就要回老家去筹钱。 王建文到时就得一个人同时在医院照顾着母亲与妹妹二人。 身上的钱没了，他只能再次打电话给李俊东，李俊东再次来到医院时，看到王建文眼中布满了血丝，心中也是一酸。 再看到了王秀云，心中更难过，几天前看她，她还是一头长发，几天不见已剃成了小光头，他知道这是强制性化疗的必然结果。 小女生光着头更害羞了，再次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同他问好。 李俊东又跟她说到他妹妹，说跟她一般大。 王建文把他拉到过道上，然后跟他说明了病情，李俊东问已决定了要赌这最后一把了吗？ 王建文说虽然骨骼移殖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但不做就只能等死，上午他已抽取了血干细胞去配型，这种配型只有在亲兄妹之间才有四分之一的机会完全吻合，父母双亲都不行，其他人就只有几十万分之一的机会，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 李俊东说吉人自有天相。 王建文说：“就算配型成功能不能做还是个疑问，李俊东问为什么，王建文说这种手术费用到不高，但术后要在无菌室中至少一个月最多半年的稳定化疗期，费用是无法控制的，也许是个天文数字。” 说到钱，李俊东心中一咯噔。 是啊，前世中江孟良家的那小男孩得了这样的病，去美国花了二百万，全家一点事都没有，因为人家有钱啊。 但同样的一个病人落到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两万块就能把一个家庭压垮。 李俊东说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建文说现在也只能这样。 李俊东拿了一千块给王建文，王建文说我给你写个欠条吧，上次五百这次一千共一千五。 李俊东说兄弟间打什么欠条，毕业后还我就行。 王建文说以后可能还要向典胖子他们借，到时欠得多了怕记不住还是写个条比较好。 李俊东就说行，然后王建文就回到病房，写了个纸条给到他。也许磨难是锻炼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原来一直有些二货性格的王建文现在办事明显成熟了许多。 看到王秀云一个女生顶着个光头实在不雅观，李俊东去了医院旁边不远的步行街，帮她买了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小女生再次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跟他说谢谢。 想起了助学贷款的事，在李俊东要回学校之前，王建文问他助学贷款怎么申请，然后李俊东说一会回去就帮他去找凌主任拿表格。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建文家中的情况再瞒下去已没有必要，也许他真的还会向典胖子、潘越明或林博借钱，在征得他同意之后，李俊东回到学校就把王建文妹妹的病情跟宿舍的室友说了，并拿出了那张王建文写给他的欠条。 他在为王建文接下来向大家借钱做铺垫。 出了宿舍，李俊东去找凌菲，帮王建文拿申请助学贷款的表格，情况一说，凌菲也没多问，就把几张空白表格给到他。 然后就问了一下他贷款到了，目前有没有计划什么新的项目，如果没有新项目的话建议不要太久地背在身上，毕竟是要利息的。 李俊东说谢谢关心，他又看准了一个项目，等新项目确定下来到时再向她请教，请她把把关。 凌菲笑说：“我都不是做生意的人，你有这方面的天分，就别谦虚！” ------------ 第34章 一份调查报告 一切得赶时间，因为王爸爸明天就要回老家，拿了表格后李俊东就直接去了出租屋，王建文还是在医院，但王爸爸刚好在家，。 王妈妈在医院打了一个吊瓶，体力稍稍恢复，不肯花钱住院，现在也在家躺着。 把表格拿给王爸爸看，王爸爸说现在只要哪里有钱都得申请，一会拿去医院给王建文填。 李俊东说家中的情况您清楚，直接你说我帮王建文填上，到时你与王建文分别签字就好了，这表我填过有经验。 王爸爸说好，然后就把家里有几亩地，一年大约多少收入，还有这次王秀云的病情都详细地说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表格填完，王爸爸就颤抖着签了字。 看着王爸爸提着煲好的鸡汤去了医院，李俊东回学校，心情有点压抑，就在周卫民的小店里看电视消遣。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李俊东没点餐，周卫民端了一碟花生米过来与他一起看电视聊天。 电视上的内容正是澳门回归的宣传篇，各地都舞龙舞狮，张灯结彩，背景音不停回顾着近一百年来华夏民族人民的抗争史，真的激荡人心。 不过因为前世已经历过一次，所以这一世李俊东虽然也心绪波动，但说到激动还没到那个程度。 周卫民与他的感受完全不同，受到这几天电视上各种新闻报导的影响，他觉得现在国家已经老牛皮了，好像无论军事、经济与文化各方面甚至美国佬都要敬咱们三分。 李俊东知道国内的经济在接下来的十年那才叫一个风光，但就算到2013年经济总量就超越了日本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但实际上人民的生活水平与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 另外从一个见过世面的成人眼光，无论社保体系、医疗体系，义务教育、食品与药品安全，环保与安全生产等方方面面都还不尽人意。 所以在大的方面李俊东还是认为，邓爷爷说的下世纪中叶赶上或接近发达国家水平的话还是相当有远见的，现在就一副雄纠纠的样子，实际上没什么意思。 一段电视中间，插播了一个索尼公司的DVD机的广告，周卫红问：“这DVD与VCD到底有区别吗？” 说实在的，李俊东也不能准确地知他们的技术上的本质区别，只知道在一片光盘的信息容量上差别很大，导致播放出来的实际图像或音像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听他这样一问，李俊东猜想上次他提过的开歌厅的事，估计这周卫民还真在考虑。 大概性地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他问：“你要买DVD吗？” 果然周卫民就说：“现在餐馆也不好开了，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你那帮卖电话卡的兄弟经常光顾，这个月估计糊口都难，你上次说开小歌厅的事，我想了一下，也许真可以。” 李俊东再问：“你怎么觉得可行呢？” 周卫民说他表哥在南方的羊都市，那边已经开始流行开歌厅了，李俊东就说其实我也是听朋友说东海市那边也有了，所以上次才跟你提的。 这样一说，周卫民还真来劲了，说：“那东西技术上不难，只要把设备装好了，就点歌放歌谁不会，然后干收钱五毛一首，只要一个晚上唱个几十首歌，那就只要电费其他就纯赚。” 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开哥厅最赚的不是点歌，还是客人来点歌时的其他食品与饮料上的消费。 不过李俊东也不提破，因为他的兴趣已经起来了，没有必要再增长他对这事的期望值。 就顺着他的话头说：“这行业我看是没得错，真有的有搞头，要是我不在校的话，铁定把它弄起来！” 周卫民说：“你在学校现在是名人，一个月卖电话卡可能都赚上千应当看不上这行业，毕竟卖电话卡你都不用费力，也不用租铺面出租金。”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我是真想搞，每天都要上课，就是腾不出手，现在手下的人都是学生，从外面招人来弄又怕不相熟，合不来！” 听他这样一说，周卫民就提议说：“既然你也想弄，我也想弄，要不我们合伙一起弄。” 李俊东说：“行啊！” 然后就让周卫民去炒两个小炒拿出几瓶啤酒来！ 从下午三点，二人一直聊到五点半，直到店里开始有客人来吃饭才打止。 虽然还没有最终定论，在周卫民给他掏了家底之后，他知道这事八成可以成功。 自从上次突然想起这开小歌厅的事以来，李俊东一直就没有忘记这事，但在他心里做这种小生意一直是他的下下之选。 然而今天这样一聊，他的想法也有了一些改变！ 一方面既然炒房赚钱这条路如果还要去找关系他的意愿就没那么强了，那么三万块钱压在手上不运作起来怎么行。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有这个周卫民，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这个人为人实诚，做事扎实，再加上脾气还好，和他合作应当可以放心，这手上多一个项目就多一种财路。 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如果做这个实体店，他就会用自己的身份证申请一本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这样后面抢注商标也方便很多。 当然问题也还有，毕竟一旦合作了，就算他本钱投得大，也不可就真的不插手歌厅的营业的事，把所有工作就压给他们夫妻俩，所以以后他的时间就会更紧张。 另外开个小歌厅，这对于心中有着无数赚钱计划的李俊东来说也许是极小的一件事，但对于周卫民来说却是这一年来最大的一件事，他晚上肯定还要和老婆商量。 一切还要看他们夫妻最后的决断，看他们愿意投多少钱，具体能接受一个怎么的合作模式。 回学校的路上，正低头想这事，差点跟班长向华撞了个满怀。 向华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抢到了三号小礼堂，二个小时后带班上所有人去礼堂做一次正式彩排，李俊东说好，向华说排练时借的七班的那支布鲁斯口琴人家现在自己班上排节目要用，不知道哪里还能借到布鲁斯口琴，用普通重音口琴行不行。 普通重音口琴李俊东吹不来，现在他也不在乎几十块钱，就说不用借了我现在就去买一支新的回来。 向华说要买就抓紧，现在大部分班级都排活动这礼堂彩排太难抢。 李俊东转身再出校门，突然一想他印象中那几个琴行会不会这个时候还没开业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上次找那商标注册公司时已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所以这一次他不能不防。 回到宿舍找潘越明与典胖子，问他们上次的吉他在哪里的琴行买的，有没有琴行的电话，他想自己买支口琴。 典胖子说吉他的包装袋上贴着有电话，找到电话后李俊东就打过去。 琴行的人说布鲁斯口琴买的人很少，你要的话他们现在就可以订货，不过至少要到三天才能到。 没想到遇到了这情况，李俊东知道99年与以后的年代还是有很大不一样，就算找到前世记忆中那间琴行，同行间的生意运作应当大致相似，估计也不会有现货。 潘越明埋怨说：“你这也会那也会，又不缺钱，一支口琴一把吉他早就得买了，非得到急到火烧眉毛了才满世界去借，现在怎么整！” “多上一支吉他，少上一把口琴不就得了！”典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他是个乐盲，对音色搭配完全没感觉，再加上三支吉他一支口琴排队列也不好看，李俊东不想马虎，另外四个配乐人员就他的水平最高，并且二加二的排法大家也熟了，换了搭配又得再磨合几回。 潘越明说既然现在买来不及了，学校这么大就不相信只有一支布鲁斯口琴，发动你下面的那些业务，他们天天各宿舍推销，哪里有什么乐器会不知道。 这确实是个办法，李俊东说：“典胖子你去帮我弄定这事。” 典胖子说放心吧，一支口琴分分钟弄来。 典胖子刚出去没过多久，苏紫打电话来了，说找李俊东。 李俊东问她什么事，她说她能找到布鲁斯口琴，想要借口琴的话得让她去参观他们班的节目彩排。 从营销学的角度，一个节目要火，前期保密是很重要的。 但眼下借到口琴也是必须的，这下苏紫似乎已粘上他了，只要与他有关的事都想掺和，典胖子还没回来，李俊东就先悠着她说：“现在有点事，过一会过来找你借。” 半小时左右，典胖子回来了说搞定。 李俊东问口琴呢，典胖子说：“一下楼刚好遇上东嫂，她说有我就没找了。” 李俊东半晕：“那你这么久干啥去了！” 典胖子理所当然地说，刺探情报，去礼堂偷看别的班级彩排去了。 一弄一弄，时间就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了，李俊东无奈之下只得去找苏紫，还好苏紫没有跳票，果然已借到了一支十孔布鲁斯口琴，正在宿舍等他上门。 拿到口琴与苏紫一起去三号小礼堂，全班同学都到齐了，李俊东再三交代，一会彩排的内容在没有正式表演之前不得跟任何人透露。 苏紫笑说：“有这必要吗，搞得跟央视春晚似的！” 李俊东一脸严肃，说：“友情提醒你职业道德！” 苏紫说：“放心吧，小器鬼，不会泄密的！” 一首短短的诗歌只有十六句，一段前奏加三段十六拍的间奏还有最后一段64拍的吉他solo，这个节目看似简单，实际上用时却要八分钟。 两支吉他，两支口琴，一个男声主朗读者，后面再加七个女和声，总共上场十二个人，阵容也挺壮观。 从排兵布阵，再经过两次正式彩排，当实际效果出来以后，苏紫震惊了，全班同学也都信心十足，都说这还不出线就见鬼了。 这个节目无论从形式到内容都让苏紫耳目一新，但更让她惊艳的还是那诗歌的内容，竟然真的跟卖电话卡有关，就叫《打个电话回家》。 但这一次，她却无话可说，因为他们已将亲情与爱国主义教育真正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是一种最高境界的软文营销。 回到宿舍，苏紫直接把自己原来又写了大半的垃圾稿子揉碎，然后重新开了一个斩新的标题《爱国与爱家，关于枚江大学在校学生打电话回家的调查报告》。 ------------ 第35章 完美的借势营销 苏紫立下了新的文稿标题之后，在宿舍中静坐了一会，新闻通讯不是写小说，不能空口白牙地乱写。 准备好纸笔后再次下楼来，她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访问，她为这次的调查设计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请问你平均一周打几次电话？” “你最后一次打电话回家是什么时候？” “你打电话最多的给到谁？” 因为问题足够简单，所以所以调查的效率很快，她就在校门口、球场、食堂等地方对全校师生进行随机抽样进行访问调查。 只花了三个小时左右，就访问了近百个不同年级不同性别不同专业的学生，并且用符号区分，一一记录在案。 回到宿舍再对这些调查数据进行了分类统计分析，然后得到了一组相对客观的分析数据。 让她吃惊的是半数外地学生竟然一个学期都不与家长沟通，甚至许多学生在父母的生日时都不会给父母打电话。 就算那些打电话相对较多的同学，最多的电话也是打给男女朋友或同学，跟父母家人的通话频度也明显排在最后面。 因为有了一定量的实际调查基础，这篇报导虽然内容简单，但内容很扎实，简简单单的数百字却客观反应了一个很实在的事实。 文尾她略略扣题，轻轻一笔提到了关爱家人、孝敬父母是华夏民族数千年的美好传统，爱家就是爱国最好的表达，希望大家在充满青春火热的学校生活中也不要忘记多与父母家人沟通，要勇于表达父母家人的关爱。 这篇稿子虽然是在李俊东的节目刺激下写出来的，事实上她并没有泄露李俊东所在班级的排练内容，完稿之后她没有找李俊东过目，还是直接送到了校刊编辑室。 刘主任看后感觉到很惊异，说扣题角度很有新意，内容也很扎实，比他现在收到的其他人的稿件水平高出很多，只是篇幅有点短了与你大记者的名号不符啊。 苏紫就说那您把它排一个好位置不就相符了。 没想到刘主任竟然回答说：“行，虽然前面重要版面一般不排这么小的豆腐块，这一期咱们也做一个新的尝试，就把它弄前面的版面。” …… 12月16日，枚江大学法学院的迎澳门回归联欢会正式开幕。 李俊东所在的班级的节目刚好也排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当经过反复排练的十二个人正式登上舞台。 两把吉他、二把口琴，再加八个朗读者，共十二人的组合还没开始就全场惊了。 不少人还以为主持人弄错了，一个诗歌朗读节目竟然能排出这么大的阵仗。 在李俊东微微点头示意之下，四个把乐器开始了演奏，在一段还很少人听过的优美的音乐之后，诗歌《打个电话回家》正式开始了。 打个电话回家！ 爸爸，您的关节痛好些了吗？ 是不是还种那么多的庄稼 年纪大啦，这发狠努力都是为了儿女啊？ …… 打个电话回家！ 妈妈，您头上又添了多少白发？ 听说今年，又养了一棚鸭 年纪大啦，要注意的身体啊！ …… 打个电话回家！ 告诉爸爸妈妈，我参加了勤工俭学！ 但没有把功课落下。 您老在家就放心吧，儿女已经长大。 …… 打个电话回家！ 告诉爸爸妈妈，澳门回归了。 学校里，同学们都骄傲地仰着笑脸。 祖国啊，亲爱的妈妈，爱国得先爱家！ …… 简短的十六句诗句，朴实无华，韵脚整齐，主朗读者班长向华那浑厚的男中音本身就足具说服力，再配上后面七个女生恰如其分的伴声，一下子就把全场所有人的感情全部抓到。 为了进一步的情绪激发，最后一段，李俊东从旁边的潘越明手中接过吉他，那段64拍的吉他SOLO《常回家看看》最终把大家的情绪推到了顶峰。 不少女生当场就泪流满面！ 等所有人从感动中出来，全场猛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经久不息！ 法学院在枚江大学算是一个很小的院系，总共才十来个班级，五百师生不到，毫无疑问他们的这个节目成了全场最强的亮点。 但这个节目能不能最终胜出，李俊东不知道！ 在监狱中七年他参加过大大小小各类活动数十次，每一次他都全力以赴，但从来没有得过名次，所以对这最后的结果他并不在意。 …… 12月17日，枚江的天气很好，虽然有些干冷，天空却晴朗得一片明净。 好多天没有回校的王建文回到了宿舍。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他与妹妹的骨髓配型出了结果，不幸中的万幸，四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一家总算得到了老天的眷顾，他与妹妹的干细胞类型刚好吻合。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为他们感到高兴，然后问他妹妹什么时候手术，王建文却一言不发。 陪他一起去凌菲的办公室交助学贷款申请资料，出来后李俊东问他医院方面怎么安排的。 王建文说还是钱的问题，王爸从老家筹钱上来了，却没有借到多少钱。 知道这一下他们一家差的可就不是三四位数字，王建文没具体说，他也就没有具体问。 法学院的迎回归活动节目票选结果出来了。 学校与监狱终归不同，李俊东主导的节目一举夺魁。 因为18、 19日是周末，全校的庆贺活动提前，下午全校会有一个各院系推荐的优秀节目汇演，到时会放在全校最大的一号礼堂，李俊东他们又再一次上场。 虽然是同一个节目，李俊东与向华商量了一下，又设计了一个小小的变动，等一个八分钟的节目演完，十二个依次鞠躬谢场时，所有人统一翘把手指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全场参与者数千人，再度被他们这个节目感染了。 虽然这一次面对的都是各院系挑选出来的精彩节目，但李俊东这个别出心裁的《打个电话回家》依然光彩夺目。 不但感染了不少女生，不少上了年纪的老教授都盛赞这才是有内容有态度的好节目。 从礼堂中表演完节目出来，李俊东就把做节目的事放下。 他出心思力推这个节目，最直接的目的还是卖电话卡，只不过这一次他玩得比上一次更高级，所借的势也比上一次更大，是一场完美的营销秀。 一切正如他所料，当他与典胖子一出来，就被手下几个业务员团团围住了。 大家都说老大太牛了，搞这么大营销活动也不提前通知。 然后大家开始补货，每个人一拿就是三、四百的卡。 常备运转资金才2500块，还有半数业务员还没补货二人身上的卡就断货了。 当即把钱集合在一起，典胖子说我马上打电话给刘成补货，这时一个业务员又把一本校刊的回归特刊递了过来，说：“这才是最牛的！” 新一期的迎回归特刊提前发行。 苏紫的那篇《调查报告》竟然发在了第一版。 把校刊上那篇文章看了一遍，李俊东心说这个苏紫也真会借势。 把那文章给典胖子看，典胖子也说嫂子这个更牛，联欢会只有一波热情，过了就过了，这校刊一周才一期，这样下来我们的销售*至少可以保持一周以上。 李俊东说：“一天两次补货太麻烦，让刘成一次给我们送二万块钱的卡过来。” 二万块钱的卡！ 典胖子吃了一惊说：“照这种情况看，这几天销量大增绝对没有问题，但刘成从来不给我们赊账。” 李俊东说：“你让他送过来就好，我有钱付他！” 典胖子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李俊东，然后还是打电话按他的话说了。 半个小时后，刘成来了，因为金额巨大，李俊东没有用现金，直接同他去旁边的小银行取钱。 二万块的电话卡，天黑之前就发下去八千多块。 李俊东知道虽然这发下去并不代表明天就一定马上卖掉，但手上卡压得越多，业务员就会越积极地上门推销，再加上大环境的影响力，接下来几天业绩翻一番头绝对没有问题。 典胖子问他哪里弄来这么多钱，李俊东神秘一笑抽空抢了个银行。 典胖子说不说拉倒。 二万块的卡全销出去，他们能有七八百的利润，看这势头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就能卖完，这种赚钱速度，典胖子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苏紫的宿舍还口琴给她，苏紫说为了帮他借这口琴她答应了请这口琴的主人吃饭。 李俊东就说：“应当的，那叫上他一起吧，我请你们一起！” 苏紫说那是她的人情，到时她自己还，今天你请我就好了。 李俊东笑说，行！ 二人一起去周卫民的小店，看到典胖子与王蕊也在那，李俊东说我们不会当了灯泡吧。典胖子说少来，相互有灯泡照着看多亮堂。 然后就叫周卫民加菜。 因为原来他们二位已吃了一会，所以加菜之后，大家聊了一阵，王蕊就说吃好了，典胖子就说先走了。 李俊东说：“你们拍拖忙，不送！” 回过头来，典胖子说：“明天宿舍中大家去看王建文的妹妹，你已去过了，到时你在家值班！” 李俊东说行，典胖子就把身上装卡与钱统统塞给他，李俊东一愣你不是明天才去吗，现在急啥。 然后典胖子神秘一笑，走了。 苏紫笑了，说：“你也有不不懂的时候！” 想起今天是刚好周末，李俊东哑然失笑，心说这个胖子办事还挺利索，估计今天晚上就想带王蕊去开房，不知他能不能成功。 莫名想起了乔晓慧来，不由多看了对面的苏紫一眼。 感觉到他的眼神有异，苏紫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心说：“你看啥，色迷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的直觉太敏感，李俊东收回目光，假装端着碗喝汤。 ------------ 第36章 合作协议达成 看到二人吃完了饭，周卫民的老婆梅花过来收桌子。 李俊东看到挺着个大肚子不太方便，就说：“嫂子，我来就好！”说着站起来把桌子上的碗碟叠起来送到后面的厨房去。 苏紫心想谁到店里吃饭还帮老板娘收碗，这人真是有点怪。 站起来走到门外，李俊东从后厨出来，看到她在门外等他，就说：“一会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学校吧。”然后又在原来的桌子旁坐下来。 知道李俊东跟这店老板很熟，但苏紫就更纳闷了，问：“饭都吃完了，你老呆在人家店里占着位置干啥！” “我还有点事儿！”李俊东微笑着回答。 看苏紫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梅花小声笑说：“你还是先去陪美女回去吧，不然美女要生气了，咱们的事也急这一会儿！” 李俊东无奈，就走了出来陪苏紫一起返校。 最后老板娘梅花的那句话，苏紫没有听清，但看神情她能猜到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有事的样子，就问：“你交朋友还挺多的，在这店里吃几次饭，老板娘都熟得像自家人一样了。” 李俊东不置可否地回应说：“周卫民两口子为人都挺好的。” 看到套话李俊东从来不会入套，苏紫只能直接问：“你与他们真有事要聊？” “也没啥事儿，就是喜欢跟周卫民大哥聊天，他做事很勤快，脑子也还灵活，我比较喜欢这类人！”李俊东回答了之后，就转了一个话题，说：“这一期你的那篇关于打电话的《调查报告》文章虽然短小，但以我看比上一次转省报的那篇还要强！” 说到了她的调查报告，苏紫笑说：“难得听你称赞一次，这一次结结实实地给你带来不少销量了吧，奸商！” 李俊东说：“给我带来销量是一方面，刨开这个我也觉得它好，内容扎实不浮夸，文后的点题不张扬但恰到好处，要我是报社主编就要收这样的稿子！” 被人赞总是让人高兴的事儿，苏紫脸上笑容更盛。 送她到宿舍楼下，苏紫问你的乐器玩得那么好，为什么自己却没有家伙。 李俊东撒谎说：“以前的琴坏了，最近一直忙没顾得上。” 苏紫独自上楼，到了六楼再回过头来看，发现李俊东果然没回宿舍还是径直又往学校大门口走。 她知道李俊东与那周卫民夫妻俩应当真的有正事儿，不然他不可能送自己回来后再度回去找他闲聊。 又一想，这店子离学校也不远，他有事儿还能陪自己回来，也算有点绅士风度，这样一想心里也美美的。 李俊东不知道她上了楼还会转过头来分析他的行为，但刚才苏紫的问题让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某些能力还是要注意使用。 在这学校里他可以撒谎说家中有琴，但如果妹妹秋萍知道上次他在二中学校里吹口琴的话，他就怎么也解释不通。 看来这吉他与口琴是得买一套！ 周卫民的餐厅左边的一家店生意不好前几天关了，听周卫民说是做不下去了，现在时间还早，没想到李俊东去时，他们右边那家店子又在收拾家当了。 周卫民夫妻站在门口，跟旁边那个五十来岁的店老板聊天，那个店老板说：“小周啊，我们都挺不住了，这店子也转不出去，还剩三个月的铺面租金也要不回来了，都是那些卖米粉的推车摊给闹得。” 周卫民说：“为什么不做到年底呢，反正铺租都交了！” 那个老板说我们年纪大了，不讨年轻人喜欢，现在每天连一家人的嘴都糊不上，早点关掉回家还能种点冬粮。 李俊东来了，周卫民夫妻俩就回店里，李俊东问：“旁边那家也不做了吗？” 周卫民说：“是啊，现在城管也不抓，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你们校门口那么多推车摊的，把我们这些开店的生意都抢光了，真的很难做了，我看就跟你一起转行算了！” 然后梅花就接过话说：“老公，你说我们旁边左右两个店都关了，以后我们的生意是不是会好一点！” 知道他们夫妻多少还有些犹豫，毕竟开餐厅是他们干着的老本行，李俊东就笑道：“嫂子，那你是没听过‘货卖堆街’这句话，现在你这旁边两家都关掉了，还对面的几家餐厅还连着，现在你们孤零零的一家餐厅在这边，以后生意可能会更难一点！”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梅花也有些认同，不由一脸愁容。 然后李俊东就趁热打铁：“嫂子如果信我，就让周大哥跟我一起干，咱们转行做歌厅，只要一拉开局面，绝对比开这餐厅强很多！” 昨天晚上，他们夫妻俩也商量了一夜，正在举棋不定中。 现在看李俊东信心满满的样子，心思又改变了，然后梅花就说：“嫂子现在身边可没有多少余钱，搞歌厅的话连设备带装修得近万块吧，真要一起做的话，我们只能多做点事，钱你可得出大部分！” 说实在的如果五比五投钱，李俊东还不乐意，他看好的行业那是九成九要赚大钱的，所以他一定要占大头。 听她这样一说，李俊东笑了：“大钱没有，开个歌厅的钱还出得起，如果你们真愿意，我在校没多少时间看店，成本我出七成，店子挂我的名字，事儿你们夫妻俩抓主，赚了钱除了三七分成之外，我还给你们夫妻一起开四百块一个月的工资！” “这怎么成，都说合伙做生意，本钱你出大头了，我们还拿工资这样不太好吧！”梅花几乎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李俊东就强调说：“我说了这店挂我的名字，我在校不能过来管事，你们管事拿工资理所当然！” 然后梅花就看向老公周卫民，满眼都是欣喜，心想李俊东这个朋友交得真值。 夫妻间的意见终于统一了，周卫民说刚才你都没喝酒，现在咱哥俩接着喝。 这一次，二人又喝了二个小时，正式就合伙开小歌厅的事进行了第一次正式的讨论，酒到七分，李俊东就打住了说，今天不能喝醉了，回宿舍后我还要将今天聊的这些全部写下来，明天再拿给你看，行的话就签个合同。 梅花连忙说：“要的，一看兄弟就是做大生意的人才，以后我们也走正规流程，双方的股份还有分工都写出来签字，然后一起把歌厅生意做起来。” 周卫民说，合同要写，酒也要喝，然后啪啪地又开了几瓶，也不管李俊东就直接帮他满上。 很少看周卫民这么激动的样子，看来每一个年轻人不管什么学历，都怀着一腔激情，只是平时里被生活压抑没有释放出来。 酒都开了，李俊东又陪他喝了两瓶！ 说了不能喝醉，从小店出来回学校时李俊东还是感觉到酒到微酣，走路有些轻飘飘的不着地。 重生以来，他的又一个项目又要开启了。 这一切与他在重生第一天所想所思其实已偏离了好远，当时他满脑子就是炒楼炒地皮，没想到现在竟然走上了一条实体经济的道路。 不过因为认识了周卫民夫妇这样一对挺实诚的朋友，他不用亲自去管理，一切似乎也不错！ 回到宿舍，典胖子果然还没有回来。 回归日，电视上正在播放澳门回归的大型系列节目，画面上正在重播驻澳门部队正整装待发，正在为入驻澳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雄纠纠的军舰上一溜的海军队列整齐。 军舰的型号部队的番号这些都不重要，宿舍中潘越明正于陈浩一边看电视一边还在热议今天他们自己的表演节目，似乎意犹未尽。 看到李俊东回来，一身酒气，潘越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这么重要的日子就要来临了，我们大学生做为华夏民族的一份子怎么能没有啤酒呢？” 陈浩说回归还有两天呢？潘越明说明天不是周末嘛，我要回家所以提前庆贺。 李俊东说：“酒已过头了，再喝酒不要拉我”，然后倒床就睡。 潘越明就问林博呢、典胖子呢？ 意识到林博与典胖子都不在就拉陈浩一起去楼下买啤酒。 因为喝过了头，次日醒来时已上午九点多，宿舍里竟然没人了，想了一下记得典胖子说了今天宿舍中大家要去医院看望王建文的妹妹王秀云。 洗了脸从洗手间出来，泡了一桶方便面，BP机响了，是顾雪颜。 复了个机，再吃完面，头脑清醒了一些，拿出纸与笔开始草拟与周卫民的合作协议。 内容很简单，注明出资比例，利润分配方式及周卫民两口子的工资就行。 这种应用类的公文，李俊东最擅长，唰唰几句话就把昨天与周卫民聊过的内容整理了出来。 昨天派出那么多的卡，估计再怎么招今天上午也没人补卡，李俊东去缘来是你网吧。 上次给小刘的那台电脑的配置他们还没有报价，见到他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小刘马上就把报价拿过来。 李俊东看了一下总价，只要五千零九十，果然比电子城的那家便宜了二千，不过李俊东也知道电子城那边的价也是有得还的，不过能便宜二千，看来小刘的报价确实是友情价，因为这每一个配件都是同一厂家的，这年头这东西都是高科技产品，应当还没有假货或翻新货这概念。 李俊东说厉害，小刘说自己兄弟哪能往高里报。 李俊东也许过几天就配电脑，然后就让他开了一台机，照着手写的草稿把内容打成电子文档存于2.5寸软盘。 网吧有打印机，没花钱小刘就帮他拿到前台打印了出来。 谢过小刘，回到周卫民的小店，周卫民看到他们的合同竟然是打印的，说手写就行了，还费这钱！ 李俊东说一切按正规的来！ 梅花就说，以后学着点，东哥这才叫做大事的气派！ 李俊东就笑说：“那签了这个，我们就是正式的合作伙伴了，以后大钱与大事归我管，账目就归嫂子记数，日常事务与零星开支都你们做主！” 梅花找来了笔递给老公周卫民，李俊东看到她的手有些抖。 周卫民签字时同样脸色凝重。 夫妻俩根本想不到今天这个名字签下去，他们的命运已改变，他们无意中已登上了一辆世界上最强的商业战车。 ------------ 第37章 快乐老家唱吧 澳门回归之后，紧接着就是元旦。 并且这是千禧年的第一个元旦，既然与周卫民夫妻的合作达成，李俊东说一定要赶在学校放元旦前开业。 周卫民两口子也说一切要快，今年阴历过年是2月4日，学校放假应当就在元月24日左右，满打满算今年也不足一个月了。 开了一年多餐厅，他们知道大学生在放假前半个月有一波消费高峰。所以今年最后一波生意，一定得抓紧。 收旧货的老板过来了，正在隔壁搬那些桌椅碗碟与厨房设备，隔壁的老板娘一脸阴沉，他们的餐厅开了三年，当初花了二千多块购买的这套家伙，收旧货的老板总共只给了二百块。 那个老板与周卫民很熟，过来问：“我店里的东西都当旧货处理了，你这边要什么尽管拿！” 梅花的思路还没转过来，看到一些东西还挺新很想要，周卫民说我们自己的这套也要卖了你还看人家的干啥，梅花就叹了一口气。 那老板以为他们不好意思，就说：“我都不做了，你们就别客气，放心拿。” 周卫民问这一套东西总共卖了多少钱，那老板说三个月的房租都不要了，还说这些。 听他们聊这些，李俊*然灵机一动，就把周卫民梅花拉到房里商量起来。 李俊东的意思是隔壁那老板现在应当还没退房，可不可以让他们先别退房，万一到时他们的歌厅生意好了，就顺便把他们那一间也盘下来。 梅花一听说行，反正他都不要了，我这东西等明天装修队来了，我们这东西也不舍得卖，就先借他们的店放东西。 李俊东就再进一步说，干脆我们出一点点钱，把他们的空店铺直接盘下来，反正他还有三个月房租，再怎么说也划算。 周卫民说这样更好，那我们这间就不用动，万一生意不好，我还能再开这饭店，梅花说拿下那间之后，这一间肯定先不动可以，但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这事当场商定，李俊东拿了三百块钱出来，说：“嫂子记数，那现在我们分头行动，隔壁的事你们搞定，你们店里的生意照做，我现在去找装修队，然后去一下家私城，这歌厅跟餐厅不一样，得用小茶几，不能用高桌子，店里这些东西用不上。” 从周卫民的小餐厅出来，在电线杆上抄了几个号码，李俊东打过去很快就联系到了一个做装修的包工头。 把地址告诉他们之后，他没有等他，还是直接去了家私城转了一圈。 再回来时，包工头老杨已经到了，正于梅花在聊天。 隔壁那家店里的东西已被收旧货的老板清完收走了，周卫民不在，梅花说转租价谈好了，一百块就买下了隔壁三个月的租金省了几百块，周卫民与隔壁那老板一起去找房东签字了，一会就能回来。 为了省钱，李俊东没有找正规的装修公司，因为小歌厅是新事物，在没有起色之前他不想花销太大，不然周卫民两口子一定受不了。 在隔壁与包工头老杨把基本要求说了一下，主要就几个方面： 一是招牌一定得大。 一个是点歌收银台及放放置设备的播放架及四个角上挂音响的铁架。 然后原来餐厅与后厨之间的墙打掉，整个房间的墙壁要重新刷成温馨的粉红色。 最后是天花上的普通日光灯要换成那种有些阴暗的彩色灯管或射灯。 对方量了一下房间的尺寸与要做的招牌的款式与尺寸等，当场借了一张纸盘算了一下，说：“包工包料800块。” 李俊东问多久能弄好，那师傅说三四天就行了。 梅花说：“太贵了，顶多给600块！” 老杨说报的就是优惠价！然后梅花说哪有报价就不给还价的，老杨说那给你算750块这个最低了。 前世李俊东装修过两套房子，知道做装修这个行业其实有很多门道，各种材料都有好坏之分，手工也很重要，要压价应当还能压下一些，但价压死了他们就难免以次充好，什么材料都用最差的手工也会毛糙。 李俊东说：“750块就750块，门口这个小坑你帮我填平了，还有电线、开关、角铁什么的都要用实在的料。”｜ 老杨就问招牌上打什么名字！ 说到歌厅的名字，李俊东又想到了商标注册的事，这是自己名下的第一个实业，一定得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一个漂亮的LOGO。 不过这并不影响报价，就说这个明天再定！ 包工头老杨走后，梅花就说李俊东放价太松，应当还能压下一些，李俊东说没事，你价压下来了他们手工肯定就毛，做个正常价就行了。 梅花也就没多说。 周卫民回来了，拿回了租房合同与原来隔壁交房的收据，还有他付了对方一百块的收据，一并递给李俊东。 李俊东说合同给我就行，收据交嫂子保管。 …… BP机响了，是宿舍的号码。 下午四点了，估计典胖子已回来了。 回到宿舍，典胖子正与两个业务员在聊天，给那两个业务员发了卡，李俊东问典胖子，王建文有没有向他借钱？ 典胖子说借了，他与林博各借了三百给他，其他几人各借了一百给他，但听说他们还差很多。 这种病绝对不是四位数能搞定的，李俊东又问季平去了吗？ 典胖子说没有！ 在李俊东心里这一次去医院看望王建文的妹妹应当是季平与宿舍室友修复关系的最佳时机，但他竟然没能抓住，心中不禁为他叹息。 想起歌厅的名字还没取，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想。 他知道卡拉OK这个行来起源于日本，但他不明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现在枚江大学附近还没有专门为学生群体服务的小歌厅，他可不可以不叫它“卡拉OK厅”呢。 一个连他这个重生者都不知道含义的词，它的受众群体肯定百分之九十九都不知“卡拉OK”什么意思，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么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词就没有意义。 他决定给自己的小歌厅起一个更容易传播，不一样的名字。 然后从“歌厅”想到“歌吧”，再到“K吧”，最后想到了“唱吧”，也许是他最近一直在考虑商标抢注的事，他觉得自己取名字的水平已经很高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些名字还是来自于前世那些模糊的记忆，并非他的原创，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罢了。 当然光这 “唱吧”两个字只能代替“卡拉OK厅”几字，只能算是行业名字，他还得给他一个自己的前缀，然后他又从“缘来是你”网吧联想到了有一首歌名叫 “快乐老家”。 快乐老家——唱吧！ 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他越来越喜欢。 BP机又响了，呼叫他的电话尾号三个8，又是锦世华庭销售部的电话。 李俊东不是很想复机，因为无法做按揭炒房的话，他心中已渐渐放弃了炒房赚钱的打算。 想到做业务也不容易，就算不买还得给那刘主管一个肯定的回答，不然他以后还会骚扰自己。 复电话过去，刘主管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俊东说：“谢谢你的电话，全款买的话，资金有些紧张，可能不考虑了！” 似乎一切在刘主管的意料之中，他说：“我看你的购买意愿挺明确的，房子你也喜欢，就跟上面的经理反应了你的要求与情况，经理特意去银行问了，银行那边回复说国家都在支持房地产行业的发展，像你这种情况也是能办按揭的！” 没想到炒房的事情又出现了峰回路转！ 早知道有这一出，李俊东就不会那么极力劝说周卫民去搞什么歌厅，虽然歌厅开起来肯定能赚钱，但每天都要营业，对账，从投资的角度这与炒房比差别就大了。 炒房完全不用做事，三万按揭买7-8万的房子，然后等上一年卖掉直接就赚二万，多么美妙。 拿着电话沉默半晌，李俊东没有回话，电话那头刘主管又说了，要不明天你再过来一下，我们再详谈。 李俊东内心还有些啥不得放掉炒房，说明天复你电话。 旁边的典胖子只听到李俊东一边的话，以为他还在说上次订购口琴的事，不解地问：“一把口琴多少钱，说得那么客气，直接买了不就得了，人家那么大的店，还能坑你几十块钱！” 次日，李俊东又去了锦世华庭，既然决定了与周卫民一起搞歌厅，虽然目前也只花费出一百块钱的租金，他也不能随意跳票，接下来他估计歌厅这边还得再投好几千。 资金状态发生了变化，到了之后他先再三确认按揭方面的问题，并且整个流程都进行了详细询问，这一次刘主管告诉他，他们经理的老婆就在工行负责房贷业务，她说的话你能不信。 为了避免首付交了这后，贷款又下不来的话到时就会很麻烦，为确定把这事落到实处，李俊东还特意问了他们经理老婆的名字及在银行的具体职务。 一切确认无误后，他信了。 这个世界有关系就好办事，这个道理他太懂了。 不过既然与周卫民合伙开歌厅的事已定，李俊东就不能再买那么大的房子了，决定重新挑了一套80平方的二室一厅。 又研究了一下锦世华庭的中户型，中户型的销售比较快一点，选房的空间就比较小，只剩下不到十几套了。 选中一套，刘主管给他按优惠打了报价。 全款五万零六百，首付只要一万五，就算与周卫民一起开了歌厅他的资金也完全腾挪得过来。 刘主管再次陪他看了现房之后，感觉到这次应当八九不离十了，就说这种80平方的中户型是最好销售的，卖一套就少一套。 最好是先交500块定金，不然如果有别的客户刚好看上，到时你还得重选。 户型、价格、资金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了，李俊东也没有犹豫，当场付了500块定金。 ------------ 第38章 两个字差钱 12月20日，零点零分。 澳门回归交接正式进行，为了让广大学生感受爱国主义教育，学校特地开恩，宿舍关灯的时间推迟到零点四十五分。 随着雄壮的国歌奏响，国旗与区旗在新区政府上冉冉升起。 这一夜，校园里无数的大学学子欢欣鼓舞，很多人闹到深夜未睡。506室因为缺了两个本市生，再加上王建文不在，季平一言不发像个闷葫芦，李俊东的热情也不高，典胖子陈浩邓兵三人闹不起来，觉得没气氛就杀到了隔壁宿舍去闹腾。 等他们回来之时，李俊东早就进入了梦乡。 …… 早上8点30分，苏紫从家中返校，刚进宿舍就被室友告知校刊编辑室打电话说她的那篇关于大学生打电话的《调查报告》再一次被《枚江教育报》选中了，估计明天或后天就会刊出。 打电话到校刊室找刘主任核实，刘主任不在，她就直接去了小姨凌菲的办公室。 果然一见面凌菲就跟她说恭喜：“我们的大美女大才女又要红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又小小地激动了一把。 然后凌菲告诉她。上报纸与其他事都一样，都一回生二回熟，相信有了这两个稿子打底，《枚江教育报》已关注到你了。以后你写稿不要再局限于枚江大学，要把格局放开，校刊毕竟不是正规刊物，写再多都意义不大，以后成稿后丢校刊的同时直接就往《枚江教育报》编辑部丢。 等在《枚江教育报》先混熟，以后就往《枚江日报》上投稿。 争取在毕业前争取再多发一些东西出来，这样对以后的毕业分配肯定能大大的加分。 从小姨的办公室出来，苏紫春风满面。 路上遇到典胖子，典胖子又笑嬉嬉地叫他嫂子！ 看到典胖子就想到了李俊东，然后想起李俊东周五跟他说过的话，没想到他的眼光还是那样的毒辣。 她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 …… 王建文回学校了，但没有去上课，只在宿舍睡了一觉。 中午，李俊东与典胖子等人从食堂吃完饭回宿舍，他跟李俊东说晚上父母买了点菜想请他吃个晚饭，感谢他这段时间借房子给他们住。 李俊东看他的脸色很差，意识情况应当不妙。 问他妹妹的病情怎么样了，王建文说医院建议保守治疗，所以父母想把妹妹转回老家的医院去，那样费用上会省很多。 保守治疗也就是放弃治疗的意思！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能听得懂，当然典胖子他们懂不懂他就不知道。 看来他妹妹王秀云的情况已到了最绝望的边缘。 周围的典胖子还有陈浩都在，他不想在有人的地方追问这事，就点头答应说下午上完课就过去。 典胖子说他旷了那么多课，下午有一堂必修课会去上课吗，王建文说去了也听不进去。 下午，李俊东上完课回宿舍，王建文已不在。 也许这就一场生离死别，王建文一家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记得回请他一顿饭，已是难能可贵了，但这种场景他不想面对又不能拒绝。 时间还早，他就去店里，包工头老杨带了两个人来，一个在填外面的坑，一个在动手打墙了，梅花挺个肚子在监工，生怕他们做得不好。 李俊东过去说这砸墙砖头横飞你离远一点，都是些粗活也没啥看头。 梅花说咱们农村人没那么金贵，早知道他们也是直接用铁锤砸就让周卫民自己砸。 周卫民说别管她，趁现在店里没人，咱兄弟俩喝一杯，梅花说：“你千万别陪他喝，上次你一走他就吐了，还硬说自己没醉！” 李俊东知道这酒量都是慢慢练出来的，前世入狱前他的酒量达到巅峰值时一瓶白酒没问题，啤酒就不用说，慢着喝可以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十二点没事，但上次他与周卫民分摊下来顶多就三瓶啤酒他也醉了。 今天他也不想喝酒，看了一下时间说这会儿店里也不会有生意，拉着周卫民叫了一个出租摩托车一起去旁边不远的家私城。 其实上次他就看好了两款茶几，根据店里的面积与布局他决定摆放五组长条形的茶几，与四组方形单体茶几。 再配上那些简单的沙发或小椅子，这一笔采购是除了影音设备之外的第二大投资。 所以虽然他是大老板，也得带周卫民一起来看，另外有两个人在议价上就有个帮衬，也能方便一些。 家私城的老板听说他要好多套，很热情几翻讲价议价总算拿到了一个不错的折扣，然后李俊东说现在店子还在装修，交了一些定金说几天后来提货。 回店的时候差不多就五点了，周卫红问音像设备什么时候去买，李俊东说反正就这两天吧。 然后周卫红说趁这会客人还没来给你炒个酸菜大肠吧，李俊东说今天有室友请客就不在店里吃饭了。 正要走时，店里来客人了，竟然是303室的孟若云、周微与丁雨三美女。 见到李俊东也在店里，周微笑说：“我就说来这里是对的吧。” 以李俊东与周卫民现在的关系，如果他开口说请孟若云三人吃饭，周卫民铁定不会收钱，何况李俊东本身就没打算在这里吃饭。 于是笑道：“周老板，这几位美女是我的朋友，一会记得给他们打九折！”说完笑呵呵地与她们错身走了出去。 哈意思，听说上次聚餐的钱大部分都是这个李俊东出的，今天也是运气才撞上他，正常情况下让他请一顿也是正常，他怎么就这么小气。 孟若云转身追了出来，问：“你这是啥意思，生怕我们要你请客似的，见我们来了饭都不吃就走！” 没想到她还会追出来，李俊东愣了一下，说：“今天另外有人请我吃饭，所以我真不是来这店里吃饭的！” 然后孟若云不信，又追问谁请客！ 既然说了有人请客，现在不说也不好，李俊东就说王建文父母说请他吃晚饭。 303室的女生都听说了王建文妹妹生病的事，然后周微说：“前天他们去医院时张琴与王蕊都一起去了，潘越明没去所以她也就没去，现在刚好跟李俊东一起去看一下吧。” 丁雨因为前面有王建文追她的故事，所以有点犹豫，但最终没有出声。 前天典胖子他们去医院时张琴还有王蕊都去了，这事李俊东不知情，没想到一下子还引出这事来，但人家说了要去看王建文妹妹，他没有理由拒绝。 只能向周卫民说不好意思把你的客人抢走了。 …… 三位女生随李俊东一起来到了他的出租房，敲门后是王建文的母亲开的门，家里就她一个人在，看她的脸色很明显是刚刚擦过泪水才来开门的。 厨房的菜都切好了，只是没下锅炒，介绍三位女生跟王建文的母亲认识说都是王建文比较要好的同学。 王妈估计是没想到一下会多来了三人，感觉到准备的菜肴有点少，马上转身下楼去旁边的小店买回一些鸡蛋。 回来后才跟李俊东解释说王建文与他爸去帮王秀云办出院手续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看到王建文的母亲再度进了厨房，李俊东的眼泪快要下来了！ 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还记得他借房子给他们的恩情，并且待人接物上还这么周全，这在农村出身的妇女中绝对是不多见的。 这是一个母慈子孝的家庭，但上天却不眷顾！ 没多久，王建文与父亲一起扶着妹妹王秀云从楼下上来了，看到丁雨来了，屋子里还有二位女生，也有些意外，然后三女生就解释说刚好在路上遇上了李俊东，就一起过来看看妹妹。 王秀云的脸色有些浮肿，头上还戴着上次他给她买的毛线帽子，已见过李俊东两次，王建文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后，她艰难地向他点头。 李俊东说：“今天看你的脸色比上次好些！” 这当然是一句善意的谎言，现在她走路都走不稳了，脸色怎么可能会好。 王秀云那双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喜转而再度变成灰暗。 虽然家人一直瞒着她真实的病情，但这么大的人了，她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隐瞒得住。 王爸爸去厨房中帮忙，王建文就一直坐在妹妹旁边用手臂给她枕着头。 三个女生虽然来了，但面对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客厅中气氛显示有些沉闷。 想打破家中的沉闷，李俊东就说王秀云与他妹妹同岁，今年高二。 三个女生还是接不过话头。 王建文听李俊东说他妹妹与秀云同岁已是第三次，就问他妹妹叫什么名字。 李俊东说叫秋萍，然后王秀云说她们班也有个秋萍，只是不姓李姓吴，就坐她前面一排，也是她关系最好的同学。 李俊东说这么巧，王秀云说是真的，然后望向他哥王建文，王建文也说是真的，并腾出手从旁边的布袋中翻了一阵，然后弄出了一叠明信片，有二三十张的样子。 王秀云接过后就一张一张地翻。 果然就找出了一张明星片背面写着一句话“祝你早日康复”落款是你最好的同学吴秋萍。 李俊东问这是你爸这次回家带来的？ 王秀云点点头。 然后三个女生就一起陪她看明星片，看到屋子中的气氛好了一点，李俊东就走出门外，王建文跟了出来。 李俊东问：“不是说骨髓配型吻合吗？医院怎么又建议保守治疗？” 王建文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只说了二个字：“差钱！” ------------ 第39章 一张明信片 李俊东心中难受，他想起了一句经典“民”言，所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 知道这一次他们一家“差钱”二个字代表的就不是差一点点钱。 李俊东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差多少？ 王建文说上次他爸回去之前就欠了医院一千多，这次回家走遍了所有亲戚连学校老师家都去了，一家几百一家几百地凑，总共只找到一万八千。 还了原来医院的欠数，再加上这几天又新用花了将近一千多医药费与住院费，现在身上只有一万五。 医生说骨髓移殖手术费用并不多，但术后需要在最高级别的无菌室进行长达一至六个月的抗排异化疗期，这个费用是没有办法预估与控制的，一切因人而异，能抗过排异期，手术才算成功，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 “手术之前至少一次*四万押金，这是按最快一个月出院的预算！”说这话的时候王建文的眼泪下来了。 一万五到四万，还差二万五！李俊东知道这还不是全部费用，实际上到时还有可能远远超支。 对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来说，这就是一个无论如何也负荷不起的天文数字。 现在他后悔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 因为二万五千块的差数他刚好能出得起这份钱。 但这钱他也是背着利息从银行借来的，他不能转借给他们，因为这一借出去极有可能五年甚至十年他们家都还不回来。 虽然说这是救命钱，按理说他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应当有胆量与气魄不考虑这些，但另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是骨髓移殖现在还是一项新技术，成功率竟然只有三分之一。 这救命钱也有可能变成催命钱。 到时钱花了，人也没了。 他落不下的可能不是人情，还是怨恨。 …… BP机响了，李俊东看了一眼说家里打的，王建文说你装了电话都没告诉家里啊，李俊东说不想让家里知道，反正打BP机他复机也一样。 王建文点头说也是。 回到客厅中复机，这还是他报装了这台电话机之后第一次用它，接电话的是妹妹秋萍。 李俊东问家里有什么事吗，秋萍说听说黄婷婷老师要辞职了，不想再当老师了，下一期又要换英语老师。 李俊东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这样！” 秋萍说听说：“她与老公吵得厉害，在闹离婚。” 李俊东就教训她说，你读你的书，别瞎打听，道听途说的东西还打电话来跟我说，浪费我的电话费。 秋萍就笑说你都上报纸了，肯定赚了不少钱，然后问他元旦回不回家，记得给她买礼物，李俊东说元旦再说。 秋萍不高兴了，就问他要不要跟妈妈说话，然后李妈就抢了她的电话说：“自从你出了钱装了这个电话，这个秋萍每天不打一个电话就心痒，早知道还不如不装，纯浪费钱。” 听母亲唠叨了一阵，然后问家里忙不忙，李妈说又没包果园，入冬了就护住几对种蛙，闲得慌正给他们兄妹织毛衣呢。 本来还想问一下周围有没有人跟着他们一起养牛蛙，现在旁边这么多人，怕把话题扯远了一时收不回来，也就没再问。 等挂了电话，王爸王妈就把菜全端了下来，八个人就四样简单菜肴加一碗汤。 王爸说这段时间实在太感谢大家的帮助，现在家里欠着一屁股债，就几个小菜表达一下全家人对大家的感谢，希望不要嫌弃。 李俊东说这里都是王建文是好同学，伯父你就别客气了。 不是什么喜事请客，饭桌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三个女生都只沾了几下筷子就说吃饱了。 饭后，三个女生跟李俊东说想要回学校了，李俊东也不想在这么压抑的气氛中久呆，但现在王建文的母亲还在用勺子给女儿喂汤。 人家还没吃完就走，这不太礼貌，李俊东就说：“你们先走，他再坐两分钟。” 三个女生就没等他，先行告辞了。 一个人坐下没事，看到沙发上散着的那些明信片就顺手把它们一张一张叠起来，突然一张明信片上一行隽秀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在默默祝福，当月光洒下时候我在默默祈祷，流星划过的刹那我许下心愿，祝愿正在看这明信片的你早日康复!！” 这写给病人的祝福语确实写得很好，但吸引到李俊东的却不是这句话，还是它的落款。 “你的同桌——乔晓慧！” 当看到最后三个字时，李俊东的手有些抖。 会是同名同姓的人吗？ 有这个可能！ 但当他再仔细地审查过一遍之后，他否决了这个想法！ 乔晓慧的笔迹他太熟悉了，以前每一次开会的会议记录都是她做的，她习惯在打印出来之前先拿手稿给他过目。 虽然这个时候，她的笔迹与工作之后还是有一些区别，但大体的模样总有一丝相似的影子。 母亲喂王秀云喝完汤，再次扶她坐回沙发，王秀云看到他一直拿着那张明信片在发呆，就很小声地说：“乔晓慧是我同桌！” 听到王秀云的话，李俊东才回过神来。 为了平定情绪，他把明信片反了过来，正面的图案设计得很简单，就一片枫叶，上面可以看到网状的脉络。 “很漂亮！”李俊东说：“你与同桌的关系应当很好吧！” 王秀云就说：“其实我们有时也吵嘴，没想到她会给我写明信片，看了我都感动得要哭！” 因为实在太想知道有关乔晓慧的一切了，李俊东就假装试探性地问：“那她肯定是一个很凶的女生？” 王秀云说：“没有啦，她平时跟我一样害羞，但又很要强，每次我考得比她好，她就不理我，因为班上的女生就我与她成绩最好，她总想得超过我得第一。” 多么真切的生活，哪有同桌不吵嘴的呢？ 好想再套问一些关于乔晓慧的事，好想知道她在高中时是怎么生活的，但面对王秀云那张憔悴的脸，他一时间又不知从何问起。 王妈妈倒了一杯水，拿出一些药来让女儿吃药。 李俊东起身告辞，站起身之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明信片很漂亮，能送给我吗？” 听到他这话，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王建文有些惊讶。 李俊东的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妹妹同桌送她的明信片他要来做啥？ 王秀云也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得，但还是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李俊东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咬着牙挤出一丝笑意，说：“还是算了吧，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重生以来，无数次地躺在床上想念着乔晓慧，今天终于看到了她的字迹，但他却不能将它拿走。 带着一种莫名的失落从门里出来，他感觉到外面的风有点冷。 …… “怎么这么久才下来啊！” “还说坐两分钟！” “是啊，太过分了！” 见到李俊东下楼出了院子，在老邮局门口旁边的小店边等他的三个女生围过去一通埋怨。 她们三个还没有走，李俊东有些意外。 这年头社会治安是比较乱，但从这里到学校也就三里路，一路上虽然不算繁华，但也没有多荒凉，再加上现在也就八点左右也不算太晚，街上也有灯光，他们三个女生一道快步一点走也就十分钟就到了。 李俊东晕倒说：“你们又没说等我一起走！” “一个男子汉，有点风度好不好，这还要说啊，这路上路灯黑黑的，你就不怕我们被流氓截了道！”孟若云理所当然地说。 不想跟他们争，李俊东就说走吧！ 然后四人一路前行，周微问：“王建文的妹妹好可怜啊，你看她虽然戴着帽子，头发都丢光了，不会真的就没得救了吧，要我是那样子，我哭都哭死了。” 李俊东有些不高兴地说：“不知道就别瞎猜！” 孟若云说：“你应当知道得比典胖子他们多，她到底是什么病啊，看样子就没治好，为什么出院不治了！” 李俊东说：“不是不治了，是回去慢慢治！” 丁雨说：“今天我们就不该来，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弄得自己心里怪难受的！” 然后，孟若云就换了一个话题，问李俊东说：“你一个人租套房子在这里干啥，离学校还那么远！” 李俊东说这里便宜，远点刚好可以散步，锻炼身体。 孟若云知道他在敷衍，就说：“别以为你心中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 然后，另外两个女生就偷偷地笑。 王建文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李俊东问：“怎么跑这么急？” 王建文拿出刚才那张乔晓慧写的明信片递给李俊东说：“我妹妹说，她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这明信片，所以让我特意给你送来！” 啊—— 李俊东有些不知所措。 愣了一下后推了回去，说：“我当时只是开玩笑，你妹妹把这些同学们的明信片看得那么重，我怎么好意思要她的！” 王建文说：“真是妹妹让我送给你的，她说谢谢你送她那顶帽子，还说乔晓慧写给她的话她都记心里了，这卡片就送给你做个纪念，你看这上面还有我妹妹写的字！” 接过明信片，果然上面多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谢谢哥！ 眼下的一幕，旁边几个女生就都不懂了。 等王建文转身走了，孟若云几个就追问：“你要他妹妹的明信片干啥，君子不夺人所爱，再喜欢也不能这样吧，人家都那样了？” 李俊东把那张明信片小心地塞进夹克衫的内袋，说：“走吧，哪来那么多问题。” ------------ 第40章 一个勇敢的决定 回到宿舍，典胖子笑容满面，上一周的数据出来了，果然业绩比原来翻了一番不止。 李俊东就说那从这周起以后每两周淘汰一个。 典胖子说这样好，以后他找新人的压力就小很多。 躺在床上把那张王秀云送他的明信片拿在手里反复看。李俊东的心思又飞了，重生以来虽然还没有见到乔晓慧，但能天天看到她的字迹，他也莫名地兴奋。 但这张卡片毕竟是她送给王秀云的，王秀云还在上面加了几个字，看着看着，他就难免不想到王秀云的病，想到他们一家人，他又觉得胸口总压着一块石头。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在默默祝福，当月光洒下时候我在默默祈祷，流星划过的刹那我许下心愿，祝愿正在看这明信片的你早日康复!！” 这样的话出现在成人的世界里，你也许可以看成一句客套，但出现在一个十七岁少女的笔下，李俊东知道那是一份同学间最真执的感情。 乔晓慧希望王秀云早日康复！ …… 电话响了，是苏紫打来的！ 经确认她的那篇《调查报告》又将出现在明天的《枚江教育报》上，这篇文章是她实实在在地因为受到了李俊东的影响而产生的想法，所以她想请李俊东吃宵夜。 李俊东看了一下时间觉得有点晚了，但他今天真的很想喝酒，就说在校门口等她。 没多久，苏紫来了，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长呢子外套，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长筒靴，手上还戴着黑色手套，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女大学生，颇有一位大记者的风范。 “去哪里吃？”李俊东问。 苏紫回答说：“吃个宵夜，随便哪里都好，你不是喜欢去那个周卫民那店吗？” “今天你请客，我不想去那儿！” “你想宰我啊！” “只是觉得他那店子档次低了点，与你这身盛装还有你这大记者的身份不协调！” “少来这一套，就带了一张十块的钱！” 李俊东无奈，说：“就他们斜对面第三家！” 苏紫反问：“那档次还不是一个样？” 既然是苏紫请客，不去周卫民店里，他是怕到时周卫民不肯收他们的钱，再加上这个苏紫好奇心太重，如果让她知道他与周卫民合伙开旁边的店子，那他又成了访问对象了，估计她得有几十个问题要问他。 虽然当他的“快乐老家唱吧”真的开起来，最终全校人都会知道，但在没正式开张营业之前，他不想跟任何人说，于是笑说：“那家墙壁白些！” “什么烂理由！” 苏紫捣了他一拳，然后二人一起过去。 李俊东点了一个炒田螺，苏紫炒了个米粉，然后李俊东一次性要了四支啤酒，苏紫说今天没问题想问你，不帮你喝酒，你一个人能喝那么多吗。 李俊东笑说，酒量是慢慢练出来的，上次与周卫民喝了三瓶没醉，今天有美女请客就加一瓶。 苏紫已彻底被李俊东的神逻辑打败了，说真的只带了一张十块的钱，超额的钱你自己得付账，李俊东又微笑着帮她叫了一支饮料。 感觉到李俊东今天有点不对劲，苏紫说：“今天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说：“有美女请我喝酒我能不受刺激。” 苏紫说：“别装了，心中有事就说出来了听听？” 几口酒下肚，有些话不吐不快，他就边喝边说。 “王建文的妹妹病了你知道的！” “上次典胖子他们去医院看望她我知道，具体什么病我还真不知道？” “白血病！” “听说很难治？” “俗称血癌！” 听到“癌”字，苏紫也沉默了一会，然后再问：“医生怎么说？” 李俊东说医院建议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这几个字典胖子他们听不懂，但苏紫听得懂，然后她问：“也就是说要转院回去了？” 李俊东说：“是的，今天他们已经出院，现在一家人都在我的出租房，明天就回老家！” “一丝机会都没有？”虽然没有见过王建文妹妹，苏紫也有些难受。 李俊东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叹了口气道：“最可怕的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那样一了百了，不痛苦，还是明明有机会却不敢去抓，或者抓不到！” 苏紫再追问为什么这么说，李俊东就把他们兄妹俩其实已配型成功，可以做骨髓移殖了的事说出来。 苏紫说这样回去就是等死，三分之一的机会也得搏啊，女儿才十七岁，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李俊东又把医疗费用的事与他们家的财务状况摊开。 苏紫也沉默了。 她知道了李俊东的痛苦，因为他手上就抓着有三万块钱，看到自己室友的妹妹转院回去却不敢跟声张。 默默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将李俊东的杯子满上，她想陪他一起喝。 酒喝到微醉时，李俊东从怀里拿出了那张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明信片，说这是王秀云送我的，漂亮吗？ 苏紫接过来把上面字看了一遍，不解地问：“这是别人送她的吧，怎么转送给你了！” 李俊东收回明信片塞进怀里，又深深地喝了一杯酒，说：“是的，乔晓慧是她同桌，这是乔晓慧送给她的，她看我喜欢这明信片，就把它送我了！” 苏紫说：“这样也行啊！” 李俊东以为他不信，就指着上面王秀云写的字，苏紫说看到了，写着：“谢谢哥”。 李俊东说信了吧，苏紫说信了，但人家送你东西，明天人家回老家了，你也得买点东西送人家才好。 李俊东觉得她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就端起酒杯说干了。 看到李俊东真的醉了，苏紫就买单，老板说十八块五毛。 李俊东脑子还清醒，只是身子有点晃，说超出的部分我付，苏紫就拿出了一张一百的，李俊东说她说谎骗人，苏紫说我说只带了一张十块的钱是真的，但没说没带一百的，李俊东说女生漂亮就好了，还这么聪明了得扣分。 气得苏紫又狠狠地砸了他一拳。 这一拳真把李俊东打痛了，本来就喝了酒就脚下不稳，身子一闪差点摔倒，苏紫连忙扶住他。 晃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 搭着苏紫的肩膀站稳，李俊东的酒醒了不少，说了声谢谢。 走出小店，外面的风有些冷，李俊东越来越清醒。 在校门口看到一个电话亭，他让苏紫先进去，苏紫说都快熄灯了，还不回校，李俊东说想打个电话。 苏紫看他喝得有点多，不敢走开，李俊东也没顾她，他心中这时已有了决定，插卡打了一个电话回出租房。 王建文接的，李俊东说我找妹妹接电话，王建文说妹妹睡着了，然后说一张卡片的事儿就不要放在心上，妹妹是真心愿意送你的，她知道你关心她。 李俊东说：“不为这事，明天你们一家先别去车站，在家等我！” 听到李俊东最后这句话，旁边的苏紫惊了一下，她隐约猜到了李俊东要做什么，有点颤抖地问：“你真的决定了！” “生死事大，明天让妹妹自己决定！”李俊东身子还有点飘，下意识地用手搭在苏紫肩上，一脸神色却很坚决。 苏紫担心地说：“你的钱是贷款来的，并且只有两年期限，依他们家的情况别说两年，就是五年也不见得还得起你这钱，你要想清楚！” “有些事想不清楚的，今天晚上睡好觉才最重要！”李俊东幽幽地回答，嘴里是一股酒味。 这是一个多么勇敢的决定，苏紫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生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但没有人真正知道李俊东之所以这样决定的最大原因。 …… 12月21日，周二，早上醒来，天空还有些阴沉。 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李俊东觉得天空很晴朗，因为他梦见了乔晓慧在梦中对他笑！ 虽然不明白李俊东要做什么，电话里也能听出一股酒味，王建文一家人都在家等他。 上午九点，李俊东来了，王爸王妈还是那样客气，不断说着感激的话。 闲聊几句之后，李俊东说有话跟妹妹单独说，一家人都觉得很奇怪，但还是主动回避到了门外。 家中只剩下王秀云时，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李俊东问：“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 王秀云黯然神伤不说话。 然后李俊东就说，也许家人都没告诉过你，但你是聪明的女孩，现在我告诉你，你的病名叫急性白血病，到了你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治疗方式还有三分一的机会能治好，那就是骨髓移殖。 王秀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再次黯淡了下去，李俊东说的她其实早就隐约听到了影子，并且她也知道哥哥王建文去做了骨骼配型，真正要转院回去的原因是差钱，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就一直假装不知道！ “只有三分一的机会，你敢把自己的生命赌上吗？”李俊东问。 “如果有钱的话肯定愿意，但是……”王秀云的眼泪下来了。 “别难过，虽然医生说只有三分一的机会，但一个人的病能不能治好，跟病人的意志有很大关系，移殖骨髓过后的化疗是很痛苦的，大部分人就是因为顶不住这痛苦才失败的，哥哥相信你可以顶得住！” “但是……” 该说的话说了之后，李俊东打开随手提着的那个公文包，从里面一下拿出了大扎大扎的钞票来。 看到眼前的钞票，王秀云惊呆了。 “哥哥的钱是从银行来的，是带利息的，你一定不要辜负哥哥还有家人对你的希望，无论多么痛苦也要挺住！”李俊东说着拿出了事先写好的借条与笔递给她签字。 他的想法很简单，平白无故地送钱给他们实在太雷人，反正他们一家最近几年铁定还不了这钱，以他的赚钱速度，三、五年以后再还他这钱，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所以他不想给他们全家太大压力，让王秀云签下这欠条好了，万一他手术失败，他们一家人如果怨恨他，就不用还他这钱了，他也落个心安。 颤抖着在借条上签了名，王秀云泪眼婆娑。 ------------ 第41章 装修进行时 包工头老杨的人干活很麻利！ 回学校上了两堂课，中午再去看时，店铺门口的坑已经填平了，店里那堵墙也打掉了，粉刷工正在刷墙。 梅花自然还在监工，李俊东说：“嫂子，你现在挺着肚子，离石灰水泥远点，这些东西污染很重。” 梅花就笑着说：“昨天打墙你说危险，今天刷墙你又说污染，我又不是城里大小姐，皮肤比你们男人还粗，怕啥！” 李俊东说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梅花就说，没想到你这么会关心人，开餐厅厨房里全是油烟，还不一个样，不过她虽然这样说着，还是退远了几步。 一个师傅过来问挂音响的角铁架子要做多大尺寸，挂什么位置。 这音响还没买，多大合适李俊东也不知道，另外挂音箱的位置是影响环绕效果的，具体得放时去试效果才能最后确定。周卫民说一个音响能有多大，做大点能放得下就行。 李俊东就笑说，那不行，浪费人家的材料不好，得量过尺寸再做，不然不伦不类的挂上去也不好看，然后就让那师傅先弄外面招牌的架子。 梅花就插嘴说道周卫民：“别说我说你，跟着李俊东多学点，别什么事都将就，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周卫民说就你话多！ 那师傅说行，我先做招牌的架子，那个架子的尺寸你们快点决定。 李俊东说好，然后那师傅想起一件事，说你这招牌的名字还没有起，招牌架子做下来就要绷外皮，外皮得拿到广告印刷店去做，老板让你把招牌上的名字给他。 李俊东觉得招牌架子是小事，招牌的设计他得去看一下，就打电话给那包工头，然后告诉他招牌就叫“快乐老家唱吧”，这设计图在哪家打印店，设计稿出来后他要先看过才能印。 那包工头说好了通知他。 下午还有一堂必修课，李俊东想拿钱让周卫民先把音箱买了，但一想他也外行，这是最关键的设备之一，还是决定自己去。 回到学校再上了一堂课，他直接打车去电子市场，对于多大的房屋空间用多大功率的音响合适他也不懂，在选购音箱时他特意请教了音像店的老板。 老板问了他一下用途，然后给了他一些建议，告诉他为了避免回音，房间最好进行镂空吊顶。 这是一个专业性的问题，前世他记得那些校外的小歌厅这方面就做得非常差，唱着唱着歌时不时地就满屋子嗡嗡响。 事儿虽小，但要做就做最好，现在自己开小歌厅，这方面他决定要好好调整。 选定了音像设备的型号，他没有直接买，只量了一下音箱的尺寸，现在他手上的钱紧张了，货比三家是必须的，不能乱买，另外合作刚开始，到时最好与周卫民一起买这些贵重的大件，不要在还没磨合好就太随意，万一产生了钱财上的怀疑就不好。 回到店里又是晚上八点多了，施工的师傅下班了。 有了音箱的尺寸就可以确定挂音响的架子做多大，画了一个大致草图，把数据写下来交给周卫民夫妇，让他明早通知下料的师傅。 之于具体挂哪个位置要到音箱设备搬回来调试了效果才能确定，他就交待做好架子先别忙着往墙上固定。 梅花说既然要算账，你这来回的车票钱得算公家的，我给你记上吧！ 李俊东说这都是些小钱，记啥，每回到店里吃东西现在你们都不收钱，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梅花说那不一样，我们现在可是还拿着你开的工钱呢，一点酒菜哪能收钱。 钱散人聚这个道理，李俊东懂得，在这些小钱方面记松一点，他们夫妻就会开心，就会认同你。 他说现在事儿忙，这些小钱等正式开业了再统一算，不然事儿就太杂乱了。 梅花说也行！ …… 23日，周四，天气有点冷！ 李俊东去了一次工商局填表申办理个体户营业执照。 因为事先说好了的，这歌厅挂在他的名下，所以这营业执照的钱他自然就不用报账，这是一件私事不用跟他们夫妻说，这本营业执照他在别的方面还有大用的，一切得分清楚。 24日，周五中午，王建文回到了学校。 说骨髓移殖手术上午已做完了，妹妹王秀云已进入了无菌监护室，宿舍里大家都很惊讶，以为骨髓移植就得真的抽骨髓，王建文解释说，原来他也这样认为的，事实上不是抽骨髓，还是抽造血的干细胞，量也很小对供体伤害并不大。 李俊东上次放下钱就走了，王建文当然有太多话想跟他说，他们一家到现在为止，根本不明白李俊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这么慷慨地借给他们，这对他们一家可谓是救命的大恩情。 李俊东不想在宿舍中说这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加油吧，妹妹的病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邓兵问王建文是不是从今天就会正式回校上课了。 王建文说进了无菌监护室了，现在我爸妈在这里，我缺了这么多课，就不再请假了。 邓兵说那电话卡还是你自己来卖吧，王建文说这段时间可能经常还得去医院，还是你先卖着吧，反正这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看王建文的神色比上次好，邓兵就开玩笑说那你可亏大了，这些天我每天都赚不少，每天都加鸡腿的。 李俊东就发话说你就卖着吧，你赚的还能有典胖子多。 典胖子说，为什么不说你自己，说我干嘛。 王建文妹妹进行了骨髓移殖，大家都为王建文兄妹感到高兴，好像病就好了一样。 李俊东知道真正的生死之战在病人的体内才刚刚打响。 …… 苏紫订了一支布鲁斯口琴到货了，从琴行取货回学校，刚好遇上小姨凌菲。 凌菲看到她手中的盒子有口琴的图案，有点明白了。 那天李俊东他们的节目表演，她也去看了，并且也很感动，苏紫跟她说过李俊东用的那支口琴是借的。 虽然苏紫一直不承认自己喜欢李俊东，但今天被她抓到了证据，就把她叫到家中。 笑问没见过女生学吹口琴的，嘴里含根棍多难看，你买支口琴干啥？ 苏紫知道瞒不过，就说两篇报导都是受到李俊东的影响还写出来的，所以想对他表示一下感谢，就买支口琴送他。 凌菲说：“就只感谢一下这么简单，没有别的意思！” 苏紫说：“没别的意思，他又没追过我！” 看到苏紫说这话时有些失落，凌菲知道问题严重了，大学三年，多少男生追求过她，她都不为所动，现在第一次看她坠入爱河，她本以为李俊东在追她，竟然还是她在单相思。 想了想之后，凌菲说：“如果你觉得值就去追吧，我不会告诉你父母的，李俊东确实很优秀！” 苏紫抬头看着小姨凌菲，知道她在鼓励自己。 从哪晚陪李俊东喝酒之后，她满脑子时不时就会浮现李俊东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已喜欢上了他，考虑到她毕竟比李俊东大了两岁，明年再有一期就要离校实习了，心中也很忐忑。 想起李俊东要把贷款泊钱借给了王建文妹妹的事，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借了还是没借，就拉着小姨悄悄地把这事透露给她。 听了之后凌菲也吃了一惊。 她就打电话让李俊东过来一下，李俊东接到电话，不明白凌菲有什么事找他，但很快就过来了。 看到她们两个，李俊东愣了一下，隐约猜到了一些。 苏紫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故意泄露你的机密，小姨也不是外人，她想问你贷款的钱有没有借出去！” 李俊东笑说：“明白的，你们都在关心我，不过不用担心我还不起贷款，再说这银行的贷款通常都是不用还的，既然借到手了以后按期还利息就好了，大不了再期再续借，这个道理苏紫你可能还不太懂，但凌主任您肯定明白！” 听他这样说，那钱肯定是借出去了，凌菲说：“你这么不顾一切地去帮一个同学的妹妹真的让人感动，我们也只是担心你陷入财务困局，他家中的情况你比我清楚，估计这钱五年内都回不来，你有没有想过！” “谢谢您的关心，我并没有把所有钱借给他，还有我的电话卡项目一直在赚钱，就算还不上本，这利息我也背得起，不用担心资金链断裂，一切就不是问题！”李俊东微笑着回答，并用手拍了一下苏紫的肩膀，表示完全不需要担心。 不用担心资金链断裂，一切就不是问题！ 听到这一句，凌菲都不知道怎么去说了，她现在无比确定李俊东就是一个商业天才，他思考问题的方式是全商业化模式。 既然一切可能李俊东都想过了，凌菲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是李俊东的钱，另外他也没拿去做坏事，她没有理由阻止。 切了些水果端出来，李俊东看得出她们还有点担心，又笑了：“我本来借这钱是想在锦世华庭按揭买套房等升值后卖出赚钱，又看好了另一个项目可能更好，但投资不用炒房那么多钱，刚好朋友有难，就顺便给朋友救急！” “你看好了什么项目？” “你想炒房，还看好锦世华庭的房子？” 这一次这娘俩的关注点就完全不同了！ 李俊东先回答长辈的问题，说其实我看好的不是锦世华庭，还是看好枚江市整个2000年的房市行情，觉得它一定能涨得过银行同期利息，是有赚头的。 涨得过银行同期利息，这话李俊东说得相当保守。 估计能涨过银行同期利息就炒房！二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BP机响了，李俊东看了一下对凌菲说：“有人找我，谢谢凌主任关心，贷款不会出事的！”凌菲表示理解。 然后他又转头对苏紫说：“也谢谢你！” 看他要走的样子，苏紫说：“小姨家里有电话，在这复机就行。” 李俊东说：“周卫民找我，直接过去就好，不用复机。” 苏紫说：“你说看好了一个新项目，还没说呢？” 李俊东说：“改天请你们吃饭再慢慢聊！” ------------ 第42章 一炮而红（1） 李俊东走了，又是去周卫民店里。 想起哪天晚上的情况，刚才从他店门前经过时，他旁边的店铺正在搞装修，苏紫对小姨凌菲说：“我猜到了他的新项目是什么了。” 凌菲说：“他想搞什么。” 苏紫说：“在校门口开店！” 凌菲不解地说：“炒房倒有可能，他在学校读着书怎么开店？” “应当是与人合伙。”苏紫站了起来，说：“我得再去探个究竟！” 凌菲拉住她说：“他刚走你就跟上去，你一个女生能不能矜持一点，真把自己当成专业记者了。” 苏紫笑说我就是想当记者。 凌菲友情提醒说：“当记者能打探情报那叫能力，如有办法让他主动告诉你那叫魅力。” 听小姨这样一说，苏紫愣了一下。 然后凌菲又很认真地说：“他看上去对你还没什么感觉，虽然女追男也没什么，当初你姨夫也是我倒追的他，但得有技巧才行，不然就算成了，以后他也不会宠你。” 凌菲的脸红了，小声问：“姨夫那么优秀，当年你是怎么搞定的！” “多听少问！” “啊，就四个字！” 凌菲笑了：“四个字还不够啊，我的大美女，这四个字可是法宝，是对付有本事的男人的法宝，对付普通男人无效。” 苏紫说：“故装神秘！” 凌菲就解释说：“越是有本事的男人就越有主见，身边能交流思想的朋友就极少，因为他们的见识与思想与别人不一样，身边的普通朋友都不懂，所以他们就需要寻找到倾诉的对象，然后……” 苏紫笑了：“原来小姨你这么狡猾，难怪姨夫对你服服帖帖的！” …… 周六不用上课，李俊东终于有时间了。 与周卫民一起去电子城把彩电、音箱、DVD、功放、唛这些主要的家当一次性采购回来。 店里的装修与招牌都弄好了，把设备全部安装好，然后关着门来调试回音效果找到最好的位置把音箱挂上，回音的问题还是不能完全解决。 周卫民夫妻俩都说这样可以了，这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李俊东请教过音像设备店的老板，知道只要花不多的钱做镂空吊顶就能完美解决。 但现在没有竞争对手，没有比较就没有优劣，能省的钱就先省着，等他们的生意火爆起来，有了竞争对手出现，一定会模仿他们，等竞争对手的店装修好，他再悄悄解决这个问题到时自然又跑在对手前面。 所以暂时就此作罢。 接下来就是买碟，制作点歌本与食品饮料价目单，搞烧烤这项目作为保留曲目，李俊东在没有竞争对手之前他也不想上，直接采购瓜子、花生、啤酒、饮料这些现成的小零食一样赚钱，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周日又花了一天，跑了枚江市的几大音像店，一次性采购了三十张能消原声的DVD碟片，并把所有歌曲的曲目打印出来，一张一张地装进带透明袋的文件夹，做成了一套五本简单实用的点歌本。 一切准备就绪，梅花说：“明天正式开张吧，这个学期剩下一个月都不到了，投了这么多钱下去，年前争取收回一点本！” 李俊东说：“不急，正式开业我想定在2000年元月1日，千年大吉！” 周卫民说：“信那个有啥用，这还有将近一周时间，抓紧时间赚钱才最重要，都弄好了不开业，浪费时间！” 李俊东说：“正式开业前，我们要搞一个试营业三天，也就是正式赚钱从29日开始，今天26，空闲也就明后两天，我们还有最后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没有做？” 还有什么最重要的事没做？周卫民两口子不懂了。 李俊东说打广告！ 一个这周围根本没有新的事物，不打一波广告学生们都看不懂这店是做啥的，自然也不会进来唱歌。 这个年代，一般的小店老板哪里会知道打什么广告，都是开着店子就等生意上门，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就问这广告怎么打。 李俊东说这一块的事务以后都我负责，但费用账上要记上，不是小钱， 昨天我已找了一家印刷店，制作了3000份小传单，明天就会印好，到时就让我下面卖电话卡的业务员到全校各宿舍中派发。 发完广告，29日试营业就要一炮而红。 看到李俊东手上印广告的费用400多块，夫妻俩都觉得这广告好贵，但听到李俊东说要一炮而红，梅花就高兴了。 说：“信你的，一炮而红！” …… 周末两天一直在弄歌厅的事，周日晚上回到宿舍，典胖子正与王蕊在一起计算电话卡的销量。 看他们肩膀挤着肩膀，李俊东就开玩笑说：“没请客就公然秀恩爱是违法行为，我要报警了哦。” 陈浩说：“那是你没吃到糖而矣，昨天他们就派过糖了，现在只等你与东嫂的了。” 李俊东说恭喜恭喜。 都去过了小旅馆了，王蕊虽然脸红也不怕大家说。典胖子问：“两天都不见你人影儿，在弄啥。” 李俊东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电话响了，典胖子说你接，八成是东嫂打的。 李俊东有些纳闷，今天是周日，苏紫正常应当不在学校，电话接起来，果然就是她。 苏紫说：“打你电话一天，你都没在！” 李俊东问：“今天你在学校？” 苏紫说：“没有，现在在家里，明天早上返校！” 李俊东说：“找我有事？” 苏紫假装生气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呀！” 李俊东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你有事。” 然后苏紫说两篇报导都是因为他才上报纸的，前天与朋友逛街，看到一家琴行，想起他还没有口琴，就帮他订了一把口琴，估计到货了，明天给他带过来。 苏紫的口琴还是上一次见李俊东时就拿到了，但她听了小姨凌菲的一些建议，决定先不送他，只告诉他帮他买了一支口琴，先听他的口气。 苏紫上次请他喝酒说过感谢的话，现在又帮李俊东订了一支口琴，这意思已很明显地在告诉他，她喜欢自己了。 相信任何一个男生在知道一个美女喜欢自己时都会心中荡起涟漪，李俊东也一样，但一想到乔晓慧他知道自己得保持警惕。 但苏紫都说口琴已订了，怎么办？ 李俊东沉默了几秒，说：“谢谢你，我正要买口琴，还好没订，明天你带给我。” 电话那头苏紫很高兴地嗯了一声。 然后李俊东就问：“多少钱订的！” 凌菲的判断是对的，李俊东果然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电话那头苏紫听到“多少钱订的”几个字，一颗心都凉了一截。 这是她经过好长时间挣扎才毅然决定悄悄买一件礼物给他。 还好她没有直接送口琴给李俊东，要是他当面要付钱给她，她就颜面扫地了。 沉默半晌，苏紫没有说话。 李俊东想了想，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人，改口说：“明天见，到时我请你吃饭。” 苏紫“嗯”了一声，然后说拜拜。 总觉得今天电话里以前那个苏紫不见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挂了电话李俊东也没细想，然后洗澡睡觉。 次日早上，苏紫没有来找李俊东，也没打电话，李俊东觉得有点奇怪，他不喜欢把事儿拖着，就在临上课前打电话到她宿舍，然后苏紫说琴行说口琴要下午才到，现在还没有拿到。 李俊东说不急，苏紫说你要先请我吃饭，不然就不帮他拿了。 什么意思，李俊东不懂了。 但他不能说不行，就说中午校门口见。 上了两堂课，中午在校门口等苏紫，等了十几分钟，没见她下来，李俊东就打她宿舍电话，苏紫说一会就到，结果又等了十几分钟，她才出来。 看她竟然化了妆，李俊东心说做女人真麻烦，嘴上却说：“今天这身衣服好衬你的肤色！”。 苏紫很高兴说她想吃周卫民店里炒的酸菜肥肠，很好吃。 二人来到店里，周卫民说广告单送过来了，然后就抱来李俊东看，反正后天就要开业，今天就要派传单，李俊东就抽出一张宣传单递给苏紫，说我弄的，这就是我的新项目。 快乐老家唱吧，开业大酬宾。 点歌低至五角一首。 酒水小吃一律八折结算。 情人幽会，生日PARTY,个人嗨唱，随心所欲，平价路线，时尚消费，畅想美好新生活！ 大红的宣传单上，内容详尽，上面还印有几个不知从哪里下载来的帅哥美女。 进门时，苏紫就已经注意到了旁边快乐老家唱吧的斩新的招牌，她早就猜到了这肯定就是李俊东的新项目，但她谨记凌菲的提醒，就没有开口问。 果然李俊东就入了她的圈套，主动把这事告诉她。 看完李俊东的宣传单，苏紫说：“很漂亮，好想试试。”李俊东就先点菜，然后带她到隔壁参观。 在隔壁看了看装修与摆设，又开电试了试效果。 出来后李俊东指着门上的招牌说：“快乐老家唱吧”这店名起得怎么样。 苏紫说很好记，店里的粉色墙看上去也很浪漫。 菜炒好了，李俊东同她回周卫民店里，梅花看他们关系不浅，就说虽然见面多次我还不知道美女的名字呢。 苏紫微笑着看着李俊东不说话，然后李俊东就笑着介绍说：“苏紫，我们学校的大记者！” 苏紫说：“什么大记者，别听他的！” 然后梅花就问：“看了我们的唱吧，感觉怎么样？” 苏紫说：“很时尚，你们合伙的吧！” 梅花说：“李俊东才是大老板，我们只占点股份！” 既然广告单下来了，自然就得发下去，饭吃到一半时，李俊东用周卫民店里的电话打到宿舍找典胖子，然后叫他把所有下面的业务员叫到周卫民店里来。 以为李俊东又要开什么会，典胖子的行动很快。 当他与苏紫刚刚吃完饭，下面的业务员就全来了。 李俊东说：“不好意思，请大家过来，有一件与电话卡业务无关的事要请大家帮忙！” 然后就带大家去隔壁参观，再搬出一箱可乐，每人发一瓶，大家纷纷询问。 “东哥，这不会是你搞的吧！” “唱吧，够时尚！” “东哥就是不一样，这弄这唱吧歌厅得多少投资？” 李俊东没有一一回答，就把印刷好的广告单搬出来，说：“29日起试营业，今天与明天刚好空闲，可以免费提供给兄弟姐妹们唱歌，带朋友来都行，任务是帮我把这些传单铺天盖地发到每一间宿舍，不要浪费。” 免费让大家唱两天！ 听到李俊东这样一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一下子就闹开了！ 一个家中有音响设备会操作的业务员当场把设备电源开起，一张碟子推进去，音乐响起后大家就开始争着抢唛。 李俊东就站旁边笑看着他们闹腾。 ------------ 第43章 一炮而红（2） 这两天免费给他下面的业务员玩。 旁边的梅花看着李俊东似乎有些话要说！ 李俊东跟大家说了声别把机子弄坏了，不会操作的不要乱动，然后转身跟梅花回到餐厅。 说：“不用担心，这东西对大部分学生们来说还很陌生，总得要人带头生意才能起来。” 梅花说：“那也不能全免费吧，机子损耗不说，房租电费总得收回来！” 李俊东就附耳跟她说：“先让他们闹腾，让大家知道我们这唱吧是什么东西，一会等他们把传单领走，下午或晚上他们再来时，就让周大哥为他们放歌，等他们唱了几首歌之后，你就把那些瓜子饮料的价格表，每张台上放一张，他们好意思啥都不喝，啥都不吃！” 梅花是聪明的女人，只是以前观念不到位，一点就通，马上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说服了梅花，李俊东就过去把那广告单一叠一叠地分发给大家，大家知道享受免费福利是有前提的，闹腾一阵之后一个个拿着广告单就回了学校。 全部过程苏紫都一起陪在李俊东身边微笑地看着，她心里一甜，又涌现出了两个字“奸商”。 从全国范围来说，卡拉OK歌厅在99年绝对不算新事物，就算在枚江市也早就存在，但这种开在大学校园门口，专业针对于在校学生的相对低档的小规模平价小歌厅绝对还是新东西。 下午开始，伴随着李俊东下面二十几个业务员不断将传单纷纷派送到各个宿舍，校园中又同学们又有了新话题。 这个李俊东真能整事！ 一边读书一边开店怎么弄啊！ 竟然开起了歌厅！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无数人赞叹与疑问。 虽然广告单上明明白白地写明了开业试营业从29日开始，但几千传单发下去，快乐老家唱吧前面就不时有人来打探。 受此影响，周卫民餐厅的生意都好了起来。 梅花看到这种情况，都有一种马上要开业的冲动，但李俊东有话在先，这两天只留给他下面帮着发传单的业务员带朋友来玩，其他人不接待。 她也就忍着没有开业。 下午四点，马上就有发完了传单的业务员带着朋友来了。 到下午五点钟左右李俊东来到之时，小歌厅就坐满了大半。 因为人太熟，有些事李俊东做来不方便。 按照李俊东的要求，这次梅花没有再让他们自己弄，一切按正规流程，发小本子与歌单给他们点歌，然后周卫民坐在播放台前为他们免费放歌，一切按台轮放，有板有眼的。 等每一组人都唱了二、三首歌时，梅花就怀着忐忑的心情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水饮料单，每张台上发放一张。 真的会有人买东西吗？ 这事儿没做过，她心里也挺没底的。 不过，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虽然说了是免费，但既然坐了下来，不吃东西干唱歌怎么好意思，无一例外的所有的台位都有人点东西。 开始是瓜子、花生，然后是饮料与啤酒。 就第一轮小吃饮料卖下来，梅花就收了五十多块钱。 收钱的时候，她的手都激动的有些抖，这歌厅中的饮料小吃是李俊东定的价格，比外面仕多店贵了三成，五十多块的营业额就差不多三十多块纯利。 晚上六点半以后，人员就达到了峰值，整个歌厅的就挤得满满当当，连隔壁周卫民餐厅的凳子搬过来都坐不下。 歌厅这边都这么火爆，餐厅中又有人叫炒饭，李俊东就替下周卫民，放了一首歌后李俊东按下暂停，让大家腾凳子给餐厅的客人，同时也提醒大家要吃饭的可以去隔壁。 业务员与李俊东都熟，其他的人又全是业务员的朋友，又有人吵着说东哥请客，一屋子至少五十几人，李俊东就干笑几声然后继续放歌。 那些来得早的没吃饭的就自己去隔壁叫周卫民炒米粉。 这样一直就播放到晚上9点，李俊东自己都饿得不行了，就再度停了下来，说今天免费唱歌就到这里，没有尽兴的朋友明天继续来捧场。 然后大家散去，一下子周卫民的餐厅中又坐了十几人。 为了快捷，李俊东建议说大家统一就炒米粉算了吧，不然炒菜的话大家等到宿舍关灯，周大哥也忙不完。 众人就吵着说你买单。 有些东西不能太放纵大家，李俊东就从隔壁搬来一箱豆奶，炒米粉的钱各人自己出。 单炒米粉就快，半小时后所有人都散去，这时一直在隔壁唱吧清点的钱货的梅花过来了。 李俊东问怎么样？ 梅花汇报了今天的战绩，说这五个小时中她总共卖出了248元的营业额，刨出成本利润至少160元以上。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都激动得不行了。 李俊东却笑说：“还好，预料之中！” 人均才消费五块钱不到，很多站着的同学都没有消费，整个过程在李俊东看来当然还存在太多问题。 对这个结果，李俊东说实在的并不满意，不过今天都是闹着玩，他也不在意，正式营业后正常只要唱吧有二十几人，除掉点歌的基本消费，他也有办法做出200元以上的营业额，让客人的其他消费做到人均10元左右。 经过今天的这一场，周卫民夫妻二人已经对李俊东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接下来赚钱也充满了信心。 第一天的运行也暴露了一些操作中的问题，如传话筒时电线会绕到人，还有歌碟原来没有做标识，摆放的顺序搞到后面都乱了，导致找歌耽误的时间比较长，给客人点歌的小纸条与小铅笔准备得少了，大家还要互相抢铅笔等。 这些小事，李俊东也与周卫民夫妻俩略略沟通了一下。 当然最大的问题就是财务管理，这个在目前的情况下，李俊东其实是无法监控的，如果梅花卖了248元只说200元或者只说150块，然后明天他自己悄悄地采购一些食品与饮料充进去，任李俊东怎么也找出不证据，这就是考验一个合作者的时候到了。 这个问题，李俊东就一直没提。 次日，还是给业务员及他们的朋友们试玩的时候，情况依然火爆，不过为了29日的正式营业做准备，李俊东晚上八点提前结束了免费时间。 一切没有让他希望，经过了昨天的磨合，三个人各项业务都更熟了，虽然提早了一个小时收工，但营业额没有下来反而增加了不少。 就两天玩一玩，就相当于他们夫妻开餐厅半个月，他们当然兴奋，关于那个财务管理的问题，昨天他们因为太忙了，也没有意识到，今天提前了一个小时收工，清数时发现存货的瓜子少了一包，才意识到这中间存在着一个漏洞。 一切没有让李俊东失望，梅花主动提出说：“看来转行做歌厅是赌对了，生意这么忙，你又不能全程在歌厅里守着，如果嫂子记漏了数，到时钱数上有误会就不好，你是大老板，是不是还得请一个比较放心的人来歌厅帮忙。” 李俊东就说：“如果不是看好你们夫妻值得信任，我也不会与你们合作，今年就剩下最后二十几天了就先这样走着，偶尔记漏数都是难免的，等过了年生意如果持续良好，到时我再从家乡带一个人上来，帮你们减轻一点工作量，让你们不会那么辛苦。” 梅花知道他现在也没人，就说好，话说明白了，这样我们做得心里也塌实。 早收工了就有些时间，周卫民就说喝一杯。 这两天真的累了，李俊东也想喝杯酒提提神，就陪他喝了两杯，从店里出来时已近十点。 在校门口看到了苏紫，身上穿的又是上次陪他喝酒的那套装束，李俊东说：“不会特意在等我吧。” 苏紫愣了一下说：“就是特意在等你呢！” 没想到她会这么老实，李俊东心说，这身上的衣服没变但人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紫从口袋里拿出那支在她身上装了好多天的口琴，说货到了。 李俊东接过口琴，没再问她多少钱，说：“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买点什么送你好呢？” 苏紫勉强一笑：“这样问清了再送礼物有意思吗？” 在李俊东的前世，为了业务送钱送礼那自然是经常事，一般都投其所好，先想办法弄清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员他们需要什么，然后再有的放矢。 不过现在一切不同了，这是还是大学校园，他也不是神仙，有时也犯逻辑性错误，就转了一个话题：“你知道我在周卫民店里，怎么没去店里找我！” 苏紫笑说：“我怕你又说我是间谍，老刺探你的商业机密！” 李俊东也笑回答：“有一个成功人士说过，商业机密并不是一个团队最核心的竞争力，真正的机密别人是打探不到的，我只是不想被人关注。” 苏紫说：“除了写稿之外，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泄密的人！”李俊东想了想说：“除了你小姨之外，应当是。” 苏紫说：“凌主任也是关心你。” 李俊东也点头认同。 苏紫说，听说这两天你的歌厅挺热闹的。 李俊东就看了她一眼，苏紫解释说没想打听你什么，李俊东笑说，我分得清什么是关心，什么是关注。 然后二人沿着校外的马路慢慢走，李俊东就把唱吧这两天的火爆情况介绍了一下，连营业额都没有瞒她。 等他说完了唱吧的事，宿舍关灯的时间快到了，二人再调转回学校，不知什么时候，苏紫已挽住了他的胳膊。 李俊东侧头看她，她就微微低头，却靠他更紧。 ------------ 第44章 一炮而红（3） 29日，快乐老家唱吧收费性试营业正式开始。 几千张广告纸的威力还是蛮强大的，下午四点开始营业，原来设定的座位根本不够座又加了几张凳子，到下午6点前就已爆满。 因为是收费性的，所以为了保证服务质量，李俊东就没有让任何人站着，感觉到走路都困难了，就没再加位。全满就坐了40人左右，然后外面就挂着临时写的满位的牌子拒客。 8点左右部分先来的客人离场，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这样来来去去时间一直从下午4点营业到了晚上10点，实际人次80人次。 六个小时内共放歌62来首歌，点歌收入31元，酒水饮料的人均消费没有前两天高，因为是收费性消费，有人觉得不消费也理所当然，所以按优惠酬宾活动折扣后人均消费只有3.5元，共计281元。 两项合计312元，估计纯利200元向上。 这一回是真真实实的营业收入了，不再有李俊东下面业务员的人情因素影响，等清点对账完毕，周卫民夫妇又心花怒放。 梅花敲着计算器说：“全店总投入不到一万，照这种速度，他们只要营业两个月，就能收回全部的投放成本。” 李俊东笑了笑说：“我说了一炮而红，现在信了吧，另外你也太小看我们这K吧了，收回成本，一个半月足够了！” …… 次日，试营业第二天，在李俊东的预料中应当生意会比第一天差一些，但也能满座只是无需挂出牌子拒客而矣，总营业额保持平衡。 31日，周五，试营业的最后一天，又是千禧年元旦前一天。 苏紫打李俊东的电话，说凌菲想去他的歌厅来参观一下，问他什么时候有空，知道今天肯定是一个爆棚日，怕去晚了到时连站人的地方都没有，下午三点半就去了凌菲的办公室。 凌菲说现在还早吧，李俊东说去晚了没位。 凌菲说生意这么火啊，李俊东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不火的话，一千年都火不起来罗，凌菲就打了几个电话，再收拾了一些文件，然后跟李俊东一起过去，到达时还刚刚四点，没有想到的是唱吧中已满座，并且门口还有不少人进不去。 凌菲赞道：“快乐老家唱吧，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李俊东说：“没有您的支持这唱吧也弄不起来。” 周卫民与梅花都在忙，李俊东推门进去后就指着二人告诉凌菲说他们就是他的合作伙伴。 唱吧里声音太吵，二人就出来说话。 凌菲问他们夫妻原来是干啥的，李俊东说旁边这餐厅就是他们开的，生意不太好，我就劝他们跟我一起来做歌厅。 凌菲说有了你们这歌厅，旁边的餐厅也能火，他们还可以再请个厨师来，这样两边不误。 李俊东说您这建议太好了，有空我得跟他们商量一下。 凌菲说这些常规逻辑你肯定能想到，就别捧我了，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在你这个商业天才面前说话了。 李俊东就带他在隔壁周卫民的餐厅中坐下，给她倒一了杯水，刚放下。 陈浩与张琴走了进来，说本来想今天给你捧捧场，没想到来晚了都满位了，李俊东说元旦三天假，上午来唱，保证有位。 陈浩说免费不，李俊东说唱歌你们什么时候来我都可以给你免，但酒水我不能给你们免，这个太没底了，陈浩说酒水不用你全免，八折就行。 李俊东说这没问题。 说到这个问题，李俊东才突然意识到，给业务员试玩的那两天酒水食品收的都是全价，虽然这与广告纸上打的是试业期间酒水小吃八折并不冲突，但事实上敏感的人可能也会不高兴。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另外那天一开始就给大家发了饮料，第二天晚上他也请了大家喝豆奶，应当也没事儿。 看到李俊东对面坐着的凌菲，原来以为是这店里的客人，但看她老看着李俊东与他对话。 陈浩二人不认识凌菲，就问这位是？ 李俊东说学校行政部的凌主任，我们有点事正在聊着。陈浩就说那我先走了，刚出门张琴又回过头来，说：“我们303室待遇也要一样哦！”。 李俊东说：“何止一样，303室肯定规格更高，唱歌免费酒水八折，另外再送一碟瓜子！”张琴说：“这还差不多！” 陈浩与张琴刚走，苏紫来了，还带了全宿舍的女生来给李俊东捧场的。 同样没位，她也不知道凌菲这么早就来了，行政办公室都是下午五点下班，看到凌菲与李俊东在隔壁就过来打招呼。 她们宿舍的女生都认室凌菲，也过来问好。 打完招呼，凌菲看李俊东挺忙的就说办公室还有点事，先回学校，李俊东要送她，她就说就这几步路别每次都那么客气。 李俊东就送她到店门口，再转身回来，就到后厨搬了一箱豆奶出来一人发了一瓶子。 然后有个女生就开玩笑说：“凌菲不来的话，我们有没有这待遇？”凌菲也看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李俊东笑说一瓶豆奶算啥，你们宿舍的人只要来，点歌全免外加饮料八折。 然后那个女生就笑着再问：“那凌菲一起来呢？” 没想到原来还是个套，李俊东也有中招的时候。 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其实我也不会经常在店里，凌菲如果买单，周卫民认识她记我的账上就好了！” 他这话说得有技巧，首先确定得是凌菲买单才行，其次也说明了他有可能不在场，如有错漏就不好意思了。 学校里看似人际网络简单，其实仔细想来也简单了，自己宿舍的，303宿舍的，现在又加上苏紫宿舍的，还有下面的业务员，同班同学，这些人有些周卫民夫妇认识，有些周卫民夫妇不认识，一旦承认说出去又做不到的话是会让人不高兴的。 所以这个问题得统一管理，不能随口乱承诺，同时这个人际网络利用得好也是一个庞大的商圈，以后如果有竞争对手出来以后，这个交际圈的人及他们的朋友，室友等一层一层网罗下去，那就是客户管理的高级水平，是核心竞争力。 听李俊东这样回答，苏紫笑得很开心。 明天就开始放假了，这一晚，快乐老家唱吧从下午3点半一起营业到晚上12点，还有人没唱够，还有钱赚，梅花就不舍得关门收工，直到李俊东两度提醒可以打烊了，三人才礼貌地把剩下的三台客人请了出去。 清完账，打扫完卫生，再炒个米粉填了肚子，已是凌晨2点半。 总营业额768元，真正的一天顶他们餐厅一个月收入，梅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一个劲地说周卫民跟着李俊东算是跟对了人。 …… 太晚了，回学校不方便，李俊东就回出租屋与王建文一起挤着睡。 早上起来已九点多，王妈妈早已煮好了早餐，又千恩万谢地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李俊东问了一下王秀云的情况，王建文说手术之后风险最大的第一周已经过去了。 但医生对病人来说最痛苦最难熬是第二周。 这个时候病人体内原有的免疫系统已全部崩溃，新的免疫系统还没有生成，不管是药物还是外界环境中任何一个小的刺激都会带给病人极大的痛苦，是最考验一个人意志的时候。 李俊东说还是见不到人吗？ 王建文说为了环境安全，基本不上家人进去与她见面。 吃过早餐，回到店里时已十点，正与周卫民商量零食的采购的事，昨天有客人反应花生那么贵还有虫眼，他们就在研究怎么解决，典胖子与王蕊还有陈浩与张琴就来了。 李俊东问，这两天我完全没插手电话卡的事，忙得过来吗？ 典胖子说：“今天我是来唱歌的，工作的事等你有空再聊，前面两天免费我可一首歌都没抢到，还给他们出了二十块酒水钱，今天上午十二点前我们506室包场。” 自从把大钱借给了王秀云，为了开这个歌厅，李俊东几乎把手上的资金抽完，电话卡那边只给典胖子留了二千五百块，运作起来肯定不是很方便，每天都拿一次货，然后给下面的业务配一次卡，工作量还是蛮大的。 不过只要再挺过假期这几天就好了，李俊东没多说，就给他们把店门打开，让他们自己放自己唱。 应当是典胖子与陈浩发动的，没过多久邓兵就带着303的女生们全来了，孟若云也来，看到李俊东在与周卫民夫妻交谈，就说我先去唱歌了，等你哦。 梅花知道这些人与李俊东的关系比那些业务员还熟，特别是典胖子与李俊东是电话卡业务的合作伙食，他们二人的关系跟他们夫妻与李俊东的关系是一样的，就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卖酒水。 李俊东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然后从钱包里拿出50块给梅花，说我与他们太熟了，请他们吃了也不领情的，你拿些饮料与小吃过，就说你送给他们的，这样以后他们就不好意思再这样组团来闹了。 梅花知道李俊东说的话有道理，笑说老板的钱我怎么收啊，李俊东说：“亲兄弟明算账。” 等梅花把饮料瓜子送过去，李俊东也进去听他们唱。 典胖子正在狂吼一首周华健的《朋友》，听得李俊东差点撞墙自尽，好在还没到一半，就被王蕊给强行关小了音量，说这么简单的歌，调都能跑到天边去，还用力吼那么重。 看到李俊东进来了，孟若云故意点一首对唱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506室的人都知道孟若云喜欢李俊东，但已早先认同了李俊东与苏紫是一对，都叫她东嫂有一阵子了，303室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点了这一首，大家就看着李俊东。 一首歌而矣，李俊东不想驳女生的脸面就接过了话筒。 ------------ 第45章 动了胎气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多真，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没想到孟若云的歌唱得那么好，一开腔大家就惊艳了。 相反这两天有点累，昨晚与王建文挤一起也没睡好，李俊东嗓子有点沙哑，但他音准很好，练乐器时这首经典的歌曲也练过，最后唱出来效果也不算太差。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响起！ 孟若云脸上绽放了笑容。 一旁的梅花说这个歌厅开起来，今天才第一次听李俊东正式唱歌，前面就是试音听他唱过一两句，没想到他们俩唱得这么好。 然后大家就要李俊东再来一首，李俊东就说再来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 典胖子马上找出这首歌放出来。 前奏一出来，李俊东一听就对劲直接按下暂停说不唱了！ 那天买碟时一次性买了三十张，他没细看每张碟，大都是销售人员推荐的比较热门的，在他的印象中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是刀郎的版本。 但这个时候刀郎还没有成名，自然也没有他那一版。 这版莫文尉的《在那遥远的地方》编曲一出来与刀郎的版本出别太大，他还是第一次听，怎么可能唱得好。 大家不让说点了一定要唱，李俊东只能跟着乐曲调式试着去唱，果然第一句就进错了拍子，完全不是那个味儿，中间等了半拍，勉强唱完第一句最后还是放下了话筒。 …… 1月4日，元旦三天假结束了。 李俊东在学校上了二堂课，还在课堂上BP机就震动了起来，一看号码是陌生的，李俊东就暂时没理它。 下课后去复机，接电话的人是个女的，她说这里是公用电话亭，她也是来打电话的，刚过来电话就响了，原来打他电话的人走了吧。 然后李俊东就问她，这电话亭的位置在哪里。 对方说人民医院斜对门，听到人民医院几个字，李俊东首先想到王秀云，但一想不对啊，王建文刚才还在上课。 难道是王秀云病情恶化，王建文有留他的BP机给他老爸，这样一想李俊东知道大事不好了。 马上找到王建文说你爸刚才在医院打我BP机，复机时人已不在公用电话亭。 王建文急了说那我得过去，李俊东说陪他去。 二人急匆匆地从学校赶到人民医院，在公交车上，BP机又响了，二人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复机。 下车后，也就不用复机了，二人直接往医院的特护病房科杀。 终于见到了王建文的爸爸，看他正在特护室过道旁边打盹，王建文过去叫醒他问妹妹怎么了，他爸一脸茫然说你们怎么来了。 传呼不是他打的！ 虚惊一场，李俊东松了一口气，但这传呼是谁打的呢？ 王秀云的主治医生从无菌室中出来了，既然来了李俊东就与王建文一起上前询问情况，医生说一切良好，小姑娘意志很坚强，再过几天应当就可以换次一级的无菌室。 李俊东问是不是化疗期能挺过前两周，就代表最危险期已度过。 医生说，理论上还不能这样说，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失败案例都是发生在手术后的两周之内，骨骼移殖挺过两周后，体内新的免疫系统就开始慢慢起作用，后面就安全多了。 王建文就说还有四天，妹妹一定能行。 二人从医院出来，李俊东的BP机又响了，李俊东马上找电话亭复机，却看到周卫民在医院对面的电话亭旁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电话是周卫民打的！ 李俊东怎么也想不到。 马上跑过去，周卫民说你没复机怎么就来了，李俊东解释了一下，然后周卫民问：“身上有多少钱？” 李俊东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谁在医院？” 周卫民说：“今天早上9点多税务局的人来了，问我们有没有办税务登记证，梅花与他们争吵了几句说才开张三天你们就来了。” 税务局的人走后，她坐着坐着突然就发生了血崩，我就马上送他去旁边的诊所，但那医生说情况太严重不敢接，于是我就打了紧急救护车的电话，把她送到人民医院来。 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中，情况不明。 李俊东身上也就几百块钱，但人既然进了抢救室，一切就急也没用，三人就一起返医院等结果。 经过二个多小时的抢救，主治医生出来征求家属的意见。 大人确定是没事了，但胎儿还极不稳定，如果要保胎的话，最近一个月内孕妇可能都没法下床，费用大不说，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如果舍得的话，先把小孩拿掉一切就省事多了，然后说让周卫民与老婆商量。 周卫民问为什么会突然就这样，梅花的身体一直很好。 医生说：“我已问过你老婆了，你们家刚开了一间卡拉OK厅对吧，都七个月身孕了，这个时候孕妇最需要安静的休养，成天泡在高分贝的噪音环境中，就算是树上的果子也会被震下来，何况是胎儿。” 一切都是歌厅惹的祸，李俊东有些内疚。 前两天装修时他还在担心污染重影响胎儿，却没想到这噪音的杀伤力比装修的污染强了太多倍。 陪周卫民一起走进抢救室，看梅花一脸假白，李俊东说嫂子是我害了你不该带你们开这家歌厅，梅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这不关你的事，唱吧又不是你一个人开的，其实开张第二天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看生意那么好以为自己身体好挺得住，没想到就弄成这样了。 然后周卫民埋怨道：“都不知道分轻重，感觉到不对都不说，现在怎么办？” 梅花咬了咬嘴唇说：“听医生的。” 李俊东说：“嫂子，不用考虑钱的事，相信我，我们的唱吧很能赚，再多钱都能赚回来！”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又怀了七个月了，谁也不舍得。 梅花就看着老公，周卫民说：“我打电话回老家借钱，看能不能借到那么多。” 李俊东说：“借钱的事我来办，再多钱都能弄来，嫂子你就安心调养吧！” 梅花舒了一口气，说：“唱吧现在生意这么好，如果我住院的话，周卫民就得照顾我，那年前的生意就荒废了太可惜！” 李俊东说：“唱吧的生意你不用管，我会继续营业的，你养好身体，保好胎就行！” 梅花就说那我听你的。 出来后，周卫红对医生说保胎，医生说决定了保胎的话，这里是急诊室，现在就去办手续转妇产科住院部去。 把急诊室的费用结了，因为是120急救，各项费用加起来就花了一千多。 二人把身上剩下的钱凑一起还剩下一千多一点，交了1000元押金办理了住院手术，再跟随医生把梅花推到住院部去，安排好床位之后，李俊东拿着两套门的钥匙与王建文一起回学校。 这时他身上只剩下最后五十块。 医生估计梅花住院一个月得花五千块向上，如果唱吧正常营业，这些钱年前就能赚回来，本来这对李俊东来说应当算是小菜一碟，但不巧的是这刚好打到他最缺钱的节骨眼上。 住院刚开始几天的费用肯定最重，再加上钱不凑齐的话，周卫民夫妇就会担心，回学校的路上刚好经过上次凌紫给他介绍的那间私募财务公司附近。 李俊东当即决定下车，然后去找那位他不是很喜欢的赵经理，不巧的是他们公司这会儿也刚好没钱，说再晚十天左右才有。 还要等十天才有，到哪时问题李俊东早就解决了。 出来之后，王建文问你借给我家的钱不会也是这里来的吧，看起来这好像是高利贷。 李俊东说不是，上次的钱虽然是贷款来的，但是银行的正式贷款，苏紫的小姨凌主任介绍的，利息不高的。 然后李俊东交代说，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王建文说：“东哥放心吧，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一阵折腾，回到学校时已下午快六点了，二人就没有进学校，直接去了店子，这时快乐老家唱吧门口又等了不少人，李俊东看到孟若云也在那儿。 因为有些小吃与饮料都放在餐厅的厨房，李俊东就把两门同时打开，然后开始营业。 王建文第一次来，放碟还没学会，找东西也找不到。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孟若云说我来给你放碟吧，你去招待客人，李俊东说好那辛苦你了。 毕竟假日狂欢了三天，今天的生意没有前面那么好，座位只七成满，另外因为今天没有采购，女生最爱的两样食品瓜子与豆奶到晚上8点就卖完了。 孟若云放碟虽然会操作，但效率也不高，三人忙到晚上十点半，等客人走了，清了一下钱数总共才收入120块。 三个人都没吃晚饭，李俊东说大家辛苦了，我去厨房炒几个菜，王建文说那我再打扫一下唱吧的卫生。 歌厅音响太吵，三人不太好聊天。 冰箱里菜都切好现成的，在李俊东炒菜时，孟若云就在旁边问：“周卫民两口子呢？” 李俊东说梅花动了胎气现在在医院住院，孟若云问严重吗，李俊东说有点严重，估计得过年都得呆医院，明天还得找钱给周卫民送去。 “那得不少钱吧！” “得好几千，正发愁呢？” “真愁钱？”孟若云确认性的问。 李俊东就说还差几千块，然后侧头看了她一眼，看她衣着挺好的，估计她家里条件应当不差，想开口借钱，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一方面他不想欠人情，另一方面现在快期末了一般的学生身上都没剩下不了几个钱，一百二百地凑钱没意思。 简单炒了两个菜，二人都说好吃。 吃完饭已是晚上十二点多。 这年头社会治安特别差，为了安全学校里女生宿舍管得比男生宿舍严格多，孟若云说不想回学校了免得被说道，干脆我们今天晚上就唱歌唱通宵吧。 李俊东说大冬天的这么冷，还有你看我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像有兴致唱歌通宵的人吗？ 孟若云很仔细地端详了李俊东一阵说灰头土脸的确实不像，停顿一下，她说：“这里又没被子，要不我去你租房那里！” 李俊东吓了一跳，心想这也太猛了吧！ 孟若云眼一瞪，说：“你瞎想啥啊，送我过去，你再滚回学校宿舍去！” 这也是个办法，李俊东舒了一口气。 说行！ ------------ 第46章 开始借钱 送孟若云去租房的路上。 孟若云说，今天晚上的月亮好美，像一块透明的玻璃。李俊东说冬天的月亮说实在的其实比秋天更美，就是有点冷。 孟若云又说，冷与热是要用心去感受的，还不是用眼睛看。 …… 早上刚起床，苏紫打来电话，说昨天下午五点去唱吧，看到两个店铺都关着门，你们昨天没营业吗？ 李俊东说营业了，梅花动了胎气，周卫民送她去了医院，他去了一次医院，回来时就有点晚了，六点多才开的门。 苏紫就关心地问梅花的情况，李俊东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李俊东知道苏紫家里条件应当也不差，录音笔与BP机都有，再加上她明显喜欢自己，如果他开口借钱的话，苏紫一定会力挺他。话到嘴边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挂了电话，典胖子从洗手间出来，说你现在忙得像个陀螺，上周的统计数据出来了，本想晚上找你对一下数，等到花儿也睡了你还没回来。 李俊东说这段时间一个人忙电话卡业务，也忙晕了吧。 典胖子说：“我辛苦点不怕，就当减肥！” 把他递过来的统计表看了看，李俊东说：“这周成绩不错嘛，这表上的数字不像你写的，王蕊填的吧！” 典胖子说：“你放心，她向保证过不会泄露我们的商业机密。” 李俊东就让他再挤四百块现金出来，典胖子说现金都运转不过来了，你还从这抽钱！李俊东说梅花生病住院了，昨天身上的钱全给周卫民了，现在身上就二十几块了。 典胖子就掏了四百块给到李俊东，然后问那你们的唱吧怎么办，李俊东说凉拌。 四百块解决不了问题。 中午下了课，李俊东到校门外买了些水果，去凌菲的住处找她。 上次见过凌菲的老公，开的是丰田皇冠车四十多万的车子，虽然他从没向苏紫打听过他老公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但应当不是一般的有钱。另外以凌主任的学历与职别，虽然基本工资不高，实际收入也不会低。 李俊东的想法很简单，凡正凌菲帮他从工行贷了三万贷款，这个人情已经欠下，虽然他下面有二十多个业务员再加上506与303宿舍的人几千块钱找学生七拼八凑，只要他拉开脸也能凑出来，但能找凌菲一人搞定当然更省事儿。 看到他提着水果来找她，凌菲有点意外！ 把水果入在桌上，凌菲问他元旦假日三天，歌厅的生意怎么样，李俊东就顺便说下去，把梅花动了胎气导致血崩现在还在医院住院急救的事说出来。 听他说明来意之后，凌菲很爽快地问他要借多少钱。 李俊东说4000元够了，这两天就要。 4000块对于基本工资也才300多块一月的凌菲来说差不多一年的基本工资，但凌菲想也没想就微笑着问：“几时还我？” 李俊东说：“您不急用的话就借3个月，急的话我放假前就能凑出来先还您！” 凌菲说卡上还有些钱，这些钱是我的私房钱也不急用，你不用把自己的财务状况逼得太紧张，得学会给自己预留腾挪的空间，毕竟你现在还是学生，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做事业等毕业后都不迟。 李俊东点头说是的。 能从凌菲这里借到钱是李俊东的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几乎没多问一句废话，这又在他的预料之外。 一个人是不是真朋友，你找他借钱就知道了。 李俊东知道凌菲就是自己的贵人。 为了不让她担心，李俊东第一次主动向凌菲就自己的电话卡业务与唱吧前几天的营业情况做了比较详细地地介绍。 凌菲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李俊东的电话卡的来货成本竟然比那些小店还低，另外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卡拉OK厅，从装修好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天时间，他们用仅有的500块的周转资金，斩获了近4000块的营业额。 她开玩笑说：“看来我也要下海了，一年的工资还顶不到你一个月收入，说出去让人笑话。” 李俊东说：“幸福与钱多钱少无关，一看您就是有福气的女人，哪里还需要自己去做生意那么辛苦。” 凌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闲聊一会，李俊东把卡号写给凌菲，凌菲说下午或明天给他转账。 凌菲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跳票。 从凌菲家出来，李俊东买了水果去医院。 钱虽然还没到位，但已筹到钱的消息得先复给周卫民与梅花，这样他们好放心，这是安胎，两头担心会影响效果。 回来的路上经过食品批发市场，找到周卫民跟他说的那两家原来拿货的档口，他补了四百块钱的瓜子糖果与酒水以备晚上唱吧营业时用。 因为酒水比较重，货品扎包之后他想搬去搭公交车，发现根本提不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周卫民这些天负责采购这些也不容易，这唱吧他也算是一手抓起来的，但事实上很多细节没有周卫民夫妇操心他还真弄不来。 从门口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对方要六块，李俊东也没还价。 回到店里，刚把货品从三轮车上搬下来，王建文来了，然后二人一起分门别类的把部分瓜子糖果放到播放台旁的小柜子里，别外大整包的就放到周卫民餐厅中存起来。 弄完这些，已是下午三点，王建文问今天从几点开始营业，李俊东不想那么辛苦，就说假期过了，不做营销都不会满坐，五点开始吧。 王建文说好，然后就坐在播放台按歌本上的顺序整理那些碟子，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李俊东就坐在沙发上歇息。 看到王建文做事那么认真，李俊东说：“电话卡销售的事你让给邓兵了，以后就来店里帮忙，我开份工钱给你。” 王建文说：“只要有空我都会来帮忙，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大忙，我如果还要工钱，我爹妈都不会答应。” 李俊东看他说得坚决，就说那下期再说吧，反正这学期都只有二十天不到了，一切困难都能挺过去的。 …… 孟若云在李俊东的租房中睡了一晚，早上起来，王建文的母亲已弄好了早餐，王妈以为她是李俊东的女友，对她特别客气。 通过与王建文的母亲聊天，孟若云知道了王秀云治病的钱是李俊东借的，她被感动的同时也感觉到无比惊讶。 二万五千块啊！可不是小数目。 李俊东的电话卡业务就算再赚钱也不可能三、四个月内就能赚几万块，他的钱到底哪来的。 现在周卫民的老婆梅花病了，李俊东说还差大几千，他正在为这事发愁，昨天晚上李俊东说这事时，她就在等他开口向她借钱，她一定会全力支持他。 但李俊东却最终没有开口。 从李俊东的租房出来回学校，在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要不要主动借钱给他，506室的人都叫苏紫东嫂这事她知道，那个苏紫确实很漂亮，但女生的直觉告诉她，李俊东并没有真正与她恋爱，他们走的近的原因是因为苏紫一直在报导李俊东电话卡的事，可以说这也给了李俊东不小的帮助。 303室的女生也知道她喜欢李俊东，在众女的推动下她已经在努力靠近李俊东了，但李俊东这人很特别，似乎对每一个人都很礼貌，却不容易真的靠近。 现在他面临困难，刚好她身上还有些钱，于是就去银行把卡上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上午上完课去506宿舍找李俊东，李俊东却不在，她估计李俊东应当去医院了，她也不急，反正他还得回来，下午上完课她就去快乐老家唱吧找他。 果然就看到快乐老家的门半开半合着。 李俊东正于王建文在里面聊天。 孟若云笑着走进去：“昨晚来唱歌没唱上，今天总算逮到了一个免费的机会，这下没有人再跟我抢了！” 李俊东说昨天还真得谢谢你帮忙。 然后，孟若云问今天你去医院了，李俊东说去了，孟若云再问梅花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李俊东说安胎这事能怎么样，静养吧。 然后孟若云就从身上拿出一叠一百元的钱来，说：“我这学期生活费中省下来的，反正都快放假了，先借给你应急吧！” 看她一叠钱至少有一千多块，李俊东问：“你家里一学期给你多少生活费，到期末了还有这么多钱！” 孟若云嘴角一翘，说：“你管我呀，给你就拿着吧！” 竟然有美女主动送钱来，李俊东都不敢相信。 孟若云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你能那么帮助王秀云，让我很感动，我只想帮梅花嫂子怎么了。” 李俊东迟疑了几秒，说：“我替他们夫妻谢谢你，其实我已找人借到钱了！” 晚天晚上还说差大几千呢，今天就说解决了。 孟若云愣住了，第一次主动借钱给一个男生，竟然还被拒绝，虽然旁边就王建文一人，她也觉得脸上挂不住。 李俊东不想让她太难堪就说：“我做生意的资金也比较紧张，你这钱先借给我周转几天，行不。” 孟若云知道他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就说：“借给你做生意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俊东笑问什么条件，孟若云说想到了再告诉你。 李俊东说好，你告诉我时我再答应你！ 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目前这些学生还没有人能跟李俊东耍嘴皮能赢的，接过她手上的钱点了一下报个数，然后给她开了一瓶饮料，说声谢谢。 一场小尴尬总算化解，孟若云翻了翻歌单说我要免费唱歌了，李俊东大声笑道：“这么简单的条件说得那么隆重那么吓人做啥，我答应你了！”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这个不算条件。”孟若云一脚踢了过来。 ------------ 第47章 发现新的题材 孟若云点了一首毛宁与杨鈺莹的《心雨》。 一首歌合唱完孟如云还要唱，外面有客人来了，李俊东就把彩灯亮起，然后开始正式营业。 今天三人业务都熟了一些，再加上食品饮料都是王建文与李俊东二人弄好的，所以根本就不用三个人服务，搞到六点钟时，李俊东说：“我去对面打几个快餐过来，趁现在人少三人轮流吃饭，要不一会人多了又要饿到十二点。” 孟若云不干，说周卫民厨房里有大把菜，现在没几台客人，你炒的好吃，我不想吃快餐。 客人不多，李俊东就去周卫民餐厅的厨房炒菜，感觉到外面有人推门进来了，他以为是客人就在后厨大声说：“今天周老板不在，餐厅不营业。” “周老板不在，李老板在也行！” 一听声音，原来是苏紫来了，李俊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来：“是你啊！” 苏紫问炒啥菜，李俊东说进来看一下就知道了，然后苏紫也进到后厨，李俊东问她吃过没，苏紫说没有，然后李俊东就打开冰箱给她看问她想吃啥。 苏紫说：“油爆茄子，会搞不。” 李俊东说：“没有周卫民的手艺好，家常菜都还是会一点的，你去隔壁坐会，炒好菜了我叫你。” 苏紫说：“隔壁有两人就够了，我帮你洗菜吧。” 听她这样说，李俊东知道她刚才应当是先进了唱吧再过的的，就说那你外面坐会，苏紫说我看看你的手艺。 不想太麻烦，就整了三菜一汤。 李俊东的厨艺一般，但手法还麻利。 用了半个小时左右，三菜一汤就摆上了桌子，样数少，但份量挺多，看模样四人吃也够了。 菜摆好之后，李俊东犯难了。 歌厅离不得人，四个人怎么个吃法却是个难题。 自己与苏紫先吃了再去叫王建文与孟若云二人吃剩下的，王建文不会有意见，但孟若云今天好心好意来给自己帮忙并送钱救急，他不能让她吃剩下的。 另外让两个女生先吃，或者让他与二个女生三人一起吃，明显就是让她们大眼瞪小眼，这样做似乎也并不妥当。 歌厅现在并不忙，李俊东知道如果不是刚才苏紫去那边探了一下，他做菜时孟若云一定会时不时过来“骚扰”一下。 看到李俊东看着炒好的菜沉默，苏紫拿起筷子挑了一块茄子尝了一口，说：“味道还行，其实我来之前已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回学校了！” 李俊东还想说什么，但最终看着她离开没敢留她。 苏紫走了，问题就好解决多了，李俊东过去叫孟若云先吃，孟若云问苏紫呢，李俊东说回学校了。 孟若云看到桌子上的菜完完整整的，心里很高兴，说现在就三台客人王建文一个人就行，我们一起先吃，一会再去替王建文。 反正苏紫已经走了，速战速决吧。 李俊东说好，就分别给自己与孟若云盛了一碗饭。 七点以后，客人又多了起来。 昨天实习了一天，今天三人都熟练多了，孟若云放碟，李俊东抄单与放酒水与小吃，王建文负责传唛与时不时地帮客人清理台上的瓜壳果皮。 一切有条不紊，一直弄到十点半，李俊东说打烊了，还有一台客人因为来得比较晚还没唱够说还早，李俊东就婉拒说学校都要关灯了。 送走了客人，孟若云说今天2号台有客人过生日，消费比较大，估计营业额比昨天翻一倍，然后就拿起单子加数。 王建文就拿起拖把拖地。 李俊东说剩下的事明天中午再搞，说着把钱与单子全部一把装进一个纸箱，然后锁好播放台及门窗直接收工。 …… 昨天的收尾工作没做完，次日中午，与王建文一起去唱吧，李俊东对数记账做统计，王建文就打扫卫生。 正忙着，BP机响了，李俊东一看是凌菲家中的号码，就知道钱应当到了，马上复机。 凌菲说昨天去银行时考虑到医院要付现金到时你还得取，另外转账得得收手续费，就直接帮他取了现金。 李俊东说实在太感谢了，一会就过来拿，凌菲说苏紫在这里，她说给你带过去。 李俊东再次表示感谢。 挂掉电话，李俊东就想苏紫昨天没吃饭就走了，他也没留她，她可能生气了，一会去她宿舍要怎么说。 还没想好，苏紫竟然来唱吧了。 脸上挂着笑容，还化了些妆，一切看上去什么事也没发生。 李俊东还没开口，她先开口了，说：“我下午没课，看你挺忙的，你告诉我梅花嫂子的病房号，我帮你给他们送过去。” 李俊东说：“这怎么好意思！” 苏紫说：“王建文的妹妹大家去看了，她都没有去看一次，趁这机会给梅花送钱也顺便看看她。” 王建文也跟着典胖子的叫法说：“谢谢东嫂。” 苏紫笑着瞪了他一眼，说：“别乱叫，小心扁你。” 下午他与王建文都有必修课，晚上又要营业，李俊东说那就拜托了。昨天的营业额统计出来了又超过了300元，想起梅花一直最担心的事就是唱吧的生意，李俊东就拿出他与梅花记数的本子，让苏紫一并带去给梅花看。 他相信看到店里的生意很好，这对于梅花来说就是一剂最好的安胎药。 苏紫问这是什么，李俊东说我与周卫民夫妻的记数本，这两天他们不在，这店里的营业情况给他们通报一下。 苏紫说：“你就不怕我偷看了你们的商业机密，然后我也开一个歌厅。” 李俊东就用上次那句原话回答她：“商业机密不是一个商家的核心竞争力。” 苏紫就问：“那什么才是核心竞争力。” 李俊东说：“人才！” 苏紫说：“你还真傲！”不过细想一下，他还确实有本事。 李俊东说：“我说的不是自己，我是说梅花。” 一个小小的歌厅要做好，离不开他们两口子，对于李俊东来说他选中了周卫民夫妇的重要性，其实与选中开歌厅这个行业一样重要。 当然这话苏紫只当他是辩解。 离开快乐老家，苏紫搭公交车去了人民医院。 找到了梅花的病房，周卫民刚好不在，先把钱给到梅花，说是李俊东让她送来的，梅花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想起李俊东给她的那本记账本，又拿给她说李俊东让带来给她过目，一会还得带回去。 梅花看得很仔细，看完之后说：“这次我们夫妻俩也算受了一难，我们只占三成股份他作为大老板一个人营业着店铺，还记得拿账目给我看，看来我们是遇上了贵人。” 然后苏紫就问及她的身体情况，聊聊天，大约半小时左右，周卫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农村妇女。 刚才他去车站接丈母娘去了，看到母亲来了，梅花就连忙叫妈。 母女俩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苏紫就与周卫民退到了过道上，苏紫说了一下钱的事，然后说王建文的妹妹王秀云在重病区想过去看看。 周卫民已去过了一次，就带她一起去。 还在过道中，王建文的老爸就过来了，女儿在最高级别的无菌室，他其实呆在医院没什么事，只是按医院的要求家属必需随时有人在。 知道了周卫民夫妇是李俊东的合作伙伴，他就常过来陪周卫民夫妇聊天。 今天王建文的老爸看上去脸色不错，主治医生说女儿的意志很坚强，已基本抗过了第二轮最痛苦的化疗期，病情恢复得很好，今天做了一个系列的化验，血液中各项指标正在快速恢，估计明天就能转到次一级的无菌室，接下来的风险就很小了，并且每天的费用也会大幅下降，病人家属进去看望也就方便很多。 听到这个消息苏紫也为他们一家感到高兴，看来李俊东借给他们的钱总算起了作用。 李俊东这么勇敢无私地用自己的创业贷款帮助他们一家本身就是一个很大新闻题材，现在王秀云成功在即，这个题材能不能挖出来做通讯报导呢。 这样一想，她的兴致又起来了，但在这之前她首先要确定的是王秀云挺到现在，接下来手术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如果她的报导刚出来，患者又手术失败，那么这则新闻就有点尴尬。 为此她特意去找了她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告诉她，从理论上说在患者没有正式出无菌室之前还不能算完全脱离危险，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患者手术失败都是抗不过第一轮与第二轮化疗，一旦抗过了这两个最艰难的阶段患者体内全新的免疫系统开始生成，患者治愈完全康复的几率已非常之高。 得到主治医生的这个回复之后，她再单独找到王建文的父亲说明她既是李俊东的朋友，同时也是枚江大学校报的记者，希望能就王秀云的病情前后做一个正式采访，如果可以的话到时会在校刊甚至省级教育报上报导李俊东助人为乐的精神。 王建文的父亲当然满口答应，说李俊东这样无私的帮助他们一家是天大的恩情，这样的好人一定要上报纸宣扬，要让全省甚至全国人民知道。 然后就从王秀云病发之时说起，然后一点一滴详细讲给苏紫听，自然又说到了他上次回家乡借钱，足足借了二十三家亲戚也才借到了一万八千块的事，以及最为重点的，本来就在他们全家绝望放弃并为女儿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李俊东竟然主动找到王秀云说愿意借钱给她冶病。 最后那张借条上写的王秀云名字的借条到现在为止他们一家人也没见过，只听女儿说过她签下了一张欠条。 原来一直以为李俊东是碍不过面子才答应借钱给王建文的，但事实的结果竟然是他主动借钱给王秀云的，而且最让她无解的是明明知道王秀云手术成功的几率低至三成，他为什么只要王秀云签欠条，还不是让他父亲或者王建文来签。 李俊东现在已把她当成了朋友，连唱吧的账本都让她看，但接触他的事越来越多，她就越来越看不清他。 他就是一个迷一样的男生。 也让她着迷！ ------------ 第48章 有人找岔 周卫民的丈母娘来了！ 梅花把歌厅的事看得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下午就要周卫民回店里去，说李俊东一个人又要上课又要做生意怎么忙得过来。 下午四点，李俊东带着王建文到唱吧准备营业，发现周卫民已经回来了，李俊东问钱收到了吗，周卫民说下午一点苏紫就送来了，李俊东说好。 然后李俊东就介绍王建文给他，说以后王建文有空就会来店里帮忙，有什么事我不在你也可以安排他做。 周卫民就把李俊东拉到一旁问给他开了多少工资，李俊东说暂时只算免费帮忙，周卫民说那我怎么好意思安排他做事。 李俊东说：“现在不是缺人吗，有事你就尽管安排，等年末放假前我们再适当给他发点工资。” 周卫民说：“那行。” 意见达成一致，门口就有几个学生在徘徊，二人开门营业，孟若云又来了，一进唱吧看到周卫民回来了，不由愣了一下。 李俊东就笑着跟周卫民介绍说：“前面这两天一直是这位孟美女在帮我们放碟子还有招呼客人，以后她就是我们唱吧第一个至尊VIP客户,永久免费唱歌，带朋友来也一样待遇。” 周卫民已经明白唱吧的生意主要靠其他消费，再加上人家还在店里帮过忙哪能不答应，连忙热情的招呼她落座，不待她点东西就给她免费送上一碟瓜子。 被人尊重的感觉总是蛮好，孟若云心花怒放，说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喝几首歌。 原来进来的那几个学生，刚好有一个女生与孟若云认识，就叫孟若云过去一起坐，并问李俊东：“我们都是熟悉的朋友，都拼一张桌上了也得一起免吧！” 李俊东说当然！ 一旁的王建文就主动把孟若云的那碟瓜子也端过去！ …… 因为在医院跟主治医生请教了不少有关白血病的专业知识，后来又对王建文的老爸做了一次全面采访，苏紫回到学校的时间比周卫民晚，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在校门口下了公交车，因为想着写稿的事，她很想找李俊东证实一下她心中最为关心的那张欠条的事，就直接去了唱吧，刚到快乐老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孟若云在里面唱歌。 心中莫名有些酸味，不想让李俊东尴尬，她转头回宿舍。 电话响了，室友看了一下号码，说是506室打来的肯定是李俊东，让她接。 她不知道周卫民已回来了，以为这个时候李俊东肯定在唱吧有点不敢相信，室友说李俊东十几分钟打来过一回，那时她还没回来。 从床上起来，接下电话，果然是李俊东。 问他怎么没在唱吧，李俊东说周卫民回来了，王建文也在店里帮忙，今天又不是周末生意不会太忙，他就回宿舍了，特意打电话来就是想向她说声谢谢。 孟若云在唱吧！ 李俊东却在宿舍！ 苏紫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说道谢就要有诚意。 李俊东回应问怎样才算有诚意，苏紫说上次送他的口琴还没听他吹过，李俊东一听不妙，怕她要他在电话里吹给她听，那样的话506宿舍又有了谈资，马上抢先说正在跟典胖子对账呢，你想听歌就过来，一会对完账就吹曲子给她听。 苏紫说好！ 李俊东确实在与典胖子对账，从筹划这个歌厅之后，他与典胖子就没正式对过一次账，并且每次都从典胖子身上挤钱。 虽然说电话卡业务的账目相对简单，但时间久了不对也怕有错漏，好在女生都比较细心，自从跟王蕊确定关系以后，典胖子的账本记录得比以前更清楚了，每次拿货多少，每笔发货多少，偶尔的被漏记补上去，也有准确的时间备注。 他们对账时，王蕊就在一旁看着，苏紫来时，他们的账目刚好对到尾声。 李俊东让她在旁边稍坐两分钟，苏紫又开玩笑说：“你不怕我偷看了你们的机密！” 李俊东笑说：“有两个人知道的事就不是机密。” 看王蕊也靠典胖子比较近，苏紫就坐在李俊东旁边。 自从与典胖子合作以来，每次分账后赚的钱，扣掉了私人用途剩下的钱，典胖子全部重复投入滚到了运作成本中去，但最近李俊东个人抽钱太凶，这账算下李俊东虽然拿了七成的大头，在二人按出比例进行利润分配再留足3000块运作成本之后，李俊东反欠了典胖子私人债务700块。 李俊东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典胖子的肩膀说先记欠数。 典胖子说只要账对清楚了就好说。 王蕊在一旁说：“再过几天我过生日，全宿舍的人都看着你表现呢？”典胖子说：“到时就到东哥的快乐老家唱吧，有钱没钱都得热闹一场，大不了我们也赊账。” 说到了唱吧，典胖子又问李俊东唱吧那边你与周卫民夫妇的股份也是大头吧。 李俊东说跟电话卡这边是一样的。 典胖子说那就好，到时我给包场让大家唱通宵，李俊东说行，然后问具体哪一天，王蕊说下周一。 邓兵与郭亚男进来了，典胖子顺势问这两天王建文都跟你在唱吧，那以后我们这一栋是不是就固定给邓兵做了。 李俊东说可以。 邓兵当然高兴，开玩笑说：“早知道东哥还弄唱吧，我就不卖这个电话卡，跟东哥做唱吧多爽，还免得受这个胖子的气！” 典胖子说一直你欺负我好不，然后二人就打闹起来。 本来是来听李俊东吹口琴的，没有想到宿舍中越来越热闹，苏紫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李俊东自己开口了：“别吵了，最近美女送了我一把口琴，今天吹首歌大家听听！” 女生们都鼓掌说好，然后典胖子与邓兵就停了下来。 李俊东就吹了一首布鲁斯口琴大师小沃尔特的名曲《You're So Fine》，这是一首乡村风格的歌曲，节奏感非常活泼，但绝大部分的国人对于乡村乐都欣赏不了。 典胖子说这吹的啥歌，李俊东说国外的口琴名曲。 典胖子就说：“你这是纯属秀技术拉仇恨，一点都不优美，情感也听不出来。” 众人虽然没有像典胖子那么直接，但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失望的样子。 苏紫也听不懂，但她知道这首曲子是李俊东吹给她听的，并且看他吹得那么投入，所以她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没有发表看法。 这首曲子是他前世在监狱中那个亦师亦友的老狱友说他可以毕业了的一首曲子，是他半音口琴的巅峰水平。 大家欣赏不了，那只是曲风的问题。 李俊东也不辩解，就再吹了一首略带忧伤的流行歌曲，然后典胖子就赞道这才像首歌嘛，咱们华夏人吹那外国歌不对味。 …… 唱吧出事了！ 王建文打来电话，典胖子接了，王建文说找东哥，典胖子就把电话给了李俊东。 王建文说有六七个社会青年在唱吧里消费了二百多元，故意找理由不埋单，还扬言要砸他们的机子。 李俊东挂掉电话，一脸严肃。 典胖子听刚才王建文的口气很急的样子，问出什么事了。 这里大家都是学生，李俊东不想把事态弄太大让大家担心，就说小事一件他过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看他走得那么急，苏紫意识到可能事态不小马上跟了出去。 典胖子与邓兵自然也跟了出来，李俊东说都回去，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别跟来掺和。 他都这样说了，典胖子与邓兵哪里肯依，就一直跟着。 没空跟他们解释，李俊东也不管他们，加快脚步出了校门。 苏紫追得最近，拉着他的手臂说：“不会要打架吧，不管什么事都得保持克制，实在应付不了就打凌主任的电话，动用学校的保安科的保安！” 李俊东回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知道，一会你不要站太近，对付几个小流氓，我的命金贵着不会跟他们拼命的。” 动武不是他的强项，但保持冷静是必需的，在离唱吧还有二百米时，他看到了唱吧门口围了一圈人，他反而调整呼吸放慢了脚步。 看到李俊东带着几人过来了。 周卫民与王建文还有孟若云等人都过来跟他反应情况。 对方一共五男二女共七人，下午五点半来的，一进来就霸着唛不让传其他台去，然后周卫民看他们点的酒水食品挺多的也就忍了，搞到后来其他几台胆小的学生都走了，整个唱吧就成了他们包场了一样，还对孟若云那一台不停吹口哨。 王建文看不过眼就说他们两句，他们还要动手打人。 对方几人中一个光头看周卫民与王建文围着李俊东说话，知道他就是正主，走过来吐着酒气，带着挑衅的意味，问：“你就是李俊东！” 李俊东说：“就是！” 然后他平静地反问：“为什么消费了不买单！” 光头就找事说：“你们的花生中有虫眼，吃得兄弟们都想吐了，这种垃圾食品也敢拿出来卖，还三块钱一碟只那么一点点，你这抢钱啊，哥们几个心里不爽。” 然后他旁边的几个兄弟就跟着帮腔说一粒虫眼下去，肚子里原来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了，没找你们赔身体损伤费就算好的了，还要收钱门都没有。 这种低档的小歌厅中，一碟花生中有几个虫眼算个毛球事，这是快乐老家唱吧开店以来第一波来主动来生事的人，李俊东不想妥协，不然以后开了习惯了就不好，会被人当软柿子拿捏。 转头问周卫民多少钱？ 周卫民报了一串单子，然后说：“总共两百零六块，我给他们道了歉，这还是打了八折的价，但他们……” 这事儿明摆着就是对方故意找岔，听太多细节没有意义，李俊东打断了周卫民的话，再次转头看着那个光头，一脸不屑地问：“出来混多久了，二百多块钱就喝大了买不起单，你们也混得不咋样嘛！” “谁说我们买不起单，老子是有钱不买单，听说你是整个枚江大学最风骚的人物，今天老子就是特意来会一会你的！” 对方粗着脖子下巴仰着，一副欠抽的表情。 ------------ 第49章 烧钱比赛 对方就一群最低级的流氓，一看那表情与穿着就知道。 刚才对方最后那一句话又说是特意来会他的，李俊东一想自己也没怎么得罪社会上的人，一时也不明白这帮人是什么来路，不过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打开门做生意有些事就得面对。 这个世界有黑白二道，真正高级一点的混混都不会是这副样子，前世李俊东是个生意人，虽然算不得黑道商人，也能免费算个灰道人物，黑白二道上都认识不少人，就这些杂碎他一个电话这群人就跪了。 但眼下还真不太好处理。 四下打量了一番，他在心中略略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自己这方有周卫民、典胖子、王建文、还有邓兵，加上自己刚好五个男的，当然如果真的开打，他们五个除了他在监狱中打人与挨打都比较有经验外的熟手之外，其他几个都是生手良民，应当干不过对方这些经常打架偷盗的混混。 另外周边开小店的小老板周卫民都熟，相信就算动上手对方也不敢太过分！ 不过与这群没有智商的混混真的打架打仇了也不是上策，李俊东还不想走那一步棋，一看对方的表情，他就为对方的智商着急。 李俊东冷笑一声：“偶尔喝大了埋不起单不丢人，把身上的钱凑出来看看有多少，破例给你欠数一部分，过几天你们给我们送来就行！” “老子是不买单，不是没钱！” 那光头以为李俊东怕了他们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声音就更大了，并同时把身上的钱包掏了出来。 果然里面还有四五张一百块的，另外十块的散钱也不少。 一看对方把钱包拿了出来，李俊东假装转头问王建文：“他们有VIP卡吗？” 王建文不解地反问：“什么VIP卡！” 李俊东就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没有VIP卡，为什么给打八折，光头哥有钱，照原价算给他们！” 啊—— 剧情反转，对方五男二女以为听错了！ 光头眼露凶光：“你什么意思，真想收我的钱？” 监狱中多少凶神恶煞都见过，哪一个不比他煞气重，李俊东仍然一脸平静：“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老大，不是剃个光头就能当老大，横着走的！” “八折206元，那全价就是258元！” 一旁的孟若云的胆子也确实够大，直接用心算给李俊东算了一个结果出来。 李俊东笑了，双方对垒就是要气势，现在场面上全靠他一个人强撑对方七个，他虽然坐了七年牢心理素质相当过硬，但在气场上还无法完全压住对方，现在有孟若云这一帮衬，他就感觉好多了。 接过话来，李俊东脸一沉，说：“258元，美女说的，不给美女面子就是不给我东哥面子，不给我东哥面子，后果很严重！” 李俊东竟然敢向他施压，光头也发飙了，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元的钱来：“就是有钱不埋单，后果有多严重，我真想知道！”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小弟似乎明白他的用意一般，马上用打火机帮他把那十块钱点了起来，光头很从容地用手上燃着的十元钞票点烟，吸了一口之后，他又咬着牙恶狠狠地发话：“老子就是钱多，烧了这钱也不埋单，有种你咬我啊！” 看来这帮傻B玩用钱点烟也不是今天第一回了。 虽然只有小小的十块钱，但看到光头他们烧钱时，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仔与小店老板都镇住了。 一群最低级的混子，能有几个钱？ 烧一张十块的钞票就以为自己很拽的样子，李俊东已将他们的老底看穿了。 看猴戏一样地笑道：“258元，只烧十块钱什么意思？”这句话蜻蜓点水，就刚好打到光头一伙的七寸上！ 小混混是最爱出风头的一个族群，这真有点骑虎难下，一脸铁青光头当然不想继续烧钱，却不知怎么回应，还好他旁边刚才给他点火的那个瘦子稍微机灵一点，反问道：“你有钱你烧给我看！” 李俊东说：“我烧钱是要算你账上的，你可想清楚。” “有胆你烧给我看！”断定李俊东不敢烧钱，光头的气焰又回来了。 李俊东微微一笑，拿出钱包说：“我估计你钱包里也就五百多块钱，烧多了你也付不起。”然后从容里抽出三张一百元的大钞，并向对方那个瘦子勾了勾手，说借个火。 那瘦子就把手上的打火机要递给他。 李俊东说：“我拿着，你点就好了！” 这下就把那瘦子给考住了，他不由望向他的光头老大。 三百块，一个职工一个月的工资啊！ 光头老大一咬牙说：“点！” 那瘦子的手有些抖，连打几次竟然没打燃手中的打火机。 场面的气氛已相当紧张。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们双方真会烧这三百块，李俊东一看对方那衰样，伸手从对方手上夺过打火机，骂了一句：“打个火都打不燃，丢人，我自己来！” 然后想都没想就直接把三张钞票一次性点燃。 三张百元大钞在手中燃烧！ 李俊东一脸平静地看着，周围的人群谁也没有出声。 这个世界在普通人眼里要说什么最有力量，那就钱，三张百元大钞在众目睽睽下化为灰烬，这种力量足以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算你狠，我们走！”光头也被李俊东的气势镇住了。 “兄弟，刚才说得很清楚，这三百块可是烧的你的钱，加上账单共585元，不埋这单你就想走，那我东哥的面子往哪里搁！” 趁着气势正盛，李俊东一把揪住那个光头的衣领！ 那个光头被气场所摄，果然没敢动手！ 就在这时，学校那边又来人了，一看势头不对，典胖子与苏紫刚才都去打了电话，几个学校的几个保安还有李俊东下面的男生业务员都匆匆过来了。 让对方主动付钱应当不可能。 李俊东在对方的惊讶中直接把手伸到对方的牛仔裤袋里把对手的钱包掏了出来，把里面所有钱数都没数全部抽了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还把对方的钱包丢在地上踩了一脚，低声骂了一句粗话：“一群渣渣，惹毛老子了，男的全送局子里关起来，女的全送发廊去赚钱！” …… 装B装到最高境界需要的不仅是演技，更要无比过硬的心理素质。 被李俊东当面拿了钱，那光头最终没敢动手，连被李俊东丢在地上的钱包也没捡，丢下一句狠话带着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刚才这一幕虽然没有抡拳头，但实在太刺激了，围着的人群还不想散，大家议论纷纷，学生们就围着李俊东与王建文，那些旁边的小店店主就围着周卫民。 现在的时间还早，按李俊东原来的计划，一般周一到周四都是十点左右收工，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周卫民不想再营业，李俊东却说就算没客人来，唱吧也得开到十点，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了。 等李俊东与周卫民回到歌厅，外面的人群才慢慢散去，周卫民问你家里是不是真有当大官的能压得住这些人，李俊东就含糊地说要压住这些小混混，也不用什么大官吧。 苏紫心中有无数问题想问李俊东，最终没有出声。 …… 元月6日，周六。 王秀云通过了一系列的检查，体内的免疫系统达到了一定的标准，正式从最高级别的无菌室转到了次一级别的特别监护室。 这时要见人外人就方便了很多，不再像以前只能隔着玻璃说几句话，现在只要通过一个抽风室就可以直接进到病房中与病人聊天了。 王建文要去看妹妹，周卫民要去看老婆，李俊东本来也想去看看，但考虑到手上的事还多，就买了两袋水果让他们相互捎去聊表心意。 二人走后，李俊东正在唱吧看账本，他仔细比较每一天的营业情况，现在唱吧的生意还算正常，周五周六爆满，周日满座也没问题，周一到周四都无法满座，运气不好可能半座都不到。 生意是这样，就是越人多就越能刺激消费，还有座位空着大就有悠哉游哉地慢慢唱，点酒水糖果的也就不多，所以李俊东得想办法让周一到周四也满座起来。 正在考虑是不是得印刷一批周一到周四的特别优惠卡发一发，还是直接对与自己有关联的如下面20个业务员宿舍来一通VIP卡，外面一个叫刘桐的业务员进来了。 李俊东招呼他坐下。刘桐说不想做了，跟典胖子说了，但典胖子说最后两周就放假了，现在找新业务找不到，希望他能顶完最后这十几天。 李俊东问他不做的原因，刘桐也很直接说：“虽然是最早就进来的第一批业务员，但最近几周都只差一点点就被淘汰了，再加上期中考试时没有发挥好，他担心期末再考不好挂科了就不好。” 李俊东一想，这确实是个问题。 随着期末的临近，电话卡的业务员压力就大了，一方面学生们期末时功课压力大，打电话就相对少了，另一方面业务员都是学生，大家也不想挂科，难免去宿舍推销的电话卡的时间就没有那么充足。 李俊东问他最近几周收入情况，刘桐的情况不算好，收入也不高，每周就二十到三十块钱的利润，这个收入看起来很少，事实上一个月四周多算下来也有一百块，差不多一个正常职工三分之一的收入，对于一个兼职的学生来说并不低了。 刘桐不想做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时功课的压力确实大了，另外担心被末位淘汰丢了面子也是一个原因。 相信这种顾虑不止刘桐一个人如此。 李俊东就问，如果最后两周我们不淘汰，也不公布成绩他还会不会做下去，刘桐说没有业绩压力就那些做熟了的朋友多少有些生意上门来拿货，也不会误了期末考试当然还会做，不然现在丢了业务，明年想做也做不回来。 李俊东说好，你先坐一会，我打电话叫所有人来开会！ ------------ 第50章 奇怪的客人（1） 没多久，所有业务员就陆陆续续地来了，因为是周六包括王蕊在内还有许多业务员的男女朋友都来了。 “怎么东哥请我们免费唱歌！” “是啊，你们歌厅都是下午四点才营业，干脆以后上午都弄成我们电话业务部的活动室好了！” 人多了难免七嘴八舌，李俊东就一边给大家发水，一边笑说那我还懒得给你们搞卫生，然后就有人说大不了我们用完都自己搞卫生。 这一帮业务员确实是唱吧一个很好的推广渠道，但李俊东并不希望上午也营业，那样基本上没有意义，只会把自己与周卫民搞得更累。 等所有人差不多到齐时，李俊东就正式把刘桐反应的问题抛出来，果然一说到业绩压力与功课压力，有刘桐这种思想包袱的人竟然差不多一半。 有个女业务员说：“上次东哥的诗歌朗读中还说，我们不会把功课落下，现在我也担心自己的功课，但这电话卡业务是我们在校内唯一可以做的生意，货品不用占地方，推销也方便，就怕现在放弃掉下学期再想做，就没有机会了！” 李俊东说：“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大家都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吧，如何保障业绩的情况下同时不会误了考试。” 每一栋宿舍楼都有一百多间宿舍，每天全部跑一次怎么说也得两小时以上，要保障业绩就得保证一定量的工作时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两全之策，大家七嘴八舌交流了很多方法，对于大家共同进步肯定有不少好处，但说到保障业绩却仍然很难。 最后李俊东就总结说：“今天大家交流的这些经验都很宝贵，希望在推销方面稍弱的兄弟姐妹加强学习，在把大家叫来之前我本身就有了一个决定，大家都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所以我现在宣布在期末之前临时取消掉末位淘汰制度，另外典胖子这边也不再公布全员个人成绩，但排前二的业务员的成绩还是正常披露，奖励不变！” 听到取消末位淘汰制度，并不公布业绩，下面至少一半以上的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王蕊说：“这样的话业绩肯定下滑。” 李俊东知道这样一来这期末前最后半个月的电话卡业务不是下滑那么简单，还是必然大幅下滑，但凡事有舍就有得，就笑说：“下滑也没有办法，你以为你们家胖子就能保证考试不挂科！” 王蕊也就没说话！ 制度调整的事情定下之后，李俊东又补充说大家的压力轻了，但典胖子这边的工作量还是不会少，我希望大家经济宽松的每次补货补多一些，这样即减少了自己的拿货时间，也减轻典胖子这边的发货工作量，以后每周一三五不发卡，统一到二四六中午发卡。 经过了几个月来，大部分业务员们的手头上比一般学生要宽松一点，往他们身上压两三天的货基本上都承受得起。 众业务员也都没有异议！ 典胖子高兴了，说累了一学期了总算有了假期了。 有关电话卡的业务会议开完，众人又吵着李俊东开箱子给大爱放歌，原来李俊东就在考虑的唱吧周一到周四的生意，给大家一提醒，突然一个金点子就涌上心来。 李俊东说：“今天就不组织大家唱歌了，但我们毕竟是一个团队，既然这快乐老家是我开的，我就给大家签发一种可外借的酒水八折卡，这样以后大家的朋友要来唱歌，你们就可以把卡借给他们使用，这样倍有面子，也不用每一次都陪他们一起来，人卡分离，减轻负担又能广交朋友！” 众人都是业务，对于营销的理解能力比一般大学生想得宽一些，就有人笑话李俊东一心只钻钱眼里，不过这种优惠卡拿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且长面子的东西，大家当然要的。 只可惜到现在，李俊东连盒名片都没有印，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卡来来制作这种优惠卡。 这件事绝对能马上对生意产生直接效果，所以周日就要发出去，这样下周一就刚好能起作用。 散了会议，把刚才业务员喝的饮料记在自己个人的账上，李俊东关了门去找印刷名片的广告印刷店，然后陪着他们的电脑操作员一同设计了十余款各种不同的卡。 分别有普通营销常用的“VIP银卡”“VIP金卡”“VIP钻石卡”每个等级分别有不同级别的优惠。 另外还有现在这个时候普通小店这几乎没有见过的“限时欢唱免费卡”“生日优惠卡”“酒水八折卡”“十块现金劵”“二十块现金劵”等特种针对性营销卡。 再加上他与周卫民的名片，零零总总下来竟然有十多种，然后定下每种的数量，一下子又花了李俊东五百多块钱。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人摆着一个刻印章的摊子，李俊东一直在找刻章的，今天总算遇上了，就给“快乐老家唱吧”刻了一枚公章。 …… 下午王建文与周卫民一起回来了，并顺路从批发市场补了一批瓜子花生等小吃。 看上去二人的脸色都很好，一问病情，果然比料想的还要好。 知道了梅花安胎也度过了动荡期，接下来只要不乱动，应当也不会有事，而王秀云更是度过了生死关键期，所以李俊东也很高兴。 周卫民炒了二个小炒，三人一起喝一杯。 想起上午制作的各种卡，一边吃饭就一边把收据交给周卫民看，周卫民问做这种多种做啥，统一印一种，多印一点不就好了，还便宜。 李俊东说你再跟我做一年，就能明白了。 现在周卫民对他已很佩服，也就没多问。 王建文说在医院遇上了苏紫，李俊东关心地问她生病了，王建文说没有，她上次给我爸做了一次采访，这次说要给妹妹做一个采访去得比我们还早，还问了我许多问题，包换你让妹妹王秀云签的那张欠条我见过没有她都问了。 李俊东就问他怎么回答的，王建文说我都没见过，能怎么回答，不过其他事我都是照实说的。 李俊东眉头微皱，知道这个苏紫又要拿这事开刀。 传呼机响了，又是尾号是三条8的号码。 李俊东看了一眼继续喝酒没有复机，他知道是锦世华庭的刘主管打的。 上次订的那套房子自从上次交了五百块的订金后他一直就没有主动再联系他们，这个刘主管催了他几次了，说再不交资料上去签正式合同，其他业务员的客户就要买走。 他现在身边一分余钱都没有，买房当然不太可能，他只希望能拿回押金，但正常情况下买方交了押金然后自己悔约人家肯定是不会退押金的，他只能拖，反正当时只有一个简单的收据，也没有写明一周或半个月内必需办手续，而这个户型与面积大小又是相对抢手的，等到对方着急了，也许他还真能把这款给退回来。 周卫民问谁找你，怎么不复机。 这事他不好回答，就说一个骗子，老向他推销商品。 三人继续喝酒，又有二个老客人来了要整个小炒，周卫民说这店现在没用心搞了，也没什么菜了，那个客人就说那炒米粉吧。 炒米粉很快，顺便的钱，周卫民去厨房弄了一下，给二人炒了个米粉再坐过来陪李俊东喝酒，顺便就说到了餐厅，周卫民说如果唱吧能持续火起，以后这餐厅其实生意也会比以前好很多。 这个道理上次凌菲就提过，李俊东就说年前都只有半个月了，嫂子又在医院你也别想了，年后再弄吧。 周卫民说年后也弄不了，如果保胎成功，梅花的预产期就在三月上旬，过了年也不能再来店里帮忙了。 要搞至少得等到生完孩子坐完月！ 李俊东说你可以与梅花商量一下，年后请个相熟的厨师来做这个店。 周卫民说一个小餐厅请厨师炒菜，那不亏本才怪呢，还有我们现在还拿着你的工资呢？ 李俊东知道一个小店老板要从根本上改变思维模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说：“年前也就这半个月了，现在找人也来不及了，等过年放假有时间了再好好想一想吧。” 三点钟左右，店里又有客人来了。 两个男子，老一点的五十岁左右，穿着深色西装围着一条大围巾，看上去挺有气派的样子，年轻一点长得挺帅气，估计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衣着很时尚。 周卫民以为又是来吃饭的，就说现在这店子不搞了，只能炒粉不搞炒菜了。 对方很温和地笑道：“我们是来唱歌的。” 反正饭都吃得差不多了，周卫民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开门营业。 本来没有怎么在意外面进来的这两人，听他们说来唱歌的，李俊东多看了他们两眼，一看这衣着就是不他定位的学生类消费人群，看到周卫民起身，李俊东说：“唱吧下午四点开始营业，现在还早呢，要不先在这餐厅坐一坐！”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周卫民有些不理解，不过也坐了下来。 那老者说也行，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下，然后就要了二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小声地交谈，说的竟然是日语。 日本人！ 看着又好像不像，刚才的枚阳话也说得挺地道的。 下午四点，唱吧准时开门，那两个男子就转到隔壁的唱吧。 自然就成了第一台进来的客，因为暂时还只有他们一台客人，李俊东说现在可以点歌了，一会学生们多了，要轮台说不定要等一小时才能轮到你们唱一首歌。 那二人说：“没事，他们只是喜欢在有人唱歌的地方喝酒！”然后又要了几瓶啤酒与几包小吃。 然后那个老者就在唱吧中转了一圈，好像是参观他们的装修，那个年轻一点的就坐在位置上看酒水小吃的价格单。 同样的价格，唱吧卖的啤酒都是330毫升的小瓶，餐厅卖的是650毫升的大瓶，对方看价格单看得很仔细，却并没发表任何意见。 李俊东心中憶了一下，心道这客人似乎不太正常。 有别的学生客来了，唱吧中开始热闹起来！ 二人就一直坐在唱吧不紧不慢地喝酒，并时不时地添一点小吃，有人唱得好他们也会鼓掌，最终坚持到快打烊才离开。 很客气地把二位客人送到门外，转身回来，周卫民说：“好客人啊，就两个人，一首歌都没唱全程消费了一百五十多块钱，下回再来得给他们发金卡。” 李俊东心说这样的客人还是不要来的好！ ------------ 第51章 奇怪的客人（2） 大学生活虽然不像高考前那么有压力，但期末最后这段时间为了不挂科，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要突击式复习。 重生再来，虽然很多基础课程前世学过了次，李俊东也忘记得七七八八，法律方面的专业课与监狱的政治教育也有很大差别，所以他也没比别的学生有多少优势，功课上的压力也大。 周日早上一起床，王建文问今天几点去店里，李俊东说：“你前段旷了那么多课得把功课抓紧，我期中考试比较落后的两科也得突击一下，现在周卫民在店里，上午也没啥事就让他先顶一顶，我们等晚上六点半左右唱吧客人高峰期再去帮一阵忙就好了。” 王建文说好，然后就抱着一本书复习起来。 李俊东也开始复习。 上午十点左右，锦世华庭的刘主管又打他的传呼机，李俊东还是没理他。 中午与王建文一起在食堂吃饭，遇到周微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俊东开玩笑说：“周末潘越明不在，落单了！” 周微说：“不要再提他，一提他就生气！” 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对，李俊东心想费了那么大心思才追上，不会牵手还不到一个月就面临危机了吧。 他与王建文都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也就没多问。 吃完饭王建文还是回宿舍复习，李俊东就去昨天订卡片的打印店拿那些名片与VIP卡。 按计划特别是那些承诺给下面业务员的酒水小吃八折卡，还有周一到周四的限时优惠卡周一就要用的。 那个印广告的小店竟然跳票了，说了今天中午之前一定印好的，但到现在还没有动工。 李俊东抱怨了那个小老板一顿，敦促他们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全部弄好，不然下回就不再找他们了，那个老板又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 白跑了一趟，回到店里又差不多三点了，发现店里多了一个女人，周卫民说是梅花的姐姐兰花，本来是来看望梅花的，听梅花说餐厅没开了改与人合伙开了卡拉OK歌厅了就过来看看。 李俊东说欢迎欢迎，兰花知道店子他占大头对他挺尊敬的！ 二人正闲聊着，周卫民在厨房叫他，他就进去，周卫民就小声跟他说：“梅花有意留她姐在店里帮忙，她姐还有点犹豫。” 李俊东明白，毕竟这个店子他才是话事的老板。 就对周卫民说：“看目前的情况明年开学后肯定是要请人的，你们又是亲戚这样更好！” 周卫民说你这边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再跟她正式说，李俊东说梅花嫂子做事那么能干，相信她姐也不会差，我没意见。 周卫民说好。 李俊东又问：“工资方面你觉得多少合适？” 周卫民说：“什么工资，梅花说了她最少三四个月不能做这，她姐如果愿意的话就算是顶替她的，她们姐妹间开多少工钱与店里没有关系！” 李俊东说：“这哪里行，你们那四百块钱工资是唱吧开给你们夫妻的，这另外请来的人当然得另外再开工资，怎么能从你们的工资里面扣，这样不乱套了！” 周卫民说：“按道理来说这钱也不应当是店里出，本来我们是股东做事就不应当拿工资，梅花又几个月不能做事，我们拿了工资就有义务找个人来顶替她，不然我们那工资不就拿得亏心了。” 李俊东想说按《劳动法》产妇也有四个月的带薪假期，但在这个年代开小店的老板可能连《劳动法》三个字都没听说过。 多么实诚的夫妻俩！ 李俊东知道自己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都不知道怎么去说服他们，就说年前也跟王建文一样，先不说工资的事，反正年前就这么久了，等收工了就给他们每人包个红包，年后等梅花嫂子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工资的事。 周卫民说也行。 李俊东说你们虽然是亲戚，但我是大股东，由我去正式开口请兰花姐可能更合适，周卫民也点头认可，然后李俊东出了厨房就正式邀请兰花姐到店里帮忙，兰花也很直爽，说她没读多少书只要你们当老板的不嫌弃就好。 时间又差不多到了，李俊东就带她去唱吧教她放碟。 兰花姐不识得字母，但记心很好。 进碟、退碟、暂停、快进、上一曲、下一曲，原唱、伴唱，还有调节音量等。 各个流程说起来还是蛮复杂的，但她一遍就能记得住。 歌单上每首歌都有数字编了码，前两位代表是碟片的序号民，后两位是在碟片中排的位置，点歌时客人都是抄编号，所以只要识得数字，每张碟不放错顺序，也就不会弄错。 花了二十来分钟，她就学会了放歌的基本操作。 店里又多了一个人，这样他与王建文总算可以有多一点时间突击一下功课，李俊东也算松了一身。 他可是在上次的澳门回归的文艺表演中，当着数千人的面通过那首《打个电话回家》的诗歌许下过承诺，说勤工俭学不会把功课落下的，如果他这个卖电话卡的总舵主自己都挂科的话，那就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相对于周五与周六，因为毕竟第二天要上课，再加上周六已玩了一天，周日的生意会稍微差一点，不过也会比周一到周四好。 开店营业后，唱吧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说实话，那些学生们唱歌，大部分都不咋的，李俊东真心听得难受，如果不是自己是老板，他真不想在这唱吧中久呆。 六点钟时王建文来了，李俊东就说那我回宿舍了。 刚一出门，一台黑色奥迪开了过来，停在了离唱吧门口约三十米远处，他看到了昨天在唱吧喝酒的那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跟另外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朋友一起下了车，而开车的则是昨天那个老一点的客人。 原来昨天他们就是开车来的，可能是停得比较远，他一直没有注意到，二个年轻人下车后，那个老者就开着车走了。 开这种级别的车的人，竟然跑到他这种为学生们服务的最低级的歌吧来消费，实在有点玄机。 不过不管怎么说，来了就是客人。 李俊东向他们点头示意。 “东哥，李俊东，李老板！” 昨天对他一言不发的那个帅哥嘴角一笑，竟然连续对他用了三种称呼！ 不管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也不管对方是何目的，至少今天他还是李俊东的客人，李俊东也微笑着点头，并顺便地请教一下他们的名字。 “我叫赵云帆，这是我朋友华少，东哥不必客气！” 对方气质优雅，笑容温和，李俊东也微笑着说声赵哥好，华少好，然后给他们做了一个请字式。 二次见面，对方的来意李俊东已隐约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强劲。 等二人进了唱吧之后，李俊东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回宿舍。 …… 周一，苏紫返校！ 知道王建文肯定把她采访他父亲与妹妹的事情跟李俊东说了，所以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李俊东，说中午想找他聊聊。 李俊东笑说：“我知道你为啥事，还是那句话，不阻止你的新闻采写自由，但你也得尊重我的隐私权！” 苏紫说：“只是想跟你聊两句，没想正式采访你，别把自己搞得像香港的影视明星一样，都把记者当狗仔队！” 李俊东就嬉笑说：“哪敢啊！” 上午上完课，苏紫来了说请他吃饭，李俊东说大食堂就好，快期末了压力挺大的，不想出学校。 苏紫就与他一起去了食堂，二人边吃边聊，苏紫向他确认那张欠条的事，李俊东说你都问过王秀云了，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苏紫说：“双边核实一下更稳妥，更何况王秀云还有他们一家人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只让王秀云签这欠条的原因？” 李俊东笑说：“这是你憶想出来的一个问题，他们缺钱急得火烧眉毛，有人借钱给他们哪里还会管谁来签这个欠条。” 苏紫一时无语！ 李俊东就友情提醒她说，做记者要尊重事实，不要动不动就用自己的逻辑或带着自己的情感却挖掘那些所谓的一件事背后的意义，只有这样你的报道才会客观，才有说服力。 这话有一定深度，李俊东好像已是第二次说类似的话了，苏紫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 说文稿出来后再来请教他，李俊东说你都是大记者了，请教不敢当。 然后苏紫就关心唱吧的生意还好吧，电话卡业务怎么样了，你这样一边读书一边还要抓两个项目忙不忙得过来，提醒他期末了不要因为生意让自己的功课挂了科。 李俊东说从今天起就不会太忙了，梅花的姐姐兰花来了，在店里帮忙，所以这最后两周他也得好好突击一下功课。 苏紫说那就好。 陈浩与张琴过来了，又笑着要她们买拖糖。 李俊东就顺便问了一句，潘越明与周微最近好像不高兴？陈浩说周六他们逛街时刚好遇上了潘越明的母亲，估计他家里不希望潘越明与周微交往。 李俊东说大学谈个恋爱而矣，毕业后能结婚的十分之一不到，他父母也管得太宽了管得太早，该分的自然会分，该合的也终究会合。 陈浩与张琴互望一眼，李俊东说的是实情，但跟一对正在恋爱中的人说这个似乎也不太好，不过年轻人随便说说也没啥事。 张琴又说：“今天王蕊生日，典胖子说包场你的唱吧请大家唱歌，我还没有准备礼物呢！” 李俊东说：“我也没准备，同学之间，随意就好！” ------------ 第52章 王蕊的生日PARTY 吃完饭！ 苏紫说：“胖子也请了我，一起去超市看看吧。” 李俊东说：“我有事要去一个印刷店拿些东西，要不你去超市时也随便帮我挑一件！” 苏紫说：“我都不知道买啥好，要不先陪你一起去拿东西，然后再一次去超市。” 李俊东说：“行！” 这一次，那印刷店总算没有跳票，二人拿了那些印刷品再顺路去一家超市买了礼品回到快乐老家，典胖子与王蕊已经在店里了，正与周卫民聊天，外面有人包场的告示已打出来。 写的是：“晚上六点以后，王蕊同学生日包场，谢绝散客！” 李俊东与苏紫就把礼品拿出来给王蕊，再问总共请了不少人，胖子说三四十个吧，李俊东说怎么这么多人，你不会把下面的业务员也全请了吧，典胖子说303加506就十几个了，业务员没全请，几个提前知情的说要来，我也推辞不了，还有就我与王蕊的几个老乡。 介绍完客人的情况，典胖子说人有点多，我也没多少钱有些吃不住，然后说：“我们可是亲兄弟，这价格不能与外人一样吧？” 李俊东笑说：“你们没谈好价就也让老周打出包场告示，不怕我收你原价！” 王蕊说：“周老板说等你来了再定呢！” 李俊东想了一下说：“按我们的关系，这钱真心不当收，但既然开门做生意就得立规矩，唱歌免费不用说，酒水消费八折，另外我与周卫民再送你们二打啤酒一打豆奶，这额外的赠品不要对外说，以后如果不相熟的人包场就没有。” 典胖子说：“知道的，够兄弟。” 然后二人就对着价格单点东西，李俊东提醒说气氛不是靠东西多，包唱吧过生日你们还是枚江大学第一个，这面子已经有了，不要太浪费，还有你们搞太隆重了消费太大，以后身边其他同学室友生日怎么过，别给自己拉仇恨。 王蕊说：“典胖子喜欢讲排场，我都说随便请几个室友吃个饭就好了。”说这话时，她满脸红光，心中的喜悦与兴奋也掩不住。 …… 下午五点，凌菲从办公室下班正回住处，手机响了。 一个很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却是老公宋凯文的同学赵宏雷打来的，听老公说他十几年前抛家弃子去了日本，现在是一家知名的高科技医药化工企业SankySHE的股东与高管。 这次回国是因为他们公司看好国内市场，正在做在华投资计划，恰好枚阳市政府正在筹建东部医药工业园，基础建设已拉开了架子，但入驻的外交企业却廖廖无几，招商局对于他们的到来很重视。 刚好宋凯文的公司汤森源也是做医药化工的，所以他第一家就带团来他们汤森源公司参观，晚上老公就带她一起请他们吃饭，饭局上还有招商局的二位官员。 凌菲关心但从来不干预老公的公事，这种饭局她一般很少参加的，但那天老公没说公事，还是说请同学赵宏雷从日本回来了一起吃饭，同学的老婆与儿子都去，所以她才陪老公一起去的。 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国内老婆一直没离婚，在日本又娶了日本老婆，对这种人她本身就比较反感，但怎么说也是老公的同学，并且有可能会成为很重要的客户或合作伙伴，她接电话时也挺客气。 赵宏雷说要感谢她为他儿子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给他的启发很大，想回请她们吃个饭。凌菲说我是做教育工作的，不太习惯这种应酬，赵宏雷说这次真的是同学聚会了，就他们两家人没有政府官员，而且宋凯文那边他已约好了。 凌菲说一会复他电话，挂了电话就打给老公宋凯文，宋凯文知道她不高兴，就说下不为例，一会就过来接她。 回住处，简单化了些妆，老公宋凯文就来了，上车后凌菲说上次我说什么了，你那同学说要专程感谢我。 宋凯文说：“可能是你当时无意提了一句那个李俊东创业的事说年轻人做事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他儿子八成也想开办李俊东那种卡拉OK厅吧。” 他儿子开那种卡拉OK厅？ 凌菲不相信，在她心目中这几乎不可能。 SankySHE公司日本最知名的医药企业之一，作为里面的重要股东与高管，赵宏雷往小里说都身家上亿美金，他儿子三年前也去日本留学了，也算是高学历海归人士，他怎么可能让儿子做这等小生意。 宋凯文说：“赵宏雷本事是有的，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在日本还有一男一女两小孩，而且在SankySHE的股份也是他与老婆二人的共同财产，日本企业的财务管理很严格，帮助家里的老大过去留学花费也不小，用的说不定都是私房钱，到底是不是他也会开卡拉OK厅就不知道。” 听老公这样一说，凌菲心中就忐忑了，宋凯文不是一个喜欢乱猜乱想的人，他们二人是同学，肯定聊得比较多，只是他不会把没定的事说死。 晚上到了饭桌上一聊，赵云帆果然说要卡拉OK厅，并且他们父子这几天一直在枚阳市各大学园区做实地考察，枚江大学附近李俊东的唱吧他们也去过了。 他们认为高端大气供有钱人消费的高档卡拉OK歌厅现在枚阳市已有好多家，投资大风险高，还需要有点黑白两道的背景才能吃得进去。李俊东锁定大学生群体的中低端消费思路很好，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行当，并且行业前景也不小，所以赵宏雷决定投资一百万人民币供儿子赵云帆做第一次创业试水。 在枚阳市投资卡拉OK行业，又锁定大学生群体，枚江大学这一块就是怎么也绕不过的首选，这周围有四家大学，大学生群体人数占到整个枚阳市的四分之一强。 凌菲怎么也没想到，饭局上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给李俊东带来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 还在吃饭时，老公宋凯文就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回家的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不要太担心你们那个学生了，做生意总是有竞争的，没有谁发现一片市场就能一直独占，优胜劣汰，强者只会在竞争越来越强。” 凌菲说：“那也得旗鼓相当才行，李俊东的唱吧总共才投了一万块不到，怎么跟人家一百万投资竞争，这会像大型连锁超市沃尔玛一来，周围的小超市势必纷纷关门，大象能不能活得很好不知道，但大象来了，蚂蚁一定被踩死。” 宋凯文不想跟她探讨这个问题，就开玩笑说从来没看你关心哪个男人比关心自己老公还上心的，凌菲就用手掐他大腿，说我这是关心学生晚辈，你吃哪门子醋。 …… 差不多就在凌菲赴饭局时，快乐老家唱吧就闹开了。 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打闹的打闹，还没到八点半，整个唱吧就一片狼藉。 为了嘚瑟潘越明还把他的吉他背来了，不过没有曲谱跟着伴奏弹，乐感不行平时熟悉的歌曲他都进不到拍子，弄了一阵之后就把吉他丢给了李俊东。 看大家玩得兴起，李俊东就用吉他和着伴奏给大家当鼓点打拍子，然后告诉唱歌的人跟着他的吉他唱，这样一来等于有了一个指导，就算不会唱歌的人也不容易入错拍，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孟若云说你的乐器玩得这么好，不去文艺院还呆在法律院可惜了。 这里都是熟人，弄到后来都是大家自玩自嗨，兰花姐的放碟工作位也被大家霸占了，只在一旁时不时地为大家打扫卫生。 因为孟若云在，所以这一晚竟然没有一个人叫苏紫为东嫂。 也因为苏紫也在，这一次孟若云没好意思再点合唱曲目找李俊东合唱，不过她唱歌好听，只要一首唱完，马上掌声一片，然后大家就要求她再来一首。 整个晚上就她唱歌最多。 喝酒方面典胖子就惨了，一开始他认为自己一百八十斤肉摆在那里唱酒怎么也不怕谁，但这里又没有下酒菜，只有小吃，等于是空喝，大家一轮酒敬下来三十多杯他也一脸潮红。 李俊东说明天还要上课，大家点到即可，但他的几个老乡与几个喜欢起哄的业务员说东北人还怕喝酒，典胖子拒杯不喝，他们就敬王蕊，王蕊在早先女生敬酒喝了三杯就醉了，结果典胖子还得喝，喝到后来也醉了。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喝到了微醉，那就是林博，王蕊是他先追的，结果被典胖子追走了，但506室的人除了那个季平之外都来了，他又不好意思不来，所以只能一个人喝酒，有意思的是李俊东发现王建文没追上的丁雨却在不时关注他。 生日蛋糕搬上来时，关了灯点蜡烛时，人太多大家围成里外二圈，李俊东站在内圈感觉到有人用手掐他屁股，回头一看果然是胆大包天的孟若云。 看到李俊东回头看过来，她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幽暗的花。 说实在的，这个女生可比苏紫生猛得多，如果不是因为心中藏着一个乔晓慧，以前世李俊东的性格早就被她俘掳了。 蜡烛一支一支亮起来，大家唱起生日歌，然后一个女生扶着王蕊让她许愿。 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王蕊合掌之后竟然说电话卡销售每天就她与典胖子在忙，却只拿三分利润不公平。 场面有点尴尬，典胖子说：“她醉了，东哥别介意！” 因为刚才孟若云在后面掐他，所以他没太在注意王蕊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他笑道：“这工作的事我们回去再研究，生日愿望不能说出来，这个不算王蕊还得重新许一个！”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蕊的酒醒了一半，在女生们的催促下她红着脸又合掌重新许了愿。 吹完蜡烛后，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大家开始分蛋糕，为了化解刚才的尴尬，李俊东首先给典胖子脸上来了一下。 大家又闹开了，一个四磅的蛋糕大半都没人吃，全部你往我脸上涂，我往你脸上擦，看来明天兰花姐这卫生有得搞了。 王蕊与典胖子很快就被涂得脸上看不到颜色。 孟若云更过份，竟用叉子叉了一把奶油擦到了李俊东的脖子里，李俊东大声说过了，她却笑着说：“不过一点，你怎么记得谁对你好！” 原本预计十点收工的一场生日PART一直闹到了十一点半，最后还是在李俊东要强行关电源才收了工。 从唱吧中出来，李俊东看到苏紫明显挂着一脸落漠。 ------------ 第53章 凌菲的担忧 有问题就要解决，这是李俊东一贯的作事风格。 昨晚王蕊的一句话给他提了一个醒，虽然整个电话卡项目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事实上日常事务的运行一直是典胖子在操作，这么小的一个项目不应当只按出资来分配利润，还得考虑日常事务的劳动付出。 工作是最锻炼人的，跟自己弄了一期电话卡生意，从无论从看事情的眼界与业务团队的管理方面，典胖子都有了长足进步，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跟随他卖卡的小喽罗。 早上起来，李俊东先把王建文叫到一边问他的意见。 王建文说：“没有你，典胖子能卖得起电话卡，能一边念书还挣一个职业的工资不止，他们有这想法那是不懂得感恩！” 李俊东说：“话不能这样说，为了电话卡业务他付出得比我多，进步也很快，你做了那么久电话卡销售业务员知道，管理二十个人并不容易，他的工作能力已摆在那里，这一点你也得承认。”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王建文也不再说话。 李俊东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典胖子的分成比例他不会给他调太高，顶多给他加一成，另外兰花姐来了，唱吧那边除了周末，其他时间你也不用去帮忙了，就代表我配合典胖子他们两个工作，除非遇到你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才插手，不然以后我就光分钱不再做事。” 王建文说这样也行！ 李俊东就说：“关于你的工资，我就每个月给你开一百五十块钱。” 王建文还是上次那句话，说：“东哥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工资我不会要的！” 不想现在跟他争论这个问题，李俊东说年前先这样吧，工资的事等年后再说。 跟王建文沟通完，昨晚喝多了的典胖子起来了。 李俊东让他打电话给王蕊，说想找他们俩聊聊。 典胖子一下子就知道是什么事，连忙就说：“王蕊昨晚喝多了，再加上有些事她也不清楚，就在那里胡说八道，我绝对没有她那种想法，电话卡业务是你一手弄出来的，不跟着你我能赚到钱，自己有多少斤两我心里有数的，你是智力投资，我就跑脚做事，三七分账很公平。” 李俊东说：“让你叫她来你就叫她来，她是个有想法的女生，我有话跟她说！” 典胖子无奈，但他没有打电话，还是直接亲自走过去找她。 在宿舍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王蕊才跟着典胖子一起不好意思地过来了。 估计是典胖子跟她说了一些话，王蕊进宿舍后第一句话就说，昨天喝醉了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 李俊东笑了笑说：“你的一些想法其实是对的，这段时间我在电话卡业务确实没有尽到职责，另外当初与典胖子一起合伙时，那时的典胖子各方面的工作能力都还没上来，但经过几个月的锻炼他的工作能力大家也有目共赌，所以我昨晚也考虑了很久！”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典胖子急了，他以为李俊东要跟他分伙，正想说话，李俊东用手势示意他的话没说完。 然后他直接宣布他刚才与王建文商量过的方案：加一成分红给他们，算是开给王蕊帮着管账的工钱，另外以后他真的要做甩手掌柜，由王建文代他协助典胖子工作，王建文不拿分红，工资由他一个人来开。 本以为李俊东叫她过来会大骂她不识好歹，没想到李俊东竟然加一成分成给她，还把王建文调来帮助典胖子工作。 王蕊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典胖子也感到无比意外。 知道他们二人一时间消化不了他这个决定，李俊东就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以后除非遇到你们都解决不了的困难，那我以后只分钱。” 然后王蕊就问：“那以后的事是典胖子做主还是王建文作主？” 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能问一个这么关键的问题，看来这个王蕊还真有点斤两。 李俊东就回答说：“当然典胖子作主，王建文只做事就算典胖子的秘书，不参与团队管理。” 上课的时间到了，李俊东就结束了谈话去了课堂。 这件事情就算暂时解决，中午下课后，李俊东去唱吧告诉周卫民说兰花姐来了，王建文他暂时就调给典胖子那边去了。 周卫民说没事，现在业务熟了，一个唱吧两个人完全忙得过来。然后周卫民说上午他又看到了上次那个二次都听歌唱酒但从不唱歌的客人，他还一家一家地打听这里的铺面租金，好像要在这附近找铺开什么店子。 该来的都会来，一切都中了他的猜想，那个赵云帆八成也想开一家卡拉OK厅。 毕竟对于只需一万元左右投资的歌厅，做好了盈利能车可以达到六七千一个月那是很吓人的。 不想给周卫民压力，李俊东没有同他说透对方也想开卡拉OK厅，只说都快期末了，他想做什么生意也得下学期才行，估计就踩踩点。 周卫民说那是。 …… 苏紫不是一个很喜欢人多的地方的人，昨天参加了王蕊的生日PARTY并坚持到了最后，那是因为她无形中不想在孟若云面前示弱。 昨晚孟若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她听孟若云唱了一晚的歌，每一次孟若云有意与无意地同李俊东说话她都听得很清楚。 看到她最后竟然把蛋糕弄到李俊东的脖子里，她知道这是一个漂亮还且很有胆气的女生。 虽然506的人平时都叫她东嫂，但昨天晚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跟她开这种玩笑，这代表孟若云接近李俊东的事也是他们全室所有人都认同的。 303与506是友谊宿舍，并且成了二三对，孟若云追李俊东有着天然优势。 到现在为止她与李俊东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但距离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却始终差一步。 这一夜她失眠了，早上起床时室友看她双眼红肿，还以为她生病了，无处排解压力，她就想用工作来对抗，中午她花了两个小时为自己的通讯稿子打了一个提纲，在组织语言表达时却总是感觉到不太满意。 就拿了自己的提纲去找小姨凌菲，凌菲见她脸色不对，问她最近怎么了。 反正是小姨鼓励自己追李俊东的，她就把自己参加昨天典胖子女友王蕊生日PARTY的事说了，说还有一个女生也在追李俊东并且也很漂亮，胆儿更大得吓人。 然后凌菲就问你估计他们是什么进度，苏紫就说一般他们宿舍的人平时喜欢开玩笑叫她嫂子，但昨天因为有那个孟若云在就没有一个人这样叫她，并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她还帮过李俊东什么忙。 凌菲就问这次李俊东在向她借钱之前有没有向苏紫先开口，苏紫说没有，然后凌菲就说，李俊东的个人能力很强，一般不会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会不会是他借过她的钱。 苏紫说：“这个可能性应当不大吧，李俊东要缺钱也不是几十几百，动辄就是几千上万，一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 凌菲说：“不要片面判断，李俊东做电话卡生意是从几百块钱开始的，我相信拉典胖子入伙也是因为缺钱，中间又丢过一次钱，后来王建文的妹妹病了又把我介绍给他的贷款借走了，再后来开了唱吧歌厅他的合伙人的老婆又住院了，所以虽然他每个月都在盈利，但运气似乎并不太好，财务状况一直很紧张。” 苏紫一想也觉得凌菲说得对。 然后凌菲又叹了一口气：“他的歌厅很快又会有强劲的对手现出，看来下个学期都不见得收得回成本！” 苏紫就说：“小姨你也是瞎担心吧，你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怎么知道他会有竞争对手出现。” 有些事凌菲也不想跟苏紫说，凌菲就说：“他是个有能力的男生这一点是肯定的，但他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跟你姨父很像！” 苏紫就感兴趣了，问：“姨父有什么弱点，生意做那么大！” 凌菲说：“你姨父就是太重感情，从商二十年了，三起三落都是被朋友坑了，不然我早就成了亿万富婆了！” 苏紫就说：“那是优点好不，只有你人心不足，我妈常说很少见男人那么有钱还那么疼老婆的。” 凌菲心说：“那是你没见过他受伤时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里不开灯的时候！” 扯着扯着就扯远了，凌菲不说了，就帮她看那文稿的提纲，还给她提了几点建议，让她不要想太多，写好后再找李俊东看看，说他见识非凡，要么不给建议，一给建议肯定是金子。 苏紫回宿舍继续写稿子，想起赵云帆要投一百万来抢大学生群体的卡拉OK生意，她心中有些愧疚，就出了门去李俊东的快乐老家唱吧转一圈。 李俊东正与周卫民在门口聊天，见到凌菲来了，马上上前打招呼，凌菲说：“听说你们生意很好没事就过来看看！” 李俊东就介绍凌菲给周卫民说：“这次嫂子住院的钱就是找凌主任借的。” 周卫民连忙道谢，然后从店里拿出李俊东印刷的各种款式的优惠卡要发给她，李俊东微笑着制止：“凌主任是有身份的人，咱们这种低档消费场所她正常不会来的。” “那可说不定哦，凑上朋友了也会来的！”凌菲微笑着从周卫民手上接过那些卡。 李俊东就笑说：“如果您真来的话，那是给我们指点，我们也不能收钱，消费多少都记我账上就好！” 煞有介事地翻看着手上的几种不同的优惠卡，凌菲笑而不语! 心中却在想这个李俊东真不简单，这么多不同款式的营销手段通常只有那些高档消费会所才会有，他是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能把它们灵活地套用在这种地摊式的小歌厅上。 难怪他的生意一开张就那么火。 ------------ 第54章 2000年的第一场雪（1） 凌菲是成年人心里HOLD住话，她知道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 今天她只是来看看，有些事毕竟还没有真的来到，她自然不会提及赵云帆要投资一百万来开歌厅的事，闲聊一阵，李俊东要回校上课，二人就一起返校。 下午上完课，回到宿舍，他开始计划着新一轮的营销。 印刷了各种不同类型的优惠卡，李俊东没打算像开业时一样大范围派发，他先挑出几十张他定义为最高级的可转借不记名酒水食品八折卡，并隆重地盖上公章，签上名。 首先就派发给同室的每一个人，然后就是联谊宿舍303室的女生，最后就是电话卡销售团队的20名业务员。 这东西少了才金贵，全校二万多师生，他觉得有这三四十张就够了，因为可重复使用并可以外借，相信下面的业务员交际广泛，收到这种倍有面子的优惠卡估计大都会向室友与同学嘚瑟，到时定能引来生意。 这种牵连着人情因素的限量优惠卡能给你倍受尊重的感觉，看起来数量很少，事实上它的影响力却不小。 理论上20个业务员持有此类卡，就能影响20个宿舍，20个班级还有他们的朋友老乡，算下来也是一波不小的人群，但具体效果还有待观察。 弄完这一波事，李俊东就开始复习功课，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唱吧收工时才到唱吧去打个尖。 虽然新的优惠卡才发下去几小时，周卫民说今天总营业额250块，有一台客人持他新发的可转借卡买单，消费了四十多块。 三十几张卡发出去，当天就有效果，相信随着时间的发酵，接下来效果还会越来越好，李俊东也就放心了。 离期末只有十几天了，那些别的优惠卡李俊东交待周卫民除了少量的有选择性地向熟客发放一些周一至周四的限时优惠卡之外，其他优惠卡暂时就不要发放，年前只要能维持每天基本满座就行。 周卫民高兴了说：“还是你有办法，只要天天满座，一个月的营业额就会过万，就算优惠了，毛利也有六千以上，我们就很快发财了。” …… 唱吧与电话卡业务都安排妥当了，李俊东就放下心来进行了有规划的正式的期末复习阶段。 电话卡业务的销量每天都在下滑，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李俊东安慰典胖子与王建文不要太在意，一切以学业为重，赚钱等下学期再来。 最后两周了，各门各科考试昨近，宿舍中其他室友也开始发力，晚上大家头聊各种八卦的人也没了，大家都捧着书本开始临考磨枪，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高中阶段。 苏紫的那篇文稿终于写完了，她拿给李俊东看，被李俊东直接否决，他说不想再出风头，如果以他为主角来写这报道就不授权她写真实姓名。 如果不写真实姓名的话，发校刊上肯定可以过，但要想上省报就一定会被退稿，苏紫无奈只得重新改稿。 两天后重新改稿，她换了一个角度，从王秀云白血病发病开始如实记录了他们一家为了给女儿看病四处奔波，最后在三十多名亲朋好友的支助下帮女儿在省医院成功进行了当下最先进的骨髓移殖手术，并取得了手术成功的事实，标题为《生命的接力：一名来自穷困山区白血病患者的艰难求医之路》。 重点也由李俊东的贷款借给她们一家的事迹，变成了一个农村家庭培养出二个品学兼优的儿女，以及他们一家人为了给女儿治病所做的努力，并顺带盛赞当今医学的进步，告诉大家就算生命面临困境，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应当放弃，亲人与朋友的关爱与顽强的求生意志永远是对抗病魔最强大的武器。 文章写得挺有感染力的，并且采访的对象不止病人及家属也包括了医院的主治医生，一切有物有据并弘扬了正能量。 看到苏紫改过后的稿纸，李俊东说：“进步不小啊，文章的质量没得说，但要我是《枚江教育报》的主编的话这稿子得先压一压，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刊用！” “为什么，说个理由？” 苏紫不信，这一篇通讯文稿是她花时最长的一稿，她还从来没有那篇稿件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定稿的。 李俊东笑了：“理由不是说了吗，要我是《枚江教育报》的主编这不就是理由，但是我不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投去试一试，如果我错了，到时请你吃饭！” 苏紫很会写，但耍嘴皮完全不是李俊东的对手。 她当然不信，当天就搭车把文稿送到《枚江教育报》的编辑部去，听她报名说是原来在《枚江教育报》发过报道的枚江大学的校刊记者苏紫，编辑部里几个人都对她有印象。 主编不在，几个责编看后对这报导赞赏有嘉，让她回去等消息。 时间进入2000年元月中旬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了， 元月13号下午气温骤降，开始下起了小雪，广南人邓兵兴奋不已，说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下雪，来北方读书就是想看冬天的雪。 典胖子就鄙视他说这也叫雪，要看雪你得去我们的东北老家，这个时候早就冻成了冰天雪地。 邓兵就问那是不是爷们撒尿直接成一座拱桥，脸上的鼻子冬天可以直接揪下来。 王浩说爷们撒尿成一座拱桥的话，那女生撒尿会成什么你知道不。 众人一阵哄笑说有女人也不是这样嘚瑟的！ 邓兵又问什么时候能堆雪人打雪仗，李俊东说现在地上都没白，早着呢！ 邓兵就开电视说要看天气预报。 下雪了虽然冷，但能一下改变整个世界的妆容，对于年轻人来说绝对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没想到天气预报很难得的准了一回，次日醒来老天爷果然没让邓兵失望。 打开门放眼望去外面已一片白茫茫！ 雪最厚的地方约有三四寸，宿舍中大家以为自己算起了个早马上联系303的女生，303室就一个女生在，说其他人都上操场玩雪去了。 兴致起来了，李俊东也随大家一起去操场。 操场上打雪仗的同学们早就玩嗨了，各路人马大大小小的雪人堆了几十个。 有些还在雪人上写了班级或宿舍号，有些则更大胆直接写下“XXX我爱你”等字样。 邓兵豪气大发，站在操场中央，大声宣布：“我要堆一个大雪人写上郭亚男的名字！” 303室的女生就全望向他，郭亚男说那我要最大的。 这下就把邓兵给考住了，二号篮球场那边不知哪路牛人一大早就堆了一个雪人高近二米余，算重量估计得有好几吨重。 看邓兵面有难色，郭亚男说放你的豪言壮语之前先看看自己的有多大能耐。 邓兵一咬牙说：“如果我堆起一个超过那边那个最大的怎么说。” 郭亚男说：“如果你真堆一个超过那边那个最大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邓兵与郭亚男确定恋爱关系有一段时间了，但他的进度不如典胖子快，应当还没去过小旅馆，一听郭亚男说堆成雪人想怎么样都行，那再大的因难也得上。 把506室的男生全叫来商量。 郭亚男说不能叫外援，303室的女生就说你也太狠了吧，那边那个大雪人明显就不是一个人的作品，估计至少是一个宿舍合伙搞的。 郭亚男说不能太便宜他，就得考验一下他的决心。 李俊东说：“学校的人太多，这操场上的雪都踩成雪泥了，堆出来也是个小黄人。”然后帮邓兵出主意说干脆上完课去校外的山坡上，那边雪多人少，想堆多大都可以。 邓兵说这主意好！ …… 文稿送去《枚江教育报》的第三天，编辑部就打来电话，说苏紫的文稿写得很好，介于她的每一篇报道质量都很高，报社希望吸纳她为兼职见习记者，这样以后她再做采访报道就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不再是一个让人尴尬的校刊记者。 看来小姨凌菲的判断是对的，无论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她父亲又是宣传干线上的人，《枚江教育报》果然就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得到这个好消息，苏紫马上去找小姨凌菲。 凌菲说这事她比苏紫还先知道，学校这边的档案资料已经帮她备好了，只缺她本人的一份申请材料与几张半寸照片就可以送过去了，再过几天等《枚江教育报》的记者证下来，她就成了真正的记者了。 苏紫心花怒放，她终于可以当上记者了，然后凌菲说有了这个见习记者证，毕业后只要你愿意，要去《枚江教育报》捞一个职位已问题不大，但凌菲希望她把目标放高一级，至少要瞄准《枚江日报》，甚至要瞄准枚江卫视。 谁都知道在新闻专业或文宣类专业大部分人毕业后做梦都想进枚江卫视，但全省每一年那么多毕业生，枚江卫视招收的人数不过区区几十人，可以说是毕业分配时各种牛鬼蛇神打破头热抢的一级单位。 一个省这么大，有背景的人多如牛毛，就算苏紫的父亲是这条线上的人，但原来这个单位她也不敢幻想，因为父亲的资历虽然有，但毕竟不是实权职位，面子并不大，进个市一级的小刊小报还要费力。 众所周知许多有权有势的家族子弟进枚江卫视都得从文员打杂开始，不跑过三五年龙套也混不到一个记者身份。他想要把女儿弄进枚江卫视去当记者，他还没那个能量。 但现在不同了，她还在校就能凭自己的能力混到《枚江教育报》的见习记者，等毕业时刚好见习记者又转了正，这样在档案上她就比一般人有极大的优势，有了个这个优势垫底，父亲再去找找老领导，一切就不是没有可能。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凌菲的办公室填了申请表，苏紫回宿舍加了件外套就去校外的照像馆照半寸证件相。 一个室友说陪她去，顺便照几张雪景照。 拍照是记者最基本的技能，大一时家中就为她配了一台相当不错的佳能相机花了好几千，拍照对苏紫来说自然是拿手好戏，她说雪景光线太强可不好拍，一般的相馆师傅未必拍得好。 室友说拍不好也得拍几张，难得这么好雪景，苏紫说干脆我买个胶卷，咱们一起去拍照好了。 宿舍中另外二个室友都一致赞同。 虽然决定了自己拍照，但证件相还得去相馆，另外胶卷也得去相馆买，几个女生就一起去相馆，刚巧遇到潘越明带着一台相机也在买胶卷。 苏紫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潘越明说：“这下更热闹了，303与506宿舍的人都在后面的山坡上堆雪人，东哥也在。” ------------ 第55章 2000年的第一场雪（2） 几个女生说，拍雪景一定得有雪人。 大家一同过去，山坡上果然大家都玩嗨了，303的女生正在打雪仗嬉闹，506室的男生都在堆雪人，李俊东从周卫民一个工地的老乡那里借来了几把铁铲，一看这阵势就不小。 郭亚男看他们家伙齐全，又给邓兵加了条件，说都动用了铁锹最低标准不能低于两米五，旁边典胖子与陈浩等人的雪人都成型了，他那个最大的雪人还在打基座。 虽然有言在先，邓兵要一人完成全部工作，但事实上也没那么严格，其他人也帮他把远处的雪铲近来，只是最后的工序由他来做，尽管如此一个高度要达二米五的巨大的雪人要弄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邓兵这回下真功夫了，外套都脱了，正满头大汗干得热火。 苏紫问潘越明：“你们这是要创吉尼斯记录啊！” 潘越明就给她解释原委，苏紫心想这邓兵也真拼，又问旁边这几个小的谁堆的，潘越明说上面都写着名字呢。 苏紫就过去看， 目前成型的雪人中个头最大那个上面写着王蕊二字当然就是典胖子堆的，陈浩堆的那个最了草，连个鼻子都没有，本来上面写了张琴的名字，后来被张琴擦了，说没诚心弄这么丑就别嘚瑟了。 李俊东性子起了也堆了一个，为了不与大家争雪源，他把位置放得比较远，工作已接近尾声，正在做最后的外层精细加工。 因为比较做得比较认真，苏紫等人过来时，他还没看到，还在精雕细磨。 苏紫想过去看看，潘越明喊了一句拍照了，李俊东回头就看到了她，然后就向她挥手。 苏紫走过去笑问：“你这是堆的谁啊！” 听到她这样一问，李俊东愣了一下，在开始堆这雪人时他心中就有一个名字，那是他心底的秘密，不能说与外人听。 看他神色有异，苏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蠢，她都不在这里，李俊东不可能为她堆一个雪人。 估计是看到了苏紫来了，本来还在跟室友嬉闹的孟若云也快步跑了过去，说：“这么快就完工了，小了点，但好漂亮。” 李俊东笑了笑找来一个瓶盖，把雪人的鼻子装上，一个雪人就正式完工了。 然后他退后几步认真的打量一下，自我感觉也很满意。 林博过来了，说：“小雪人挺精致的，先别写名字，等我拍了照再写。” 说完就站在那雪人旁边摆了一个POSS，向正走过来的潘越明挥手，说我先来一张。 李俊东眉头一皱，一脸严肃地说：“拍照一边去，靠着我堆的雪人。” 林博说：“小气，就拍一张咋了。” 潘越明过来了，在离雪人三米处站定，开始调光圈，李俊东就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林博仍然摆着POSS不动，说：“就一个雪人，至于那么认真吗？” 但潘越明已感觉到了李俊东神色有些不对，就说算了。 然后林博也看到了李俊东是认真的，就尴尬地说：“不拍你的雪人！”然后就退到旁边一点，说后面这带雪的树枝也不差，给我来一张，一定得把带雪的树枝拍进去。 潘越明说好，李俊东就松开了手。 虽然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旁边的几个女生都看得分明，李俊东也有些尴尬，乔晓慧在他心中的影响力太大了，虽然是一个雪人，但它代表着李俊东内心的那份最深沉的跨越生死的思念，他不希望有人破坏这一份美好。 为了防止别人再来打扰她，思考片刻，他从旁边捡起一支树枝，在小雪人身上写下“QXH”三个字母。 QXH代表谁？ 没有人知道，不想被大家追问，李俊东跟还在远一点的王建文喊话，说：“我有点感冒了，一会大家玩够了你收一下工具还给周卫民老乡！” 王建文说好，然后李俊东就跟身边几个女生挥了挥手，一张照也没拍一个人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很怪异，问：“李俊东今天怎么了！” 典胖子说：“别问我，他的事王建文知道的比我多！” 王建文过来了，看到李俊东堆的雪人上的三个字母，思考片刻好像有些明白了，但他一言未发。 拍照开始了，单人照，双人照，多人组合照，两台相机，两个胶卷，可以拍近八十个镜头。 这年代数码相机还没有，按一下快门就要付出一个格胶卷成本，所以不像数码机时代可以乱拍，所以拍照就足足花了二个小时，到最后快没胶卷时，邓兵的大雪人终于完工了。 样子虽然丑点，但毕竟规模摆在那里就有力量，郭亚男心花怒放，跟邓兵在这雪人旁合影了三四张，最后大家还来了一个大合影。 …… 一场大雪让大家玩得痛快淋漓，但在雪地里一玩就是几个小时，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起的。 第二天506室就感冒了二个。 最严重的就是邓兵，南方人哪里受过这种低温，再加上费了力出了汗，凭着年轻玩起来时不觉得，不止手上起了冻疮，晚上回来就开始发高烧，还好第二天就是周六不用上课，一整天他就没下床，郭亚男就一直在506室陪他，只差点没用勺子喂他吃饭，也算是幸福地感冒着。 同样感冒的还有陈浩，同样是有女朋友的人，张琴生气他堆的雪人太敷衍，到宿舍探了一下送了一片药就走了。 303室也有人感冒了，竟然是胆子最大的孟若云，她让丁雨帮他打电话到506室，李俊东不在，是王建文接的。 中午，在唱吧，王建文说孟若云病了。 李俊东问严重吗？王建文说听丁雨说挺严重的。 虽然这电话不是孟若云打的，但她拐着弯打电话告诉他感冒了，当然是希望他去看望。 李俊东想了一下，买了点水果抽时间去了303室。 看他来了，孟若云很高兴，靠坐在床上很正式地问他“QXH”是谁。 李俊东说感冒了还在瞎打听，好好养病吧！孟若云说你不说出来我就好奇，李俊东说：“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不要勉强自己，不会有结果的，QXH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住在我心理，无人可以取代。” 话已说得这么明白了，宿舍中还有丁雨与张琴在，正常情况下他觉得孟若云一定不会再追问了，但孟若云似乎已被激发出了斗志，竟然毫不在乎地道：“那我就与她公平竞争！” 她竟然说这话，已是摆明了车马炮要倒追李俊东，李俊东苦笑一声：“何苦呢，好男生一抓一大把！” 孟若云说就抓你这一把！ …… 关心QXH是谁的人不止孟若云一个，苏紫跟她一样关心，但自从接受了凌菲的建议之后，她比孟若云更有技巧了，她没有感冒也没有找李俊东，还是在周一中午找到了王建文。 她的心思比较细，昨天通过王建文的表情她猜王建文应当知道一些情况。 把王建文约出来打探QXH是谁，王建文早就在心里把李俊东当成最尊重的一个人，并且他也只是隐约猜到一点点，并不能保证准确，所以不肯说。 苏紫说：“李俊东借给你们家的钱是我小姨帮他从银行借的，我也帮你们电话卡业务做了几次报导，也算是你们中的一份子，就打听一个这么小的事你都不肯说，那以后大家就不要做朋友了。” 王建文对苏紫的印象一直很好，并且也知道她正在写关于妹妹的病情的报道，如果真能发出去，可能对他们家还有进一步的帮助。 思考片刻后强调说：“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不管对还是错，你听了不能再传。” 苏紫当然答应！ 然后王建文就告诉她，李俊东曾向妹妹王秀云要了一张同学的明信片，那张明信片是妹妹的同桌乔晓慧写的。 苏紫就更不解了，QXH解释为乔晓慧是刚刚好，但李俊东是怎么可能认识王秀云的同桌呢。 王建文不想说太多，就说：“我也是瞎猜的，不知道对不对！” 其实他一直记得刚开学不久，他曾听李俊东说有一个表姑是他们祁山县人，刚好有一个表妹在念高二，但不知道在祁山哪所学校。 他一直也在猜想，妹妹的同桌乔晓慧是不是就恰好是李俊东的表妹。 这件事说来匪夷所思，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管李俊东借钱给他妹妹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影响他们一家对李俊东的感激，尤其是现在妹妹的手术已度过危险期可以说是成功了，后期只是费用大小的问题。 苏紫再追问王建文他就怎么也不说了，因为后面的内容巧合性太强，说得越清楚就越让人怀疑。 王建文实在不肯说，苏紫也没办法，就换了一个话题，问李俊东与孟若云的情况，王建文就把303室流过来的李俊东与孟若云周六的对话说了出来。 李俊东竟然那么直接地拒绝了孟若云，这让苏紫内心还是比较高兴的，但同时她也知道孟若云不会轻易放手。 想起那篇报道的事，这一次李俊东的判断总算出错了，苏紫也像打了一场小胜仗，就打电话给李俊东说他的报道很快就要发了。 李俊东很是意外说：“人有失算，马有失蹄，这《枚江教育报》的主编水平很一般！” 苏紫说：“什么烂理由，说好的请吃饭呢？” 李俊东说：“不赖账，你挑时间吧！” 下午把凌菲准备的档案亲自送到《枚江教育报》编辑部去，这一次她见到了副社长兼主编刘梓军，刘梓军告诉她，他与她父亲是校友，以后叫他刘叔叔就好。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能捞到这个见习记者身份也并不完全是自己的报道写得好。 再问那篇报道排哪一天刊发，刘梓军说放心吧，会发的，但得过了年再说。 从编辑部出来，凌菲心中郁闷。 本以为赢定了的一局，李俊东竟然又赢了。 ------------ 第56章 如果狼来了 下雪不冷融雪冷！ 雪后接连三四天都是大晴天，阳光照着大地一片透亮，映着白雪走到外面让人睁不开眼睛，但气温一直徘徊在零度左右，再加上有刮着风，事实上比下雪那天还要冷。 等这场雪融化得差不多时，一个学期进入了尾声。 枚江大学放寒假定在22号周期六，为了车流错峰，各大学院校放寒假的日期略有差别，旁边的师大与工商学院一个比枚东大学早二天，一个比枚江大学晚二天，春运期间车票不好买，李俊东预计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放假第一天就能全部离校，他与周卫民决定放假后唱吧继续营业三天。 20日，那天雪地拍的相片冲洗了出来，苏紫顺带把潘越明那筒胶卷的也一起取了，来506室送相片时，李俊东正在给家里打电话。 他告诉母亲学校22号放寒假，他想去同学家玩两天。 母亲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李俊东说男的，母亲就没再问。 苏紫问你要去哪里，李俊东说不去哪里，只想再多做三天生意，苏紫有点吃惊说你开唱吧这事家里都没有告诉啊！ 李俊东说没必要要父母担心。 苏紫把冲洗出来的照片拿出来，宿舍中大家争抢着，有一部分是303室的女生的，邓兵一个电话过去，不一会孟若云与303室其他人也都来了。 李俊东没有参与拍照，陪大家看了一会说很漂亮赞苏紫拍摄有点水平，孟若云挑了她的三张照片递给他，问哪张最漂亮，说挑出来跟她心里想的的一样就送给他。 第一次在聚会是看她，所有506室的男生都认为她很高冷，事实上她有点高但却并不冷，并且胆子大到让男生害怕。 在苏紫面前她敢说这话，明显带有一定的攻击力。 苏紫也想还击，却因为大部分都是自己执相机拍的只有室友拍的二张相片，并且因为曝光过度完全没拍好，难免就落了下风。 李俊东看了一眼孟若云又看了一眼苏紫，说看相片还不如看实物养眼！ 苏紫就笑了，她觉得自己比孟若云漂亮，孟若云当然不这样认为，也就没有再追击。 李俊东说反正没我的份，去店里了，苏紫就追了出来说有一张是他的。 李俊东有些意外以为是在他走时她们偷拍的，苏紫说你不要生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相片上竟然没有他，但却真的他的，因为苏紫拍是是他堆的那个写着‘QXH’三个字母的小雪人。 李俊东怔了一下，接过照片想说什么，最后中说了声“谢谢！” 不管QXH是不是就是王建文说的乔晓慧，苏紫知道这三个字母在李俊东心中一定很重要，她拿出这张照片时还在担心，但在李俊东没有生气，她就很高兴。 李俊东问快放假了，我还欠你一顿饭呢，要不现在请你去吃。 苏紫知道他说是上次那篇报道的事，其实那次是李俊东赢了，但他既然不知道答案苏紫就先不说！ 李俊东让她挑地方，她说要吃西餐，李俊东就随她。 吃饭的时候，苏紫几次开口想开口问‘QXH’的事，但她最终忍住了，吃到差不多时，苏紫说今天我买单。 李俊东说那怎么行，苏紫说：“那篇报道他赢了，主编说要过了年才发。” 李俊东就笑了，说：“我就觉得一个省报的主编业务水平怎么也不会比我低！” 然后，苏紫问：“你凭什么就猜得那么准？” 李俊东说这不用猜，体制内的人办事以稳妥为先，王秀云的病情虽然很稳定，按说风险也不高了，但却没有最终出院，万一期间再发生病变你的报道就是一个大乌龙，这报道怎么能提前发出去呢。 这道理很简单一点就破，但没有点破之前，要想到却并不容易，苏紫已采访过主治大夫，主治大夫觉得转到常规病房以后这手术就算基本成功了，所以她就认为这事可以报道了，很明显主编做事比她更老到。 听完李俊东的解释，苏紫一脸惊讶，她无法想象李俊东是怎么能想到这么多。 这其实是一个人办事经验与思维模式的问题，大学生再怎么聪明能干，毕业没有经历过事很多东西是无法想到的，经一事长一智，以后有了这个概念，无需多聪明就能想到。 李俊东叫来服务生买单，苏紫要付钱，他没让，说：“男士付钱是惯例，这是漂亮女生的特权，你不要浪费了。” 苏紫心中一喜就没有再纠缠。 二人回到唱吧，时间还不到六点半，而且也不是周末，生意却已火到不行，离放假最后两天，各种祝庆贺考试过关的同学实在太多了，里面满座又开始添了凳子了。 看到李俊东来了，周卫民已兴奋的忙碌着，李俊东问要不要帮忙，周卫民说一会里面人都坐不下了，你别进来了两个人搞正好，多来一个人来来去去岔不开走路。 李俊东说行，那我就在外面转转。 看来最后这几天绝对是一波消费高峰，日营业额破千都有可能，李俊东心中也高兴，就与苏紫沿街散步。 开唱吧这么久了，旁边的小餐厅的老板都熟了，一个老板娘看他们生意好，就跟李俊东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做生意啊，一边拍拖一边逛街就能挣大钱。 李俊东就说最后这几天大家生意应当都好些吧，那个老板娘就说好是好一点，但跟你的唱吧没法比，过了年我也想开卡拉OK厅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抢你生意。 李俊东知道说的人一般不会做，要做的就不会说，于是笑道：“生意都是大家一起做才做得起来的，学生这么多，开多几间也不怕的！” 一条小街没多长，逛到头再回头来，竟然遇上了凌菲，虽然是小姨支持她追李俊东的，但这还是头一次被她撞上自己与李俊东肩并肩压马路，苏紫也有点脸红。 凌菲就故意取笑他们：“脸都红了，心中肯定有鬼。” 听她这样说，李俊东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岔开话题问她刚才经过唱吧时有没有去帮他看一下，给点建议。 凌菲说你还真行啊甩手掌柜当得那么好，生意又火到不行，看来我一直小看你了。 李俊东说还是离不开您的支持，不然早关掉了。 凌菲说现在这是独家生意，又是期末生意好也属正常，但如果有竞争对手来了，要能维持领先那就不容易。 李俊东说一片空白的市场一旦被发现，竞争对手迟早都会来的，凌菲说就怕一来就是大鱼。 李俊东觉得今天凌菲的话里是似有些不对劲，这不符合她以往的性格，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凌菲心想这李俊东好敏感。 她已听老公宋凯文说，赵宏雷父子已决定了要投资进军大学园区的卡拉OK市场，并且在枚阳市初步锁定了五个场所，枚江大学这一片就是他们的第一站，预计投资四十万做一个样板项目，一炮打响之后剩下的四处就同时开花，预计明年上半年就要开满五家，如果实操过程中效益持续看好，紧接着就再投钱走联锁加盟的模式，正式拓展全国市场。 三人边走边聊，凌菲又假设性地提出：“如果有大老板也看中了你发现的这个项目，一下砸上几十万过来，你会如何应对？” 李俊东回答说：“大有大的策略，小有小的打法，就算有真有大鱼来了，明哲保身不于他们正面竞争，养家糊口应当不难！” 苏紫笑了，说：“在小姨面前，你说话总是那么保守，你一个学生养什么家糊什么口！” 凌菲也笑说：“做生意的，当老板的都这样，就别想从他们嘴里听真话。” 二个女人一起“挤兑”他，李俊东也笑了，说不是不想说，还是这个假设有点空洞，就算大鱼来了，也得分是什么样的大鱼，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才能有相对应的营销策略出来。 他这话二人不能说不是实话，凌菲就不好意思再追问，李俊东因为把她们当成朋友，话锋一转又说：“前段时间有二个特别的客人来过我们店里两次，一看就是有钱人，开奥迪车，还会说日文，我想他们有可能真的会来抢我的饭碗。” 一听李俊东说那客人还会说日文，凌菲就知道说的是谁，不由脸上起了变化，她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方式提醒李俊东注意，没有想到她还没说出口，李俊东竟然已察觉到了敌情。 看来这个李俊东的商业嗅觉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敏锐，凌菲心中略略放宽，毕竟两边都是朋友，虽然在赵家父子眼中这李俊东这家小小的唱吧肯定不在他们对手的范围之内，她说出一些东西来，对方也不知道，但既然李俊东这么敏感，她也犯不着做一个背后的小人，去泄露赵家父子的商业计划。 凌菲走后，苏紫问：“你说的那两个会说日文的客人不会是瞎编的吧！”李俊东笑说：“我人品就那么差吗，何况胡编这样一个瞎话有意思吗？” 开奥迪车，说日文，来校门口开这种小店？ 苏紫不相信！ 李俊东说你不觉得你小姨今天与平常不同吗？ 苏紫说好像是有点，她平常不会有这么多问题问别人，李俊东说这就对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她也许就认识我说的那二个客人。 苏紫更加不可思议了：“真的假的，说得跟间谍片一样！” 李俊东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就转口说我也是瞎猜的。 强大的竞争对手真的要来了，见招拆招当然是必须的，但如果提前一步预知对手的行动就更加牛皮。 李俊东说：“反正没事，陪我把这条街再逛一次好不好。” 这条街天天走，有什么好逛的，苏紫觉得今天李俊东也很奇怪，不过能跟李俊东在一起她就舍不得离开。 二人就把这条小街又从头走到尾，再次调头后李俊东又说还要走一次，苏紫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李俊东说没看什么，就随便走走，累了的话你先回宿舍。 苏紫说累到不累，就是有点冷，然后就挨着他挽着他的手臂。 大冬天的穿得挺厚的，李俊东也没感觉到不妥，侧头看了她一眼，这一次苏紫没像上次那样低头，还是侧脸看着他微笑。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美女离自己好近。 …… …… …… 书看到这里的朋友大都是喜欢本书的，收费的红包与盖章不好开口，免费的收藏与鲜花望各位书友大大不吝支持！！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亲们的支持就是十月香最大的动力！！ 看盗版的朋友请到17K小说网上看正版，同样是免费的，您能从盗版网回到正版给作者增加一个点击，一个浏览也是对作者辛苦工作莫大的支持，谢谢。 ------------ 第57章 点对点狙击 枚江大学门口是一条主干路，主路上车辆太多，两旁的铺面其实是不好做低档日常消费生意的最佳场所，现在李俊东的快乐老家唱吧所在的这条街是校门口的斜对面的一条小街，按说基本上算是步行街，最合适做这种生意，但这条街不长就一百多米，两边面对面加起来估计八十个铺面左右，空着或打着招租转让的三分之一。 目前主要经营的是除了二家由四个铺面打通做成的大一点的超市之外，还有服装店、鞋店，箱包店、小餐厅、桌球厅、杂货店，及一家药店，都是围绕着为在校师生服务而开的。 快乐老家是离校门较远端的左边第三家，从位置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李俊东当初选择这里，完全没有考虑过位置的好坏，他只想与周卫民合伙。 现在反复把这条街走了几次，认真地带着商业的眼光来看，他发现自己当初的考虑还是欠妥当，如果有竞争者在比他离学校更近一点的位置再开一两家这种同样规模的卡拉OK厅，那他的生意就会大打折扣。 陪李俊东来回走了三个回合，李俊东好像还有意思要再走一次的打算，苏紫也隐约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就说：“你倒不如把这门牌号全抄下来，哪家在做，哪家空着，哪家转上，然后画在纸上，回去再分析。” 李俊东笑了，赞道：“脑瓜子挺灵活的嘛，还能猜到我脑子想什么！” “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最聪明！”苏紫得意地扬起下巴。 从店里拿了纸笔二人再从头到尾，把每一间铺的情况一边走一边记录下来。 又遇上原来那个跟他们开玩笑说要开卡拉OK厅的老板娘，她说：“一看你们就是做大生意的材料，前段几天有个开小车的老板也跟你一样，把这里的每一家店都抄下来。” 李俊东就问她：“那你知道他们想租哪个铺面不？” 那老板娘回答说：“估计他们一拿就得拿好向个铺，就十二号及旁边那四五个铺他们都想要，但中间夹着一个老杨儿子开的台球厅，生意挺好的，他们找老杨两次了，说租旁边的铺子换给他们还能给他加钱，老杨很想换但他儿子没理他们，说生意做得好好的，不靠他加的那点钱，懒得搬！” 有时候旁人无意间的一句话，就是一个重要的商机。 李俊东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紫，说：“不用抄了，他们的眼光不错，那几间的位置就很好！” 苏紫小声问：“她说的那人与你说的那说日文的人会是同一波人吗？” 不过为了确认对手身份，李俊东又问了那老板娘上次那人长什么样，然后老板娘说短头发，穿得挺时尚的，开黑色车前面有四个圈圈，开的是宝马。 在小老百姓眼里所有的好车都叫宝马，奥迪也是。 果然就是他们，李俊东就皱起了眉头。 苏紫也紧张了，说：“现在周一到周四你有时唱吧都坐不满，他们的位置又挡在你们前面，如果再有规模效应，那你们快乐老家的日子可能就会……！” 看她一副担心的样子，李俊东莫名觉得很开心，开玩笑地反问：“就会怎么，怎么不说了？” 苏紫生气了，说人家担心你，你还有心开玩笑。 真的要做事了，李俊东不希望苏紫知道，就说好冷，回宿舍睡觉去。 苏紫知道他想支自己走，眼一瞪说：“陪你走了三四圈又饿了。” 李俊东说：“那请你再吃个炒米粉！” 苏紫说：“你炒给我吃。” 李俊东说现在周卫民回来了，餐厅我又不占股份怎么好意思老占人家厨房，苏紫说，那我不管，别人炒的我不吃。 李俊东说下不为例！ 苏紫笑了，心想小姨凌菲看人挺准的，李俊东就经不得缠，还有撒娇果然是女人最有力量的武器！ …… 去周卫民的厨房炒米粉，生意太忙周卫民与兰花姐都没吃，李俊东又顺便帮周卫民与兰花姐炒了一份，把苏紫送回宿舍，李俊东再次返回来，唱吧就打烊了。 一对账，果然营业额又创新高，周卫民与兰花姐都一脸欣喜。 李俊东就跟他们说，最后这几天生意好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明年的大麻烦来了。 周卫民问为什么，李俊东就把上次那二个客人准备租十二号旁边五连铺要开大型卡拉OK厅的事说了。 对方二次前来消费原来是来探风的，气得周卫民直骂娘。 李俊东说做生意就是这样，你做好了就自然有人跟风，周卫民问怎么办，李俊东说人家要做生意，我们最终也挡不住，只能想办法阻一阵算一阵，至少也要顶到我们把成本收回来不是。 周卫民就问有什么办法，李俊东说现在14号铺有老杨儿子的桌球厅卡着，所以对方还没有正式租铺，估计是打算先说服了老杨，然后一次性地把五个铺全租下来，对方有的是钱，只要舍得给钱，老杨家的桌球铺一定会搬旁边去。 周卫民不傻瓜，虽然有些商业竞争的方式只在电视上看过，但也能有些联想，就问：“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趁先把那个几铺拿下吧？” 李俊东说当然不是，如果他知道我们把那些铺子全拿下了，他还可以租别的地方，我们还能把整条街人租下，另外我们也没钱弄那么大，租那么多铺有什么用？ 周卫民没辙了，说那怎么办？ 李俊东安排道：“那五间铺看上去是粮管所的单位房，现在是两间空着可以直接从粮管所租，另外二间打着转让，老杨儿子哪间生意还不错，明天上午你找一个信得过的老乡把最中间的那一间空铺悄悄先铺下来，合同要写死一点租期搞长一点，跟粮管所方面先说清楚，租下来要做大装修的，如果合约期内房主悔约得写明一次性赔多少钱。” 周卫民明白了，对方是想先把最难啃的老杨的铺子先啃下来再一起次租下其他四个铺子，而李俊东的意思就是悄悄的把现在空中的铺杀下一间来，这样等对方就算啃下老杨的铺子再回过头来，还不要挨来他们这边的刀子。 这种电影里才有的商战，周卫民是又害怕又兴奋。 秘密地安排好一切，李俊东返回宿舍，把外面的大门关起不，兰花把周卫民叫过来提醒道：“这个李俊东胆儿也太大了吧，对方可以开着宝马车来的，如果真惹恼了对方，说不定人家动用一点点关系，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俗话说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 刚才李俊东在时周卫民也没想到这一节，听兰花姐这样一提他也难免担心起来了，就问兰花姐那怎么办。 兰花姐哪知道怎么办，二人就大眼瞪小眼。 眼下这家唱吧是周卫民夫妻俩的全部希望，这烙铁烧红一样的生意他可不想被对方截胡了，但如果他们不有所行动，等对手下个学期五连铺歌厅开起来了，并且还挡在他们的前面，那他们这快乐老家就只能喝西北风。 李俊东所说的办法确实是个思路，但风险有点高。 二人沉默良久，兰花说要不你明天把这事跟梅花商量一下吧，她的胆子一直比较大，掐事也很准，周卫民就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因为关心着租铺的大事，李俊东再次来到唱吧，周卫民不在，兰花姐正在打扫卫生。 问周卫民是不是去办昨天的事去了，兰花就把门关起来小声说：“你说的这件事风险可不小，周卫民吃不准，去医院同老婆商量去了，刚刚走。” 听兰花姐这样一说，李俊东才意识到自己的安排还是欠妥当。 前世他是做过大生意的，见识过多少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何况对方看到他们生意好就想仗着钱多来欺负他们，他既然窥破了对方的商业计划，在他的观念里这是正当防卫顺理成章。 但他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搭档还只是普通老百姓，完全没有进去一个商人应有的斗志昂扬的状态，让周卫民来主演这样一场带有戏剧性的商战还真不太合适。 更何况梅花嫂子还在医院，他担心周卫民跟她说这事，又会对让她安胎产生影响，如果再次动了胎气就又是罪过。 转身出门，他也搭公交车去人民医院，在公交车上他就在想这件事不能接让周卫民来办，那就得由他自己搞定，但如果直接用他的身份证来租这间铺，那这冲突就太正面了，脑子一转，李俊东想到了王建文的父亲。 他们一家在这枚阳市冶完病就会回去，就算对方想要出什么黑手也找不到人，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 来到医院，首先去梅花的病房，还在门口就听到梅花在里面发脾气：“李俊东这方法多好啊，你一个老爷们怕啥啊，不管是谁想抢我们快乐老家的生意老娘就跟他们拼命，他们想抢我的生意，我们就抢他们的铺让他们做不成，何况空着的铺子我们租下也不犯法！” 周卫民就在一旁安慰道：“人家不是还没来嘛，你动那么大火气干啥，别又动了胎气！” 没想到梅花一个女人的胆气竟然比周卫民还壮，李俊东挺欣慰的，虽然从法律层面来讲这事不能算恶意竞争，但事实上还是一种恶意竞争，如果对方发现了是他们在弄事，到时矛盾也有可能激化。 李俊东就敲门走了进去。 见到李俊东进来了，她当然知道是为这事而来，不过李俊东没待她开口，打过招呼就直入主题，说昨天的事他还是欠考虑，这件事他决定自己来做，不想把他们夫妻往这事里拉。 梅花说：“这是什么话，谁出面来还不一样有风险，跟着你做生意现在我谁都不怕，一会就让周卫民去找他老乡，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就用我娘的身份证去办这事，我就不信咱们又不犯法就租个铺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李俊东说既然谁来做都是一样，这事他已想好了人选，就不用再争论了。 梅花就问，你不会是让你同学典胖子他们来弄吧，李俊东说不是，是想让王建文的父亲。 梅花一听乐了，说这个好，反正年初等王秀云一出院，他们就回老家去了，五个铺给他从中租断，就让他干不成连铺，他们想做就做也只能做分开做两家小的，不想做更好，我们到时再用它来开分店。 ------------ 第58章 送别孟若云 从梅花的病房出来，先去外面买些水果，再去特护科看望王秀云，过道上遇到王建文的父亲，王爸爸对李俊东的到来当然客气有加。 先去医生的办公室找主治医生了解一下病情，医生说王秀云现在的状况一切良好，但这个春节肯定得在医院度过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李俊东就正式去病房。 还在化疗期的王秀云脸色有些浮肿，不过知道自己已经从死亡线上打了个转回来了，她的精神状态很好，那双大大眼睛中开始闪烁光芒，看到李俊东同父亲一起进来，她马上从半躺的姿势支撑着坐起来。 李俊东说，别客气躺着就好，然后把水果放在旁边的台上。 “谢谢哥哥！” 王秀云说话的声音还是细得像蚊子。 小女生害羞不知道表达，这一声谢谢哥哥已包含无尽的感激。 李俊东随意找了一个话题说：“医生说你意志很顽强，现在总算挺过来了，正常年初就能出院，你生病旷了些课，出院后可得加油哦，再过一年要高考呢！” 王秀云说已叫家里把课本寄过来了，没出院就得先自学，把落下的课补上。 现在以她的体力书本还不一定拿得稳，就想到了要家里把书本寄上来，真是个懂事的姑娘，李俊东又夸王爸爸有个好女儿。 闲聊一阵，李俊东出了病房，王爸爸送他出来，在医院的过道里，李俊东跟他说今天来医院是另有要事找他。 然后就把想借他的名义去租一个铺面的计划说了出来，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李俊东说了部分实情，但也没有说明全部细节，因为有些东西本来就是道听途说，这件事本身就带有一定的赌博性质，说不定过几天那个赵云帆改了主意不开卡拉OK厅也是不一定，所以没有必要说那么详细。 李俊东对他们一家有大恩情，不管是什么理由，除非是让他去干特别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只要李俊东要求，王建文的父亲都不可能拒绝。 等他答应下来之后，李俊东又就租房合同的细节方面的做了郑重交待，租金这一块，这一头的铺面与原来周卫民那头的民房改造的铺面有点区别，还是粮管所迁走以后留下的单位房改造而成的，所以这价格基本上是没得议的。 他看好的那个空铺直接按找到粮管所管事人去办就好了，当然如果要租那合同还没有到期的转租铺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爸爸从来没有租过铺面，对能否办好这事还有点担心。 但这件事李俊东不想露面，反复交代与鼓励之后就让王建文的父亲一个人去办，王建文的父亲知道这中间肯定还有隐情，但他没有多问，就同李俊东一起返回。 李俊东回学校，他一个人打电话联系粮管所的管事人员，约谈租铺的事。 下午二点钟，王爸爸就打李俊东宿舍的电话，告诉他一切都按他的要求办好了。 给对方管事的人买了一条烟，交了二个月租金，四个月押金，合同签了三年，在对方印制的合同基础之上，李俊东特别强调的如果甲方违约要赔偿违约金的条款对方也同意，不过为此他们多付了一个月押金，另外因为现在期末放假了，李俊东提出要对方给一个月的免租装修期对方也答应得很爽快。 钥匙也拿到了，合同签了，李俊东心中的一块石头就放了下来，从最后的一堂课上出来，李俊东又到旁边的五金店买了一条最粗的链条锁，在唱吧门口从王建文父亲手中接过合同与钥匙，李俊东就把那把新锁给他，让他去把那道门上加一道锁。 一切忙完，李俊东拿了一百块钱给王建文的父亲说辛苦了，王爸爸死命不肯收，李俊东就说晚上他与王建文一起回家吃饭，还会叫上典胖子与王蕊等人，这是买菜的钱，王爸爸身无分文如果真来这么多人来，他就揭不开锅，只得把钱接了下来。 王爸爸走后半小时左右，上次那台黑色奥迪又过来了，赵云帆从车上下来，先远远地看了一眼街道这头的快乐老家唱吧，嘴上泛着一丝神秘的微笑，然后去了老杨家开的那间桌球厅。 …… 1月22日学校正式放假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学校门口就有学生们大包小包地离校回家。 但昨天下午还有课，大部分人的火车票都定在22日的，昨天忙了一天就办了租铺的事，后来李俊东又能通过王爸王妈做厨请典胖子与王蕊等人吃了个大餐，晚上住在租房那里。 早上回学校在门口遇到柳青青与几个女生背着包从学校出来。 几天前她问过李俊东哪天回家，李俊东说想多做几天生意，所以她也就没有等他一起买火车票。 好像上次遇到的那个男生最终没跟她谈成朋友，但却帮她走出了李俊东那一层阴影，后来二人每次见面都能友好地打招呼，看上去一切都挺正常，还像高中时的同学关系一样。 二人闲聊几句，李俊东问要不要送她去车站，她说就这点东西自己去就好了。 李俊东看她们几个的背包都不大，也就没有多矫情，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跟她们挥手告别。 回到506宿舍，季平的床上已空空如也，估计人已离校，林博与潘越明两个本市生的床铺还没收，但人也没见了踪影。 邓兵、陈浩、典胖子都在打包行李。 邓兵说：“这场雪融化得太快了，还没过玩过瘾。” 典胖子说：“不过瘾跟今年你跟我回家过年，我们东北的雪那才叫雪，看了后让你终生不忘。” 郭亚男说：“他还没冻死，嘴硬，一场感冒害我照顾他三天。” 李俊东进门后就插话：“要我有美女那么照顾的话就一直病着不起来。” 王建文一家今年注定没法回去过年，正在不紧不慢地对账，典胖子催他快点，说对好了分钱还得去买车票呢，王建文说：“北上你们东北的火车票大把有，直接去车站坐车就好了。” 李俊东还要等几天才回去，自然也不急，就说：“慢慢对，对到明天都行，免得大家走了没人陪我们！” 说归说，王建文对账还是挺快的，等典胖子再去303室回来，他的账就对完了，结果又是李俊东欠钱。 典胖子说：“年关年关，老大这次不能再欠了，拿钱来我也要回家阔一回！” 李俊东就从钱包里点了数给他，送他出门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返校时记得带点东北特产来。 典胖子说那必须的！ 送走典胖子，陈浩与邓兵二人也收拾妥当了，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挥手离开，虽然只一个假期的小别，李俊东竟然生出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303室的孟若云来了，一脸神采奕奕！ 自从上次李俊东在303室跟她说了那些话，虽然当时她说要倒追李俊东，但估计他走后也受伤不浅，除了看相片那天之外，最后这几天她一次也没找李俊东，也一次没去唱吧。 想起自己还欠着她一笔钱，李俊东开玩笑问：“收账来了吧，都放假了，不好意思把这事给忘记了！” 孟若云笑说：“账想收，人也想收，行不！” 这女生实在太能耐了，只能一边从钱包中数钱一边微笑不语。 王建文不想当灯泡说了句我去唱吧了然后走了，宿舍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孟若云说我也买26日的票，李俊东心中咯噔了一下。 孟若云就笑了，说骗你的，别那么紧张，我的包都打好了，有点重就想找个苦力送送我上车。 李俊东问啥时走？ 孟若云说现在就走，李俊东就同她一起去303室。 303室也没人了，孟若云的行李确实很重，就放个寒假一般学生很多书籍什么的都不会带，但她却好像要把宿舍中所有东西都打包带回去一样，大大小小地扎了三个大皮箱一个背包。 如果不是有两个是拉杆箱，李俊东还真弄不走。 帮她拉着行李一起走到校门口，孟若云却不去公交站台，还是沿着马路一直走。李俊东说你不会让我拖着这么多行李陪你一起走路到火车站去吧。 孟若云停了下来，说：“你抱我一下，就送到这里！” 李俊东已快被她玩残废了，不知道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就放下行李陪她一直站在路边。 孟若云看他没有反应，又幽幽地说：“这次分开你就解放了！” 李俊东心说你用词不要那么“突兀”好不。 “下学期我换学校了！”说这话时，孟若云难得地有些伤感。 换学校！ 李俊东又是一惊。 孟若云就解释说：“本来这学期就要去美国念书的，但那边有些手续没办好，所以就临时在国内读一期，现在那边一切都弄好了，这一别之后，下次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 看她说得认真！ 李俊东把手上的行李松开，靠过去轻轻地抱着她。 孟若云抬头笑眼看他，说：“在枚江大学念了一期书，谢谢你给我留下一段不太完美的朦胧的恋爱！” 李俊东也有些感触，说：“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与众不同的，今天这所有的不完美多年以后都会成为我们最珍贵的记忆！” 二人相拥十几秒，李俊东松开了手，孟若云弯腰拉开一个皮箱，从中拿出一支口琴。 说：“知道苏紫送了你一支，其实我比她还先买，只是放在身边犹豫得久了点！” 李俊东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却发现无以回赠。 一辆黑色宝马开了过来，停在旁边，司机打开后备箱，跟孟若云打了个招呼就开始装行李。 合上那拉杆箱的拉链时孟若云说：“真想把你一起打包带走！” 李俊东说：“世界其实很小，也许打个转又见面了。” 孟若云上车后放下玻璃跟他挥手，宝马车就缓缓开走了。 ------------ 第59章 来了一个球 送走了孟若云，李俊东才意识到一个学期真的结束了。 回校时经过缘来是我网吧门口，又想起商标抢注的事来，别人的商标都要抢，自己的快乐老家唱吧是不是也得注册一下呢。 思路打开之后，他觉“快乐老家唱吧”六个字得连在一起商业价值不大，如果要火的话，唱吧这两个字估计比较有意义，它完全可以代替卡拉OK厅这几个字横行其道，虽然有可能被认为是行业名字不能注册，但既然还没被大众使用，商标局就无从鉴定，如果他现在抢注下来，万一以后大家的卡拉OK都叫唱吧，那这个商标的无形价值就大了去。 打电话给凌菲，问她的钱急不急。 凌菲说你做生意用得着就先用着，然后又说他这电话打得刚好，她另外有一件事找他，让他过她家来一趟。 李俊东说好，二十分钟内就过来。 返回学校时顺便去唱吧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得很，但周卫民已开张营业了，并且里面已满座。 李俊东问怎么开这么早。 周卫民说放假了，学生也闲着，我们也闲着，能多挣一点就多挣一点。 虽然大部分学生今天都离校走了，但春运期间车票不是那么好买，仍然有小部分同学买的是明天或后天的车票。 都放假了，车票也买了，剩下的钱不消费用来干嘛，唱歌就是第一选，他一个小小的唱吧根本塞不下来，生意火到不行。 知道这最后的狂欢，再加上周卫民又延长了营业时间，今天的营业额估计会再刷新高，李俊东心中也爽快。 在唱吧转了一圈，他就回校去了凌菲的住处。 凌菲正与二个朋友在客厅聊天，苏紫在房间中玩电脑。 凌菲招呼他坐下，然后给他介绍说这是刘教授与他的爱人王老师，苏紫关了电脑凑了过来。 枚江大学教职工上千，没有人能认得全，都是学校的师长，李俊东就自报姓名说是法律系的新生，二人都说你就别谦虚了，现在是学校的名人，是大老板了。 李俊东说无论多大的老板在老师面前都是学生。 刘教授与王老师听后都很受用！ 苏紫就在心中想，这个李俊东还真会讨长辈欢心，难怪小姨那么器重他，当他宝一样。 凌菲倒了一杯水给李俊东，然后说刘教授的儿子本来安排年前结婚的，但婚房一直没有落实，女方又推到明年五一劳动节。 李俊东不太明白这事找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凌菲就解释说买房是大事，他们怕买错了行情，因为他上次听李俊东说想炒房，就建议刘教授听听他的意见。 李俊东笑说：“凌主任您这也太能抬举我了，我确实看好明年的行情，但说有多少把握却是不敢乱说的。” 凌菲知道李俊东说话很有分寸，他要么不说，只要说出来的话就一定有参考价值，然后就直接把实际情况抛了出来。 原来锦世华庭国庆开盘时，刘教授一家就去看过了，当时嫌贵没有定，没想到前几天再去看时，原来挑的楼层没有了，报价也往上涨了近百分之六。 现在他们犹豫的是不知道这波价格是不是年前虚拱，过了年还会不会落下来。 一说到锦世华庭的房子，李俊东眼中亮了，他交了订金的房子就刚好是元旦前几天，按刘主管的说法元旦前交订金价格肯定是最优惠的，最近那刘主管老催他去签正式合同与交款，说是从元月中旬起公司都涨价了。 明白了情况之后，李俊东笑了，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别怪我，这锦世华庭的房子，以我看明年只会涨不会低，有钱的话前年就订比较好！” 听他说得肯定，王老师就埋怨了丈夫：“我说国庆订不订，现在白白涨了百分之六，楼层还高了！” 李俊东就问他是不是要八十平左右的户型，王老师就说你怎么知道，李俊东笑道我也看过锦世华庭的房子，就八十平左右户型卖得最好，我当时选的也是八十平方的户型。 王老师听他说也看过锦世华庭的房子，就更信以为真，然后问他为什么不买，有些事李俊东不想说，微笑着没有回答。 凌菲就给他佐证说：“这事他以前跟我说过，不然我也不会找他来给你们参考，他没买的原因我也知道。” 说到这里，王老师拿出一份户型与报价给李俊东看，问他们当时给你报的什么价？ 李俊东看了一眼，他们选的户型与他选的刚好一样，但楼层更高在七楼，价格却更贵。 这个时候的楼盘都是楼梯房，当然是二楼三楼最好，李俊东看了一遍，把价格表还给她，问：“这是议价过后的价吗？” 王老师说为这价她都与销售人员磨破了嘴皮了。 李俊东心中一动，如果把手上那套房子转给他去买，这样至少能把押金退回来，嘴唇皮动了一下，最后没有开口。 闲聊一阵，刘教授夫妻相互抱怨着走了，一旁一直静观没有出声的苏紫问：“看你刚才似乎还有话说，为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李俊东不想隐瞒，就照实说：“其实上次我在锦世华庭订了一套房，并且交了500块押金，户型跟他们看好的刚好一样，楼层还更低，是没涨价前的价比他的价低了三千块多，转给他们去买我刚好可以把押金要回来也能减少损失，不过想了一下，就几百块的事不想麻烦就算了！” 能帮自己省钱，又能帮朋友省钱，为什么不提？ 凌菲与苏紫都不能理解，李俊东解释道：“这不是可以重复的生意，我与他们都不认识，没有必要为了几百块钱去弄这事，交浅言深，万一这房子买了他儿子或儿媳妇不高兴，说不定人家还会背后埋怨你，关系没到哪一步，有些事没必要去做！” 苏紫就开玩笑说，你这人好冷漠，宁愿自己受损失也不帮人，刚才还说什么再大的老板都是学生，一套一套的虚伪到骨头里面去了。 李俊东只能摇头无奈地傻笑。 凌菲说：“也许你们做大事的人真的与众不同，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他们！” 李俊东问为什么？ 凌菲说：“对你来说也许就五百块钱，但对他们来说一套房子低了几千块，那是半年的工资，王老师与我是同学，如果你不介意，我叫她回来跟你聊聊！” 听凌菲这样说，李俊东说既然是你关系很好的朋友，聊就没必要了，我现在去把押金条与当时打的价格表找来放在你这里，如果他们真想买锦世华庭你直接给他们就好了。 凌菲说行。 等他把押金条与报价表拿了过来时，凌菲还是把王老师夫妻又叫来了。 夫妻俩还有些担心，李俊东就用凌菲的手机给那售楼处刘主管打电话。 电话那头刘主管接到电话都快要哭了，说最近给你打了十几次传呼你都不复机，他已被经理点名批评了。 李俊东就说家里商量好了，最后还是决定用长辈的名字买房并且是全款。 刘主管就说那你得尽快过来交钱，再拖的话你的那个价格就不能再卖了。 李俊东说这两天就来办手续，不过我不在枚阳，到时家里长辈过来，刘主管说怎么都行，把押金条带来就行。 李俊东这一个电话就帮他们夫妻省了三千多块，还且楼层还低了四层，这个差价也值一千多钱，夫妻俩感恩不尽，说这回真见识过年轻人的厉害。 王老师马上回家拿钱，当场付一千给李俊东，李俊东笑着只收了五百，说我都没钱买了，不转给你们这押金都浪费了，说起来还是你们帮了我。 等夫妻二人喜滋滋地拿着李俊东的资料走后，苏紫又说他虚伪，李俊东笑说，不帮他们你说虚伪，帮了他们你还说我虚伪，好人怎么这么难做。 苏紫就掐他说你就是虚伪。 …… 赵云帆虽然第一次创业，但行动很快。 用四天时间做市场调研，又用三天时间做整体构思，然后就快速迈出了第一步。 在枚江大学踩了几次点，他们锁定了粮管局的五连铺，再加上上面的二楼一个整体，粗略估计营业面积四百平方，预计总投入40万。 不过在租铺的过程中他遇到了困难，五连铺二个空铺二个打着转让，却有一家桌球厅生意正红。 在公关的过程中，他们的步骤是对的，首先就要拿下最难啃的那家桌球厅，不然如果他先租其他的铺面，等那家桌球厅那个年轻的小杨老板窥破了商机坐地起价他就得挨刀子。 在第一轮接触时，老杨听到他们原意加一千块并从旁边再租一间同等面积的铺面给他们继续经营，两口子都很高兴，但没有想到那个儿子小杨不同意，年轻人在观念上比他老爸老妈要先进一点，总觉得这人空铺不租却要租他的铺有些蹊跷，就一直咬着说不想搬，也没有开价要加多少钱。 儿子大了，父母是管不住的，何况在没有开这个桌球厅之前小杨一直是个混混，好不容易帮他开了一间桌球厅收住了他的心，现在生意正好，老两口子也不敢跟儿子闹翻，也说不转让。 第二轮赵云帆再来，小杨就跟他说不要再去找他父母了，这桌球厅他在管，找他父母说了也不算数，然后赵云帆就问他要多少钱才能挪铺，小杨一口价，5000块。 五千差不多等于是二年的租金，赵云帆不是傻子，知道他是看自己开着豪车来租铺就坐地起价，当然不答应只给他加了五百，报了1500，说实在不行就算了。 1月23日枚江大学放假的第二天，他担心再晚过来，小杨一家回家过家过年就不好找人，所以再一次来找他。 他来到的时候，李俊东正好在唱吧门口与周卫民聊天，看到他把奥迪车直接把车开到了小杨的桌球厅门口。 下车后他照例向快乐老家看了一眼，因为离得有二三十米，虽然是老客人，李俊东只远远地看着他并没有做任何表示。 跟着赵云帆下车之后，他的一个朋友也下了车。 圆头短发没有脖子，身高一米六不到，却很壮实，再加上冬天穿着一件羽绒衣，看上去就像一个带两条腿的圆球。 这个世界有高富帅自然就有矮挫穷，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也有些看头。 看到这个“球”时，李俊东心中一个格登。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他遇上老熟人了！ ------------ 第60章 枚阳十三幺 “球”的大名，孙大同！ 虽然矮挫一点却不穷，还且也算有点能耐。 如果李俊东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与赵云帆同来的那个孙大同，是东城医药工业园管委会主任孙思田的儿子，道上的外号叫“孙大饼”也是麻将中的“一筒”。 枚阳市官二代的代表人物之一！ 此人黑白二道都混得开，他的档案挂职在招商局，级别不高，基本上不用上班只吃空响，但影响力却不低，他名下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叫同鑫建材，与李俊东所在的军莎公司差不多性质相同，都走空手套白狼倒买倒卖的路子，主要经营建材与消防设备。 两家公司在具体产品类目上有些区别，有一定的相互竞争关系，但合作吃单也是常事，所以此人与他亦敌亦友，准确地说是与他的老板江孟良亦敌亦友。 当然李俊东的这些记忆都是05年以后的事，现在还是2000年1月，眼下的情况与他的记忆是否完全符合他不确定。 见到二人进到了小杨的桌球厅，李俊东很想跟过去看看这个老朋友会怎么处理那个小杨，但又不想引起对方的怀疑，就从店里把兰花姐叫了出来。 兰花姐知道李俊东的心思，就假装没事一样走了过去。 …… 算上昨天，今天应当是赵云帆与小杨第四次见面了。 从日本学来的礼节很周全，他一如既往地跟小杨客气的打招呼，小杨一如既往地一副很吊的样子，自个儿地打台球爱理不理的。 赵云帆就把孙胖子介绍给他认识，说：“这是我的朋友叫孙大同，我是一个生意人，希望大家和气生财，但我这位朋友觉得小杨兄弟你有些不够义气！” 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听赵云帆话锋不对，小杨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起他旁边的那个矮个胖子来。 孙大同是谁？ 小混混出身的小杨没听说过，孙大同一看他就没见过世面，自我介绍说：“在东区大家嫌我长得胖，叫我一声大饼哥！” “大饼哥，没听说过！”小杨还是一脸不屑。 孙大同就拿起旁边的桌球杆绕着球台走了一圈，看准之后飙了一杆子！ 一打一滑，一枪搞定二个花球！ 一个中袋一个底袋，白球倒回来又刚好叫到一枚花球。 小杨看得都有点吃惊，他开桌球厅大半年了都没练出这等技术，不由对这个胖子起了戒心。 孙大同一边瞄球一边说：“我的名号你既然没听说过，那天星娱乐城的“九筒”张飞扬你总听说过吧，如果你再没听说过，我们再谈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拐了一个弯，提起那个另一个“九筒”，小杨总算听说过了，然后有些忐忑地问：“你与九筒老大什么关系？” 孙大同就冷笑：“我叫“大饼”他叫九筒，你说我俩什么关系？” 在道上混都有讲究，你不要管他的外号有多难听，这有外号与没外号那就是一个层面上的区别。 小杨在开这桌球厅之前也混了二三年，他以前跟的老大的老大叫“幺鸡”，也就麻将中的“一索”。 现在“一筒大饼来了，又提及了九筒”如果他还不上道，那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对方来头不小，小杨知道抗不过，见好就收要他再加点，赵云帆说：“大饼哥的一句话连几百块钱都不值吗？” 然后小杨就没再出声。 过去看了他们谈判回来，兰花姐说今天奇怪了，那个矮胖子几句话就把小杨搞定了。 李俊东略略问了一下过程，没有出声。 枚阳十三幺的“大饼”来了，这点小事还搞不定那才奇怪。 …… 最难咬的一家店给孙大同几句话解决了。 旁边两家打着转让的店铺本来也想学小杨一样多要一点转让费，但一看那个“一筒”就不好惹，自然也就不敢出声。 这五连铺都是粮管所的，赵云帆带这三家人一起去找粮管局的人办转让手续，等一切搞定之后就把这三个铺全签了下来。 然后三个小老板就回家收铺子，他们二人就再谈那两个空铺与二楼的租赁合同，粮管局的邓主任告诉他，二楼没问题，反正常年空着，租金上面定的也低，但下面两间空铺，左边那间昨天中午有人租走了。 这一下赵云帆又懵了！ 问：“前几天问你时，你不说年末学生放假了一般不会有商家租铺吗？” 邓主任说：“话是这样说，但也不能说绝对，有人要并且说交钱就交钱，你们上次问了一声也没说死，也没交一分押金，这空着的铺是单位的，又不是我个人的，有人租铺我不可能不租给人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云帆无奈，只得向他打听是谁租走的，邓主任倒也大方，直接就把合同丢给他们看。 王军强，46岁，南山县人。 合同上除了几个签名就只有一张身份证复印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大饼”说只要能找到人，这铺就一定能拿下，他们才刚刚租下，还没有装修大不了加他们二百、三百手续费顶天了。 见识过了这个新朋友孙大饼的能量，赵云帆果断地把剩下那间铺面与二楼的租赁合同先签下来。 …… 凌菲的钱既然不急，李俊东又收回了五百块订房的押金，唱吧的大钱一直是他在管，他手上有钱了，店里经营又不用他多插手，王建文与兰花姐都很勤快。 离校前最后这一两天，李俊东决定再申请二个商标。 找到设计师小刘弄完设计，然后他双边齐下，分别用个人身份证与个体户的营业执照申请注册“唱吧”与“姚明yaoming”这样两个商标。 从龙纹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出来，BP机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望都的区号，李俊东心中一愣，难道顾雪颜还没回家。 因为与柳青青一直有联系，李俊东无论卖电话卡，还是开歌厅这些事她一直都知道。 前几天李俊东告诉她想多做几天生意，要晚几天回家，这两天顾雪颜一直没联系他，他还以为她放假就返家去了。 没想到她还在望都，找了个公用电话复机问她怎么还没回家，顾雪颜说：“你都没回去，我干嘛要回去，去一个本地同学家玩了二天！” 李俊东就问他几时回去，她说马上进站，二小时后到枚阳火车站，李俊东不解，问望都回祁山去不用经枚阳吧，你买的是哪列车啊？ 顾雪颜说：“我钱花光了，只剩下最后几块钱，回不了祁山只能来来枚阳，快点来车站接我，一下车我就要看到你！”然后就报了车次。 望都到枚阳只有100公里，学生票半价估计就5元钱，望都到祁山300公里学生票半价也就十几块，没钱了当然是个借口，顾雪颜是特意来找他幽会的。 听到她说一下车就要看到他，李俊东竟然觉得很温暖。 望都离枚阳坐火车只要二小时，李俊东现在的位置离火车站挺远的坐公交车得三十来分钟，就干脆先搭车过去。 看了一下车次，想到站到接车，可惜春运期间不卖站台票，他只能在出站口等。 一个半小时后，列车准时时站，几分钟后顾雪颜就从出站口出来了。 春运期间人流很多，李俊东还没发现他，她老远看到李俊东就拼命同他挥手。 半年不见，念了大学，顾雪颜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中长风衣里面穿着红色高领毛衣，背着一个时尚牛仔包，下面是牛仔裤长筒靴，看上去英气勃发，跟高中时不一样了。 李俊东过去接过她手上的背包，先解释说车站不卖站台票，然后说她变漂亮了。 顾雪颜脸色微红，说你也变帅了！ 二人几乎每周都通几次电话，当然没有陌生的感觉，顾雪颜心里一直就把他当男朋友，很自然地挽着李俊东的手臂，然后又像平时电话里一样开始说她这几天的事情。 最开始电话联系时，李俊东还有些不习惯她跟自己说那些生活上的那些小事，觉得太浪费电话费，但回数多了他反而习惯了，并且也觉听她说那些女生的生活细节也得很有意思。 李俊东问她吃饭没有，顾雪颜说现在减肥不吃饭。 李俊东说你该瘦的地方都不肥，顾雪颜笑着看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挺有钱的吧，那我要吃西餐。 李俊东说好，然后顾雪颜说她车票还没买，李俊东的票21号早就买了是明天上午10点的车，但现在顾雪颜来了，他只能重新去买票。 李俊东原来订的那列车，票卖光了，李俊东就把原来的票退了，二人一起买晚一天的票，免不了又得往后推了一天。 顾雪颜很高兴说你还挺聪明的嘛不用我教你！ 二人找了一家西餐厅，肉类的牛扒猪扒顾雪颜都不要，李俊东就帮她点了pizza加奶茶。切pizza时顾雪颜小心地看周围的人，她从没吃过西餐，不知道用哪个手拿刀，哪个手拿叉子，怕用错了出丑。 李俊东说服务生都给你摆好了顺手拿就好了，还有这个没有所谓对于错的，美国佬与欧洲人的习惯都不样。 顾雪颜嗯了一声，还是学得很认真。 回到快乐老家唱吧，给周卫民与王建文介绍说这是高中同学顾雪颜，王建文知道就是她三天二天地打李俊东传呼，知道她们的关系不一般，笑说不止同学那么简单吧，李俊东笑说当然是最好的同学。 小杨的桌球厅正在搬家，就搬到斜对面，面积还一样大，还得了一千块搬铺补偿，老杨两口子挺高兴的。 赵云帆原来承诺过的一千五最终他只得了一千，另外五百孙大同说算他的烟钱，小杨心里很不爽却惮于大饼哥的气势不敢出声。 看着父母与人搬桌球台，他就站在门口抽烟。 李俊东过去跟他聊天，他说不知道那姓赵的到底什么来路，一来就要拿五连铺连二楼都包下了。 李俊东本身就是来探敌情的，就吓唬他说开桌球城挺占地方的，如果再搞斯诺克大台，楼上楼下也摆不了多少台。 小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说：“如果那姓赵的占了我的铺子还搞桌球城的话，老子就跟他玩阴的。” 李俊东就发他一支金白沙烟。 ------------ 第61章 两个二百五 从桌球厅小杨的嘴里知道了赵云帆竟然把二楼也拿下了。 李俊东对凌菲有意无意间提及的几十万投资已确信无疑，只是对方具体计划却不得而知。 卡拉OK是日本人对世界的四大发明之一，对方会说日语又开豪车及有可能是从日本回来的，他们的行业经验与见识应当是领先目前整个国内的卡拉OK行业的，李俊东也不知道对方具体会怎么经营。 他抢杀那个铺面之前他并不知道孙大同会出现，如果他提前知道孙大同会出现，他不会如此冒险，因为孙大同的能量应当不是他目前可以抗衡的。 在合同上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是李俊东故意安排的，如果没有这个孙大同，李俊东设下的这个迷障一定能阻住他们一阵，但孙大同出现了，一切就会改变。 为防万一，带顾雪颜在学校参观一圈，晚上五点左右就带她去了梅林路的租房处，王建文的父亲不在，他母亲见他带着一个女同学来了，很客气马上张罗晚餐，李俊东问他昨天与今天有没有人来打听什么？ 王妈妈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问他什么事？ 既然王军强连老婆都没有透露，李俊东也就略略放心了一点，拉她到一旁小声跟她说前段店子里得罪了几个混混，担心这放寒假了同学们走了对方来找他报复。 以前店子里与那群混混用钱点烟的事闹得挺大，王妈妈也梅花说过，很郑重地点点头，说就算有人来打听他的情况，她知道怎么说的。 吃完晚餐，王妈妈提着饭盒去医院给丈夫与女儿送晚餐，李俊东就与顾雪颜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 斜靠着李俊东的肩膀，顾雪颜问他刚才跟王妈妈说什么，李俊东说问了一下王秀云的病情，顾雪颜知道他没说实话，也没纠结又问他这房子是你租的？ 既然她这样问，就代表她早已知道答案，李俊东抚着他的秀发说是的，顾雪颜嘴唇动了动，想问李俊东是不是在学校交了新女朋友了，最终没有出声，只把他抱得更紧。 苏紫与他都是学校的“名人”，相信柳青青也一定跟她说了一些什么，李俊东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假装看电视。 电话铃响了。 李俊东接起来，是刘教授的爱人王老师打来的，说今天已正式交钱签了合同再次对他表示感谢，李俊东客气几句然就挂了。 再次回到沙发上坐下，电话又响了，是周卫民店里的号码，李俊东接起来，周卫民问：“你不是说那铺面的事已搞定了，怎么他们来人了，把那铺子的门打开了！” 李俊东压着声音说那铺面是我签了，合同都在我手上，周卫民说你不信自己过来看。 什么情况？ 李俊东的眉头拧在一起，赵云帆他不了解，但那个孙大同他太了解了，对方这是霸王硬上弓，掐死了最终要将他的铺子拿下。 李俊东说好，一会我过来看看，你们不要冲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挂了电话，顾雪颜知道他又要出去，有点不乐意她还想与他多靠一会，不过也没多说话就披上衣服站了起来。 李俊东知道要说服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容易，反正他不会跟对方正面冲突，就带她一起过去。 门锁已被强行撬了，但其他并没有什么破坏，一个带眼镜的男子正指挥着几个手下做测量。 赵云帆的奥迪车停在旁边，孙大同正与他一边看那队人马测量，一边闲聊。 小杨还有旁边几家店铺的小老板就在站周围看着，小声言论着，介于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人，没有人与他们二位说话，王建文也与旁边与那些小老板站在一起。 李俊东走过去时，那个赵云帆还像上次一次向他微笑着打招呼，并特意多看了顾雪颜两眼。 李俊东心中冷笑，这个赵云帆找了孙大同做靠山，按他的思路办事，要吃定他这样的小老板自然不在话下，但事实上像孙大同那样的人，沾上之后就抛不开，以后你年年月月你都得供着他，对于做正当生意的商人来说那成本高得吓人，相信以后有他会肠子悔得发青的时候！ 铺子是王建文的父亲租的，这事王建文不知道，合同在李俊东手里，但李俊东不想暴露，假装看热闹一样好奇地问：“赵公子这大兴土木的，不会是要开大酒店吧！” 赵云帆微笑着回答，那能呢？ 李俊东看了旁边的小杨一眼，又问不会是要开桌球城吧！ 赵云帆说还没定呢！ 听他这样回答，小杨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个孙大同台球打得那么好这个可能性极大。 李俊东不再打听，转身往回走，孙大同叫住他，李俊东转头看着他，他摆摆手说没事。 李俊东知道他想问什么，就是要打听中间那个铺子是谁租走了，估计这事他们也问过了旁边的铺子的老板，但应当无人知道。 同王建文与顾雪颜一起回唱吧。 今天的生意没有昨天那么爆，但依然满座，王建文进去帮忙，周卫民就出来了，问：“怎么回事！” 李俊东说静观其变，不要理他们。 周卫民不解地问：“铺子是你拿下的，为什么不去阻止？” 李俊东笑道：“那个胖子是个人物，没必要与他们正面冲突！” “那也不能这样被欺负吧！” “现在让他们嚣张，有他落泪的时候！” 正聊着，赵云帆与孙大同来了，李俊东就客气地把他们请进了唱吧。 孙大同根本不会唱歌，这一点李俊东很清楚，赵云帆前两次都没有唱歌，这次当然也不会唱歌。 李俊东知道他们其实是在等人，而他们等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他们以为大张旗鼓地把那间还没有租下的铺面的门锁撬了，租方就一定会出来找他们，然后有孙大同在，他们软硬兼使对方才刚刚租下，还没有什么投入任何成本，应当不用加什么钱也能拿下来。 计划是好的，但他的对手是李俊东，一切就不同了。 这小店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李俊东给他们二人安排好座位转身出来，去了街头那间大一点的超市。 顾雪颜跟在后面，问他去买啥，李俊东说买酒卖给他们喝。 顾雪颜说店里不是有酒吗。 李俊东他们是老板，那些酒太次了。 进店后买了二支超市最好的白酒回来，然后趁着一首换歌的时间，李俊东就一左一右提着两支白酒进去，向周卫民亮了亮，说：“一会收工了，晚上庆祝一下！”。 孙大同嗜酒如命，看到李俊东亮出二支好酒，就把他叫了过去问：“怎么你们当老板有好酒喝，而这单子上给客人的全是些垃圾酒水！” 李俊东就笑了：“这里都是为学生服务的小场所，也不知道您二位能来，难免有所怠慢，要不这二支酒先给二位喝，不过这价码可得算二百五十元一支，您可别嫌贵！” 一般高档一点的消费场所，酒水的价都是超市的二、三倍，李俊东的报价也就是个行价，再加上李俊东那句您可别嫌贵一刺激，孙大同就不高兴了，说：“哪那么多废话，拿来！” 两支酒五百块啊，赵云帆也有些心痛，但碍着面子也不好出声！ 顾雪颜看着李俊东像变魔术一样二分钟前从超市用88元一支的价买回的两支酒转手就卖了五百块，对他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人转身再出门，周卫民也跟了出来。 李俊东就跟他交代不管他们消费多少，按原价收，如果那个姓赵的要打折，你就发他一张VIP卡，说下次来时才能用。 这孙大同不是普通的混混，正常不会在这小地方吃霸王餐，那样丢面子，何况买单的人肯定是旁边的赵云帆，而那个赵云帆他也见过了几次面了，每次此人都微笑着，一看就是个阴险但也爱面子的人，今天这两瓶酒就先小小割他一刀。 与上两次一样，他们进来只是喝酒吃东西，一首歌也没唱，买单时消费了七百多块，比昨晚他们在酒吧消费相当。 估计着那些工人已测量得差不多时二人就离开唱吧，跟那个带眼镜的男子说了几句后开车走了。 没多久，那个带眼镜的男子找来了几张纸写下几个电话号码往每一间铺面的门上一贴，也带队收工。 李俊东过去跟他派烟，然后向他打听情况！ 那人告诉他，赵老板是要开卡拉OK厅，他们是装修公司的人，今天完成实地测量后明天给他们出正式装修方案。 李俊东说这么大面积那得算一间娱乐城了吧，做卡拉OK厅得多少个房间啊！ 那人说看了一下夹板上的手绘建筑图，说正常一楼五个铺打通，中间做前台两边分别做成两个独立的公共K歌大厅，楼上的布局本身就挺好，再隔成小一点的间隔，可以做成十五间包房。 李俊东又说，这都年底了，这么大的工程，外来民工都回家过年了你们还有人做？等你们弄完了估计得明年四月份，看来我得趁这段时间赚回成本，然后改行做其他的了。 那人心眼挺好的，看李俊东几次从快乐老家门口进进出出，知道他应当就是快乐老家的老板，提醒他说有生意你可得抓紧做了，他们要求我们过年前就动工，说要赶开学第一波生意的。 从日本回来的这个姓赵的，工作效率还真是没得说！ 李俊东假装叹了一口气，就没再多问。 ------------ 第62章 不情之请 等了几小时，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开车把孙大同送回家，再回到自己的住处，赵云帆已隐约有些后悔不该请孙大同来帮忙处理问题。 如果孙大同不来，那个小杨那桌球厅他自己也能解决，虽然小杨开口五千，事实上上次报的一千五百那老俩口差点就松口。 现在看起来孙大同帮他省了五百块，这样一来他把小杨也得罪了，问题是根本没有省到钱，昨天办完事去酒吧消费了六百多，今天在李俊东的快乐老家又消费了七百多，另外请他来之间他还送了孙大同二条好烟一瓶高档红酒，更可怕的是孙大同又约他过几天去洗桑拿，到时还得由他买单。 算来算去，这解决问题的成本可就高到离谱。 花了这么多钱，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粮管所的合同上那个王军强不知是谁，今天把他的锁撬了，在他的铺子里折腾几小时，对方估计不住这周围，竟然没有出现，明天或后天人家来了，都弄成这样了他人生地不熟，到时不请孙大同来估计又搞不定。 心里烦躁，再加上喝了些酒，体内激素不平衡，就把车开到红灯区，找了一家洗浴中心叫了个妹子泄了一把火。 再回到住处已是晚上十二点多，第二天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赵云帆以为是那个王军强打来的，马上接起来却是有人打错了。 洗漱毕出去吃了个早餐，其实就差不多十一点了，一个上午又过去了，中午开车去店铺门口转了一圈，看到每个门上都贴着自己的电话号码，他有些纳闷，按理说一个人租了铺子被别人撬了锁又在门口贴了电话号码，总会来找他才对，但偏偏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他又打孙大同的电话，孙大同可能比较忙，就直接回答他：“不出来没关系，让装修公司直接把墙打，在这枚阳市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 人都没找到，撬人家的锁做方案测量就已经很过份了，孙大同竟然让他直接把墙打掉！ 赵云帆没有那个胆儿。 这是粮管所的房子，万一这个王军强也是有背景的人，真拗起来解决不了，到时他就尴尬了，赔钱事小，他整个项目的装修方案还得改，一个好好的样板工程就会因为中间夹着别人一间店铺而变得不伦不类。 挂了电话思考几分钟他又重新拨了回去，说：“打墙之前总得先查清这个人是谁？” 孙大同想了一下也对，就说那不急吧，当时不是抄了身份证号嘛，让他把号码送过去，他找公安系统的人查一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赵云帆又买几百块钱的东西然后把抄下来的号码给他送过去，孙大同又请他洗了个脚，自然还是他买单。 从孙大同那里回来，装修公司打电话来说大体方案出来了。 去到装修公司看了方案，提了一两点修改意见，然后对方就弄出了报价，经过一番讨价议价，大体协议就达成了。 但这中间还夹着一间铺面没有租下，这合同他就不敢签，装修公司以为他还想找别家报价，也没催他，就跟他说现在大部分民工大都回家过年了，他们工期那么紧，说实在的还真不想接年前的生意。 知道春节过年这个时间点卡着，这装修协议不早做决定的话，年前就铁定无法动工了，那年后第一个月的生意也就黄了。 第一次创业，虽然父亲许诺给他一百万，但事实上并不是一笔到位，他的每一步进度都要经过父亲把关，现在他遇上了困难了就打电话给刚刚返回日本的老爸。 姜还是老的辣！ 听儿子把详细的情况一介绍，赵宏雷给他的第一个建议就是：“他们是官员，我们是商人，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必需的，也可以一起合作，但不能太过依赖，所有能自己搞定的事不能再去麻烦他们，陷得太深不是好事！” 赵云帆就说：“现在卡在年关这里，如果这两天那个租户不出现，装修的事就只能等到年后了。” 毕竟离开国内已十几年，赵宏雷国内的朋友也剩下不多了，想了一下就跟儿子说，两手准备吧，孙大同那边既然答应帮他去查那人，就让他查也不用催他，另外你去找一下宋凯文，向他请教怎么解决。 接到了父亲的指引，赵云帆就上门拜访宋凯文。 …… 唱吧打烊后，李俊东与周卫民等人对账，在李俊东的计划中这是唱吧年前最后一次正式营业，没想到因为赵云帆的一个七百多元的大账单，营业额再度破千，一个完美的收官，当天盈利680块。 李俊东说：“从明天开始到前后我过来之前，这唱吧就交给你们了，今年是个特殊情况，梅花嫂子与王建文妹妹都在医院，你们都不能回家过年，如果你们想营业也可以继续营业，所有收入无需对我报账，就当你们私人的收入！” 周卫民说：“兰花姐也要回家过年，我没事就同王建文一起营业吧！” 王建文当然高兴，说：“今年过年我们两家都可以一起过年了，那样还热闹点” 按原定计划，李俊东给兰花姐打了一个红包，兰花姐没有当面拆，只抓在手里感知一下厚度就非常高兴了。 王建文这边算是李俊东的私人助理，李俊东就从自己的分红中另外打了一个红包，王建文推辞了一下，李俊东说这红包你不收下来，今年你们一家怎么过年，王建文无言以对，勉强收了下来。 相信明天应当就没什么生意了，李俊东宣布放假。 然后周卫民又开了几瓶啤酒开始庆贺！ 一切安排妥当，李俊东送顾雪颜回租房处，离开的时候顾雪颜有些不舍得，但毕竟王建文老妈在家，她不好意思缠着他，就目送他回学校宿舍。 次日起来再宿舍收拾一些衣物去租房处，顾雪颜正在洗头，李俊东说大冬天的一大早洗什么头，小心着凉。 顾雪颜说有吹风机很快就好了，然后就把吹风机递给李俊东，想让他给她吹头发。 李俊东看王妈妈在有点不好意思！ 顾雪颜一直以为李俊东喜欢抚摸她的头发，所以她就特别喜欢洗头发，见他不接手上的吹风机，就嘟着嘴说以后你别碰我头发。 李俊东只能傻笑！ 王妈妈弄好了早餐，大家吃完早餐，顾雪颜吵着要李俊东带他去玩，这省城她还是第一次来，车票又是明天上午，李俊东就带她去枚阳最大的游乐场坐过山车，开始爬坡是还不觉得，当第一波冲浪下来，她就开始失声尖叫，然后几个圆翻之后，当过山车停下，她早已一脸苍白。 扶下来之后，吐得一塌糊涂。 不知是装的还是啥，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李俊东就一直扶着她。 中午在肯德基吃鸡翅汉堡，下午顾雪颜的体力慢慢地恢复过来了，有逛了一条步行街，李俊东给她买了一支发卡，顾雪颜笑说让你吹头发不吹，现在买发卡什么意思。 经过一家影院，顾雪颜想起高考前那次看录相的事就说要看电影，李俊东笑说这里是正规影院，顾雪颜就用手掐他说他脑子里打歪主意，李俊东就去买了票。 从电影院出来，李俊东问她电影放的啥，顾雪颜根本不知道。 晚上在一家面馆吃面条，李俊东的BP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李俊东去复机，竟然是凌菲打的，她说这是她家中的号码，问他到家了没有。 李俊东有些奇怪，说有同学来了，一起改了明天的票。 凌菲问他现在在哪里，李俊东就说了大致地址，凌菲竟然让他在那里等她，说她一会过来！ 李俊东有点懵圈了，不知道她找他究竟为什么事，但一定不是小事。 二人在面馆吃完面，凌菲真的来了，还且是与老公宋凯文一起来的，李俊东无比意外，问她有什么急事吗？ 凌菲就问他是不是快乐老家那条街上又租了个铺面。 李俊东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心中惊讶更盛。 凌菲说是她害了他，然后把赵云帆之所以会来这里开卡拉OK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出来。 李俊东微笑说：“这不怪您，任何商家发现一片新的市场都会有人跟风而来，只能说明赵家父子很敏感有商业头脑。” 然后，李俊东再问她是怎么知道他在那街上租了铺面的，他为了不让人知道特意找了没人知道的人，还且在粮管所的合同上都故意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凌菲说，是直觉，难得你这么坦诚！ 李俊东说：“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最信任的师长！” 凌菲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说，但最后却望向老公。 旁边的宋凯文就笑说：“李俊东，我们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凌菲却常跟我提及你，你真的是个做生意的人才，今天我们过来却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俊东已隐约猜到了主题，就笑说，洗耳恭听。 宋凯文说，把那个铺面合同转给他，他愿意补偿李俊东三万块。 李俊东想了想说：“不是钱的事，我的生意虽小，但这关系到我阻击竞争对手的战略，需要一个详细的理由！” 宋凯文笑了：“说来话长！” 原来SankySHE来华投资计划已基本确定，项目总投资1.5亿，还且是美金，现在东海市那边也有一个高新科技园在招揽他们，各方面的条件比枚阳东区的工业园更好，宋凯文与赵宏雷是同学并且是同行原本就不少量业务往来，这是枚阳市唯一人脉上的优势，所以市政府与招商局都希望宋凯文能在这件事上为枚阳东区工业园招商引资尽一把力，另外抛开这一块的压力不说，如果SankySHE真的进到枚阳来投资，也是他们汤森源化工与SankySHE公司进一步加深合作的重要契机。 听完他的解释，李俊东说理解。 沉默良久，他说：“凌主任对我有恩，钱的事不要再提，一纸空合同不值那么多，明天我就返老家过年了，现在你们同我一起去拿合同就好！” 李俊东如果爽快，二人都很吃惊。 凌菲说：“这样的话，我会心中愧疚，赵云帆的几十万投资一砸下来你们的快乐老家唱吧说不定连收回成本的机会都没有！” 李俊东笑了：“您不是生意人，有这想法很正常，我相信宋叔叔不会这样想！” 宋凯文眼中光芒一闪，说：“果然英雄出少年！” ------------ 第63章 春运挤火车 想请李俊东吃个饭，很明显他俩刚吃过面条。宋凯文问他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李俊东说上午10点。 连个请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凌菲有点遗憾，夫妻俩还没有吃东西，也就在这个面馆点了两碗面。 吃完面条，凌菲说他们就住这附近，带他们去家中坐一坐，李俊东看了顾雪颜一眼估计她应当不太乐意，就说下回。 四人一起上车回梅林路的住处，李俊东赫然发现宋凯文的车上也挂着一个地藏王菩萨挂件，一瞬间他记忆翻滚，想起了前世出狱那一天的情形，想起最后那场大雨与那场车祸。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凌菲回头看到他脸色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 李俊东从失神中回了神过来，刚好宋凯文开车撞过一个红灯，这年头撞红灯管得不严，不罚款也不扣分，大部分的老司机感觉到安全就不愿意等。 说了声没什么，再侧头看身边的顾雪颜，李俊东顺手把安全带拉起来合上。 交通安全的意识是一个现代城市人必备素质，因为管得不严很多驾驶员都不绷安全带，何况是后排乘客，通过内反光镜看到了李俊东的动作，宋凯文无比惊讶，然后放慢车速，也把安全带拉上。 凌菲说厉害！ 李俊东不明所以却没有问。 顾雪颜是第一次坐这种高档车子，心中好奇也侧身找安全带，学着李俊东的样子拉起来，却找不到往哪儿插，李俊东就侧身帮她插上。 她笑得很开心。 到了租房处，家中没人在，估计都去店里了，李俊东打开他那个宝贝密码箱，把合同与押金、租金的收据拿出来一并给了宋凯文。 宋凯文翻了一下合同，看到日期与后面的补充条款，更加惊讶了，说：“厉害，时间点杀得好准！” 李俊东微笑着没有回应。 凌菲好奇地问：“你怎么就算得那么死他一定会租那几间？” 李俊东解释说，因为中间原来还有一间桌球厅，他与对方谈了几轮价，周围的小店老板都知道！ 计算了一下押金与租金共多少钱，宋凯文从包里拿出钱来如数地点给他，然后说：“按你的合约，赵云帆如果找不到我们帮他，最后只能去通过粮管局想办法，然后粮管局违约那样你就能得到五千块赔款，所以这五千块的赔款是你合法收入，我得付给你！” 李俊东不想为这事纠缠，就说当你借给我的，反正原来还欠着凌主任四千块，到时有钱一块还你们。 凌菲说：“都是你应得的，为什么坚持不收钱呢？” 李俊东说：“没有应得不应得之说，如果赵云帆真走那条路，他可能会花去一些成本，但我事实上得不到赔偿金，因为粮管所违约把铺再租给他们，不赔违约款给我，事实上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合约是合约，作为一个弱势群体，租户一方一般都扛不过房主一方的压力，房主不想租了，把租金押金一退了事，事实上租户是没有办法的，何况他还没有装修，也没有开张营业，在自身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李俊东也不可能与粮管所打官司，何况就算闹到派出所，他一个外地人也占不到便宜。 李俊东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凌菲怎么也说不过他。 宋凯文就微笑说：“相信你是做大事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要我帮忙，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一定帮你办到。” 一个大老板的许诺应不比几千块钱差，李俊东说好的，以后有事真找你哦。 离开李俊东的住处，凌菲问老公：“是不是在你们这些生意人的眼里，我的思维就像小孩一样幼稚！” 宋凯文说：“不是你幼稚，还是他太成熟！” 凌菲说：“像李俊东这样的商业天才，以后成就一定非凡！” 宋凯文就开玩笑说，这个世界不缺天才，十几年前你也说我是天才，现在也没见得非凡到哪里去！ 凌菲又掐他大腿，撒娇说：“在我心里老公最厉害，不过你再长翅膀也别想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宋凯文说：“那是！” …… 晚上十点半，王建文与他母亲一起回来了，果然他们去店里营业了，李俊东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王建文说没昨天好，只有一百多块营业额。 李俊东说：“再过几天生意又会好一点！” 王建文问为什么，李俊东说这枚江大学还有一千多教职工，学生在的时候有些老师介于身份不愿来，等学生们都走了，这经济又实惠的消费场所哪里去找。 王建文觉得有道理。 李俊东与王建文要回宿舍，刚好外面下起了雨，顾雪颜心中不舍又不好意思留他，王建文的母亲说外面风大，伞都不好打，如果顾雪颜不嫌弃的话就与她挤一挤，这样他们两个男生挤一挤就不用去宿舍了。 顾雪颜说这样好。 然后大家就一起看电视，等王建文母子都回房睡了，顾雪颜与李俊东还一直看到晚上十二点。 次日起床，李俊东见顾雪颜又在洗头，说你头发那么长每天都洗头啊，顾雪颜笑说不帮我吹就一边去，李俊东就开电视看，顾雪颜吹干头发照着镜子就把昨天李俊东买给她的发卡带上，心里美美的。 李俊东说最好用橡皮圈把头发扎结实一点，就用个发卡太松了容易滑落散掉。 顾雪颜有点意外，说你们男生不是喜欢女生头发散着吗？ 李俊东说散着好看，但扎起来不碍事一些，今天要挤火车，你还没见识过春运的厉害。 顾雪颜想起昨天中央新闻中播放的春运高峰的画面，有点犹豫，但还是没有扎，说与你一起我才不怕，反正这发卡你送的，就由你保护它！ 九点出发，九点半到火车站。 还没有进了候车室，春运的紧张的气氛就能感受到了，各路外来民工大包小包成群结队，跟抗日上前线差不多。 排着长队进了候车室，里面的人更多，在里面等了十几分钟，当闸门拉开，人流就像潮水一样向检票口汹涌。 现在离过年只有最后几天，正是春运高峰中的高峰，不是说你有票就一定能上到车的。 一切还要冲锋，好在二人的包裹都不重，人年轻又没拖老带小，本身应当没太大压力，冲锋过地道上站台的时候，前面一个妇女的小孩拉丢了，在人群中哇哇地哭，根本没人管他，李俊东心中不忍就把那小孩抱着举起来大声叫喊，然后那个妇女就挤了回来，不住地说谢谢。 这一耽搁，二人自己差一点就没挤上车。 人实在太多了，限截118人的车厢里挤了近三百人，所有人都是站票，早进的就占着座位，二人位挤三个，三人位挤四个，过道上还插得满满当当，个子矮的都差不多要仰着头才能呼吸。 上车得比较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俊东拉着顾雪颜挤上了车，最后只能呆在两个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 揽住她的肩膀，伸手在顾雪颜的头发上摸了一下，发卡还在，李俊东笑说我的任务完成了，顾雪颜说到下车才算。 女人总是喜欢强大的男人，这是永远不变的天性。 原来隐约的爱恋，经过来枚阳市这两天形影不离地跟着李俊东，她就像看一幕精彩的电影一样见识了他的厉害，对他已爱到骨髓。 侧靠着他的胸膛，她幸福得像一只猫咪，完全不觉得挤火车有多难。 …… 下午五点左右，李俊东终于回到了家。 家中灶膛的火正红，正在泡油豆腐的母亲看到儿子回来了，满脸笑容，问春运火车很挤吧，买的座位票还是站票，李俊东说有点挤，还好有位置。 妹妹秋萍从外面进来，说电视上看得春运挺吓人的，然后就开始翻李俊东的背包，说我的礼物呢。 前几次打电话时他答应过妹妹秋萍给她带礼物的，但忙起来就真忘记了，不好意思地说：“怕挑的你不喜欢，明天陪你去街上你自己选！” 秋萍不高兴地嘟着嘴，母亲说：“哥哥是上学回来，哪有什么礼物，胡闹。”然后就问他卖电话卡真能挣到钱。 李俊东说能赚一点，然后拿出钱包，里面果然有一千二千块。 母亲更高兴了说帮他收起来开学再给他，然后有叮嘱秋萍说哥哥一边上学还一边挣这么多，可别到处乱说。 秋萍从背包里翻出了李俊东的那个密码箱，说这么漂亮的箱子还带密码的，不会这里面全是钱吧。密码箱还有宋凯文给的那五千块，李俊东说：“港产片看多了吧，你当哥哥是黑帮老大，贩卖毒品还是军火。” 秋萍说打开看看嘛，李俊东说你是来找打是不是。 秋萍就把箱子放一边，继续翻，就翻出了他的BP机，说BP机怎么不挂起来，李俊东说离开枚阳都没信号台挂起来装样子啊，秋萍说人家打工从南方回来没台还都挂着，特洋气，李俊东说这有什么好学的。 看到家里又养了十几只三黄鸡，李俊东很意外问什么时候养的，母亲说不承包果园改养牛蛙了，整个冬天没事，国庆后就买回这一批子鸡，刚买回来时就一斤左右，现在平均得两三斤，刚好过年吃。 冬天天色黑得早，五点半左右，父亲就回来了，扛着一把锄头，不过一身挺干净，看到儿子回来了很高兴，又问车上挤不挤。 李俊东回答后问父亲，冬天池田没什么好挖的吧？ 母亲就说，现在你爸都拿那种蛙当宝贝了，每天不去看两次就像丢了块肉似的，你说种蛙都冬眠了都用稻草盖着的有什么好看的，每次去还扛把锄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做事！ 父亲没回声一边点烟一边放电视看。 知道家里的环境因为自己的重生无形中已发生了变化，李俊东很高兴，就让妹妹秋萍去村里刘家良家中打酒，说晚上陪老爸喝几杯。 ------------ 第64章 王建文父子被打 昨天下午回来得晚，村子里知道李俊东回来的不多。 次日上午，妹妹秋萍再去外面转了一圈，中午家里又热闹了，三叔与大伯一家还有不少邻居都来了，盛赞李俊东是全村第一个上了省报的人，给村里长脸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李俊东上报纸的事，村里人都还记得。 李俊东就给大家派烟，然后一起瞎聊。 刘旺与儿子刘雄飞扛着锄头从门口经过，也过来凑热闹，这一世因为他们家如愿以偿承包了后山的果园，所以二家人的关系挺很正常。 李俊东见刘雄飞比原来黑了好多，想起了前世寒假时陪父母去果园翻土的情形，知道人力翻土是很累人的工作，就给他派了一支烟。 刘雄飞说金白沙啊，还是上过报纸的大学生牛，一边读书还能赚钱，比那些打工仔的强多了。 李俊东拍拍他的肩膀说把果园弄好也比打工强！ 过年前几天大部分农家人都农活不多，一些男人就凑在一起打牌或打麻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家中的牛蛙养殖项目。 养育牛蛙在这周围也算是新鲜事，有一家邻居关心起这事来。上大学前李俊东利用酒席做了一轮宣传，最后动心的人有不少，但真正跟风的人只有母亲娘家的一个远房堂舅。 现在李俊东上过报纸了，说服力更强了，真要养牛蛙，做池田是要时间的，过了年开春一回暖种蛙就会产卵，再不动手搞池田春天雨水多，又要错过一季。 李俊东陪大家打麻将，他又开始推广牛蛙养殖项目，终于又被他说动了一家邻居，说过了年也挖个池田试一试，然后硬要拉着李俊东去田里看，问他怎么开池田比较好。 说到这个李俊东其实没有父亲懂，毕竟这几个月他天天研究这个，只得把父亲也拉了一起去。 从田里帮那家邻居规划如何开池田回来，母亲已弄好了中饭，吃中饭的时候母亲又赞他，说你爸老了，搞这么久了一个业务都没拉到，儿子一回来就拉了一个。 吃完中饭，秋萍惦记着哥哥的礼物要上街，李俊东就骑车载她一起去，经过黄婷婷老公所在的机械厂时，他问妹妹黄婷婷真的辞职了吗，秋萍说辞了，又问那她离婚了，秋萍说放假前正式离了。 陪妹妹逛了一下午，给她买了三套衣服还有一双长筒靴，又给父母各买了一件外套，秋萍高兴坏了坐在自行车后面一个劲地说哥哥最好。 返回的途中遇上了理科三班上的一个同学，那同学也刚从枚阳回来，前两个月一直在枚阳一家私立职业学校学电子维修，包学包会包推荐的那种，年后再学一个月学校就会推荐去南方的外资厂打工。 高二时他们是同班，高三时分文理就不再同班了，以前二人关系很普通很少有交集，但再次见面也很亲切，李俊东把BP机号留给他，说有空可以去枚江大学找他，同时也从他那里得知了其实同一届的同学们在枚阳打工或读技校的人还有好多。 回到家时天色近黑，母亲看他给妹妹买了那么多衣服怪他浪费钱，妹妹就说你与爸也有，然后一家人试新衣。 …… 腊月二十三，小年！ 王建文一家人都很高兴，妹妹王秀云昨天做了一个系列检查结果出来了，主治医生说情况比预料的还要好，接下来会降低化疗等级，虽然原来缴的四万元住院押金以所剩不多了，但接下来的费用会大大降低，不出意外能挺到出院。 一家人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从病房中出来，父子俩就坐在通道的椅子中聊天，规划着明年的计划，兰花姐回家过年去了，这几天他们一家一直与周卫民共同经营着唱吧，周卫民偶尔还给客人炒炒米粉，生意都还行。 王建文建议父亲说家里欠着这么多钱关靠回家挖田地哪年哪月都还不清，干脆等妹妹出院了再借点钱也在这学校门口开个店子。 王军强也觉得这是个办法，但看过了李俊东的唱吧，最好的生意的就是卡拉OK厅，但现在那个赵云帆要来了，李俊东的快乐老家能不能挺住也不知道，另外就算赵云帆不来他们一家也不可能开卡拉OK厅与李俊东抢生意做，何况本钱也大。 王建文说桌球厅不错，就买几张球台拉几根灯管不用装修，小杨那样的混子都能赚钱相信他们开起来也能赚。 王军强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在这城里呆了一个月了，又常听儿子讲李俊东的事迹，胆子也大了，再说家里的情况不想出路也真的不行，就说等女儿出院后就再想办法筹钱。 父子俩正聊着，三个身穿牛仔外套留着长头发的年轻人走过来，先在王秀云的病房门口看了看，然后侧头问：“你们是王秀云的家属？” 王建文俩看三人不像医院的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地回答说是的，然后反问：“你们是？” 对方没有回答，说：“是就好！” 接着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王建文又听他在电话里跟对方说“人找到了”，然后对方似乎又交代了一番。 父子俩心中正在奇怪这几人是干啥的，那人挂掉电话再确认一次二人的身份，听到王军强这个名字之后，那人笑了：“你是不是租了粮管所的铺面？” 一直以来，王军强就知道李俊东让他租下那个铺面的事有些蹊跷，现在又来了这样几个样子痞里痞气的人来盘问他，心中难免就有些发慌。 很小心地说是的，然后再问对方是谁，那几人还是没有回答，接着恶狠狠地问：“租来干啥？” 刚才正与儿子研究开桌球厅的事，王军强又小心地说：“想开个桌球厅，但还没有决定！” “开桌球厅哪间都一样，我们老板要那个铺面有用，把你们的租铺合同拿来，押金租金我们全退给你，你们另外找铺面，怎么样！”对方为首的一人说着一巴掌重重地拍了拍王军强的肩膀。 通过这几天与周卫民在一起，王建文也知道了赵云帆要的那个五连铺有一间已被李俊东叫人租走，但他并不知道租走它的人就是父亲王军强，不过听到对方这样一问也马上联想到了。 年轻人终归气盛，看对方一点礼貌都没有的连连质询父亲，那拍肩膀的动作明显还带着威胁的味道，王建文就抓住对方的手大声反问：“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谁啊！” “我是谁，天星娱乐城的疯子刘听说过吗？”对方冷笑。 然后他下面的两个手下就一人一边掐住王建文的双肩，一介农民王军强哪里见过这阵势，连忙抓住他们的手说有事好商量，先把事儿说清楚，不要动手。 “事儿还不清楚吗？你们那个铺子赵老板要了，叫我们来收铺，限你们今天这之内把合同还有押金条这些交出来，你们的钱我们老板会还给你！”对方几人嚣张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强卖强买，是犯法的，不怕我们报警吗！”王建文是学法律的，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话。 对方几人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又一起哄笑：“又不是不给你们钱，犯什么法！”说完这话那个为首的疯子刘又用手掐着王建文的肩膀示意他老实点。 王军强怕儿子吃亏，连忙去抓住他的手，旁边一人就出手扣住了王军强的手，王军强挣扎另一个人就从背后给他狠狠地捣了一拳，说：“一个乡巴佬你硬啥！”。 王建文见到父亲被扣还且挨了拳头奋力挣扎，对手就警告说老实点没想打你们，是你们自己不老实。 都动上手了还说没想打人，王建文挣脱他的手去抓那个向他父亲出手的男子，为首的疯子刘突然一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侧腰上。 王建文从来没有打过架，一下就被对方搞定了，整个身子弯成了一个虾公。 与此同时，王军强又被狠狠地顶了一膝盖。 从体力上估计大家都不相上下，但王军强与王建文父子从来没有打过架，再加上对方有三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三下两下后就双双蹲了下去。 双手松开，对方几人哈哈大笑一声：“乡巴佬别死撑，想要钱的话动作麻利点，那铺面门上贴着有电话号码，自己打那赵老板的电话，把合同给送过去，超过了期限，铺子没有，钱也会打水漂知道吗！” 看着对方几人转身离开，缓过气来的王建文气不过，冲进妹妹的病房中抓出一条方凳想追上去砸，最终被父亲王军强死死抓住。 …… 王建文与父亲挨打是在中午，李俊东接到他们的电话时已是晚上六点多，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地吃晚餐。 父子俩知道了李俊东杀下这个铺子的本意就是要阻止对方的开店步伐，本想帮他再多扛几天，但下午三点对方又来人了，扬言再不交出合同就弄死他们全家，并在病房中当场砸掉了王秀云的一个吊瓶，差点没把王秀云吓个半死。 一家人实在没办再顶下去，只能打电话给李俊东。 打电话前王军强再三交代要儿子把打架的事说轻松一点，但李俊东不是傻子，一听王建文的口气就知道他们肯定吃了亏。 听到这个电话李俊东怒气中烧！ 但就算他在枚阳目前对于对手出这种恶劣手段也没法妥当处理，何况现在他还身在祁山更是力不从心。 电话中他先安慰他们父子一切以安全为先，尽量不要跟对方冲突，对方如果再来催就说合同已有人给赵老板送去了。 王建文说如果真把合同给了对方，那他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李俊东说对方的能量很强，一纸合同并不能真正阻止对方，李俊东再三问他有没有受伤，王建文说他瑟老爸各挨了一拳，没大事。 ------------ 第65章 黄婷婷的故事 姓赵的竟敢出这种黑手，李俊东已经彻底愤怒了。 接电话时一家人就在旁边，他不想让家人担心，就压低着声音跟王建文通话，但脸上的神色还是瞒不住。 何况电话里不时提到合同、打人等相关内容，等他挂了电话，李爸李妈就开始盘问什么事，李俊东就说想与同学一起在学校门口开一个店子，看好的铺子另外也有人想要。 李爸李妈就埋怨说你在学校里卖电话卡好好的，还要去校外开店子干啥，这到底是去读书还是做生意啊，要分清主次。 李俊东说大学不分学业好坏，不挂科就都一个样。 李爸李妈不懂这些，半信半疑，也不管他要开店子做什么生意，就说既然别人想要，你们就别做了让给人家好了。 李俊东就说是朋友约他的，现在出了这事了当然就不做了，然后说打电话给房东把铺子退了。 李妈就说退了，咱们先把书读好。 李俊东第一个电话打给周卫民，他首先想知道的是王建文一家人到底受伤没有，情况有多严重。 店里的电话没人接，估计出了这事，今天唱吧没再营业，另外极有可能刚才王建文打电话时周卫民就在身边。 周卫民店里的电话打不通，他只能打给凌菲。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合同明明交给了凌菲与宋凯文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而且现在只有通过他们夫妻才能保障王建文一家人的安全。 接到李俊东的电话时，凌菲一家人正在吃晚餐，电话里李俊东问那份合同给到赵云帆了吗？ 凌菲说，合同目前还在他手里，不过下午已通知赵云帆事情已搞定，明天他会过到他家来拿。 李俊东又问为什么合同在她手上这么久没给到赵云帆，凌菲说本来老公宋凯文一拿到合同就要打电话给赵云帆的，是她扣下的。 她想如果能多扣留几天，赵云帆就无法在年前动手装修，那么下学期李俊东的快乐老家唱吧就能多过几天轻松日子。 凌菲的出发点是好的，却让王建文一家陷入了危险。 李俊东明白对于孙大同来说只要有个身份证号码，要找到人并不难，公安系统随便找人查下资料，然后打电话到王军强的老家，他女儿生病在人民医院住院的事就瞒不住，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到王军强。 凌菲不明白李俊东为什么会在小年夜打电话问及这事，就反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既然赵云帆已接到事情宋凯文帮他搞定了铺面的通知，接下来王建文一家应当是安全的，但为防万一李俊东还是把王建文与他老爸被人威胁并挨打的事说了。 听到这事，凌菲大吃一惊。 李俊东担心王建文父子没说实话，就让凌菲替他去看一看王建文一家人有没有受伤，这事说到底是因为凌菲自做主张造成的，她说马上就过去，挂掉电话拉着老公就出发了。 晚上九点半，凌菲回电话说王建文一家人没事，赵云帆那边也郑重承诺不会再发现这类事情并愿意拿一千块医院费向王军强一家道歉，并且整个过程他们没有向赵云帆透露这事与他的关联，只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跟赵云帆沟通，教他做人做事要先走正道，不要一开始就想歪点子。 李俊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既然结仇了，这件事当然不会就此揭过，当然这些想法他也不会同凌菲说。 凌菲抱歉说这件事是她欠考虑，不然不会有这意外，李俊东说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动用黑道手段，如果不是有她与宋叔叔从中间缓冲，那样的话他才真的骑虎难下。 挂电话话前，凌菲又尝试性地问他以后会怎么办？ 李俊东笑说：“既然没啥事就算了，这个赵云帆一看就是个楞头青不会办事，估计他的卡拉OK厅也弄不了三五个月就会关门，没必要与他一般见识。” 凌菲对李俊东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没说实话。挂了电话后问老公宋凯文，李俊东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凯文说：“这很明显，赵云帆的一百万投资计划已失败了一半，他对枚阳市不熟，初来乍到就这样玩，尽早玩死自己。” 另外他估计李俊东也会针对性的弄他。 凌菲担心说如果赵云帆生意做不下去，那会不会影响赵宏雷与你的关系，宋凯文笑了，说我们要帮的忙都帮了，就这点小事，不管结果如何赵宏雷都会记我的人情吧，难道说他儿子在枚阳做生意还要我包他赚钱，没有这个道理啊！ 凌菲想想也是，又开始担心赵云帆又有钱又有黑道关系，怕李俊东会有危险。 宋凯文笑说：“关注着就行，事还没来瞎担心啥！” 凌菲说：“你的正义感哪去了，姓赵的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最好全部滚回日本去，别在这祸害国人。” 宋凯文说：“说实在的，他们来了当然好，不来我也无所谓，不过现在让他们滚回日本去还是不行的，枚阳市政府多少人都盼着他们来！” 凌菲知道生意做大了，难免身不由己，老公是有任务在身的，也就没再说话。 …… 两千年的除夕，李俊东一家其乐融融。 晚上六点半，父母就弄好了一桌饭菜，鸡鱼肉齐全，然后李俊东就陪老爸喝酒，一直喝到八点多。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这是农村人家的必看曲目。 吃完饭，一家人就围着电视看晚会磕瓜子，聊一聊明年的规划，李俊东都能赚钱了，父母还是按以往的惯例，给他打了压岁钱，考虑到他都上大学了，应当与往年不同，今年就比较大方给他打了一百块。 李俊东也笑呵呵地接下，然后说祝福语，祝父母身体健康。 妹妹秋萍也跟着得了一百块，都说沾了大学生哥哥的福气，趁父母没注意，李俊东就把他的红包又给了妹妹秋萍。 秋萍更加高兴了，但怕母亲知道只藏起来偷着乐。 看歌舞，听相声，难得一个开心的大年夜。 忽然一首歌响起，是林志炫与黄格选合作的歌曲《打个电话》，听到这首歌，李军登不由又想起了学校那一场联欢会。 当时他真没有想到春晚时会有一个歌曲与他的诗歌朗读节目《打个电话回家》内容相关，估计开学时那些业务员又要兴奋了。 大年初二，天气晴朗。 照往年的惯例李俊东同妹妹一起陪母亲回大舅家拜年，上大学外甥来了，更重要的是还上过省级报纸，大舅一家人都很高兴，现在都当李俊东是成年人，见面就给他派烟，免不了一番称赞。 黄婷婷老师的老爸是李俊东母亲的没出五服的堂哥，她家离大舅家不足一百米，她离婚了又辞了公职自然又回娘家了。 饭间聊天，这一出重头戏就揭不过，大舅说黄婷婷太爱面子都到离婚这一步了心还那么软，上班几年工资都卡在丈夫刘国华手上，结果离了婚赔偿一分没得到，自己的工资都没捞回来。 大舅母说那是她自己心虚，又是她主动提的离婚，男方肯定不肯赔钱，李俊东的母亲说生不生孩子这哪是一个人的事，估计她丈夫方面也有问题。 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李俊东知道黄婷婷最终生了一个孩子，她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早早地就放了碗，就带妹妹秋萍一起去黄婷婷老师家拜年。 他们兄妹过去时， 黄婷婷一家还没开饭，堂舅母在厨房炒菜，黄婷婷正在门口洗腊肉，一手的油腻。 嫁出的女儿离婚回了家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堂舅母大过年的一边炒菜一边埋怨黄婷婷洗个腊肉都这么慢。 李俊东兄妹俩跟黄婷婷老师打招呼说拜年，见到他们兄妹俩，黄婷婷老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以后别叫老师了，叫表姐还亲呢。 毕竟是大学生堂外甥来了，待遇就是不一样，堂舅堂舅妈还有两个表哥表弟都出来跟他热情地打招呼。 坐堂舅家看一会电视，洗完腊肉黄婷婷过来了陪他一起聊天，知道黄婷婷老师因为离婚的事在家中不怎么受待见，李俊东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说离了好，一切从头开始。 正聊着一个媒婆过来了带了一个男人过来，长相有点对不住观众，听介绍好像家庭条件还不错，在电力部门工作，领着工资没上班，自己还开店子，不过年纪有点大，四十多岁了，离过婚家里有两小孩，大的都初三了。 黄婷婷礼貌性的陪他聊了几句，就说刚离婚还没想好找人家，那个男人估计见到黄婷婷年轻漂亮还缠着不走，吹牛说自己现在是“万元户”，生意做怎样怎样的，昨天打牌又赢了一千多等。 秋萍看他一脸的皱纹就讨厌，小孩心性就说现在一个“万元户”算啥，我哥一边念书都比你挣得多。 估计是那人也听说过李俊东在学校卖电话卡上过报纸的事，就假装关心地凑过来问他在学校卖电话卡怎么卖的，能赚多少钱。 能领着工资还不用上班的人，应当也有点本事，但李俊东也不太喜欢这个喜欢昂着头说话的男人，没吹牛皮就说一个月就五六万营业额吧。 然后，那个男子自讨没趣客气几句就走了。 堂舅母说李俊东你怎么也跟秋萍一样，以她看这男的还不错，人也高高大大的，主要是家里条件还好。 黄婷婷说，这样也叫好，家里还有二小孩！ 一说这事，堂舅母就来气了说：“你现在也是离过婚的人了，还当自己黄花闺女，还有自己的问题自己不清楚，不找有小孩的你能过得长久！” 黄婷婷见老妈这么说她，脸上挂不住就顶嘴说她没有问题，结婚几年没怀上小孩是刘国华的问题。 堂舅母就更来气了，反问：“离婚那天，刘家人那样说你，你怎么不出声，都离婚了还给他们留什么面子，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是你怀不了小孩被男人离了，你还想嫁没小孩的，谁敢要你啊。” 黄婷婷没想到自己母亲也这样看自己，气不过冲进房里提着一个背包说：“这年不过了，打工去了！”，说完就往村口走。 李俊东追上去拉着她，说：“才大年初二，你这样走了，只会让父母难过，要出去打工也得到初八初十以后。” 堂舅母还在气头上，就说让她走，不要拉她，你能说英语有本能你嫁外国去，一辈子都不想见她。 …… …… …… 新年伊始，十月香在此祝广大书友幸福快乐！！！ 书看到这里的朋友大都是喜欢本书的，希望大家能伸出发财的双手为十月香加几朵鲜花点个赞。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亲们的支持就是十月香最大的动力！！ 看盗版的朋友请到17K小说网上看正版，同样是免费的，您能从盗版网回到正版给作者增加一个点击，一个浏览也是对作者辛苦工作莫大的支持，谢谢。 记得一定要回来哦。 ------------ 第66章 陪他玩到底 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这样的一家人，李俊东也醉了。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在他前世，黄婷婷的命运会那么凄凉的原因了。 黄婷婷是流着泪走的，李俊东跟在她旁边陪她一直走到大马路上。 独自返回时他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因为他的重生，身边很多人的生活开始发生转变，但命运是否真能改变却依然是个未知数。 也许有人幸运，像顾雪颜她就不用复读直接上了本科，像王秀云就算得了血癌也能挺过来。 但有人却没那么幸运，像刘旺他们一家，虽然如愿以偿得了后山那片果园，但能否像前世一样成为村子里率先富起来的人家就不得而知。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在大年初二与父母吵翻离开了家，还是曾最关心他的老师，是他的表姐，李俊东隐约感觉到不安，却无力阻止。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这个表姐的命运可以说有点悲剧，这一世她的生活轨迹也发生了偏移，命运是好是歹却依然无法断言。 在大舅家住了一晚，年初三回家，李俊东没有再外出给别的长辈亲戚拜年，就在家中陪村里的邻居们打打麻将。 对于他这个长年混迹牌桌饭局的人来说，农村汉子打牌的水平实在太烂，没想赢那些邻居们的钱，结果还是打一次赢一次。 跟在后面给他管账的妹妹秋萍整天都乐呵呵的，李俊东不记数估计赢的钱小半都进了她自己的小腰包。 打牌打到年初五，那家要开池田养牛蛙的邻居就不打了，说手太背扛着锄头就挖池田去了。 年初六，周卫民打来电话，说赵云帆请的装饰公司的人开工了，一来就二十几个进度很快啊。 李俊东也感到意外，年尾因为凌菲帮他扣了几天合同，虽然连累了王建文与他父亲挨了打，但事实上也破灭了赵云帆在年前就要开工装修的计划，没有想到大年初六他就能找来人动工，看来这个从日本回来的家伙工作起来还蛮下力。 问梅花嫂子出院没有，周卫民说昨天出的院，再问王秀云什么时候会出院，周卫民说，听说是初八。 枚江大学新年开学定在2月15日，星期一，大年十一，李俊东本来的计划是年初十过去。 但这样天天在家里打牌也不是个事儿，他估计王秀云一出院，肯定就会回家，所以也想过去与她见一面，他心里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安排。 跟家里说明天初七就要返校，父母有些意外，李俊东说卖电话卡刚开学就是个高峰，年尾的货都卖完了，得先去联系拿货，父母就没反对。 穿着母亲新织的毛衣返枚阳，又是春运高峰中的高峰，同样是站票。 站了五个小时被挤得动都没动，下车又遇上了麻风细雨，而且气温比上车前低了好几度，还好李俊东看过天气预报，事先准备了雨伞还算从容。 从出站口出来，一群穿着雨衣手持话筒与录音笔的人正在采访出站的乘客，再一看，苏紫赫然在列。 李俊东看到她时，她正好看到李俊东，李俊东笑说：“新年好，大记者工作这么努力啊！” 苏紫解释说《枚江教育报》组织搞一次关于春运期间在校学生返校的大型系列报导，从今天起每天一期到元宵节结束，她就来跑跑龙套挂个名。 李俊东笑问：“有工资吗，要不要招临时记者？” 苏紫说：“没有工资，一天就两个盒饭请你也不会干吧。” 看苏紫遇上了熟人，另外一个他们组长模样的帅气的男子过来了，问李俊东车上挤不挤，乘客们对今年的春运工作有没有什么抱怨，同乘人员返校学生多不多等。 虽然各大学校开学时间不一样，但年初七返校学生还不多，如实反应了一下情况，李俊东说先去人民医院看王秀云，然后苏紫说再采访二列车她也一起过去。 李俊东只好等她，就站在旁边小店门口看他们工作。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社会性的采访工作，但苏紫看一去挺麻利的，工作积极性明显比他的同事们高，而且工作效率也高一些。 枚阳站是大站，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趟车，一切很快，等了约半小时就她们就收工了，那个帅哥组长让司机开车绕道送他们过去。 下车后，等《枚江教育报》的工作车走了，李俊东笑说：“美女就是好，新加上团队就有人照顾，不过这叫公器私用，是违法的！” 苏紫也笑了说：“帮你省了车费你还卖乖，找打是不！” 这次在医院陪王秀云的是她母亲，家中有事，她父亲王军强前两天已提前回老家去了。 见到李俊东与苏紫来了，王妈妈很高兴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苏紫的那篇报导还没有发表，照例又去采访了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说已通知病人家属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然后问她的报导发了没有，苏紫说：“还在等你们医院的最后结果！” 主治医生说这报导发到《枚江教育报》之后，还可以转发《枚江卫生报》上去，苏紫想想也是，毕竟报道的主题是治病，而且是令人关注的新疗法，相信无论医院还是医生都希望在《卫生报》上看到它。 苏紫在办公室与医生聊天时，李俊东问王妈妈事发那天的具体情况，王妈妈当时也不在场，只说有点严重，丈夫王军强的坐牙都被打断一颗，问他们父子俩具体过程，二人都闭口不提。 李俊东的眉头就锁成了一个“川”字，他知道凌菲也怕他担心所以也隐瞒了部分实情，李俊东又问那对方赔的一千块钱拿到没有。 王妈妈说拿到了，是学校的凌主任送来的。 关于李俊东点杀了赵云帆的铺面以及王建文与父亲被打的事，苏紫并不知情，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只听二人对话的部分内容，就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感觉到二人脸色都很严肃。 三人一起走进病房，王秀云正捧着一本书在温习功课，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那一叠她的同学送她明信片也堆在旁边，也许今年这个新年，反复看这些同学们写给她的明信片就是她唯一的娱乐。 李俊东说：“哥哥来看你了，快出院了，很开心吧！” “谢谢哥哥！” 王秀云说话的声音还是很轻，但一脸惊喜完全掩不住，她从床上缓缓下来，现在没人扶她，也能小心地走路了，然后她用旁边的水壶给二人倒水。 王妈妈说这个哥哥不是普通的哥哥，是你的救命恩人，跟亲哥是一样亲。 王秀云嗯了一声，就颤抖着给李俊东送上水。 看她头厅毛线帽子的边沿已长出稀疏短发，李俊东知道这个坚强的女生到现在算是真的挺过来了，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 大年初七，唱吧真没什么生意，下午五点半了还没有一个客人来，并且整条街大部分的店铺都关了门，周卫民在厨房炒菜，王建文在唱吧整理碟子。 梅花挺着肚子搬了一条椅子抱着一床毛毯坐在餐厅门口，远远地看着几十米之外那头赵云帆的五连铺那些修饰公司的民工正在忙碌。 唱吧去年十二月底开业，到现在一个半月了，前前后后算毛利的话已将近八千块，这是个让一个所有小老百姓眼红的生意，旁边的店铺小老板一度都很羡慕，但现在梅花却一脸愁容，眼中还隐约有一丝仇恨。 这也难怪，开店总投入将近一万，再加上她住院花了六千多，就这一万五千多的硬钱还没有收回来，狼就来了，还且是一头凶猛的大狼，几乎不是他们这种小店所能抗衡。 小杨的父母回老家过年了，小杨在外面漂泊惯了年三十才回家，大年初四就上来了。 桌球厅也没生意，一个人练球技也没多少意思，时不时就来他们唱吧唱几句也不给钱，同样周卫民与王建文去他店里打台球也一样。 快到晚餐时分了，小杨又提了两瓶啤酒过来了，一个人他愁得难搞饭，以往一起混的那些兄弟也大都在老家没上来，他每天就这样过来周卫民家磳饭吃。 梅花说：“小杨兄弟，前阵听说人家要开桌球城你也吓了一跳吧，现在定局了你倒轻松了，但得帮嫂子想想办法呀！” 小杨面有难色，说：“这个姓赵的来头不小，明的暗的都不好弄，他黑白两道都有人！” 王建文从唱吧出来，说：“如果唱吧真开不下去了，东哥说改桌球厅，跟你抢生意！” 小杨说：“姓赵的现在不还在装修嘛，等他们开业了再慢慢想办法，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唱吧那么好的生意被他们吃死，任谁都不会服气的！” 几人正聊着，李俊东竟然来了，所有人都觉得意外。 王建文小跑过来给他接背包问怎么这么早就返校了，梅花也撑着缓缓从椅子上要站起，李俊东快走一步，说了声新年好恭喜发财，然后示意梅花不要起身。 周卫民听到外面的动静，把锅里的菜匆匆往碟里一倒，手都没擦就从店里出来了。 大家打过招呼，然后小杨与王建文又陪李俊东一起去那五连铺看了看，老板赵云帆不在，大过年的工人们收工也早，正在收拾工具。 短短两天，所有的间墙都打掉了，李俊东问手拿图纸的那个带班工头，这元宵节还没到就开工，工钱得按1.5倍算吧。 那个工头回答说那肯定的，不然哪有人来。 李俊东又问他工期会到什么时候，那工头说：“赵老板催得紧，要求是在阳历二月底完工，我看还是有点悬。” 相信这些周卫民与梅花早就问过了，李俊东不再多问，趁他们关门之前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然后与大伙一起回店里。 大伙坐下一起喝酒吃饭，梅花问：“姓赵的来头这么猛，接下来怎么弄？” 李俊东笑道：“跟着我做生意嫂子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的钱照赚不误，姓赵的顶天了也就玩四五个月然后关门大吉！” 不止梅花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 李俊东就说：“如果嫂子不相信，那我把你们的那些股份也买了，以后你们两口子我每人开500元一个月给你们，你们就帮我打工好了！” 这个条件够诱人的，但梅花的性格比周卫民还义气，看着李俊东的脸，咬牙说：“合伙做生意哪能让你一个人承担风险，每个月只要能赚回房租，就要同那姓赵的斗到底！” ------------ 第67章 前后夹击 年初八，王秀云正式办理了出院手续，《枚江教育报》也在当天重要位置刊出了苏紫的那篇名为《生命的接力》的报道。 李俊东没有去医院接她出院，他知道王建文提前帮妹妹王秀云与她母亲订的回老家的车票是初九上午的，还得回租房处住一晚，上午他在唱吧门口打了个转，下午就去了枚阳市一条比较有名文具礼品批发街。 他这么早上来，有一件别人无法理解，但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事要做。 他从王秀云手里得到了一张由乔晓慧写的明信片，但这张明信片终归是乔晓慧写给王秀云的，与他理论上没有任何关连。 自从知道了乔晓慧与王秀云是同班同学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思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能与乔晓慧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但事实上又相当不易的事情，就算他现在陪王秀云回老家也不见得就能真的见得到乔晓慧，高中开学要元宵节以后，还且以王秀云的身体能否一开学就入校也是个未知数，更重要的是他纵算见到了乔晓慧，她也不认识他，他又能同她说什么呢？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既然自己拿了她的一片明信片就先给她写一张明信片通过王秀云的手给她带去，当然他不也写他是她前世的爱人，今生就是为寻找她而来，但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句话，一个字能让乔晓慧看到，他也觉得很值得。 这个想法有点荒唐，并且让王秀云带一张明信片给她的同桌乔晓慧，事实上也想不出什么完全合情合理的借口或理由，但一切不重要，因为无论他说什么理由或不说理由，王秀云一定会帮他送到的。 就为这买一张明信片，他转了一次公交车，但一切他乐意。 到达目的地之后他发现自己有错了，因为绝大部分的档口还没有开业，整条老街上只有少数的行人，前来这里进货的小店主都没来，做批发的老板年还没过完年，每一个门口都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与开业时间。 无奈之下他又一次转车去了枚阳最大的精品礼品商业街，这里做的是零售业务虽然才年初八，但小老板们比较勤快，大部分的店铺都开业了。 她知道乔晓慧的性格有双重性，一方面喜欢简单淡雅，像她选给王秀云的那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有一片带有象征意义的枫叶。 另一方面她疯狂与执著起来又从不回头，那种没有具象的类似梵高与毕加索风格的线条或颜色块也是她的最爱。 一家一家地看过去，有明信片出售的商家不下十余家，每一家他都精挑细选，看到喜欢的款式就买一张，一条街逛下来，他买了二十余张，却始终没有找到一张能准确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又符合乔晓慧审美的完全满意的作品。 带着这二十余张明信片回到梅林路租房处，王建文一家已从医院回来了，王建文与王妈妈正在厨房做饭，早上他就通知了李俊东还有周卫民夫妇一起过来吃晚餐，现正在忙碌。 王秀云坐在沙发看电视，手中还抱着一本英语书。 看到李俊东进来，她轻轻地叫了声哥哥，再看到他提了一胶袋的明信片又有些惊讶。 李俊东早就准备好了托辞，把明信片放在茶几上，说：“我看妹妹经常看同学写给她的明信片，在这里住院这么久，可能需要写一些答谢的话给到同学与朋友，就去买了一些回来！” 听他这样一说，王秀云的眼睛又亮了，然后开始一张一张翻起来，李俊东顺带还买了粉黄兰三种颜色的彩笔，首先挑出一张来在上面写了一句“祝妹妹王秀云战胜病魔康复归来，以后越长越漂亮！”并落款为“哥哥李俊东”。 王秀云接过卡片，像宝贝一样的压在胸口，久久不舍松开。 然后，李俊东说上次拿走了同桌乔晓慧送你的那张明信片，总觉得夺人所爱不太好，所以也想写一张送给乔晓慧向他表达歉意，就让她帮忙挑一张乔晓慧可能会喜欢的款色。 这个理由有点勉强，但也说得过去，再加上乔晓慧对他完全信任，根本不会去怀疑什么，就很认真地帮他挑选起来。 王建文从厨房出来到客厅转了一圈，跟李俊东打了个招呼，也为妹妹写了一张明信片，等他再进了厨房，王秀云就帮李俊东挑了二张，都是没有图像只有各种粗细不等的线条交织相对抽象的图案的卡片。 这所有的明信片都是李俊东选出来的，再给过王秀云筛选一次，然后李俊东就从那两张中选出一张，说：“剩下的就全给你了，你可以给别的同学写些回赠的话！” 明信片选出来了，应当是乔晓慧喜欢的风格，上面写什么内容又一个伤脑的事。 对于乔晓慧来说，他还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怎么让一个高中女生隐约接受到他心中的爱恋却又能不觉得突兀，李俊东今天一天都在思考，到最后提起笔写下一个“慧”字后，原来想的各种方案又全部被的推翻。 想把自己收购的那个乔晓慧生日QQ号现在就送她，李俊东问王秀云：“会打电脑上网吗？” 王秀云轻声说不会，李俊东又问那乔晓慧也不会吧，王秀云说：“我们家乡很穷的，学校旁边就一家打字店，只有几台机，学打字老贵的，班上没几个会电脑的。” 李俊东说：“打字不用学的，以后我和你哥都会买电脑的，有了电脑了自然就会了。” 乔晓慧此时还不会打字，李俊东送她QQ号的计划落空。 也许空白就是最好的表达，沉思良久，在内容上只打了一个省略号，李俊东最终落款与下了自己的名字与日期。 看到他写的明信片竟然没有内容，王秀云满眼疑惑地看着他，李俊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好，就这样吧，你会帮我亲手送给乔晓慧对吧！” 王秀云很认真地点点头。 五点半左右，周卫民用三轮车载着老婆梅花一起来了，要保护一个刚刚保完胎，八个多月身孕的孕妇安全爬上七楼不是一件可以大意的事，周卫民就在楼下喊，然后李俊东就下楼，与他一起一边一个扶着梅花上楼。 足足用了十分钟，梅花总算爬上了七楼。 到了客厅坐下之后，梅花说等孩子生下来就认李俊东做干爹，李俊东就说那我得先准备好红包了。 王建文与母亲把菜端上来了，大家坐一起吃饭，饭间李俊东问兰花姐什么时候上来，周卫民说看到姓赵的弄那么大排场心里有些没底，所以过了年还没有给她打电话。 李俊东说一会吃完饭就打，跟着我做生意保管只会越来越好，梅花就说就信你，反正我现在做不了事。 喝了一口酒，周卫民说：“今天那个姓赵的过来给施工队催工了，好大的排场，开了两台好车，共三四个男的带了六七个女的。” 梅花就揪他，说：“姓赵的那是在立威风，告诉大家他有钱有势，叫大家不要惹他，一看那些女人就不是正经人，大冬天的穿丝袜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出来卖肉的，你还老盯着人家的屁股看。” 周卫民就嬉笑说她们敢那样穿，我看看又怎么了！ 梅花就手上用力，揪得他真叫轻点。 李俊东笑了，说那些杂事就别管，他们有钱喜欢怎么花不关我们事，我们好好做我们的生意就行。 周卫民又说小杨今天也被他们气翻了。 原来赵云帆在那边监工时，其他人就在小杨的店里打台球，同时开了三张台，现在学生都没来，桌球厅没有生意，见他们人多小杨心想今天总得有些收入了，摆球捡球忙得不亦乐乎，没想到最后走时那几个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记数就拍拍屁股走人，连喝了的饮料钱都没付。 那帮人气焰很嚣张，小杨最终没敢支声。 李俊东问上次在我们店喝好酒的“一筒哥”没来吧，周卫民说没来，李俊东猜孙大同应当不会这么不顾脸面。 想了想他提醒说，如果他们人来太多了就不要招惹他们，如果看到是有派头的人物来了就好生招待，能赚的先赚。 周卫民说：“知道，那姓赵应当比较爱面子，他再来唱吧，我再买两支酒卖给他，反正他钱多不宰杀白不宰杀。” …… 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略上要重视敌人。 李俊东不是一个狂妄的人，饭后李俊东开始摊牌分析，对方来势汹汹他不怕，但快乐老家的位置靠后是最大的硬伤，他们的主要客源都是学生，一家大规模巨大的歌厅突然挡在他们前面确实不是好事。 另外一看架势，对方无论从格局、装修与音响设备方面肯定会优于他们快乐老家，如果到时定价跟他们接近的话，怎么看快乐老家都处在绝对的弱势。 不过快乐老家也有优势，首先就是他们先开了两个月已有了一些客人，另外他下面还有一个二十人的业务团队要发个广告单搞个推广什么的两箱饮料就能摆定，在运作成本上也比对方便宜，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二十人关联的室友、老乡、同班同学加一起就是一个不小的客户人群，有这一点就足以保证唱吧不赚大钱，饿死肯定是不会的。 听完李俊东的分析，梅花放心了：“既然你说亏本不会，我们就搬位置，比他们更前面不是还有间着一间空铺吗，我们把那间租下来，把快乐老家搬过去。只要他那么大的排场有生意，所有客人都要从我们门口过，我们的生意也不会差。” 李俊东笑了，这些天别看他天天在打牌，时不时地也在想一想这个问题，他心中计划笃定，不是租下那间搬过去，还是要租下那间铺子再多开一间。 现在既然梅花主动提出了，他就顺水推舟说，就这样干。 市场是越做越大的，赵云帆竟然开了一家那么大规模的歌厅，自然到时会不断推广营销，一波一波地刺激这个行业的消费。 不过这个前后夹击的计划现在他还不想说出来，因为太多新的理念周卫民与梅花两口子需要时间才能消化。 一切只等水到渠成！ ------------ 第68章 一次到位1 初九早上七点，李俊东刚起来，典胖子就打来电话，说现在在火车站一会上车。 李俊东问他全程多少小时，典胖子说三十六小时还没座位，李俊东说正好跟你减肥。 梅花说的那铺面是头上第二间，虽然与赵云帆的一排，房产却不是粮管所的，上午找到房东把铺面签下来，拿到钥匙后打年前帮自己装修的包工头老杨的电话。 老杨还在家里过年没上来，问元宵过后行不行，李俊东说那得找别人了，老杨就说先联系一下有没有人，晚点再回他电话。 为防万一，李俊东又从电线杆上找了几个号码联系了一下，但大部分的民工都在老家，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人开工装修。 小杨惊讶于李俊东的勇气，明知道赵云帆已拉开了那么大的架势还敢另租新铺面对着干，李俊东笑问他：“姓赵的带人在你店里可以吃霸王餐，来我店里却不敢不付钱，这是为啥，做人要没点胆气，那是要被人欺负的，一旦形成了习惯，以后你就一直抬不起头！” 李俊东这话说得有点重，小杨脸上挂不住，说瞅准机会要让姓赵的难看。 大年十一正式开学，年初九下午会有少量的学生到校了，到时快乐老家的生意估计又会火起来了，兰花姐还没来，这两天有他与王建文还好对付，等一开学周卫民肯定忙不过来，李俊东就问梅花，兰花姐什么时候到，梅花说误不了事，明天上午就能到。 李俊东放心了，下午去电信局找刘成请他喝了杯咖啡拿了一批电话卡，回来的路上顺便去批发市场进了一批瓜子糖果。 回来时就看到了赵云帆的奥迪车正停在那正在装修的五连铺面的门口，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的，十几个工人们正在弄，他就在车子旁打电话，看他打电话时的手势好像火气很大，正在跟谁抱怨什么。 在李俊东印象中这个姓赵的虽然讨厌，但一向是个斯文人，旁边又没人他打个电话发那么大火气做啥呢？ 不过一切离得有二三十米距离，他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挂完电话赵云帆就看到了他正扛着一个大包经过。 他竟收起了火气，礼貌性地冲他点头。 李俊东知道他开这歌厅最先的想法就是来自于凌菲在饭局上聊过他的快乐老家唱吧，所以他对自己彬彬有礼也是有原因的。 一个大包有点重，李俊东就在他铺面门口放下来喘口气，然后开玩笑说：“赵老板开拉这么大一个架势还一直瞒着我，我原以为你想开桌球城呢，没想到这是要把我那快乐老家赶尽杀绝啊！” 赵云帆一脸隐约有一丝得意之色，不过话语间却还是很谦虚，他微笑着说：“生意是做不完的，这附近几所大学，近五万学生，光你一家唱吧也吃不完这生意，就过来帮衬一下，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说得好，只是上次问你还一直瞒着我，赵老板你不厚道啊！”李俊东半真半假地戏言一句，赵云帆还是一脸笑容。 不知情的人还会认为他们是朋友，心中的鬼只有各自知道。 这家伙就是一个小人，李俊东也不是什么君子，这一次算是作为竞争对手以来的第一次见面，打个招呼之后他再次扛着那包批发回来的食品回了自己的唱吧。 梅花问刚才你与那姓赵的说啥来着，李俊东说看他脸色不好，打个招呼，探探口风。 梅花面带笑容，说他要有好脸色才奇怪，看到他那车子的轮子没有，四个瘪了两个，动不了罗。 这个李俊东刚才真没注意，惊讶地问：“不会是你弄的吧！” 梅花说：“我还没那么阴，八成是小杨弄的手脚，谁让他的人吃人家霸王餐，要我也受不了，晚上问问他就知道了。” 没想到这个小杨被李俊东一刺激，竟然出这种下三滥黑手，说起来也不太光彩，但他本身就是小混混出身，用这种手段小小报复一下也顺理成章，相信赵云帆也一定猜得到是他，毕竟他们离得又近，旁边几家店铺的老板今天才来，大家也没有什么过节，没理由一来就搞他的鬼。 只不知道他猜到了是小杨弄的又会怎么处理！ 是忍了？还是找人向他施压？就不得而知。 李俊东跟梅花交代一句，这种低级手段我们不要用，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好了。 梅花说，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得弄！ …… 果然，13日下午就有小部分学生归校了。 下午五点左右，唱吧来客人了，然后到了六点半就基本上八成满，李俊东“严禁”梅花进入唱吧，她自己遭了一次罪，也不敢造次，就坐在餐厅这边做点后勤工作。 大袋的瓜子分成小碟。 还有袋装花生中偶尔有些虫眼，她也倒出来仔细地挑挑。 另外有一款啤酒开盖有奖，有些客人不知道，前段时间扫起来的啤酒盖子集在一起有好多，她就一个一个检查，又挑出了十来个中了奖的盖子。 这十来个盖子就是十来瓶啤酒也值点钱。 小生意就靠积少成多，唱吧看着事不多，实际上杂碎小事也不少，就算挺着大肚子她也总闲不住的。 晚上七点半，包工头老杨回电话说他倒无所谓，但手下的几个工人都想元宵节以后才上来，所以不好意思了，让李俊东另外找人做。 李俊东说老主顾，现成赚钱的生意都不做？ 包工头老杨说没有办法，工人不愿这么早出来他也找不到人，李俊东就说旁边也在装修，人家的装修公司大年初六开工都几十号人，老杨不信，问是哪里的民工，李俊东就问梅花，梅花说那帮人是昭山的，李俊东说就回他说是昭山的，老杨说昭山那帮人他熟啊，去年上半年一直在他下面接单做，然后再问那带工头是不是姓周，李俊东再问梅花，梅花说是。 包工头老杨就说他明天就过来，就从那帮昭山人中抽人来给他做，李俊东一听乐了，这样更好一方面自己的装修有人搞，赵云帆的工程进度还会拖慢。 挂掉包工头老杨的电话，去唱吧看了看，座位都满了，每张台上都摆着饮料瓶子与小吃。 新学期刚开始，学生们手上宽绰，一看这场面今天的营业额就不会低，再从唱吧出来，赵云帆的车子就不见了，不知是自己强行开走的还是叫修理厂拖走的。 去小杨的桌球厅打个转，桌球厅的生意也不错，小杨帮一台客人摆好球就过来给李俊东发烟，一脸阴险的笑容，一看就没干好事。 果然还没待他开口问，小杨就开始嘚瑟了，说今天总算小小的处罚了一下那个姓赵的，以后还要时不时地提醒他不要太嚣张。 李俊东提醒他姓赵的不好对付，小心点为妙。 …… 四个轮胎被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瘪了两只，怎么也无法开，赵云帆的奥迪是叫修理厂拖去补的胎。 补胎不贵，但这新年还没过完人家拖车费收得贵，就拖了二公里不到，收了他二百块拖车费，还是他说了不少好话人家师傅才来的。 补好胎付钱的时候，原来已消得差不多的气又上来了，他一个人不敢跟小杨怎么样，就直接开车去找孙大同。 听到赵云帆说车胎被人扎了，孙大同说：“请我洗桑拿，我给你出出主意！” 二人就去了洗浴中心放松。 桑拿时，赵云帆问一筒哥怎么处理，孙大同还是有点智慧的，说既然知道是谁，这事儿就不难办，但也提醒他说其实还是你有错在先，打台球的几个小钱当时就应当买单，做大事就要有做大事的架子气派。 赵云帆说他当时在铺子里看装修，不知道外面他们几个没有买单！ 孙大同说这些也没意义，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只有两个方案。 第一种方案就是一次到位，打到对方喊痛为止，以后保管就没事了。 第二种方案就是忍了，只看你愿不愿意，也许对方出口气就完了，以后大家相安无事，当然也有可能对方不识趣，以为你好欺负怕了他也说不定。 赵云帆就说：“忍我也忍得下，要是对方不罢休怎么办？” 孙大同笑了：“以后你每次停车就在车上留一个人看着，或者是干脆停远一点走过来，如果这样还不行那还得回到第一种方案。” 他内心就没打算让赵云帆选第二套方案，果然如此一说赵云帆就问那第一套方案得出给下面的兄弟多少烟钱？ 孙大同就批评他：“你不把我当朋友以后就不要来找我，给你办这么多事啥时候开口收过你一分钱吗？” 赵云帆苦笑，说那是那是！ …… 次日，小杨正在自己店里打桌球，赵云帆的奥迪又开来了。 车上载来四个人，两个光头，两个长头发，都是孙大同给他电话让他联系的。 这四个人一下车，就快步冲进桌球厅，小杨一看势头不对，杆子一放，连店里的客人都不顾不上转身就想溜，但对方四人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让他逃掉。 一个光头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小杨知道溜不掉，把手也扣住对方的手上，扬着下巴问：“兄弟，你们这时要干嘛？” “要干嘛，赵老板的车胎是你扎的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扎他车胎了！” “不是你扎的，看到我们来了，你溜啥？” 另外一个长头发男子再过去，直接就是一膝盖狠狠地撞在他后腰，痛得小杨眼泪都快出来了。 看到动上手里，店里的几个打台球的学生纷纷丢了杆子从店里跑到了马路上。 对面开餐厅的老杨两口子见到儿子被人打，操着扫把，想过去帮忙，但那四个家伙都是天星娱乐城的金牌级打手，常年累月就专门操练打架的，这老杨两口子还没近身，就被另外两人几脚放倒在地上。 光打了人还不解气，桌球厅没什么可供破坏的东西，他们又抓起店里的桌球棍架起来一根一根全用脚踹断，一边用力踩还一边说：“叫你扎车胎，有种下回你再扎扎看！”。 小杨嘴硬说不是他扎的，正在搞破坏的那人操起一根桌球杆迎头狠狠地一下劈下去。 这一下真的到位了！ 小杨被两个大汉架住，哪里躲得开，唉哟一声脑袋就开了花。 殷红的鲜血流出来，瞬间就染红了半边脑袋。 ------------ 第69章 一次到位2 这种阵仗，旁边的小店老板虽然平时都很熟，但都不是亲兄弟，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了！” 老杨两口子从地上爬起来想靠近又被两个死死摁住，只能不停的哀求。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中间隔出十几个铺子，正在唱吧聊天的李俊东与王建文也被惊动了。 等二人围过去，那周围已围了不少人，那个光头正在与小杨“谈判”。 两个奥迪车胎，五千块一个，不出钱就斩他一条腿！ 为首的那个长头发出价还算“公道”，小杨头上的血还在流，半边脸都染满了血，一只眼睛都睁不开，但一直没松口承认自己扎了胎。 他在道上混过，也进过局子，知道只要一承认扎了车胎那今天这一万块就赔定了，只能咬着牙顶着。 老杨的老婆知道那车胎是儿子扎的，看儿子一头的血心中伤心就抱着赵云帆的腿给他磕头，说小孩不懂事，你大老板开开恩饶他一回，下回一定不敢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由不得赵云帆做主，就算他发话那几个人也见得听他的，就一直没有出声。 整条街就算开超市的张老板勉强算是有钱人，看到事情闹这么大，他也走过去说几句话，但对方几人眼一横，他不敢惹事又央央地退到一旁。 今天这事说起来与李俊东没有关联，但好歹也与小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再加上小杨动手扎胎估计也与他上次故意刺激他有关。 小杨以前就是混子，挨打也是常有的事，但如果背下这一万块的罚单，估计还得老杨两口子为他买单。 虽然他也不想惹事，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李俊东平时总算与这赵云帆还说过几句话，就走过去站在赵云帆身边，假装有心无心地说：“大家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得饶人处且饶人，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赵云帆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个光头扭过头来恶狠狠地问：“你是谁啊，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李俊东没跟他们说话，对方就一脸嚣张，李俊东相信他跟赵云帆并排站着，对手再怎么说也不会轻意向他动手，就微笑说：“我叫李俊东，在校园里大家都叫我一声东哥，赵老板也是我们店里的常客！” 李俊东这话说得技巧，对方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一时间就弄不明白李俊东的身份到底是要镇压的对象还是要怎样。 李俊东就没理他，又小声对赵云帆道：“你是开门来做生意的，是来求财的，他们敲下这钱你应当也分不到钱吧，但如果真惹出重伤或残废，最终埋单的人估计又是你，何必呢？” 这话也是实情！ 赵云帆不傻，见事情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就说：“今天这事就算了，以后希望他能长点记性！” 听到赵老板发话，那四人略略有些不甘，但这么多人围着，小杨又一直没承认扎了车胎，他们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把人打废了，就松手把小杨放了。 然后两杨两口子马上过去用毛巾给小杨差血包头。 上车前，刚才跟李俊东凶的那个光头又从车窗中伸出头来问：“你老大是谁？” 对方最终还是盯上了他，李俊东愣了一下，嘴角一撇，笑道：“我是个闲人，不过跟发哥与红中哥下面的几个司机都熟，偶尔打打麻将！” 说这话时李俊东心中其实一点底都没有，他前世的记忆是05年以后的事情，现在还在2000年，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枚阳十三幺”中到底哪些人已有了名号，哪些人物还潜在暗处。 另外江湖有江湖的讲究，随便乱搬人家的名号狐假虎威，用得不好也是会惹祸上身的。 听他这样一说，光头佬满眼狐疑缩回了头，然后车子发动，赵云帆与他们几人油门一踩，走了。 看他们的车子走了，李俊东知道赵云帆那个SB今天晚上估计又得太放血，不管是喝酒打牌，还是桑拿沐足，没有二千块又打发不了这几个混子。 头上的伤口扎住了不再流血，但小杨还是站不起来无法自己走，一条腿估计脱臼了，周卫民把三轮车开过来，王建文就扶他上去。 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俊东，小杨说了声谢谢，李俊东没回话，只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旁边的邻居都说要他们报警说周围这么多人都可以给他们做证，但车胎就是小杨扎的，对方也没有打错人，再加上小杨以前也有案底，就算最近半年收手了，老杨两口子跟着儿子挨打也不敢报警。 这年头乱得很，李俊东虽然是学法律的，但他知道不报警是对的，因为报警绝对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等周卫民载着老杨一家送去诊所。 周围的小老板们又纷纷议论起来，说这姓赵的太嚣张了，虽然是大老板，但大家好歹也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人示威，明显就是告诉所有人以后见到他都得小心点。 李俊东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就让王建文扶着梅花嫂子回餐厅。 …… 初十下午，大部分的学生都返校了，从下午四点开始生意就火爆得不行，周卫民打电话回来说小杨的腿虽然只是脱臼，但小诊所的医生不敢动，建议去了正规医院的骨科拍个片子，梅花嫂子不能进唱吧，李俊东与王建文两个在唱吧主持工作。 卖电话卡的业务员也来了不少，时不时还有人找李俊东拿卡，抢做开学的第一波生意，新学期新的一年多少得聊几句，还真有点忙不过。 宿舍中邓兵来了，进宿舍中看到没人，就杀到303室去找郭亚男，然后二人肩并肩来到唱吧，本想趁还没开学唱个免费歌，可惜连凳子都占不到。 晚上8点半，周卫民总算回来了，李俊东从唱吧出来，在餐厅里坐一会，典胖子就来了，还没进学校他算定李俊东在唱吧就直接杀了过来，果然用蛇皮袋背了一大袋的土特产。 李俊东问车晚点了，周卫民晚点二小时，现在这火车不晚点才不正常。 当场开包检验，发现典胖子果然是实在人，猴头菇、木耳与松仁，全都是扎扎实实的干货估计得有二十来斤，就说：“胖子可以啊，这么老远的还没忘记我说的话！” 典胖子说：“这些可是宝贝，纯绿色食品！” 宿舍中不能做饭，松仁可以当零食吃，猴头菇与木耳不在周卫民店里用，就要到李俊东的租房处，李俊东就把松子先拿出来，然后另外两样分成三份，一份让梅花嫂子先收起来，一份他打算拿到出租房去，另外一份他打算送给凌菲。 刚分好典胖子的土特产，王蕊来了，李俊东开玩笑说小别胜新婚，王蕊踢了他一脚，典胖子就与她一起走了。 今天算是新年以来欢乐老家第一次正常营业，学生们口袋里钱银充足再加上每个人都带着一种新学期的喜悦，花起钱来也大方。 正式开学是明天，今晚学校宿舍管理还没进入正轨，梅花坚持要营业到晚上12点，李俊东不想跟他拗，就随了她的心意。 结果一天对账下来，营业额又达800多元，梅花喜形于色说再这样下去等到赵云帆的大歌厅开起来估计还得半个月，这快乐老家还能赚好几千，只要手上有钱，就不怕那赵云帆怎么搞。 中午在食堂与王建文、典胖子还有王蕊四人一起午餐，李俊东说新的一年，为了给下面的人鼓气，电话卡业务得安排一次像样的聚餐活动。 典胖子说那就明天吧，李俊东说下午放出口风，明天正式通知，聚餐放在大后天中午。 典胖子问为什么弄这么麻烦？ 李俊东笑说这叫管理艺术！ 三人仔细地想了想，虽然说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但觉得李俊东这招挺好，一场活动分成三股信息分段播出，就能让大伙儿兴奋三次，成本完全一样，效果却完全不同。 王蕊说老板就是不一样，典胖子笑说奸呗！ 吃完中饭，去到店铺，包工头老杨已经来了，周卫民正让他在那新店铺量尺寸，另外兰花姐也上来了，见面就说给老板拜年。 把周卫民与梅花与兰花一起叫来，李俊东正式给兰花开一份工钱，工钱定得不高，就三百块一个月，如果店里生意好，到时就适当发点奖金。 一个农村妇女能挣三百一个月很满足了，一脸开心笑容。 梅花还坚持说她怀孕不能工作，这工资由他们夫妻付才合适，李俊东就说在给他们夫妻定400元一月时就知道她怀着身孕，这不是理由，另外他是大股东，所有大事他说了算。 现在他们夫妻明白了，这唱吧要么不赚钱，只要一赚起来一个可以顶好几个餐厅，根本不在乎这三百两百的。见李俊东态度诚恳，梅花也就没有多说只叮嘱丈夫与姐姐要扎实做事。 兰花工资的事商定，李俊东去新铺子同包工头老杨交代这一次的装修要求，刚好赵云帆的车又开过来了。 这一次他车上载来有一位新朋友，年纪三十岁左右，细长眼，眸子却很亮，又是李俊东前世的一个熟人。 李俊东新租的这个铺子与他的五连铺就只隔着二个铺子，位置还在他的前面，看到李俊东与一个拿着尺子的中年男子在测量，赵云帆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自己的铺子还没进，就带着那位新朋友一起来到李俊东的铺子门口。 “开新店啊，还做唱吧？”赵云帆笑着问。 李俊东不置可否地回答：“小打小闹，玩玩！” 赵云帆迟疑了一下没说话，旁边那位男子却主动向李俊东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乐峰，是赵先生的助理！” ------------ 第70章 赶工进行时 乐峰，赵云帆的助理？ 李俊东神经有点错乱，一时反应不过来，满眼狐疑地跟他握手，礼貌性地回应说，“李俊东，你们的同行，一个小店老板。” 在他的记忆里，这乐峰是孙大同的表哥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是同鑫建材公司的副总，此人与孙大同的关系就如同当年他与老板江孟良，是孙大同最“器重”的忠臣良将。 难道此时同鑫建材公司还没成立？ 这样一想就对头了，军莎公司是02年5月份成立的，他是02年底，大学实习期进入了军莎做的业务员，军莎公司当时刚刚成立半年还是一家斩新的公司，同鑫成立的具体时间他不清楚，这个时候东区工业园刚刚起步，也许此时孙大同的父亲孙思田还没正位。 当然这些也都是猜想，有待进一步核实。 与对方闲聊几句，李俊东假装有意无意地问：“上次好像有见过你同大饼哥一起吃饭，跟他关系很熟吧！” “什么时候的事？”乐峰好奇的反问。 李俊东就微笑着回应：“记不清了，印象中反正见过你，可能还不止一次！” 这些事实问其详没有必要，乐峰又问他真的认识发财老大。 李俊东昨天提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发哥，一个是红中哥，现在这个乐峰只提“发财”，没说“红中”，看来 “红中哥”此时还潜在水面之下。 “枚阳十三幺”名号虽然同属于一付麻将，但事实上不是一个什么组织，甚至相互间也有恩怨，大小等级上区别也大，发财哥与红中哥都是坐庄式的人物，在他们二人眼里，其他人都是小虾皮，他们从不主动认为自己是什么十三幺，这名号都是道上人封，没人敢当面这么叫他们。 他们二人的名字中分别有一个发字与一个红字，见了面你叫他们发哥红哥可以，但如敢多叫一个字，改为发财哥与红中哥，铁定挨批。 李俊东笑说：“发哥那么大个人物，哪攀得上！” 乐峰想想也是，就说改天一起喝茶。 既然乐峰被派来了，情况很明显孙大同已盯上了赵云帆这块肥肉，只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小海龟”还不识得行情，请乐峰给他当助理，他这间歌厅开起来就算生意火爆至少得花一半的利润供养孙大同吃喝卡要。 但乐峰毕竟不是孙大同，每个人出身不同，他跟李俊东一样是做事的人，并且本事也有点。 二人离开之后，李俊东就开始跟包工头老杨沟通装修方案，原来开第一家唱吧时根本没有竞争对手，随便怎么弄都不怕，对学生们来说反正是新事物，没有对比就没有好与坏。 这一次的布局与装修很重要，因为赵云帆来了，并且明显起点就比他高一个等级。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心中的各种想法说出来与包工头老杨商量，等具体装修方案定下来再从店里出来，赵云帆与乐峰不知什么时候已走了，歌厅门口却贴出了一张大红招工广告。 “欢乐谷超级唱吧诚聘！” 看到这个招聘的标题，李俊东乐了，对方果然学他把卡拉OK厅改成了“唱吧”二字，看来当初锁定“唱吧”二字是对的。 不过现在他的“唱吧”商标还在审核期，还无权阻止他们使用，另外他也需要有人前赴后继地为他推广，这样这个商标才能凝聚无形价值，自然不会这么快阻止他们。 再看招聘内容，李俊东心中略略一惊，知道这个从日本留学归来的赵云帆还是有点业务水平的。 招聘内容中的第一个招聘职业是“活动组织专员”。 要求条件：男性，身高一米七五以上，长相佳，性格开朗，播音或主持专业，交际能力强，综合素质高，枚江大学应届毕业生优先。 他们的欢乐谷大唱吧规模有点大，满位可容纳二三百人同时消费，再加上来来去去，如果按人次计算每天最大负荷可接纳五百名客人。 这么大的客人容量，现在整个行业还在新起阶段，说到底大学生新的消费习惯远没形成，光靠漫天的纸质广告单绝对是不行的，一定得靠一轮一轮的活动刺激。 另外他特别强调枚江大学应届毕业生优先，也是一种亲民政策，刚刚从枚江大学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大四实习生，对于与大学生打交道肯定如鱼得水，只要背后再有高人指点，效果不比请那些有工作经验的人差，工钱还要得少。 其他几个职业就相对普通。 楼面部长二名：要求男性，身高一米七以上，性格开朗，枚江大学应届大学生优先，待遇面议。 服务员数名：要求女生，身高一米六以上，长相…… 收银员一名：要求女生…… 一切无甚特别，李俊东就只匆匆瞟了一眼，然后就走进他们店里，正想上楼时，楼上却走下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子。 很礼貌地伸手挡住了他：“对不起，乐经理交代了，上面正在装修，非工作相关人员不得进入！” 李俊东笑说：“我叫李俊东，如果你们赵老板或乐经理在这里，他会客气地请我上去参观的，何况他们现在又不在！”然后给他派一支烟。 “不好意思，现在他们不在，我们当保安的只能奉命行事！”对方不认识李俊东，不给他面子，没让他进，也不接他的烟。 李俊东无奈，把烟在手上敲了敲自己点了起来，然后问他姓什么。 那保安说姓刘！ 不得不说不管是赵云帆还是乐峰，他们办事还是挺利索的，都没有拖沓的习惯，从这一点上与李俊东都是一个性格。 不管赵云帆以后是死是活，眼下他们的欢乐谷大唱吧大张旗鼓而来，至少在声势上就很吓人，李俊东虽然很笃定行业的发展大势，但也不敢大意。 因为赵云帆的加入，整个行业的发展与他前世的记忆已经发生了偏离，以前这大学园区是小歌厅遍地开花，现在姓赵的一来就颇有规模，行业竞争的格局已与李俊东原来的想象不太一样了。 记忆是记忆，打铁还得自身硬！ 生意场上老板与老板之间的明争暗斗是一回事，但到落实处，客人们还是会按各自内心的标准选择更喜欢或者说更合适的商家去消费。 回到餐厅，李俊东跟周卫民与梅花沟通装修方案与报价，一看老杨报价7000元，梅花吓了一跳，李俊东解释说这报价已不贵了，那个铺的面积比这个铺大一些，他要把他装修成一个前厅加二个小包厢，并且要隔音。 说着拿出了刚才包工头老杨划的草图，图面上那些符号与数据梅花看不懂，但大致形状也能理解，说这样好是好，但三个房就要加两套设备，再加上这装修的7000，总投放得超15000吧，钱从哪里来。 有一件事李俊东一直没说，那就是通过凌菲与宋凯文夫妻把那个租房的合同转给了赵云帆，宋凯文给了他五千块，他当时不想与他们推来推去就说当他借的，事实上他也知道这钱他就算还给凌菲，凌菲也不会收。 宋凯文是大老板五千块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他帮了老同学赵宏雷的儿子赵云帆，他们之间的一个人情肯定不止值五千块这么简单，如果赵宏雷真的把到国内的投资砸到枚阳东区工业园来，那可是上亿美金的大项目，五千块九牛一毛。 但就算凌菲不收这钱，他也不认为那就是他个人的收入，因为租那铺面的钱是快乐老家的公共资产，他们夫妻也参与了商议，自然只能算是快乐老家的一个投资收入，何况王建文与他父亲还为这事挨了打。 现在他把这事说了出来，周卫民夫妻俩才明白了赵云帆的真正来头，是连政府都要想办法拉拢的“国际友人”的儿子，吓得她们大气都不敢出，再也不敢说要跟他斗到底。 然后李俊东就笑着安慰说：“他父亲是他父亲，赵云帆是赵云帆，两码事，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要到处说，咱们做正当生意，不怕他们！” 梅花说：“算上那五千还是不够啊！” 李俊东说：“格局先拉好，大厅的设备先从这边搬过去，房间的设备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慢慢弄，生意好时你也知道一天几百几百的赚，很快就能把设备买齐了。到时客人们来了就先在前厅唱歌，前厅坐不下了，就把人数最多，消费最大的一台人请到小包房中去，如果有人直接要包用小包厢，到时再定一个包房价，定一个最低消费额度，同样是一间店铺，这样弄下来随随便便一天就能弄7-800的营业额，当然服务员可能得再招一名。” 周卫民还是担心，问他看到赵云帆的招工广告了没有，他们欢乐谷的房间那么多，人手那么多，到时会有那么多学生来唱歌吗，到时僧多粥少，大家大眼瞪小眼就好看了？ 李俊东说相信我的眼光，行业会向前发展的，亏不了本的。 梅花已被李俊东描绘的前景所吸引，他们两口子实际上是梅花说了算，梅花没反对，周卫民最终也答应了下来。 梅花说那明天老杨的工人来开工了我得去监工，这么贵的装修费，一定得把质量卡好。 周卫民说：“你现在这样走路都让人不放心还监工！” 梅花说：“我没事做不监工干嘛。” 李俊东知道包工头老杨装修方案是计划好了，但工人却没有，不知道他能不能从赵云帆的那队人中抽得出人来，也就没有出声，让他们两口子吵嘴去。 — * 求鲜花，求收藏。。。 ------------ 第71章 关于短狗 开学第一天，李俊东因为装修方案的事就旷了节必修课。 晚上的生意依然很好，对完账跟周卫民喝了点酒，回到住处又接近晚上十二点了。 早上起来时已是八点半，他很少起得这么晚的，上学期那么忙他都没有旷过必修课，他知道自己为了赚钱揽下太多的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他身边至少还缺一个人。 周卫民与梅花夫妻是挺好的，但店子毕竟他是大头，过年前答应过他们夫妻年后要带一个人过来。家中堂哥堂嫂表姐表弟有不少，他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就没说透自己已经开了店子，自然就没有带人来，到现在为止所以的帐目都是他们夫妻在做，长久下去还是得要有人监督才行。 中午下了课，他不想再去店里，就躺宿舍休息，脑子里在想找人的事，BP机响了，竟然又是锦世华庭的号码？ 房子已转给刘教授一家去买了，怎么还会来联系他呢？ 李俊东好奇就复机过去，果然就是那个刘主管，他已经知道了刘教授一家并不是李俊东的直属亲戚，当然就知道他的房子还没买。 刘主管说现在第一期的房子剩下不多了，公司正在开发第二期的锦世君苑，就在锦世华庭出门左边三百多米的位置，十八层的小高层电梯商住一体房，两梯四户总共不到一百套房，没有花园但位置更好，现在是老客户内部认购先交钱预订价格相当优惠，预计2000年九月份交房。 李俊东就问开多少钱一平方，房子几月封顶，刘主管说内部预订均价620元一平，预计六月底封顶。 电梯房620元一平确实便宜啊，见识过以后的房价，李俊东的心情又激动了，李俊东再问有销售证了吗？ 刘主管说那还没有，公司只拿出30套来做内部预计回馈老客户，不然不可能这么便宜。 什么回馈老客户，说到底就是缺钱，不先卖些钱就盖不下去了这一点李俊东心知肚明，并且李俊东估计他们公司缺钱的主要原因是原来的锦世华庭大户型太多了，虽然中小户型抢手销得差不多了，估计大户型还空了大半没动。 当然这些不关他的事。 在以后的年代，房子没开修就开始卖楼花的海了去，再后来就改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认筹，很多楼盘拿下预售证就卖房子，房子卖完了，一年二年都交不了房也很正常。 但这时房交所还没有发预售证的习惯，这种内部认购的风险颇大，一不小心就会遇上烂尾楼，到时开发商资金链一断，老板拍拍屁股就走人，结果会留下一堆买了楼花的老百姓哭天喊地围着政府门口申冤讨债。 不过这一切对于有着前世记忆的李俊东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因为锦世君苑前世就有一个客户住这里，这栋楼绝对不会烂尾，充其量就拖拖交期。 对于他来说拖交期是好事，他不急房住，只要预售的合同上把价格写明白了，越晚交楼价就越往上涨，到时一交楼轻轻一转手，就大把的钱进来。 可是想归想，没钱啊。 李俊东应付几句说有空就过去找他聊聊。 挂掉锦世华庭刘主管的电话，还没转身，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是一个手机号打来的，李俊东接起竟然是黄婷婷。 她说现在南方的羊都市这是她新买的手机号，李俊东问她找到工作没有，她说工作好难找，英语六级想去做翻译大公司根本看不上，身上的钱花差不多了，初八进了一家电子厂，在生产线上做普通工，每天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周六周日都不休息，算下来才500元一个月，真的不想干了。 大学毕业教了三年英语，现在去流水线上做普通工人，劳动强度又大，时间又长更主要的是工资还不高，黄婷婷受不了这个苦也正常。 李俊东想说500元一个月就别做了，过枚阳市来给他打工，他都能开她这个工资，不过最终没有说。 问她生活费还有吧，黄婷婷说暂时几个月还不会挨饿。 英语六级做翻译还真欠点火候，李俊东当年也是英语六级，但是花了十多万在MBA班上学的，当环境比较好，他又比较努力，口语与听力比一般六级还要高出一截，与外籍客商也能来几句，像黄婷婷这种纯学院派的六级读读邮件还行，真说到交流与沟通确实有些勉强。 真心为她的出路着想，李俊东就建议她干脆别上班了，租个房子报个补习班，一口气把英语突到专业八级，黄婷婷说真有这个想法。 …… 潘越明进来了，他终于买了一台手机，斩新的诺基亚，林博翻身下床，说给他看看，然后旁边的邓兵与典胖子也围了上去。 都说酷，功能很强大！ 李俊东就在一旁微笑，这个年代的手机他真没兴趣研究，在他眼里都是老古董。 潘越明知道林博家其实比他家条件更好，就问他怎么不买，林博说他爸同意了，但他妈说一个学生配什么手机，浪费钱。 潘越明又问李俊东什么时候买，李俊东说再缓两个月，典胖子说你再缓的话我就先买了。 2000年与1999年还是有些新的变化，首先就是移动手机大降价由原来的动辄三五千降到了一两千，移动通讯开始大量进入学生人群，然后电话资费会大幅下调，又想起了网通南下电信北上的事来。 有着前世的记忆，好赚钱的小生意真的很好找，现在校外这条横街上还只有一两家网络电话店，等到了02年就会开成一大片。 王建文跟他说过，想让父亲想到学校旁边来开店，李俊东知道就开个网通公用电话店就是最简单生意，而且不用怎么操心，交上保证金，网通公司会负责把收费电脑与那些小小的电话间一套的全给你搞好，然后就坐等收钱，还可以顺带卖点香烟、饮料与零食。 把这个想法跟王建文商量，王建文说下午去拿卡时顺便了解一下，刘成他们对这一块肯定熟悉。 …… 下午三点去店里，昨天还在赵云帆店里装修的几个师傅正在李俊东新租的铺子里忙碌，看来这个包工头老杨还是有点面子。 给师傅们发了一轮烟，到赵云帆的五连铺门口转了一下，那个姓刘的保安还在，并搬来了一张半新的办公桌，他除了看门外又有了新的任务，桌子上正放着一叠字厚厚的简历。 李俊东给他派一支烟，问：“就招十来人，收了这么多简历，够了吧！” 这一次因为李俊东没有要上楼的意思，那保安刘就接下了他的烟，回答：“赵老板说了，只要投简历的都收下，我只管收！” 这里是大学园区，每一年都有大量的应届生，现在又刚好新年开学，人员正活跃，在这招人实在太好招了，就一天功夫那堆简历他们至少就收到了七八十份。 如果赵云帆一直不把招聘广告撤下，估计一路招他开业，能收好几百份都说不准。 突然想起这招工本身就是一种推广，可以提高店铺在学生中的知名度，收五百份简历就有五百个学生对这家单位印象深刻，比什么广告都更深入人心，原来姓赵的弄的这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这些，李俊东开始没那么小看这个对手了。 看来在日本读了几年书，赵云帆还是学了些真本事。 小杨上午已从医院回来了，看到李俊东来了就从桌球厅出来，隔着马路跟李俊东打招呼。 看他头上戴着一个鸭舌帽，估计头上绑着绷带不想让人看到，李俊东过去问他伤怎么样了，他说腿部脱臼医生正回去就好了。 但李俊东看他走路的样子，行动还不是很方便，可能是不敢有大动作怕再次拉伤，还好店里的客人都比较熟，打完一台就自己摆球，他只要在小黑板上划个记号就行，一切也轻松。 李俊东给他发一支烟，陪他聊几句。 老杨从对面过来，额头上也贴着止血贴，说那天的事那么多邻居就他上前说了几句话，不然小杨可能还要惨，李俊东说都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又是朋友，能说得上话哪能看着，你就别那么客气。 然后小杨就问他是不是后台，李俊东笑说你当国内是三十年代的上海摊还是港产片中的湾仔码头，做正规生意又不是混社会要什么后台。 李俊东越这样说，小杨就越觉得他后台不小。 小杨说这口气还是咽不下，老杨说你再不收心，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再混下去迟早给别人打死收场，小杨就不出声。 等老杨回去给客人炒米粉了，小杨就悄悄问李俊东知不知道到哪里能弄到“短狗”。 李俊东吓了一跳，说：“你不要乱来，开着你的桌球厅好好的赚钱，斗不过的别人不要逞强，别自己把自己送局子里去，不值得。” 小杨说姓赵的铁定有“短狗”，这个李俊东还真不好猜。 在他眼里需要自己用枪解决的人都不是真正的老大，他相信“枚阳十三幺”应当都有枪，但从没听说他们中有谁开枪打过人。 国内的情况不是港岛更不是中东地区。 做老大靠自己开枪是杀不出来的，大老板谁没弄坏几个人，但都是假手别人，并且再大的仇恨也得尽量避免动枪，同样一条人命用枪解决与用刀子解决的社会影响不一样，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只有那些天天喊打喊杀的混混才会觉得用枪霸气。 这一点国内的情况与港产片中的描述有很大出入的，当然以小杨的眼界要明白这一点不容易。 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那个姓刘的保安，李俊东示意他以后说话小心一点，小杨哼了一声，说：“一条狗而矣！” 李俊东说还有事，下回再聊！ ------------ 第72章 要停电了（1） 关于如何弄到“短狗”，李俊东前世到知道一些路子。 但那是前世的事，何况他是学法律的，有路子也不会帮他去弄，不过他也没将话说死，开桌球厅的小杨智商一般，李俊东一直没在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叫啥，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回到餐厅他问梅花：“小杨到底叫什么名字？” 梅花告诉他叫杨家勇。 时间还早，坐下来帮着梅花嫂子与兰花姐一起选花生，梅花说这女人的活我们做就行了，李俊东说反正现在也没事儿。 周卫民从批发市场回来，又搬回二箱豆奶与几箱啤酒，然后拿了几袋花生瓜子的样品递给李俊东说，这个跟原来那家的按重量算价钱一样，看卖相要好看一点，颗粒大，客人嗑起来速度快，说不定本来只要一碟的就得卖两碟，等家里的瓜子销完，以后从这家进货。 然后李俊东与梅花兰花三人就每人尝了几颗，都说这个确实好一些。 梅花问今天怎么去市场这么久才回来，周卫民说市场那边停电，他去时几个搞批发老板联合起来弄了一台发电机准备自己发电。 李俊东一惊，问：“不会是要长期停电吧！” 周卫民回答：“他们市场已接到了供电站的通知说整个片区内下个月分片线路检修，基本上每天都会分时段停电一阵，不然只偶尔停一回电他们才不会自己弄发电机！” 李俊东就问他，那你有没有问我们这一条线路会不会停，周卫民不好意思地说这个真没想起来。 听李俊东这么一提，梅花也觉得这事很重要，现在有竞争对手了，时间很紧张，停一天电就误一天生意，就埋怨说周卫民是个木头脑壳，除了知道炒菜脑子里啥都不会想。 李俊东说这扯远了吧，然后就问他们知不知道供电公司的电话，周卫民与梅花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般像这种大范围的线路检修停电，区内重要的单位供电公司都会提前正式通知，李俊东知道学校行政部一定会有通知，又想起开学两三天了也没去跟凌菲打个照面，那包分好了的典胖子带来的土特产还放在周卫民餐厅的厨柜里。 跟梅花说了一声，提着那包东西李俊东去凌菲的办公室找她。 …… 赵云帆的奥迪又开来了！ 看到了昨天在自己铺子里做事的好几个工人竟然在李俊东的铺子里忙碌，大发脾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事工人们哪知内情，说工头老周说的接来几天他们几个跟老杨干，你跟我们发脾气也没用。 赵云帆就去找带队的老周，质问他这边的工期这么紧你们还抽人手给别人帮忙，老周说没有办法呀，去年他工期紧时借过老杨好几次工人，现在人家接了单子没人做，该还的人情不还说不过去。 赵云帆说那我这边的工期你如何保证？ 老周的火气也上来了，但因为上次那赵云帆派人毒打小杨的事威风还在，他又有点害怕这个赵云帆，就小声说：“我可从来没有保证过工期，是公司好言好语劝我，我费了好大的力才大年初五把下面的人拉上来的，公司说尽量做就可以了，没说一定多久完工，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每天都十几个在做事。” 赵云帆气翻了，他的单子是给的正规装修公司，而老周只是装修公司请来的施工队工头，老周的钱也不是从他手上领的，他想发脾气也没地方发，只得打电话给接他单子的装修工司经理。 不一会装修公司的经理过来了，假心假意地批评了老周一顿然后跟赵云帆说过了元宵节各路民工就都上来了，到时再多叫一队施工队来，两个施工队一起开工，进度就能赶上来。 赵云帆看了一下进度，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知道原定的工期估计还会拖，心中着急就打电话给乐峰说情况，乐峰说让他把手机直接给老周接。 老周很意外为什么乐峰绕过装修公司的经理直接找他，叫了声乐经理就不知道跟他怎么解释，乐峰只说了一句话：“老周，马上给我把抽出去的人调回来，不然以后你就别想在枚阳市接单做生意！” 这个乐经理怎么这么不讲理？ 工头老周还想争辩几句，乐峰就把电话挂了。 老周迫于压力过去叫那几个工人回来，工人就问老杨这边才做半天，那工资怎么算，工头老周也犯难，就借赵云帆的手机打电话给工头老杨，说赵老板这边一定要他把人抽回来，实在没办法，不好意思了。 老杨没在现场不知道老周的难处，就在电话里发脾气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以后朋友没得做。 现在赵云帆就在旁边，老周不好跟老杨解释，只说这四个人半天的工资他不要了，算是送给老杨的人情，然后就挂了电话。 工人们说老周你一句话我们半天的活就白干了可不成，老周理亏只能自己认，说你们做事的工钱不会少你们的。 乐峰一个电话就把事给摆平了，赵云帆知道自己这个海归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不得这些土生土长的野蛮人，心想孙大同给他介绍的人还真好用。 一个工人跑去梅花的餐厅通知她过来锁门关灯，说老周要抽他们回去赵云帆那边铺子。 梅花与周卫民问怎么回事，那工人说这你得去问老周，夫妻俩就一起过来，老周无颜以对只能不住地说对不起。 二人看到赵云帆站在旁边，知道这帮施工的人都害怕这个赵老板，不想与他们为难，另外因为知道了赵云帆的背景，他们也不敢同这赵云帆争吵，只得忍着气把店里的电源关了，然后锁了店门回餐厅。 李俊东的BP机响了，是周卫民店里的电话，他从学校过来，看到新店铺的门关了，工人们都回了旁边赵云帆的五连铺，旁边赵云帆的奥迪就停在门口，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直接上楼，那个保安刘又拦住他，李俊东大声笑道：“赵云帆在楼上吧，我上去找人！” 那个保安刘知道这个李俊东还是与周卫民梅花有些不一样，就对着楼上喊：“赵老板，李俊东李老板要上来找您！” 楼上的赵云帆知道李俊东一定会来，就笑着回答说让他等等，他马上就下来。 李俊东没有等他，直接走了上去，保安刘就没再拦他。 楼上当然没有什么机密，赵云帆不让大家看的主要意图还是立威，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这店铺与旁边的这些店子是不同的。 看到李俊东上来了，赵云帆一脸笑容，说难得东哥这么有空。 李俊东也笑问：“你把我的人都抽走，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不厚道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人好不好！”赵云帆笑着辩解，然后给李俊东发一支烟说：“何况人也不是我强抽他们过来，我只跟老周对了一下进度，他怕误了工期我扣他们的工钱，就把人抽回来了，你那店子工程量小，元宵节一过，民工们一上来也用不了几天，不急吧！” 知道赵云帆是个狡猾的家伙，一定会这样推脱，老周正在那头指挥工人吊线，李俊东也没想为难他，就笑着叫他过来抽支烟。 等李俊东走了，赵云帆却感觉到有些不对，李俊东什么也没多说，但他直接杀到二楼来就很明显表达了他的不满。 乐峰一个电话工人是抽回来了，却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与他从企业管理课程上学来的企业公共关系管理的原则是完全背离的，他开始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 回到周卫民的餐厅，梅花刚才在门口看到了他上了赵云帆的欢乐谷二楼，问：“赵云帆怎么说？” 李俊东回答，他能怎么说呢，推责任说是老周做主的事，然后梅花再问：“那现在没人装修怎么办？” 李俊东说另外一件事比这事更急了！ 然后就把学校行政部已接到供电公司的正式通知，从后天开始，每天下午4点到晚上9点都会停电，估计得连续半个月以上。 啊—— 这样不就半个月没办法做生意！ 这每天都赚几百块正开心着，突然听到这个停电的消息，梅花与周卫民都郁闷得要死，说这停电的时间怎么就卡得那么好，正是营业时段。 李俊东说坏事有时就是好事。 梅花说这还是好事啊，李俊东说停电又不只停咱们一家，那姓赵的做室内装修也没法做，梅花说这也不能算是好事啊。 李俊东笑问：“如果我们弄台小发电机回来呢？” 梅花的眼睛一下亮了，问：“发电机买一台挺贵的吧！” “不用买，这东西应当有得借或者租，现在还没到元宵节，问一问包工头老杨，他认识的人多，让他想办法！”李俊东说着就把电话机拉过来，直接打电话给包工头老杨。 老杨问确定了会停电吗？ 李俊东说确定了，后天开始，每天停5小时，老杨高兴了，说发电机好办，让他先准备柴油，等停了电老周的人干不了活，到时他把发电机发起来，老周的工人就会全部过来帮他做。 李俊东说电线弄长一点，到时两个店一起共用一台发电机，老店也正常营业。 老杨说完全没问题。 ------------ 第73章 要停电了（2） 开学第三天的中午，陈浩回到宿舍宣布他重回单身行列。 506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与303室的张琴是最先确定关系的一对，扣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周微与潘越明二人，没想到他们二人也成了最先分手的。 典胖子问什么原来，处得好好的怎么说分就分，陈浩说不想提这事了，过去事的就过去了。 虽然大学期间的恋情最后能成功组成家庭的很少，但一般在校时关系大都是稳定的，李俊东想安慰他几句也不知道怎么说。 潘越明则拍拍他的肩膀说欢迎加入快乐单身汉联盟。 包工头老杨打电话来说发电机借到了，李俊东挂完电话离开宿舍，发电机借到了，他就得去准备柴油。 陈浩追上来问他去店里吗？ 李俊东说去买点东西，陈浩说想免费吼首歌，李俊东知道他说得轻松，实际上跟张琴分手估计心中也闷得慌，就说：“忘掉烦恼最好的办法是做些体力活，跟我一起去搬东西吧！” 陈浩说你买的什么，还要两个人抬。 二人步行几百米去了旁边的一家加油站，既然有两个人，李俊东就一次性买四十升，分成两个铁桶装起，刚好一人提一桶。 回到餐厅把柴油放下，放票给到梅花入帐，然后到唱吧把机子开起，说想唱就唱，不要把碟子的顺序弄乱了。 从唱吧出来，梅花问陈浩怎么了，李俊东说：“失恋了让他发泄发泄。” 没多久，包工头老杨的小包面开来了，果然载来了一台半新的发动机，这事算不得什么机密，但能不让赵云帆提前知道最好，李俊东问钱够长不，老杨说绝对够长，李俊东就安排先抬到厨房收起来，尽量别上外人看到。 老杨说李老板做事还是稳当，然后下车与周卫民一起把发电机抬了进去，李俊东就拿那扎大电缆线。 发电机的事尘埃落定，只等全线停电了就他们唱吧有电，虽然不是周末，估计生意又会比周末还火爆，梅花脸上笑开了花。 弄完一切出来，李俊东看到赵云帆的车子又来了，车上来了两人，并搬下来两台电脑。 李俊东昨天上过他们二楼，他们装修是有计划的，二楼有一间应当是当作办公室的房间应当已率先弄好了，看来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有人正式上班了。 见到李俊东，这一次赵云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主动给他介绍另外那人说是他堂哥赵云鹏，以后这欢乐谷主要的日常事务大都由他负责，希望大家邻居间相互关照。 “赵经理，你好！” 李俊东礼貌性地跟他握了个手，然后问赵云帆：“前天那个乐经理主要负责些啥，看上去挺有派头的？” 赵云帆解释说那个乐经理只是临时性的，处理一些紧急事务，李俊东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下午上了一堂课，典胖子与王建文跟过来问明天的聚餐的事怎么安排，李俊东说你们商量好就行，典胖子说花多少钱你得给个范围，李俊东想了一下毕竟有二十多人另外他也想把周卫民夫妻与兰花姐叫上，就说别太寒碜，四百元以内吧。 典胖子说好。 身上的烟没了，去校内的小店买一包烟，却看到小店老板娘正在拆包一大袋的货物，里面全是蜡烛，估计得有几千支。 学校的停电通告还没发出来，看来他们也提前知道了。 前世的记忆告诉他虽然学校停电后会明令禁止学生宿舍楼点蜡烛照明，但法不责众，基本上落到实处都是禁不了的，到后来就改成了让大家注意安全，不要让火烛靠近蚊帐书本衣物等易燃物品，学生会的检查人员也只要求人离火灭，不要点着蜡烛人全走光，就不会被处罚。 这些潜规则校内的小店老板当然明白，所以他们生意还是要照做的，知道发接下来会天天停电，自然得准备大量的蜡烛。 全校几千间宿舍，二万余师生，如果连停半个月的电，蜡烛的生意看来事小，但事实上并不小。 一组数字在李俊东的脑海中加减乘除，通过简单的计算，他吓了一大跳，小号三毛，中号五毛，大号一元一支。 这半个月下来，全校师生会在蜡烛这一项上就能烧掉3万元的营业额，而这蜡烛具体的成本价他虽然不知道，但利润应当在七成左右，进货价他估计小号不会超过一毛，中号应当也不会超过一毛五。 从小店出来后，给典胖子与王建文各发了一支烟，李俊东笑说又发现了一桩大生意。 二人不明所以，问什么大生意。 李俊东神秘一笑，说他问了凌主任，供电公司已正式通知，最近半个月会天天停电，刚才他们店里已借了一台发电机。 二人还没明白，李俊东就说了两个字“蜡烛”。 二人跟李俊东做了一个学期的生意，已基本上形成了生意头脑，马上眼睛就亮了。 然后三人边走边聊，二人也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这生意毕竟是实物产品，体积与重量比电话卡就大得太多，而且有可能发生存货滞销，另外学校也可能会明令禁止。 李俊东说担心的话就少拿点，先来一万支。 典胖子笑了：“一万支还少啊得几百公斤吧。” 李俊东就算了一个数给他们听，半个月内全校师生至少得点掉五万支蜡烛，二人的信心马上就提起来了。 做生意就讲究一个快字，刚好明天中午就是他们业务团队聚餐，所以中午之前把货给提回来就好，但现在这货从哪里进的他们还不知道，直接问校内的店老板他肯定不会说。 不过这难不到李俊东三人，直接出了校门去问周卫民，然后周卫民告诉他日货杂品批发街那边肯定有。 现在的时间有点晚了，转公交去怕人家已关档，三人就直接搭出租车过去。 一问蜡烛，所有的批发店都说断货了明天再来。 这并不奇怪，做生意的人都反应快，这一次供电公司的电路大检修牵涉的片区那么大，蜡烛断货理所当然。 问价格竟然比他预料的还低，打包价小号9分，中号1毛3，大号2毛5。 问一个店主明天一定有货吗？ 那个老板娘拿了一叠单子说：“这里还欠老主顾十几张单子，我老公今天晚上去郊外的厂里抢货去了，估计晚上十二点后才能回来，明天一大早铁定又会被抢光，你们要早点来才行。” 李俊东说：“我们可以先交押金！”老板娘说：“先交押金也没用，那些小店老板见货就抢，交了押金也不见得留得住货。” 三人无奈，转身出门时，李俊东看到对方的货架下面有二个昨天在那学校小店看到的一样的包装袋，满满的还没有折包，一个侧面只写着小号3000，一个侧面写着中号1000。 一看形状八成就是蜡烛。 李俊东笑了，直接从钱包里拿出4张一百元的大钞，往柜台上一放说：“老板娘开票。” 那老板娘一愣，李俊东就走过去拖那两个包装袋。 那老板娘急了：“那是一个老主顾付了钱的存放在这里的，说好了一会就来拿的！” 李俊东笑说：“老主顾新主顾不都是客人，我又不是不付钱。”然后向典胖子与王建文施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就一起过去抬货。 这种场面那老板娘可能也见多了，有点无奈，也只好给他们开单。 两袋蜡烛，至少三四百斤，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它从货架下面拖到门口。 然后那老板娘又问他打火机带多少。 一个人能想到的问题毕竟有限，哪有卖蜡烛不卖打火机的的呢，李俊东就什么价，老板说二元四一盒。 二块四一盒，一支十二支，算下来就是二毛一支，卖五毛也有六成的利润，小店里还卖一块呢，典胖子乐了说来五十盒。 李俊东说太少了，来一百盒！ 从批发部抢了两大包蜡烛，买了一大包打火机，再花了十几块钱叫了一台三轮车一并拖到周卫民的餐厅，时间已是晚上六点半，唱吧中的客人已八成满位。 这蜡烛生意跟他们夫妻没有关系，但梅花对于李俊东已佩服到五体投地。 …… 2月18日，正月十四，星期五。 全国春运工作依然繁忙，但在校大学生大都已返校，苏紫参与的《枚江都市报》系列采访提前一天结束了。 中午，开学几天来一直忙碌的她第一次来到快乐老家唱吧。 没想到不管是唱吧还是旁边周卫民的餐厅都锁了门，问旁边店铺的老板娘，那老板娘告诉她今天李俊东请客都去了正街的义和园吃大餐去了。 自己开着餐馆，却去别人的店里吃大餐，苏紫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无奈转身回学校。 就刚好看到了赵云帆的五连铺那里正在装修，门口还贴招聘广告，一个保安搬着办公桌坐在那里收简历。 作为记者，她对一切都好奇，就上前询问！ 年前她那次陪李俊东压马路时，她已隐约知道有人要租这五连铺，现在一切都成了事实，果然是要开卡拉OK厅，连名字都起好了，也跟李俊东一样叫唱吧，她不由得就为李俊东的快乐老家担心起来。 本想上到楼上去看一下究竟，那保安拦住说楼上正在装修，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去。 正欲离开，赵云帆与他堂哥赵云鹏就刚好从楼上下来，看到一个大美女在门口，就过来问是不是来应聘的。 苏紫听那保安叫老板好，知道这个男子是这里的主人，嘴角微微一笑说：“有这想法，只是今天没带简历。” 赵云帆兄弟俩都有点好色，就说没带简历没关系，可以到楼上办公室坐一坐，先听他介绍一下公司的大致情况。 苏紫微笑说行啊！ ------------ 第74章 法无禁止即可为 在美女面前，吹些牛皮是必须的。 在二楼的办公室，赵云帆先简单地问了一下苏紫的个人情况，当他听到美女苏紫竟然是枚江大学校刊的记者并且还是《枚江教育报》的记者时就更加来劲了。 侃侃而谈，就把他这欢乐谷大唱吧现在的格局与以后的发展规划都绘声绘色地介绍了一遍。 几十万的投资说得跟上千万一样牛比，后面的全国连锁什么的天花乱坠。 最后他又抛出优厚条件，只要苏紫愿意在校刊上为他的欢乐谷作宣传，他可以在暗地里给她一个宣传部长的兼职工作，不用来上班，每个月都能给他一份兼职工资，另外每写一篇与他们欢乐谷相关报导发在校刊上还可以依据推广力度发不菲的奖金。 既然选定了从事新闻记者这个行业，苏紫对于这个行业的门道还是懂一点，但她入世不深，内心还没怎么受到污染，对同行们靠撰写这些看似新闻报道，实际上是应商家邀约的变相软文广告，收受商家好处的行为还是比较抗拒的。 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后，苏紫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周卫民的餐厅的门开了，再走过去，里面正热闹着。 典胖子与王蕊正在给下面的业务员发货，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胶袋，里面装着不同数量的蜡烛与打火机。 因为这个团队还是第一次运作实物产品，业务员都怕手中压货，李俊东定了一个包尾价，就是说卖完给钱，卖不完的货都可以退货给他们。 王建文则在一旁给大家登记拿货数量。 苏紫过去打招呼，问他们这是要做啥，王建文说今天下午就要停电，东哥说进批蜡烛给大家卖一卖。 “停电，学校出通知了吗？”苏紫问。 一个女业务员回答说：“出了吧，不知道，反正出不出都会停的，东哥说的准没错！” 苏紫一想不对啊，这学校停电因为担心火灾，也会严禁学生宿舍点蜡烛的，就问李俊东呢？ 典胖子说梅花嫂子走得慢，他与周卫民二口子在后面聊天。 苏紫就对典胖子说：“停了电，学校也不会允许宿舍点蜡烛的，这样太危险了，很容易引发火灾的。” 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有此一问一样，典胖子神秘一笑说没事的，卖得掉的。 周围几个业务员就说这个东哥早就想好了，不怕的。 “早就想好了”是什么意思？ 苏紫心中纳闷这李俊东到底玩什么花样！ 现在这些业务员都一脸兴奋，正准备着卖蜡烛赚大钱，苏紫知道除非找来李俊东否则肯定阻止不了他们。 再出门望去，李俊东与周卫民陪着梅花从那街道那头慢慢过来了，店里面人太多，苏紫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与李俊东谈此事，就迎了过去。 “你的系列报道忙完了！”李俊东关心地问。 “今天上午收工了！”苏紫说着跟周卫民夫妇点点头，然后就把李俊东拉到旁边。 李俊东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苏紫反问：“要停电了，发动下面几十人卖蜡烛，是你想出来的鬼主意吧！” 李俊东看她的神色就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就耸了耸肩膀。 苏紫说：“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了？” “停电了在宿舍点蜡烛很容易引发火灾，宿舍管理规定中有明文规定的！” “是哦，这同学们可得注意安全了！” “那你还卖？” “货都进了，怎能不卖，在宿舍点蜡烛是得注意安全，但卖蜡烛没什么危险的，也不违纪律吧！” 苏紫生气了，说：“你这是故意气我，其实你早就知道点蜡烛危险，也明知道学校会禁止，但就是想赚钱，我猜得对不对！” 李俊东笑了，说：“做生意谁不想赚钱，你能理解就好，再说点蜡烛而矣，又不是点炸弹，能有多危险呢，你的担心太多余了？” 李俊东一句理解就好，让苏紫一时无语！ 她是学生会的干部，这事她转不过弯来，明知道学校会明令禁止点蜡烛，他却要逆行而上，在她眼里就是明知故犯，是一个十足的奸商。 偏偏她还喜欢上这个奸商了！ 看苏紫脸上阴晴变化不知怎么劝解他，李俊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不要讨论谁对谁错，学校会明令禁止在宿舍点蜡烛我知道，但禁的是点蜡烛，不是卖蜡烛，我不犯纪律，别担心！” 知道自己说不过李俊东，另外接受了凌菲的建议后她不想与李俊东红着脸争论，但作为学生会的干部看着他这个“罪魁祸首”干坏事，她心里还真过不去那个关卡。 知道他很尊重凌菲，苏紫就祭出杀手锏说要去找凌菲，李俊东说你找凌主任她也不会阻止我，我是学法律的，明白“法无禁止即可为”，犯法犯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你真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到时候宿舍起火！” 出发点不同，苏紫说不服李俊东，李俊东也说不服她，看着苏紫略带失望朝学校走去，李俊东知道她肯定会去找凌菲。 …… 停电的时间比通知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多小时。 本来每天过来打个转就走的赵云帆今天因为看到了周卫民的店里围了一堆人，所以一直就在他的二楼隔着玻璃关注着。 突然停电了，本来天色就有点阴沉，室内的光线就很不够，电钻与打钉机没电都打不了，许多工作做起来都非常不方便。 老周问现在怎么办？ 面对停电，赵云帆也没有办法，另外他也担心因为光线不够影响工作质量，就说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电。 然后大半的工人就下班了，这时李俊东请的包工头老杨就来了，喊住大家别忙着走：“要继续赚钱的到这边来帮我做事，现在二点半，一直做到晚上八点半，算半天的工钱。” 赵云帆昨天已经得罪了人，现在停电了，工人下班了对方要做他也不好阻止，但一楼按说光线比二楼还暗，以为他要点蜡烛勉强施工，跟保安交代几句就叫堂哥赵云鹏上车。 就在这时，却见到周卫民从餐厅里出来，手里正抱着一条长长的电缆一边走一边朝这边发过来。 他们有发电机？ 赵云帆有些惊讶，但昨天他那么不顾面子地把人家已做了半天的工人都抽走了，自然无法开口说跟他借用一下电源。 很快老杨的发电机就拉响了。 看到老杨有电源，老周也想过来说分条线，老杨昨天就有气说：“几年的交情了，昨天几个工人做到一半你都强行抽走，现在不等我这边做完，你就别开这个口。” 话没出口就被堵在嘴里，老周理亏只能在心中咒骂那个赵云帆把自己良好的合作关系都搞坏了。 赵云帆在车上坐了一会，看到李俊东新铺面中的灯亮了，最后无奈地把车缓缓开走。 晚上五点之后，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小杨桌球厅的桌球也打不了，看李俊东的唱吧生意又火了起来，周卫民的餐厅没营业也灯火通明，就过来跟周卫民说要分条线。 都在一起吃了那么饭，周卫民不好拒绝就让他打李俊东电话，李俊东说让他问包工头老杨，只要功率够都没问题的。 没多久，小杨的桌球厅也亮起了灯。 这停了电的生意，谁家有灯谁家就生意红火，小杨又将对面老爸的餐厅中也一并亮起来。 一下子不管是打桌球还是吃饭的都满座。 老杨夫妻都满心高兴。 另外还有几家相熟的铺子也眼红，但包工头老杨说再多几家发电机就背不起了，大家就只得做罢，心想明天一定得早点跟李俊东说。 唱吧的生意因为李俊东借来的一台发电机比平时周末都红火，而在校内，李俊东下面的业务员更是欢畅了起来，每个人在自己所在的宿舍楼里一个门一个门地上门推销着蜡烛与打火机。 小号的三毛钱一支，中号五毛钱一支，基本上不空过，每间宿舍小则一支，多则数支。 全校二万多师生，按宿舍算得好几千间宿舍，李俊东的蜡烛总共才4000支，哪里够派。 二十个业务员没派到一半宿舍，就纷纷卖断了货。 卖蜡烛虽然营业额超小，但赚钱的效率明显比卖电话卡快得太多，基本上每间宿舍不空过，敲一家宿舍门就能赚几毛钱，如果满货供应，业务员一天就能挣50元以上，比平卖电话卡半个月，而且电话卡也顺带卖了，工作量还是一个样，业务员当然上心。 晚上8点半，明知李俊东手上已没货，几个热心的业务员又来到了506室找李俊东与典胖子，却发现506室都没有点蜡烛，李俊东买了一把手电打着当灯用，宿舍中大家都在聊天。 “老大自己宿舍用的蜡烛都卖掉了！”那几个业务员有点惊讶。 李俊东笑说：“咱们是三好学生，犯校规校纪的事是不会做的！” 那几个业务员说还是老大牛，我们可不管那么多。李俊东说至少要做到人去光灭，不要真把宿舍点着了，不然到时我们就真出风头了。 大家坐下聊天时，业务员说卖蜡烛就是爽，货卖完心还痒痒的。 李俊东只能抱歉说已打过电话到批发商那边，今天整个市场都断货没办法，明天可能还会比较紧张，典胖子与王建文一大早就会过去，能不能抢到货还是个未知数，但到后天市场上应当就怎么也有货了。 全市断货，没办法的事，业务员只能催促典胖子明早一定要抢到货回来，李俊东说：“典胖子一睡着就像头猪，能不能起早难说。” 业务员说要是典胖子敢误事，就拿他浸猪笼。 典胖子说：“这也太狠了吧，抢货我不行，最好是东哥亲自去，今天卖的这批货要没有东哥去，就落空了。” 中午吃饭时，典胖子与王建文都讲了昨天在批发市场抢货的故事，然后那几个业务员们就要求明天李俊东亲自去，说这卖蜡烛的生意千年等一回，一定不能错过。 本来想安排典胖子与王建文去就算了，李俊东还想明天偷偷懒，但看大家热情这么高，只能答应说明早陪他们一起去。 ------------ 第75章 业务员张磊 苏紫确实去找了凌菲！ 站在学校宿舍管理的角度，她也觉得李俊东的蜡烛生意实在欠妥当，但听到了李俊东那句“法无禁止即可为”后并没有答应帮苏紫去劝解李俊东。 她老公宋凯文常说一句话叫“商者无域”，意思就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不应当被一些清规戒律约束，这样他的思想才能通达，最终走向成功的彼岸。 凌菲是个有知识，有修养的女人，工作能力应当不算特别强，但她很有福气，并且她懂得生活的智慧。 娶了这样女人的男人也是幸福的，以她的家庭条件，她完全可以不用工作，但她一直在上班，并且老公买给他的车她都很少开，只要老公宋凯文有空，她都会撒娇要他来学校接她。 她能拴得住老公宋凯文的心，过着让很多女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苏紫希望她去劝阻李俊东，她却微笑着提醒她：“李俊东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你如果想阻止他肯定无法成功还会让他反感，如果能让他迷上你，到时只要你不高兴的事他就不会去做，那才叫智慧。” 这个理论很好理解却不好操作，苏紫最终只能将劝阻李俊东的事暂时放下，想着先等李俊东把手上那批货卖完再说。 但李俊东的销售团队的效率比她想像中快得多。 另外生意人抢占商机的反应速度也比李俊东想象中还要快，次日一大早，李俊东三人早上六点就赶到批发市场时，大部分的档口都有货了，三人没怎么费心思就采购到了大批的蜡烛，又补了一批打火机。 为了整个团队的利益，这一次李俊东直接放弃了进货小号的蜡烛，全部进了中号与大号。 反正送货到门口了，没有小号的货相信要买的人还是要买的，这样无形中就能促进消费，提高整个团队的营业额与利润。 不过就在他们从档口把货拖出来叫了三轮车正装货时，却发现下面一个名叫张磊的业务员正在旁边离得二十米左右的一个档口咨询什么。 看到李俊东、典胖子与王建文三人，那个张磊明显有点不好意思过来打招呼，说就随便逛逛。 因为停电卖蜡烛是一个遇巧的生意，做了这一次下回什么时候还能遇得到这种好事谁也说不准 ，所以这一次李俊东给业务员定的发货价有点高。 9分钱一支的小号蜡烛，他直接发2毛，业务员卖3毛赚一毛，李俊东等人赚一毛一，从生意的角度他们是批发，业务员是零售，批发商比零售商的利润还高，这个定价有点过黑。 另外这个蜡烛生意与电话卡完全不同，进货成本很小，如果业务员自己来批发市场进货，全部利润就能自己吃下，那时一百元的货卖完就能纯利二百多元，如果进上三百块钱的货只要自己卖完，差不多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就挣回来了。 所以头脑灵活的张磊有了自己拿货想法也在所难免。 典胖子与王建文看到张磊时脸色明显有点不悦，李俊东倒无所谓，拍拍他的肩膀说：“货进好了，我们先回去了，你慢慢逛。” 回头的路上，李俊东问：“这个张磊去年卖电话卡的成绩怎么样？” 典胖子说：“不怎么样，也就中等水平，但成绩比较稳定！” 王建文说：“如果这个张磊敢自己拿货卖的话，下个礼拜就把他踢出电话卡业务团队！” 典胖子说：“这个不消说，估计我们不踢，他自己也会主动辞职。” 王建文又问：“如果他今天不拿货呢，中午我们还发货给他吗？”典胖子就看向李俊东，李俊东说：“不确定的事到时再说吧。” 二人没再说话。 几大包的蜡烛太重了，三人当然不会搬回506就卸在店子里，这时太早了，周卫民夫妻还没来开门，李俊东锁好门三人回到学校才七点半，一些做晨练的同学们还在操场上做运动。 李俊东看到潘越明正在3号篮球场与另外一人起在练习定点投球。 重生以来李俊东一直忙生意，说实在的很少锻炼身体，就说咱们也去锻炼锻炼，典胖子说跟他们玩篮球纯找虐，还不如跑几圈。 李俊东一想也是，潘越明说他身高一米八三，但旁边那人明显还高他一头，估计是体院的篮球专业的学生，李俊东一米七五，王建文与典胖子估计一米七还略欠，虽然说不正式打球，定点投球身高并没什么优势，但往人家一个近二米的大汉身边一站，作为男人自己都会为这个卖相实尴尬。 潘越明已看到了他们三人，远过地向他们招手。 躲都躲不过，三人只得走了过去，潘越明就介绍说这是我们宿舍的东哥，那两个大个子憨笑说：“认识的，大老板，名人！” 李俊东就问他们的名字，潘越明就代他介绍说：“高波，篮球专业生，枚江大学第一海拔，一米九八，跟乔丹一样高！” 那高波就说：“光身高有什么用，也就在学校里称个雄，甲A都进不了！” 李俊东问他哪一年的，高波说83年的。 才十七岁，比李俊东他们小了两岁，李俊东说：“再努力吧，身高条件摆在这里，只要基本功练扎实了，打个甲A应当不难吧。” 高波说去年就有一支甲B的队找过他，他没去。 看到这个高波，李俊东又想起了高中同学刘魁，身高也达一米九往上，当时也报考篮球专业，但农村学校根本没有好体育教师，专业考试差了一点点，另外就算专业过了也没用，他的文化成绩烂到透顶，高考最后好像也只得了二百多分，应当是全校扫尾。 既然来了，李俊东也投几个球，监狱七年练就的底子还在，熟习了几个球之后，手感就回来了，当然与高波比还差一些，但也能略略压潘越明一头。 一轮球投完，潘越明不服还要来一轮，结果两轮下来三个人都是他垫底，最后就没脾气了，就大呼：“没天理啊，乐器玩那么好，做生意全校又第一，连篮球也打这么好，还让不让人活。” 不会打篮球，一旁观战的王建文就说：“你还说没天理，家里有钱，还长了一张可以卖钱的脸，女生倒追还拉架子，我们这种矮挫穷才没日子过。” “别相互寒碜了，有美女过来，快甩头发！” 沿着典胖子的目光，潘越明果然看到了几个穿着运动装的美女正在绕场慢跑，不由自主地就甩了一下头发。 其实甩头发只是潘越明一个习惯性动作而矣，众人还是发出了一阵哄笑。 那群女生的目光也如期被吸引了过来。 然后典胖子就吹口哨，李俊东就阴笑，因为他看到了王蕊正与郭亚男从另个方向过来了。 …… 在批发市场转了二个小时，张磊回校时最终没有拿货。 原因有三： 第一，他看到了李俊东与典胖子那三轮车上已有好几个大包，估计得有上万支，他没有团队，要拿货也只能一个人卖，只能折包拿一点点，在进货上就比李俊东他们要贵了两分。 第二，他又怕万一到时不停电了，或者学校突然加严了宿舍管理的监督力度真不让卖了，存货就没法处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从典胖子的眼神中他已看到了不满，只要他真敢自己拿货卖，以后电话卡生意就铁定没得做了，虽然他并不理亏，但也不知道李俊东到时会不会组织其他人像上次对付那个杨凤英一样孤立他，排挤他。 想自己单干多赚点钱，却还差点点勇气，他心中也郁闷，但年轻人心中做生意的想法一旦萌芽就难以压制。 他没有拿蜡烛，却买回了另外一个样品，那是一个手持式充电矿灯，只是这东西有点贵，进货就要十六块钱一支，充一次电可以照明几小时，用来对付这场半个月的分时段停电刚则好，因为白天有电时刚好就可以充电，然后晚上用。 虽然卖了一期的电话卡，对销售工作他已经不害怕，但他不确定这东西好不好销，因为一个宿舍的照明是全宿舍共同的事，买一两支蜡烛是小事谁买都无所谓，但如果要买一个充电矿灯就得二三十块，估计没人愿意一个人承担，但如果大家一起合买，就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做主的，无形中就增加了销售的沟通难度。 不过因为心中不甘他还是把这样品买了回来，然后插在宿舍中充电。 中午，所有的业务员都去周卫民的餐厅拿货，他担心李俊东与典胖子记恨他就有些犹豫。 虽然跟着李俊东卖蜡烛赚得少点，但也比卖电话卡强得多，更主要的是李俊东包货尾，卖不完承诺可以退货的，最后他抗不住诱惑还是过去了。 等他到达时，绝大部分的业务员已拿好了货，有些已返校，有几个女生正坐在店里聊天，一脸的兴奋。 这卖蜡烛女生最高兴，因为她们赚得比男生还多，因为男生宿舍总有一两个抽烟的，平时都有打火机，而女生宿舍每一间都要买一个打火机，所以这赚钱的效率比男生更快一倍。 看到了他来了，典胖子知道他应当没有自己拿货，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旁边的王蕊问他要拿多少， 张磊就报了个数量，蜡烛、打火机还有电话卡各要了一些，然后王建文点数发货。 拿了货转身离开，恰巧原来在新铺中打转的李俊东就从门外进来。 礼貌性地冲李俊东笑了笑没有说话，二人错身而过，李俊*然像想起了什么来，转身叫住了他。 张磊心中不由一个咯噔。 ------------ 第76章 手持式矿灯 张磊被李俊东单独叫到了唱吧！ 开始他还有些紧张，但想想自己也没犯什么错，再看李俊东的脸色发现他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也就慢慢把心放宽。 李俊东问他既然去了批发市场为什么最终没有拿货，张磊就把心中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然后还告诉李俊东，他想到了另一款商品那就是手持式矿灯。 李俊东家中以前老爸晚上外出照青蛙时用的就是手持式矿灯，对这产品的功能与电量持续能力还算比较了解，就问他进货没有。 张磊说：“单价太高了，一箱12件要192元，也不知道好不好卖，怕一个人到时卖不完就惨了，不过还是花了20元买了一件样品回来，现入在宿舍中充电！” 李俊东问他还有什么担忧，张磊就把原来自己的一些想法都说了出来，听完张磊的解释，他知道这个平时业务做得不怎么样的张磊其实很有生意头脑。 好的销售员不见得就能做成好的管理者或老板，李俊东当年在军莎公司做业务时业绩也不是最顶尖的，但老板江孟良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管理与营销策划能力。 眼前这个张磊与典胖子的外向，能交很多朋友的性格不一样，反倒跟他自己性格上有点像，都是长于思考，有一定的生意天赋。 只不过现在的李俊东比他多了十几年的生活经历，所以与他比较起来这个张磊就显得普通不起眼。 在内心仔细评估了一下张磊发现的这个手持式充电矿灯项目，虽然只能在停电这段时间卖，也是不可重复的生意，但他觉得值得一做。 原因很简单，停电半个月就算一间宿舍每天都点一支蜡烛，半个月也只能烧十五支蜡烛，一支赚3-4毛钱也赚不了几块钱，但如果能销售一台手持式矿灯，就算进货16元，只卖26元也能赚10元。 另外他相信手持式充电矿灯如果大量进货的话应当进货价还有下调的空间。 拿定主意之后，李俊东说：“你这个想法很好，你一个人卖销量起不来，确实不好拿货，我们一起把这个项目做起来，你看怎样？” 张磊说：“那敢情好，但我的本钱不多……” 李俊东知道他担心自己出不了多少成本，利润的分配方面肯定吃亏，就笑道：“我说个方案，你觉得好就合伙一起做，觉得不划算，我也会做起来，你要的货我就直接进货价给你，不赚你一分钱，同样包尾。” 张磊说好！ 李俊东就说：“我们这个团队原本的管理就有四个，再加上你就等于是五个，不管进货什么价，销售什么价，百分之五十给到一线的业务员，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扣掉运作成本就是管理团队的纯利，我个人只出成本不做具体事务拿40%，你与典胖子共同负责这项目各拿20%、王蕊与王建文协助你们各拿10%。” 二十个业务一起卖，纯利张磊占20%，当然比他一个人卖能赚更多，并且不出成本不担风险，他怎么可能不愿意，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合作意向达成，李俊东过去把典胖子、王建文还有王蕊都叫过来，三人还以为李俊东要处理这个张磊，没想到又是一个让人兴奋的新项目。 今天是元宵节，又是周六，没课。 下午，李俊东就与张磊二人一起去进货，李俊东期望值是通过这一次大停电全团队要销售出600-800台手持式矿灯，但他也不会一次性拿那么多，另外这东西批发行一家批发商也只有一两个大箱，找到一家比较大的批发行，直接拿完他们的存货200台，进货价又掉下来两块，只花了14元。 然后通过询问批发商，他们知道了一般店里这东西销价都是30元左右，25元也有人卖，李俊东不喜欢价格战，就直接定价28元，刚好毛利就50%。 推销矿灯教职工宿舍就绝对是一块不能忽略的地方，销售电话卡这一块没意义，因为大多教职工的宿舍都装了家庭电话，现在这一块没有业务员，李俊东回来后就直接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典胖子、王蕊与王建文，并告诉他们如果没空自己弄，可以发动506与303宿舍的其他人一起做临时业务员。 全校近两千教职工，他600-800台的营销战略一半需要向教职工宿舍楼进军。 等一切安排下去，停电的时间又到了。 303与506宿舍的人也嗨了起来，就连本身不缺钱的林博与潘越明都马上请缨参与，506室的七个女生也全体出动了，开始分享着这场饕餮盛宴。 …… BP机响了，是顾雪颜打来的，这个学期开始，顾雪颜还是第一次打他BP机了。 因为她知道了李俊东租房的电话，就在宿舍关灯后偷偷地到过道上打李俊东的电话，为了省钱她一般只响几下铃声就挂了，然后李俊东就会打回去，她就可以畅聊不花钱。 昨晚这一片都停电了，李俊东就睡在学校的宿舍，所以她打了好几次，李俊东自然都没接到也没有回拨，所以今天就打他BP机。 李俊东复机说昨晚停电了，他睡在宿舍，现在他的业务团队又在倒卖蜡烛，有点忙。 因为是白天，顾雪颜也就没与他聊多久，就说下不为例，明天晚上十点半准时在电话机旁等他的电话。 李俊东就答应说好。 挂掉顾雪颜的电话，想起今天是元宵节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候几句，然后母亲提及说黄婷婷自从大年初二就那样离家走了一个电话也没打给父母，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李俊东就说她接过黄婷婷一个电话，现在她应当在羊都。 母亲就抱怨说买了手机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不应当。 李俊东也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出走，给家人报个平安还是必须的，然后查看BP机，把黄婷婷的手机号码报给到母亲抄下来，相信母亲一定会转给堂舅一家人。 再挂掉电话，想起黄婷婷一个人在陌生的都市，这节日里应当倍感孤独，他就打一个电话给黄婷婷，没想到系统提醒不在服务区。 不知道是停电关机还是咋了，李俊东也没细想，就与梅花对账。 从初九正式开工到昨天十四，六天时间每天总利润都在250-350元之间，照这个速度赚钱对于一家小店来说是吓死人的，但李俊东知道其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的空间没去挖掘，只是他实在没有时间去研究。 看着梅花一脸的开心，李俊东也很高兴，对完账梅花说：“你现在手上三四种生意一起做，看来得请一个管账财务了！” 李俊东说是得找人了，但对所有做生意的人来说，找人永远是最难的。 梅花就问：“到底苏紫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要不让她给你管账，我看她不但长得好看，做事一看样子就挺能干，与你挺般配的！” 李俊东就笑说：“她可是《枚江教育报》正式的大记者，父母都是当官的，我可请不起！”梅花说：“什么大记者，我看只要你愿意，一分钱不给她都愿意给你打工。”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虽然梅花读书不多，性格看上去还有点女汉子的味道，事实上她的智商不比一般的女大学生低，而且她情商也高，胆子也大。 李俊东在原来没跟他们夫妻合作前只发现周卫民做事努力性格又好相处，跟他们夫妻合作以后，李俊东发现梅花嫂子才是一块真正的宝贝，到了现在，反正他家也是梅花做主，他已不太在乎周卫民的意见，有事就直接与梅花商量。 他岔开话题，开始向她游说新店开起之后，到时老店暂时不退租不转让，生意好的话到时两个店同时营业。 梅花没有意见，说：“赵云帆的欢乐谷开张之前，枚江大学这么大，管二家他们这种小唱吧生意绰绰有余。”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多一家就多一份力量，赵云帆那就是个花架子，说不定咱们两个店前后夹击，他玩几个月就倒闭了。” 梅花现在对他已很信服，说：“跟着你做生意我也有信心，等姓赵的那花花公子做不下去了，到时咱们说不定捡个便宜，三万二万就把他花了几十万的欢乐谷盘下来，那就成大老板了。” 人家还在修饰准备开张，梅花就想等别人关门，这当然只是一个美妙的想法而矣。 事实上，赵云帆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他继承了他父亲优良的基因，不但头脑聪明，而且也是学术也不差。 正牌的日本知名学府早稻田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比前世李俊东花钱买读的那个没人听说过的美国野鸡大学的BMA硕士学位的含金量高得多。 除了缺点社会实践，赵云帆应当算是比较杰出的创业青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经验非常老到的老爸随时可以提供专业咨询与把关服务。 资金充沛，观念领先，所在行业还是有着“远见卓识”的李俊东帮他们挑选出来的，顾问人才更是跨国大企业的董事局高管，在知识与人才方面比一般国内创业的土老板更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李俊东知道赵云帆的欢乐谷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倒闭。 随着经理、保安等人员一步步到位，赵云帆的工作效率越来越快，次日下午五点左右，李俊东正在新铺看装修，赵云帆的奥迪又开来了，除了又多带来了两名正式的员工以外，后面还跟着一台四轮车。 两个师傅下车很快从四轮车给他搬下了一台斩新的发电机，他已知道了接下来半个月都会停电，自然也得解决问题。 对于他那么大的项目，自备一台发电机是必需的，评估了一下国内的供电环境，他不是找人借，还是当机立断自己就买了一台。 但他今天到的还是有点晚，停电后包工头老周走了，只有几个工人在搞外墙，其他人全在李俊东的新铺子做事，他与堂哥赵云鹏都不懂也不屑摆弄发电机，只得把包工头老周再叫来。 包工头老周当然会弄，不过等把发电机发起已是晚上六点了，这个时候再开工没意义，再做一两小时也不好计工资，就说干脆等明天再说。 赵云帆想了想说：“现在发电机也有了，从明天开始不得再有任何工人外抽。” 他说这话时，李俊东与包工头老杨就在门口，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他们也没跟他计较！ 老杨的工人今天上经已经在老家动身了，估计这个时候已下火车了，明天根本不用找他们借人了。 ------------ 第77章 死不认输 周五学校停电回了家，因为心里惦着李俊东卖蜡烛的事，周一大清早苏紫特意赶了个早。 早上七点半就回到了学校，在校门口恰巧就遇上典胖子与张磊租着一台三轮车过来，又拖了几大袋货。 跟他们到周卫民的餐厅门口，餐厅周卫民夫妻都还没来，李俊东自然也不在。 看着典胖子二人自己掏钥匙把门打开，把货卸下来搬进去，苏紫问：“进货李俊东都没去？” 典胖子笑嬉嬉地说：“他现在是大老板，能偷懒就偷懒，体力货都由我们这些小的们代劳罗。” 再问这一车有多少货，典胖子说：“李俊东怕存货压仓，说一天进一次货，我也懒得天天跑，今天就多搞一点，这里共一万五千支。” 一万五千支！ 苏紫吓了一跳，她知道上次他们第一批货才4000支，本以为应当能卖两天，没想到现在他蜡烛生意越搞越大了。 她觉得这样玩下去迟早会出事，便李俊东不在跟典胖子说这事没用，真想马上打电话去找李俊东，最终忍住了。 中午，李俊东到新店铺看装修，果然老杨自己的工人来了五六个，正在搞里面的油漆，另外赵云帆的欢乐谷那边又多了一支施工队，估计楼上楼下得有三十来人在做事，赵云帆不在，那个赵云鹏正在监工。 李俊东知道他们在拼命赶进度，希望在2月底完工。 李俊东的新铺其实不急，就算装修好了，他也没有人手，并且也不想比他们更早开业，最完美的计划就是与他同时开业。 本来随着唱吧每天赚钱，他的资金会一天比一天松，现在因为突然又横出了一个蜡烛与充电矿灯的生意，赚钱的效率又加快了几倍，但都是先铺货给业务员，另外手上也要压货导致资金还是紧贴着在打转一点都没见得松动，他自己也累了，需要一个小小的时间来缓冲一下。 问了一下老杨进度，老杨说放心他们那边工程量大，怎么也能比他们欢乐谷快几天，估计三天后就能完工。 跟老杨在门口抽一支烟，苏紫过来了。 上次见面李俊东跟他提了一句，原来那铺面位置是死穴，新租了这个铺面要把快乐老家唱吧挪过来，但她还从没进去看过，李俊东就带她参观参观。 看到里面的装修格局完全不一样，苏紫知道他不止是挪铺那么简单还是拉开了架子要与赵云帆的欢乐谷正面竞争。 因为赵云帆给她吹过欢乐谷怎么怎么，她对欢乐谷多少有些了解，虽然知道赵云帆的话里有些吹嘘的成分，但无论怎么说李俊东这个新铺子受到格局的限制比欢乐谷就低一个档次，她心中还是略略为他担心。 不过今天她不为这事而来，就再次提醒他卖蜡烛的事是不是还得仔细考虑考虑。 她的话说得很委婉，李俊东知道她今天的出发点与上次有些不同，就笑着告诉她他又找到新项目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掉部分蜡烛项目减轻一些风险，然后带她去周卫民店里看充电矿灯。 苏紫以为他是听了自己的建议才想出了新的项目，心里很高兴又问为什么不直接停止掉蜡烛销售呢？ 今天二人交流的气氛比上次要好一些。 李俊东就花了些时间，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每个人站在不同立场想的事是不一样的，学校的管理者站在宿舍管理的角度出于安全禁止点蜡烛原无可厚非，但学生们却不想摸黑冒险点蜡烛也无可厚非，这就好比是不能害怕被鱼刺卡喉咙就不吃鱼！” 苏紫想说他狡辩，却只望着他的眼睛没出声。 李俊东知道她心里还不服，又补充说：“如果真要分辨出一个对于错，我觉得学校的角度是错的，因为点灯照明是生活的基本需求，不能一味只用压制来解决，学校的管理者在知道面临大半个月的大停电时应当面对问题解决问题，不能因为担心自己的职责风险或者说政治风险就不作为。” 苏紫是记者，她脑子很活，思辨能力也很强。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却彻底无语，原来在她眼里李俊东一直是错的，没有想到李俊东从来就认为他是对的。 苏紫谨记着凌菲教给她的秘诀，没有与李俊东分辨，就说想唱歌，然后李俊东就把唱吧打开，进了唱吧之后，苏紫又说她唱歌不好听，想听他唱。 谁对谁错的问题就此揭过，但李俊东的说法真的对吗？ 第二天晚上，答案出来了，李俊东“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晚上8点半，因为A区第二栋女生604宿舍着了，从蚊帐开始一下连绵了三个床位，一下子火光冲起，浓烟滚滚。 起初着火时没有控制好，一下火势大了，宿舍的二个胆小的女生尖叫着跑了出来，好在旁边的几间宿舍中刚好有个男生在跟自己的女友偷情，为表勇武，他马上从旁边宿舍中打了水冲进去扑火，然后在他的带领下一些大胆的女生也参与了救援，纷纷用桶打来了水，经过一阵扑杀，最终众志成城将火势给扑灭了。 但那么大的火光，那么大的烟雾哪里瞒得住，一下就惊动了学校的保安科。 安全无小事，如果再晚一点控制火势，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事发后，必然要追究责任，点蜡烛的那个女生早就吓懵了，负责那栋楼销售的那个业务员估计自己也难逃责任，马上跑去506找典胖子与王建文出主意。 那么大的动静，全校人全都知道了，典胖子也不知所措。 王蕊的反应最快，把上打电话给李俊东，正餐厅与梅花对账的李俊东接到电话知道大事不妙了。 一听发生了火灾，李俊东也吓了一跳，一时间他也没有好的应对方案，就让她与典胖子务必在学校保安科的人调查之前把所有业务员调集过周卫民的餐厅来开会。 十几分钟后，业务员就全部过来了，这时他的应对方案已出炉，当场交待三点： 首先，发生了火灾，蜡烛肯定是不能再卖了，一会所有人都把手上的存货蜡烛全数上交过来，不要让学校保安科的人找到直接“物证”。虽然全校人都知道他们在卖蜡烛，李俊东的这种做法只是掩耳盗铃，但有时掩耳盗铃也并非完全没有意义。 其次，这一次卖蜡烛的行为总负责人是周卫民不是他也不是典胖子，业务部只是借人给周卫民，并没有组织大家卖蜡烛，只是有人在周卫民店里看到有蜡烛批发，就自发地采购来销售的。 这第二点，李俊东是在为自己开拓责任，周卫民不是在校学生，他卖蜡烛学校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这样一来一个有组织的行为就变成了一个无组织的行为，虽然还是掩耳盗铃，保安科的人只要用力去调查一定知道真相，但只要大家统一了口径，他就没有证据，学校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再退一万步就算保安科知道是他们在组织销售蜡烛又回到李俊东原来那个观点，点蜡烛违反宿舍管理规定，但卖蜡烛本身不违规，事情既然出了，李俊东也不担心保安科找他。 第三点方案就有点黑，李俊东给负责那栋宿舍楼的当事业务员悄悄提了一点建议，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在学校保安科调查前跟宿舍引发火灾的女生通声气，让她们说蜡烛是在校内小店买的。 反正宿舍中出了火灾学校里的小店估计也会被禁出售蜡烛，栽赃给他与不栽赃给他们结果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小店开在校内当然要受学校的管理，对于小店老板来说，只要不罚款啥事都无所谓，他们也不可能记得那个女生是不是在他们店里买过蜡烛。 都到了这个关头了，哪个女业务员为了避免自己受校纪处分，哪里还顾得那么多正义道德，马上跑回宿舍去办李俊东交代的最后一点。 然后所有业务员纷纷为宿舍去把宿舍把手上的存货全部激回来，为了把事情做得真实，这一次李俊东直接让梅花为他们填单，到时学校保安科来调查，这里是校外原则上不归他们管，顶天了就批评周卫民与梅花几句。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晚上9点，分时段停电结束，来电之后，保安科马上展开了调查，苏紫在校内找不到李俊东与典胖子就来了周卫民的店里，这时李俊东他们的回收工作已经在收尾了。 所有业务员手上的存货蜡烛已收了回来，因为是散放着，看上去满屋子都是，典胖子说：“这下惨了，这么多存货怎么处理。” 李俊东只看梅花的记数表不看实物，知道其实也就3000支左右，3000支存货，成本价值400元钱左右，这几天整个团队共销售了2万多支，这点尾货就算丢掉，李俊东也赚了钱，也就不在意地回答：“先收起来，以后有机会再卖！”。 以后有机会还卖？ 一旁的苏紫真的无语了，李俊东就冲她笑了笑：“说说而矣，要卖也不在学校卖了！” 苏紫就笑了，说：“谁叫你当初不听我的，现在亏本了吧！”然后提醒他，学校保安科一定会找他谈话，让他自己好好想想怎么争取从轻处罚吧。 李俊东淡淡一笑：“你只是运气好赢了一回，并不能证明你的观点是对的。” 苏紫就微笑说他死鸭子嘴硬！ ------------ 第78章 刘魁来了 虽然李俊东做了一些布置，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次日学校保安科还有教导处还是找到了李俊东与典胖子去问话了。 虽然明知蜡烛是他们卖的，但当事人都说不是从他们手里买的，另外此事风险确实重大，但结果也没有多严重就烧了几床蚊帐与被子也算是虚惊一场。 一场调查过后，失火的那女生被记大过并责令赔偿室友损失，李俊东与典胖子还有那女业务员则领到了一个警告处分才，并要求做公开检讨。 李俊东其实并不觉得理亏，他只是不想与校领导争吵。 上午从教导处的办公室出来，苏紫就在外面等他们，问他处罚的结果，李俊东就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苏紫说凌菲找他。 跟她到凌菲的办公室。 凌菲关心了一下处罚结果，然后提醒他以后这样的危险钱就不要赚了，李俊东点头认同。 再问他唱吧的事，李俊东就把老唱吧的营业情况与新唱吧的装修情况都介绍了一下。 中午在宿舍把公开检讨写了，然后让典胖子带去交到教育处，典胖子说你这检讨书写的跟广告似的一点都不诚恳行不行，还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电话卡业务团队的厚爱，以后一定多为人民服务。 李俊东说写检讨不就喊口号吗，怎么就不行。 BP机响了，李俊东去复机，竟然是高中的同学刘魁，他也在枚阳学模具，去年学了一个半月，民办职业技术学校开学晚，管得也不严，昨天下午他才从家里上来，通过寒假时李俊东逛街遇上的那个同学知道了他的BP机所以马上就联系他。 李俊东叫他枚江大学来玩，请他喝啤酒，刘魁说这必须的，李俊东就问他在哪里，然后告诉他怎么搭车。 下午三点左右，刘魁就来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最后填志愿那天与刘魁一起的那个理科班的女生叫周彩华，他们在同一个技校，刘魁学的是五金模具设计与制作，那女生周彩华学的是电脑文秘。 李俊东说找店子喝酒，刘魁说这辈子进不了大学也得进大学沾沾文化气，李俊东就带他们一起在枚江大学打转。 遇到一个下面的业务员跟他打招呼叫东哥，刘魁说：“混得不错啊！” 李俊东回答说：“我现在学校里也算是小名人！” 刘魁说他吹吧，反正我不知道，李俊东说带他见识一下，然后就把他带到一个公布栏，果然他与典胖子的处分通告与公开检讨都公布了出来。 刘魁看了笑得前俯后仰，但也很佩服说：“一边读书一边还能利用停电做生意，再加上这检讨写得牛啊。” 在学校逛了一圈，李俊东就带他们到杨家勇老爸的餐厅喝酒。 一直当李俊东帮了他儿子大忙，老杨两口子热情得很。 李俊东随便点了三菜一汤，然后三人就连喝边聊。 李俊东问他们技术学得怎么样了？ 刘魁说：“当时家里想让我学汽修，你说我个子太高不合适，说学模具好，我就报了模具专业，现在发现模具这东西也不行，得有一些立体几何的基础，什么角度啊，线条啊我听到都头皮发麻，现在正发愁这个学期还要不要继续学，所以学费还没缴！” 周彩华就在旁边说他：“你最合适的技术应当是当司机！” 听周彩华这样一说，李俊东也有些认可，再问周彩华电脑文秘专业学些啥，她回答说：“就五笔打字与EXCEL做表格。” 看来当初无意间的一句话，李俊东还是说错了，让刘魁学技术确实不是那块料，对他来说最好的职业就是司机，最好还兼保镖。 突然一个想法萌生出来，他现在不正缺人吗？要不干脆就把他留下来给他打工，反正他们的学费还没缴，就算他们再学两个月推荐去南方也就几百块一个月。 这样一想，李俊东就说：“我有个亲戚开了个卡拉OK厅，现在正缺人手要我给他找人，要不要我给你介绍过去直接上班算了。” 刘魁就问卡拉OK厅有啥事做，李俊东说放放碟子给客人传传唛克风，当然也卖饮料与扫卫生等。 然后刘魁说我也没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人家会要吗？ 李俊东说这个不用什么经验，只要你愿意干就一定能行的。 刘魁就看着周彩华：“你知道要我学模具也学不好的，要不你继续学着，我就在枚阳打工陪你，再过几个月等学校推荐工作到南方，我再一起陪你去南方。” 热恋中的男女都相互舍不得分开，周彩华有些犹豫不决。 李俊东就问他现在一分钟能打多少字了，周彩华说学校电脑好少，两天才轮到一堂上机课，她还是在网吧花钱自己练习了几次，现在一分钟大约打二十几个字。 李俊东知道技校的电脑文秘也就学个打字与做表格，这东西有了电脑根本就不用学，只要人不傻，多摸摸就会了。 梅花嫂子马上就要生小孩坐月子，他的新店再开业起来，至少差两个人以上，想了想干脆一次性把他们两人一起拿下。 就说：“要不我把你们两个介绍一起去帮忙。” 周彩华说：“你亲戚的店子有多大。”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说：“店子不大，就缺两个人！” 今天他们两个来找李俊东，李俊东亲戚的店里就刚好缺二个人，周彩华对李俊东不太了解，甚至有点怀疑李俊东是不是在跟她们开玩笑！ 李俊东就说：“工资可能就不高，但只要你们愿意就没有问题，还有这个学期会我会买一台电脑，如果你想学打字做表格到时根本不用去学校，就用我的电脑自学就好了。” 听他说得认真周彩华也心动了，望着刘魁等他决定。 刘魁就再确认一次那个老板是他什么亲戚，他说话能顶数吗？ 看到二人都动了心，李俊东把瓶子中最后的酒给他们满上，然后说干了这一杯带你们去了不就有结果了。 然后三人就一起干杯。 喝完后叫老杨来结账，一共三十六块，那个老杨死活只收二十，说大家都是邻居收个成本就行了。 李俊东推辞不过，也就没再坚持，反正这几天他们家拉着自己的电，生意比没有电发蜡烛的同行好了不知道多少。 出了门，刘魁二人说他们每次在外面吃饭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老板。 李俊东笑而不语！ 带二人到周卫民的餐厅，刚好他们三人都在，他就介绍说这是老家的高中同学刘魁与周彩华，刚好来枚阳找工作，所以就带他们过来帮忙。 夫妻俩是明白人，不用多说就知道了他的想法，然后说一切你做主就好了。 让他们几人互相认识后聊了几句，李俊东就带他们去隔壁说就是这店子。 “这样就成了吗？” 刘魁与周彩华都不敢相信！ 然后李俊东就让他们坐下，然后正式地跟他介绍道：“其实周卫民夫妻与我并不是什么亲戚，但这店子是我与他们一起开的，并且我是大股东，所以这店子我说了算数！” 听他这样一说，二人更是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有些事解析太多也解析不清，李俊东就不再解释，然后说工资的事：“目前兰花姐的工资是三百元一个月，如果生意好就再发点奖金，你们人年轻文化程度也高一些，但工资暂时一样，不过你一方面给店里做事，另一方面也代表我与周卫民夫妻配合工作，每个月我会单独再给你们每人一百元，但这是暗的与周卫民无妻无关也不入歌厅的对账单的。” 事情好像有点戏剧性也有点复杂，二人一下子还没太适应。 李俊东又把他们二人从快乐老家唱吧带出来，然后去了工人们正在装修的新铺子，介绍说：“这一家也是我们开的，下个月梅花嫂子就要坐月子了，到时两个店铺就你们与周卫民还有兰花四个人，生意好的话可能还会忙不过来！” 有些事要理解后再接受不容易，但先接受再来理解就容易了。 四点整准时停电了，李俊东与包工头老杨一起去弄放在周卫民店里的发电机，等发响了发电机再出来。 赵云帆已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了，站在旁边看着老周在那里弄欢乐谷的新发电机，并叫他那个亲戚保安刘跟着学习。 没过两分钟他们的发电机也就响了。 双方的工人一切正常进行。 原来一直不把李俊东当对手，但每天来来去去都看到李俊东的新铺子在装修，再加上知道了李俊东手下还有一帮几十个业务员，赵云帆慢慢地对他也有了一种无形的敌对情绪，不希望李俊东的新铺子开张在他们欢乐谷的前面，他就拼命催进度。 并且每次看到李俊东的眼神也慢慢有了一种戒备。 李俊东带二人去欢乐谷门口打了个转，小声地提醒道这个新店也是卡拉OK厅，刚才那个老板背景有点大，以后工作尽量不要跟他们有正面冲突。 二人都认真的点头。 开桌球厅的杨家勇的腿已好利索了，但头上的帽子还戴着，头上那道伤口不轻，不像脱臼好得那么快。 站在自己门口望着对面赵云帆刚刚点起的发电机，他怎么看心中都是一堵火，等他们上楼后他小混混的习惯思维又开始作祟。 又想去给他们的发电机给搞点破坏，给油箱里撒把灰什么的，但那个保安刘还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另外几个刷外墙的工人也在，他有胆弄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见到李俊东与一男一女站在他门口就跟他打招呼，李俊东又介绍二人跟杨家勇认识，说是自己的老同学。 因为有李俊东的发电机供电，这几天晚上桌球厅的生意好到爆，再加上打架那天李俊东还帮他说了话，杨家勇与他父亲一样对李俊东心怀感激。 杨家勇就摆好球，请李俊东打球。 为了让刘魁二人与大家尽快熟悉起来，李俊东就分了一条杆子给刘魁，然后二人就不紧不慢地连打边聊。 杨家勇在旁边观战，轮到刘魁打球时，他跟李俊东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小声问他有没有路子，李俊东微笑着说：“你不要打歪主意，好好做生意不要乱来，等他们的生意火起来，这周围人气一旺，你与我都跟着他赚钱多好！” “那是另外一件事！” 杨家勇咬牙说：“他敢叫人揍我，老子尽早干他。” ------------ 第79章 正面竞争 2月25日，装修还在进行，欢乐谷就正式开始通知递过简历的人来面试，一下子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场面一度让旁边的小老板震惊。 2月26日，快乐老家唱吧新店装修正式完成。 李俊东把电话卡业务的钱也挤出了一部分，又买回了两套斩新的设备，并全部安装到位调试完成，因为做了镂空吊顶，老店的回音效果也得到了完美解决，两个包间与前厅之前的隔音效果也不错，周卫民说多花了那么多钱还是物有所值。 虽然一切准备就绪，李俊东却没有急着营业，只打出了一个大红条幅：“恭喜快乐老家唱吧第二分店装修完成！”然后每天就空着大门放着歌曲。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2月27日，欢乐谷的外墙与一楼装修全部完成，架子拆掉后墙面的灰尘擦掉，卫生打扫干净，相关设备也开始入场，从外观上看虽然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是整条街上顶级高档的一家。 赵云帆新招的员工也基本到位，十几个全部站在门口列队，也常常吸引不少来去的同学们注目。 2月28日，欢乐谷大唱吧将于3月4号星期六隆重开业的广告单开始大派发，并且一来就呈铺天盖地之势，不止针对枚江大学，旁边的工商学院等几家学院也在他的派发范围。 除了他自己的十几个员工全体上阵，为了宣传效果能达到一炮而红，他们还请了不下四、五十名临时工帮忙一起派宣传单。 “全场酒水饮料八折优惠，大房包时价30元，中房20元，小房15元！大厅点歌一元一首开业七天内全免。” 当拿到赵云帆的宣传广告时，李俊东笑了，他一直没有开业就是在等对方的价目表与宣传单出来。 对方既然决定3月5号开业，他就毫不客气地提前试业。 对方的宣传单已遍地开花了，李俊东当然不会也派广告浪费钱，2月29日，2月份的最后一天，快乐老家的新店门上，又一个大红条幅挂了出来。 “快乐老家唱吧自3月1日起试业十天，全场点歌一律免费，包厢房按时收费同样全免。” 看到这个条幅时，赵云帆气得吐血，他的海量的广告已打出3月5日开业当然不可以更改，没想到李俊东却将3月1日到3月10日直接定义为试业，并且还针对性的给他了一个点歌房费全免。 一个行业要做起来就缺不了商家一轮一轮的大营销，这一次李俊东只花了一个条幅的钱，就轻松截胡赵云帆花了大把广告印刷费用砸来的爆棚人气。 3月1日，快乐老家新店虽然还差一套设备，但一个包房与一个前厅都爆满，同时他的老店的生意也同样爆满。 就周卫民、兰花、刘魁与周彩兰四个人根本忙不了，李俊东也亲自上阵，并把王建文再次弄了过来，六个人一起开工从下午四点忙到了晚上十一点，两家店总营业额首次破2000元。 在对方数万份宣传单的强大攻势之下，这种生意从1日到4日四天内李俊东就拿下一万元的营业额。 再随着停电期即将过去，李俊东收缩了手持充电矿灯，再挤出一笔钱来，3月5日上午他又买回了一套比原来那几套设备更高档的音响设备。 3月5日欢乐谷正式开业了，毕竟人家的装修规格与规模比李俊东的快乐老家更上档次，一下子大量的客人都被他们吸走了。 快乐老家的生意也大幅下滑，新店只有八成满，而装修与效果都更差一层的老店就只有半座。 不过李俊东并不着急，因为每天上千的营业额他就能过得很滋润，更重要的是因为被他截胡了四天，分级消化了欢乐谷的第一波大营销的推广效益，所以赵云帆花了近万块钱推广费用营造的第一波爆仓计划也没有成功，开张第一天客位只有八成满。 接下来几天双方的生意又势在必行慢慢下滑。 赵云帆的第一波计划可以说以失败告终，这正是李俊东想要看到的，他的计划没达成，就会马上进进第二*推广，以后他就是要一次一次的坐享其成，分享着他们不断努力花钱推广出来的客人。 3月10日，星期五，梅花开始阵痛，李俊东与周卫民一起送她入院待产，然后周卫民马上打电话给丈母娘让她上来帮着照顾坐月子。 次日下午二点，梅花顺利生下一个七斤重的男婴，周卫民一家人都喜气洋洋，李俊东与刘魁等人一起去医院探望，都为之高兴，恭贺一翻回来已是下午五点多，又是周六，打开门就有客人来了，再到晚上8点左右，新店就满坐了。 3月12日，李俊东找来了一张对开的大红纸用箱头笔郑重写出了通告，正式宣布快乐老家二个店点歌永久免费，也许这就是国内卡拉OK行业唱歌全免费的正式开启。 然后两个包厢的包时价也用大红公告贴在了门口，他仅有的两个包房比欢乐谷的小房略大，比中房又略小，他就踩着赵云帆的中房价再略低10%一点，并统一命名为大包房。 看到李俊东把那么小的包厢命名为大包房，欢乐谷的保安刘笑说这么小的包间你也好意思叫大房。 刘魁与兰花姐也觉得李俊东把那两个包房叫做大房有点过分，但李俊东没他们那么要面子，虽然说起来难免有些误导客人的成分，但又有谁规定快乐老家的大房就得跟欢乐谷的大房一样大呢？ 赵云帆与赵云鹏二人看到他的通告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再到3月13日星期一，不管是赵云帆的欢乐谷还是李俊东的快乐老家生意都进入了一个低谷期。 三个店中位置最前面的快乐老家新店生意相对较好，两个包厢也全空着，能坐三四十人的前厅不足五成客人，赵云帆的欢乐谷二楼十五个包厢就三个小房有人，其他的房间也全部放空，一楼的两个可容七八十人的大厅中客人也稀稀落落。 位置处在最后面，并且音响效果又最差的欢乐老家老店，从头到尾就只服务了三拔客人。 兰花说干脆把客人带新店的包厢，只开一家店还好一些也省电，当然这个建议自然被李俊东微笑着拒绝，并且李俊东还告诉她就算没有一个客人，灯也得亮着，音乐也得放着。 2000年的大学生群体，唱K的风气还没有正式形成，虽然去年李俊东做了两轮小营销，今年赵云帆的第一波营销估计花费也近元，势头也很强劲，但这种短期的刺激也只能维持十天不到的有效期。 周二中午，李俊东抽空与周卫民兰花一起去医院接梅花母子出院，梅花问及店里这几天的生意，兰花就开始担心了。 梅花倒也大度说：“就这十来天，我们新店的成本已收回了近半，没什么好怕的。”然后又说生意不好可能是好事，他们店小成本小，说不定赵云帆玩不了多久就顶不住了。 李俊东心中笃定，安慰梅花说这种生意赵云帆肯定无法忍受，接下来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搞出刺激性活动，到时只要像开张这一波一样，找到适当的方式截胡他们，生意肯定会再度好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跟提前跟梅花说出心中对竞争对手的预测，梅花似乎已经有些懂了。 原来赵云帆的欢乐谷没来之前他们自己印过两次广告单与营销卡，每一次都是好几百块，让她心痛不已，由此推测赵云帆那么大的推广活动一次估计得近万元。 现在她明白了，李俊东为什么要开这个新店的真正原因，不是要打垮对方竞争，还是要借对方财大气粗的东风，跟在他们后面捡钱。 周卫民原来租的住房虽然是一房一厅两间，其实总面积带上洗手间都不到30个平方，年前兰花来了后周卫民自己就一直在客厅睡沙发，现在丈母娘再来家中再多了一个宝贝儿子，就实在住不下去。 李俊东就让周卫民晚上去他梅林路的住处与刘魁与周彩华一起住。 梅花说：“你房子租了几个月了，自己加起还有没有住过十来天吧，原来是王建文一家，现在又轮到我们老周去打扰了！” 李俊东说：“唱吧开到现在一直都在赚钱，但生意也越滚越大，手上的现金却越来越紧张了，大家再坚持半个月，你们也得换一个松一点的房子吧，有了小孩家中太挤了，晾个尿布都没地方怎么行。” 李俊东说的是事实，夫妻二人就说过几天就找房子。 从周卫民的住处出来，本来算好了时间是能赶不下午的一堂必修课的，但看他们一家都那么高兴，聊天一时兴起就忘记了时间，到学校时就迟到了，既然迟到李俊东干脆没有去课室，一个人回到宿舍自己翻开教材自己学习起来。 可能这些天来他真的累了，不知不觉地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看到苏紫正与典胖子、林博等人在聊天，李俊东看外面天色已黑问几点了，典胖子说八点半。 再问苏紫：“找我有事？” 苏紫微笑：“去唱吧没看到你，王建文说你在宿舍，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你睡得像头猪，胖子推了你几次你都没醒。” 起来洗了把脸，晚餐没吃李俊东有些饿了，就说请她宵夜。 ------------ 第80章 卡拉OK大赛 梅花都都能领悟的道理，经济管理学硕士赵云帆怎么能不明白，第一波营销没能做到生意爆棚，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李俊东提前四天试业逐级消化了他营销效果。 对此他一直就怀恨在心，梅花的有一项分析是对的，相对于欢乐谷来说，快乐老家规模小、人员少、租金与各项开支都少，如果一直持续当前这种低迷的生意，欢乐谷别说赚钱，能维持不亏损就相当不错了。 所以李俊东能等，他等不了，利用生意低迷的几天，赵云帆与他从枚江大学招聘来的活动策划专员刘正飞一起策划了一场大型活动。 对于这场活动的效果，他们志在必得！ 而苏紫提前知道了这场活动的内容，所以她就来找李俊东了。 他们要搞卡拉OK大赛！ 一起吃宵夜时听到这个消息，李俊东笑了，然后问她怎么就提前知道的。 苏紫说赵云帆想请她在校刊上做全程跟踪报道，她还没有答应下来，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李俊东笑说：“怎么不答应，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吗，更何况多少有些好处拿吧！” 苏紫嘴一翘，生气说：“你们生意人一张嘴就是一股铜臭味，我可不想做一个收受商家财物的记者。” 李俊东也只是开个玩笑，就把话说回来：“抛开其他的事不说，既然欢乐谷能提供那么丰厚的奖品，并且参赛者也不收取任何费用，这件事本身就值得上校刊。” 苏紫就说那你是支持我接下这个单子。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微笑着点头。 苏紫说：“到时欢乐谷活动火起来了，你们快乐老家还是现在这样阴阴阳阳的话可别怪我没帮你。” …… 苏紫的情报直接来自赵云帆，当然是准确的！ 次日上午，当欢乐谷门口大红活动海报张贴出来，慢慢的事件就在整个枚江大学开始传播。 《第一届欢乐谷大学生卡拉大赛报名通告》 为活跃广大在校师生的文化生活，提升大家对音乐的热爱与激情，欢乐谷大唱吧决定独家全资承办一场规模浩大的歌唱大赛，现将具体事宜通告如下： 海选报名时间：2000年3月18日至2000年3月24日止。 初赛时间：2000年3月25~26日。 总决赛时间：2000年4月8日。 报名地址：枚江大学正门对面200米，欢乐谷大唱吧。 参与人群：所有热爱音乐喜欢歌唱的在校大学生，参赛人数不限，所有参与者不论成绩好坏都将得到由欢乐谷发放的VIP金卡。 参赛方式：参赛选手请在海选报名时间内到欢乐谷一楼大厅依据自己的喜好演唱一首歌曲，只要能获得现场半数以上观众支持的掌声，欢乐谷唱吧的管理人员就会当场发给初赛邀请卡，接受邀请卡即为获得初赛资格，并同时获得欢乐谷大唱吧VIP会员卡一张。 奖励方案： 冠军，爱立信手机一台（价值3000元）。 亚军，BP机一台（价值900元）。 季军，随声听一台（价值600元）。 另外，所有入围决赛的优胜者均可得到价值100元不等的纪念品一份。 最后的落款是欢乐谷大唱吧管理部，后面还有大红公章及总经理赵云帆的亲笔签名。 次日上午，在学校里上了一堂课，BP机响了是周卫民打的，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堂必修课，一看时间只有几分钟了，李俊东没有直接过去，还是复电话。 果然，周卫民就告诉他欢乐谷又出新招了，李俊东说知道了，中午过去看。 再上一节课吃过中饭，李俊东过去看时，欢乐谷门口已围了不少人，看李俊东来了，那人群中刚好有个下面的业务员，就笑问他什么时候搞活动。 李俊东微笑说也得搞。 昨天苏紫只说了个概括说他们要搞卡拉OK大奖赛，并不清楚具体的活动细节。 现在看到对方的活动细则后，李俊东也不得不为他们点赞。 这个活动看上去奖品价值不菲，事实上因为没现金大奖，所有奖品都是商品，事实上括号后面的报价有些虚高，根本花不了那么多钱。 但通过这个活动却可以持续刺激消费，正常推测从今天海报贴到出起一直到活动结束这二十几天里生意应当都会比较火爆。 以他们那么大的规模，如果生意能持续火上一个月，说不定就能盈利就能达到五万、八万，小小2千块钱的奖品就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这个活动在策划上就已打下了成功的基础。 另外更为可怕的不是最终夺冠的人选能带来轰动效应，从海选报名开始，他们就会大量派发所谓有VIP卡，相信那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VIP卡的客人，以后还会重复去他们欢乐谷消费。 有回忆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这种VIP卡派出对客人粘度非常之高，这是一种非常高级的营销。 怎么有效瓜分他们的大活动带来的红利呢？ 从现在开始李俊东就得思考了！ 对方的这一步活动策划得确实很强，几乎强到了让他有一种看到了一张大饼都无法下嘴的感觉，但真的就没有一丝办法吗？ 答案是否定的！ 对方的投入比他大得多，规模比他大好几倍，对方需要十个客人的话，他只要三个就足够了，在欢乐谷门口静立片刻，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开始在他的头脑中形成。 赵云鹏从二楼下来，看到李俊东跟他打招呼，一脸的笑容似乎这一局他们就赢定了一样。 他是这个唱吧的经理，赵云帆不在时就他最大，李俊东听苏紫说过赵云帆还想搞什么全国连锁，如果赵云帆老爸的支持力度够的话，这个行业搞连锁店也是大有前途的，因为他曾在监狱里通过看报刊知道后来这个行业也出现了如钱柜KTV等比较有规模的连锁企业在全国也有近千家规模不等的分店。 如果真的赵云帆走连锁的路子，以后在枚江大学这一块，他可能跟赵云鹏打交道的日子更多，所以从公共关系上他也希望能与他友好相处，明知对方笑容之中的意味是一种炫耀还非友好，他也没有在意还是微笑着赞了一句：“你们底子厚啊，果然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 回到周卫民的餐厅，兰花与周彩华在一张台上选花生米，周卫民与刘魁在另一张台边面对面坐着聊天。 李俊东打个招呼就跟周卫民与刘魁闲聊了一会，周卫民问他对欢乐谷的活动的事有什么想法，李俊东说这个活动很牛，再问他我们有什么高招没有。李俊东说暂时还没想好。 想起儿子的名字还没取，周卫民就让李俊东帮忙起一个。 刚好这时李俊东的BP机响了，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没太在意就没有马上复机。 还是继续同周卫民聊给孩子起名的事，他说给孩子起名是大事，我不能“越权”，你也不能草率，要不先起一个小名先叫着，摆满月酒之前取都不迟。 周卫民说你是大学生，又是孩子的干爹，干脆大名小名一起取了，免得我再去找别人。 李俊东说我帮你多想几个做参考，另外你也问问孩子的爷爷与外公，周卫民说好呢。 简单地聊了这几句，也就过了两、三分钟，李俊东复机过去。 “您好，这里是银河发展有限公司驻枚阳办事处，请问您找哪位？”接电话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声，一个标准的公司电话。 银河发展有限公司！ 现实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公司？ 李俊东本以为这样的公司名字应当只适合出现在小品节目里，就开玩笑说：“你们的号码打我的传呼，我复机过来的，我是本山大叔？” 什么本山大叔！ 对方明显迟疑一下，然后说稍等。 约摸过了一分钟左右，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说：“您好！”，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李俊东还是一句就听出了是表姐黄婷婷的声音。 李俊东有些吃惊，问：“表姐，你回枚阳了？” “找了个工作，一周前被公司调到枚阳这边来开拓业务！”李俊东说的是家乡话，黄婷婷回答的还是标准的普通话。 “恭喜恭喜！”李俊东也为她高兴。 然后不待李俊东询问，黄婷婷就开始介绍起她的新工作，说公司待遇很好，公司同事间都相处融洽，完全没有别的公司中那种勾心斗角，并且工作时间也很自由。 二人聊了十来分钟，李俊东知道了她们公司是一家有着外资背景的销售型公司，平均月薪竟然高达3000元，业绩好的同事竟然5K向上，经理主管都月薪过万。 李俊东就问她工资多少，黄婷婷说刚进公司还没有业绩，工资不高就1800元，不过公司的环境好，到处给人一种振奋向上的能量，她有信心很快出业绩。 这种工资水平在2000年的内地城市有点吓人！ 但想到黄婷婷毕竟也是本科毕业，人也长得漂亮，再加上这家公司又有外资背景，国内的总部设在南方的羊都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可能。 也许黄婷婷的人生路终于峰回路转，在南方苦了一个月运气大爆发总算找到这样一个好东家。 挂电话之前李俊东又开玩笑说：“表姐工资比以前教书翻了几番，有空得过你那边磳几个大餐打打牙祭！” 黄婷婷说欢迎欢迎！ 挂完电话，刘魁一直知道黄婷婷是李俊东的表姐，虽然电话中他只能听到李俊东一方的说话，还是能猜到一些，就问：“刚才是黄婷婷老师吧！” 李俊东说就是黄婷婷老师，并把电话中的主要内容简略复述了一遍。 然后……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 第81章 捣毁一个传销窝点1 黄婷婷的运气没有变得更好。 更准确地说是变得更糟糕了，掉挂电话后再重述一遍电话内容，以李俊东的人生历练，他很容易就能判定黄婷婷上当了，那家所谓的银河发限有限公司极有可能就是一家恶性传销公司。 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刘魁与周彩华还有些不相信，周卫民也半信半疑。 但这个想法李俊东无需他人佐证，他再次拔打黄婷婷的手机。 一切正如所料，她的手机跟上次一样打不通，系统提醒不在服务区。 打114查询刚才那个座机号码，电信查询台的小姐说机主登记信息不详，应当是新装不久的电话。 详问号码归属在哪个片区，114台也不清楚。 打110报警，听了数十声铃声之后总算有妇女接了，听完李俊东的说法，对方说他不能凭一个电话就断定那是传销，110只接紧急的匪警报案，他这种情况再加上连号码所在的大区也不知道，没法立案登记，也不知道叫哪个片区的警察去查。 李俊东气得要骂娘：“你们天天把为人民服务挂在嘴边，打个电话去盘问一下就那么难吗？” 但这个年代的110报警电话就这态度。 对方竟然在他还没有说完之前就把电话给挂了，反说他情况不明骚扰警察办公，这种事到派出所报案也没人帮你查。 传销公司各有不同，有些强制性不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按李俊东前世的标准，那也不算犯多大的法，他帮老板江孟良管理的那个军莎公司主要的赚钱业务哪一个不是靠打擦边球。 但一个女人一旦落到那些比较恶劣的传销公司有时的情况也会非常之惨，几个个男男女女一起打地铺睡觉不说，有时候饭都吃不上，弄出人命来都极有可能。 既然断定了黄婷婷已深陷传销窝点，并且就在枚阳市，李俊东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到外面换了个公用电话再次拔打刚才那个号码，压着嗓子套话，问那个负责接电话的女生她们的具体位置在哪儿，说想过去参观参观，那个女生就盘问他是公司中谁的朋友。 李俊东知道以地方的警惕心很强，在没有确定营救方案之前，他不敢说是黄婷婷的朋友，怕给她带去危险，瞎扯几句就把对方的电话挂了。 到了现在，刘魁与周彩华也已确信了黄婷婷老师已被卷入了传销窝也很担心，然后李俊东再换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让周彩华再打电话过去。 女生的声音对方应当不容易引起怀疑，但周彩华毕竟没有李俊东的经历，也很少打电话，说话难免有些吞吞吐吐，对方又开始盘问起来。 李俊东就作了个手势，让她直接挂掉。 怎么办？ 这电话打得太密集了不行，对方似乎已开始怀疑了。 回学校上了一堂课，讲师在台上讲了半天，李俊东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下了课就直奔苏紫的宿舍。 那个电话还得打，苏紫是个不错的人选。 听到李俊东来宿舍找她，还说有事请她帮忙，苏紫心花怒放，宿舍中几个女生开了几句玩笑竟然主动回避。 李俊东把黄婷婷的情况说了一遍，苏紫因为一直比较注重看报看新闻，对这类事就比较敏感，也觉得李俊东的判断是对的。 第一次作侦探工作，苏紫是一脸兴奋。 这一次一定不能鲁莽，李俊东在电话前就先做了一番周密交代，先确定好开头语，并想好了如果对方追问的应对方案。 去年几篇通讯报道都上了省报，新学期家里也给苏紫也搞了一台手机，苏紫就用手机拔号过去。 然后对方一接起电话，她就直接开口问：“我现在在火车站，刚下车，请问坐几路车到贵公司。” 对方仍然问你是谁介绍来的，苏紫就按李俊东的说法装听不见，就大声在电话里喊：“怎么信号这么差，听不到啊，手机快没电了，快告诉我坐哪路公交车！” 可能是怕他们的电话断了，接电话的女生虽然警觉也不是反侦专家，果然就上当，也大声说：“火车站坐39路到鱼塘站下车，然后前行二百米有一所鱼塘小学，到了之后再打电话！” 苏紫哦了一声！ 然后李俊东抢过电话对着话筒呼呼呼地吹风，把效果做得跟电影特效一样，接着就挂掉电话关机。 终于套出了对方所在的大致位置，李俊东跟苏紫说声谢谢就想走人，苏紫哪里肯依，披了件外套就追了上来。 这么刺激的工作，这么敏感的新闻题材，她怎么可能放弃。 李俊东知道甩不掉她，就提醒她说现在暂时只知道对方的大致位置，能不能真的挖出这个传销窝点来还说不准，另外女记者跟着去弄这事是有一安全风险的，就算找到了地方，对方人多说不定会打人。 苏紫笑说：“那你把大个子刘魁叫上吧，相信一米九的个儿往那儿一站三五个人都不敢乱动，有两个男生保护我还怕啥。” 苏紫的话是有道理的，刘魁肯定得带上！ 不管今天找不找得到，先到地方再说，鱼塘站在祥福区，离这里有点远，过去也没有直达公交，李俊东就带着刘魁与苏紫，三人直接搭出租车过去。 在鱼塘小学下车后，按李俊东在出租车上的安排，苏紫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再次打那个“银河发展有限公司”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让对方莫名其妙的话：“已经到了，叫小李出来接我！”就把电话挂了。 三人在电话亭再等了几十秒，果然对方又打了过来，然后李俊东接的电话，说：“刚才那个女生已背着包走了，这里是公用电话！” 对方的人还复电话过来核实，可见他们是相当谨慎的，但李俊东一切都很老到，没有给他们一丝机会。 李姓是国内人口最多的大姓，传销公司中有姓李的人的可能性极高，所以李俊东这个“小李”二字用得相当巧妙。 传销公司的人天天打电话拉人，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了就在附近，不管真与假相信他们都会派个人出来看一看。 三个人分成两队，苏紫站在小学门口装作等人的样子，李俊东与刘魁就远远地看着。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就有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带着一个穿着羽绒衣的二十来岁的男子过来了。 二人在小学门口看了一遍，只看到苏紫一个女生，就过去问：“小姐，是不是在等人！” “谁小姐了，你会不会说话啊！”苏紫没好气地回答。 看苏紫没有背包，听口音应当是枚阳本地人，二人就没再问。 又在周围打了个圈，然后过来问一直在路边李俊东与刘魁说有没有看到一个背着背包的女子。 李俊东回答说没有，就往二人刚才过来的方向慢慢走。 目标已经出现，这二人就是传销窝点的人已八九不离十，只要跟着他们就能找到黄婷婷。 那两个男子在周围看不到人自然打道回府并走得比较快，从李俊东与刘魁二人身边超过时还在嘀咕说：“今天这事有点奇怪，得小心一点了。” 街上风很大，行人不多！ 前生今世李俊东也是第一次做侦探，他的计划很好，但也没有经验不知道吊在对方后面多远合适，总之不敢跟得大近。 跟着二人拐了二个弯，进入一片城乡结合部的居民区，前面有一片高高矮矮的房子，七扭八拐的巷子里到处都是垃圾。 刚才的二人不见了影子，不知道他们是发现了有人跟踪还是进了哪栋楼里。 既然跟踪到了这里，这片区域已不算大，只要肯花时间一定就能将人找出来。 记下这最后的位置，李俊东再回头找苏紫，却发现苏紫不知是没跟来还是在这里迷路不见了。 旁边一个洗头店门口有两个“洗头”小姐，看他们二人四处眼光乱转，就走过来拉生意，说洗头三十包爽。 可能是第一次遇上有小姐拉客，刘魁有些不好意思。 那小姐见他脸红又开玩笑说：“一看这么高大，肯定是猛男，要不给你打五折！” 李俊东笑说今天有事下回一定关照，然后问她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子与一个穿羽绒服的男子。 那两个小姐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洗头，扭扭屁股没回话就进了店子。 李俊东反正都不知道这巷子从哪头出去，就继续往前走，然后背后被人轻轻捣了一拳头。 回过头来却是苏紫，旁边还跟了一个年轻的民警，浓眉大眼的，看上去挺威武。 原来她是去找民警去了，李俊东说：“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苏紫一脸邪笑：“看你对刚才那一套挺熟的，下回什么时候关照人家生意呢，估计我今天不跟着出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刚才跟她们进那店子洗头去了。” 李俊东知道他听到了自己刚才的对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转头对那个民警反应刚才一路跟过来的情况。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民警说既然人跟丢了，站路边说这事不太好，要不先回派出所备案。 李俊东就请那民警在旁边一家小店吃点东西，然后详细反应情况。 这个民警大哥名叫吕顺，几天前刚调来负责管这个片区，对这里也完全不熟，不过刚从部队转业转业到地方没多久，正义感爆棚。 人跟丢了，这周围也有几千居民，再加上又是一个城市最混乱的区域，吕顺暂时也没有好办法，把他们说的事详细记录下来。 等弄清了事件的大致经过，吕顺再打原来那个号码，提醒是一直忙线！ 看来最后对方确实警觉了，吕顺说让他们放心，明天找原来负责这一片的那个老同事过来，真有传销窝点在他的辖区绝对二、三天之内帮他们挖出来。 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却最终没有找到人。 李俊东心中不甘，等吕顺走了还不想回去，就在周围一带闲逛。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们三人在这片区域转到第三圈时，他们终于在旁边的菜市场门口发现了目标。 沿着刘魁的手指，李俊东微微点头说：“刚才就是他！” ------------ 第82章 捣毁一个传销窝点2 他们发现的是刚才那两个男子中穿羽绒服的那个年轻一点男子，他正在一个摊位前买菜，估计身上钱不多，他正在挑那些最便宜的菜叶子。 李俊东发现对方时，对方也很快就看到了他们。 正欲逃走，一左一右，李俊东与刘魁从两边包抄过去，然后把他架住了。 那个男子还想挣扎，大声质问：“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抓我？” 苏紫就问他：“你是不是在搞非法传销？” “谁说我搞非法传销了，我们做直销不违法的。”那个男子回答说。 做传销的都说自己叫直销，李俊东眉头一皱，一声冷笑：“不违法偷偷摸摸地干啥，见了我们跑啥，带我过去你们的窝点？” 那个男子个子才160左右，身子被190的刘魁控制住哪里挣得脱，但嘴还硬，仰着下巴，咬着牙：“关你们啥事，你们是谁啊，凭什么带你去，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绑架打人不成！” 看来不给他来两下实在的，他还不会就犯。 李俊东把他的手臂架高了，一个横肘撞狠狠地厅在他的肋下。 看到李俊东说动手就动手，苏紫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想到李俊东会如此暴力，不过想到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没责怪他。 打人是个技术活，李俊东刚入监狱时挨牢头的打挨得多了，一年以后情况才慢慢好，三年以后他终于混成了一个牢头的亲信，所以无论挨打与打人他都不陌生。 李俊东这一下看上去没声没响，那人身子一歪，闷哼一声半天缓不过气来，扬起的下巴就低了下来，然后露出了一脸恐惧。 苏紫再问他们的准确地址，那人就老老实实把门牌楼层都说了出来，再问他们公司有多少人，对方说有三十多个。 打电话把吕顺再叫过来，然后一行人押着那人一起过去，刚到楼下不远就看到原来那个穿西装的男子背着一个大背包从楼上匆匆下来。 李俊东指着他说：“那人估计就是头目！”然后吕顺就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人，没想到对方看到警察竟然敢反抗，而且抢先动手，一把将吕顺推倒就跳上了一辆面包车，点了火就发车。 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车子的反光镜，吕顺大叫：“你敢再逃就是袭警逃逸，罪加一等。” 这个时候了，口头警告有毛用，对方一脚油门，车子飙起把吕顺带得身子一闪，一条腿差一点就卷到了轮子下面，关实吓了一跳。 巷子不宽，旁边各种摆摊的东西还很多，怕再追击造成交通事故，吕顺用对讲机跟同事对话通报有人袭警逃逸，然后大家一起上楼。 他们租房的防盗门竟然被刚才那个西装男从外面反锁了，吕顺敲门，里面一片寂静，不过刚上楼时已听声音里面明显有人。 吕顺再三喊门，里面也没有答话，好像里面真的没人一样。 什么情况？ 李俊东尝试着用英语叫了声，黄老师，然后说他带警察来了，你们安全了。 然后就听到屋里有人小声争吵。 屋内当然有人，其中四个传销主任，几十个基层业务员，刚才那个经理走时交代过如果有人上楼，就全部不准出声，所以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正在上课的他们马上就静止了。 听到李俊东的英语喊话，黄婷婷鼓气勇气在屋内排开众人，冲到门口就把里面的木门打开，看到李俊东时，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一屋子的人呀，满满当当的，还真有三十来个。 一个传销的主任还想过来关门吕顺就大吼一声：“我是警察，所有人不许动”，里面的人看他穿着警服，就全部不动了。 外面的防盗门有一道锁无法打开，还李俊东就隔着窗安慰黄婷婷，一切没事了。 民警来了，里面的人表情各异，那些主任级别的人开始担心，而大部分底层传销员就开始哭了起来，不断诉说自己被骗了多少钱多少钱，说来这里十天了连饭都没饱，澡都没洗一个，每天就被不停地洗脑，叫打电话约亲戚入伙或者让家里汇钱来。 吕顺从楼下借来钳子等工具，把外面那个西装男加的链条锁强行破坏性打开，这时他的所长与同事们也来了。 人太多了，一台警车根本装不下。 民警吕顺叫大家拿出身份证出来登记，但所有人的身份证还有手机钱包从进来的第一天开始，都被刚才逃走的那个经理统一管理了，每个人都不能自由活动，外出都得有主任级以上人员陪同。 那个经理都跑了，这样的鬼事一般最后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李俊东就让吕顺的先给表姐黄婷婷做个简单登记。 民警吕顺还有些事要询问李俊东，李俊东知道苏紫一定会把这件事写成报道就说他的事苏紫全知道，一会让她替他做笔录就行了。 苏紫要进一步对民警做采访，李俊东就带着黄婷婷先离开。 黄婷婷说介绍她过来的那个朋友也挺可怜的，等她登记完再一起走吧，李俊东说：“她都把你骗成这样了，你还体恤她。” 黄婷婷的那个朋友就过来道歉，说她也是没有办法，进了这贼窝了谁都没得选择，一周内如果一个朋友也约不来就连饭都不让吃。 李俊东没理她，说：“现在警方介入了，他们会安排车费送你回家的。” 黄婷婷最后就没再出声，最后走时吕顺又让黄婷婷与李俊东留一个联系方式，说破了案子后好联系，李俊东就把租房处的电话写给他。 与黄婷婷、刘魁三人一道出来，知道她好久没吃饱饭了，就带她去刚才那一家店子吃饭。 黄婷婷说也怪自己没个拿捏，当时刚从那工厂出来没多久，本想按李俊东的建议学习英语的，那朋友约她过来时就想过有可能是传销，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一步到位找一份好工作。 现在亏了一千多块还丢了一部手机也算是买了个教训。 李俊东说你能这样想就好，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好混，然后把菜单递给她让她自己点。 黄婷婷竟然说不想吃，就是太久没洗澡，一身都酸了太难受了。 知道她至少一周没洗头洗澡了，这对于一个平时还算讲究的女人来说是最受不了的。 李俊东就帮她随便点了几个菜，三人了草地吃完就一起回学校。 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多，下车后刘魁说他去店里让他好好招待黄老师，李俊东说不用你交代，刘魁又问晚上怎么安排，要不要跟他跟周卫民说让他今天先回家去睡。 李俊东想了想说不用了，一会我给黄老师去外面酒店开个房就好了，今天太晚了临时把周卫民赶回去不好，他家中也住不下。 在学校门口的正街找了一家便捷式酒店开了一个房间，黄婷婷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个热水澡，等她洗完澡出来，李俊东又陪她聊了一会，然后把身上仅有的二百元钱给了她，说明天中午再来看她，让她不要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 回到宿舍又到了快关灯的时间。 欢乐谷的卡拉OK大奖赛通过一天时间的发酵，506室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潘越明还说要去参赛，反正上午李俊东的唱吧不开门，他就借来练歌。 李俊东说练歌要去一大早去后面的山上练嗓子，没听说谁能在卡拉OK厅里能练出来的。 潘越明说小器就小器还找那么高档的借口。 典胖子就打趣说欢乐谷搞比赛，你去了也得不了奖，等东哥的快乐老家搞比赛了，东哥当主持，我当评委，前一二三名我们宿舍的人全包。 然后潘越明就说这个主意好，东哥的快乐老家也可以搞个比赛，就说冠军奖金一万元，到时我去把冠军拿出，大不了奖金再还给东哥就是，这样大家都名利双收。 林博说：“既然是假的，一万那么小气，直接来冠军奖金五万，亚军三万，季军手机一台，把那个什么欢乐谷给气死。” 不得不说这帮逗比脑子还真灵活，李俊东笑而不语。 次日起来，洗漱毕，同大家去食堂吃早餐，突然苏紫来了，还带来了枚江卫市都市频道的一帮记者。 看着他们扛着长枪短炮，李俊东本能地就觉得头皮发麻。 学校行政部与宣传部的几个干部也来了，凌菲正微笑着跟他们聊天，并远远地跟李俊东招手示意。 李俊东把苏紫拉到一边说：“你搞这么大动静不提前通知一下的，要是你拒绝采访你就会被人看笑话！” 苏紫笑说：“提前通知，还怕你跑掉呢。” 再问怎么不是《枚江都市报》的人？ 苏紫说这是鱼塘派出所找来的，这是他们今年办的第一个大案，从接到报案到捣毁一个传销窝点，解救出三十余名受害群众前后只花了三个小时，这么正能量的新闻，当然得上想办法上电视才行，现在报纸的影响力哪里顶得到电视接见。 李俊东就笑问那你这个见识记者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有点影响力的新闻，就让给了别人不把名字挂上去就吃亏了。 苏紫有些惊讶李俊东连这些也懂！ 然后说他爸已在联系《枚江教育报》与枚江卫视，估计能把名字挂上去，怎么说这个新闻事件也是她第一时间发现的，并且她还是这次解救行动中的关键人物，到时即是采访记者，又是新闻当事人，名利双收自然妙不可言。 闷声发大财是许多成功者的至理名言，除非你是娱乐明星靠刷脸赚钱，否则真正聪明的人把生意做到一定程度都会选择躲着摄像机。 有些东西是双刃剑，太出风头就容易出事，虽然现在李俊东毛都不是，但他也不想上电视。 前世他的老板江孟良就是这样做的，凡事关系到上报纸上电视新闻采访什么的就把李俊东这个经理往前面拱。 最后就把他拱到了监狱里面去了。 面对这样的阵仗，李俊东现在无力抗拒，学校领导都在，直接一口拒绝不接受采访就太不给面子了。 面对几支长长短短的话筒，李俊东只能把昨天的事情经过简约介绍了一次，他知道事情的经过苏紫肯定说得很清楚了，这帮人找他采访只是一个过场，这类事件的报道应当有固定的格式，他们来就是拍拍他这张脸，截几个当事人的画面，这样在电视上出现也就更有说服力。 然后，记者们还要去采访黄婷婷老师，李俊东知道她应当不想上电视，因为对她来说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就推说昨天晚上给了她一些车费送她坐汽车回老家了。 记者们就再找那个大个子刘魁，李俊东就带去唱吧，然后跟那负责摄像的记者说：“别老拍我们，给我们这唱吧的招牌多来几个镜头，也算是为我们做了些实际性的宣传！” 那个摄像记者就调过摄像机把他们店铺的招牌拍了进去，到时具体新闻剪辑制作时会不会剪掉，李俊东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第83章 上电视了 终于从传销窝点中出来了。 黄婷婷一个人躺在酒店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自己当年考上大学时父母也是那样的荣耀，毕业后又托了不少关系才分配到二中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对于农村家庭来说家中有个在高中教书的女儿也算挺有面子的事，没有想到一场失败的婚姻却把她逼上了穷途末路。 大年初二因为与父母一句伴嘴气愤着出来，才一个月时间身上的几千块钱就一分不剩，如果不是因为李俊东她还不知道要在那传销窝点中呆多久。 就这样回家实在没脸见爹娘，但老住酒店也不是事儿。 次日中午，李俊东过来了，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昨晚没睡好，带她去外面吃午餐，黄婷婷就打听他电话卡生意做得怎么样，能不能再多借她一点钱。 虽然李俊东现在手上的钱也很紧张，但店子都有两间，要挤的话千把块钱也能随时挤出来，就说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黄婷婷也没有什么新计划，还是想按李俊东原来给她的建议，只是现在换了个地方而矣，她想就在枚阳市租个房子静下心来突击英语，她是英语老师，英语的发音本身就比较标准，只要把听力提上去，再把词汇量突到10000以上，相信再南下或东去沿海城市怎么也能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 另外她是95年毕业的，上大学时个人电脑还叫微机，WIN95都没出来，毕业后当老师也没怎么接触电脑，电脑水平也跟不上，去大型外企这个电脑操作与办公软件也得找一个电脑补习班学习一下。 一个人能想着给自己在教育上投资不断充电永远是对的。 英语、电脑与驾驶是人们常说的二十一世纪的三大基本技能，所以她既然不想马上再找工作，李俊东也愿意支持她，希望她的命运能彻底地改变，就说：“钱还有些，既然你决定了就按自己的计划去做就好了。” 既然黄婷婷决意不回家要留在枚阳，李俊东开着的店子的事就瞒不住，就带她一起去店里。 李俊东竟然开了两家唱吧，刘魁还有周彩华二人都在给他打工，黄婷婷都不敢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 再次日中午上完课，苏紫特意跑来提醒李俊东12点30分注意看都市频道。 回宿舍打开电视，枚江都市频道的午间新闻时段，鱼塘派出所民警吕顺接到群众举报快速反应，三小时内捣毁一处大型传销窝点的新闻报道就出来。 李俊东也在新闻中出现了，虽然只有画面没有台词但也算上了一回电视，但新闻的标题中昨天跟他一起办案的那个民警吕顺的名字亮了，这让李俊东颇有些意外。 他不过一个刚刚转业到地方的新人，正常情况下这么长脸的事上面有局长、所长不应当挂着一个基层民警的名字出现。 看来无意间碰上的这个吕顺应当有些来头，不然这事也没有这么快就上电视，就算上电视应当也只能在枚阳市电台就不错了，现在这可是枚江卫视的都市频道，枚阳与枚江虽然只差一个字，但级别就不一样。 画面中快乐老家唱吧招牌也露脸了，但因没有台词提到，露脸也没有多大意义。 在近三分钟的新闻的最后，苏紫的名字如愿出现了，用词是：枚江卫视记者姜小伟与《枚江教育报》见习记者苏紫联合报道。 看来苏紫的父亲通过适当运作为还是起了作用，再加上苏紫本身的素质与运气，毕业后不出意外她能得到一份让无数人眼红的工作。 …… 周卫民找了一个新房子两房一厅，比原来的房子离店里远了点，但住起来会方便很多。 知道是黄婷婷住在酒店，他不好意思再占李俊东的房子，找到房子后马上就让刘魁与兰花姐都去给他帮家。 看完新闻从宿舍中出来去店里，李俊东看到只有周彩华一个人在就问人呢。 周彩华说都去给周卫民帮家帮了。 既然周卫民找了新房子，黄婷婷的房子就不用找了，李俊东打电话到酒店让她退房了来店里。 没过多久黄婷婷就来了，李俊东就她先在店里坐坐。 欢乐谷的卡拉OK大赛海选报名下午四点即将开始了。 现在还在中午，外面就时不时有学生咨询，等李俊东回学校再上了二堂课过来，海选报名就已开始了。 欢乐谷的生意果然又大有起色，这一次因为尖对性太强，再加上李俊东因为黄婷婷的事耽误了两天，所以他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方式来分享对方的活动带来的人气，快乐老家的生意还是没多大变化。 潘越明与林博一起来了，潘越明还背着一把吉他装样子，看到李俊东就说：“东哥，快乐老家的活动搞不搞，不搞的话我也去欢乐谷报名去了，到时别说兄弟不讲义气！” 李俊东开玩笑说：“就算不是我搞活动，说不定到时赵云帆会邀请请我当评委，要不要我保送你过初赛！” 潘越明说你就吹吧。 李俊东说：“不信我陪你一起去，让你看看我的面子够不够大。” 潘越明说行啊，林博就直接拉人。 李俊东看黄婷婷在一旁也没事，就示意黄婷婷跟他们一起过去。 时间尚早，欢乐谷用来报名的大厅中人还不多，位置差不多半座。 那个经理赵云鹏见他们来了，果然客气得很，直接把他请到一张位置最正的六人茶几位，并大大方方地对大厅中的那个他们定义为部长的服务员特意交待说：“这一台的账记我的！” 看这架势潘越明与林博有些惊讶，住一个宿舍中，他们也知道快乐老家与欢乐谷肯定是死对头，没想到见到李俊东来对方还这么客气，看上去真像是朋友一般。 李俊东知道赵家兄弟都是爱面子的人，客气几句就招呼大家一起落坐，然后随意地点了一些酒水与小吃。 以潘越明的水平过海选报名当然没有问题。 他的曲目报上之后，那个负责主持的工作人员还特意给他插了个队，没过多久就轮到他上场。 一首伍佰的《浪人情歌》歌唱完全场掌声一片，然后那个经理赵云鹏就当场给他发了一张邀请卡与一张欢乐谷的VIP金卡，并盛赞他刚才的歌唱得好。 海选报名而矣，只要唱得不是很差都能通过，陪潘越明与林博在歌厅中坐了两小时，看到通过海选报名的选手就有十来个。 结账时那个部长说经理有交待李俊东无需买单，双方的竞争关系不会因为几十小钱小钱而改变，赵云鹏刚才也只是一句客气话，虽然这单买不买均可，李俊东不想占人家的小便宜还是坚持把单买了。 从欢乐谷出来，潘越明说：“当个老板就是好啊，看来你还真有点面子。” 李俊东说：“说给你保送过初赛你不要，现在后悔了吧！” 潘越明毫不在意，说：“一个初赛而矣，还不用走后门吧。” 决赛受到时间限制，顶天了也就让十二人入围，看今天这样的架势，海选报名如果真连搞4天，估计得有上百人参加。 平时潘越明虽然常背着他的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嘚瑟，但说到真实的水平，要入到大选的十二强那还差了点水平。 周围几所大学，唱歌唱得好的人大有人在，不光枚江大学有文艺表演系，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的艺术学院，专门学流行演唱的学生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比潘越明强，就刚才的十来人中就有一个女生的水平也在他之上。 不过潘越明也有他的优势，那就是长得帅，又会甩头发耍帅，李俊东不想打击他，就说加油吧，然后潘越明又说明天上午只有一堂必修课，要借李俊东的唱吧练歌，李俊东就说考虑考虑。 潘越明说考虑个屁，是不是想挨揍，林博说不拒绝就是答应了你管他，明天上午找周卫民开门就好了。 …… 晚上七点半以后，欢乐谷的两个大厅全满，快乐老家的新店跟着沾了些光，前厅也基本满坐，两个包房也开了一间，不过老店位置靠后效果也差，仍然没有多少客人。 在自己的两个店都打了个转，李俊东原来心中的一些想法就有些改变了，既然对方的活动他的新店能跟着沾光赚钱，他就只需要想办法把新店的客人拉到老店去就行了。 这个说难不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客人分很多种，有人是真喜欢唱歌的想吼几句，有人只是陪朋友们凑热闹，有人喜动，人越多越喜欢，有人喜欢静不喜欢挤着一屋子人，有人是男女朋友一对一对来的，有人一来一大群，一个六人茶几位都坐不下。所以他想到了两个字叫：“定位！” 只要他把两个店在客人在定位上来一个区分，就能轻易做到这一点。 跟在李俊东旁边看他一直在边看边思考，黄婷婷问他在想什么，李俊东说：“两个问题，第一想办法把欢乐谷的人气吸到快乐老家来，第二想办法把快乐老家新店的生意弄到老店去，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或建议给到我？” 黄婷婷说我都没做过生意。 李俊东就回到周卫民的餐厅打电话，他这个电话打给上次给他做条幅的广告店。 做一个条幅很简单，都是老客户，内容一句话的事电话里就能说清楚，他根本不用过去。 听完他打电话，黄婷婷心中也冒出了两个字：“奸商！” ------------ 第84章 郁闷的赵家兄弟1 随着卡拉OK大赛海选报名的开始，欢乐谷的生意终于有了起色！ 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报名选手及VIP卡的派出，生意还会不断升温，赵云帆心中一片畅快，中午欢乐谷开业以后，他首次宴请所有职员一起聚餐，然后开始给下面的员工画大饼，讲解以后他的整个发展规划，激励下面的员工努力工作，只要跟着他好好干，就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前途。 一行人在雅香园聚餐归来，从日本学来的那一套也正式上场了，全场二十多人列着队喊着代表他们企业文化的口号：“服务客人永无止境，努力工作创造未来！”又吸引了不少同学们围观。 不得不说他们的这种行为，对于他的生意还是有不小的帮助的，在自己的店门口看着竞争对手这样的表演，周卫民与兰花也在思考，他甚至也想学人家的来一场这样的表演秀，但看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最高的刘魁一米九一身肌肉，最矮的兰花姐才一米五体重却有一百三，高矮胖瘦相差太大，如果真的排着队喊个什么口号，那实在就太雷人了。 不过他们有他们的优势，李俊东也有李俊东的招式，就在他们正排着队喊着口号，李俊东昨天晚上订的一个条幅又送货过来了。 这事周卫民不知情就打电话给李俊东，然后李俊东复机说钱照付，货到了就把原来那个条幅换下来，把新的挂上去。 然后周卫民自然就照办，当李俊东订的条幅拉开，欢乐谷门口的赵云帆又皱起了眉头。 “自今天起，凡客人持全市任何一家娱乐场所的VIP卡到本店消费，均可获得结算八折优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修饰，但针对性却很明确，这里大家都是学生群体，能有几个人有娱乐场所的VIP卡呢，说白一点就是要抢欢乐谷的卡拉OK大赛参赛选手的生意。 他们活动的参赛选手都会发VIP卡，这样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活动全程搞下来估计得发出数百张，并且得到这些VIP卡的人都是非常确定的喜欢唱歌的人，这就不得了。 李俊东一个条幅打出就能与他一起分享他的营销成果，这在赵云帆的眼里就是血淋淋的掠夺。 但李俊东的条幅打得技巧，他完全挑不出毛病，只能在那里受暗伤，如果李俊东现在在这里的话，就算找不到毛病他也要前去质问一番，可是李俊东明显是在故意回避，让他有气都没地方出。 就在这时，一台丰田车开了过来，乐峰从车上下来了。 因为接受了父亲与宋凯文的建议，欢乐谷开业赵云帆在有意地回避与孙大同等人，所以连一个聚餐活动都没搞。 现在乐峰来了，看来一切孙大同都知道了。 赵云帆不好意思地迎上去，乐峰一脸地不高兴地说：“这都开业十来天了，你连个口信都不给我，上次还当着孙大同的面说请我当经理” 赵云帆只能笑说：“像我们这种小门小店哪里请得起您这样的大拿啊！” 乐峰一听这话就知道赵云帆是要有意撇开这欢乐谷与孙大同的关联，他也毕竟不是孙大同，也不想与赵云帆闹翻，就说：“请不请我当经理都无所谓，我也忙，但这店子开起来那么多兄弟们都给你帮过忙，你一杯水酒都不请大家喝这说不过去吧。” 赵云帆就说刚开业生意不算好，但事儿却挺多的，今天这又在搞活动，正想着要请您还有孙大哥以及兄弟们喝一杯。 乐峰说这个应当的，然后赵云帆就带他楼上楼下参观一遍。 自然的乐峰也看到了李俊东店子的那个条幅，原来上次争抢施工工人的事他就参与过，他脑子灵活一看就乐了，说：“赵兄啊，你开这么大一家唱吧，却被一个小店这样欺负，能忍？” 赵云帆知道了让他们参与解决问题是快，但成本并不低，更何况他心中的总的指导方向就不想再与他们过度亲密，于是笑道：“一家小店几个客人就吃饱了，让他们折腾去！” 乐峰就不再多说。 等乐峰走了，赵云帆就叫来赵云鹏一起商量，赵云鹏也没有主张。 赵云帆头脑有点大，就打电话给老爸，然后赵宏雷想了想就告诉儿子，既然结识了这样的朋友，完全撇开不可能，以后生意上遇上什么难事也许还得请他们帮忙，你请他们消费一次大一点的，但一定不要放在欢乐谷，让他们知道你还当他们是朋友就行了，具体分寸怎么拿捏这是你自己的修为，我也教不了你。 有些生意场上的东西不是教科书上有的，也不是有人传授就一定学得会，赵云帆领了老爸的建议，就一个一个打电话请他们去全市最大的酒吧消费，他决定一次性把“欠”孙大同以及他“手下”的那帮朋友的情还清，以后只做朋友，就算有事请他们帮忙也得一单清一单了。 …… 不过他的愿望是好的，但事实上就嘿嘿了。 下午五点左右，赵云帆看海选报名一切正常进行，歌厅的日常管理有赵云鹏在，就去安排晚上请客的事，但他前脚刚走，上次帮他追讨王建文父子二人要合同的那个疯子刘几人就来了。 他们是老板赵云帆的朋友！ 赵云鹏自然得好生招待，开了一间最好的包房给他们，几人在包房中吼了几首歌，喝了几瓶好酒出来说买单。 赵云鹏哪里敢收他们的钱，忙说兄弟来了就是给欢乐谷面子了。 那个疯子刘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兄弟也能给白吃白喝不办事？” 赵云鹏送他们出门，笑说：“自家兄弟这样说就分生了。” 没想到送到门口，疯子刘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还是转身就进了李俊东的新店，赵云鹏不明其意，正在迟疑。 快乐老家新店里的音乐一下就停了，里面争吵几句，疯子刘几人就把周卫民架了出来，初出江湖的周彩华早就吓得双腿发软，所有的客人受了惊吓也纷纷逃了出来。 对方来势汹汹，并且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刘魁与兰花在负责老店，周卫民知道情况不妙，正颤抖着问：“几位老大到底有什么事！” 疯子刘喷着酒气：“有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不知道？” 周卫民真的不知道在哪得罪人了，就说不明白他说什么。 然后那疯子刘就问：“这上面的条幅谁让你打的，谁给你胆子抢赵老板的生意！” “啊——”周卫民懂了。 原来他们为这事而来，旁边的赵云鹏也本能地就觉得不妙。 正想转身回避，疯子刘却哈哈大笑叫住了他：“今天就帮你们把这事给办了，也算不亏你们几瓶好酒。” 赵云鹏还能怎么，只能尴尬地说：“严重了，严重了！”。 疯子刘当然不是斯文人，刚才把周卫民从唱吧中押出来，但还没有动手打人，现在当着赵云鹏的面，他觉得要显显威风，所以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扫在周卫民脸上。 这一下可不轻，周卫民脸上几个手指印都出来了。 但他一个老实人根本不敢还手。 效果不错，疯子刘很满意，再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恶狠狠地命令道：“老子给你十分钟时间，马上给我把这条幅扯下来，以后老老实实做生意，不然有你好看！”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几个小老板还有对面的杨家勇都被惊动了，一时间都围过来看热闹，再加上刚从唱吧中出来的人，也都不少。 这一下周卫民犯难了，好在旁边的周彩云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跑到老店报信，没过多久刘魁与兰花姐过来。 “谁要扯我们的条幅！” 刘魁一声大吼，一米九的大个往那里一站，体重估计得有两百斤。 疯子刘三人也吃了一惊，不是他们不够胆，还是对方的硬件摆在那里就让他们不敢乱动。 但出来混的都得讲面子，何况他们还有三人，又顶着疯子的称号，自然不会就这样退让。 “我说的，扯下来，不然有你们好看，咋了！” 说实话打架两个字，刘魁还从来没怕过谁，把一直还坐在地上的周卫民扶起来，横着眼反问：“怎么个好看法，说来听听！” 双方已剑拔弩张，这时一旁的赵云鹏当然知道疯子刘在帮着欢乐谷出头，他是既希望对方把李俊东的店子给砸了，却又怕把事情闹大到时赵云帆就更加不好脱身。 于是出面劝解：“算了，这点小事，我们都不跟他们计较，刘哥别生气！” “赵哥你担心啥呀，这么大一个店开在这里，还能受这种小店欺负，你能忍，我忍不了！” 疯子刘根本不听赵云鹏的，眼一横他旁边的那个兄弟就从旁边的拉过了条凳子站上去亲自动手，一伸手就把招牌上面的条幅扯下一头来。 对方真的敢扯条幅！ 刘魁火了，冲过去一脚蹬在那人垫脚的凳子上。 凳子一歪，那个混混身体失重，就狠狠地摔在地上，估计这一下也不轻松。 在疯子刘的眼里，这就算是对方先动手了。 出来办事自然随身带着家伙，他嚣张地大喊一声：“给他放血！”就从腰下拨出了弹簧刀，他旁边的那个同伴也跟着拔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 刀子都亮出来了！ 原来还离得比较近的几个老板娘还有刚从唱吧出来的学生们都纷纷后退。 ------------ 第85章 郁闷的赵家兄弟2 关键时刻杨家勇还算不错！ 所有围观的人都后退了，他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刘魁见他手上有一根球杆，示意了一下他就抛了过去。 本以为亮出刀子对方怎么也会害怕或逃走，但没有想到会这样一样结果，他狠狠地瞪了杨家勇一眼，杨家勇手上没家伙就退了几步。 三对一，虽然疯子刘三人都亮出了家伙，但刘魁的身子向铁塔一样站那儿毕竟有点吓人，现在手上又多了一条桌球杆，一时间他们也不敢上前，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都这种局面了，再胆小也是男人，周卫民不能退缩，硬着头皮把刚才那人垫脚的那根凳子操在手上与刘魁站在一起。 看来今天这架打起来估计也占不到便宜，疯子刘就放狠话说尽早要弄死他们。 放狠话谁又不会呢，刘魁在高中学校也是混混级的人物，就说你们别落单，落单了一个一个掐死你。 别人说这话没杀伤力，但他说出来就有，因为他有这个条件，一个一个面对，疯子刘几个明显谁也不是对手。 最为尴尬的还是赵云鹏，不得不再度出来劝架。 有人劝架总算有了台阶，疯子刘估摸着对方应当不敢先动手，就带头收起了刀子，眼看着剑拔弩张的局面看着就这样收场了，恰巧这时李俊东与典胖子、林博、潘越明四人刚好从校门口出来了。 这一次真的是遇巧，因为情况紧急没有谁给李俊东打电话，停电期过了以后，电话卡业务部现在有王蕊与王建文就差不多了，典胖子每在就只负责找刘成拿货，所以也比较闲。 潘越明报名参加了卡拉OK大赛自然每天要来观赛一下对手们的实力，所以就拉着李俊东与典胖子一起来了。 老远就看到这边人群有些不对劲，于是就快了几步。 看到李俊东四人来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望了过去，疯子刘虽然没见过李俊东但也知道他应当是快乐老家的正主。 疯子刘几人的刀子已收起来了，但刘魁与周卫民手上的家伙都还握着，再加上周围人群的眼神，还有门楣上那掉了一头的条幅，李俊东怎么可能看不出问题。 今天与上次那一队混混的局面又有些不同，对方只有三人，他们现在有人手加起来有七八个。 于是眉头一皱，大声喝问：“怎么回事？” 疯子刘气势弱了望了一眼赵云鹏没说话，周彩华马上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李俊东虽然斯文但并不怕事，更何况现在武力方面他明显占上风。 李俊东就转眼看向正尴尬的赵云鹏，冷冷地问：“趁我不在，你们就叫这些烂人来这样搞事，是觉得我李俊东好欺负吗？” 赵云鹏说：“这是个误会，他们喝多了！” “刀子都亮出来了，还是个误会，看来我们得好好误会一下！”李俊东说着转头走进杨家勇的桌球厅，拿出四根桌球杆子，自己一根，另外三支分别丢给典胖子等三人。 杨家勇一看这架势，乐了也跟着操起一支，与他站在一起。 “你们想打架！”疯子刘眉头皱了，再次抽出了那弹簧刀。 所有事都是一鼓作气才最勇猛，第一次亮刀子还有些杀气，第二次再把刀子抽出来，疯子刘自己都没底气。 “敢跟我们亮刀子，你们觉得三把刀够吗？”李俊东再次冷笑。 他不会先动手，但一定得做个样子给他们看，不然对方就会以为你好欺负，三把短刀对上六根桌球杆子，最可怕是对方还有一个刘魁那样牛高马大的对手。 疯子刘几个终于胆怯了，一步一步往欢乐谷门口退。 刘魁横跨几步，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这一下真成了包围之势了。 看到他们心生怯意，李俊东又说：“不要急着走，民警同志来得没那么快，我们还可以好好聊一聊！” 李俊东报警了吗？ 疯子刘心中又是一惊，赵云鹏则更紧张，刚才这一闹，歌厅中所有客人都出来了，警察一来今天就不要再营业了，还有人家是正当做生意，疯子刘几人打人又亮刀子，明显理亏，这警察一来，不管结果如何欢乐谷多少得花钱了事。 他就一边假装和事佬推着疯子刘的肩膀示意他们先走，一边跟李俊东求情说一个误会搞那么大做啥。 李俊东一脸严肃：“不是我想把事搞大，赵云鹏，人是你找来的，如果今天你就让他们三个这样走了，刚才周卫民挨的那一巴掌3000元医药费你出！” “啊——” 不管怎么说让疯子刘几人先走才是解决问题的先决条件，不然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真打烂场合。所以不管李俊东怎么说，赵云鹏最终还是把疯子刘三人半推半送地支走了。 等他们走出十几米后，刘魁愣是追上去在最后同的那人背上抽了一杆子。 疯子刘三人被吓走了也好，毕竟刀枪无眼，真打起来对方三人肯定不是对手，但万一对方发起狠来，给谁桶上一刀子也是说不准的。 剩下这个赵云鹏是个斯文人，李俊东就让大家把手上的球杆放下。 平时一般面对赵家兄弟大家都不敢说话，但今天看李俊东把三个混混逼走了，周围的店主觉得解气，都围过来说欢乐谷实在太嚣张，赵云鹏一脸无奈，解释说今天这三人真不是他们请来的。 但这解释有用吗？不是你请来的会帮你们说话，这一出他实在比窦娥还冤。 李俊东没有理他，首先查看了一下周卫民的伤势，他被扇了一耳光，脸上青了一片，对挨打李俊东有经验，知道被打耳光只要没打到耳朵上一两天就消肿了，问题不算严重。 心中稍稍安定后再回过头来一脸冷峻对赵云鹏说：“昨天大家还算是朋友，但今天过后算是敌人了吧，3000元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赵云鹏还想说什么，李俊东转头要周卫民打电话报警。 2000年的社会治安是最差的，到处打砸抢劫，报警一般处理不了什么问题，但警方来了多少都得做些调查，做些笔录，现在这条街百分之百的小店主都会帮自己说话，留下些记录在派出所，万一哪天真弄出大事，欢乐谷也理亏在先。 事情弄成这样，赵云鹏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打电话跟赵云帆请示！ 赵云帆接到电话时正同孙大同乐峰等人一起喝酒，电话里听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头脑不傻当然知道疯子刘三人肯定是孙大同或乐峰故意叫他们来的，不然不可能今天乐峰一走这些人就来了。 今天请他们喝酒，一会还要洗桑拿，赵云帆准备了一万元，刚跟他们说清了以后好好做生意，不想再跟旁边那些小店与邻居结仇，担心以后仇人太多，生意不好做。 现在这事出来了，他如果再请孙大同镇压李俊东今天这一万元又白花了，所以只能忍气吞气自己背下。 电话里说太久，孙大同与乐峰就在旁边，怕他们听出苗头，他就挂掉电话然后借口去洗手间再打回给赵云鹏。 赵云鹏说李俊东要求赔3000元而且报警了，他不希望警察去找疯子刘等人的麻烦，那样势必又会惊动到孙大同，所以只能与要求他尽量同李俊东说些好话把这事给私了掉。 另外还特别交代如果民警来了也得好好招待，这是一个企业公共关系中很重要的一块。 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赵云帆还是懂，虽然普通民警不算什么官，只要他老爸的公司真的来枚阳投资，那么肯定会结识下很多高层人士，但一方面他老爸的公司还没有最后决定来不来，就算来了结实再多高层人士也得与下面管事的人员搞好关系。 挂完电话，赵云帆从洗手间出来，与孙大同等人看他的眼睛就有点异样，因为刚才乐峰也接到了疯子刘的电话了。 赵云帆最终没有就这事说一句话，孙大同知道他现在不是怕李俊东，还是怕了自己。 他挂职在招商局，当然知道自己的老爸还有市政府的上头正在想办法争取赵云雷过枚阳来投资，所以也不想把赵云帆逼得太死，也就没再出声。 大家就继续喝酒，继续嗨！ …… 电话这头的赵云鹏再次放下面子找李俊东说情，再次苦笑着解释说疯子刘真不是他请来的，李俊东说不是你请来的就是赵云帆请来的都一样。 赵云鹏无语以对，就说三人确实是赵云帆的朋友，你们这样抢我们欢乐谷的生意也不太对，希望此事不要再闹大了，大家握手言和，现在就带周卫民去医院。 听到对方说握手言和，李俊东就提两点要求： 第一，周卫民挨了一个耳光陪3000元， 第二，这被他们扯下的条幅由赵云鹏或赵云帆亲自挂上去。 如果做不到，今天你们的卡拉OK海选报名就别想玩了。 赵云鹏本身理亏，再加上也说不过李俊东，不得不再一次打电话给赵云帆。 赵云帆再次要他忍下。 挂完电话他说条幅他现在就给他们挂上去，但就一个耳光3000块太贵了，李俊东不想与他讨价还价，但赵云鹏也算聪明就把身上的钱包掏出来里面就一千块多一点，全部塞给了周卫民。 周卫民脾气好，不想事大，再加上旁边的小店主也在劝解，就把钱收了下来。 李俊东就让他点清楚，剩下的先记赵云帆的账。 赵云鹏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李俊东到现在也开始有点怀疑这事还真有可能不是赵云帆兄弟做的主。 知道剩下的一千多元也就是一句空话了，不过他也没在意，让赵云帆欠着他一千多元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以后再有什么事就发生一起找他算账。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云鹏与那个保安刘一起重新把李俊东的条幅挂了上去，这时两个民警就过来了。 该说的话照说，那两个民警看事情已私了得差不多了，也就随便问了几个旁边的店老板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也没多追究。 按老板的指示，民警离开时赵云鹏又追上去送了两条好烟。 ------------ 第85章 枪的威力 事情看上去解决得很完美，等民警同志走后，欢乐谷与快乐老家都继续营业。 但李俊东知道今天他能压往了赵云鹏一定是另有原因的，另外虽然最终没有把那个疯子刘怎么样，但人也算得罪了。 这一点，杨家勇以前混过也看得明白，他告诉李俊东那个疯子刘他以前就听说过，在天星娱乐城一带打架闹事也是出了名的凶狠，叫他以后多长个心眼。 加上上次得罪的那几个混混，还有原来手下那个女业务的男朋友，以及赵云帆兄弟两这个高级对手，李俊东现在的仇人都有好几波了，他知道自己以后一个人走夜路的话还真得小心一点。 拍拍他的肩膀说几个小喽罗不算啥，杨家勇又问他：“你有没有硬家伙？” 李俊东就玩笑说：“你脑子里不会成天就在想硬家伙软家伙吧。”杨家勇说：“出来混手上有硬货就有胆气，别人就会让你三分，不一定要真打人，有时候就拿出来亮亮就行，让大家知道就行。” 看来杨家勇的脑子也没有李俊东原来想的那么死板，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前世他跟着江孟良做事，毕竟是一个打工者的身份，虽然场面见过，但很多事有个老板做后盾与没有一个老板做后盾还是有些不同，所以他虽然没有硬家伙但江孟良有，这是他知道的。 现在所有事他都得亲自面对，心念一动他觉得自己真得有支枪才行。 不同的人需用不同的方法对付，对付赵云帆兄弟这种自认为聪明的对手他是最顺手的。 但疯子刘这样智商低下的小混混，靠拼智商就是没用了，你就得告诉他，你还真得告诉他，你有硬家伙，这样他们才不敢乱来。 相信包括孙大同也一样，现在李俊东与他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如果李俊东真惹毛了他，他一句话放出来，李俊东的两家店子他说砸掉也就砸掉了，到时无论走黑道走白道，李俊东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但如果李俊东让他知道他有一支枪，兔子惹毛了也会咬人，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这句话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相对于孙大同来说，他现在相对于孙大同来说就是光脚的。 想通了这些，李俊东就拍拍杨家勇的肩膀说：“真想买硬货？” 杨家勇的眼睛就亮了。 …… 关于硬货的渠道，李俊东前世都没有，但他还有些记忆。 坐13路到广场站再转车再坐27路到蓝岭路下车。 2000年的蓝岭路与李俊东2007年记忆中还是有很大区别，这里现在还很冷清，基本上算是枚阳的近郊。 再往前走了五百米左右，果然有一家汽车配件厂叫辉哥汽配。 辉哥汽配的老板自然就是辉哥，但具体姓什么，叫什么辉，长什么样子，李俊东不清楚或者是不记得，此人他从来没见过。 前世他与老板江孟良说到底是“正经生意人”，都不是混黑道的。 只有一次同江孟良开车从这里经过时，江孟良指着这个汽配厂跟他说这个老板辉哥是个人才，不但加工汽车配件还加工别的东西很出名的，他那支六四就是从他这厂出来的，效果不比正规警用六四差，黑市上大部分短狗都是从他这里出来的，在道上他有一个外号叫“老枪”。 所以后来他每一次经过这里，他都不由自主地多看这家辉哥汽配厂几眼，自然印象深刻。 现在再一次来到这里，辉哥汽配还在，只是规模还没有07年那么大，门脸只有三个铺面，后面的铁皮棚也不大。 走进厂子里面，车铣磨刨等加工机械的设备不少，到处油乎乎的，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同样一身油渍的工人正在忙碌。 李俊东问：“辉哥在吗？” 一个领班模样的人过来说：“刚才出去了？” 现在是2000年，辉哥开始弄那个“老枪”项目了吗，李俊东其实不确定。 就把那个领班模样的人拉到一边派了一支烟，小声问：“辉哥就是老枪吧？” 那个领班模样的人愣了一下，说：“找老枪晚上来，辉哥白天做正事！” 李俊东笑了，转身离开。 他今天过来就是想核实一下这个辉哥在不在，还有他的业务开始了没有。 回到店里，杨家勇过来了，问：“情况怎么样？” 李俊东说：“人找到了，成不成看你自己的，我是守法公民不会陪你去做坏事！” 杨家勇就把外面的门关起来，说：“你不去我怕面子不够人家卖假货，听说这个行业很黑，很多人买枪都是假货，中看不中用！” 没想到杨家勇还知道这么多！ 关于这方面的事，李俊东前世也听江孟良说过一些，就把前世自己知道的一点点窍门传授给他。 晚上七点左右，杨家勇带上*出租车过去。 天黑后辉哥汽配还亮着灯，但三个卷闸门都拉下来了，只有旁边一个小门半开半合着。 杨家勇敲门进去，一个留着八字胡子的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正在一台机床连加工一个零件，估计就是辉哥。 杨家勇说找辉哥，那人没有回头，说就是我。 杨家勇说想买硬货，辉哥说：“辉哥做汽配的，只有汽车零件，不知道短狗是啥。” 杨家勇就按李俊东告诉他的说：“那我找老枪哥买。” 老枪就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继续回头干活，然后问：“谁介绍来的。” 杨家勇说：“一筒哥！” 老枪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再问：“急用还是备用价格不一样。” 杨家勇说：“备用，就防身不犯事。” 老枪一边继续干活，一边说：“短狗600元！带3粒花生米，另买花生米50元一粒。” 杨家勇说要两把，老枪说1200，杨家勇再说两把要一真一假。 老枪第三次回过头来了，很认真地说：“一真一假两把一千八。” 原来两把一千二都是高仿的价。 所有的一切与李俊东描述的基本一致，杨家勇就放心了，知道这回肯定能买到真货，就说钱都带来了。 …… 杨家勇回到店里时已晚上十点，李俊东从他门口经过，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让他买一真一假两支这样对方知道是内行人，就不会骗他。 另外有一真一假两支枪就有诸多好处，老枪出品的高仿在没有开火之前是看不出真假来的，在适当的时候让一些人知道他有枪就够了，所以得用那支高仿来展示嘚瑟，就算不小心被警方抓获也只是一支假枪，不犯多大的法。 真要干活时一辈都用不上一两回，真家伙平时收好就行了。 李俊东本想自己也顺带买一支，但想了想既然杨家勇有了枪，他就暂时不用了，因为介绍杨家勇买枪时他同他约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得让赵云帆兄弟知道他有枪。 对于这个条件，杨家勇当然答应，他买了枪就是用来吓人的，在他们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万，不说也得给姓赵的透风声。 相信赵云帆知道了自己得罪过的一个人买了枪，心里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以后行事定会更加小心。 所以对李俊东来说，他真正的枪就是杨家勇。 把李俊东拉进来，把店门关好，杨家勇打开一个油布包，第一个向他展示新家伙，一真一假两支枪果然一模一样。 每一个男人都有一种军械情怀，李俊东也不由把枪拿在手里把玩一番，发现手感与重量都没啥区别。 不过他很快就放了下来，他是学法律的，这些东西是危险品。 晚上十点半以后，整条街上小店都在收工打烊，外面也没有一个行人，突然砰地一声枪响了，是杨德通朝天放的。 小店的老板与老板娘就纷纷出来问刚才怎么了，好像有人打枪，杨家勇就说刚才好像有人放炮仗。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谁放炮仗了这么响，众人都半信半疑！ 欢乐谷的保安刘出来了，响声就在他们门口，杨家勇就故意过去找他说话，然后还让他在自己的腰上摸了摸。 普通人当感觉到对方腰上别着枪时本能地都会吃惊。 虽然二人一向不太友好，但保安刘毕竟不是赵云帆，所以二人天天面对面也不可能不说话，忍不住问：“哪里弄来的。” 杨家勇说找东哥介绍的！ 这砰地一声枪响能改变很多东西，保安刘想起了赵云帆与杨家勇的过节，心中不由为他的安全担心起来。 一场小小的风波很快过去，到了第二天就连在家中坐月子的梅花都知道了杨家勇买了枪，可见不光是娱乐新闻，只要是人们感兴趣的话题都传播得很快。 保安刘是赵云帆的远亲，他知道了就代表赵云帆兄弟很快会知道，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次日中午，赵云帆的奥迪车过来了，因为知道杨家勇有了枪，兄弟俩停车都不敢离杨家勇的店铺太近，生怕惹毛了他。 下车后还怀着不安的心情多看几眼杨家勇的桌球厅。 这一切的变化虽然无形，但杨家勇自然也能感觉到，嘴角不由泛出了一丝冷笑。 心想这一千多块钱花得还真值得！ ------------ 第86章 潘越明入围 3月24日，卡位OK大赛海选报名结束，次日上午参赛名单正式公布出来，共100人获得了初赛的资格，其中84人是枚江大学的，另外16人则来自旁边更远一点的其他几所院校。 3月25日，星期六，欢乐谷卡拉OK初赛的第一天，中午李俊东特意去看了看情况，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离参赛还有二个小时，大部分选手都已到了这周围一带徘徊了。 只要有人气，就会有生意。 100名选手加上那些陪同选手们来的同学与朋友们，整条街上一下子多了好几百人，不得不说欢乐谷还是为旁边的小店带来了不少生意。 无论餐厅、桌球厅还是杂货商店都生意好了很多。 周卫民说：“难得人气这么旺，我们提前营业吧！” 店小就好安排，李俊东就让老店先开门营业，果然门一打开，就有好几个参赛选手与朋友们进场了。 一百多人参赛，比赛从下午二点开始今天第一批50人唱歌，每一唱完一首歌主持人总还得讲几句话，评委打个分什么的，排在后面的估计也要等到晚上八九点才能轮得上场，所以自然有选手跟潘越明一样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的曲目再练习练习。 不过这些人消费都不大，基本上就每人瓶豆奶，一桌几碟花生瓜子了事。 不过闲着也就闲着，能多赚点也不错，半个小时后，老店的人就基本上满座了，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李俊东又把新店也开始营业。 再从新店出来，就看到潘越明与林博等人来了。 看到快乐老家都营业了，潘越明也就没有再说要练歌，大家就站在旁边聊天。 赵云帆终于来了，没有开车还是从校门口走了出来，与他同行的竟然还凌菲与几位中年人，估计是学校的老师或职工。 为示公正这一次初赛赵云帆决定采取多评委联合打分的方式，到时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最后以平均得分计选手们的成绩。 大学生群体很容易就陷入公平不公平之类的讨论，很显然留过洋的赵云帆对这一点做得很好，不想留人口舌。 因为一旦有学生对比赛的公平性提出质疑，那样就会影响他们的美誉度，影响他们的企业形象。 李俊东跟凌菲打招呼，凌菲说她还是第一次当评委呢，然后笑问赵云帆与他二人：“你们二位之间应当不用我相互介绍了吧！” 赵云帆知道凌菲认识李俊东，但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熟，不过听她这样一说，就知道李俊东与凌菲不止普通的认识那么简单，也微笑说：“大家都是邻居，是朋友，早就认识了！” 李俊东也笑说：“托赵老老板的鸿福，借着欢乐谷的活动人气也赚点小钱！” 赵云帆可能是有意要与李俊东修复关系，就出言邀请说：“我们的评委组里还没有学生代表，东哥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帮我做个评委！” 听他这样一说，旁边的潘越明的眼睛就亮了。 上次他跟潘越明开玩笑说赵云帆有可能请他做评委，没想到这个还真让他猜对了，不过他觉得敌人就是敌人，现在他与赵云帆之间的关系刚刚好，大家在相对和平的基础上相互竞争，无需进一步改良，就微笑道：“我去当评委恐怕资历不够，再说也没有那个时间，看来你还得另请贤了。” 赵云帆也没在意，就客气几句，然后李俊东再介绍潘越明给凌菲认识，说这是我的室友。 看他背着吉他，凌菲问：“你是参赛选手吧。” 潘越明哪里不明白李俊东的意思，忙说：“一会还请各位评委老师们多多关照。” 凌菲与那几个老师都微笑着点头。 凌菲等人跟着赵云帆入场以后，工作人员就开始出来喊话安排参赛选手的秩序，因为受到场地大小的限制，欢乐谷用来比赛的一楼大厅再挤也坐不下一百人，所以选手们都不得提前进场占座位，但观众可以提前进去。 大厅中进了人了就会产生消费，就算今天是正式比赛这现成的生意欢乐谷还是要做的。 离开赛前半小时，苏紫也来了，本来周六她大都不在校的，但她答应了帮赵云帆的欢乐谷比赛做报道，自然得过来现场做些采访，现成的帅哥选手潘越明又熟，自然得采访一下。 刚才跟评委都混了个脸热，现在他信心满满。 没过多久，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受到场地限制，外面还有太多人不能入场，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实力或者愿意去二楼的包厢消费，所以李俊东的两家店捡剩下的生意也全部爆满到不行。 BP机响了是租房的电话，现在刘魁与周彩华都在店里，自然是黄婷婷打的。 前天，李俊东挤了几百块给黄婷婷报了一个英语口语培训班，但正式上课的时间不多，一天就两三小时，大部分时间她就在家里背单词，这一次她是下了死决定要把词汇量一举突破到一万以上。 不知道她突然打电话是啥事，李俊东复机过去。 她告诉李俊东刚才鱼塘派出所的吕顺来电话了，那天逃走的那个传销公司的经理抓住了，说她的手机与证件找回来了，但被骗的钱财就没了。 另外，上面还串出了比那个经理更高级别的传销公司高层，然后通过自上而下警方又接连在全省范围内接连端了好几个传销窝点。 上了省级电视台的案子，看来上面的重视程度都比较高，这没几天就抓了一大串人，李俊东原来的猜想更回笃定。 那个吕顺看来是个官二代，一定是家里有人在帮他捞资本，本来一件很小的事能翻出这么大的功劳来，正常用不了多久就会升迁。 不过这事与他虽然也有点关联，但他现在还不想去攀附谁，重生一世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诸多优势，根本无需攀附谁，就说手机与证件能拿回来也是好事，问黄婷婷什么进候去拿。 黄婷婷说那个吕顺问了她的住处，说正好他顺路要给她送过来，她就觉得此事蹊跷，所以才打他BP机的。 此事是有点蹊跷，李俊东想了想觉得大白天的，吕顺又是一名民警不可能有什么风险，就说你自己小心说话就好，想太多了吧。 黄婷婷就说好。 挂掉电话，欢乐谷的大厅里就出来了二三个选手了，看来比赛的进度还挺快的。 在周卫民的餐厅中等待的潘越明还在边弹边唱，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的初赛曲目是伍佰的歌曲《挪威的森林》，这首歌李俊东也很喜欢，但在宿舍就听他弹了数十次了，耳朵有点起茧了，就让他别弹了，说：“临阵磨枪没有用，你的熟练度已够了，声音的辨识度也不错，一会跟着伴奏注意听鼓点，只要吉他能进对拍子就没问题的。” 潘越明说：“东哥就是东哥，我就怕到时紧张，吉他进不到拍子就尴尬了。” 李俊东说：“那你不要背吉他，那样更安全一些。” 林博说背着吉他肯定加分，李俊东想想也是就没多说，然后开了一瓶啤酒，潘越明说保护嗓子要豆奶。 李俊东切了一声就与林博一起喝。 等他俩一瓶酒刚喝完，黄婷婷来了，李俊东有些意外问那个吕顺不来了？ 黄婷婷就拿出了一支手机亮了亮，说吕顺来了又走了。 离刚才的电话才一个小时左右，吕顺真的给她把手机送来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黄婷婷说我也觉得好奇怪，不过说这话时她的脸色却很兴奋的样子。 打量了黄婷婷几眼，李俊东带着猜测地问：“莫不是那个吕顺想追求你吧！” “这怎么可能，我们才见过一面，并且那天我都灰头土脸的不敢见人，鬼才会喜欢我呢！”黄婷婷小声道。 “这怎么就不可能，看他的样子就没结婚，你也刚好单身，如果不是想追你，怎么你一说地址他就刚好顺路，而且老大远地帮你送东西过来！”李俊东反问。 “也许人家只是心好，工作比较热情！”黄婷婷叹了一口气。 李俊东就问那吕顺来时的情况，他们聊了些什么，黄婷婷说吕顺一个人开的一辆警车，不但送来了她的手机与证件，还提来了一袋水果，更重要的是他还给黄婷婷的手机充了五十块话费，说是怕他缺钱再次落难。 黄婷婷请他在街上的小店喝了杯糖水，他也没聊多久，就说还有事以后再联络。 “没别的了？” “真没别的了！” 李俊东笑了：“那个吕顺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好男人，如果他再找你，你可别错过了。” 黄婷婷在感情上受过了一次重伤，现在对爱情现有一种本能地恐惧，但她结过一次婚，是过来人看男人比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又更敏锐，吕顺虽然没呆多久就走了，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看自己时眼神中有一种不一样的光芒。 并且这个当着他的面把门锁撬掉，把她救出传销窝点的男人在她心目中印象也不错。 正是因为有太多不确定与不敢相信，所以她才来找李俊东聊这些。 爱情这东西来时你说不出理由，走时你无法挽留。 现在她又有新的苦恼了，她离过婚内心难免有些看低自己，没有勇气去接触一个那个帅气的男人。 李俊东就说别担心，是你的就跑不掉的。 黄婷婷说：“现在不管这么多了，把英语学好才最重要，靠人不如靠自己。” 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得很快，很快就轮到潘越明上场了。 大家就一起陪他过去，大厅中人多为患，李俊东等人只能在门口伸着头看他表演。 整体效果还行，临场潘越明没有掉链子，再加上人长得帅，全场掌声雷动，不枉他练习了这么多天。 现场效果好了，评委怎么打分都不过分。 凌菲很给面子，直接举了9.8分最高，虽然被扣掉无形中也就把平均分带上去了一些。 分数出来后，刚好就是全场第六名。 初赛分二天，共一百名选手选12人入围，今天50个选手估计共选6人入围，潘越明的排号已相对靠后，在他后面的选手就不多了，只要最后几个来没唱完的不要爆出黑马他就进决赛了。 半个小时以后最后几名选手终于唱完了，果然没有爆出超过他的分值的黑马，潘越明如愿以偿进入了决赛。 林博在一旁叫嚷着要他请客，潘越明也豪爽地拍胸脯。 说去哪儿你们随便挑。 ------------ 第87章 遗珠谷蓉 初赛第一场结束之后已是晚上九点多，再等周围的人群慢慢散去，时间就超过十点，新店那边人气比较好，还有几台客人在唱歌，李俊东去老店看了一下，最后一台客人已经在买单了。 离门口贴出的营业打烊时间也差不多了，李俊东问今天生意怎么样？兰花翻了一下单子，说比昨天好一些总营业额三百五六十吧。 三百五十元的营业额虽然大都是持欢乐谷的VIP卡八折买单，但纯利一百五十多还是有的，对这个结果李俊东还算满意，就说打扫卫生收工。 就在这时，又有客人从对面走来了，一队三个女生，走在中间的一个女生瓜子脸很好看，穿着单薄的红色连衣裙，虽然不是肩带款，但领口与肩口比较宽，白生生的锁骨都露在外面，李俊东依稀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 只要是比赛，就有人顺利，有人有失利。 几个女生还在抱怨。 “狗屁评委什么水平，谷蓉唱得那么好，竟然平均分数只得了8.8分。” “是啊，还有那个什么潘越明唱的那样，甩几下头发耍个帅，下面几个白痴一样的女生们一尖叫，那个女老师评委就给他9.8分，狗屁，什么耳朵。” “没办法，中间那三个评委都是枚江大学的老师，一听主持人报谷蓉是艺院的估计就故意压低分，一点都不公平还号称公平。” 其中那个穿着红裙的女生应当就是正主谷蓉，听到这个名字时，李俊东就更纳闷了，这个女生他很明显有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但她叫谷蓉？ 李俊东对这个名字一点也没印象，他只能怀疑自己记错了。 谷蓉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失落，但性格应当比较温和，倒并没有两个同伴那么气愤，只说：“别说了，要怪还得你们，说穿红裙子能得印象分，害得我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入场时嘴巴都发紫了，现场确实没有发挥好，不要去指责别人了，那个帅哥歌唱得是很一般，但综合形象与整体表现也不差，不要去说别的选手或评委不好，都比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她们说到了评委与潘越明，就再多打量了她们几眼。 为了参加比赛这个谷蓉今天穿得确实清凉，还没有转暖的三月份穿着夏天款的裙子，面料薄得有点透，可以隐约看到的内衣的颜色，胸口的两个肉团撑着，感觉很有规模的样子。 那么瘦瘦的肩膀却有那么实在的胸器，天生就是个尤物。 等三人走到唱吧门口，来到他的面前，把对方的脸看得更清楚之后，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鱼妃！ 在全国范围来说，鱼妃顶多只能算是二线甚至三线明星，但在枚阳市这座内地省城的娱乐圈鱼妃却是艳名远播。 李俊东对于鱼妃的了解不多，只在电视上看过她，有关她的记忆主要自于老板江孟良喝酒时瞎扯吹牛，知道她是参加过一场枚阳电视台的比赛节目出道的，虽然只是地方台的一个节目影响力不大，却有大老板看中了她一路力捧，在枚阳市开过几次小型演唱，出过个人专辑，也参演过多部电视剧。 有一次为了公关一个重要的关系户，江孟良花了大钱请那个重量级的人物“消费”了一次大的。 那是08年以后的事，当时鱼妃应当已被最初力捧自己的老板放弃开始走下坡路了，不过价码依然不低，赔同客户双飞又栖在海南旅游三天，鱼妃的经纪公司光服务费就收走了六位数，其他的全程开支还得另算。 这种动辄上百万高档次消费，还算体面的打工者李俊东的消费能力还远没有达到那个层面。 他知道很多艺人加盟娱乐公司之后，公司都会帮取一个代表本身定位，更容易传播，或者说更有艺术气息的艺名，往往本名都只有铁粉才知道。 李俊东不知道鱼妃的本名叫啥，眼前这个谷蓉会是他记忆中那个鱼妃吗，因为前世的记忆与今生有一个时间差的，就算她们真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不同身份时，形象气质穿着打扮都不一样，李俊东也无法确定。 只是二人长得确实有些像了，他难免就有此怀疑。 对方三人看他盯着“鱼妃”的胸口发愣，谷蓉面色微红，她旁边的一个女生更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们刚从在对面的米粉店吃宵夜出来，从室内走到室外，再加上外面刮着风有点冷，她双手抱在胸前身子还有点发抖。 李俊东心想这“鱼妃”为了比赛还真拼的，真的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不过说实话，这个样子其实风度与温度都没有。 已经决定收工了，李俊东虽然被记忆中的“鱼妃”撩了一下，心中荡起了一层春波，但回过神来之后他并不想做她们的生意，就友好地提醒说要打烊了。 “不是还没到十点半吗？”那个谷蓉的一个同伴看了一眼门口写着的营业时间的牌子反问。 “没到点为什么就打烊，站旁边去。”她的另一个同伴也帮腔。 旁边的二个女生明显心里不畅快，说话比较冲，谷蓉的脾气比较温和，就说：“唱两首就走，不耽误你打烊下班！” 这样的女生李俊东还不多见，看了一下时间，离十点半还有十分钟左右，李俊东就不与她们争辩，就侧开身子让她们进去，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客人。 等几人坐下安定之后，刘魁就把刚刚收起的酒水单递过去。 然后那个短发女生看都不看，翻了一下歌单就写了几首歌号，然后连同酒水单直接丢了回来说：“刚才吃饱了，就唱歌！” 这唱歌全免费了，如果连碟瓜子都不点，那就是零消费！ 这样的客人也不是说没有，但如果全场就只剩下一台客人时这种情况正常是不发生的，至少刘魁来了这些天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兰花姐也没见过。 李俊东倒没在意，就示意刘魁为她们放歌。 说真的，他还真想听听这几个有点个性的女生到底唱得咋样。 第一首歌是女生高音的代表作李娜的《青藏高原》。 这首歌的知名度还是蛮高的，在唱吧也不时有不自量的女生挑战它，但听在李俊东耳朵里十有八九都是车祸现场，所以他估猜这几个一肚子火气的女生又要制造高频噪音了。 话筒递过去，却不是今天参赛的选手谷蓉来唱，还是刚才让他站旁边去的那个凶巴巴的女生。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音乐响起，第一句一张嘴，李俊东就惊艳了。 一般听一个人唱K的水平，李俊东只听第一句就能明白七八分，因为正常情况下第一句是最难的，从技术上说第一句既要抓对KEY，又要入对拍子，从情感上说第一句也是整首歌曲情绪铺呈的起点。 能唱好第一句，那么这个人唱歌的水平就不会差。 那个女生唱歌时的声音与刚才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很明显是长期训练的结果，中音温润饱满还有一丝美声的味道，节拍与音准都丝丝入扣。 就凭这一句，这个女生的水平就与潘越明不在同一个层次。 然后带着惊讶的心情把整首歌听完，后面那个让他担心的高音，原唱是打了四个转音层层向上，她竟然还多打了一个转，更是把能量级别往上再推了一个层次。 并不是说多打一个转就好听很多，但至少说明了她在歌唱方面的能力与功底。 一曲唱完，她们几人都没有鼓掌，倒是李俊东与刘魁还有兰花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然后第二首是刘欢的《弯弯的月亮》，这一次就轮到了今天参赛挪个正主谷蓉演唱了。 没有听完第二首之前，李俊东就觉得刚才那首《青藏高原》就算直接夺冠都有可能，但听完正主谷蓉唱完一首风格完全不同的《弯弯的月亮》之后，他知道了为什么另外那人没参加比赛还是她参加，同时他笃定这个谷蓉就是他记忆中的鱼妃。 二人年纪相当，长相神似，又都很会唱歌，不是同一个人才奇怪。 很明显谷蓉的技巧与天赋还要更高一筹。 这种以后能混名明星的选手竟然连初选都过不了，李俊东也真为凌菲与另外几个评委感到汗颜。 不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李俊东这样会两种乐器，又花了多年潜心修炼过，一切也不奇怪。 至少在刘魁几人听来刚才那个《青藏高原》就比后面那首《弯弯的月亮》牛叉。 这里毕竟只是一场并不正式的大学生卡拉OK比赛，不是央视的青歌赛，何况就算是央视的青歌赛，也不能保证专业的评委就能完全客观公正的把最好的作品与选手推到决赛。 艺术的东西说到底是没有标准的，再次为那个女生鼓掌之后，李俊东一时兴起端了一碟瓜子，拿了三支豆奶过去，说：“看来你们还真是被评委忽略了的高手，这些免费的小吃赠送美女，你们可以尽情唱。” 一分钱没有消费还有免费的小吃与饮料送，三个女生有些惊讶，相互看了一眼竟然起身离开，只那个脾气温和的谷蓉在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了声谢谢。 搞得李俊东好尴尬，刘魁与兰花姐也在一旁偷偷笑他。 ------------ 第88章 遗珠之战 欢乐谷举办的卡拉OK大赛带火了整条街！ 李俊东也是受益人，但快乐老家老店的位置与音响效果还是硬伤。 次日，星期天，一大早，李俊东把包工头老杨叫了过来。 解决回音的方案很简单，就是加一个半空的吊顶，这个在他开店之初，就请教过音响店的老板，并且在新店已验证过，效果相当不错。 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老杨说小事，二个人一天功夫加材料费用一共四百块以内包搞定。 李俊东说今天你测量好，把吊顶的材料下好料，明天上午叫多叫个人一起，下午二点之前我要弄好并搞好卫生正常营业。 多叫几个人干半天，这样工人的工钱不是很好算，老客户了，老杨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搞定了老杨的事，李俊东亲自去了趟一直与他合作的那家广告店，这一次他也要搞一个活动，需要印刷一个漂亮一点的活动海报。 很多事没有电脑是极不方便，昨晚他把活动内容在心中打了个腹稿，因为内容比较多要具体排版出来看效果，所以他不得不亲自来。 利用广告店的电脑，他花了一小时左右，就把一个活动的文稿弄完了，那个广告店老板看后就笑了。 欢乐谷的各种活动广告与宣传单条幅都是他们做的，所以他很清楚快乐老家与欢乐谷的相互竞争关系。 他说：“你们快乐老家一次又一次地揩油人家的油水，就不怕那个赵老板发火。” 李俊东笑道：“做生意就得面对竞争，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这事也不关他们广告店的事，他也巴不得他们天天搞活动互撕，天天发传单做海报，笑笑之后就让徒弟们开工干活。 李俊东就在现场，自然就先做他的单子，一个活动海报要不了多久，他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一切弄好了。 回到店里，还不到十二点。 昨天周六，欢乐谷卡拉OK初赛的第一天，快乐老家提前了到1点钟就营业了，按照昨天的计划，今天初赛第二天肯定还是要提前营业。 李俊东把周卫民与刘魁叫过来，把这个新的活动海报给他们看了看，周卫民因为上次的事吓了一跳，虽然挨了一耳光得了一千多块也算值得，但胆小的他还是有些担心。 刘魁却高兴了，说欢乐谷姓赵的太嚣张，就要这样一次一次的削得他们没脾气。 李俊东就交代他们像昨天一样，一点钟开始营业，然后海报等他们三点钟比赛开始后再挂出去。 有一种东西叫既成事实，所以这个时间点很重要，如果他的海报中午开始挂出，对方一看到就提出质疑，难免还要争辩互撕一番，但等他们的比赛开始人员全忙碌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就没人来管。 等他们忙完了再来交涉，嘿嘿李俊东自有办法应付。 一切安排妥当，李俊东返校，在校门口就遇上了潘越明正带着506室的兄弟们还有303室的几个女生出来了。 欢乐谷昨天入围的六人名单已正式公布，他答应请客的，当然得兑现，李俊东也就跟着去热闹一下。 …… …… 遗珠之战！ 报名时间：即日起到比赛结束前一天。 初赛时间：2000年3月27日至2000年4月8日。 总决赛时间：2000年4月26日到2000年4月28日。 比赛地点：快乐老家唱吧老店。 参赛对象：所有在其他比赛项目中落选的选手。 参赛方式：每天限四人参加，按报名顺序自动成团，每天决出一名冠军，初赛共决出13名初赛冠军，每天比赛落败者仍然可以重复报名参加以后日期的初赛轮次。 比赛方式与评选方式：四名选手各演唱一首歌曲，由观众投票决定，票选最低的二名直接淘汰，剩下的二人再唱一轮，同样由观众票选出最后的冠军。 奖品与礼品： 参赛不收任何费用，所有参赛者报名即可获得VIP卡一张，并赠送矿泉水一瓶，小吃瓜子一碟。 初赛冠军皆诚聘为快乐老家形象代表，赠T恤衫一件。 总决赛冠军奖现金2000元。 …… 受欢乐谷初赛的影响，整个下午整条街的人气都很活跃，下午三点比赛正式开始，看到欢乐谷的人都忙碌了起来了，刘魁按李俊东的要求就把大条幅与海报在老店的门口挂了出来。 这么大的事当然不可能不让欢乐谷知道，只是刚好这个时候赵云帆自己正在当评委，赵云鹏主持全局也忙得分不开身。 保安刘发现情况后给赵云鹏报告，他们正忙得不可开交，过了约一个小时左右，等他终于抽身去快乐老家门口看时。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就气得肠子打结。 “参赛对象：所有在别的比赛中落选的选手！”这说白了就是抢他们欢乐谷比赛落榜的选手，这几乎不用言明，所有人都懂。 李俊东的这一招与原来新店门口打出的条幅同出一辙，又是打他们欢乐谷活动人气的擦边球。 一场比赛最终胜出的只有那么几位，落榜选手才是更大的一个客户群体，欢乐谷搞一次活动花费不小，就是要培育并锁定这种喜爱唱歌又喜欢热闹的优质客人。 现在李俊东就这样厚颜无耻地过来收获他们的劳动成果，他心中哪能不气。 但内心生气又如何，板着脸过跟刘魁理论，刘魁说我一个打工的才来没几天，老板说做啥就做啥。 再到他们的新店找周卫民，周卫民说这事不要找他，他也只是个带点股份的打工者，做不了主的。 想直接打电话找李俊东，他心中又有些发毛，只能回去找赵云帆商量，但现在比赛正在进行赵云帆当着评委也分不开身，听他耳语几句也不是很清楚就说等比赛中场休息时再说。 到了下午6点半，比赛中场休息，他又得请评委吃晚餐，最后一拖一拖就又到了晚上九点半比赛结束。 当赵云帆带着他请来的几个评委老师一起到快乐老家门口看了李俊东设计的海报内容，脸色也难看到吓人。 凌菲与几个评委的眉头也锁起，李俊东的海报上还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所有人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明摆着欺负欢乐谷，厚颜无耻地抢他们的生意。 真想一把将对方的把海报给撕了，但上次疯子刘几人一闹他还赔了一千多块钱，另外疯子刘那边有人被抽了一杆子，为了息事宁人他又送去了几百块医药费，现在借他一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再造次。 忍着脾气，假装风度把几位老师先送回住处，他又特意去向凌菲请教，希望请她做个中人，他要找李俊东好好谈谈。 凌菲虽然对李俊东的这种作法不太认同，但因为原来赵云帆找人殴打王建文父子的事对这个赵云帆内心也不感冒，这次赵云帆也是跟她说三次她才勉为其难地来帮他做个评委。 现在这事牵涉到她更看重的李俊东，他当然不会帮赵云帆，更主要的是她隐约感觉到如果她出面化解二人的矛盾，李俊东极有可能会卖她的面子而让赵云帆三分。 正因为如此她就更加不愿意来做这个和事佬，不管李俊东的竞争手段是合法不合法，或者说道德不道德，她都不会帮赵云帆。 这是她做为一个聪明女人的智慧与魅力。 人与人是有亲疏远近的，虽然赵云帆是老公同学的儿子，但她就是觉得李俊东亲近。 她不想夹在中间为难，就直接拒绝说：“我不是生意人，这事在我心中都没有标准，处理这事不是我的强项，你恐怕得另请高贤了。” 凌菲竟然拒绝了她，赵云帆有些意外。 赵云帆本以为就算凌菲与李俊东就算比较熟悉，应当也会帮自己说话才对。 无奈地回到欢乐谷，赵云帆叫来赵云鹏，兄弟俩就在办公室商量起对策来。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是越说越气愤。 上次的VIP卡的事疯子刘帮他们闹了一出，虽然赔了一千多块钱，但总算表达了他们内心的不满，没想到事情才过两天，李俊东竟然得寸进尺，又搞出了一个遗珠之战，更是赤果果地抢人。 但研究半天，他们也没有想出很好的方案，不得矣之下赵云帆又打电话给老爸，没想到他老爸也叫他明天找宋凯文出出主意。 刚刚凌菲才拒绝过他，明天就找她老公好吗？ …… 虽然拒绝了赵云帆的请求，但凌菲也想找李俊东谈谈。 她知道只要打一个电话，李俊东肯定就会过来，但想了想她没有打这个电话，还是把苏紫叫来了，告诉她快乐老家也搞活动了。 苏紫对与李俊东相关的一切都感兴趣，有什么事又喜欢找她说，所以让苏紫去找他更巧妙。 在她的心里，苏紫与李俊东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她真的很希望苏紫与李俊东在一起。 快乐老家这么大的动作，枚江大学已传开了，506宿舍的人当然也都知道了，苏紫来找他时506宿舍的人正在闹腾。 还在门口，她就听到听到潘越明在那大呼小叫。 “兄弟，你这样就不义气了，早知道你有这一手，我还那么卖力的争取入围做啥，被他们淘汰不更好，到时拿你们快乐老家的总冠军，怎么说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 第89章 王秀云来信了 肥水不落外人田！ 潘越明的这个说法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在。 林博就说：“潘越明已经排除，没去欢乐谷报名的应当也算是遗珠吧，我算有参赛的资格吧，总冠军归我吧，得奖后奖金全请客，够义气吧！” 陈浩说：“那我也有资格参赛，我没你们那么贪婪，拿个日冠军就好了。” 李俊东说：“我这是正式比赛是公平公正公开，都是观众投票。” 所有人就大笑了：“观众投票，叫典胖子把把电话卡业务部的人全叫去，再加上506室303室一起投票，怎么说也是第一！” 这帮人跟他们说不清楚，看到苏紫来了，李俊东就说：“别起哄，有空出去找个女朋友，一个一个感情空虚精力过剩整天瞎闹，你看典胖子与邓兵有了女朋友多老实多好。” 大家就笑他：“这么说那你与东嫂得买糖了吧，拉拉扯扯都一个学期了哦，别再跟我们说什么普通朋友。” 苏紫的脸色微红，却没有解释。 过了一个寒假，她通过凌菲知道了李俊东有一个“女朋友”叫顾雪颜在另一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放假前还来看过他，凌菲与宋凯文都见过，长得也很漂亮。 再加上这学期她比以前更忙了，李俊东也更忙了，所以这个学期以来她与李俊东的关系并没有比上学期更亲近。 众人正闹着，王建文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李俊东说：“妹妹来信了！” 李俊东接过信，看到信封上是王建文的名字。 王建文说你的信在里面，李俊东抽出来一看，里面果然还有一个小一点的信封还没有拆封，封面上写着七个秀丽的字：李俊东哥哥收。 王秀云是年初九回的老家，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折开信封，里面是满满都是感激与喜悦。 出院后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几天前她如愿以偿重返了校园，李俊东让她带给同桌乔晓慧的那张明信片已帮他郑重地送到。 信中，她说乔晓慧收到卡片很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说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张男生送给她的卡片，竟然是来自遥远的一个陌生人，感觉好像很浪漫。 她向同学们描述他住院时李俊东对她的关心与帮助，学校的老师与同学们也看到了苏紫的那篇报导，学校里不旦免了她的全部学费还有老师给她捐款，都说她是幸运的天使，还有女生向她打听李俊东长什么样子，帅不帅。 她就说李俊东长得跟明星林志颖一样帅！ 在一个高中女生的笔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纯洁。 反复把王秀云给他的信仔细看了两遍，李俊东感觉到这就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感情，不知不觉中眼角竟然含着幸福的眼泪。 当然更多的兴奋是来自于他让王秀云带回去的明信片乔晓慧真的收到了，而且很喜欢，这对他来说更是无比重要。 李俊东竟然流泪了！ 苏紫很意外，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一直是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她问：“信上写的什么，看把你幸福得眼睛都笑出来了。” 这信上好像也没有什么秘密，李俊东就把信递给她看。 苏紫曾找王建文问过关于那个雪人上“QXH”三个字母代表谁，所以苏紫看到王秀云的信中提到乔晓慧的名字时不由心中一动。 李俊东竟然让王秀云带一张明信片给她的同桌乔晓慧，这事就变得越来越蹊跷了，难道说李俊东原来就认识王秀云的同桌？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看完后就把信传给王建文还有其他人看，这是一件好事，让所有人都分享着王建文妹妹带来的喜悦。 众人看完信件之后，苏紫说有事找他。 李俊东估计她想了解那个遗珠之战的唱吧新活动，就收起那封信同她一起出到外面的走廊说话。 果然，苏紫问：“你们快乐老家这样抢欢乐谷的生意，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一点，就不怕他们报复？” 李俊东笑说：“有生意就有竞争，我能抢他的生意当然就得做好被他们抢生意的打算！” 苏紫说：“我说的报复不是指正当竞争这方面，还是怕他们出别的手段？” 李俊东就说：“看来你这个记者还是有些消息不灵通！” 苏紫就问哪方面，李俊东就把上次疯子刘把他们的条幅撕下的事说了一遍。虽然最后的结果周卫民挨了一巴掌，赵云帆陪了一千多块钱，看起来是赵云帆吃亏，但事情的全过程怎么说来也是李俊东被他们欺负。 听完李俊东的介绍，苏紫就无话可说了。 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赵云帆的欢乐谷从一出现就是李俊东的对手，这一点根本无法改变。 看她一脸担心，李俊东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两个人就一定会有竞争，做生意你不能害怕竞争，更不能被黑恶势力压倒，否则寸步难行！” 想起了活动奖励的事，苏紫又说：“2000元现金大奖可不是小数目，你确信就你们那个老店，在这段活动时间内真能赚回这么多钱，不要为争一口气，结果得罪了人，钱也没捞到。” 李俊东就笑而不语。 他们已经斗起来了，苏紫难免还是担心，从506宿舍出来她就去找凌菲。 听完苏紫说完李俊东与赵云帆的前一个回合的争斗，凌菲打了个电话给老公宋凯文，问他对李俊东的做法怎么看，他会不会有危险。 接到老婆凌菲的电话，正在外地出差的宋凯文却只说了一句：“我以前创业之初与竞争对手也斗得挺凶的，但是好像还没有这么有意思！” 凌菲再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说等他回来了再跟她解释。 …… 李俊东再次来到唱吧时，包工头老杨的人吊顶工作已接近尾声，正在清理最后的装修剩下的碎东西。 刘魁就拿出选手报名登记的本子，已有十几个人报了名，按照活动可以连排五天的比赛了。 看了一下登记的本子，并没看到上面有那个谷蓉的名字。 李俊东知道她毕竟不是枚江大学的，消息传到艺院那边估计知道的人都不多，虽然这遗珠之战的点子想出来与那个谷蓉有点关系，但他也不是专程为了给她一个展示的平台才搞这个活动的，赚钱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的活动参选人员的资格写得很笼统，当然广义的理解，除了入围的12位选手，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一天要找四个人参赛太简了，大不了就可以把506宿舍的那帮狗拉过来凑数，如果独来狭獈地理解的话，主选人手就只有欢乐谷被淘汰的选手的88人，所以他很担心万一没人来报名，到时场面就尴尬了。 现在报名的人已有十多位，这个活动就能玩得起来，所以原来的担忧就放了下来。 等包工头老杨的人把现场清理完，李俊东等人把那些挪动的茶几与椅子全部归位，再试了一下重新装修后的效果，果然比原来听起来清爽了很多。 一切硬件准备就绪，李俊东就开始了下一步。 十几个选手虽然报名了，但的比赛排序还没有排好，李俊东就按报名的登记表的先后，照着登记表上的电话一个一个打到那些选手的宿舍去约人并通知他们正式比赛开始的时间。 因为每天参赛的选手每天只有四个，赛制已做了规定，所以少一个人就不好玩了，不像欢乐谷那么多人一起搞，少来一两个没事，所以他得把工作做仔细。 下午上了课三点多再过来，有三名当天参赛选手已经到了，当然还有另外二名不是当天参赛的选手，因为是观众投票，每个参赛选手都带来了好几个朋友。 最后一名选手没来，为确保万一，李俊东就再一次打电话过去，果然就出了状况，那名选手感冒了，问他能不能推一两天，李俊东就说好。 然后现场还有其他两名不是当天参赛的选手，李俊东就问他们愿不愿顶替今天没来的那人的班。 估计是今天没有带朋友来，怕投票时吃亏，二人都有点犹豫，李俊东说不怕的，就算今天比赛失败了，明天还可以重复参加有什么好怕的呢。 听他这样一劝，一位选手就表示愿意今天就参加比赛。 四个选手，整个赛程只要唱六首歌，所以等大家入场之后，李俊东就告诉大家不要着急，等唱吧人多一些的时候再开始比赛，那样选票会多，就会更公平，现在大家还跟平常一样，选手们先不要唱歌，其他客人包括选手的同伴们想唱啥就唱啥，想喝啥就喝啥。 不过大家很快就感觉到了今天唱吧与平时还是不一样。 因为每一个客人每点单一样饮料或小吃，服务员兰花姐就会附赠一张盖了快乐老家公章的李俊东的名片。 不过这时李俊东并没有解释这就是一会比赛时的选票。 四点半钟时，苏紫也来了，看到唱吧中虽然人员已经超过了六成，但根本没有比赛的样子，很是惊讶。 李俊东让她稍安匆躁，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今天是星期一，欢乐谷的初赛昨天刚结束，决赛还得等好几天，在过度浪费之后肯定有个疲软期，如果不是有他搞这个遗珠之战，估计今天老店等到晚上八点都很难有半座。 活动就是要一炮而红，比赛的第一天，唱吧不满座怎么行，哪所是花钱买人，他也得把唱吧的客人弄满。 他一个电话打到了506典胖子，告诉他不管怎么样都得找人来捧场。 挂完电话，他又亲自跑到新店去，他第一次游说新店的客人移步到老店来，说新店正在搞活动，只要过去就送一碟瓜子。 等典胖子把506室的、303室的，以及电话卡业务部的十几人一叫来，装修升级后的老店终于全部满满当当。 ------------ 第90章 遗珠之战第一场 时间也差不多了！ 李俊东就把话筒拿来，把大灯打开，宣布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却宣布了一个非常雷人的选票规则：“我们的比赛以观众选票做为唯一的标准，每一个观众都可以为自己喜爱的选手投票，但人太多了比较容易乱，所以我在一开始就给大家发了一些签名盖章好的名片，每一张名片就代表一张观众的支持票。” 然后所有人都说好就开始清点起桌上那些卡名来。 李俊东微微停顿，继续道：“以人为单位投票全场还是人太多了，到时拉票不方便，所以到时拉票时大家以桌子为单位投票，第一个参赛选手同桌的同伴不得为本选手投票，全场共有大桌5张，小桌4张，加上我这个收银播放台共10台，大家可能刚才都没注意，其实刚才*时是有一定依据的，就是任何一张台上每点单消费任何一样小吃或饮料，就能获得一张支持票！” 当他把这个原则宣布出来，所有人都起哄了。 “啊——选票原来还要靠消费得来……” “不消费那不就没有？” “这不是坑人吗？” “你们收银台也有投票资格，票都是你们发出来的，观众的选票要消费才有，那不是说你们想谁胜出谁就胜出……” 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李俊东清了清嗓子开始一一解答。 “这个选票制度看似不公平，实际上最公平，这里是消费场所，不提倡浪费，但大家既然来了，每张台多多少少有消费，大家就跟平时一样就好了，节约的同学们就少投几票，豪爽的同学就多投几票，每一个观众对自己喜欢的选手都用实力支持。” 等他这样解释之后，对于选票的来源大部分人都还勉强能接受，毕竟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大奖2000元，羊毛出在羊身上，也还说得过去，看过热闹而矣，规矩是人定的，凡事说在前面不公平也算公平，至少是个真小人，不是假君子。 不过另一个重大质疑就是收银台可以投票，这个选手们就有一个大大的疑问，按李俊东的说法那比不比就不重要了，李俊东手上选票不要钱的，真的就是说谁赢就谁赢，这样比赛还有意思吗？ 不过李俊东的解释更是深入人心，他说：“大家都在这里，选票是收银台发出的，但如果收银台要投一张选票，他就得免费为全场每一张台各发一样小吃，大家觉得这样公平吗？” 全场再度震惊。 每个人心说，如果这样的话，那当然可以接受，毕竟有便宜谁不想占呢。 有些东西要说服所有人不可能，李俊东当场宣布每张台赠送一瓶豆奶，然后笑说：“那现在我们收银台已拥有了一张选票了，一会儿会在大家的监督下投票。” 喝着李俊东的免费豆奶，在场的都是学生，自然再无话可说。 然后四名选手就一起抽签决定出场顺序，这时客人们就再度开始点东西吃，虽然原来已买过一些东西了有了一些选票，多消费五块十块的谁也不在乎，一碟瓜子才二块钱，也能送一张选票，一会儿选手唱完，就能多嘚瑟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抽签完成，第一位选手就开始演唱，一曲唱完，全场掌声雷动，但光掌声没什么用，李俊东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盒子，开始给这名选手拉票。 “一号台的帅哥，看你刚才鼓掌挺起劲的，对刚才这位同学的表演应当相当认同，请问你们投几票呢？” 都点到名了，那一台的观众本来不想投票，看到自己手上有十来张票，也豪爽地丢了3张进去。 然后那个选手也挺懂事的，马上向一号台点头道谢，接着李俊东又走近二号台问他们支不支持一下，果然又为那名选手拉下2票。 这样下来一轮下来最后一号选手基本上九张台不空过，虽然自己同桌的同伴不能投票，最后也得了19票。 收票完成李俊东宣布结果，却并没有接着让第二位选手演唱，还是留出二首歌的时间给其他观众玩一下，然后才开始让第二位参赛选手正式演唱。 第二位参赛者是个女生，唱得不咋样，但女生嘛拉票更好拉，李俊东当即把自己的那一票高调地宣布投给了她，结果明显她唱得没有第一位选手好，但最终在李俊东的极力帮助之下一轮拉票走下来，竟然还比第一位选手多了几票。 一个新的游戏规则要靠说清楚是不容易的，但只要开始真的玩起来，玩着玩着大家就明白了，当第三个选手惊艳的嗓子亮出来，手上支持票砸完了的观众就后悔了，不得不再度再点酒水与小吃消费起来。 结果第三名选手的票数出来后，竟然与刚才那位女选手一致，同样是20票。 到了第四个选手是就有点惨了，估摸着所有观众桌上的票都不够20票了，李俊东很卖力地为他拉票，结果也只得了9票。 为表安慰，李俊东再度豪爽一把，给全场发了一轮豆奶，就给他砸了一票，上了十票总算脸上也略略有光一点。 第一轮四人演唱就此完毕，一号选手与四号选手淘汰，二号女选手与三号实力男选手就还要再比一轮，也就是今天晚上比赛的最后二首歌。 现在才八点半，时间还大把有，李俊东又按下来，让观众大家按原来点歌的顺序再唱上半小时，这样慢慢地每张台上的选票又多了起来。 第二轮的演唱，二人实力相差悬殊，再加上李俊东又改了拉票规则，让两人接着唱完之后，再同时用两个分别代表2号与3号选手的盒子为他们拉票，最后3号实力男生最终成功胜出。 今天是初赛的第一天，过程有些曲折，但在李俊东非常完美的控场之下可圈可点，结果也众望所归。 唯有第一名出场的选手还有些不服气，说自己第一个上场大家规则不熟，当场高调宣布他还要重复报名参加明天晚上的比赛。 这是遗珠之战，游戏规则中最为特殊的规则就是失利者可以一直复重报名参加，也这正是李俊东所要的结果，没有这个规则就80几人他怎么也找不来那么多人连搞13轮初赛。 自然当场接受了他的报名，并盛赞一个人就要有越战越勇的精神。 …… 四个选手，两轮总共只要唱6首歌，虽然李俊东故意每唱一首歌就停下来让其他观众唱几首，但比赛的进度还是没有控制到最好，到晚上9点全部比赛就结束了。 其他人也玩嗨了，比赛完了之后也没有再唱下去的意思，到9点半之后，唱吧就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三个台的男生因为点的小吃与酒水有点多，还在那里喝酒聊天。 在一轮一轮的消费刺激之下，虽然今天的营业时间不长，却创下了700多块的高营业额。 不过今天因为从新店抽了两台客人过来，所以新店的情况就有点惨，只有300多元的营业额，这是新店开张之后，老店第一次超过了新店，两店的消费总和在周一继续超过千元大关，自然又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杨家勇的桌球厅就与欢乐谷对面，都是开着门营业的，李俊东再向杨家勇一打听欢乐谷的情况，他说：“虽然没有特别注意去数，但凭他的感觉欢乐谷的生意今天也有所下滑，估计没完全满座。” 这个李俊东也只是顺便问一句，说实话从情感上他真的希望欢乐谷没生意关门最好，但理智又告诉他如果欢乐谷真没生意，他们的生意也好不哪里去，如果不是因为赵云帆的欢乐谷来了，他现在估计也才就一家唱吧，另外旁边还可能又多了两家跟他一样的小唱吧，那样其实才真的更恼火。 苏紫今天与潘越明等人同台，带着审视的眼光，她们那一桌保持着相对的克制，但也消费了七八十元，关了门一起回学校，潘越明笑说李俊东太奸了，连室友都坑。 苏紫说今天这一局太有意思了，明天她得好好写写发到校刊上去。 李俊东说你不用写了！ 苏紫又惊讶了，问这又怎么不让写了？ 李俊东就笑问：“不是不让你写，一个全校师生都知道的事再上校刊有意思吗？” 苏紫问：“你又打算印广告全校发放？” 李俊东摇头，然后说了一句话：“消息分两种，一种是死的，一种是活的，死的就没有推广价值，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争议够多，话题性够强，它不但是活的，还是长了翅膀能飞的，等你明天写稿，下周再发出来，早就全校无人不知了，只能被人说马后炮！” 苏紫半信半疑。 回到宿舍她故意没有提及，但第二天中午全宿舍其他的女生都全知道了快乐老家在搞活动，她再一次对李俊东佩服得五体投地。 长了翅膀的消息无需推广，下午三点半再到唱吧，唱吧门口的人群比昨天同时的规模大了一倍不止，中午时间提前通知的三名参赛选手还有昨天那个落选重复选手都来了。 四点准时开门，门口的人进去就半座不止，不用李俊东叫人，到五点左右人就满坐，生意比以往的周六周日还火爆。 ------------ 第91章 赵云帆请客 新游戏，新规则，这样的玩法想必客人们都基本了解了。 但第二天比赛开始之前，李俊东还是郑重地强调了一次，这是刺激消费的法宝，李俊东不在意比赛谁赢谁输，卖酒水小吃才是他的目的，不然承诺的2000元现金大奖从哪里来。 游戏照规则一路玩下去，这些东西就跟打牌炸金花一样，大家只会越玩越大。 昨天那个落败重新参赛的选手果然玩出了新花校，他进场后不占位置，就搬一条胶凳坐在收银台旁边，这样与他一起进来几个室友就有了投票资格，虽然他带来的人不多就四五个，因为就是为他投票来的，他们专点最便宜小吃与豆奶，花费不大就积了十几张票，而且别的选手他们一律不给票。 等排第二位出场的他一唱完，那一桌的票就一下全砸给了他，与他水平相当的第一位的票数就落了下风。 如愿以偿，第一轮他就以最高票胜出。 这样子玩虽然有点钻空子的味道，但是规则允许的，如果大家都知释也就同样公平，李俊东也不在意。 当然站在不同的立场，看法还是不一样。 第二轮演唱前，另外一个以票数第二位胜出的女选手就提出了质疑，然后说她投票时有一台没有投票权，而对手不占座投票时全场都能投，这不公平，要求决赛时她也要全场投票。 规则是人定的，这个要求对李俊东没有害处，在观众们的支撑声下，李俊东顺应大家的呼声，直接就把昨天订下的规则改了，宣布从现在开始，选手都不占桌子上的位置，全部搬方凳坐最后排，这样所有人就都可以为选手投票。 那位女选手就当即离座，她的朋友们马上就点了十几块钱的东西。 演唱完成后结果出来后，昨天落选的那位选手的室友们因为有备而来，还是以少数胜出。 那位女选手就只能一脸无奈！ 公平不公平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玩得开心，李俊东的唱吧有钱赚。 游戏规则大家都明了后，这第二天观众砸票的场面比昨天又激烈了，全场五轮投票共砸出三百多票，结果直接把李俊东的老店的营业额就顶到了千元以上。 …… 周三，中午李俊东的BP机响了，复机过去，竟然是凌菲的老公宋凯文打的，他说现在他们学校旁边的雅香园，想请李俊东一起吃个饭。 李俊东非常意外，他与他正式打交道也就为了上次把那份合同的事，但这事已过去了二个月了，宋凯文不可能还因此事请他吃饭。 他不喜欢在做一件事前完全没底，挂完电话就打电话给苏紫，问她宋凯文请吃饭有请她吗？ 苏紫也感觉到意外，说没有啊！ 既然到学校附近来请吃饭连自己的姨甥女都没叫上，李俊东就隐约猜到了这事应当还是赵云帆有关。 按时到雅香园赴约，却只有宋凯文与凌菲夫妻俩。 二人握手后在包厢中坐下，凌菲就一起微笑地看着他们，服务员过来点菜，宋凯文说不急先聊一会，那服务员只好离开。 李俊东就陪他一起喝茶，宋凯文说茶还不错。 约摸等喝了十几分钟的茶，宋凯文笑了，说：“你挺能沉得住气啊，如果我不说请你吃饭为啥事，你不会陪我喝到下午吧！” 李俊东也笑了：“既然把我叫来，你又怎么可能要说的话不说呢？” 宋凯文就告诉他，SankySHE公司到华夏来投资的计划已定下来了，枚阳市的投资环境确实不如东海市那边好，但在市政府的努力之下，承诺了一些特别的方便条件，赵宏雷最终说服了公司董事会，最后决定把1.5亿美金的投资计划分成两部分，其中9000万的大头都会投到枚阳市东区工业园来，他们公司法务部的人员上周已过来了，工商执照与相关法律手续已在办理中。 这是市重点引资项目，相信所有手续都是一路绿灯。 李俊东就笑说那宋总您这边也算给政府帮了一个忙，应当也记立大功一件吧。 宋凯文喝了一口茶微笑：“至少表面上说是这样。” 他这“表面”二字用得相当好。 官场上的事李俊东懂的，都有一些派系之分，帮了谁就是占谁的队伍，自然另外的人就不感冒，是好是坏其实在没有落到真实的好处之前都两说。 李俊东也端起杯子喝茶，然后宋凯文就转到了正题，说：“这些事其实与他今天请他来吃饭无关，赵宏雷现在还在日本，估计一个月内都不会回国内，今天他是受赵云帆之托来给他来做个中间人，他好像有话要与你交流。” 李俊东就笑说：“能猜到，他的保安跟我的搭档周卫民说了两次，说赵云帆想请我吃饭我没理他，不是我自大，那个赵云帆在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宋凯文说：“看得出来，你并不想跟他搞好关系，对你来说他就是一块大肥肉，没菜下酒时就去咬一口！” 听老公这样的一个比喻，旁边的凌菲忍不住就笑了。 有些事情能在赵云帆还没来之前说，就代表一种态度，李俊东知道宋凯文一个大老板肯定也忙，像他们这种总投放不过几十万的小项目，别说一些小纠纷就是整个项目可能都看不上眼，他今天来主要是抹不开赵宏雷的面子，李俊东也不会责怪他们夫妻就微微点头。 然后宋凯文打电话给赵云帆，约摸十分钟后赵云帆也就过来了，看到李俊东竟然比他先到有些意外。 李俊东就说：“接到宋总的电话，我可比你积极！” 赵云帆假装客气地说：“那是我怠慢了！” 这桌饭应当是赵云帆请，他就叫来服务员，然后把菜单递给凌菲，凌菲就随意的点了一道菜，然后给宋凯文，宋凯文点完又把菜单递给李俊东，李俊东也不客气也点了一道。 最后赵云帆自己又点了二菜一汤，然后问喝什么酒。 四个人五菜一汤足够了，赵云帆也没摆阔，毕竟宋凯文夫妻比他有钱得多了去，在他面前他还得装听话的小辈。 酒菜上来以后，赵云帆就慢慢转到正题，说李俊东原来的那个关于VIP的条幅的事就有些过分，现在这个一蹶不振活动的事更是得寸进尺了，发生了的事就发生了，以后要注意收敛，大家同一条街做生意，希望是朋友不是敌人。 李俊东说：“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做生意不能靠别人让你，你也不能把还没有做到的客人看成是自己的，不许别人去挖！” 赵云帆就板着脸生气道：“你这是不顾商业道德的恶性竞争，虽然表面上不违法，但不应当是为人之道。” 李俊东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语气，继续道：“如果你那样看的话，欢乐谷做得过份的事还多呢？” 赵云帆就反问：“你举例说明一下！” 李俊东就说：“在你们欢乐谷没来之前，这整条街的生意都是我的，你们来了我不怪你抢我的生意，你到反过来怪我抢你的生意不是很奇怪吗？” 赵云帆一时语塞。 李俊东又继续道：“做生意就是面对竞争，你来了就来了，但好好的卡拉OK厅不叫，更要抄袭我的唱吧二个字，还在前面加一个“大”字，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店子小嘛，这事我还没跟你算，你是不是得出一些版权费用给我们快乐老家！” 赵云帆就红着脸反驳道：“这店名没有注册谁都可以用，二个汉字而矣你不能说你先用了它就是你的。” 李俊东就笑了：“说得好，看来我得去注册一下，你才会心服口服，到时我拿到了注册证，再通知你改名字。” 赵云帆以为他在为自己开解，也就嘴角一笑了之。 他本能地以为李俊东这样的小店根本不可能去注册商标，当然更无从知道“唱吧”二字李俊东早已注册保护，只是现在还不想让他们换，要利用他打广告而矣。 赵云帆今天请这顿饭的本意就是要借宋凯文的身份来给他一个警告，他也知道李俊东既然上了的那个遗珠之战的活动项目又不违法，不可能说不搞就不搞，在没有得知杨家勇有枪之前，如果惹毛了他，他还真有可能不惜代价请孙大同出手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但当他知道了杨家勇买了一支枪，还是经李俊东介绍买的，就不得不收起这种想法。 他也认同李俊东是个生意天才，天才与疯狗有时也就一线之隔，惹毛了也可能咬人，更何况他还没有认真去调查李俊东的底细。 他自认为命比李俊东金贵，就只能另选安全的渠道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顿饭吃得不是很友好，宋凯文对双方都提出了一些批评，然后又圆场说生意是做不不完的这样争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既然大家的消费群体都围绕着周边的在校大学生，大家一起想办法把市场的消费潜力刺激出来才是正道，不然就让行业自然增长企业要做大做强很难。 宋凯文每天都很忙，对赵云帆的项目根本没有关注过，他对唱吧的生意的了解全来自于凌菲的介绍，但他这说法却是对的，这也是目前赵云帆所面临的一个极待去做的事。 在宋凯文的圆场之后，二人也没有完全拉下脸，只有凌菲一直微笑着听他们吵了一场嘴。 透过她的眼神，李俊东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 第92章 遗珠之战进行中1 赵云帆本以为他们搞活李俊东能跟着做生意，李俊东搞活动他们也能多少增点人气，但事实上快乐老家的遗珠之战做得滴水不漏，每天就只约四组人他们自然一点好处也捞不到。 白花了一顿酒饭也没有教训到李俊东，心中仍然窝火，不过既然让宋凯文与凌菲出面调解，他就不可能离开饭桌就出伴子，就算有什么招儿也得缓上几天。 但遗珠之战到了第4天，赵云帆没有出招儿，它自身还是遇到了一个小小风波。 这一天参赛选手中迎来了一个傻傻可爱的逗比。 逗比的名字叫黎涛，歌唱的水平应当与潘越明相当，传媒系大三的学生，江浙人，家庭条件应当不错，他来参赛时一共带来了六个室友，一进场就直接上了四打啤酒，再加上点了一桌子的小吃，直接就有了五六十张支撑票。 刚好他第一轮又是第三个唱，投票时他那帮朋友就直接问李俊东要超过前面两个还差多少票？ 有些东西你不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但做得这么明显其他的选手与观众就有意见，纷纷说：“砸票就砸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嚣张。” 他那帮朋友一气之下就把手上的票全砸了下去。 结果当然第一轮他就以最高票胜出。 大家心想这下你们没票了，就他那个水平也不一定能赢，再加上其他观众对他们的行为都看不过去了，自然想从别人手上拉到票的难度就更大了。 但没想到的是，在第二轮赛开始之前他那几个同伴又大大咧咧地叫了四打啤酒。 6个人喝八打啤酒，除非一桌人个个是酒神，不然怎么也喝不完，这架势明显还是要硬砸今天晚上的冠军。 4打啤酒就48瓶又是48张支持票。 另外一个入围选手同来的几个朋友也来气了，一赌气就叫了4打豆奶。 现在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但事实上那个逗比的行为得罪了全场根本不可能赢，那个逗比的朋友看了一下全场，这决赛一轮已是最后的一轮投票，他们估计其他客人手上拥有的票数应当不多了，又大声叫着再加四箱啤酒。 另外一个选手的哥们明显比较穷，不敢与之斗富，但年轻人都有脾气，几人小声嘀咕几句，就一人手持两瓶豆奶，就当场洒豆奶以示反抗。 很多客人的头发与衣服上都被弄脏了，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李俊东连忙出声制止，并示意身材的高大的刘魁直接上前拉人，局面最终得到了有效控制，但这事其他的客人都一致声援洒豆奶的几人，李俊东也不敢做得太过，只能让刘魁友好地将他们几个一一请出唱吧。 那个参赛选手自然也跟着他的朋友们愤然离场。 一番混乱过后，客人也走了一些，这样的局面发生，李俊东也有些始料不及，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比赛还得有一个结果。 他就按照正常处理，宣布对手弃赛，黎涛胜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话题的事件传播得就是快，第二天李俊东走在校园中，果然就有无数人在议论着快乐老家的遗珠之战，当然是骂声一片。 被骂也是一种营销，还且是一种让人记忆深刻的营销，李俊东当然乐见其成。 但比赛才进行到第四天，事情的发展就从量变发展到了质变，虽然昨晚二人斗气再一次把唱吧的营业冲出了一个新高，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整个快乐老家唱吧都会被愤怒的观众砸掉。 次日中午，李俊东不得不出榜修改投票规则。 首先，客人入场后不管消费不消费每张台都先发3张推荐票，然后不再是买一样东西就得一张推荐票，还是要消费满30元以上才能得到一张多余的推荐票。 这样下来砸票还是可以砸，但难度就比原来大得多了，当然这样营业额也难免就会有所损失，李俊东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被砸烂场子的风险还是要规避的。 果然规则出来之后，又有无数人黑围粉。 周五的比赛就正常了很多，四名选手如了大家的心愿又是相对实力较强者胜出，没有再引发什么争议。 接连主持了五天的比赛，虽然每次选手们都只有六首歌，但为了控制进度，促进消费时间跨度都好几个小时，李俊东也累了，周六中午就跟刘魁与周卫民沟通，想让他们二人来顶几天。 刘魁与周卫民二人都摇头成波浪鼓，说主持比赛这事他们搞不来的，丢了营业额事小，到时还会出洋相。 李俊东不是神，他在起心搞这遗珠之战的活动时也没有想得太周全，早知道全程就得他自己亲自上阵，可能他就不会搞。 按赛程后面光初赛就还有八天，他还是得想办法找人。 典胖子是个不错的人选，带了一年的业务团队，给业务员开小会没少干，他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李俊东认为他的能力应当够了，就打电话回宿舍找他。 典胖子不想搞，就建议说要么让303室的女生，她们不是学的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吗，就给她们实习。 303室的女生？ 以李俊东本能地觉得不行，毕竟都才大一的学生，实在太嫩了一点。 他这个活动看似简单，实际上还肩负着全店营业额的大任，做得好与做得不好差别巨大，另外还要随时面临突发事件，说实在的对综合素质与反应速度都有一定的要求，不然就会傻瓜一样的被那些叫嚣的客人牵着鼻子走。 想来想去，李俊东觉得典胖子不搞的话，苏紫应当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今天是周六，她已回家去了。 试着打电话过去，问她想不想客串一把比赛主持，苏紫一听就来劲了就笑问多少钱一场的出场费。 李俊东笑说：“按营业额提成5%，能赚多少就看你的能力。” 苏紫当场就答应说马上过来。 一个小时后，苏紫来了，没有想到的是，303室的几个女生在王蕊的带领下过来了，说典胖子叫她们来当主持人的。 没人时没人，一叫人就来了一堆，好在苏紫很大度，说她们都是学播音主持的让她们搞比较合适。 李俊东又说主持人一个就行了，也不用这么多吧，王蕊不管那么多，说：“义务给你干活你还说那么多，顶多就喝你几瓶豆奶，嗑你几包瓜子。” 李俊东无奈，就同她们一起开个会。 把主要任务，以及他能想到的注意事项给她们提个醒，然后王蕊与303室的女生就忙碌了起来。 虽然是义务劳动，她们做事还是很认真，先把已确定的选手的名字及参赛曲目写下来，然后分配大致的演唱时间，然后就一板一眼地写了台本与台词。 李俊东一心只想着赚钱，从来不认为这个活动是一个很正式的比赛，就说：“搞这么正式隆重做啥，随便搞就行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王蕊说她们还是第一次正式的主持，不想搞砸。 李俊东说主要能赚到钱就不叫搞砸，一旁的苏紫就笑着插话说：“主要是能赚钱，这话你都说了五遍了！” 李俊东就不说了，让她们几个在唱吧自己折腾。 与苏紫一起出来后，李俊东问：“把你叫来，结果主持都没搞上，我请你喝咖啡吧！” 苏紫挽着他的手臂。 在咖啡厅时苏紫问上次她姨父宋凯文请他吃饭什么事，这事其实她透过凌菲已知道了一些，但她想听李俊东怎么说。 李俊东也没隐瞒就照实说了，苏紫内心很高兴。 虽然二人还不能算是恋人，但苏紫很确定自己是李俊东最重要的女性朋友，他对自己还是非常信任的。 再问：“你经常打电话的那个女生叫什么？” 李俊东有些惊讶，看着苏紫半天没有说话，重生以来李俊东一起想要做什么就会马上去做，但面对感情他内心一直很彷徨。 乔晓慧是他的前世的情人！ 顾雪颜是他的“初恋”！ 而眼前这个漂亮而理智的苏紫是什么？ 李俊*然有一时间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把手压在胸口，外套的内袋中乔晓慧的那张卡片他一直带在身边。 意识到自己这是个危险的问题，苏紫有些后悔问这个，然后尴尬地说：“不想说就别说，我就随便问问。” 与苏紫喝了一杯咖啡再回来，王蕊几人的台本就弄得差不多了，拿给李俊东看，让他给点意见。 李俊东就帮她把台词看了一遍，说她用词用语太正式，要口语化一点，最好来几个段子就厉害了。王蕊又笑话他说《洗衣机的故事》我们可不会，然后苏紫就给了她们几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几人正研究着，外面又来人报名了！ 竟然是那天晚上唱《弯弯的月亮》的谷蓉，陪她来的还是上次与她同来的那个唱《青藏高原》女生。 今天她穿的比较正常，短款蓝色夹克衫下面是一件高领薄毛衣，下身穿着一件带着做旧效果的小脚牛仔裤，一双美腿却又直又长。 ------------ 第93章 遗珠之战进行中2 “你们终于来了！”李俊东笑了。 第二次见面了，谷蓉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也对他微微点头。 艺院离这里毕竟有点远，她们今天才知道快乐老家有搞一个遗珠之战的比赛活动还有2000元的现金大奖，上次输得本不服气的她第一时间就来了。 李俊东问她参赛曲目选好没有，她说就唱《弯弯的月亮》与《橄榄树》，李俊东说能不能换两首。 谷蓉问不是选手自报曲目吗？ 李俊东笑说：“我是快乐老家的经理，也是活动发起人，我给你的建议肯定是有原因的，当然听不听我的建议还是你自己决定。” 经理？ 这么小的一个唱吧还有经理，她一直当他就是在这店里打杂的。 二人都是一脸惊讶，李俊东就哑然失笑，经理是他前世与客人自我介绍是用得最熟的一个职称，他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现在套用在这样一个小店上似乎有些不妥，但其实这样说也并无不可。 一旁的苏紫帮他解释说李经理也是李老板，一样的。 谷蓉不是枚江大学的学生，不知道李俊东是谁也正常，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李俊东是快乐老家唱吧的老板，看他这么年轻，不由仔细看了她几眼。 这时她旁边的那个脾气很冲的朋友说就这两首，然后再问：“我没有参加过欢乐谷的比赛可以参加吗？” 李俊东就说：“我们这遗珠之战从广义上理解只要你曾经参加过任何一种活动最后没有夺冠就都可以参加。” 然后那个女生就说这还差不多，然后再说她不想跟谷蓉对战，李俊东说初赛可以给他们错开，如果你们都能进入决赛就不能避免了。 那个女生也在报名登记本记录下她的名字叫孔萱。 等二人报名之后走了，苏紫问：“你好像对刚才那美女特别关心！” “上次她们来过唱吧，所有见过一面！”李俊东回答说。 “仅仅如此？”苏紫不信，虽然明显对方与李俊东不熟，但女生的敏感还是很快捕捉到李俊东看这二个报名的选手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李俊东惊讶地看着苏紫的眼睛，苏紫又说：“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李俊东就很认真地说：“这两个选手还是与别的选手不一样，这遗珠之战活动的由来就是受到那个她们的启发才想出来的金点子。” 苏紫问怎么说，李俊东就把那天晚上她们来唱吧唱歌一分钱也同消费的事说给她听，并说这两个人都很强。 有多强？ 强到李俊东特意为她们开一个遗珠之战活动！ 苏紫更好奇了。 …… 303室的女生都拿快乐老家的遗珠之战当自己的实习基地。 周六的遗珠之战由郭亚男与王蕊联合主持，303的其他几个就当观众观摩，506室的典胖子与邓兵自然也来了。 现场这么多自己人，比赛正式开始后李俊东觉得不会再出问题，就没再继续凑热闹，回宿舍睡了觉，晚上十点半再回唱吧看结果，一切还算顺利，营业额也不低。 周六303室的女生首秀成功，周日303室又换了两个女生来主持，同样一切顺利，看来李俊东的想法也不一定对，有时候不是别人能力不够，还是没有合适的舞台给大家展示，年轻人总是潜力无限。 周一中午，李俊东请客303室的全体七名女生吃大餐，正式把接下来主持比赛活动的光荣任务交给她们，这样他总算又轻松了下来。 随着一天一二千的营业额不断进账，虽然忙得没有时间对细账，李俊东管着总款大数，手上的钱就慢慢松动起来。 周三下午，他又抽空去注册了一个商标，并在回来的路上花了一千多块给自己买了一个新手机。 再回来时已经八点，突然想起今天是那个谷蓉参赛，于是他又去唱吧，303室的双打又进阶成单打了，今天是王蕊一个人主持。 让他意外的是，一直不是很喜欢听歌的苏紫竟然也在，正与典胖子还有303室的丁雨等几个女生坐在一张小台旁边聊天吃东西。 李俊东靠着苏紫坐下，苏紫说：“算准你今天会来。” 来自己的唱吧还要算吗？ 音乐声很大，李俊东一时没有有注意到苏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坐下后向谷蓉挥了挥手，谷蓉也礼貌地冲他点头微笑。 刚刚第一轮比赛已有三名选手已唱完，等其他非选手的客人再唱两首歌下一首就是第一轮最后一个出场谷蓉了。 可能是第二次主持了，王蕊比较从容了，一个客人唱完后，她就让刘魁把话筒给到李俊东，说要让老板唱一首歌给大家听。 李俊东想考验一下她的应变能力，就说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是老板还是客人不能乱了唛序。 王蕊就煽情说有想听的鼓掌！ 全场的同学们自然都鼓掌跟着吵着要李俊东来一首，一旁的苏紫也说想听他唱歌。 李俊东就唱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当然全场就掌声一片。 一旁的谷蓉到现在才确信了他真是这快乐老家唱吧的老板，并且也为李俊东刚才唱的那首歌感觉到无比惊讶。 虽然他的嗓音条件一般，但乐感实在太好了，节奏与气氛都把握得恰到好处，间奏时还能配合节奏跟大家互动，就这种歌唱的自由程度就明显体现出他的音乐素养很高。 当李俊东谢过全场再把话简还回去，王蕊就再度开始进入比赛程序。 “接下掌声请听正式选手来自枚阳艺院声乐专业的谷蓉同学演唱她的参赛曲目《弯弯的月亮》。” 李俊东一听就不妙了，王蕊这话说得并没有毛病，但对谷蓉却十分不利，因为现场除了谷蓉及她同来的两个朋友之外，其他所有人应当都是枚江大学的，报出她们来自艺院肯定对拉票十分不利。 另外她还直接报出了对方是歌唱声乐专业，那么观众同学们就会带着一种审视的心态想要听明白专业的演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与普通人唱歌有什么区别，如果现场大家的听歌够多，音乐素质够高这可能是好事，但很明显大家的音乐素养并不到那个水平，到时如果听不出什么“专业”技术含量，大家就会不以为然地认为这专业选手的与普通选手也没有什么区别嘛，自然就不愿意给她砸票。 一切果然正如李俊东所料，谷蓉的一曲《弯弯的月亮》发挥很正常，甚至因为今天她穿得比较温暖底气也足比上次李俊东听时还要好，但拉票时大家投票的积极度并不好。 “唱得好像不错，但专业演唱水平没听出来！”第一台的一个女生竟然只给了一票。 出师不利，第二台还是女生直接空过，到了第三台的男生时又只得了二票。 这现场拉票有很大的技巧性，全场就九张台，如果李俊东来拉票，女生唱完他绝对先从呼声最高的男生最多的一台开始拉票，只要第一台大赞后面的人就有从众心理。 但王蕊虽然主持工作基本上手，但说到控场能力那还得继续锻炼。 李俊东虽然不知道前面的选手得了多少票，但他知道自己改过规则之后，全场一天下来总票数有多少他心里是有底的，全场九张台每强有三张底票，再加如果今晚消费1200元的话又能得到40张票，全场总支持票的张数应当在60-70张左右，比赛就六首歌曲，平均每首歌就十票左右，要进前二胜出估计得十五张支持票才够，但现在这样子三张台才得到三票，谷蓉极有可能第一轮就淘汰了。 还好李俊东所在的台就是第四号台，当王蕊问他们这台支持几票时，李俊东毫不犹豫地把台上的三张支持票全砸了下去，并站起身来高调称赞说：“刚才那个真假声转换真心听得人心醉，我们不能因为人家来自艺院就有分别之心对待。” 这时有一个客人开玩笑说你是老板，支持票不会要多少有多少吧。 李俊东就解释说他也刚进来不久，这大家都看到的，这是这张台上的票都朋友们原来消费的，大家有目共睹，与大家的票来源是一样的。 那人就没再说话。 李俊东的一句高调点评加上三票支持还是起了点效果，后面几台给票就大方了一点，最后一轮九张台拉票完成，谷蓉以十三票比第三名的十二票以一票之胜排在第二位险险地挤进了第二轮。 结果出来后，谷蓉与她的几个朋友都对李俊东报以感激的微笑，苏紫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李俊东就小声笑说：“我只是觉得她唱歌真心好听！” 苏紫心说，歌唱得好大家都听到了，你解释啥？ 第一轮比赛结束，失利的两个选手与他的朋友相继离开，不过很快又有新的客人进来，唱吧还是满座。 九点左右，第二轮比赛再度开始，不得不说今天的入围的另一个选手男选手也很强，二人两首歌的发挥都相当好，虽然在李俊东的耳朵里谷蓉胜出还是没有疑问，但全场观众怎么想就不得而知。 第二轮是两人都唱完后同时拉票，这时有票不砸留下就没用了，所以两个分别代表两个选手的盒子在主持人的手上依次到各台拉票，只剩下一票的就会选一个盒子，剩下二票或更多的就得考虑平均一点分配还是全部给一个人，甚至有同桌的朋友之间也各有争执。 最后九张台走完，两个盒子点票时，双方都是11票。 同票？ 平局？ 这一下主持人王蕊犯难了！ ------------ 第94章 遗珠之战进行中3 同票，平局！ 这种情况如果出现在以后的电视选秀节目中，看多了综艺节目观众们大都会认为这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结果，就是要制造话题与戏剧性。 但现在还是2000年初，电视上种类选秀类节目并不太多，各种节目的剧本套路大家还没那么熟悉。 另外现在很明显不是谁故意的，同票了怎么办？ 主持人王蕊一下子还真愣住了，她眼光看向李俊东，李俊东笑说今天你是主持你做主。 她思考了一下，结合现场中观众的反应，很快就决定了加赛。 二位选手也没问题，为了趣味性李俊东就提了一个建议：“《心雨》这首歌相信所有人都会唱，不如直接让二人对唱这一首好了！” 全场再度掌声雷动。 加赛与曲目都定下后，王蕊因为紧张还是犯下了错误，她竟然没有再等其他客人唱歌就直接开始让二位开始了演唱，但现场的票刚刚砸完了，大家手上根本没有票。 再加上规则改了之后，要满30元才能得到一张票，一轮一轮的消费刺激之后，大家台上都有很多东西没吃完，时间已接近尾声了，客人们也没有太大的点单意愿。 等二人演唱完毕，王蕊再度拉票，刚才加单的客人就只有两张台，结果票选结果出来后又是1比1，再一个平局。 “还有没有哪台客人希望自己支持的选手胜出，只差最后一票就能分出胜负了，只要谁再点一箱啤酒，决定今晚冠军归属的人就是你。” 王蕊也豁出去了，直接吆喝着卖起了啤酒来了。 果然她这一喊，就有一台客人高调说再来一打啤酒。 一打啤酒超过三十块就能有一张支持票，就能决定今天晚上的冠军属谁，这个风头还是有人要的。 当刘魁把一把啤酒与一张支持票送上，看起来今天的比赛就要尘埃落定时，又有另外一台客人也要了一打啤酒。 这个时候再加单明显双方就是来“找事的”，果然那台客人把刚买来的一票投给了另外一个选手。 选票从1比1变成了2比2，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王蕊再次卖力地拉票问还有没有谁要消费，却再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点单，大家似乎故意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想法都静观其变就是要看主持人怎么处理。 眼下的僵局确实有点不好处理，两个选手不时看着主持人王蕊。 这下王蕊彻底没招了，只能再度望向李俊东求助，李俊东知道自己再不出声，估计这场比赛真不好下台了。 就笑说：“那我们4号台再来一打啤酒吧。” “这样怎么行！” 这上次说话质疑他的那个客人应当是常客，他又发话了：“你自己是老板点单不算数，按照最先几天的规则除非你代表收银台为全场每一台发一箱啤酒，才能得到一张支持票。” 苏紫就说那由我点一箱啤酒，对方还想反驳却最终无话可说。 但李俊东知道那位同学心里肯定还不认同，就笑着站起来，说那位同学说得很对，我既然坐在这张台上，这样点单确实不妥。 自己立下的规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俊东也不能说废就废掉，于是他就大声宣布：“我代表收银台送全场每台一箱啤酒！” 这一下全场就又响起了掌声，则才那台质疑李俊东的几个客人商量一下，最终没有加单。 刘魁就从隔壁把几箱啤酒都搬过来了给大家发下去，王蕊就拿了张支持票过来，并把两个盒子摆在他的面前，李俊东把票捏在手里笑问：“大家知道我会支持哪位选手吧！” 这个很明显，刚才他就把桌上的三张票全给了美女谷蓉，虽然又重新唱了一轮，但这跟定的支持对象一般都是不会变的，大家都说知道，李老板肯定支持美女。 李俊东再问另外那个名叫贺鸣的男选手：“如果我支持美女一票，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吧！”那个贺鸣倒也大度说：“只要不犯规，东哥自然可以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 李俊东就笑着宣布：“一号选手贺鸣的歌唱得非常好，现场的气氛把握得恰到好处，并且很有君子风度，应当得到更多的支持。” 一下子全场又惊讶了，旁边一直紧张的谷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难道他支持的对象变了？ 只有熟悉他的苏紫还有典胖子等人知道他的套路要出来了。 果然稍稍停顿之后李俊东的“但是”一转：“我还是要把这应全场的最后一票给到4号美女选手谷蓉，艺术的东西没有标准的，整体上一首拍子走法很不正常的《橄榄树》能唱到这个水平不是一般业务选手能做到的，她带给了我更多的感动与惊喜，还在上一首歌时她就是我心目中今晚的冠军了，刚才最后一首对唱，男生因为紧张抢拍了声音的控制上也略略失了点水准，美女的发挥依然维持着高水准，今天胜出，名至所归！” 李俊东的这段话说完，王蕊害怕再出意外，即刻宣布谷蓉以3票胜出。 …… 一直以来谷蓉在学校就是老师看重的学生，几科的老师都说她音乐方面的天赋很高，以后可以做专业歌手，在艺院的声乐系她也算小有名气，另外她自己也很努力，同时还在自学器乐与编曲。 那么脱俗的实力却连一个遗珠之战的日冠军都弄得这么艰难，如果没有李俊东第一轮她就被淘汰了，离开快乐老家唱吧时，谷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但李俊东最后给的点评她却一字一字都记得很清楚。 《橄榄树》是一首艺术层次很高的歌曲，绝对不像一般人听得那么轻快简单，李俊东能轻轻一句就点中要害，他对音乐的旋律、节奏以及音乐本身的核心表达是能懂的，跟一般人理解一首歌只停留在歌词或高音的层面有着极大的区别。 这种区别就是音乐素养的不同，谷蓉觉得李俊东是懂她的。 但这个比赛虽然她最后胜出了，说实在的给她的打击却比上次在欢乐谷的比赛中还要大，她已心生退意，说自己的歌可能唱得太学院派了，不够煽情估计总决比赛也不会有好成绩。 她的朋友孔萱就说：“那个东哥明显喜欢你了，要是有人为我那样砸票，哪怕只为他一个人唱歌也不能退赛，如果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不来了，就不怕他伤心。” 谷蓉想了想说：“到时再说吧，反正离决赛还有这么久。” 孔萱说：“上次报名时他还叫你换歌，要不要决赛时问一下他的意见，一看他就很牛皮的样子，说不定他选歌比较有招。” 谷蓉最终就没再出声。 …… 一天的比赛结束了，离开时苏紫的心中又多了一重阴影。 那天她还没有问李俊东关于乔晓慧的事，只问了一下他经常打电话的顾雪颜最终李俊东却没有回答她。 今晚的场景她也看不懂了，她不知道李俊东对那个谷蓉到底是什么态度，难道只为了唱吧赚钱，还是他看上人家了。 她很确定李俊东是喜欢自己的，但这种喜欢却离成为情人始终差了一步，她好想找过机会把这一步跨过去，但她的机会却并不多，因为李俊东每天都在忙，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二人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又一个晚上没睡着，次日起来一双眼睛就有些红肿，上午凌菲遇上她，问她是不是感冒了，然后她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凌菲，说李俊东可能想追那女生。 凌菲想了想说李俊东的音乐素养很高，如果有个女孩长得又漂亮，又很会唱歌，那还真有那种可能。 看苏紫一脸失落，凌菲就跟她说你知道买口琴送他，为什么不自己学一种乐器呢？ 苏紫说怕自己学不好，凌菲就说学不会才更好啊，你就天天缠着他教你啊。男人比女人还虚荣，他如果知道你是为了他才学乐器的，肯定会用心教你的。 苏紫一听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就说下午去买吉他。 凌菲说：“傻丫头你得先告诉他你想学乐器然后问他学什么好，到时再叫他陪你一起去挑，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是为了他才学的吉他的，还有学吉他是他帮你挑的就有义务教会你呀。” 从小姨凌菲家中取了真经，回到宿舍苏紫化了些淡妆，然后打李俊东的BP机，李俊东就用手机复机告诉她，他买了手机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手机或者发短信。 苏紫就高兴了，因为可以发短信了，她就可以通过短信跟他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她问说想学一种乐器，觉得他吹口琴与弹吉他都特帅。 一个女生学口琴不太雅观，李俊东说学吉他的女生也可以啊，苏紫就问他难不难学，李俊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坑，就说只要坚持就不难。 苏紫就说过来找他。 下午，二人就一起去琴行，三百多块一把的吉他是最基本的款，稍微好一点的一千多， 李俊东就帮她挑了一把一千二百元的民谣吉他。 苏紫身上的钱不够说太贵了要去银行取钱，李俊东说：“上次你送我一把口琴，这个我送你的。” 在回来的路上，苏紫心花怒放：“既然是你送的，那还得包教会才行。” ------------ 第95章 欢乐谷的大招 欢乐谷的赵云帆终于要放大招了。 4月6日，接受了他老爸的一个建议后他再一次找到凌菲，说想要把欢乐谷卡拉OK大赛总决赛放到校内举行。 这个举措应当说是空前的，他的这个活动本身是一个纯商业行为跟枚江大学没有一毛钱关联，正常学校也没有对外租赁礼堂的业务，不过既然参赛选手都是在校大学生只要有人愿意牵线，学校的礼堂平时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租不借呢。 凌菲没有理由不帮他，就介绍他去找管行政的一个副校长，租金倒没花多少，只是几条好烟几瓶好酒送相关领导也是少不了的。 当然既然一个纯商业行为搬到了校内挂上与枚江大学联合举办的帽子还是得做的，不过这只要一条幅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场地的事搞定，4月7日欢乐谷的员工就开始装扮舞台，后台周围都用气球与鲜花扎上一圈。 场地面积不一样，他店里的音响系统肯定不行，他又去专业的公司租来专业做演出的大音箱设备，并请来了摄影录相的团队。 不得不说，把活动从校外弄到校内，规模与档次都不止升了一级，对于刺激学生们的这种消费的作用力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虽然这样欢乐谷可能会损失一天的生意，但这种损失绝对是划算的。 通过苏紫听到这个消息时，李俊东特意与她一起去现场看了一下，也不得不为赵云帆的营销思路之开阔佩服。 同时他又乐了，他的遗珠之战活动中承诺过日冠军都会得到一件T恤，所以后背与胸前都印有“快乐老家唱吧形象代表”字样的的黄色T恤早就做好了。 本来在定制时他还想省钱只做13件，但定制标志服的工厂说又要分码又要印字，低于60套不方便加工，他一想反正是广告衫，多做一些免费发也问题不大，于是一次性做了60件。 营销事件就是要轰动效应，虽然这广告衫前几天就送来了，但他并没有每天发一件出去，还想等到总决赛时再一次性发出去，现在机会来了。 赵云帆竟然把他们的活动升级了，对方既然弄出这么大的排场，他不过来揩一把油，自然就对不起自己，所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看他一脸笑容，苏紫知道他脑袋里肯定又在打歪主意，但她学乖了，李俊东不说她就不问，只含笑地看着他。 果然李俊东心中得意，就说一会送她一件衣服。 无缘无故地突然要送她一件衣服，苏紫本能地就觉得此事有名堂，果然跟他一起去到唱吧，李俊东就从一个纸箱子里把他的印字的广告衫全翻了出来。 李俊东竟然还有这一手，苏紫又开了眼界。 遗珠之战从3月27日搞到昨天4月6日已产生了11个日冠军，李俊东就让刘魁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拿奖品。 没过多久大部分的选手就来了，不过艺院的谷蓉与那孔萱却没有来，李俊东也不在意，她们二人的身材他心里有数，就给她们留了两件，另外今天晚上与明天晚上的冠军还没产生，自然也得每个码各留两件，然后剩下的就全部抱回宿舍去。 506室的室友与303室的女生又乐了，虽然一件广告衫而矣谈不上漂亮，质量也不咋的，但不要钱的衣服又能嘚瑟，当场就每人一件穿了起来。 等典胖子与王建文再打电话把电话卡业务部的人叫过来，一个子周围就“黄”了一片，60件广告衫就基本上发完了，李俊东当然不会忘记要求他们明天欢乐谷搞活动时大家要统一着装。 4月8日下午，第一届欢乐谷卡拉OK大赛决赛准时在枚江大学3号大号大礼堂准时举行，在赵云帆一轮广告宣传之下，能容纳4000人的大厅中基本满座。 这一次，凌菲没有再担任评委，赵云帆为示权威特请了一位重量级的学校领导还有几位文艺系教音乐的教授讲师担任评委团。 虽然相对全场4000多人，50几套快乐老家广告服不算多，但它颜色一片明亮的黄色还是那么的扎眼，也不时引起同学们的热议，还有不少人以为这活动李俊东的快乐老家也有份。 快乐老家给选手发放广告衫这事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不过知道了又如何，一天时间他飞也没有办法给自己的员工与选手统一着装，何况这一次突然决定把活动升级他也是在6号才决定的，很明显李俊东的这种广告服的订做在他的决定之前，他更没有理由去责怪快乐老家又抢他的风头。 虽然表面上他一团和气假装大方，但每看到一个身穿李俊东发放的黄色广告服的人总眼前走过，就像在他的眼中插了一钉子一样，让他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影响活动现场的气氛，为了这一台比赛赵云帆租场地租器材各项开支加起来也花了好几千，最后的效果出来也还火爆，赢得了全校师生的盛赞。 从商业营销的角度无疑是一场成功的活动营销。 这么大一个学生群体，会唱歌的人怎么会少，只是郁闷了潘越明大帅哥，决赛时不但跟丢了节拍，高音也唱破了音，在相对专业的耳朵面前如期拿到了倒数第一名，并且分数比倒数第二的选手分数还差一大截，气得他差点没骂娘。 李俊东就跟他开玩笑说叫你穿我的广告衫上去你还说会影响成绩，现在知道不穿我的广告衫的下场了吧。 潘越明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连忙抓住李俊东：“现在我可成了最大的遗珠了，参加你们快乐老家的遗珠之战有资格了吧，一切就靠兄弟你给我正名了，只要你把遗珠之战的冠军给我，奖金全数奉还，还给你穿一年的广告衫。” 这事儿，李俊东当然不可能答应，明显的被别人垢病的事他还没有那么不要脸。 欢乐谷一场轰轰烈烈的卡拉OK大赛终于落下了帷幕，对于整个学生群体的唱K热情的刺激力度不小，虽然被李俊东几度揩油，但对于欢乐谷的生意的带动意义比开业第一轮的广告单大宣传的效果要深远并有价值得多。 欢乐谷的生意也开始步入了正轨，李俊东当然也跟着受益。 4月12日，周卫民为儿子摆满月酒，李俊东打了一个一千八百八十八元的大红包，喜得梅花不停说儿子这干爸认得值。 次日，她正式回归店里开始工作，因为孩子要喂奶她老娘就带着小孩也来了店里。 店里本来就有四个人，一切步入正常后，用来采购物资周转的钱也松动了，采购物资的量也比原来大了，老主顾打个电话到批发行，批发店的老板都争着送货上门。 梅花是个闲不住的人，看到两个店的生意都好起来了，每天都有近千元的利润，她们夫妻虽然只有三成股份也算下来一个月的收入也相当可观，劲头可大了，没干两天又找李俊东商量，说现在她也能帮忙了，只要再请一个人就能把这个也不怎么开的餐厅也做成唱吧，到时三个店一起营业就能赚更多。 李俊东就跟她分析说：“看起来多一家就能多赚钱，但一定程度上也是自己在跟自己抢生意，另外欢乐谷的运营也慢慢步入正轨了，三天前他们的酒水房开始推出水果拼盘与现窄橙子汁，昨天他们又买了爆米花的机子，客人对他们的口碑比我们还要好，不能太小看对手！” 梅花说：“那又怎么，有你在，搞营销我还没见过谁有你厉害的，说不定多开几家就把那个赵云帆的欢乐谷干倒闭了。” 李俊东就跟她做很具体的分析：“欢乐谷的水果拼盘，小盘10块大盘20块，还是有点小贵，客人们也不是很喜欢，对于我们快乐老家的压力不大，但爆米花三块钱一筒成本低利润高，又是女生们的最爱，昨天就有客人问刘魁有没爆米花，他说没有那个女生就皱眉头。” 梅花读书不多，不代表她不懂生意，开饭店时她就明白很多道理，比如菜肴的味道与份量很重要，但碗筷与桌子擦得干净不干净也同样重要，他们的小店能比原来旁边这两家生意好一些就是靠的这些细节方面做得比别人好。 李俊东这样一说她就有些担心起来，说：“那我们也买个爆米花机子回来吧，那东西也不难，只要是吃的东西，周卫民学学就会弄了，并且弄出来味道就不会差。” 李俊东就笑了，说：“爆米花要弄果汁也要窄，但不能光学他们这些简单的招式，要真反他们弄垮，我还想弄一样欢乐谷不太好弄的，但更有杀伤力的特色拳头产品出来！” 特色产品！ 梅花的眼睛就亮了，然后李俊东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烧烤撸串！ 这个是他还没有开这唱吧之前就早早想到的一个产品，并且严格上说也不是凭李俊东自己的商业天才想出来的。 07年在南方出差时有一位客人就带他去过一个档次不高但很有特色的一条工业区内步行街，那里就接连有着五六家就靠烧烤与啤酒维持的小店，并且生意都很火。 不同的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小吃，但几乎不分南北所有城市都有烧烤，所以在小吃饮食文化之中唯有烧烤撸串儿最爱欢迎的王者，这一点无庸置疑。 但要把烧烤与卡拉OK结合起来似乎不容易，因为搞烧烤时会有油烟，而卡拉OK厅为了隔音都是在密闭环境当然不方便搞，但如果让周卫民在餐厅里搞好然后趁热用盘子每次五串六串的端过去现售，不用试验都知道一定很畅销。 更重要的是烧烤与啤酒绝对是相辅相成的，有了烧烤啤酒的销量也一定会上去。 而这种模式在规模化的欢乐谷中却不好模仿。 听完李俊东的解释，梅花就笑了：“我就知道没人弄得过你，欢乐谷迟早有一天会倒闭。” ------------ 第96章 跟风者来了 梅花嫂子来了。 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凡事她敢决定，这烧烤的项目跟她一说就基本上不用李俊东操心了。 枚江大学旁边，欢乐谷与快乐老家的竞争大家有目共睹，不管谁输谁赢，总之他们都在赚钱这一点肯定没话说的。 4月13日那天，就在杨家勇的桌球厅旁边第三间第四间，一直空着二个铺子又打开了，施工装修的还是老杨，李俊东很快就知道了不怕死的小规模跟风者终于来了。 既然枚江大学旁边已有了欢乐谷与快乐老家都有人跟风，李俊东相信旁边几所大学的门口的店铺也会有新的同类店子开起来，他就特意抽时间去前世的母校枚阳工商学院转了一圈，果然就在两天前一家小小的歌厅正在装修中，开业的条幅已打出就定在4月16日，果然又抄袭了他的唱吧二字。 看来唱吧二字比卡拉OK厅更容易流行已无需置疑。 枚江艺术学院与师范学院略远一点离这里有三里路左右，并且周围的环境他也不熟，就算有同类店子开张他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所以他就没再过去，回到店里突然想起那个谷蓉与孔萱不是艺术学院的吗，她们那么喜欢唱歌如果附近有有唱吧开启来肯定会知道。 遗珠之战的初赛虽然完成了，但决赛李俊东故意弄得比较远，所以还要十天之后才会开始，上次刘魁通知她们来拿初赛的奖品衫，她们一直没来拿，他找出谷蓉的宿舍电话，就以这个理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艺术学院的条件没有枚江大学好，宿舍的公用电话跟顾雪颜所在的城建学校一样电话也是装在过道的两头，不过同学们之间传电话的习惯都一样，遇到电话响都会有人去接，然后帮着叫人。 听李俊东说找705室的谷蓉，那个女生很快就去叫人，不一会谷蓉就来了，李俊东就问她上次通知她与孔萱过来拿初赛的礼品怎么一直没有过来。 谷蓉说前几天学校有活动下午一直在排练，通知她拿广告衫不是李俊东这个电话的主要内容，他就转了一个话题说很看好她夺冠，问她决赛的曲目准备好没有，艺院旁边有没有可供练歌的卡拉OK厅，毕竟跟伴奏唱歌与平时的视听练习课还是不一样，确定了曲目要多听多练习，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 谷蓉说：“艺院旁边几天前有一家唱吧开业了，面积比快乐老家小一点，生意却好得要死，去了几次都没位。” 果然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一个空白的市场被开发出来很快就有跟风者蜂拥而来，本来宽松的赚钱环境很快就会因为竞争而激烈起来，蓝海就会变成红海，拼价格拼服务,最后会是一片血肉淋漓。 市场就是这样残酷，假心假意的关心几句说有空就过快乐老家来练歌，李俊东挂掉了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刚才接电话时，电话那头可不止谷蓉一个人。 一直与她形影不离的孔萱就在她旁边，虽然电话过程中她一直没插嘴，但电话一挂她就一把将谷蓉抱了起来说：“宝贝，怎么样，我说得对吧，那个帅哥老板被你迷住了吧。” 然后谷蓉的脸也红了。 上次在快乐老家初赛离开时，孔萱就说李俊东肯定是喜欢她了，她还一直不相信，现在她相信了。 回想他们的三次见面的情况，她越想就越像，第一次她穿得比较清凉李俊东就像个色鬼一样盯着他的胸口看，她们一行几人对他那么凶，唱了两首歌一分钱的东西也没买，李俊东还送她们小吃。 第二次报名，李俊东又说要她换歌，并且孔萱没有参加过欢乐谷的比赛他也让她参加了遗珠之战。 第三次他为了让她胜出,他又不惜请全场每一张台喝了一箱啤酒，按定价算也得几百块。 而今天李俊东打电话找她的理由很牵强，可以说是无缘无故地打一个电话过来找她说话，还说她夺冠有望希望她去快乐老家练歌，这不是喜欢她想追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看她脸红不说话，孔萱就问那我们今晚晚上去不去呢？ 谷蓉就问：“那你想去吗？” 孔萱笑说：“可以唱歌还有东西吃，最主要的是还不用买单为什么不去,就给他一个机会看他到底有多少诚心！”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未必如愿，谷蓉还特意换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下午五点左右二人来到快乐老家唱吧，李俊东却不在。 虽然按照李俊东的交代，每个位初赛的胜出者来唱吧唱歌都有几样免费的食品相送，但李俊东不在唱吧让谷蓉难免心中有些失落。 …… 梅花嫂子来了，李俊东真的闲起来了，在店里有时看她打扫卫生帮着搬一个茶几她都不让，说你是做大生意的，这些小事我们做就行了。 闲来无事，李俊东就去网吧，半个月前他觉得QQ号收得够多了，就通知缘来网吧的小刘QQ号不收了，最近他也半个月没去了。 再次去到网吧，小刘小张还是一样的热情，一见面就叫东哥，其实二人论年纪都差不多，不过李俊东叫人叫东哥习惯了也很自然，一边上网闲看，一边与他们聊天。 自然说又到了组装电脑，小刘说网吧机子多经常换配件，多余的配件挺多的，如果李俊东不嫌弃二手货的话，组装一台也用不了多少钱。 李俊东如果自己用的话，他肯定不能接受二手货，想起表姐黄婷婷还有周彩华也想学电脑，这组装一台二手货给她们学习用不正好，反正按这种赚钱的速度，以后就算表姐走了那梅林路的宿舍估计也只能是他的员工宿舍，他自己可能不会去住。 这样一想，李俊东就让他们帮忙弄一台。 这一次没过一个小时小刘就弄出了一份报价，才三千多一点，所有配件哪些是全新的，哪些是二手货，他都写得一清二楚。 看了下配置，以李俊东前世的标准当然全部垃圾，但他也知道这在2000年，小刘报的这些配置还是比较上档次的。 既然手中的钱运作得过来，能对表姐与周彩华有用的东西他就不在意，另外有了这台电脑再把网线拉上他万一要上网查查资料，或做个宣传单就能自己搞定，到时直接发广告店老板的邮箱，一切也会方便很多。 这样一想，他当场决定让小刘给配置一台。 手机响了，一条短信发了过来，现在他的这个手机知道号码的人不多，会给他发短信的人只有苏紫一个，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让他去宿舍教她弹吉他。 苏紫在音乐上没什么天赋，不过也不像典胖子那么烂，李俊东对她的判断是努力学的话还是勉强学得会的，但要多长时间就难说了。 不过自从买了吉他教了好不下五六回了，当面教她时,苏紫都特别认真的样子，但估计事后也没下多少功夫练习，总之下一次去时让她表演一下就发现比上次水平没啥进步。 不过苏紫现在很听话，李俊东觉得跟她在一起挺舒服的，所以只要有空他还就会去教她。 从网吧出来，回学校去苏紫的宿舍，教了她一个指法，有点复杂，她学了好几次都掌握不了，李俊东就一次一次给她示范。 手机又响了，接起来，竟然是高中同学郑江。 自从刘魁来了之后，李俊东倒是联系上了不少高中的同班同学，这个郑江一直没有找到联系方式，没想到今天他却打电话来了。 更让李俊东吃惊的是填志愿那天他开玩笑说他真觉得自己有天赋的话就去北漂，没想到他真的去了燕京。 这半年多以来他说他睡过地道，睡过公园的长椅，饿过肚子，也去酒吧驻唱过，也去琴行打过工，生活虽然艰苦，但真的见识过很多牛人，不过现在他却在枚阳市，三天前回来的，现住在表哥家。 大半年来的辛酸苦甜哪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 既然人在枚阳，电话里李俊东就不跟他多聊，他已知道了刘魁与周彩华在给他打工，就让他过来一起喝酒，到时再畅谈人生，郑江说明天中午十二点一定过来。 苏紫听李俊东接过很多电话，他说话做事一向都快，很少有一个电话连说十几分钟的，就问他说这个同学不一般吧。 李俊东就告诉她，这个同学才是吉他高手，水平比他高多了。 苏紫说在她眼里李俊东就是最厉害的，李俊东就笑说要不明天他过来了，你背上吉他我让你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没想到李俊东竟然主动说带她去见他的高中同学，苏紫心中暗自高兴，果然小姨凌菲的建议太厉害了，她分析李俊东喜欢音乐，难免就会对喜欢音乐的人容易亲近,另外强大的男人都喜欢保护弱小的女生,在强大的男生面前逞强除非你比他更强,否则他都不会喜欢你. 其实跟她说那话时，李俊东并没有想到就因为带她去见老同学,她就会想那么多。 说实在的，高中时代李俊东还真没多少知心的朋友，重生前他只是一个书呆子，重生后只二十几天就高考了。 所以这个郑江虽然原本也不算铁哥们，但因为最后那天有过一次合奏他就本能地觉得亲近。 高中班上的同学来了，黄婷婷老师就在这里，明天当然也得一起叫上，还有上次刘魁来时也没请柳青青一起吃个饭，这次李俊东也决定一起叫上。 打电话到租房处，黄婷婷每天都在闭门修炼她的英语，虽然进步神速，但她连家里人都不敢联系，有自己学生来了自然相当高兴。 再打电话给柳青青说郑江来了明天他请客，老同学大家一聚一聚，柳青青同样很高兴说好。 ------------ 第97章 北漂的郑江 郑江来了。 半年多没见，原本就不算短的头发更长了，估计再过二个月就能到肩膀，在他那个不太规整的脑袋旁垂着，配合着他那本来就抽象的脸庞竟然有了几分无法言明的沧桑感与艺术气息。 不过人长得太丑了，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人。 与他同来的还有他的小表哥方维，他的脸型说起来倒没有郑江那么寒碜，不过他们家庭的血脉基因真的很强大，细看去与郑江也有几分相似，一个与郑江有几分相似的兄弟想要帅气那也相当困难。 几个老同学见面都见惯了到也无所谓，苏紫第一次见他，让李俊东隆重欢迎的竟然是一个这样的怪伽心中难免惊讶。 聚餐的地方放在雅香园，苏紫是背着她的吉他来了。 美女已够亮眼了，再加上看到她的吉他郑江对她的吉他更感兴趣，就对他表哥说：“我说李俊东同学也非常喜欢音乐吧，你看就连女朋友都背着吉他，咱们就是一路人。” 说到吉他苏紫就有些尴尬了，李俊东就解释说她正在学习，郑江就说不是喜欢音乐的人也不会去学，吉他不难玩几天就玩会了。 开了个大包房叫了一桌好菜，大家边喝边聊。 开始当然是学生们给黄婷婷敬酒，黄婷婷说不会喝酒，李俊东说以后你要当翻译，难免要与各种老板打交道，学会喝一点酒有好处的，黄婷婷就勉强倒了一杯啤酒。 聊到毕业前的事，柳青青说毕业那天郑江与李俊东合奏的《同桌的你》，全班的女生都听哭了。 郑江说他自己都哭了，那时他的半音口琴还才刚学几天，还是李俊东的后半段吹得更好听些。 李俊东知道他的天赋很厉害，就问说现在你半音口琴应当早超过我了吧。 这个郑江倒不客气，笑说：“超过你不敢说，但至少不会输你。”对于乐器，有天赋的人不管他长什么相，就有一种与生自来的信心。 黄婷婷说：“你经常乐器不离身，不会现在没带在身上吧。” 郑江果然从口袋里一摸，一支口琴就出现在手中，然后嘚瑟道：“我在燕京后海一家酒吧驻唱时遇到了一个大拿，多年前他可是整个后海最牛地下音乐人，不过我在他酒吧驻唱了二个半月，他的酒吧就做不下去了，关门时没钱付工资就送了我这把口琴还有一把吉他，害得我离职之后饿了二天肚子才找到了另一个东家。” 随口吹了一曲，李俊东就惊艳了，半年多不见郑江的半音口琴果然就不比他逊色，他可是在牢里苦练了好多年。 所以说一个人要吃某一碗饭，勤奋很重要，便天赋更重要。 李俊东在牢里时那个指导他的狱友老师就盛赞他的乐感很好，但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得扔，这个郑江才是真正的顶级乐感。 只是可惜的是郑江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想做歌手估计太难了，正常他如果坚持下去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一个乐团的乐手，或者去做做幕后工作。 说起了半年多的北漂生活，喝了酒之后郑江的话就多了，又说到他在后海另外一间爵士酒吧还遇上了国内音乐最重量级的曾在运动会现场演唱的一个刘前辈，当时他一时兴起还上台与他合唱了一曲，激动得他半个月没睡着。 北漂经历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但更多的是艰难，他也有过连续二三天只吃了一个馒头的挨饿经历。 刘魁听后就佩服不已，说要是我会唱歌会弹吉他的话也要去北漂体验一把，周彩华就开玩笑说等郑江当了明星了你就给他当保镖最合适。 李俊东就说跟着我好好干，至少不会三天没饭吃。 再问郑江接下来的打算，郑江说这次回来是大表哥方达原来组的乐队解散了，结婚后开了一家琴行想请他回来帮忙并想让他学钢琴调音，这次回来只是看一看还没决定。 李俊东就问那你大表哥的琴行规模应当不小吧。 这是旁边的方维就说他大哥原来在枚阳的地下乐坛也算比较有名气，认识的人也多，搞乐团多年一分钱没赚到，不过现在娶了个好老婆，岳父家有钱得了一笔嫁汝开了这家琴行规模还可以。 虽然跟着大表哥肯定有饭吃，但枚阳搞音乐环境与燕京还是不一样，在燕京他苦是苦点但见识与观念不会落下，也会有更多的机会，但如果在枚阳市，估计想出人头地就会更艰难，如果定下来后也许一辈子就是调音师了。 听了郑江的这一番话，李俊东觉得毕业后历练了生活，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一个人要有大成熟，就得经历大磨难。 李俊东就问他，你最大的梦想是做歌手还是乐手或者是其他，郑江就说当然最好是做歌手，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长相是最大的困难。 除非是能自己原创出特别牛皮的作品，毕竟要买大牌的歌很贵，一般好一点的作品没名气的歌手，就算出钱知名曲词作者的作品都买不到，所以他还在摸索着学作曲与编曲。 李俊东又问他有自己作品了没，郑江说写了三来首歌了，说着就拿出口琴吹了一首他自己的原创。 他没说歌名，李俊东却能听出一种好像苍凉的意境。 就说这B格装得挺有格调啊，苍凉中还带有一种雄浑，很北方很有历史感的样子。 “知我者，东哥也！” 郑江喝了口酒道：“这一段48节拍的旋律，是我当时失业快没饭吃时一个人爬到长城最高处静坐了整整一夜，心有所感才写出来的，可惜太短了一点，却没法弄成一首完整的作品。” 在李俊东的记忆中，郑江在前世的记忆应当没有去北漂的经历，一直就在生活枚阳。 他们二人生活同在一座城市却打交道不多，只有一次在一个饭店门口偶遇闲聊了几句，知道他娶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婆，生活条件应当不好不坏，他当时应当打听过他做什么工作，这是同学间见面的通常都会关心的话题。 但现在他却想不起来郑江当时具体做什么工作，但应当不是歌手或与音乐相关的工作。 现在郑江竟然学会了作曲，并且让李俊东也觉得他的曲子很有意思，看来人生的际遇真还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 一顿饭一聊一聊就过了几小时，李俊东买单后就带郑江与他小表哥方维一起去唱吧。 对于李俊东一边念书还能一边开唱吧做生意，郑东与方维二人都很佩服。 看到门口还贴着遗珠之战的海报，方维问为什么叫遗珠之战，李俊东就指着欢乐谷解释说原来人家搞了一个大活动，他就捡人家落败的选手参赛来活动活动给唱吧暖暖人气。 2000元现金大奖！ 方维说你这声势不小啊，得个奖就顶我现在三四个月工资啊，看来你这家唱吧很能赚吧，李俊东说生意还可以，郑江说以前你听我唱过歌，现在我来参赛的话，一开腔这2000块估计就归我了。 李俊东就让他吼一首听听。 郑江看都没看就随手推进一张碟子，然后再借过苏紫的吉他和着伴奏来了首齐奏的《北方的狼》，果然就是开口跪的那种。 一种苍凉的感觉就扑面而来。 后面那一段吉他更是让李俊东惊讶不矣。 这种水平在燕京竟然连口饭都混不饱，一方面说明了燕京那地方果然卧虎藏龙,人才很多，另一方面他的那张脸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难怪他故意留起了长发。 郑江自我打趣道：“长得丑不是我的错，但说到唱歌我真不害怕任何人，所以我还是得继续出门吓人，不然心里真不甘心。” 方维说：“人是得有点志气，但有时也要面对现实，三年前我跟你的想法完全一样，现在还不得不面对天天给人家调音调弦，你看大哥以前那帮兄弟现在还不是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大哥偶尔接到单子要做现场，连一付像样的人马都找不挤。” 郑江就说：“其实最大的关键是两点，第一要有人欣赏你觉得你能行，这样你才有上到前台的机会，第二是要有好的作品，靠翻唱是没有出路的，以前大哥那帮兄弟的底子其实不比燕京的一些乐队差，但他们没有弄出自己的好作品，最终就无法在在这个行业立足，不得不散伙，所以我现在自己学写曲子，相信终有一天能写出好作品来。” 方维说你先帮大哥打打工，一边打工一边慢慢写也成啊，至少不会混到连饭都没得吃，郑江说不出去长见识,窝在家里又怎么能写出好作品呢？ 看来他们两兄弟为这事也研究几天了，一时半会不会也争论不出结果，李俊东就说被你刚才的歌一勾也想唱歌了，然后就放碟子进去自己也唱了一首，方维也来劲了跟着就唱了一首。 苏紫说：“人家花钱去听明星演唱会，我看你们几个就可以搞一台演唱会，每个人都那么会唱。” 郑江就请美女也来一首，她哪敢在众多高手面前丢丑连忙推辞，李俊东就让他不要勉强，笑说：“等她练好了到时再唱。” 郑江说：“想学音乐就不要怕出丑，就得在人多的时候练习，这样你才会越来越自信。” 几人正聊着，刚才随手掩着的门被推开了。 竟然是艺院的美女谷蓉与孔萱来了。 ------------ 第98章 刘成女儿的满月酒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快到了下午四点，唱吧要开门营业了。 前天她们来晚了没遇上李俊东，刘魁说现在不忙东哥一般只在营业前来打一个转，所以她们今天就提早来了。 看到她们二位来了，李俊东说这个是真会唱歌的美女来了，并且是特别牛的那种，我觉得她们以后会成歌手明星。 总算逮到了李俊东，孔萱见她进门就听李俊东对他的朋友来赞她们心里特别高兴，就开玩笑说：“你们这里唱歌免费，但现在反过来了,听我们谷蓉美女唱歌可要收费了。” 李俊东说：“收费就过了点，送饮料小吃当缴费行不。” 谷蓉的心里也高兴，但脸上就红了。 李俊东就愣了一下，这美女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再想到前世中的那个鱼妃，心想在他前世这个在娱乐界那么艳名远播的明星，现在竟然还这么羞涩。 看来有句话是对的，如果有一天我污了，请记得我也曾经纯洁过。 给两位美女拿两瓶饮料，谷蓉想坐另外一张台。 李俊东就说：“别分生了，都是喜欢唱歌的人，他们是我的朋友，大家就坐一起交流交流！” 谷蓉还有点不好意思，孔萱比她大方得多，就搂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过来一起坐下。 周彩华放了一张女声碟片。 对于会唱歌的女生来说，唱吧中的几十张碟片上都是最流行的曲目，基本上只要不是太偏门的都会唱。 果然，二女就各执一支话筒合唱，一开腔郑江与他小表哥方维也惊讶了，知道了李俊东没有说谎，这二个美女真的很会唱，随口的合唱，不但音准与节奏很好，副歌部分孔萱唱的主音，高音嘹亮透亮直击心肺，而谷蓉的和声不轻不重更是卡得丝丝入扣。 他大哥方达的乐队虽然解散了，但有时也能接到搞活动单子，几人互相飙了几首歌就熟了，方维就拿出名片给二个美女问如果琴行接到商家的活动邀请，需要找人出场时她们二位会不会去参加演出。 这对于艺院的学生来说这么好的事情哪里会不答应，连忙说只要有正式演出就算旷课也会去的。 方维说：“旷课应当不会，一般商家的活动都在下午，如果是有钱老板酒宴等私人活动则晚上比较多，但没有成名的演出人员工资也没多少的，你们别期望太高就行。” 下午五点左右，别的客人慢慢来了，方达打电话来催他们几时回去，二人也没有要在李俊东这里混晚饭的意思，就邀请李俊东有空去他大哥的琴行坐一坐，然后起身告辞。 …… 今天一天苏紫都特别高兴！ 不止是因为李俊东带她参加他们同学之间的聚会，最让她高兴的是她发现李俊东好像并不特别关注那个谷蓉本身，他只是喜欢听她唱歌，当所有人散去之后他只丢了几碟瓜子给还在唱吧的谷蓉与孔萱就陪她回学校了，并陪她一起在学校吃晚餐。 吃晚餐时，李俊东的BP机又响了，是顾雪颜打来的，他就用手机复机，他竟然没有告诉顾雪颜他已买手机了，这让她更为惊讶。 问他为什么有手机了还挂着BP机？ 李俊东说同时用着BP机与手机有诸多好处，有时候别人联系你时，其实你并不想与对方联系或者说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事，却一时没有好的办法应付，就可以让对方多等一阵，等想好了应付方案才复机过去，不像把手机号码留给对方，对方打了来有时你就没有心理准备，往往突然间横在自己面临的情况就会让你措手不及。 李俊东比她多了十几年的人生经历，生活的方方面面的经验都多，听了李俊东的解释，虽然苏紫的电话也不多，但也不得不认同。 吃完晚餐回到宿舍，王建文与典胖子还有王蕊三人正在对账，李俊东说最近电话卡销售得怎么样了。 王蕊说：“在我的督促下，今年开学销量以来一直保持高水平运行，东哥你就放心收钱就行。” 李俊东就说那就好。 然后典胖子说：“刘成打电话来说明天中午他女儿满月摆酒放在长城大酒楼，我们得去吧。” 从私人感情上来说，大家打了大半年的交道已是老朋友。 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这个刘成更重要，整个电话卡业务的基石就全建立在刘成身上，刘成是电信公司的外勤业务主任，从他手上直接出过来的卡就比那些代销的小店从普通业务员手上拿货便宜二毛钱，这二毛就是李俊东与典胖子能把电话卡玩得转起来的前提，李俊东得到这个条件还是靠运气才得到的。 不然如果像小店一样从基层业务员手上9.7折拿卡，他发9.9发给下面的同学去销售，另外排名前几名的还要奖励一毛，就是9.8，再扣掉运作与管理费用，整个电话卡项目就别想赚钱，不能赚钱就没有干，也就不存在有整个业务部。 其实上次刘成说他添了一个女儿时，李俊东当场就打了一个红包不过刘成没收，说正式摆酒时会请他们的，现在刘成电话打来了，这席酒他与典胖子是必定要去喝的。 典胖子问的是红包怎么封而矣。 王建文与刘成也打过几次交道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李俊东说多去一个人就要多一个红包，刘成既然没点名请你，能省的就省，另外事情还是要有主次之分，王建文就说好。 人员上定下来之后，那么金额上李俊东就伸出一只手指再比了一把八字。 一个红包八百，二个红包就一千六百块！ “相当一个普通职工好几个月工资呢，会不会太多了呢？” 典胖子有些吃惊地看着李俊东，他一向为人豪爽，但周卫民儿子满月才打了三百。 李俊东就说：“有些事情你还不太了解，刘成看上去是电信公司的业务主任，但事实上他们这些跑外勤的人员都没有正式编制，基本工资绝对不到三百元一个月，他们手上的卡虽然有结算价，从分公司发到他手上是93折，他们出95折看起来很赚钱，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这只是用来给他计算业绩用的一个数字，事实上他就算一个月给公司赚一万元，顶天了也就得三四百块的奖金，不然的话他一天出那么多卡还开一台烂摩托车，手机都没一台！” 这个说法典胖子一听就明白，不然刘成早就发了。 但他还不明白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打800元一个红包那么多，他们现在电话卡一个月现在的利润到李俊东与典胖子手上也才一千多块。 这红包一封，一个月就白干了。 李俊东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手上的卡可是93折来的！” 这样一说，典胖子就明白了：“既然他93折来的，出94折给他们也是可以的，反正他赚多赚少都是公司的，对他影响不大。” 李俊东说：“你终于上道了，但事实没有那么简单，我现在名义上是他下面的一个义务员，在电信公司填过正式表的，他如果直接给我们出94折他怎么给公司交账，还不得自己贴钱啊！” 典胖子就问那这红包不是白打了。 李俊东说：“如果他愿意帮我们，就可能找公司领导去申请，只要领导肯签字，他以后94折出我们没问题，反正对他来说94折出货与95折出货关系不大，大公司管理制度很严谨，但只要关系到位就算93折出都不是没有可能。” 典胖子笑说：“那这样算不算变相贿赂领导呢？” 王蕊就说了：“东哥都说了我们是电信公司的业务员，业务员业绩做得好，公司领导将我们提升为金牌业务员进货价比同级人员更低，就像我们给下面销量最好的二名额外的奖励一样合情合理，我们只在给公司创造更多利益的同时自己也赚更多一些，不伤害任何人的利益，何况明天你们不是去喝酒吗，大家工作关系这么好，就像同事一样红包多打一点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他连一个正式编制都没有，根本算不上公司领导，贿赂从而来呢？” 李俊东没想到王蕊的理解力还是超级厉害的，就简单几分钟就能想明白所有的关键。 典胖子一想也有道理，这事能不能成根本不是刘成说了算数，他只能是代表他们向公司争取能争取到的利益，一切合情合法。 红包的事定下来了，王建文就入账一千六，然后王蕊就给李俊东与典胖子每人一个红包。 次日，李俊东与典胖子一起去喝满月酒，到达的时候比较早，刘成其他的客人大都还没有来。 见了他们两人，刘成很热情的发烟，她老婆抱着女儿过来讨彩，她从没见过李俊东与典胖子还以为是刘成公司的新同事。 李俊东先给小孩塞一个小红包在衣襟上称赞几句，然后二人再拿正式的红包，感知到红包的厚度她老婆就高兴了。 等李俊东与典胖子在桌子旁坐下，她在一旁悄悄看过红包之后马上把刘成拉到一旁问：“你这两个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打这么重的礼啊！” 刘成一听数额也吃了一惊，解释了一下他与李俊东与典胖子的关系，说：“先收着吧,过几天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客人们慢慢的来了，都是基层做事的人员，也没多少高朋贵友，就四五台客人一台是刘成家的亲戚，一台是他老婆家的亲戚，还有二台就是刘成下面的业务员与公司关系比较好的同级人员。 直到快开席时，李俊东前世的老熟人李楷华终于来了。 顶头上司来了，刘成两口子马上迎上去，李楷华面带微笑给小孩打红包，刘成两口子自然是感谢不迭的把他请到主桌。 相信刘成早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是李楷华什么亲戚，真正的业务达成之后是不是什么亲戚已不重要，他能做到业务量,刘成就能拿奖金，这原则上并无冲突，李俊东也不担心他知道自己借过他的名义，也起身对他微微点头。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李俊东不过在他的办公室打过一个电话，但李楷华对他还是有点印象，估计刘成后面也跟他提过李俊东，所以他也颇有意味地对李俊东点头微笑。 ------------ 第99章 竞争新格局 李楷华无疑对酒桌文化颇有修为。 酒席间谈笑风生，看上去就是一位非常亲民的公司领导，上面的主任来敬酒就碰杯喝一半，再下面的业务员来敬酒他也会喝一小口，并关注一下他们的工作成绩恰当地鼓励一下，不会冷落了谁。 “我们兄弟与公司合作了大半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对李经理的关心表示一下感谢，今天难道有机会在这酒席上相遇，就借刘成大哥的酒诚心敬您一杯。”等他们喝酒的间隙李俊东示意典胖子一起也举起杯来给他敬上一杯。 李俊东的话说得比较恰当，李楷华微笑着举起杯来说：“业务没有内外之分，能为公司创造效益才是最重要的，听刘成说你们的业务一直稳中有升，我看好你们哦！” 等他说完之后，李俊东就一口干到底，典胖子也有样学样一口干了。 这酒桌上有规矩，一般地位高的人敬酒者多，如果地位低的人仗着酒劲一定要领导跟自己一样干，那就是不自量力，领导肯定反感，所以李俊东与典胖子一起敬他，这样他一次就能对付两人，自然就能讨喜欢。 果然看到二人同时喝了，李楷华知道他们虽然年轻却是很懂事理的人知道他们不会像一些不懂事的下属一样再敬，就大大方方地一口喝干了。 这还是他今天落到位置上除了主人刘成敬酒时之外第二个干杯的对象，不但刘成看在眼里，他的那些同事也都看在眼里。 一般领导不可能全程，看到酒席差不多进行到一半时，李楷华就率先起身告辞，刘成今天是主人，给他敬酒的人是最多的，他已喝得有点大了，站起来送客走路就难免有点腿发软，旁边的同事连忙扶住他。 李楷华也没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说先走了。 她老婆就去追到门口去留客，拉着李楷华说喝完再走嘛，难得来一回。 女人没见过世面只知道热情好客领导就一定喜欢，李俊东就过去给她施了个眼色，说：“李经理工作事忙，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吃饭。” 刘成的老婆怀疑地看了李俊东一眼，就没有再强留。 李楷华又微笑着拍了拍李俊东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啊，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向公司反应！” 等李楷华走了，刘成下面的几个好奇的业务员就过来打听李俊东在公司做什么工作的。 李俊东就含混地应付了几句，然后也起身告辞。 回来的路上，典胖子问李俊东：“你跟那李经理以前就认识？”李俊东说：“认识！” 典胖子说：“那我们那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李经理？” 李俊东说：“认识但不熟，如果刘成愿意帮我们，那样把握就更大一些，如果他不愿意帮我们就算了，反正靠卖电话卡也发不了财的。” 典胖子就不再说话。 …… 周卫民的果浆机与烧烤炉买回来了，窄果汁没有技术含量买回方便性的杯子就能搞，烧烤周卫民没搞过，还得学习一下。 不过一件事让一个适合的人去学就很快，经过两天的试验，鸡翅、羊肉串、鱿鱼、火腿肠等十来样常见的烧烤食材的烧烤技术周卫民就完全掌握了。 经梅花与李俊东等人亲口检验都认为口感比那些推车的烧烤摊还好，可以正式面市了。 参照外面推摊的价格，李俊东给每一样定了价格。 价格一出来周彩华就自告奋勇说价格表她来弄，到时弄好了存3.5软盘里直接拿去打字店就可以打印。 李俊东的二手电脑才弄回来两天，她的办公软件就摸上手了，再加上学了电脑文秘几个月，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做一张真正有用的表格的机会，自然要表现一下。 这个东西很简单，去打字店也就二十分钟就能弄好，但他不想打消她的工作热情就说好。 得了命令她直接就回住处，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说表格做好了，李俊东说好事做全套，然后让她干脆跑打印店去弄成品回来，再过了一小时新的十张新价目表就弄回来了， 周彩华的表格做得不错边框有粗有细，文档的字体还加了颜色。打印出来后过了胶有模有样的。 李俊东就笑着表扬她，说让周卫民奖励她一串烧烤，周彩华说千万不要，这两天周卫民不停的试验，她都吃到嘴上起泡了。 杨家勇的桌球厅旁边的那家歌厅开张了，招牌打得很大气叫欢乐世界。 后面也有唱吧两上字，不过打得很小，初眼一看就叫欢乐世界,这下有意思了,李俊东叫快乐老家唱吧,赵云帆就欺负他叫欢乐谷大唱吧,现在对面来了一个就叫欢欢世界,如果只看名字当然欢乐世界力压欢乐谷一头。 欢乐世界的老板三十来岁姓章，也是外地人。 章老板很会做人，在装修期李俊东就与他见过两次，每次他都很热情地跟他派烟，说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有什么地方冒犯了请多包涵。 虽然同为竞争对手，但李俊东竟然无法阻止别人来竞争，对方对他也客气，他也就以礼待人。 开张的第一天又很客气地来请李俊东去他的欢乐世界坐一坐。 对方这么客气，李俊东就去感受了一下，店里的音响效果也不差，新开的第一天，总有一些人喜欢尝试新鲜，再加上他们也打出了新张期间七折优惠的条幅，客人基本上满座。 不过由于只想早点开业，小吃饮料的品种都比较单上，价格单上打出来的一些小吃客人要点单时都没有。 不过李俊东知道这小小的准备不足影响不大。 正常在最近半年内，只要快乐老家与欢乐谷有生意做，他们这欢乐世界就算生意差一点也会比开其他类型的店子强，这是一个新兴行业带来的红利，只要走对了行业就不会饿死。 从欢乐世界出来，再到杨家勇的桌球厅打了一局台球，正聊天时他看到赵云帆兄弟二人正站在欢乐谷的门口关注着欢乐世界的情况。 正常的理解如果欢乐世界有十个客人，那么至少有7个是抢了他们欢乐谷的，有三个才是抢了快乐老家的。 开店到现在他前后花了那么多营销费用刚把学生群体的消费热情刺激出来一点点，这些敏感小店主就蚊子一样的嗡上来了，不但工商学院、艺术学院等周边其他大学附近都有了小唱吧，他的门口也出现了抢食者，他们的心情当然不算好。 李俊东就面带微笑地走过去打招呼，问他们生意怎么样。 又多出了一个对手，快乐老家今天都没有满座，欢乐谷的生意应当还要差一点，知道李俊东是在假心假意地关心他们，不过他们兄弟都好面子，就说：“包房都基本开全了！” 李俊东又说：“原来你们刚来时我也着实吓了一跳，但没想到你们一来就搞那么大的活动，反倒让我的生意更好，现在反过来一想枚江大学几万人，开多两三家大家应当都还有饭，怕就怕到时现在这些空着的铺面最后全部开成唱吧歌厅，到时的生意就难做了。” “所有铺面全开满唱吧，不至于吧！”赵云鹏心中一惊。 李俊东叹了一气：“谁说得准呢，这东西又没技术含量，只要有点钱就能开起来，生意好的话一两个月就回本了？” 李俊东的说法是危言耸听吗？ 赵云帆一时无法判断，也就一直没有出声。 李俊东见他不接受自己的诱导，就继续说：“我的店子是与周卫民合伙的你知道，现在他那个餐厅还空着，前几天他还说要再搞成唱吧，我就是担心到时跟风的太多才没有确定下来，今天她又跟我说如果不开的话，他家还有其他亲戚要开。” 周卫民还想与李俊东多开一间？ 如果照这种进度，这边街上总共还有十几个个空铺说不定一两个月内被这些小老板开满唱吧还真有可能。 赵云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但李俊东看到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知道他被他一吓也不淡定了。 有些东西点到即止，说太多不一定好，李俊东就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再瞎扯几句就回学校。 在他的意识中，一定还会有不怕死的人来开新的唱吧，这个行业还会进一步在不断刺激中壮大，并最终大家都会走向平价化，到时唱吧里卖啤酒与小吃就会跟旁边的餐厅或超市一个价，到时一切就靠走量，唱吧就从服务性质的行业变成了零售行业一样了。 但这个过程应当没有那么快，上次梅花跟他说把餐厅再开成唱吧的计划他也考虑过，从快速赚钱的角度现在开唱吧还是不错的，投入一万块正常这个学期结束之前就能收回成本，到时不想做了就直接打带设备转让，原来的投入的设备成本应当不会掉价，毕竟是现成的生意，比开其他类型的店子都更能赚。 但他又不想把自己无休止地卷进这种日渐激烈的低级竞争中，他在思考要做一件相对来说以逸待劳，高级一点的生意。 他心中已有一个雏形，但眼下条件还不成熟，他得依赖整个行业进一步刺激，或者说希望欢乐谷赵云帆再来一两场大营销，那样效果肯定就会更好。 赵云帆当然猜不到他心中的的想法，他现在对李俊东是又恨又怕，他本能地觉得李俊东跟他说这些话一定是有目的，但又不能控制自己去想万一真的对手越来越多了怎么应对，如果他的第一家就不能快速盈利，再搞全国连锁加盟就是无本之末。 看着李俊东离开的背景，他就问旁边的赵云鹏：“这小子什么意思？” 赵云鹏也一脸担忧地摇头！ ------------ 第100章 向对手拉赞助 随着欢乐世界的加入，竞争日益激烈。 等欢乐世界的三天新张刺激期一过，无论欢乐谷、欢乐世界还是李俊东的快乐老家谁都不能满位。 不过相对来说，快乐老家的上座率还是最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开店时间够长老客人有积累，第二李俊东是学校的名人，认识他的人够多，第三还有一个遗珠之战的总决赛还没有举行，13个初赛冠军每天都有二三人来唱吧练歌，无形中就多了二三台客人。 不过等过了最后的决赛，生意还能不能继续领先，一切就很难说。 离4月26、27 、28遗珠之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不时有初赛的日冠军来唱吧练歌时问咱们快乐老家的总决赛是不是也要去学校借个礼堂来一场大的。 一开始时梅花还不上心，她知道以李俊东的能力去学校借租一个礼堂肯定没有问题，但要去外面租设备肯定是要花钱的自然不会乱承诺，但问的人多了她就在思考利弊。 22日中午，李俊东过来与她对账时，她就问许多选手都希望决赛像欢乐谷一样搞到学校的礼堂中去，如果真把比赛活动搞到校内去得花多少钱？ 把遗珠之战的决赛搞到校内去，李俊东在欢乐谷决赛时也想过，但最后的决定是否决了，原因是他心中原定的赛制一切都是为了唱吧营收，13个选手决出冠军共需三天，如果搬到学校的礼堂不但得花钱还得改赛制，还且还会影响唱吧当天的生意。 说出心中的想法，梅花就说：“搞到礼堂上去会让学生们就会觉得我们跟欢乐谷是一个档次的也不是没有价值，长期来说还是有价值的。” 正聊着，苏紫来了，她也很感兴趣地侧头听李俊东怎么说。 李俊东知道梅花跟着他做了二个月生意思路已打开，他不想搞到学校去最大的原因弄到学校礼堂去事儿太多，他真的不愿意操这个心，就说：“现在两个店虽然不满座，每天还是有钱赚，以后的生意以后再想办法。” 苏紫说：“既然生意开始下滑，为什么不再投入一点提升一下快乐老家的品牌价值呢？” 听到她说出“品牌价值”四个字，李俊东给她一个赞赏的目光，他就重新认真地评估了一下这个建议的成本，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郑江，的那个小表哥方维问他租一套音响设备整一天得多少钱。 方维就问他什么用，李俊东说就是那个遗珠之战总决赛用。 方维再问多大场地用，室内还是室外，李俊东说室内大礼堂用，方维再问主持人与礼仪小姐要不要，烟雾机射灯等效果器要不要。 李俊东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紫说学校里美女如云，但摄像人员可能要，然后方维说就租设备准备几条烟就好了，摄像组与各种效果设备要的往左可能得花点钱，估计一千左右吧。 李俊东说不想欠人情，该付的钱还是得付，朋友间打个折扣就很感谢了，方维就说如果决定下来了就通知他，绝对给他弄一个最低价。 再问郑江决定了留在枚阳还是继续北漂，刚好郑江就在旁边，方维就把手机给了郑江。 郑江最后的决定还是要继续北漂，并说过几天就要走了，李俊东说他的选择是对的，在精神上支持他。 挂掉电话，李俊东还在思考！ 苏紫就说：“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上次采访你的那个枚江卫视的那个摄像师王君，看他们有没有空，他们的设备才是顶级的，如果肯来帮忙绝对不会收钱。” 让枚江卫视的摄像师来摄像！ 虽然这只是他们利用工作空闲给朋友帮忙当然不会在电视上播放，但只要他们穿着工作服扛着他们的摄像机一来，整个枚江大学的校园那还不炸开锅！ 李俊东就很认真地看着苏紫，苏紫神秘一笑说：“只要他有空，我有七成把握！” 李俊东笑了：“那个王君肯定还没结婚吧！” 李俊东太厉害了，她一个眼神，李俊东就窥破她的心机。 美女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追求的，上次采访之后王君打个几次电话说请她吃饭，甚至还有一次特意跑到学校来找她，但她心中藏着一个李俊东，就一次一次友好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苏紫一脸骄傲，说：“你吃醋呀！” 李俊东心说如果那个王君真来帮他摄像还真冤啊。 离开唱吧，李俊东去找凌菲，苏紫自然满心欢喜地跟着。 欢乐谷的活动礼堂就是她弄的，李俊东一说凌菲说这个很好办，礼堂的事她可以帮他搞定。 李俊东在内心再把所有细节全部盘算一次，如果摄像师让苏紫去请铁定就只要一顿饭钱，租音响设备的费用也不会太贵，然后就是现场布置，估计一场下来总费用应当在三千左右，相对于那么热闹的场面与推广效果，从长远考虑这三千块肯定是花得值得的。 但李俊东在离开凌菲的办公室时就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只说让他再想想决定了再来找她。 出来后，苏紫很奇怪一向做事果断的李俊东这一次为什么这么犹豫不决，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李俊东出了校门，没有去唱吧，还是直接去了欢乐谷。 他现在唱吧不是没有生意，这场活动搞下对于这个行业来说又是一剂强有力的刺激，但受益的不止是他们一家，欢乐谷与欢乐世界也会跟着受益，所以他就算要搞，也得把他们都拉进来投资才行，不然就算自己生意差点，他也不甘心自己做活动让别人也跟着受益。 如果他主动拉赞助，相都不用想，赵云帆必定会拒绝。 所以他得用点小技巧，让赵云帆主动出钱。 对于李俊*然的到来赵云帆颇为意外，不过场面上的客气还是要的，连忙给他们二人倒茶。 李俊东就假装问他上次在校内的活动花了多少钱，赵云帆当然得吹点牛皮，就说前前后后花了一万多。 李俊东知道他在吹，也不点破，就说也想学他把遗珠之战弄到学校的礼堂去搞，没想到要这么多钱，看来搞不成了。 赵云帆当然希望李俊东也来一场大活动，他好跟着受益，就说：“搞活动花钱是肯定的，但活动效果也是杠杠的，以你东哥的眼光这事怎么能看不明白呢？” 李俊东就说：“花费还是有点大，我们店子太小，2000元的现金大奖都得好长时间才能赚回，这事是给赵云帆害的，参赛选手就是想跟你们比，要求的呼声很高，但能不能搞得起来我还得好好想一想，不能由着他们的要求，然后自己硬着头皮上，亏了钱可是自己的。” 赵云帆就笑着忽悠说：“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客人的要求就是唱吧的口碑，长远来看价值大着呢，万把块钱算个啥！” 李俊东就顺势还上，笑道：“活动搞起来你们店子大，受益更大，要不赵老板你赞助5000块，另外的大头我来出。” 说到赞助，赵云帆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说：“上次我们的活动花费那么大，可没找你们赞助过一分钱啊。” 李俊东知道要忽悠他的钱也不容易，三言两语是搞不定的，闲聊几句就起声告辞。 苏紫不明白为什么李俊东要闹这一出，从欢乐谷出来后就忍不住问：“你明知道赵云帆不会出钱，为什么还要去自讨没趣呢，何况全场活动也用不到5000块，你却开口要他们赞助5000块，真把他当傻瓜？” 李俊东笑了：“正是因为他不傻，所以我才去找他，不管搞什么形式的推广不都得花钱，这个道理他懂的，如果不他不出这钱，那才是真傻瓜！” 苏紫还是不信说：“但这毕竟是你们搞活动啊！” 李俊东不与她争辩，就打电话给凌菲，说：“如果赵云帆问快乐老家是不是决定把遗珠之战的决赛搞到校内，你就回答说我曾找过你，但最后的决定是没钱不搞了。” 这时苏紫就有些懂了，李俊东是准备钓鱼，愿者上钩。 果然次日中午，赵云帆就来快乐老家找李俊东还价说他愿意出2000块，大家共同把活动搞起来。 做出这个决定他也很窝火，因为他搞活动时李俊东一个子也掏，但理智告诉他这钱出得不冤。 现在同行又多了一家，局面变成了一大二小，欢乐谷的生意每天都不满座不想法子不行，如果他独立去搞大活动，不但全部的费用要自己出，把客人的消费刺激出来后，快乐老家与欢乐世界还不是一样跟着分享成果。 所以出些钱让李俊东把活动整起来，他的规模最大，说起来应当也是受益最大的一方。 现在快乐老家都是满座运行，活动搞不搞都无所谓，欢乐谷除了周六周日基本上都不满位，李俊东算是手执刀柄他执刀刃，2000块李俊东怎么会放过他。 就说他已联系好了摄像师，还是枚江电视台的，但费用真的很贵，别的费用不说，2000光请摄像师都不够，你这么没诚意就不要来说赞助，我就在唱吧搞搞算了。 赵云帆忙说都说既然起了这么好的想法怎么能半途而废，于是又加了一千，最后还是在梅花的圆场下，李俊东才退了一步让他出4000元！ 听他说要请枚江电视台的摄像师来摄像，赵云帆心中就真以为李俊东的计划颇大，最终就答应说出4000元，但要打一个条幅写清楚欢乐谷也是协办单位之一。 一个条幅就4000元钱，李俊东当然就笑着答应下来。 等赵云帆走后，李俊东马上叫梅花去请欢乐世界的章老板过来，赵云帆出4000元，他一分不出自然不行的。 章老板关注李俊东的唱吧可能比赵云帆更早，如果不是赵云帆先弄欢乐谷的话，他可能更早就开了欢乐世界。 所以他知道一个这个行业的生意是怎么一步一步刺激出来的，再加上他初来乍到，也不想与李俊东关系恶化，再加上开张这几天他也确实每天毛利营收近千元。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章老板也答应出1200元，同样要求打上欢乐世界赞助的条幅。 5200元赞助款到手，梅花就乐了。 生意还能这样子去做，她又算长了见识。 ------------ 第101章 不一样的总决赛 李俊东搞活动，钱却是由赵云帆与章老板来出。 这事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但事实上却合理合理，因为一场活动所刺激出来的消费最终的结果是三方共同获利。 为了控制开支租借学校的礼堂肯定只能用一天，李俊东原定的比赛赛制就要修改。 回到唱吧，李俊东让周彩华就打电话约13位选手一起过来，他决定给大家充分的民主，让选手们自己决定用什么赛制来决出胜负。 按李俊东约定的时间，当所有选手都到达时，李俊东宣布决赛将放在学校的3号礼堂进行所以要改赛制，所有选手都激动了起来。 举办方改赛制还能与选手商量，众人都很感动，然后纷纷出主意，有人说一曲分胜负，有人说捉对厮杀层层淘汰。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郑江与方维竟然来了。 李俊东就让他们也给点建议，方维说跟着伴奏演唱太简单了，大家对自己的水平有信心的话，要不我去找一支乐队过来，大家跟乐队配合来一场真格的。 一听这个建议，谷蓉与孔萱眼睛亮了。 说实话，跟着伴奏带唱歌根本看不出水平高低，另外就算在艺院上学，没有乐团的大部分普通学生也很难得有机会跟乐队配合练习。 但这个建议牵扯的问题还很多，首先就得把比赛曲目定下来，然后得花时间重新编曲，比赛之前乐手与选手都得进行多次排练，不然到时肯定会惨成一片车祸现场。 十几首曲目，光重新编曲就不是一个小工程。 郑江说编曲他与方维可以搞，只是这工作量有点大，时间又紧只怕到时质量无法保证，谷蓉说她也会一些编曲，可以帮着一起弄。 看大家都挺兴奋的样子，李俊东思量一下，最终做出了一个比较残酷的决定。 “13名选手太多了，编曲与乐队排练工作量太大，我们再淘汰一轮，最后只留最后五强选手入决赛，这样到了决赛场上五首歌就能决出胜负。” 这个决定就有部分选手不太乐意了，因为担心自己没机会上场，另外就整场比赛就五首歌是不是整个赛程是不是太短了。 郑江就提议说其他落榜的选手可以排一支歌曲串烧，刚好可以放在开场前暖场用。 李俊东一想也行，就说：“六首歌，再加上主持人讲讲话，评委打打分，一场活动下来也得一个半小时以上，时间不算短了。一场活动的好坏不靠时长多少，能不能出好作品才最重要。” 大家就都表示赞成。 决赛的赛制最终决定后，为了尽早确定决赛曲目给郑江等人编曲工作留足时间，他当场宣布：“现在人员都在这里，今天与明天两个晚上先搞淘汰赛。” 然后选手们纷纷去找室友朋友们来捧场，下午四点后开厅营业，整个唱吧又被挤得满满当当。 经过两天提前的淘汰，次日晚上淘汰赛的结果就出来了，谷蓉与孔萱都顺利地进到了决赛名单。 一场现场音乐秀实在有太多的事要做，等一切确定下来，把接下来做的工作写在一张清单，李俊东看到都头皮发麻。 好在苏紫一直热情高涨，不停地帮他张罗各种事务，李俊东就干脆授她一个临时项目总管头衔，然后把经费也交由她来统管，他自己一有空就打一个出租车去了方达的琴行。 在监狱里练了几年的乐器，现在有条件了，他兴致起来了也过去与那些玩乐队的朋友玩一玩，也去见识一下这个行业绝大部分的中低层音乐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玩音乐的状态。 2000年，电脑编曲软件还不够发达，编曲工作还比较原始，每编排一道音轨要确认效果就得找乐手来配合，好在郑江自己就会键盘、口琴与吉他三种乐器，方维是打击乐架子鼓的好手，他大哥方达玩乐队多年，吉他、贝斯与弦乐都玩得很好。 五首歌曲的编曲风格先定下后，需要上什么乐手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致，经费有限李俊东也不给他们多开钱，编曲、排练加租器材一起就给2000元，兄弟三人都喜欢这个，也干得很起劲，李俊东在一旁陪了三个下午也学了不少玩音乐的常规套路。 4月28日一大早，郑江与方维带着七八个乐手开了一台加长面包车，搬着整套的器材就来了。 这帮人一看平时就常搞现场的，看上去七手八脚的，一个小时左右各种音响设备、灯光、各种效果器材等各种设备就摆弄好了。 虽然是周五，谷蓉与孔萱早早就旷课来了。 上午封闭礼堂搞大彩排，说实话不用比赛，几名参赛选手与乐手老师们一配合排练，高低强弱就分别出来了。 谷蓉只排了三次就能发挥正常，孔萱排了四次，其他两个选手排了五次以上还是偶尔会出错。 好在这帮乐手对付这种一般水平的非专业歌手也有办法，不断调整给他们的节奏鼓点的强度，虽然难免会牺牲一些效果，不过对于业余歌手来说有明确的入歌点，就不容易入不到拍子。 最后那一个八人串烧排练的时间就更长，人太多，音乐素养又各有不同，中间有一个选手的乐感估计比潘越明还不如，为了这一首歌前前后后就来了十多次，他就一句歌词还是找不到自己的拍子，搞得郑江与方维这二个总调度都快疯掉还是次次错。 反正他们是打酱油的角色李俊东就说：“不用管他了，不要用你们的标准来听他唱歌，就当平时在唱吧一样玩就行了。” 比赛的时间定在下午四点，二点半枚江电视台的那个摄像师王君带着他的助理来了，按排好他们的机位之后，李俊东就开放现场，渐渐地就有同学样来参观了。 看到后台现场竟然摆满乐器还不是放碟子，大多数学生们都没看过演唱会，再加摄像师还是枚江电台的人马，这简真是要逆天的节奏。 同学们的热情就马上高涨起来，纷纷回班上或宿舍去呼朋唤友，半小时后礼堂里就挤满了数千的学生与老师，场面用宋丹丹的话说那是相当的火爆。 这一次欢乐谷的准备也挺充分，赵云帆知道李俊东肯定不会大力推广他们欢乐谷，就自己另外打了三条大红条幅让员工们举着不停的绕场行走。 李俊东收了他的钱也不方便制止，反正他无论怎么搞他都只是一个协办单位，不可能红得过舞台正上方堂堂正正挂着的主办方快乐老家。何况他下面还有六十件黄色广告衫在全场来回活动。 下午四点，比赛正式开始，当主持人苏紫与潘越明上场。 帅哥美女的效果马上就轰动全场，而这时典胖子与张磊的另一个项目也悄悄入场了。 对于有生意头脑的人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 二人各捧一大扎玫瑰鲜花开始现场销售，五元一支。 一开始大家的购买意向还不太高，等到落榜选手的串烧歌曲一开始，事先安排好的电话卡业务部的几个女生率先上台献花，很快就引发大家的献花热情。 等第一名参赛人员唱完掌声雷动，二人手上的几十支玫瑰花很快就销售一空。 但既然立了这个项目，典胖子与张磊当然不止准备那么少，销路既然拉开了，接下来两大筐几百支玫瑰花又搬进了现场，然后二十个业务员一哄而上每一扎开始了全场大卖。 五个评委还是上一次赵云帆请的同样的五人，作为主办方快乐老家的老板李俊东也无意影响比赛结果的公正性，所以他自己都没有参与评审团。 但他内心也自己的倾向，所以特别交代主持人报幕时不得报谷蓉是来自艺术学院的，所以谷蓉一登台，台上的*的眼睛又亮了，什么时候枚江大学出了这样一号足以与主持人苏紫媲美的美女全场竟然极少人认识？ 等她那犹如天籁一般的歌喉亮出，更是让许多人为之惊叹。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潮！ 对于一个渴望舞台的歌者，看到台下那挥动着的几千条手臂，比赛的结果已不再重要，谷蓉拿出了对于舞台最大的尊重，把自己百分这一百的实力拼了出来总算赢得了数千观众的认可，此刻一个九十度的鞠躬都不足以表达她激动的心情，站直之后她握着话筒的手还在轻轻颤抖…… …… 遗珠之战的第二天，郑江背着他的吉他再次踏上征程。 临行前他在火车站打电话跟李俊东道别时李俊东正在与梅花、典胖子、张磊还有他的临时活动总管苏紫对账，一场活动大大小小的事太多了，各项开支零零总总各种开支的票据正摊满一桌子。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郑江虽然长得很丑，音乐方面的天赋真的很厉害，就连同为搞音乐的他表哥的那帮朋友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很重感情，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他还有很重要话要同他说，但没有想到他会走得这么急。 问他几点的车票，郑江说中午十一点半。 看了一下时间，应当还来得及，李俊东说：“我来送你一程，一会火车站见！”郑江说：“又不是上沙场一去不回，你的事也多就别送了吧。” 李俊东却坚持要去车站送他，郑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矫情，拗不过他就说：五一长假开始了得早点进站，不然怕上不了车，十一点前在候车室入口处等他，过期不候！！ ------------ 第102章 走着走着就醉了 4月29日，周六，五一小长假第一天！ 火车站的场景跟春运也差不多，到处是匆忙穿梭的人流。 还好背着吉他留着长发的郑江站在候车室门口还算打眼，直接搭出租车过火车站，到达时刚好十一点，一下车老远就看到了他长发飘飘。 离进站上车的时间已不多了，闲聊了两三句李俊东就直入主题说那天听了郑江那段原创，这几天一直在琢磨也写了一段旋律，并说如果郑江觉得好的话就送给他，用得上的话尽量用。 李俊东老大远匆匆赶来就为这个？ 郑江笑着伸手说拿来，李俊东说没有记谱就让他拿口琴出来吹给他听，虽然李俊东的行为有点怪异，但看他一脸诚恳，再加上他对李俊东作的旋律也很感兴趣。 就从牛仔夹克的口袋拿出口琴递给他。 人群太多，周围一片嘈杂，这件事对李俊东来说挺重要的，他又着重其事地把他拉到一个花坛旁坐下来。 李俊东开始吹奏，当他一曲前世记忆中刀郎的一首曲子被缓缓吹奏出来，郑江乐了：“哥们，你不会是拿我开玩笑吧，这曲子我虽然从没听过，但绝对是大师级的水平，你敢说是你写的。” 李俊东没有回应，停顿了一分钟左右，伸出二个手指，开始吹第二遍。 李俊东记忆里有很多好歌，都是前世经过市场营销验证的好作品，但对营销有深刻理解的他知道就算作品的质量很过硬，能否火起来还需要与演唱者的风格完美契合。 他记忆中有太多现在还没有发表的好歌，并不是随便拿一首记忆中好到烂大街的歌出来就能捧红一个歌手。 另外他借用前世记忆中的歌曲送人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量，那就是他不忍心借用别人的成名曲。 每一个人要成功都不容易，刀郎是他国内最爱的原创歌手。 在前世的记忆中，刀郎这个华语乐坛带着传奇色彩的名字，是以一首《2002的第一场雪》一举成名的，并且在没有成名之前他也在乐坛苦苦挣扎摸爬滚打了多年。 如果李俊东直接把刀郎的成名作《2002的第一场雪》给了郑江，相信郑江成名的机会应当会更大一些，但那样做的话极有可能他前世最爱的刀郎这个音乐传奇人物就有可一辈子的才华被埋没在大漠黄沙之中。 看到李俊东再次吹奏前还伸出二根指头，郑江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 二遍吹完，李俊东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把口琴还给他。 郑江看了一眼手表，离火车发车的时间已只剩下最后十分钟了，真的不能再耽误了，他很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就再次背起他的背包。 郑江真的天赋实在太厉害了，一个曲子就听两遍就能全记下来了，看着他单手执琴吹着自己刚才的旋律向他挥手告别，李俊东的心情却很沉重。 综合郑江那天给李俊东吹奏的那一段原创乐曲的曲风，他挑中了风格与之相似的刀郎作他的老师，并选用了一首他自认为品质完全不亚于刀郎成名曲《2002的第一场雪》的另一个曲子给到他，如果郑江还不能以此起步，那么以后就算他把那些宝贵的记忆烂在肚子里，他也不会再帮他。 郑江会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吗？ 李俊东不知道。 …… 谷蓉在遗珠之战夺冠得了2000元奖金，次日下午就花了一千多买了一台爱立信手机、一双红色高跟鞋还有一套红色睡衣。 剩下的钱孔萱与其他的室友就吵着要她请客。 在遗珠之战中她如愿得了冠军，但孔萱却是最后一名。 虽然对于谷蓉夺冠孔萱并没有意见，她知道谷蓉的实力在她之上，但对于自己竟然只得了最后一名还是有些不高兴。 喝了些酒，孔萱说她得分那么低是有原因的。 那是因为主持人报幕时报了她是来自艺术学院，但在谷蓉上场时主持人却没有那么报，下面的几个评委都当她是枚江大学的老师，所以谷蓉就得到了公正的待遇，而她就被黑了，这一切肯定是李俊东在故意操纵比赛结果。 晚上吃完饭喝了点酒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上新买的睡衣躺在床上玩着新手机，她开始想念李俊东，她觉得这个冠军是李俊东特意安排给她的。 她知道李俊东有手机，想给他发个短信，却不知道他的号码，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她最终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去快乐老家向梅花问到了李俊东的手机号。 于是她的手机中就有了第一个好友，宿舍熄灯后等所有室友都睡着了，她还在反复思考，不知道给李俊东发短信写些什么，再辗转了二个小时，情心已动的美女终于发出了拥有手机之后的第一条短信，却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李俊东看到短信时是第二天早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三个字，他只当是谁发错了号码，起床后洗了一把脸就忘记到了天外。 五一期间是消费行业的饕餮盛宴，又在一场影响力巨大的活动刺激之下，接下来的几天，为了快速抢夺这来之不易的市场份额，梅花每天从下午一点开始就开门营业，并且每天都不顾李俊东的反对一直营业到晚上十一点半。 看着一天一天高位行走的营业额，李俊东的心情当然也漂亮，5月3日，长假最后一天下午，一个电话打过来竟然是顾雪颜。 李俊东知道她五一小长假回了老家，就问现在返校了吗？ 顾雪颜的回答又让他吃了一惊，她竟然说现在枚江大学校门口让李俊东出来接她。 一看号码的字头果然是校门口那些公用电话字头，再听她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嘶哑，李俊东心中本能地有些不安。 快步跑到校门口果然就看到了顾雪颜，换了春装薄衫的她正站在一个电话亭边亭亭玉立，只看身材比上次见她时更漂亮了，但走近一看她的脸色却有一种难掩的憔悴。 见到李俊东快步就过来，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明天长假就过了，李俊东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这个时间点上来找自己，并且一点征兆都没有，不过人已经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帮她把背包接过来背在肩上，先问她吃中饭没，顾雪颜摇头表示没吃。 李俊东说找个店子一起去吃点东西，她就搂着他的手臂说不饿。李俊东说那买点零食去宿舍坐会，她又摇头！ 再问她到底怎么了，顾雪颜就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说：“那个给你写过报道的记者苏紫很漂亮吧，我想见她！” 他没法接话了，知道一定是柳青青跟她说了什么，因为上次郑江过来聚餐时柳青青就时不时地看一眼苏紫，而自那以后所有人都认为他与苏紫已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了。 李俊东的头大了，在他的心里不管是苏紫还是顾雪颜他们中谁都不可能跟他走到最后，但美女愿意接近自己，男人的天性又让他无法把她们残忍地推开到天边。 看他不说话，顾雪颜的眼泪下来了，从他肩上拉下背包，转身就走，李俊东迟疑了一下，只能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就这样并肩而言，至少走了五六里路，顾雪颜擦干了眼泪，竟然又主动抱着了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该说什么，李俊东就说：“别闹了，回去吧，现在黄婷婷老师在这里，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顾雪颜说今天这个样子不想见任何人，李俊东问她想去哪？ 顾雪颜就反问：“我想去哪里你都会陪我吗？” 李俊东只能点头。 站在路边想了好久，顾雪颜说想去岳华山，李俊东看了一下时间说：“今天天气是很好，但现在有点晚了，岳华山很高的，爬不到山顶天就会黑了。” 顾雪颜不说话只把他的手臂抱得很紧。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二人一起去岳华山。 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岳华山的游客还蛮多，但下午3点以后上山的人就很少了，一路向上只有他们俩还在逆着游客的方向往上走。 走到上次王建文作诗给丁雨的那个凉亭时已快6点了。 顾雪颜还要向上走，李俊东知道现在的治安不好，天黑以后可能会有劫匪，就拉着她在亭子旁坐下，说休息一会就下山吧，天黑以后不安全的。 顾雪颜就抱着他泣不成声。 李俊东无心伤害任何人，就算重生一回，性格中的一些弱点他仍然无法改变，不知道怎么与她面对，只能像那一次在录相厅一样抱着她不停地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良久之后，顾雪颜哭累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含着眼泪问：“我的头发早上用海飞丝精华装洗的香不香？” 李俊东很认真的点头说很香。 顾雪颜再问：“上次拉了二百二十块钱呢，是不是摸起来是不是更柔顺？” 她上次拉了头发的事是半个月前，前几次通电话时她都说过至少三四次了，李俊东就笑说：“你老爸里给你多少生活费啊，拉头发就花二百多块钱，你还真舍得。” 顾雪颜说：“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舍得！” 李俊东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高考都敢把自己成绩最好的两科给他换答题卡，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李俊东又轻轻地帮她用手指整了一下，说：“你的发质本来就很好，拉了之后更顺滑了，摸上去就像丝绸一样。” 顾雪颜终于笑了，二人就一起下山。 等到山脚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找了个店子吃饭，顾雪颜还说不饿，就看着李俊东一个人吃。 李俊东说不吃饭就喝点饮料吃点菜吧，顾雪颜竟然要了一支啤酒，知道今天阻止不了她，他就也拿了一个杯子与她分着喝。 没想到一瓶啤酒喝完顾雪颜又叫了一支，当喝到第四支时顾雪颜还要喝，李俊东看她的脸已红得像个苹果就叫老板不要再拿了。 四支啤酒顾雪颜只用方便杯喝了四杯，李俊东喝了三瓶还不止，但没想到顾雪颜一支啤酒不到也能喝醉。 从饭店出来后李俊东搂着她的腰在在昏黄的路灯下漫行，她的眼神迷离，身体香软得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走着走着，李俊东也醉了！ 借着酒力李俊东的手就把她越搂越紧…… ------------ 第103章 啤酒音乐厅1 五月四日青年节，周四。 五一小长假后第一天正常上课，早上的天气还好好的，中午以后就开始下起了小雨！ 青年节不算什么重大节目，但在大学校园里还是有些不同，下午学校里好几间小礼堂都有彩排活动，李俊东跟潘越明等人一起去凑了一会热闹，觉得没什么看头就一个人出来了。 下午在宿舍睡了一觉，晚上七点去唱吧。 长假刚过生意有些疲软新店老店都没什么人，梅花说这落差也太大了吧，李俊东也没在意，什么东西都是有张有弛的，长假后上两天课又是周六周日，这夹在中间的两天天气又下雨生意如果还能好，那就真的要逆天。 老店斜对面两个空铺面的招租电话撕掉了，但门关着也没亮灯，李俊东问梅花嫂子做什么的知道吗？ 梅花说：“听说是搞桌球厅！” 李俊东点了点头，就去杨家勇的桌球厅，今天桌球厅的生意一样清淡，一个客人也没有，杨家勇一个人在练球。 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一枪一枪的戳得老重，完全是在蛮干没有一点技术性可言。 李俊东就过去打两枪。 杨家勇就问：“东哥，现在这条街上本身就三个桌球厅都吃不饱，现在又来一个家，并且是两连铺，以后怎么弄啊？” 李俊东说：“开学以来你的生意一直还好，人家也是看了你们赚钱才来的，生意都这样，你看我们唱吧的竞争不比你们桌球厅激烈多。” 杨家勇说：“那不一样，桌球厅按台计费，生意再好一个月也就赚一千多块钱，唱吧如果每天满座一个月能赚一万，怎么能比。” 李俊东说：“一个月赚一千多不错了，你老爸老娘开餐厅还赚不到一千多吧！” 杨家勇说去年没有，今年给你们几个唱吧一搞这条街人气还是比去年好很多，餐厅的生意也好了一些。 李俊东就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建议：“新开的店子球台球杆都是新的肯定抢客人一些，我看你这几张桌球台的绒布要重新绷一次才好，几个球台都滑球，戳重一点球就跳出去了，这样肯定影响生意。” 李俊东说的情况杨家勇当然清楚，但重新绷一次台布就得花钱，所以他骂了一句他娘的，又狠狠的戳了一枪。 从杨家勇店里出来再去自己的新店看了一眼，跟周卫民与周彩华聊了几句，李俊东第二次返回老店，梅花嫂子正在餐厅给儿子喂奶。 见他又回来了，就问新店现在有几台客人。 李俊东说：“前厅有两台，包厢开了一间，有人过生有七八个人的样子，叫了两箱啤酒了。” 梅花说那还算好。 快乐老家的老店是整条街最头上的第三间，梅花的餐厅是第二间，旁边最头上的第一间一直空着，李俊东站在门口反复打量了一下这三间铺子，然后问：“这头上一间与你的餐厅共一堵间墙是同一个房东是吧！” “是啊，有什么想法吗？”梅花问。 李俊东再问：“这头上一间看上去面积比较大，租金方面贵一点？” 梅花说：“面积是大上不少，但形状不方正，听原来开餐厅的老刘说过，好像跟我们这一间租金是一样的价！” 李俊东说明天上午你叫周大哥找房东拿钥匙，然后打电话叫包工头老杨过来先测量量一下具体尺寸，画出一个平面图，我再盘算一下装修方面会不会有麻烦。 听他这样一说，梅花就强行把*从儿子嘴里拖出来递给旁边的母亲，然后走到门口跟李俊东站在一起，很兴奋地问：“还搞唱吧吗？” 李俊东神秘一笑说：“啤酒音乐厅！” 啤酒音乐厅与唱吧有什么区别吗？唱吧消费最大的一个项目就是喝啤酒，梅花不懂了。 李俊东也不跟她解释，就说：“等包工头老杨过来了先测量出平面图，到时我们一起来研究装修方案，当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具体搞不搞等估算出装修费用再决定！” 梅花就回餐厅的烧烤加上中拿出几支周卫民烤好的鱿鱼丝分了三支递给李俊东，说：“跟着你干，看来我以后也要成小富婆！” 李俊东只接过一支，然后笑说：“烧烤是好吃，但吃多了不好，特别是你现在哺乳要少吃，特别是鱿鱼，怕小孩体质过敏！” 梅花半信半疑，这你也懂！ …… 交给梅花嫂子的事都不会跳票。 次日中午，包工头老杨过来了，量好了尺寸画出一个平面图之后，就打李俊东电话。 李俊东过来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首先两个铺子的间墙全打通，最头上那一间的那侧墙也要打掉下面一大半做成一个很漂亮的斜格不带玻璃的大通窗。 然后后墙也要打掉三分之一左右同样做成斜格不带玻璃的通窗，这样一来前面的大门全打开之后，两个通铺就成了三面采光通风的一个全开放式场所。 整个装修不要多豪华，靠着唱吧这边剩下的唯一的墙壁旁边做一个二米宽的小的舞台，用来摆乐器与供人演唱。 另外整个大厅李俊东计划了一下，扣掉一个角落再做一个六个平方的小后厨，应当还可以摆下二十张二人情人小台、十余张四人中台，以及四个相对较大的六到八人座位。 全场满坐就一百人左右。 为了美观，这些座位之间还得做一些坐下后大约齐胸高的间隔矮墙，到时上面还可以摆放一些小盆景，点缀整个音乐厅的环境。 有些东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工程量却不小。 打墙，做木工，装灯、加吊顶，做油漆，还有外面的带灯光的大招牌与灯箱，一项一项地仔细计算，包工头老杨花了二个多小时才最后报了一个粗略的价格。 二万八千！ 这个数字不说梅花与周卫民吓了一跳，李俊东也吓了一跳。 二万八千放到2000年的农村都可以修一栋不错的房子了。 包工头老杨解释说：“没有办法，装修是精细活，一直是比修房子还花钱的，这个价是有点高，但都是一项一项都要花材料与人工计算出来的，也没有多少地方能省！” 光改装费用就得花二万八千，再加上舞台之上常规的四大件、架子鼓、键盘、吉他、与贝斯等乐器及全场的音响设备以有餐具等，估计还得一万多块。 总投入竟然会超过4万5000，李俊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也跟老杨一样用计算器反复推算起来，如果生意能比较好的运行，满位100客人，就按半座计算，一轮客人就50位，从下午4点营业到晚上10点半，共6个半小时的营业时间，不可能一个客人进来就真的从下午四点坐到晚上十点才走，来来去去就算按三轮计算一天能接待150位客人，如果人均消费15元，就是2250元。 一个月的营业额就是67500元，毛利按一半计算也有三万多，一个半月回本。 但如果生意再不好，就再打一个五折，三个月内也能回本，这个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只是这钱又是一个问题。 没钱搞当然不能跟包工头老杨说，请老杨喝了一支啤酒，让他再回去仔细算一算，看能不能再省点，他到时再决定。 看老杨走了，梅花问李俊东，这音乐厅你真想搞？ 李俊东的念头已起来了，当然不想轻意放弃，他这个想法最强的地方是在于定位。 看起来与唱吧没什么不一样，但事实上在几个方面是完全相反的。 首先唱吧是室内的生意其实无论怎么弄都没什么品位可言，而他的音乐厅是开放式的“室外”生意，凉风习习，环境优雅，格调比唱吧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却依然可以做到平价，一定会成为大学生情人约会的最爱。 其次，唱吧主要靠喜欢唱歌的人支撑，但音乐厅主要靠喜欢听歌的人支撑，喜欢唱歌的人群再怎么刺激开发，怎么可能有喜欢听歌的人群多呢。 再次，这个音乐厅以后运作起来平时里会请二个固定的乐手来弹弹键盘敲敲架子鼓，而歌手就从唱吧中表演不错的人群请兼职人员来担任，算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但这种生意别人跟风的可能性极度小，完全具备了不可复制性。 听他这样一解释，梅花嫂子动心了说：“现在唱吧每个月总入账也有一两万，两个月以后我们就可以弄起来。” 李俊东说：“二个月以后学校就放暑假了，而有这啤酒音乐厅主要应当靠热天的生意，等到十月中下旬以后天气冷了窗帘子一拉，一个最大优势就不存在了，生意势必下滑，所以做生意就得快，要弄五月底就要开业，不然就没有必要弄了。” 4万5000还只是基本预算，还有到时还得请服务员，员工食宿也得解决，还有前期的推广费有，估计全部算下来5万都够。 跟着李俊东的思路，梅花也盘算了一次，最后只得有点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 李俊东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了一句，想当富婆可不容易，带利息的贷款你们敢不敢背。 然后，梅花的眼睛就亮了。 ------------ 第104章 啤酒音乐厅2 不敢借钱的人都发不了大财！ 这个道理李俊东懂，梅花嫂子还不太懂，但跟着李俊东做生意她也敢借钱。 按五万的总投入计算，如果他们夫妻还要跟着李俊东混，三成的股份他们夫妻就得负责一万五。 这个数字有点大，如果放在去年他们二口子肯定借不来的，但现在可以试一下了，原因很简单，现在他们两口子一个月都能几千块钱的收入，情况就随之发生改变。 次日天气还是不太好，还在下着小雨。 下午李俊东去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原来给他办创业贷款的工行周文彬约他吃饭。 看李俊东来真的了，梅花在家里也鼓起勇气开始打电话。 首先打给娘家的二个家里条件比较好的长辈亲戚，家里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现在生意做大了，不但有两个店子，店里除了请了姐姐兰花，就连老娘帮着带小孩都开了工钱的，现在又要开第三个更大的店子，这在农村人的眼里就是不小的老板了。 有钱才能借到钱，果然梅花一开口那两个长辈亲戚就各自答应2000元。 看到娘家的亲戚这么爽快，接着她又打给周卫民一个在南方打工的堂哥，结果又顺利借到了2000元。 6000还是不够自己的份子，她就让周卫民的老爸去找家乡的信用社搞农业贷款。 为了申请商标方便，李俊东已办了两个营业执照，加上周卫民的餐厅也有一张营业执照，所以只要银行有人要借钱应不难。 与周文彬吃饭很顺利，周文彬都知道他上过报纸又上过电视，现在生意越弄越大了，对他都很客气。 询问了一下他店里的生意情况后，很爽快地答应只要他把资料送过来，三个营业执照都去工行开个户头，分开申请多少都能批到一些贷款的。 有了他这句话，李俊东就放心，回店后就去找梅花拿营业执照与身份证，梅花很惊讶说外地户口凭营业执照也能在枚阳市借到贷款，看来我还是书读少了？ 李俊东说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可能的，然后问她什么学历，梅花说她还是家中女孩子读书最多的就初中毕业，其实上学时成绩还不错，但家里穷就没上高中了。 李俊东说你的胆子比周大哥不大，有初中文化打底就能自学，有空多看些书多看报，少看电视连续剧坚持几年水平就上去了，不比大学生差。 正聊着，方维打电话来找李俊东要谷蓉与孔萱的联系方式，李俊东笑问真有现场让她们去唱还是你想泡妞？ 方维说真有单子做呢，一个大老板女儿结婚在大酒店搞现场请了一个大牌明星要人助演呢，不然不找你！ 李俊东说一会复他，然后找梅花找登记表查她们的联系方式，梅花没找到说给周彩华拿宿舍去了吧。 李俊东原来打过一次她们宿舍的电话，就找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但通话记录里号码有点多，按时间估计，他觉得应当是那个5字头的号码，但又卡不太准确。 李俊东做事很严谨，马上就回拔过去确认。 电话有人接了是个女生的声音，一开口就问找那个宿舍哪个美女，李俊东就知道是这个号码没错了，本想打通就挂掉，但又觉得不礼貌就说找705室的谷蓉，干脆跟她说几句话。 没过多久，谷蓉就来了，一听是李俊东的声音，她的小心脏就开始怦怦乱跳。 得了2000元奖金买了手机之后，她在床上辗转一晚没睡着，最后给李俊东发了谢谢你三个字，却忘记告诉李俊东她是谁，结果就被李俊东忽略了，害得她还难过了好久，想明白原因之后，她却没敢再发一次。 没想到李俊东又找她了，并再度带来了让她惊喜的好消息。 李俊东说方维找他要她的联系电话好像说有老板做现场要请人去唱歌，谷蓉自然满口答应，说她一直收着方维的名片呢，一会就联系他。 李俊东说好。 电话那头谷蓉听出李俊东好像要挂电话了，就连忙说：“上次得奖的事实在要感谢你，没有你帮忙我初赛就淘汰了，根本坚持不到决赛。” 李俊东笑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要看低了自己，一切都是你的实力。” 谷蓉心中一阵温暖，说：“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美女谷蓉要请吃饭！ 李俊东心中也是一动，说实在的大学校园里美女如云，但款式又各有不同，或许前世的记忆总在无形中起作用，李俊东觉得谷蓉这种又有锁骨又有胸器的女生应当是最打眼的一款，特别是对于不再纯洁的成熟男人来说更是如此。 心中小小的春心一荡！ 迟疑了几秒，他最后还是委婉地拒绝：“请吃饭就不必了，有空多过快乐老家来捧场吧！” 经过孔萱的不断强化，再加上谷蓉自己的幻想，她认为李俊东肯定喜欢她，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拒绝。 谷蓉愣了几秒，强调说她是真心想表达一下感谢。 此时的谷蓉不是李俊东记忆中的鱼妃，根本不擅长各种社交场上的交际应酬，一听她说话的声音，李俊东知道她是真心诚意的，但他一方面真没时间，另一方面也不敢招惹太多美女，就笑说你歌唱得那么好听，请我吃饭还不如请我听你唱歌。 谷蓉就说一定会来快乐老家的。 挂完谷蓉的电话，再回复方维一个电话，回到506宿舍时已晚上八点多了。 潘越明正在宿舍练吉他，弹的曲目是张惠妹的《听海》。 一旁的陈浩让他别弹了，从下午三点一直搞到晚上九点同一首歌反复弹，歌再好听耳朵也起茧了，你还让不让人活。 李俊东笑问：“平素周五你不是都回家吗，今天怎么还在宿舍，不会让你当了一把主持人还不过瘾，莫不是还想等我们快乐老家下一届大赛时参赛？” 潘越明说：“你们下一届比赛还不知啥时候呢？现在只想练好这首曲子，最后一遍，东哥你帮我听听，给点具体建议！” 李俊东说行，潘越明就再弹了一次。 李俊东一听说很好啊，弹得这么顺。 潘越明就说别光说好听的，给点有用的建议，李俊东就说这首歌的KEY有点高哦，光弹弹还行，自弹自唱就不太适合，不降KEY怕你唱不上去。 潘越明说：“没想过自弹自唱这曲子。” 突然想起比赛那天孔萱的参赛曲目就是这首《听海》，李俊东就问：“兄弟，练得这么辛苦，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孔萱了吧！” 陈浩就在一旁竖起大拇指说，东哥厉害，火眼金睛啊！ 还真给他猜中了！ 李俊东就问其详，原来陈浩已陪潘越明去艺术学院找过孔萱美女了，没想到孔萱不但没搭理他，还给他泼了一瓢冷水，说吉他弹得那么烂也敢背着出来泡妞就不怕丢人现眼。 李俊东笑了，大帅哥也有出师不利的时候。 想起第一次见谷蓉与孔萱时，那个孔萱就对潘越明入围欢乐谷比赛十二强十分不满，虽然在遗珠之战时孔萱是选手他是主持人也算是认识了，但结合她那泼辣的性格完全不卖大帅哥的面子也属正常。 于是笑道：“你想追孔萱靠吉他我看悬，你得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下次去找她不要背吉他了，直接左右甩头发。” 陈浩就在一旁帮腔说我也是这样说的，他硬要死整吉他。 潘越明说：“本帅就是不信了，就要用音乐征服她！” 李俊东只能无奈地摇头，二人在音乐上的天赋相差甚远，潘越明要用音乐去打动孔萱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他长得帅，家庭条件又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原来孔萱就对他有成见的话要追上孔萱应当不难。 相对来说孔萱的脸相还没有303室的周微长得好看，但个子又比她高出不少，综合质量二人应当不相上下，但如果跟一米八三的潘越明站一起的话孔萱可能还更般配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谁是谁的真命天女谁又说得准，大学期间的就算恋上了又怎么呢，离修成正果还差十万八千里。 李俊东才懒得管这闲事。 莫名又想起了乔晓慧来，李俊东觉得爱情姻缘这东西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只是其他人的定数他们不知道，而李俊东的真命天女却一直深藏在心底，那个名字不可能再有更改。 手机响了，是苏紫打来的说是练了一个曲子让李俊东过去给她再指点指点点。 李俊东问怎么不发短信了？ 苏紫说发了啊你没看到吧，李俊东仔细一看，手机上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提示。 李俊东说：“在刚才在唱吧声音有点大没听到提示声。” 苏紫说：“等你哦，挂了！” 刚刚想到乔晓慧，苏紫就打来电话，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李俊东坐在床边发愣了约有五六分钟，最终狠心地发了一条短信：“刚洗完澡，你自个儿再练习练习，下回吧！” 电话那头正在欣喜地抱着吉他等着的苏紫看到短信，心中一片失落。 以前每一次约李俊东教她弹吉他都是发短信，这一次她发了短信那么久没见他来，再打电话去过，李俊东的解释也合情合理，但没想到电话挂了后等了几分钟，却等来了“下回”。 抱着睡衣冲了个澡，躺回床上想了半天，在手机打了四个字，“我想你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九点半，最终没有发出！ ------------ 第105章 豪华婚宴 5月6日，阴历初三。 是经港岛某知名风水易经大师合个八字确认过的黄道吉日！ 是枚江省南唐矿业公司老板唐国柱女儿唐甜甜与枚阳市政府秘书长邵江华儿子邵峰结婚大喜的日子。 婚礼现场安排在枚阳市有钓鱼台国宾馆之称的丰城五星级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共一百八十八桌非常壮观。 接亲的车队警车开道，数十台奥迪奔驰宝马只能跟在几台加长版的林肯后面做做陪衬。 按方达的要求，谷蓉与孔萱很早就来了，上午宾客未到时抓紧时间做彩排，等十一左右男女双方的宾客们纷纷前来，现场开始忙碌，她们与一众表演舞蹈的美女被安排在酒店的化妆间不得随意走动。 不时听到外面大厅中报幕人员高调宣称，某董事长、某局长、某厅长前来恭贺，二位美女知道今天能上得了台面的客人都非富即贵。 一向胆大的孔萱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按方达的交待早早地化好妆换好演出服呆在化妆室不敢到处乱窜。 这样的场合,二位美女渺小得蚂蚁一样，但今天对她们来说也意义同样“非凡”。 每一个选择声乐专业的艺院学生心中都怀着一股对于舞台炽热的向往，今天是她们人生第一次商演，虽然方达能给她们二人的工资加起来才刚刚100块，仍然不能掩盖她们内心的激动,练歌几年,她们终于可以靠唱歌赚钱了。 婚礼开始前半小时左右，歌舞演出的压轴主角，一个来自宝岛的知名歌手来到了化妆间。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这么大牌的明星，二人鼓起勇气过去叫老师，对方仰着下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她们就被对方的助理赶到一边的角落里。 悄悄向旁边的化妆师打听，那位化妆师告诉她们那位“老师”的出场费竟然高达六位数，二女都不由伸出舌头表示惊讶。 同样是来唱歌的，这种价码上的巨大差异并没有让她们感到多么不公平，但她们都在内心告诉自己上场时一定要好好发挥，等有一天自己也成名了，就能跟那个“老师”一样了。 婚礼终于开始，等相关重要领导讲完话，婚礼的常规仪式正常进行，随后酒席也开始了，那位明星化完妆就去席上陪主人与领导们喝酒去了，她们等一众小虾皮自然不能去大厅中大吃大喝。 伴着酒席的进行，早先编排的节目开始了。 打酱油的角色当然不可能排到后面压轴，在第一个多人热舞之后，孔萱第二个出场，拼着老命飙了一曲高音，台下一千多名宾客各自忙碌着，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只在她谢台时勉强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谷蓉的节目稍晚，她第四个上场，在美女效应下，气氛比孔萱上场时略微好一点，她拼出了自己最大的热情火力全开，一首歌曲发挥得还算不错，谢场时掌声也比较热烈，还有几个公子哥式的人物向她吹起了口哨，不过很快就被人制止。 今天这里大人物太多，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也不能太过放肆。 各自的节目演完了，方达来到了化妆间通知她们可以下班，二人说想留下来看那个一线明星的演唱。 方达说：“有啥好看的，装大牌彩排都没来，一会上台不出车祸就不错了，不会比你们刚才的表现更好。” 二人从没看过大明星现场还是不肯走，方达把工资开给她们后就没再管她，转身忙别的去了。 终于等到那位明星在主持人的盛情邀请下上台演出了。 一切与方达所说的也差不多，他唱了自己的二首成名曲，听上去比唱片上的水平差别甚大，不过现场的气氛却比她们二人演出时高涨了无数倍。 全场掌声雷动，还有不少人上场献花。 听完那位明星的现场表演，二人与其他参演人员一起换装下班，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几个认识的人连忙上前打招呼叫唐经理，那个唐经理示意大家站好，然后拿出几张名片，点着场上几个脸相漂亮一点的女生各发了一张，说：“晚上七点半，唐少有一场小聚会活动在华帝那边，机会难得你们几个不要迟到哦。” 还有活动！ 方达怎么事先没说，刚才都给她们二人结了工钱了！ 拿着手上的名片，谷蓉不知所措。 华帝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到时演唱什么曲目也没有彩排过，更重要的是孔萱没有接到名片，那自然表示她不用参加了。 唐经理发完名片转身离开，谷蓉连忙追上去问：“我是方经理介绍过来的新人，刚才方经理说我们演完了可以下班了，一会唱什么歌都没有排过！” 那个唐经理就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一样，说：“新人，方达临时请你们来唱歌的，不是娱乐公司的人？” 谷蓉连忙点头！ “难怪刚才唱那么好，艺院毕业的吧？”唐经理嘴角微微一笑。 看他的笑容有点不同的意味，谷蓉小声道：“还没毕业呢！” 那个唐经理再问：“想赚钱吗？” 谷蓉当然点头，然后唐经理就说想赚钱就去吧，唐少很大方的，随便一点小费都顶给方达演出十场。 这时旁边的孔萱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是去唱歌吗？ 唐经理愣了一下，说：“对，就唱唱歌，喝点酒，没别的，只要你们唱得让唐少满意，一场下来你们想唱多少支歌都行。” 有这么好的事？ 二人本能地有些怀疑，但面对这么大诱惑又有些动心，为了谨慎，谷蓉又问：“我们是新人，今天过来唱歌是方经理介绍的，不知道这样接单合不合行规。” 唐经理哈哈一笑：“放心吧，一会我就给方达打电话，该他的佣金一分也不会少他的。” 听他这样一说，谷蓉就看向孔萱！ 孔萱还是有点犹豫，但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能因为自己不能去，就建议她也不去，那个唐经理看出她们是一起来的，又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说：“一看你们就是好姐妹，干脆一起过去吧。” 二人欢天喜地的连忙鞠躬道谢。 …… 周六，银行不上班，但昨天拿了三套表格得填好。 填好表格李俊东再去打字复印店把相关证件复印几份分别用文件袋分装好，回到店里时已是中午。 包工头老杨打来电话，说他正在建材市场，原来的报价可能还要上浮，因为目前市场上80*80的地板砖全面涨价。 李俊东的铺子其实还没有租下，所以与老杨的装修合同当然还没签约，那天二万八的报价只是老杨一个粗略的估计。 包工包料的合同地板砖作为主材用什么颜色什么质量也得经李俊东确认，所以包工头老杨才去到建材市场。 李俊东问当时估价时按什么价算的，现在市场上又什么价。 老杨据实回答后又问李俊东新铺子的地板砖可不可以直接改用地板漆，那样可以省不少钱。 商用装修一般不会考虑经久耐用，因为生意不好做不了多久就关门了，生意好的话，按照李俊东的思路做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翻装更上一层楼，所以老杨的这个建议是可以考虑的。 整个装修中地板是比较费钱的项目之一，李俊东前世就是做建材为主的，对于选建材，特别是地板漆这一块比较有经验的，所以他决定亲自跑一次市场，也好知道包工头老杨的报价中有多少水分，就让他在建材市场等他。 挂掉电话，李俊东就搭出租车往建材市场杀。 …… 潘越明这回玩真的了。 昨天把《听海》一口气练习数十遍，周六他都没有回家，上午又在宿舍中苦练习了半天，按他自己的话说这首歌的每一个音符都浸泡到了全身的血液中。 陈浩说那也没卵用，也只能在506宿舍中嘚瑟，有种你再去艺院试一试，看那个孔萱会不会甩你！ 被陈浩一激，潘越明就真的打孔萱宿舍的电话，接电话的女生是孔萱的室友，说孔萱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下午又练习了几十遍，他觉得自己的《听海》已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再打电话去找孔萱，接电话的还是上次同一个女生，那女生就告诉他，孔萱还没有回来，然后让他打谷蓉的手机，说她们两个是连体人似的，经常在一起的，保准可以找到孔萱。 把谷蓉的手机号码保存起来，他先发一个短信过去说他是潘越明，问她是不是与孔萱在一起。 对方久久没有回信，他就先去食堂。 吃了晚饭后他又开始练习了，最终被忍无可忍的陈浩邓兵等人赶出了宿舍。 一个人背着吉他在校园的球场里再弹了一会，美女回短信了。 “我与谷蓉在华帝酒吧，有种你现在过来！” 看到这样一条短信，他有些莫名其妙，看短信的语气应当是孔萱发的，华帝酒吧他知道在哪儿，但那里的消费听说超级贵，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他还从来没有去过。 孔萱是在故意跟他开玩笑，还是在考验他呢？ 沉思片刻，他觉得不管真假都要去看一看，就在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杀了过去。 ------------ 第106章 几个电话 在红峰建材市场转了一圈。 先把重要的几个装修材料与包工头老杨一起定下来，但他并没有同老场一起回去。 前世这个建材市场他熟的跟自己的家里一样，但现在还是2000年5月，一切与他记忆中的样子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作为一个重生者，差别就是商机。 目前建材市场周边的民宅还没完成改造，最核心主体建筑的黄金铺位目前还有少量几个的空位。 到招商处打听了一下租金，便宜得吓人，入场费竟然只要一万元，并且能签长达5年期的租赁合同，还有下一期合约优先租赁权。 前世，他04年到08年间经常开始在这建材市场打转了，在他的记忆里这铺租与转让费都是一路攀高。 好铺旺三代，江孟良是个商业人才，05年在这里转了三个铺面自己没开档让给朋友做油漆，到08年转手出去就赚了几百万。 现在租下铺子来，就算做生意不赚钱过几年转出去也是暴利，但他现在手上竟然连一万块也没有，另外还急缺人手。 从招商处出来，再在市场里心有不甘打一个转，他又发现了立帮、赛立等众多他所熟知的环保漆知名品牌都还没有代理商铺。 对于一般做生意的人来说，有时候无意间代理到一个好产品，当品牌商发力推广之后，那就是妥妥地跟着捡钱。 从建材市场出来，李俊东在内心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一年内要来这里好好拿上十个八个铺子，然后把那些他前世熟知的还没进驻红峰市场的国内或国外的建材品牌代理权拿在手上，这是到现为止他最确认的可以让自己成为千万级或者亿万级富豪的一条最快捷最保险的路子。 与商标抢注或屯QQ号不一样，这是他前世最熟悉的老本行，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 回到店里，已是晚上八点半了，发现苏紫与梅花嫂子正在聊天，见到李俊东回来了，梅花说：“我猜得对吧，你看他不就来了。” 李俊东知道昨天没去陪苏紫弹吉他，她肯定有些受伤，就笑说没带吉他来，想听听你练的什么曲子，水平怎么样了。 “假心假意的！”苏紫嘴巴一翘，心里还是挺高兴。 李俊东没有在意，就跟梅花说今天建材市场转了一圈，决定了不用地板砖改用地板漆能省一千多元，明天让周卫民找房东把合同签了吧。 梅花就问不等银行的贷款确定再租吗？李俊东说不等了，不会有闪失的。 梅花就说好。 李俊东的电话响了，是潘越明打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吵说啥都听不清楚，所以两边都在用力吼，费了好大的力气李俊东才勉强把潘越明说的情况弄明白。 他竟然在华帝酒吧，是因为接到了谷蓉与孔萱的短信才去的，但在华帝酒吧又没找到她们两个，打电话也没人接了，他问李俊东会不会是孔萱故意放他鸽子，让他用他手机打一下她们电话，看她们接不接。 电话中实在太吵，说话也听不清不楚，李俊东懒得给他分析就说：“那种地方她们根本消费不起，明摆着耍你的。” 把电话挂了之后，他再打谷蓉的手机，跟潘越明所说的一样，连拨两次都能打通就是没人接。 李俊东就纳闷了，如果说孔萱不想接潘越明的电话他能理解，但谷蓉连他的电话也不接似乎就不太对头，上次她还说要请他吃饭的。 他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兄弟泡妞请他帮点小忙还是得给他把情况弄清楚的。 一不做二不休，李俊东就打电话到她们宿舍去，但得到她室友的回复是谷蓉与孔萱一大早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挂了电话，旁边的苏紫也迷糊，就问他潘越明怎么了，李俊东勉强解释了说潘越明想追那个孔萱，可能被放鸽子了。 苏紫说这个孔萱是不是玩得太大了一点。 李俊东本来也是一头雾水，被苏紫这样一说，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突然想起方维昨天向他要谷蓉的电话这件事。 难道是方维或方达把她们介绍去华帝酒吧做三陪歌手了？ 这个想法也被他否定，昨天方维跟他说得很明白，说是有个大老板女儿结婚宴请了明星助阵，婚礼不可能放在酒吧搞，按说是五星级酒店才对。 思考了半分钟，李俊东就打电话给方达问他今天是不是请谷蓉与孔萱去搞活动了。 方达说是的。 李俊东就眉头一皱：“去华帝那种地方你介绍学生妹过去，这样的钱你也赚得心安？” 方达听出他话中的语气不对，说怎么可能，他再无良也不会推荐在校女学生去做3陪小姐，然后解说今天下午3点半，唐老板女儿的婚宴结束了，工钱也开给她们了，可能赚了钱去消费了吧。 李俊东也觉得方维与方达兄弟应当不是那样的人，就挂了电话没再多问。 再过了约十来分钟，方达的电话打来了。 说他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她们下班后确实去了华帝，是被唐老板的一个亲戚带去的，不过娱乐公司没去的姐妹说是她们自愿去的，那个唐经理没有逼她们。 方达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事跟他们兄弟没有关系。 李俊东一听急了：“这样说的话那八成不是好事了！” 方达说：“这要看用什么观点去看罗，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既然她们是自愿跟他们去的，不管是被金钱诱惑也好，还是想在娱乐圈发展也好，这也没有谁能管得了啊，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事责怪我们，如果你担心的话，打电话提醒她们小心一点吧。” 二个涉世未深的女生去了华帝酒吧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跟一帮老江湖在一起混，就算再怎么小心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这个结果李俊东心里非常清楚。 挂掉电话后，李俊东的脸色有点难看。 苏紫也隐约听出了不对劲，然后问他怎么办？ 李俊东说人家自愿的，你说我怎么办？ 苏紫无语以对！ 沉默片刻，李俊东打电话给潘越明，潘越明说他在酒吧找不到她们，已经出来了。 李俊东松了一口气，随口说：“出来就好，回来吧，别管她们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向谨慎的他说错话了，敏感的潘越明反问：“不会她们真在华帝吧？” “那地方目前不适合咱们混，要唱歌喝酒来快乐老家！”李俊东一个很高级的乾坤大挪移，巧妙的岔开话题。 但今天潘越明似乎死一根筋，竟然紧咬着不放，再次问：“她们到底在不在华帝酒吧？” 李俊东心一软就告诉他，谷蓉与孔萱确实在酒吧，估计在不在一楼大厅还在楼上的某个豪华包房里。 潘越明不相信，他刚刚在一楼喝一杯饮料，知道华帝的消费有多贵，包房都有最低消费限额，动辄数千。 既然说了，李俊东就把跟方达的通话内容简单含蓄地说了出来，并再一次叫他回来，别多管闲事。 听完他的解释，电话那头潘越明啪地一声，挂了。 五月的气温已渐渐转暖，白天年轻人都只穿一件衣服，但晚上九点钟之后刮着小风穿一件衣服就有点凉。 一个人走在夜晚灯光昏黄的街道上，潘越明心里更冷。 自从在快乐老家唱吧中遇上孔萱之后，这个平时看上去有点像花花公子一样的帅哥似乎真的动了情，在他心里如果不是决赛那天李俊东要他报孔萱是艺术学院的学生的话，他认定孔萱才是遗珠之战的冠军。 但现在这个他第一次真心爱上的一个美女竟然自暴自弃去娱乐场所做3陪女郎，这比那天孔萱不留情面地说他吉他弹得烂得掉渣更让他心里难受。 他根本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但李俊东不是一个不谱的人，不可能跟他编一个这么复杂的谎话。 在马路上徘徊了半小时，一咬牙他回头再次走了进去华帝酒吧，这时已到了酒吧人气高峰期，一楼的大厅里，几个身上只有几片布条的女郎正在劲爆的音乐声中疯狂地跳着钢管舞。 几个提着酒瓶的男子还时不时地过去猥琐地揩油几把，然后就引发全场一阵尖叫与浪骚。 再在一楼的大厅找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谷蓉与孔萱二人，他就按李俊东的说法去楼上找。 二楼以上全是包房，每一层有十几到二十几间不等，在二楼潘越明一间一间看过，还是没有看到她们二人。 再上三楼，装修的等级就更高了，每个房间也更大了，最低消费都是4888、6888、8888这种超级级别的豪华大房。 房间的隔音做得很好，过道里也安静了不少。 过道的两头站着几个身高与他相当，但体格明显比他要壮硕的保镖。 不过看他的穿着也挺时尚，人也长得帅气，手里也拿着手机，也没人阻挡他，不过当他一道门一道门的去敲门窥探时，就有保镖走过来盘问他干嘛的。 潘越明倒也机灵，就说忘记房号了，那人还向他敬礼，然后又退到过道两头。 他就鼓起勇气继续找下去，在过道的尽头，当他小心地推开过道最后一间标号为008号“玫瑰花房”的房门时，他终于找到要找的人了。 包房很大，里面有三组大沙发，总有十几个人正在里嗨。 几个已脱得只剩下3点式的年轻女子正在与几个男子贴面热舞，沙发上还有几个男子正半哄半推着谷蓉与孔萱二人，在撕扯她们身上的衣服。 二位美女估计已被灌了不少酒，但第一次来这种场所哪里放得开，都双手紧抱着胸口做着最后无力的抵抗。 眼前的一幕让潘越明气血冲顶，他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胸中的愤怒就像一熊熊的火焰…… ------------ 第107章 华帝酒吧1 “脱了嘛，既然出来玩就嗨起嘛！” 一个跟潘越明一样留着分头的男子看到孔萱死死护住上身，嬉笑着改变策略，突然从下面一下撩开她的裙子。 被灌了酒，早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孔萱顾此失彼， 对方邪笑一声，直接把魔爪伸到裙子里面唰地一下把她的三角裤就扯下一截来。 看到自己暗恋的女生被这样欺负，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原来还只推开一缝的房门被猛地一下大力推开了。 “你们干什么！” 潘越明一声暴喝，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正在与孔萱拉拉扯扯的那个男子掀翻到一边，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 这华帝酒吧的三楼保安措施严密，“治安”一向很好。 房间里正在玩嗨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几个男子也不是吃素的，大家一涌而上就把潘越明围了起来，其中一人揪住了潘越明的衣领，一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之上，大吼道：“你哪里来的小子，敢来唐少的包房还捣乱，不想活了是不是。” 看到进来的人是潘越明，孔萱的酒陡然醒了一半，脸上像火一样地发烧，把腿上的三角裤拉回去，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猛地一下倒在刚才扯她裤子的唐少的脸上，然后夺门就逃。 “臭娘们，你竟敢泼我！” 被泼了酒的唐少再喝一声，扑上去一把将她抓了回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孔萱的嘴角就渗出了鲜血。 谷蓉的酒也吓醒了，趁着大家没注意就想悄悄往门口溜，结果又被一个男子也一把抱住。 敌我以分，唐少一声令下：“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 周围五六个男子同时动上了手，拳头就像雨点一样往潘越明身上招呼。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一个对付五六个，就算身高一米八三也经常打篮球，但打架的经验明显不足，潘越明完全不是对手，被对方众人一顿乱拳乱脚之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人都倒了，那个唐少还不解气，又抓起一个酒瓶一下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这一下真的到位了，酒水混着血水很快就染红了他整张脸。 见血了，场面一片混乱，几个胆小的小姐跑了出去。 很快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人员进来了，看到有穿着制服的人来了，被死死摁住的孔萱与谷蓉连呼救命。 但那个经理模样的人根本没有理会她们，还是很客气地走到刚才用啤酒瓶砸了人正在用纸巾擦着脸的唐少面前，躬着腰小声道歉说：“唐少，管理疏忽，让您受惊了，多多包涵。” 唐少鼻子里沉沉地哼了一声：“是人都能闯进来，这就是你们华帝高档服务？”那个经理就再次鞠躬道歉，然后示意旁边的保安先把倒在地上的潘越明拖出去。 人还没有拖到门口，那个唐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冷笑道：“不劳你们费心，让你们的人在外面把门看好门，我自己来处理，今天老子要不把这个杂毛还有这两个学生妹办妥帖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是、是！” 那个经理的脸色有点难看，作为酒吧的管理者，他也怕出事！ 但他也更不敢顶撞眼前这个唐少，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潘越明头上的伤口确认离出人命还远，就小声地叮嘱说：“唐少息怒，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 “去出吧，我心里有数！”唐少很不耐烦地应了一声，那个经理模样的人就躬着腰带着几个保安悄悄地退了出去。 …… 不知道挂了电话后潘越明会不会犯错误，李俊东觉得心中堵得难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冻豆奶狠狠地喝了几口，但心中那种压抑的感觉还是无法化解。 苏紫看得出他心里难受，她心里也一样难受，就拉着他的手安慰说也许什么事也没有，她们就陪客人唱几首歌就回来了。 就唱几首歌？ 苏紫的社会经历比一般的在校大学生要多一些，但毕竟还是大学生的思路，李俊东笑得很勉强！ 在他前世记忆中谷蓉最终都会走上这条路，在他陈旧的观念里作为一个女艺人你不出去混就无法获得机会，但只要出去混就难免有风险。 方达的话是有一定道理，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选择。 有些事今天看来是坏事，但多年以后回过头来看也许一件好事，一个女人要混迹娱乐圈有一些关卡是必然要过的。 无论潜规则还是明规则，都是游戏规则。 他最担心的人不是谷蓉与孔萱，还是潘越明。 人家花了钱叫了美女在娱乐场所嗨起来，肯定不希望有人前来碍事，如果潘越明不小心冲撞了人家，弄不好就会挨揍。 紧锁着眉头李俊东再次拨打潘越明的手机，能拨通，但没人接听。 “看来潘越明这回来真的，我得去看看！” 李俊东把瓶子中的冰冻豆奶一口喝干，再将瓶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丢下一句他转身就走。 “我也去！” 苏紫跟着追了上去，李俊东回头，眼中带着凶光：“别胡闹，那不是女生该去的地方！” 苏紫还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抓着他的手最终松开了。 杨家勇站在桌球厅门口，笑看着二人，李俊东脑海里突然心念一闪，就走了地去。 杨家勇问：“跟女朋友吵架了！” 李俊东答非所问：“带你去华帝会会朋友，有没有胆子去？” 杨家勇问：“去华帝？有事？” 李俊东一脸严肃地说：“潘越明在那里喝酒，打了个电话回来，我打过去他又不接，我有点担心。” 杨家勇来劲了，问要带家伙吗？ 李俊东说把那支假的带上吧，杨家勇就匆匆跑回对面老爹的餐厅，穿了一件黑色夹克很快就出来了，腰部鼓胀鼓胀的。 在路边等出租车时，李俊东再次打方达的电话，告诉他孔萱是他室友潘越明的女朋友，潘越明已去了华帝，他怕出事，也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你要不要来自己决定。 方达有些迟疑，没有回话，李俊东就挂断了电话。 二人运气不太好，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一台出租车，二人上车在华帝酒吧门口下车，就看到方达正在门口打电话。 李俊东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方大哥，够义气！” 方达一脸苦笑，我是怕你们年少气盛，不识得形势吃大亏，今天带走孔萱与谷蓉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少。 听到唐少二字，李俊东心中吃了一惊，这世上姓唐的人不少，但在枚阳市被称为唐少的人应当不多，他只希望不要是他记忆中的那一位。 李俊东说我办事没有你想的那么毛糙。 方达说你再打潘越明的电话看看，真希望他不要与他们在一起，李俊东说一直在打，没人接。 联系不上潘越明就只能去唐少的包房看看。 方达的脸色更难看了，硬着头皮带着李俊东二人一起进酒吧。 上楼梯时他反复交待：“一切由我来说话，你们尽量不要插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求情，如果唐少不给面子也没有办法，你们千万不要乱来，这是尊大神，不是我们能扛得起的。” 李俊东就会意的点头。 方达早已通过朋友打探到了唐少今天晚上订的房间，自然直接上三楼008号玫瑰花房，离门口还有十几米远时就被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拦住了。 方达递上名片说是唐少的朋友。 “朋友也不行，现在唐少正在办事，要不你先打电话进去！”几个保安人员接到了死命令，没有唐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玫瑰花房。 方达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打唐少的电话。 他与唐少只见过两次面，根本算不上朋友，虽然他有唐少的电话，但唐少的手机中铁定没有他的号码，果然他的电话响了两声铃声就被对方挂掉了。 “唐少不接！”方达对面李俊东，一脸尴尬。 李俊东小声问：“你说的这个唐少是不是唐书良！” 方达点头说就是他，南唐矿业的二公子，今天的婚礼的新娘就是他妹妹。 李俊东的头也大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离008房只有10米距离，竟然无法到达，虽然潘越明是否就在里面一切不得而知，但谷蓉与孔萱一定就在里面。 不管是多大的大神。 李俊东的脾气还就真的上来了，眉头一皱大声说我来打一次，他敢不接老子就动手打人。 旁边几个保镖心中一惊，心道这是谁啊，口气这么大。 方达心中更是一惊，李俊东就没顾他，一把从他手上把手机夺了过来，拨号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果然铃响二声之后又被对方挂了！ 不过李俊东却装着正常通话的样子，瞪着旁边的两个保安说：“唐少你办啥事呀，找些什么不长眼睛的保安，连我东哥来了都不上进，硬要我打这电话是啥意思，下午打麻将赢了十几万正在气头上，你是不是要我砍人！” 两边的两个保安听他这样一说，一身都发麻。 看到保安的脸色有变，李俊东就一边对着那根本没有打通的电话里骂娘，说找了美女只顾自己嗨，一边就大步往里走，旁边的保安果然就没有拦他，还跟他敬礼。 方达是老江湖，虽然已估计到李俊东在耍花枪，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杨家勇也看明白了，马上快步跟上！ 虽然还没有看到硝烟，就这种门口站四个保安这排场已让杨家勇感觉到了警匪片中的紧张与刺激。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就伸到夹克里面。 感觉到衣服里那一砣冰冷的硬度，他紧张中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 第108章 华帝酒吧2 房门被再一次推开了。 看到房中的情景，李俊东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 二个女生跪在大理石茶几前的地板上，地板上潘越明躺着缩成一团，满脸是血。 长条型的茶几上摆着一溜倒满了酒的杯子，看起来比记忆中年轻不少的唐书良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一条腿很不雅观但颇有气势地架在茶几上，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房中还有另外六个男子，除一个打手模样的人站着外，其他几个都以一种舒服慵懒的姿势坐着，看着唐少如何处置或者说戏弄面前的两只“羔羊”。 自己的兄弟竟然被打成这样，李俊东心中一紧，眉头打成了一个结，却不敢马上发难。 外面还有四个壮硕的保镖，他们除了杨家勇手中有一支假枪之外，处在明显弱势。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个站着的男子大声喝斥，但三人进来后房门已缓缓合上，外面的保镖离了有十来米远根本听不到。 李俊东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有出声，方达就连忙插到他前面，点头哈腰地给房中每个人发名片，一脸笑容地做自我介绍。 他认得唐少唐书良，但唐书良对他有印象却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了名片之后半晌才哦了一声：“今天酒席上的乐器与乐手就是你们琴行操办的！” “是，是！” 方达就一边点头一边接过话头：“这两个女生是我亲表妹，新人，新人，大学还没毕业，还没正式出道，完全不懂事，我代替她们向你郑重道歉！” 看到李俊东与方达等人进来，跪在地上的二位女生眼中一亮，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要人来的，就凭你们？”唐少脸上挂着笑容。 总算对方达这人还有点印象，而且一看他也挺懂事的样子，唐少板说话的语气也不算太严厉。 方达一边陪笑，一边示意李俊东与杨家勇去扶人。 所有事先放一边，李俊东先把潘越明从地上扶着坐起来，潘越明失血过多虽然还没有完全晕迷，但也半处在半晕迷状态。 看到李俊东来了，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李俊东心头一颤。 在监狱几年李俊东挨打多了去，略略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就知道他被群殴得有多惨，但最大的问题估计是失血过多，就脱了外套先把他头上还在冒血的伤口摁住。 “让我先带人去医院，看上去都不行了，再晚了怕真有事！”方达再次给唐少点头行礼。 唐少没发话，又是旁边那个站着的男子在发话：“没那快死人，赔偿谈清楚了再走不迟！” 人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竟然还不让走，还要敲诈？ 方达脸上的肌肉在轻轻抽搐了。 李俊东知道以方达的身份能帮忙到这个程度也算是豁出去了，在枚阳市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做生意没靠山的人来说，得罪这个房子中这帮人那就是一场梦魇。 没进门之前，他只知道房子中有一个唐书良，进来之后才发现不止有一个唐书良，房中七人中还有一个比唐书良更厉害的人物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 用衣服的袖子在潘越明的头上打了个结，再与方达一起把两个女生扶起来，他压着怒火一脸平静地说：“我是他们的大哥，什么条件跟我谈就好了，让方达带女人与伤者先走！” “你是大哥，跟你谈？” 场面上的情况似乎又出了变化。 虽然李俊东第一个进门，但第一个发话的人是方达，对方一直认为他们几人方达说了算，另外从年纪上看李俊东也确实太年轻了一点，唐少的眉头又微微一皱。 李俊东再次强调说：“对，跟我谈就行，今天过来方老板只是帮我带路过来的，这里发生的所有事与他都没有什么关联！” 唐少看李俊东好像还挺有气派的，他觉得有意思了，冷笑道：“报个名号出来听听，让我知道是在和谁谈！” “名号暂时没有，我现在还枚江大学学习法律，承蒙兄弟们抬爱，大家叫我一声东哥！” “枚江大学，东哥，听上去好像还有那么回事？” 唐书良旁边的那人站着的男子不依不挠：“但不管跟谁谈，都得谈妥了才让走！” 忍字头上一把刀！ 李俊东看了看旁边的杨家勇，杨家勇的手一直插在夹克的口袋里，他真的想来横的了，但却不知道杨家勇关键时候会不会掉链子，于是决定最后再忍一次，因为他知道得罪了这些人的后果真的很可怕。 看了看潘越明，头上的血已不再流，李俊东说：“行吧，好账算不烂，今天你们是庄家，你们先开牌，看我接不接得下。” 唐少也不客气，就笑呵呵地问他：“你是学法律的，今天我们家办喜事，请朋友们乐呵乐呵不犯法吧！” 李俊东也笑着回答：“不犯法！” “那我花钱请人唱唱歌陪陪酒，不犯法吧？” “不犯法！” “既然出来赚钱，到了酒吧说只唱歌不喝酒，那你说这还叫酒吧吗，这样不合理吧？” “不合理！” “不喝也没关系，还把酒往别人脸上泼，行不通吧？” “确实行不通！” “出来玩，嗨不起来，就发短信叫男朋友来打人，这应当算犯法了吧！” “打人肯定不对，违反治安管理条例！” 唐少说的每一句，李俊东都说他对，唐少很满意最后总结一句：“这些都不重要，搞得我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丢了脸，你说怎么算？” 等他们把话说完了，旁边的谷蓉就过来拉着李俊东的手臂摇了一下，李俊东知道她们想反驳，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肯定是对方强逼她们喝酒又动手动脚。 但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今天这里根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眼睛一横就回头对她们说：“你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跟我说，做错了事现在先给唐少道歉！”。 刚才李俊东没来时她们什么道歉求情的话都说过了，再多说一次也无妨。 于是二女含泪再一次给唐少鞠躬说对不起。 等她们再次起身，李俊东说：“他们新人不懂事，扫了唐少您的面子也给你道歉了，他男朋友打人是不对，但人你也打回去了，我是个识大体的人，也不会追究什么，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李俊东的话说得够客气了。 但唐少不可能就这样让他走了，冷笑：“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条件在你没来之前就开好了，二位美女脱光衣服跳支舞，再喝光这桌上的酒就行。” 李俊东扫了一眼，桌上一溜的酒杯，二个女生不可能喝得完，何况还要跳脱衣舞，看来他一忍再忍，对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李俊东最后问一次：“能不能换其他条件？” “其他条件，赔钱啰，唐少的脸面，十万总值吧，二条路你们自己选！”唐少旁边那男子狮子大开口。 对方真的不给活路，李俊东的眉头紧锁。 听到十万块，方达心中也一颤，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狠。 但再多钱与命比起来都不算啥，十万块只有他能出得起，他一咬牙再度上前：“唐少，十万是不是有点多，给点面子打个折，我来买单？” 方达竟然想出钱了事，李俊东也很感动。 但对方的回答却是一句：“你算老几，谁要给你的面子！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十万块啊！ 一旁的谷蓉与孔萱相互看了一眼，似乎下定了决心，毕竟现在情况与原来还是不点不同了，原来李俊东与方达等人没来，她们就算喝了酒，跳了脱衣舞也铁定走不掉。 “我们喝酒！” 万般无奈之下，谷蓉与孔萱含着泪走到茶几前，颤抖着双手每人端起一只杯子。 “脱光了再喝！”对方冷笑。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包白色粉末倒在杯子里。 二个女生的脸色一片惨白。 忍无可忍，只能亮剑，李俊东向一旁早就一脸愤怒的杨家勇伸出手，冷笑：“把钱拿出来！” “真带钱来领人的？”唐少等人都不敢相信。 杨家勇迟疑了一下，心一狠那支在他怀里已捂得发热了的乌黑的手枪终于掏了出来。 “十万块，你们还真敢要价啊！” 他没有把枪给到李俊东，还是紧握在自己手里，并咔嚓一下把保险栓推上。 短狗亮出，全场的气氛就发生了变化。 再加上李俊东他们位置又比较靠门口附近，屋子里的人想溜都不太方便，一个家伙摸出电话想拨号，杨家勇的枪就指着他，吓得那人就老老实实在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李俊东没发话，全场静默半分钟，主人唐少鼓起勇气握着一支酒瓶站了起来，冷笑：“这里有枪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以为一把仿真枪就能吓唬谁啊！” “把瓶子放下！”杨家勇的枪调转过来恶狠狠地指向了他。 对方手上会是真家伙吗？ 唐少心里没底站着不敢乱动。 李俊东冷笑：“您说得对，这里有枪的人不止一个，但大家都是“斯文”人，谁会平时没事儿把那玩意儿带在身上呢？” 唐少双眼怒睁，还是不再出声。 李俊东继续：“枪确实是山寨货，不过杀伤力应当还可以，老枪修理厂后铁皮棚里买的，一真一假两支一模一样的共1800块钱，各带六粒花生米，本想过年回老家山里打野味用，刚才出来时走得匆忙，不知道拿错了没有！” 听他这样一说，唐少手中的瓶子最终放了下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管他们的势力有多强大，当前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持枪一方才有发言权。 李俊东不说话了，杨家勇持枪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时间带来的恐怖在无形中不断叠加，对方七人除了那个打手之外应当都是富贵之人，命都很金贵，或坐或站都不敢乱动，房间里落针可闻。 短短的二三分钟就像一个漫长的冬天。 感觉到控场的紧张度已差不多了，李俊东最后冷冷地问：“唐少发句话吧，不然我们就走了！” “你们可以走了！”唐书良的脸黑得可以挤出墨水来！ ------------ 第109章 查枪1 唐书良最后那句话很重要！ 没有那一句话，除非李俊东真的敢开枪，不然就凭他们几人根本不可能离得开华帝酒吧。 夜晚的风有点冷！ 出门后被冷风一吹，李俊东的头脑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惹下大麻烦了。 方达开车开到门口，众人扶潘越明上车，第一站自然是人民医院，上车后李俊东用潘越明的手机给他家里打电话。 刚挂完电话，他自己的手机又在口袋里振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苏紫打来的，接通电话苏紫说现在华帝门口，又把他吓了一跳。 他们从进到华帝再到出来总共也就半小时不到，看来苏紫的胆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大，李俊东应当前脚刚走，她后腿就跟来了。 苏紫问他们都没事吧，李俊东说没啥事虚惊一场。 苏紫半信半疑，李俊东解释说事情已经办妥了，所有人已经出来了，你马上打车回学校吧，这地方不是一个女生应当来的地方。 苏紫就开玩笑说：“没女生来，你们男生能来？” 李俊东没心情跟她扯，就说半小后你不用宿舍的电话打我手机，我就打电话跟凌菲告诉她你一个人深夜在酒吧喝酒。 苏紫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心中一暧，说算你狠，现在就打的回学校。 到人民医院办了急诊！ 医生给潘越明清理伤口，缝针包扎好，挂上点滴，潘越明的父母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看到儿子被人打成这样，潘妈妈的眼泪就下来了。 潘越明的父亲把李俊东接到一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过程具体发生了什么李俊东一个人说不清楚，谷蓉与孔萱就开始解释起来。 从晚上七点半刚来到这华帝酒吧，谷蓉与孔萱就发现这不是她们应当来的地方。 当时唐少还没来，那个唐经理就劝她们先喝酒，她不想喝，唐经理就恐吓她们出来应酬就得彼此给面子，不然不但她们混不下去，就连方达以后也别想在娱乐圈混。 二人无奈只得勉强喝了几杯啤酒，再后来唐少来了，她们陪他唱了几首歌每唱一首他就给一百块，然后又开始劝她们喝红酒，她们觉得快醉了就不喝，说想回去了，但这时包厢里男男女妇已有十几个，她们一走就被人拉住，根本走不了。 孔萱就借口去洗手间，然后快速地给潘越明发了那条短信。 再从洗手间出来，又唱了两首歌，后来的几个女人就开始跳起了脱衣舞，她们见情况不对强行要离开，对方就强行灌酒，并肆无忌惮地在她们身上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撑到潘越明来了，她们以为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潘越明被对方几个打扒在地上。 说这些话时，二个女生一直泪眼婆娑，她们心中羞愧，很多话都无法启齿。 整个过程与李俊东想象中也差别不大，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潘越明被打已成事实，虽然伤势很重但总会好起来。 最要命的是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唐少，是南塘矿业的二公子，今天他用枪指了人家，对方会否罢休还不知道！ 听完方达的解释之后，潘越明的父亲沉默了，他也是生意人，知道儿子的这个场子找不回来了，只一支接一支地点着烟。 那一圈一圈的烟雾就是一个父亲的愤怒，无处宣泄。 等潘越明挂完二瓶点滴完全清醒过来，时间已是晚上二点半，方达送李俊东等人回学校，车上李俊东提醒说：“唐书良有仇不过夜，琴行的乐器都很贵重，近段时间尽量放在仓库。” 方达明白李俊东话里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 …… 潘越明住院了！ 周日中午506室的典胖子他们去医院去看望他，包工头老杨来了，李俊东就没陪大家一起去。 在家里与梅花一起同包工头老杨把啤酒音乐厅的改装合同一项一项地确认下来，通过精打细算最终包工包料全签下来总价二万四千五百元。 下午，506室的人回来了，潘越明在华帝酒吧被打成重伤的消息就传开了，苏紫听到消息后到店里找李俊东，说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昨晚的电话里怎么一点影子也不跟她透露。 李俊东说昨晚通电话时在正去医院的路上，说了怕你晚上睡不着。 苏紫再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动了枪，李俊东说一把仿真枪而矣，而且也不是我动枪，是杨家勇拿着吓唬一下人罢了，别跟着瞎传。 苏紫生气了：“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所有的同学朋友都是小孩子，大家都说是真枪，就你说是假枪，而有对方是身家几亿的大老板的儿子，当时过道里都站满了保镖，你们一把假枪能吓得住对方？” 李俊东不解释了！ 经她这么一提，他突然意识到风险了，转身就往杨家勇的桌球厅去。 事发当时杨家勇还不是很清楚那个唐少的厉害，事后他终于知道了，所以就感觉到特别地兴奋。 见了李俊东来了，他一脸的喜色，说：“一支假枪就把他们吓成那样，要是昨天带真家伙去放上一枪，估计那个姓唐的得尿裤子，原来以为做老大挺难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只要够胆就行！” 李俊东就通知他这段时间一定把二支枪要收好，最好再去买一把好一点的玩具枪回来放在家中充数，防止被查。 杨家勇说真枪早就被他老爸没收了，昨天用的那支就是假的，没有底火打不响的。 李俊东就拍着他的肩膀说：“信我的，小心行得万年船，仿真枪太真了，被查出来直接当真枪处理你信不信！” 杨家勇点头答应，说一会就去买玩具枪。 苏紫听他这样一说，知道了那枪确实是杨家勇的，还且还是打不响的，心中略略放心，就拉着李俊东一起去医院看望潘越明。 刚到医院没聊多久，谷蓉与孔萱也提着水果进来了。 潘越明说出院后一定要找那个唐少报仇，李俊东说自己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以后做事要考虑清楚，不要冲动。 “报仇的事等你赚了十个亿再说吧，不要再给你老爸老妈惹祸，就你爸那间小公司，人家财大气粗，吹口气你爸的公司就倒闭了。” 潘越明还嘴硬，说出院后就找杨家勇弄枪。 看到他母亲来了，李俊东不想跟他争，就出到过道里抽烟，苏紫跟了出来说：“如果不是牵涉到你与杨家勇动了枪的话，我还真想把这事报导出来。” 李俊东笑说她脑袋进水了，当了记者应当知道什么事能报，什么事不能报道。 说到了记者，苏紫就来劲了。 说记者本来就职责把真相公诸于众，大部分的大学生都不知道娱乐场所的事原来这么肮脏，这事就算不能上正式报纸，但在校报上报一下也对提醒广大学生特别是女生平时注意安全，意义都特别大。 李俊东就笑而不语。 苏紫问他笑什么，李俊东就开导她说并不是把女学生全关在象牙塔里她们就安全了，每个人迟早都要进入社会的，黑格尔说过存在即是合理，娱乐场所有娱乐场所的价值。 苏紫就说你这是没有是非观念，难怪你刚才还说潘越明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我就觉得他为救谷蓉与孔萱只身涉险是个英雄。 李俊东又不说话了，苏紫就笑问他怎么不辩论。 李俊东说我是学法律的你还是不要跟我辩论了，咱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还不如谈些别的愉快的话题。 苏紫说你觉得有理你就说，能说得过我，我就信服。 李俊东就说，所有道理都是要分不同场合才成立的，不同的场合要讲不同的道理，比如赌博是犯法的，按照法律赌博输了不给钱是合法的，但在生活中你能接受打牌输了赖账的朋友吗？ 苏紫说歪理，跟这事完全无关！ 李俊东又说，华帝是娱乐场所，有钱的男人都点几个妞陪酒唱歌消费一下，潘越明冲到人家的包房中跟人家抢妞，还动手打人，你认为对方错了。 苏紫：“但……但是……” 李俊东说：“你别但是了，死掉的叫烈士，站着的才是英雄！很多事对对错错根本说不清楚，至少在这一环节上潘越明处理得并不妥当，所以他就被打得那么惨。”， 苏紫还想争辩却根本无词。 李俊东的手机响了，是刘成打来的。 自从上次去喝了他女儿的满月酒后，他基本上每次都亲自送卡过来，但李俊东现电话卡项目已甩给了王建文了，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现在也不在上班时间，刘成突然打电话过来了，李俊东知道肯定有好消息了。 果然，刘成就说他们的情况五一放假前他向李经理反映过了。 他说的是在校内推销电话能把业务量做起不容易，赚钱主要靠人海战术，平均下来一个代销的业务一个月都赚不到三十块钱。 李俊东一听有戏，就问李楷华那边怎么说？ 刘成说：“李经理说特殊问题可以特殊考虑。” 可以特殊考虑就是有希望，但还差最后一步，李俊东沉默了一会，刘成就说李楷华的老婆阑尾炎前几天在医院做了小手术刚出院，明天他会与老婆一起去看望一下，然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李俊东说跟典胖子商量一下，一会复他电话！ 刘成说行。 有了新的任务了，李俊东就跟潘越明打招呼说过几天再来看他，然后与苏紫一起返校。 宿舍中典胖子等人正在打牌。 李俊东问典胖子：“今天刘成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 典胖子说没有啊，李俊东就把他跟刘成的电话内容简述一次，说让他明天一个人去。 “李楷华老婆病了，你不去，让我一个人去，我怕办不好？” 典胖子知道这次去探望病人说白了就是去送礼，上次刘成的女儿满月大家都是朋友，但这一次基本上只能算陌生人，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看望病人嘛，买点水果然后随便拿点钱慰问一下，人之常情，红包上我们俩的名字都写上，他就知道的！”李俊东拍拍他的肩膀。 典胖子问随便拿点是多少？ 李俊东说：“我本身都不想去，但刘成既然打电话来了，知道了不去又不好，明天你先去找刘成，然后问问他的意见。” 成与不成的关键还在刘成身上，问了刘成的意见再打礼，他就有责任把这事弄成。 典胖子懂了，认真地点头。 时间还早，知道了李俊东又有新店要装修，他以后只会越来越忙，好不容易今天把他逮到了，苏紫就拉他去宿舍教她弹吉他。 二人刚刚从宿舍门口出来，就看到学校保安科的林主任带着三个全付武装的警察大步走了过来。 查枪！ 李俊东脑海突然就跳出这两个字！ ------------ 第110章 查枪2 “李俊东，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非法藏有枪支，请你配合警方做宿舍检查！” 在林主任的指引下，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 这事来得比较突然，毫无心理准备的苏紫吓了一大跳，宿舍中的典胖子等人也都一脸惊慌。 看这种情况，那几个警官心中就在想，看来消息还真的很准。 李俊东心中暗道一声“好快！”，但他宿舍中不说枪，连管制刀具都没有一把，自然不用担心。就笑着问旁边学校保安科的林主任：“现在学校保安科查宿舍都不事先出通告的吗？” 为首的那个警官见李俊东竟然无视他，心中颇为不满意，用手指着自己的警章，说：“这不是学校例行的宿舍检查，是警方的突击检查，你要搞清楚状况！” 李俊东微笑：“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又没说不让你们检查你凶什么凶！” 那个警官愣了一下说：“配合就好，那为什么还挡在门前！” 2000年一般的民警办事虽然还做不到微笑服务，但一来就这么凶巴巴的也应当不多见，正常来说就算是唐书良故意举报他有枪，对于警方来说应当也只是一次日常工作而矣，不可能随便接一个举报就当大案要案来查。 难道眼前的三个民警根本就是假警察？ 这样一想，李俊东脸上的微笑就变了，伸出一只手礼貌地说：“请你出示警官证给我看一下！” “我们还没查你的证件，你竟然敢向我查证件！” 三个警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俊东却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要检查你们证件，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在执法过程应当首先向当事人主动出示工作证件，这最基本工作纪律与行为规范你们的领导没有教过你们吗？” 三个警察一下都愣住了！ 旁边的保安科的林主任马上打圆场说他们的证件我在办公室都看过了！ 李俊东站在门口还是没有让开，他从口袋子里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包烟来，然后给典胖子与保安科林主任各发一支，就是没给站在门口的三个警察发烟。 那三个警察的肺都快气炸了！ 但这里是学校，学校保安科的林主任在这里，如果按行政级别算林主任的级别绝对比那个为首的警官高，他再怎么张狂，在没有抓到证据之前也不敢在校园里对学生怎么样。 忍着脾气，那个警官从口袋里把他的证件拿了出来亮了亮，大声说：“看清楚了吗。” 然后李俊东乐了：“雨石区的警察管到了这里来了，梁警官你们的业务辖区还真大啊！” 对方又是惊！ 李俊东就问林主任说：“这跨区执法，学校保安科按制度是不是也得跟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联系一下！” 那个林主任有些尴尬说：“查个宿舍而矣，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完了没事就去去了！” 李俊东就笑了，对方既然是真警察，给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就够了，没有必要太过得罪他们，他就没有再阻拦对方，从门口让开，站在过道里抽烟。 李俊东的底气这么足，那三个警察凭经验有推翻了刚才心中的想法。 三人接到唐书良的信息说这个李俊东铁定有枪的，所以还是检查得相当仔细，但翻了半天最终没查到枪，觉得尴尬，就拿着典胖子平时销苹果的水果刀问：“这是谁的！” 典胖子说我的，怎么了？ 梁警官下面的一个警官就恐吓说按标准，这么长的刀这能算管制刀具！ 本来没想再跟他们计较，但对方竟然这样不知进退，李俊东又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水果刀而矣，你还能把我们506室的人全抓去关起来吗，要不我打电话把管理我们校区的派出所的同志叫来确认一下？” 那个警官就不接不上话，李俊东就自言自语地道：“做人不要太嚣张，有人能让你升官也自有人能让你下岗！” 三人被他气得脸都绿了，但一无所获之后，也硬气不起来只能心有甘地离开！ 等三人一下楼梯，李俊东迅速地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店里的电话，让梅花姐火速通知杨家勇及他父母，说有雨石区的警察跨区过来查枪与管制刀具。 这个电话挂完，李俊东跟着他们下楼，看到他们果然出了校门口朝开店的那条街过去，他又毫不犹豫地走进一个公用电话亭，火速拨通了110报警电话，谎称：“欢乐谷大唱吧有人打架闹事！” 不知被黑的梁警官带着他的二个手下果然去了杨家勇的桌球厅，事先接到了李俊东的通知，杨家勇哪里还能让他们找到枪，就连平时锻炼用的二截棍都藏到了老爸店子后厨的煤灰里。 又是一所获，但那个梁警官与社会上的小混混打交道很多，通过对话他断定杨家勇就是一个小混混，这种人以前八成进过局子。 虽然现在手头上没有资料，他心中有气就要拿他撒气。 杨家勇没有证据给对方找到，自然也硬气，于是双方又吵了起来。 就在他揪着杨家勇不停盘问敲诈时，当地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就过来了，见到三个不认识的警察在自己的辖区查案，自然要前去过问。 一过问，原来对方招呼也不打一个，更没有正当手续就过来搞什么枪支搜查，二人虽然知道这是有人要针对性的整人，但心里也很不爽。 这下梁警官就尴尬了。 不管官大官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不要以为同为警察就是一家人，一个国家这么大，警察打死警察的事每年都有发生，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非法盘查，作为地主的二个警察难免就话语有点重。 梁警官三人理亏在先，只能低头陪笑说兄弟有空去雨石区去一定好好招待。 好在今天过来的二个警察脾气还算好，为了维护警方的共同面子，就没有当面深究他们的责任，但回去以后会不会向上级报告这事就说不准。 没想到为了唐少的一个人情，三人跨区过来调查李俊东与杨家勇的枪支，竟然被当地派出所的同行遇了个正着，他们开车离开之时也是满脸沮丧。 打电话给唐少回复说李俊东的宿舍与杨家勇的店子都没有找到枪支，唐少又给了他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说那里保管能查到，再查不到就出鬼了。 三人问清具体地址，又马上半道调头。 远远地看着梁警官三的车子走了。 一场无形的风波看起来这样度过去了，李俊东来到店里，杨家勇又在眉飞色舞描绘两波警官会面的情形。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今天对方三人换一个次序，先查杨家勇的店子再查他的宿舍的话，大意的杨家勇就铁定栽进去了。 非法持枪可是重罪，轻则三年，重则七年。 有唐少在后面运作，只要落下把柄肯定被重判！ 从当初介绍杨家勇买枪时，李俊东只把他当一个普通朋友，但经过了华帝酒吧的一次合作之后，二人的关系更近了，他不希望杨家勇出事。 板着脸将他训了一顿，让他以后做事千万不能冲动，有什么事尽量不要招摇，要低调。 杨家勇早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知道今天这一场没有李俊东事先通知他就栽了，看他一脸严肃也就收起嬉笑，请他打桌球。 正与杨家勇打着桌球，电话响了，是黄婷婷老师打来的，说有几个民警过来查房了。 心中一惊，虽然那边也根本没有枪支，但猛然想起自己那个最要命的密码箱，李俊东挂了电话火速赶了回去。 到达时，查房的警察刚走，门口几个邻居还在热议。 几个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再看到他那个密码箱也不知对方用什么方法也给撬开了丢在桌子上，李俊东脸色大变。 这个密码箱中东西不多，最为宝贵的就那他本记有前世记忆记忆秘密的日记本，除此之外就是几份租房合同与注册商标的合同等。 还好，经仔细检查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虽然翻乱了，但都还在，李俊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略略放心了。 问查房的警察他们几个人，长什么样？ 黄婷婷描述后，虹然还是刚才梁警官那一行人。 李俊东再问：“搜查之前，他们出示工作证件了吗？” 黄婷婷说当时挺紧张的，没注意问。 李俊东说：“就算对方是警察，看着他们撬箱子你也应当阻止啊，这是我们的合法权益！” 黄婷婷不好意思地解释：“他们有三个人，各自负责搜查一间房子，她一个人哪里看得过来，不会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了吧！” 这个唐书良的能量实在太强了，他在这梅林路租的房子都好久没来这里住过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越强大的对手，你就越不能软弱！ 仇已经结了，最终都不可能再做成朋友。李俊东就让黄婷婷报警，说刚才箱子里的钱不见了。 “警察查房刚才，马上报警说丢了东西？”黄婷婷半信半疑，根本不敢打电话。 李俊东一脸严肃，说他们是假警察，然后黄婷婷就拨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两个年轻的民警就过来了。 有人冒充警察查房还背着主人撬了人家的密码箱顺走了居民家中的现金！虽然李俊东说丢失的金额不大，但这件事的性质极度恶劣，必须立案侦查。 普通民警平时也遇不上多少能抓业绩的好案子，对此案高度重视，在对案情的基本情况做了详细登记之后马上就地展开调查。 刚才那波警察查房时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知道，大家都说现在这世道太乱了，治安得好好抓，假警察竟然连连警车都有，入室盗抢都那么明目张胆，叫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啊。 对周围群众体的反响也做了一些笔录，确信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性的刑事案件之后，二位民警回派出所后马上向上级反映情况，很快案件就水落石出了。 这梅林路与枚江大学虽然不属相同的民警负责，却同属一个派出所管辖，所长早就在一小时前已接到了另外两个手下民警的报告说有雨石区的警察跨区执法没打招呼，自然马上就知道是谁弄出来的案子。 但现在问题来了，警察是真警察，是别的区非正常跨境过来的，被查的居民却说丢了钱。 所以这个案子不好立啊？ 无奈之下，所长就只能继续向区分局报告，次日上午等那个梁警官与下面的两个民警就被他们上司叫到了办公室，三个人都惊呆了。 竟然有人报案称他们是假警察，借搜查之名入室盗抢！ ------------ 第111章 意外的反转 重要的文件放在这梅林路的租房处还是不安全！ 报案以后，李俊东提着那个经警方查看确认已被犯罪分子撬开过的重要的密码箱带回宿舍。 他知道当警方知道“作案人”也是警察之后，不管他内部怎么弄狗咬狗，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不了了之。 这已经不重要，相信两个行政区的警方负责人知道了梁警官三人私自跨界行动后一定都会不高兴，给领导惹了麻烦，他们几个就没好日子过。 次日，一切回归正常生活，李俊东该干嘛干嘛，中午抽时间去了一次银行把相关贷款文件交了，顺便给周文彬上小学的女儿买了一套玩具。 下午五点左右，苏紫背着吉他来宿舍找他，李俊东就检验一下她的吉他水平，没想到他还真的进步了。 夸赞她几句，苏紫心花怒放，说学生进步了是老师的功劳，所以老师请客。 什么逻辑呀？ 二人就一起下楼。 还没走到校门口，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竟然是昨天那个梁警官打来的，李俊东愣了一下，对方说他就在校门口，想跟他聊一聊，语气听上去很客气的样子。 去校外同他们聊！ 会有风险吗？ 凭李俊东的经验判断，风险极高！ 不要以为对方是警察就不可能乱来，套用周润发主演的某部警匪片中有一句经典名言：“我们不过是一群有执照的流氓。” 李俊东眉头打了个结，不客气地说：“要找我到学校里来！” 听到他的语气不对，对方也愣了一下，然后再次放低了姿态说昨天他们喝了点酒，工作态度不好，今天特意来道歉的！ 剧情的演绎与李俊东的推测还是有偏差，对方听起来竟然真的是向他求情来了。 想想就在校门口见见，应当也不发发生啥吧，李俊东就带着苏紫继续往校门口走去。 果然对方三人都在，见了他们二人脸色略略尴尬，但很快就热情的打招呼。 梁警官说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请他们二人吃饭，为了安全李俊东就说唱吧对面老杨家的店子看着不起眼，手艺还是不错。 客随主便，三人就随他一起去。 店子的档次有点寒酸，再怎么也花不了几个钱，梁警官只能尽量多上几个盘子。 爆炒腰花、小炒牛肉、酸辣肚条、清蒸鱼在校门口的小餐厅就是最好的菜肴了，满满的点了一桌子。 苏紫有些看不懂行情，但她很聪明，一直没有出声，跟着吃就好了。 李俊东已猜到了对方的目的是要和解，但对方不开口他不会主动说明。 喝了几杯酒之后，梁警官只能自己主动把事情摊开来说。 果然，他们昨天的行动是一次未经上司允许的私自行动。 相处多年的上司接到这边派出所的案情通知时，也不相信他们会干出顺手牵羊这种低端事件来。 但性质这么恶劣的案子摆在那里，如果报案的居民不主动撒单，事发当地派出所就一定得立案侦查。 作为政府机关的公职人员，如果名字卷进了恶性刑事案件的档案袋把柄就在人家手里，就算案子最后不了了之，沾上了一身膻之后，他们想再升职就难了。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为着他们的前途，上司给他们三天时间让他们自己去摆定这件事。 三人知道是被那个大学生李俊东摆了一道。 从上司的办公室出来后，商量片刻之后，既然他们自己没有能量把这案子抹掉，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就请唐少找人去梅林派出所强行把案子抹掉，他相信唐少有这个实力。 但这样做问题又得分开来看，首先唐少要他们帮忙一件小事他们都没有帮上，反而给唐少带来了麻烦，唐少极有可能很不高兴。 其次是他们过来之前对李俊东根本不了解，只当他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但通过昨天一个回合的较量，他们隐约觉得这个李俊东根本不简单，或许他也是与唐少一样级别的大神，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到时他们怎么死都不晓得。 如果不找唐少，剩下的第二条就只有去求李俊东放过。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三人决定先走第二条，如果第二条走不通再回过头来找唐少帮忙不迟。 所以他们今天就来了！ 当然这些原由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不会这这样的，比实际情况要委婉得多，但都快成精了的李俊东怎么会不懂。 笑说：“既然是误会，那就是小事，你们今天能来就说明了你们的诚心，大家都是明白人，几百块钱都是小事，你们与我又没有恩怨，凭什么追着我咬，背后的人是谁总得告诉我吧！” 梁警官尴尬地笑，说大家都明白就不必点出名字，李俊东不放过，就说我心里知不知道与你们说不说出来又是两回事。 梁警官就只能把唐少的名字说了书来。 李俊东对唐少的为人处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但现在成了对手了，前世粗略的了解就有些不够用，并且前世与现在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差，很多情况可能都不一样。 略略思考一阵，他说：“我猜也是他，他既然要对付我，我也不能就此认输，相信他对我的底子已很清楚了，所以我得对他做多一些功课才是。” 梁警官不明白李俊东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李俊东拿店里点餐抄单的纸递给他，让他把唐书良家里主要的亲戚的名字，职业职务，年纪等写出来。 他们三个今天是来求李俊东放过的，如果李俊东的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那今天这顿饭就白请了。 看李俊东虽然一脸温和，但摆明了就要跟唐少唐书良干到底的样子，能不惧唐少的人，他们确定李俊东背后一定有靠山，不然明知他们是真警察也不可报警下套子。 沉默了半晌，梁警官说他与唐少虽然共了一个唐字，但只是老乡而矣，根本算不上一家人，对他们家的情况知道的也不多，李俊东说，我也就随便问问，你知道多少写多少吧。 唐少家里有什么亲戚，这根本不算机密，梁警官推辞不过，就简单地写了五六个名字。 唐书良这时应当还没有结婚，但他大哥应当结婚了，李俊东就指着他的名字问：“唐书强的女儿叫什么，几岁了？” 梁警官说只知道小名叫铃铛，去年上的幼儿园，三四岁吧！ 李俊东又问在哪家幼儿园？ 那个梁警官心中一惊，就说这个真不知道？ 李俊东就微笑着把铃铛二字写在唐书强的名字旁边，然后划了一个圆圈，并注明上幼儿园小班几字。 看着他微笑着做完这一切，梁警官等人包括旁边的苏紫都心惊肉跳。 把那张纸小心地折起来放在口袋里，李俊东问大家吃饱了没有，那个梁警官就叫老板娘过来埋单。 杨家勇的母亲看着李俊东的面子，直接给他们打了个八折。 送走了梁警官三人，一言未发的苏紫说：“虽说相打无好手，但你也不要乱来，做人做事总得有底线！” 李俊东拍拍她的肩膀说：“就吓唬一下梁警官他们三人而矣，我是学法律的，你当我是张子强，违法犯罪的事我能去做！” 苏紫想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但最终没有出声。 手上的那张小纸条可是宝贝，上面的字是刚才那个梁警官亲手写上去的，那个梁警官刚才喝了酒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无形之中他就有把柄落到了李俊东手中。 如果李俊东把这个纸条丢给唐书良，相信用不了多久，梁警官身上的那一层老虎皮就会被唐家人扒下来。 好东西得保存起来，这条街上没有打字复印店，李俊东就去到正街找到一家复印店，把手上的纸条一次性复印了三份。 苏紫总算看明白了关键，说：“你这也太厉害了，这样弄跟间谍片似的，谁都不是你的对手啊！” 李俊东笑说：“做贼之心不可有，防贼之心不可无，你不是记者吗，明知道梁警官收了人家的好处，跨界跨区违反纪律追着我咬，你身怀正义不去报道一下，采访一下？” 现实的阴暗远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们所能了解，李俊东的做法虽然有失光明正大，处在弱势位置的他只想自保，只想好好地做他生意而矣。 这类关系政府或警方形象的敏感题材，苏紫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写出来也没有哪家报纸也发表，所以她无言以对！ 再度回到唱吧那条街。 杨家勇走了过来，他知道了刚才在他老娘店里的一顿大餐竟然是昨天那个凶巴巴的梁警官买单的，对李俊东已佩服到五体投地，一个劲地说他实在太牛了，才半天时间就把对方治得妥妥帖帖的。 李俊东为了强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老大身份，就拍拍他的肩膀说：“他们都是好警察，昨天查我的宿舍态度不好，我批评了他们几句，今天就说过来请我吃饭向我道歉，一顿饭而矣，谁请谁还不是一样，别想太多！” 他这个B格装得低调奢华。 杨家勇的眼睛亮了，说：“反正兄弟是服了，以后就跟着东哥混了。” ------------ 第112章 辩论赛来了 包工头老杨的人来了，大铁锤砸墙，砰砰响！ 看着十几个工人干得热火朝天，梅花嫂子也抱着儿子站在旁边喂奶，李俊东走了过去。 梅花说如果每天都这么多人干活的话，新店月底前就能弄好。 李俊东提醒她注意安全，说别让砖头碎片飞溅到我干儿子身上。 梅花就把儿子放到婴儿车里，再把上面的小蚊帐罩子罩起来，然后对搂着苏紫的肩膀笑说：“你看，比女人还细心，又是赚钱能手，这种好男人哪里找去！” 苏紫的脸微红，看着李俊东笑。 两个铺面的间墙打掉之后，餐厅里原来的东西都堆在一个角落里，李俊东问这些不卖掉就得找地方放起来？ 梅花就指着斜对面的楼上，说这旁边的三楼，四室二厅，原来那个住户明天就要搬走，我让周卫民跟房东谈看能不能租一半给我们，房东还在考虑中。 李俊东问了一下租金，觉得不算贵，就说一起全租下来吧，不出一个月新店装修好了就要招人，到时多余的房间可以做员工宿舍，离得近还是方便一点，房子的租金记对账单上就好了。 梅花说那我们一家人不又占你的便宜了？ 李俊东说股东也是员工啊！要说占便宜还是我，毕竟我每天都上课，你们都是全部精力都花在店子上。 梅花说你是大老板怎么能这样算呢，当然是老板抓全盘，下面的人负责做事，不指望着你我们家周卫民一辈子就是个厨师。 回到宿舍，把刚才复印的那几张纸放到密码箱里，虽然锁被撬过一次了，密码依然有效，但李俊东还是觉得不放心。 按黄婷婷的说法，梁警官开这箱子的锁应当速度很快，并且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那也就是说对于稍微懂一点开锁技巧的人来说这种简单的密码锁只能防君子，根本防不了小人。 经再三思考之后，他把一件不常穿的衣服塞进里面，机密文件就当成普通物件一样卷起来塞进了那个装了冬装衣服的大牛仔包里。 他觉得这样虽然仍然不安全，但有可能比放密码箱中更安全。 …… 次日早上，学校的各大公布栏里一个公告出来。 本着解放思想、不断提高在校大学生的思辨能力的目的，由枚江教育厅、枚江电视台、枚江大学、中南政法学院、工商学院、枚阳学院等十几所省内的大学院校与机构联合举办的枚江省第四届全省大学生辩论会将于6月中旬拉开帷幕。 在此之前枚江大学各分院系可自行组织类似活动筛选优秀学员，到时学校会综合考虑，择优组成一支最精锐的校队代表枚江大学参加这次全省范围内最大规模的电视辩论大赛。 这则公告带只是号召性的！ 并不是所有院系都会安排有相关活动，但李俊东所在的法学院往届每年都会积极参与，原因很简单法学院大部分学生都希望毕业以后从事政法工作，不管是律师、法官或者检察官都是最需要培养逻辑思辩能力的职业，所以他们的专业相关度最高，上一届枚江大学队成功夺冠，带队的老师是法学院的陈教授，队长也是法学院的一个师哥。 另外如中文、播音、主持、电视新闻系这样的专业与辩论赛相关度也很高，也一定会积极参与。 几万人的一所大学，校园里不时会有各种活动，别的同学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李俊东恰恰相反，他是两耳不闻窗内事。 除了一些必修课程之外，他很少关心学校的各种无论是文体的还是专业课程方面的活动。 入校快一年了，除了偶尔去去一个英语沙龙之外就参加过那次全国同庆的大回归文艺活动。 所以当班长向华到宿舍找他时，他根本不知情。 “一只校方辩论队不是只要五个选手吗？我们班也要搞一支队伍参加？”李俊东表示不可思议。 向华就解释说：“虽然上到电视去参赛正赛希望不大，但每一年这辩论赛我们法学院都会有二名选手，所以我们法学院会先内部组成几支队伍PK一下，院系领导与去年的带队老师陈教授会现场观察挑选表现较好的五个人再组成一支队伍跟其他院系的队伍再PK，这样最后学校会选出五名正选队员与三名备选队员组成一支正式的辩论队代表学校去参赛。” 李俊东问：“听上去挺复杂的，那得连赛好几场吧！” 一旁的苏紫说：“这得看你们法学院内部怎么弄，估计得二三场的样子，太多了场次院系领导也没有时间看。” 虽然不是完全公平的比赛淘汰，但也有这种意思在里面，全校二万人选八个人出来参赛，能入选那自然对莫大的荣耀，就算不能入选校队，但能代表法学院与同校其他院系的兄弟PK一下也很拉风。 苏紫想起自己几次与李俊东辩论都没能说过他，就笑说讲歪理李俊东是个人才。 李俊东说我可没时间搞这些，然后推荐典胖子上，典胖子说潘越明在医院不然他最合适，头发一甩可以得形象分，王建文说辩论比赛又不是文艺比赛，哪来那么多形象分。 向华说大家别推了，李俊东你可是被班导师点了名的。 李俊东现在是学校的名人，法学院的老师大都认识他，只要他出马别的不说感情分就能多拿。 向华都找上来了，也是为了班级荣誉，更主要的是班导师点名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旷课的李俊东也不好推辞。 就说：“我保不准一定有时间，你再多找几个人，先把我当后备选手好了，辩题出来后我也正常参加讨论，如果正式PK的时候我有时间就上。” 向华知道他忙，就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我把你的名字先报上去。” 李俊东就说好。 向华走后，苏紫接了个电话说去去就来， 李俊东就在宿舍休息等她，一直等到五点苏紫都没来宿舍找他，也没有打电话发短信。 他就打电话过去，苏紫说今天有事不学吉他了。 李俊东独自下楼去店里，苏紫不在身边他莫名就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还不习惯。 装修的工人还是有十几个，干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唱吧的老店受旁边装修的影响，店里没什么客人，李俊东搬出一箱饮料叫施工的师傅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按照合同他与这些工人们没有关系，无需给他们发放饮料，但他知道一天一支饮料花不了多少钱，把关系搞好了工人们的活儿就会做得仔细，所以几支廉价的饮料绝对是有价值的。 喝着李俊东的免费饮料，施工的工人们都说李俊东有大老板的气概，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跟大伙聊一会儿，李俊东回头去新店坐了一会。 手机响了，是前天报案时那个姓刘的警员打来的。 唱吧里太吵了，李俊东接通电话后走出门口，他答应了帮梁警官把案子撒了，但还没有正式通知派出所，估计梁警官是多头开花，又去找刘警员了。 李俊东说他现在店里，一会想清刘警员吃个便饭，刘警员说刚好梁警官也在这里，他们马上就开车过来。 挂完电话，发现杨家勇的店里突然多了十来号人，大家没打球还是坐在球台上喝啤酒聊天，李俊东就走了过去打个招呼。 杨家勇就一个劲的给大家介绍，说东哥怎么怎么牛皮。 李俊东知道这帮人是杨家勇没开店之前的混混朋友，不知道杨家勇八成又跟这帮朋友吹牛皮自己有枪怎么怎么样了。 说起来现在杨家勇也是有英雄故事的人物了，一眼就能看得出那些低级混混对他好像挺佩服的。 他不喜欢与这样的人靠得太近，就随便与大家聊了几句，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给杨家勇说晚上请大家喝啤酒。 杨家勇说朋友们来看我，怎么好意思要东哥请客。 李俊东就拍拍他的肩膀笑说：“唱吧生意就算差点，终归还是比你这桌球厅生意好些，自己兄弟分那么清楚做啥！” 杨家勇就把钱收了起来，然后李俊东就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一会有警察过来，大家打球就打球，不要坐在桌子上，不雅观。 十几分钟之后，梁警官就开车载着刘警员过来了。 既然决定不再为难梁警官，李俊东说：“吃饭的时间，我是地主，还是昨天那个店子，我请。” 把事情跟负责案子的刘警员当面说清楚了，案子的事终于算是了结了，梁警官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三人都喝得比较愉快。 临走时，他还是抢着买了单。 看着二位警察开着警车离开，李俊东内心也算放下一件大事！ 唐书良有仇不过夜性格应当不会紧咬不放，这一次的较量没有输赢，如果接下来几天没别的事发生，他与唐书良的这一段恩怨应当算是暂时过去了。 毕竟事情的全过程，唐书良除了在朋友面前被人用枪指着丢了点面子，但真正吃了亏的人就只有医院中的潘越明一人。 对面杨家勇的桌球厅关了门，估计拿了李俊东二百元带朋友们去哪里嗨去了。 李俊东去唱吧新店，发现前厅八成满座，包厢也开了一间。 看来在他与赵云帆接二连三的几轮刺激之后，这一行业养活几家唱吧已毫无问题。 转身再去老店！ 谷蓉美女正站在老店门口，似乎正在等他。 ------------ 第113章 雅声琴行被砸 谷蓉今天穿的还是李俊东第一次见她时那套红色裙子。 天气转暖了，穿上这裙子就比较合适。 裙子的领口有点宽，但不算很过份，刚好把她那性感的锁骨露着，能带给人无限遐想。 李俊东笑着跟她打招呼问孔萱怎么没来？ 可能感觉到李俊东的目光有些不太纯洁，谷蓉的脸有些红，低头小声说：“她们今天去医院看望潘越明了，潘越明的母亲说了些话有点过分，孔萱心里难过就在宿舍睡觉。” 她们去医院看望潘越明是理所当然的，潘越明的母亲对她们两个害得儿子被打的女生不待见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何况事情还发生在那种特殊场合。 李俊东哦了一声没再细问。 谷蓉说今天过来本想请李俊东吃饭表示感谢，刚才看到他与几个警察一起就没打扰他。 李俊东说那你请我听你唱歌好了。 谷蓉一脸悲伤，说自从那天之后她的嗓子坏了，稍微高一点的音就根本发不出声！ 难怪今天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听她这样一说李俊东才发现她今天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太正常。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对她的打击一定相当大，但她还能站在这里来请他吃饭，从另一方面也说明她又比较坚强。 李俊东就说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进去唱吧坐一坐喝杯豆奶吧。 谷蓉说太吵了，下回再来请他吃饭，她先回去了。 李俊东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 谷蓉说不饿。 天黑了，枚江大学离艺院有三里多路，治安不好，单独一个女生有点不安全，李俊东从唱吧拿了瓶豆奶出来给她喝，然后问要不要送她回去。 谷蓉说不用了，这一路都有路灯的。 李俊东看出了她眼里的渴望应当与嘴里说的不一样，就说他现在也没事儿。 …… 自从上次在华帝酒吧得罪了唐少唐书良。 第二天，方达就按李俊东的提醒把琴行中能收起来的贵重小件乐器全部放到仓库里，就连最常用的吉他、古筝、电子琴等都只留两台样品摆在外面。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老婆朱惠看不懂就追问他今天怎么了，这么大一个琴行就摆这几样乐器客人来了不寒碜。 方达说客人来了再拿出来不迟。 朱惠总觉得老公今天不对劲，就问方维知道一些事情的影子跟嫂子说谎就有些支支唔唔，方达知道瞒不过，只能把自己罪了人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不想让老婆太过担心他也没有说得多严重，只说小心为上，怕对方叫人过来捣乱。 朱惠还是很担心说：“琴行的琴可以收起来，但她旁边教小孩乐器的培训班每天还要上课呢？” 方达说对方再狠也不可能动手打小孩子吧！ 朱惠心想也是，就没有多说。 第三天下午，他的老丈人听到消息说他得罪了的人是唐书良，过来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花这么多钱给他开这琴行，他却到处惹事，然后问他要不要找人牵线找机会跟唐书良赔礼。 方达知道如果自己主动上门去认错，就算中介人面子大，就一顿酒菜估计没有万儿八千也不好意思开口去请人。 琴行开了大半年了，生意也就一般般，没有接到什么活动的话每个月还靠着老婆教小孩弹古筝与电子琴的收入维持，有点舍不得花钱，他老丈人其实也不想花钱，说道他们几句饭也没吃就走了。 第四天，有一家商场开业，找他们租赁音响设备并要他带几个人去活跃现场，方达与方维就叫了几个以前的兄弟一起去搞活动。 方达等人活动搞得正火热，他家里就出事了。 二台面包车杀到他们的琴行所在的楼下，十几个混子每人手执一根钢管跳下车来，看准了“雅声琴行”几个字就往二楼的琴行杀。 一般开琴行的都不怎么靠门店做生意，所以平时都没有什么客人，今天方达方维二兄弟不在，陈列商品的厅里根本没人。 十几人冲进琴行不分由来地见东西就砸。 正在旁边的培训教室教孩子们练琴的朱惠听到隔壁动静不对，停止教学冲出来阻止，还在门口就被对方一个长发杂毛一把就推倒在地上。 六个十岁都不到学琴的小孩见到老师被人打，都吓坏了，全部躲在一个角落里哭。 看到对方手中的钢管见一样砸一样，朱惠的心都在滴血，哭着喊着别砸了，有什么事不能商量。 对方为首的人一边狂砸还一边叫嚣说：“商量，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你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做人。” 那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砸完了琴行展厅中的几十件乐器还不解气，再冲进培训室把那些孩子们教学用的电子琴与古筝也全部砸掉。 整个过程从头到尾也就只有四五分钟，等周边邻居商铺的老板与老板娘们闻讯过来，那帮凶神恶煞已办完了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然后大家报警的报警，安慰孩子的安慰孩子。 等方达与方维接到电话火速回到琴行，二个片区民警已经来了，琴行中早已一片狼藉。 他已经估计到了对方可能会叫人来捣乱，因为这比较符合唐书良的性格。 但他没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怎么狠。 二台钢琴是供应商放在店里的样品，因为太重没法搬就值五万八千多块，还有其他的各类乐器不下二三十件，直接损失绝对超过八万，就连架子上最不值钱的十几根笛子口琴对方都没有放过。 几个学生的家长也来了，各自查看自己的孩子。 一个小孩可能是被飞溅的碎片伤了，额头有血，旁边的一个老板娘帮他贴了创口贴，但他的家长没来任谁也哄不住，哇哇地哭了十几分钟都不收声。 最后还是那个年轻的民警过去说现在警察来了，坏人都吓跑了，那个孩子才最后停止了哭泣。 结婚后朱惠全部的精力都花在这个小小的培训班上，相关证件前不久才弄好，上个月结束一期孩子们的短期培训，学生的家长们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她教琴水平高，又有耐心，是个好音乐老师。 相信过了这一次，不会再有家长愿意把孩子往他们琴行送。 朱惠心中更难过了。 两个警察调查事情的经过，那帮人朱惠从来都没有见过，哪里说得清楚，旁边的邻居倒有好几个人记下了车牌。 方达与方维回来了，看到战火后的现场，眼中都在冒火。 一个年轻的警察过去询问刚刚赶回来的方达与方维最近是不是与谁结了仇。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吗？ 方维年少气盛，说：“别问了，告诉你们是谁干的你们也不敢抓人？” 那个年轻的警察听他这样说，脾气也上来了，说：“现在是警方查案，你这是什么态度。” 方维说：“唐少唐书良叫人砸的，有种你去抓啊，没种就别在这里问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叫楮杰，刚从警校毕业一年不到，根本不知道唐书良是谁，就拍着钢琴说：“不管他是谁，只要你们有证据，我们谁都可以抓，但你这个态度，叫我们怎么查案子。” 方维说人名都告诉你了，你们是警察，你问受害人要证据，还要你们这些警察干啥？ 楮杰还想发火，却一时无语！ 旁边的年长一点的民警刘敬就拍着他的肩膀说他们受了损失，还在气头上，你别生气，一切按流程办理就好。 然后两个警察在现场草草拍了几张照片，又向旁边看热闹的其他商家问询了一些情况，就说回去立案侦查。 这样的案子要查吗？ 受害人家属直接说出了仇家的名字，不说百分之百准确也至少有百分之九九的把握。 回到所里，刘敬同楮杰一起去向所长张昌永汇报，听到刘敬说案件可能是南唐矿业的二少爷唐书良叫人做的。 所长张昌永说事儿这么大，影响极坏，案子得先立起来，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 得到张昌永所长的意见之后，刘敬就填表立案让所长盖章，等相关文件类手续办齐了，时间就差不多快下班。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泡了一杯茶，刘敬说累了一天，喝完这杯茶刚好下班。 楮杰不明所以，就问：“刘哥，咱们片区难得遇到一件这么大的案子，不加班趁热查案吗？” 刘敬说：“我年纪大了，腰盘椎不好，加班多了身体受不了，回去晚了你嫂子还要埋怨！” 楮杰说那刘哥你早点回家，我先查查那两个车牌的车主是谁，说完就打电话去车管所。 张昌永所长说该怎么查就怎么查，那一切按正常流程跑就行了，换一个说法就是不用加班不用急。 再说现场那么多目击证人，车牌号也有那帮人要找出来轻而易举！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找不到人，还是人找出来了又怎样呢，相信过了不多久，就会有人来打招呼。 刘敬看着眼前还不太懂事的新同事楮杰，回想起自己刚从部队复员回来时的情形，那时的他也是一股子干劲，每天就恨不得多出几个大案要案，好早一点做出工作成绩来，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更不招领导喜欢。 随着时间的打磨，他渐渐地看懂了世事。 他放下破大案当英雄的幻想，扎扎实实地做起实事来。 小张两口子吵架要闹离婚。 王老太他儿媳妇又打婆婆了。 退休干部张大爷家的那只花猫又丢了。 诸如此类的小事他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一件件办好。 就这样十几年光阴一晃就过去了。 从大前年开始，他已连续三年被所里评为模范片警，按资排辈，也该轮他升职了。 刚好两个月前，一个副所调走了，目前的所长张昌永对他不错，所里早早地就给他提了名，档案现在还在分局没有批下来，所以他不能再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任何漏子。 看着同组的新人楮杰一板一眼地打着电话，他隐约地觉得不妙，想给他提个醒，想起自己毕竟都是人民警察，查案办案都是本职工作，又不知怎么开口说。 最终也就没有出声。 ------------ 第114章 九十九只李俊东 把谷蓉送回艺术学院的路上，李俊东接到了方维的电话打来了，问他哪里能买到枪？ 李俊东心中一惊，问出什么事了？ 方维说方达的琴行被人砸了，一定要给那个唐书良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李俊东说千万别冲动，挂掉电话后他一脸铁青，谷蓉已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含着泪追问。 李俊东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加快脚步把谷蓉安全送到学校门口，他转身打了一辆出租车去雅声琴行，谷蓉就一直在校门口含着泪看他离开。 琴行的烂摊子已收拾得差不多了。 李俊东来时，那些被毁坏掉的乐器都堆到了墙角，整个琴行空空荡荡的。 被砸烂了的钢琴太笨重，不方便挪，上摆着几个盒饭，方达方维还有朱惠根本都没有心情吃饭。 面对如此局面，李俊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问报警了吗？ 方达说当场就有人报了警，但报警有用吗？ 报警虽然没用，但还是得报警的。 沉默片刻，李俊东说事情既然发生了，也别太难过，明天把具体损失统计出来，所以的商品要按销售定价的原价算，不要只算成本价，到时去警方催促他们破案，就算抓不到唐书良本人的头上，抓两个小喽啰也好，这样也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软柿子。 方达说现在只能这样了。 琴行出事说起来李俊东是有责任的，方达在整件事情上并没有任何过错，错就错在他碍于李俊东的面子带他们去找了华帝找了一次唐书良。 但现在李俊东也没有实力补偿他们的损失，矫情的话他也不多说，只能把这份情先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帮帮他们。 既然呆在这里也不能化解他们一家人的悲伤，李俊东勉强安慰几句就只能心含愤怒地返回。 回到宿舍时已是晚上九点多。 苏紫竟然还在506室，正与典胖子还有王蕊在打牌玩。 见到李俊东回来了，典胖子喜形于色，说刘成来电话了，电话卡的事终于成了，从明天起拿货价降一毛。 进货价降一毛！ 电话卡业务部的利润就增长50%，这是一件极大的喜事。 李俊东却高兴不起来，方达的琴行今天的直接损失就超过八万，再加上他老婆的培训班估计也办不成了，再加上误工费等间接损失，肯定超过十万以上。 靠电话卡那一点点利润，李俊东做到毕业都赚不回来这个钱。 看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手上还拿着一支开裂了的笛子，苏紫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了。 问他怎么了，李俊东把那支破笛子往床上一扔说没啥事。 然后拿了套睡衣去了洗手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李俊东从洗手间出来已换了睡衣，苏紫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506宿舍。 关灯后一分钟左右，李俊东的手机接连几声叮叮响。 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苏紫的短信来了。 拿起一看，却有两条，第一条却是谷蓉发来的，问方达的琴行损失大吗？ 李俊东回复：“损失不大，你与孔萱以后尽量不要出校门。” 第二条才是苏紫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我真的会担心的！” 李俊东沉思一阵，回复：“早点睡吧！” 几秒后苏紫就回复：“睡不着，担心你！” 李俊东就再回复说：“别担心，睡吧。” 苏紫：“还是睡不着，想你了！” 李俊东不能回复别想了，就回复说：“数羊，数星星。” 苏紫还是担心，但心中也一暖，回复：“一只羊！” 李俊东笑了。 手机再响：“二只羊！” 然后短信又响：“三只羊！” 李俊东就愣了一下，这美女要搞啥啊？ 最后一条短信来了：“四只李俊东、五只李俊东……九十九只李俊东！” 虽然二人间的关系已熟到可以随时挽着手臂搭着肩膀，但这还是苏紫第一次这么明确，这么炽热地表达她心中对李俊东的爱意。 看到这条满满都是爱意的短信，李俊东抓着手机的手在发抖，他想起了乔晓慧，一个字也不敢回复。 …… 方达的琴行被唐书良砸了，损失十万以上！ 李俊东不知道唐书良的人什么时候来砸他的唱吧！ 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好无助，再加上沉重的心情又被苏紫暧昧短信一撩，他在床上一夜没睡着，第二天起来洗脸时发现自己双眼就有些浮肿。 昨晚没有等到李俊东最后一条回复，苏紫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看到自己有黑眼圈，她就化了点妆。 去食堂吃早餐时遇上了李俊东。 两个人彼此太熟悉了，她知道李俊东习惯在哪几个窗口打早餐，习惯坐在哪个位置用餐。 所以不约而遇就很简单。 二人面对面吃早餐，看她脸上的妆有点重，李俊东猜得到原因。 苏紫似乎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边吃边跟他聊天，吃完早餐二人各自去上课。 中午李俊东去唱吧，把梅花、周卫民、兰花、刘魁、周彩华全问叫一起。 告诉他们方达的雅声琴行被砸了，损失惨重，他不知道唐书良的人会不会来砸快乐老家唱吧。 刘魁说怕个球，我们平时都有五个人在这里，你不是有枪嘛，拿来放在我手上，如果他真敢来老子就朝天放一枪给他们看看，看他们还嚣张不。 李俊东说：“唐书良不是一般人，目前凭我们的实力根本扛不起，今天告诉大家这事，就是要大家平时多注意，如果对方的人真的来了，我们就要看清形势，不要硬扛，就让他们砸好了，砸掉的损失计我一个人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找他连本带利收回来的。” 梅花说：“唱吧又不是你一人的，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不管是谁，敢来唱吧捣乱她就跟他们拼命。” 李俊东很感动但还是郑重交待一切要照他的安排去做。 给大家开完会李俊东又去杨家勇的桌球厅同样通知他方达的琴行被砸了，叫他也小心一点。 上次逞了一次英雄，杨家勇现在有点膨胀了，说巴不得他们来。 …… 雅声琴行被砸的案子不复杂。 虽然是新晋警员，楮杰也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查出了是哪一波人干的。 但那波人平时活动的区域不在他们派出所的辖区内并且也不在同一个大区，他找组长刘敬让他联系对方派出所的同行协助一起去抓人。 刘敬说街道居委会张大娘跟邻居吵架要他去调解，让他自己去找张所。 楮杰就拿了档案去了张昌永的办公室。 张昌永看了看他的档案说他案子办得不错，一帮混混而矣抓人随时都可以，等他联系好了当地派出所就通知他。 这个案子是他入职以来第一个大案，楮杰满心高兴就想打个电话跟女友显摆一下。 方达就打电话来了，问他案子的凶手抓到没有。 楮杰说现场打砸的人员已基本锁定，方达说损失已统计出来了让他去现场再核实一下。 为了把案子做得更扎实，楮杰就再次去了雅声琴行。 然后方达给了他一张统计表，并带他去看了那些废品乐器，楮杰不懂乐器，这中间相同的乐器不同品牌不同档次价格相差悬殊。 按李俊东的提醒，虽然在受损乐器的数量上方达并没有做假，但乐器的品牌与型号上就故意弄了点文章。 全场共损坏乐器大大小小56件货架家具等11件，最便宜的笛子都八十块钱一件，最贵重的除了两台供应商的钢琴之外，还有十来样西洋乐器虽然个头不大，都是价值超过8000元以上的贵重产品。直接经济损失算下来共18万3650元，另外还有六名小孩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直接犯案人员的资料楮杰已初步掌握，但这些人与唐少之间的关系，还有唐少与方达之间的恩怨他还不清楚。 就继续做笔录，方达就把唐少带女大学生去酒吧强行灌酒然后逼对方跳脱衣舞并把女生的男朋友打了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说他们只是去向他要人，他就觉得方达等人扫了他的脸面。 唐少与方达之间的恩怨与这件案子有一点点关联，但从立案的角度来说关联也不大，楮杰就简单的背注了一下。 案件的损失超过十五万就是一个量级，楮杰回去之后又做了一份补充资料，把案子档案做得更扎实一些。 再去所长张昌永的办公室催问联络对方派出所抓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时张昌永已接到过相关人员打招呼的电话了，脸色有点不悦，说：“对方派出所最近在搞冶案联防大宣传，暂时抽不出人手来配合抓人，过几天再说吧，人在那里我们不去惊动他们也不会跑，不要着急。” 楮杰还想说什么，张昌永已竖起了一张法制报开始看报。 满心希望的楮杰没想到张所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出来后就心中有牢骚就跟搭档刘敬说。 刘敬就说你要懂得体会领导的用意。 楮杰说他也没想把那个什么唐少唐书良揪出来，但动手打砸商铺的几个小喽啰总得抓回来吧，不然怎么给民众一个交待。 刘敬反问：“抓了以后呢？” 楮杰一心只想抓人，还真没想那么多。 刘敬就提醒说：“那帮小混混哪有钱赔偿损失，没钱赔偿档案就得送到检察院与法院，光天化日当众打砸商铺，那就不是行政拘留能解决的，造成经济损失超过十五万以上如果不能赔钱私了，主犯怎么也得判刑三年以上吧，如果唐少不想他们坐牢就得出钱和解，你这与抓唐少有什么区别呢？” 楮杰再问：那受害人方达催问起来怎么办，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撂在一边不管吧？ 刘敬说慢慢拖吧，受害人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胳膊扭不过大腿，也不会太过追究，现在气头上可能会追问我们破案，时间久了最后就不了了之。 楮杰知道刘敬说这话是为自己好，但这与他在警校学来的观念相差也太远一点。 他能接受基层民警每天就帮老百姓做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不能接受明明这样一件影响极坏的案件就因为对方背后有人打招呼，整个派出所就这样一种极其消极的处理方案。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觉得这也太窝囊一点。 下班后，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去酒吧喝酒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越想越不对劲。 为了对得起自己加入警队时发过的誓言，对得起头上顶着的警徽，他决定一定得做点什么。 ------------ 第115章 人给你抓了 提醒梅花与周卫民等人注意防范之后，李俊东内心还是很担心，但情况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糟糕。 店子里每天一切正常。 三、四天过去了，李俊东觉得唐书良也不一个成天没事做的人，二十好几了，他老爸也有工作任务给他，继续追着他咬的风险应当越来越低了。 也就慢慢放松了心情。 枚江大学法学院的辩论赛进行了第一轮，李俊东所在的班级抽到了一个经典的辩题：《金钱是万恶之源》。 李俊东所在的正方维护正题：金钱是万恶之源。 对手大三一个班的师哥师姐抽到反方，维护反题：金钱不是万恶之源。 现场精彩纷呈，对方一个个牙尖嘴利，不断甩出重磅炸弹，辩论赛的结果李俊东所在正方辩论失败。 不过李俊东却杀出了全场最为经典的一个金句：金钱是万恶之源，但不是我们需要抛弃的万恶之源，还是我们需要不断追求的万恶之源。 也赢得了一片掌声。 辩论赛后回到宿舍，典胖子笑称李俊东就是我们506室的万恶之源，是电话卡业务部的罪魁祸首。 苏紫来了，听到李俊东辩论失败的消息很高兴，说难得你也不说不过别人的时候。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那是因为辩题不太好，金钱确是实万恶之源，但还有一样东西比万恶之源还万恶之源。 苏紫问是啥。 李俊东笑说：红颜祸水，美女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万恶之源。 苏紫说那照你这样说，帅哥也一样也是万恶之源。 典胖子就对王蕊说：“万恶之源你看是吧，还是我这样的比较安全。” 王蕊说一边去。 大家正闹着，李俊东的手机响了，另一个万恶之源发来了短信：“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到时我与孔萱一起来！” 这几天谷蓉与孔萱又来过一次，但她们还是没能请李俊东吃一顿饭，因为她们到达时李俊东正于苏紫在一起。 现在她只能提前一天预约了。 看着短信，李俊东回复：“明天见！” 苏紫微笑地看着李俊东回信息，也没有生气，她知道李俊东对于她们二人有救命之恩，她们二人请李俊东吃一顿饭理所当然。 李俊东说明天一起去？ 苏紫说万恶之源太多了不好！ 李俊东就没勉强。 凌菲打电话请李俊东过去一下，李俊东以为她知道了华帝酒店的事，就问苏紫，你说的吗？ 苏紫摇头说她真没说过。 李俊东说真是你说的我也不会怪你，这事儿确实太大了，苏紫就陪他一起去。 到了之后才知道不凌菲还不知道华帝酒吧的事，是工商银行的周文彬打电话来问他李俊东的店子生意怎么样，所以她知道了李俊东又向银行申请了三份小额贷款的事，就关心一下他的下一步投资计划。 李俊东就把啤酒音乐厅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凌菲提醒说别把盘子拉太开了，你现在还是学生，比起别的学生你已算是大款了，一些富二代都没你有钱了。 李俊东说其实真有点累了，弄起这个项目以后就歇会。 从凌菲家出门时，看到旁边一家人正在搬家，李俊东想起宿舍中的那些重要文件，突然灵机一动。 就问凌菲：“你们这教职工宿舍楼里有没有谁的房子空着，我想租个房子在校内，这样又安全又方便，宿舍中那些家伙晚上太吵了！” 凌菲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苏紫一眼：“有空我帮你问一问！” …… 枚阳第三机电厂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商业娱乐区。 新宇溜冰场、华兴影院、红陂菜市场、红叶超市都集中在这一块，虽然从地段上讲这里已挨近郊区，但平时里人气还是蛮旺的，属红陂派出所的治安辖区。 麻子与刀疤等人一直就在这一带混。 小混混嘛，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敲诈勒索、收收保护费什么都干。 有钱时这帮兄弟就大吃大喝，没钱时可能几天都没饭吃。 不过最近二天他们日子过得还可以，帮一个唐经理做了一单比较大的案子得了3000元钱。 嗑了几颗药花了一千多，剩下的就吃吃喝喝，那是一个畅快，但到第四天又没钱了，只能去搞最低级的消费。 于是兄弟十几人就去新宇溜冰场溜冰玩。 楮杰又来了，下班后了没有穿制服，但带了枪，把警车停得比较远，下车后走了几百米。 这几天他一直正常上班，日常任务都没有落下，但一下班他也带这里来玩，所以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知道方达的琴行就是这帮人砸的。 他谎称自己以前一直在南方混的，现在决定还是混老家。并且花了点钱请他们吃饭喝酒，现在大家都熟了。 但他没有冲动，对方十几个人，没有当地派出所同行的大力配合他一个人没有能力把他们十几人全带走。 所以他得用计先把他们中的二个头目麻子与刀疤搞定，其他人抓不抓都不重要，抓了关起来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看到他们十几个都在滑冰，楮杰换了滑冰鞋他也进场，麻子等人围过来说：“又一个人来的？” 楮杰就客气地跟他们派烟。 麻子接过烟一看芙蓉王，说兄弟有钱人啊。 楮杰说前两天踩了个路子，借了台车跟一帮朋友，得了点小钱。 麻子等人就说有什么好路子介绍给我们兄弟做啥，都快吃不上饭了。 楮杰就顺势而上，假装小心地望了一圈说：“生意是有的，就看你们够不够胆，而且我得拿大头。” 听他这样一说，麻子与刀疤就来劲了。 楮杰说人多了不好说话，溜了一圈之后就出场换了鞋子然后跟麻子与刀疤招手。 麻子与刀疤就跟他的兄弟们挥挥手，跟着他一起出了溜冰场。 楮杰说：“前不久弄了台二手警车，前段时间一直借给朋友们，现在想晚上自己去国道上查长途车，但一个人太单薄了，你们敢不敢去？” “抢大巴车？”麻子与刀疤都吓了一跳。 这种事他还从来没有干过，心中有点虚，楮杰说出来混要用脑子，不是抢劫，是去罚款？ 这下麻子就明白了，有了警车查那些过往的长途货车超载，那不是一查一个准。 而且超载本身就是犯法的，是造成重大交通事故频发的一个主要原因。 他们去查查超载的外地司机罚罚款，这事不但不犯什么法，还且对维护交通安全做了贡献，多好的事啊。 “警车在哪里，不会是自己喷的油漆吧，去看看！” 在麻子二人的主动要求下，楮杰就把他们带到自己的警车旁，然后请他们二上车说带他们试试车。 刀疤嘴里啧啧称奇，说这二手车还挺新的嘛，就淘汰出来，现在国家真是太有钱了？ 楮杰说我二舅就是在派出所所长，这车行驶证都有，总共才跑不到十万公里，没有关系怎么弄得出来，说着就坐在驾驶室上发车。 麻子说牛啊，有了这车你说的生意就能做。 楮杰说那是，总比你们去砸人家商铺好得多，麻子就说那是肯定，前次砸了一个琴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老板才给三千。 几人边聊边试车，看到楮杰竟然把车开着开着就开进了派出所，麻子二人隐约地觉得有些不妙。 楮杰说我二舅是这派出所的所长，再去借两套警服来，晚上好办事，让他们在车上等一阵。 二人半信半疑的！ 心说有钱有势多好，像楮杰这样弄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发大财，然后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跟着他混，这警车警服什么资源都是楮杰出的，不知道他们俩就凑个人数到时怎么分钱。 楮杰走进办公室换了警服，值夜班的同事说你下班了跑回来干啥，还换警服。 楮杰说抓了两个混子。 然后叫了那个值夜班的同事一起出来，等他把手铐一亮麻子与刀疤就傻了眼。 麻子转身想还逃，为了这个案子楮杰自己花了一个月工资都不能报销，心中有气正没地方撒，一把就揪住他的头。 “奶奶的，到这里你还想跑，跑跟给我看看！” 楮杰手中的几警棍呼呼呼地砸下去，二人就没脾气了。 这里是派出所，是专门管教他们这些人的地方，给他们豹子胆他们都不也反抗，再被楮杰的气势所摄，二人最后只能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抱着头。 被上了铐子之后，二人被带进办公室。 趁张所长不在，楮杰又草草地给他们做了笔录，刚才在车上时二人才刚吹牛他们怎么砸的雅声琴行，现在面对怒眼圆睁的楮杰根本不敢反口，只能照实从头说了一遍，包括一共哪些人参与，谁叫他们砸的，得了多少钱都说得清清楚楚。 笔录很顺利，一个小时就做完了，等二人签字按了手印，楮杰把资料复印好，一起放在张所长的办公桌上。 出了派出所，他觉得一身轻松，打电话跟女友说今天当了一回英雄，现在警校没毕业的女友说他表现不错，但以后要注意安全。 得到了女友的表彰后，他又发了一条短信给那天跟他发脾气的方维。 “打砸你们店铺的人我已经给你们抓了，明天来派出所调解吧，以后对警察客气点。” ------------ 第116章 秋风中的驼铃 包工头老杨下面的工人每天都保持在十人以上。 李俊东的啤酒音乐厅装修进度很快，当墙壁打掉变成通透式斜格木窗户时，周边的人们开始看不懂了。 赵云帆过来打听消息，李俊东笑说搞个烧烤店。 赵云帆不信，斜格木窗一出，整个店子的装修格调就不低，目前大家的唱吧生意都还行，相对来于欢乐谷因为规模大上座率反比李俊东的快乐老家低一些，不过都在正常盈利。 他老爸所在的公司已正式来到了枚阳市东部工业园扎根。 赵宏雷也回国了，在儿子的欢乐谷唱吧看了之后，对欢乐谷目前的盈利能力并不满意，因此不支持他进一步在其他大学密集区接二连三的开店，认为他应当把步子走扎实一点，先把这个店的盈利能力先想办法提升起来。 管理与营运方式都先出标准化，再弄第二家才更有经验。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持续搞一些广告单宣传，但仍然避免不了消费刺激出来后三家共同分享的局面。 他本能地认为李俊东的快乐老家与对面的欢乐世界就是吃定了他要利用他的推广资源白吃白喝，所以就不敢做大动作。 现在李俊东又整出一个面积不小的二连铺，不知道他又在弄什么，总之就是心理不爽。 但他表面上当然不会表露出来，闲聊几句就走了。 按约定的时间，谷蓉与孔萱都来了，为感谢李俊东她们俩一共凑了一百多块钱，问李俊东想去哪里吃。 李俊东就挑了义和园，杨家勇当然也得一起叫上。 二女看了菜单，义和园的消费也不贵，一百多块够四个人好好吃一顿了，就让李俊东点菜。 李俊东就随便点了二个，然后杨家勇也点了一个，二女自己各加了一个，然后又叫了些酒水。 这是一顿是谢恩宴，二个女生还不擅长交际，不过也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听谷蓉说话一直很小声，声音还是很低沉！ 李俊东问：“嗓子还没好吗？” 谷蓉解释说：“声乐老师说她这是心理障碍，只要不紧张应当就没事了，专业歌手在经过惊吓之后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专业歌手的超高音区或超越低音区都是练出来的，不是自己嗓子的原声，这种失音现象的发生也不算什么怪事。” 一旁的孔萱就说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天了，不知道你现在还紧张啥，上午在学校还好好的。 李俊东开玩笑说不会见了我才紧张的吧，是我长得像坏人还是太帅了。 谷蓉的脸就红了。 说实话虽然现在二人也算比较熟了，见面多次，打过电话发过短信，李俊东那天还特意送她回学校，但她每次见到李俊东真的还会紧张，同时又有一种小兴奋。 吃完饭，李俊东说感谢宴也吃了，那件事从今天起就要忘记它，以后常来快乐老家唱歌，不要把我们当什么恩人，大家都是朋友。 二个女生都点头说好。 李俊东的电话响了，是郑江打来的。 李俊东问他在现在怎么样了，郑江的话语中充满激动，说他终于时来运转了，有唱片公司要签他，而且是华语乐坛的顶级唱片公司：太麦唱片。 李俊东一听有戏。 然后郑江就在电话里说，一周前他在后海的一家酒吧驻唱时看到了太麦唱片的制作总监与朋友们来酒吧喝酒，于是他就自弹自唱了一首自己的原创，果然就遇上伯乐。 李俊东乐了，问给他那个曲子填了词弄成完整的作品了？ 郑江说我录了音放给你听听看，真的很不错。 他竟然要在电话里放音乐给李俊东听，李俊东有些意外但还是说好啊。 把手机的外音打开，也让旁边的谷蓉与孔萱跟着一起听。 郑江一口气接连放了三首歌，其中两首是他自己的原创，一首是李俊东给他的刀郞的那个曲子。 虽然还不是成型的作品，只是一段带点简单配乐的小DEMO,但一听就很有情调，作品的风格定位已经相当明确，给人一种很强的记忆感。 李俊东问他三首歌的名字。 郑江说李俊东给的那首歌叫《秋风中的驼铃》，另外的两首分别叫《独立高岗》与《风行远》。 李俊东再问唱片公司要签他什么价位，郑江说年薪5万。 这么强大的作品拿出去，太麦公司竟然只给五万，李俊东再问几年期的合约。 郑江说六年合同。 李俊东给到他的那首曲子是刀郎巅峰期的代表作《喀什葛尔的胡杨》，2003年可是创下华语国内乐坛唱片销量的新高，虽然具体卖了几百万李俊东不清楚，但这样的好作品拿出来作为唱片行业龙头的太麦公司竟然只给郑江开5万年薪。 李俊东就问他合约签了还是没签？ 郑江说哪有那么快，一周前在酒吧遇到了太麦公司的制作人二天后对方联系他去公司试音，然后他就给他们听了这三首DEME。 半小时前才接到他们的电话，第一时间他就打给李俊东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李俊东恭喜他终于快混出头了。 郑江说三首作品中最强的还是李俊东给的那首。 沉默片刻，李俊东又说：“那么好的作品，大麦是欺负你是新人，价格开得太低了，还且合约期也太长。” 郑江回答说：“对于三首作品的品质他是有信心的，但自己现在还是新人这是事实，另外形象方面的劣势也很明显，公司能开这个价也算是遇上伯乐了。” 李俊东仔细一想，郑江对于自身的认识还是挺中肯的，无论在那个行业，新人要出头都不容易，公司也要赚钱的，作品没有推出市场之前谁又能保证它百分百能一炮而红呢？ 他告诉郑江5万的年薪可以签，但合约期不要签那么长，最多签3年合约。 郑江说合约期越长，公司才会大力推新人，合约期太短了公司的推广力度就会减弱。 李俊东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三年后说不定我开唱片公司了还想请你回来坐镇，所以不希望你你被一纸合约卡死了，当然具体你自己决定吧。” 郑江说：“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你说的我就信，那就跟他们签3年合同！” 李俊东再问三首歌的歌词都谁填的，郑江说都是他与一个同样漂着朋友一起摸索着填的。 只听一遍他也记不住刚才那首《秋风中的驼铃》的全部歌词，所以无法判断比刀郞的原版《喀什葛尔的胡杨》到底谁优谁劣。 从安全的角度说用回原词还是更保险，当初他至所以没有直接给他原词，一是怕自己唱不出刀郞的意境，二是当时郑江急着上火车也没有时间。 另外在曲子上似乎郑江也做了细微的调整。 最后李俊东决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说一会给他一个传真号码，让他把他给的那首歌的曲与词重新发回来给他，他自己也填了一份词到时也发他参考，所以想再给他把把质量关。 郑江很高兴说原作者如果自己填词肯定会更契合。 说到自己喜欢的话题，李俊东话也多，与郑江在电话里讲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手机都发烫了才挂了电话，整个过程杨家勇听得没劲就先走了。 谷蓉与孔萱一直坐在旁边认真地听完了他们的每一句对话，半句话也没有插嘴。 对于郑江长相丑那样，都能凭借手上的几首好作品进入无数音乐人梦寐以求的太麦唱片公司，二位美女也羡慕无比。 更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刚才的三首歌中竟然有一首还是李俊东的原创作品。 挂完电话，看到一旁的谷蓉与孔萱一脸惊讶的样子，李俊东笑说：“美女，买单走人罗！” 等二位美女买完单，三人一同从义和园出来，李俊东打电话给凌菲问他办公室的传真号码，说可能会有一份传真过来让她帮忙代收一下。 凌菲说好。 得到传真号之后，李俊东再复电话给郑江，刚把凌菲的传真号码给到郑东，手机的电池就用完自动关机了。 …… 麻子与刀疤竟然被那个不识时务楮杰给抓了！ 更重要的是连口供笔录都做好了，二人对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违，这可一下给张所长出了一道难题。 全所上下有近二十名民警，事情传开之后，这里毕竟是国家的执法机关，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想抓人，但也不能真把抓了回来的犯人就这样放掉。 开早会时黑着脸对楮杰表扬一番然后让他去巡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找了个借口打了个电话给原来给他打招呼的上司。 上司听完后也没多说，就说抓了就抓了吧，然后就挂断了他的电话。 中午时分，南塘矿业的唐景经理来请张所吃饭。 吃完饭之后，张所打电话让方达，让他来派出所，双方协商调解，十八万的损失麻子与刀疤哪里赔得起，张所就让他们签欠条。 麻子与刀疤的欠条与白纸有什么区别，既然看到了找回损失的一线机会，方达当然不肯放手，说给九万现金也好过十八万的欠条。 九万现金杀了麻子与刀疤二人卖肉也拿不出来。 和解无法达成，双方不欢而散。 下午唐书良终于出面了，一个电话打给方达，方达还没有说话，他就一句硬梆梆的话递了过来。 “我叫人送钱过来，只有三万，收到钱后到派出所主动把案子给撒了，不然以后你就别想在枚阳混了！” 八万多的直接损失对方只给三万！ 但能有钱收，多少都好过让刀疤与麻子打白条，面对唐书良，方达就硬气不起来，咬着牙说一个误会说开了就好，这一次他也算买了教训了。 唐书良又冷冷地问：“那个叫民警楮杰是你的朋友？” 方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就说以前都不认识。 唐书良说那就是李俊东的朋友罗，方达心中一愣，对方就挂了电话。 …… …… …… 大年三十，欢声不断；电话打搅，多有不便； 十月香祝广大书友及全家，身体康健；生活幸福，来年多赚；提早拜年，免得占线！ ------------ 第117章 唱吧被砸 李俊东的唱吧终于还是被砸了！ 比方达的琴行还要惨，DVD、功放、音箱、彩电一件不留！ 来砸场子的人开的还是二台面包车，一共十几个小混子，所使用的武器还是钢管，但这一次他们的车牌来之前就卸掉了，并且没有开进这条街道中来，还是停在街道一头的主路上。 所有人下车后步行过来，十几个小混混每人手执一条钢管齐头并进来势汹汹，这条街的小老板都吓了一跳。 这帮人估计不在周边混的，对周围的情况明显就不熟，一边走一边看招牌一边问：“李俊东的卡拉OK厅在哪里？” 从头上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快乐老家的新店。 当时大约下午二点左右，离开门营业的时间还有二个小时，新店一直就是周卫民与周彩华负责，二人正开着小门在分瓜子装小碟。 一看情况不对，再加上前面李俊东来给大家开过会，周卫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关门避凶。 可惜晚了一步，对方已看到了招牌上的唱吧二字，也看到了他的惊慌。 冲过来就砸。 “你们干啥？”周卫民大喊着拉人，就被对方三个人死死拉住，周彩华心中马上闪到一边。 对面的章老板与他小舅子听到动静出来了，也吓了一大跳，但对方这群人气势太盛，好几个人手臂上都纹了龙虫虎豹，根本不敢上来劝解。 店子就那么大，也不用那么多人进去砸，剩下在门口的还有十来人，回头就看到了斜对面的欢乐世界。 可能是收到的信息不够准确，那群人以为除了欢乐谷之外这条街上的所有小规模唱吧全是李俊东一人的，所以那个新开的欢乐世界也没有幸免。 看到对方七八个人横着眼睛向欢乐世界走来。 章老板虽然原来听到说是找李俊东，但怕对方殃及池鱼也往店子里缩。 这更让对方确认了欢乐世界也是李俊东的产业。 章老板性格温和，他的小舅子也是爆脾气。 一看对方的来头不对，马上抓起一把拖把横在门口并大声质问：“你们别乱来！” “人闪开，老板交待了今天就砸店子不伤人！” “你是谁啊，凭什么砸店子，我报警了！” “还敢报警，不砸了你们，你们不知道怎么做人！” 因为有人持武器对峙，双方都带着火药味地几句争吵之后，歹徒一方还是仗着人多冲了进去。 章老板大喊：“这不是李俊东的店子。” 但人都冲进来了，一群混混只顾快意，哪里收得住手，噼里啪啦地就砸开了。 章老板的店子有两个铺面员工有四五个，全是自家亲戚， 发现对方不分情况连他们的店铺也砸，自然也拼死反抗。 对方砸店他们就在后面砸人。 这一下真的就打烂了场合。 章老板那脾气火爆的小舅子手中的扫把打断了，换了一把椅子狠狠地抽在一个歹徒的头上，见血后对方四五人一拥而上，就把他掀翻了…… 砸两个店子十几根钢管也要不了两分钟就稀巴烂了。 对方终归还是知道了砸错了，然后又有人发现了快乐老家的老店，又带了七八个冲了过去。 刚好就与接到周彩华报告正从老店出来的梅花与刘魁在半道碰了个正着。 “你们什么人！” 身高一米九的刘魁一声暴喝对方也吓了一跳，但仗着人多没有停留直接杀向快乐老家的老店。 梅花与刘魁返身又追了上去。 对方再度进店就砸，抱着小孩的兰花姐被对方一把推倒，二个月大的丁丁也被摔到了地上。 梅花连忙去抱儿子。 刘魁怒火中烧，从施工的场上捡起了一块砖头冲了过去。 这时杨家勇刚好从义和园吃了饭回来，看到有人敢砸李俊东的唱吧，他想都没想抓起一根桌球杆就参与了争斗。 混混出身的他打架还算有点经验，点着一个小个子死抽他膝盖下面的当面骨，桌球杆被打断了对方也被打翻在地上，他就再跨前一步用断开的锋口一下狠狠地插进了对方的小腹。 鲜血涌出。 杀猪般的嚎叫响起，战斗的等级再度升级了。 前来打砸的人估计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激烈的反抗，发飙一阵之后扶着几个伤员匆匆开车逃走。 等李俊东与谷蓉孔萱一起从义和园边走边聊地回来，看到整条街上到处是人，一下子也愣住了。 刘魁受了伤，被人砸了四五个重的，不过都在手臂与背上没有伤到头。 梅花与周卫民也受伤了，不过没他那么严重。 周彩华与兰花都没敢动手，也就被对方推了两下。 二个月大的小丁摔了一下，还在哭，梅花正在给他脱了衣服检查，看起来就脸上磳了点皮伤。 杨家勇没有受伤，他还算机灵，放倒一人后被对方几人追打都闪得比较快，躲到了老爸的店中操手两把菜刀，对方就没有再追进来。 章老板也受伤了，额着上青了一大块，他小舅子最惨满头都是血。 李俊东查看现场，确认自己方面的人员的伤势基本没有大碍，就交代说一会警察来了，要做调查大家要把情况往重里说，但先不要提上次他与那个唐书良结怨的事。 没过多久，负责这个片区的警察张强与郑定元就来了。 李俊东让他们先开车送小丁丁与刘魁还有那个章老板的小舅子去人民医院。 其他人不管伤重伤轻暂时不紧要，小丁丁才两个月大，看着没事不拍个片子终归不放心。 因为前面有查枪案在先，两个民警知道这个李俊东应当是个人物，并且他得罪的人更是来头不小，所以一切都很谨慎，就一人开车送伤者去医院一人在现场做调查。 事情实在有点大，506室的典胖子等人来了，苏紫与凌菲也来了。 想安慰李俊东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 李俊东让大家别忙着收烂摊子，然后叫苏紫去拿照相机保存现场证据。 民警郑定元说一会儿警方会拍照的，李俊东说你拍你的，我拍我的，那郑定元也没多说，然后说要跟李俊东做笔录。 李俊东说打斗时我都没在现场你给其他人做笔录吧。 郑定元说你是受害人，对方应当是冲你来的吧，李俊东说现场的第一手证据不比我的说法更有价值？ 他就从上次见过面的杨家勇开始问话。 这场混战参与的人太多了，等到另外那个民警张强载着梅花等人从医院回来，笔录还没有做完。 听到小丁丁拍了片子说没事李俊东总算略略心安。 打砸现场拍照完毕，苏紫又给每个伤员拍照，看到小丁丁额头上也贴了一道小小的白胶带，李俊东要她给小丁丁多拍几张。 赵云帆与赵云鹏兄弟假心假意地过来安慰。 李俊东与章老板的唱吧被砸他们肯定在心中高兴，李俊东看他那个脸色，演个戏都不投入，再加上心中也压着一团火，就吓唬他说：“一会警方肯定问我有哪些仇家，是不是在哪得罪人了，我都没想好要怎么说！” 赵云帆听了心中也是一惊。 一旁的章老板更是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死死地盯着他。 等二个民警做完所有现场侦查与笔录，最后一个再来找李俊东问话，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李俊东说：“我的仇人太多，没有证据的话我就不想说，那样对你们破案也没有多大帮助，这案子不复杂，背后是有谁指使的很明显，等你们先把现场打砸的人抓回来再说吧。” 民警郑定元与张强都知道对方打砸店铺这么嚣张，这个案子背后的人肯定不好惹。 所以说话就很谨慎：“你有什么仇家也不说，这帮人一看就不是这周围一带混的，再加上车牌也没人看到，对方有备而来就是要打一个速战速决，案子不是那么好侦破的。” 李俊东冷笑：“这案子还不好破，对方十几人难道他们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听李俊东的口气不对，郑定元也生气：“你做为受害人都不配合，警察查案也是要讲法讲证据的，不说那帮人是从天下掉下来，就整个枚阳市二三百万人口，十几个区，这种街头的混子多了去，一个一个排查那也得不少时间吧。” “这么简单的案子要排查，你逗我乐啊！”李俊东再度毫不客气地说：“对方至少有二人受了重伤要住院治疗，48小时内你们如果找不到人，那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财，对不起你们制度上挂着的警章！” “你……” 那个张强还想反驳，最终没有出声。 刘魁砸了对方一红砖，如果没有严重脑震荡的话，也许对方还能自己包扎了事，但杨家勇的那一下，断了一截桌球杆都插对方肚子里了，小诊所怕腹内感染，绝对不敢接诊。 所以这个案子就简单了。 凌菲见李俊东跟警察说话有点过了，就打圆场。 然后李俊东也见势就下，说如果案子破了一定好好感谢他们。 二位民警也就起身收工。 最后时分李俊东假装有意无意地跟苏紫说：“你是省报记者跟电视台的人都熟，他这现场这两天暂时不收，让她去帮忙找些同行业来，如果案子真没什么进展，今天你拍了那么多照，警方做笔录你也全程在场，到时找些同行来报道一下，发动民众的力量同共找线索。” 民警张强又回过头来说：“这是重大刑事案件，如果要做新闻报道的话，得先给所里打招呼的。” 苏紫说我是记者，相关规定我懂的。 ------------ 第118章 不简单的吕顺 等警察走后，又是晚上八点多，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吃晚饭，李俊东让所有人去杨家勇老爸的店里。 谷蓉与孔萱还没走，她们知道这事就是上次华帝酒吧事件的延续，很想跟李俊东再次说声对不起，但李俊东一起在忙根本没空理她们，再加上周围人也太多了，所以就没有开口只跟李俊东打个招呼说回去了。 李俊东也没心情留她们。 看天太晚了，再加上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二个女生肯定害怕，李俊东也担心路上不安全，就对杨家勇说，要不你送送她们。 杨家勇拍拍胸脯就站起来说包在我身上，保准安全送到。 杨家勇瑟二个女生走后，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就上来了。 梅花说现在哪有心情吃饭，抱着丁丁的兰花就在旁边说怎么说你也得吃点，你奶水都不够还不吃饭怎么行，然后她就微微点了点头。 吃饭时，李俊东说：“上次开会我跟大家怎么说的，如果今天我们自己这边有谁受了重伤，叫我怎么能心安。” 梅花说看着别人砸店不出声，这谁能做得到？ 李俊东无言以对！ …… 次日中午，李俊东在宿舍中睡觉。 相信安排那些废品的维修这些事也不用他安排。 下午，苏紫的照片冲洗出来了，拿给李俊东看时，李俊东问她快冲花了多少钱。 苏紫说也不贵就一百多！ 李俊东说一百多还不贵，我现在成了穷光蛋了，留着请我吃饭多好。 苏紫说她真想写报道了，李俊东说她脑袋烧坏了，这种事没有完美结案之前不可能让你报道。 苏紫说至少起个标题去派出所放出一个信号，督促他们这事已有媒体关注，也可以吓一吓背后的主使者。 李俊东说对方不是被吓大的，另外还会把自己也漩进这个不必要的漩涡中来。 苏紫说还是很想写出来，李俊东就让她去问凌菲，说如果凌菲同意你写你就写吧。 这事李俊东都不同意，凌菲绝对不会同意，苏紫知道李俊东的态度很坚决，就说不写就不写。 黄婷婷的电话打来了，说要李俊东过去一下。 李俊东知道昨晚刘魁与周彩华肯定跟她说了唱吧被砸的事，就说没事了，损失不大的还承受得起。 黄婷婷说吕顺想找他聊聊。 自从上次的传销案子后，黄婷婷又开始了一场恋爱，男方就是办案的民警吕顺，一开始她还担心不会有好结果比较拒绝，但那个吕顺追得太猛烈了，天天开警车来给他送花，一周后她就节节崩溃，然后二人就正式拍拖了。 她曾问李俊东那个吕顺怎么样，李俊东推测那个吕顺的家里应当有些背景，但那个吕顺自己没跟黄婷婷说，李俊东知道黄婷婷因为自己离过婚还有些信心不足，也就不说破只说人挺好的，你们真的很般配。 上次查枪案后，那个吕顺就说有空要找李俊东聊聊，当时他认为事情已完美解决了，再加上一直忙也没再联系他。 现在黄婷婷再次打电话来，又是多事之秋，李俊东决定去见见这个吕顺，听听他的说法。 苏紫一听是上次传销案的民警吕顺找他，自然也要跟着去，李俊东甩不下就带她一起过去。 回到梅林路的租房处，吕顺还没有来，黄婷婷说他打电话来了，再过十几分钟就到。 三人就在家中等他，然后黄婷婷说听刘魁说这次你们得罪的人好像挺厉害的样子，吕顺一个普通民警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他这人好打抱不平，看着斯文其实挺冲的。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上次问你，你还不承认拍拖，现在就帮未来的老公说话了。” 黄婷婷说离老公还远着呢，也许等我把英语突击到八级，去南方找了工作离开枚阳这就只是一段回忆。 李俊东知道对自己的信心还是很不足，虽然明知她们之间的路还漫长，还是安慰道：“如果他真心喜欢你，就算你跑到国外他都能把你抓回来。” 黄婷婷叹了一口气说：“我都跟他说了我离过婚的，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 李俊东一愣，他好像记得有一次曾提醒黄婷婷不要说自己离过婚，说户口薄上的离婚信息是可以修改的，这里是枚阳市她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她离过婚，没想到这个表姐竟然傻傻地把这事跟吕顺说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黄婷婷说她离过婚了，那个吕顺还不放手，看来真的是动了情。 再问吕顺从没跟她说起他家里什么状况。 黄婷婷说：“他说父母都有工作，都是普通职工。” 苏紫觉得李俊东问这些都好俗气。 就说两个人真心相爱才最重要，再说他就一个普通民警，黄婷婷姐也大学毕业又肯学习，还长这么漂亮，离过婚也能配得上他。 李俊东再问黄婷婷：“你觉得他现在用钱方面每个月的工资够吗？” 黄婷婷说这事她说过他几次了，每次送她衣服什么的都老贵的。 李俊东心中的想法已完全笃定，就很郑重地跟黄婷婷说如果有一天他要带你去见家长之前你得先回老家去把户口薄档案上离异二字给改回未婚。 黄婷婷说我都跟他说了，再改还有什么意义。 李俊东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说离了婚他还能爱你证明他是来真的了，但他家里的长辈呢？ 黄婷婷其实都没想那么长远，毕竟二人认识才二个月，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就说能不能到那一步再说吧。 黄婷婷天生命格不好，要抓到一条幸福的姻缘不容易，仔细地想了想李俊东决定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当听李俊东说吕顺家里条件绝对不普通，父母或者很重要的直属亲属中至少有厅级以上高官时，黄婷婷大吃一惊根本不敢相信。 一旁的苏紫也有些不信。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了，李俊东说不聊了，果然吕顺就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又提了几个大包东西。 落坐后吕顺开始询问李俊东唱吧被砸的案情，李俊东就简单地介绍几句，吕顺说听说事由是你在华帝酒吧得罪了南塘矿业的二公子唐书良，这人可不简单哦。 华帝酒吧的事李俊东郑重交代过刘魁与周彩华一定不要跟表姐黄婷婷说，所以就算黄婷婷跟吕顺说过一些情况，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民警的话正常不会知道这事。 李俊东就笑说当天晚上是在华帝跟唐书良聊了几句。 吕顺说：“听人说这姓唐的比较爱面子，你用那种方式跟他聊天，他肯定有脾气，所以对与错都不重要。” 李俊东想了想也点头。 然后吕顺说：“要不要我找个朋友出面，让你与唐书良握个手，大家打个平手算了。” 握手言和，打个平手！ 吕顺敢说这话就证明了李俊东以前所有的猜测。 但李俊东暂时还不想欠吕顺的人情，沉默片刻摇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就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忍过去算了，但如果再有下一次，不管他是谁我都会把他放倒。” 吕顺听他忍过去算了，也就不勉强，就说：“那个唐书良的为人我也不是很喜欢，但毕竟人家的家势摆在那里，你如果扛不住了再找我。” 李俊东说好，然后岔开一个话题说：“上次拉出那么大的传销案子又上了电视，吕大哥也快换岗位了吧。” 吕顺淡淡一笑：“是有几个地方可以去，还没挑好。” …… 凌菲打电话来说李俊东的传真上午就到了，事情一忙到下班才想起来。 李俊东说没事都不急，你先带到宿舍，晚点我去拿。 黄婷婷炒了几个菜，味道一般吕顺一个劲地赞。 吃完晚饭从梅林路的住处出来，听了李俊东与吕顺之间的聊天对话。尽管双方都没有点明什么，但吕顺升职换岗竟然说有几个地方可以选，已无意中透露出他背后的底子。 让苏紫更好奇的是李俊东跟他应当只见过二三次面，对方的家势连女朋友黄婷婷都没有说，他又是怎么猜得那么准的。 二人一路并行，快到学校门口时她忍不住还是问了。 李俊东淡淡一话说：“你还是搞新闻工作的，你父亲也是政府官员，你想上一次电视，露一次脸多么不容易，而那么大的案子上面队长、所长、局长，他一个普通民警凭什么能上电视当英雄，这点政治敏感都没有，看来美女你还要多多修炼才行啊。” 苏紫听后不得不服，就翘着嘴巴说：“谁像你啊，不知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石猴子，天生就是个妖孽。” 李俊东知道他相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妖孽，只微笑不语。 然后苏紫又问：“那你猜猜他们家长到底是多大的官。”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猜不到，这事让黄婷婷自己去操心去吧，灰姑娘爱上白马王子，能不能抓得住真的好难说啊！” 苏紫说：“我觉得真心相爱这才最重要。” 说这话时她不止一次微笑着看李俊东的侧脸，李俊东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心中也很温暖。 不由自主就随手搂着她的肩膀。 …… …… …… 新年好！ 不知不觉又一年，十月香在此祝广大书友在新的一年里：天空一片晴朗，快乐心中徜徉；自由随风飘荡，身体力行健康；奋劲热情高涨，顺利成就梦想！ 祝大家新年快乐！ ------------ 第119章 忍与不忍 凌菲做事很仔细把郑江传真给李俊东的三份文件还装了一个文件袋。 李俊东接过后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下来陪她看了一会电视，凌菲又问他现在唱吧的事闹这么大，对方的来头又那么大，要不要找人和解一下。 李俊东知道宋凯文能找得到重量级人物帮他出面和解，但他现在怎么说是受害人，只要他不主动反击对方应当不会再出黑手，毕竟再嚣张也不敢真的就到处杀人放火，就不想再麻烦说忍忍过去算了。 凌菲叹了一口气说：“开门做生意真的不容易，你宋叔叔年轻时气也盛，跌跌撞撞不知翻过多少次船，这几年才慢慢温和一些了，昨晚我把你的事跟他说了，他说有空真想找你喝几杯呢？” 李俊东听苏紫说过宋凯文白手起家的一些事，他知道一个没有资源没有背景的人要真的白手起家有多难，现在他正走在一条白手起家的路上，就算有着别人没有的记忆宝库，奋斗快一年了，按到实处却除了欠了银行一屁股贷款之外好像什么也没有。 所以他也很想找个人交流一下，就说：“帮我问问宋叔叔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他喝酒。” 凌菲说你们两个男人都是一个比一个忙，要不周末去我家里吃晚餐吧。 李俊东的原意是想单独找宋凯文聊聊，去了她家旁边有凌菲在，极有可能苏紫也会去凑热闹，那他们两个要做大事的男人估计也不好聊什么。 凌菲既然说让他去他家，他又不好拒绝就说好。 凌菲所在的这栋教工宿舍真的有一套房子空出来了，二室一厅的房子，装修都挺好的，电话网线什么都有。 那对退休老教师夫妻前年就搬去校外与儿子一起住了，原来是几个硕博连读的研究生合租的，现在那几个人也不租了。 从凌菲这里得到这个消息，李俊东就直接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老教授的儿媳妇，父母的房子有人租就有钱收，当然很高兴说明天早上就给李俊东送钥匙过来。 到凌菲家跑了一趟，不但拿到了郑江寄来的词曲顺便把住房的事也搞定了，李俊东看了一会电视没坐多久就回宿舍。 苏紫本想同李俊东一同离开，凌菲却说还有话跟她说。 等李俊东走了，凌菲问，你想知道今天李俊东的朋友给他传真的是什么吗？ 苏紫说：“过来的路上李俊东跟我说过，是他高中同学郑江的原创的一首歌，他那同学是个音乐天才，好像说是要加盟太麦唱片，估计不久后就会发行唱片。” 凌菲笑了：“李俊东对你挺信任的嘛，不过他还是没跟你百分之百说实话。” 苏紫问不是一首歌？ 凌菲说是一首歌，然后就拿出一个与刚才给李俊东一样的文件袋，然后从中拿出了一张纸，正是郑江传真过来的原件复印件。 《秋风中的驼铃》 作曲：李俊东、郑江。 作词：郑江、杨山河。 文件是全手写的，但记录得挺正规，词曲下面还有一段话简单的说明。 “原来的曲子很完整，但结合我自身的表达习惯，还是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音乐的段落也从新打乱了，所以在作曲人的名字上就厚颜无耻地加上了郑江二字，希望你不要见怪，收到传真后你再把把关，有好的建议电话联系。” 吉他用的是吉他谱，对于五线曲谱苏紫还看不懂，自然不知道这首歌有多牛，但不管牛还是不牛，能作曲就算再烂在她心中也是大神级了，反正她在李俊东眼里她也差不多音盲。 “做生意是个天才，说话挺有水平，还会乐器会写歌，胆子也大，无论多大的事发生在他面前，他都不会乱了分寸，长得也帅气！” 凌菲看着苏紫一口气说出了李俊东诸多优点，苏紫知道她想说什么，脸有点红。 凌菲就拍拍她的肩膀说加油。 …… 从凌菲的宿舍出来，李俊东今天第一次去店里。 虽然今天没法正常营业，但梅花周卫民刘魁等人都在。 虽然那些毁坏的设备能修的已全部送去维修店了，完全不能修理的也被清理到了一旁，因为不晓得警方或李俊东还要不要用到，所以暂时还没有卖垃圾。 如果全部重要开业的话要补置的设备清单也初步罗例了出来，估计得一万五千块左右，具体还要等明天那些能修理的修理好了才能确定。 先关心一下刘魁的伤怎么样了。 刘魁说没事了，又没砸到要害。 李俊东说明天银行的贷款应当就会下来，该买的等维修店里设备搬回来，还不够的周大哥与刘魁就全部补齐，争取后天正常营业。 梅花说好，没有一句抱怨。 李俊东说按我上次开会说的，这件是我引起的，与你们夫妻没有关联，所以全部损失的费用以后记我个人头上。 梅花说竟然是店子出事，怎么能说是你一个人的事呢。 李俊东说这仇本来就是我的私仇。 梅花说不能这么算的，年前她住院的费用本不该由店子共同出，结果李俊东借来的钱也全记在了店子的账上。 对于那件事梅花一直记在心里，在她的心里她住院的费用本就不该李俊东出钱，所以一直就很感恩。 李俊东也很感动，说：“看起来你们夫妻跟着我做生意很赚钱很拉风，事实上从年元旦前开了这唱吧开始就没过上轻松日子。” “首先就是梅花嫂子住院了，然后昨天店子又被砸了，弄到现在合计起来比原来开餐厅也没多赚到什么，还跟着我一起背起了银行的贷款了，所以感恩的话大家都不用多说，当我是大老板就听我的安排，以后大家用心做事就好了。” 梅花说：“这不能怪你，有能力也得有运气，主要还是时间太短了，扣掉假期唱吧才做了三个多月生意，如果没有这两次事故的话，都能挣了好几万了，所以我有信心跟着你发大财。” 李俊东说那大家就听我的安排好了。 在昨天那帮混混打砸的活动中，欢乐世界的章老板损失不比李俊东小多少，再加上他开店时间也没多久，平白无故的损失一万多，另外小舅子现在还在医院住院，估计没有一礼拜出不来，心中自然多有怨言。 事发后他一度以为是欢乐谷赵云帆叫人弄的鬼，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赵云帆竟然主动找他解释说昨天的事绝对跟他没有一毛钱关联。 虽然听后还是半信半疑，等赵云帆走后他再找旁杨家勇打听。杨家勇的口风不是很严，经过一番套话之后，他就知道了昨天打砸的那伙人是李俊东另一个姓唐的仇家找人干的。 中午看李俊东没来，他就一个人去派出所追问案件的进展情况，派出所回复说还在调查中。 章老板说那受伤的混混就在医院有那么难找吗？派出所的同志说一切都得按法定程序来。 从派出所出来后，章老板心中发凉。 晚上看李俊东来了，他就走过来诉苦，想联合李俊东明天一起去派出所施压。 没想到李俊东却一脸平静地告诉他，这事就让派出所去办好就了，能不能抓回凶手听天由命吧，对方的势力很强，他不想再招惹。 这件事他完全是跟着李俊东遭了殃，但即便这样李俊东也没有义务为他的损失负责。 昨天做笔录时他看李俊东的态度还很坚决的样子，没想到过了一天李俊东的态度好像软了下来了，就问李俊东到底是什么样的牛人让他这样的气都能忍得下来。 自从昨天打砸事件之后，李俊东表面看着镇定，事实上心里前前后后也想了很多很多。 再加上今天听了吕顺的话之后，心中最终就偏向妥协退让。 他知道一路斗法下去，他可能还有办法给唐书良增加付出的成本，但唐书良家大业大，多花个几万甚至十万块也伤不了他们一根汗毛，如果他心中的恶气继续积累，最后暴发出来，李俊东就不得不担心自身或身边的人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看到章老板来了之后，他又觉得就算他主动反抗，让这个章老板去缠斗缠斗那个唐书良的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他就把唐书良的名字告诉他，并提醒说： “唐书良是个很强势的人，派出所那边肯定会有人打招呼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后这个案子拖拖就不了了之。上次唐书良在他手上吃过大亏，所以他这一个回合就让他一招，勉强算是打平了。” 章老板说你们打个平手忍了，我可是平白无故受了损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李俊东就说“你的情况与我当然不一样，只要能你自己把凶手找出来再报告给派出所，派出所怎么说也是个执法机构受害人都找到凶手了，他们还不去抓人就怎么说不过去了，只要打砸的人能抓捕回来，为了案件尽快了结，唐书良那边应当多少会出点钱了事，这是你挽回一些损失的唯一办法。” 章老板还有些担心，问唐书良到底是谁。 李俊东就故意也把唐书良说得很厉害，但总结时就说了一句，一个理字大过天，再牛又怎样，你完全占理也不用怕他。 一个人再牛也不是明星，不是四大天王，不是刘德华，就算是枚阳市市长，也不是全市人都知道市长是谁。 所以这个章老板并不识得这个唐书良的厉害。 知道李俊东可能是拿他当枪使，但从他的角度来说这在为自己找回损失。 对方有人肚子被捅穿了必定要医院做手术，枚阳市能接这种病人的医院顶天了也就十家，并且最大的可能性就在人民医院。 所以当不当这支枪又有什么所谓呢。 章老板就说：“我小舅子还在人民医院住院，明天去医院时找找看，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个天理了。” ------------ 第120章 试试他的胆量 李俊东在教工宿舍楼租了一套房子。 竒 書 網 Ｗ w w . q í Ｓ ǔ Ｗ Ａ И Ｇ . Ｃ c 还是两房一厅！ 典胖子高兴了说房子租在校内好，竟然打电话去303室叫王蕊，让她帮忙搞卫生，李俊东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笑说：“我这个房子不分租的，你想都别想。” 阴谋被识破，典胖子就干笑说自家兄弟分那么清楚做啥。 李俊东懒得理他，就去梅林路那边帮忙搬行李，楼下又遇到了苏紫。 黄婷婷看起来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李俊东问不会跟吕顺闹矛盾了吧。 黄婷婷说吵加到没有，但昨天在她的追问下，吕顺说了实话，他父母果然都是大官，她不想活在一个随进可能破灭的美丽的梦里面。 像他那样的家庭，她一个还离过婚的女人，不可能进得了门的，竟然最后的结果已注定，她也就不想再纠缠。 苏紫就安慰说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再大的阻力只要鼓起勇气都能冲得破。 黄婷婷苦笑：“他一直夸我很勇敢，但我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勇敢，刚才通电话时我跟他说了，叫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李俊东也知道他们这段恋情要个成正果真的机会好小，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知道他是来搬家之后，黄婷婷说：“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校内的房子也不用租，算下来我欠你的已不少了，看来得更努力一些早点学好英语找份工作，准备还债。” 李俊东说姐姐花弟弟一点钱不用记得那么清楚，何况你还是我的老师呢，老师暂时落魄，学生孝敬老师照顾老师一阵怎么说都是天经地义。 黄婷婷说：“别说我是你老师了，说了我都不好意思。” 从梅林路的租房处出来，苏紫问黄婷婷老师的这段爱情不会真的就这样完了吧。 李俊东说我原来一直想帮她，现在一想嫁入豪门大阀也不见得就幸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苏紫说：“昨天听你说户口薄上的离异可以改，当时觉得你好俗气，现在想来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如果黄婷婷把户口薄上面的信息改掉，到时吕顺的父母那边可能阻力就小很多，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也不是旧社会，官二代怎么就不能娶普通人家的姑娘呢。” 其实新社会与旧社会，人性都是一样的，官当到了一定层面就自然而然地会讲究门当户对。 李俊东不想跟他辩论这些就说：“二人总共才认识两个月，等他们先过了自己这一关再说吧。” 苏紫知道李俊东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说过几天就知道了。 李俊东新租的房子在二楼202室，楼层比凌菲的宿舍还矮了一层，确实挺方便的，打开门进去看了之后苏紫都说挺好的。 那个房东的儿媳妇送了钥匙就走了，原来租房的是两对情侣，估计比较懒，房子里啤酒瓶方便面盒就那样堆在角落里。 苏紫拿出扫把开始打扫，典胖子与王蕊就来了，抢着扫把说嫂子你歇会，我们来扫。 李俊东再次强调：“献殷勤也没用，我喜欢清静这房子不分租的。” 典胖子说：“不租更好，还省钱，我反正只要一只钥匙就行了。” 李俊东说：“甭想。” 典胖子说不找你借，然后就意味深长地望着苏紫。 苏紫心中一愣，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现在与李俊东的关系很近，说到底又还不算是情侣，连嘴都没亲过，并且李俊东租下这房子也没有跟她商量过，自然并不是为了与她同居来的。 李俊东也觉得气氛有些小变化了，就假装没看见。 在房子里来回打了二个圈，他拿出一张纸，把可能要置办的一些东西略略写下来，发现新搬一个地方要买的东西还蛮多，就打电话给周彩华与刘魁，然后一样一样报给他们。 周彩华说其他的东西好办，但李俊东要买几个盆栽放在窗台上她不知道哪里有卖。 李俊东一直也没有留意，就问苏紫。 苏紫说学校附近好像没有花卉店，但她知道哪里有卖，离得有点远。 李俊东就把电话给她，让她跟周彩华说。 …… 章老板去人民医院看望小舅子，顺便就在人民医院住院部打听。 对方入院似乎都没怎么隐瞒。 没花多少心思，就找到了那天被杨家勇用桌球棍捅穿了肚子的那个伤者。 然后他第一个电话不是打给派出所，还是打给了李俊东。 李俊东有些意外，反应过来之后李俊东知道他一个还是胆虚，希望李俊东打电话给派出所。 李俊东说那如果匪徒有钱赔损失就先归我哦。 章老板说怎么能这样呢，我的损失还大呢，然后李俊东就指点了他一点点技巧。 然后章老板的第二个电话就给派出所的负责民警张强通知他们来提人！ 一切如李俊东所料，受害人自己找到了当天打砸的匪徒了，作为执法机构，他们再拖下去就没有理由，再加上章老板的话也说得很硬气，也很有技巧。 他说他会一直在医院等民警张强来抓人，久了会不会再出什么大事就不保证。 果然一小时之后，张强等五六个警察就来了医院，然后就把那个匪徒控制了起来。 事情传到唐书良耳朵里时，他正在华帝的一个包房里同朋友们一起打麻将。 自从上次被杨家勇用枪指了一次之后，他的手气天天背，一上桌就输钱，朋友们最近都不叫他唐少，还是叫他“老宋（送）”。 打一次输几万打一次输几万，就算他家里再有钱也顶不住，这几天都输到快没脾气了。 刚才好不容易抓了一手好牌，听了牌二五八万，心中正高兴，竟然被上家单吊二万截了胡。 正郁闷着，手机响了。 他的一个亲信在电话里说：“上次叫去砸李俊东店子的那帮混蛋又给派出所抓了。” 唐书良数了几千块钱，牌一推说不打了。 等他挂了电话，朋友们就嘘他，说今天才开场才两圈就不打了，到底遇上什么大事，真扫兴。 唐书良说还不是上次那个李俊东，他叫人砸了他的两个店子没想到那帮混子竟然把李俊东旁边的另外一家店也砸了，并且现在人也被派出所抓了。 坐唐书良对面的人叫孟楠，华帝的晚上他也在场，不过没说一句话。 他给唐书良出主意说：“砸错了的店铺该赔的还是赔，到处惹事你老爸也不饶你，关于李俊东那小子，你就打电话给他就说想要赔钱，就让他自己过来拿。” 然后旁边的众人就说这个主意好，再试试那个李俊东的胆量，看看他到底是哪路毛神，如果他不敢过来拿钱，那自然只能乖乖地去把案子给撒了。 唐书良就问如果他真的来了呢？ “真来了就给钱他，下次再弄他之前先好好查一查了，如果确认没有什么背景，就一次性把他弄到位！”孟楠一脸阴沉。 上次被李俊东用枪指过之后，唐书良已被老爸狠狠地批评过一次了，虽然也粗略地打听了一下李俊东的情况，但对于李俊东是否真有深厚的背景还是不敢笃定。 他是聪明人，朋友们给的意见确实是个好主意，听后他连连点头，然后一个电话给方达。 叫他把李俊东的手机号码发短信过来。 …… 下午去上了两堂课，再去店里，原来送去维修的设备已回来了，周卫民与刘魁又补了一些设备回来，虽然还没配全，今天晚上新店就可以先开业。 与梅花对账时，电话响了，一看是方达打来电话，他马上接了起来。 雅声琴行被砸那天他去了，但后来再也没有跟方维与方达兄弟有过任何电话联系，好几次想打电话又不知道要跟他们说什么。 琴行遭此一难可以说完全是方达为了卖他一个面子才惹下的祸端。 虽然表面上方达没有说过责怪他的话，但相信蒙受那么大的损失之后，他的家人心中对李俊东应当多少有些怨言，这都是人之常情。 现在方达打电话来了，李俊东首先就关心雅声琴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现在正常营业了吗？ 方达说正常营业了，只是他老婆的培训班关了，原来的学生都散了，连做了几天思想工作，也没一个家长敢把学生送来上课。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李俊东又安慰说再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然后方达说唐书良赔了他三万块钱。 唐书良竟然赔了他们三万块钱，李俊东一直不知道这事，细问其详。 方达就说派出所一个叫楮杰的年轻的警察很正直，单枪匹马竟然把那天打砸的两个匪首给抓了。 为了尽快结案唐书良亲自打电话并让人送钱来的。 李俊东问他具体时间，然后在脑子里一串，明白了。 在华帝酒吧唐书被扫了面子，第一就想到了报复李俊东与杨家勇，于是就有了查枪事件，想把李俊东送进监狱。 查枪失败后，就去打砸方达的琴行。 砸琴行却因办事不妥反被警方把人给抓了，于是他又反过来砸李俊东的唱吧，他叫的那帮混混自以为把车牌卸了就没事了，却没有想到遇到了抵抗而且伤了人。 现在砸店的伤员又被章老板找到了，看来又得花钱了。 李俊东心里是既高兴中又担忧。 今天方达打电话来，却主要不是为告诉他雅声琴行得赔偿的事，还是告诉他唐书良刚才向他要他的手机号码，提醒他一会接他电话时小心应付。 唐书良要打电话给他吗？ 李俊东说我办事还算稳，让他不要担心。 快乐老家被砸的事方达还不知道，李俊东也不想跟他说，就问他那些毁坏的乐器全部不能修吗？ 方达说修是可以修，修好的东西用起来也没什么差别，但外观总能看得出来，客人们谁会买修好的乐器呢？ 李俊东觉得他应当再去一次雅声琴行。 他的啤酒音乐厅开起时一个乐队的四个基本套件，键盘、架子鼓、吉他与贝斯都是要的。 就问他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他过去同他聊聊。 方达说最近郁闷，正想找人聊天。 ------------ 第121章 一局麻将 挂掉方达的电话。 果然，唐书良的电话就打来了！ 对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李俊东，听说你的店子被人砸了？” 李俊东愣了一下，微笑道：“难得唐少你也听说了，你不会说这只是个误会吧！” 唐书良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就说：“这确实是个误会，不过既然让你平白蒙受了损失，我原意赔钱给你，只要你把派出所的案子给撒了。” 李俊东因为方达事先提醒，所以也不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直接不客气地反问：“砸我两间铺子，你觉得赔多少钱合适呢？” 唐书良说：“你想要赔多少？” 李俊东就说我的小店不值几个钱，两个店子加想来也值不了四五万块钱，照价赔就好了，不多要。 唐书良没有去过现场，也不知道李俊东的店子到底有多少损失，就随口说：“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华帝二楼打牌，有种的话你就过华帝酒吧来拿，没种你就老老实实通知派出所把案子撒了！” 对方原来跟他玩威胁与恐吓。 原来打算妥协的他又气头上来了，说：“要是我真来了没钱给怎么说。” “有种就过来，钱大把有！”唐书良也不啰嗦，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掉了电话，李俊东又面对一个难题了。 这个唐书良还真能玩，处在相对弱势，对方这招李俊东不好接，乖乖认输不去拿钱直接打电话跟派出所不再追究当然就是对方想要的结果，那样的话欢乐世界估计还能得到一些赔偿，那他们快乐老家就啥都没有，以后在这条街上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些威望就付之一炬。 但如果真去了，对方说不定还要耍花枪，他能拿回钱吗？ 危险系数有多高？ 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 看李俊东皱着眉头，一直看着他接电话的梅花说：“这绝对不能去，宁可钱不要，自身的安全最重要，潘越明现在还在医院中呢？” 思考良久！ 打电话给章老板，问他有没有接到唐书良的电话，章老板说他还在医院，刚才也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叫唐景的人打的。 对方说一会有人给他送一万块钱过来，让他当面打电话给派出所说明事情已私了，不再追究就行。 李俊东问他的决定，章老板叹了一口气：“遇上这事只能认倒霉，虽然加上小舅子的医药费与店里的损失绝对远不止一万，但看起来对方势力真的很大，他问了派出所民警张强的意见，听得出来他们也希望我们私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章老板是个普通生意人，说到底也不硬气。 李俊东说我不影响你的决定，然后把电话挂了。 刘魁说怕过毛，你不是有家伙嘛，我们带上硬家伙去就算龙潭虎穴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吧。 梅花说光有家伙也不行，对方肯定也有家伙的，还有你知道到时对方有多少人。 周卫民就建议道：“既然要去，要不把典胖子、王建文一起叫上，再不行把你们电话卡业务部的男生全叫上，到时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去，应当就不会输了人势！” 梅花说这样应当稳妥一点了，但最好还是不要去更好。 周卫民的建议根本不可取，如果他真带十几人去，对方一个电话估计能叫来一百人。 李俊东想了想说：“现在还早，先等章老板的决定。” 果然，大约等了半小时左右，派出所张强的电话就打来了，说章老板已与肇事者达成和解，问李俊东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李俊东说考虑中，然后张强说等他的消息。 派出所那边估计也不想处理这案子，只希望他们私了和解。 形势迫人啊！ 如果李俊东真的像杨家勇建议的一样带上十来号人一起过去，到时酒吧的经理怕把事态弄大，一定会出面干扰，那样他挨打的机会应当也不大，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三十年代的上海摊。 但问题得不到解决，并且只会愈演愈烈，这并不是李俊东所希望的结果。 现在他确实没钱，但只要假以时间他一定会成为有钱人的，这一点他笃定无疑，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平平静静地做生意赚钱，但就这么小的生意，竟然也能生出这么多的矛盾与波折，这是他原来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早知如此他不会开唱吧，更不会搞什么遗珠之战，安安静静地炒炒房炒炒商铺，轻松又不会得罪人。 但事已至此，一次一次地被人欺负，但心中的倔强也上来了。 尽管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就是欠人情，所以借钱他都宁愿背利息从银行下手，也不想借私债。 但现在又到了一个不得不借人情的时候了。 跟梅花说了一声算了吧，还是不去了。 梅花也松了一口气。 喝了一杯水，从店里出来，他假装回学校，然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杨家勇的店里。 “姓唐的还敢叫嚣，我马上就去拿家伙！” 杨家勇最近越来越膨胀了，似乎真有一点大哥大的气势了，话语间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李俊东笑了，说：“你的胆子看来还不够大，跟我去就好了，不用带家伙！” 不用带家伙，杨家勇愣了一下，李俊东再次强调说跟着我不完全靠枪。 光一个杨家勇肯定不够，带不带枪都一样，挂断了给杨家勇的电话，李俊东长吸一口气。 最终一个电话给吕顺，说有朋友请他喝茶在华帝酒吧。 …… 一边打麻将一边等。 等了两个小时，李俊东还没来，唐书良又输了七八千了！ 估计他不会再来了，唐书良又打一个电话过来说：“东哥，不来取钱就去把案子撒了，不然以后没你好日子过！” 李俊东微微一笑：“告诉我房号吧，快到到门口了！” 听到李俊东的回答，唐书良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挂了电话一说，众人都说看来这个李俊东还有点胆色，于是各打了几个电话。 房间里只有四人，但他们都有一些跟班。 几分钟后他们正在一楼喝酒的跟班就各就位，一下子房子中就有了十来人。 除了叫了吕顺之外，李俊东就只带上了杨家勇。 虽然李俊东反复交代，杨家勇还是把家伙带来了，不然这天气他不会穿一件那么厚的夹克。 李俊东真的来了，上次那个持枪的杨家勇也在。 唐书良脸色很阴沉，当然这一次他下面的两个打手都早有准备。 与他一脸阴沉不同，打牌时坐在唐书良对面的田继安看到与李俊东旁边还穿着警服的吕顺时就更惊讶了。 他马上绕过桌子附耳跟唐书良悄悄说了几句，然后唐书良的脸色就再度微微一变。 吕顺的父母都不在枚阳，他对枚阳市也真的不熟，但这并不代表他在枚阳就没人罩。 田继安是枚阳市公安局副局长田震东的儿子，也是全场唯一认识吕顺的人，吕顺初来时是省公安厅厅长亲手把他交给了他父亲田震东的，并且厅长当时还说过一句话。 说的是：吕顺以前在部队不太听话犯下了不小的错误，他的家长希望他调到枚阳市警局之后能好好上进，也希望警局的领导能对他进行更严格的要求，所以他就把吕顺交给田震东。 这是一句相当有份量相当有水平的话，所以吕顺报到后的第三天他父亲田震东还带他去他们家吃过一顿饭，叮嘱他好好干。 有些事三两句话说不清楚。 看到唐书良一时反应不过来，田继安就客气地跟吕顺打招呼，然后跟大家介绍说这位是吕顺是他的朋友。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有些事就很好说了。 唐书良说以前的事都是误会，李俊东说是误会说清楚了就过去了。 在田继安的眼色示意下，那些跟班的很快又下了楼，李俊东就拿了二千块给杨家勇让他也到下面的大厅去跟大家喝酒。 然后田继安就让开一个位置问吕顺打不打牌，吕顺说穿着警服时不打牌，这样影响不好，并侧过来问李俊东打不打。 李俊东说今天没带钱，唐书良就拿了二扎钱说是补偿给李俊东的，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前的事大家一笔勾销。 跟这些人也没啥好聊的，但拿了钱转身就走人也不好，李俊东就说：“有钱了打两圈也行。” 突然的变故，唐书良心中其实也不痛快说不想打，但那个田继安似乎很想巴结吕顺，就说再打两圈再走。 唐书良就勉为其难再赔大家打几圈。 前世大学毕业时李俊东都不人声气相通麻，跟了老板江孟良之后，就常陪老板与客人打，那时他是点炮手，就是专门负责输钱给客人的。 想输就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输钱给客人也得猜得中对方手上是什么牌型，得知道最重要的客人是要万子还是筒子，这样送牌也好，点炮也好，才能一放一个准。 千百场牌局这样练下来，手艺也就上来了。 不过今天他可舍不得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二扎钱给输了，自然得打起精神全力以赴。 那个唐书良手气也确实臭，两圈打下来，李俊东赢了七八千，旁边那个孟楠赢得更多，估计有一万五，另外一个兄弟基本打平。 这也不奇怪，“枚阳十三幺”之一南方哥麻将水平当然不差，不然这个名号就无从说起。 唐书良今天前前后后都输了七八万了，更主要的是看到松江也赢他的钱，实在受不了，再次说不打了，其他人也就没再勉强。 从华帝酒吧出来，李俊东拿了一扎塞给吕顺，说没有他这钱，唐书良不可能给。 吕顺说收了这钱我就是犯罪。 这话说得挺重的，李俊东不好勉强。 再又从打牌赢来的散钱中拿了一千给杨家勇，杨家勇说原来的二千都没用完还剩下几百呢，李俊东就强塞给他说打牌赢来的又不费力气你客气啥。 杨家勇就没有再客气，转说这华帝的酒水实在太贵了。 动不动就几百块一支。 ------------ 第122章 唱片公司 李俊东与唐书良之间的恩怨不可能就此化解，但至少暂时告一段落。 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放下，晚上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没想到早上六点就被电话吵醒。 潘越明说在医院闷得慌，他想出院了但母亲要他再多住几天，今天中午上次打篮球的高波会去医院看他，想让他把宿舍中的吉他给带过去。 李俊东含糊地答应下来，等挂了电话他却再也睡不着。 潘越明住院以来，506室的林博与典胖子都去看了好几回，李俊东是真的没空闲就与苏紫去过一回。 知道潘越明不打电话到506宿舍还是打给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个那么爱面子的人被人打成那样，再加上整天住院没吊事做，脑子里除了想着报仇估计也想不出别的事。 潘越明想要弄枪这事506宿舍中的人都知道，查枪事件出来之后虽然啥都没查到，但他应当笃定李俊东有枪。 李俊东与唐书良之间的恩怨好不容易弄成现在这个局面，他不希望潘越明太冲动，起床后就去球场找高波。 那家伙果然就在球场。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篮球场竟然看到刘魁与高波二人正在斗牛，李俊东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不过想想也奇怪，两个都是大个子又都喜欢篮球，凑到一起也不奇怪。 把潘越明的话转达给高波，高波说过去之前会到506去拿吉他的，李俊东兴趣来了，也投几个球。 一点手感也没有，平在两个大个子中间信心也受打击，李俊东就去食堂吃早餐。 今天去得比较早，快吃完时苏紫才来，很奇怪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俊东说早上六点被潘越明的电话吵醒，醒了后睡不着就去操场锻炼了一会。 苏紫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说穿着皮鞋西裤去做运动？ 李俊东说夏天的运动装还没买，只能将就一下了。 苏紫说典胖子他们都说你早上从来不运动，既然今天开了个头，以后得保持住，明天早上由我来吵醒你吧。 李俊东说千万别，苏紫嘴一撇低头喝粥。 中午去唱吧，昨天他在华帝唐书良赔了二万，又打牌赢了七八千的消息已被杨家勇传得沸沸扬扬。 梅花问他打多大的，李俊东说也没打多大点炮三百，*平胡五百一家，就打了两圈，是那个唐书良手气实在太差。 梅花说以后牌以后还是少打为好，毕竟不能回回都赢，一听几千几万的都吓人。 李俊东说是的，然后告诉梅花以后可以放心正常做生意了，唐书良那边的事应当算搞定了。 梅花一向信他，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6点左右，周彩华与苏紫一同过到了李俊东的202，为了几盆花她们一起坐公交车去采购了。 李俊东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哪次顺路再买就好了，还特意跑一次。周彩华说我可是学文秘的，老板交待的事哪敢怠慢。 李俊东就问她最近电脑学得怎么样了，周彩华以为他要把电脑搬回这边来，就说光作表枚摸摸就熟了，但她还想学点与财务相关的统计技术，正在表格中的研究涵数公式。 李俊东说跟着我做事，只要肯学习不比念大学差，等啤酒音乐厅开启来，到时还要招人，我会跟梅花商量商量把你们与兰花的工资都调整一下，让你们与新来的员工有个区别。 周彩华满心欢喜，说那我就先谢谢老板了。 等周彩华走了，苏紫说做你的员工待遇其实挺好的，住宿条件也不错，宿舍还有电脑用。 李俊东就一边在窗台上摆花盆，一边随口答应。 苏紫再问：“我也在给你办事，有没有什么福利？” 想起啤酒音乐厅毕竟是个新事物，李俊东神秘一笑：“给你一个好的新闻题材当奖励如何？” 苏紫一听新闻题材来劲了问是啥题材，李俊东就开始介绍他的啤酒音乐厅。 苏紫笑了就说奸商就是奸商，音乐厅还没装修好就想借校报做宣传了。李俊东说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你写报道，多少得给点面子吧。 苏紫说那你得好好巴结我才行。 李俊东的手机响了，是方达打来的，问他与唐书良的事怎么样了，李俊东就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方达再问今天怎么没过来，他还是太忙了，昨天跟方达说过今天要去找他们兄弟的，一圈忙下来什么都忘记了。 想起郑江的给那首歌还没有帮他整理，挂掉方达的电话，李俊东说吹首歌苏紫听。 苏紫当然高兴就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把郑江传真过来的曲子拿出来，李俊东用口琴连吹了五次。 苏紫都说很好听，李俊东就说那我再吹一个与这个略略有点区别的版本你再听听，你告诉我哪个版本更好。 苏紫就打起精神认真听。 李俊东再把刀郎的原版《喀什葛尔的胡杨》再吹了二次，然后问她哪种版本好听。 苏紫懵了，她根本听不出来两个版本有什么不同，只能抱着李俊东的手臂说都很好听，只要你吹的我都喜欢听。 李俊东只能摸摸她的头说：“真是个乖宝宝啊。” 玩音乐李俊东虽然有兴趣，但毕竟也是业余水平，他不想轻意否决掉郑江的新版本。 等苏紫走后李俊东就把原版《喀什葛尔的胡杨》的词曲全写出来，然后去楼上的凌菲家，借他的电话传真一体机把两个版本同时发给了方达。 回来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谷蓉说上次郑江的那首歌他自己弄了一套词曲，但不知道两个版本到底哪个更好，希望她们给点意见，也可以拿给音乐系的同学与老师们参考。 谷蓉自然满口答应。 李俊东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无法鉴别两个版本的优劣，就用生意人的市场测试方法，让更多喜欢音乐的人各自给出独立意见。 次日一早，谷蓉与孔萱来了，在校门口李俊东把准备好的稿纸给到她们，再问她嗓子怎么样了。 孔萱说唱一首给你听听就知道了。 李俊东真没有听他们唱歌的意思，不过女生既然说了，就带他们去唱吧。 谷蓉就又唱了一首上次一样的《弯弯的月亮》还有另外一首蔡琴的低音歌曲。 李俊东一听高兴了，说：“谷蓉，你因祸得福啊？” 谷蓉自己也有感觉，说经过这次失音之后，她低音共鸣区确实比以前更丰富了，并且也更有辨识度了，几个声乐老师都这样说她。 磨难总是最好的老师，孔萱也唱了两首歌，对于感情的运用好像也比上次比赛时更好了。 从唱吧出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误了一堂必修课。 送走两位美女，李俊东回学校，下午再去雅声琴行。 兄弟俩对唐书良能赔他二万块钱的事感觉到很奇怪，李俊东就简单解释一下说找了个比较有面子的朋友。 然后再问他们琴行的赔偿事？ 兄弟俩就把他知道的细节过程说了一次。 凡事都会有意外，派出所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位为了给民众出一口气竟然愿意自己贴工资去独自缉凶的正直警察，李俊东倒也颇为意外。 方维也感叹说做哪行都不容易，这几天他在街上遇到过楮杰几次，他的脸色都不太好，方维请他喝酒才知道上次他逞了一把英雄之后，张所长只在开早会时假心假意的表扬过他一次，接下来就每天都挨批评，说他各项工作都做不好。 民警楮杰拂逆了领导的用意擅自行动，哪个领导都不会高兴，这些情况对李俊东来说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就说有空还真想找他喝一杯。 郑江已将加盟太麦唱片的事他们已经听说了，但郑江并没有把李俊东给的这首歌跟方达说过。 不过纵算如此，对于音乐的热爱还不让他们兄弟俩昨天收到李俊东的传真后琢磨了一晚上。 当李俊东说这首歌是他给到郑江的，兄弟俩都很惊讶。 经反复研究，他们认为郑江的几个小的改动虽然不能说比原曲更好，但明显会更合适他，但说到歌词，他们认为李俊东自己的版本更好一些。 音乐的段落有几处被拆分打断了，如果把原词套上去也要稍作调整。 李俊东知道把这些告诉方达兄弟就等于是告诉了郑江，他今天过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采购。 啤酒音乐厅十天后就会开业，这事他们兄弟还不知道。 既然起名音乐厅，李俊东竟然要玩现场音乐拔升音乐厅的B格，常规的四大件乐器就必不可少。 他打算让方达从上次损坏过的乐器中找出几个来修好卖给他，也算是变相给他们琴行一些补偿，虽然修好的乐器效果上也许不会差，但从外观上毕竟已无法销售。 听了李俊东要新开啤酒音乐厅要采购乐器，方达也高兴，就说一定挑最好的乐器修好了按五折价给他。 李俊东也一口答应。 方达的老婆朱惠本来对于李俊东还有些成见，听李俊东说要买些修好的乐器，就觉得这人其实还可以。 脸色也比他刚来进好了一些！ 朱惠教小孩的培训班不开了，旁边的二间音乐教室就是多余的，方达说为了节省开支，想把它分租出去，也可以省点租金，朱惠有点不舍得，从艺术学院毕业以后她有过好几份工作都不如意，但唯有教小孩的音乐是她觉得最合适自己的。 知道李俊东很有生意头脑就问他的建议。 李俊东知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朱惠虽然性格温和但对音乐的热爱应当与方达方维兄弟都是一样的。 在他的头脑中一直有一个隐约的不成熟的计划，虽然现在说来还有点早，但既然今天刚好话头有些搭界了，李俊东就顺势问：“你们都那么会玩音乐，有没有想过开一间正规的唱片娱乐公司，刚好可以把这做成录音室？” 开唱片娱乐公司？ 一家三口都惊讶地望着李俊东，以为自己听错了！ ------------ 第123章 电话卡业务再升级 “开正规的唱片娱乐公司？我自己玩乐队那么多年都没正式发行过一张唱片，平时都是自己录音玩一玩而矣，你让我开正规的娱乐公司？”方达不敢相信地问。 一家唱片娱乐公司是那么好开的吗？ 资金、技术、人才、人脉、发行渠道，他们什么都没有。 虽然方达现在做的一些工作似乎与娱乐经纪看上来有些搭界，但说到底只是最底层最地摊式的一种，这个行业应当不是目前的他们想玩就能玩得转的。 李俊东也知道这个建议有点超前，但既然提出来了，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 “国内的经济发展多快啊，电脑的硬件与软件技术发展更快，以前是盒带现在是CD，唱片制作会越来越简单，而人们的消费观念与消费水平也会跟以前不一样，娱乐业绝对会飞速发展，这个时候开唱片娱乐公司绝对是最佳时期。” 从大的方面来说，李俊东的看法应当是对的。 但方达还是认为他的这个建议有点离谱！ 李俊东就说不要把困难放大，先把营业执照拿下，你现在的生意该做啥还做啥，别的不说顶着一个正规公司的名号，平时接活动做，客户都会觉得你的档次高一些，光凭这一点，一年下来就算啥的新业务不做，公司请会计作账的那些费用也能轻松赚出来。 经李俊东这样解释，方达就明白了八分，李俊东的意思就是开一个皮包公司，走地摊式战略。 花钱的活都不干，一年下来就养一本营业执照，随便找个会计代理公司做做空账，几千块费用而矣。 2000年这会，正规的唱片公司全国都不多，在枚阳这样的内地城市就更不用说了。 李俊东又进一步解释说：“顶着唱片公司的名头，架势拉起来，要投钱的事先不做，如有人原意自费出唱片就帮他们做也不赚他们的钱，平时的大部分工作主要走娱乐经纪的路子。” 方达越来越懂了。 虽然市场开发不容易，但同行间竞争不大是肯定的。 枚阳的经济不算发达，毕竟也是省城有二三百万人口，经常有明星来开演唱会或有影视公司来拍电影，随便签几个兼职艺人不发工资的那种，有活儿就让他们跟着跑跑龙套。 边打边看瞅准机会再上，说不定哪天也能混出头。 经方达一阐述，朱惠与方维也能理解，方达与李俊东的想法还是有些区别，但他现在不会说，只说我正是这个意思。 既然开公司，而且是比较费钱的唱片娱乐公司，分文不花是不可能的，装修一间专业一点的录音室，所有设备弄齐估计得十几万。 朱惠说琴行都还没玩转再弄唱片经纪公司她爸不会支持。 这些具体的东西李俊东毕竟不懂，就说你们兄弟好好盘算吧，如果觉得可以搞的话，资金不够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入些干股不管事，以后跟着你们赚钱。 对于一个在学校就能赚钱，开一个小唱吧就敢搞歌唱比赛还给选手发2000元现金大奖的的牛人，李俊东的生意眼光兄弟二人都相当佩服。 他最后这话就像一剂强心针，方达与方维的眼中都有了颜色，说明天先去相关单位了解一下政策。 唱片公司也好，娱乐经纪公司也好，政府这类营业执照的管控还是比较严格的，不是一个工商与税务部门的事，还得跑文化局公安局等多个部门。 建议已经提出，方达的兴趣也被勾起来了，能不能成事李俊东并不强求，有得了唐书良的赔偿为由请他们一家吃了个宵夜李俊东就打车返回学校。 自从上次打牌赢了钱，李俊东似乎做什么事都特别顺。 唱吧的生意比原来更好了，每天两个店的营业总额都在1500元左右。 包工头老杨的另一个工程完工了，给他搞啤酒音乐厅的工人们更多了，装修的进度在进一步加快。 跟方达与方维提了一声搞娱乐公司的事，他们真的上心了，第二天下午就复电话说政策方面的情况打探清楚了，审查会有点严格，但有人有路子应当能批得下。 另外他们又再找到一个以前在另一家娱乐公司当过运行经理的朋友，对方也对搞娱乐公司的事颇感兴趣，说有空大家再坐下来聊一聊。 把那首歌的两个版本的词曲给到谷蓉与孔萱，她们真的很用心。 不停拿它请了系里最好的老师与同学去试听试唱试着体会，并且在第三天就给出了一个融合的版本，李俊东自己研究一下，觉得确实不错，就发回给郑江让他自己做最后的决断。 另外还有一件好事又来了。 自从那次停电运作了第一个手持式矿灯项目赚了钱，电话卡业务员张磊的商业才能似乎被开发了出来。 后来在快乐老家的遗珠之战总决赛时卖玫瑰花的项目也是他提出来的，最近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计划，他想拓展旁边几所大学的电话卡销售业务。 这个计划李俊东在上学期电话卡业务刚开展时曾经想过，但由于电话卡的业务利润率有限，根本不能支持更多环节的分销制度，前不久进货成本再度下调了一毛钱，他就没有再却仔细考虑过这种跨学校分销的可能性。 虽然张磊本人在电话卡业务部中只是一个分销员，但因为两次与李俊东典胖子等人的深度合作，所以他与典胖子与王建文的关系就比较好，当他得知了电话卡进货成本再度下降之后，马上就有了这个全新的想法。 利用手上九四折的电话卡能不能占领旁边的几所大学呢？ 当张磊特意找到李俊东把这个计划提出之后，李俊东与典胖子的判断都是理论上存在可能性，但能否成功的关键是要在每一所大学找到一个适合的总代理。 这个人需要具体二样条件！ 第一是有钱并有赚钱欲望，因为电话卡利润薄不可能赊账，这个钱虽然不多，但一两千还是要的，对于普通学生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 第二是要有能力，这个能力不但是自身有一定的开展业务做榜样的能力，还要有发展下线的并进行统筹管理的能力。 把这两个要点综会起来其实就是典胖子，而且是现在的典胖子，不是当初跟着李俊东打混的那个典胖子。 分析起来这个条件似乎很简单。 其实还是比较苛刻的，不是说别的学校中就没有这样的人才，还是大家素不相识，怎么去把这样的人找出来。 三人的想法再度不谋而合，张磊说师范大学那边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叫刘山，性格与能力方面应当是合适的，可以找来一试， 虽然刘山的资金方面估计还有些问题，不过刘山是张磊的高中同学，双方的信任度没有问题，他前两次业务赚了钱一直没舍得花，可以在前期只要刘山肯来做，他可以以个人身份给刘山一些支持。 另外工商学院、财政大学、与艺术学院目前没有熟人。 说到了工商学院，李俊东不由想起了前世的一个室友何树森，也是他前世玩得比较好大学同学之一，上学期他曾在缘来网吧二次遇到过他，虽然对方不可能认识他，但刚好遇上了前世的室友，他还是主动跟他搭了几句话。 第二次见面时，对方也知道了他就是卖电话卡的李俊东，对他也比较佩服。 再次想起他来，李俊东知道他家里条件也不差现金拿卡有这个实力，另外性格也比较开朗做业务应当不差，就把何树森这个人也提出来。 周边有四所大学，也不用一次全弄完，既然目前有两个目标对象，李俊东就让他与典胖子先设计一个合理的代理模式，把发货价与营销模式定下来，打印成正式的文件，到时就可以去找那二个人谈谈，看一下对方的意愿。 对于有能力有想法的人，李俊东不会打压。 如果利用这多余的一毛钱，能拓开旁边的四家大学，等于说李俊东的电话卡业务又多了几片战场，虽然旁边的几所大学的人数单个来说都没有枚江大学多，但加在一起也比枚江大学的人数多得多。 无形之中他的业务利润又会大幅增加，当然这额外的业务是张磊提出的，运作起来好李俊东也需要他来管理，自然得有一定量的分成给到他，但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得到了李俊东的认同，张磊当场表示从下周起就不再做电话销售业务员了，他决定不管有多大困难，也要把枚江大学周边的四所大学的市场全部开发出来。 让张磊这样思想活跃，并严格上来说又并不是最强的业务员的营销策划人才当业务员用并没有多大意义，李俊东也当场就批准了他辞去所在宿舍楼的基层业务员的请求，并授权他自己去找一个替代他的业务员出来。 这个问题对于早有准备的张磊来说很简单，一个电话回宿舍很快就有一个室友表示可以随时接手张磊的电话卡销售工作。 ------------ 第124章 音乐厅来了 周日，李俊东应约去凌菲家吃饭。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苏紫也凑了过去，不过她一直在与凌菲聊天，也没怎么打扰李俊东与宋凯文谈话。 听说李俊东与唐书良的恩怨暂时告一段落，宋凯文很高兴同时也提醒他这只是暂时的，恩怨并没有完全消除，如果以后李俊东生意做大了，二人在不同场合会面，此人还是敌人不是朋友。 这个道理宋凯文不说李俊东也懂，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英雄相见恨晚，一晃就聊了二个小时。 凌菲与保姆一起做好了饭菜。 吃饭时宋凯文提醒李俊东做生意不能一味向前冲。 上大学才一年，他又卖电话卡又开店子都是马不停蹄，虽然看起来进步很快，但学习与生活却不见得就处理得有条不紊，得罪的人也不少了。 宋凯文对李俊东的了解不多，但他的每一条建议都很实在，人生是一场马拉松，走得慢的人当然要学会加快脚步，同样走得快的人也得学会放慢脚步来调整。 李俊东也关心一下宋凯文的汤森源公司的业务情况，宋凯文也简单地介绍一下。隔行如隔山，对于医药制造行业李俊东实在不懂，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汤森源现在的工厂有近八百人，从事的又是技术含量相对较高的医药科技，按说固定资产应当早就过亿了，但在李俊东前世的记忆中，枚阳市的财富强人中绝对没宋凯文这一号，那也就是说宋凯文在接下的经济大潮中不是栽了跟头就是原地不前。 所以在聊到眼下的经济大势时，李俊东又说：“在经济高速发展，农村人口城市化无法阻挡的大趋势下，各行各业都会飞速发展，医药行业也不会例外，但走在最前面的首先会是房地产与基础建设，另外一个发展更为迅猛的行业则会是通讯与网络科技。” 对于李俊东的这个看法，宋凯文相当认同，不过他说一个人还是得有一定的行业归属感，他自己是学医药化工出身的，虽然近些年早就从技术转到了管理，但不管赚钱多少，他都愿意为这个行业的发展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聊天而矣，李俊东虽然话出有因，但并不在意，每一个成功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主见，与价值判断。 能否混进首富榜并不是最重要的，能把生意做到宋凯文这个层次，只要不栽大跟头怎么说也是一个有钱人，并且现在他家庭和美，生活幸福，一切都挺好。 饭后，宋凯文叫司机送苏紫与他一起返学校，苏紫说不用了，一会还想逛一逛。 从凌菲家出来，没走多远有一条步行街，苏紫就说去逛街，李俊东陪她一起过去，苏紫竟然一次性帮他挑了二套白色运动服。 李俊东知道惨了，前几次苏紫早上打电话催他起床锻炼他都推说没有运动装，今天之后就再没有理由了。 为表酬谢，他也帮苏紫买了一件淡紫色的裙子，说跟她的名字很配。 果然周一早上六点他就被苏紫强行从睡梦中叫醒，不起来都不行，苏紫说六点十五没看他下楼就会来上来敲门。 从床上起来，洗完脸换上衣服，打开门还不到六点十五分，却看到苏紫正穿着一套与他一模一样的白色运动衫，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情侣装！”李俊东有些惊讶。 “美了吧，你！”苏紫笑脸含羞。 两套衣服只是款式相似，颜色一样而矣，并不是同一个LOGO,当然不是情侣装。 穿上运动装的苏紫全身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活力，再配上她那美丽的笑脸，李俊东的心情却真的美了。 …… 商业装修比家居装修的速度要快得多，5月26，周五，李俊东的啤酒音乐厅的装修就基本弄完了，只剩下外面的的招牌与一些很小的细节没有弄完了。 李俊东与梅花对总体工程进行验收，觉得包工头老杨的人做得还是挺仔细的，各方面都符合李俊东的预期。 接下来就得购置桌椅、餐具、啤酒音乐厅主要就销售啤酒、奶茶、咖啡、果汁还有就是小吃与李俊东一向坚持的烧烤，因为不做正餐就无需请大厨。 但一个调咖啡砸果汁的酒水人员一定得请，还且得请二位，还有就是音乐厅的服务员也得请上四五个。 既然是做学生的生意，营业时间主要就靠下午到晚上，为了省钱李俊东决定服务员请两个长工，三个短工。 所谓的短工就是学生工，下午四点后开始上班，晚上十点下班，扣掉晚餐的时间，实际工作时间每天只需五小时，一个月休息四天，工资二百元一个月，不包食宿。 这个招聘广告一打出去，马上应聘者就来了一大堆。 27、28 周末二天李俊东又狠狠地忙了两天，到5月29日设备进场，各种价格表、宣传单、开业条幅都全部制作完成了。 因为装修的油漆味还有点重，再加上李俊东希望在周六开业，所以就把开业时间定在了6月3日。 不过一切准备就绪了，开拓业务就不能等。 一个电话打给方维，几个乐手就来了，虽然没开业，什么东西都不卖，李俊东就让他们在啤酒音乐厅的小舞台上自娱自乐地敲打起来。 他这样一搞，整个音乐厅就像是一个休闲广场，完全免费地供大家闲坐休息听音乐。 这样一来，包括李俊东自己的两间唱吧都生意大跌。 不过这都是为了新的音乐厅的推广，李俊东也就没在意，但欢乐谷的赵云帆就受不了罗，他就联合章老板一起来找到了李俊东。 说：“兄弟你这样还没开业就每天花钱请人敲敲打打地把客人都吸走了，这赔钱赚吆喝也用不着天天这样搞啊！” 李俊东就笑着回答：“章兄、赵兄，不好意思，我这啤酒音乐厅是全新的理念，不培养客源，开业后哪有生意，不过开业的日期都定了，就在3号，大家将就一下，我自己唱吧的生意还不一样受影响。” 听他这样说，二人也不好多说。 时间一晃而过，校刊上苏紫的一篇报导适时出来了，再加上李俊东的宣传单订位电话直接通过电话卡业务员送到了每一间宿舍。 6月3日，正式开业首日。 一袭红裙的谷蓉作为第一天的驻唱嘉宾美艳登场，以每小时二首到三首歌的速度全程唱了约十几首歌。 虽然不是每首歌都有排练，有时候只在开唱之前与乐手做一些简单的沟通，谷蓉自主演唱时乐手只用键盘做一些简单的跟随，但还是每一首歌都能赢得掌声。 也给在场的宾客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高级享受。 2000年6月，李俊东的啤酒音乐厅再度在枚江大学一炮而红！ 红是红了，当周六周日二天的开业新张期过了，李俊东与梅花一对账，啤酒音乐厅的营收却没有李俊东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原创就有风险，这既不是正餐，也不能唱歌，只是听听音乐，很大的情侣就一杯奶茶，一支啤酒就坐二小时。 客单价上不来，这么大的面积，这么多的工人，还有乐手与演唱者，成本开支比两间唱吧的总和还大一倍不止，但营业额竟然一天只有一千三百元左右。 开业的前两天都这样，接下来生意肯定下滑，果然周四晚上十点半，李俊东再来音乐厅，周一到周四这四天的平均营业额就只有七百。 原创的初衷没能实现，李俊东有些小郁闷。 但比李俊东更郁闷的却是欢乐谷的赵云帆，他好不容易等到李俊东的啤酒音乐厅走入正轨，以为欢乐谷的生意终于可以恢复了，没有想到的是不管音乐厅火或者不火，他们欢乐谷的生意却一厥不振了。 从立意之初，李俊东就没有想过要用音乐厅来打压欢乐谷，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音乐厅营业额上不来，但客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吸引了，并且因为装修的格调不低，刚好就对原来装修定位就比快乐老家略高一层的欢乐谷形成点杀。 原本生意的上座率一直比快乐老家与欢乐世界更低一些的欢乐谷因为定位略高，酒水的价格相对也略高一点，在客单价与利润率的支撑下，欢乐谷的盈利还是有保障的。 但李俊东的音乐厅恰巧就给他那一部分喜欢面子的客人找到了另外一个更有情调同时也有面子的消费场所。 许多学生一起去唱歌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唱歌，有些人只是去听一听或坐一坐而矣，所以去哪里就看谁做决定。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想唱歌的人决定就去唱歌，想听歌的人决定就去听歌。 以前没有对比没有选择，相对爱面子的人可能就去欢乐谷，但现在来音乐厅竟然能听现场伴奏的真人音乐秀，并且演唱的水平比那些唱吧高了无数倍， 倍有面子还省钱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事没有发生之前李俊东自己也看不懂，但当一个现象摆在了面前，有一定分析能力的赵云帆就完全明白了。 李俊东这个啤酒音乐厅就是欢乐谷大唱吧的杀手。 他四五十万的投资在李俊东五万不到的投资之下，正好被打到了七寸要害。 市场就摆在面前，消费人群就摆在面前，低端的客人面对被快乐老家与欢乐世界他毫无优势，讲面子讲情调的客人又被李俊东的音乐厅截走了一半。 接下来的游戏就不好玩了！ 召集下面的几个骨干开会，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的活动专员展成双再度建议搞一*的活动，把学生群体的消费热情再向上推一层楼。 赵云帆却不敢这么决定，难道他的命运就真得不断花钱营销把李俊东的三家店全喂饱了自己才有饭吃吗？ 这让他这个早稻田大学的EMBA高材生情何以堪。 ------------ 第125章 扯蛋哥叶格成 潘越明终于出院了。 前前后后花了四千多块，住院这段时间没打篮球，他脸上的皮肤更白了，看上去更帅了。 但额头上多了一道疤痕，原来的中分头变成了三七分，一样帅气，只有李俊东与典胖子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小小的改变是为的就是用头发盖着那道疤痕。 中午吃饭时大家一起去饭堂，潘越明还说医院其实有几个护士姐姐很正点，一切看不出有什么阴影的样子。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他追着李俊东去了教工宿舍202，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枪。 李俊东说：“如果真有枪这个时候他就不在学校里还在牢房里去了。” 潘越明在医院时就听说过宿舍查枪的案子，正因如此他更笃定李俊东一定有枪。 李俊东说：“有枪也不用来害你，别瞎想太多，你再回再跟我提‘枪’字，别怪我不讲义气，直接打电话给你父母！” 潘越明说：“那不找你，我找杨家勇。” 李俊东告诉他，杨家勇也就一支仿真枪，真家伙也没有的，你别冲动，找他也没有用的。 潘越明说那算了，先回宿舍去了。 李俊东知道他不死心，就打电话到店里让梅花叫杨家勇接电话，然后再三叮嘱如果潘越明来问有关枪的事，一定说那天用的枪是假枪，真枪没有。 …… 枚江大学辩论赛法学院最后正选队的5人名单确定了，李俊东的名字竟然赫然在列！ 这让他颇为意外！ 他们班级在法学系的第一轮辩论中就败北了，一问原因才知道，每年负责带队的法学院的陈教授与另外一位老师都力荐他入队，说他们班级虽然辩论失败，但李俊东个人思辩能力还是很突出的。 电话卡业务部多了一个校外分销部，周边的四所大学目前已抓到了二所，还有两所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李俊东的音乐厅生意不太理想，但手下做事的员工又多了七个，再加上最后招来的七人只有一人是周卫民的亲戚，所以管理上开始考验梅花嫂子的工作能力了。 为了让她能尽快进步，李俊东每天中午与下午都会去现场与梅花一起给所有员工开一个小会，他现在的学习与工作比原来更加忙碌了。 找班主任张老师想让他帮忙把辩论赛的事给推掉。 班主任张老师就批评他说：“你的个人能力很强但也不能光顾着赚钱，班里与系里的荣誉也很重要，既然陈教授观看了你的辩论后推荐你代表法学系里去参赛，就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怎么能说推就推呢。” 班主任的面子还得给，反正也就一场辩论赛，抽到命题后查查资料开一场讨论会就上场，前前后后也花不了五六个小时吧，李俊东就没再坚持。 次日全校十个参赛的院系分组完成，李俊东所在的法学院抽到的对手是计算机与通讯学院。 枚江大学有二十来个院系，一般理工类的院系对这类的辩论赛都没什么热情，所以只有十个院系参赛。往届辩论赛这计算机与通讯学院都不参赛的，今年不知为啥突然就冒出了一支队伍来。 对于这些理工类的对手，文科类的学生在辩论上正常都有明显优势，法学院这边的辩论队长是大四的一个老手叫梁中华，对于这个对手他信心十足。 辩题也出来了，又是一个经典命题： （正方）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靠法律 （反方）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靠道德 李俊东所在的法学院学的是法律抽到的却是反方，要维护反方的命题：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靠道德。 命题与分组下来后，双方都有一天的时间准备，正式比赛在明天下午3点半。 拿到辩题之后梁中华马上召集所有队员开会，然后分头查资料找论据，然后再开会研究对方可能的战术与反击要点，当然自己方面也要排兵布阵。 虽然说全队五个辩手都很重要，但相对来说首先发言一辩与最后做总结发言的第五辩手才更为重要，李俊东不想太出风头，就主动要了第四辩手这个打酱油的位置。 其他几个队友当然高兴！ 次日下午，双方的辩论赛在一个小礼堂正式进行，台下的观众约有三四百老师与同学观战。 说起来法学院虽然只有一个专业，人数也比较少，但学科的内容都与辩论更相关，对方是一群专门研究程序与软件的IT呆子，按说以法学院往届的底子，辗压他们几个理工IT男应当毫无压力。 双方入场，法学院三男二女，形象气质都很光鲜。 对方五个宅男，连个女生都没有，长得不是牛头马面就是贼眉鼠眼，看上去就很不上档次。 如果能打形象分的话，对方就已经输了。 在主持老师发表一通讲话之后，双方自我介绍，然后辩论赛正式进行，正方一辩一个叫叶格成的高个子马脸男生一个不按正常出牌的开局，一下就把法学院打懵了。 马脸一辩：“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对方的帅哥美女们，不管怎么大家都会觉得维系社会秩序道德与法律都很重要，然后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谁更重要的问题。 其实不然，我方都是学计算机语言的，在计算机语言中只有0与1两个概念，一切非0即1，我们拒绝所有似是而非的概念。 用法律对于一件事做判断就会出现一个很确定的答案，合法与不合法，这是因为法律是有明确的条文的行为规范。 而道德却没有明确的条文定义，在我方看来没有明确的定义，就是界线模糊，就是似是而非，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如果出现在计算机语言中就是程序漏洞，会让计算机在运行时变得不稳定，是不应当存在的。 所以我我方的观点是法律是维持社会秩序的重要行为准则，而道德因为其不确定性，它不但不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准则，并且对于一件事是道德还是不道德的讨论只会给社会造成不必要的争执与混乱，它是社会矛盾的重要来源，这个社会上许许多多的争执、争议、纠纷都是因道德观念不统一而引发的。” 对方的三句话石破天惊！ 对方是在逗比吗？ 学程序搞软件的人思维方式与文科生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道德不但不能维系社会秩序的稳定还是造成社会混乱与纠纷的原因。 这个观点很雷人，还有相当的犀利。 辩论的命题根本没有对错，对方这个常人无法想象的观点的抛出之后李俊东所在的反方一辩的陈辞也洋洋洒洒，却显得有些无力。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所说的一切台下的观众都能想得到，自然就没有原创的新观点吸引人。 接下来二辩与三辩再度交锋，对方又杀出“道德绑架”与“法无禁止即可为”二个大招，持续攻击道德对于社会秩序的维系无力并有很大的反作用。 辩论赛前期的准备很重要，但现场的应变更重要。 面对对方辩友不断出新的雷人观点，全场掌声雷动，明显处在弱势的反方真的不够看。 本来也没想怎么要赢，终于轮到了自由陈词了，第四辩手李俊东也放下了原来写下的台本，首先抛出一个与对方一辩对称量级的新观点。 “如果说有关道德的争论是社会生活中不稳定因素，那法律的变革更是引起社会动荡甚至战争的重要原因！” 然后他例举了历史上每一次的变法都不是要有人为之牺牲，从商鞅被车裂、到王安石冤死，再到谭嗣同的慷慨就义，这一路都是鲜血。 不过说完这个观点之后，李俊东话锋一转：“其实我的这个观点与对方一辩的观点都是偏离了今天的辩题，无论社会是纠纷重重还是战火连连，这都只能证明法律与道德正在为维系社会秩序起着作用。” 听到李俊东这句话，全场大部分人者恍然大悟，原来一上场对方就在“歪楼”，只不过他们歪得很巧妙，以致于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 接着李俊东又抛出一个观点：“要说道德重要还是法律重要就得看它对社会主体中人的行为的影响力。 虽然法律有着成文的条款，但因为法律条文太多了，很显然一个国家有几千部法律，除了专门学法律的人员之外，全场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十条法律条文的人是很少的，所以我们平常学习工作与生活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犯法，也就是说法律并不约束我们。 同样虽然道德虽然没有成文的条款，我们内心却知道哪些事应当做，哪些事不应当做。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讲，道德无时无刻不在约束我们，而法律只有到了法庭上才约束我们，道德对于社会秩序的维系比法律更重要无需再议。” 你方说道德没有准则，法律更为重要，但李俊东却说法律条文大家根本不知道，只能在法庭起作用。 辩论到了这里，李俊东所在反方终于找准了痛击对方的要点，全场也终于为正方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可惜掌声还没有完全停止，对方一辩的马脸叶格成一句：“扯蛋”。 又把战火再度燃起！ ------------ 第126章 好男人叶格成 “扯蛋，道德连成文的标准都没有，人们怎么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如果李俊东你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很喜欢，但你明明知道人家已有男朋友了，你是追还是不追，道德能约束你吗？” “扯蛋”这样的词都出来了，主持人就出声提醒正方注意辩论中使用文明用语。 虽然对方出语粗俗，并指名道姓要李俊东回答问题，李俊东也没生气，只是谈谈一笑。 “一听对方性情中人，关于对方举的例子我觉得要分开来看，如果那个漂亮的女生刚好是我方辩友的女朋友，我肯定就不追了，‘兄弟妻不可欺’这是道德，但如果那美女是对方辩友的女朋友，我可就不客气了，因为我不能让一朵好花插在牛粪上不是。” 听到一朵好花插在牛粪上！ 全场又是一片哄笑。 本以为正方辩手脸上会挂不住，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也很大度，跟着观众一同鼓掌之后再度以“扯蛋”开头，继续追问：“扯蛋，那如果你原来已经有一个女朋友了，那你追还是不追呢？” 这个问题看似无厘头，实际很够劲，李俊东也愣住了。 不好回答啊！说不追，对方的假定条件是你很喜欢，那明显口是心非，说追，又似乎不太道德。 但对方这个问题完全切题，攻击要点很明确，那就是道德根本没有界线无法最终约束人的行为。 无奈之下李俊东就换了一个思路反问：“你先回答我，如果你所说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你追不追呢？” “娶两老婆犯重婚要坐牢，这事不能干，谈两女朋友又不犯法，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追呢，远了不说咱们枚江大学校园里有个两女朋友或男朋友的人还会少吗，我们能依此判定他们就是坏人吗？” 对方毫不犹豫，再度高调反击。 这个回答又很男人，虽然没有引发掌声却引发了台下观众的一片热议，对方的回答在无形中支持了他们一方的观点，法律对于个人的约束力更大，对于社会秩序的维系更重要。 李俊东等全场的言论稍稍平熄之后，笑着追击：“大言不惭，你女朋友没来现场吧？” “来了没？”对方似乎不太清楚，侧头小声问他的队友，然后目光开始在观众席中寻找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无数目光就聚焦到了观众席左边角落的第二排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生身上。 很明显那个怒目圆睁的美女就是他的女友。 自己的男朋友当众说看到别的美女还要追，虽然这是在辩论赛中，女生也肯定不高兴，再看着大家突然望向她，那个漂亮的女生就受不了罗，站起身来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当着女朋友的面还敢大放厥词！ 这个叫叶格成的家伙实在太牛了，李俊东不得不服！ 一个小小的插曲虽然意外，但辩论还在进行。 李俊东所以的正方队长梁中华继续追打：“请问，对于没有法律或法律很不健全的领域，就如你们所学计算机与互联网领域，同学们很多都是黑客，在网上到处作乱又根本找不到证据治罪，法律也拿你们没办法吧！” “对，我就是一名黑客，法律的东西都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不算犯法，但法律也会随着科技与时代的进步不断完善，各种监测手段也会越来越丰富，所以我们黑客也要与时俱进，只有保持相对领先才能为所欲为，所以一切也得小心，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对方再度语出惊人，做黑客也得小心，但他们惧怕的是法律还不是道德，全场又有人响起了掌声。 辩论的题目对双方基本公平，没有对与错之分，辩论的胜负主要看技巧，双方几轮交锋之后再总结陈词，然后一场辩论赛就结束了。 李俊东所在的法学院败北！ 今天这一场最耀眼的人毫无疑问是那个叶格成，不过因为他两次“扯蛋”，他们虽然赢得了比赛，但最佳辩论手的光环却最终评给了反方的队长梁中华。 …… 比赛结束之后，一直在现场观战的苏紫笑着走过来问：“怎么样，遇上对手了吧，那个叶格成厉害吧？” 李俊东笑说也着女朋友的面说还要追别的美女，这样的牛人不服不行啊！ 苏紫说：“这个叶格成的厉害不止于此，在你没来之前他曾是枚东大学最闪耀的明星，大三时曾为枚阳市最大的外资医院开发出一套药品管理软件赚了二十几万，当时也上过省报与电视，不过他去年冬天就离校了，所以你并不认识他。” 大三时就赚了二十几万！ 李俊东进大学马上就一年了到现在也没赚到几万块，对这个叶格成这样的IT精英也很佩服，只是不他明白既然都离校了，怎么会突然回校来搞啥子辩论赛？ 苏紫的话还没说完：“他虽然离校了，但实际上今年是大四，现在是实习期间，并且就住在校外不远，他租了一套办公室开了一间IT工作室专搞程序开发，手下有十来号人，其中几个都同系最牛的几个师兄弟，听说要开发一款大型网络游戏，不知成了没有。” 李俊东就更不明白了，按说这样的牛人自己搞事业应当挺忙的才对。 虽然以前他在校时苏紫也采访过他，二人算是朋友。对他的近况，苏紫也不清楚，就说实习期也是在校学生参赛也不违规，也许他们那帮人可能喜欢玩票，同学们突然来兴趣了过来玩一把，今天正方的五个人有两个都是他的手下，她以前也见过。 这些IT怪才的思维不能以常人理解，李俊东就没再追问。 看了一下时间，已快六点了，二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去音乐厅。 开业时李俊东搞得比较隆重，许多歌曲都是四件套上齐，现在李俊东换了打法，一般就一个键盘手弹弹曲子，为了“亲民”，大部分唱歌的人都从每天在唱吧中唱得比较好的客人中邀请。 只要对方愿意中午就让他们来音乐厅与乐手简单沟通排练一下，因为只用一个键盘手顶多再加一个架子鼓，所以一般有点音乐天赋的人一首自己本就熟的歌也就只要试两次就成了，这些都不难。 并且这种临时邀请的歌手李俊东也都给他们出场费，虽然每天二十元钱不多大约唱三首歌，但他的这个举措让他的快乐老家唱吧的生意再上一层楼，同时音乐厅因为每天会启用两名临时的歌手还能多得到两台给他们捧场的朋友来消费。 做生意不是光有想象力就行。 李俊东已使出浑身解术，纵使如此音乐厅的营业额还是起不来，客人都半座以上，但基本上每个人桌子上就一两杯饮料，并且一坐就是二小时。 带着苏紫在三个店子巡逻一圈，再回到音乐厅旁边时，隔着木窗格竟然发现那个叶格成正于她女朋友苗秀也坐在音乐厅中听歌。 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他们赢得了比赛，但后遗症不小。 二人的桌子上除了饮料食品之外还摆着一大簇玫瑰花，但女生的脸上明显还不太高兴，叶格成送花请求原谅看来并不成功，正一个人默默喝着啤酒。 看到这一幕，苏紫就笑说：“这就是逞英雄的后果！” 情人间闹个小矛盾很正常，李俊东微微一笑也没在意。 苏紫突然好奇起来，他想看这个叶格成怎么去哄他的女友开心，就说想奶茶了。 李俊东知道她的想法，就带她走了进去，并挑了一个他们旁边的二座情人位。 叶格成看到李俊东与苏紫二人过来，有点尴尬地跟苏紫点头，然后说：“李俊东，你可给我挖了个大坑，看把我给害的，都快没活路了！” 李俊东听他话里并没有责怪的味道，知道此人与一般学生还是颇为不同，也笑着回应：“知道是坑，你还往坑里跳，这怎么能怪我呢？”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他还是要给叶格成一个面子，说完就把服务员叫过来交待：“一会给方老板与美女这桌打八折。” 老板发话，服务员自然点头说是。 “这店子也是你的？”叶格成有点意外。 在枚江大学李俊东开了两家唱吧，众所周知，但音乐厅毕竟才开起来十天不到，叶格成也不知道这也是他的产业。 李俊东谦虚地回答：“小打小闹，比不得你开大公司做大生意！” 叶格成来劲了，赞道：“兄弟，混得不错啊，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才离校半年，你就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有空得和你好好喝一杯。” 服务员端上啤酒与奶茶，李俊东就隔着过道向他举杯。 叶格成也举杯示意。 看到叶格成与李俊东你一句我一句没理她了，他那女友苗秀更生气了了：“你们这些臭男人，以为自己有点小本事就不把女生放在眼里，道歉都没有一丝诚意！” 叶格成忙说：“诚心在肚子里拿不出来，这玫瑰花不就代表我的诚心嘛。” 苗秀不卖账：“你以为玫瑰花是万能的，给我来点实际的，上次我看的那个单肩包怎么说！” 听女友这样一说，叶格成就笑了：“一个包而矣，又不是天上的月亮有何难的，等我忙完这一阵有钱了马上就买。” 一个包包叶格成却说要有钱了才给买，看来不便宜。 “忙完了再买，那你一直忙不完不就是句空话，这还叫有诚心啊！”美女站起来就走，不过也没有忘记拿着桌上的玫瑰花。 叶格成尴尬地冲李俊东二人笑了笑，只能叫服务员买单然后快步跟上去。 看着别人小两口闹矛盾似乎挺有意思的，但给他们两个这样一打岔，看起来叶格成的局面更加不妙了。 苏紫不好意思地笑说，看来我们这个时候进来还是有点唐突。 李俊东笑而不语，他看那美女走的时候是先拿了玫瑰花才走的，知道她其实没有多生气，只是有点好面子，不想那么快就放过叶格成。 见了不声，苏紫又说：“以前觉得方格的脸太长老丑了，今天看来觉得他其实也不难看。”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说：“能挣钱，还会哄女人，就算长得丑点也是一个好男人，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包包，为了一个包包明明不生气了还在装。” 苏紫就一边喝奶茶一边笑说：“女生背个包可以装点小东西，方便又显气质，可惜没人给我买！” 李俊*然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 第127章 能赚大钱的项目 枚江大学辩论赛最终的参赛正选队员终于定下来了。 李俊东没有再入选，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方达打来电话说他约了那个也有意向搞唱片娱乐公司的朋友陆卓吃中饭，希望李俊东过去一起聊一聊。 过去吃中饭，时间上不是很好安排，但这事是李俊东提的由头，三方会面不能只就他一个人的时间，只能请假过去。 午饭放在一家比较体面饭店，除了方达兄弟另一方的陆卓也带来了一个小弟叫费旭，以前一直是他的助理。 陆卓四十来岁，脸白净白净的很键谈。 几个人一起吃饭，只听他一个人在高谈阔论，听上去对这个行当好像无所不知的样子。 费旭的话很少，一直在微笑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按陆卓的盘算，这唱片娱乐公司办起来估计得投一百五十万左右，他想做大头，说愿意出七十五万，然后如果方达与李俊东再凑七十五万大家就一起干，保管不出二、三年就能成为枚阳市唱片娱乐行来的龙头公司。 首先一百五十万的投资远远超出了李俊东的预期，另外对于陆卓这种喜欢夸夸其谈的人他也不是很喜欢，就说这个行业他虽然不懂，但一百五十万的投资太大，他可能没那么大的实力。 然后陆卓就对他有些不屑，觉得跟他一个大学生估计也没啥好玩的，方达同样也拿不出什么钱来，看来项目是比较难以达成了，吃完饭大家交换了联系方式，那个陆卓带着费旭就先走了。 这是一次失败的会谈，但也不能说纯属耽误时间，透过陆卓的高谈阔论，李俊东还是对这个行业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轮廓。 同时也发觉到随着经济与消费观念的发展，唱片娱乐公司也有可能在内地城市开花。 再结合前世的记忆与记忆中的那些宝贵的资源，选择这个投资方向无疑是正确的，只是目前他与方达的经济实力都还不足以撑得起台面。 陆卓走了之后，李俊东又去雅声琴行与方达兄弟继续交流，他强调这个行业绝对不差，需要的人脉资源比较多，资金到是其次。 但人脉资源从何而来，做业务出身的李俊东非常清楚，不一定你就得进官员大腕的儿子四面都是高朋贵友就有人脉。 于是建议先用最少资源把营业执照先拿下来，这样也算是在这个相对高档的行业里留下一个自己的名号。 工作方式依然是地摊战略该做啥做啥，如有大公司找上自己协助时就打打外围跑跑龙套做点苦力，时间久了总能结识这个行业内的相关人员，发展的机会迟早会出现。 如果真的出现值得一搏的机会，到时要找人投资再说。 对于李俊东的这个说法方达也认同，就约李俊东一起双方就各投十万，一起就二十万先把空架子拉起来。 虽然又拿了三份小额贷款在手上，投下音乐厅之后十万块钱对李俊东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待人以诚，他只能把自己的财务状况简单说明一下，他现在电话卡加二间唱吧再加音乐一起每个月应当有一万多块的收入。 虽然要凑到十万还得好久，但既然是地摊战略二十万也不用一次到位，先拿证照也要不了几个钱。 方达说其实我也没钱，那就穷兄弟一起干，双方都分期投资，反正前期没业务录音棚也先不用装修，一切就地摊到底，皮包公司到底。 这个“地摊到底”方案就正合了李俊东的心意了，双方最终达成一致。 各出二万先拿营业执照，再把琴行旁边那两间空闲的培训室换一个招牌变成娱乐公司。 合作的意向达成之后，李俊东提出因为自己没有时间负责运行，要给方达开1000元一月的工资让他做带薪总经理。 方达不接受，说就这样一个皮包公司都不运行业务，他平时还要做自己的琴行与老业务赚钱，又是股东怎么好意思拿工钱。 李俊东说：“既然开起来以后，就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子，一定会有事要做的，既然你当总经理不接受工资，那就以公司名义聘请方维兄弟与朱惠嫂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给方维与朱惠各开500元一个月，至于事情是你来做还是方维或朱惠来做，你们一家人商量着来，不关我的事。” 李俊东如此坚持，方达最终也答应下来，并说你也占了一半股份，真有事做时到时你也找个代表过来上班。 李俊东也笑着答应。 朱惠算是见识过了李俊东的大度，很高兴说那我就作财务主管好了。 方维更高兴说：“既然是有限责任公司那我的名片得打业务经理才行，不然出去怎么拿得出手。” 具体合作要谈的事务在太多了，李俊东不想一次聊那么多，就说先起一个公司的名字吧。 方达建议说双方五五投资就用各自的名字叫俊达娱乐，方维说太土。 李俊东说现成的雅声琴行摆在这里，不如就叫雅声娱乐。 雅声琴行，雅声娱乐，听上去也不错。 虽然雅声娱乐在执照上法律与雅声琴行完全无关，但至少在客人看来就会造成一个错觉，起了这个名字看起来就不是完全的皮包公司，因为至少有一家投了二十万的琴行在。 另外雅声琴行也“背”上一个公司的名头，同样显得更有档次。 方达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公司名称就这样确定下来。 一聊一聊，时间就到了下午六点，朱惠做了晚餐，吃完晚餐李俊东回到店里已是晚上八点多。 叶格成与那个苗秀秀竟然又在音乐厅听歌。 按说他们应当算是比较有钱的学生了，桌子上还是只有几杯饮料加两串烧烤，情人位基本满座，但其它的四人位六人位还最大的几个大台都没什么客人。 实践出真知，李俊东知道音乐厅的定位确实出了问题，虽然免强还有钱赚，但这么大的投资，赚钱的效率比唱吧老店都不如，很明显这个投资计划是失败的。 梅花嫂子过来了，说生意还是不错，就是不赚钱。 李俊东安慰她说先学会当大老板，赚钱的事慢慢想办法，梅花就笑了说现在下面都十来人，算得上是大老板了。 走过去跟叶格成二人打招呼，笑问他们包包买了没有。 苗秀一脸笑容估计已得逞，然后问今天还得八折吧。 对他们来说这二十来块钱的消费打不打八折根本没有意义，但女人就是喜欢占便宜。 李俊东就直接叫收银台的梅花过来说这是我的朋友以后他们二位过来随时八折。 苗秀就乐开了花，同样的消费能比别人少花几块钱也是一件美事。 一件很小的事情，李俊*然有了一个点子，店里客人不少，就是客人的平均消费金额提不上去，那可不可能搞一个满38元打九折，满68元打八折这样的长期性让利促销活动呢。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点子，他觉得具体金额定多高开始打折还得统计一下最近以来的单子，要找到一条刚好客人再努力一点就能够达，但又能提高店铺利润的一个点位，这不一定是38，或68，也有可能是28 或78。 回收银台跟梅花嫂子小声商量这事，梅花也觉得可行，并且说这个方案不需要派大广告，就在每一张台上做一个日历一样的小广告立在那里，就是随时刺激那些还差一点点的客人再多消费一些。 梅花嫂子的生意思路慢慢打开了，李俊东就把这事交给她与周彩华共同解决，就几十张小台卡无法印刷，用彩色打印手工制作，相信这事已难不到她们。 叶格成过来买单了，说：“你的两个唱吧我都去看过了，生意都很好，三个店子加起来估计欢乐谷那么大的规模都比不上你吧！” 李俊东说现在经济环境这么好，只要肯做事，怎么做都是赚，但小打小闹要发财却不容易的。 叶格成笑问：“我看你的投资也挺杂的，又是电话卡又是唱吧又是音乐厅，不知有没有胆量再投投其他行业？” 从来还只有李俊东建议别人怎么做生意，没想到这个叶格成竟然有建议要给到他。 他也笑问是啥项目？ 叶格成说大家相识是缘分，带李俊东去他的工作室看看。 跟叶格成的面包车去到离学校约两公里左右的通宇大厦，叶格成的办公室不大，总共就六十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放了十来张办公台加一组茶几，显得有点拥挤。 虽然是晚上了，手下的几个员工都没啥事，但大都还在位置上。 打游戏打游戏，上网查资料查资料，只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工似乎在做正事，另外一个看上去年纪约有三十几岁的男子似乎正在看岛国片。 见到叶格成带着李俊东进来，几人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继续打着各自的游戏或其它。 李俊东有点不太习惯，不由略略皱了皱眉头，以前他在军莎公司时可没有办公室的员工敢这样懒散的。 叶格成说IT技术狗就是这样子，三天前他们刚给一个客户交了一个程序，现在手上的项目都不急，大家都闲起来了。 李俊东以前也没跟IT公司接触过，想起他曾到看过雅虎公司的报导说是公司中的员工都不分等级的，经理与普通程序员都是一起坐在大办公室，上下班也没有固定的时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叶格成这样一说也就理解地点点头，各行各业都有各行各业的特点。 想起苏紫跟他说过叶格成自己要弄一款大型网络游戏，李俊东隐约猜到了一些苗头。 开发大型网络游戏的前期的投入会非常大。 不知道这个叶格成会怎么样去弄。 果然在茶几旁坐下之后，叶格成先拿出一份制作得比较精美的项目策划书递给李俊东，然后一边泡茶一边开始介绍：“现在接单给人家开发软件虽然也能赚，但我有一个更大的计划要么不成，成了以后说不定能赚大钱……” ------------ 第128章 传世王座 《传世王座大型网络游戏开发项目策划书》整个手册共有十三页。 从立项缘由、投资预算、团队建设、技术保障、市场前景分析以后游戏作品面世后的营销推广计划都有一个详细的说明。 翻看着叶格成给到李俊东的项目手册，他知道了这个叶格成的野心还真不小，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创业勇气。 大三时赚了二十几万，买了面包车再开了这家工作室之后应当手头上也没剩下几万块钱，但他却敢做一个三百万元的大项目策划。 别的不说，就这本策划书中体现的信息，李俊东知道他可不光是懂技术，对于管理与营销的描述也有一定的深度。 眼前的人是一个难得人才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李俊东对于网络游戏行业了解不多，前世游戏也打得很少，《热血传奇》大学毕业前在网吧玩过，总共只打了几个小时，只升到十一级就下线了，第二次再想玩时就忘记了密码。 《魔兽世界》也玩过，当时三D效果让他惊讶，充了十块钱只玩了一天，不过他是路痴，在三D地图里打个转就找不到东南西北，同样的装备被别人打菜一样就没有兴趣了。 大约是07年的样子，史玉柱的《征途》出来了，那时他正在报读MBA的课程，讲课的老师在讲营销课时就提过史玉柱这个传奇人物。 就奔着史玉柱这个营销天才的名头，他又去注册了一个《征途》账号，冲了一百元钱玩了三个晚上，对《征途》这款当年被人臭骂的这款游戏烧钱王总算有一点点直观感受。 后来因为工作太忙了，账号也忘记了。 前不久在跟宋凯文聊天时他还说过在国内未来的十年内经济飞速发展，有两个模块是核心，第一农村人口城市化，第二就是网络与通讯技术的发展，只要是围绕着这两个方向的行业都是发展最快的。 毫无疑问叶格成这大型网络游戏的开发，李俊东知道这又是一个蓬勃发展的新兴行业，很快就涌现过陈天桥那样的传奇式人物。 眼下的这个叶格成能成为陈天桥吗？ 准确的回答是不能，因为在他是枚阳人，在李俊东的前世记忆中不说全国首富，就是在枚阳市的财富牛人中也没有听说过叶格成的名字。 但今生他遇上了李俊东，命运是否会改变呢？ 虽然李俊东对于游戏行业那一点点微弱了解如果放在前世可以说随便从网吧中抓一个游戏爱好者都比他了解得更多，但放在今生，大型网络游戏行业还在蹒跚起步，那些都是无比宝贵的先识。 如果他能把头脑中的记忆与眼前这个方格成结合起来，多年以后他们一定能成为陈天桥，甚至远超于他。 方格成侃侃而谈当然是为了拉投资。 李俊东一直在认真地听，并一直在认真思考。 叶枚成的计划很简单，他自己没有多少钱，又不想失去项目的控制权，所以他把三百万的投资计划分成二十份，他以现在手上的少量资金与小团队入股占30%，然后那二十份投资每份十五万。 等他把情况完整地介绍一遍，李俊东问他这个项目立项多久了。 叶格成说一个多月了。 李俊东再问他找到了几个有意向的投资人了，叶格成说目前只有四个，如果你也来一份就是第五个。 再问有没有哪位投资人的资金已率先到位，叶格成就摇头表示目前暂时还都在考虑中。 李俊东知道这事难度太大，路漫漫其修远兮！ 叶格成找到李俊东自然是以为他多少会有点钱，事实上李俊东除了一屁股债之外身无分文。 不过虽然身无分文，他也不会轻意否决掉一个好项目，所以没有急着发表任何看法，还是说要借他的电脑用一下。 叶枚成就带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俊东打开浏览器直接查找“盛大网络”，一切正如他心中所料，盛大网络09年已经成立了。 再搜“陈天桥”与“热血传奇”却并没有任何资料。 “你的电脑用得很熟，连韩游都知道，平时应当常打游戏吧？”站在他身后的叶格成无比惊讶了。 此时《热血传奇》还没有进入国内，所以他并不知道陈天桥，也不知道盛大网络，但他却知道热血传奇，熟悉这款韩国游戏，并且他的《传世王座》游戏架构在很大程度上正是模仿了《传奇》的相当一部分内容。 李俊东微笑着回答：“我只是看好这个行业，本身不太喜欢打游戏！” 同时他又在拼命回忆《热血传奇》是什么时候进入国内的，不过因为前世他并不太关注游戏，所以怎么也想不出具体时间，只能大致推断为01到02年之间，因为他是03年毕业的。 开发一款游戏要一个周期，叶格成的项目书里说是九个月，但现在资金都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李俊东怀疑就算他能力很强，也极有可能无法在九个月内完成。 如果在他的们作品还没有完成，《热血传奇》就来了，到时他的游戏推广就会面临强大的竞争，这又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风险。 如果放在多年以后，要开发出一款网络游戏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因为随着游戏开发软件的发展，普通学软件的大学毕业生都能胜任一些游戏开发工作，但在2000年说到开发大型网游，就是国内IT行业的顶尖者也在摸着石头过河。 而这个方格成就是敢于下水的强人之一。 但韩国的游戏业发展比国内早，就算他们借鉴了热血传奇的经验与架构，以国内的游戏制作水平，到时的《传世王座》的作品质量估计也会比《热血传奇》差一些。 综合各种考量，再加上主要是没钱。 李俊东明明知道这个行业马上就要腾飞，还是不得不放弃，只能解释一下自己的财务状况，然后说了一声抱歉。 方格成看得出他是真有兴趣，但李俊东没钱他也没有办法，一款大型游戏开发出来加上前期的推广，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是几百万。 虽然帮不到方格成，李俊东还是打量了一下他这个办公环境给了他一条建议。 让他先从身边的人下手或找银行借贷搞十几万来把办公室挪一挪，把工作室注册成正规的有限责任公司，架子拉大方一点，场面搞得有气派一点，然后想办法去找一家风险投资公司，一次性到位，就不用找数十人来投资。 对于李俊东的建议，方格成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他也在考虑，像他们这样的IT工作室，如果有风投要投钱，他们看重的一方面是项目本身的价值，另一方面就是项目主导者的潜力,他这次带队参加辩论赛也是希望能到电视台露个脸，这样他个人除了IT方面的能力之外的交际思辨能力也能得到彰显，但没想到却遇上了李俊东，逼得他一时性急暴了粗话，结果没能入选校队。” 没有想到方格成原来参加辩论赛竟然也是有目的的，早知如此李俊东绝对会让他好好发挥。 再想到他为了赢得比赛竟然明知道说那样的话会惹女友生气却一样毫不犹豫，这让李俊东对他更佩服了。 这是一个愿意为了事业不断往前冲的男人，他身上具备了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的勇气。 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听着他们交流的苗秀，二人谈了二、三个小时，她一直在帮着不紧不慢地泡茶没有插一句嘴。 其实这个看起来喜欢撒娇的美女还是一个不错的情人，并没有李俊东原来想象中那么刁蛮任性。 虽然合作不能达成，二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时间不知不觉就晚上十二半点了，想再找个地方吃夜宵外面的店子都关门了，方格成只能遗憾地开车送李俊东回学校。 …… 早上苏紫按时打电话过来叫李俊东起床做晨练，昨天晚上睡太晚，躺在床上他还在想叶格成那个游戏项目一直到三点以后才睡着，李俊东真的不想起床，就想赖过去。 到了6点15分，没见李俊东出门，苏紫就上楼敲门了。 无奈之下去起床去开门，解释说昨晚去了叶格成的工作室回来时已一点多了，洗完澡还睡不着，至少三点半才睡着呢。 苏紫看他的脸色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就不好勉强，说那你睡吧一会我跑完步给你打早餐过来。 李俊东说我设个闹钟睡到八点半，你到时给我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就好了。 苏紫就伸出手说，拿来。 李俊东愣了一下，转身回房拿了一支钥匙给她。 苏紫走后李俊东倒头再睡，等他再度被闹钟吵醒，回到客厅果然苏紫就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用手一摸竟然还是热的，看来她是看准了时间才打的，应当刚走不久。 洗漱毕，吃着苏紫送来的早餐，李俊东有些感动，略略思考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说一声：谢谢。 短信响了，苏紫很快打了一条回信：“赚钱很重要，身体更重要！” 发信之前，她觉得光这样似乎太正式了，小心思一动又加上一句：“谢谢不能光用嘴说的哦！” ------------ 第129章 一款女包 谢谢不能光用嘴说！ 李俊东思考再三，决定给苏紫买一个包包。 说起来，李俊东对于买包包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前世老婆张娇曾为了一个古弛包包曾跟他当街大吵了一架，但他还是觉得苏紫说得很对，女生背个优雅的小包既实用又显气质。 他想问苏紫喜欢什么款式与颜色，但问过后再买就没有了惊喜了，所以下午没课后他一个人搭车去了枚阳一条比较著名的商业街。 在一个专卖店他精心选了一款女包，叫店员用礼盒包装好出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苗秀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外面进到了店里来。 看到李俊东一个人在买包，苗秀就抢过礼盒来看看，一看价格标上的1088.00时她神秘一笑：“怎么还没上手啊，这么舍得花钱！” 李俊东当然知道她在说苏紫，假装听不懂，但下意识里陡然觉得这个包包确实有点贵了。 苗秀又说你们男人都一样，平时看着挺大方的，等把女生追到手之后就小器了。 是这样吗？李俊东还真没经验只能微笑。 这时旁边那个妇女就问：“现在你们大学生怎么一个一个这么有钱？” 苗秀就说介绍说李俊东可不是一般的学生，枚江大学的创业明星，一边上学一边还开有三四家店子呢，月入数万，是叶格成很好的朋友。 那妇女就问李俊东，你也加了叶格成的项目吗？ 听她这样一问，李俊东似乎有所领悟，就回答说：“对叶格成的项目他确实很有兴趣，目前正在考虑中。” 然后那个妇女就说李俊东的包选得好，很有眼光。 跟两个女人没什么好聊的，把包包重新包好，李俊东从店里出来，又看到叶格成与一个中年男子在几十米远的街边抽烟聊天。 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闲聊一阵李俊东说家里还有事，叶格成说开车送他回去，李俊东说嫂子们还在逛街，我自己打出租车就行了。 回到学校打电话给苏紫说有礼物送她，苏紫很高兴但她下午接到枚江教育报同事的电话，一起去参与报道教育厅的一个重要会议去了，根本不在学校。 把礼盒放下后去店里，见到谷蓉正在与梅花在收银台边聊天。 李俊东的音乐厅开张以后，前几天都是孔萱、谷蓉还有当时在遗珠之战中得第二名与第三名的二个男生，四人包场唱歌从头到尾一天十几首歌，工资是50元一天。 音乐厅进入正常经营以后，为了改良音乐厅的亲民性，也为了捆绑促进唱吧的生意，李俊东改了游戏规则，音乐厅每天大约需要唱十二首歌，都在前一天晚上从唱吧唱得比较好的客人中邀请二个歌手来各唱三首，他给歌手们出场费就改成了按歌曲计价8元一首。 虽然这样一样歌手的总费用增加了，但每个临时的歌手唱歌一定会带来一帮朋友捧场，无形中就能增加几台客人。 另一方面为了保证唱歌的水准，除了这些临时邀请的客人，孔萱、谷蓉还有另外一位男生三位轮值的常驻歌手，只是每天要唱的歌少了，李俊东为了节省开支，就把常驻歌手的工资给降到了24元一天。 一开始二位女生因为感恩李俊东都不肯要工资，李俊东就说不收钱的话以后就不要她们来唱了，她们就只好收下，不过基本上每次唱完歌，她们都会在音乐厅唱吧中消费，并没有赚到什么钱。 二女从来都是同去同回的，看到谷蓉却没看到孔萱。 李俊东问：“你怎么落单了？” 谷蓉说：“她与潘越明逛夜市去了，我不好意思当灯泡！” 孔萱与潘越明恋爱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医院时因为潘越明的母亲的原因，孔萱前后总共只去看望过潘越明过三次，潘越明出院后她母校就管不到了，二人的恋情发展得很迅猛，很快就如胶是漆。 李俊东再问今天是你唱还是孔萱唱，谷蓉说：“本来是她要唱的，但现在她还没回来，我就顶她吧！” 李俊东再问曲目定了吗，中午有没有排练一下？谷蓉说就跟键盘与架子鼓唱，老曲目都不用排了。 李俊东知道她的素质，就说好，然后问梅花上次他说的那个方案怎么样了，梅花就指着旁边的桌子。 李俊东果然看到每张桌子上都竖着了一个小牌子。 一个一个看过去，梅花的工作做得很仔细，情人位上面打出来的优惠是消费满38元9折，满58元8折，满98元7折。而四人位以上的折扣是满68元9折，满98元8折，满158元7折。 这样的折扣法看似不公平，但每个台大小不同，又都有固定的标号也不会混淆，同时能最大程度上保障了音乐厅的收益。 从李俊东的一个提议能举一反三，灵活运用，并且这还带有一定的原创性。 梅花管店的业务水平确实上来了，这些东西李俊东也没曾想到过，不过今天是新折扣活动的第一天，具体效果只能等到晚上打烊做出汇总数据才会知道。 离开音乐厅去新店转了一圈出来。 对面杨家勇的桌球厅的门口停了一溜六七台摩托车，店里他那帮混混兄弟又凑在一起了。 杨家勇跟他招手，他就过去凑个热闹，大家都客气地叫他东哥并纷纷掏烟。 看他们一个一个全是金白沙、芙蓉王。 李俊东问：“最近都发达了？” 然后那帮人就嘚瑟说做了一单生意，搞了笔小钱。 上次来时他们总共只有两台摩托，这一次一下多出了四五台，看来他们的这一单生意做得不小啊。 李俊东有些担心地提醒：“暴力犯罪千万要克制，以后社会治安方面只会越抓越严的，不要栽进去了！” 杨家勇连忙解释说：“咱们大家现在都做正经生意了，就打打牌，帮人收收账，这次的钱就是帮一个客户收账的赚的！” 李俊东就问收账他们拿几成，杨家勇说收一万拿三千。 要他们收账的账自然客人自己没有办法收回的烂账，在这个代收数的行业，很多都是对半开，杨家勇他们拿三成也不算贵。 指望这帮人做正规生意是不可能的。 打牌、收账！ 总比打砸偷抢要好！ 李俊东就拍拍他的肩膀说进步了。 杨家勇笑说跟着东哥混我也不能原地不前，再说现在我也算在道上有点小名气了，上次来我店里闹事的那帮娱乐城的光头几个见了我们兄弟都不坑声了。 戳了几杆桌球，李俊东问潘越明有没有找过他。 杨家勇说找过一回，他都是按李俊东交代的说法说的。 李俊东不想与这帮混混走得太近，抽完一支烟就回学校。 506宿舍中竟然有人在开会。 负责电话卡外校业务开拓的张磊已成功开发出了三个总代理，其中一人正是李俊东前世的室友，三个总代理都是刚刚上手，下面的分发团队都没那么快完全建立起来。 张磊就把他们三个召集起来让典胖子给他们“上课”，讲述他与李俊东去年团队初建的成功故事。 见到李俊东来了，自然得要他再讲几句。 李俊东现在给业务员开会的水平估计也不比典胖子强多少，但校门口三间店铺摆在那里，说话的影响力还是不一样，经过一翻煽动鼓励，三个外校的总代理都信心满满表示期末之前一定完成团队建设。 散会后，与三个总代理还有典胖子、张磊、王建文、王蕊一起去外面吃个宵夜，再回学校就是晚上十点了。 看到桌上的礼物盒，李俊东再打苏紫的电话。 苏紫说今天跟完教育厅的那个会议就顺道回家了。 竒 書 蛧 Ｗ Ｗ ω . q í s ú Ｗ à Ｎ Ｇ . c c 花了一份心思买了一件礼物，打了两个电话竟然没能把礼物送出去，李俊东竟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到手机上有一条苏紫发来的短信：“什么礼物，能提前透露一点吗？” 李俊东笑了，飞速打字：“透露了就没惊喜了，还是等你明天回校再说吧！” 苏紫再复：“今天这么巴结我，不会又有报道要我帮你写吧！” 李俊东回：“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功利吗？” “嘿，有，你就是一个奸商！” 一来一回跟苏紫发了几轮短信，看到苏紫说他是“奸商”，李俊东也不生气。 他很清楚苏紫喜欢他这个奸商，相处这么久，他知道自己无形中也喜欢上了这个美女。 再回：“真的没有报道要你写，只是想感谢你，你别多想！” 久久地苏紫的短信没来，正李俊东睡得迷糊时。 手机又响了：“手机没电了，刚才去洗了个澡，你告诉我是什么礼物吧，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 李俊东回复：“我都睡着了，又被你短信吵醒了，你睡不着也应当。” “告诉我嘛，真的好想知道？”苏紫开始撒娇。 虽然逗一下美女开心李俊东自己也开心，但还是忍不住，就发信息告诉她，给她买了一个包包。 李俊东竟然背着她给她买了个包包，苏紫开始激动，问贵吗？ 李俊东说不是很贵？ 苏紫又问真皮的吗？李俊东说羊皮。 苏紫再问不是很贵是多少钱？ 李俊东就打了1088四个数字。 苏紫的心就幸福地颤抖了，她在想没有事请她帮忙还买这么贵的包献殷情，李俊东肯定有不良企图。 再问什么款式，李俊东说不知道怎么描述，挺好看的，你背上一定显气质。 苏紫说：我猜颜色是紫色的吧？ 苏紫人如其名，她喜欢紫色，李俊东上次买给她的那套裙子也是淡紫色的，但这一次李俊东买的包并不是紫色的，不过上面还是有粉紫色的钻钉。 2000年的手机没有拍照功也能不能发彩信，这问完问了价格问款式再问材质、颜色、修饰，问到天亮李俊东也回答不完。 就发一条短信说：“颜色与装饰你就慢慢猜吧！” 苏紫说：“有人巴结我，想想就高兴，睡不着。” 李俊东回复：“你美去吧，那我先睡了！”。 苏紫又发来了一条：“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李俊东知道这样下去一定没完没了，就回了六个字：“已经睡了，晚安！” 苏紫春心已动，那里睡得着。 以前李俊东也给苏紫买过吉他与裙子都不便宜，但都是她先送李俊东口琴与运动装换回来的。 这一次不一样，是李俊东主动给她买的包包，所以她就特别兴奋，抱着枕头靠着床头，她脑子里莫名就闪过一丝邪恶的幻想。 咬着嘴唇，她发出一条颇有诱惑的短信—— ……你告诉我包包的颜色，我就告诉你我现在穿的睡裙的颜色。 ------------ 第130章 再找银行 李俊东不是神，终于不能淡定了。 看着苏紫的最后一条短信，他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迟疑了几分钟，禁不住又回了一条短信：“我想你了！” 苏紫回复：“我也是。” 李俊东说：“我不想知道你睡裙的颜色，我想知道里面的内容！” 苏紫回复：“ABCD你猜！” 李俊东说：“没测量过，猜不出来。” 苏紫回复：“对我好一点，早晚让你知道。” 无论多么纯洁的爱情，最终都从耍流氓正式开始。 男女之间的情愫一旦开了闸就难以收拾。 透过暧昧的文字苏紫的身体中春水也快速泛滥，胸口的枕头也越抱越紧…… 隔空缠连半夜没睡，次日早上醒来时大约八点钟。 李俊东赫然发现苏紫竟然就坐在他的床边，而他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新买的包包正在她的手里，美女的眼波中一温柔。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苏紫的双眼弯成月亮：“上次我偷偷配了一支你房间的钥匙，你不会介意吧。” 李俊东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个，被子一掀就把她整个人都裹到被子里。 “我的包，我的新包，别压坏了……” 一大早正是男生一柱擎天的时候，在蓬勃生机冲动下，谁都不会管压不压坏什么包包，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也将本就心之所属的美女一起点燃。 深情的拥抱，缠连的热吻…… 他的双手不断攻城掠地，很快就测量出了昨晚那道ABCD选择题的正确答案。 苏紫的上围不算很突出，到不了D那个级别，但对于东方女性来说货真价实的C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高度。 跟苏紫那张无比精致的脸一样，她胸口那一对代号为“C”的山峰无论形状与弹力都无与伦比。 此时女生体力上已失去保家卫国的能力，只能任由李俊东胡作非为，虽然内心也渴求一种更强烈的侵占，但性格更偏向理性的她却知道不能让李俊东轻意得逞。 最终她咬着李俊东的耳朵乞求：“今天真的不行的！” “今天不行的”是什么意思，老男人李俊东当然知道 虽然身体已被火焰点燃，他还是不想在这女生不方便的时候去占有一个她最珍贵的东西，更何况今天不行这话也暗示着也过这几天之后，什么都可以。 所以他不能猴急，只能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反复温习着昨晚的那道选择题。 …… 谷蓉受伤了，脚踝肿得老大，根本点不了地。 昨晚孔萱与潘越明玩疯了把全世界都抛到了脑后，谷蓉在音乐厅替她唱歌，一直等到音乐厅打烊她还没有回来，打潘越明的电话也关机了。 李俊东不在，收工时梅花与刘魁也忙，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从枚江大学到艺术学院这一路也走过了十几次了，她最终没有打李俊东的电话求助，就一个人鼓气勇气回学校。 2000年的社会治安真的很糟糕，她遇上了劫匪！ 手机与钱包被抢不说，还被那帮流氓调戏袭胸，惊慌逃走的途中高跟鞋的鞋跟别断扭了脚，又在马中路上狠狠摔了一跤，膝盖上也擦伤了一大块，但那帮流氓还穷追不舍。 最后时分要不是巧遇上了一群同样晚归的男生，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更加不堪的情况。 李俊东知道这个消息时是中午，当时他正与苏紫在食堂吃饭。 “做一个男人就得有责任心，明知道谷蓉与孔萱一向都是同来同往的，你把孔萱带去开房我不怪你，但你得给我一个电话，或者打电话让杨家勇用摩托车送她一程都可以，就这样丢下一个女生不管，让她一个人晚上十一点走夜路回学校，现在发生了这样事你是有责任的。” 虽然潘越明跟他说这事时脸上已有愧疚，李俊东还是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潘越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事情已经发生了，最后谷蓉也就丢了一部手机，受了点轻伤，终归都会好起来。 李俊东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打电话去她们宿舍慰问一下。 孔萱说谷蓉现在走不了路，不方便接电话，说出了这事都怪她，李俊东听出孔萱的自责，也就不想说她。 李俊东就安慰说一部手机丢了也就丢了，不必太在意，以后没有男生陪同你们一定不要在晚上出校门，另外最近也不要来音乐厅唱歌了，音乐厅的事我会另行安排的。 孔萱哽咽着答应。 挂完电话去店里。 梅花与周彩华已把昨天的账表做出来了。 昨天是音乐厅“满就折”活动的第一天，音乐厅的营业额与平均客单价都上涨了五成，因为多了折扣，利润当然不会上涨那么多，但音乐厅的定位品味不低，所以单子上的原价利润都很高的，就算折扣之后利润还是比较丰厚，所以毛利比原来大约也能上长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虽然只有一天的结果数据还不能完全定论这个促销的价值，但都能证明了一点，就算定位上有点问题，只要妥当经营，这啤酒音乐厅也能不断提高盈利能力。 这个尝试让梅花很高兴，李俊东也很高兴。 但不好的事也得告诉她们，李俊东就把谷蓉昨晚被人打劫受伤的事告诉梅花，本来今天晚上应当是谷蓉唱歌了，很显然这已经不可能，只能让她联系另外两个轮值唱歌的男生昨时调整。 方达打电话过来，说注册雅声娱乐公司的事文化局与工商局需要的材料都递上去了，但原来的预算有一个比较大开支没有算进去。 文化局那边有硬性规定，成立娱乐经纪类公司最低注册资金不能低于一百万。 方达这样一说李俊东就明白了。 方达继续说：代理注册的公司一般都有垫资注册的业务，并不真的需要咱们有一百万的现金，只是多了一个费用的问题。 李俊东问垫资注册费用多少，方达说从银行开户起，垫资五到七天，到完成验资后撒出，垫资公司要额外收取一万五千的垫资费用。 这等于是说借一百万用五到七天，就要收一万五千的佣金，这个费用确实有点贵，李俊东现在一个月也只能赚一万多块钱，真的有些啥不得。 但一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只用几天，他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弄。 唯一有实力帮他的朋友只有宋凯文，但生意人的钱都紧，他不想去麻烦他，每个开大厂大公司的人不是银行里欠着一堆数，有钱人不代表钱就很宽松。 再次想到工行的周文彬，知道他是负责小额贷款的，应当没有权限直接帮助他，但银行的工作人员终归路子熟，于是他就尝试性地打电话请周文彬出来喝咖啡。 虽然只是了解一些情况，李俊东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去了雅声琴行拿了方达目前正向有关部门递交的那些申请材料的副本，还有雅声琴行的原来的一些宣传广告单，那上面有一些琴行的图片，无形中也有证实自己的实力。 双方已打过好多次交道，算得上是朋友了。 见面后李俊东并没有拐弯，就把自己与朋友要合伙开唱片娱乐公司的事摊开。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一个公司注册资金一百万，那应当是要有一百万的自有资产才对，从法理上并不是这样，只要你能临时借到一百万，从会计学的角度你就一百万资产，只是同时有一百万的负债。 从这层意义上请垫资公司垫资注册不违法理。 银行工作的周文彬对这类事当然非常明白，他惊讶的是李俊东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高端了。 一个在校生从卖电话卡开始，然后开卡拉OK店，然后再开音乐厅，到现在竟然还搞起了娱乐经纪公司。 俗话说帮强不帮弱，救急不救穷。 对于李俊东这样的人才，周文彬当然愿意帮忙。 临时借一百万给李俊东他没有这个权限，但如果李俊东来他所在的银行开户，银行借给他一百万，验资之前公司的验资户头的钱是无法提走的，等工商部门需要的验资报告完成之后马上提出来就当场归还贷款，这种业务一切的控制都在银行手里，资金没有任何风险，百分这一百不会有闪失。 既然百分之百的资金安全，又能逮到一个颇有潜力的公司跨区域来自己的名下开户，对于目前一直在为拉存款任务发愁的他也有一定诱因。 另外，帮他一回也无违纲纪，还多少有些小利可图，虽然他从来没有操作过，还是觉得可以一试。 就当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另外一个同事，请他过来坐坐。 那个同事就是负责临时紧急贷款业务的，了解情况后说一百万只用五到七天，他最近手上的额度应当挤得出来。 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之后，李俊东知道事情成了一半。 这个钱并不是马上要，还得缓几天，因为其他的手续还在递交中，所以事情还得让方达与朱惠来办。 从咖啡店出来之后，李俊东回雅声琴行，把今天与工行周文彬及他同事聊天的内容说给方达与朱惠听。 方达做生意也有一年了，一些生意场上的礼数都能懂，自然一点就破，对方是银行的工作人员，这种超短期的贷款业务一般是不给办理的，但并不是没有这种业务，所以该表示的还得表示，关系到位之后，一切都是合符规定的。 虽然是一件小事，并且到了现在事情还不能说已成。 但通过这样一件事，以前还没见识过李俊东的办事能力的朱惠对他也开始佩服起来了。 ------------ 第131章 手机找回来了 挨了李俊东的批评，潘越明对于谷蓉的受伤的事更加内疚了，买了水果去艺术学院看谷蓉，孔萱黑着脸不跟他说话。 再加上自己上次在华帝酒吧被打的事怨气未消，他觉得自己应当做些什么。 回来之后他找到了杨家勇，希望联合他们去找出昨晚打劫谷蓉的那伙人把手机要回来。 自从另外那家两个通铺斩新的桌球厅开起之后，杨家勇的桌球厅因为设备陈旧的生意下滑得厉害，但他的老行当却在走上坡路。 提着硬家伙帮一个朋友撑了一次场面，原来与他一起混的十来个兄弟都奉他为首。 再加上前几天又接了个大单，帮一个老乡收了一笔五位数的烂账，一下子挣了一笔钱，所以最近他做什么事都信心膨胀。 听说了谷蓉被人打劫调戏还抢走了钱包手机，他也很气愤。 华帝酒吧那天，他是潘越明、谷蓉与孔萱三个的救命恩人，当然也是谷蓉的朋友，更重要的是李俊东曾特意让他送谷蓉回过一次学校，所以在他的眼里谷蓉算是李俊东的半个女朋友。 潘越明说出此事他觉得义不容辞，就拍胸脯说这事只要不是流窜犯做的，找回手机的事就包在他身上。 这个他倒不是吹牛，案情不复杂。 没开桌球厅之前他一直在这周边混，对这附近有些什么人在混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去了一次谷蓉的宿舍，问清了昨晚那帮人的人数以及几个主要人物的大致外形与身高，心中就已锁定了八分。 一个电话挂给下面的一个兄弟让他去打探核实一下。 第二天上午，他手下的那个兄弟就回电话说：“勇哥，前晚的作案的那伙人就找到了，就是你说的望山县猪头老大的手下的那帮人做的，赃物都找到了，手机被他们以五百块的价格卖给了梅林二路菜市场附近的一个开冷饮店的老板娘了。” …… 接到杨家勇的电话时，猪头朱耀阳一伙人正在一家洗脚城洗脚。 杨家勇说发生的事不想再追究，但手机得还回来。 虽然杨家勇最近风头正劲，但猪头朱耀阳认识他好几年了，一直就没拿他当回事，没想到今天杨家勇竟然敢直接找他要货，他觉得没面子，就说：“你算老几，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家勇脾气上来了，就威胁说：“那女生是东哥看中的女人，是你猪头得罪不起的，手机还不还你自己想清楚。” 东哥是谁，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朱耀阳根本没听说过，当然不会服软。 再说一句我的人抢手机关你吊事，然后把电话挂了。 猪头朱耀阳手下有二十来号人，势力比杨家勇一伙要大，杨家勇也不想与他们火并，打电话把潘越明叫来，然后一起率领手下的兄弟开摩托车去到梅林二路的菜市场，找到购买贼赃的那个冷饮店。 谷蓉的手机潘越明见过，后壳上贴了一个卡通图案。 杨家勇手下的兄弟提供的消息果然没有出错，一进店子就看到他就看到了那个老板娘正在打电话。 看到店门口突然杀气腾腾地来了六七台摩托车，那个老板娘马上颤颤栗栗地过来打招呼。 “你手机哪里来的？” 杨家勇一句吼过去，因为知道是贼赃，那个老板娘就慌了，连忙解释说是找谁谁谁买的。 十来个人欺负一个小店老板娘，那不是小菜一碟，何况对方买的是贼赃铁定了不敢报警。 “拿过来，知道是贼赃你也敢买，还有没有基本的法律观念，是不是想进局子！” 这帮进过局子的人教育起人来也一套一套的。 杨家勇的一个手下说着就一把将对方的手机夺了过来，然后递给了潘越明。 冷饮店的老板出来了，说有话好商量，他们买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是贼赃，你们也不能胡乱找个理由就明抢吧，他得找卖他手机的人来对质。 既然决定说收手不做偷抢了，杨家勇也就不走就在冷饮店等他们来。 那个老板用座机打电话给卖他手机的人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猪头朱耀阳就带了四个手下开了三台摩托车找上来了。 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人手带得不够，杨家勇这方加上潘越明一共有十来个人。 不过这里毕竟是他们常混的地方，何况如果说小混混也辈份之分的话，朱耀阳也比杨家勇这帮人早出道很多年，所以他不能因为人少就服软。 所以上来第一句话就不客气：“我卖什么手机关你吊事，杨家勇你是不是存生搞事？” “这手机是我朋友的，我朋友受了伤我不找你已算是对你客气了，你还想怎样！” 双方各有各的道理，自然激烈地争执起来。 对于小混混来说争吵过度到打架那是分分钟的事。 “杨家勇不要以为你的枪别人就怕你，那家伙也不光你有，老子也有！”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就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对方现在只有几个人，但如果等他那帮兄弟全集齐了，情况就不妙了。 潘越明就打电话报警。 见到潘越明竟然敢报警，对方就开始推人。 心中一直窝火的潘越明自然得推回去。 场面最终失去了控制，十几个人就打成了一团，五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十几个，几分钟后等那个猪头朱耀阳的其他手下听到消息从一个电影院匆匆过来。 这边的战斗已结束，朱耀阳几人都被全部打翻在地，一脸是血。 对方再来的人就比杨家勇多，但挟着刚刚打个过人血气，场面上还是势均力敌，甚至可以说杨家勇一方还占优。 对方其中一人真的带了硬家伙来的， 这个人叫朱耀明，是朱耀阳的堂弟，也是他们这一伙人中的老二。 但这里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杀气腾腾，那个朱耀阳的堂弟把手按在腰上却最终不敢真的亮家伙。 看到堂弟的手势，被人扶着站起来的朱耀阳知道硬家伙就在他身上，然后大喊一声：“家伙带来了，就给我灭了那个姓杨的！” 听到这话，杨家勇等十人也注意到了朱耀阳的堂弟的手正按在腰上，心中都是一个寒颤。 大哥发话了，对方终于亮枪了。 但保险栓还没拉，对枪已颇为了解的杨家勇大吼一声：“先下手为强，给我往死里打！” 然后十个人就猛地冲了过去，全问围着朱耀明一个人下手。 钢管、啤酒瓶、砖头从四面八方招呼过来，朱耀明最终也没能拔下枪栓就被再度打爬下。 拼强斗狠，讲的是气势二字。 当朱耀明也被打爬下，对方剩下的十几人竟然纷纷后退。 跚跚来迟的二名警察终于来了，虽然只有二人，但身上那身印着标志的老虎皮还是有威力的。 占了便宜的杨家勇不走才怪。 大家也跳上摩托车一窝蜂般呼啸而逃，转眼就逃得没了踪影。 …… 自从与李俊东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 苏紫上瘾了，次日早上借叫李俊东起床为名会在他还没醒来时潜入他的卧房来送温馨，下午跟踪完正在进行的大学生辩论赛事的采写工作，再忙她也会再次来到李俊东的202室再跟她温存一番。 并且现在她胆子壮了，她摸准了李俊东的脾气。 虽然有时李俊东会表现的很疯狂，会在她身上不断索取，但只要她自己不迷失，李俊东最终也不会用强，所以最后那一线阵地她就不会失守。 她喜欢徘徊在这个刺激的游戏边缘。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就算一时把握不好滑过那最后一道防线也没啥事，因为她早就心之所属。 所以这个游戏刺激还不危险。 晚上7点，二人正在客厅中相互拥抱着看电视，李俊东的手机响了，李俊东的手正穿过她的衬衣在她的上身自由游走，所以看到手机上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时，他根本不想接，不想因为一个陌生的电话破坏掉他们现在这种美好的温存。 苏紫就把他的手强行拉了出来。 电话接起来，是一个沙哑的女声，李俊东客气地问她是谁，对方竟然说她是谷蓉。 仔细一辨别，这声音还真是谷蓉。 李俊东却吓了一跳，上次华帝酒吧之后谷蓉的嗓子一度失去了高音，但平时说话的声音听上去的变化也没有这么明显。 听到李俊东竟然听不出自己是谁来，谷蓉就开始哽咽。 李俊东就安慰她说上次的事那么大都能挺过来，相信再过几天她的声音一定会恢复过来。 李俊东的安慰似乎蛮有效的，谷蓉很快就止住了哭泣，然后告诉他这是她的新号码，让他保存起来。 她的手机竟然给杨家勇找回来了，李俊东有些意外，问那晚的抢劫不会是杨家勇那伙兄弟做的吧。 谷蓉说不是，是另外一伙人，但杨家勇带人找到了他们把手机要回来了。 这个结果想想也能接受，在这周围混的人刚好杨家勇他们那伙人认识也不并奇怪。 李俊东问既然打回了怎么换卡了，谷蓉说他原来的电话卡给那伙人丢了，这个新卡还是那伙人把手机卖了，另外那个买主的装上去的，不过现在应当归她所有了，对方肯定不敢再来要回去了。 李俊东隐约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了，一般来说道上混的朋友就算给面子，已转手销掉的贼赃应当也不会再找回来归还。 手机是怎么找回来的，具体过程谷蓉也不太清楚，李俊东就没再追问，到时问杨家勇就知道了。 再关心一下她腿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谷蓉说腿上的伤都不重要，过几天都会好的。 对于谷蓉来说她肯定更在意自己的嗓子，李俊东就没再多问只说等她嗓子好了，还要听她唱歌，让她注意保养，不要哭，那样对嗓子不好。 李俊东挂掉电话，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苏紫心有戚戚，说谷蓉还真可怜，总是遇上坏人。 李俊东说：“长得漂亮的女生都容易遇上坏人，你自己更要小心，晚上没事不要往校外跑。” 苏紫心中一暖，转身一下把李俊东扑倒在沙发上，捏着拳头威胁说：“你就是大坏人，把我内衣扣都弄歪了，罚你赔一件新的！” ------------ 第132章 关于一台奥迪 次日去店里，本想顺便找杨家勇了解一下昨天谷蓉说的找回手机的具体情况，但杨家勇的桌球厅门开着，却只有潘越明一个人在那里独自玩桌球。 李俊东问杨家勇人呢，潘越明说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是有生意上门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李俊东问，谷蓉的手机给杨家勇找回来了，你知道吗？ 潘越明点头说当时我与杨家勇一起去的。 李俊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通过潘越明他知道了手机找回的详细过程，竟然还那么凶险，他更不能淡定了。 再次很严肃地提醒他：“虽然说起来杨家勇救过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不应当是一路人！” 潘越明说我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好，他们都很仗义。 潘越明变了，被人打了一回，体内积了一股暴戾之气，李俊东能明显感觉到。不然以他原来的看似张扬但实际上还是相对保守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才从医院出来没多少天就会把孔萱带去开房。 李俊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希望他随着时间能渐渐平复。 欢乐谷又有新动作了！ 就在李俊东与潘越明在杨家勇的桌球厅打台球闲聊时，欢乐谷的赵云鹏带亲睹几个员工拿出一张全新的海报，开始在门口张贴。 自从李俊东的啤酒音乐厅开张以来，欢乐谷大唱吧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原本听闻音乐厅的人气虽然不错，但根本不赚钱，赵云帆还在想是不是过上一段时间，实在没钱赚时李俊东会不会把乐手给撒掉。 但这几天他特意派员工去音乐厅消费消费打探打探，才知道李俊东又搞出了新的花样在促销，并且效果很不错。 思来想去他觉得他欢乐谷大唱吧还是得搞搞促销。 什么样的促销方式可以不让其他同行的店子跟着沾光呢，为了这事他已烦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在客人的粘着度上下功夫。 本来欢乐谷大唱吧成立之初，他就有一套完整的VIP制度计划应当是很好的粘住客人的手段，但因为被李俊东那一记承认全市所有娱乐场所的VIP卡优惠的怪招一闹，导致卡拉OK大赛之后他也一直没有主推店子的VIP卡，因为他不想李俊东的唱吧也跟着他受益。 现在店里的客人明显被李俊东的音乐厅截走了一半，如果他还不能下功夫在这有限的客人身上下功夫，只怕生意会越来越差，另外谁知道是旁边还会不会再冒出几家唱吧来。 知道了音乐厅的新促销方式之后，他脑子里也灵光一闪，想出了一条有些特色的促销方案名为：熟客回头消费逐级优惠活动！ 活动的内容很简单： 从即日起所有来欢乐消费的客人，不论消费金额多少，买单时都会得到一张初级消费卡。 如果该卡在随后的十天内再次过来消费，会得到九折优惠，并且初级消费卡将再次升级为二级消费卡。 同理二级消费卡在随后的10天内再次过来消费，就能得到八折优惠，并升级为三级消费卡，以后的三级消费卡就不再有时间上的限制会一直有效，并且折扣力度也低至75折。 看到老对手打出新的活动，李俊东自然也得去关注一下。 这个活动的条理性很好，不出意外多少会有点效果，李俊东夸赞时也是出于真心。 那个赵云鹏给他派了一支烟，还是一如往常满脸的假笑，李俊东也没在意。 他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抽完一支烟就去了音乐厅与梅花对账，等他对完账再出来，杨家勇与他的几个兄弟又飙着摩托车回来了。 因为从潘越明口里已得知了关于昨天的事，他没想再去找他，但从他店子门口经过时，杨家勇又主动跟他招手。 过去后才知道他们几天前还接了一个大单子，一个做批发档的老板有一笔三十几万的烂账委托他们兄弟去收，说好了不管收回多少钱，都与他们对半开。 就算有刀有枪，代收烂账都不是一件容易搞定的事，能做成这一单对于杨家勇这帮人来说就能大发一笔，难怪他们都一脸兴奋。 杨家勇继续表达，说跟踪打探了几天之后他发现那个欠债人很狡滑，房子已经卖了，现在除了一个租来的空空荡荡的店子根本就身无分文，另外他的债主却远不止委托他的人这一家，还有好多人都在找他。 李俊东不理解他为什么把这事告诉他。 就提醒他说，这世上不怕收债的阎王，只怕欠钱的光棍，对方实在没钱，你们可别傻傻地砍人，就算拿着账单砍人也是犯法的。 但杨家勇原来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再告诉李俊东，对方确实没钱，但据他们了解，那人名下还有一台好车寄放在一个朋友的车库里不敢开出来现面。 车是前年才买的奥迪，估计连三万公里都不到，连厂家保修期都没过，这事连那个债主也不知道。 李俊东问你不要是想要逼他们拿车去抵债吧。 杨家勇说：“既然找到了他的车逼他们拿车抵债很简单，但我估计就算把车搞定给了客人，因为不是现金还债，客人估计也不可能给太多佣金。” 这种情况杨家勇的考虑是对的，按照他们的合约应当只在现金回账才有效，如果弄回一台车然后让债主付十几万佣金给他们，自然不现实。 李俊东一时好奇说法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因为委托他们收债的那个客人不知道对方还有一台车，所以对这笔烂账基本上已经绝望了才找到他们，所以他想先用一点点钱直接把这个客人的账单买了，然后再用这账单去找负债人换那台车。” 听杨家勇这样一说，李俊东的眼睛亮了，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杨家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么高级的主意他哪想得出来，是潘越明给他的建议。 潘越明的主意！ 李俊东有点不敢相信，然后看着正在旁边打桌球的潘越明。 潘越明假装没听见他与杨家勇的对话，只认真地打着桌球，根本不看李俊东。 看到潘越明的那付样子，李俊东信了。 大家都是学法律的，去年军训那段在宿舍中潘越明曾被大家称之为报刊王子。 506宿舍中的《法制月刊》、《法律时报》、《华夏法报》等好几份法制类报纸与期刊全是他一个人订的。 不过对于杨家勇代人收账的业务李俊东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就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再相见，就算为了赚钱一切也不要做得太绝了。” 杨家勇说：“这事想做绝也不行，毕竟车子是要正规过户才值钱，不然再好的黑车也卖不了几个钱，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给买主惹麻烦，他总不能拿枪顶着他们夫妻去车管所办手续，这是不现实的。” 债主一方的事更加如此，只要对方的账单肯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是正规生意，他估计顶多也就三到五万就能把债主那三十几万的账单拿下。 李俊东想想也有道理，就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些事我不懂的，你们自己研究。 然而杨家勇找他不是要与他商量，还是想问他要不要车。 这种车如果能过户过来，从法理上也是正规车，但闻都有一股骚味，再好再便宜李俊东都不想要的，就说以后这样的事不要找我了。 这时一旁打桌球的潘越明说话了：“东哥你现在生意越做越大，迟早都要买车的，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名誉很重要，但这样操作下来如果成功的话，也是正规过户的车子，手续上一点也问题也没有，如果你还担心，自己不买没关系，可以用周卫民或梅花的名义买这车，结果还不是一个样。” 果然一切都是潘越明的主意，看来潘越明出院后这段时间没怎么关注他，看来短短几天间他已与杨家勇一伙人走得非常近了。 不想驳了他的面子，李俊东说想一想。 李俊东确实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但他想的不是买不买这车子，还是潘越明。 在宿舍中的七个室友如按关系远近排序，典胖子应当排第一位，王建文第二位，他们之后才能轮到潘越明与邓兵等人，当然那个几乎都不跟大家说话的季平排在最后面。 但正因为前面有季平的事，所以他更犹豫。 李俊东曾在内心极力帮助过季平，最终他也没能走上一条更健康更阳光道路，现在不止在班级与宿舍中他是一个另类，就算在整个枚江大学他也是一个另类，每天独来独往，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现在潘越明正走在一个非常危险的路口，他不知道要怎样帮他。 直接打电话告诉他的父母，潘越明现在正与一些不负正业的人混一起，他肯定会被家长批评，但这样粗暴的处理也不见得就有良好的效果。 也许打电话给孔萱，让她用爱情的温柔来化解他心中的戾气会是一个更好一些的办法，但具体怎么操作呢，他也没有经验。 管“闲事”真的不是李俊东的强项。 手机中短信来了，苏紫说想吃烧烤，而且要他送到宿舍去，李俊东知道一个女生，当你开始接触她的身体，她就会在潜意里把你划到她的拥有范围，她已开始拿他出来在室友面前秀恩爱了。 李俊东也喜欢有人情味的女生，苏紫是个相当不错的情人，也是个可以信任的朋友，有关潘越明的事可不可以跟她商量一下呢？ 这样想着，他就去找周卫民，让他弄一些烧烤。 ------------ 第133章 紧急布置 苏紫宿舍共八个女生，李俊东搞了二十来串烧烤，再提了一箱饮料，一下子整个宿舍乐开了花，苏紫也觉得脸上有光。 关于潘越明的事不能在他们宿舍说，与大家一起闹腾一阵，李俊东附耳说有事找她，让她跟他一起去202。 今天早上他们已亲热过一次，现在李俊东又想带她去202，而且是晚上，苏紫以为他心怀不轨，心中就有点犹豫。 这时一个已跟男朋友同居了一年的女生就过来邪笑着打岔：“烧烤归烧烤，拖糖还没有买呢？别打歪主意哦！” 室友这样一说，苏紫就更不好意思跟他一起过去。 李俊东不好勉强，就独自先回了202室！ 吕顺打电话来了，说刑警队下班前接到了梅林派出所报案说他们这边发生了一桩涉枪命案。 大约一周前吕顺已调岗到了枚江大学所在的行政区的邢警队，职务也从原来的普通民警变成了副队长。 接到这个电话李俊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想问他这个案子是不是跟他或杨家勇有关，因为他知道李俊东与杨家勇有枪。 昨天潘越明提到过他们与那个猪头老大的人打架时对方亮了枪，但他并没有说出了人命，只说对方的二个老大朱耀阳兄弟都被打得很惨，估计个把月雄不起来。 混混间打架打受伤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大多的时候派出所都懒得管。 但如果出了人命性质就不一样，基层派出所没有破案邢警的配置，所以按流程第一时间就得向区刑警队报备，何况这中间还有“涉枪”两个字，难道说朱耀阳兄弟死了。 李俊东细问其详，一切正中他的猜想。 原来那天杨家勇与潘越明等人从现场逃走之后，随后赶来的两名警察并没有抓捕朱耀明那伙人。 原因有二。 第一，作为了经验丰富的民警，现场一看就是混混之间打群架，对方当时有多人受伤，如果当即抓人就得给伤者治伤，无形中就会增加派出所的开支。 第二，当时他们在现场看到了那支枪，所以二个人对上十几人他们也有些心寒，对方虽然很快就把枪收了起来，但既然看到枪，他们也就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把伤者架走。 作为辖区内负责菜市场这个片区的民警对于常在这带混了好多年的朱耀阳等一伙人当然是熟悉的。 等那伙人走后，二人再在现场对冷饮店老板及周围的目击者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就回所里把这事向所长呈报。 混混间打群架通常情况下所里都是不管的，但这事毕竟与以往有些不同，那就是二名警察都亲眼看到了枪支。 国家在枪支控制方面还是挺严的，看到了枪支再不管不问等到时出了大事就会引发麻烦。 所以接到了呈报，所长也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征询大家的意见。 所里的警察都觉得这伙人都在这附近混几年了，估计躲上几天等伤好后见到派出所没什么动静肯定还会回来，所以开会之后所里就决定等那个朱耀阳等伤员自行治伤回来后，再找机会好好布置，到时一次性把他们全兜起来。 很明显不出意外，所里的这个决定是相当明智的。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一方面可以给国家省钱，另一方面也比现在那伙人刚刚逃走就去抓捕难度更低，最大的原因是在对方没有准备时出手，可以最大程度地防止警匪双方驳火。 但凡事都会有意外。 知道亮了枪罪行就大了，那伙人一下拼命往郊区逃，后来看到二个受伤最重的老大实在抗不住了，才匆匆地五六个伤员全部塞进了一家黑诊所。 一下子来了五六个血人。 黑诊所的医生当然知道这些人是逃难的黑社会，但为了赚钱那个黑医生竟然真把他们全接了下来。 可惜那个黑医生的运气也不济。 半夜里，朱耀阳的弟弟朱耀明因颅内大出血突然病情恶化，那帮人都不敢把伤者往正规医院转，所以硬挺一天之后朱耀明就死在了那家私人黑诊所。 一个电话聊了三十分钟，李俊东的头也大了，但潘越明与杨家勇弄出这么大的事，他又不能不管。 挂掉电话，李俊东不得不再次去找他们。 杨家勇正在与兄弟们打牌，潘越明还在杨家勇的店子里练球技，见到李俊东走了又过来了，他们都以为李俊东想清楚了想买那车。 看他们一脸高兴，李俊东二话没说直接把卷门给拉了下来。 一看情况不对，大家才放下牌围过来。 “朱耀明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耀明死了，颅腔内出血死在郊区一个黑诊所，现在案子已递到了区刑警队！消息是吕顺那边过来的。”李俊东再次郑重地强调。 反应过来后，杨家勇与他的几个兄弟第一个想法就是逃。 李俊东一把就抓住他：“告诉你这事不是通知你们逃跑的，如果那样的话，那我都成了同谋犯了。” 杨家勇就愣住了，说你是想让我们去自首。 李俊东叹了一声说不是自首，还是主动承认，这事说来你们也并没有多错，这个案子还是有很多操作空间的。 是啊，这事他们又没偷又没抢，说起来还挺正义的。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杨家勇等人的紧张度也稍稍放松。 “对方已经死人了，这件事麻烦已无法避免！”李俊东就把从吕顺那边得到的信息全部做了一个详细说明。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死了人。 死了人很多事情就不好操作，包括警方也得小心处理，因为没人能预料死者家属会怎么反应。 忍气吞声者有之，扛尸闹事者有之。 事情变得复杂了，杨家勇还有潘越明都失去了主张。 看着他们一脸惊慌无措，李俊东还得跟他们分析。 真到了要处理起事情来，李俊东的思路又活跃了起来，他强调扣住三个要点你们可以不用坐牢，但被羁押一两个月可能难以避免。 首先从事情的全过程来说你们的行为是正义的，为了强化这件事的正义性，我们可以让谷蓉以受害者的名义给你们写一封有力度的感谢信，落昨天的日期，到时你们可以拿给警方看。 其次从打架的过程来说，潘越明是打电话报警在先，对方也是动手在先，另外特别要强调对方亮了枪你们才下重手，毫无疑问就算死了人，这也是可以判定为自卫的，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可以给自己也弄一些皮外轻伤，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就派一两个兄弟去医院住院。 其三，对方的死因也不完全是被你们打死的，他们那帮人不肯转院以后黑诊所在救治上的延误是导致伤者死亡的直接原因，只要你们不乱阵脚应当就没事。 听完了李俊东的分析，所有人也觉得有道理。 潘越明一咬牙说：“杨家勇哥有案底不能做带头人，我的身份是学生能拿到更多的同情分，同时本身就是事情的召集者，所以这事主要由我来扛。” 杨家勇还想争辩，李俊东就说：“潘越明的分析是对的，这事你听他的，你如果进去了估计要出来的难度就更大，另外民事方面的调解肯定还是得花钱的，多少说不准，要想这事不付诸法律程序，警方也会建议你们与死者家属先做民事调解，所以我推测死者家属方面一两万估计还得出，想办法找钱吧。” 听他这样说，杨家勇就最终没有出声。 既然大家的意见统一了，潘越明就向李俊东要了吕顺的电话，说他现在就自首。 李俊东说这不叫自首，吕顺你不熟，我代你打吧。 然后李俊东就拨回了吕顺的电话，一番陈述之后吕顺明白了，说那我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带人来学校提人，要做的准备你们抓紧做。 挂完给吕顺的电话，李俊东就打电话给谷蓉。 这事对于接连受到创伤的她来说这又是一个打击，但那封感谢信还得由她连夜写好，并且明天上午要送来，所以事情也得跟他说清楚。 这个电话又花了至少二十分钟，确认谷蓉已明白了所有要点，李俊东挂掉电话。 然后让他们所有去过现场的人统一口径，特别打架的过程中一定要每个人的说法完全一致，就是没有谁是主的，大家都是被动的反抗。 这帮兄弟也挺拼的，几个兄弟原来在打斗中就受了轻伤，另外几个没有受伤的当场就用桌球杆子互抽，给每个人身上弄出一些伤痕来。 所有的一切不布置完，再拉开桌球厅的卷闸门，外面一片星月，唱吧早就打了烊，整条街所有的店子都关了门，一看时间竟然已是凌晨二点半。 回到学校，还在楼下他就赫然发现整栋楼一片漆黑就他的202室的房间还亮着灯。 难道刚才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吗？ 最近的事儿太多了，李俊东记不太清楚了！ 走到门口，又听到客厅中竟然还有轻微的电视声，怀着略略不安的心情打开门。 只见苏紫正和衣侧身躺在沙发上，那美丽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正是一个最美妙的弧度。 她已睡着了吗？ 长长的睫毛还在轻轻颤抖，似乎正做一个美丽的梦…… ------------ 第134章 啥事没有 如果没有室友故意打岔，就算明知李俊东心怀不轨，苏紫也会跟李俊东一起去202的再温存一番。 经过二三天的亲密接触她已摸准了李俊东的脾气，知道自己大姨妈还没走，他最终不敢拿她怎样的。 虽然李俊东离开时话说得很温柔，但她知道男生被驳了面子都不会高兴，何况刚刚才拿他秀了一把，全宿舍的室友都吃了他带来的烧烤。 所以等李俊东走后没几分钟，她就发了一条短信给李俊东，说今天有点累了下次一定对他好。 但这条短信发出之后，李俊东一直没回复。 所以她确定李俊东已生气了，反复想了想又发了第二条短信，说美好的东西只有你懂得珍惜才更美好。 可再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她开始慌了，拿着手机接着发送几条充满了诱惑的短信，却依然如泥牛入海，然后她开始坐立不安。 原来那个给她打岔的闺密看出了她神色有异，就过来问李俊东是不是生气了。 苏紫就点了点头。 然后那个女生就跟她说你还是过去一下吧，男生该哄时还是得哄一下，真闹出矛盾就不好了。 接受了室友的建议，在宿舍洗了澡再换了一套衣服，苏紫最终决定还是去一次202，于是她就来了。 …… 苏紫终归还是来了。 操了一夜的心，有些累了的李俊东还是倍感温馨。 想测试一下她是否真的睡着了，李俊东俯身在她那精美的脸上轻轻啵了一下。 苏紫的睫毛又颤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她喜欢装就让她装吧，李俊东睏了先去洗了个热水澡，等他洗完澡出来苏紫还是没有“醒”来。 李李俊东就把她轻轻抱了起来。 一个女生偷偷潜入男生宿舍中来能真的睡熟才怪呢，苏紫当然是装的，但她就是不睁眼，依然装睡，身体软绵绵地扒在李俊东身上，并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配合着他去抱她。 这样李俊东很轻松地就把她抱到了床头。 有床不睡却躺在沙发上，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美女真的很聪明，李俊东真的喜欢这样聪明的女生。 关了灯躺在被窝里，李俊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腰，他使出了大招附耳说：“你再装我就当你默允了！” 然后他的手指就进一步往下滑…… 这一下，苏紫就再也装不下去了，一翻身把李俊东压在下面并用力地捏拳头捶打他的胸膛，恶狠狠地说：“你是坏人，大坏人，深更半夜的去哪里了，一个要求没答应你，就短信也不回，小气巴拉的？” 她不说李俊东也能猜到她过来的原因，就说他没生气，只是刚才一直在忙没注意看短信。 深更半夜的一直忙什么，苏紫不信要他拿手机打开看。 果然上面有六七条短信都是未读，她的心情好多了，想起自己最后几条短信的内容太露骨，就不想给李俊东看到，就一条一条地开始删除。 “你敢删我的短信，看我不罚你！” 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李俊东并不想看那些暧昧短信，找了个理由就把魔掌伸到了了美女的上衣里面。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今天苏紫穿了一款前面锁扣的纹胸，老司机李俊东手指一拨，她的内衣就从两边松开了。 苏紫身上还有底牌并不怕他，反正上半身早就就被他摸遍了，就任由他胡来，她就静静地躺着，闭上眼睛美美地享受着心上人的轻抚…… 佳人在怀，就算不能吃，抱一抱也有一种温暖。 淌洋在这种淡淡的温馨中，一夜未睡，次日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身边的美女早就不见了踪影，一切就像一场春梦一样。 洗漱毕，刚吃了点东西，吕顺就带刑警队的人来了。 这个案子既然与李俊东本人基本无关，对吕顺来说当然怎么办又是大功一件。 事情的全过程吕顺已基本清楚了 案件分为二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朱耀阳那伙人的拦路抢劫并欲意*，就这一点那伙原本就有案底的家伙就得全部治罪。 虽然在医院死人之后，原来那伙人除了几个伤员之外另外的人都逃掉了，但吕顺要立功要破大案，就凭他们那些小喽罗只要还在枚江省，定然不用说几个电话就能抓回来。 案件的第二部分是朱耀阳兄弟面对前来追讨赃物的潘越明等人放语威胁，并在看到对方报警之后欲持枪行凶，被打伤后医治无效死亡。 从法理上潘越明等人被判定属正当防卫应当不难，但毕竟死人了一切就看死者家属要不要走法律程序，如果死者家属要走法律程序，按规定在法院的审判没有出来之前，刑警队还是得先把重要人员控制起来。 所以该做的样子还得做，他让人把潘越明控制起来，然后又让一个同事给李俊东做笔录，然后再一起去杨家勇的桌球厅，杨家勇与手下的几个兄弟按李俊东的交代都在，然后大家出示了谷蓉的感恩信，又展示了他们在打斗中的伤痕。 最后再派人去艺术学院找受害人谷蓉做笔录。 陪着刑警队吕顺的同事一趟跑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回过头来刑警队拿了两个杨家勇手下的兄弟做代表，故意没带走杨家勇，因为经常办案子的他们知道有些民事调解还要带头的人去办。 死者的父母家属昨天晚上就到了，虽然明知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身为父母儿子死了也难免伤心，闹腾一番也是人之常情，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多弄一此丧葬费用。 李俊东不想参与这些晦气事，就让潘越明的父母与杨家勇去应付他们。 潘越明的父母不想儿子在警局里久呆所以出了一笔钱，那个开黑诊所医生债不可卸也认赔了一笔钱，再加上警方的暗示调停，杨家勇又从背后威胁，事情比李俊东想象的过程快了很多。 双方达成协议，死人一事不做刑事上诉，仅做民事和解，打人方与那黑诊所一共赔二万全包。 为了防止死者家属反复无常的纠缠，第一笔钱只付了5千，剩下的款子押在警方，要求尸体火化后才能拿到。 远道而来的死者家属有十来人，本想在闹一场多捞一点，但协议签了全包价之后，为了节省开支，四天后尸检的结果都没出来，死者的父母拿到钱就签字同意了火化。 这一节摆定。 当天下午潘越明与杨家勇的两个兄弟就被放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一切都在李俊东预料之中。 次日，对方那伙混混中尚未归案的十来位逃犯在另外一个小县城一个不漏地被抓了回来。 抢劫伤人，聚众打架，非法持有枪支，再加上以往都有案底，对面他们的毫无疑问将是法律的重判。 知道潘越明被放了出来之后孔萱用谷蓉的手机打电话给他。 电话接起来后，却是潘越明的母亲，她本能地一惊。 但既然电话通了，孔萱也得硬着头皮说话，说她与谷蓉都想跟潘越明说一声谢谢。 潘越明的母亲回应说，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从小学到中学一直都是老师与同学们最喜欢的学生，也是她作为母亲的骄傲。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在酒吧为了女生与人打架，更没有想到他会与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整天搞在一起，还打死了人进了派出所，作为母亲她现在很担心他走上歧途。 孔萱已听出了话中的味道有些不对，只能战战兢兢地说潘越明一直很正义也很勇敢，她与谷蓉一直很感激他，他也一定不会走歪路的。 “他是我儿子，他是什么性格与人品我再清楚不过，至于你们二个女生是什么样的品质，我也不想枉作评价，但我希望你们二个女生自重，希望你们能体谅一个母亲的苦心，另外你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供你们上艺术学院开支也大，也希望你们不要让自己的父母失望，在以后的人生路上不要丢了父母颜面。” 潘越明母亲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轻柔，但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在了孔萱的心里。 她终于明白了在潘越明母亲的眼里，她与谷蓉从来就是那种不干不净的坏女人。 上次在医院时潘越明的母亲就不待见她们二人，跟她们说了一些重话，那时的她还只是对潘越明心中充满激，虽然知道他母新对自己与谷蓉有成见也伤心难过，但这次通电话时对方话中的份量又比上次重了十倍不止时。 挂完这个电话，孔萱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旁边的谷蓉虽然没有听到电话的全部内容，但也能猜到七分，同样心中一片伤心。 一场波澜终于过去了！ 一切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李俊东知道无形之中还是有了变化。 从警局释放出来之后，潘越明被父母关在家里狠狠地上了三天的政治课才被放回学校，当他再去艺术学院找孔萱时，孔萱却再也不理他了，任他怎么打电话发短信都不起作用。 这一战打死了老牌混猪头哥之后，杨家勇的凶名真的打响了，每天聚集在他的桌球厅打桌球的附近几公里内的各路混混更多了，时常门口一停就是十几台各式摩托车。 人气看起来比较旺了，但事实上这帮人都是“朋友”，打桌球都不用给钱的，而大部分学生群体对于这些混混都敬而远之，所以他的桌球厅的生意就基本上荒废了。 喜欢的女生孔萱不理他了，潘越明与杨家勇却越走越近，好多次李俊东看到杨家勇那伙人外出办事了，他还一个守在杨家勇的桌球厅练着球技。 要是不知情的人过来，指不定还会以为店子就是他开的。 ------------ 第135章 欢乐谷的困扰 欢乐谷的分级消费卡新促销活动还在运行了两个礼拜，看上去效果还不错，每天都有多起用消费卡买单的客人，老客人的回头率似乎明显上升了。 但直观形象与统计报表正式出来后的结果却并不一致。 对比原来的数据，赵云帆发现促销活动以来上坐率比原来提升了8%，营业额比原来提升了12%，但整个店铺的毛利却下滑15%。 具体一分析，赵云帆发现了不对路的地方了。 包厢客人的消费卡使用率明显比大厅散客高得多，并且几乎八成的包厢客人都是使用最高级别的75折消费卡买单。 发现这个结果后这个管理学的海归高材生纳闷了，他知道这中间一定存在人为的问题，再好的促销活动都不可能效果如此之好，他怀疑自己的员工在作弊。 有这个想法不奇怪，他的一半的员工都是枚江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弄一张消费卡然后在买单时悄悄借给那些包厢客人省钱，虽然不能直接产生利益，但却可以交朋友讨好客人。 这种作法如果真是给到自己相熟朋友本也无可厚非，但这么高的最高级消费卡使用率，并且大部都是包厢客人在使用明显就让唱吧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虽然一直以来生意不太好，但就算不好，四五十万的投入规模比李俊东的唱吧大得太多，行业也选得不错，再加上原来几个月的努力，到目前为止欢乐谷每个月毛利也能有三、四万，刨开他自己个人的开支纯利每月也有二万以上。 这样一来，生意变好了，毛利反倒下滑了15%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作弊的话，直接就每天给唱带带来一到两百元的损失。 商家以营利为目的，这个促销活动是赵云帆自己参与谋划的得意之作，所以对于敢于吃里扒外的舞弊者，不管他是出于想泡妞还是纯粹只想做好人，都要揪出来杀鸡儆猴。 与赵云鹏一起分头找人谈话，很快他们就锁定了手下的员工中有三个人手上正好有最高级的消费卡，并且都有过向外借卡的“污点”。 但让他犯难的是，这三个人中其中一个正是参与策划了这次活动的活动专员展成双。 整个欢乐谷唱吧从保安、服务员、部长、财务还有酒水台的厨师共有二十几人，除了他们兄弟之外，这个活动专员展成双基本上当一个主管用，平时还负责着协助他们兄弟管理下面的员工。 从欢乐谷开张营业以后大大小小的活动与推广都与这个能力颇强的活动专员展成双分不开。 所以他就不想三个一起处罚，于是最先把展成双叫到了办公室，对于老板赵云帆关于向客人借卡是侵害了公司利益的说法展成双内心并不认同，他觉得既然搞起了这个活动，手上有卡外借能相熟的客人使用可以提高自己与客人的粘着度，这是在为公司做贡献。 当然作为相对优秀的职场新人，展成双不可能顶撞自己的老板，自然态度相对温和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表示以后会慎重考虑。 对于展成双的这个态度，赵云帆还是比较满意。 让展成双离开了办公室后他就把另外两个普通员工一起叫了过来，对他们进行了狠狠地批评，这两个员工就没有展成双那么圆润，就在办公室里与他发生了争执。 一个说消费卡是借给自己最好的朋友，这应当不算违反公司的制度。 一个说遇上了熟人不借的话，那以后就没有朋友了，得罪了人之后相信那朋友以后也不会再来欢乐谷。 赵云帆就问你借的人真的只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兄弟？ 然后其中一人就愣了一下，说总共借了两回，一回是朋友，一回是朋友的朋友。 这里的客人八九成都是枚江大学的学生，如果朋友的朋友也能借的话，那整个大学还有谁不可以借？ 面对赵云帆的质问，那个员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消费卡既然是非记名的，我虽然是公司员工，但作为持卡人本身就有权利把卡借给朋友们使用。 听到对方还这样辩解，赵云帆就笃定了给公司造成损失的大部分的借卡业务应当就是他，当场就大发雷霆。 并以他们公然顶撞上司为由就给予他们二人一人直接开除，另外一人罚款二百并要求在公司内部的短会上向全体员工做内部检讨的处罚决定。 赵云帆虽然严厉，但他的欢乐谷的员工大都请的是枚江大学的应届实习生，并且工资有400元一个月，这在2000年的内地城市来说还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工资。 所以这个处罚公布出来之后，大家虽然都觉得不公，但所有人都不想得罪老板，没有任何人给两名受罚的同事求个情，非常统一地都选择了沉默。 这件事看起来就这样过去了。 但三个人中唯一没有领到处分的展成双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因为只有他知道在外借卡这事上，他犯的次数最多，另外两个员工真的就只借过一两次。 更重要的是他开始对一向比较佩服的老板赵云帆的办事能力与工作方式发生了怀疑。 不过处罚既然出来了，开除的那位当天就结了工资走人了，另外一人也老老实实地在内部会议上做了检讨，展成双自己带罪在身自然不想多说。 事情看起来就这样了结了。 但接下来两天展成双时不时就去收银台关注一下，他很快发现内部处分过后，客人买单的情况跟上次统计表上的情况基本一样，几个消费金额较大的包厢客人还是在使用了最高折扣的75折卡买单。 营销的效果真这么好？他是这个活动的策划者之一，他都不敢相信。 再加上他这人对于人脸的记忆特别厉害，基本上只要见过一两次的同学校友都能叫得出名字。 敏感的展成双等两队相对脸生的大一新生买单离开时就跟上去打听，然后他就发现了问题真正的根源。 原来他们本来是没有消费卡的，但在进门之前对面桌球厅有人看他们一起有七八个，就问他们是不是去唱歌，他们说是，然后对方就说有消费卡借给他，等他买完单出来省了钱随便给五块十块给他们表示一下就行了。 七八个人开包厢唱歌消费，怎么也要消费二百来块，75折就能省下50元以上，他们当然乐意，就领了对方的消费卡过来消费。 并且更让他惊讶的是一直在唱吧门口的老板的亲戚保安刘对这事百分之百知情，但他竟然从来没有吱过声，这就有些不符合逻辑了。 杨家勇的名气上来了，收账的新业务开始起步了，桌球厅就基本荒废了，再加上潘越明基本上下午上完课就泡在那里，别的学生们都不大去，但典胖子、王建文还有张磊都喜欢去，杨家勇越来越豪气，知道他们几个都是李俊东的兵，大家都是熟人，杨家勇从不收他们的钱。 所以天天看到对面欢乐谷的海报，头脑灵活的张磊有一天在打球时随便提了一句，然后潘越明马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回头跟杨家勇一商量，杨家勇本来就与赵云帆有仇，现在竟然有法子可以赚他们的客人的钱，还能给对方造成损失，马上就来了兴趣。 此时如果放在没有打死人之前他还没有这个胆量，因为他知道赵云帆与一筒老大方大同是有关系的。 自从打死了一个人竟然啥事都没，他觉得自己根本不用怕赵云帆，另外就算那个一筒他还有点担心，但他一想到自己身后有李俊东与吕顺胆子就壮了。 现在在他的眼里，整个枚阳市就没有李俊东摆不定的事一样。 市政府秘书长儿子的小舅子都不能在李俊东手上讨到好处，他有这想法很正常。 所以说干就干，一连三天他派了几个小弟进欢乐谷消费然后分开买单，只花了一点点小钱就弄到了好几张最高级别的欢乐谷消费卡。 潘越明渐渐地就成了他的智囊，这个拦截欢乐谷的客人的新业务他就交给了下面的一个小弟负责，专门点杀那些一来就一伙七八个十来个人的业务。 所以一天晚上只要借出四五张卡，虽然没有明文定价，但每次都找那些一大群人一起来的客舍，每一次都能帮客人省好几十块，一般客人在还卡时都会给个五块十块的，再不济也能在他店里打几盘桌球或再买两瓶饮料。 一点本钱不用花就能有收入，比他的桌球厅生意都不差，更重要的是能让赵云帆损失。 大家就面对面，他们这样的小动作，天天在门口值守的那个保安刘很快发现了，最初他还过来与杨家勇争辩，结果杨家勇花了一条烟加几句半带威胁的话就把他给搞定了。 有时候甚至成群的客人来了，对面的桌球厅杨家勇的小弟没看到，他还会悄悄提醒客人可以先到对面借卡，这样买单比较划算。 当然这些事如何形成的前因后果展成双是无法打探到的，当他发现这个有意思的现象之后，凭他的聪明，把事情的大致情况在脑子里略略一盘旋再跟保安刘套上几句话，事情也就能猜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过他还是犯了一个习惯性错误。 那就是他一想到杨家勇就想到了李俊东，他觉得这事虽小，但凭杨家勇的脑子根本想不出来。 虽然这事不是李俊东或周卫民在操作，他本能地觉得这事应当是李俊东的主意。 ------------ 第136章 美女的心事谁能猜 欢乐谷的展成双遇上了困扰。 同样有困扰的人不止他一个，李俊东最近也特别郁闷了，每天早上苏紫还会来叫他起床，但她却不再进他的房间，只在楼下等他。 跟美女一起去跑步锻炼，这本是无比美好幸福的一件事。 几次与苏紫的亲密接触已点燃了他内心的欲望，明明有着一个女神级的朋友，却一直无法真正过上幸福的生活。 跟李俊东一样，苏紫也徘徊在幸福与痛苦的边缘，那一次偷偷溜到了他的房中陪李俊东过了一个晚上，虽然最后他们还没能走出最后一步，但早上从202出来时刚好遇上了小姨凌菲。 凌菲看她穿的不是运动衫，就猜到了她晚上一定是在李俊东的房间中过夜了。 出于对她的关心，凌菲把她叫回家中询问，然后苏紫说昨晚李俊东晚上二点才回来，她们之间还没有过最后那一道线。 一对恋爱中的男女厮守一夜却不过线，凌菲一听就觉得就更有问题。 苏紫之所以不断大胆地靠近李俊东，一直以来与她在背后推动分不开，如果李俊东在某些方面功能存在问题，作为一个过来人，她知道这样的问题男再能赚钱也不能要。 面对凌菲的担心，苏紫就红着脸笑了。 然后悄悄告诉她这几天她身体不方便，有护身符，李俊东虽然很激烈却很尊重她的，就让他占点小便宜。 凌菲听后略略放心，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机女！” 苏紫说心机女也是你教出来的。 看来李俊东是真的爱上了苏紫，凌菲也真的为他们高兴，她一直觉得苏紫配李俊东就是郎才女貌天生的，只是李俊东现在才大一，苏紫已经大三了，大四开学后如果推荐实习的单位定下来，苏紫很快就会离校实习。 她支持苏紫去追求李俊东是一个成人的角度一个长辈的角度考虑她一生的幸福，不是只想让她与一个男生谈一场恋爱。 然后就问苏紫的今后的打算，苏紫本身就是一个比较理性的女生，再加上又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长辈在后面出谋划策，得出的结论就更加理性。 凌菲说：“现在虽然婚前性行为很普遍，但既然李俊东已深深爱上了你，而且懂得尊重你，你就更不能让他轻意得逞，目前他在大一，你们之间还有至少还有长达三年的爱情马拉松，越是轻易得不到的东西才最珍贵。” 凌菲说这话时，苏紫就有些沉默。 凌菲知道恋爱中的男女不止是男生会有*，苏紫情窦已开也有内心的渴望，于是就好心地给她划了一道线。 她认为虽然李俊东现在才大一，但他已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如果一个包包就把苏紫搞定了，那样太便宜他了，她建议苏紫至少应等到李俊东送一个订情戒指并向他的朋友们请客公开她们的关系才行。 对这个说法苏紫也很认同，女人天性都渴望一种仪式感，虽然在没有毕业之前他们不可能去拍个婚纱照或搞一种别的更隆重的仪式，如果能有一个戒指见证自己在校园中的爱情，那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从那天起苏紫就开始注意与李俊东保持一个她认为合适的亲密关系。 李俊东手上的业务来本就太忙了，接下来几天一直操心着潘越明的案子更没有一丝时间，等潘越明的案子尘埃落定后，他与方达合伙的娱乐公司的事文化局又批了下来后，方达每天带他去参观枚阳市现有的一些娱乐经纪类公司，去认识这个行业内的一些人，所以下午一没课李俊东就不见了踪影，再回来时都是晚上熄灯以后。 更何况她现在身上没有了护身符，为了能锁住自己一生的幸福，她根本不敢晚上去202室找他。 只能跟他保持着一种淡淡的暧昧短信联系。 但作为在校生，她又不好意思发短信直接向李俊东开口要订情戒指，所以她得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一个暗示。 一晃几天，机会终于来了，叶格成的女朋友苗秀打电话找她了，约她去参观叶枚成新搬的办公室。 通过李俊东的介绍，苏紫知道叶格成最终正在为筹资的事苦恼，一个三百万的好项目一直找不到投资人入股。 叶格成不是一个轻意放弃的人，他接受了李俊东的建议自己再找了一些钱，把办公室从原来的8楼搬到了6楼，面积也大了二倍不止。 苏紫现在可不止在校刊上发表文章，教育报那边也混熟了，苗秀原来与苏紫并不熟，包括上次在音乐厅那回见面也就打过二三回交道，她突然打电话来，苏紫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想起李俊东给她买的包包从一定程度上与这个苗秀有点关联，再加上她隐约记得苗秀手上好像有一枚戒指，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美女来了！ 脸上化也淡淡的妆，眉头不轻不重地描过，唇上也略略添了点红色！ 一身合体的夏款职业装，改过线条的白衬衣很显身材，蓝色半截裙长短刚好把那修长笔直的丝袜美腿做了一个完全的黄金分割。 在校园里一般都难得看到女生一身这样的着装，李俊东怦然一动，眼中又闪出了光芒。 “眼睛往哪里看，*的？”精心着装后的苏紫非常满意李俊东的表现，站在门口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李俊东反问：“你想勾引我往哪里看呢，打扮得这么漂亮？” “注意文明用词，今天有事呢！”苏紫嘴上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却更盛了。 李俊东看他肩上背着两个包，一外是他买的那个包包，还有一个是她自己的相机，另外手上还拿着一本记录本，当然知道她要去做正事，也就没有再纠缠，给了她一个温雅的拥抱之后问她这是要去采写什么大新闻。 苏紫说叶格成换了新办公室，李俊东也想去看看过了半个多月了叶格成那个项目现在的进度怎么样了，就一起陪她过去。 看到苏紫穿着职业装背着相机来的，并且李俊东也来了，叶格成与苗秀当然更开心，马上拿出糖果盛情招待。 李俊东与叶枚成面对面泡茶喝。 二个女生就紧挨着聊悄悄话。 看到苗秀手上的戒指苏紫问什么时候买的，说她的手好看戴上戒指就更好看了，说完又瞟了旁边的李俊东一眼。 苗秀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懂她的意思，就说你的手指又细又长配上戒指那才漂亮呢，说着就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来给她试戴。 苏紫美女的手本来就很好看，戴上戒指之后真的更好看一些，苗秀就抓着她的手就伸到李俊东面前问怎么样。 正在与叶格成聊天的李俊东愣了一下，就说真好看，然后又接过着她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 “可惜戒指是苗秀的！” 苏紫说着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还给苗秀，又侧头看着李俊东。这样子李俊东如果还不懂那才是傻瓜。 就问苗秀戒指在哪里买的。 一个困难了半个月的心事达成，苏紫双眼就笑成了弯月。 关于叶格成的事迹，去年苏紫就曾在枚江大学的校刊上做过两次报导，因为前面有基础，现在再做报导要了解的东西并不复杂。 先把办公室拍几个照，然后跟叶格成了解一下现在他们的主要业务以及那个大项目的基本架构就行了。 至于今天要采写的新闻报导会不会被《枚江教育报》刊发似乎也不用太担心。 因为叶格成去年曾上过省报与省电视台，现在叶格成的事业至少从架子上看起来已上了一层楼，这老题材重新挖出来追踪报道过关刊发自然比新题材当然更容易。 抓到了一个新闻题材，再了却了一件心事。 一举两得，苏紫当然特别高兴。 能找到一个有能力并且年纪相仿的自主创业做事业的人交流李俊东也算不虚此行。 晚餐叶格成作东去了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酒家，一直不怎么喝酒的苏紫也难得地喝了二杯红酒。 晚上九点半左右，叶格成开车送李俊东与苏紫回学校。 看到叶格成的面包车，李俊*然想起上次杨家勇说的那台奥迪车的事，就问叶格成办公室搬过了，场面已基本上过得去了，这个面包车是不是要考虑换一换了。 装有钱人才能筹到钱，这个道理原来叶格成不太懂，但最近多次找到他认为合适的投资人，等别人到他办公室一看就明显兴趣不大时他就惭惭地懂了。 他说车的事目前正在考虑中，前天还去看了几台二手车，太差的还不如就用这面包车，但稍微好一点的目前资金上又确实腾挪不过来。 李俊东知道白手起家要做成一件事是多么不容易，知道他有买车的意向就行。 他拿出手机就打电话给杨家勇问他那台奥迪车的事。 杨家勇说前天刚找到一个买主但那个买主很黑给的价只给四万，所以一直还没有弄。 四万确实有些低啊，这车虽然能过户，一般买主心里多少有个疙瘩，何况都不能看车就得先给钱，能出这个价也能理解，李俊东问你们债主那边不是说三万就能拿下吗。 杨家勇说如果东哥你要我可以不赚钱，但卖给别人我们兄弟跟了这么久了，多少都要赚一点何况还要过户费用。 李俊东想想也有道理，就说有个朋友可能有兴趣，先帮他问一问。 挂掉电话，叶格成问什么车？ 李俊东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不过他不会把话说死，因为所有的一切他也只是听说而矣，他不想说得太详细，到时货不对版或出了别人什么情况自己有责任。 才开一年的奥迪，只要四五万，而且能正当过户，这种车当然划算，正急需买车充门面的叶格成很有兴趣。 就说让李俊东今天就陪他过去找杨家勇。 苏紫不能喝酒，今天喝了二杯红酒脸一直有些红，李俊东就让她在校门口先下，然后他与叶格成就直接把车杀到杨家勇的桌球厅门口。 果然潘越明与杨家勇等人都在。 介绍叶格成给杨家勇之后，李俊东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商谈，就去对面自己的唱吧新店。 在在唱吧与周卫民周彩华二人聊了几句，时间就到了晚上十点半了，等客人们离开，周卫民二人就收拾打烊。 李俊东从唱吧出来。 却看到欢乐谷的展成双正一脸凝重地站在他唱吧门口。 ------------ 第137章 美丽的疼痛 发现了杨家勇等人的小动作如果是在几天之前，展成双会毫不犹豫地向赵云帆反映情况并出谋划策，但因为前天欢乐谷刚刚处罚了两个员工，虽然赵云帆对他网开一面，但这事还是让他对于赵云帆有了一些动摇。 欢乐谷跟快乐老家斗了几个月了，原来他一直不服李俊东，认为有自己在欢乐谷只会越来越强，小打小闹的快乐老家最终也就只能赚点小钱，但当定位明显有失误的啤酒音乐厅一出来又刚好打到了欢乐谷的要害。 他改变了对李俊东的看法。 这事出来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先不找老板赵云帆报告，还是直接来找李俊东。 面对突然找上门来的展成双，李俊东当然很意外。 虽然作为欢乐谷的重要人物，李俊东与他之间每次见面都会点头打个招呼，但二人从来没有哪次有超过三句以上的对话。 当他说明了来意，委婉地指责他在相互的竞争中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时，李俊东更是一脸茫然。 原以为杨家勇他的的小动作就是李俊东指挥的，但没想到跟李俊东一说，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这种结果是展成双所料不及的。 等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解释清楚了杨家勇的所做所为，李俊东笑了，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是装的。 李俊东关注的不是杨家勇的事还是展成双为什么单独来找他，还是不赵云帆或赵云鹏或者至少是他同他们一起来？ 面对李俊东的反问，展成双有些尴尬。 对此他并不想解释，因为他现在还是欢乐谷的一员，就算对于老板赵云帆已有了一些成见，但职业道德还是不允许他把欢乐谷错罚了二名员工的家丑往外说。 两人的谈话也没有持续多久，对这事李俊东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请他喝了一支啤酒，拍拍肩膀就说夜深了。 因为信任，所以简单。 送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展成双，李俊东再去桌球厅，叶格成与杨家勇等人直接拿桌球台当酒桌早就喝开了。 十来个人至少消灭了五六十只啤酒。 他们并没有最终定价，还是达成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叶格成会陪杨家勇一起去“买”那个债主的账单，然后事成之后额外再付一万块的给杨家勇他们当佣金。 这个交易说起来还是各方多赢。 首先那个债主原来一笔已经毫无希望的三十几万的烂账能卖到几万算几万多少也能收些钱，这算一赢。 那个负债人在生意破产之后如果能用一台二手车把一笔三十几万的债务给平了，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于法于理都不过份。 另外如果此事成了，对叶格成与杨家勇两方都会相当满意。 李俊东虽然自己不买这车，但能把这车介绍给叶格成一下就可以帮到两个朋友，也是好事一件。 兴致起时，他也陪杨家勇等人再喝几杯，然后把展成飞已知道了他们的小动作的事给他们提个醒。 一个晚上喝了三回酒，再回到学校又过了晚上零点。 202室的灯竟然又是亮的，还在上楼梯的时候李俊东的心情就开始激动起来。 对于不会喝酒的苏紫来说，二杯红酒的后劲还是蛮大的，一个人在校门口下了车她本想回自己宿舍，但因为心里开心莫名其妙地就来了李俊东的202室。 然后她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一直到十点半学生宿舍那边要熄灯了李俊东还没回来，她理智上知道自己得走了，但在红酒的作用下她也心中的春水泛滥，最终舍不得离开。 悄悄打开门，再悄悄关上。 李俊东走到沙发前把鼻子伸到苏紫的鼻子前闻了一下，美女的嘴里还有一丝淡淡的酒香。 他知道这一次苏紫真的有点像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的美女似乎比醒着时更美，她美丽的脸上嘴角微翘，又频添了一比妖/娆。 把美女的高跟鞋脱掉再从客厅的沙发上抱回卧房，睡着了的苏紫一身还热乎乎的，感觉到有人在移动自己，她幽幽的醒了，看到是李俊东又微微地闭上眼睛。 一边亲吻一边摸索，美女那白色衬衣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在微红的床头灯光这定，那一对美丽的峰峦终于展现在他的面前。 李俊东的身体开始发胀，双手同时进攻，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微醉的美女也知道一个重要的时刻要来睡了，微弱的呼吸已变成了让人心荡的喘息，她双手也紧紧抱着李俊东的身体，指甲都了陷到他的肉里面了。 下面的蓝色裙子被剥下，他的手沿着那修长丝滑的腿滑过那神秘的三角地带，美女的身体开始颤抖，防泄光的平角棉质的四角裤底已湿成一片泥沼。 “我要你了！” 说这话时，李俊东早已滚烫的身体中早已充满了能量，他的手已缓缓向下剥落美女身上最后一片纤维。 “嘤——轻一点，要轻一点——” 苏紫紧张地含混地哀求着。 在美女声音的刺激下，压抑好多天的李俊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身体猛地一挺，一丝美丽的疼痛就在美女渴望的颤动中真实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 这一晚，苏紫真的痛了。 半个小时以后，当李俊东第二次进入她的身体，那种幸福的疼痛还依然清晰。 早上六点半，当她从李俊东的202室出来，清晨的阳光正穿过两栋宿舍楼的间隙斜斜地投射在她身上，但她却感觉不到温暖。 因为真的在乎，所以她真的难受。 此时的李俊东还睡得像头幸福的猪，但她已目测检查完昨晚的战场，浅色床单上一片洁净，那朵代表着纯洁的红色玫瑰花瓣没有出现。 她此时的心情根本无法用“失望”、“悲伤”这些简单词汇来描述。 她真的想不明白，她真的想哭。 凌菲一向起得很早，但她是个喜欢安静的女人，早上她不会去室外锻炼，还是在室内铺开瑜伽垫跟着DVD的教材开始有条不紊地练习瑜伽塑身健美操。 四十岁的女人了，但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完美。 按宋凯文的话说，他娶了一个永远二十岁的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所以谁也勾引不走他。 一大早门外有人敲门，她有些意外，给自己加了件披肩，打开门来发现却是苏紫。 “你这是怎么了？” 一大早，苏紫穿着职业套装还背着相机，但脸上的表情跟这身打扮完全不搭界。 反手把门关上，苏紫一下就扑在她的怀里，然后眼泪就不争气地涌子上来。 “你从202过来的，李俊东欺负你了？” 凌菲似有所悟地这样问，但心中却在纳闷。 就算她没能按上次二人合谋的要求得到李俊东给她的定情戒指就被他“欺负”了，那应当也是两心相悦，苏紫正常没有理由这么伤心。 苏紫不说话，只是不住地落泪。 凌菲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问她到底怎么了。 “姨，你知道我从没交过男朋友的，但是昨晚……” 虽然平时她跟凌菲的关系比母亲还亲，几乎无话不说，但男女间的事苏紫还是难以启齿。 凌菲就笑着安慰：“都说男人是用下面半身思考的动物，激动起来有些粗暴也正常，这不代表他不爱你，你想太多了。” 苏紫的眼泪又上来了，当她再次强调自己以前真没有交过男朋友时，凌菲听懂了。 但面对这样的事，就算是过来人，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劝解，她知道苏紫是个纯洁的女孩，如果真的以前有过男朋友发生过关系，今天她也不会这样难过。 凌菲知道从医学的角度确实有极少数女生在第一次时不会落红，但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根本无从解释。 因为解释就是掩饰，只会让男人更在乎。 她再问李俊东知道她没有落红后的反应是什么。 苏紫说昨晚她们都喝了不少酒，现在李俊东应当还没醒来呢。 凌菲又问：“以前李俊东有没有问过你有没有交过男朋友的事？” 苏紫说很久以前应当问过。 那时他们之间还没有进入恋爱，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凌菲无话可说了！ 男人都会在乎自己的女人身体是否纯洁，但像李俊东这样优秀的男人则会更理智，他们更在乎的是女人的心理的想法。 现在是个开放的社会，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娶上一个处女作老婆，如果李俊东真的爱苏紫，就算她以前来有污点记录，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如果他再觉得苏紫在欺骗他，那就是更糟糕的情况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无法改变，她只能安慰说：“你先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来找你的，在你们没有修成正果之前，这件事千万不能主动提出来解释，相信真爱可以溶解一切，何况这还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另外就算你们以后修成了正果，这样的事如果李俊东不主动提出来，也永远不要解释。” 苏紫再问那如果他主动问起来怎么办？ 凌菲就告诉她，那你就说小时候有一次骑自行车不小心摔了一跤。 苏紫知道凌菲的建议是对的。 但她清清白白的身体久经思考之后才郑重地献给了自己的最爱的男人，现在却不敢昂着头骄傲地去面对他。 她心中真的委屈，却不得不忍着泪点头。 ------------ 第138章 移除 赵云帆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但不是展成双告诉他的还是那个亲戚保安刘告诉他的，保安刘之所以告诉他真相，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估计展成双已经知道了，如果他不在展成双之前报告，到时他就会更被动。 原来一直被他欺负的一个小混混竟然公然利用他们欢乐谷的分级消费卡做起了生意来。 赵云帆真的生气了。 跟展成双同样的思路，他首先要找的人不是杨家勇还是李俊东，在他们眼里杨家勇就是李俊东的小弟，这个主意一定是李俊东那家伙想出来的。 “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你用这样的低级伎俩搞恶性竞争，你觉得合适吗？” 面对一脸不悦的赵云帆的质问，李俊东感觉到非常好笑。 他只强调二点，首先这事跟他没关系，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事的，而且是展成双告诉他，他才知道的。 其次，他与杨家勇的关系跟赵云帆跟杨家勇的关系是一样的，大家只是街坊邻居，杨家勇不是他的小弟，不归他管，至于杨家勇是想赚钱也好，或者说想报复你也好，他就不得而知。 李俊东这样的说法，赵云帆心里当然不服，但又无力反驳。 就说李俊东跟杨家勇的关系好，让他去跟杨家勇通声气，劝他不要再这样跟他们欢乐谷对着干了，如果杨家勇再不收手，那他也不会客气。 对于这个说法，李俊东也就不置可否地笑笑了之。 今天的杨家勇已不是几个月前的杨家勇，他不相信以赵云帆的胆量能拿杨家勇怎么样。 一时气急跟李俊东交涉后回来，赵云帆突然觉得自己好傻B，他竟然去求李俊东帮忙传话，李俊东怎么可能帮他说话，平白丢了自己的脸面。 再想到展成双既然知道了杨家勇的小动作，却没有向他汇报，他越想越不对劲，马上找展成双过来问话。 “小展，你是公司的老员工，我对你一向不薄吧？” 赵云帆一开口，展成双就知道自己一时犹豫，被保安刘就抢了先手，然后就把昨天如果得知情况以后下班后去找李俊东的全过程都说了一遍。 并解释说他本想自己去李俊东处理这事，但没想到李俊东不卖账。 赵云帆的账李俊东都不卖，何况展成双。 按说展成双的解释还算合符逻辑的，但毕竟保安报告事情在先，一切都成了马后炮，所以赵云帆并不满意。 为了澄清误解，展成双就把自己对保安刘的怀疑说出来，认为他跟杨家勇之间可能存在利益交往。 这个怀疑是合乎情理的，展成双天天在公司里面都知道了，保安刘天天在门口值班没有理由这样的事发生这么久，他不可能昨天晚上才知道。 一件本身很简单的事越来越乱了。 为这事他已经错误地重罚了二名员工，导致下面的其他员工对他的信任度也有所下降，现在连自己的亲戚竟然也出了问题，而他最看重的展成双似乎也并不忠诚。 空有一腔企业管理理论，初次创业的赵云帆面对二十来个员工第一次觉得心力憔悴。 事情还得处理。 他硬着头皮上门去找杨家勇交涉，指责他这种做法的诸多不是。 与杨家勇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 自从第一次赵云帆跟他交涉原来那个铺面以来，二人就一直不对眼，后来他又找人打了杨家勇一顿，二人就再也没有正面说过一句话。 今天他找上杨家勇，杨家能有好脸色对他那才是怪事。 面对赵云帆的一箩筐道理，杨家勇都懒得理他，一直就自顾自地打着桌球。 后来实在听烦了，就一句话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你们的会员卡又没说明不能外借，我想借给谁那是我的权利，既然搞活动就要玩得起，玩不起就不要搞，不想让我赚钱也行，你打个通告出来把这活动取消掉不就完了。” …… 枚江大学的暑假放假公告出来了，就定在7月8日。 最后一个礼拜了，为了不挂科，李俊东也得拼命冲刺，周五召集下面所有人开了一个会议部署最后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周六、周日二天他哪里也没去就埋头在宿舍中复习功课。 复习到头晕时就想到了苏紫的美妙，然后发一条短信去骚扰一下她，说想她了。 过了好久，苏紫回复信息说：谢谢！ 李俊东觉得这两个字好奇怪，再发信息说：真的很想你。 又过了很久，苏紫回：“我也是，想你想到骨头里！” 这种感觉就对了，李俊东的头脑就像洗了一个热水澡，疲劳一扫而光，然后继续复习。 这个学期他旷课比上一期多很多，并且从一开始除了听课之外，课后就没有认真翻过一次书，做过一次练习。 所以最后这几天他得比其他同学更下力。 周一早上，苏紫回学校，搭的是最高的一班公交车，到校时7点都不到，她先去202室，看到李俊东还没有起床，她拿出钥匙，却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最后转身回了自己宿舍。 中午二人在食堂不期而遇，李俊东看她脸色有些憔悴关心地问她是不是感冒了，苏紫说没有。 听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小，李俊东知道她心里藏着事，但她不想说李俊东也就不追问。 下午去店里转了一圈，回校后继续复习明天考试的科目，晚上吃饭时没有遇上苏紫，晚上又继续复习，到了晚上九点，李俊东累了，又找周卫民搞了一些烧烤去了苏紫的宿舍。 宿舍里的女生又开心起来了，但李俊东总觉得苏紫的笑容有些僵硬。 回到202，李俊东发短信说想她了，结果又得到了一个谢谢。李俊东要晕倒了，他根本猜不出这美女在想啥。 次日，杨家勇一伙终于又做成了一桩生意，软硬兼施之下个欠债人的车终于给开出来，并同叶格成一起去车管所办理了过户手续。 原价三十多万的车子才开一年，最终叶格成连过户费用也只花了四万八千，他心情一片大好，就在雅香园摆了两桌酒。 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李俊东盛情难却，只好过去。 车果然是好车，看了之后李俊东也很羡慕，叶格成问他会开车吗，李俊东说会一点，但没驾照。 杨家勇说我从来没学过，但今天这车是我一路从车管所开回来的！ 现在的杨家勇真的有点混混头子的派头了，说一句话，手下那帮兄弟就会跟着在后面捧。 开车对于胆子大的男人来说根本不是难事，李俊东对他的话并不怀疑。 杨家勇说既然会开，就试一圈。 想起前世的最后一场车祸，李俊东摇了摇头说等以后拿了驾照再开。 杨家勇就说东哥总是与一般人不同。 如果按目前的这种进度，杨家勇估计不用半年就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来，李俊东就提醒他竟然喜欢车，就去报个驾校学一学，驾照迟早得弄一个的。 杨家勇就问李俊东交警队那边有没有熟人。 2000年驾照的管理根本不严，考试也不规范，根本不用什么关系，报个驾校交钱再花过三四百教练就给你包了。 李俊东说没有熟人，一旁的潘越明就说以后所有的小事不要麻烦东哥，杨家勇就认同的点头说那是。 在门口品了品他们的车子，众人一起进包厢，苗秀早就点好了菜，看到李俊东她问苏紫怎么没来，李俊东说她最近几天心情不太好，苗秀说那你可得想办法了。 听苗秀这样一说，李俊东就想起了上次她们说的戒指的事来，李俊东心想莫非苏紫真的上心了。 …… 被人欺负的感觉不好受！ 何况是被一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小混混欺负，赵云帆最终没有办法忍下来。 上次跟杨家勇交涉无果之后，他最直接的对策是派展成双每天晚上5点到9点这段客人前来最关键的时候与保安刘一起站在门口看着。 有两个人一起看着了，杨家勇的那个小弟就不好意思到他门口来找生意做。 但这不是长久之策，为了防止一个小混混就得占用他的一员大将怎么划算，他还得寻找一种真正的解决之法。 时到今天的杨家勇已不是几个月前的那个人了，不止是有了枪，几乎每天都会有十来个兄弟到他的桌球厅来，这让赵云帆很是恼火。 他的父亲赵宏雷已正式来到了枚阳东区的新厂项目，为了这事他特意去父亲赵宏雷的办公室请教。 日资药企SankySHE公司在国内投资的二个新厂都在筹建伊始，赵宏雷作为国内项目的最高负责人每天也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对于儿子一个几十万的试水项目也不想分太多心。 就问了他：“欢乐谷大唱吧做了这么久了，凭他自己的感觉与目前的数据判断，创业当初设定的连锁店计划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赵云帆说行的，行业选择上没有问题。 赵宏雷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回答，直接给了他一个选择题。 如果他觉得欢乐谷原来的定位与方向本身就有问题，这个项目根本没有发展前途就趁早放弃，想办法把手中的欢乐谷盘出去，再另选别的行业试水。 如果他觉得原来的创业初衷与定位方向上是对的，这个项目可以做大做强，那目前的这些经营过程中的小小的困难或绊脚石那就得想办法移除。 赵宏雷说的是移除二个字，但这对赵云帆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因为他就是不知道怎么移除。 富二代与富一代在智商上也许并不存在高低差异，但在魄力与意志上儿子要赶上父亲还得继续努力。 满怀希望地来找父亲出主意，却无端地挨了一顿“批评”。 赵云帆心中郁闷，独自开车去了华帝酒吧。 ------------ 第139章 越战越勇杨家勇 喝了些酒回到宿舍时间还不太晚，想着明天要考试的科目，李俊东拿起法理学教材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在酒精的刺激下，开了荤的李俊东想美女了，就用手机打了一条短信：“想你了，等你来！” 看到李俊东发来的暧昧短信，苏紫坐在床头想了好久，最后咬着嘴唇回复：“明天还要考试呢，别胡思乱想，抓紧复习，别挂科！” 李俊东说你不来我根本静不下心！ 苏紫再回复：“去洗冷水澡！” 李俊东无奈，真去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就开始复习。 妹妹秋萍打电话来问他哪天放假，李俊东说八号，但回家的日期还没决定。 李俊东知道她打电话来就是想要带礼物，高中放暑假比大学早一些，李俊东问她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出来没有。 秋萍说明天就出分数，肯定比半期考试成绩要好，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哦。 李俊东再问家里牛蛙养殖怎么样了？ 秋萍说：“六月份出了三批货一下子就把原来投入改造池田的成本全收回来了，村子里邻居们看到眼红，好几家最近都在挖池田，都想跟着咱们家养殖牛蛙，老爸现在可忙了，隔壁村还有舅舅他们村都有人来参观学习，老妈说都可以开培训班了。” 前面有将近一个月没打电话回家了，听了秋萍的说法，李俊东他知道家中的经济情况已开始发生实际性的变化，这比前家中承包果园的经济效应起得更快一些，并且父母的劳动强度也相对小了很多，心里就心里特别高兴。 让妹妹把电话给老爸，李俊东就跟老爸聊几句。 李爸说他当初选的这个牛蛙养殖项目确实不错，上路后技术难度其实并不大，旁边邻居的池田开得比他们家的大得多，他想再开多二间大一点的池田。 依据当初跟逸阳养殖公司的合同，邻居也养殖牛蛙他们家就有提成，这是好事，但事情好过头了李俊东却并不像父亲那样兴奋。 他不想父母辛苦就说你现在一间池田都忙，再开二间肯定忙不过来。 李爸说怎么忙不过来，养殖公司的王经理说隔壁县有一家养殖户也就二个劳动力都开了四间池田，一年收入七八万呢。 一家人总有些相同的脾性，都好争上游，李爸既然走上了养殖牛蛙这条路子，就不想服输，希望自己是干得最好的一家，再加上看到了赚钱的苗头，对于没有怎么赚过钱的农村人来说，辛苦一点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李俊东又说：“我们是有全县代理权的，把目前这个小池田的单产量做好，尽量劝说邻居们都养殖起来，我们拿那3%的提成不比自己多开池田赚钱轻松。” 李俊东说的道理李爸懂，但在他的观念里还是觉得靠别人赚钱不如自己多开一间池田更实在，另外在他又觉得现在自己是这个项目的带头人，更应当扩大规模，有个带头人的样子，规模再弄大些，才更有说服力，不然等邻居们的赚钱效应起来后，带头人就那么小的一块池田，他觉得过意不去。 如果父母再开多池田扩大牛蛙的养殖规模，那么当初李俊东想尽办法劝说家里不要承包果园的事就没有意义了，到时父母可能比前世承包果园还要辛苦。 另外养殖牛蛙看上去重体力活比种果园少一些，但近水湿气重，父母都有风湿性关节痛。 现在李俊东自己的赚钱项目渐渐走上轨道，回过头来再仔细分析，却发现当初劝说父亲养殖牛蛙并不是一个好项目。 但从现实利益的角度出发，既然开发一块小小的池田就能赚钱，为什么不多开几块呢？ 李俊东反对老爸的理由在李爸眼里根本站不住脚。 另外在征询他意见时，李爸其实内心已有了决定。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父子俩聊了二十几分钟，李俊东一时无法说服李爸，只能说快放假了，等他回来再商量吧。 …… 心中烦闷去了华帝酒吧，赵云帆只想喝两杯。 无意间又遇上了好久不见的一饼哥孙大同，几杯酒下肚本来不想找他们帮忙的赵云帆就将目前遇到的小麻烦说了出来。 “一个小混混就把赵云帆难成这样！”孙大同笑了。 赵云帆脸上挂不住，就说不想跟那帮穷鬼一般见识。 孙大同就拍拍他的肩膀说他喝了几年洋墨水就太不了解华夏的国情，对付这种小混混你越是忍让，以后就越没法好好做生意，这就是当初没有一次到位的后果。 赵云帆本质上是个斯文人，处理这些烂事真不是他的长项，只能埋头喝酒。 孙大同就说明天就找几个人去帮他解决。 赵云帆知道杨家勇与当初已有很大不同但他也没细说，他也本能地知道跟孙大同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但碍于面子也就没有拒绝。 次日上午，刚从一堂考试课上下来，李俊东去苏紫的宿舍找她，刚到楼下还没上楼，手机响了是梅花打来的，说有外面正有一群人要砸了杨家勇的店子，对方来了十几人，双方正剑拔弩张吵得不可开交。 等李俊东调头跑步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打一场架不需要多长时间，他刚到校门口就远远地看到二台加长面包车着从杨家的桌球厅门口猛然发动，然后呼啸而去。 “有种别跑，看老子不砍死你！” 车子后面，杨家勇满脸是血，正手持双刀边追边咆哮。 他手中的菜刀上还在滴着血，如此场景让李俊东不由想起了上海滩的黑帮仇杀电影。 杨家勇满脸都是血，但却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他下面的二个兄弟的脑袋被对方那伙人开了瓢却是实打实的。 刘魁、周卫民还有几个没有受伤的兄弟正在慌忙地包扎止血。 因为知道了杨家勇今非昔比，这一次孙大同叫来的人员档次比较高一点，上次殴打杨家勇的那个带头的打手今天都只是打下手的，另外今天杨家勇店里兄弟不多，总共只有六个，所以开始时杨家勇一方处在明显的弱势。 对方一业就气势逼人，一个劲地问他会为会做人。 杨家勇脑子不算聪明，但也不笨，再加上小老大的气势初成，虽然劣势但却不肯服输，也咬着牙问他们想干嘛，这是要为谁出头。 “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自己去好好去想！” 丢下这话，对方就开始推人。 然后杨家勇下面的一个今年初出来混的兄弟气不过就抢先动手用桌球杆子抽人。 一下子双方就打成一团。 杨家勇知道自己一方处在弱势，不出狠招不行，就快速绕开对方，冲到对面老爸的店里。 但当杨家勇从厨房中亮出双刀，再冲出来加入战团连砍二人，遇上了真的不要命并且不计后果的家伙了，对方人再多也没用，一下子就从桌球厅里全部撒了出去。 但面对两把带血的菜刀，对方的人也纷纷从车上亮出了刀棍，双方再度对峙！ 打架与拼命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对方人多但气势上已不再占优。 杨家勇杀红了眼，还要冲上去砍人，幸好刘魁与周卫民还相对理智，冲过去把他拉住了。 最后的结局对方也不敢再冲，十几人放下几句狠话落荒而逃，看到对方的人拖着二个被砍的伤兵都上了车，二人才把杨家勇松开。 杨家勇又装腔作势地在后面追车骂娘。 这就是李俊东看到的一幕。 先查看了下二个伤者的情况，估计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李俊东问：“还有没其他人受伤？” 杨家勇说刘魁好像挨了一棍子，其他人应当都没事。 李俊东看了看正在为伤者包扎的刘魁，拍了拍他的肩膀，刘魁表示没事，他就瞄了一眼杨家勇手上的刀再问对方的人会不会出人命。 周卫民说没砍到脖子上，应当死不了。 听到这话，李俊东也算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梅花凑过来说刚才她报警了，估计警察很快就会来，杨家勇吃了一惊，然后梅花说我怕你们吃大亏才报警的。 杨家勇知道她是好心，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有些害怕，就问李俊东要不要先给吕顺打个电话？ 杨家勇的一个兄弟也帮腔说今天是对方先动手的，他们占理。 混混间打群架，哪有谁先与谁后，谁对谁对与错。 李俊东看了他们一眼，说：“两个伤员先送诊所去，凶器先收起来，脸上身上的血都擦掉吧，不想进局子的话警察来了先说轻微一点，看他们的反应再定吧，都是老熟人了，我想有可能他们不会立案！” 对李俊东的话，杨家勇愿意信，就认同地点了点头。 欢乐谷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平时看门的保安刘都退到了上二楼的楼梯旁边。 看到赵云帆的奥迪停在旁边的远的地方，却看不到他们兄弟谁出来看热闹，李俊东知道此事跟赵云帆应当脱不了关系。 颇有深意地望了望他们二楼的几个窗户与欢乐谷的牌子，他转身回学校。 这些烂事原来就与他无关，他需要避嫌。 下午再参加了一场考试，再回店里了解一下情况，一切如他所料，负责的二个片警过来后只粗略的记录了一下情况并没有立案。 打架受伤对于混混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既然警察不立案这件事明面上就过去了。 杨家勇已去了医院，李俊东回音乐厅把梅花、周卫民、刘魁等人叫过来开一个会，再次强调以后遇上突发暴力事件就尽量克制不要参与。 开完会再看了看最近几天的账单，李俊东从音乐厅出来时就看到赵云帆兄弟正站在欢乐谷的门口。 他从欢乐谷门口经过的时候，赵云帆一脸僵笑地跟他打招呼，似乎有话要找李俊东说。 李俊东却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流，他相信赵云帆对于自己这一次的错误行为已经在后悔了。 杨家勇越战越强，今天的他已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欺负的小角色，现在赵云帆与杨家勇的游戏让他们自己玩就好了，李俊东不想当中间人角色，就板着脸冷冷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估计是看到了他的脸色不太好，赵云帆最终没有吱声。 ------------ 第140章 放暑假了 7月7日上午，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终于考完了，感觉应当不会挂科，李俊东奋战十余天总算松了一口气。 再发短信给苏紫，苏紫终于来了，穿的是上次李俊东帮她买的那套紫色裙子，看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他问：“最近是不是也在冲刺考试，累了。” 苏紫说她学习与工作是有安排的，从来不靠考前冲刺。 李俊东说最近觉得你变了，没有以前那么热情活泼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紫就微笑说没有啦，你想多了。 看她嘴角的线条僵硬，这么明显的谎言，怎么骗得过老江湖李俊东，他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说，有心事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苏紫就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还是不说话。 李俊东就放大招说：“再不说我生气了。”然后他转了一个角度，另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腰上，并不老实地抚摸起来。 没有拥抱，但二人面对面站得很近，苏紫感觉得到他的的意图，自体也在起变化，咬着嘴唇幽幽地问：“在我之前，你还与别的女生恋爱过对吗？” 李俊东知道她曾遇几次到过自己跟顾雪颜打电话，就诚实地点了点头。 苏紫再问：“在我之前，你以前欺负过那女生吗？” 李俊东一边牵着她往卧室去，一边问：“怎么样子叫欺负女生？” 苏紫的脸红了，小声说就上次你对我一样，那就叫欺负。 李俊东笑着摇头，说：“没有！” 这话他说得肯定，因为他没有说谎，刨开前世不算，苏紫是他今生的第一个女人，虽然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顾雪颜来了，他们一起去了岳华山爬山，下山后已晚上十点，他们又一起去山下的旅馆开房了，但那一晚他们在旅馆里拥抱亲吻却最终没有过线。 对李俊东来说，顾雪颜身上带着一丝初恋的影子，但在他的眼里她更像一个漂亮的邻家妹妹。 那是一场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结束了的恋爱，从那以后顾雪颜给他打电话的次数明显少了，最近估计是为了考试，他已至少二周没有再跟顾雪颜通一次电话。 看到苏紫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李俊东知道有些东西解释没有意义，女人再理智也是感性动物，就轻轻把她抱入怀里。 以前一直是苏紫主动给李俊东发短信，最近这些天，李俊东每天晚上都发信息给她，又送过一次烧烤去宿舍巴结她，苏紫知道李俊东是真的爱她的，但听到李俊东的回答，她眼中却闪过失过一丝失望。 如果是一个真正交过男朋友的女生第二次恋爱，可能并不见得有多大的心里压力，但她偏偏不是，所以她现在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根本没有人能体会与理解。 如果李俊东告诉她，他以前“欺负”过一个女孩，她反而会觉得好受一些。 但李俊东偏偏告诉她说没有，并且她听他的语气，以及她对他的了解，她信了。 于是她心虚，她怕了。 久旱遇甘雨，当李俊东脸贴着她的脸，他不老实的手掌从后背偷偷滑向她的翘臀，她的身体开始颤栗。 “上次是不是我太猛了，你好像很害怕？” 李俊东的手掌重新回到了她的后腰后，便不再乱动，他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不是兴奋还是紧张。 “没有，今天你特别温柔，可能昨晚最近赶稿子累了！” 苏紫把嘴贴在他耳朵旁，说完这句话后就将李俊东轻轻推开。李俊东这个人忙起来时易忘事，但她知道其实他有时也很感性，她身体的语言根本无法隐瞒内心的想法。 二人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李俊东问放假了什么打算。 苏紫歪着头想，然后电话响了！ 电话是苗秀打来的，说明天就放假了，想去逛逛街。 苏紫知道她关心叶格成项目稿子的事，就说稿子弄好了并传真过《枚东教育报》，估计最近两天就可以发出来。 苗秀说请她吃饭，苏紫说好。 挂了电话，苏紫问李俊东要不要一起去，李俊东说：“苗秀没说叶格成会去，你们两个女生吃饭我去掺和不合适，另外我店子假期的事还没安排好。” 苏紫想想也是，就点了点头。 …… 一个学期又结束了，但暑假与寒假不同！ 寒假因为要过年，几乎所有学生都会回家，但暑假总有一部分学生不会返家，特别是大三、大四的上时一些的外地学生他们需要在枚阳勤工俭学。 所以再加上几千教职工，学校里还是会保留一个量级的人群，另外暑假有两个月时间，这么长时间店子全放假不合适，本着多少做点生意的想法，学校门口的饭店一半以上都不会关门放假，这一点周卫民与梅花夫妇都很了解。 他们建议音乐厅再营业二天就休假，另外两间唱吧关掉一间，保留一间在假期继续营业。 音乐厅的生意性质与唱吧还是略有不同，一个人再喜欢唱歌，一个月去三五次唱吧就是非常好的客人，但如果一个人喜欢上了听歌，再加上消费不高，极有可能一周去三次。 所以音乐厅的消费性质决定了它培养熟客的重要性比唱吧更盛，另外音乐厅的消费很实惠，但品味却不低，李俊东觉得应当利用这个假期对生活品味比学生群体更高的教职工群体做一次针对性的营销。 听完李俊东的分析，梅花也觉得很有道理。 因为家中老爸要开新的池田的事还没搞定，李俊东给自己安排的时间是要先回老家一次，快的话几天就返回，慢的话也就十来天。 梅花说：“家中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反正假期关掉一间唱吧，有刘魁与周彩华在这里，假期都不会忙。” 李俊东又说：“那我干脆早去早回明天就走，音乐厅营销的事干脆梅花嫂子与周彩华你们搞定吧。” 二人都有点犹豫地看着李俊东，李俊东就笑说我也就没多少招儿，还不是印印传单。 然后二人就说就发广告纸，那行，一会就联系王建文，看一下电话卡业务部的人有几个会留校。 从音乐厅里出来然后李俊东去雅声琴行，开办娱乐公司的事方达兄弟经过一阵忙碌已弄得差不多了，证照都弄全了，门口的招牌也弄好了，只差最后定一个开业日期了剪彩了。 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对账，所以先对账！ 因为公司操办的特殊性质，这段时间有一些不小的开支是人情性开支没有票据的，所以拖不得。 一切搞定之后已是晚上八点多，朱惠弄了一些简单的晚餐大家一起吃晚餐，期间又聊起了郑江，郑江又写了二首歌，李俊东问还是上次那首原创一样的风格吗？ 方维饭吃到一半就把碗一丢就坐到了钢琴旁边说：“嫂子今天的菜盐放少了，太淡了，我弹给你听，当给你们添点盐。” 朱惠笑说嫌我做得不好吃，那以后你吃你的快餐去！ 方维说吃快餐你报销不！ 在一家人其乐融融中，音乐响起了，然后郑江的新歌延续了原来他那种风格，但也有了新的变化与元素。 李俊东觉得挺好，然后方维说这里也有他的功劳，因为这是第三版了，郑江吸取了他不少建议。 音乐创作个人的感觉与灵感是第一位的，但给诚恳地接受朋友们的建议也很重要，特别是在这快速消费的年代，有时写一首歌并不只是为了表达个人的情感，还是符合一些必要的流行元素，不然就容易出现曲高和寡。 听着音乐，吃着晚餐，又聊了聊郑江的近况，等李俊东从雅声琴行出来就晚上10点了。 知道表姐黄婷婷没那么早睡，李俊东直接打的去梅林路。 这段时间黄婷婷的英语突飞猛进，词汇量已突破了一万二千大关，按她在培训班的考试教材的成绩，她应当接近专业八级的水平了。 李俊东现在不关心这个，他问黄婷婷假期要不要同他一起回一次家。 竒_書_蛧_Ｗ_ω_Ｗ_._q_í_δ_Ｕ_ω_ǎ_й_g ._℃_c 通过刘魁与周彩华的嘴，他知道黄婷婷与吕顺闹过一次别扭之后交往得更深入了，三天两头地吕顺就过黄婷婷的住处来过夜，赶都赶不走。 随着二人间的了解加深，黄婷婷的苦恼却越盛，她知道自己一个离过婚的灰姑娘要真正嫁入高门大阀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却又不能自拨。 李俊东安慰她不要想太多：“一切尽力而为吧，这次回去先把户口上的离异给抹掉。” 黄婷婷说：“吕顺家不是普通的官，就算她是个清白的姑娘也不见得进得了他的家门。” 李俊东知道凡事没有什么不可能，就说退一万步，就算有一天你与吕顺分了，只要是在外地找对象，这户口上的离异二字抹掉也意义重大。 对这个理由黄婷婷无法反驳，又说回家也不知道去找谁，家里也没有直属亲戚能帮上忙。 李俊东就笑了：“这点小事要什么直属亲戚，现在的户籍管理又不严，找到民政局或派出所的普通熟人递几条好烟就能解决。” 或许是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再加上她也说不过李俊东最终决定同他一起回一次，就说：“那我明天去火车站买票吧！” 考虑到回去后黄婷婷办事要用钱，李俊东就拿了二千块给她，再让她顺便帮妹妹挑一件礼物。 黄婷婷说上次借李俊东的钱还没用完，吕顺前天又给了她一千，李俊东就提醒说以后他买礼物就接受，给钱最好不要接。 黄婷婷说她一直不肯要是他硬塞的。 李俊东说你听我的，以后他如果再给钱，你就说自己有钱，他硬塞的话就不要理他了。 黄婷婷知道李俊东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挺直了腰杆与他平等对话，否则最终没有一丝机会。 理解到这一点后，她最终坚定地点点头！ ------------ 第141章 捐款修路1 （先道个歉，昨天不小心将这141章的内容发到了140章中了，所以导致140章的内容就漏发了，章节有点错乱，有关正版平台已通知更正，漏了的第140章的内容很重要，看正版朋友可以回头看一下修改过后的140章，两个章节字数都是3000多字，不会产生多余的扣费的，看盗版的朋友就不好意思了，盗版的平台太多了，我也无法联系上他们的领导一一更正，只能请大家将就一下了！） 哥哥回来了，带来了一块很漂亮的夜光女式手表。 一看收据四百多块钱，秋萍高兴坏了，李妈就埋怨说你这个哥哥都把她惯坏了，什么都由着她，一个学生带个电子表就好了，买那么贵的表做啥，浪费钱。 李俊东笑说没事一块表保管好能戴十年。 秋萍说再过五天我就过生日，李妈说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到时别再缠着你哥买东西了。 秋萍就做着鬼脸说到时哥哥陪我一起逛街就好了，又不要你出钱。 李妈就说除了你考上名牌大学与嫁人，过一个生日我才不会给你买礼物呢。 看着母亲与妹妹快乐的比着嘴皮子，李俊东说去池田看老爸，李妈说不在原来那块池田，又开了一块新的，正在打坯子。 李爸终于还是开了一块新池田，这一块比来那一块池田还大了不少！ 站在田埂上看着父亲正挥汗如雨的用槌子打着池田的土坯，李俊东有些无奈摇头。 “俊东，回来了！” “爸，回来了！” “你说的情况我也懂，但你看那边刘旺家包了果园也跟着咱家开了一块田，我们是带头人就得做个规模出来。” “是养殖公司的王经理跟你这样说的吧，我们的代理合同里并没有说明一定做什么规模才行？” “他是这样说的，但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现在跟着我们开池田的都好多家里，人家的池田面积都比咱家大，这带头人不做大一点，还真不像话。” 池田已挖到了这个地步，李俊东也没有正当理由阻止，就说这是最后一块，有这两块以后就算有人想开多大的池田咱们也不跟人家比了，我现在的业务也在赚钱了，不用那么辛苦自己。 李爸就撑着槌子点了一支烟笑呵呵地说好。 儿子回来了，李爸也早点收工，吃晚餐时李俊东陪父亲喝一两杯，然后说这次是与黄婷婷一起回来的，然后父母就问黄婷婷这半年到底在哪里，李俊东就按与黄婷婷约好的说法说她在枚阳找了个工作在一个外资企业打工。 为了防止父母等他返校后再开新的池田，李俊东就把自己在校门口开的唱吧的事给家里做了一个介绍，然后告诉父母他现在一个月至少有近8000元以上的收入。 开娱乐公司的事他可不敢说，凡事都有一个让家人接受的程度，但就算已是非常保守的说法了，这个数字还是让父母大吃一惊。 妹妹秋萍当然乐了，然后就说她那个单卡录音机坏了，放英语资料都卡带。 李妈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说没有坏不能买新的，然后又叮嘱说前几天村里正研究说要修村前面那条小马路正准备筹钱，你可别到处瞎嚷嚷说你哥多能赚钱。 妹妹秋萍是个大嘴巴就说哥有钱，多捐一点也没事。 是啊！ 这条路是要修了，这一次村里修路上面政府没有拨多少钱，主要的款项都得靠村上一家一家的筹。 在前世的记忆中他记得那时家里比较困难，村里照顾他们家有大学生经济困难，好像只象征性地缴了五十块钱，现在的情况全村人都知道他是上过电视报纸的人，在学校里读书都能赚钱，还家中的牛蛙养殖更是全村人眼红的最赚钱的副业，很明显这一次捐三百都不够，否则就会有人嚼舌头说他们家小器。 捐钱修村子前面的公路是公益，李俊东不是舍不得捐钱，但眼下的情况是他就算想捐钱也得先过母亲这一关。 次日，去大伯与三叔家走了一圈，果然大家都在商议村里修路的事。 这条路有2公里多，弯多路狭又不平整，是全村通向通到县城的主要通道，但全村子只有97户人，上面拨钱不多就算稍微弄一下也几万，所以这事对于全村人来说负担还是蛮重的。 李俊东去大伯与三叔家可不是为了这事，大伯家的堂哥南子在南方打工，听说混得不怎么样，连个BP机都没有，李俊东就向大伯大婶要了他单位的地址。 枚阳的娱乐公司马上就要开张营业，他急需自己信得过的人，他做事不喜欢拖，回到家中就开始写信给堂哥南子。 兄弟间以往虽然说不让有多亲密，但毕竟他与堂哥南子只差着三、四岁，说话不用像对待长辈一样太多隐瞒，把自己在枚阳的唱吧、音乐厅还有即将开张的娱乐公司的生意都一一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就直接邀请他回枚阳来。 再次日，去街上把信寄了，回来后给母亲买了一双新凉鞋，给父亲买了两双长筒雨靴。 母亲说这孩子买东西怎么这样买，没见过长筒雨靴一次买两双的，李俊东说老爸有风湿性关节炎弄牛蛙太近水，就算是夏天双脚粘水还是穿上靴子比较好。 母亲说：“家中又不是没靴子，你爸说夏天下水穿靴子不舒服，我说了也没用。” 李俊东就说那就得靠你与妹妹督促了，反正靴子我都买好了。这时妹妹秋萍终于还是起了作用，说以后就有我来监督老爸，如果不穿靴子就不让他去池田。 李俊东回家的第四天，村里开大会研究前面的村道翻修的大事了。 就在三叔家门口的禾场上举行，一家人至少要派一个代表参加。 李俊东与父亲一起去，秋萍喜欢凑热闹自然也跟上，李妈不去，便她再三交代到时如果报数筹钱时千万不能报多，最多就300元。 李俊东的三叔与另外两个村干部还有村里常年在外做建筑工程的包工头隆叔是这场大会的主要负责人。 他们应当早有准备，等人员到齐之后就给全村人介绍修路的具体工程量，具体哪里要加宽，哪里要填砂，哪里要修护矿与路基，分别要多少石料与水泥等。 零零总总算下来得近三万块钱，但上面县里只拨下了7000元，所以还差2万3就得靠大家自筹。 修路这事钱多有钱多的修法，钱少有钱少的修法，说到底是没有一个标准的。 筹款的基本流程就是先定出一个大家都能承受的筹款水准，给过一翻争吵，最后定下一个基数就是一户一百五十元，这样全村97户正常就能筹到一万四五的样子，但考虑到村里有几个个特别的困难五保户根本没法出钱，还有十几户人经济也特别紧张，还要免一半以上，所以最后这一拨下来，全村只落下一万二。 离目标值还差11000元。 不过这没有多大关系，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流程可以称之为吃大户，就是让村里相对比较富裕的家庭，或有在外面城里有体面工作人员的家庭捐钱图名声。 全村做建筑工地的人倒有三四户，但隆叔的资格最老，其他几户都是他带出来的，这个工程不出意外就会落到他的头上，所以筹钱大体方案下来之后他也率先表态捐1000元。 一千块不是小数目，基本上顶相对贫困的农村家庭一年的收入。 听他报出这个数，全村人都是一片掌声。 相信村里其他还有几个也在外面做过工地的人很难有人会超过他的这个数了，到时就不好意思跟他抢承包工地这档事。 李俊东一边鼓掌一边看着那个四十来岁的隆叔，知道见过不少世面的他还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紧随之后，村里的几个干部也各自表态，李俊东三叔家条件一直不错，就报了捐500元，另外两个干部也分别报了450元。 除了几个主动报名的几个相对富裕大方的人家，剩下的就要做思想工作了。 然后场面就热闹了起来！ 张家说刘家的儿子在县城上班，得多捐点。 王家说赵家兄弟在南方打工也不错至少多捐三百。 大方的就会当场应下来，然后村干部当场就登记。 小气的人家就会说客观原因，比如去年老母亲生病了花了不少钱等，然后打上一个折。 …… 李俊东家中如果除掉李俊东现在个人的身家，就算父母的收入情况现在应当还是不算富裕，毕竟牛蛙项目今年才起来，只是大家看到了他们家的赚钱的奔头，自然就有村里的邻居乡亲叫嚷着要他们家来500元。 李爸领了李妈的旨意不敢答应，就说我们家也就捐150元。 李爸不太懂谈价的技巧，李妈给的红线是300元，均分筹款就要150元，再多捐150元就是300元。 然后第一口就说到了底线，那300元肯定是不行的，旁边的人都嚷着要他再加一点。 一看周围几家起哄的人都是跟着开了池田要养殖牛蛙的村民，李俊东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们是全县牛蛙项目的代理，这些已与逸阳养殖公司签了合同的养殖户应当是听养殖公司的技术员巡回时说他们养殖的牛蛙交货时李俊东家都能得少量提成，所以他们的心思对于他家是又感激又有些不甘。 但这事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李俊东家与逸阳养殖公司的代理是有合同保护的，除非他们不养殖逸阳公司的牛蛙，而找别家养殖公司签合同，否则就躲不过这一关。 但找别家养殖公司也不是易事，毕竟逸阳养殖公司李家已成功在先，也交过几次货了，一切都有保障，另找一家到时技术与服务跟不上也很麻烦，所以就算知道这一点这些老实的乡亲们还是宁愿跟着李俊东一家去签逸阳养殖公司。 其实拿一点提成也不是白拿的。 也就有一定义务，所以一般养殖公司的技术人家巡回指导时就会由李俊东家接代，另外一些技术资料与药品、饲料也要由他家转手，出货的安排等也由他们统一操办。 李爸不是一个小器的人，但因为出门前李妈划过红线，正左右为难时那个包工头隆叔过来了。 隆叔家是村上最有经济实力的一户人家，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李爸正不知如何就付，却见他先跟李爸点了点头，然后就微笑地转向李俊东。 ------------ 第142章 捐款修路2 隆叔的目标不是李爸，还是李俊东！ 他拍着李俊东的肩膀，笑说：“你是我们全村仍至全县最有出息的大学生，一边读书就能一边赚钱，到时的成就肯定非凡，你得多捐点，为全村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有出息的年轻人做个表率。” 这话如果别人说出来，李爸可以说李俊东还是一个学生是个孩子，但这话从隆叔嘴里说出来，就代表全村人都把李俊东当成一个人物，李爸就不能反对，也不想反对。 李俊东并不想出风头，但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为村里修路，这些责任他也当仁不让。 李爸怕捐多了回去李妈不高兴，这一点李俊东也有心理压力，但并没有父亲那么大，如果父亲乱开口捐钱，母亲至少说道他好些几天，但他如果开口捐钱，相信母亲也不会拿他怎么样，顶多说几句就了事了。 不过他最好还是得找个替罪羊，就微笑着问妹妹秋萍：“隆叔说我也得捐，你说我捐多少合适？” 秋萍不知天高地厚，就大大咧咧地说：“有钱就多捐点吧，三百、五百都行！” 然后旁边的乡亲们就说，你看秋萍丫头都说你得捐五百了，你一个男子汉不能不如一个小姑娘。 李俊东微笑不语！ 李爸慌了说忙说小丫头说话算不得数的。 刚才他已承诺了150元，加上均摊的150元就是300元了，如果李俊东独自再捐，几个数字加一起就有点夸张了，一下就成了了全村第二多的捐款户了。 然后全场就在隆叔的的带领下鼓掌，大家都说，话说出去就不能往回收。 李俊东就站了出来大声说话：“500元是丫头说的，本来做不得数的，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在村里根本算不得富裕，目前家里还背着债务没还清，要脱贫致富还要靠牛蛙养殖项目再发力两三年才行。” 李俊东说的都是实情，大家虽然听说了他在学校里能赚钱，但到底赚了多少钱也没人看到，他家里的牛蛙养殖项目才刚刚收回投入的成本，实际上也没有见到多少利润，大家都是同村的乡亲彼此知根知底，也纷纷点头。 这时李俊东话锋一转：“牛蛙养殖项目最初就是我提出来的，前景大家也初步看到了，昨天我又打电话给养殖公司的王经理，王经理说了在枚阳市郊区有一个村子都有三十几家养殖户了，只要我们这边能继续扩大养殖规模，到时他们还会派常驻技术人员指导大家，并且单次收货的运输费用等成本分摊下来也更低，养殖户的平均利润还会能提高，所以我今天就借这个全村开会的机会再做一次推广，希望能有更多的乡亲们一起来搞，大家共同致富。” 昨天给养殖公司王经理打电话这事是李俊东临时扯的谎，但他说话的内容却不是无中生有，一个产业越成规模就越有优势，各种均摊成本就更低也是硬道理。 所以村民们就纷纷议论起来。 筹款修路的大会似乎岔了主题！ 不过一个村会而矣，只要是村民们关注的话题都可以发言，让大家讨论一阵也无所谓。 李俊东的三叔是村上最主要的干部，大会由他主持，他不发话，别人也不好意思说。 等大家研讨了十几分钟，再聊就越来越远了，另外一个村干部就把主题拉了回来：“后生可畏，那今天你们捐800元就先给登记了。” 李俊东又接过话头，说：“既然秋萍丫头说了我捐500，这钱我可以应下来了，说实在的，应下这钱我们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但我对牛蛙养殖项目真的有十促的信心，所以我加个条件，只要在最近一个月内有五家新养殖户一起开池田养殖牛蛙，我就多捐五百！” 听到这里那个包工头隆叔眉头动了一下，再问：“如果有五家以上的乡亲们愿意养殖呢？” 这个问题看上去与隆叔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家老婆在县城开店，早年就不种地了，自然不可能再回来养殖牛蛙，但事实上这中间又与他有直接关系，修路和工程定下来以后九成九是会落到他手上，当然是资金越充足越好赚钱。 李俊东就假装开玩笑说：“只要是跟逸阳养殖公司签合同，每开一户池田就捐一百，上不封顶，你到时别怪我们家抢了您捐款王的名声！” 村里人虽然都不富裕，但也图名声，不过与实际利益比较起来包工头阿隆也不在乎，毕竟李俊东又不承包工程，只要别的做包工程的人不超过他的捐款数就不好厚着脸皮来抢工程，所以他也不在乎。 笑说：“别人抢我名声我还真不高兴，但村里有出息的年轻人捐款数额超过我，我就高兴。” 对隆叔的这个态度，村里人又是一片赞声！ 刚才大家都在讨论这项目，被李俊东一句“上不封顶”的话一刺激，原来一些本来有些动心的村民就接了腔。 “上过报纸的大学生就是眼光不一样，我信你李俊东，明天你打电话叫养殖公司的人带合同过来，我也开一块池田试试。” “是啊，李俊东一看这气度就是做大事的，跟着他看准的项目亏不了。” “大家都搞，我也开一块，要死大家一块死！” “阿来，你会不会说话，什么要死大家一块死，是大家一起发财一起奔小康好不好！” 筹款的场面一下子又变回了牛蛙推广大会了，但现在跟原来不同了，每多一家养殖牛蛙李俊东就多捐100元。 自然算不得离题。 上百人热热闹闹了大半天，村里的一件大事最终定了下来，现场一下子就有7家当场承诺要养殖牛蛙，李俊东为锁定他们不反悔，别人都是先记数，他当场就拿出钱包点出七张百元大钞。 并在散会前再度拿点出一千块，放在三叔手上说：“如果跟着养殖牛蛙的乡亲够多，这一千还不够数到时我再添，说出去的话都会做到，就算我返学校了，只要村上打电话来，我阤会直接汇款回来的！” 李俊东这话说豪气，但也很诚恳，自然又赢得了一片掌声。 …… 现场捐款七百，李俊东图了名声，又能拉到七个农户来养殖牛蛙，怎么算他们家都非常划算。 每开一间池田，不管搞得好与不好，一年总能有两三万营业额，按百分之三的提成，他们家都能挣上好几百一家。 有些东西看似不多，但积少成多，百分之三的提成不高，但只要他能开发出三十三家，就不用做实事就能得到相当于一家养殖户的额外收入，而现在已开了池田的已有好几家，再加上今天这七家，如果算上舅舅村子里的几户，李俊东一家已开发出了起过十五家。 一切只等时间，再过两个月等他们的牛蛙开始出货，细水长流用不了多久他们家就能富裕起来。 看着儿子掏现金时那么爽快，李爸当时还多少有些担心，但在回家的路上经李俊东一开导，他再一盘算，心里也乐开了花。 又想起刚才儿子李俊东说起的常驻技术员的事，李爸问：“昨天你真打电话给王经理了吗？” 李俊东说没有。 李爸说那到时真开到三十家的话，你说的话做不到怕别家农户会有话说。 就李俊东就说：“关于常驻技术员的事，相信只要有三十户来搞，到时我们就有资本与养殖公司谈条件，要一个技术员常驻相信也不是难事。” 对这类事李爸没有经验，还是略有担心。 回到家中，妹妹秋萍还有旁边的邻居早就把开会时捐款的情况报告了母亲。 捐款的数额严重超线，但李妈的反应不比李爸慢，很快就想通了所有细节。 不过李妈还是有些埋怨儿子太大方，当时应当说多开一家池田就多捐五十元，反正要养殖的迟早都得养殖，那样还能省几百。 秋萍就说母亲太扣，明明赚大发了，还贪心。 气得李妈恨不得用扫把撵她。 李俊东就敲她的头，说她跟母亲说话没个大小，欠抽！ 晚上，三叔与那个隆叔都来了，大家一起聊天，李爸打了三斤烧酒请他们在家中吃晚饭，两个长辈对李俊东又是一番赞扬。 三叔与隆叔走后，李俊东洗澡睡觉。 对家里来说又一件大事过去了，此事之后他们家在村子里的威望肯定大增，村里捐款修路的王牌之家，名声不止全村知道，就连旁边的村子也会知道。 花点小钱回馈给家乡的村庄，这事儿虽小，但获得的快乐却很多。 晚上陪长辈喝了些酒，躺在床上浑身还发热，无端地想起苏紫来，如果这事发生在学校里的话，她又能写出一篇不错的报道来。 李俊东这样想并不是想上报纸，还是他真的想念苏紫了。 家是心灵的港湾，从一定程度上在学校每天忙碌的李俊东回到家中应当是一段轻松的休息之旅，但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心理的寄托，他每天也有事儿在忙。 中间唯一有一天没事儿，妹妹秋萍就拉他上县城街上，经过一家电器店他又给家里添了一台风扇。 几天来他没有给她发短信，苏紫也没有发短信给他，白天里忙东忙西时不觉得，晚上想起她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发一条短信问她在干啥？ 过了好久，差不多李俊东快睡着的时候，苏紫回复：刚才去洗澡了，现在准备睡觉。 李俊东想把今天捐款大会的喜悦跟她分享，但这事儿太复杂，短信一次只能发几十个字根本没有办法说清楚。 拿着手机想了半天，最后只打了五个字： “紫，我想你了！” ------------ 第143章 一个不错的花花公子 昨晚李俊东的那条骚扰短信苏紫最终只回复了“谢谢，我也是”五个字。 这不是她原来的性格，也不是她内心深处最炽热的爱恋，最近的二人间的短信往来中她已太多次的使用“谢谢”这个词，她无法确定李俊东会怎样理解。 如果没有那一夜的肌肤之亲！ 没有那一夜穿透心肺的疼痛！ 她会用更激烈更火热的词来表达内心的思念，至少会是：我也想你，想你想到骨头里。 通过放假前一天与李俊东的短暂温存，她知道李俊东是爱她的。当时他明明动了“邪念”，但在感知到她身体的颤抖之后他克制住了。 他懂得尊重她，这一点对目前正陷在一个奇怪的泥沼中的苏紫非常重要。 但正因如此，当她看到李俊东的短信时才犹豫不决。 对于正热恋中的男女来说，这五个字毕竟太少，太冷！ 李俊东没有再发来短信来，苏紫自己也一夜没睡好。 早上起来，刚洗完脸，母亲杨映兰就在一旁念叨，苏紫的心情开始有些烦躁，就回敬说：“相亲，相亲，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相亲？” “这孩子，你今天怎么了？相亲怎么了，我跟你讲对方的条件可好了，父亲是副台长，母亲在城建局工作职称不高才科级，但手中也是有实权的，不像你老爸挂着一个副处级干部的名号，一个月就几百块死工资！” “我有男朋友了，不想去欺骗别人！” “你小姨已经跟我说了，那个上了报纸的李俊东是有点本事，但农村出身，配我女儿条件还是差了点，另外做生意的人我可不喜欢，毕竟像你姨父宋凯文一样把生意做到成天能跟省市级领导打交道的也没见着几个，大部分人都卡在成功路上，就算有几个小钱，见了稍微有点实权的官员也只能像条哈巴狗一样巴结，所以这生意人啊除非你真能做大，不然社会地位终归是不高的。” “那公务员社会地位高，我爸都处级干部了，也没见到高到哪里去？” 母女两正比着嘴皮子，苏紫的父亲苏灿然在客厅听到妻女说到他，就插话说：“我的社会地位怎么就不高了，虽然没有灰色收入稍稍遗憾，但别人不求咱，咱也不用求人，至少能落得清静，前段时间枚阳市高层大振荡，多少有权有势的官员夜里睡不着，你看老爸我吃得香，睡得香，多好！所以啊，这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苏灿然说的是实在道理，但却过不了老婆这一关。 杨映兰就当面无情地反驳：“你还问心无愧，那我问你凭咱女儿的学业成绩专业素质，为什么枚江省电视台明明有接受应届本科毕业生实习的名额，你把苏紫的档案递过去却弄一个灰头土脸的回来，还不求人呢？那是求人求不上好不好！” “我一开口说话，你就说这个，你存心找我呕气是吧！”被老波呛了，苏灿然点了一支烟，早餐都没吃，转身就出了家门。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看到父母为自己的安排实习单位的事又吵架了，苏紫就不再与母亲争吵。 本科应届生安排实习单位，目前是隐性双轨制。 一方面教育部门人事部门有相关规定，一般国有制公有制的企事业单位都有接受一定名额的机制，另一方面如学生家里能主动联系上相关用人单位安排实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 因为凌菲在学校的行政部门，所以苏紫这一届她们新闻系这边能安排的单位名录他们一家早就知道了，其中最好的实习单位就枚阳都市报社，另外就省内周边就一些县市级电台、报社、还有一些大中企业的宣传科。 下学期开学后估计二三周以后名额定下来，苏紫就要离校实习，苏紫是学生会的干部，学业成绩与专业水平又都出类拔萃，不用凌菲帮忙，那些名录上的单位她都可以随便挑。 但这些实习单位都不是很理想，所以苏紫最想要的单位首选枚江电视台。 枚江电视台这么高大上的单位当然也有接受应届生实习的义务，基本上能进枚江电视台实习的学生，毕业以后八成都会直接留在枚江电视台工作，就算实习后被打出来，也能混一个市级电台，所以这里是一片血腥的战场，名额从来都是内定的。 一个月前，苏灿然在老婆的威逼之下硬着头皮带着苏紫的档案与礼物去找一个旧同事帮忙，那个朋友很直接地告诉他来晚了。 女儿的档案可以说千里挑一的好！一开始他还以为那同事忽悠他。 对方再报出一串今年可能会安排的应届学生家长或长辈亲戚的名字，每一个实习名额后面都是实权者，他不想让朋友为难，就主动放弃了竞争，连档案都没留下。 枚江省电视台去不了，退一步枚阳市电视台就是最好的单位，她的档案半个月前父亲苏灿然已托人送过去了，而今天她要相亲的对象就是枚阳市电视台台长的公子。 所以今天这场相亲她是不去也得去，虽然这两件事看上去并没有必然关联，因为苏灿然找的路子不是那个台长，还只是下面的一个副台长，但如果在这个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的关键时候给电视台的最高领导家打脸了，万一对方知道了情况，枚阳市电视台他们也就甭用去想了。 今天念叨一早，杨映兰就是在给女儿说道这些，苏紫都听得有些烦躁了。 虽然《枚江教育报》那边父亲的关系比较铁，那个主编是苏灿然的同学，并且以前他还帮过他的大忙，《枚江教育报》的大门早就给她开了，但枚阳电视台她是真心想去的，毕竟时间到了2000年，谁都看得出来电视媒体的重要性会越来越突显，报纸慢慢就会变成夕阳行业。 “化妆，换衣服，别拉着一张脸！” 吃完早餐，母亲杨映兰去上班，出门前回头还不忘记提醒女儿。 本来就不是很想去，但既然决定去了，等母亲走后，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看了一阵电视，苏紫还是坐在化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去相亲不化妆那是对男方不尊重！ 既然心有所属还去相亲，她内心有些不安，化完妆后又换上了李俊东买给他的那套淡紫色的裙子。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茶餐厅，离她家有一点点远，约定的时间是12点，她上午11点半出门，在街上溜达了约十几分钟，她最终选择坐公交车过去。 12点15分，下车，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等你哦！” 苏紫看了一眼，没有回复，步行了二分钟就找到那家挺不错的茶餐厅，在门外几米处她遇上了一个朋友，是一直还在追求她的枚江电视台的摄像师王君的一个朋友。 虽然上次只匆匆见过一面，没说上几句话，但对方长得很帅，说话慢条斯理的，并且声音也很好听，苏紫对他的印象如果用几个简单的字表达那就是一个不错的花花公子。 她记得他的名字叫作段思鸿。 “这么巧！” 苏紫微笑点头，然后就缓步走进茶餐厅。 “不算巧！” 段思鸿也微笑着跟了进来。 突然想起今天约会的对象也姓段，苏紫再回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段思鸿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然后伸手向左边一个空位做了一个请字式。 确实有些意外！ 因为他明明知道那个王君在追自己，并且他们之间应当是不错的朋友。 既然来了，苏紫觉得有意思了，心情也好了一些。 就算心有所属，但能被众多男生追求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大帅哥。 落座之后，双方各自随意地点了一点饮料。 段思鸿喝了一口之后问：“我的大致情况刘阿姨有跟你介绍了吗？” “那些重要吗？”苏紫也抿了一口奶茶，微笑着回应。 段思鸿盯着苏紫看：“不重要，此时的心情才最重要，我看你在门口时似乎有些不高兴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但现在的心情似乎有些改变了，看来我这人还是蛮招女生喜欢的！” 苏紫嘴里的饮料差点就喷了出来，强忍之后说：“你一直这样臭美吗？” “臭美也是要资本的！” “是啊，有时我也挺臭美的！” “用臭美形象女生不合适，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女神，脸相一流，身材一流，学业一流，工作能力一流，谈吐、风度、气质无不一流！”一边说着，段思鸿双手合十，轻轻一搓，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突然就变出了一支红色的玫瑰花。 “送给你！”大帅哥一脸神秘的笑容。 面对这样一个很有意思还会变魔术的大帅哥，苏紫不由自主地就接了过来，反应之后她尴尬地一笑说：“我有男朋友的，收下这花我只是配合一个魔术师的表演而矣！”然后把那支魔术道具玫瑰花调转一头，用柄向着对方放在对方的碟子旁边，表示已还给了他。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 又喝了一饮料，段思鸿从桌子上把那玫瑰花拿起来，然后用很慢的动作把它小心里折了起来，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六边形的小球状。 苏紫一直就认真的看着。 ------------ 第144章 欢乐谷临时歇菜 “玫瑰花是假的，但我的心是真的，你就当它一个魔术道具收下吧，我不介意的，有时候朋友间聚会做个游戏也挺有意思的，为了这个小魔术我可练了二个晚上！”说着他还从身上拿出了一本介绍这个魔术道具的说明书，然后一并推给苏紫。 “我真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王君也知道，他不是也在追你吗，所以优秀的女生都会有很多男人追，我不介意的！” 苏紫深思片刻再微笑而不客气地问：“我们都见过面，既然你想追我，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还要托人介绍，我觉得你这样好虚伪！” 段思鸿略略思考后解释说：“这样做有几个好处，首先可以让王君不要正面误会我，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在国外这种事我没少干，但在国内大家都比较要面子，有个人从中介绍一下，反正他也没追上你，我与他再次见面他的脸上也好过一些。另外有个人介绍一下，可以让我的一些情况在你我见面之前就能让你对我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比我自己说出来更容易让你相信！” 苏紫反问：“那你刚才还说那些不重要呢！” 段思鸿沉默良久之后一脸郑重：“我年纪比你大了六七岁，我的中学时代与大学时代都是在西方世界度过的，我以前交过至少十个女朋友，各种肤色的都有，并且在留学期间我自立更生也没有花父母多少钱，我从来不认为我通过介绍人向你介绍的那些关于家庭情况以及我自身取得的学位等信息是很重要的。” 苏紫知道他后面还有转折，就一直微笑地看着他。 果然，段思鸿一个“但是”就把话头转了过来：“这一次我觉得自己是来真的，所以那些东西俗是俗了点，但还是比较重要的，那是我万一失败后对你能过上有品质生活的一些保障。” 段思鸿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也有些条理混乱，苏紫有些没听明白。 段思鸿为了让她更明白就补充说明他前不久通过一些关系向几家银行共借贷了800万已开办了一家公司，正式开始自己的商业之旅。 二人之间的这一次见面的情况有些怪异，谈话的内容根本不像是相亲还像是在友好地讨论一个问题，但因为男方的一个小魔术表演，气氛中还是透着一丝浪漫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苏紫能感受到这个花花公子还算诚恳。 李俊东的短信来了。 说他想她了，明天下午就会返枚阳来找她，这让苏紫也颇意外，但想了想也理解，他与一般的学生是不同的，还有两家店子在正常运业中，暑假里正常也不会回家给父亲做农活。 简单地回复短信说知道了，苏紫也就顺势站起来友好地结束了与段思鸿的交谈。 第一次见面就被拒绝，段思鸿并没有气妥，依然风度翩翩地地说要开车送苏紫回家。 她再次友好的拒绝了。 对方无论长相家势学历各方面的条件那么好她拒绝了，她知道回家去跟母亲解释不清，那样母亲会说道她一整天。 离开茶餐厅之后，她没有回家，还是打车去了凌菲家。 …… 李俊东回枚阳了，在家里只呆了短短几天就返校了！ 不是他不想帮老爸修整养殖牛蛙的池田，他知道只要劳动力充足，老爸就会一直不断开出更多的池田出来，劳苦了一辈子的他终归是限制不住的，帮他做再多苦力也没有意义，根本减轻不了他的负担。 昨天提前购买火车票时发了短信，苏紫只回了三个字，晚上他就没有再发短信，但一下火车竟然看到苏紫漂漂亮亮地正站在出站口等他，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周围的人太多了，苏紫不太好意思，一个侧身就闪了过去。 李俊东也是故意装样子的，他一向坚持的是低调的张扬，就是算准了苏紫会躲才故意夸张地张开双臂抱过去。 末了还故意做了一个搂空的动作。 “装什么装，还不知道你是为了看着店里的生意才匆匆返来的，还发短信说想我了，专程来看我！”苏紫笑着打下他的手臂。 这话倒也是实话，最近难得看到苏紫这么自然的笑容，李俊东就不与她争吵，就说饿了。 苏紫说：“吃了个西餐吧，我请。” 二人就找了个西餐厅，吃完饭后又一起回店里。 假期唱吧的生意竟然爆棚，并且快乐老家新店老店都开着，这是李俊东预料不到的。 一问梅花什么原因，原来欢乐谷这几天临时歇业了。 快乐老家二个店还有那个欢乐世界唱吧都开着，欢乐谷为什么会歇业呢，这让李俊东更加意外了。 究其原因就让人啼笑皆非，赵云帆的欢乐谷大唱吧又遇到了小小麻烦了。 原来就李俊东返老家的那天晚上9点半突然电箱被人突然砸了，正在唱歌的客人一下陷入一片黑暗，用电箱挂在房子右侧外墙，离旁边那一间只有一尺多宽的间隙，修理起来非常不方便，虽然他们马上启动了发电机，但黑灯瞎火地一阵摆弄下来，等电灯再亮起来客人早就走完了。 知道一定是杨家勇的人在故意搞破坏，赵云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第二天天刚黑虽然叮嘱了保安刘看好了电厢，但后墙的自来水管又被人砸破了。 砸了电马上就会知道，并且修起来也快，断了水管一时找不到配件，根本修不了只能关了总闸等明天自来水公司的人来重新装表。 没电了一片黑，客人走了。 水表坏了因为有电还能继续唱歌，只是洗手间中没水冲厕所，几个小时来拉的拉，吐的吐，本来一间装修各方面还挺高档的唱吧，就因为厕所一塌糊涂搞得没有一点档次，稍有要求的客人相信过了这一次也不会再来。 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展成双去了一次厕所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就抽调了几个男员工到旁边的一家餐厅中借水用桶打来冲厕所。 这一个临时的措施应当说是非常正确的，做服务业的，客人的感受你永远得放在第一位。 但既然用桶打水提回来，就难免一跟上有些荡出来，所以楼道上走了几回之后就被员工们淋湿了。 但正在气头上的赵云帆并不领情，反责怪展成双管不好外部风险，做个临时补救措施也丢三落四的。 另外从日本回来的赵云帆的各项管理措施一向挺严格的，当展成双忙到晚上十点半收工后再拿着临时买了六只胶桶的收据来找他签字报销时，又因为也没有事先写采购申请单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次日一早，经过一晚的思考展成双正式递交了辞职信。 看到展成双的辞职信时，赵云帆也意识到了自己又犯下了错误，与展成双相处数月，他知道这个欢乐谷最优秀的员工的辞职信既然递了上来，他就已无力挽回，只能客气地叫来赵云鹏让他们交接工作。 等他们交接完相关工作，赵云帆请展成双吃饭。 饭间，展成双给他的老板两个建议，第一个建议是如果你想用黑道的手段解决问题就得一直强硬到敌人害怕。 第二个建议是如果用生意竞争的意识来解决问题，就得与周围所有的街坊邻居这些做小生意的人保持良好的关系。 如果一直徘徊在这两者之间，积小错而成大错，最终就连自己的员工团队都会团不住，在企业与客人、竞争者、员工三个关系中维护好企业与员工之间的关系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员工都无法适应企业的方向与策略时，说服务好客人，说再多的客人至上都是假的，都是无法落到实处的。 展成双是赵云帆从上百名应征者中挑选出来的优秀员工，虽然只有本科学历，但他的能力与观念都很端正，营销与管理方面也有一定的悟性。 他这话说出来不是从教科书上照搬来的，还是通过几个月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赵云帆听后也深表感谢。 再直接问他现在他与杨家勇之间这种局面怎么处理。 这种冷不及防的小破坏要防范肯定是没有办法防的，不想因为这些小意外继续伤害客人，展成双建议他还是从根本上下手，得去找李俊东做中和解，杨家勇虽然不是他的人，但只要李俊东发话他还是能听的。 上次孙大同叫来的人被杨家勇砍伤了二个，别的不说医药费必然是赵云帆买单。 每动用一次孙大同，赵云帆就吃一次亏，那两人都伤得不轻，为了避嫌赵云帆没去医院看他们，但请孙大同桑拿时话还得说明白，二万元钱不多孙大同找的人事没办成不肯收，他又不得不让赵云鹏给对方送医院去。 现在自己这个辞职了的得力手下再给他建议，他理智上都知道是对的，只是面子上去怎么也过不去。 自从他在这条街上创办这家欢乐谷大唱吧，他与李俊东明争暗斗了大半年，他就没有赢过。 送走了展成双的次日，赵云鹏的岳父又突然辞世，然后两员大将都走了，赵云帆思考再三，最终决定先歇业几天以缓解他与杨家勇之间的矛盾。 当然所有这些情况梅花嫂子不可能点点滴滴地知道，有些东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展成双辞职后跟朋友们来音乐厅喝过几次酒，每一次都会打探一些李俊东的情况。 对方辞职了，大家不再是竞争关系，梅花也就没有多少戒心地跟他聊聊天并请他给唱吧与音乐厅出主意，他也真不客气地给了梅花一些建议。 梅花又关心关心他辞职的原因，再结合杨家勇与潘越明那边的信息，所以她知道的情况应当基本属实。 一回到店里就收到一组这样的好消息，李俊东当然开心，就问有没有展成双的联系方式，这个梅花还真没有问过。 这事儿不算急，李俊东就让周彩华遇上了欢乐谷其他员工注意打听一下。 ------------ 第145章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 既然来车站接李俊东并陪他一道回店里，苏紫内心在某些方面当然也是一丝隐约的盼望。 下午在店里陪李俊东与梅花周彩华等人聊天时她都挺高兴的，当在外面吃完晚餐再溜了一圈跟李俊东一道回到202室，房门一关她又开始紧张了。 李俊东郁闷了，因为太熟悉了，苏紫的紧张不是装的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并且这一次他才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就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看会电视吧，我先洗个澡！” 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其实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因为爱，所以在乎，李俊东怀疑自己上次喝多了，是不是真的太疯狂而伤到了苏紫，所以让她对于自己发生身体接触就特别害怕。 苏紫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李俊东越是牵就她，她就越紧张，看着李俊东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她的内心也无法平静。 昨天她去了凌菲家，两个女人没事自然又在讨论李俊东，当然还有她相亲的对象段思鸿。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通过凌菲的理性分析，她告诉苏紫一切都不用担心，李俊东绝对是爱她的，虽然没有见过段思鸿，但在凌菲眼里不管他长得多帅，或是谁家的公子，肯定无法与李俊东相比。 苏紫再次说到自己现在好像有点心理障碍了。 这时凌菲就告诉她，既然两个人已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你就不能把李俊东凉在一边太久，男人与女人不同，偷腥之后就会一直惦记着，否则时间久了一定会出事儿。 正因为凌菲的这个告诫，所以她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再到火车站去接李俊东。 白天里一切都正常着，但天黑后跟着李俊东回到这她熟悉又想念的202室，身体上的一切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昨天相亲这事本不是苏紫的本意，并且她也很礼貌的拒绝了那个条件非常优秀的段思鸿，并且这事儿李俊东根本不可能知道，但它又成了苏紫的一段心事。 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李俊东洗澡出来，电视上十几个台来回的换，音量也特意调高了，但她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分心的频道。 “刚才音乐台放的歌很好听！” 李俊东澡没洗完，但听到她不停在换台特意打开洗手间的房的门跟她说话。 苏紫就按他的要求把台再调回刚才播音乐的频道。 音乐还是有些安抚的力量，等又一首歌播完，李俊东从洗手间出来，苏紫的紧张总算稍稍安定。 “闻一闻，香不香！” 李俊东把头伸到苏紫的脸前，刚才出来时他特意在头上喷了点花露水。 苏紫被他逗乐了，就轻轻打了他一拳：“臭美啥，你以为打了花露水就能隐藏一个臭男人内心不纯洁的想法！” “知道我不纯洁，你还跟我过来，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俊东笑着趁她不注意，就在美女的脸上轻轻地啵了一下。 本来一切自然而发，但苏紫内心与身体中那根最脆弱的弦突然又绷紧了。 看到她脸色有异，李俊东知道她有开始紧张了。 现在他根本不敢碰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她旁边，尴尬地陪她一起看电视。 二人都不说话，过了一阵之后，李俊东建议她也去洗个洗热水澡，苏紫红着脸小声说没有换洗的衣服。 李俊东再温柔地拉着她的手，说：“你回宿舍去拿来，我等你！” 苏紫说宿舍中还有一个室友没回老家，被她看到了就不好意思再过来！ 李俊东说反正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去外面买一套新的！ 因为有了一个话题了，虽然还是与晚上要办的好事有关，苏紫有些感动，突然想起避孕套也没有准备，就歪着头坏笑：“你一个人去买！” 为了晚上能抱着美女睡觉觉，李俊东也豁出去了。 “宝贝，等着我，很快搞定！”回房里换了一件T恤，李俊东在美女的额头上再度吻了一下，飞速转身出了门。 背后，苏紫内心的挣扎李俊东根本不知道。 下楼后，李俊东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开始下着小雨，好在雨点不大，李俊东体内肾上泉正在狂涌，也不上楼拿伞，直接就冒雨往校门口走。 苏紫是一个对生活品味有要求的女生，她的衣服比一般女生都少，但都比较有档次。 所以就算是临时应急用，李俊东也不想买学校门口那些小店里的便宜货，反正时间还早，他在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离学校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一个步行街。 帮女人买内衣与睡衣这事儿前世的他也干过，苏紫内衣的尺码他也亲手测量过，在一个比较有档次的内衣店，在女营业员略带调戏的眼光中，李俊东假装“坦然”地精心挑选起来。 女人最舍得花钱的肯定是内衣，所以内衣他挑了带黑色蕾丝花边的内衣二件礼盒套装，睡衣再买了一件粉色吊带丝质中长裙，二样总共花了四百多元，差不多一个城市职业一个月的工资。 当一切搞定再心情美美地打车回来，前后总共花了一个多小时。 但当他再度回到202室楼下时，却发现房间的灯熄了，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他竟然被放鸽子了！ 苏紫走了，她最终跨不过自己心理的那道屏障。 当时李俊东转身出门实在太快了，苏紫还有一样非常重要的必需品还没来得及给他暗示，她只能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但怎么说呢？ 思考起安全套的事儿时，苏紫又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当她鼓起勇气发出了“安全用品”四个字时，却发现李俊东的手机竟然落在茶几上响了。 上一次二人亲密接触刚好他们都喝了酒，又刚好在她的安全期，但今天她正是生理上最危险的周期，如果没有安全用品，她根本不敢冒险。 “对不起，我想我生病了，但我是真的爱你的！” 什么叫我想我生病了！进门后看到手机上的这条短信，李俊东气得一下子把茶几上的几只玻璃杯全部一下扫到了地上。 宿舍中有一打啤酒！ 是上次典胖子想借他的房间办好事时买来的，最后酒他收下了，房间也没借给他与王蕊使用，为此典胖子还与他生气了。 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大，一个人喝着闷酒，手机的短信又响了，李俊东根本不想看，就继续喝。 没多久，他就醉得迷迷糊糊的，从最初的站着喝，到后来就坐着喝，最后变成躺在沙发上喝。 迷迷糊糊中手机又响了几声，习惯性的抓起来一看，原来几条短信竟然都不是苏紫发来的，还是另外一个美女谷蓉发的。 自从上次杨家勇与潘越明弄出了人命案摆平之后，李俊东都不记得自己是否再与谷蓉是否有过联系。 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夏天，谷蓉根本没有回老家，还是按照他最后的叮嘱躲在学校里哪里都不敢去！ 学校放假后，孔萱回家了。 现在宿舍里就剩她孤单一个人。 因为她的的嗓子还没有好透，对于一个学声乐的艺校生，嗓子坏了她根本不敢回家，当初为了报考这个专业，她曾与家里闹翻过一不止一次，终于扛住压力如愿以偿读上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才刚刚学习两年，她的嗓子竟然坏了，并且是接连坏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最近一个学期围绕她发生的几件大事，她根本不敢跟家里提，现在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谁沾上她就要倒霉，不但害了孔萱、害了方达，也害了潘越明与杨家勇，如果不是有那个她认为最强大李俊东在后面帮忙，这时她可能早就寻了死路。 没有人能理解她这段时间以来内心的苦痛，但她看似柔弱，本质里却是一个倔强的姑娘，虽然不能明确自己今后还能否再唱歌，她也不敢浪费光阴，所以这段时间她带着伤病在加倍努力学习器乐与作曲。 今天她终于完成了人生第一首完整作品，这也是她遇上大麻烦事之后唯一让她兴奋和喜悦的一件事。 虽然对李俊东，她一直以来都不太敢联系与打扰他，但最终压抑不住要与他一起分享喜悦的冲动，还是发来了短信。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东哥，打扰您了，真的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给我帮个忙。” “东哥，我终于创作了一首歌曲，曲与词都写完了，歌名叫作《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正。” “我的嗓子还是没有好起来，我不敢回家，但这段时间我没有浪费，我学会了口琴，如果您有空的可以的话，我也想跟郑江上次一样在电话里吹给你听我的歌！” 在给李俊东的每一条短信，谷蓉都用了“您”这样的尊重的称呼，在音乐上她竟然完全是把自己当一个尊敬的前辈老师。 虽然醉得有些迷糊，李俊东也知道自己的音乐素养根本没有谷蓉认为的那么高大上，他那首给到郑江的那作品本质上还是剽窃，只是这个世上就算原创刀郎听了也根本不会知道而矣。 纵算如此，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总是让人开心的事，看完谷蓉的短信李俊东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 第146章 欢乐谷的选择 音乐响起来！ 半音口琴那忧伤的音色，再加上啤酒的刺激，或许还因为他了解谷蓉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与困扰，莫名中谷蓉的这首《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很快就将他淹没。 把手机打开外音，李俊东斜躺在沙发上喝着酒，他一遍一遍地让谷蓉重复为他吹奏。 直到谷蓉为他吹奏到第七遍时，李俊东还说想再多听一遍，谷蓉就不好意思地告诉他，移动通信提醒她卡上的余额只够最后一分钟了。 因为前世的记忆，李俊东一直没有意识到2000年的手机还都是双向收费制。 “不好意思，浪费，浪费你的电话费了，一会儿我给你充值！” “不、不、您能花时间听我的歌，我真的很感激，是我浪费了您的电话费了，哪能让您给我充值，如果不是放假你回了老家了，我还真想当面吹给你听，您想听多少遍我都高兴！” “谷蓉，你这首歌美丽中有一种寂寞的忧伤，比我上次给郑江的那首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让我伤心，让我流泪了，我觉得你不但是一个大大大的才女，更是一个大美女，还很特别性感的大美女，我好喜欢，喜欢，对喜欢……” 艺术的东西没有高低之分，一切只看是否应情应景，此时此刻李俊东完全醉了，他真的被谷蓉的这首歌感动得一塌糊涂，说起话来根本没有逻辑。 电话那头，谷蓉听到他的赞美，小心脏也在扑嗵扑嗵地跳。 “你在哪里，你不会喝醉了吧？”在电话中敏感的女生闻出了酒精的气味，非常小心地问。 “根本就没喝酒，没醉，对，没有醉，不信我一会给就你充值，充200块，我们接着聊，可以聊到天亮……”李俊东从沙发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最后这句话没说完，二人间的电话就断了，谷蓉的手机卡余额扣完，最后一分钟的时间就过了。 紧握着手机，摇摇晃晃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一个电话打了半小时，李俊东根本不记得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最后说过要给谷蓉充电话费。 突然间感觉到脚痛，低头一看原来他左脚不然什么时候已变成了赤脚，而地面上到处是原来打碎杯子的碎玻璃，所以不受伤才奇怪。 伤口不大，李俊东根本懒得处理，回到房间扑嗵一下又扑倒在床上。 电话那头，谷蓉一个人也紧握着手机坐立不安，她知道李俊东肯定喝醉了酒，但他是在哪里喝的酒呢？ 又是跟什么朋友在一起喝的酒呢？ 为什么他要一遍一遍地要听自己的歌？ 他说那些暧昧的话不怕旁人听到吗？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他会不会有危险…… 手机欠费了，她想去校内的小店买张充值卡，但外面又下着大雨，正当她在宿舍门口犹豫时，关灯的时间到了，宿舍的灯一下灭了，屋内屋外都是一片漆黑。 手机又响了，手机欠费后短信还能收，竟然是杨家勇发来的一串充值卡号与密码。 谷蓉用最快的速度拨打充值号码充值，然后给李俊东打过去，但电话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听。 再打给杨家勇，问他是不是跟李俊东在一起喝酒。 杨家勇说他是在喝酒，但不是跟李俊东在一起，他也是刚刚接到李俊东的电话说你的手机欠费了，才让下面的小弟给她买了一张充值卡，听李俊东说他在宿舍，说外面下雨不方便出来，他还以为谷蓉与李俊东在一起呢。 深更半夜的谷蓉怎么会在李俊东的宿舍呢，杨家勇的这个误会让谷蓉有些脸红，又有一丝莫名的欣喜。 杨家勇跟李俊东一样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杨家勇对她真的很好，还二次送她回学校，按孔萱的说法，在黑道上，他把她当成李俊东的女人了，当他是大嫂，上次杨家勇带兄弟们为她找回手机时用的就是这个理由。 这个问题上让她多少有点纠结，如果能真的成为李俊东的女朋友那肯定是她内心所炽热希望的，虽然李俊东每次看她的眼神也不太纯洁，但她知道李俊东与苏紫才是真正的一对，二人真的很般配。 她觉得自己与苏紫比较的话，差的不止一星半点，还是差得太远太远，她根本没有想过要与她竞争，她完全没有勇气，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不祥的女人，生怕自己再给李俊东生出麻烦来，所以上次受伤之后，李俊东让他注意安全少出校门，就算放了暑假没脸回家，她也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里默默用功。 李俊东在学校的宿舍？ 是一直没回家，还是回家后又上来了，谷蓉没有问。 但这个说法又出乎谷蓉的意料之外让她心跳，挂掉杨家勇的电话，她再次迫不及待地打李俊东的手机。 跟刚才一样，依然响着铃声，没人接听。 李俊东在迷糊中给杨家勇打了一个电话，完成了他电话中说过的要给谷蓉充电话费的承诺之后就真的睡着了。 一个人喝酒，又没有一点下酒的菜，直接吹瓶子喝完了一打啤酒，李俊东的酒量还没有回到前世的巅峰水平，所以他根本扛不住。 倒床之后，他睡得像一头猪！ …… 欢乐谷临时歇业了，不知道这个消息孙大同是怎么知道的，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赵云帆，然后赵云帆就向他诉了一大通苦水。 这杨家勇的报复明显就是上次孙大同的人办事不力留下的后遗症，但杨家勇真的打出了名气了，孙大同知道这种情况下再硬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并且他本身也不是为解决问题还来的，就跟赵云帆分析说：“杨家勇虽然出身低微，但他敢打敢杀就是个疯子，我手上虽然有些资源有些兄弟，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总不可能真派个枪手把他消灭掉，既然不能消灭掉，那就只有谈判，你把他请过来跟我一起喝杯茶，然后跟我说清楚这欢乐谷我也占一点股份的，这样一来谅他以后也不敢再乱来。” 说欢乐谷孙大同也占有股份的，这样就行了吗？ 赵云帆半信半疑，孙大同又补充说：“光这样说肯定不行，最好我再派个人到你那里当经理，就我那老表乐峰，他的办事能力比你那个堂兄弟赵云鹏强多了，这一点你应当是清楚的，你给他开一份工资，让他帮你坐镇一段时间，等时间久了双方的矛盾缓解了，我再调他回来，花不了你多少钱！” 赵云帆听完孙大同的说法，他虽然没觉出什么表面的问题来，但总是觉得这样不太对劲，但表面上他却不好正面拒绝，就说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挂完电话，赵云帆再一次去了父亲赵宏雷的办公室，把孙大同跟他说过的话一五一十里向父亲请教。 听完了儿子的说法，赵宏雷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想起了宋凯文曾给过他的忠告：“你在国外时间久了，国内的情况你有些不太了解，官场上的人是远不得也近不得，凡事你得控制好一个安全距离，赚钱亏本谁也说不准，但如果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的企业做成了别人的产业，那你回国来投资就没有意义了！” 孙大同就是东区开发区主任孙思田的儿子，现在他的药厂就在东城工业园直接归孙思田管理，而现在孙大同明显是盯上了他儿子赵云帆。 如果欢乐谷真按孙大同的思路一路操作下去，那个孙大同的老表乐峰过来做经理，他们这家欢乐谷大唱吧甭管赚钱亏本，用不了多久就变成他们家的了。 虽然几十万的投资对他来说不过小小菜，就算让他直接送钱给孙思田他都不会眨眼，但这是儿子自主创业的第一份生意，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结尾。 把这些想法花了很长时间给初出茅庐的儿子掰扯清楚之后，赵云帆也是一阵后怕，如果真让乐峰来了，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绝对不是一个月一份工资就打发走的。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既然不能找孙大同解决问题，那问题还是得解决，因为对儿子的事情一向关心得不多，具体情况还是了解不到位，赵宏雷研究半天，还是没有很好的化解儿子与杨家勇这个下三滥之间的矛盾的有效措施，无奈之下只得打电话把宋凯文请过来出主意。 现在两人的厂子都在东城医药工业园并且互有供求关系，每个月双方的流水账上都有近千万的交易流水，这事倒也方便。 宋凯文因为听凌菲说李俊东的事比较多，对于与之相关的赵云帆的欢乐谷了解程度其实比赵宏雷还要熟，所以当赵云帆把他与李俊东还有杨家勇的事一件一件的说出来，宋凯文笑了，说这事找李俊东来摆平明显比找孙大同来摆平划算啊。 宋凯文的建议与展成双如出一辙，只是他强调的重点是这事你不能认定跟李俊东就是他主使的，还是要用一个请他帮忙的心态去找他做中间人与杨家勇去谈。 宋凯文与展成双都建议找李俊东出面，赵云帆痛定思痛，最终决定放下脸面从李俊东下手，就再度请宋凯文帮他出面约他吃饭，但这一天李俊东还在老家南山没有上来。 李俊东回来了，欢乐谷的保安刘第一时间就向赵云帆报告。 赵云帆再次联系宋凯文，宋凯文又出差了，他不是一个傻子，上次与凌菲宋凯文还有李俊东吃过一次饭，他知道在李俊东心中凌菲说话的份量不比宋凯文轻。相对于父亲与宋凯文之间的生意，欢乐谷天大的事儿都是小事，但这事对他来说却是大事，这事不解决他的欢乐谷还在歇业中，根本不敢开门营业，所以拖不得，于是他就买了礼品去宋凯文家中找凌菲过来帮忙。 女人的耳根子终归是软，虽然她并不想出面掺和赵云帆与李俊东之间的矛盾，但本着为老公分忧的想法，她还是勉为其难地来了。 ------------ 第147章 有点诚意好不好 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李俊东醒来后头还有点晕。 昨晚风雨交加，他做了一个梦，起来后发现自己的内裤上粘稠了一大片，梦中的美女既像苏紫又像谷蓉，或许是醉得太厉害了，连梦都不清晰。 哂笑一声，把内裤脱了丢进洗衣机，重新冲了个澡出来，头没有那么痛了，只是脚上被玻璃碴子划伤的伤口还在隐陷作痛。 客厅中一片狼藉，昨晚的事他全部不记得，只记得听了一首悲伤的歌。 拿起手机，上面多个未接电话与至少二十条未读短信。 一条一条看下去，他的记忆稍微回来了一些。 苏紫说对不起他，说她不是有心要伤害他的，说她真的病了，还且是心病，已病入骨髓，已无药可救，请求他的原谅。 谷蓉说她中午会到音乐厅来找他，说谢谢他帮充的话费，说很感激他的赞美与鼓励，说她会更加努力创作。 苏紫与谷蓉两个美女的短信交织在一起，李俊东理了理思路，选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苏紫的声音响起，有些哽咽，她要说的话在短信中已说完了，不知道再说什么。 李俊东说原谅你一次，但不能有下一次，苏紫含着泪说真的爱你。 门外有人敲门，李俊东挂掉苏紫的电话，踮着脚过去开门，门外的人竟然是凌菲。 凌菲怎么突然来了，李俊东感觉到很意外，因为学校放假以后她正常不会住在学校。 而看到李俊东的宿舍客厅中到处是空酒瓶与碎玻璃，再加上他的脸色与不好，凌菲则更加意外，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李俊东这落魄的副模样。 多年的监狱生活，让李俊东其实比较注重收拾，一般床上用品与台面都会收拾得比较整洁，像今天这样的环境，说起来也是男生宿舍的常套，但他自己也看不下去。 尴尬地跟凌菲打了个招呼，拿起扫把勉强把客厅打扫收拾一下，才把她请进屋里来坐。 “怎么弄成这样，昨晚喝醉酒了？” “没有，放假前走得匆忙，典胖子他们弄的！”李俊东随口扯了个谎言。 凌菲看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再问他的脚怎么了？ 这个不好说谎，李俊东就抬起脚看了一下伤口，说被昨晚被玻璃碴子扎了一下。 “像你这样到处是碎玻璃不被扎到脚才奇怪，还没包扎吧，我楼上有创口贴，一会跟我去拿！” 李俊东说好，然后问她今天过来应当有事吧，凌菲就把赵云帆想请他做中间人要与杨家勇和谈的事说出来。 李俊东知道赵云帆与杨家勇之间的矛盾最终还是需要解决的，不然在赵云帆的心目中这笔账终归是记在他的头上。 积小恶成大仇，如果哪一天把赵云帆逼急了，说不定就会对快乐老家唱吧也使歪招。 另外凌菲在他心目中很重要，他一直当她是一个长辈亲戚，她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就让她回复说他答应给他们做中间人，具体的和谈时间他不管，让赵云帆自己找杨家勇去约。 相互之间信任就好办事，赵云帆那么为难的事，凌菲一开口李俊东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她也很高兴。 同时提醒他不要真把自己弄成黑社会头子似的，她希望看到他成为未来的一个商业巨子，还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低级的黑道霸王。 李俊东说请她吃饭，凌菲说她在美国读高中的儿子暑假回来了，得回家陪儿子吃饭。 李俊东就不好坚持，就同她一起去楼上凌菲家拿创口贴。 从学校出来，凌菲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还是坐在车上先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通知赵云帆，他的事她已经跟李俊东说了，李俊东也答应了。 第二个电话就打给苏紫，问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跟李俊东吵架了，为什么他昨晚好像喝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家中到处都是空酒瓶与打碎了的玻璃杯，连脚都划伤了。 苏紫刚才还接过李俊东的电话，因为只顾着自己道歉倒并没有感觉到李俊东那边会有什么实际问题，现在突然听小姨这样一描述，心中就不由一个咯噔。 有些事虽小，但电话里说不清楚，苏紫也不想小姨到她家家中来跟她说李俊东的事，为了拒绝段思鸿的事，她与母亲也吵了一架，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于是就约凌菲一起去咖啡厅。 见面后凌菲见苏紫的脸色也不好，就知道一切都中了她的猜测。 自从上次把在202过夜没有落红的事都说给了小姨听之后，苏紫与凌菲真的是无话不说了，等凌菲听完苏紫说了昨天她与李俊东的事情，她就拧起了眉头开始训她：“你当男人是什么东西啊，他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叫李俊东一个大男人冒着雨去帮你买女人的内衣已经很过格了，等他回来了你竟然还放了人家的鸽子，这种事儿就算一个男人再爱你，也受不了的。”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但是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就是一心想着逃跑……”苏紫早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小的错误，但心理的障碍光靠讲道理根本无济于事，再理智的人行为的最终决定都是当下的感性决定的。 “你没有落红这事他明明知道却从来没有提起，还处处牵就你，你现在又这样放他的鸽子，晚上自己醉得一塌糊涂，醒来后还主动打电话说原谅你一次，这样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我看你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尽快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不然时间久了，他迟早会离你而去！” “看心理医生，没有这么严重吧，要不我先买些心理方面的书自己研读一下？”苏紫小心地道。 凌菲说：“这样也行，总之你得抓紧，没开荤的男人与开荤后的男人是不一样，凉久了肯定出问题，你想想他又那么优秀，要找别的女生根本不难，说不定勾勾手指头，别的女生就趁虚而入了。” “那也不至于吧，李俊东又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饿鬼，别看他平时对每个人都挺和气的，其实他挺骄傲的，一般的女生他肯定看不上眼，前天我还为了他拒绝了一个优秀的帅哥呢！”跟自己的小姨在一起，苏紫还是相对轻松的，说这话时还一边做了个鬼脸。 “有本事你去跟他说去，就说你为他拒绝了一个大帅哥，所以他也不能接触别的美女，否则就对不起你的忠诚！”凌菲反驳道。 背着他去相亲这事儿苏紫打死也不敢跟李俊东说的，只能傻笑。 凌菲又说：“就上次得了遗珠之战冠军的那个谷蓉，你觉得她长得不漂亮吗，我可告诉你，她那种女命里就带桃花，天生就招男生喜欢，比赛那天我看她看着李俊东的眼神就知道，如果李俊东想追她，保管一拍即合，她可没你这么骄傲，时不时地还端端架子！” 女人的直觉太可怕了，就见过谷蓉一两次，凌菲举个例子就用上了她。 确实谷蓉不但脸相长得好看，身材更是有料，最主要的是她还那么懂音乐，苏紫在一段时间里曾最担心她，现在凌菲再次提起她，她的脸色就有些阴沉。 看到苏紫不说话，凌菲就安慰她说：“我只是随便举一个例子，反正现在是假期谷蓉估计也回家去了，就算她有想法也见不着李俊东，只要你把他看好了就不会有事。” 苏紫的脸色就更阴了，因为放假的第一天她遇见了潘越明，潘越明最终还是联系上了孔萱，正送她去车站，通过与孔萱聊天，她知道谷蓉暑假不回家还在学校。 放假了都没功课，那个谷蓉不回家干啥，不会是真的对李俊东有想法吧。 二人默默地喝咖啡，良久之后，苏紫问：“我们女生难道一辈子就为看着一个男人吗，那别的事还要不要做了？” 凌菲笑了：“也不是说就不做别的事了，你看宋凯文把生意做那么大，成天满世界飞，我还不是照样上着我的班，最主要的是你要栓得住男人的心，不然你别的事做得再好，也是白搭！” 女人念男人的这本经，一辈子也念不完的。 很明显凌菲这是本经念得比较成功的女人，但她教出来的徒弟能否念好这本书却同样说不准。 就在苏紫与凌菲秘密地研究着李俊东的时候，没有功课缠身的李俊东悠哉游哉地来到了店里。 果然在自己的新店门口刚与周卫民聊上几句，赵云帆就从欢乐谷的楼上下来了，二人就“不期而遇”。 有凌菲的电话打底，这次赵云帆假装落落大方给李俊东派烟，然后告诉他说刚才已跟杨家勇约好了和谈的时间与地点，就放在雅香园，明天晚上七点请大家一起喝杯酒。 原来凌菲跟他说这事时，李俊东很客气的就答应了，那是他对凌菲的信任与尊重，等赵云帆再跟他说这事时，昨晚被苏紫放了鸽子，他今天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其实心里还是极不痛快，于是一肚子的火就撒了出来，语气也很冲：“我只是一个中间人，虽然大家都是邻居，说白了我与杨家勇的关系比与你要好得多，不可能帮你说什么好听的话的，顶多就是帮你们做个见证，你要真拿杨家勇当回事，态度就得诚恳一点。” 从来没有见过李俊东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说话，赵云帆有点不知所措，连忙解释：“我真的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来的，给杨家勇打电话态度也很诚恳，并且他也答应了说一定准时到的，你可不能不去！” “说几句客气话就叫诚恳，事儿不是这样办的，就凭你挑的那个吃饭的狗屁地方，要我是杨家勇，这事儿估计一时半会还和解不了！”李俊东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笑容。 赵云帆是明白人，杨家勇听李俊东的，所以这他的态度比杨家勇的态度更重要，只得再次放低姿态请教：“那东哥你说放在哪里喝酒比较合适呢？” “去华帝酒吧开个好一点的包房吧，杨家勇能有今天，是在华帝酒吧一战成名的，混社会的都喜欢讲场面，去那里他估计会比较满意！” 说完这话，李俊东就不再看他，径直向前走向了自己的音乐厅，只愣得赵云帆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街边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的周卫民还有另外几家店的老板娘都在一旁看他们的笑话，对于这个一直不受人欢迎的赵老板被李俊东一顿呛白，所有人都觉得心里解气。 内心里都在骂他活该，不做死就不会死，这样的恶人就得要恶人来治他。 ------------ 第148章 一条同行的八卦 “东哥，您来了！” 音乐厅的门口，正在与周彩华聊天的谷蓉有些脸红。 看到谷蓉一袭红色的裙子，李俊东有些意外：“你暑假没回老家？” 他昨天晚上醉得迷迷糊糊的与她通过电话，并让她连续吹了七次那首她原创的曲子，但他不记得她说过还在枚阳。 谷蓉勉强一笑：“我给你发过短信，我的嗓子坏了，不敢回家面对父母！” 李俊东拿出手机重新看一下昨晚前前后后谷蓉有发过他十来条短信，确实有一条是这样说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让周彩华去拿饮料。 “昨晚你是不是喝多了？”谷蓉小声地问。 李俊东说没有，然后用手指着手机上的短信，半开玩笑地说，“以后不要在给我的短信中使用‘您’字，听上去会让我就觉得自己很老了一样！” 谷蓉的脸又红了，愣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是想表达内心对你的尊重，因为你一直在我心上，所以才用这个尊称的‘您’字！” 谷蓉喜欢自己，这一点李俊东在很早时与她通电话时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敢利用这个文字的结构来巧妙地表达自己的爱恋。 莫名其妙地又想起第一次见谷蓉时的情形，那时的她浑身冷得发抖，却与孔萱一起凶巴巴地用眼瞪他，孔萱当时还把他当作一个不老实的色鬼训斥，再往前他又想到了前世记忆中的鱼妃。 人生的际遇真的不可捉摸，真的很难相信世前那个曾经在枚阳市艳名远播的风尘歌星，娱乐界的交际之花，此时竟然还是如此的纯洁的一个女生。 最可怕的是她还喜欢上了自己。 这样想着，李俊东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勃然生机在涌动，让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今天的她还是穿着上次那一套红色的裙子，领口有些宽，可以完美地看到她白晰的脖子下面那两根性感的锁骨。 大学校园里美女如云，但各个款式不同，无疑这谷蓉也是最动人的款式。 看到李俊东盯着自己看的眼神中有了颜色，谷蓉有些紧张，好在这时周彩华拿了两支饮料从门里出来了，接过饮料后谷蓉再小声地问：“昨晚我那首歌你真的觉得好听吗？” 那首歌叫什么来着？ 当时都醉成那样了，李俊东自然忘记了，再次翻看了一下短信，他尴尬地笑道：“很好，真的很好听，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歌，而且名字也取得很美。” 谷蓉真的开心了，连忙从手提包中翻出一张很正式的记录的曲谱来递给李俊东看。 “键盘会不会弹？”李俊东问。 谷蓉回答说：“会一点点，弹得不多！” 那你再弹弹我听一听，李俊东微笑着指着音乐厅的那个小舞台，这时离下午正式营业的时间还早，方维推荐给他的那个固定的键盘手阿启没有来。 谷蓉说弹得不好，还是吹口琴吧，李俊东说也行，但提醒她说作曲人通常键盘都弹得不错，用键盘来记录做曲比其他乐器要更方便一些，不过我自己也只会口琴与吉他。 李俊东讲的这个道理谷蓉明白，她的老师也是这样说的，但好一点的电子键盘得好几千，传统的钢琴更得几万一台，一方面谷蓉没那个条件，另一方面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放置也不方便，所以她才给自己选择了口琴。 谷蓉再一次当着李俊东的面吹奏起她的那首原创，她学口琴的时间还短，水平比李俊东还差一些，表现力略有不足，因为昨夜先入为主的原因，李俊东依然觉得非常好。 对着曲谱与歌词听了一次她的演奏，李俊东兴趣来了从她里要过口琴说他来试试。 听了八次了，李俊东第一遍吹下来效果就不错。 谷蓉说我真心当您是老师呢，您可别光说好听的，提点意见吧！ 李俊东真的觉得很好，实在提不出什么意见，就开玩笑说你跟我说话再用尊称的您字，以后就永远也别想听到我的建议。 谷蓉说那以后就叫你哥，不再当你是老师了，你给我一点建议吧。 正李俊东被谷蓉逼到为难之时，方达的电话就刚好打来了，问李俊东是不是回枚阳了。 挂掉电话李俊东说等一会键盘手阿启来了，你可以同他学学键盘，也可以找她研究研究你的创作，我下午要去雅声琴行找方达办事，这曲谱稿子我就先带走，到时帮你找方达方维一起听一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吧。 谷蓉自然万分感谢了。 离开音乐厅，打车去雅声琴行的路上，看着手中的曲谱，李俊东知道不管是好是坏，从一定程度上谷蓉的命运已经在慢慢改变。 至少在他的前世，只听说过“鱼妃”是歌手，是影视艳星，是交际花，就从没有听说过“鱼妃”还是一位创作型才女。 …… 李俊东走了，整个音乐厅就她一个人，她记着李俊东的话，就一个人慢慢的练着键盘，虽然以前很少接触，但自己的作品弹多几次也就慢慢熟练起来。 下午二点左右，键盘手阿启来了，说她弹得不错，然后又给他弄来了一个唛架，让他边弹边唱。 一开始她怕伤到嗓子不敢开腔，阿启说你的问题不是生理上声带受伤，完全是心理上过不去，所以发不出高音或才高音出来时完全失控，这种情况对于练声乐的人来说是一个常见现象，很多歌手在舞台上甚至会遇到一首歌前半首还唱得好好的，但到了后半部就突然某个频段失声都有。 要克服这种心理病靠的就是信心，只要你找到一个必唱不可的理由，你的嗓子就能一下子被打开。 阿启的这种以毒攻毒说法比较野蛮，也许对于保养或者说治疗谷蓉的嗓子并非科学的方法，但刚好谷蓉就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想要唱歌的理由。 那就是直到现在李俊东一起没有仔细看过他填的词，她真很想将自己的原创作品唱出来，让他听到他的心声。 客人们还没有来，谷蓉与阿启合作久了，都很熟悉，阿启的话她也愿意信，选降三个KEY,一边弹着键盘，一边轻轻地哼唱。 然后她再一次次地慢慢把调升起来，最后就升到了创作的原调，就这样循序渐进地来，慢慢就找回了自信。 她又能唱歌了，虽然她的这首原创的音不算很高，但也是女声歌曲通常用到的常见音区，能唱这首歌也就代表大部分的女声歌曲她都能唱了。 客人们渐渐来了，另外两个驻场歌手来了，大家都熟，都为她的恢复感到高兴，在他们唱歌的间隙，谷蓉最后鼓起勇气很正式的演唱了一首经典老歌，并且表现相当不错，获得了一片掌声。 不知不觉中天色就黑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已是晚上八点多。 李俊东还是没有回来，从音乐厅出来她决定去找杨家勇或他的马仔们送她回学校，她知道只要杨家勇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飙个摩托车就两三分钟的事。 但从音乐厅出来后，中午过来时看着开着门还有人桌球厅门都锁了。 吃过一次走夜路的亏了，再像上次一样独自冒险赶夜路回学校她真的不敢了，唱吧的生意正火，周卫民与刘魁都忙，想等音乐厅打烊后让熟悉的阿启或另外那个男歌手送她回学校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她又怕对方误会她喜欢他们。 想起昨晚李俊东说过喜欢她的，最后她鼓起勇气给李俊东发了一条短信，说她还在音乐厅，一个人回学校又有点害怕，问李俊东什么时候回来。 短信响时，李俊东正与方达正在处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周围比较吵闹，他根本没有听到。 对于娱乐公司来说，经营的产品可以说就是人，所以人脉资源才是一个公司最重要的资源，开业剪彩在即，他们得尽量与整个枚阳市娱乐界的各色各样的朋友先混个脸熟。 跟着方达跑了一下午，本来晚上六点左右李俊东就打算回学校了，突然间上次与他们一起吃过一顿饭的那个同样想开娱乐公司的陆卓的助手费旭来了，带来了一条最新出炉的同行间的八卦新闻。 一个原本在枚阳市娱乐界还算牛叉的娱乐唱片公司华风娱乐突然被警方查封，具体原因不详细。 听闻是那个好色老板把一个重量级的官员的十八岁女儿给潜了，得罪了人。 本来女儿大了不中留，不是说老爸当大官别人就不能搞她女儿，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女儿被一个五十岁的老头潜了也就潜了，家丑不可外场，那个官员也没有多找那家华风娱乐的麻烦，只是私下里找到那个老板把强行把华风娱乐与他女儿签的经纪合同给要了回来，然后双方解除合约不再让他们往来。 本来这事儿本来就算过去了，但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半个月前那个华风娱乐的色老板又偷偷推荐那个官员的女儿去参演一部很垃圾的限制级烂片中的一名配角妓女。 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很多女生想出名什么都豁得出去，拍戏时漏个点也不算啥，很多大牌女星在没有成名之前也拍过类似的作品，在影视娱乐行业这只是一份正常工作而矣，但这事儿关系到一个官场家族的脸面，在那个官员父亲的眼里这比女儿跟一个老头上床的事严重了十倍百倍不止。 那个重量级的官员知道后勃然一怒，于是那部烂片自然胎死腹中，同时工商局、税务局、文化局等多个部门一起上，接连三天一通紧锣密鼓的严查之后，本来经营还算良好的一家公司就感觉到了压力，等公安系统的熟人透露出那个老板本人也问题多多时，为了不进局子华风娱乐的老板还有副总已于昨天晚上连夜跑路了。 一个八卦消息而矣，方达听后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却引起了李俊东的高度关注。 他注意到了一个要点就是这公司被查封得太突然了，那个老板与几个高层昨晚走得匆忙什么也没有带走，公司的其他职员还都在梦中，下午还在正常上班突然间就被警方拉了封条。 他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好消息，这样的突发事件必然会引发链锁反应。 在再次确认警方查封现场的时间仅在二小时之前时，他觉得这么混乱的场面应当去见识见识，于是就拉着方达一起开车来了。 ------------ 第149章 犯法的事咱不做 李俊东与方达之所以来这看热闹。 他们最直接的想法是想从这里搞到一些成套的二手录音棚专业设备，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们就几万块钱开办娱乐唱片公司资金方面严重不足，只能打这样的处理货的主意。 当然就算搞不到这家公司的一些重要设备也没有关系，公司突然被警方封了，那些不知所措的一些重要职员也可以联络联络感情，毕竟等他们再次找到工作，大部分人还是会在自己熟悉的行业内打混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结识人与危难之中总是比较容易建立感情的。 等他们赶到那间已拉了封条的华风公司的时候，场面果然还很混乱。 华风公司的一些职员与职员的家属正在围着警方的人诉苦，说自己都两个月没领工资了，这老板突然跑路了，这拖欠的工资以后找谁去，另外也有几个与华风公司有着债务关系的其他公司的老板也在打听相关情况。 警方的同志当然打着官腔说一切会得按法定程序来处理，叫大家不要激动不要乱来。 员工们的情绪还好，但那几个供应商合作者眼看到自己的账就收不回来了，情绪就有些激动，其中一个人还拿着一把票据指着执勤的警察骂娘。 李俊东与那间娱乐公司的同行们聊天，有一个带眼镜的男子说他自己新买的笔记本电脑现在还在办公桌上那可是个人财产，但警方现在封锁了整个公司，说除非他能拿出正规*来证明那台电脑是他的才允许带走，他老婆已回去找*去了。 说到电脑，李俊东的脑袋一下子又被打开了。 2000年电脑的普通程度还不高，搬到202室之后他自己几次想买一台好一点的电脑，都没有时间去操办这事，但娱乐公司是除了IT行业以外办公的现代化程度最高的行业，他相信这家华风公司的很多客户资料与重要商业信息都存放在电脑中。 华风公司经营了四年多了，在行业内一直算做得比较好的，如果能搞到那个跑了路的老板与几个高层人士的电脑中的客户资料及商业信息那可比电脑本身值钱得多了。 把这个想法悄悄跟方达商量，方达也深以为然。 并且他更进一步，说：“华风公司倒闭已成事实，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里的所有值点钱的设备都会被司法部门廉价处理，录音设备、电脑等都会很便宜，但比这些东西更便宜的还是那些文件柜里的文件，那些东西没法拍卖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当成垃圾处理卖给收废品的，我们只要密切关注法院的处理动作，到时说不定分文不花就能捡这批垃圾。” 李俊东笑说人无横财不富，看来我们要发横财了！ 方达又说：“发不发横财不知道，但朱惠反正没事做，到时收回这批垃圾让她在家里整理，一方面学习人家的经验，另一方面也很知道很多我们没入行之前不可能知道的商业机密。” 二人正悄悄地聊着，那个眼镜男的老婆来了，脸色不太好看，说当初的*不知放哪里去了，一时找不到了，然后那个眼镜男就不淡定了，先狠狠地把老婆训了一顿， 然后就叫了一些同事去作证，一同去找警察说办公桌上的那笔记本电脑确实是他自己的私人用品，公司出事与员工何关，如果你们这样办事，我们这些平台老百姓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一切口说无凭，负责值守的警察比较呆板，还是不肯放他们进去拿那本子，因为他知道一旦打开了这道口子，那么多员工人人都说自己有私人财产在里面，估计这家公司不用一小时就会被搬得只剩下空房子。 2000年时一台IBM的笔记本，那可是一万好几的人民币啊，眼镜男急了，要跟那警察动手，另外几家与这公司有债务关系的老板自然也跟着起哄。 李俊东一看情况不对，今天下午这封条才拉上，等到明天肯定还会有很多债主要来，万一到时有背景有大债主来了，就眼下这几个警察根本守不住。 当机立断，李俊东拿出手机拨打杨家勇的电话。 “你在哪里？” “跟几个兄弟在酒吧喝酒呢！” 李俊东报出现在的地址，说有急事，让他马上带几个兄弟一起过来。 一听李俊东说有急事，杨家勇酒杯一推，就带人火速飙着摩托车过来，用时不到十五分钟。 潘越明竟然也与他们在一起，看样子俨然成了他们团队中的一员了，李俊东有些意外，拍拍他的肩膀笑问他真想混黑社会了。 潘越明说我能管理自己的行为的，东哥放心。 李俊东也就不便多说他。 杨家勇在一旁帮腔说潘越明现在是我们的法律顾问，所以我们也转行只做正当生意，也就帮人收收账，不偷不抢。 李俊东说那就好，眼下就有一档正当生意。 方达把这里的情况跟杨家勇等人一说，杨家勇笑了：“你的意思我懂，咱们不冲前面，等到别的债主冲进去哄抢时，跟着捞点小油水对吧。” 李俊东摇头：“犯法的事我们不能做，这家公司下午才拉的封条，估计警方会一值守着，现在债主才来了五六家了，相信接下来还会不断有新的债主听到风声过来，不出意外今晚到明天这里一定会被蒙受了损失的冲动的债主搬空，就算警方也看不住，但我们不是他们的债主，不能掺和，不然被警方抓了人也是抢劫罪！” 杨家勇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掺和，那你叫我们过来干啥？” 李俊东不说话，他也在皱着眉头思考！ 潘越明问：“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你们想要的？” 方达说：“电脑，主要是总经理室与副总经理室里的两台，另外就是录音棚里的专业录音设备，最后就是所有文件柜中的文件，文件不急没人跟我们抢的。” 潘越明左右环顾一圈，说我有办法，先给我二千块。 李俊东笑了，潘越明所说的办法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不然就不会叫他们过来。 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给他点了两千块，潘越明拿了钱之后就微笑着走向旁边不远几个正在交谈的男子，杨家勇不明所以也想过去，李俊东就拉住他，说让他去办就好了。 没过多久就看到潘越明就把钱给了对方，然后从对方手上接过了一个文件袋。 “搞定！这里是大约三万多元的送货单，他们是一家文具办公用品店，跟华风公司最近半年的账都没结，全部一起有五六万，我只买了一半左右！”回到李俊东身边时，潘越明漂亮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把文件袋还有剩下的五百块钱一起递给他。 潘越明的头脑也活了，现在的情况到了这个地步，那个文具店的老板知道这笔账已成了白纸，能卖到一千是一千，何况他手上还有一半票据，如果一旦开抢他们也有资格能冲进去抢，所以这一千五完全是白得的，三下二下就与潘越明达成了交易。 临走时那个老板还说一会开抢时让潘越明叫他。 李俊东接过文件袋把里面零零星星的一些票据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后又连同那五百块一起递给杨家勇说给兄弟们喝酒。 杨家勇笑得很张狂：“你们读书人真的有办法，老子现在就带人冲进去搬电脑，那警察也不能抓我了吧！” 李俊东微微一笑说：“别冲动，不要与警方对着干，要抓你的话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杨家勇说摩托车驮东西不方便，我得先找一台四轮车过来才行。 方达说一会我们打车回去，我那车就留给你们用，晚上没人了也得盯着，我们不冲头，但也不能落后，不要让人半夜里钻了空子，明天一来啥都没有了，那刚才那一千五就白亏了！ 杨家勇笑了，说：“放心，这种看着赚钱的生意如果还做亏了，那我勇哥就得找一块豆腐撞死！”。 “僧多粥少，到时来的人估计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你以为凭你们几个人冲进去啥都是你的！注意安全，不要性急，不准与别的债主的人发生肢体冲突，更不要与警方的人发生冲突，慢慢等着别冲最前面，临走时也不能落最后面，一切以安全为第一。” 七年牢不是白坐的，监狱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学，让李俊东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听闻过各种各样古怪离奇的人生故事，所以他无论做什么事，思路的开阔程度都非普通人可以比拟，一切安排妥当，李俊东拉着方达一起打出租车离开。 回到雅声琴行，先找了个纸条写上：“与方达一起出差，公关费2000元付款人李俊东”，再落上日期，交给朱惠作账。 朱惠就笑问不会是一起去泡妞了吧。 这钱是他与方达一起花的，李俊东无需多解释就笑着开玩笑说：“我说了那些地方我不去的，是方达硬拉我去的！” 闲聊着手机中响了。 是苏紫发来一条短信说想他了，李俊东随手回复说我也是。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这之前还有另一条未读短信是谷蓉发来的。 发信时间还是一小时之前。 ------------ 第150章 送白骨精回学校 这么晚了她还在音乐厅，不会他这么久没有回复她短信，他又一个人走夜路回学校了吧，想起上次谷蓉被人拦路抢劫行凶的事，李俊东心中担心。 直接把电话拨回去，谷蓉很快就接了，李俊东问她现在在哪里。 谷蓉说在他们学校的操场看人打篮球，学校内是安全的，李俊东稍稍放心了，就让她先在学校内呆着，千万别一个人逞强单独走，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谷蓉就乖乖地嗯了一起。 虽然李俊东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她电话，但还是听得出来她接到他的电话还是很开心的。 打了个车回学校，下车后直奔操场，果然谷蓉就在球场旁边。 李俊东说刚才忙事儿没看到短信，下次发短信我没回你可以打我电话别傻等，另外让周卫民大哥送你也行，谷蓉说店里生意那么好，看他挺忙的哪好意思。 李俊东又说让刘魁送你回去也行啊，一来一回就十几分钟再忙也能挤得出这时间，只要你开口这点小忙他们肯定会很乐意帮忙的，谷蓉说找刘魁更怕周彩华误会。 李俊东笑了，他知道这美女其实就是有心要等他回来。 再问她吃过晚餐没有，谷蓉说不饿。 不饿就是还没有吃，带他去杨家勇老爸的小店炒了二个家常菜，他自己晚上吃得有点多，刚才走的时候还喝了一碗朱惠煮的冰糖雪梨根本不饿，就看着她吃。 谷蓉说你这样直愣愣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吃了，李俊东就要了一瓶啤酒与她分着喝。 美女很开心地告诉他今天晚上她在音乐厅唱了两首歌，只是都是没多少高音的歌曲。 李俊东也为她高兴，说慢慢都会恢复的，说不还会像上次一样因祸得福。 美女说希望如此！ 想起她那首原创的歌曲《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的音调也不算很高，李俊东就让她唱几句听听。 谷蓉说在店里吃饭时唱歌人家会当你是疯子，李俊东就跟她碰杯。 喝了一口啤酒，谷蓉说一会回去的路上唱给他听。 …… 华风娱乐公司那边，等李俊东与方达走后不久，警民矛盾就开始激化。 那个带眼镜的员工与警方纠缠一个多小时未果，然后在他的带领下华风娱乐公司的二十多名员工开始群起向警方施压，负责值守的几个民警有些顶不住了，就说打电话回所里请示。 另外那几个供应商债主怕事情拖久了更难办，鬼知道华风公司的老板还欠了多少家的钱，所以借着员工们闹事的机会，就开始大胆地砸锁并撕扯警方布置的封条。 按着杨家勇的脾气他几次都想带头冲进过去动手了，好早早地抢多些东西，好在潘越明每次都在最适时控制住了他。 等那些人真的把警方的封条扯下来，值勤的民警也怒了，大吼说：“警察在这里也敢乱来，还有没有王法，不要仗着自己是受害人就乱来，封了条的东西谁敢乱动就是抢劫。” 那几个债主大声喊着话回应，各各说华风欠他多少万多少万，我们这不是抢劫，只想减少一些损失。如果今天晚上不让他们进去搬东西，那明天里面的东西铁定会被更有权势的人搬走，到时我们这些平头老百性就啥都捞不到了。 趁着人多，大家一起发难，前推后挤地后就往里面冲。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杨家勇也顾不得潘越明的阻止，带着手下的混混兄弟自然不肯落后，也拼命往前挤。 这个时候讲道理还顶个屁用，警方的四个人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警察经验比较丰富，当机立断抽出胶皮棍就往冲在最前面砸门锁的几个人头上砸。 砰、砰、砰…… 当结结实实的警棍砸到了头顶上，那带头的几个人终归还是怕了，大家都是良民，没有人真也跟警方对仗，一波小小的冲动最终被那四名警察平息。 杨家勇几人因为没有冲在最前面，都没有挨棍子，还算比较幸运。 这段风波过去没多久，辖区派出所又派来了四名警察，一下子警察的数量又翻了一倍，领头的警官再经一番思想工作，众人觉得今天晚上硬来的希望渺茫了，不管是刚才挨了打还是没挨打的人们都慢慢散去。 按着李俊东与方达的要求，杨家勇带着兄弟们上车，先假装离开，然后在旁边的街道上来回逗了一圈，二十几分钟之后再一个一个回来，全部坐在方面停在斜对面的那台面包车里。 这时华风娱乐公司门口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走了，剩下两个民警与一台警车在那里闪着灯。 今天晚上还会有新的变化吗？ 竒_書_網 _Ｗ_w_w_._q ǐ_Ｓ_u_Ｗ_α_Ｎ_Ｇ_._Ｃ_c 杨家勇不知道，他总觉得这样死等不是办法，等了十几分钟后就不耐烦了，说警察只有两个人，要不我们现在过去冲过去砸了锁搬东西算了，潘越明说那是找死，如果警方打人你敢还手吗？ 杨家勇无言以对，虽然最近他牛气哄哄，但袭警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也没那个胆子，然后他拿出手机打给李俊东。 接到电话时李俊东喝着啤酒看着谷蓉美女吃饭，问明情况后他郑重吩咐：“不要全部人嗡在那里，旁边一百多米不是有一家商务酒店吗，留两个人看着，其他人全部去开房睡觉，没有别的商家来人，就算亏掉那一千五也不能冲动。” 挂掉杨家勇的电话，谷蓉饭也吃完了，买完单出来，李俊东送她回艺术学院。 一路上路灯蒙蒙，还刮着微微的风。 二人并肩而行，都走得很慢，等拐过枚江大学的门口之后，李俊东笑说，你说过要唱歌给我听的，现在这里没别人了。 谷蓉就轻轻地边走边唱：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如果没有没有遇见你，我的心将随风四处漂泊……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但是一切都是命运，一切早就注定……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错，没有但是，也没有如果…… 一遍唱完路程还没走到三分之一，李俊东说你这词填得太凄美要再加多一点阳光才好，但很好听，还想再听一遍。 谷蓉就开始唱第二遍，音量也比第一遍更大一些，这时遇上二个逆向而来的小青年向他们吹口哨，她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就往李俊东身边靠。 李俊东说没事儿，然后搂着她的肩膀。 等那两个小青年走过之后，二人就没有再分开，一直就这样搭着肩膀慢慢地往前走。 谷蓉说今天晚上的月色好美。 李俊东笑了，说你看到的那是路灯。 谷蓉的脸红了，抬头找还是在天中淡淡的云层中找到了一弯朦胧的半月的影子，就用手在李俊东的腰上掐了一下说天上有月亮的好不好。 李俊东打趣说月亮见了你都羞得躲起来了，这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能被自己心爱的人赞美，谷蓉的心里美到极点，但不接话，只把脚步放得更慢，此时的她只希望这一段短短的路程永远也走不完。 李俊东没有她那么晕轮，但心中的一根琴弦也动了。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来回抚摸，良久之后，他说你的脸看上去不是很瘦，但肩膀真的好瘦！ 谷蓉就红着脸小声说，你知道室友们平时都叫我什么吗？ 李俊东半开玩笑地说，不会都叫你白骨精吧！说这话时，他的手指不老实地沿着她脖子下面那根性感的小锁骨滑行。 “你怎么这么厉害！”谷蓉觉得好痒，扭了扭身子，但仍不舍得离开心爱的男人太远。 “真叫你白骨精啊？”李俊东有点不敢相信。 谷蓉有点小得意：“因为她们都嫉妒我有锁骨，说这样很性感，所以就叫我这个绰号！” 美女真有有很多款，如果说苏紫是知性的女神，那谷蓉就是一只勾人的妖精。 李俊东笑说其实真的很贴切。 轻轻“嗯”了一声，谷蓉又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在没上大学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太瘦，觉得露着锁骨太明显老丑了，大学的第一学期有个男生想追她，让孔萱传了一首情诗，后来她才知道在男生眼里这样的锁骨就叫性感。 李俊东问那情诗怎么说的，那个骚年的情诗实在太肉麻了，谷蓉当然记得但说不出口，就不肯说。 李俊东也没追问，就笑问：“从那以后，你就喜欢上穿宽领口的衣服？” 谷蓉红着脸反问：“你不也喜欢看吗？” 这样大胆地反问，她脸上虽然娇羞，心里其实很有底气的，她是个特别敏感的女生，她早就感知到了每一次李俊东看见她时第一眼总会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的焦点聚焦在她脖子下面那性感的小锁骨上。 “英雄所见略同，要我是女生，我也会嫉妒，因为真的很迷人。”李俊东坦然地承认。 微微的风在轻轻地吹着，这一片不算很繁华，城市的夜一片安静，今天是他第二次送谷蓉回学校了，他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一场恋爱。 他知道这样不好，知道这样很危险，最终的结果可能伤了人也伤了自己，但当他的手搭上谷蓉那瘦瘦的肩膀，就好像被魔力胶粘在了她身上一样，一秒都不舍得拿开。 谷蓉也徜徉在一种美妙的感觉之中，她真的希望时间停止，这样这一段路就永远也走不完。 她已经尽可能地放慢脚步，但这段路毕竟只有那么远。 晚上十二点，二人在艺术学院的大门口默默挥手分别，看到谷蓉三步一回头地走进学校，李俊东如释重负，同时又无比失落。 ------------ 第151章 大获全胜 昨晚送谷蓉回学校后再返回202宿舍，洗完澡后就半夜一点多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地估计得二、三点才睡着。 同他一样孤枕难眠的不止他一个。 昨晚九点多苏紫给李俊东发短信说想他了，李俊东借用了她上次的原话只回了她三个字：我也是。 于是苏紫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上次确实过分，让李俊东真的受伤了，虽然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次日她还是起了一个大早，然后换上一套运动装，搭乘早上第一趟公交车来学校找他。 就算不能亲密，也至少在他面前晃上一眼。 到达时才七点不到，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打开门溜进了他的房中，看到一直摆在客厅角落的一箱啤酒都变成了空瓶，而沙发上一个购物袋中李俊东为她新买的一盒内衣还有睡裙静静地装在里面。 把衣服拿出来看了看，苏紫心中的愧疚更盛。 昨天她在市图书馆看了一天有关心理障碍病的书籍，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就是心理障碍，她决定要自己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坐在李俊东的床边。 正睡熟的李俊东一脸平静，应当没有攻击性，再加上现在天光大亮的，她的胆气也壮，鼓起勇气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李俊东就醒来了。 昨晚是一个难眠的夜，但今晨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这一吻就如雨后的彩虹，看到苏紫那张精致的脸，还有那双很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神，李俊东那天晚上的委屈烟消云散。 “你来了！” 李俊东轻轻把手搭在她腰上，苏紫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忍着没有挪动。 “前天晚上的事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紫咬着嘴唇略带不安地说。 “你来了就好，那事儿我早忘记了！”李俊东微笑着坐了起来。 苏紫跑去客厅，把那沙发上的购物袋提了进来，满脸高兴：“谢谢你给我买的睡裙还有内衣，我看到了，好漂亮的颜色，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你穿起来会更好看！” 李俊东起床，洗脸刷牙后也换上一套运动装，二人像以往一样去操场中跑了二圈，然后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 电话响了，是杨家勇打来了，说话的口气很壮，说搞定了，大获全胜。 李俊东问什么时候的事，没什么意外吧？杨家勇说早上五点钟之前，天刚蒙蒙亮。 李俊东再问他人现在哪里，杨家勇说在医院。 人在医院还大获全胜，李俊东心中一惊了。 杨家勇说没什么大事，就最后的时分一个兄弟冲动了一下，跟另外一个债主的手下的一个保安抢夺一台电脑时动上手了，蹭了点皮外伤问题不大已包扎好了，他们指定要的那些东西都基本上全弄到手了，还顺带弄了些别的，满满当当把方达那台七座面包车都装满了，尾厢与后排坐位上都放不下。 李俊东再问那货都卸在琴行那边了吗？ 杨家勇说还在车上呢！ 让杨家勇办事还是不稳妥，还是让人担心，他说话也没有一点逻辑，李俊东让潘越明接电话，然后跟他确认几个关键性的要点。 首先，是不是他们带头冲锋的。 其次，有没有跟警方的人动手。 最后，对方的人受伤没有，严重不严重。 在得到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之后，李俊东略略松了一口气，然后同苏紫说他有事要去处理。 刚才的电话苏紫都听到了，几次李俊东提到了警察、医院、受伤这样的字眼，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她担心李俊东，一定要跟着他一起去，李俊东拗不过就带她一起打车去医院，并郑重交代说我办事你多看多听，有问题看不懂先在头脑中打一个转，等到周围没人时再问我。 苏紫当然满口答应。 二人到达之时，方达与方维兄弟也都赶过来了，杨家勇手下的那个兄弟的伤势还是比电话中他们说的情况要严重一点，估计得花一两百块医药费才能解决。 李俊东问他们要不要住院一段时间，他们都说，这点小事儿住个屁院，有那些钱还不如留着泡妞。 对于这些经常打架的混混来说这点伤也真不算什么大事，那个可爱的叫二麻子的兄弟一边挂着吊瓶还在大吹特吹，说凌晨时那个场面真叫刺激啊。 当时一个比较牛叉的债主一下子就带来了十几个人，另外还有几家债主也各有六七个兄弟，都是开着小四轮或大卡车来的。 警方那边他们肯定是事先打过招呼的，他们几队人马一到，原来负责值班的警察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台警车在那里闪啊闪，一个胖子老板直接用打铁钳把警方的链条锁给剪了，然后大队人马就大摇大摆地杀进去搬东西。 不到半小时，几十个人一起动手，各抢各要，最后连那几张真皮沙发与红木茶几都被抬上了车，那可真叫一个大扫荡啊。 李俊东就问他动手打架是怎么回事，不是特别强调过不要与任何人动手吗？ 一旁的杨家勇就解释说当时对方几伙人不知道我们是谁，大家进门就说好了各抢互不干涉的。 但抢到后面值钱又轻便的东西抢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台电脑了，二麻子抱着主机，对方一个穿保安服的人抱着显示器，双方抱着各不松手，中间还连着电线，当时他就过去帮着抢，对方就骂人，他心中一火就抡了对方一拳头，然后对方也好几个人一起围了过来，于是就动上手了。 最后二麻子抡起一张椅子一下砸在对方背上，才把对方那几个人的气焰给镇住了，显示器最终没抢到，但主机最终还是给杨家勇几人夺回来了。 事情的过程是这样吗？ 潘越明当时坐在外面的车上负责看守他们搬回来的东西，办公室内的情况发生的争执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李俊东也不再追究。 毕竟当时的场面肯定是一片混乱的战场，在这样的战场中虎口抢食，去的人没有一点火焰气那就干脆别去了，所以理论是理论，实战是实战，要李俊东亲自上场，估计只能背着手看着那些豺狼虎豹你争我夺啥也捞不上。 既然二麻子的伤没啥大事，这种互相争夺的场面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大家互不相识打过一场后正常也不会落下什么仇恨，李俊东就不再管他。 先丢了一千块钱给杨家勇说这不是佣金，是请大家吃饭的，等货物清理完了他再与方达兄弟研究一下再付一笔劳务费兄弟们。 杨家勇说给东哥办事就别提什么劳务费，兄弟们都乐意的，有这一千块请大家去沐足城洗个脚就行了。 李俊东说一码归一码，你们现在要把自己当正经的生意人，不要当混混，犯法的事不要去做，就算给我办事该拿的也得拿，不然兄弟们跟着你吃啥喝啥。 杨家勇还想说什么，潘越明就拍着他的肩膀说听东哥的怎么都不会有错，然后杨家勇就说那先谢谢了。 方达要回车钥匙，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李俊东又想起一些重要的话，就把潘越明叫来再交待几句，说这事儿严格上说来不犯法，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另外车牌号可能会有留心的人记住了，所以如果有人问及这事你们要统一一下口径，不要胡乱的东说西说，也不要到处嘚瑟吹牛皮。 潘越明说知道的，一会吃中饭时他会跟他们交待清楚的。 拍了拍大帅哥的肩膀，李俊东与苏紫还有方达兄弟开车离开，途中方达问这些东西要不要先藏一段时间再摆出来。 李俊东说这些东西虽然不算很干净，但也不犯法儿，琴行这边先放一些，我宿舍那边也放一些吧。 李俊东说的是不用藏着，但他分开存放也是在分散风险，万一司法部门踩着点子追究起来，就随便交出一部分了事。 法不责众，何况他们还是正当的债权人，再加上冲破警方封锁线的人也不是他们当主，百分之九十九是不会有事儿的。 方达一听就明白，说就这么办。 车子在雅声琴行楼下停下，大家一起把数百个文件夹还有一些其他物件一起搬上楼。 末了剩下的电脑与一些相对贵重的物品方达觉得暂时放在李俊东宿舍更安全，就没有卸车。 几百个文件夹要清理，这一下方达与朱惠都有得忙了，但相信他们会忙得很开心。 不想耽误他们的工作时间，李俊东说把车钥匙给我吧，我把东西车回去，下午再给你送过来。 李俊东会开车？ 什么时候学的？ 苏紫还真不知道，不过李俊东懂得的东西太多了，她也见怪不怪。 一路上看着李俊东左右安排，虽然按着他的要求从头到尾这事苏紫一句话也没有多问，但她本就聪明，听他们特别是杨家勇下面那几个兄弟七嘴八舌的交流那么多，她多少也能明白一个事情的大概。 那就是有一家公司被警方查封了，他们买了债主的票据然后跟着别大债主一起去搬东西挽回损失。 虽然这件事看上去风险不大，但事实上风险挺大的，第一，如果警方控制得好他们会颗粒无收，第二，如果抢东西的过程中的多方的争斗再激烈一些也有可能弄出大事儿来。 另外这事看上去成本也不低，前面要花钱买票据，刚才李俊东又给了杨家勇一千块，事后按说还得再给杨家勇他们一笔钱，前前后后花下来总得一万多吧。 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东西看上去挺值钱的，但如果用不上的话只当二手货卖也不见得能值多少钱，另外那几百个文件夹根本就是垃圾，全抱回来做啥，当柴火啊。 等车子离开雅声琴行，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时，李俊东见她一脸不解就说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是李俊东主动叫她问的，坐在副驾驶上的苏紫很开心，一开口就连问好几个为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这事儿明显风险大，成本高，还且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在里面，不值得啊？ 李俊东神秘一笑，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她就明白了更多一层。 李俊东说的是：“方达开了一家娱乐公司，营业执照已下来了，只等开业剪彩，与今天关门的这家华风公司刚好是同行。” 方达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李俊东这么热心，苏紫就笑问你也占股份的吧。 李俊东笑而不语。 不过明白是明白了，对于这件事的性质，她与李俊东内心的认定肯定又不同，但李俊东剑走偏锋，苏紫对他行事的方式又多了一重担忧。 但她现在真的聪明了，不会再与他正面争辩。 ^ ^ ^ 情人节快乐！！有鲜花，有玫瑰，请给点小小的支持。。。。。。。 ------------ 第152章 釜底抽薪 这一回李俊东真的发横财了。 把面包车直接杀到宿舍楼下，李俊东又叫来刘魁与周彩华，然后三个人一起搬，苏紫就拿一张纸然后搬一样记录一样，东西搬完后清单就出来了。 几百个文件夹与全套的录音棚的专业设备都卸在雅声琴行，车上的东西还有大大小小几十样。 并且杨家勇这帮兄弟抢东西还真有眼色，除了他指定的之外都是点着值钱的搬的，只是当时场面可能实在紧张，难得有一件完整的。 电脑四台，两台台式机差一个显示器缺一个键盘，但看机箱都是戴尔原装机，只是没开机不知道配置但应当不差。 两台笔记本都是IBM的今年的最新款，李俊东在网上看过价格得2万多一台，但也都没有鼠标，其实一台油漆也刮花了一道斩新的痕，估计也是跟人一起争抢来的。 另外索尼的投影仪与摄像机各一台也得好多万，另外针式打印机、照相机都是佳能，上面都没有英文还是日文的，绝对纯日本进口货，不然就是那个色鬼老板去日本买的，总之不会是假货。 二把台电吉他弦断了几根，到时让方达配上就可以用。 唯一完整的设备是一台电钢琴估计得四五千块吧，最不值钱的铁支架都被他们搬了回来。 另外种电源线排插座也扫了一大堆回来。 各种光碟、软盘、磁带或者是那总经理室抽屉里的私人物品，茶具茶杯剃须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用窗帘布也裹了两个大包。 在医院时这些人还说别人是土匪，真的清理他们搬回来的这些东西时，李俊东才知道他们这帮穷鬼比当年的小日本的三光政策也不差。 这些东西太乱了，李俊东没心理清理，翻到一筒礼盒装的大红袍，李俊东笑了，把饮水机的热水打开就看着周彩华与刘魁在那里整理。 苏紫笑骂他是土匪，李俊东就一边泡茶一边回答说土匪的人是杨家勇。 苏紫就说放到古代的话，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李俊东就也开玩笑说那得先搞定一个压寨夫人才能称王称霸，不然兄弟们怎么服你。 然后苏紫的脸上发烧。 …… 一边喝茶，一边把笔记本打开，他妈的两台机子竟然都设置了开机密码，再把台式机装起来，其中一台应当是大办公里普通员工用的，配置倒不差，但里面除了一些工作软件也没啥重要文件。 另外一台上面粘了财务部的标签，里面的商业机密肯定不少，但也要开机密码李俊东还是搞不定。 苏紫说打电话给叶格成吧，这事难不住他。 叶格成是做大事的人，李俊东不想麻烦他，想了一下就一个电话打到缘来是你网吧找当初给自己送QQ号的小刘与小张，虽然他们的水平比叶格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他们在网吧做网管这么久了，相信破个什么烂开机密码应当不难吧。 但网吧接电话的人告诉他小刘前不久辞职与一个亲戚合伙去电脑城开店卖办公室与电脑周边设备去了，小张这两天请了病假，李俊东就问有没有小刘的私人联系方式，然后对方就丢给他一个手机号码。 打小刘的手机问他生意忙不忙，小刘说他开这个店还是当初受了李俊东的影响才认定这个行业的，只是他们成本太小，货品不齐，现在生意很一般，但就算如此一个月随便做几笔生意也比在网吧打工拿工资强了好几倍。 李俊东说那就好，这么好的时光年轻人就得有胆出来自己做，等你做大了我拿钱投你，小刘说这个行业真心不错的，以后不管是家庭电脑还是办公电脑都会越来越普及，要是你有钱投进来，保证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大钱。 李俊东说我看好的行业怎么会差，有空咱们研究研究。 小刘问他今天打电话来有没有什么事，李俊东就说一个朋友的公司关了，欠我点钱还不了，就给了几台二手电脑，他妈的还有开机密码搞不定。 小刘说小事，他这两天就抽空过来帮他搞定。 结友与未达之时，彼此间的友谊终于比较纯洁，虽然自己开店做生意了，帮李俊东做这事明显没钱拿，小刘还是很热心。 挂了小刘的电话时间已快一点了，所有大件物品刘魁全搬到那个空房间放置了起来。 那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周彩华也全部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了。 所有那个色鬼老板或副总的私人物品，李俊东用一个大垃圾袋一古脑儿全部装进去丢了，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去杨家勇老爸的店里吃中饭。 吃完中饭出来又看到赵云帆正在欢乐谷的门口给排着队的欢乐谷的员工们训话。 昨天他与李俊东还有杨家勇说好了晚上七点和谈的，所以今天他们决定正常营业了。 让员工排着队训话然后一起喊口号是他这个假日本鬼子从日本学来的一套管理上的花架子，从他的这个店开始营业后就一直在坚持的一个传统，只是以往这事不是赵云鹏在做就是展成双在做。 说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广告效果的，也能让员工们比较听话，现在展成双辞职了，赵云鹏家里的丧事没办完还得几天才能上来，虽然今天他重新提拔了一个领班代理展成双，但重新营业在即赵云帆自然得自己亲自上。 看到李俊东等人吃完饭出来正看向他们，赵云帆把主持工作交给新提的管理人员，然后笑呵呵地走过来打招呼。 今天李俊东心情很好，再加上苏紫在旁边，就没跟他为难，也跟他客气几句。 赵云帆说晚上华帝酒吧的包房订好了，6888元的豪华间。 李俊东说很好，赵云帆说杨家勇那边就请他代打一个电话，李俊东就点点头说行。 欢乐谷临时歇业的事那天梅花跟李俊东说时苏紫在场，但赵云帆托凌菲请李俊东给他做中间人，要与杨家勇和谈的事她并不知道。 回到音乐厅，苏紫问你一个人要揽多少事在自己身上啊。 李俊东说我也不想啊，但大家都是朋友。 苏紫知道他又口是心非了，他都巴不得欢乐谷马上关门大吉。 李俊东说：“凌菲找我了，赵云帆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但凌菲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另外赵云帆背后是有人的，如果杨家勇把他逼急了，这个假日本鬼子发起狠来还是有些能量的，所以这事我想让他们到此结束，以后大家相安无事地各做各的生意就好了。” 苏紫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然后说既然你晚上有事，那我下午就回家去了，放了假老不回家也不好。 李俊东真的很想苏紫晚上留下来陪他，他想说晚上和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最终只轻轻搂了搂她的肩膀。 …… 苏紫走后，李俊东与梅花嫂子对账，对完账梅花说欢乐谷又营业了，唱吧的生意肯定会下去。 欢乐谷虽然不断在折腾，但终归行业选得好，每个月都在盈利也不可能就因为杨家勇他们捣乱就真的关闭，就算他们不和谈，晚两天赵云鹏回来也会营业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李俊东就问她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 梅花说她有一个想法，但心里挺没底的，说出来你分析分析，说错了你可别笑话我。 李俊东说有想法说就是了，有什么对不对的。 然后梅花说自从针对性地给学校教工楼的二千教职工派了两轮音乐厅的广告单，最近几天音乐厅中教师群体比原来明显多了，就连唱吧中偶尔也有学校的教师带家人来唱歌。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教师总是坐一阵就走了，她就在想唱吧的档次还是太低了，要不要弄一间唱吧出来重新升级一下，专门用来针对性的向教师群体营销。 听梅花嫂子这样一说，李俊东的眼睛亮了：“你是一个营销天才，在营销学上这就叫客人定位！” 听了李俊东的赞美，梅花心里也乐，就说别讲那么专业，说说你的想法吧，李俊东就分析说：“每一个群体的客人有着各自不同的消费习惯，大学的教师群体收入与社会地位要比大学生群体高，音乐厅看下去挺有档次，环境也优雅，他们坐在里面没有压力，如果要他们在快乐老家的大厅与学生群一起轮着唛唱歌他们会觉得掉价，所以进来坐一坐就走了，如果真心想唱歌他们正常都会选择到市中心更好一点的卡拉OK厅，就算在校门口也会去了欢乐谷的包房，虽然他们也舍不得钱，但潜意识里会把自己与学生群体做一个区分。” 梅花说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嘴里说不出这个道理来。 李俊东说这些还只是一个猜测，要是有具体数据支持就更好，梅花说我有数据啊，不过你可别笑，说着就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小学生写作业用的小田字格本子。 看到那本子上梅花嫂子分别用圈圈与叉叉代表着每一桌客人的身份是学生仔还是教师时，李俊东还是忍不住笑了。 虽然有些年轻的教师与大学生研究生也没差多少年纪，但常在学校边做生意，一个人是学生还是教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年纪大的就更不用说，自从针对教工群体的广告纸发放出去以后，她一直用自己最原始的方式仔细地记录着，广告的效果。 梅花嫂子书读得不多，但生意头脑一点都不差。 如果不是李俊东重生了一回，如果不是他在监狱中曾有过七年漫长的思考与修炼，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她这样有天赋。 看到李俊东笑了，她就说做这记录这可是跟你学来的，你笑我就是笑话你自己。 李俊东说我只是笑你那个圈圈也画得太难看，但真心觉得你很有生意头脑。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建议可以实施？” 李俊东说：“别急，找到欢乐谷辞职了的展成双的联系方式，跟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在欢乐谷做事那么久，觉得在欢乐谷的客人中教师群体客人大约占比有多高。 他是个机灵人，做事也很用心，就算没有客观数据，他也能给咱们一个估计的参考值，如果欢乐谷一直以来教师群体的客人量都比我们大得多话，你说的那事就有做头。” 李俊东的这个说法似乎有点抽象，但梅花却能听得懂，欢乐谷的档次比快乐老家高，拿到欢乐谷展成双建议比光从快乐老家几天的统计更有保障，毕竟一旦动手翻装是得花钱，不能草率决定。 沉默一会，梅花说我一定尽快找到展成双，先参考他的意见再决定。 李俊东说那就先这样。 梅花又得意地问：“如果能行的话，我们这一招有个很牛的成语叫什么来着？” 李俊东知道她想说的是“釜底抽薪”，但她书读得少说不出来，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不会就叫挖墙脚吧。 梅花就切了一声，然后转身去找周彩华。 ------------ 第153章　欠宰就得狠狠地宰 方达的电话打来了。 问他下午有空把车开回去吗，下午六点朱惠有个以前特别好的闺密从东海市过来看她，她要挺着肚子去机场接人。 李俊东晚上要去华帝酒吧本来还想借方达的车再用一会，但方达自己要用车了，他就说一会就给他把车送过去。 刚上车还没有点火，看到谷蓉又来了。 今天她没有穿连衣裙，还是T恤加牛仔裤，但她的那件T恤又是一字领。 又看到她那性感的小锁骨，想起昨晚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二人搭肩相偎而行似乎太暧昧了一点，李俊东微笑着摇下玻璃半开玩笑的打招呼说：“这么早就来了，嗓子好了想赚钱这么心急的！” “你会开车？”谷蓉有点意外，答非所问。 “以前在家里给村上开拖拉机学会的，还没驾照呢！”李俊东随口撒了个谎。 谷蓉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的嗓子还没有全好，梅花嫂子都没排我唱歌，昨天晚上我只是插他们的间隙中自己唱两首练习一下。 李俊东说那要不要让梅花嫂子给你正式排几首歌。 谷蓉说不用，现在嗓子没好全，拿了钱唱歌没唱好就对不起客人也对不起音乐厅了。 李俊东说你就随便哼哼也比那两个单身狗好听。 谷蓉就开心地笑了，说还是等嗓子完全恢复了再说吧，昨天她跟阿启学电子键盘长进了不少，今天再来练习练习。 李俊东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快三点了，说四点半以后客人就来了，你也练习不了多久。 谷蓉说客人没来前就先练习一阵，客人来了后再跟在阿启旁边看也能长进。 别看她柔弱的样子，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也挺下力的，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你老粘着阿启不怕他误会你喜欢他。 谷蓉愣了一下，小声说他当我是你女朋友呢？ 阿启天天在音乐厅当然知道李俊东的女朋友是苏紫，但谁又规定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朋友呢？ 李俊东接不上话，就说那你先练习吧，我去找方达有些事。 谷蓉又嗯了一声，然后叮嘱他开车小心点。 …… 三点半左右，李俊东来到雅声琴行，早上那一大堆的文件还堆在那间空空荡荡的培训室中间。 朱惠正在一本一本地看，一本一本地分类，行政的、人事的、财务的、公关的各放一堆，还不时做一些笔录重新贴上自己的标签。 她怀有身孕，弯腰不方便，方达方维就给他拾文件递文件。 方达方维兄弟俩都是看到文件就头皮发麻，见到李俊东来了就一边招呼一边说：“这么多文件到底哪些是有用的？” 李俊东把自己那边的物品清单递给他，说自己不擅长的事就不要去做，然后提醒朱惠说特别注意那些合同，报价表，还有客户的项目书及联系方式等。 方达就问电脑里有宝贝吗，李俊东说四台电脑就打开一台普通员的其他三台都有开机密码，不过他已找了人估计明天就能打开。 方达再问那杨家勇那边你打算给多少钱，李俊东就问他的意思，方达说所有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值一二十万，再给他们一万五吧。 李俊东想了想说现在现金紧张，再给五千现金吧，另外电脑那么多没用暂时用不上再送他们一台电脑。 虽然方达与杨家勇也算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朋友，但杨家勇在他眼里就是李俊东的马仔，李俊东这样说了他自然说好。 华风娱乐虽然也有录音室，理论上也能出唱片，但事实上很少主推什么重点艺人，但枚阳市这样的内地城市这类行业根本不发达，营业四年来他们大部分的经营范围就是对艺人们的经纪与中介。 推荐自己旗下的艺人去参与别的影视公司的影片作品或宣传片，参与别的唱片公司来枚阳市巡演的歌手演唱会的筹办与本地嘉宾安排，还有代理售票，另外有时也会接一些大型企业与机关单位的年会与庆典，还有就是参与电台电视台的举办的一些娱乐性节目。 朱惠找到了份他们的签约艺人的名录，全职的艺人只有十几位，最大牌一位放到全国来说也不过是三流货色，基本上也属于卖身与卖艺同时开工的那种。但兼职的签约艺人就多达一二百位，都是完全没有底薪有活儿时就随时联系的那种。 方维说原来以为像华风这样的公司挺高大上的，其实也没啥，还一年几千万的现金流水。 方达说凡事不要凭想像，一个娱乐公司而矣本来就没啥，凡事只要开了个好头，顺水顺风的做起来，用不了几年我们就比他们大。 李俊东说现在我们得了他们的全套资料，以后多与他们的客户与艺人们联络感情，至少可以帮我们省了很多弯路。 朱惠说到时你们别学那个色老头。 方达说你别老是提醒，我这么老实的人你还不放心，你再看我这张脸，要不是你看上我，收了我，我这时还是一个单身狗，怎么可能背叛你，怎么看我就不像那种人。 朱惠说现在还不是，但现在我们也上了这样一个危险的行业，我如果不严着你，以后就难说。 按长相来说，方达能娶上朱惠绝对是天下掉了馅饼，但女人总是这样，男人事业没有进展就埋怨男人能力，男人事业一起步就担心男人花心。 时间差不多了，方达扶朱惠下楼一起去机场接朋友。 方维也就不弄了，然后说昨天李俊东给他的那首歌他研究了一晚上，觉得很多地方还有些不自然。 李俊东正愁一直没有好的建议给到谷蓉，就来了兴趣问他具体有哪些问题。 然后方维就拿出一份经他修正过的新的曲谱，然后回到琴行这边把两个版本分别弹了两次。 现在李俊东也相对冷静，仔细地听了两次，他也觉得方维的几处修改确实能更好地表达情绪一些。 再问那歌词的部分呢，方维说歌词不要问我，我读书时最怕的就是写作文。 谷蓉第一次写歌水平就能到这个程度算是非常不错了，虽然方维也是生手，但他们家族也都是有这方面天赋的。 听了谷蓉吹了十几次，又唱过两次，光说好听的一点建议不给说不过去，李俊东能得到几点意见对付她就行了，一切也不再深究。 下午五点，赵云帆打电话给杨家勇说请他们到华帝酒吧喝酒聊一聊。 挂完电话杨家勇就打电话给李俊东，说让让赵云帆在华帝酒吧大出血，是东哥的主意吧，这实在太牛了，那个家伙就是欠宰。 李俊东笑说，我可是在给你争面子，他请的人是你，我只是做个见证人，具体的事儿你们自己去谈。 杨家勇说他找人打我几次，你说我要多少合适。 李俊东就笑说你不是说他欠宰吗，那就狠狠地宰吧！ 杨家勇说那就让他再付八千块医药费，李俊东笑说他那么大一个老板你就这么斯文的咬一小口，这跟你现在勇哥的身份不符合吧。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翻出来炒一下八千还少啊！ 杨家勇没想到李俊东比他还狠，又问东哥你觉得多少合适？ 这个李俊东不可能给他出具体数字，就说笑我只是一个中间人，真的到了谈判桌上了，他可能也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好欺负，自己好好拿捏吧。 …… 晚上六点半，赵云帆早早地就到了华帝酒吧的包房。 赵云鹏回去了，展成双也走了，他身边一个可靠的人也没有，一个人面对一个明显不会给自己帮忙的李俊东与另外那个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杨家勇他觉得有点心虚，所以才过来之前特意去找了老爸。 赵宏雷那么大一个老板要他跟一个小混混谈判就实在太掉价了，就给他派了下面的一个行政经理与一个业务经理过来助阵。 来到之后杨家勇与李俊东都还没来，三人就一边喝酒一边研究谈判策略。 杨家勇就一个小混混出身，无非就是要两个钱，其中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也就是个给多给少的问题，他们统一的目标就是给三五千算数。 迟到是一种态度！ 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到点后杨家勇与李俊东都还没有出现。 赵云帆就硬着头皮给二人打电话，然后杨家勇说别急正在打牌呢，一会就会来，李俊东没他说得那么直接，就笑说我可不像你大老板自己有车，正在公交车上呢。 赵云帆三人就忍着性子等，这一等就是一小时。 直到电话催了三次，八点差五分时杨家勇终于出现了，大黑天的戴着一副墨镜就是不取，一副吊得没边的样子。 跟他一同到达的还有一个穿着花边衬衣的大帅哥潘越明与今天受了伤手上还打着绷带的二麻子。 来和谈还带一个伤兵是啥意思？就杨家勇三人这种奇怪的组合，穿着整齐的赵云帆三人首先在气势上就输得一塌糊涂。 “房间开得不错，得好几千吧？” “要不是赵老板请客，这种地方我们可消费不起啊！” “人家是有钱人，几千块万把块算个啥哦！” 等他们进门后，赵云帆站起身来假笑着打招呼，三人就一人一句酸不拉几的对话就算是回应了。 中间人李俊东还没来，弄得赵云帆一脸尴尬，但人是他请来的，又得腆着脸地给他们倒酒。 请他们落座。 ------------ 第154章　刘天王的演唱会 晚上九点左右，在赵云帆数次电话催促恳求后，中间人李俊东终于姗姗来迟。 而这时包厢中双方早就吹胡子瞪眼睛的争吵过好几个回合了。 杨家勇认定前面几次挨打与店子被砸都是赵云帆的主意，赵云帆当然不会正面承认。 赵云帆说他们搞破坏断他电，断他水，杨家勇自然也不会认错。 道理是讲不明白的，虽然赵云帆今天带来的两个经理都是精英人群，也都能说会道，但拿歪着脖子就像一头牛一样的杨家勇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本来杨家勇也只想要几千块就算了，因为下午给李俊东的一个电话一刺激，直拉开价要对方赔偿二万医药费还是面子损失费，否则以后跟他没完。 赵云帆开办欢乐谷以来虽然每个月都在盈利二到三万不等，但从开启到现在就从没安生过，几乎过一段时间就有事儿，光那个孙大同那边前前后后就不知道花了好多万了。 再加上他自己一个月也得花上好几千个人开支，真正节余下来的利润根本没几个钱，今天开房这6888元他都有些心痛，现在杨家勇再横蛮地拿过往旧事向他要两万他真的都快被逼疯了。 李俊东来了，虽然知道他不会帮自己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让他做中人说句公道话。 李俊东就装作勉为其难地说：“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也只是听说过一点点，杨家勇向你要赔偿的理由是你几次叫人打他还砸他的店子，如果这事是你做的，该赔的你就赔。” 赵云帆说他跟那些人也不熟，只是以前跟孙大同一起喝了几次酒。 李俊东就笑了，说既然打人的人不是你叫来打砸的，那杨家勇这钱要得不应当，大家街坊邻居一场就什么也别说了，今天好好地在这里喝喝酒唱唱歌，以后该干嘛干嘛。 赵云帆没想到李俊东竟然这么好说话，但举起酒杯之后突然就觉得这话不对劲。 他花了6888元来这里开一个房请杨家勇和谈，喝完酒之后还是该干嘛干嘛，那今天这场和谈会还不等于没谈？ 另外与赵云帆一起过来的两个经理原来对付一个油盐不进的杨家勇是一点办法没有，现在这个李俊东虽然不向着他们说话，但总算看上去比较斯文，就围着李俊东再一顿好说歹说。 无论讲正理歪理，李俊东都是一把好手，就跟他们一条一条的掰扯，然后告诉他们首先自己做过的事就得承认，如果连基本事实双方都不承认今天这顿酒赵云帆就白请了，事情最后都得不到解决。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杨家勇就说有些事确实是他手下们干的。 赵云帆也变相承认说就算是朋友们代他出面做错了事他也认。 然后双方就正面谈钱，杨家勇还是一口咬着得赔他两万，理由是医药费虽少但面子事大，在道上混被人打了不能打回去那就得多要点钱。 对方开价二万就要二万，一个子也没有谈下来，对方三人最后实在无话可说了，赵云帆就假装进洗手间然后给宋凯文与凌菲打电话，宋凯文碍不过面子就又给李俊东回了一个电话。 最后李俊东也不想再把这事继续拖下去就拍拍潘越明与杨家勇的肩膀暗示他们见好就收。 二人商量一下就主动把价调下五千。 无比郁闷，无比不心甘，赵云帆也不想把事情继续拖下去最终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强装欢颜地地举起了酒杯。 …… 从华帝酒吧出来，杨家勇得了一万五叫李俊东与一直在楼下等待的兄弟们一起去洗桑拿，李俊东说下回，然后提醒说有了钱也注意节约，不要再多钱今天进账，明天就光光，腰包里有钱才是真正的一方大佬。 杨家勇说晓得的，一会不在这华帝消费，另外找便宜的桑拿城。 打车回学校，路上接到宋凯文的电话，这事儿既然他参与了就想知道结果，虽然赵云帆肯定会诉苦，但他不相信他单方面的话。 电话中二人聊了十来分钟出租车就到点了。 唱吧与音乐厅还没有打烊，过去看打一个转，杨家勇的父母在门口跟他打招呼，儿子带人与赵云帆谈判的事二老也听说了，心中正担心。 李俊东说一切谈好了，双方都保证互不干涉。 然后他又告诉老杨夫妇杨家勇得了一万五千块，二口子都叹了一口气说再多钱在他们那帮人手里过不了几天就没了。 李俊东说现在杨家勇有钱你们要想办法从他身上逼出来，不然哪天他没钱吃饭了还得管你们要。 老夫妇俩拿儿子本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但听了李俊东的建议后就开始合计，直接要钱杨家勇肯定不会给，就算给也就几百块顶天了，老杨就说干脆明天他去一次医院，然后回来说自己得了癌症，他老婆就说这也太吓人了，老杨说管他吓不吓人能把那小子的钱弄出来就行，以后留起来给他娶媳妇。 他们的家事李俊东不想多管。 简单聊了几句后去音乐厅，音乐厅生意还行，但两间唱吧的生意却因为欢乐谷的重新营业生意大滑坡。没看到谷蓉，问梅花嫂子谷蓉什么时候走的，梅花说下午五六点左右就走了。 李俊东哦了一声，略略觉得有些奇怪，以为谷蓉是怕麻烦自己送他所以天黑之前就回去了。 梅花一边算账一边瞄了他一眼，说不会是你叫过来的吧？ 李俊东说她自己来的。 梅花说不是你叫来的就好，她估计谷蓉是想来音乐厅唱歌赚钱了，但她告诉她说最近一周唱歌的人选都排满了。 每个人都是有感*彩的，梅花认识苏紫在先，她觉得李俊东跟苏紫是天生一对，看出谷蓉明知道李俊东有女朋友还对他有意思自然心里就会有点排斥她，认为她不是一个好姑娘，梅花的这一问，李俊东明白了，谷蓉应当是感觉到了梅花嫂子这种排斥情绪才早早地就回了学校。 回宿舍，洗澡睡觉！ 一睡觉到自然醒，苏紫没来，时间已九点多，李俊东一个人就不去跑步了，直接去食堂吃早餐，然后就接到了小刘的电话说早上给一个客户送货顺路过来帮他把电脑的密码解一下，已到他楼下了。 李俊东回宿舍没看到人，知道他走错了地方，这宿舍他从没来过，上次他跟他送过一台电脑，还一直以为他在梅林路邮局那边住。 再把电话打过去告诉他电脑在学校里呢，几分钟后小刘就骑着一台破旧的二手摩托车过来了。 小刘问那边不租了吗？ 李俊东说改员工宿舍了！ 再问这里这么大，就住你一个人？ 李俊东说暂时是。 小刘说跟他比起来他现在住的地方就是狗窝，李俊东安慰他说刚开始出来做事艰苦一点不怕。 一边帮李俊东解密码，二人一边聊天，李俊东听得出他刚做生意还是挺难的，主要是一些客户要压款，就一些办公耗材说好的月结实际上二个月都结不回数来。 为这店子他父亲给他四万，他亲戚也投了四万，一共投了八万，账面上看着赚钱口袋里啥都没有。 一个开机密码没什么难度，三台电脑的密码总共也只花了不到一小时就全部给破解完了。 末了小刘问：“你缺的这些显示器显示器要不要去他帮忙配齐？” 李俊东说现在也用不上，要用时再配，小刘又提醒说如果这几台电脑不用的话最好是先卖掉，电脑这东西更新换代太快了，现在看上去配置很好，再过一段时间新的配件出来它就落后了。 李俊东说是，然后陪他下楼请他喝一瓶红茶。 小刘走后，李俊东回宿舍开始研究起那几台电脑来，很快一份《总经理最近重大项目进度跟进表》的电子文件就引起了李俊东的高度关注。 华风公司突然闭门，但接下来他们正在进行并尚未完成的项目自然就无法向客人兑现。 现在估计那些跟他们签了合同的合作客户要不还不知道出事，要么正在火急火燎地要寻找新的合作者。 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能够放掉，虽然他的雅声娱乐还没有正式开业，但营业执照已拿到，但既然有生意可做，为什么不马上就开业呢？ 把那进度表上的待处理事项一件一件看下去，李俊东很快就从中挑出了一个大项目。 刘天王的演唱会！ 香港金牌公司的重量级刘姓天王的全国巡演枚阳站的演唱会就定在十天之后开演，这的门票都发出了，场錧的安排，音响灯光舞台设备的准备，本土助唱嘉宾的人选等还有演唱会周边广告安排等诸多事项，原来都是一纸承包合同华风娱乐操办的，并且这一切都已基本安排妥当了。 但所有的一切随着华风娱乐的关门瞬间化为泡影，卖出去的门票收不回来，李俊东相信金牌公司与那位刘天王此时应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进度跟进表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李俊东一个电话打到朱惠，让他马上寻找华风与金牌公司的合作计划书或正规合同。 挂完电话李俊东转身下楼，等他打出租车赶到雅声琴行之时，朱惠已把那份计划合同给找出来了。 把计划书丢给方达，李俊东问这些事他都能做得来吗？ 方达说华风的报价不低，有客人出钱有什么事是做不来的呢？只是时间实在有点仓促，只怕是没办法做到不出漏子。 李俊东笑了：“时间不仓促这事儿又怎么会落到我们手里来！” 说着掏出手机直接按照计划书与合同上对方的正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 第155章　花花公子的花枪 “雷好，兵位？” 电话接通了，对方重低声的“香港不懂话”传了过来。 “张总你好，我是枚江省枚阳市雅声娱乐的李先生，我们是一家新开的娱乐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帮助像您这样的大公司做一些外围性的工作，不知道贵公司最近有没有这方面的需……！” “我的电话号码你从哪里得到的？” 李俊东正客气地做着自我介绍，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开始不高兴的反问。 “一个朋友介绍说您这边最近刚好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我才打的您的电话自我推荐一下。” “多姐、暂时不需要雷的帮忙！”对方啪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当老总的人都忙，如果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话都接着聊半天那就没法做正事儿，所以对方的态度做惯了业务的李俊东并不奇怪。 喝了一口水，等了一分钟左右，李俊东第二次把电话再度拨打过去。 “怎么又是你？”对方的不耐烦更盛了。 李俊东还是保持着礼貌与客气，带着微笑介绍说：“我司确实听说了贵公司目前正好有这方面的需要才特意找到您的，如果你确定在枚阳市这边真的没有什么需求那可能是我的消息有误，打扰您了！” 听李俊东说得客气，对方也是有素质的人，就礼貌地回绝：“枚阳市那边我们刘天王的演唱会的合作方一个月前就联系好，全权承包给一家熟客在做，如果你只是想再从外围帮忙揽些活，找我们也没有用，因为我们是全承包模式。” 电话再度被挂断，方达就说华风出事了，相信其他枚阳的同行接替华风做这事儿的同行也不会少，我们新公司才刚刚成立无人知晓，对方那么大的公司可能不会考虑与新公司合作。 李俊东微笑着没有说话，再翻了一下那份合同的总金额，再用计算器给它乘了一个1.5倍。 再度拿出手机把这个数字打在短信中，再加上一句很客气的话：“张总，我们虽然是一家新公司，但我们真的有诚意要跟您长期合作的，所以关于刘天王巡回演唱会枚阳站的全部外围事项我就冒昧地直接给您报个一口价，可以的话希望能得到您的回复，事发突然，您急我们更急，时间真的很急了，仓促准备之下各项成本也会比正常准备要高得多，希望您认真考虑，不要轻言放弃。” 这么狠！ 看到李俊东打出这条短信，方达朱惠都惊呆了。 “成与不成先准备合同好，等他们回电话后就给他们传真过去！”李俊东志在必得。 通过刚才的两个电话，他知道这个张总到目前为止根本不知道华风娱乐已经出事了，不管成与不成就他给对方提这个醒也是一份人情。 他相信等他们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再去联系其他枚阳市的同行，对方更会狠狠地宰杀他们，这种突发事件之下，他在华风娱乐原来的报价上只加50%绝对可以说是朋友间的友情价。 因为这不是生意，这是救火。 现成的合同就摆在面前，朱惠打字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之内就把活动重新打印出来一份，除了公司的名字与合同的金额其他都没有动过一个字。 合同做好了，对方还没有回电话，李俊东再问方达，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哪些事是比较难搞的，你先联系相关的朋友。 方达问对方还没答应就先准备？ 李俊东说是的，所有不需要花钱就能先准备的事都准备，还有那些原来与华风联系的演唱会的外围广告商，也可以联系了，毕竟演唱会对于金牌公司来说也并不是什么赚钱的项目，几千张票看着票面的价格挺高，但大部都是赠送票，所有能产生收入的地方都要靠整体运行。 他相信现在金牌公司已经在了解华风出事的情况了，然后他们一定还会去找其他公司再报价的。 机会只会给到有准备的人。 看着李俊东这做事的架势，方达知道他的这个合伙人选得实在是太对了，公司营业执照才刚拿到没几天，开业剪彩请客都还没搞，一场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大生意马上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所以方达、方维，朱惠一下子都忙了起来。 …… 苏紫最近有点烦，她炽爱着李俊东却不敢与他亲近。 自从拒绝了那个段思鸿之后，回家天天被母亲说道，说那么好的对象不会挑，那个李俊东再怎么厉害再奋斗十年能不能有段思鸿这样的条件都难说。 苏紫不想跟母亲吵架所以只能是她一念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她，然而那个段思鸿却似乎真的来真的了，被正面拒绝之后竟然提着一大堆的礼物直接杀到她家来找她，她母亲一看对方开的那车子，提的那礼物马上就笑开了花，还对他挺热情，一股劲地留他在家里吃饭。 然后整栋楼的邻居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是电视台台长的公子。 偷偷回房间打电话给凌菲，凌菲让她给段思鸿放硬话。 她出来后就对段思鸿她说对他真的没感觉，别浪费心思了，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段思鸿说只要她一天没有结婚，他就有追求她的自由，他相信他的诚心最终可以打动她。 一气之下，苏紫就说我有男朋友了，你虽然很优秀但与我男朋友相比真的连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母亲杨映兰就责怪她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段思鸿竟然也不生气还说现代女性就是要有点小个性。 他知道苏紫有男朋友但没见过，还说真想认识一下了，要不你约他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一聊。 苏紫气翻了不跟他说话，他竟然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那个王君，然后问苏紫原来的男朋友叫啥。 这一下苏紫就紧张了，说你别乱来。 段思鸿说：“这怎么叫乱来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自然里雄孔雀为求偶还要互相开屏斗艳，这叫良性竞争，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女性，让你男朋友面临正当竞争这不是挺好吗？” 段思鸿虽然缠人，但并不是一个无赖，并且风度翩翩。 更主要的是他说话很有理路，深得杨映兰的喜欢，看到二人比嘴，她还一直在一旁帮腔说苏紫跟另外那个同学也只是普通朋友，还从来没有上门见过家长，根本得上是男朋友，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就得多相处，才知道谁是最合适的。 苏紫也不是一个泼妇，母亲又护着对方，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 李俊东正忙着，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姓段，是苏紫的表哥从小跟苏紫一起长大的，几个小时以后就要上飞机飞美国，想见一下他。 他觉得有点奇怪，但想想也能理解，就问在哪里见面，然后对方就发他一个地址。 看到地址李俊东又觉得奇怪，一般第一次见面放在外面餐厅或咖啡厅会比较合适，但对方发的地址明显是一个家庭地址。 打电话给苏紫，系统提示已关机？ 跟方达与朱惠打了个招呼，李俊东从雅声琴行出来，先去商场买了点礼物，然后按照地址打的过去。 …… 苏紫的父亲回来了，没有她母亲那么势利，段思鸿马上过去打招呼作自我介绍，苏紫说上次就跟他说清楚了他有男朋友的。 苏灿然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但他没有苏紫的母亲那么势利，就说做普通朋友在家一起吃顿饭也挺好啊，板着一副脸孔做啥。 屋里多了一个人，苏紫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杨映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说开饭了，段思鸿却说稍等一下，还会有朋友来，几个正纳闷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段思鸿抢先过去开门。 二人四目相对，李俊东微笑说：“我就是李俊东，你就是段哥吧！” 段思鸿嘴角一笑：“不好意思，刚才的电话我打的，我欺骗了你，但相信你不会介意！” 然后随手接过李俊东的礼物，并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 “你怎么来了？”苏紫看到李俊东时一脸不知所措。 苏紫的父母都没有见过李俊东，一开始也当他是段思鸿的朋友，所有的结核最终只有段思鸿能解释。 因为打给李俊东的那个电话他是在洗手间打的，促使他打这个电话的原因就是他一时气不过苏紫说他给李俊东提鞋都不够格。 当知道这里竟然就是苏紫家，而苏紫的父母都在，并且段思鸿竟然是她的一个相亲对象时，李俊东的意外更甚了。 段思鸿这个游学回来的浪子的这个花枪耍得有点过了头，李俊东当然很不高兴，第一次上门见家长当然是一件大事，现在竟然就这样草率地见了，他随手买的礼物也就几斤水果加几包旺旺雪饼。 听完段思鸿的解释，苏紫当场就发作了，苏紫的父母也一脸愕然。 但既然来了李俊东还得压着脾气先给长辈打招呼。 然后在苏灿然的招呼下，大家就一起尴尬地坐上了饭桌。 段思鸿再次礼貌地给长辈道歉，然后给苏灿然敬酒，并再次介绍起自己的家庭条件与工作情况。 这些情况苏灿然与杨映兰当然了解，因为上次段思鸿托的那个媒人都已说过一次了，这一次段思鸿是故意说给李俊东听的，因为他通过与王君的电话知道李俊东出身农村，只不过有点小聪明在学校里卖卖电话卡，然后开了一个小小的卡拉OK厅，一个月顶天了也就挣几千块。 他相信他的这些条件搬出来李俊东怎么也扛不住。 …… …… ------------ 第156章　这一夜 段思鸿侃侃而谈，李俊东心里不痛快，就一直自顾自地喝酒。 等段思鸿把自己的情况说完了，再假心假意地来问李俊东的情况，心中有一股火气，就算是当着苏紫的父母，李俊东也要撒出来。 他伸了个懒腰说咱家是农村人，家里什么也没有，就养了一头牛，还瘦得皮包骨头的。 段思鸿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就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李俊东把酒杯中的酒喝完反问一句你们家牛吗？ 段思鸿说不养的，李俊东说那你怎么那么会吹。 段思鸿刚才说的其实大部分情况都还属实，但再怎么老实的人也多少有点吹，所以脸上还是挂不住，遇上李俊东这样的无赖，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大家本来就尴尬，李俊东这样一个冷笑话之后就更冷场了。 没人接话了，李俊东就转头对苏紫说相亲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给你参考参考。 苏紫满脸通红。 李俊东再看了一眼段思鸿说：“段先生你有个好爹，但你本身只会装腔作势耍花枪，落到实处什么都没有，而且心浮气躁骄气盛，跟苏紫美女不般配！” 段思鸿还要反驳，李俊东就站起身来说吃饱了，然后不等其他人吃完就转身告辞。 看着李俊东头也不回地出门，苏紫知道李俊东真的生气了，他气的不止段思鸿把他骗过来，还有她背着他去相亲，等到对方都到了上门见父亲了他竟然连一点引子也没有听她提过。 她流着泪追出去，却被母亲杨映兰死死拉住。 虽然段思鸿有错在先，但坐上桌子之后段思鸿也诚恳地给大家道歉了，反观李俊东一直自个自地喝酒，完全就没把谁放在眼里。 在杨映兰的眼里李俊东什么都没有还那么目中无人，就是一个土包子。 苏灿然倒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但一直没有说话。 …… 从苏紫家里出来，李俊东的心情真的很差。 明知道方达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但他没有再回雅声琴行，还是直接打车回学校。 梅花几经周转终于找到展成双的联系方式。 然后她就按李俊东的建议向她咨询欢乐谷以往教工群体客人的情况。 展成双说他曾做过一个具体的统计，在欢乐谷的包厢消费中教师群体的消费次数占比约为12%，但消费金额占却高达25%，如果他不离职的话，他的下一个营销推广活动就会针对枚江大学的教工群体展开。 展成双的这样两个明确而又具体的统计数据刚好就支持了梅花的想法，挂完展成双的电话她马上打李俊东的电话。 心里不爽本想回宿舍去睡一阵，在出租车上挂掉梅花的电话，下车后他又打起精神去了音乐厅。 听完梅花略带激动的介绍后李俊东又亲自给展成双打了一个电话。 按展成双透露的数据，欢乐谷现在每个月营业额十万以上，毛利六万左右，扣掉所有杂项纯利三万。 如果他一举把它的教工群体的消费全吸走，欢乐谷的赚钱效应就会大副下滑，虽然按说还是不可能亏本，但利润下滑比亏本更可怕，因为一家企业一旦走上下坡路，上上下下就都会觉得不爽，然后就会陷入劣性循环，员工的士气也会下降，最后相互影响最终走向关门。 因为心中不爽，李俊东脑子里也有一股杀气，他直接否定了梅花嫂子那个相温和的计划，一个加强版的“釜底抽薪”计划就在脑海中形成了雏形。 再开一家新店，专门做教师群体的生意？ 梅花听到这个说法之后眼睛也亮了。 自从他们的快乐老家与赵云帆的欢乐谷开张营业以来，这条街上聚集人气的效应越来越强了。 短短一个多学期，这里先后又多开欢乐世界唱吧、二间桌球厅、一间投影室，还有原来关门走掉的几家小饭馆的老板又重新回来了。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李俊东的一个主意而产生的，原来这条街上约有三分一的铺面是空着的，但现在一眼望去空铺就很少了。 梅花陪着李俊东在这条只有几百米的街道来回走了两圈，心中略略有点担心，怕再多开一家原来两家唱吧的生意会进一步摊薄，但跟着李俊东做生意以来，她们两口子每个月的收入比原来开小餐馆已翻了好几翻，所以她最终还是支持他的这个决定。 “我信你，现在的铺面也不多了，要开的话就挑那两间！”梅花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老唱吧斜对面难得的两个连位空铺。 李俊东说今天心情不好，想回去睡一觉，明天再决定吧。 梅花这时才发现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然后就说那你就别操心了，先回去休息吧。 李俊东就从音乐厅里提了一打啤酒与一些小吃，然后回学校。 谷蓉来了，还提了几斤水果。 虽然她明知梅花不喜欢她，但音乐厅里有电子键盘，这对她有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学校放假了钢琴室不开放，她想学键盘根本没地方去。 自从跟阿启学了两天的电子键盘，她心里一直就痒痒的，她知道学好了电子键盘对以后作曲有着极大的好处。 现在时间才二点不到，阿启还没过来，谷蓉自然很客气地跟梅花打招呼说想弹键盘，梅花勉强地跟她点点头，说想弹就弹吧，但阿启来了之后不能占着位置。 这话表面是同意她弹琴，但实际上是不同意，谷蓉听得明白，怀着一颗不太安宁的心弹了一遍自己的那首原创，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音乐厅。 李俊东太忙了，如果没有预约要遇上他很难。 一个人在街边默默地走着，杨家勇带着兄弟们飙着摩托车过来了，问她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谷蓉说没有了，杨家勇说：“李俊东现在可忙了，估计在方达的琴行，想找他就打他电话吧，你打他电话他保准马上就回来了。” 想起李俊东说把自己的原创拿去给方达兄弟那边请教了，谷蓉就鼓起勇气给李俊东打电话。 她问李俊东在哪里，李俊东就反问她在哪里。 她说在音乐厅门口呢，李俊东笑说不会是梅花不想让你弹琴你才打我电话的吧。 谷蓉愣了一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李俊东听她久久没回音就说那你来学校我宿舍吧，我这里也有一架电子钢琴。 谷蓉不知道李俊东在学校里租了一套二室一厅，学校的宿舍里怎么可能会放有电子钢琴呢，她觉得李俊东在骗她。 但她很高兴，因为那代表李俊东想见她。 李俊东真的还有一架电子钢琴，还且他还在学校里租了一套二室一厅，家里电脑吉他口琴什么都有。 来到202室之后谷蓉真的惊讶了。 茶几上摆着啤酒与花生，李俊东原来正在一个人喝着酒。 为了不吵到邻居，李俊东帮她把所有的门窗都关起来，窗帘也拉了起来，谷蓉真的开心了，在这里练琴她不但没有一点压力，还有一种淡淡地欣喜。 李俊东也不会弹电钢琴，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谷蓉的身边一边喝酒一边跟她学习。 二人边聊边弹琴，李俊东又拿出方维给他的建议跟谷蓉探讨，谷蓉就把两个版本的曲子反复弹奏比较。 李俊东的手痒了，就把啤酒递给她，然后他也试着弹一次。 二人就这样小小地幸福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她吸取一些，摒弃一点，再改良一些。 也不知弄了多久，终于就弄出了第三个版本。 艺术的东西，有些是妙手偶得，有些要千锤百炼，这第三个版本出来之后，谷蓉心情飞起来了，因为她觉得比她原来的版本又完美了好多。 外面下起了雨，有点大，当谷蓉意识到这一点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这一夜谷蓉没有要求李俊东送她回家，李俊东也没有主动提，弹琴累了，二人就嗑着花生一起喝着酒，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当李俊东借着酒力轻轻搂上她的腰，谷蓉就咬着自己的嘴唇疯狂地扑入了他的怀里。 她知道李俊东有苏紫，并且在她的眼里苏紫是那么完美无瑕，她带着一种深藏的自卑，飞蛾扑火…… 从亲吻到舌吻，他们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就纷纷沦陷。 谷蓉的绰号叫白骨精，她真的好瘦！ 一只手沿着她的后背滑行，她的腰纤细到真的可以用盈盈一握来形容，但更为可怕的是前突后翘的身材仍然相当有料。 她说她身高165，体重才42公斤。 这体重比身高与她差不多的苏紫比较足足轻了十公斤，这不是一个女生最健康的身高体重比，但那42公斤的重量就那样不成比例地分配在她的身上，变成了一只让所有男人无法抗拒的妖精。 那么消瘦的女生竟然有着货真价实的D杯胸围，她不比苏紫更美，却比苏紫更胸，更容易让人坠落。 这一夜，李俊东的疯狂也比那晚与苏紫在一起更为甚。 经常注重锻炼的苏紫身体均称，肌肤比一般的女生更有弹力，学声乐的谷蓉也练舞蹈与形体，劈叉与下腰等柔体动作都是拿手好戏，李俊东不断进攻，不断索取，哪怕是最珍贵的第一次她也咬着嘴唇疯狂迎合，把一波又一波让所有男人疯狂的扭动倾力奉献…… 这一夜，在酒精的催促下男人把这段时间以来压抑体内的欲望之火统统释放了出来。 梅开三度，每一次他都把她折叠成不同的形状。 这一夜，有人升上了天堂，有人在小死的边缘徘徊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 …… …… 感谢“17K绿熊猫”与“虐动 ”二个书友大大的红包与盖章支持，特加更一章。 相对于那些动辄爆更十章的同行，这加理的一章也许不够诚意，但这书开书以来第一天发了一章，第二天发了三章，以后每天都是二章，从来没有例外，这是我的节奏，但生活还是需要激情于是加更一章。 今天得为这多更的一章再加班。 ------------ 第157章　手到擒来 早上，从优美的琴声中醒来。 李俊东看到了床单上那朵印上了一朵殷红的玫瑰，那是一个女生贞洁的证明。 感知到他起床了，谷蓉从客厅走了进来，一脸红晕，像一朵娇羞的花，与昨天晚上她留给李俊东的印象完全两样。 就算是同一个人，白天与夜晚思想还是有意不同。 等李俊东穿好衣服站起来，她快速地把昨晚的床单收了起来拿到洗手间丢进了洗衣机里。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贼，一个小偷。 关了冷气从卧室中出来，李俊*然意识到那一夜苏紫没有落红，但感觉上又完全不对，他觉得这没有理由。 谷蓉从洗手间出来，李俊东也有些尴尬，就说一起去吃早餐吧。 谷蓉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边走去食堂的时候谷蓉说厨房里设备齐全，完全可以买些材料自己做。 李俊东连早上起来跑步都要苏紫催，他哪里会自己弄，就微微笑了笑。 方达要电话过来说金牌公司那边一直没有回复，该联系的单位都联系了，再打那个张总的电话，他秘书说他不在，打他手机都关机了，准备工作再深入做下去就真得花钱了才行，他问李俊东是不是就此打住。 坛子里捉王八的生意竟然也会出现意外。 李俊东的眉头皱了起来，吃完早餐谷蓉就继续留在家中练琴，他就打车去了雅声琴行。 华风娱乐原来的报价是十二万，李俊东加50%就是十八万。 要是这十八万的大单子真拿下，全程操办下来纯利至少九万以上，就这一单吃下来他们就可以休息半年。 另外枚阳市虽然只是一个内城省城，但也有二三百万人口，每年各路天王天后一姐一哥来枚阳办演唱会的人怎么会少？ 此方唱罢我登场，如果雅声娱乐能把刘天王的演唱会的外围工作全拿下，以后再给其他的公司报价竞争也就有了一个样板工程，不然就他们那么小的公司谁能看得上呢，谁会愿意把那么重大的项目交给小公司去办，搞砸了怎么办。 所以这金牌公司刘天王的这场演唱会对刚刚成立的雅声娱乐无比重要。 “不会金牌娱乐直接放弃了这场演唱会了吧！” “不可能，票都卖了，说不办就不办，那这个好不容易红起来的天王的名声一下就会给炒臭了。” “接下来怎么操作？” 面对方达的这个问题，李俊东再仔细地把事情全部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说打电话给华风娱乐那个具体负责的人。 这是个疏漏，金牌公司的大陆总部远在燕京，就算感觉到娱乐有可能出事了，也没有直观感受，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联系华风娱乐的老总。 老总跑路了，手机电话自然打不通，那么他就会联系下面具体办事人员。 然后那个办事人员自己会不会想揽下这个项目个人做呢，就算他没有公司，但人家关系熟啊，要是李俊东是那个金牌娱乐的张总，他也许宁愿选择一个曾经多次合作过的个人，也不愿意选择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公司。 华风娱乐原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具体办事人员名叫张继芳，电话找出来了，李俊东自己打。 对方接了，一听声音李俊东乐了，竟然就是那天在现场与他聊过好久的眼镜男，只是当时他与方达都并没有打听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张。 李俊东问他公司被人搬空了，他自己的笔记本拿回没有，张继芳说哪里拿回来，第二天他找到*再去派出所公司中连窗帘布都给那些债主抢光了。 李俊东请他出来喝咖啡，然后他接着诉苦。 公司突然倒闭，别的同事只损失了两个月工资，而他却还连带损失了一台新买的笔记本，一万多块啊，纵算是相对高级的白领，那足可以顶他大半年的工资。 这两天他与老婆吵架了，吵得相当凶，他责怪老婆没及时找出*来，老婆就怪他自己的个人电脑带去公司嘚瑟啥。 李俊东问他关于刘天王的演唱会的事金牌公司的张总有没有再找过他。 他说有找过，但公司都倒闭了，他正与老婆在打冷战，所以也就不太想理它，就说这事儿黄了，但毕竟是老客户，二人还是聊了一阵。 人与人都是不同的，有些人打工久了就习惯了，想不出自己当老板揽生意的路子，李俊东听他自己并没有揽下这项目的意愿心里就放松了。 然后张继芳叫他，当时他不知道李俊东他们想接这单生意，所以就给张总推荐了另外两家公司。 估计这时那两家公司的负责人应当正与金牌公司的张总在一起。 “金牌公司的张总还枚阳了？” “是的，今天一大早到的，在丰源酒店，房间还是我打电话给他订的，1208室，豪华套房，妈的。” 听到张继科最后“妈的”二个字，李俊东又笑了。 这个眼镜张继芳虽然文件程度很高，但其实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公司倒闭了老客户拖他办点小事，他就很不耐烦，也一方面也说明他直爽。 “想赚钱捞回一些损失吗？”李俊东开门见山。 然后张继芳自然就盘问怎么办，李俊东就拿出了那份报价与合同，这合同的底稿都是张继科起的，他一看就明白。 然后说你们一家新公司，人家连见你都不见，你们报价还真够黑的啊。 然后李俊东就问你觉得你推荐的两家报价会比我们低。 张继芳说那不一样，在枚阳市他推荐的那两家人家也是在行业里有规模的公司，现在情况紧急就算是翻倍报价金牌公司也得接受，他们不敢贸然找一家新公司来做这事，万一砸了怎么办？ 李俊东就笑了，说如果你加盟我们公司，你觉得张总还会考虑另外两家吗？ “但是……” 李俊东知道他的顾虑是他们是一家新公司，规模又小，另外两个老板年纪都比他还年轻，也根本没有多少行业经验。 就微笑着说：“我说的是如果，并不是要你真的加入我们公司，你在行业里也混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公司才刚拿到营业执照，像你这样的白领精英入职一家公司之前肯定需要慎重考虑，毕竟都不是刚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学生，我们只要你帮忙半个月，工资就不给你开了，等刘天王的演唱会办完，你损失的那台笔记本我们给你买新的。” 他这个说法一下就击中了张继芳的要害，他当场就表态行，那一会就给金牌公司的张总推荐你们。 李俊东就纠正说不是你们，是我们！ 张继芳笑了说是的，是我们。 拿定了张继芳，李俊东心中大定，这场游戏不管竞争对手怎么玩，他都稳操胜券。 所以他现在不急了，带着张继芳一起回雅声琴行，到时金牌娱乐的张总肯定会亲自过来看的，张继芳一定要陪同，所以得先了解环境。 奇*书*网*w*w*w*.*q*i*s*u*w*a*n*g*.*c*c 介绍方维与朱惠给他认识，大家再聊了聊然后一起吃午餐。 …… 金牌娱乐大陆地区的张总火急火燎地从燕京飞到了枚阳。 合作方华风娱乐事发突然，原先预付的一半定金打了水漂不止，接下来他还要挨刀子。 但不是一个草率轻浮的人但时间真的太紧了，接到李俊东的短信暗示时就只有十天的时间了，通过一天的时间电话联系等他把娱乐出事具体情况基本弄清白天的正常工作时间又过去了。 对于那个最先给他透露风声的雅声娱乐的李先生，他是心怀感激的，但在电信黄页上都找不到的一家新开的小公司，他打了几外电话给在枚阳从事这方面工作的熟人也没有人知道业内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一家公司，所以他飞来枚阳入到酒店之后一口气联系了三家公司让他们到酒店跟他会谈，雅声娱乐并不在其列。 如出一辙，他联系的三家公司全部口头报价都在二十万以上。 他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虽然时间上他拖不起，每家都见过一轮之后他还是没有仓促决定选定哪一家。 他决定下午同时请三家公司的负责人喝茶，让他们面临正面竞争，希望能把这个不合理的价格再往下压一压，多拖几个小时误不了大事，但也许就能省上几万块。 张总的茶局定在下午四点，段思鸿接到电话时微微一笑，就答应下来。 他四个月前开办的鸿雁娱乐虽然也是只是初入行的新兵，但他一来就投入了四百万，另外他父亲是电视台台长，舅舅与一个叔叔也在*门工作，还有他的合伙人也是行业内的资深人事，并且家势并不比他差。 所以鸿雁娱乐在枚江省的影视唱片娱乐界最近风头正劲，在得知华风娱乐出事之后，观念通达的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截胡华风娱乐手上的一些项目。 所以他们是继李俊东之后第二个联系金牌公司张总的人，并且同李俊东一样他们知道消息后也并没有浪费时间，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联系着相关的公司与单位。 他们公司已走上正轨，并且档次不低，有漂亮的网站漂亮的宣传删，有自己旗下的艺人甚至已有人参赛过比较红火的连续剧，也有过两场重大演唱会的筹办经验。 这一场金牌公司刘天王的演唱会的外围筹办工作他觉得就是捡钱一样手到擒来。 让手下漂亮的秘书小姐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打印出来，他在今天中午给张总的报价上稍稍调低了一万，因为他通过情报已释了另外两家的报价，原来就与他在同一水平，这轻轻的一万代表的不是一万块钱，还是他们愿意与金牌公司合作的诚意。 他相信两个小时以后，这场突如其来的角逐就结束了，因为他们条件不差，准备充足，诚意十足。 按约定的时间稍稍提前十分钟，当他把车在约定茶馆门口停下，正带着秘书与相关合同文件微笑着准备进门的时候，一台蓝色七座面包车也停在了他的宝马旁边。 李俊东与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下来。 ------------ 第158章　正面竞争 “这么巧！” 四目相对，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噫”了一声。 段思鸿略略惊讶的是这一家茶餐厅应当是枚阳市规格最高的茶餐厅，很少有人开着面包车来这里喝茶的。 李俊东惊异的很纯粹，只是没有想到昨天才认识今天就遇上巧了。 昨天在苏紫的家中，李俊东只在饭桌上匆匆坐了十几分钟就走了，期间段思鸿虽然也夸夸其谈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工作，他当时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地听他到底开了一家什么公司，只记得他吹牛是投入了八百万做大生意啥的啥的。 段思鸿脸上的微笑有点另外的意味：“你也来这里喝茶，想不到啊？” 李俊东不是一个小器的人，昨天他最主要生气的并不是这个段思鸿，还是苏紫，经过昨夜的一夜疯狂今天他不生气了。 “客人约来谈点小生意，真巧啊。”他一脸平静，他不是一个喜欢逞口舌之能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从他身边走过。 后来先上，他反到先于他进门。 段思鸿昨天被李俊东批评说只知道吹牛，是个花架子，并且在李俊东走后也没有讨到苏紫的一个好脸色，所以他耍了个那个花枪也挺失败的，对李俊东由原来的不屑又多了一丝怨恨。 再看到今天李俊东依然对自己挺无视的一种状态，他又起了戏谑之心。 “小生意，我也是？真不知你的唱吧或都电话卡生意也要来这么雅致的地方谈？”段思鸿快步跟了上去。 “张总，我们到了，不好意思刚才没记下你的房号！”李俊东没有理他，一边上楼一边打电话。 下午他们去了张总的酒店，没想到在哪里没有找到他。 他与张总的约定是一小时前张继芳临时约定的，因为这段时间张总的电话一直很忙，打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打进去，那时张总已离开酒店来到了这家茶馆。 “318房，我在等您！”张总的回答挺客气的。 “318好，我一分钟就到！”李俊东挂掉电话继续上三楼，还是没有多看段思鸿一眼。 段思鸿不敢相信，再度惊讶地问：“你们也去318房？” 李俊东回过头来，不解地问：“难道你也是去318房找金牌娱乐的张总？” “是啊……”段思鸿点头回答。 李俊东乐了：“那你白来了！” 这么狂，凭什么啊！ 段思鸿真的懵了，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滑稽。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318房的门口， 敲门后，双方四人同时被张总的助理客气地请了进去，这时另外的两家公司早他们一点点已经到了。 大家相互间握个手，寒暄客气几句，张总说：“事发突然麻烦大家了，让大家一起过来坐假乎不太好，但我这边时间也确实紧张，事急从权，望大家体谅。千万不要因为正当的竞争伤了同行间的情谊。” 段思鸿笑着回应说公平竞争，这样挺好，另外两方也帮腔说是，只有李俊东微笑不语。 然后，张总就问张继芳：“你真的是雅声娱乐的员工了？” 这个问题好犀利，张继芳不善于撒谎，就犹豫地看着李俊东。 李俊东微笑，说一切照实说就行了。 张继芳就老实地回答：“就您这个项目，李先生这边诚意邀请我加盟雅声，我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但您放心刘天王的项目我一定会像原来在华风娱乐一样认真对待的！” 这话说得够直白，一下子不止是张总与他的助理懂了，全场所有人都懂了。 然后张总就不好意思地给另外三家说，原为今天这里并没有请雅声过来，是张继芳临时介绍雅声过来的，张继芳是我们在华风娱乐这个项目的实际工作负责人，我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另外中午你们三家的报价确实有点高，我也就想多找一家比比价。 他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他的时间拖不起，今天下午必须决定就看谁报价更低。 三家就分别把自己的正式合同递了上去，然后每一家都加了差不多相同意思的一句话。 说是时间确实紧张，报价做得仓促，如果张总选择给我司合作的话，总价上还可以优惠百分之十五左右。 所以比一次价还是有意义的，一下就能优惠百分之十五，就能省3万多，并且张总也可以让合作者知道就算事发突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议价与选择的能力。 李俊东手上的报价没有递过去。 关键时候他先让他们三家先比较，反正他的报价昨天就用短信最直接地报给了张总，相信他一定记得很清楚。 把三份报价都粗略地翻了一遍，张总就礼貌地把其中两份还给最先进来的两家，因为报价表上的价三家中他们两家最高，段思鸿在打报价时就事先下调了百分之十，现在再口头上说调下百分之十五，所以三家中他率先胜出。 另外两家就客气地说还可以下调百分之五，但二次报价后张总还是没有要回他们的合同与报价，大家客气几句喝了一杯茶那两个老总就礼貌起身告辞。 这时李俊东就把自己的正式报价递了上去。 经过两次下调价格，段思鸿的报价已与李俊东的报价不相上下。 现在鸿雁娱乐有漂亮的宣传册，有专业的团队，营业执照上的注册资金也是雅声娱乐的好多倍，雅声娱乐似乎还是没有胜算。 两家公司张总都没有去过，他提出要参观一下再做最后的决定。 “要不干脆大家一起走，李先生也到我们公司看看，大家都是同行，说句大实话我也想去贵公司参观学习。” 段思鸿一脸笑容，当另外两家走后，他早就认定张总最终会选择他们鸿雁娱乐，虽然他不知道雅声娱乐到底是怎么样子，但从李俊东开一台破面包车来见客户就足以看得出他们的档次。 与他的思想刚好相反，李俊东见到张总之后更笃定最后的结果，也想看看这个花花公子的公司说是投了八百万到底有几分水分，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闲聊几句，张总合上文件，大家一起下楼，第一站先去到鸿雁娱乐。 实地参观之后，张总对鸿雁娱乐也竖起了大拇指，说在内地城市像他们这样的装修与设备档次已是相当不错，完全跟港台与一线城市接轨。 李俊东对此也深表认同，对段思鸿原来的看法也略略改观。 他们的公司确实比较漂亮，手下的员工有数十位，统一的制服，男的衬衣西裤，女的职位套裙，工作人员办事也都一丝不苟，看上去给客人的印象确实不错。 而录音室，摄影器材，办公设备一切都是全新配置，就连大办公室中的临时待客的沙发一律都是真皮，看得出来是一家定位明确，有模有样的现代化公司。 看来昨天在苏紫家这家伙说他投了八百万也没怎么吹牛，这里一切的装修与设备，一样一样离不开真金白银。 参观完鸿雁娱乐的，一行人再到雅声娱乐。 即使笃定了最后的结果，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这是对客人的尊重。 虽然早早接到李俊东的电话，家里方达与朱惠已经尽量布置与修饰了，但就那么大个地方，正规的办公台才二三张，所有人包括今天刚刚加盟的张继芳一起也就五个，临时充门面再怎么装样子，客人也一眼就看得出来。 这时一旁的段思鸿心中就在发笑，这样子一家根本上不了台面的烂公司，营业执照也才拿下半个月不到，并且从来没有运行过任何相关业务，他们拿什么跟他的鸿雁娱乐竞争？ 张总一脸淡然，张总的助理却在不停的皱眉头，二人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完了，还包括朱惠给他介绍说从知道他们着急后他们为这项目所做的一切工作花掉了好几分钟。 参观完之后，张总微微点头，说了一句挺好。 然后说要先回酒店，说一会电话通知双方他们最后的选择结果。 段思鸿一脸微笑地说送他们，李俊东却说这里是雅声娱乐，既然张总最后一站是这里，我才是地主送张总回酒店就不麻烦你了。 张总也微微点头。 为了风度与礼貌，段思鸿也就没多说。 因为这一路过来张总坐的都是段思鸿的宝马，而张总的助理坐的是李俊东开的面包车。 在车上时他们没聊生意，这个张总也是海归人士，二人似乎脾气很相投，二人就聊车，张总说开奔驰坐宝马，说是奔驰开着舒服，宝马坐着舒服。 他看得出张总是个对生活品质挺有讲究的人，他估计张总一会坐上一台烂面包车回酒店，心中肯定不会舒服，那样本来就没有一丝希望的雅声娱乐就更加不可能被选中。 如果不是最后一站是雅声娱乐，李俊东也不介意段思鸿代劳，但现在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从他们这里回酒店，由他们送回去这是礼数，他如让段思鸿送他们回去，就等于说他们雅声娱乐心中签单的意愿不高，没有诚意。 他知道张总坐不惯面包车，就让朱惠先下楼在门口为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 张总二人走后，站在雅声娱乐的楼下，段思鸿笑了，他一脸得意地对李俊东说：“给张总他们打出租车回去，亏你也想得出来，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一间这么小的皮包公司也有胆量来跟我们一起抢生意。” 李俊东心中也在发笑，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没有义务教会竞争对手怎么做生意。 就说等结果吧，张总还会压价的，一会你不要给我打价格战哦！ 段思鸿晕了，他们鸿雁娱乐那么好的条件还用得着跟一个完全不上档次根本算不上对手的对手打价格战吗？ ------------ 第159章　忙碌的一天 答案很快揭晓！ 段思鸿是不错的一个人，但他还没有学会看人看事要看本质，表面上的光洁不代表真正的实力，一眼看上去就很牛的人往往就是个花架子。 张总一路称赞，那给他客气，那只是给他面子。 因为有张继芳在，原来华风娱乐早先做过的很多工作直接有效，只要张继芳带着雅声娱乐去找到那些外围的合作者通知他们华风娱乐倒闭，金牌公司改签了雅声娱乐，以后他们相关的事照做，改由雅声娱乐付钱给他们一切就行了。 一场放在大型体育馆举办的大型演唱会看似简单，实际上各项杂碎工作也很多，仓促办事难免会有纰漏，难免会被人诟病，只有继续同张继科合作一切才是正常流程，风险才是最低的。 有这一条做保障张总再傻也不会签其他公司，这一点从张总问张继芳的那一个问题之后就注定了答案。 后面说了那么多，又去参观了鸿雁娱乐那漂亮的办公环境，张总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与雅声娱乐进一步议价。 他们三家从一李俊东一进门，就注定只是陪练而矣。 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强大的理由，段思鸿想不明白，另外两个老总一开始也不明白，但后来他们也明白了，不然当面锣对面鼓的竞争，大家不把价格压到最低怎么可能放手，生意人讲一个和字，但不会谦让，他们两家是看明白了最后的结果才走的。 朱惠与方达一切都按李俊东的要求做了，对于结果他们也没底。 但他们气不过段思鸿那嚣张的口气，就说生意是一步一步做大的，你也别得意的太早。 正在这时，李俊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总的电话，他就故意按下了免提。 “原来三家都在他们报价的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下调，你们雅声娱乐各方面的条件不是最好的，是不是也得把价格给调一下。” 听张总果然在电话里与李俊东谈价，本想上车离开的段思鸿愣住了。 李俊东瞟了一眼他，很客气地回应张总说：“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我们一直都是怀着与张总您共同解决问题的心态来做事的，所以这个报价一开始就不高。” 张总说能感觉得到你们的诚恳。 李俊东话风一转，说：“虽然价格不高，但既然张总您开口了，我就再下调百分之五以表达我们的诚意，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客户，让雅声娱乐一开始就站上了一个很高的起点，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很愉快的合作。” “哈哈哈，很好，就这么定了，拿合同过来签吧！”李俊东的手机开着外音，电话里那头传来了张总一阵爽朗地笑声。 段思鸿上车关门，茫然离开。 到了最后他还没弄不明白鸿雁娱乐输在哪里。 虽然刚才李俊东说了不要打价格战，但在回公司的路上，车行一半，他还不死心，再度拨打张总的电话，说他们的价格还可以适当下调，李俊东下调百分之五，他们下调百分之十。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句带香港腔的普通话：“多谢您，我们已经有了最后的决定，感谢你一路陪同，下次有机会一定找你们合作。” …… 结结实实地忙碌了一整天。 上午找了张继芳，下午去了茶楼，傍晚又参观了鸿雁娱乐。 晚上9点在丰源酒店与金牌公司的张总签订了正式的合作协议。双方再一起吃了一个宵夜，李俊东再回到学校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多。 房间里里没亮灯，用钥匙打开门进去，房间里空空荡荡的。 谷蓉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没有提前打一个招呼？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今天实在有点累了，也没有多想洗完澡倒头就睡。 次日醒来，又是一个晴天，堂哥李松南打来电话说他写给他的信早就收到了，这几天一直在跟厂里辞工。 但他所进的厂是一家台资厂，上面的主管管得严就是不批，说目前工厂正赶货，要走就只能算是自动离职，没有一分工资拿，所以他想等工厂做完这批货再过来给李俊东帮忙。 2000年左右，在沿海地区打工，外来工没有什么地位，辞工拿不到工钱的情况很普遍，但现在雅声娱乐的事儿也开始运行了，他现在真的忙了，可以说是分身无术。 昨天还说今天要跟梅花嫂子一起决定要不要新开一家专门针对教师群体的新唱吧，结果他今天一天就没有在唱吧露脸。 相信梅花一直在等他的结果。 李俊东问堂哥在南方一个月多少工资，李松南说每天加班四小时，一个月只休两天，累死了一个月700多元。 李俊东再问厂里压了他多久的工资，李松南说压了一个半月，李俊东说工资不要了，你来枚阳吧，你的损失我补偿给你。 李松南说这哪成啊，每天辛苦加班得来的钱怎么能说丢就丢，就算你现在手上的生意赚钱快，也没有这样便宜那些台资老板的道理。 李俊东想了想说要不你试试给劳动局打个电话反应一下。 虽然这个时候《劳动法》的普通力度还很不够，但法律与政府的管理部门一直都是有的，一般消极的做法就是不投诉不处理。 但如果有劳动者投诉用工企业，劳动管理部门还是会打电话叮嘱相关企业自己注意搞好劳资关系，不要给政府制造麻烦的。 这样能成吗？李松南半信半疑！ 李俊东知道他还有很多顾虑，就说你不打，我给你打，你把单位的名称与人事部门的电话先告诉我。 李松南就按照李俊东的说法把相关信息给到李俊东。 挂掉电话，李俊东拨打电信114开始查号码，很快就找到堂哥所在地的劳动门的电话，然后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强烈投诉堂哥所在的那家台资厂经常过度加班，还且还找各种理由阻挠员工，不让员工正常辞职，说最近货多所有人都不批，所有工人离职都只能算自动离职，一分工资也没有爱走不走。 打过这个电话之后，他又一个电话打给堂哥，让他明天再去辞工看一看，再不行的话就自离了吧，说他这边真的缺人，并且来钱也快。 李松南不相信这样就会有用，但还是答应说明天再试一次。 昨天一天没去店里，挂完堂哥的电话，李俊东去店里，梅花就问他最后的决定搞不搞新店。 李俊东说我现在真有太忙，一会儿还要去琴行那边，你觉得忙得过来的话就搞吧，如果觉得现在人多了，管理上跟不上就过段时间再说。 梅花说那就搞吧，还说一条牛是放，十条牛也是放。 李俊东就笑了，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二名正在聊天的音乐厅的员工，说别让他们听到。 梅花说我说的只是一个道理，并不是贬低他们，平时里对员工我可没少花心思，不然大家也不会那么亲切叫我嫂子。 一开始搞音乐厅时，一下子多了六七名员工，梅花嫂子管理上确实跟不上，后来李俊东带着她开了几次日常会议，也不时给她提一些管理上的建议，她的悟性很高，现在手下的员工早就把李俊东与周卫民给忘记了，啥事儿都找她，可见她的管理水平确实是上来了。 李俊东说那以后也得你多用心哦。 梅花说：“有你做后盾我啥都不怕，咱们就新开一家，蚂蚁咬大象，用四家店子一起围着欢乐谷大唱吧咬，直到把它咬死为止。” 李俊东也应她的口风说就咬死那个姓赵的。 然后他再安排说，租房合同的事你就先负责，租下后直接找包工头老杨过来，等他把铺子的平面图画出来，我们再一起讨论装修方案。 梅花说放心好了，李俊东就离开店子再次打出租车过雅声琴行。 说忙说忙，手上的项目就越忙越多了。 在出租车上他开始思考新唱吧的事儿，总觉得一切不能就这样无限制的开下去，总得要有创新才行。 但这事儿不是十几分钟能想得明白的，不一会出租车就到点了。 付款时付车钱，竟然发现钱包都忘记带了，好在手机一直在身上，打电话叫方达下楼来付车前，方达说你自己会开车应当弄一台，听杨家勇说上次弄了一台四十几万的好车，只要四、五万你怎么不自己留下。 早知道雅声娱乐这么快就会运行起来，李俊东说不定真就把那台车给买了，这样的话昨天送张总时也就不会那么尴尬。 但现在说这事已过去了，李俊东说到时再看吧。 合同已经拿下，一切正式开工，张继芳早早已经来了，原有的相关文件都给他找了出来，然后主要的事项就是按照着他原来的方案一家一家地联系重新联系拜访一次。 保安公司请的哪家，现场设备租的那家，调音、电工、灯光、票务组，酒店、租车接机、相关媒体与记者的安排，每一个大大小小的环节李俊东都要求重新确认一次，不要出任何纰漏。 打电话，出差，晕头转向地一通忙下来，吃宵夜时又到了晚上十点多。 他知道雅声娱乐就四五个人，在短短的八九天内要全程操办起一起大型演唱会，从现在起到刘天王的演唱会结束前他们这里的所有个人每天都会像今天这样忙。 不过看到方达方维还有朱惠腆着肚子今天都忙碌着，兴奋着，李俊东知道他们都沉浸在雅声娱乐出师大利的喜悦中。 能通过自己的引导，让朋友们都跟着有个奔头，他心中也有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夜宵后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等洗完澡躺在床上，他才意识到苏紫好像已二天没有给他发短信了。 而且谷蓉从昨天到今天也同样没有一条短信，这更加不可理解。 在手机上打出四个字“我想你了”，却不知道要发给谁，下意识地从电话薄里挑出一个号码发过去，结果还是苏紫。 那天他从他家一脸冷傲地生气走了，现在二天过去了，他的气也消了，莫名地他又开始想她。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刚才发短信的选择，无形中透露着他爱苏紫比爱谷蓉更多一些，也更真一些。 短信发出后久久没有回复，他心中一片失落。 ------------ 第160章　桃李天下 收到李俊东的短信时，苏紫不在自己家中，还是住在燕京的一家酒店。 凌菲只有一个儿子才十六岁，一直当她是大女儿，所以那天李俊东走后她与母亲大吵一架，一气之下就搬到了凌菲家去住了。 她与李俊东之间的误会大了，背着李俊东去相亲而且相亲对象都上门见家长了并嚣张地把他叫过去听他吹牛皮家庭条件有多好多好，遇上这样的事是个男人都会生气了，这事儿说起了苏紫并没有责任，但要解释清楚却不容易。 凌菲一时也给不出什么好主意给她，就让她先冷静冷静，然后不好解释也得解释。 在凌菲家住了一晚，苏紫觉得小姨凌菲说得笃，再难解释也得解释，因为这事怎么说也是她的错。 一夜未睡，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她精心打扮后由凌菲开车陪着一起去学校找李俊东。 当二人来到202室时却听到了里面正传出优美的琴声，怀着一颗来道歉的心，她没有用钥匙开门，还是礼貌地敲门。 打开门来，她们看到的竟然是谷蓉。 这当时的场面有多尴尬，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二个美女都惊慌失措，苏紫问李俊东呢？ 谷蓉心中发悚，慌乱地解释说她只是练习弹琴的。 答非所问地着急解释把她内心的恐慌暴露无遗，傻子都知道她做了亏心事。 李俊东去了雅声琴行，苏紫咬着牙说，很好，那你继续练习继续弹，我走。 谷蓉一直知道苏紫是李俊东的女友，并且一直觉得自己不能与苏紫比，心中羞愧难当，最终选择了默然离开。 作为过来人，一旁的凌菲也不知所措，谷蓉慌乱的表情还有茶几上的空酒瓶与那电子钢琴上那张写有男女两种笔迹的一首曲谱都无不昭示着昨夜这个女生一定与李俊东在一起。 但这一次，苏紫没有再流泪。 跟着凌菲无力地返回家中，然后一切就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她 “正常”了。 凌菲知道她真的伤心了，所以才有如此正常的表现。 凌菲的儿子从美国回来度暑假一直说要去旅游，说要去燕京看长城，还要拍些照片向他的美国同学们炫耀我们五千年的文明。 凌菲就说你现在放假没事，又那么会拍照，要不我们明天跟我与弟弟一起出发，然后把一些该忘记的东西都忘记吧。 于是苏紫就到燕京。 李俊东的短信来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回复，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想找睡在旁边床上的凌菲出主意，但生活极有规律的凌菲早就睡熟了。 梅花把那两间空铺面租下来了，包工头老杨又被叫了过来了，李俊东自然得过去。 “照你们这种发展速度，等到你大学毕业估计这整条街都是你的铺子。”再次见到李俊东，老杨一片热情地开玩笑。 李俊东与梅花的每一间铺面都是他装修的，他亲眼见证了李俊东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把一家做成了四家，如果以这种几何倍的速度增长，他这话倒也不虚。 李俊东笑着回应：“把工程质量做好了，那以后整条街都会是你装修的，大家一起赚钱，多好。” 老关系户了，很多细节不用多说老杨就能猜到李俊东想要的，所以双方的沟通还比较快，这一次李俊东又有创新。 看到李俊东在纸上把整个空间一分为六，其他五个标明为包厢，另一个标明为超市时，梅花与周卫民就都看不懂了。 李俊东又要创新了，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所谓的创新，其实就是剽窃。 因为电脑硬盘容量不够，还有电脑设备的相对价格也没有降下来，另外电脑操作的普及性也不够，所以2000年的卡拉OK厅都不是利用电脑系统放歌，都要依赖于DVD放歌，所以都是客人点唱歌，服务员找片儿放，这比后来出现的电脑软件系统放歌要麻烦很多。 导致唱吧每一个包厢正常就要一个服务员，就算想节省人力，每两个包厢也得要一个服务员，像他的新唱吧如果两个包厢全满的话，一首歌只有几分钟，两个包厢加上大厅总三套设备与碟子，每一套设备四到五分钟左右就要换歌，周卫民与刘魁二个人有时还忙不过来。 硬件设备的环境，李俊东不是做技术的人，自然无法解决。 但管理上的东西他却可以借鉴前世这个行业的成熟经验，于是他就想尝试那种完全自助式卡拉OK，这种自助式卡拉OK厅在07年以后早就不是新鲜事儿。 包厢中不需要服务员进进出出，而是客人全程自助式地放歌自嗨，然后要吃什么东西就自己到卡拉OK厅中设置的小超市去购买。 听到这07年以后最为常见的卡拉OK厅的模式时，梅花瞪大了眼睛。 这样能行吗？ 李俊东笑了，这样当然是行的，而且优势很大。 这种模式下客人是自由的，在自己的包厢中可以完全无拘无束地唱歌，所以不管唱得好与不好，也没有服务人员或别的客人听到，就自己几个熟人哥们姐们不用担心出丑这是其一。 其次，这种模式省人工费用，粗放一点的管理，这间二个铺面打通的，唱吧共做成五个包房只要两个人就完全搞定，比原来的模式可以多省出好几外员工的工资来。 梅花还是担心，李俊东说新事物代替旧事物是一种必然。 再问他原来那路供销社式的商店售货员站在柜台里面，客人在外面，要什么东西就让客人就用手指，然后售货员就拿出来给他们，与现在正流行的自选式超市谁更好。 这样一说，梅花就明白了，当然是自选式超市在商业模式上更高级。 李俊东就解释说，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客人是自由的，在超市里转一转，有些不想买的东西不知不觉就买了，所以超市一诞生就显示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很快就席卷全世界，传统的商店纷纷退出市场，现在这条街上的小士多店都是客人直接进店拿东西，然后买单，还不再是由售货员拿货。 道理很简单，也很诱人，但问题还是有。 万一客人光付房费都不消费商品怎么办？ 还有如果客人找不到碟片，或操作不熟损坏机器怎么办？ 李俊东就说这就是我们这个唱吧最大的优惠，因为我们的定位明确，主要就是做大学教师群体的生意。 大学教师虽然不是社会上的有钱人，但社会地位与自身素质比一般性的社会群体还是要高出一大截，来包厢中消费一般不会是一个人，几个人一起来，不会放DVD这个问题不存在。 只要我们把碟片排好序做好表单，放歌他们完全可以自理，不用我们担心。另外做为高素质人群他们通常也不会乱拍打机器，如果担心的话我们可以把那个装DVD的架子做成密封的，只留下正面的操作界面，就算他们想损失也不好下手。 至于客人不想去超市购物的情况，直接就通过禁止外带消费品，然后卖不同等级的套餐的方式来解决。 比如不限时188元套餐送啤酒一打小吃三份等。 这些前世李俊东都见得太多了，说道起来完全不用打草稿，但听在梅花与周卫民的耳朵里就像是天人一般。 李俊东还说他音乐厅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快乐老家之桃李天下”。 然后把所有商品的原价都定得高高的，以抬高新的桃李天下唱吧与另外几家不同档次感，然后再针对性地只面向教师群体进行高折扣的消费推广，这样一来就能满足教师们那可怜的钱包与社会地位间不相应的虚荣。 李俊东怎么可能会想得到那么多新东西，这一样一样的理论，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但听上去又很有道理。 作为过来人，李俊东既然开办了唱吧走上了这个行业，就有义务把前世这个行业更先进的管理模式带过来。 成与不成，一切有待进一步验证。 李俊东又要开新的唱吧，而且又是一个两连铺，并且全部要做高档包厢，赵云帆听到最近提拔的那领班杜丽向他透露这个消息时几乎有点不敢相信。 下楼后假装逛街去看一看，李俊东已经去了雅声琴行，但梅花正陪着那个几次帮他们装修的包工头老杨在交谈。 现在这条街上现有的唱吧都经常不满座，他原来创业之初设定的9个月收回投资成本的计划已被无限期的延长了，但他们竟然还有胆量来开新店，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他想起了以前李俊东曾跟他说过，有一天这条街上所有的空铺都会开成唱吧，现在他信了，因为不用别的小老板过来，只要给李俊东足够的时间，这个似乎永远折腾不完的李俊东自己就能完成这个任务。 开设欢乐谷唱吧以来，他第一次有了退缩的想法，他觉得要赚这些穷学生的钱可能真不适合他的性格。 但这想法又与他当初找到这个项目时的想法背道而驰。 所以他此时的心情比几天前忍着委屈给杨家勇赔了一万五千块还更加郁闷与烦躁。 ------------ 第161章　把她弄过来 “赵总，昨天晚上3号包厢的服务员发现客人点歌时有几张碟片找不到，今天我让大家把所有包厢的碟片全部清理了一次，发现不止是3号包厢碟片不全，另外几个包厢也缺了好几张！” 从外面郁闷地回到办公室，刚才向他报告情况领班杜丽又向他反映了另一个不算很好的情况。 “会不会是杨家勇的手下干的吧！”赵云帆眉头微皱。 杜丽认真地回答：“不会，杨家勇的那些兄弟所有服务员都认识，就算进来我都会盯紧的，我怀疑是内部的员工干的。” 她的能力与展成双还有较大的差距，被提拔才两三天，新官上任，工作积极性总是好的，所以一发现问题就马上报告。 这样的事如果是展成双在的话没有确定答案之前绝对不会向赵云帆报告可能是内部员工偷了，这是一个管理员没有能力的表现，但杜丽还不懂得这些，只想在老板面前拼命表现。 心中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杜丽突然又报来这样一样让人烦心的事，事儿虽小但时候不对，赵云帆马上就火气上来了。 “给我想办法查，查出来不管是谁我马上炒他鱿鱼！” 看到老板大发雷霆，杜丽不但没觉得自己的工作方式不对，反还觉得自己得到了老板的认可，马上表态说赵总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赵宏雷打来电话，告诉儿子他给公司的高层主管报了一个本土化战略的高级培训课程，接连有三天的课程，特意打电话来让他也跟着去学习。 赵云帆心中烦躁不想去，就说我这个小小的唱吧里一个外资员工都没有，跟那个课程没关系。 他老爸就批评他说我看你那个小小唱吧花架子挺大，看上去还行但你的盈利能力与快速收回成本的能力都跟李俊东的唱吧就没法比，就是在日本上了几年学把国内的国情都忘记了，正缺这种课程的培训。 赵云帆一个小小的唱吧都做不好，挨了批评后就不敢再顶嘴，然后把所有员工们叫过来，氢事情全部交代给那个新上任的领班杜丽，就乖乖地去父亲的公司中听培训课。 赵云帆走了，杜丽是又紧张又兴奋。 现在除了赵云帆的亲戚保安刘还有那个财务人员之外，接下来三天，她就成了整个唱吧的王，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她觉得自己展现能力的机会终于到了，三天后等赵云帆回来，她一定得把那个偷碟子的内部盗贼揪出来，相信到时一定会受到极大的表扬，甚至加薪。 于是她没有把心思花在服务客人身上，还是整天就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监督着所有的员工。 有些东西不一定要说对方才明白，看到杜丽为了巴结老板竟然把所有人都当成小偷一样的防着，在这样的公司中打工谁受得了。 一个原来与她关系还算良好的女员工心中忿恨她被提拔后就不拿自己当姐妹老用一双怀疑的眼光看她，一气之下趁她不注意干脆把一个包厢中的碟子出出数张来丢进了垃圾中。 所以当一个企业走上了下坡路，各种各样情况都防不胜防。 在杜丽严密的监督下，第二天上午清理碟片时又有新的碟片丢失了，这一下她就恼火了，想打电话给赵云帆报告，但赵云帆的正在听课，手机静音了根本没有理她。 她觉得在自己管理公司的期间出了状况她得进一步加严管理，于是当天晚上放班时，她给所有人开会，竟然出台了一条让人无法理解的新措施，基于公司里不断丢了碟片，她要求所有员工在下班离开前要主动到保安刘身边去接受检查。 公司中服务员大都是女的，让一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保安刘搜身，保安刘当然乐意得很，但所有的女员工都极力反对，但现在整个公司就归杜丽管，杜丽说不愿搜身就是做贼心虚。 为了清白，为了工作，最终大家都忍了。 在父亲的公司接受了三天的封闭式培训，当赵云帆再度回到欢乐谷唱吧时，摆在他桌面上的辞职书就有六份之多。 假期生意没有那么忙，为了节省工资原来他给几个员工放了假，总共才十几个员工。 小半的员工都集体辞职啊！ 看到这么多辞职信，他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 李俊东的桃李天下还没开始，欢乐谷就已日落西山了，这些八卦一直在岗的梅花早就听到了风声，但李俊东这些天每天在店里冒个尖儿就走了，自然并不知情。 雅声娱乐的第一单生意，虽然因为有张继芳的帮助一切都不难，但杂事确实挺多的，另外方达以前也没有操办过这样大型的演唱会，所以二人都很虚心的天天跟着他跑。 代理大牌明星的演唱会的外围工作，这可以做为雅声娱乐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业务开拓的主要方向，所以这一次就是样板工程，一切都要做好。 时间越来越近了，上午跟刘天王那边确认最后的歌单安排。 刘天王那边要在三个半小时内唱27首歌，其中他自己个唱20首，另外两个与他同来的另外两个同样重量级的客串嘉宾会帮各帮唱二首。 剩下还有三首，就由他们来安排，方达说搞一首女声独唱一首男声独唱，再搞一个摇滚乐队上。 这样安排即亲民又能丰富变化，李俊东也觉得行，然后说到具体人选时，摇滚乐队方面方达说难得有这个机会，他要带自己原来搞乐队的几个老哥们一起上去凑个热闹，另外女声独唱二人都不约想到了谷蓉。 好多天没有与谷蓉联系了，这个美女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但现在有正事儿了，李俊东就给她发信息说有一件特大的好消息告诉她，然后十分钟过去了，谷蓉既然没回复。 李俊东就直接打她电话，让他没有想不到的是谷蓉的电话一直想着，却一直不接。 挂了电话李俊东郁闷了。 谷蓉与苏紫二个美女都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问题大了，并且知道这应当与苏紫不回他的短信是有关联的，但现在他打电话过去都她都不接，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明白。 离演唱会的彩排只有最后三四天了，歌单的曲目今天必须确定。 现在李俊东忙得很，也懒得分析与猜测。 一个电话打给杨家勇，让他打一个电话给谷蓉问她在哪里。 杨家勇觉得奇怪就问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叫我打电话，李俊东说她不接我的电话，但我现在琴行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杨家勇笑说：“东哥叫她还敢不来，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会帮你弄过来的。” 怎么弄？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弄她过来。 一个小时不到，谷蓉真的给杨家勇弄过来了。 见了李俊东有点紧张，李俊东问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谷蓉答非所问：“你跟苏紫还好吗？”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两个美女一下子突然都不理他的真正原因了。 李俊东不说话。 谷蓉说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照你这样说的话我才是真正的小偷。 良久！ 谷蓉说杨家勇说你找我是有地方要请我唱歌，我知道他是骗我的。 李俊东并没有告诉地杨家勇他们正在筹备刘天王的演唱会，杨家勇纯属撒谎，但他相信谷蓉之所以跟他来，根本上就是知道是他在找她。 收回自己的负面情绪，他问谷蓉对刘天王印象如何。 谷蓉以为他要请她听刘天王的演唱会，眼中光芒一闪，然后就黯淡了。 那天与苏紫见面之后，她下定决心要跟李俊东划清界线，因为她相信李俊东爱苏紫肯定超过爱她，她没有勇气与苏紫去争。 “刘天王的演唱会门票挺贵的吧，你请我听演唱会的话，她会不高兴的，还是算了吧。” 李俊东知道会错意了，就把一份演唱会的歌单丢给她，说想唱什么歌，把歌名填上去，我代表刘天王邀请你做他演唱会的助唱嘉宾，其他所有曲目都定了，就差你的了。 刘天王的大型演唱会上她可以去唱歌？ 谷蓉一下就懵了。 这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但那份《演唱会曲目表》的歌单上清清楚楚地打着她的名字，就连出场顺序都定好了，只是曲目那里留了一段空白的。 她张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 她再次确认说不会是骗我开心吧，李俊东就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然后告诉他现在这里不止叫雅声琴行，还叫雅声娱乐，是他与方达一起搞的。 他们代理了刘天王演唱会的全部筹备工作，邀请本土的歌手上台帮唱是他的权力范围，你想唱什么歌只管填上去，虽然理论上还需要他们认可，但事实上也就我们说了算。 成为这样的天王级明星演唱会的助唱嘉宾，这样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在这个行业里苦苦挣扎的音乐人做梦都想要得到。 幸福来得太突然，还是有些不真实，一下子就把她许多天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朱惠腆着肚子过来了。 说刘天王的演唱会现在全权由我们雅声娱乐在负责，你的这首歌谁也抢不走的，尽管好好准备就行了。 “那实在太谢您了。”谷蓉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朱惠又指着李俊东笑说：“你别光谢我，李俊东才是老板呢，另外你天生就是一副明星相，又会唱歌，再加上李俊东还会写歌，你不成为大明星才奇怪呢。” 人与人各不相同，梅花不喜欢谷蓉，同样从艺术学校毕业的朱惠看一眼就很喜欢这个女生。 谷蓉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东哥。 ------------ 第162章　苏紫回来了 李俊东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已猜到肯定就是他跟谷蓉那一夜之后第二天，苏紫肯定在202撞上了谷蓉，所以才导致两个美女都开始闪躲。 对于二人他内心都有一丝愧疚。 但现在忙事儿，他也没空想太多，就让谷蓉先定曲目。 竒*書*蛧*w*Ｗ*Ｗ*.*q*Ι*s*ú*Ｗ*ǎ*Й*Ｇ*.*℃*c 然后再给她介绍流程，说演唱会前三天所有编曲录音都先会出来，到时你先听编曲的音频资料，熟悉伴奏的节拍。 演唱会的前二天刘天王的乐手团才会来了，但航班的时间是下午五六点，当天肯定没法彩排。 刘天王的行程很满，他只能提前一天到，二十多首曲目那，彩排的时间估计会相当紧张，你与方达的曲目都只是演唱会的配料，到时我们虽然会尽量给你安排现场彩排的机会，但一切都不能喧宾夺主，还得看现场的效果，主要还得靠你自己先熟悉，一切不能搞砸了。 这么重要的机会，谷蓉也很珍惜，但唱什么歌好呢？ 她在心里把自己平时最拿手的曲目在心中反复筛选，由于对自己的嗓子的高声区的恢复程度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思考良久，她鼓起勇气问：“我可以唱自己的那首原创吗？” 为什么不可以？ 演唱会上所有歌曲都是要重新编曲的，对于刘天王背后那种高等级的音乐团队，编个小曲也就几个小时的事儿。 李俊东想都不想就帮她把歌名填上去，并注明为歌手原创，从未发表过的。 等他真的把曲目传真过去，对方就回电话了。 本土嘉宾要唱自己未发表过的原唱不是不可以，但还是会多一些麻烦，他得把词曲还有清唱小样弄过去，不然人家不了角演唱者的音色与演唱风格怎么编曲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难不到他们。 谷蓉当场就把词曲全写出来，然后方达又不得不特意再挤了一个小时给谷蓉进行录音。一起一切搞定之后通过电子邮件发给金牌公司相关对接的人员。 很快对方就回复没问题。 忙碌起来，时间就一晃而过，等大家一天的工作忙完再吃完宵夜又是晚上十点，谷蓉心中还有芥蒂，但她不敢一个人回去。 怀着渴望与不安的心情，她又跟李俊东回了202室。 二人相拥而眠，没有再像那一夜那样折腾，只有一种淡淡的温馨。 …… 雅声娱乐就五个人，还有一个孕妇，只有几天的时间要操办起一场大型演唱会真的是人员紧张，虽然一切能外包的工作都外包了，但还是太忙。 雅声娱乐忙，李俊东就更忙，他还有一个全新的店子正在装修。 第二天一早起来，身边的美女不见了，李俊东习惯了，也顾不上她，直接去店子紧锣密鼓地交待一番又去匆匆去了琴行。 第三天，接着忙。 再过两天，金牌娱乐的乐团与乐手们来了，次日张总与刘天王也来了。 彩排！ 再彩排！ 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演唱会当天一切没有意外，无论现场折音效、观众的气氛、刘天王本人的音乐状态都是高分值，甚至包括天气也很给面。 谷蓉虽然在演出前一天只匆匆安排了一次彩排，但她似乎就是为舞台而生的，现场表现相当好，在整个演唱会中竟然因为她的一首原创而掀起一波小小的*。 演唱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有刘天王的一个新唱片签名会与金牌娱乐的一个记者招待会，等一切相对重要的工作全部忙完把客人全部送回酒店，他回头找谷蓉想称赞她两句，又不见了她的踪影。 这一次，谷蓉真的不是在有意躲他。 她意外地接到了金牌娱乐公司的张总的电话说有要事要谈，她的心情一下就激动了。 彩排时张总就看过了她的表演，对她的表现很赞。 演唱会结束时在后台遇上刘天王，刘天王问她跟雅声娱乐签约多少年薪，谷蓉小声地回答说还在艺术学院还没有毕业，还没有签约任何一家公司。 无论外在形象与音乐天赋都一等一的一个女生，竟然还没有签约，刘天王当时就小声地跟张总嘀咕了几句，她当时就心中狂跳。 金牌娱乐在香港都是排名靠前的唱片娱乐公司，影响力颇大，如果能加盟金牌娱乐，这比郑江加盟太麦还要更有前程。 果然，第二天他们的事儿忙完，张总的电话就打来了。 就在李俊东从酒店返回琴行不久，谷蓉就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去了丰源酒店。 “真的还从没签约？”张总再一次确认。 谷蓉小声地回答：“现在真的没有，但我听朱惠的意思，等我毕业了雅声娱乐她们肯定会签我的。” “你自身的条件很好，枚阳只是一座内地的省城，一线城市都算不上，跟国际性城市香港更是没法比，唱片行业与影视行业都相对落后，另外虽然我们这一次与雅声娱乐合作得很愉快，但雅声娱乐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不知道有没有意向加盟我们金牌娱乐。” 张总的邀请，谷蓉根本无法拒绝，但她心中既有企盼，又有顾虑。 “但是……” “别但是了，跟着雅声娱乐以后你就被埋没了，这个世界不缺音乐天才，但天才要成长出来还是需要土壤的，虽然我也不敢打包票加盟金牌娱乐你以后就一定能红火起来，但至少得到了一个可以让你走向成长的平台。” “但是……” 谷蓉还在挣扎，一旁的刘天王发话了，我今年的全国巡演还有六场，下一场在东海市，时间就在二周后，门票早已卖完，那可是真正的大型演唱会，六万多人的体育馆，你到时还可以与我同台！ 听到刘天王的这一句话，谷蓉最终咬牙有了决定。 …… 虽然与谷蓉美女有过两夜的亲密接触，李俊东能感知到她天天在躲他，他也习惯了。 从酒店回来后，昨天演唱会收拾现场残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李俊东全丢给方达与方维兄弟，然后一个人回了学校。 桃李天下的装修要求比较复杂一点，但进度仍然很快。 店子开了四间了，这一个店子李俊东真的是费心最少的一间，身为大股东他得跟梅花与周卫民说一声辛苦了。 然后告诉他们刘天王的演唱会结束了，接下来他会有比较多的时间在店子里。 梅花开玩笑说要不是你们操办演唱会手上有免费票，说不定她这一辈子也不会自己花钱去看明星演唱会，那二张前排的票都能顶一个工人两个月工资呢。 另外我可是跟着你赚钱，你就甭客气，该做啥就做啥去，店子经营方向上的大事你看好了，精打细算的小事由我来做就行。 李俊东也不矫情，就问起装修资金方面的问题，梅花说目前手上虽然还有一些现金，但她要留着买设备，所以就跟包工头老杨说了一半的装修费让他们先垫着，他答应了。 连财务管理她都能上道了。 李俊东为她感到高兴，就说好，梅花说我可是动用你的面子他才答应的。 李俊东说甭管谁的面子，能顶用就行。 …… 苏紫与凌菲回来了，就在刘天王演唱会的第二天。 旅游也相当累人的事，但累一累也好，心里的烦劳就会少一点。 宋凯文去机场接她们回家，见到她们三个人的脸都晒黑了一些，但气色看上去挺好的，就说玩得挺开心吧，早就该出去走一走了。 凌菲说是挺开心的，就是有点累人，然后看老公脸上又显了眼袋，就问：“我不在家这些天，你不会每天都应酬到很晚吧！” 宋凯文开玩笑说，党教育咱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了。 凌菲当然不信，宋凯文工作起来就不会记得关注自己的身体，这是他最大的毛病，但她管理老公还是挺有水平的，就说知道就好。 又问他有没有按计划锻炼，宋凯文说那必须的。 凌菲说别光说好听的，自己的身体主要靠自己平时多注意，这些年要没我监督你，你早就跟你们公司的那个李总一样，五十岁不到就秃得头上一根毛都没有。 宋凯文是个工作狂，当然不可能完全遵守纪律，就不想老婆再盘问各种细节，于是岔开话题说李俊东开了一家娱乐公司你们知道吗？ 这事儿苏紫知道，凌菲就有点懵圈。 但苏紫也奇怪这事儿宋凯文是怎么知道的。 宋凯文说，中午在餐厅吃饭时都市台放了一段刘天王的演唱会的新闻，镜头中竟然有李俊东，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就打了个电话给李俊东，是李俊东亲口告诉他的。 刘天王昨天在枚阳工人体育馆的大型演唱会就是李俊东他们公司承揽了全部外包工作。 凌菲就侧脸问苏紫这事你知道吗？ 苏紫说他与上次搞歌唱比赛做现场的那朋友一起弄娱乐公司的事他提过一点点，前不久还弄了不少设备在宿舍，她一起帮着抬上去的，但他们的营业执照才下来没几天，按说还没有正式开业呢。 凌菲有些不理解了，这家伙真能整事儿，一个学生卖着电话卡，开着几家店子，还整娱乐公司，他怎么就懂得那么多东西，而且精力那么旺盛，就真的是铁人不知道累的吗。 宋凯文说想当有钱人，终归是要比没钱人累一点的。 一旁的苏紫一直没再接话。 ------------ 第163章　面子的问题很严重 堂哥李松南终于来枚阳了，上车前给李俊东打电话报了车次。 他没有手机也没有BP机，对枚阳也不熟，李俊东就去车站按点去接他，刚接到人，表姐黄婷婷又打来电话说她也回枚阳了，正在火车上。 南山到枚阳的火车时间他熟，看了一下时间知道还有一小时就到站了，李俊东就与堂哥一起在车站的广场一边聊天一边等她。 问及辞职的事，堂哥说他打电话投诉还是有效的，第二天他再去辞职时人事部就没那么牛气了，不过还是被扣了半个月工资。 李俊东说出来外面做事就得胆儿大，不要缩手缩脚的。 一个小时兄弟两聊聊天过得也快，似乎没多久黄婷婷的车到站了，见面后李俊东问她那件重要事儿办得怎么样了，黄婷婷说原来一直找不到人，后来找了个学生的家长给弄好的。 李俊东说这次在家里没有跟父母吵架吧。 黄婷婷说八字不合，不吵才奇怪，不过她却告诉李俊东他爸与他哥现在也跟着李俊东的另一个堂舅开了一块池田。 这事儿不奇怪，自从李俊东家开也池田，最先的几个跟进者中就有他的一个堂舅，虽然他们村跟黄婷婷那个村子隔了有十来里路远，但相互间消息还是挺灵通的。 黄婷婷说你的麻烦来了，她们村里也要修路，现在村子里有五家人跟着开了池田，你是村里的外甥，村里的人说了要同你们自己村一样，捐五百块修路。 这是小事，李俊东说你还不知道吧，养殖牛蛙我家是有代理权的，养殖得越多就提成越多。 黄婷婷说见过能赚钱的，但没见过有你这么会赚钱的。 三人一起打的回学校，李俊东再问她与吕顺的关系怎么样了，黄婷婷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 说最近她离开枚阳的这几天，吕顺也回家了，听说是相亲去了。 李俊东笑了，他回去相亲还告诉你，那就证明是假的。 黄婷婷说不是假的，是他家里逼得很急，说他该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李俊东就问那相亲的结果呢？ 吕顺说他见过那女方一次，说不合适，前天已回了枚阳，但那个女的竟然追到枚阳来了。 李俊东说这都是单头信息，你所有的信息都是吕顺告诉你的，也许他只是为了骗你早点上来。 黄婷婷说不知道，反正他说得挺真的。 回到店里，看到李俊东又要开新店子了，黄婷婷说你又要招人了，我欠你那么多钱给你打工还债算了。 李俊东说不要，既然把英语学得那么好，就得找一份用得上的体面的工作。 黄婷婷说饭都吃不上的人，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 李俊东说吕顺的家人会在乎的。 黄婷婷说我在这里给你打工，他家人又不知道，李俊东说你不希望他家人永远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这个世界上无数女人在想尽一切办法钓金龟婿，找高富帅，但真的找到了却仍然有诸多困难要过。 灰姑娘与白马王子要结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黄婷婷就沉默不说话。 李俊东说今天过来吕顺还不知道吧，黄婷婷说还没跟他说。 李俊东说打电话给他吧，小别胜新婚，别太久了就会疏远，你们能不能成事最关键的还是你们自己两人之间冲破世俗的决心，以后你找工作也不要离开枚阳市才行。 就算暂时无法做到让他们家人满意地步，但也要死死抓住吕顺的心，如果你与吕顺自己方面出了问题，那天谁也帮不上你了。 黄婷婷说你这话我好像听苏紫也说过一次。 李俊东愣了一下，说我怎么不记得，黄婷婷说我们两个女人间的话你怎么可能听到。 李俊东知道上学期苏紫也在拼命突英语，所以她们之间的交流多呢，并不是她们每一次见面聊天李俊东都在，也就没有多问。 …… 旅游后回到家中，苏紫心中的伤痛刚刚好一点，一件麻烦事又来找她了。 就她回来的第二天，段思鸿又来了，本来他是没脸再来的，因为苏紫已经拒绝过他两次，并且因为跟李俊东争夺刘天王的演唱会的外包工作失败，他以为这事儿苏紫一定知道，这也让有些好面子的他有点犹豫，怕再次去找苏紫被她奚落。 但他托人介绍追求宣传部苏灿然的女儿苏紫的事儿给他母亲听说了，他母亲二年前也见过苏紫一次，对她印象不错。 要职与闲职的区别是巨大的，虽然苏灿然按职称也是副处级，然双方的家庭条件相差还是比较远，不过既然他父亲也是官场中人，职称倒也不低，所以这门亲事如果能成，倒也不丢脸面。 最主要的是儿子快三十了，在国外混了多年也没混出个名堂，回国后她不知道拖人介绍了多少对象他也看不上，还经常在外面交一些不三不四的女朋友，她每见一回就要气得半死。 一直想着抱孙子，一直又没有合适的对象，这一回儿子竟然看上了一个她也觉得不错的女孩，所以作为母亲她马上来劲了。 问儿子结果怎么样？ 段思鸿说他有男朋友，所以被拒绝了！ 他母亲就说了，大学校园里哪个女生不恋爱，校园里的男女朋友有几个最后结婚的，都做不得数的，你放心去追，妈支持你。 还说苏紫是个好女孩，不但长得好看，学业成绩也好，让他尽管放心去追，等到时候他在体制外做生意，苏紫在体制内发展，夫妻俩双剑合璧，能进能退。 突然想到苏紫不是毕业正要分配工作这事儿，于是，段思鸿又来了。 这一次，又提来了一大包的礼物。 苏紫家所在的楼里都是父亲同单位的干部同事，看到他有提着东西过来了，自然有平时比较亲近的邻居过来凑热闹。 枚阳电视台台长的公子狂追自己的女儿，这事儿也倍有面子。 知道苏紫不喜欢这个段思鸿，苏紫的母亲映兰还是很热情很客气的接待他，段思鸿倍受鼓舞，就直接表态说，他母亲听说他在追苏紫都说他有眼光，如果苏紫愿意跟他交往，整个枚江省内不管是电视台，报社，或都是文化局随便哪个工作单位都可以让苏紫任选任挑。 这话儿说得有点直白，但相亲搞对象大家都说好听的，并且这里住都是在这条相关干线上的官员家属，他们知道段思鸿这话可不是随口乱说的，凭他们家的背景这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事。 有好心的邻居就附耳对杨映兰说这样的好女婿哪里找去，长得帅，家势好，而且还是一片真心，别让你家苏紫再端架子了。 杨映兰就从房间里把苏紫硬拉了出来。 接下来段思鸿又把他母亲跟他说的那一套什么双剑合璧的理论又委婉地表达出来。 苏紫一听就火大了说：“你在国外十年，脑子里就全是些这样的杂碎！” 段思鸿说这怎么叫杂碎，这是国情。 说到国情这个字，苏紫突然想到李俊东，在她眼里没有人比李俊东更国情，于是冷笑一声：“在国外呆了十年，回国才一年不到，你懂什么叫国情，笑话！” 段思鸿脸上无光，但仍然陪笑说：“我是真心的，我不懂没关系，到时你懂不就行了！” 苏紫知道这个第一次见面就也宣称自己交过十个女朋友的家伙脸皮挺厚的，不给他一点厉害就会一直纠缠下去。 所以苏紫再也没有给他面子，重重地说了一个“滚”字，就把他提来的礼物从桌子上拎起来，走到门外的楼道上，直接从三楼丢到了楼下。 砰地一声，几瓶好酒落地。 瓶子碎裂的声音像雷鸣，一下就惊动了整栋楼里的所有人。 这一次段思鸿真的脸面丢尽了，最终黑着一张脸像一条落水狗一样走了。 次日父亲苏灿然帮她托关系递到枚阳电视台的档案被那个朋友退了回来，苏灿然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杨映兰说她是不识得好歹，真不知道那个狂妄傲慢的李俊东给他下了什么药。 苏紫说枚阳电视台不去就不去，我就去《枚江教育报》好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再过了一天，《枚江教育报》主编刘梓军过来了，苏灿然请他吃饭，最后却是刘梓军却抢着买了单。 等刘梓军走后，苏灿然一脸土灰地回了家。 杨映兰问，不会连他也不给咱们面子了吧。 苏灿然说他也有压力了，因为有人跟他暗示性的打招呼了。 杨映兰说当年你可以帮过他大忙的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咱们家可从没求他办过任何一件事情，他是报社的主编弄一个人进报社根本没有难度，这点小事也不帮忙这就叫忘恩负义，你看我交的什么朋友。 苏灿然说：这样说也太严重了，要怪只能怪苏紫自己脾气臭，竟然把段思鸿提来的酒从三楼丢下去，整得这件事人人皆知。 那倒的可不止是段思鸿一个人的面子，这事儿现在整个枚阳市文化局宣传部门这条路子上的人都知道段台长的儿子追求苏紫，被我们像一条狗一样轰了出来。 杨映兰说，那按级别刘梓军一个省报主编也不比他市级电视台的台长低吧，为什么那么怕他，要给他们家面子。 苏灿然说你别忘记了，段思鸿还有个舅舅才是大BOSS，刘梓军能坐上主编这个位，走的就是这条路线，所以段思鸿的母亲知道我与刘梓军的关系，就特意去找刘梓军的老婆打麻将了，你说他还能怎么样。 这件事说起来是苏家理亏，人家那么有面子的家族不整他们才怪。 ------------ 第164章　酒胆催生女英雄 杨映兰还在喋喋不休，但根本无益于解决问题。 因为段思鸿的舅舅是整个枚江省这条干线上的真正的实权人物，所以得罪了段思鸿的母亲就是得罪了领导。 有些事情关系很微妙，有些权威是需要有人被惩罚才能建立起来的。 听到父母不停争吵，苏紫无比郁闷，赌气说大不了我就去枚阳市以外的县市，总不可能这么大一个枚江省所有的电台、电视台、报社就全是他们家开的，学校里安排的那些外县市的实习单位他们总阻拦不了吧。 杨映兰心中有气，说你不是说段思鸿给李俊东提鞋都不资格吗，你不让李俊东帮你弄一个体面的工作去。 苏紫无言以对，工作的问题是大事，但她与李俊东的问题则让她更为苦恼，并且她与李俊东之间的问题父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背着他相亲是不对，但李俊东的错误更严重不可原谅，旅游回来后她真的很想再去找他，直接问他一句他到底是喜欢谁，但又觉得那样太委屈，因为不管怎样她才是正他的正牌女友。 这事儿，凌菲也跟她提醒过，不管怎样李俊东过了红线如果就这样轻意原谅他，那男人以后就会更放纵。 从她离开枚阳到再回的的这十几天以后，李俊东偶尔也发来一条短信，但她就硬着心肠一直没有回复。 杨映兰还在埋怨丈夫，说他还是个顶着博士头衔的副处级，是整个宣传与文化系统里还是学历最高的人呢，怎么真遇上事儿就这么窝囊，连给女儿搞一个像样的工作单位都弄不定，亏他还在官场打浑这么多年。 苏灿然说，明知女儿不喜欢那个段思鸿你还那么热情干啥，要不是你的态度，能有这么多事儿出来，我混得不好，那是因为我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 “不想同流合污，说得好高尚啊，是想污也污不上吧！” “我想污污不上，你也是个科级干部，有本事你不一步一步爬上去。” “要不是为了你，早年我就爬上去了，93年局里要调我去望都学习锻炼，明明就是要提拔我，要重用我，那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你怎么说的，一家人在枚阳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干嘛要分开，我不是为了你们父女，我早年就升上去了，现在怎么也是一个副处，今天也不会受人欺负。” “那94年局里还推荐我去美国考察学习，你还怕我抛开你们娘儿俩飞了，死活不让我去呢，说美国有什么好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行了？” 一个本来和睦温馨的家庭为苏紫闹哄出来的事儿又吵了起来，并且从来没有那么激烈过，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都提了出来。 很少真正吵架的夫妻俩也面红耳赤。 从小没有受过委屈的苏紫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卷了几件衣服就走。 父亲苏灿然追了出来问她去哪里，苏紫说去小姨家住几天，苏灿然也就没有再追。 …… 刘天王的演唱会结束了，李俊东还是忙。 华风娱乐原来没有做完的单子还有很多，这十来天李俊东只是挑了刘天王这一件最紧急的事把他做了，但接下来还有一些项目完全可以去争。 当然情况没有这么紧张，能不能落到他们手上来还真不好说。 通过十来天的合作，原本打算在雅声娱乐打一枪捞回自己损失的那台电脑就走的张继芳发现李俊东与方达夫妻对自己也挺好。 再经李俊东与方达一番诚恳的邀请也决定正式留了下来。 刘天王这一单因为有张继芳带路，省了不少麻烦，成本没有原来预想的那么高，总共赚了将近十万，扣掉二万给张继芳买电脑，雅声娱乐还赚了将近八万。 公司还没有开张就捞了一单大的，有了这笔钱，再加上从华风娱乐捞来的设备，雅声娱乐自己的录音室就能弄起来。 另外华风娱乐剩下的其他项目还得抓紧去跟进，所以李俊东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正应了宋凯文对苏紫说的那句话，想要成为了个有钱人，就必然比一般人忙一点。 所以李俊东每天忙碌着，快乐着。 只是苏紫不理他了，谷蓉虽然没有不理他，但也在有意的回避着他。 所以每天晚上拖着疲劳的身体回到202室，想要有个美女时也难免有点失落，他真想再叫杨家勇去把谷蓉弄过来好好聊一聊，但谷蓉却突然打电话告诉他说她现在正在回老家的路上。 刚放暑假时不回去，暑假都过了小半了，谷蓉突然说要回去了，李俊东觉得奇怪，问她原因她说等上来了再告诉他。 挂掉她的电话，李俊东只能一声轻叹。 …… 前几天才蹭了凌菲母子一次十日燕京游，花了她们不少钱，虽然凌菲家有的是钱，也把她当女儿看待，便回来没几天又搬她们家住，苏紫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从家中出来后想去学校，又怕遇上李俊东。 在街上瞎逛一阵，很快就天黑了，她就去找高中的一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她已经参加工作了，单位有分了一间临时的单身宿舍。见面后二人一起去冷饮店喝饮料，苏紫心中烦躁就要了一支啤酒。 从冷饮店出来去她宿舍中坐了一阵，那个同学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他男朋友会来了，要不下回咱们再聊。 无奈之下苏紫只得独自离开。 想去离这不远的一条步行街逛夜市，这一带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就从一条小道插过去时，发现前面正在施工，路灯也没有了，她喝了点酒胆子也壮，就没有绕道。 2000年国内的社会治安真的很差，在这个相对阴暗施工的路段，她遇上了劫匪。 对方还是两个十七八岁的乳臭未干的高中生的模样，不过抢劫的对象不是她，还是另外一对看上去像是外地来枚阳务工的母女。 可能是钱看得比较重，面对着两个小伙子的持刀威胁，那对母女竟然紧抱着自己的包包不撒手。 并且一边反抗，一边呼喊着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那两个稚嫩的劫匪的话却更让人生气：“臭娘们，一个农民也也反抗，小爷我捅死你！” 苏紫的胆子在女生中一向算比较大的，再加上上次与李俊东一起破获了一起传销案，也算当过一回女英雄了，这让她的胆子比以前更壮。 心中正不痛快，借着酒劲，听到那围墙拐角处两个劫匪与二个妇女的争斗与呼喊，她不但没有快速逃离，也没有选择打电话报警，还是直接冲了过去。 “要钱不要命啊，你竟然敢咬我！” 一个歹徒在手臂被那个强悍的农妇咬伤之后终于动了刀子，刷的一刀就刮在了那个妇女的脸上。 鲜血冒出湿了一脸，那个妇女怕了，双手终于松开了，小背包就被二人得手了。 “让你咬，老子打死你个农民！” 因为刚才被对方咬了一口，那两个小混蛋还不解恨，在得手之后，再对那对母女进行一番拳打脚踢。 但这时苏紫已从后面冲到了他们身后十余米处。 “去死啊，小小年纪就敢出来抢劫，还敢伤人！” 面对二个手中持刀的歹徒，这个大胆的苏紫疯了，竟然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砖头，狠狠砸了过去。 准头不时很好，本想砸左边那个正在卖力踢打妇女的小青年背，竟然砸在了右边那个站着没动手的小青年的脚弯上。 发现背后有人偷袭，二个小青年转过身来，眼中泛出凶光，一下就把仇恨锁定在了苏紫的身上。 对方持着匕首步步逼进。 看到了闪着寒光的刀子，苏紫也紧张了，一步一步往后退，并再次从路边操起一块砖头持在手里。 有道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苏紫虽然是女生，但身高有一米六六，与对方那两个小男生相当，并且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比较注重锻炼。 初三那年还在市少年宫的比赛中得过女子太极组的三等奖。 所以她的战斗力比一般的女生还是要强上许多，如果对方只有一个男生的话，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怕，但现在对方是两个，而且手持尖刀，所以她也害怕也紧张。 苏紫退了二十几步之后，对方也跟了二十几步，那个刚才被砸中脚弯的小青年伤得不轻，行动不是很方便，就落在了后面。 而这时另外那个小青年也就有点心慌。 “抢劫伤人，给派出所抓住了能判刑十年！”看出了对方也心慌，苏紫一边后退，一边威胁。 “一个女生也敢威胁我，就算判刑十年，老子今天也要先废了你！”对方发着狠话，但实际上并不敢追得苏紫太近。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抢劫杀人了！” 因为脸上流血不止，那两个外来母女选择一边呼救一边朝另外一头走。 这一段路没有路灯，又是一个长长的施工围墙的边沿，周围根本没有人，但这并不代表就完全没人从这里经过，远处一台小汽车拐过弯，刚好把大灯远远地照到了这里。 那个抢劫的男生心中大惊，以为有人来了，最终放弃了对苏紫的逼迫，转身过去扶着他受伤的同伴调头朝刚才那对母女离开的方向逃逸。 其中一人腿上有伤，那两个人走得不快，刚出那段路口，就与听到那对母女呼救，负责过来巡看的民警遇了个正着。 心急之下，二人鬼鬼祟祟地再度调头往苏紫这方走过了，民警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他们就是作案的歹徒，跟在身后大声喊话，干什么的，不要跑。 二名年轻的歹徒自然再度加速，后面的民警就加速追，这时原本看到两个歹徒走了，已放下手中砖头的苏紫再次检起一截砖头朝对面过来的两个歹徒砸了过去。 被她扔过来的砖头一惊，其中一个歹徒身子一闪，因为工地附近的路面不平，一些洼地上还有积水，竟然侧身滑倒。 后面的两个民警扑了上去，一个擒拿手就把那个倒地的歹徒制服了，另一个原本就腿上带伤的男子见到苏紫竟然有些畏惧，想绕着她身边逃过去，苏紫再吼一声，那人脚下一虚，竟然又踏进了一个低洼的水坑。 苏紫又是一个砖头砸了过去，并大声喝道：“去死啊！” 后面过来的民警也在远远地大声喊话，最后那名歹徒这一跤摔得不轻，又被苏紫一砖头砸中了小腹，正痛得腰都直不起来，知道今天逃不掉了，他最终老实地丢下了手中的刀。 等民警再把那个歹徒上了铐子，苏紫一颗紧绷的心才算了下来。 经历了一场紧张战斗，苏紫的酒也醒了，心情竟然一下子就好了很多，然后民警要她一起去派出所去做一下笔录。 她逞了一回英雄，正义感爆棚，就欣然前往。 ------------ 第165章　长辈的故事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时间已过了十点半，公交车都停了。 民警担心她的安全就开警车送她回家，她不想回家最终就报了凌菲家的住址。 听到民警说完苏紫竟然在黑暗路段勇斗两名持刀的歹徒的英雄事迹，还说明天正式上班后还要给她申请颁发见义勇为的奖状。 凌菲不但没有高兴，她反而完全被苏紫的疯狂举动吓了个半死。 等那两个民警走后，马上联合宋凯文一起对她进行一番紧锣密鼓地教育，说有正义感可以，但自身的安全你得放在第一位，发现了有人抢劫伤人，作为一个女生你首先想到的应当是报警与逃离。 说你一个女生这样冒险，如果当时那歹徒的一刀划在你的脸上，那你现在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苏紫的兴奋劲正浓，还反驳说现在的社会治安这么差，就是因为大家都人人自危，所以连几个技校的差等生都出来抢劫了，这个社会没有人出来做表率，光靠警方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维持。 凌菲说你现在住在我这里，又是这种心态，假期里天天没事如果哪天出什么事了我可负责不起，说着就打了苏灿然的电话。 次日一早，苏灿然就与老婆一起来了。 然后四个长辈就围着苏紫一起做思想工作，教育她下回遇上这样的事报个警就完了，千万不要再逞英雄。 苏紫就反驳父亲说您还是宣传部的副处级干部呢，你们单位负责宣传教育全省人民，派出所都说要给我奖状了，你们却不断教育我遇事要冷静，整个社会的风气如此之差，你们这样的官员难辞其咎。 苏灿然内心也是一个书生，面对女儿的反诘也一时无言。 凌菲的儿子彼得却在一旁为表姐竖起两个大拇指点赞，说表姐是大英雄，苏紫说她也没想过要做什么英雄，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一名出色的记者，她看过很多记者的传记与介绍性的文章，其中让她最佩服的人竟日本的知名战地记者山本美香，一个女记者竟然敢单枪匹马多次前往阿富汗与伊拉克战场做采访。 所以她临危不惧逞英雄也是有原因的。 四个人围着她教育竟然说服不了她，母亲映兰说你也别做梦什么战地记者了，能不能做成一个普通记者现在都成困难了，还想当英雄当战地记者。 话题再一次转换了，苏灿然就聊到了段家人为了脸面现在四处给苏紫找单位下绊子，说看这种情况苏紫想留在枚阳市的电视台或报社工作估计有不太可能了，他问宋凯文这边有没有什么别的路子，看能不能找人帮苏紫直接进政府的其他合适的部门，毕竟苏紫的档案是相当出色的，只要跳开电视台与报社这条路子，段家人面子再大也罩不住了。 苏紫横了一条心要当记者，说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就去周边县市的小报当个记者好了，这样的单位学校推荐的单位里就有好几家，到时随便选一个就好了，如果是不对口的岗位就算能留在枚阳市她也不想去的。 母亲映兰就说她傻，你现在不趁这个机会留在枚阳，以后想要调回来指不定还得费多大劲，再说了在这条干线上你都得罪人了，以后还有你出头的日子。 但苏紫就铁了心了要当记者，非电视台或报社就不去。 宋凯文也有些人脉，但她得罪了要人，一时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有办法，就说：“反正现在面临的只是实习期间的工作单位的选择，离正式毕业分配与档案调迁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嘛，等到时他们与段家的这段事儿过去了，也不见得对方就老盯着咱们不放。” 苏灿然叹了一口气说暂时只能这样。 被父母领回家后，等父母上班去了，苏紫没有按父母交待的老实呆在家里，昨天晚上当了一回英雄，同时她又发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题材。 昨天那两名打劫的青年还是一个技校的学生，说起来还不算资深的混混，只是算是生手，但通过这样一件事让她联想到了暑假期间那些留校未归的学生们大都在干些什么。 有多少劣等生每天不学无术正年纪轻轻就走在违法犯罪或即将违法犯罪的危险的边沿。 教育部门与学生的家长要怎样引导这样的学生子弟一心向好，不要美好的人生还没有真的开始，第一步就踏过了法律的红线，进了监牢。 推想是没有意义的，她觉得做一次统计调查，写一篇真正有价值有份量的报道出来。 于是她就来到了《枚江教育报》刘梓军的办公室。 以为她是为了工作的事儿来的，刘梓军有点尴尬，苏紫却很直白：“今天我过来不是为工作的事儿而来的，就算我实习期间没有办法进到《枚江教育报》社，但现在我也是报社的见识记者，我想到了一个好的题材是想先跟您这边确认一下，看成稿后能不能在教育报上发表。” 刘梓军就让她说来听听，苏紫就把自己昨天的经历以后自己心中关于这一次调查的一些基本想法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没想到苏紫不但文笔很好，而且还这么勇敢。 刘梓军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层，心中也在暗叹这个老同学的女儿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你的题材选得很好，而且你也很勇敢还是个女英雄，这样有角度有价值的调查报告出来，教育报一定帮你发表出去！” 得到了主编刘梓军的首肯，苏紫的目标已达到，就要起身告辞。 刘梓军又叫她先不忙走，然后提醒说你要去调查各大中院校与还有职业技术学校正在混混无事的差等生是否走在犯罪的边沿，这样的话题会让他们生出怀疑，如果被你遇上了已参与过小偷小摸甚至是你昨天遇上的那样的打杀抢劫的不良学生。 年轻敏感的学生们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也许他们会认为你想调查他们就是要逮他们，你自身的安全有可能会面临危险。 苏紫现在胆气无限膨胀，她什么都不怕。 说声谢谢后，苏紫再次起身。 刘梓军其实还有话说，但却没再开口，等苏紫走后，他在自己的办公台前伫立良久，回想起了自己当年也像她一样一腔热血，心中感慨良多。 段家知道苏紫学的是新闻专业想当记者，已基本上是明着放出话来谁敢把苏家的女儿招到电视与报社就是不给他们段家的面子。 他自己上到这个位置也算跟段家是一条线上的人，所以对苏紫这个侄女的喜欢与欣赏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让他顶着段家的压力把她招到《枚江教育报》来当正式的记者，但却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是他另一个当年最要好的同学，还在燕大时他们曾俩曾被封为新闻系的绝代双骄。 再一次想起这样一个“故友”，他心中不禁泛起一层殷红。 “HI,你还好吗？一晃又好久没联系了，怎么记起给我打电话！” 当一个国际长途电话拨通，电话那头熟悉的女声响起，刘梓军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沉默片刻，他问现在还是一个人过吗？ 电话那头的殷红回答说，这么久年了，早习惯了。 刘梓军说都四十好几的人，该找个男人歇一下，现在的条件好了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要一个孩子。 殷红叹了一口气说好男人多得很，自由惯了适合我的男人越来越少。 这个话题太沉重，二人分别多年，虽然都从事在与新闻媒体相关的行业，但一个在体制内一个在体制外，刘梓军知道二人的观念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他也是农村出身，但能从一个农村孩子爬到《枚江教育报》的主编的位置，在父母与家人眼里他也是比较成功的人士了。 但在这个曾经的情人或者说搭档的面前，他却越来越拘谨。 为了名利他放弃了当初一起要为新闻自由而奋斗的理想，每天在一个规定的圈套里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他的拘谨来自心底深埋的对自由的向往与站在一个勇敢者面前不由自主产生的自卑。 换了一个话题，刘梓军说：“今天有个学新闻专业的年轻人来找他征询一个新闻题材，突然觉得这个女生跟当年的你好像，所以就想打电话问候一下！” 殷红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接下来才是主题，就一直静待他把话说完。 刘梓军就把苏紫刚才跟他说的都说了一遍。 “对新闻采写那么有兴趣，还很勇敢敢单独面对持刀的歹徒，确实有我当年的风貌，但在固定的体制内……”电话那头的殷红也感触良多。 “还记得苏灿然吧？”刘梓军等她把话说完后又问。 “怎么不记得，你说的是那个呆头呆脑但实际上却很聪明很会读书的家伙，我记得毕业那年在一次辩论赛上输给我们后就一直不理我们，但你不知道吧，毕业前最后一周他还给我写过情书呢，他现在混得怎么样。” “在体制内的人能怎么样，现在级别倒不低，前年也副处了，但是闲职没什么实权。” “怎么突然提到他？” “我说的这个女生就是苏灿然的女儿，今年22岁，马上大学毕业，从小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 “哦……” 电话那头的殷红“哦”了一声，她瞬间明白了刘梓军这个电话的主题。 ------------ 第166章　谷蓉走了 李俊东的新店装好了，“快乐老家之桃李天下”几个字在牌子上亮了出来，这家店子的定位就无比清楚。 赵云帆懵了！ 展成双离职前几天刚建议他注意在定位要将欢乐谷与李俊东的快乐老家进行区别，说以后的营销要加大对教师群体的广告投入以做出个性，做出特性，抢占相对商端的人群，对此他也深以为然。 由于最近诸事缠身，再加上手下根本没有得力的人选可用，加大对教师群体的广告促销这件事他刚刚印制了大批量的广告宣传单还没有来得及派发，李俊东竟然专门地开了一家针只供教师群体客户的新店。 原本就对欢乐谷的经营信心不足的内心终于开始崩溃。 为什么李俊东总是每一步都踏中他的要害。 他突然产生一种既生亮何生瑜的想法，难道他与这个李俊东天生八字相克还是怎么了。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发呆。 领班杜丽敲门进来了：“赵总，经过我这段时间的秘密调查，终于锁定了经常在店里偷碟片的内贼是谁了！” 自从上次搞出下班前搜身的规矩一下子让员工集体辞职的事，赵云帆一回来就把她狠狠地批评了一次，现在她学乖了，有事先报告终归不会有大错。 作为一名下属不懂得观言察色那就是没有能力的表现。 正在烦躁的赵云帆又要发火了，恶狠狠地问：“是谁！” 然后杜丽就附耳说出了一个名字：张妮。 是那个大波妹！ 赵云帆憶了一下，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又问证据有吗？ 杜丽说在目前上班的十几个员工中她每天中午都借机去他们的宿舍看过了，只有张妮与他男朋友合租的房中有一台二手DVD机，虽然她为了避免怀疑没有动她们DVD旁边的CD包看，但相信公司丢失的将近二十张碟子一定就在她们的CD包里面，因为张妮的男朋友很喜欢听歌。 偷碟子必然要有DVD，不然偷了也用不上，既然别的工友都没有DVD机，那么目标对象就九成不会出错了。 “他男朋友做什么的！”赵云帆再问。 杜丽回答说：“给一家汽车配件厂跑业务，白天大都不在。” “叫她过来！”赵云帆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 很快那个叫张妮的女生就被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杜丽的努力没有白费，她锁定的对象是对的，欢乐谷中不时丢掉的碟子确实是她拿了。 一张相对正牌碟子价值二十块左右，二十余张碟子就是四百多块。 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说。 “听说你男朋友跑业务收入不错，宿舍中有电视也买了DVD是吧？”当赵云帆这个问题一问，那个张妮马上就紧张得满脸通红，同时还狠狠地望了一眼旁边的杜丽。 “既然把你叫过来，我们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有错误主动承认就好，如果我让杜丽与保安刘去你们宿舍把碟子搜了出来的话，到时就直接交给派出所处理的，拘留你十天半月应当不成问题。” “你别怪我，也别那样看我，赵总提拔我，重用我，如果公司出了内贼我都揪不出来那就是失职，主动承认了吧，我会替你向赵总求情的从轻发落的。” 在赵云帆的与杜丽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双重威胁引诱之下，刚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张妮终于顶不住，最终选择了承认。 既然承认了那就是待宰的羊羔。 赵云帆让她把钥匙交给杜丽去拿回赃物，张妮也不也反抗。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赵云帆与张妮二个人时，张妮在赵云帆那冷漠的眼神下就颤抖着求情说：“赵总，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处分我都没意见，看在我也为公司工作了大半年从来没出过错，也从来没有迟到早退与请假的面子上，请你不要把我拿公司碟子的事公布出去！” “没有抓到你，你会有这态度，这个时候知道错了，公司弄成今天这样子就是你们这样的员工给弄成的，老子开除你就完了，你想得美，不把你送派出所就算对你开恩了，你还想走得体面，做梦去吧。”赵云帆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砰地一下，张妮就跪了下来。 “只要不送派出所，不公开处理，开除我，罚光我全部的工资都没有意见，求求您开恩了……” 为了保住脸面，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抱着赵云帆的腿苦苦哀求。 以赵云帆的条件要从下属女员工中扣个女友玩一玩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学管理出身的他坚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宁愿花钱去娱乐场所找乐子，也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公司中乱来。 但今天他突然对搞好欢乐谷完全失去了信心，心态一下子就改变了。 居高临下，赵云帆的目光透过张妮的领口看到了她胸口鼓胀的两团白花花的肉团，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就从从心底产生。 说起来这个张妮除了胸部有点夸张也不算漂亮，但心中藏着一团恶气，赵云帆就向着那团白花伸出了他的魔爪。 因为害怕被赵云帆公开处理，张妮被那只魔爪伸到胸前时最终选择含着泪忍耐，而这更刺激赵云帆心中的恶魔在膨胀。 在一番变态的欺凌性质的污辱之后，他还把带着粘液的“凶器”强行塞到张妮的嘴里。 一个恶性事件就这样过去，当张妮受辱后双眼失神衣衫凌乱地从赵云帆的办公室中出来，就算没有目赌，所有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次日，杜丽被张妮的男朋友找人打成了一只熊猫，而其他的员工第二天再一次集体辞职或请假。 赵云帆又一次要自己的冲动买单，为了控制事态向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刚刚复工没有几天的欢乐谷再次打出了临时歇业的布告。 欢乐谷又临时歇业？ 李俊东从雅声娱乐回来，看到那紧闭的大门正有些想不明白，一旁消息灵通的杨家勇就马上过来报喜了。 有员工偷东西，赵云帆就借机调戏人家，结果造成了领班杜丽被打伤，其他的员工纷纷辞职。 李俊东的眉头皱了皱：“那女生很漂亮？” “漂亮个屁，就是一个水货！”杨家勇一脸不屑。 “姓赵的真是个杂碎，我还没真正动手玩他，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李俊东摇头叹息。 杨家勇就拍马屁说：“姓赵的什么水平，跟东哥玩他还不够格，要不是你提醒我不要生事，三下两下我就能把他玩残废！” …… 谷蓉“回来”了！ 在枚阳火车站下车，然后打的士直奔机场。 在机场把机票定下，把二个行李箱寄放在行李存放处，然后打车到枚江大学。 李俊东是接到了她的电话才提前从音乐厅回来的，在音乐厅中看到谷蓉穿了一身他从没见过的斩新的衣裙正在与梅花嫂子聊天，她盘了头发，脸上也化妆，看上去给人一种从没有过的时尚感。 “这么快就从老家回来了？” “嗯——”谷蓉微微一笑，然后挽着李俊东的手臂与他一同走出了音乐厅。 “刚才跟梅花嫂子聊什么呢，她好像挺高兴的样子！”李俊东有些好奇地问。 谷蓉没有回答，还是换了一个话题：“没什么，我的那首原创这次回老家后又改了一版，去202我唱给你听！” 回到202室，二人拥抱亲呢片刻，谷蓉开始弹琴唱歌。 李俊东一听确实比原来又有了很大的不同，就连歌词似乎也改了。 听着听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悲伤与惜别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等她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李俊东仔细地端详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问：“今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谷蓉没有回答，只默然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 看到谷蓉那一张机票，李俊东的心也猛然一沉。 “对不起，金牌娱乐愿意签我，在大陆再陪刘天王做完东海市的万人演唱会，我很快就会去香港发展，张总说目前大陆的唱片行业的发展水平与港台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我们枚江做为内陆省更是严重滞后，是我扛不住诱惑……”说这话时，谷蓉强忍的泪花就盈上了她的眼眶。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 李俊东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是深深地把她搂在怀里。 良久之后，李俊东看了看机票上的时间，从墙上摘下一把吉他挂在她的肩上，二人从房间出来，然后打车去机场。 让李俊东感觉到意外的是苏紫竟然早早地就站在航站楼的入口前。 “你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你……” 三人见面打招呼，难免还是有点尴尬。 谷蓉说去取行李，苏紫与李俊东站着没动，也没有说一句话。 苏紫是谷蓉发短信邀过来的，面对苏紫她心中有愧，她要说的话在电话里其实已经说清楚了，所以见面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除了在歌唱比赛时苏紫当主持人她是选手二人相识之外，平时根本不熟，轻轻地给她一个拥抱，谷蓉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分开后再深情地望了李俊东一眼，她毅然拖着行李走进了检票口。 “五点半来机场，我把李俊东还给你！” 就是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短信，苏紫来了，她是带着怨气而来的，她就是要看看谷蓉要耍什么花枪。 等谷蓉的身影完全消失，苏紫重复看了看手机中的短信，心中对她的恨意瞬间土崩瓦解，小姨凌菲说她是只妖精，但这一刻苏紫深深地懂了，她其实是一只有情有义的妖精。 “她走了，我们回去吧！” 李俊东说着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这一次苏紫几乎挣扎也没有一丝颤抖，只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白了他一眼。 对谷蓉她已完全原谅，但对李俊东多少还有一丝怨恨。 ------------ 第167章　拥美夜话 要溶解一个女人的幽怨最快的方法就是溶解她的身体。 当苏紫跟着李俊东再次回到202室，二个人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越来越不舍的深深相拥。 还是有些担心苏紫会害怕自己，李俊东一直不敢太过放肆。 但随着他的动作起来越大，他发现这一次苏紫真的不再颤抖不再恐惧。 李俊东好奇的问怎么今天这么勇敢了？ 困扰着苏紫那么久那个心结在无形中竟然已打开，任凭李俊东的手在她的后背不停地游走她竟然也不再害怕，她内心也很高兴，就说给你气好的。 想起自己冒雨给她买的睡衣与内衣苏紫还没有穿过，李俊东把它拿了出来，然后让她先去洗澡。 苏紫想起了另一件东西很重要，有点犹豫却不知道怎么说，李俊东会错了意就说要不咱们一起洗。 苏紫抓住他的肩膀，膝盖突然用力一顶，李俊东就啊地一声退到了沙发上。 “去买好东西吧！” 苏紫不管李俊东的死活，转身就进了洗手间还把门关得砰响。 “买东西就买东西嘛，怎么这么暴力啊！” “去打听打听吧，前几天本姑娘用一块砖头撂倒两个持刀的歹徒还得了一张见义勇为的奖章呢，以后对我好一点，不然随时扁你！” “真的假的！” “一会跟你细说，再墨迹，今晚你啥都别想！” 李俊东怎么不懂美女的心思，就笑着出了门，等苏紫洗完澡换上新的睡衣出来，李俊东就一脸微笑地把今晚要用的“安全用品”买了回来了。 等李俊东也洗好澡，两人相拥而眠，一番鱼水之欢之后才最慢慢打开了话匣。 虽然心理的障碍已打开，但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我说我跟你真的是第一次恋爱，你相信吗？” 李俊东很认真的点头说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苏紫再问为什么不怀疑，李俊东说我知道你这样问的原因，我也曾觉得奇怪，但从医学的角度就是有一部分好女生也不会落红，你的每一丝颤抖都无不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最好的姑娘。 听到李俊东亲口说出这话，苏紫的眼泪出来了。 这是幸福的泪，等幸福的泪擦干，她又狠狠地掐了一下李俊东的腰说那你欠我一声对不起。 李俊东说：“你也欠我一句对不起。” 苏紫说背着你相信是我不对，但我的事是说得清楚的，自从第一次见那个段思鸿我就拒绝了他，你的事却说不清道不明。 李俊东无言以对，只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男人不能轻意向女人说对不起，但必需要把女人想要的给她。 再一番爱抚之后，李俊东问她这段时间做啥去了，苏紫就从去旅游说起，一直说到了那天勇斗歹徒，以及现在每天正在做着一项学生暑期的生活状态的调查。 对什么调查报道李俊东都不感兴趣，但知道她勇斗持刀歹徒竟然不是信口开河，还是真实的事实时他也紧张了，说她尽胡来。 苏紫就挑衅说要不咱们起床比拭一下，看看谁的武力更强大。 李俊东说你斗得我又怎样，等人家在你脸上划上一刀就后悔晚了。 苏紫说：“一点创意也没有，说的话跟她老妈一模一样。” 李俊东只能苦笑。 然后苏紫又告诉他，那天那两个歹徒还是学生，她现在所调查的主要目的就是研究青少年犯罪，研究假期留校的学生中还有多少人正走在犯罪的边沿，所以这项调查不好做，也很一定的危险。 要做一个有价值的采写报道并不容易，你不能直接去问，同学你经常在外面小偷小摸吗？ 于是调查就得有技巧，就得一步一步地接触与熟悉他们。 一开始苏紫在一家技校的门口采访进出的同学们，问他们一些常规话题，比如周末与假期一般会怎么过。 然后对那些回答说上网、打游戏的人群就继续问他们经济上有没有压力，父母给你的钱够不够，然后很多同学们当然有压力，苏紫就问他们有没有别的同学会想过一些歪门斜道的法子来钱，比较说敲诈其他老实的同学，甚至会到外面去打别的主意。 就有一些同学回答说当然有同学们这样做，但没人会说自己。 苏紫就让他们举例，让他估计他们学校的同学生与外面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在外面乱来的学生大约有多少人。 这样的调查方式当然并不科学，但只要你采访的基础量够大，也能对相关情况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第一天收获颇丰，苏紫劲头正大，第二天在采访时就遇上了一起危险，因为他刚好采访到了几个经常在外在打混的男生。 对方几天前刚干了一起偷盗，脏物还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没动，一开始盘问时对方见她一个大美女自然有问必答，还开一些不三不四的玩笑话。 但听着听着她盘问的问题不对时，就以为自己的事情败露，就对他起了敌意，等她离开时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苏紫回头问他们跟着自己干啥，对方就威胁说你最好识趣一点，别以为你是记者就了不起，惹毛了老子照样放你的血。 才采访到第二天就遇上了一队八成有问题的学生，这更证明了青少年犯罪的情况在社会治安不好的大环境影响下正在日益增长。 这一次苏紫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不是要去破什么案子，也不跟他们挑衅，就解释说自己只是想了解广大学生的假期生存状态，并不是帮且警察查什么案子。 对方几人半信半疑，双方最终没有发生肢体冲突，但苏紫也吓了一跳。 等苏紫把最近两天真实的经历描述出来。 这么危险你还去做？李俊东都给她气晕倒了。 同时他也知道这就是苏紫的人生理想，她一直就想做成一个正直而卓越的新闻记者，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解。 “不想我有危险就每天给我当保镖！” 给美女去当保镖，李俊东也乐意啊，但他的事儿太多，根本分身乏术啊！ 经过一番波折之后，苏紫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带着撒娇的口吻威胁说：“这是你欠我的，不去给我当保镖的后果你自己想清楚了，哼，至少一个月不理你！” 李俊东好不容易逮到一只美女，扛不过她多重攻势，就说去去去，为美女效力这是我的荣幸。 美女才得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 ------------ 第168章　欢乐谷关门大吉 幸福的生活是要付出代价的！ 久别胜新婚，晚上给美女充了两次电，李俊东内力损耗巨大，早上就想偷个懒，可惜苏紫不会放过他，早上六点就把他拉了起来。 二人一道去校园跑步，然后吃早餐，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一道去店里，苏紫才知道他们又开了一家新店叫桃李天下，并且这店子虽小，装修的档次竟然不比欢乐谷差。 更让苏紫吃惊的是欢乐谷又歇业了。 苏紫一脸疑惑地看着李俊东问：“你又使什么坏主意了吧？” 李俊东说：“不做死就不会死。” 苏紫还是怀疑这事跟李俊东有关联，正待审问，周卫民、梅花等人来了。 欢乐谷一关，快乐老家的生意自然好得没法说，再次见到苏紫梅花更高兴，就把苏紫悄悄拉到一边。 等她再回来，李俊东问刚才嫂子跟你说什么了。 苏紫下巴一扬：“说你不老实，让我看紧点！” 李俊东当然不信，尴尬地笑了笑，说今天要陪美女，店里的事嫂子多费心了，梅花说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 李俊东与苏紫一道离开，末了梅花又补充了一句说：“昨天请人看了个日子，说再过三天就是黄道吉日。” 李俊东说行，那就在黄道吉日开业吧。 梅花又说桃李天下的员工还没着落呢。 李俊东说上次你不是说有个表姐过来吗？梅花说她公公病了住院可能要晚一段时间了。 一个店子总得有老板信得过的人才行。 李俊东想了想说一会我把堂哥从方达那边调回来吧。 梅花说这样最好不过。 …… 二人来到雅声娱乐，方达兄弟与苏紫在遗珠之战时都见过面的，李俊东就跟很正式地朱惠介绍苏紫说这是我女朋友。 朱惠有点意外，因为她一直认为谷蓉是他女友，不过还是挺热情地给她倒水，李俊东说以后就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气。 谷蓉走了，并且是被金牌娱乐签走的，这事儿也得跟方达说一声，不然有什么要唱歌的活儿，方达肯定会第一个想到她。 听完李俊东的说法，方达倒也没有生气，还是说不管是郑江还是谷蓉，他们的选择是对的，内地的省城目标还不具备培养出大牌明星的土壤，我当年就是没有他们那样的勇气。 朱惠说知足了吧，刘天王的演唱会你那帮老哥们不也上台秀了一把，歌星梦就此打住吧，以后好好的做好这家雅声娱乐，为咱们的儿子多想想。 儿子还没出生，但有了就是有了，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李俊东就在一旁帮腔说如果当年你也去了北漂，哪还能遇上嫂子这么好的人，人生的际遇都是不可控制的，懂得珍惜眼前的才最重要。 一旁的方维插话了：“大哥你有嫂子有儿子了，我可还什么都没有，等郑江在燕京混出了头来，到时别怪我要单飞。” 朱惠把一张表单丢了过去，说：“翅膀硬了是吧，今天最少拜访三家客人，不然信不信我扣你的工资。” 李俊东就说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吧，看他还能飞天边去。 方达、张继芳与李松南就在一旁看笑话，朱惠说你们也别笑，都有任务的，然后也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表格，包括李俊东也有一张。 想起答应了梅花要把李松南调店里去帮忙，李俊东就不好意思地开口，同时为了能陪苏紫他自己的工作也得推掉。 知道李俊东手上的事儿比谁都忙，朱惠就叹了一口气说行吧。 从雅声娱乐楼上下来，二人在路边等出租车，苏紫说难怪你那么喜欢玩音乐，我现在也羡慕方达他们一家了，跟他们在一起工作你每天都很开心吧。 李俊东就讨好说：“给你当保镖我更开心。” 苏紫心中一甜，侧身看周围没什么人，就啵地一下在他侧面给印上一枚香吻。 李俊东假装如宠若惊：“还没开始做事就有奖赏啊，你这时要把我惯怀的节奏。” 苏紫切了一声，一脸严肃地说：“装什么装，有事忙你先上去吧！” 李俊东愣了一下，说：“刚才朱惠嫂子分配的工作任务你看到我都推掉了，真心真意要陪你做采访的。” “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采访一些青少年学生能有多危险，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出租车过来了，苏紫上车后不等李俊东反应过来直接就关上了车门。 李俊东知道她是真心让着自己，也就没有再多说，就跟她挥别。 转过头来，朱惠正腆着肚子从楼上下来，说我刚才都误会她了，看来苏紫也是个好姑娘。 …… 欢乐谷歇业的第十五天，赵宏雷才知道，实情还不是儿子亲口说的，还是侄子赵云鹏告诉他的，这不由得让他勃然大怒。 “花了那么多钱供你从小学读到了硕士MBA,再给你五十万企业玩不下去我也不怪你，企业关门歇业不想做了，连一句话也不说，你就这点能耐！” “这半个月你又干嘛去了，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泡酒吧，洗脚洗桑拿对吧，不用做事光玩多痛快，但你要记得你很快就奔三十的人了，别老把眼睛望着我，我还有家庭的，能帮到你的并不多！” “能力是学校学不来的，有什么情况都得自己面对，那什么是能力，抗得住压力的力量，那才叫能力，光能说会道遇到一点点困难就打了退堂鼓，连一个大学的新生都比不上，你真的很让我希望啊！” …… 面对父亲的怒火与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赵云帆心中发虚，老实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等一通牢骚发完，冷静下来之后赵宏雷又安慰他说吃一堑长一智，失败一次也能让你迅速地把管理书上学的东西与实际操作更有效地结合起来。 然后赵宏雷给儿子一周的时间，让赵云鹏陪着他一起检讨与思考，三天后给他一个最后的结果，到时是做还是不做。 于是一周之后，欢乐谷的临时歇业的告示就撒了下来，于此同时又换上另外一张通告： “本唱吧因老板另有发展，现低价急转，联系电话：139*******。” 这张通告一出来梅花脸上就笑开了花，然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李俊东。 李俊东知道她的想法，就说先按兵不动，如果有别的商家来考察就得想办法弄到联系方式。 梅花心领神会，又问：“你这一招用一个成语叫啥来的？” 李俊东说：“《孙子兵法》这书我看过，但《三十六计》这书我也没看过，有空你自己去书店买来慢慢读吧，里面每一计都是一个成语！” 梅花说这书贵不，李俊东一本书能有多贵，梅花再开玩笑说那买书的钱报销不，李俊东说不止是这两本书，只要你肯学习买什么书的钱都可以放店里报销。 梅花听李俊东说得真切，就说：“那有空我这个土包子真得去书店瞧一瞧。” ------------ 第169章　十万以内拿下来（1） 一个暑假在匆忙中很快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苏紫通过大量的实地调查写成了一篇颇有份量的调查报告，在报道中她大量引用采访时一些典型学生的原话，对目前在校学生特别是在校差与贫困生的心态做了最真实的呈现。 面对社会上的各种诱惑，不少男生就常跟一些社会青年混在一起不但敲诈勒索在校生，还经常外出偷窃，一些女生不懂得洁身自爱，为了享乐与攀比就自甘坠落地在娱乐场所当三陪女郎甚至被一些有钱的老头包养。 青少年犯罪本身就是敏感话题，有钱人包养女学生与女学生卖淫更是触及到社会的底线，此报道一经发表马上就引起了社会与学界的广泛讨论。 学生返校潮又来了，典胖子又带来了大量的松子，而王建文的父母为感谢李俊东对女儿的救命之恩也特意为他捎来了不少农家的土特产。 一个假期李俊东又搞起了一家桃李天下唱吧，让二人都惊讶不已。 学校里热闹了起来，九月是新生入学季，老光棍陈浩与林博早早就来了，一来马上就加入了欢迎新生的行列。 张磊与电话卡业务部的其他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放假前没有搞聚餐，现在得补二桌，为新一个学期不断创出新业绩加油鼓劲。 开学之初，学生们的腰包是最富有的，李俊东的三家唱吧与音乐厅的生意都爆棚。 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而经过一段时间的梳理与忙碌，雅声娱乐不但整出了一间专业的录音室，又成功接下了两三单生意，虽然只有几万块的投资，一家小到不能再小的娱乐公司也一步一步地步入正轨，知道自己开学后就没有现多的功夫做得来那么多事情，在黄婷婷的再三要求下，李俊东就让她去雅声娱乐上班。 雅声娱乐有限责任公司虽小但注册资金也有一百万，勉强算是一家正规公司，给她打一个业务主任或娱乐经纪人的名片说出去也算体面。 欢乐谷自从打出转让之后，隔三岔五地就有老板来看，但就是一直没有盘出去。 原因很简单每一个有兴趣前来参观的老板，梅花都会想办法弄到他的联系方式，然后打电话过去帮助他们分析枚江大学门前这条街道上的恶劣的竞争环境。 听说了快乐老家还有欢乐世界都曾被黑社会扫荡的惨痛教训，再想到赵云帆那么好的条件都斗不过李俊东，他们新来乍到又怎么可能斗得过。 在错误地感知到欢乐谷就是被快乐老家与欢乐世界这几家小唱吧联手绞杀致死的这样一个原因之后，就算原来对于欢乐谷还有些兴趣的老板们最终没人敢入手。 赵云帆虽然没有证据，本能地也感觉到有人在背后弄鬼。 时间继续拖下去资产只会越来越贬值，而房租还得每月每月的交，无奈之下赵云帆只能托凌菲给李俊东带话，问他对欢乐谷有没有意向。 接到凌菲的电话，李俊东就拿了些土特产与苏紫一起去她宿舍。 得知赵云帆终于找到了自己头上，李俊东当然很开心，等这一天他都等到快心急的。 现在开学了，快乐老家还有章老板的欢乐世界的生意都好到爆棚，如果他再不出手拿下欢乐谷，看得到赚钱效应迟早还是会有老板冒险出手的。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李俊东就很诚恳地直接给赵云帆复了一个电话，说意向还是有的，只是看价位是否合适，另外还有目前手下人手缺得很，不知道接过来玩不玩得转。 急着出手的赵云帆就说马上过来跟他聊，李俊东又摆他一道说自己雅声娱乐那边还有事，这两天没空三天后再好好谈吧。 无路可走的赵云帆只能答应。 挂完电话，苏紫说这个赵云帆已快被你玩疯了，李俊东说看你这几天一直在跟梅花嫂子聊天，他的店子怎么死的应当听说了吧。 苏紫就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凌菲问他的欢乐谷装修加设备前前后后花了四十万，不知道现在要什么价才能转让，你现在手上能挤得出这笔钱吗？ 李俊东笑了：“投入了四十万，但现在急转，我不宰他一刀怎么对得起自己。” 凌菲就笑问他打算出什么价，李俊东就伸出一根指头：“这个数以内，拿下！” 十万以内？ 凌菲与苏紫都笑了，这个李俊东还不是一般黑，但她们高兴，因为赵云帆这人平时看上去还不错，但竟然对手下的女员工干出那种事，还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二个女人都觉得不宰他就不解心头之恨。 不过要达成这个价却是不容易的，因为他的店子可不是因为亏本经营不下去才关门的，通过梅花的打探前面好几单客人甚至有意向要出二十五万，只是最终经过梅花的协助分析他们最终放弃了。 甚至连欢乐世界的章老板也在聊天时跟梅花透露说如果价格在十五万左右的话，他都有想法。 所以要达成这个价格还是有一定的困难，他还得做一些准备。 从凌菲家中出来，李俊东去找梅花商量，对于十万这个价格，梅花认为难度颇大，但就算这个价，现在快乐老家出根本出不起。 李俊东说出不出得起先把价谈下来，梅花说欢乐谷你还真想要啊！ 李俊东说为什么不要，我们不要别人看到我们的店里生意好，迟早有人会拿的，梅花一瞬间就明白了，堵不如疏，只有自己把它拿下，才能最终大获全胜。 “行，你先想办法把价钱打下来，我的那份钱，我决定再回老家的信用社想办法，在我老家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开了四个店子，前两天还有好几个邻居家的小孩不读书了，说问我要不要请人招工，我想这次回去，信用社那边搞贷款应当不难了。” 她原来不断搅乱不让有人拿欢乐谷最初的想法就是欢乐谷一天不开起来她的几家店子就会一直生意爆棚，但李俊东这一提就让她的思路就转得好快。 “虽然十万块钱要想办法弄出来不难，但我还想把章老板拉进来入一股。”李俊东沉默一会继续道。 想起前几天与章老板聊天时说过的话，梅花明白李俊东的意思就是要断掉赵云帆的幻想，就说：“行，有钱大家一起赚。” 李俊东说：“如果能谈下来，你的三份股份我不动，我的七份中拿出二份给章老板，到时我做老板，你管财务，让章老板当经理负责全盘管理，这样把大家绑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以后再搞什么营销活动也不用担心谁白捡了好处。” 梅花说那我真得去买书了，不但要学管理，还要学财务，连电脑也得学。 一旁的周卫民说那我也帮你学一点吧！梅花说你学开车去，以后给我当司机。周卫民笑着反问，为什么你都学那么高档大气上档次的东西，我就学苦力活。 李俊东打趣道：“不想当司机的厨师不是好丈夫！” ------------ 第170章　十万以内拿下来（2） 章老板打电话来了，赵云帆很高兴。 听保安刘说过章老板表示过十五万左右可以接受，赵云帆心想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谈事，再怎么说也会加多一点钱。 对于李俊东他虽然联系了，但那是最坏的打算，为什么这样想，那是因为他知道李俊东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二人约好了在雅香园吃饭，大家都当门对户的，章老板对欢乐谷的情况当然了解得很，所以不用去看，双方直接谈价好了。 十二万，这是最高价！ 当章老板开出这个价格时，赵云帆差点疯了，说原来几个老板都开过二十万。 章老板就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们欢乐谷场地虽大，但定位偏高，这里面对的都是学生群体，那么高的装修根本没必要，另外现在他欢乐谷不营业，他每天赚一千多块日子舒服着，如果不是担心被李俊东接手去了，他还真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因为你与李俊东的关系一直不对付，他冒险接下这摊子，不知道李俊东以后会怎么在营销上对付他，如果真有人出过二十万，那我就没话可说了。 章老板也畏惧李俊东，这一点赵云帆也能理解。 另外原来有人出过二十万也是真的，他当时还想要二十八万，但那只是口头协定，并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方第二天就打电话说暂时不考虑了，这个时候他再回过头去找人家估计也找不回来。 一顿饭不欢而散，不过章老板抢着买的单，赵云帆的心情也勉强好受一点。 跟李俊东约定了三天后，李俊东似乎已忘记了，赵云帆只得打电话过去催，然后二人就找了个馆子见面谈价，知道自己与李俊东不对付，赵云帆特意又请了凌菲一起吃饭，这样总算可以缓冲一下。 看到了凌菲在场，李俊东心中好笑，他非常明白凌菲肯定不会插话，就算插话也不可能帮他，只是那个傻瓜赵云帆根本不知道而矣。 双方见面，客套，闲聊。 最后就慢慢进入了主题。 果然，李俊东比章老板还黑，直接一口价只给八万。 那可是四十万的投资啊，并且人家可不是因为亏本才倒闭的，说起来只是不想做了。 赵云帆的脾气再好也恼火了：“东哥你没有诚意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 “出价还钱？谁的店子转让不亏些钱呢！”李俊东一脸严肃，表示这个价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云帆无奈地站起来说：“八万块我装修费不说，就那些DVD音响与唛还有每包厢中一套几十张正版歌碟都值这个价不止，我就不信我不做了，这欢乐谷大唱吧连转让都转不出去。” 看着赵云帆就要气愤地离开，李俊东说：“欢乐谷你能转得出去，但‘大唱吧’这几个字你还真转不出去！” 赵云帆回头一脸不解，然后李俊东就从容地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纸文件。 商标注册证！ 上面在国家商标局的大红公章，“唱吧”二字李俊东竟然真的注册过，注册的行业也正是娱乐业！ 看到这一纸文件，赵云帆懵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凌菲也有些意外，她曾记得看到过一次李俊东拿着文件袋，但她没有想到李俊东开一个小店竟然真的注册了商标。 “还记得你上次请我吃饭指责我恶性竞争的事吧，那次当着宋凯文与凌主任的面，我就跟你说过不要揩油我唱吧二字，你说任何文字只要没有注册过你就能用，现在知道了吗，这两个字是我的了，你已无权再用，就算你转让，我也有权叫接手你欢乐谷的人改招牌！” 李俊东一脸淡然的微笑。 “就为了当初的一句话，你真把‘唱吧’二字给注册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这么阴险！”赵云帆一脸黑线，因为这样一来接手的人必须改招牌，自然会影响到转让的价格。 李俊东毫不介意对方说他阴险，他其实也并不危险，接着又拿出了一纸文件，那是最初的商标注册申请表与受理书。 “看清楚这上面的申请时间吧，我注册这个商标可在你的没开启欢乐谷之前。”当李俊东再说出这话时，赵云帆已佩服到五体投地，而凌菲也再度惊讶。 “虽然我知道你是看着我的快乐老家唱吧赚钱才来跟风的，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就算这商标下来了，我也没有叫你们换招牌，但现在你都要转让了，对于你的接手者，为了保护我的合法权益，我一定会提醒他们，这唱吧二字需得经过我的允许才能使用，不然的话我可以让工商局强制给他们停业。” 这是李俊东的权利范围，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赵云帆也是正牌的管理学MBA硕士，当然听得明白，一时根本无言反驳。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知道欢乐世界的章老板昨天找你了，他对你们的欢乐谷也很有兴趣，但他的出价应当也不会高吧，八万的价格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你可以卖给他，这是你的自由，但我也有义务提醒他，就算他转下欢乐谷，我也不会卖他的面子让他继续使用唱吧二字，另外他的欢乐世界的招牌下面也有唱吧二字，也得一并给我改掉！”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遇上李俊东这只有文化的流氓，赵云帆一败涂地，李俊东报价八万，章老板报价十二万，这中间还差着四万，就算要改招牌顶多也就花过一万块顶天了。 “受教了，买单！” 赵云帆实在气得不轻，不顾着凌菲还在场，大家还没有开始正式吃，就直接买单走人。 李俊东也不拦他，只在他转身离开之前淡淡给他加了二万：“十万是我的目标价，可以接受的话就在三天内打我电话。” “你的好意，心领了！”赵云帆说着大步出了店门。 从头到尾，凌菲除了进门时大家相互打招呼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直到赵云帆走了，才不解地对李俊东说：“你还真是神了，开一个小店还能早早地就注册了商标，照你的说法那现在这枚阳市几乎所有的大中院校门口都有唱吧，你都有权让他们改招牌！” 李俊东给她把杯子中的果汁满上，微笑着点头。 凌菲又问，除了在这赵云帆的欢乐谷转让上还有点用，其他还有什么用呢，你不会有一天真到工商局甚至法院投诉那些店子侵权吧。 李俊东说不会。 经凌菲这样一提醒，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有一天“唱吧”真的在全市甚至全国范围铺天盖地，到时他说不定真的可以让杨家勇拿着文件一家一家上门收转让费，对于那些小店来说太多了不现实，但一家几百块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这个想法有点搞笑，他也就是想想而矣。 ------------ 第171章　十万以内拿下来（3） 赵云帆点了一桌子的好菜，不吃掉浪费，这里离学校又近，李俊东一个电话过去，苏紫就来了！ 见到李俊东与凌菲面前一桌子的菜，就开玩笑说，请小姨吃饭点这么多菜，每次跟我吃饭就二菜一汤，我生气了。 李俊东说这是这人赵云帆点的，苏紫问他人呢，凌菲笑说给李俊东气走了。 苏紫来劲了，一边吃一边问怎么气的，凌菲就把刚才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苏紫就说十万块就想买下欢乐谷还是不太可能，你竟然只出八万，估计那赵云帆脸都绿了吧，李俊东笑而不语，苏紫又吵着要他拿商标注册证出来看，因为她怀疑根本就是李俊东在造假。 李俊东也由着她，就把证件再度拿了出不，然后苏紫就折服了。 凌菲说李俊东是个商业天才，李俊东说：“天才算不上，只是勉强赢了一个小白而矣！” 既然生意没谈成，苏紫就担心地问：“那个章老板的出价肯定高过你，赵云帆指不定回头就找他去了，要不要让小姨给你再给他打电话加上二万，不要等人家上手了你再后悔。” 李俊东笑而不语。 …… 苏紫的推测没有错，赵云帆真的去找章老板了。 虽然昨天章老板十二万的出价也让赵云帆大发了脾气，但既然决定了换行业不现做了，再拖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按他父亲赵宏雷的说法，时间比金钱更重要，做任何事都要不要拖泥带水，打出转让这么久店子还没有转出去，他已经被父亲批评过几次了，说他做事优柔寡断。 经过了李俊东的这次打击，回过头来再打了原来两个跟他出价的老板的电话，对方都表示还要时间考虑，赵云帆知道这只是委婉的拒绝，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直接去了章老板的欢乐世界。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趁李俊东估计还没有向章老板展示他的商标注册证，就十二万卖给他。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章老板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刚才李俊东来电话了，说唱吧二字他已经注册了，如果他想转下欢乐谷大唱吧，不但欢乐谷的招牌要重做，就连他的欢乐世界的招牌上那唱吧二字也得改掉。 人腿怎么可能跑得了电话那么快，赵云帆一脸苦笑！ 然后章老板就说：“要不你先把招牌重新弄一下，我十二万的价不少你的！” 都要转让了还把招牌重新弄一下，还往这上面花钱，赵云帆当然不想，就说：“十一万五千，我少要五千块，你转过来之后自己弄。” 章老板一脸为难：“如果我弄的话，到时李俊东生气我跟他们争抢欢乐谷，指不定以后还要怎么对付我呢？” 赵云帆就扇风说你做生意怕啥，再怎么说大家在这条街上一起也大半年了，以前也一起合作过一次促销比赛，怎么说也有点情面，他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可能会拿你怎样样。 章老板思考良久，最后说：“如果十万可以的话，我就接了，你也知道李俊东与杨家勇关系匪浅！” 回过头来找章老板，章老板竟然因为李俊东持有唱吧二字的商标注册证只给十万，与李俊东最后给出的价一模一样。 赵云帆真的心中累了。 横竖都是十万，在李俊东与章老板之间，他本着宁愿分文不要，也不想让李俊东占便宜的想法最终选择了与章老板交易。 十万块不是小数目，章老板说先付二万订金，剩下的八万接下来半个月内一次性打到他卡上，如果不能如期付清，到时赵云帆仍随时有权收回欢乐谷。 他话说得那么好听，赵云帆也就不再计较，二人当场草拟了一个转让协议，然后赵云帆就带他去欢乐谷，然后把一切文件，包括房租合同、押金条还有所有房门的钥匙一并交付给了章老板。 等他再载着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还有一直帮他看守着欢乐谷的保安刘一道离开，跟他玩了大半年的欢乐谷大唱吧就跟他再也没有一丝关联了。 离别时多少有点伤感，为了这个唱吧，他也努力了半年，万幸的是当初父亲答应给他的一百万是分两次给的，所以父亲那里他还有五十万的额度，还有机会再寻找更好的行业卷土重来。 …… 李俊东三人吃完饭回学校，下午在学校里上了一堂课，二人再一道来到店里，欢乐谷的大门开了，门口的保安已换成了章老板章如明的小舅子孟虎，苏紫心中暗道不好。 李俊东却笑开了花。 “阿虎，成了吧？” “东哥的妙计，怎么可能不成，赵云帆那笨鸟就是个傻瓜！” 李俊东拍拍他的肩膀说成了就好，然后带着苏紫就往欢乐谷的二楼去，果然原来赵云帆的办公室里，章如明与梅花嫂子正在核对物资清单，而周卫民与刘魁也在过道中查看。 看到这种情形，苏紫要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傻瓜，用力地在李俊东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笑骂了一句：奸商，还让我一直担心你。 她竟然敢掐他腰，李俊东当然也不示弱，顺手在她的腰上也掐了一把。 “注意影响，秀恩爱别太过份了！”梅花说着给二人拉了二张椅子。 把相关合同文件都看了一遍，李俊东说对外就说这店子是你们二人合伙买的，与我没有关系就好了。 梅花说我那三成的资金还得回老家一次，这几天店里你多打招呼。 李俊东说：“不用回去，为了几万块钱回一次老家耽误时间不划算，办营业执照很快，先凑一万运转资金出来，马上招工，争取三天后就正式营业，同时我们把合作投资的文件签好，找一家代理公司申请注册一本新的有限责任公司的营业执照，同时申请资产评估，有这么大的一个排场在，只要关系到位，我相信银行那边分分钟就能给我们贷款二三十万！” 半个月内就能拿下货款？ 章如明还有点担心，李俊东笑了：“拿不下又怎样，说了半个月付剩下的八万，到时再付二三万，留下五六万再拖一二个月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难不成他还真能回来收回欢乐谷吗？” 现在三人加一起有六家店铺，拖上一两个月指不定这剩下的八万早就赚出来了，哪还用得着去借贷。 章如明想想也是，看到旁边的酒架上竟然还有一瓶上好的香槟来，就把他取了下来。 李俊东也从一旁的柜中拿出了几支高杯。 当香气与泡沫喷喷而出，欢乐谷大唱吧又翻开了一个斩新的篇章……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 第172章　实习单位的选择 新学期一开始就廉价拿下了欢乐谷，李俊东的心情一片大好。 朱惠知道他开学后有学业压力也不常找他，欢乐谷交早章如明主事，梅花嫂子监督他也很放心，所以他也难得地进入了正常的学生生活，每天在苏紫的监督下跑步、上课、偶尔去店里对对账，晚上就拥美而眠。 新学期伊始，校园里因新生入校带来的新活力还没有平静，有一件吸人眼目的大事就席卷而来。 2000年悉尼奥运会开幕了。 抱着美女在客厅中看电视，苏紫要与他打赌竞猜这一届祖国的体育健儿可以拿下多少金牌，会位列金牌榜的第几名。 说实话，李俊东虽然在监狱中为了判刑也曾苦练过篮球，但他性格中对于体育并不感兴，为了申请注册商标的事儿，他曾在脑海里苦苦回忆这一场体坛盛宴，但结果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在他在目前已注册的体育类商标中，他还是注册中这届奥运会一位体育明星的名字，那就是郭晶晶，但对于郭晶晶到底是啥时候大红的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练体育的女生美女是稀缺资源，难得的美女郭晶晶后来嫁给香港大亨霍英东的孙子霍启刚那可比她跳水还红。 本着名声就是财富的想法他就抢先花了点点钱把她的名字给注册了。 当成总成绩他还是有点印象，好像金牌总数得有二十几枚，金牌排名也第一次冲进了前三。 为了讨美女欢喜让她赢，他就保守一点猜金牌十五枚，金牌榜进前五。 美女苏紫就说他太保守只知道赚钱活得一点激情也没有。 她一向喜欢看报与分析，很笃定地认为祖国的体育健儿能冲进金牌榜的第三位，还一板一眼地给他分析谁谁谁，在哪个项目夺金是铁板儿钉钉的事，经她一数一数李俊东就觉得她还挺历害的，就问跳水队的郭晶晶能得金牌吗？ 苏紫说悬，又说别的男生看奥运都喜欢三大球，你就只想看美女跳水，李俊东就嘿嘿笑，说要怪只能怪美女的身材太健美了，有品味的男人谁不想看。 “好色就好色，还想狡辩！” 苏紫吃醋了，二人就笑成一团，扭成一团。 激情中也有无奈，凌菲打来电话说最终的实习单位名录出来了，让苏紫过去她宿舍，从李俊东的怀里翻身坐起来，苏紫拢拢了秀发，眉间就多了一丝隐约的忧愁。 这个学期开学才一周，但对于传媒与新闻专业的大四生就迎来了离别季。 虽然从理论上毕业还有一年，但实习期来了，基本上就算毕业了，因为有段家的阻挠，段灿然老脸卖尽四方找关系，最终也没能在枚阳市众多的报社与电台中为女儿苏紫找到一家愿意接收她的单位。 苏紫终也郁闷，最终也只能接受现实，只能从教育局与学校推荐的实习单位中挑选那些外县市的实习单位。 因为一直忙碌，李俊东虽然看得出开学后苏紫偶尔流露的一丝不高兴，但关于找实习工作单位的事上遇上了麻烦，苏紫从来没有跟他提过，所以他并不知情。 只以为她在为临近离校就要与相处三年的同学室友分别而伤感，在他的眼里就算苏灿然再逊，一个副处级干部要把女儿留在枚阳市找一个对口的岗位应当不难。 跟苏紫一同去凌菲的家中，看到那张新闻与传媒应届生实习单位名录时他纳闷地问：“为什么这上面就没有一家好一点的单位，你们不可以自己找接受单位吗？” “好一点的单位都是内定，哪里会轮到这张表上！”凌菲叹了一口气回答说。 有些话李俊东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你爸也是国家干部，并且也是宣传这条线上的人，就没主动帮你联系一家枚阳市内的电视台或报社，再不济《枚东教育报》也行啊？” 话问到这里了，凌菲就替苏紫把她因为把段思鸿死缠烂打送来的红酒从三楼丢下去，一下子打了段家人的脸，所以段家人就为苏紫的工作四处设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俊东眉头一皱，问段家人这么牛，他们的后台是谁啊？ 凌菲就报出了段思鸿父亲还有二个舅舅的大名，李俊东一下就沉默了。 段源、高立波、高立涛这三个人都是性格彪悍的枚阳市的牛人。 段思鸿的父亲段源是枚阳电视台长，正处而矣，但他的两个舅舅都是正处与副厅级高官分别在市文化局与省人力资源厅工作。 在枚阳市，市长大人才是正厅，只有高配的书记才是副省级，所以一个省属的实权职位的副厅再加两个风头正劲的实权处级，虽然不敢说只手遮天，但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下放一句话出来还真没人敢不给颜面。 李俊东眉头紧锁，一方面他是为段家的嚣张在生气，更主要的是苏紫那么热爱记者这份工作，如果不能在电视台与报社谋职，那么依她的性格宁愿去到外市县，也不会选枚阳市内的其他不对口的实习岗位。 这样的话他就无法再过抱着美女眠的幸福生活了。 看他沉默不语，苏紫叹了一口气：“你不要乱来，是我得罪了人，我已决定了去外市县了，你帮我选一个单位吧！” 李俊东答非所问：“目前我确实治不了他们一家，但总有人能治得了他们！” “你想干什么啊，谁能治他们？” “伍思齐！” 李俊东淡淡地说出一个名字。 苏紫笑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副市长大杀八方当然可以治得了他们。 李俊东说这名字时不是信口开河，在他的记忆中伍思齐可不止是枚阳市副市长，此人从枚阳市副市长的岗位上只用了短短的几年就升到了枚江省代理省长，由于他的一路升迁引发的一系列官场震动可谓是一波接一波没有消停过。 06年他买房的那一年，他记忆尤新。 城建、土地、文化、宣传、公安、等多条干线上大批沾贪带腐的官员的纷纷落马曾让他老板江孟良的父亲差点就滑了坡。 枚阳电视台的段源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就是栽在了那一年，虽然没有进监狱，但几经腾挪最终也只勉强保住名声给提前退了下来。 刚则易折，07年年仅五十岁伍思齐突然退居二线，又给他的传奇人生划上一个戏剧性的结尾。 不过说出这个名字，他只是下意识的，并无特别所指，眼前苏紫面临的困难他却无力解决。 伍思齐这个枚江省的官场的风云人物，前世他只在几次公开性的座谈会上与之只见过几面，也没资格与他说上一句话，当然谈不上什么交情，这一世他们目前还没有任何交集。 伍思齐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至少广大老百姓是这样认为的，在监狱七年那位教他口琴的老师倒时与他有点关联，曾多次提过他，所以他印象深刻。 拿着苏紫递过的实习单位名录心不在蔫地看着，他心中却在想，找机会应当去认识一下这个现在的伍副市长！ ------------ 第173章　叫我HEBE就好 相对于普通农民或工人子弟的学生，苏紫还是幸运的，至少表上那些个二流三流的普通用人单位还可以任挑任捡。 李俊东一眼瞄过就随手给她点了几个离枚阳比较近的城市的几家用人单位，说这些都不错，回枚阳也方便。 苏紫与凌菲再商量了片刻，最终就锁定了一个单位。 潘越明打来电话说杨家勇帮人收账收了二台很炫的摩托车，原价五万多九成新有牌可以过户，问李俊东要不要一台，李俊东确实想有一台车用一下，就说刘魁应当感兴趣，潘越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让他过去参考一下。 娘俩就接着聊天看奥运，然后，苏紫也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对方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但对方叫得出她的名字，自然不是打错了。 考过了英语六级之后，苏紫又同黄婷婷一样再度猛突了几个月英语，在学校里她的英语水平应当是一流，但真的要说从容流畅还不敢这么说。 对方说她叫HEBE,不是外国人，还是一名香港一家电视台的老记者，在《枚江教育报》上看到了她的报道，所以很想认识一下她。 这个理由有点勉强，苏紫又不是明星，但对方既然也是记者同行，她也想去会一会她 对方约她在一间离《枚东教育报》社不远的咖啡厅见面。 挂完电话把这事说给小姨凌菲听，凌菲说不会是一个高级骗子吧，现在以介绍工作为名的骗子每年都会有毕业生的家庭蒙受损失。 苏紫说能把英语说得那么流畅的骗子不多，既然刚才电话里答应了，好歹去见识一下。 凌菲不放心，要陪她一起去，苏紫不让，说持刀歹徒都奈何不了她，一个说英语的女骗子不可能在咖啡厅吃了她，凌菲想想也是，再加上她的英语才就落下，就算去了怕也听不懂多少尴尬就没在坚持，从办事能力上她知道苏紫比她还要强。 按约定的时间，苏紫与对方在咖啡厅见面。 对方的打扮有点时尚得过了头，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皮肤因为长期旅游或别的原因呈健康的小麦色，但不足一寸的短发染成了火红色，左右双手上共戴了四枚戒指，每一枚都是很怪异的图案。 健康、个性、张扬、干练是她留给苏紫的第一印象。 “HI!” “Nice to meet you.” 二人见面，不冷不热地打招呼，彼此都在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对方，再经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苏紫开始惊讶，HEBE的中文名叫殷红，真的是从香港来的，机票、护照都能证明这一点。 殷红给她看证件是让她不要以为她是骗子。 更让人惊讶的是对方记者证与工作证显示她正是一家让她神往以久但根本不敢去想的华人国际性电视传媒凤凰卫视中文台的重要人物，并且此番还是专程为她而来。 一番英语的对话过后殷红已测试出苏紫的英语水平，还算比较满意，因为二个明显不是外国人的东方女性一直说英文，全店的其他客人与服务员都好奇地看着她们，殷红就主动改成了说中文，并从包里拿出一叠专业性的测试题来，进一步对苏紫进行测试。 一来就考自己，苏紫也意外，但对方自我介绍时连证件都给她看了，也算很诚恳，另外对方的年纪上也配得上她称一声前辈，她就没有拒绝。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理念之下，虽然都是与新闻传媒相关的知识，一向对考试颇为自负的苏紫对于对方提供的两份简单的试卷竟然毫无把握，同时也耳目一新。 就在咖啡厅里花了一个多小时，勉强把卷子填了一次。 殷红简单地扫过一遍后说：从体制内的大学里能有你这样通达的新闻观念，你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看过殷红的护照与记者证，再听她简述过自己的经历，苏紫认定她是一位与她的偶像山本美香一样非常出色的有着强大理念的记者，她是一位为了新闻自由正在不断努力的自由主义战士。 “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的测试，凤凰台一直在寻找有理想有勇气的年轻精英加入我们的团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香港，让你成为我的同事！” 听到殷红说出这话时，苏紫的心早就狂跳不已。 但她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殷红的来到实在太突然了，天上不会掉馅饼。 看着她满脸的渴望与疑惑，殷红才解释说：“是刘梓军把你推荐给我的，我看过你以前的几篇报道，虽然理念还不成熟但也很有见地，另外我与你父亲也是校友，如果你决定了要跟我走，我会跟你父亲提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跟我走，就当今天的事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的时间很紧，也许跟你父亲与刘叔叔见上一面我就要走了。” “那我父亲会同意吗？”苏紫心中没底。 “会的，因为每一个人年轻时都有理想！”殷红的回答很肯定。 “放弃了理想，无论官做到多大都很难获得真正的满足，我想这也是你刘叔叔把你推荐给我的原因！” “悄悄告诉你吧，你父亲以前追过我，你刘叔叔也一样，当年我们都是大学新闻系里最优秀的学生，不是我嘚瑟，现在他们虽然都是什么处级干部，但他们再见到我会感觉到自卑，因为我还走在追求理想的上，他们却早已放弃，但对我来说他们又都是美好的回忆！” 殷红的说话方式直白到另人发颤，每个字都让苏紫感觉到内心犹如马蹄奔过。 离开国内去香港，去凤凰台当一名实习记者，这个决定她必须就在这一杯咖啡喝完之前做出，她已握紧了拳头。 除了几次旅游，她还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枚阳，她牵挂，父母、小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李俊东。 那个家伙骨子里是个情种，如果不看住他迟早会出事儿。 但是理想…… 看着她不停地拿着勺子在杯子打转，殷红说：“如果一杯咖啡的时间有点短，晚上七点我约了你父亲与刘梓军一起吃饭，你不用过去，在我的饭局结束之前你打我电话好了。” 殷红说着就打了个响指，唤来侍者买单。 “谢谢阿姨，我想我已经决定了！”苏紫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干。 殷红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叫我HEBE就行，台里所有同事都是这样叫我！” ------------ 第174章　意外的烛光晚餐 李俊东来了！ 飙了一台很酷炫的摩托车。 是凌菲让他来的，苏紫走了之后她还是不放心，左右思考后打了个电话给李俊东。 看到苏紫正与一个红色短发的女子从咖啡厅出来，就上前打招呼。 苏紫很正式地跟殷红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李俊东。” “小伙子眼睛贼亮贼亮，你的眼光不错啊！” 殷红赞美人的方式很直接，弄得李俊东倒也有点不好意思，然后苏紫就介绍说这是HEBE姐刚从香港回来。 然后，二人简单地握了个手，殷红说不耽误你们拍拖，就在路边招了一台出租车走了。 苏紫说：“小姨叫你来的吧！” 李俊东说是。 苏紫就再说HEBE姐是父亲的校友。 李俊东说不是骗子就行，苏紫就问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李俊东说：“个性张扬，气场很强，应当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不出意外是个女背包客！” 苏紫不太熟悉背包客这个词，就问什么叫背包客。 李俊东就说：“可能很有钱，也可能没啥钱，但不管怎样都满世界跑的那种人！” 苏紫看过她的护照，那可是盖过数十个国家的印章，没想到李俊东粗粗一眼就能猜中个七八分。 坐上李俊东的后座之后，苏紫从后面搂着他的腰感触良多。 虽然初次见面，殷红说的话她都相信，顶多几天相关证件一办理好，她就要远走高飞，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跟李俊东开口。 …… 接下来几天苏紫特别的粘人，几乎一分钟也不舍得得与李俊东离开。 但李俊东再怎么撒手，手上的项目实在太多了，他比一般的学生还是忙碌得太多。 代理公司打来电话说新的营业执照办好了两家公司的资产评估报告也出来了，让李俊东过去拿。 李俊东过去把相关文件照拿了，接下来搞贷款的事就没人能帮他去办，非得亲自上阵不行，把苏紫丢回202室李俊东说他有事。 苏紫还想粘着他，李俊东说这摩托车后面一会还要载重要的客人，苏紫就只好留下。 买了一些礼貌后打电话给银行的周文彬请他喝酒，顺便载他到雅声琴行与欢乐谷参观一下现场。 短短半年，周文彬也看到了李俊东一个一个项目不断扩张对他信心十足，但超过十万以上的贷款他就不在他的职责范围，李俊东说：“两家公司的基本户都是跨区域开在你们工行，现在还有新项目要上，你不给想办法我就没理方想办法，等缓过这个难关，就算是少赚钱，我也要把欢乐谷的流水账面做出来。” 账面的流水做出来，对周文彬每个季度一次的业绩考核就有很大的帮助。 人与人之间就得相互帮助，目前辖区内稍微大一点的公司性质的储户都抓在上面的领导手上，李俊东一个人手上就有两间有限责任公司，并且发展势头迅猛，这样的好客户他不能丢。 周文彬就让他把资料复印几份，说找领导想想办法，让他分开申请，在这个月内先每本营业执照给他五万，等到下个月中再给他申请一次，这样下来也能申请二十万贷款，前提以后要这样操作地税那边得适当开一些票出来，银行看企业首看纳税额，有了一些纳税额再加上他们的固定资产与平时存款流水摆在这里，他就算多次重复放贷，上面的领导也无话可说。 毕竟银行与银行也是竞争关系，你不放贷只拉存款，做生意的老板凭什么把银行户口开在你们这家。 这个道理李俊东懂得，马上当着他的面把梅花叫过告诉她以后手上有结余的现金每两天就把钱都要存到公司的户上去，要用时再取。 这事儿挺麻烦的，比存旁边银行要多跑好几里路，另外公司账户存钱取钱也没个人账户方便，但为了公司账户流水账面的好看，李俊东不能省这些麻烦，梅花虽然不懂具体的含义，但也能感觉得到他的用意就说一定做到。 看李俊东很会上道，周文彬也很高兴，又介绍说他有一个表哥是开会计事务所的有代理记账的业务，李俊东一听就懂，周文彬是真的看好了他的发展，希望跟他有深层合作，如果他表哥给李俊东代理记账，这样以后李俊东的相关财务状况他就能更深入的了解，以后放贷给他也就更放心，可以更好的控制好出现烂账的风险。 这有限责任公司都是要请会计事务所代理记账的，一个月几百块钱每一家的价钱都差不多，周文彬既然这样说了，这个面子李俊东当然得给，欢乐谷与雅声琴行的记账公司还没请，他就直接答应下来。 周文彬也利索，当场就打电话给他给他表哥。 有人介绍客户，友诚会计事务所的马友诚很快就车车过来了。 人以类聚，跟周文彬一样，马友诚一看就是一个至少不浮夸的人，说话都很实诚，虽然他的文凭很高，还是注册会计师，但他的事务所创建也才半年，包括自己两口子在内手下事务所也才五个人，也算是创业之初。 大家交换名片，简单的谈了一下价格，这个行业代理记账的价格很透明，没花几分钟就定了下来。 然后大家一起吃晚餐，等送走了周文彬与马友诚二人，梅花嫂子与章如明这边还得交待一番，对于有限公司要请人代理作账这些事他们根本不懂，李俊东就花了一点时间给他们解释。 二人都觉得这样成本就无形中增加了还不如当初就注册个体户，李俊东说一切都值得，因为这样产权更明确，如果以后要进一步扩张，生意做得再大也离不开向银行借钱。 对于这个道理章如明也能理解，他做生意多年，以前也有做大做强的理想，只是最近几年被家中生活的各种小事消磨就没了什么斗志，现在跟李俊东这个年轻人绑在一起了，他也再次起了雄心。 梅花更是相信李俊东，一切也听他的也就没有了问题。 弄完一切再回到202室，李俊*然发现家中收拾得好干净，苏紫也换了一套衣服，餐桌上摆着一簇鲜花，还有一支红酒。 关了电灯，点燃了蜡烛，烛光中，一袭长裙的美女风姿摇曳！ “今天是你生日？” “不是！” “难道是我的生日？” 美女再次摇头，那眉眼中粼粼的秋波，美得让人心碎…… ------------ 此岸花开　彼岸花寂 ------------ 第1章　关于一条狗 该飞的终归还要飞！ 在红酒的刺激下，李俊东使出浑身解术，最终没能将她留下。 一夜缠绵,一夜疯狂，次日一早苏紫还是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出了202室，坐凌菲的宝马送她回家再与她父亲一起送她去机场，直到机场的航站楼前李俊东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他说一个有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什么好，大陆的发展这么快用不了几年各种环境都会改变。凌菲也在不停在劝她不要倔强，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好，但HEBE的一句话让他们俩最终都放手。 “真的爱她就支持她的理想，让她成为她想要成为的人！” 这是HEBE的原话！ 在回学校的路上，坐在凌菲的车上，他还一直在想，重生一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这让他无比沮丧！ 凌菲安慰说真爱不怕千山万水，然后递给他一张纸条，纸条是苏紫写的：“少抽烟，少喝酒，一日三餐按时吃饭，早上六点起来锻炼，还有记得每天想我！” 这满满都是爱，李俊东笑了。 刚才劝苏紫留下时她还说他像她老妈，看到这张纸条除了最后一句之外，那话儿更像他老妈说的。 凌菲侧过脸问他笑啥，李俊东问这纸条她啥时候写的，凌菲说在家中收行李时，她看着她写的，李俊东说：“你教她的吧！” 凌菲愣了一下，然后嘎吱一声急刹车——， 同时又听到了一声像是狗叫—— 李俊东刚才也在看她，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问她怎么了？ 凌菲的声音有点发抖，说好像压住了一只鸡。 李俊东说赔钱就是，没事！ 机场离闹市区比较远，这里还算是郊区，旁边的几户人家一下子出来了十几人，纷纷挡在车前面，怕他们开车逃走，其中一个男子还拿着一根扁担。 对于房屋在大路旁的人家都喜欢养一些鸡啊狗啊的，如果有车子压死一只那就是一笔收入，这也是这个特殊的国家的一种基本国情，这些全国人民都懂的。 外面的男子在砰砰砰地敲着车玻璃，凌菲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李俊东说：“别降下玻璃，坐着不要动，我下去处理就好。” 凌菲点了点头，她不是心疼钱，还是她这人心软，压死一只小动物她心里也难受。 李俊东下车，然后关好车门。 对方为了多讹钱，肯定要先吓唬人，二个男人冲着李俊东吼：“你们以为自己有钱人了不起，开着一台宝马不用看路的，现在你妈压死了我们家的狗怎么办，我这狗可是花了大本钱从宠物市场买回来的！” 李俊东不回话，先去绕过头去查看一下，一条小土狗而矣，估计重量都不到十斤，顶天了也就值个三十块钱，就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说：“一条土狗嘛，宠物市场也没个品种卖吧，这狗我买下了，再跟你们说声对不起，行吧！” “一百块就想买下我家这狗，我家这狗多聪明你知道吗，没有二千块今天你就别想走！” “一百块就想走，行情都不懂！” “叫你妈下来，压死了人家的狗还坐在车上不动，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对方人多，并且都不怎么讲理，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为了这点小事还故意把整条路都堵上了，弄得两头的车子都不能通行。 一些跑运输的司机就拼命按喇叭。 二千块要得太过份了，李俊东又加到三百，然后对方看他们的车子是宝马还不想放手，横蛮地说要让凌菲下车先给小狗道歉了再谈。 李俊东怒了说：“那一分钱也没有，我打电话报警叫民警来处理吧，另外我还要控告你们敲诈。” 对方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叫民警就叫民警，看你对还是我对。 李俊东没打电话，坐在车内的凌菲就拿出了手机，然后对方就用力的拍玻璃你敢打电话叫我就砸你的车，吓得凌菲马上把手机收了起来。 李俊东知道按照基本国情，这当地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也不可能帮自己，他最在意的还是不想让凌菲担惊受怕。 眼下的情况不好处理，突然脑子里转念一想，他有了一个主意，把身上的钱包啪的一下砸在地面上，大声吼一句：“赔多少都可以，你给我签一个收据，就说我们压死了你一条小狗赔了多少就行，要多少从我钱包里拿，我看你们有多大胆，敢公然敲诈国家干部！” 这家伙想干啥，这种钱还能报销不成？ 难不成他们真有大后台。 对方小狗的主人有点犹豫，车是好车，车牌也是本地牌，再加上李俊东气势很盛，在他们眼里凌菲与李俊东这对母子肯定是达官贵人。 对方犹豫不决，李俊东也不想再吓他们，有过路的中巴车司机过来打圆场说让他再加点，李俊东就给他们再加了一百。 四百块一条十斤不到的小土狗能敲到这个数也不错了，那个原来横蛮的小狗的主人最终就没再横了。 一件小小的风波眼看就过去了，但那个人的大儿子突然带着一伙人横插了进来：“你不是很横吗？不是说要多少自己拿吗，二千一分也不能少，我给你开收据！”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停和拳头在车子上重重的敲打。 李俊东真的生气了，就让他开收据，然后一分不少地点了二千给他。 路面重新畅通了，赔了二千块钱之后，那个小狗的主人说狗肉你可以带走，李俊东说狗肉我也不要，你打水帮我们把车轮上的血洗一下。 对方倒也很配合，很快就从家里打了两桶水过来，把车轮上的血迹洗干净了。 2000块对于凌菲不算啥，换李俊东开车后，凌菲说今天这钱过两天再给他，李俊东说这个先不急，然后他靠边停车，一个电话打给了杨家勇叫他多带几个人过来。 对方既然签了收据，这钱他们收得完全不合理，叫杨家勇他们来把钱收回来就行。 凌菲说你是是何必呢，钱又不多找他们干啥？ 李俊东说，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 凌菲知道他因为苏紫的离开，今天心里不是很畅快，也就没再出声。 ------------ 第2章　司法拍卖会 凌菲打电话给老公宋凯文说今天出了点交通事帮吓了一跳，宋凯文很紧张说马上派人来处理，凌菲介绍了下情况然后说李俊东已处理好了。 宋凯文说：“那行，今天咱们就不去学校了，直接回家来吧，我现在也回家给你做最喜欢的糖醋鱼压压惊。” 凌菲就撒娇说还要啥还要啥，宋凯文自然全答应。 有人敢敲诈东哥，杨家勇带了一帮兄弟火急火急地飙着摩托车就来了，六台摩托共十二个人都带了家伙声势浩大，潘越明也在。 李俊东把收据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具体位置，提醒他们注意方式，别真动武。 潘越明说他会控制好尺度的，李俊东就没有多说，然后开车送凌菲回家。 在门口刚停好车宋凯文的开着车回来了，先关心老婆几句，就从车尾箱里拿出好几样食材，都是凌菲平时最喜欢吃的。 李俊东想先回学校，宋凯文说既然来了不喝一杯，这么多材料我们两人可吃不完。 李俊东同他们一道进门，他家的保姆这几天请假了，宋凯文假装要去下厨，凌菲说：“别装了，有客人在呢，你以为自己手艺有多好啊！” 宋凯文就得意地笑说，那自然是老婆的手艺更好。 二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李俊东就把具体过程再详细地说了一次，宋凯文说你后面叫人去来那一出其实不必。 冷静下来以后，李俊东也知道把杨家勇他们叫来并不太好，二千块钱的小事，没必要弄那么大，动用杨家勇他们是有风险的，万一到时他们打伤了人，弄出大事儿来一切就得不偿失。 不过既然叫都叫了，就让他们去处理吧！ 电视中正播正播报着一则新闻。 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在伍思齐副市长亲自率队，公安局、武警支队联合行动，一举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涉黄涉黑涉毒团伙，并对长期窝藏犯罪的几家酒吧、宾馆，夜总会等场所进行了勒令查封或限期整改。 对于这种格式化的新闻李俊东其实没什么兴趣，但伍思齐这个名字却唤起了他的关注，画面上没有出现伍思齐的图像，都是警车与现场的状况，夜晚的影像，都不太清晰。 因为一直太忙了，这是重生以来，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看到李俊东好像对这则新闻还有点兴趣，宋凯文笑问：“听说你对新闻与时政好像见解很深，伍思齐副市长上台以来二三个月内已弄出了不少事儿来，风头比市长还大，有人说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过段时间就蔫了，你怎么看？” 混官场是一门学问，官有好有坏，但换另一种说法也没有百分百的好官与完全的坏到透厅的坏官，在官场上混，站队伍是一门艺术。 好官与贪官没有明确的界线，队伍站错了，芝麻点的小事就能让你退二线去。 同样做生意也一样，生意做大了不管是哪一门子生意，都难免与官场上的人物要打交道，就像宋凯文的汤森源原本就一家纯粹的民营制药化工企业，但要生产，要环保，就要拿各种证件能过各种检查公证，产品要推广要入药材公司要入医疗系统就得走各种不同的路子，找各种不同的人，所以他对官场当然不陌生。 如果是别人问他，李俊东肯定不会回答，但宋凯文问了，他也就勉强说了一句：“伍思齐很强势，背后一定有原因，要我在官场上就跟着他混，相信不会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么简单，可能会风光几年！” 伍思齐上台三个月来到处找事儿来弄，枚阳市的官场一直人心惶惶，别说是宋凯文就算是许多官场老将也一时都看不明白。 李俊东这话不算是分析，还更像是一个结论，宋凯文追问为什么这样说，李俊东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是前世的记忆，只能笑说直觉。 宋凯文知道李俊东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想起以前凌菲跟他说过的关于《法华功》组织的定性问题，李俊东就一语中的，所以他就算不相信也悄悄地记在心里。 宋凯文去切水果，李俊东就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张宣传单。 《2000年枚阳市第二期司法拍卖通告》 对于司法拍卖，李俊东不说熟，但也不陌生，前世他最初开的第一台车就是老板江孟良从司法拍卖上弄来的，二十几万的车子八成新只花了二万六。 《通告》前面开章明义的一大通什么为了啥为了啥的废话李俊东根本不看，直接翻过背面看商品名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几十样商品中豪车占了大半，奔弛、奥迪、宝马、凌志、陆虎都有。 只可惜的是照片拍得太随意，印刷出来后图片都不清楚，旁边的介绍也太简单，除了牌子型号就只有车龄，连个行驶里程数都没有标。 司法拍卖就是这样子，他们根本不懂得做生意，不过起拍价挺低的，大都在六到十二万之间。 “怎么对车感兴趣！” “看看，只是觉得好像挺划算的！” 宋凯文笑说：“司法拍卖不划算谁去，这也是伍副市长弄出来的事儿，在他上台之前那些被司法查封的物资都是一笔糊涂账，他现在风头正劲，什么都搞透明化，才有了这个司法拍卖会，不过第一期我也去看了看，弄得挺失败的没几个人去，这里的大部分商品都是上一期流拍下来的，价格比上期又低了不少，看得出来伍副市长是铁了心了要将这个制度搞下去，不管遇到多大困难。” “这么低的价格拍不出去，明显是有人暗中抵制！” “所以这一次伍副市长是方撒英雄贴，工业园里大大小小的老板们都收到了这种宣传单，并且管委会主任都发言了，举不举牌都得派过代表去参与，到时场面肯定很热闹，但效果如何还不太明朗！” 李俊东就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想买车我给你弄邀请函，到时你去拍一台回来，那台陆虎不错，琼玉池赵老板的座驾，年初时我还坐过一回，车挺好的才开二万公里，车牌16888开出去多有派头，12万8千起拍看到我都有些动心，汤森源现在除了我的那台奥迪还过得去，有时下面的人去接客户都没台好车。” “既然你喜欢，公司又用得上，那你为什么不去把它拍回来，也算给管委会的一个面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那个赵老板以前都是朋友，到时看到我开着他的车，见面难免尴尬，就算不碰到他本人，碰到他的家人朋友也不好！” 宋凯文的说法李俊东理解，赵老板的车既然到了司法拍卖了，人自然也进去了。 但此一时彼一时，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出来了，他与赵老板从没见过，只是一个商界新人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所以宋凯文建议他去拍。 翻过来看了一下司法拍卖会的时间与地址，李俊东说：“没钱找你借哦。” 宋凯文说这都是小事，李俊东说对我可是大事。 宋凯文说：“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对以后的你来说这也是小事。” 看宋凯文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充满信心，李俊东不是圣人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宋凯文又再三叮嘱：“拍卖会现场到时千万不要加价拍，一开拍就举牌，如果有别人再举牌就直接放弃好了，反正这里的每一台车都是超值，拍下一台就好。” 李俊东知道他怕自己年少气盛得罪人，就认真地点点头。 ------------ 第3章　请展成双回来 杨家勇一行人出师大捷。 按照李俊东告诉的地址找过去时，那家死了狗的一家人还正在吃中饭，桌子上自然炖着狗肉。 十几个人凶神恶煞一般每人手持一根钢管往门口一站，对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而来。 他那个手上纹了花纹的儿子平时也混，还想硬着脖子扛，打着一副混子腔问，兄弟们这从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我管你这里是谁的地盘！” 二麻子冲进去直接把他们一家人桌子上的碗碗碟碟全部扫到地上摔得稀巴烂，然后对方就没脾气了。 父亲出来圆场说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父亲怕挨打就让儿了把刚刚收到手的二千块钱拿出来。 按儿子的意思，他们家被压死了一条狗多少都得留点，潘越明说：“一条小狗就敢敲二千块，我们随时可以用敲诈勒索罪把你送局子里去，另外你还把我们老板的车给划花了，你知道那车多贵吗，没找你赔钱就算对你客气了还敢叽叽歪歪。” 对方一家最终就乖乖地把李俊东的钱一分不剩地全交了出来。 杨家勇指挥收队，十几个人又浩浩荡荡地杀了回来。 没有打架伤人就好，具体过程李俊东也不想知道，二千块他收了一千，其余的给杨家勇他们喝酒，杨家勇说给东哥你办事如果你每次都这么客气的话，下次我就不干了。 李俊东又收回五百，杨家勇就勉强收下五百，然后一行人飙着摩托车呼地一声就跑得过干干净净。 看着潘越明也跟他们跑得不见了，李俊东难免又叹息一声。 …… 今天一天的课都旷完了，李俊东也不去学校，就跟梅花、周卫民还有章如明等人开会。 欢乐谷正式营业后，再加上开学之初的火爆劲过去了，生意被拉薄了，所有的店子都不能满座，当然总体的盈利能力还是比原来有很大的提升，毕竟一家欢乐谷就比他们原来所有的小店加起来都规模还要大。 梅花说这样正好，现在姓赵的滚蛋了，刚好可以安安静静宽宽松松地赚上几个月钱，章如明也深表赞同。 李俊东说生意不是这样做的，有条件时就得抓紧赚钱，你们别以为这条街上就不会再有别的商家过来吗？ 就算不满坐，开唱吧还是比开餐厅赚钱更轻松，这条街上还稀稀散散地有十来间空铺，经过上个学期欢乐谷与快乐老家的几次营销，现在这里的人气比一年前旺多了，所以最近老小老板来看铺子，只是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梅花说要么再印些广告促销一下！ 李俊东说印广告派发不如搞活动，章如明说那就再来一场卡拉OK比赛吧。 李俊东说搞什么活动我不管，这一次我不参与，你们大家弄。 梅花说这不行，搞这种活动你最有经验不参与，我们怕是弄不好。 李俊东就反问说弄不好弄得好的标准是什么？ 梅花说吸引广大学生来唱歌，李俊东说：“别管面子，上学期我们与赵云帆有竞争要讲个场面，但现在全部是我们自己人了，怎么弄省钱就怎么弄，把店里的人气搞起来就行，人气太好了并没有意义，到时还可能吸引别的竞争对手来开店。” 章如明还是面有难色，说现在梅花管财务不参与管理，他实在没有弄这事儿的经验。 李俊东又问堂哥李松南，李松南说你们上期比赛怎么搞的我都没见过。 凡事都有个过程，堂哥在南方工厂也只是普通工人，虽然在这里他算是李俊东最亲的人但他也没有勇气主挑起这种没经验的事，但一个项目总得有人挑，梅花突然想到展成飞。 请展成双回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章如明大力赞成，得到李俊东的首肯后当场就向梅花要了电话就要打过去。 李俊东说你打电话过去估计很难请得动他。 章如明不信，说：“他原来的工资多少我们都知道，就算原价请不来，加上百分之十他一定会上来的，欢乐谷现在下面还有四个是他的老同事，他目前还没有工作正在家中待业，分配的工作单位还没有落实，他凭什么不上来。” 李俊东说不信你试一试。 章如明就把电话打过去果然对方就委婉地拒绝说要考虑考虑。 章如明有点沮丧，说：“早知道就不打这个电话了，他既然已拒绝过一次，你再打电话过去的话，他也不好意思说来，就算来估计工资还想再高一点。” 李俊东说：“没事，他应当不是光看钱的人，这事先缓一天，双方都有个缓冲，明天中午我再打电话过去找他，要来的话八成他还是会来的。” 一直没有存展成双的号码，李俊东就把展成飞的电话保存在手机中，刚刚站起来，展成双的电话就打来了。 既然大家都是合伙人，李俊东就把手指压在嘴唇上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按下免提接通了电话。 欢乐谷被李俊东等人转下来了这事展成双虽然在老家也听老同事说了，另外刚才打电话时章如成也简单地提了一句，不过他们三家具体的股份占比展成双并不清楚。 所以他闲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就直入主题，李俊东的回答也直截，告诉他说自己占五成，梅花与周卫民占三成，章如明占二成。 展成双又问欢乐谷的日常管理谁管，李俊东说：“章如明在管经营，梅花管财务，但他把管理权与所有权都分开了，章如明与梅花同时也领着一份工资的，只有他自己不领工资。” 最后展成双才说刚才不久前章如明开了一份工资想请他回来上班。 李俊东说：“我现在在外面，不跟他们在一起，但这事我们昨天开会讨论过，本来想今天我来打电话给你的，但没想到他们比我还性急，大家都熟人，章老板的为人你应当也清楚，相信你们能相处融洽的。” “行，东哥我信你，一会就给他复电话，主要还是想来跟你学习营销实战与管理经验！” “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谢谢东哥！” “早点给章大哥复电话，早点过来！” “好！” 挂完电话，李俊东说搞定。 跟最初刚与李俊东合作的梅花一样，全程听完了这个电话，章如明对李俊东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 第4章　一场游戏（1） 三天后，展成双就从老家过来了。 李俊东请他吃顿西餐，正吃着宋凯文的秘书皮笛打来电话提醒说下午二点司法拍卖会。 初来咋到的第一天，展成双还没有入职，李俊东说：“带你去长长见识。” 展成双当然乐意。 二人到达目的地之时，皮笛已经早了几分钟到了，大家第一次见面难免客气一番，然后看他一起有两人就递给李俊东二张邀请函。 李俊东说听宋总的意思汤森源想要拍一台车，你们有具体目标吗？ 皮笛说：“宋总是想拍一台车，但具体还得看情况，其实我也不完全明白什么情况下才举牌，这些方面宋总说你比较懂，到时你提点一下。” 什么情况举牌，什么情况按兵不动，李俊东能猜到宋凯文的心思。 东部开发区是孙大同的父亲孙思田的地盘，既然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发话所有开发区的大老板们都要来参加这次拍卖会，那么证明孙思田是有心在往新上任的伍思齐靠拢示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生意做到他那么大，原价买新车还是来拍卖会上拍一台二手都已无关紧要，如果到时拍卖会上有开发区的其他人带头举牌，场面热烈跟着拍一台也好，但如果要他带头举牌，以他的性格应当不会那么做。 宋凯文有事没来，皮笛就是汤森源的代表，皮笛的年纪应当在三十岁向上，又是宋凯文的左膀右臂，他这么客气，李俊东可不敢托大，就说我也是来学的。 在接待处登记，李俊东在工作单位一栏填了雅声娱乐，然后让展成双填欢乐谷，买车大都是以个人名义，所以单位填什么都不重要。 第二期司示拍卖会分两场进行，今天只是拍卖一些车而矣，这里所有人都是拿了邀请函才能来的无需押金，相信也没有敢在政府举办的拍卖会上随意举牌拿下后又弃标不买。 三天后的下半场才是重头戏，到时拍的是最近半年来经司法判定查封或破产的几家公司的固定资产。 那天李俊东看的资料上也有，只是每一处固定资产的性质哪是区区几十个字说得清楚的，所以他就瞄了一眼没有上心，当然上心也是白事，动辄上百万的起拍价，这个游戏他还玩不起。 三人分别填好表，一起进入，离拍卖会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会场上已有不下四五十人，大家三五成群地在交谈着。 皮笛说挺热闹啊，上一次总共都没这么多人，看来今天最后总人数会有一两百人。 李俊东笑说：“这也证明了在伍市长的敦促下，相关部门还是有一定的召集能力的！” 皮笛说那是自然。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展成双就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些介绍资料来看，然后问：“这么简单的介绍实物又不在现场，不好举牌吧！” 李俊东说这是政府举办的司法拍卖，绝对便宜，根本不用看东西！ 展成双说受教了。 一边聊着，会场上的人果然越来越多，皮笛认识的人不少，不时跟那些人打招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媒体的朋友们进场了，枚江电视台，枚阳电视台、枚阳日报，枚江晚报，一起有五六家的样子。 他们一边拍摄，一边还隔三岔五地找两个人采访几句，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大家当然说一些毫无技术含量客气的场面话，称赞这种公开透明的司法拍卖制度深得人心。 在枚江电视台那一组，李俊东看到了摄像师王君，虽然苏紫告诉过他，知道他一直在追求苏紫，但他也帮过自己一次忙，总算是老熟人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看到李俊东王君有点意外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随口问了一句苏紫还好吗？ 李俊东说挺好的，王君又说他原来不知道段思鸿是那样的人，公平竞争不可耻，但追不上苏紫就利用家势阻挠苏紫找工作实在太卑鄙了。 说起来他们二人都是李俊东的情敌，李俊东就随意地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门口又有二人进来，其中一人竟然就是段思鸿，看到李俊东与王君站在一起，也有点意外，但还是假装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李俊东还没有发作，那个王君直接一点都不给，冷哼一声扛着摄像机就走了，弄得段思鸿一脸的尴尬。 李俊东当然更不可能理他，就自个儿地点了一支烟。 然后段思鸿只能自个儿点了一支烟自个儿离开。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正式上场了，会场上准备的二百张椅子差不多都坐满了，一个自称罗主任的领导模样的人上台讲了一段话，全场掌声响了数次。 皮笛说这一次的气氛还是与上一次有些不同。 气氛不同，但结果是否会不一样呢？ 当第一件商品开始拍卖情形就慢慢显露，一台三年的奥迪跑了不足十万公里，8万元的起拍价，也仅仅以底价拍出。 第二件商品继续，一台五年的宝马直接流拍。 当第三年商品再度流拍之后，现场主持拍卖的工作人员就开始慌了，刚才发话的那个罗主任也在不停地与旁边的工作人员紧密交谈。 拍卖会中断了约十来分钟，然后外面一个白脸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刚才发表讲话的罗主任马上迎了过去。 李俊东问这是谁啊？ 皮笛说蒋主任蒋昌义，政府办公室的一个普通但又不普通的科级干部，但大家都知道他差不多就是伍副市长的私人助理。 枚阳是省城，但等级上还是地级市，地级市的副市长都是不配助理的，但事实上像伍思齐这风头正劲，权力与手腕甚至已无限逼近市长的第一副市长当然是有助理的，所以这个蒋昌义就是。 蒋昌义来了，代表伍副市长来了，这场拍卖会那个主持的罗主任就压力山大。 他再度上台发表了一席讲话鼓励大家积极参与拍卖活动，然后拍卖继续，可惜第四台车再度流拍。 第五台上就是宋凯文介绍给李俊东的那一台，主持拍卖的工作人员顶着压力继续开拍，李俊东给旁边的展成双施了个眼色，展成双就直接举了牌。 终于又有人举牌了，对于溢出底价那拍卖人员似乎已不抱希望，简单地问询几句就开始报十二万千第一次，十二万八第二次，但就在他报出第三次时。 李俊东自己又举了一次牌。 他与展成双填了两个单位，每人各有一张号码牌。 “32号客人加价一千，现价十二万九千，还有没哪位客人继续加价的？” 竟然有人競价，主持人喜出望外，马上再度提高音量宣传起来。 而一旁的展成双与皮笛眼睛瞪得老大，李俊东自己给自己加价，他们根本看不懂这闹的是哪一出。 他们甚至以为李俊东刚才举牌是不是打了个哈欠不小心就把牌子给举了！ ------------ 第5章　一场游戏（2） 李俊东自己给自己加价，是这次司法拍卖会甚至包括皮笛说的上一次拍卖会以来第一次有商品溢出底价卖出。 虽然接下来再也无人加价，但场面上的气氛却开始有了变化。 “十二万九千，第一次！还有没人举牌！” “十二万九千，第二次！” “十二万九千，第三次！” 当这个价码接报三次，终归没人再加价时，四号商品，一台九成新的陆虎就归属了李俊东了。 因为这一次简单的加价，原来刚刚进来的那蒋昌义就关注到了李俊东。 拍卖会继续进行，第五台第六台车继续底价拍出，第七台车时皮笛觉得现场的气氛差不多了，他锁定的一台奔弛也终于轮到了上场了，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七号商品，28号客人出价……” 皮笛手中刚刚的牌子刚风放下，台上的主持人还没来得及报幕完，李俊东再度给展成双使了个眼色，展成双愣了一下，很快又再度举了牌。 “16号客人又出手了，加价一千，目前的价格十一万六千！” 看到展成双举了牌，主持人的第一句话没报完就直接报了第二句。 场上再度出现了溢价，并且比原来那次加价的速度还要快得多，刚才发话的那个罗主任与蒋昌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而皮笛却犯难了，宋凯文在他过来之前特别交待过凡是有人抢先出价，就不能再加价。 但这李俊东到底要搞什么？ 他一时间根本没弄明白，几百双眼睛看着他又不好开口问，只用一种茫然的眼光看着他。 拍卖会的位置是随机乱坐的，原来聊天时大家都坐在一起，但后来皮笛去上了个厕所中间就插了两个人，但场面上还是有人记得他们。 “这几家伙原来好像是一块来的吧！” “原来他们不是朋友？” “到底什么情况？” 每个人记得他们的人都在心中猜想。 主持拍卖工作人员再次征询有没有人加价，并目光一直看着持28号牌的皮笛，等到报价到第三次时，皮笛硬着头皮再次举了牌。 然后李俊东没再施坏，只微微地笑了。 全场的气氛到现在终于给调动了起来，后面没有再出现流拍，并且再度出现了溢价成交，一直到全场所有的商品拍卖完，大家还都兴致勃勃。 今天这场拍卖会只是三天后那场拍卖会的热身场，近二十台车总拍卖价也就二百来万，三天后的下午场拍卖会虽然只有五件商品，但都是大宗固定物业资产，最低的一处起拍价都是65万，最高的一处高达480万，总价值高达一千五万多万。 当现场所有的车子拍完了，工作人员就开始发放那五件商品的详细资料，并邀请大家三日后再前来捧场，如有需要实际去现场考察的接下的两天，这里都有专车送大家到要拍卖的五处物业去实地考察。 拍卖会结束，没有拍下商品的人先退场，工作人员又对今天参与竞拍并最终拍得商品的近二十组客人表示感谢，然后带大家依次去领取相关文件资料。 所有车辆都在车管所，拿到相关文件一周内到财务室付款，打款完成后就随时可以直接去车管所办理过户并领走竞拍的车辆。 一部分人现场就开始办理付款手续，李俊东没钱，皮笛也要跟宋凯文汇报后找公司的财务人员才能来办理，三人弄清流程之后就一起离场。 出了拍卖会现场，皮笛终于忍不住了，一边开车一边问李俊东今天是闹的哪一曲。 李俊东笑说举一次牌一千块不贵，一时兴起就跟大家玩个游戏。 他这个游戏一玩就玩掉了三千块，不贵也不便宜，他说的理由当然不成立，但他不想说，皮笛也不追问，宋凯文特别交待过这个李俊东年纪虽轻但是个人物，让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多看少说。 所以他心中虽然疑惑重重，却只说了一句，年轻真好，可以任性。 李俊东说效果还不错吧。 这一点，展成双还没有意识到，但皮笛毕竟见事多，听他这一反问就能理解到李俊东的一点小心思，他是希望能把现场的气氛真正带动起来。 李俊东的判断时对的。 今天来现场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的代表，仅管大部分人是碍于官员的面子才来的，但只要一打破观望情绪，现场的一切就就会有改观，虽然为此他与宋凯文为此多付出了三千块钱，但这也算是帮了那个罗主任一个小忙，再往远里说他还给了那个副市长的助理一个面子。 为什么要给他面子，拍他马屁，别人不还不确定，因为大家都在猜这个牛气冲天的伍副市长还能蹦跶几时，只有李俊东知道他是以后的省长大人。 游戏的玩法各有不同，一切按计划走当然是好的，但不按常理出牌还能把牌打好那才是高手。 今天这种做法，李俊东自己回过头来思量也有些意外，他知道重生以来，无形之中他的性格还是在发生某些变化。 一周的时间，工行周文彬那边的钱肯定还下不来，他还得去找宋凯文。 皮笛就直接载他们二人去汤森源坐一坐，二人也就顺便去参观了一下汤森源，因为医药化工也算尖端科技，车间大多数地方要换防静电服，李俊东不想麻烦就在管理办公室与开发部营销部转了转。 下午五点半左右，宋凯文回来了，他知道李俊东为何而来，二话没说直接问他要多少，李俊东笑说多多益善，宋凯文就让财务给他开了一张十三万的支票。 宋凯文没问，李俊东说两个月以内还。 大家一起吃饭。 皮笛就说起拍卖会的情况，听到李俊东自己给自己加价，并且还与皮笛抬杠，宋凯文也很惊讶了。 凭白无故让宋凯文多花了二千块，李俊东还是得解释一下。 “虽然今天的游戏玩笑的成分居多，但看准了的人我会跟！” 听李俊东这样说，宋凯文就问伍副市长亲临现场了？皮笛说没有，但蒋昌义来了。 宋凯文似有所悟：“早知道游戏这么精彩，我也该去看看了。” ------------ 第6章　截然不同的态度 次日，展成双正式入职。 把他交给章如明之后，李俊东去银行兑支票，然后去拍卖所付款，正巧就遇上了昨天那个罗主任，罗主任果然对李俊东印象深刻，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枚阳市拍卖所是枚阳市唯一一家公物拍卖机构，按级别只是一个局级事业性单位，但是一个肥差，看昨天他那么卖力的支持伍副市长的这次工作，他应当也是归顺了伍副市长。 李俊东跟他寒暄，恰巧就遇上了一起客人要考察拍卖的一处物业，罗主任问他下半场的物业拍卖的资料有没有研究研究。 昨天领的资料他也看过一眼，五处物业分别是一家机械厂，一家娱乐城，一家酒吧，一家高档健身体育馆，还有一栋私人别墅。 据付笛说这几处物业都是来自同一个叫陈栋的大老板，那个陈栋从承包原本集体制的机械厂发家，后来什么都干，看上去风光无限，谁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直以来都是政府与银行的钱在供着这个占山为王的陈栋穷奢极欲。 伍副市长上台以来的第一把火就从最硬的石头下手，于是涉黑涉黄又欠债上亿的陈老虎就进去了，由此引发的震动可想而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倒了一个陈老虎而引发的亏空就难以填补，所以整个官场都一片讶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李俊东没钱，这些产业好与不好都与他没有关系。 李俊东实话实说：“买台车还行，动辄上百万的物业一来真的没有那个实力入手，二来买来也不懂经营！” 罗主任不管他那么多，说合不合适不看过怎么知道，就硬拽着着他上车。 李俊东估计他昨天的拍卖会开得很成功应当是得了伍市长的表扬了，所以现在特别卖力地找客人。 不想倒他的面子，李俊东就跟随他一同前往。 那个客人要看的是那家高档健身馆，在拍卖会的资料上起拍价220万，资产主要有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建筑，三年前修的一栋很大号的三层楼的房子，总建筑面积3000平方。 第二部分是设施，这栋楼一楼是羽毛球馆与游泳馆，二楼是保龄球馆与健身器械训练室与培训室，三楼是办公室与棋牌室与休息室，全部设施齐全， 第三部分是地产，栋楼房边一大片的空地以及还有一个刚刚建筑尚未完全完工的一个面积比那栋房子还要大得多的钢构大棚，按那个陈老虎的原意是用做室*箭场用的，可惜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伍副市长就上台了，自然就成了烂尾工程。 虽然带李俊东这个打酱油的客人总共才两拔客人，罗主任下面的工作人员还是介绍得很详细，听完他的介绍，李俊东也觉得220万的底价真心定得好低。 不过再低他也买不起，也就一路微笑地听着。 下午还想去把车过户回来，但另外一个客人看上去挺有兴趣，一路问了工作人员很多问题，罗主任也一直在作陪，他也不好意思说走。 总算那个客人考察完了，李俊东觉得快解放时，没想到出门时却发现皮笛也被拍卖行的人抓来了。 不过看得出来，皮笛也是走过场的，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就说回会跟宋总报告的，到时一定来捧场。 从体育馆出来，二人一起去车管所办理昨天拍得的车辆的过户手续。 按说这种司法拍卖来的车辆都相当于特批的，车管所的人直接办理就好，但二人总觉得他们的工作态度严重有问题，明明看到他们的办公室有复印机，复印一个证件一定要他们去外面找打字复印店弄。 等他们好不容易弄完了证件，再来又得重新排除，一个简单的手续办了一个下午，最后终于办好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提车，两台车车身上都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并且一看就昨天或今天弄的。 这车在车管所里少说也放了一个月没动过了，上面怎么会有新刮痕，那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再点火，发现里面的汽油也干了，根本走不了，二人又去外面加油站用手提了一桶汽油过来加上，才最终把车发动了起来。 把车开出来时已是下午六点多。 因为不放心，李俊东建议一起开到一家修理店做一次全检，皮笛说公司有事他没时间弄这个，等回去后让公司的司机先看看再说，李俊东也没勉强，就独自把车就近开进了一家修车厂。 等修车场的师傅打开盖子一看，说：“又是司法拍卖来的车子吧！” 李俊东反问你怎么知道？ “这些车有人动过手脚的，你信不信我赌这车里机油都干了！”说着就抽出机油条，一切正如他所言，这车不但燃油没了，连机油都被人放干了。 李俊东再问不会发动机都换过的吧？那 师傅道：“那倒没有，发动机是有打码的，谁敢乱动不怕查，动手脚的人也就图个方便，随便松了几个螺丝。” 李俊东想起皮笛的车还有路上跑，就马上打电话过去，让他马上停下来。 皮笛苦笑：“早就停下来了，正想打电话给他呢。” 原来他跟李俊东进了修理厂，他没开几里路车子就咣当响了起来，哪里还敢开。 李俊东跟修车厂的老板说还有个朋友在路上，让他去把车拖回来，没多久皮笛的那台车就拖也回来。 不过一切正如那修车师傅所说，搞这些小破坏的人对车子的了解有限，也就弄了几处明显的故障，车子总体来说都是没问题的。 一切还算好，但如果等出了交通事故才发现原来车子是有人动过手脚的那就晚了。 所以有些事，事儿虽小，影响非常不好。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故意搞这种低级破坏，也就不难想象。 司法拍卖是伍副市长给枚阳市政改开的先河，全新的透明机制本身是好的，书记与市长大人都主动放权让他主抓，正面对抗肯定是不行的，但一个人做事太霸道又不断弄人，难免就得罪人，有人服自然就有人不服，有人支持就有人抵制，正面不行就背后出阴招。 相信这一次参加拍卖会拍得车子的老板们也算是吃了一次提醒。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伍副市长还能蹦跶到几时。 ------------ 第7章　有车的烦恼 时政大事与李俊东无关。 他只是商界小白，有便宜捡搞一台车也好，车子问题不大，让师傅方方面面检查一次，加加机油紧了几个螺丝，再把车里里外外洗了一次，二小时就搞定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李俊东出去一天，突然开了一台高头大马的陆虎回来了。 虽然他并不是枚东大学第一个开车来学校的学生，但2000年的内地省城开几十万的豪车的学生绝对屈手可数，原因无几，不是说枚阳市这么大就没有钱人，还是真正有钱有势的家庭大都把子女送去了欧美。 进校门时引无数学子侧目，这又是哪个花花公子想来大学校园里扣女？ 看到一路上哪些看自己的同学校友们的眼神，李俊东意识到自己犯下了错误，马上调头出去，又巧遇上了电话卡业务部的老业务员赵艳正与一几个女生从校内出来。 “东哥，你这车好牛叉啊，怎么刚进来又调头，这是要出去？”李俊东有车，作为电话卡业务部的一员，赵艳都觉得兴奋。 李俊东就顺势撒了个谎：“借朋友的车试试手感，好久没开车了！” “就练车啊，那刚好，顺便送我们去步行街吧！” “行——吧——可我还没驾照哦，我们放心的话就上来吧！”李俊东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他不能改口说还有事。 “开这样的好车，还需要什么驾照，交警一看你的车牌号还不躲得远远的。”一个眼尖的美女开玩笑道。 李俊东说怕这个，是怕开不好，你不担心就行。 然后一众六七个美女就笑着上了车，一下子把车子挤得满满当当。 五座的车子，加上李俊东一起挤了八个人，她们都不嫌挤，李俊东就只能发车，然后女生们就叽叽喳喳地赞叹，又说谁谁谁的男朋友仗着家里有钱，开一个什么破车也敢嘚瑟，真当咱们枚江大学没人。 好在步行街不远，一会就到了。 刚把一众美女放下，又遇上了典胖子与王蕊。 “16888，我滴个神啊，老实交代这车哪弄来的，真牌还是套牌。” “借朋友的。” “不老实，苏紫刚走你就搞起了美女批发，哥们我对你的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 “你也有想法，有本事你也弄一台来！”王蕊见典胖子兴奋到忘无所以，就一脚踢了过去。 典胖子就不说了，上车后又在车上东翻西摸地赞叹，一下就把新弄好的今天刚弄好的行驶证给翻了出来。 李俊东马上给他封口说套的假证，车也不干净，别到处乱说，不然以后朋友没得做。 这个典胖子还真不信，要弄黑车，上次杨家勇说的那一台李俊东就弄了，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他就嘿嘿一笑：“那你房间的钥匙给我一支，我啥都不会说的。” 李俊东说：“你们又不是没钱……” 典胖子就给他使眼色。 虽然王蕊与典胖子去校外开房已不知几多回，平时在506宿舍都敢当着大家的面搂着腰，但当着女生的面谈这个开房啊，同居啊毕竟还是不太好，看到王蕊故意看向窗外，李俊东就没有再说下去。 调转回头把典胖子与王蕊送回学校，李俊东不想再拉仇恨值，就不进校门了。 典胖子让王蕊下车，说还有话要跟东哥说，王蕊还真就一个人下了车。 看来她也惦记着李俊东202的那个空房间。 典胖子说：“东哥你帮不帮我。”李俊东知道他说的是房间钥匙，就故意说帮你啥啊！ 典胖子说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李俊东不装了，说：“那去外面租个房也花不了多少钱，你干嘛老盯着我那个空房间。” 典胖子说： “王蕊的想法是偶尔一次还行，但还得保持距离感，不想跟他真的同居。” 李俊东说那样挺好啊，天天一起睡也不见得好，两个人有感觉时就去开个临时房得了。 典胖子说，最近两次拉她去外面，她都推说外面旅馆的床铺不干净。 晕！李俊东开玩笑说她那是在嫌你呢。 典胖子说，女生就这样，没钱时什么都能将就，上学期跟着你赚了点钱，现在可讲究了，如果再不开拓出新项目赚钱，我怕我都HOLD不住她了，今天逛街就花了三百多。 李俊东说：“对生活有要求的女人才好，这样你才有赚钱的动力，电话卡业务运行了一年了，想再进一步也难了，没事时多开动脑筋，找找其他的赚钱的路子。” 典胖子说谁能跟你比啊。 说着说着就岔开了主题，李俊东我还有事，典胖子说那我说的事呢？ 李俊东说免谈。 典胖子说，太绝情了吧，李俊东说：“有些东西是原则，我现在有讲这个原则的条件，对不住了兄弟！” 典胖子知道李俊东的性格他最终难以说服他，就说那你再给我一个赚钱的路子，让我也有讲原则的条件。 李俊东说：“让我想想，想到了适合你的路子再告诉你。” …… 典胖子下车离开，李俊东一个人坐在车上想了一会，他觉得这台陆虎车还是太招眼，就想把车送到雅声娱乐去。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雅声娱乐还在全力进攻华风娱乐的老客户资源，但并不是每一个单子都像刘天王的演唱会那么急，雅声娱乐的家底实在太寒酸，说起来在同行中还是没有竞争力，所以效果并不好，大部分华风娱乐的客户还是不给张继芳的面子，改选了其他更有实力的竞争者。 这其中鸿雁娱乐的段思鸿就是他们的杀手，每每遇上雅声娱乐，他们条件更好却报价更低， 为这事李俊东与方达张继芳开了两次会也没很好的策略。 方达也想降价竞争，李俊东知道根本上还不是价格的问题，公司本身的规模与档次才是根本。 把这台车停在学校实在太容易拉仇恨值了，他决定趁现在知道他有车的人不多，还是把车开到雅声娱乐先给方达方维跑业务接客户用，这样也能无形提高雅声娱乐的档次，他平时来往雅声娱乐与学校之间有那台炫酷无比的摩托车已够体面够拉风的了。 这样一想心中豁达，正想点火发车，窗外又有一位女生招手了。 是班上的纪律委员朱敏。 ------------ 第8章　纪律委员朱敏 短发、T恤、牛仔裤。 很干练的一个女生，称不上女神，算不上校花，但如果选班花还是非她莫属。 让美女当纪律委员，班上不听话的男生就容易管。 这个主意是好的，但李俊东是个变数。 这个学期才开始一个月，李俊东已不知第几次旷课了，昨天一整天今天又是一整天，李俊东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作为纪律委员的朱敏她得找他好好谈谈，不然她这个纪律委员都做不下去了。 去506找人，宿舍说李俊东早不住506了还在教工楼那边的202室，去202室找人，李俊东也不在。再从教工宿舍楼那边过来，恰巧刚才遇上了典胖子，问他李俊东在哪，典胖子说就在校门口，于是她就匆匆地小跑了出来。 四下张望没看到人，正在纳闷。 她惊讶了，因为李俊东竟然坐在一台豪车之中。 他买车了？ 让她招手之后心里又多少有些忐忑。 其实这也难怪，没有人是圣人不受环境的影响，从入校之初的斗歌卖卡开始，李俊东就开起了他的妖孽人生，后面又卖电话卡又开店，再加上诗歌朗颂、遗珠之战，还有辩论赛，他这一年的大学生活，对于普通学生来说那就是一个传奇。 让无数同学望其项背而生畏！ 李俊东与普通同学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除了典胖子王建文这些熟悉的室友之外，就连一些平时还算相处融洽的同班同学都开始不能像跟正常的同学一样相处。 有人想亲近他跟土豪做朋友，有人本能地与他保持距离不想拿自己去与他做比较，朱敏就介于这两者之间。 知道美女找自己是为何事，李俊东按下玻璃后抢先道歉说：“不好意思，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明天一定到课。” 朱敏反倒有点脸红，问：“这你的车？” “找朋友借的！” “这晚了，你还不回校，还要出去？” “一点小事，一会就回来！”李俊东解释道。 朱敏嗯了一声，李俊东见她没有别的往左了，就点火发车然后跟她挥手。 “那明天不能再旷课了，你再无故旷课我这纪律委员真没法当下去了，今天赵勇华上课迟到我说他了，他还说我势利眼只敢说他，不敢批评你，这让我都无言以对。” 美女在最后的时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你每次不都批评我了，不过确实是我做得不好，以后会尽量不让你为难的！”李俊东再次微笑着抱歉。 朱敏知道李俊东说的话肯定做不到，但她没有再多说。 每次她给他提出批评，李俊东从来没有端过架子，态度都是相当好的，与那个明明啥都不是却还敢拿自己跟李俊东去作比的赵勇华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相比之下，她觉得那个赵勇华就是个渣。 这样想着她竟然觉得心里挺温暖。 李俊东是班上所有女生的男神，自然也是热议的重点对象，苏紫走了所有人都知道，甚至有大胆的女生公然宣称要伺机下手，看着李俊东的车子缓缓开走，她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些粉红的想法。 …… 把车子送到雅声娱乐，已是晚上十点多，方达与朱惠都大起一惊。 他们都不知道李俊东买车了，自然得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他们还会以为这车是杨家勇从哪里偷来抢来的。 聊完这些，李俊东说车子留下给公司跑业务与接客户用。 李俊东个人花钱买的车子，一天都没开就免费给公司用，朱惠说这怎么好意思，李俊东说你们家的车不一直在免费给公司用吗。 方达说与你这车相比，我那破面包车根本就不能叫车，不知有多少客户就砸在那台车上。 李俊东说，那现在好了，再拿不下业务我找你算账。 方维拍着胸脯打包票：“先不说这车，就这车牌16888这五个数字，以后报价给客户加价百分之二十，这叫面子费。” 方维的话有点夸张，但做生意就是这样，只要对方认同了你的实力，一切就好办得多。 把今天刚买的车丢在雅声娱乐，再吃了个夜宵回到学校，又是子夜一点半，洗完澡晚上二点。 苏紫已去凤凰台好多天了，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压力巨大，一共只打过两次电话。 李俊东想她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还好，次日早上六点半，床头的闹钟准时把他吵醒，苏紫没走之前他从来不会主动起床锻炼的，这是苏紫走后留给他最好的礼物。 去操场跑了一圈，昨夜没睡好，体力不足，觉得有点累，第二圈时就改成慢跑。 又遇上了朱敏，二人点头微笑，朱敏提醒说，不许迟到，不许旷课。 李俊东说好。 第一堂课前，李俊东按时来了，朱敏很高兴，在课堂上时不时地瞟他一眼，李俊东上课很认真，似乎没有发现。 上午的课上完了，李俊东去食堂吃饭，他这个人有些不好的毛病，就是每次都基本上坐在同一个位置。 他刚坐下不久，朱敏来了，坐在他对面苏紫常坐的那个位置。 李俊东点头微笑，朱敏说我可不是专程来盯你的。 李俊东说：“以后没有特别的理由，我也不会旷课。” 他这话刚说完，电话响了，是展成双打来的，说活动策划已有了一个大体文案架构，问他什么时候去店里，想给他过一次再定具体细节案。 李俊东问章如明看过没有？ 展成双说看过了。 李俊东说，正在食堂吃饭，下午还有课，怕过去店里人多一聊一聊就办不了正事，一会你把方案送我202室来吧。 展成双说行，李俊东就挂了电话。 “你一个人开那么多店子，手下还有那么多人，忙得过来，管得过来吗？”朱敏好奇地问。 李俊东说：“现在我都不做啥事，事儿都他们在做，我也就每个月分点闲钱！” “你分点闲钱都好几万吧，也许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毕业后一年的工资都比不上你现在一个月的收入。”说这话时朱敏难免有些寞落。 李俊东安慰说：“在校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现在把学来抓好了，赚钱搞事业都是以后的事。 朱敏说：“这话别人说来有道理，但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李俊东尴尬地笑了。 因为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例子，是一边读书一边赚钱的成功人士。 ------------ 第9章　公关晚餐 展成双来了，去了202没见到人就找到食堂来了。 李俊东看了一下时间，不好意思地说：“跟美女聊天，不小心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 展成双笑说人之常情，然后就把方案递给李俊东，李俊东粗略地瞄过一遍说：“很好，就这么弄。” 展成双说：“东哥，你的课程表给我一份，以后我找你好知道什么时间比较合适。” 凭这一句话，李俊东就能肯定展成双的价值，先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说回头给他抄录一份。 展成双走后，朱敏说这个展成双心好细。 李俊东说，人与人之间大体上都差不多的，优秀与卓越的区别就体现在细节上，展成双是个人才。 学法律的人逻辑思辨能力都很强，朱敏就笑着反问：“那卓越员工的老板叫啥！” 李俊东愣了一下，他想起了前世一个朋友曾骗他去参加一堂保险业务的培训课，然后他记住了一句话：不要看不起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三年后他有可能是你的老板。 这话说得狂妄，但不无道理，他就加工了一下用来回复朱敏的问话：“人生际遇其实说不清道不明，谁是老板谁是员工都只是此时此刻，再退一万步，就算他一生为我打工，也不能证明我比他过得更幸福。” 李俊东这话有点深度，要理解它可能不难，但要内心有真的感悟，刚上大二的朱敏还没到那个年纪，她思考了一下，转了一个话题，提醒说：“你上学期大约旷了十几堂课，各科成绩都在界线附近，这一学期你如变本加厉地旷课，我担心你到了期末会挂课，另外平时的表现也是计分的哦。” 李俊东说谢谢，电话又响了。 是拍卖行的罗主任打来的，说明天的拍卖会务必一定到场，李俊东推辞说自己真没那个经济实力，买不起任何一处物业的。 罗主任说我是当你朋友才亲自打电话来的，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来不来又是另一回事，明天这一场伍副市长非常关注，不管怎么都提把场面弄起来的。 枚阳市拍卖行不是民营机构，还是一个正局级的事业单位，罗主任这话的意思很明白，这一场拍卖会伍副市长甚至会亲自到场，哪怕是凑人头罗主任也要拉上一些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俊东苦笑着说尽量抽时间吧，罗主任又提醒说记得带3000元现金，这一次的拍卖因为金额巨大，所以拿号码牌前要先交押金。 押金都是有得退的，李俊东也就没有在意。 挂完电话，朱敏问，“明天又要缺课？” 李俊东说稍等，然后再拔通了宋凯文的电话。 宋凯文说既然被点名了，还是去吧，官场商场大家不得互相给面子。 李俊东无奈地点头答应，放下手机双手一摊，无辜地看着朱敏说：“实在没办法，又要让你为难了。” 朱敏知道自己阻拦不了李俊东，脸上就有些不悦。 旷课的问题已严重到无可复加，李俊东也紧锁眉头，这个问题得系统解决，从同学、班导师到各科老师都得想办法。 朱敏说你自己决定吧，下次班会是我会点名批评你的，到时你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李俊东说：“面子问题我一直不是很在乎，这样吧为了不给你为难，今晚我请全班同学吃饭，然后给所有人通口气，把最近旷课的原因解释一下。” 朱敏确认性地问：“请全班同学吃饭，三十人哦？” 李俊东说，不怕，二百五十块一够了，就七百五十块钱，另外上次向华说班上想搞什么活动，班费有点紧张，我也可以支持一些。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个道理放到哪里都不会错的。 朱敏也觉得行，李俊东说那由你帮我通知全班同学，朱敏说那我可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哦。 李俊东说面子问题我真不在乎，你想怎么说都行。 …… 一场聚餐就这样定了下来，下午最后一堂必修课之后，大家正欲散去，朱敏突然发话把所有人叫住了，然后当众宣布：“李俊东同学由于经常无故旷课影响极坏，经她规劝教育现愿意接受惩罚请全班同学吃大餐。” “真的假的！” 一下子全场就轰动了，班长向华马上向李俊东确认。 李俊东就假装无奈点头承认说：“朱敏逼得太狠，要我一定给班上一个交待，我的情况又比较特殊一点，所以就想请兄弟姐妹们体谅，希望大家不要跟我一样。” 这样说就是应诺了朱敏的说法。 大家就嬉笑说这叫贿赂，叫赤果果地收买人心，叫我们这些穷人以后旷课都旷不起啊，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有大餐吃，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接下来就是确定用餐的场所，李俊东说，事发突然我也没有想好。 一个女生说没想好正好，既然是吃大户，那我们大家决定好了。 由于大家来自不同地方，口味不同说，众口难调，又有几种不同意见。 李俊东为避免麻烦，干脆就当场从钱包里拿了一千块出来交给向华：“剩下的就填充班费，具体大家喜欢去哪家我都随大家的愿意，只要大家接受我的诚意就好。” 向华管理班费一向公平公正公开，大家都信服，李俊东东家不做主，就让他做主，他与朱敏简单地商量了一下，最后就定在了义和园。 现在还在下午三点，时间还早，李俊东既然出了钱，就不参与这些订餐点菜的事儿，就去店里与梅花对账。 既然是惩罚性的请客宴，去晚了不合适，跟梅花对完账，六点半左右李俊东准时到场，没想到这时全班同学都比他先来，不少男同学还把不是本班的女家属也带来了，三桌坐不下都插了凳子。 把课堂上说过的客套话再说了一次，并解释说明天还是有事要处理，希望大家不要跟他学坏。 好事的同学就说，东哥天天旷课都没事，只要定期请我们吃大餐就行。 开席后李俊东先自罚一杯，然后大家就各自相互敬酒。 为了节省开支，向华订的酒水量不多，并言明在先喝完后不添，但女生们两杯啤酒也能脸红。 另外李俊东为了尽量让自己融入大伙不要跟同班同学有分别，基本上来者不拒，二三十杯酒下来也有七八瓶，基本上也到了快醉的边沿。 好在典胖子、潘越明几个好兄弟都懂得分寸，只跟他简单地碰了碰杯。 朱敏是这场宴会的源头功臣，自然成了被女生围攻的对象，可能今天她特别兴奋，竟然不懂得拒杯，五六杯酒之后就一脸砣红。 不想让她喝醉，李俊东就提醒大家适可而止，说这话时他自己也已半醉，有女生小声说：“今天这场宴会不应当叫惩罚宴，应改一个好听的名字。” 朱敏醉眼迷离，也不反驳这个说法，还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李俊东。 李俊东虽然半醉了，但前世醉过多少酒桌饭局，只要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他就能眼光六路，耳听八方，很难真的醉到头脑糊涂。 眼下的情况，他却只能假装糊涂，假装看不见也听不懂。 ------------ 第10章　失败到底的拍卖会 一桌饭局请了全班的同学，班导师与几个重要的授课老师还得去拜访，不然此次公关事件就不算完满。 次日一大早起来，匆匆去超市买了好些上好的茶叶烟酒，上午在课堂上了一堂必修课，夹中间的时间，先去拜访了班导师。 至于其他的几个老师只能等以后有空再说。 下午两点拍卖会开始前十几分钟，李俊东飙着那台炫酷的摩托车来到拍卖行，与一溜的高档轿车停成一排到也是一道另外的风景。 让李俊东意外的是，宋凯文与皮笛一起来了，也刚停好车！ 宋凯文说，怎么这么晚，比我还忙啊！ 李俊东说我还要上课啊！ 宋凯文一想也是，然后三人一起去交押金领号码牌，等进到拍卖会场之中，发现今天来的人还是不少，就五件拍品有至少四五十组人，可见宣传组织工作也算做得不错。 时间到了，仍然是罗主任上台讲话，台下的掌声很热烈。 然而拍卖就正式开场了，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除了第一件价值最低的物业以底价拍出之外， 第二件，第三件商品竟然连续流拍。 一旁罗主任的脸上就挂不住了，然后暗示主持拍卖的工作人员中场休息。 第三件商品正是李俊东那天去看过的那家高档健身体育馆，而上次那一位与他一起看过现场的袁先生今天也在场，但他也没有举牌。 休息时，李俊东过去跟他打招呼派上一支烟，那人勉强地笑了笑，神情似乎有点失落。 “袁先生，那天看你对三号商品挺有兴趣的，怎么没有举牌？”一边帮他点烟，李俊东轻声问。 “你不也没举牌吗，也接到电话了吧！”那个袁先生也小声反问。 李俊东试探性地套话：“你是说罗主任的电话还是指……？” “福云区丁书记的小舅子说他想要，我还哪敢接！”对方的声音更小了，生怕被人听到，但心中似乎颇有不舍。 既然他想要怎么没派人来举牌？ 李俊东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 丁书记的小舅子并不是要这所物业，也许只是代表丁书记出来阻挠伍副市长的这次政改。 如果不是伍思齐强势牛叉，一个大区的区委书记，比一个副市长并不弱多少。 休场十五分钟左右，有人说伍副市长的车过来了，但不知为什么人却一直没有现面，拍卖会就继续进行。 短休之后，拍卖的情况并没有改变，第四号商品与第五号商品再度以流拍告终。 一场拍卖会五件物业性商品只以底价拍出了一件价值最低的物业，其他全部流拍，这场拍卖会失败透顶。 罗主任也蔫了，上台说客套话都打不起精神，拍卖会就此草草收场。 对于李俊东来说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他不明白的是按袁先生提供的信息，枚阳官场已有一些牛人开始与牛气冲天的伍副市长赤膊对阵了。 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结果很明显，伍副市长一定会胜出。 但宋凯文想不明白的是市委书记与市长放权不管，枚阳官场也没听说过伍副市长有什么大背景的传闻，他初来乍到又四处挑事儿，凭什么能在四面楚歌的枚阳市兀立如山。 出了会场，宋凯文说这旁边不远有一家农家菜馆不错，李俊东就跟着他的车走。 到那之后，一看馆子不大，但挺卫生的，三人就点了几道招牌菜。 喝酒时宋凯文问：“今天这场怎么看？” 李俊东就把自己跟那位袁先生的原话透露了一下。 宋凯文有些担心地说：“照这么说来伍副市长的情况很不妙啊，一个人如果到了四面楚歌，就算是市长都不一定顶得住，何况他还只是副市长！” 李俊东嘴上说着“也是”，心里却在想一个最终要升到代理省长的副市长怎么可能就在一帮小喽罗面前倒下。 菜上来了，味道不错。 三人吃到一半，宋凯文的手机响了，是罗主任打来的，说想回访一下今天参加拍卖会大家的感受与看法，有哪里做得不到位，好下次改善。 宋凯文当然说了一大堆恭维话，罗主任说你就别恭维我了，这次的拍卖会这么失败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伍副市长，宋凯就说广大群众对于市政府的政改还是充满信心的。 莫名其妙的电话？ 挂完电话想不明白对方打这样一个电话有什么屁用，李俊东说想不明白就不用管他，然后三人继续喝酒。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罗主任的电话又打来了。 宋凯文愣了一下后接起来，罗主任说：“伍副市长先找您过去聊几句，不知有没有时间。” 伍副市长找，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宋凯文自然说一会就到，挂掉电话后他一脸担忧：“李俊东，你可给我捅了大漏子了！” 李俊东明白宋凯文的意思，如果宋凯文私下里见伍副市长，就会被人贴上他是伍副市长的人这样的标签，如果伍副市长抗不住，一旦走下坡路，那么到时汤森源也会跟着被人打压。 生意做到那么大，他认识很多官员，但本质上还是个纯粹的商人，不想无辜地卷入官场风云莫测的博弈之中。 对于伍副市长来说，现在的情况可谓十面埋伏，他见宋凯文并不是看好宋凯文能帮他，还是想找出埋伏在周围的敌人好下手，所以宋凯文此去如果应对不妥，到时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伍副市长不见得会对他好，他原为官场上的朋友也会敬他远之。 看到宋凯文眉头紧锁，李俊东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宋凯文想了想说：“风险就是机会，行，我们一起去聊聊。” 安排皮笛在餐馆等着，宋凯文开车截着李俊东一同返回拍卖行，伍副市长接待他们的地方很简单，就在拍卖行的一间小型会客厅，他们到达时刚好又看到了一波刚才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从接待室出来。 很明显伍副市长这一次要见的人不止宋凯文一起。 罗主任看到李俊东与宋凯文一起来了，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资料里，李俊东与宋凯文不是一家，宋凯文就介绍说他是我侄子。 是不是一家单位的不重要，是不是同一条线路才是主要的，既然宋凯文这样说了，罗主任哦了一声也就没在意，毕竟宋凯文那么大的老板是识得轻重的，不会不经脑子的乱带一个人去见伍副市长。 等刚才那几人走了约五分钟左右，罗主任进会客厅去请示了一下，就带他们二人一起进去，介绍完他们之后，他自己就转身又出去了。 上次电视中李俊东听新闻报了伍副市长的名字，今天才是第一次真正见他。 他想起了帮苏紫选择实习单位的那天他说过有人能治段家人的话，而现在也没过多久，这个伍副市长就坐在了他面前，他觉得人生的机缘真的好不可思议。 伍副市长比他前世的记忆里年轻很多，脸上没有一丝赘肉，棱角分明。 宋凯文与厅级一起喝过酒的时候多了去，只是这一次心中的主意拿捏不定，客套几句之后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伍思齐倒也爽快，开门见山就说：“我自从调到枚阳以后也干了几件事，说好说坏的都有，得罪了不少人，但一切都是为了政改，一切都是为了做好一个官员的本分，这次的拍卖会就是上次打虎行动的后续，所以他特别关心这个事儿能不能办好。” 宋凯文说：“老百姓与普通商人能遇上伍副市长这样干实事的官员，那是民众有福气，相信枚阳市一定能在伍副市长的带动下，经济文化各方面都会不断取得新的进步。” 伍思齐哈哈大笑：“我都不跟你打官腔，你就别跟我客套了，你们汤森源的资料我看了，没有借助一分国家资本，是一家很纯粹的大型民营企业，白手起家能很干净地做到这个程度不容易，所以我是真心想听听你们最真实的想法来的，我也知道枚阳市许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下场，但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就算是再大的困难，我也要把正确的施政理念坚持下去。” 官员见得多了，但这么直白的高官，宋凯文还真没见过，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 ------------ 第11章　初见伍思齐 宋凯文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那是因为他怕说错话。 虽然李俊东一直在带给他信息这个伍思齐不会那么容易倒掉，但他毕竟没有李俊东那种直接看到结果的能力。 李俊东知道他的犹豫就微笑着接过话来说：“伍市长的政改公平透明，而这一场司法拍卖会的商品的资产评估也相当恰当，虽然我们受限于自身的实力与精力没有每一处物业都去详细了解过，但也知道起拍的底价不高，正常情况下完全不至于流拍的。” 听李俊东这样正面回答自己原来的提问，伍思齐高兴了，但他还是友好地指出李俊东故意的一处错误，笑说我只是副市长，不是市长。 李俊东也笑说对于我们平头老百姓来说都一样，都是父母官，都是代表着政府。 这个说法伍思齐倒时很受用，就再追问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司法拍卖完败呢？ 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李俊东自然不会说出那个袁先生透露给他的那尚未确定的信息，不过关于自己提车时遇到的一点小小意外，倒时顺便提了一句。 然后他又总结说：“一台车放久了多少有点毛病，可能是我想多了，既然买了二手车都是要检查一下的，花点小钱修一修就过去了，并无多大影响，但如果拍下一处物业，就不可能空置，一定要接着经营生意，这比开一台车要复杂得多，如果没有一良好的外部环境，一般就算有意愿进入一个行业的商人也会有多重顾虑。” 伍思齐不耻下问，李俊东也还有直白。 如果说这么清楚了，伍思齐还不能明白那才奇怪。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证据，想想就明白，有人在背后捣鬼伍思齐当然清楚，然后他又追问：“年轻人，如果要重新筹办一场拍卖会，你还会有什么建议给到我！” 李俊东就笑道：“做生意有钱的大老板是太多了，但身边真能随时抽调出数百万现金的人却不见得有多少，这么大金额的物业拍卖，了解与准备的时间已够短了，在付款方式上还一刀切拍下后一周内需全额付款是不合适的，应当于银行挂勾，给到接手的商家以融资分期付款等更为灵活的付款方式，这样有意向的目标群体就会大大增加，流拍的机会就会更小。” 这是一个纯粹的商业性建议，伍思齐也微微点头。 伍思齐要见的人还有在外面等的，虽然宋凯文一直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但李俊东与他一起去的，他自然就当李俊东是宋凯文的助理。 把宋凯文与李俊东客气地送出门口，他还要会见接下来的客人，宋凯文就与李俊东返回，再次出了拍卖行，宋凯文说你还真大胆，说那么多那么直白。 李俊东就笑问伍思齐与别的官员还是不同吧。 宋凯文说：“确实不一样，他从外地调来枚阳一个人开疆拓土，只要能站稳脚跟，就证明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再加上现在他的年纪比现在的市长与另外几个副市长都年轻，如果他这样的官员在对手的第一波反扑后不死，以后可能还能升！” 看宋凯文终于与自己想到一块出去了，李俊东笑了。 宋凯文说：“你刚才跟伍明齐说到大宗拍卖的付款方式，我看伍思齐听后很赞许，如果过一段时间他真的引入了银行按揭或分期付款，你不会真想入手一处那家健身馆吧。” 他说这话可不是凭空想象，因为李俊东目前的生意已够乱的了，他似乎什么都想干，并且年初他就听凌菲说过李俊东曾考虑过炒商品房，而半年过后现实证明他当时的眼光是多么毒辣，2000的枚阳房价竟然长了30%不止，并且还在涨。 李俊东淡淡一笑：“我是啥都敢想，就是手上没钱，但就算有了钱，具体会不会入手这司法拍卖中的产业还真没细想！” “因为在你眼里，能赚钱的好项目实在太多了！” “那是现在的经济形势实在太好了，只要能力不差又敢折腾，真的随便找个行业都不会亏本！” 对李俊东这个说法，宋凯文也点头认可。 突然他灵机一动：“前天皮笛说你们那天去看过的那家健身馆其实真心不错，你的感觉呢？” 李俊东点头说从资产估值上看肯定不止值220万，但这个行业要找到懂运行的合适的管理高端人才肯定不容易。 宋凯文说现在反正没事，陪我过去转一圈吧！ 看来受到李俊东的影响，一直醉心于医药化工的宋凯文也不甘寂寞了，李俊东就陪他一起再过去一次。 因为没有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带队，负责看守的老保终于职守，安竟然不肯让他们进门去室内参观。 李俊东说打电话给罗主任吧，宋凯文说不用那么麻烦，室内的设备你与皮笛都看过了，我们就开车在周围打几个圈好了。 反正是他看项目，李俊东就随他。 宋凯文就开着车在周围绕行，考察一下地理位置与人气情况。 不知是为了拿地的成本还是别的，那个陈栋选择在这里搞一家大型高档健身馆，但这周围一带至少目前来说并不繁华，周围的房屋不多并且都是低层，前天来时因为一路上与罗主任聊天，李俊东带着打酱油的心态也并没有特别意识到这一点。 当宋凯文开车绕到第二圈时，他做出了一个直观的判断：把健身馆开在这个地方，在接下来的三四年内周边都火不起来。 李俊东就反问，那陈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片建成这样一家规模庞大的健身场馆呢？而且这是目前为止枚阳市最大的民营健身馆哦？ “每个人的路子不一样，我们是商人想着怎么赚钱，人家想的是怎么圈钱！” 李俊东无话可说了，然后宋凯文开车调头，准备回去。 李俊东的目光突然停在右前方三百米外的一栋正在建设的区域性地标建筑的顶上，那里正打着 “恭贺旗峰酒店喜封金厅”的条幅。 那里是旗峰酒店？那这里将来会是什么？ “宋总，停车一下，我再看看！” 李俊东出声让宋凯文把车停下，同时举起手在自己的视界比了一下角度与方位。 然后他的记忆又开始飞了。 ------------ 第12章　让记忆飞 宋凯文的判断时对的。 按常规的发展状态与势头，这一片三四年内不可能火起来，但是如果有政府牵头的重大项目落户在这附近，一切就都会改变。 更重要的是，李俊东看到的不再是健身馆本身好不好经营与管理，还是这一块地皮。 右前方三百多米是正在修建的旗峰酒店，那么健身馆所在的这块地方将来是什么呢？ 李俊东下车，在马路上原地转着圈儿，他的目光四下扫过，又从健身馆左边与背后找到几百米外另二栋在建的建筑。 前世在这座城市长生活了近十年，他从业务员做到了总经理，他的足迹跑遍了整个城市，他对这个城市不说了如指掌也非常熟悉。 三点确定一个平面，有了三个大致建筑做为定位点，李俊东的记忆回来了，他很确定就在这三个目前正在建设的三个高楼中间的一片地带将会是枚阳市二个重大商业性城建工程南方玩具礼品批发城与枚阳物流园。 当二个投资数亿的项目落地，也就是说这一片地方所有稀稀落落地低层建筑包括这家正在拍卖的健身馆最终会被铲平。 回想起这些信息让李俊东无比兴奋，就算宋凯文就在旁边，他也难掩内心的激动。 只是时间？ 这个时间节点他暂时无法准确锁定！只能凭记忆简单地推断。 现在是2000年10月，他正式毕业的时间是04年7月，前世他实际参加工作时间是从实习期开始的，也就是04年元月。 他隐约记得至少04年下半年，南方玩具礼品批发城应当就正式营业了。 09年的下半年他就进了监狱，这个记忆对他来说有点遥远，不是很确定。 如果记忆是对的，那么这里最晚被拆迁的时间应当是03年秋天，因为那么一个那么大的工程从拆迁到建成再怎么说也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 顶多三年，这里就会被折迁。 如果现在拿下这里，不用经营，直接等二三年后拆迁就好了，一切按当03年的物价进行补贴，啥都不用干就能大把的赚钱。 李俊东在内心做了一个简单的推算。 这处物业底价220万，这是通过严格正规的资产评估出来并适当调低后所做出的一个司法拍卖的起拍价。 以伍思齐的性格，为了实施政改这个价格肯定是经过他首肯的，李俊东不是资产评估师，但他可以在心中反推，伍思齐从沿海开放城市借鉴来的司法拍卖制度开了枚阳市的先河，如果不给到参拍的商家一些甜头，以后这项制度还怎么搞下去，所以这一处物业的资产评估报告上的价值应当超过350万。 350万以上的资产以220万起拍，这个看上去很让人惊讶，但事实上在这个神奇的国度很多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公有资产只卖几百万的个案多如牛毛。何况这还只是伍思齐打倒了一只老虎依法拍卖的一处私有资产。 如果没有他来主持这样一场改制，这样的资产说不定三五十万就落到了有权有势的某些官员的亲属手上了。 当然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没有伍思齐的上台与强势，陈栋这只大老虎根本就不可能倒得这么快，他至少还能多做几年的逍遥王。 按通货膨胀与房价地价物价的上涨速度，如果现时值350万，二三年后增值20%就是420万，如果强制拆迁补贴肯定只会高于资产价值，到时只要没有人故意打压赔五六百万绝对没有问题。 再如果能用银行按揭的方式首付2-3成拿下这处物业，也就是说最开始只要付款60万左右的投资，三年后就能变成五六百万甚至更多。 李俊东想到妙处他的手都有些抖，一旁的宋凯文坐在车上一直没下来，看着李俊东在原地打圈比划，他感知到了李俊东的异常，但一直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李俊东最终心绪平静了下来，重新坐回了副驾驶位，他才轻描谈写地问了一句：“你好像对此有兴趣了，说说有什么发现！” “我确实有兴趣了，但要说什么具体发现还真没有，只是一种感觉罢！” “不会是看到旁边有高楼在建，就觉得我刚才的判断太武断吧！” “市场就是市场，有自身的发展规律，你的判断应当说是对的，但有些偶然的外在因素也很重要，只是这些偶然的外在因素不好捕捉，所以只能凭直觉。” 宋凯文对此也点了点头，在他心里一直认同李俊东是个商业天才！ 从理智的角度上，李俊东这种模糊的概念不可能打动他，但他相信一个天才的思路终归是不能按常理推断。 离开健身馆，回到原来吃饭的餐馆，皮笛已等得很心急了：“宋总，刚才不断有客人打电话来说有一批货品批号出错，你又在跟伍副市长在一起我又不敢打你电话，如果你再不回来，我真就骑李俊东的摩托车先回去。” 见伍副市长时，宋凯文的手机关了静音，现在拿出手机一看，上面也有无数个电话。 医药化工行业技术性很强，利润也高，但风险很大，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容出错，看到二人匆匆离开，李俊东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发现上面也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潘越明一个人就打了三次。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李俊东把电话拨了回去。 果然电话一通就听到了潘越明不安的声音。 杨家勇出事了，下午二点多在一家娱乐城跟另外一帮人干了一架大的，不但打伤了对方数人，更严重的是当时场面混乱还打错了一个人，把旁边一个毫无关联的小卖店的老板娘的一只眼珠子都打了出来，他们这边也有三人受伤。 混混间打架也是常事，就算打伤了旁人也就赔钱了事，但他们运气不好，接到群众报警时当地派出所的十几个民警因为一个同事过生就在旁边不足二百米的一个店子聚餐。 一下子十几个警察杀出来，直接把现场给围了，对方的数人，还有杨家勇与另外几个兄弟都被当地派出所捞了，只有二麻子一人带伤逃了出来。 “东哥，现在怎么办？” “当时你没有在现场吧？” 相对于经常打架的杨家勇，他还是更关心潘越明，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李俊东叹了一口气。 “带上二麻子在音乐厅等我吧！” ------------ 第13章　杨家勇又惹事了 李俊东回学校了，潘越明与二麻子早就等候多时。 看到二麻子的额头上又打上了绷带，李俊东摇头说：“你们不是改行收账了吗，怎么还打架！” 二麻子说:“我们也不想打啊，对方一来就十几个，咄咄逼人，大家都在道上混，谁不讲个面子。” 李俊东再盘问对方是谁，背后的人是谁？ 二麻子说到了现在只知道对方是一帮普通混子，应当也没什么背景，其中有两人以前也见过，但不知道为啥事结的冤仇，总之对方来来就岔儿。 总之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混混间从斗嘴到打架，常有的事，没出大事谁对谁错派出所都不管，李俊东也懒得问。 二麻子说：“东哥你想想办法捞人吧，我们手上还有一单大生意正在跟，债主藏身的地方今天上午刚刚找到线索，只要勇哥出来，很快就有钱！” 二麻子的话李俊东不太信。 就说：“你们有钱有什么用，能在手上留几天啊！到要花钱的时候还有吗？” 二麻子就不说话，他们从跟着杨家勇改行收账以来也进了三四笔五位数的款子了，其中两笔都跟李俊东有关联，基本上都是一个礼拜就花光光。 潘越明说：“给你那朋友吕顺打个电话吧，要多少钱你先借出来，到时我们收到下面这笔数一笔还你。” 李俊东听潘越明竟然用了“我们一定还你”这个说法，知道他正式算是杨家勇团队中的一员，并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员。 眼下除了捞人之外也别无他法。 对方既然没什么背景，他就不想因为这小事就去找吕顺，吕顺是来枚阳市捞资历的，他一直非常注重自己的行为与形象，这种事能不找他就尽量不要找他，免得给他添麻烦。 但不找他又找谁呢？ 突然他想起了上次唐书良请来查枪的那个梁警官，虽然这事儿并不是发生在他所在的派出所，但位置也挨得很近。 从手机中找出他的号码，李俊东拨了过去，梁警官很快就接了。 双方互相客气几句之后，李俊东问：“塘辰派出所是不是与你们那里搭界？”梁警官说：“是的。” 李俊东就说有朋友在那边打架伤了人，问他方不方便帮忙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方便的话，明天中午请他喝咖啡。 电话那头梁警官应当不是很乐意，但他知道李俊东背后有人，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也就勉强答应说：“你把名字发过来，明天上午我先打个电话，到时再一起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李俊东就把杨家勇等人的名字先发过去。他相信杨家勇的名字，梁警官一定是记得的。 今天已经下班了，怎么样也无法处理这事。 李俊东说，一共八个人进了派出所，对方伤了数人，更主要的是打伤了一个无辜的吃瓜群众，要抹平这件事可能需要五位数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潘越明说：“五位数也得捞！” 李俊东就安排潘越明晚上就去一趟医院，找到那个无辜伤者的家属与主治医师了解一下大致的医疗费用情况。 等潘越明与二麻子走后，李俊东独自去杨家勇老爸的店里吃晚餐，这时他还不知道儿子又进去了。 李俊东问：“上次杨家勇赚了几笔钱，有没有留下一些在你们手上存着。” 杨家勇老爸说，幸亏当时说了我得了癌症才挤出一万二千块来，最近他手上的钱又没有了，再加上得知我没有得癌症又从他老娘手上逼走了三千。 李俊东现在手上也没钱，赵云帆那里的八万尾款还没付，既然杨家勇在他老爸这里还剩下9000块，他也只能先拿来派上用场。 叹了一口气，他说：“那现在用钱的时候到了，你们的儿子杨家勇还有手下的兄弟都进派出所了！” 老杨夫妇一听自然着急，连忙问什么情况，李俊东就把案情简单地说了出来，夫妻俩只能唉起叹气，然后就请李俊东一定要帮忙。 李俊东说：“这事二麻子不敢跟你说，我既然告诉你了就不会不管，事儿不大，但我现在手上也没钱，你明天早上把钱取出来给梅花，我去找人看能不能把人先放出来。”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医院那边的误伤的那个伤者，你也抽时间去看望一下，代表儿子向人家道个歉，到时怎么赔钱再说吧。” 夫妻俩知道李俊东的能力，自然听从，一直感恩不尽。 吃完晚餐再在几家店子转了一圈与梅花聊了几句回到宿舍，又是晚上九点多。 刚洗完澡，电话响了，应当是一个宿舍的号码，接通后竟然是昨晚喝醉了酒的朱敏。 朱敏问明天不会再旷课了吧？ 李俊东苦笑说尽量，谢谢你提醒。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跟李俊东打电话，一句对话之后，朱敏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似乎不舍得挂电话。 冷场了数秒，对方打个电话来就一句话挂掉不合适，李俊东问：“昨晚你喝了那么多，没事吧。” 朱敏说上午上课时还有点头痛，下午就好了。 李俊东说：“不能喝就不要逞能。” 朱敏说你也喝醉了吧，李俊东笑说我是酒仙，醉而不倒的。 朱敏又不知道怎么接话，又说明天不要旷课哦！ 李俊东就顺势说好，然后说让你操心了，早点睡吧。 挂完电话，他知道朱敏已对自己有明确的想法了，上午他还在班上上了一堂课，不然这些话上午她就会同他说，不会留到晚上特意打电话来跟他讲。 朱敏是个不错的女生，但与苏紫比还差着一段距离，更何况李俊东对她根本没什么感觉。 躺在床上无事，李俊东就打苏紫的电话。 苏紫说现在工作、生活的压力好大，HEBE姐要求她一个月内要学会粤语，因为粤语在东南亚的流行度比国语与英语都高。 李俊东听他说话的地方好像很吵，问她在哪里，她说在家里，李俊东说家里怎么这么吵，苏紫说合租的房子隔音不好，旁边那间的同事在跟他男朋友吵架，这几天天天吵，烦死了。 李俊东说什么地方啊，换一个呗。 苏紫说：“哪能说换就换，单位的住房补贴才一千块，不跟人合租在香港根本连个洗手间都租不下，就这房子还得二千一百块一个月。” 李俊东问你租的那房子多大啊？苏紫说：“这边的房子按英尺算，换成公制单位二室一厅估计40平方米吧，共用的客厅15平左右，两个房间分别10个平方不到。” 李俊东晕倒，说：“这么丁点的地方还二个人合租，人家男朋友们还天天来，你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行不，钱不够我给你汇款过来。” 苏紫说：“我现在有工作，一个月一万多块不想花你的钱。” 李俊东说你工资那么高，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吧，苏紫说那等挺到发工资再说吧，这里是香港一万多块穷得很。 李俊东就打趣说：“女侠，你花我点钱，让我心里踏实一点好不好。” 苏紫笑着回敬 ：“土豪，那你就不踏实去吧，这样晚上你才会想我！” 虽然人不在身边，李俊东也想再同她多聊一会，苏紫却说：“还要听磁带学粤语，挂了。” ------------ 第14章　带潘越明捞人 心里挂着太多事儿，美女又不理他了，李俊东一夜没睡好。 早上被闹钟唤醒，他想起还有几个重要的老师还没去送礼，学校的老师都起得早，他就没去跑步直接一大早就送礼去。 又送完了两拨礼品，潘越明的电话就打来了，说那伤者手术的费用倒不高，就一千块不到，加上后期住院与营养费也就三四千能搞定，但目前家属不肯私了，因为伤者的眼睛刚做完手术还绷着纱布，会不会影响视力未不能确定。 这事儿李俊东也没办法，就说这事先放一边让他回学校来，再一起去找那个梁警官，到时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 为了尽量不旷课，李俊东又给梁警官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中午在塘唇派出所门口见面。 没多久潘越明回来了，上了一堂课后，二人一起过去。 虽然自己手上有能要挟梁警官的东西，但凡事以礼为先，李俊东还是把原本用来给老师送礼的一盒茶叶与两条好烟带了过去。 见面后梁警官看到李俊东带了礼品过来态度就比在电话里热情了很多。 同一个区内两个相邻的派出所里大部分民警都相互认得，有梁警官指引塘唇派出所内负责此案的杜警官挺客气，直接把双方以及旁边几个店老板的笔录都拿出来梁警官看。 原来潘越明与二麻子的一面之词还是与警方掌握的情况有些出入，对方及旁观的民众都指证说是杨家勇这边的人先动的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谁先动手都是混混与混混打架。 李俊东提出交些保证金先把人保出来，那个杜警官有点为难，原因还是那个无辜的受伤群众的伤势未确定，虽然眼球做了手术，万一凶人放了到时那伤者带上残疾诉到法院，派出所这边就很难交待。 李俊东说：“医院那个伤者我们肯定会私下和解的，这个你放心。” 杜警官说一切还得按流程来，要想不跑法律程序，民事和解必须先了结。 李俊东理解对方的难处也没有坚持，先把要求提出来，这是他的一个策略，他知道自己第一次与杜警官见面对方没有必要给他任何面子，让他带自己去看了一次杨家勇之后，李俊东起身告辞。 从派出所出来李俊东再问梁警官的建议，梁警官说：“除了打伤了一个无辜人员之外，这混混打架的事也不叫啥事，你的这些兄弟平时应当也没有什么正事，没必要浪费资源，就让他们在里面关几天，等过几天伤者拆线后你们去跟伤者家属私了掉，然后再跟杜警官这边讲，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事儿说大不大，李俊东其实也是这个想法。潘越明就把他拉到一旁，说真有一单生意跟了大半个月了才刚刚找到眉目。 李俊东问梁警官：“如果先保释两三个人出来，其他几人先放里面应当不难吧。” 梁警官就轮了轮手指，说有这个啥都不难。 …… 国内的行情就是这个样子，但李俊东不想直接去操办这些杂事，就先客气地同梁警官表示感谢。 等梁警官走后，李俊东把杨家勇父母给的9000块拿了出来，让潘越明自己决定，反正要找的杜警官也见过了，他也知道他们是梁警官的朋友，路子已经达通，剩下的事他不想沾。 潘越明知道李俊东的原则，犯法的事他不会做，所以这给杜警官塞钱的事儿只能是他去处理。 这样的事儿他也从来没干过，他知道李俊东肯定懂，不过他也没有请教。 拍拍他的肩膀，李俊东起身回学校。 潘越明就再次拨打杜警官的电话，请他出来吃饭。 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杜警官打了几句官腔之后就勉强答应了，然后潘越明就开摩托车在旁边不远溜达一圈，找了一个稍微有点档次的餐馆开了一个包间。 把地址发过去给他，一个小时以后，杜警官就换了一套便装出过来了。 见到只有潘越明一个人，杜警官比较满意，明摆着就是送钱的事，当然是人越少越好。 寒暄敬酒，潘越明的表现都不错，但作为江湖老手还是能看得出他的稚嫩，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谁都是从稚嫩慢慢变得成熟的。 杜警官问潘越明现在哪里工作，潘越明如实说目前还在枚东大学上学。 杜警官又问他跟杨家勇这些人的关系，潘越明就撒谎说是表兄弟。 因为原来见面一直是李俊东当主，杜警官又问原来那个李俊东与杨家勇什么关系，潘越明说没关系就普通朋友。 杜警官就不再盘问，然后潘越明就把李俊东给的9000块分成二份，塞给杜警官4500元说先保释三个人出来。 先保释三个人出来！里面还留几个，就算那个伤者到时真有什么问题，派出所这边也说得过去。 杜警官又打了几句官腔，然后勉强收下就说回去跟所长商量后再定。 这种钱当然没有收据，潘越明也懂得，只是他刚才塞钱之前有些事说得并不清楚，自己不会办事连一句承诺都没有拿到，总觉得心里有也忐忑不安。 饭局过后他回学校找李俊东，李俊东正在店里与梅花章如明开会对账。 看到他一脸不安的神色，李俊东知道他有话说，就让他半小时后到202来找他。 晚上九点，李俊东回宿舍，潘越明很快就来了。 听他把下午请杜警官吃饭的全过程仔细说了一遍，李俊东说：“没事儿，收了钱他们自然会办事的，明天中午之前如果人还没出来，你再打电话催他就好。” 第一次办事，方方面面的评估还是不太会，潘越明最大的错误不是没有得到承诺，还是钱给得有点多，4500元可以顶一个警察大半年的工资，就怕他起了贪心，后面还有五六个，到时免不得还要花不少钱。 李俊东明白这些道理，但他不想教他这些，这些话就藏在心里没说。 二人一起看电视聊天，李俊东的手机响了，又是朱敏打来的。 万事开头难，今天打这个电话朱敏就比昨天第一次给李俊东打电话放松多了。 李俊东说保证明天一定不会旷课了，朱敏就笑了，说你那么紧张干嘛，明天是周六休息。 李俊东哑然失笑。 朱敏问：“你宿舍是不是有电脑能上网？” 李俊东知道美丽的“麻烦”要来了，但同学之间他也不能空口白牙说谎家中没有电脑。 朱敏就说一会过来找点资料，几分钟就好。 ------------ 第15章　隐藏的文件夹 朱敏来了！ 第一次到李俊东的202，她还是叫了同室另外一个女生作陪。 跟孔萱好上以后，潘越明对女人的心思也懂得多了，自然知道朱敏真正的目的，跟二个女生打了个哈哈他就回506室去了。 李俊东从冰箱拿了二支饮料，又重新洗了些水果。 二个女生在房子里转了几圈，202室什么家具都齐全，还有大量的她们想象不到的东西，打印机、复印机、电子钢琴……二女都啧啧惊讶。 “朋友的公司倒闭了，一些东西暂放在我这里！”李俊东一边解释，一边帮她们打开那台华风娱乐那台普通职员的台式电脑。 这台电脑李俊东说好了是给杨家勇的，杨家勇那些人整天疯一直没来搬，李俊东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上次从那个华风娱乐的张总的笔记本电脑里整理出来那一份工作跟进表之外，李俊东一直没有时间来系统地研究他的那台本本中还有没有别的有价值的资料。 二女凑在一起用那台电脑上网，李俊东知道她们不到宿舍关灯前一定不会走，没事儿他就把那本子打开慢慢检索。 这是一个枯燥的工作，每一个文件夹都得点开，每一份文件都得去看。 确认完全没用的直接删掉，确认可能有价值就分类保存到一张张3.5寸软盘里，到时好给朱惠与黄婷婷存档。 一弄一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学生宿舍那边要关灯了，二女就十分不舍地离开，出门的时候朱敏说：你这里什么都有，又能上网又有饮料喝，下回还来。 李俊东只能笑而不语。 …… 二女走后，李俊东继续自己的工作，Ｄ盘的文件清理完了，该删的删了，该移的移了，但却发现还有不少存量，李俊东就查看隐藏文件，果然就有所发现，一个被定义为隐匿状态的文件夹——《54855525》就显示了出来。 2000年之前用杀毒软件与防火墙没有后来发达，常用电脑的人对自己的的资料都保存得特别小心。 但这样一个文件夹的名字为纯数字的文件夹里倒底有什么呢？ 有必要放得这么稳妥吗，想必是有价值的东西吧，怀着这样的想法，打开这个文件夹，里面还套有三个文件夹，都是乱码字母或数字标题，点开一个发现是空的，点开另一个里面还是空的，直到点开最后一个，里面不再是空的，却又出现了十来个文件夹，连试几个又有空文件夹。 李俊东差点就晕了！ 奇!书!网!w!w!w!.!q!i!s!u!w!a!n!g!.!c!c 这明显不是系统文件，怎样层层套空？为哪般？ 李俊东不服了，直接按文件的容量大小排序，然后再连点开最大的一个文件夹，里面终于不再是随机乱码的文件名了。 一个中文命名的文件夹《枚阳市重要客户资料汇总》终于显山露水。 再打开这个文件夹，里面就出现了三份文件，一个叫《图片集》的夹子里面一半是女明星的照片，大陆的港台的都有，穿着都比较暴露，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还有一些大腹便便的男人与这些女明星的合影，显然是偷拍的，没有果照但勾肩搭背或搂或抱都比较暧昧。 当然这些还不是要害，后面两份EXCEL表才是关键。 一份叫《女星服务性报价表》； 一份叫《枚阳市重要人物出行记录》。 看到这二份文件，李俊东惊呆了。 这里面不但有一份多大数十名大陆与港台地区的年轻貌美的女明星的服务性报价表，更有着多达数十次的那个*的张总为枚阳市政商二界要人拉皮条服务的记录。 具体交易发生的时间，地点，付款人，服务对象，付款方式都有明确记录。 名字出现次数最的女星是某卿与某莲，名字次数出现最多的枚阳服务对象是已经被伍明齐拿下的陈栋陈老虎。 近两年来这厮竟然玩弄女明星多达十三次，每次都是点的报价表上的“大牌”艳星，每次都六位数以上的开支。 除掉那个陈栋，枚阳市还有一位副市长、一位区委书记以胶李俊东冤家对头唐书良的父亲也是这张表单上的常客，前后也有三、五次的消费或接受消费的记录。 其他的数十人包括一些大大小小的老板与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属于试个新鲜，相比之下应当不算个啥。 如果用这两份表格再来注解一下上面的那个图片集，这一个张总的隐藏的文件夹里的文件一旦流露到枚阳市的官场，那又是一场无比汹涌的暗潮。 如果李俊东不是一个重生者，还是一个热血沸腾的普通大学生，看到这些文件一定义愤填膺，大骂社会的黑暗与世道的腐朽，但这个假设不成立，前世牢都坐过了，还有什么阴暗面不能被接受。 从哲学的角度，存在即是合理！ 黑暗与光明互为源泉，没有腐朽与黑暗又哪有正道与光明呢？ 把这个张总留下的《枚阳市重要客户资料汇总》用独立的软盘复制好，因为《图片集》里图片太多，竟然装花了十几张软盘，弄完这一切，李俊东洗澡睡觉。 …… 次日上午去课堂，潘越明说：“一大早杜警官就打来电话说现在正值严打，事情不那么好办？他的意思是还是不肯放人，是不是我办事太草率，不会那4500块就全浪费掉了吧？” 李俊东心想这个杜警官还真是贪，混混间打个架而矣，只要私下和解了那个无辜的伤者，这根本算不上犯罪，他也想从中狠狠地敲一笔，当然这事也与潘越明昨天办事手法生疏不妥有关。 愣了一下，李俊东眉头一皱：“你直接回复他照正常处理就行，不用让他太为难。” 潘越明吓了一跳：这样也行？ 李俊东说他们这种小角色都吃三吃不吃硬，你不用打他电话直接发短信到他手机上。 潘越似乎有点明白了，反正对方知道他是学生，社会经验不足，就算不按常理出牌也是正常。 李俊东这一招就叫反其道而为之。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当着李俊东的面打出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突然收到这样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杜警官也有点紧张，拿了钱多少得帮人家办点事儿，就算对方是一名学生也不能啥都不做就回一句空话，然后4500元就进腰包，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怀着略略不安的心态，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梁警官，问昨天来的那个潘越明与李俊东与他是什么关系。 梁警官说：“普通朋友，不过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学生，背后是有大人物的，帮不帮他们你可以自己决定，不要得罪他们就行。” 杜警官又追他们背后的大人物是谁，梁警官说：“我的老乡唐书良你应当认识吧，他们有点过节，上次玩过一个回合，唐书良叫人砸过他的店子，但后来赔钱了事，算是打了个平手。” 跟唐书良打了个平年，这么牛！ 挂完电话杜警官左右思考了一阵，最后走进了所长办公室。 ------------ 第16章　张磊发现新项目 下午，杨家勇与另外两个兄弟在派出所写了一份保证书后被放出来了。 晚上，他请李俊东与潘越明吃饭，李俊东说：“不用谢我，我什么也没做，钱是你老头出的，人是潘越明找的，还有这件事还没有完，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好，你知道我挺忙的。” 杨家勇知道李俊东才是关键，就打包票说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杂事给东哥添乱。 李俊东知道他的包票屁用都不管，就提醒说：“在道上混不打架也难，但你与潘越明二人最好永远不要动手，这样就算有人进去了，外面也还有人办事，另外有钱时省着点花，要有个长远一点的打算，不要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杨家勇吃了教训自然不住点头。 潘越明说：“他其实是有计划的，目前政府加大了社会治安的监管力度，以后靠打打杀杀是出不了头的，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债务市场还是大有可为的，只要打响名头能用不触红线的方式帮客人把钱收回来，然后兄弟们坐享自己该得的那一份，把这事当成一份事业来经营，未免不可以大富大贵。” 这是一个专业打擦边球的行业。 潘越明的这个说法不无道理，但要管理好这样一个专门为别人收账的团队有多难，他根本就不清楚。 杨家勇出来了，剩下的事李俊东就真的不管了，在店里同他们几个喝了几杯啤酒，李俊东回宿舍。 差不多昨天同样的时间，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来又是朱敏。 这一次昨天陪她同来的那个女生没有再来。 “我还想在网上找点东西，不会打扰你吧！” “没事儿——”李俊东内心愣了一下，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 新一期的歌唱比赛又要开始了！ 在展成双的精心策划下又了几大新的变化， 首先大赛的正名叫：欢乐杯第一届女生歌唱大赛。 很明显起这样一个标题就是要把这种比赛模式变成常规模式，也就是说以后每一个学期都会有一场这样的比赛。 这学期是女生组比赛，下学期就会是男生组比赛。 其次在奖品设置上，展成双采用了大奖大，小奖多的奖励方式，一等奖三名分别为不同型号的手机一台，总价标为一万元。 二等奖五名统一就BP机一台，然后三等奖三十名就各为现金一百元。 另外在赛程上，他也想尽一切办法拉长，从海选到随机捉对厮杀，到最后的总决赛，全部赛程长达25个场次，每三天比赛一天，刚好差不多可以比赛到快要期末。 最后为了利益最大化，他沿用了上期遗珠之战的投票方式并加以改良，从海报出来的第一天开始的任何时间，凡在欢乐谷、快乐老家或快乐世界任何一家唱吧或音乐厅中消费满10元即可获得支持票一张。此票可转借，可累积，可以在任何一个场次的比赛中用来支持你所喜爱的参赛选手。 海报打出来后又是一波惊艳，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商家的一种想办法促销的手段，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能阻挡住想要唱歌，想要表现自己能力或秀出自己的风采的那些年轻女生还有她们背后的男朋友对她的支持与力挺呢。 所以一场好的活动策划的营销力量，在它的海报打出来的那一时间就显露了出来，甚至连多余的广告宣传单都能免掉了。 海报出来的当晚，第一场海选赛还要第三天才开始，现在已基本上利益一体化的几家唱吧的生意就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新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李俊东也过来凑一下热闹，同大家聊一聊天，章如明与梅花对于展成双的工作表现自然非常满意，赞扬有加，李俊东自然也要对他表扬一番。 从欢乐谷的办公室出来，看到张磊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思索的样子，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商机。 李俊东过去打招呼，果然张磊说他有一个想法有点大，但却不敢确定行不行得通。 李俊东说你说来听一听。 张磊说：“这条街上总共90间铺面，在你没有开唱吧之前，这条街上有将近三分之一的铺子是空着的，并且那时这条街上好多餐厅都打出转让，但现在我数了一下空铺已只有最后十一间，至少比原来少一半多，并且正在经营又打出转让的铺面几乎没有了。” 张磊的话说到这里，李俊东哪能不明白。 随着大学的扩招，随着经济的发展，更主要的是随着李俊东开创的这个行业的不断活动营销的带动，这条街上的生意都火了起来，除了杨家勇那样根本不管不问的桌球厅，现在大家都在赚钱。 虽然只短短一年，这里的经营小生意的环境已明显好转。 现在李俊东又搞起了大活动，并且周期长达2个半月，相信这一轮的活动下来，这里的十一间空铺正贴着电话码码招租的空铺就会被人租完。 一旦空铺租完，随之而来的就会导致整条街的租金上涨。 张磊就是张磊，他的头脑真的没得说，自己做生意与做投资还是二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你想拿下所有现在的空铺，然后坐等赚转让费？”李俊东笑问。 “想想而矣，一方面钱不够，另一方面租下来不经营，如果拖太久了，还不知道是亏还是赚！”第一次想这么复杂这么有压力的事，张磊心里也完全没底。 李俊东帮他分析道：“这里的租金都是租一押三，也就是说第一次就要交四个月租金，十一间空铺全拿下，就是四十四个月的租金，如果平均二个半月内全部转租出去，就要先垫六十六个月的租金，这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照你的意思是这个生意风险太大，不值得考虑，万一两个半月后还租不出去，这个周期拖得越长，资金的压力就越大。”张磊心中发毛。 李俊东却话锋一转：“风险大，效益才大！”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可以赌一把！” “可我就三千块钱，要不我们俩一起搞，还是你占大，我占小。” 李俊东笑了：“你还有三千，我现在是负债累累，比你更没钱啊！” 张磊就问：“那怎么搞？” 突然想起承诺过典胖子要给他再找一个适合的赚钱的路子，眼下张磊发现的这个投资性项目不比卖电话卡更适合学生去操作吗？ “项目不错，你再找典胖子与王建文商量商量，如果他们犹豫不决，你就说我也看好这个项目，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这项目我不参与，这只是我给你们的建议！” “好——” ------------ 第17章　找兼职艺人 张磊找的项目是个好项目！ 虽然风险还是有的，但如果一切在估算之中，赚钱却是最轻松，把铺子一租，写一个电话出来贴在门上，有人来租就要个三、四千的转让费，最为简单最为直接。 如果有人不想出高额转让费，直接在租金上加上百分之二三十转手租给他们赚一点租金差价，也是不错的想法。 李俊东现在一来手上没钱，二来手上的项目真的太多了，他已有心无力。 所以明明看好这个项目，他也不得不放手，毕竟从大一到大二，玩了一年的生意，这万把两万的利润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张磊离开之后，李俊东想起从电脑里拷贝出来的资料应当及时送给朱惠，从宿舍里取了那几张存满了资料的软盘出来，刚骑摩托车到校门口，又被一个短发女生招手挡住了。 “这么炫的摩托车，得好几万吧，你那台陆虎呢？” 拦路的女生叫夏妍，是大一新生，跟电话卡业务部的赵艳是老乡，上次七八个女生挤一车就有她，此女性格跟她的身材火辣，完全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那车借朋友的，还人家了。” “这么说是干嘛，谁不知道你有钱，你有钱那是你有本事，别人也抢不走。” 李俊东愣了一下说：“那倒是，但真是别人的车子说成自己的不就成吹牛皮了。” “要是我就说是自己的，吹这牛也得有资本不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李俊东的思路转不过弯来，就胡乱地点点头说，有点事，咱们下回再聊。 “搭个顺风车去步行街！”那个夏妍侧身轻轻一跳直接就侧坐在车后座上。 李俊东无奈地发车后，一边开车一边说：“以后搭顺风车也得先打听一下人家顺不顺路，不然你一个大美女被人赶下车可就没面子了。” “不顺路又怎样，这到步行街也没多远，你逗一圈不就完了，烧不了你二毛钱油吧，墨迹！”夏妍一脸得意，并用一只手轻轻搂着李俊东的腰。 李俊东不说话了，就专门开车。 步行街不远，三五分钟就到了，到点后夏妍并不急着下车，还是贴着李俊东的后背笑开了花：“你这车太酷了，刚才一路上回头率好高啊！” 李俊东摇头道：“那是因为上面坐了美女，还穿着超短裙。” “这你也知道啊，真聪明，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 “啊——” “啊什么啊，我上围36D，考虑一下吧！”夏妍咯咯一笑，从车上跳了下来。 李俊东晕倒，这么不泼辣的女生哪里蹦出来的。 调车回头时，李俊东无意地瞄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得意地把胸脯挺了挺，凭目测那胸口的规模似乎不像在吹牛。 …… 把资料送到雅声娱乐，跟大家聊天时，李俊东再问开着豪车跑业务效果怎么样。 方达说那还用说，虽然还没有签成单子，但这两天人家接待我们的态度就是不一样，想信很快就有进展。 李俊东说一切只要步步向前就好。 方达突然想起一事：“目前英皇影视公司有一部古装片要来岳华山东庙取景大约五六个镜头，同时要找四个群众演员，其中有二个演员还有几句台词，他们的预算很低没什么钱赚，同行都不太愿接，我想把这个单子接了，也算是雅声娱乐跟影视类公司合作有一个真正开始。” 李俊东说：“公司是你在操作，不用事事问我的意见，只要不亏本就接吧。” 方达又说：“我们现在连一个自己的签约的兼职艺人都没有，要接这个单子最好先签几个不用底薪的兼职艺人，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也就不用四下找临时工，这方面的人从艺校那边去找最容易，有空你去联络一下。” 这事儿简单，谷蓉签约金牌娱乐去了香港，但孔萱还在艺术学院，相信只要略略透个口风，艺术学院她们的校友同学自然就会找上门儿来。 向朱惠要了一份兼职艺人的经纪合同样本，李俊东说这事他来办。 一聊一聊又到了晚上十点多，回202后后估计学生宿舍那边都熄灯了，朱敏也就没有再来蹭网。 次日早上刚起床，李俊东正想去找孔萱，潘越明就来了。 欢乐谷又搞比赛了，潘越明说：“这一次我不参加了，奖品不要你的，冠军归孔萱总没问题吧。” 李俊东说：“整个欢乐谷我都不管，更不会去操纵一个比赛的结果，孔萱的实力摆在那里，要让她得冠军并不难，你自己想想办法就能做得到。” 潘越明说只要你不力捧别的人就行。 李俊东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孔萱，说拿出那份经纪合同给潘越明看。 “你想让她加盟你们雅声娱乐做兼职艺人，你们这经纪合同也太扣了吧，一分底薪没有还要随叫随到？”潘越明皱起了眉头。 李俊东说：“又不是签你，你那副样子干啥，把她叫过来吧。” 潘越明就打电话给孔萱，没多久孔萱就过来了。 李俊东说：“雅声娱乐想招十来名兼职艺人，没底薪，有活儿就电话联系按单算钱，男女都收，长得俊丑都无所谓，表演系声乐系舞蹈系的都行，有绝活的更好。” 孔萱把合同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说：“这合同里全是霸王条款，艺人一点权利都没有，好像只要不听公司的话就是艺人的错，只要是艺人出错，公司就有权扣钱，甚至要求倒赔公司钱。” 李俊东说行业就是这样，这兼职艺人的经纪合同还算宽松的了，要像谷蓉那样签了正式的带薪合同，连谈男朋友都不允许。 这事儿谷蓉有跟她通过电话。 孔萱无话可说，在艺校里关于这些经纪合同老师与学长们有时也在讨论这样，李俊东的话不假，他们雅声娱乐的合同也只是拿同行的合同改了个公司名字而矣，行业内大家都大同小异，没有人能改变，除非你是成名已久的大牌才有资格与公司谈条件。 潘越明说：“这样的合同孔萱你可别签。” 孔萱说我怎么不能签，跟着东哥指不定下次有什么张天王陈天王来了，我也能上台唱歌。 李俊东笑道：“孔萱你自己签不签我不管，任务交你，去你们学校找十个八个人来，英皇影视有一部电影要在岳华山取景，有二个配角还有台词的，这消息要放出去估计你会被学长学姐围起来。” 潘越明说：“这么好的事，你找别人干啥，我上啊。” 李俊东说：“又不走这条路，没必要什么事都去尝试。” 潘越明知道李俊东的性格，也就没再多说。 ------------ 第18章　一炮而红 领了李俊东发的任务，孔萱先去找欢乐谷报名参加大赛海选，然后回学校。 果然一切正如李俊东如料，雅声娱乐要招兼职艺人的消息一放出去，中午就有要好的室友同学朋友前来找她套关系。 这是孔萱所没有想到的，因为偶尔也有娱乐经纪类公司来学校找人，一般情况下老师们都会提醒大家不要上当受骗，但轮到她出这个信号时情况却明显不一样。 想一想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孔萱本身性格乐观人缘好，另一方面当然是受谷蓉的影响，在同学与校友的眼里，谷蓉就是因为雅声娱乐李俊东力捧，在刘天王的演唱会上露了一下脸，结果她就被香港的金牌娱乐公司给签走了。 虽然签了公司离成功实际上还差十万八千里，但在这些经事不多的年轻人友的眼里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上艺校的学子都怀着一颗要当明星的美梦，哪怕是一个根本没有底薪的兼职艺人，只要有自己信任的人或信任的公司介绍，他们也趋之若鹜。 本来以为李俊东说的十个名额挺多的，没想到就身边关系亲近的室友老乡与同班同学就一下子占满了，再加上其他的校友，找她报名的竟然多达二十几个。 处事不多的孔萱有点为难，因为李俊东还让她挑有特长有绝活儿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挑人，弄不好自然就会得罪人失去朋友。 她手上没有合同样版，就反复强调说经纪合同很严的，有可能干了活都没得钱拿，希望能吓走一部分人，但这一招根本没用。 只要不上当受骗，干点活而不给钱他们都愿意，再说了孔萱说她自己都会签，她的那帮朋友们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都说反正合同跟你一样就行。 选一批不用底薪的兼职艺人，在李俊东眼里就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好坏都一样。 本来以为把这事儿交给孔萱就算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孔萱与潘越明竟然一下带了二十几个男男女女来到了他的宿舍，一下子把他家里都塞了个满满当当。 闹得李俊东哭笑不得。 既然来了，那就挑吧，这一次主要是为了选群众演员，李俊东就让大家每人讲一个笑话，然后挑了几个最俊的，再挑几个最丑的，剩下不俊不丑的全部不要。 不过为了不让孔萱得罪人，李俊东只能签了一张免单票，破费让孔萱带所有人去音乐厅消费，并言明以后如果公司的生意常态化了一定会优先考虑今天来的同学们。 …… 新一轮的歌唱比赛终于开始了。 在孔萱的带领下，艺术学院那边一下就有十几人报名，海选比赛的精彩程度就好比上一期的总决赛。 受比赛活动的影响，所有唱吧的生意每天都爆满。 意料之中的事，李俊东也没有多兴奋。 突然的一天早上，他接到了郑江的电话，经过了半年时间的准备，他的第一张专辑《喀什葛尔的胡杨》今天正式全国同步发行。 这一下李俊东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检验郑江实力的时候终于到了，郑江版的《喀什葛尔的胡杨》能像当年的刀郎一样大红大紫一飞冲天吗？ 答案很快揭晓！ 接下来的一周内，捷报频传，郑江的专辑《喀什葛尔的胡杨》销量一路走高。 太麦公司似乎没有花多少力气，首批的十五万张CD二天内卖空，然后随着音乐本身的力量传播，四处的发行商纷纷下单补货。 太麦的老总突然意识到这一下捡到宝了，马上联合各地的发行商一边推广一边打击盗版，同时媒体方面也同时加大了投入，电视、报纸、网络上关于原创歌手郑江的第一张新专辑的报导也轰轰烈烈。 生产商方面连夜开工做货，全国各大中城市的唱片经销商都采用空运发货。 好音乐还是有力量的，更让李俊东惊喜的是在这本专职中除了他给的那首《喀什葛尔的胡杨》之外，郑江真正的原创《站上高岗》也相当给力，深受市场的追捧。 销量不断飙升，三十万，五十万，八十万，到发行的第七天，唱片的销量就一举突破了一百万大关。 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一个年仅二十岁，并长相奇丑的天才。 各地的报导升级，从原来的单纯的炒作音乐，进而变成了一个励志故事。 直到二天之后，南方城市的盗版厂商的盗版碟片终混进市场发力，正版的销量的增速才慢慢放缓，但纵算如此接下来一两个月内再卖掉二三百万张终归不成问题。 虽然按着合同每销售一张唱片，郑江能得到的分成很少，也许就几毛钱，但几百万张唱片卖下来他也能分到上百万的收益，再加上比正版数量更为恐怖的盗版碟更是让他的歌曲马上就滥了大街。 一个新人一举成名，马上跃居为一线歌星，身价百倍。 还在新片发行的第三天，太麦公司的老总突然意识到了当初跟他的合约期限只有三年，签得实在太短了，如果三年后再续约可能年薪一百万都拿不下。 为了笼络人心，老总亲自出面给郑江调薪，一下就从年薪5万调至30万。 新碟发行后的第十一天，郑江回到了枚阳，在雅声娱乐的操办下举办了一场小小的现场签发会，由他亲自带来的五百张专辑就被现场签名售罄。 看到自己一手推出去的第一个人终于成功了，李俊东也难掩喜悦。 虽然成名之后郑江每到一处活动的日程都满满当当，下午他还是带着一份无比真诚的感恩之心来到了李俊东的音乐厅，现场为枚江大学的学生们献唱了二首主打歌。 一下子枚江大学的学生们差点把李俊东的音乐厅给挤爆。 为了郑江这次回枚阳的活动，李俊东又忙碌了一天。 等到郑江走了，此事的影响还不算完，次日《枚阳都市报》的娱乐记者又把音乐厅老板李俊东的老底给掀了，原来他就是《喀什葛尔的胡杨》词曲的第一作者，是歌手郑江的高中同学。 另外为郑江操办现场发售的雅声娱乐也第一次登上了报纸。 雅声娱乐的老板就是郑江的表哥，就连郑江的中学老师也在雅声娱乐上班，雅声娱乐算是跟着郑江火了一把。 ------------ 第19章　汤森源的危机 工行那边周文彬把二笔贷款又办了下来。 到款后赵云帆那边的尾款李俊东先让章如明付一半，剩下的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唱吧的营收李俊东决定先把跟宋凯文借的买车的钱先还了。 虽然十三万对于宋凯文根本不算啥，但他知道像他那样的老板，银行里随时都有上千万的债务是要背利息的。 打电话给宋凯文说还他钱让他给个账号，宋凯文问能不能现金？ 李俊东觉得很奇怪，就说现金也可以。 宋凯文说：“你带现金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汤森源一定是遇上了麻烦，不然没有理由要他还现金，转账明显更省事儿。 挂完电话李俊东从房中出来，刚好遇上凌菲也下楼，二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凌菲说他最近不时提及你，问我你的生意做得怎么了。 李俊东也问宋总的生意都还好吧，凌菲说生意的事我不懂，他总是挺忙的。 对老公遇上了麻烦这个幸福女人一无所知，李俊东自然不会说。 然后她开车回家，李俊东骑着摩托车去汤森源。 在宋凯文的办公室把钱还他，宋凯文也不点数先拿出三扎，然后叫财务过来说：“这里有十万，把日常办公的一些杂费先付掉，那些比较大的款项先留着。” 等财务人员出去后，李俊东问：“公司资金很吃紧？” 宋凯文叹了一口气说：“去年的一笔一千三百万的建行贷款这个月到期，续借竟然迟迟签不下来，现在正处在罚息期，他的银只要一进银行启头就会被强制还款，搞得现在公司的日常周围都紧巴巴的。” 老贷款续贷怎么可能批不下来，这明显就是公共关系开始紧张的征兆。 李俊东一个新人都这样说了，宋凯文哪能不清楚，但就是找不出具体原因，跟他对口的银行经理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只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他就不明白到底是得罪谁了。 李俊东问那现在汤森汤能挺得住不？ 宋凯文说：“这一笔一千三百万挤挤也能过去，我担心的是二个月后还有一笔工行的贷款数额更大，如果也出现这样的情况日子就难过了，因为上个月我们刚增加了一个最先进的生产车间，购买八百多万的设备。” 做生意最怕的不是不赚钱，还是资金链断裂。 李俊东问你有没有想过原因可能就是上次伍思齐见了你一次？ “你这话就说到了我的心里去了，我怀疑凡是跟伍思齐接近的人都会给人下药，枚阳官场的老势力盘根错节，光有能力没有后台的空降兵是很难切进去的，这次汤生源恐怕已进入了某些人的黑名单了，三天前税务所的朋友跟我打招呼说接下来还有一拨抽查让我做好准备，我想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最坏打算是什么？” “一方面我会尽量找一些私贷，另外新的生产线上的设备目前还没有正式运行，实在挺不住那些新买的设备我打算找同行转出去兑现。” “新买的设备还没装上去就转手，会损失多少？” “估计半价，甚至更低！” 八百万的设备一下就要损失掉一半多，而且这只是为了度过这个难关的直接损失，因此带来的因产能的调整以及公司整个经营计划的调整的间接损失都无法估算。 李俊东的心情有点沉重：“如果没有上次我在拍卖会上弄了一个游戏，也许下半场之后伍思齐也不会找上你。” 宋凯文倒也豁达：“伍思齐要找谁谈话不会因为那点小事，那只是导火线，他要在枚阳站稳脚跟就得不断寻找与自己绑在一起的人，所以这事你完全不用自责，要怪就怪我下半场不应当亲自过去，如果下半场时还是只让皮笛去走个过场，也许就不会被伍思齐点将。” 李俊东说那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把上半场闹得那么曲折，你下半场也不会去。 对于这个说法，宋凯文也就没有反对，只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李俊东心中内疚，他是知道伍思齐最终不但会在枚阳市站稳脚步，而且还会步步高升，但他的记忆是来自04年之后，对于04年之前伍思齐是怎么从艰难中度过难关并最终再进一步坐上了市长位置的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时间节点。 因为把宋凯文当成了朋友，所以他在下意识中就带着汤森源往伍思齐身上绑，他觉得那是在帮宋凯文，但眼下伍思齐的对手们一个下马威就把汤森源打成了重伤。 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宋凯文被人误伤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见李俊东久久沉默，宋凯文说你不会还想让我找伍思齐想办法吧。 李俊东说：“任我对伍思齐的直觉，他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挤走的，但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你如继续向他靠近那就是自寻死路。” 宋凯文赞道：“你这个年纪就能对这么复杂的事认识得这么清楚真的不容易，昨天蒋主任打我电话说伍思齐好像有意思要来汤森源参观，我都直接推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到我的难处。” 李俊东说眼下的关头推掉是对的，但此事可能会在伍思齐心中产生不良的印象，还得想办法修复。 宋凯文说怎么修复，现在汤森源就走在刀锋上，官场上的朋友我都不敢乱见任何人，以往信得过的朋友也顶多只敢打打电话。 一方面不想给自己生事，另一方面也是对朋友负责，不给他们添麻烦。 汤森源药业已给打上了伍思齐的标签，如果他再乱动乱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如果整个枚阳官场想要让他死，再强大的实力也能分分钟关门。 但伍思齐最终会在这场驳火中胜出，如果现在勉强窝着度过难关，等伍思齐真的掌握了全盘，汤森源面临的公共关系可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原来的官场朋友在这一场动荡中已出现了间隙，而伍思齐也可能对他的印象不好。 突然间李俊东头脑中一个大胆地想法冒了出来：“伍思齐的拍卖会失败了，但以他的性格这场政改还要搞下去，如果他真的敢推出银行借贷分期付款，我想去把那个健身体育馆拍下来。” “为什么？” “我只是商界的小白，暂时与官场上的人物都无交集，我突然冒出来拿下那处物业，官场上的人估计一时摸不清套路，伍思齐见过我们，在他的心里一定会认定是你们汤森源在变相支持他，这样等伍思齐站稳之后，汤森源至少在官场还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朋友。” “你就那么笃定伍思齐一定会在枚阳官场落地生根？”宋凯文反问。 “百分之百，甚至我都觉得他有可能再进一步。” “什么理由？” “直觉！” 又是直觉，宋凯文就是因为相信了李俊东的直觉才去了拍卖行才被伍思齐约见，后面又鬼使神差地去那外物业处转了一圈，才招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所以当李俊东再次说到直觉时他不由就眉头紧锁。 ------------ 第20章　试传信号 有些东西没有办法解释！ 汤森源的祸是他惹出来的，李俊东必须为此负责，就算宋凯文并不怪罪他，他一定要想办法帮他从困境中解放出来。 眼下汤森源被银行收紧银根的困局马上就要导致汤森源蒙受数百万的损失，但李俊东细胳膊实腿的根本无力回天。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为汤森源的明天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从汤森源出来后李俊东打了一个电话给拍卖行的罗主任主动询问：“上次的拍卖会还有几处物业没有拍出去，下一次的拍卖会会在什么时候？” 罗主任回答说：“现在不知道，这个拍卖会与政改是相关的，一切要等伍副市长的决定。” 李俊东知道伍思齐虽然是第一副市长，但现在除了他自己主抓的很少的几个模块，恐怕方方面面早就被孤立，问罗主任也没用，就留下一句话说自己比较看好那处体育馆，如果重启拍卖程序请及时通知。 罗主任因为前段跟伍思齐走得近，目前的日子可能也不好过，就随意地嗯了一声。 听罗主任的状态，李俊东知道这个电话根本没有起到向伍思齐透露信号的作用，李俊东觉得应当更进一步，想直接打个电话给伍思齐，但一方面他没有他的手机号，另一方面他一个起步都算不上的小商人就为了问一个拍卖会什么时候重启的事就去找副市长不是疯了吗？ 想了一下他就打电话跟皮笛问他有没有那个号称是伍思明的助理的蒋主任的手机。 果然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皮笛果然就存有那个蒋主任的号码。 拿到了号码之后，李俊东就打电话给蒋主任。 电话接通了，蒋昌义问：“你是哪位？” 李俊东怕自己直接报名号对方也不认识，就直接先问了跟罗主任一样的问题，然后再解释说自己是雅声娱乐的李俊东。 果然对于雅声娱乐的李俊东对方就没什么印象，但李俊东的那个问题他还是挺感兴趣了，所以就问他对哪处拍卖的物业有兴趣。 李俊东说：“对3号体育馆物业比较有兴趣！” 然后顺便再提了二个点，说第一场拍卖会上他拍下了一台车子很不错，第二场拍卖时虽然没举牌，但会后又与伍副市长见过一面，对他的施政理念很佩服。 伍思齐约见宋凯文与李俊东时蒋昌义不在场，他也不知道李俊东这话的虚实，他是伍思齐空降枚阳后第一个追随伍思齐的人，可以说如果伍思齐有一天滚蛋了，他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的下场一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他现在就算知道了伍思齐已经四面楚歌岌岌可危，只要愿意向伍思齐示好的人他都认为是同盟。 拍卖会的重启还没有日程，他解释说：“拍卖会的事伍副市长正在研究中，相信很快就会有时间表出来，让他与拍卖行的罗主任那边保持联系，也欢迎随时来电话找他了解情况。” 对于一个陌生人，官场上的人能说出这话也算是相当客气了。 李俊东知道自己该透露的信息已透露到了，拍卖会的事最近十天半月肯定不会有结果，另外他现在还身无分文，也只是想想而矣。 挂完电话就去雅声娱乐。 一切正如李俊东如料，蒋昌义挂掉了李俊东的电话也思考良久，然后一个电话打给拍卖行的罗主任。 官场上太多尔虞我诈，他得先确定李俊东的身份是否属实，不要是对手在故布迷雾。 然后罗主任就告诉他说他刚才也接到了李俊东的电话，上次他拍走了一台车也是事实，并且琮是加价拍出的第一人。 另外李俊东说见过伍副市长的事也经罗主任确认是实。 经确认后蒋昌义认定李俊东就是宋凯文的人，但前几天宋凯文才找理由拒绝了伍副市长的观察提议，现在又让人拐着弯打电话过来说看好了3号拍卖的物业，他觉得这事得向伍思齐汇报一下。 向伍思齐汇报前就不能啥都不知道，他先打电话查了雅声娱乐的工商注册信息，发现仅一家刚刚注册不久的新公司注册资金也才一百万，这让他更笃定李俊东不过是宋凯文的一个后辈还不会是他自己真有实力拿下一处物业。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去了伍思齐的办公室。 听蒋昌义把事情的经过一说，伍思齐微微一笑说这两个人有意思了。 蒋昌义听不懂就问怎么这样说？ 对于自己最忠心的下属，伍思齐也就没有隐瞒然，就说：“上次他约见宋凯文时，宋凯文就带了这个李俊东一起来的，当时宋凯文就说了一堆客套话，明显是不想跟我们走得太近，但这个年轻人却说了几句比较直接的话，让我对于拍卖会失败的原因总算有所了解。” 蒋昌义说这么看来他们还是偏向支持政改的罗。 伍思齐就收起笑容：“他们都是纯粹的商人，是真正懂得经营企业的好商人，与那些靠着矿山或国有资本起家的老板完全不同，他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不管什么政改不政改，他们只想要一个纯净的工商与融资环境，没有人一些官场上的流氓对他们进行骚扰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但就这样的要求却也不容易啊。” 没想到因为一下提及一个年轻人，竟然让伍思齐发出这样一句颇有深度的感慨，蒋昌义一时也不好接话。 略略停顿，伍思齐说：“看来上次我约见他们之后,汤森源估计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蒋昌义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凡是与自己交往密切的单位或个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私企老板最近都遇上麻烦或者至少会被别的官员不待见。拍卖会之后,伍思齐已明确的意识到了这种来自四面八方无形的封杀。 敌人是谁目标不明,是某一个人或某一群人,但对方的目的就是要孤立他,让他接下来啥都干不了,啥都做不成,最后只能远走他乡。 他的到来从一开始就触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再加上他的强势已把枚阳市官场的一潭死水搅动了，书记与市长双双放权看上去是对他初来乍到强大的领导支持，反过来也可以理解为变相捧杀。 “或许有人已从更高的角度看到了我空降枚阳的真正目的。”等蒋昌义出了办公室，伍思齐又在内心思量。 枚江省民风彪悍，革命年代这里曾出现过闪耀星空的伟人还有数不清的元帅将军，但和平年代枚江省搞经济建设却不乍的。原 因无他，这里的人喜欢一个“斗”字。 在斗天斗地斗人的游戏中，自然是 “与人斗”最有乐趣，最容易让人产生成就感。 “枚江是伟人的故乡，是革命的发源地，此去枚阳任职你的任务很艰巨，你现在还年轻，既要敢放胆干起来，也要步步为营！” 想起了老领导在自己过来之前的叮嘱，伍思齐目光坚定。 他知道枚阳这块看上去一团和气的土地此时已经硝烟弥漫。 政局如棋，每一个人都站在不同的位置博弈，是棋手亦或棋子都不重要。 单兵作战，开弓没有回头箭…… ------------ 第21章　建行天华支行 雅声娱乐陆陆续续又接了一些小单子，有点忙不过来，方达又招了三个原来一起玩乐队的兄弟过来帮忙。 原来朱惠的那间培训教室一半改做录音室后一直没有正式装修，另一半做办公室每人一张台，加上黄婷婷及新来的员工共八张台根本摆不下。 方达说：“这房东的三楼还空着，我想把三楼也拿下来，再稍微装一装，整个雅声娱乐虽然与鸿雁娱乐那样的大公瓦器还是不能比，但也勉强有点样子，不然像现在客人过来连一个坐下喝茶的地方也没有，另外经理与普通职员坐一起办公，真谈业务议价什么也不方便。” 李俊东就问朱惠目前手上有多少可以动用的资金？ 朱惠翻了一下账本，说：“账户上只有七万多，接下来一个月还有应收账款六万多，应付账款就只有几个人的工资，不马上装录音室的话还是倒腾得过来。” 雅声娱乐前面双方总共投入才几万块钱，从刘天王的演唱会开始到现在已整回了十几万利润，另外华风娱乐倒闭时还发了一笔横财，赚钱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现在的方达信心满满想要扩大规模的想法自然而然。 但李俊东却有点犹豫了，他不担心雅声娱乐接下来赚钱的速度变慢，还是他脑子里正装着一个更大用钱的地方，就是一旦伍思齐的司法拍卖会重启，他决定了要拿下那座体育馆，那里可需要至少六十万的首付款，并且他估计以伍思齐的性格这事儿应当拖不了多久。 所以他现在急需各方面挤现金资源。 直接反对方达的这个提议没有正当的理由，李俊东就想先拖几天，看伍思齐那边会不会有一个相对明确的日期安排就说：“这事容我想想，过几天再商量吧。” 方达说：“这事还得早点决定，三楼也是前几天才空出来的，昨天我看到房东带人有人来看房了，是我说了也想要，他觉得老客户更放心才没有租给别人的，我们这地的位置不错，房子租得很快的。” 在雅声娱乐与大家聊聊天，答应方达三天内会给出意见，回到宿舍后李俊东就开始系统地盘算着自己目前经济实力。 雅声娱乐每个月能个四五万不成问题，按比例他应当能分二万多，三家小唱吧与音乐厅他有七成股份一个月也能给他赚二万多。 再加上欢乐谷现在的生意也火起来了，他五成的比例应当能赚二万以上。 这三条现金牛算起来一个月应当能给他带来六到七万的进账，白手起家能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把生意做到他这个程度已是相当不错了。 唱吧这一块暂时没有扩张的必要，如果只要手上有现金他一句话就能拿出来开支，梅花与章如明估计都没话说。 雅声娱乐那边规模还是太小，在行业中处在相对的弱势，既然能够盈利他就没有理由因为自己要用钱就强行从那边抽走现金资源阻滞公司向前发展。 拍卖行什么时候重启无法确定，或许就十天八天，或许一个月之后，那么大的一笔投入靠自己存够钱再来并不现实，他还是得打银行的主意。 一边上课一边做生意，时间还是太紧，所以他只能利用下午没课的时间抓紧跑银行。 把雅声娱乐与欢乐谷两本营业执照的正副本、税务证等资料多复印几份，他决定一天跑一家银行。 没有熟人没关系，银行都有面向中小企业的贷款业务，虽然没有熟人填了资料也必定拿不下贷款的，但人际关系是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先把流程表递上去再慢慢的聊罗。 做业务出身的他深知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的道理。 次日在学校上完必修课，李俊东带着资料刚从学校出发。 门口又看到了那个火辣的夏妍，他有要事要办怕她再缠着自己送她就假装没看见。 他的第一个目标锁定雅声娱乐旁边不远的一家小建行，想借个地缘优势也好有个说头。 然后服务员告诉他，这分理点只办理存款取款的现金业务，贷款业务找他们这边基本没用。 对这话李俊东当然不相信，但全行就二个小女生坐在柜台里，上到二楼的办公室正面根本进不去，绕到后面又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拦着说非工作人员一律不准进去。 好说歹说总算上到了二楼找到一个主任室，一听说想搞商业贷款对方就不想理他，李俊东知道他们还是有这一块业务的，就赖着坐在对方对面的凳子不走，说好歹填个表放这。 对方没有办法就告诉他说现在民营企业贷款很难的，他们这个分理点一个季度的额度小得很，这个时候来哪里还有贷款，元旦以后再来填表。 李俊东知道有些事要面缘，还有第一回第二回多半是办不成的，也不想给对方留下不良印象就要了对方的一张名片，然后按着指引找到了另外一家更大的建设银行。 这里是雅声娱乐所在的天华区建设银行天华支行，规模就大多了。 二楼办公区有专门的一个接待商业贷款的一个专门的位置，只是座位上没人，李俊东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打听，对方告诉他负责接企业贷款的徐媛刚才出去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俊东只能等，这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等到快要下班时，一个年轻的女职员终于回来了，模样儿长得还不错，估计刚参加工作没有一两年，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李俊东递上资料与名片说目前公司资金紧张想办点贷款，对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表单撕下一份递给他：“填表放这里就行，我会按时交上去的。” 李俊东知道像他这样完全没有熟人介绍就来办事的人肯定极少，虽然知道这样填了表也是白填，但还是一边填表一边跟她套近乎。 对方也没什么事做，就随手拿起他的名片看了几眼，李俊东的名片上打的是董事，对方估计是见他这么年轻就是公司董事有点意外，就说她就这里也就是负责接受贷款申请的地方，审批决定权都在领导手上。 她这话中带有一点点提醒的意思，至于他无权审批这个李俊东从她的年纪就能看得出来，就借势打听负责的领导是谁。 对方就扬起下巴看一下旁边的照片牌，笑说：“上面二三排都是领导，下面都是基层的办事员！” 李俊东就笑了，然后继续填表。 一份表格没填完，下班的时间就到了，徐媛一边收拾台面，一边说：“拿回去填吧，明天送过来就行。” 李俊东也不耽误她的时间，然后微笑着向她要一个手机号码。 徐媛明明有手机，却不想给他号码，只说工作的事打办公电话就行。 李俊东尴尬地笑笑就没再缠她。 看着她下楼，李俊东没有跟下去，还是走到那张按着组织架构从高到底依次贴着照片的墙边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不打紧， 银长：贾立林！ 组织架构最上面的那个头顶秃了大半的老头他竟然好像在哪里见？ ------------ 第22章　一个小建议 从建行天华支行出来。 一路上李俊东一直在想那个银行贾立林他倒底在哪里见过，但就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前世他认识的人很多，时不是就会有人突然冒出来让他觉得眼熟，如果没有真实打过交道只是见过一两面或在某一个酒桌饭局握过手，像这样的人物时隔多年谁又能记得多清楚呢。 想必这个贾立林前世应当也不熟，就算能想起来不了解对方的脾性，也帮不到多少忙。 另外重生一世他决定了不触法律的红线，没有想过这了贷款就要要去贿赂谁，如果能像跟工行的周文彬一样做成一对相互帮助相互支持工作的朋友那样子就是最好的。 所以想不想就想不起吧，回到宿舍后他继续填表。 在申请金额一栏第一次申请主要是为了建人脉，他要的只是牵一个头，所以就少少地申请二万。 雅声娱乐营执照上的注册资本是一百万，目前一个月利润都有几万所以只要银行愿意审查申请二万块的贷款当然只是小菜。 当然他明白在没有把人脉建立起来之前，这表格递上去夹在银行的文件夹里也跟丢到垃圾桶里没有什么区别，但该做的事还得做，你不去做就什么也不会有。 王建文、典胖子、王蕊还有张磊四个人一起来了。 自从接受了李俊东的建议他们四人合计一起出钱把唱吧那条小街上仅剩下十一间空铺全部杀了下来，合同期全部签了三年。 他们的这个举动曾上整条街上的小店老板们大吃一惊，当然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之后大家也乐见其成，因为如果真的这条街上的铺面转租费用都能大幅上涨的话，那这里所有的小老板都是受益人。 这个生意赚钱不用像卖电话卡一样天天去销售，但他们四人身上背负的压力可不轻，甚至可以说有点超出他们作为学生的承受能力。 交一押三，十一间铺面的合同签下，四十四个月的租金一万多块钱一交，立马就把他们四人身上所有的资金甚至抽空，虽然电话卡业务部一直在赚钱，但电话卡业务李俊东才是电话卡的大头，如果不能快速把铺面溢价转租出去，接下来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十一间铺面杀下后第一周就一个老板前来租铺，他们一度欣喜万分，典胖子头脑一热竟然直接开口向人家八千块的转让费，结果直接就把那个小老板吓跑了。 铺面不是那么好炒的！ 两天后张磊再打电话过去找那个人，结果人家在旁边的工商学院门口另外找了铺面已签了合同了。 为了这事王蕊气翻了，说典胖子就是个傻大冒，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典胖子说我本来就是个胖子，为此二个人就吵了一架。 这事儿过去了一周多了，到现在为止，他们租下铺子已二十来天了，结果一间铺子都没有租出去。 很明显原本设定的平均两个月把手上的铺面全租出的预算有些失误，今天终于又有一个人打电话来问铺子，不过对方还没问价，只问了一下一间铺面的面积，说明天上午过来看。 所以今天晚上他们四人就一起来找李俊东了，因为他们拿不准报什么价是合适的，四个人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典胖子与张磊还是认为既然拿下了铺子就是为了赚钱，如果直接转让合同就至少要5000块一间的转让费，如果对方从他们手上租二手，就在原合同的甚至上加价40%。 但王建文与王蕊认为行情看起来没有预算的那么乐观，只要有一点钱赚就要出手，出手一间铺子大家的压力就轻了，不然再过十天马上就要再交十一个月的租金，拖到后面及有可能亏本收场。 听完他们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李俊东问：“你们手上的钱下个月的租金还付得起吧。” 王蕊回答：“大家平时的开支节约一点，下个月的钱还是挤得出来！” 李俊东思考片刻，给了他们一个折中的建议：“其实两种报价方案各有道理，做生意难免会有风险，要顶得住压力，我原则上支持典胖子与张磊的想法，但基于做生意的人都喜欢讲个兆头，既然二十天了大家还没有开胡，第一单生意少赚一点应当也要想办法留下，因为这一单生意做成可以告诉你们自己，这门生意至少是可以赚钱的，这对你们内部的团结很重要。” 王蕊又问：“那明天客人来了，具体怎么报价呢？” 门外又有人来了，又是班上的纪律委员朱敏，她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买了一些水果与饮料。 看到一屋子的人，虽然大家都熟，她也有点脸红。 没人挑明，但自那次李俊东了全班人吃饭之后，全班甚至不止全班都知道了她想倒追李俊东。 “每次到你这里蹭网，看你冰箱里没水果了，就买了一点！” 人的心有时很奇怪，李俊东知道自己对这个朱敏没什么感觉，一来介于面子她每次说来蹭网不好拒绝，二来估计有长得还算不错的女生想追自己也能满足一点点虚荣吧，所以朱敏一直没有向自己表白他也就一直没有挑明说对她没感觉。 现在见她明显有点尴尬就接过她手中的水果说：“同学间客气啥！” 朱敏来了，刚才的商谈中断了一下，然后李俊东又问对方问的铺子在哪鬹位置，多大面积的，原租金多少，得到了具体的数值后李俊东用计算器敲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相对便宜的价格。 王蕊见他的建议实际上算是支持了她的观点就很高兴。 末了，李俊东又补了一句：“如果生意做成了，你可以跟那个租铺的老板约定，让他不要把实际价格说出去，还要故意说高一点，这样你们就带给了整条街上其他的老板一个很明确的良性的信号，这条街的铺子涨了。” “那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配合我们？”王建文还有一些顾虑。 “这一招高啊！”张磊就已经兴奋了。 客人从他们手上转租下铺面以后就是这条街上的一员了，他们的心态就发生了转变，自然希望这里的铺子继续往上涨，怎么会不配合呢。 而原来的几十家小老板听到铺面的价涨了，万一哪家人不想做了，要转让也就不易轻易的放低价。 有些道理说来简单，但初入商道的这些人还是只有张磊的天赋最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李俊东点出的要害。 经他一解释，所有人都豁然开朗，就连无关的旁人朱敏也听懂了。 ------------ 第23章　老色鬼是谁 还有人来？ 跟朱敏的来到完全不一样，见到一屋的人，她乐了。 根本不用人请，就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从茶几上拿起朱敏刚刚洗好切好的水果一边吃一边问：“东哥，下午在校门口你干嘛不理我！” 自从上次载她去了一次步行街，后面李俊东又被他截了一次道，并且一上车就从后面搂着腰，然后又说了跟第一次一样的话。 这个妖怪是哪里蹦出来的，李俊东真的就不懂了，她太火辣了，火辣到让他敬而远之。 所以今天下午出校门时，李俊东老远就看到了她，所以当她再招手时就假装没看到，早早地油门一踩就飙了过去。 “哪里会呢，下午我出去办事了，没来找我了？”李俊东只能装糊涂。 “装——你就装吧——”夏妍也不在意，然后又问：“你家里经常这么热闹吗，这么多人也不搞个集体活动什么的？” 典胖子说东哥现在对一般的活动都不感兴趣了，欢乐谷那么大的比赛活动他都不去看了。 夏妍理所当然地说：“当老板的都是从背后操纵比赛结果，所以他根本不用看！” 李俊东板着脸教训说：“丫头，你今年多大了，别自以为是地想当然。” 挨了批评，夏妍根本不在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一样笑道：“东哥，我去报名参加比赛好不好？” “喜欢唱歌，这挺好啊，随时欢迎报名！”李俊东不明所以，就随口应道。 “那我们做一个交易，你让我得个冠军玩一玩，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夏妍的话锋一绕又到了上次那个问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也得有点胆量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屋子人都有引动吃惊，特别是旁边的朱敏，更是瞪大了眼睛。 不过人多的时候她说出来，李俊东倒没有上次她坐在后面说时那么惊讶。 此女大胆泼辣，不下猛药还真制服不了她，趁着人多李俊东就反击她一次：“想做我女朋友的人不用那么麻烦，现在回宿舍收拾睡衣，今晚搬过来就好了，只要你够胆。” 这一下还真把她给镇住了，而全屋所有人都看着她与李俊东。 夏妍愣了半晌，才说：“算你狠！” 李俊东说：“一个女生不要随意说要当谁谁谁的女朋友，适当大胆可以，超过限度男生都吓跑了。” “小器，不跟你们玩了！”夏妍站起来在房子里每个房间都打了一个转，然后说走就走。 等她走后，王蕊才抽出空来笑问：“这女生哪个系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俊东也笑着说：“赵艳的老乡，大一新生，上次开车开车过来刚好遇上赵艳与她在一起，她就跟着赵艳叫我东哥，后来每次遇上，她都说要做我女朋友，这种女生生猛吧。” 典胖子说，太生猛了，身材还那么好，要我我早就投降了。 王蕊就一脚踢了过去，典胖子就痛得哇哇叫了起来。 朱敏说先回去了，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心情有点失落。 在大学校园里李俊东的故事实在太娇艳了，自从苏紫走后，想倒扑他的女生可不止朱敏与夏妍，就连曾追过潘越明的那个周微也明显有想法，这一点与她同室的王蕊早已察觉。 朱敏再走后，王蕊与典胖子就边看电视边聊天，王建文与张磊也凑到一起上网，李俊东也就没有管他们，自个儿去洗澡，等到大宿舍那边快熄灯时四人也就散去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打电话给苏紫说想她了，苏紫说也很想他，然后二人没聊几句她就要挂电话，李俊东还想缠着再多说几句，苏紫说累了一天，工作的事刚忙完，但她自己给自己定的英语的听力任务还没有学完，还要听磁带。 李俊东说今天学不完明天再学，苏紫说：“不行，下个月她就要跟殷红一起飞马来西亚，现在她的英语太弱了必须强突。”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注意身体，工作压力大就回来吧！” 苏紫警告说：“下次你敢再说这话，不理你！” …… 次日下午，昨天的事没办完，李俊东再度来到了建行天华支行，把填好的表格递交给徐媛，然后说想请她喝杯咖啡。 徐媛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去年才参加工作，只是最基层的办事员，真的帮不到你的忙。” 职场新人还没有被污染，虽然对人的态度并不热情，但为人还算真诚。 李俊东说：“相识是缘份，一起喝一杯咖啡有什么，不一定你非得帮我什么大忙。” 估计是看李俊东长得还挺帅，态度也诚恳，徐媛看了看时间，李俊东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再过几分钟左右就下班了，她就勉强答应。 二人一起从楼上下来，楼下几个工行的同事还以为李俊东是她男朋友，闹得徐媛挺不好意思的。 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李俊东一边闲聊一边跟她不急不慢地打听这商业贷款具体是找谁最合适，徐媛说当然是官越大越好，不过你只申请二万的贷款，基本上只要随便认识一个主任就轻松搞定。 李俊东就笑说你们银长贾立林我倒是认识，只是你们的主任我还真一个也不认识！ 徐媛笑了，说：“你要真认识那个老色鬼就不会请我唱咖啡罗。” 李俊东说你敢说行长是老色鬼，要是被他听到了你就惨了，徐媛说他本来就是老色鬼，全行人背着他都这么叫的。 第一次喝咖啡二人也没聊多久，李俊东就向她打听到一个负责商业放贷的刘主任的电话，并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刘主任的一些大致情况。 从咖啡厅出来，目送徐媛搭公交离开，李俊东就在头脑里整理今天从徐媛口里得到的信息，可能是被“老色鬼”三个字刺激，他脑子里豁然一亮。 原来这个贾立林根本就不是他前世认识的什么熟人，还是不久前他整理华风那个张总的电脑时在那份机密文件夹中见过他的照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可不可以小小利用一下呢？ 这样做的话好像有失光明正大，仅管如此李俊东在返校的路上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小激动。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果然就找到了他的几张照片，照片上那个老色鬼正与一个港台的女星在海边漫步。 其中一张从侧前面偷拍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而另一张侧位照抓点正好，老色鬼与穿着比基尼的呈女星半抱之势，一只手正好搭在对方的翘臀之上揩油。 画片上女星的臀部曲线有点香艳，看李俊东都有了反应，不由在心中咒骂一句果然是个老色鬼，同时他也很明白手上这看似杀伤力太强的核弹其实是个烫手的山芋。 几乎不具备操作性！ ------------ 第24章　伍思齐驾临 既然不好操作就不要玩火。 该干嘛还是干嘛，一切照原定计划进行，次日先打电话问徐媛他填的申请表递交上去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李俊东就打一个电话给建行的刘主任，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一，他说在他们银行递了一张贷款的申请书，希望能银行能尽快进行审查。 那个刘主任不知看过了他的申请还是没看过，总之就半官腔地回复不要着急，说银行办事都有正规流程的，只要符合条件都会按规定进行审批的，有什么情况可以跟徐媛那边咨询，有结果后也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对方在跑套话，李俊东其实也在做铺垫，跟这帮人打交道你不用着急，先打几次电话，先在对方心目中留下一下印象，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过去请他吃一顿饭，就二万块的贷款不出意外就还是拿得下来的。 挂完电话，本着广种薄收的原则，李俊东继续跑另外一家银行。 当他从另外一家银行又拿了表单出来，伍思齐的“助理”蒋昌义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李俊东接起电话，双方相互客套几句，蒋昌义问他现在在哪儿。 李俊东说在天华工商银行，蒋昌义说一会刚好顺路要从他们雅声娱乐旁边经过，想去参观一下他们公司。 李俊东商界新人一枚，他们公司小到就藏在一家琴行中，所以也不用担心被什么官场上的人物封杀，就非常客气地回应：“大驾光临，蓬荜生辉，非常欢迎，我十几分钟就能赶回去。” 自从蒋昌义透露信息说伍思齐要去汤生源考察被委婉拒绝之后，伍思齐与蒋昌义曾一度以为汤生源要与他们划清界线，但接到李俊东的电话后他们的想法又有所改变，他们推断汤生源正面临了困境。 但现在伍思齐正处在自己最艰难的时期，他一来不知道对方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二来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帮手。 再度靠近汤生源或者强行出面帮汤生源摆平困难只会把汤生源更推向危险的边缘。 所以他们只能通过一些外围信息在打探对手是用什么手段让所有政商两界的人不敢跟自己接近的，以便好采取相对应的措施。 正是因为他感觉到李俊东年轻敢说实话，所以他觉得再见一次这样一个新注册只有几个月的小公司老板李俊东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蒋昌义就来了。 并且来的人不止有蒋昌义，伍思齐竟然亲自来了。 李俊东大约用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就从银行回到了雅声娱乐，但伍思齐与蒋昌义竟然比他还先到，正在琴行中看琴。 朱惠正挺着肚子在给他们介绍一款二胡。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说是约了李俊东，朱惠根本不认识这位最近三四个月来已把整个枚阳市闹得人心惶惶的副市长大人，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客人。 “伍先生、蒋先生，不好意思，回来晚了点！”李俊东随手在饮水机上倒了两杯水，一手一杯给二人递了过去。 既然对方不言明身份，公司的场地有限，还有四五个员工就在旁边的办公室里，李俊东就顺着他们的意思也不称呼他们的职务。 李俊东竟然这般会办事，接过水杯之后伍思明满意地点头说，我们也刚到。 朱惠见二人与李俊东认识，就说：“介绍朋友过来看琴你也不早点说！”说着又拿起了另一把二胡说：“这把与刚才那把琴一样的价，但这款会比那一款好用一些。” 乐器与乐器之间价格与品质都相差巨大，这中间水很深，既然是熟人朱惠当然给他们一把真正的好琴。 伍思齐还真会拉二胡，接过之后随手拉了八个节拍的一段旋律，赞道这确实是把好琴。 李俊东说：“没事儿，嫂子你腆着肚子不方便，这里有我来招呼就行了！” 朱惠说那你招呼着，就过办公室那边去了。 然后李俊东就带他们二人在琴行与办公室还有那个尚未装修只放了一些调音设备的录音间各看了一圈。 就这么小的地方，边走边看，十分钟也就介绍完了。 雅声琴行的规模竟然这么小，伍思明也很是惊讶。 李俊东知道他的想法就更不能妄自菲薄，说：“做生意不见得要有多大排场，这大有大的做法，小有小的做法，别看我们公司小，最初的投入也不过十来万，但前不久刘天王的演唱会的外围工作就是我们公司做下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公司才刚刚拿到营业执照，包括我与另外一个股东在一起也不过四名员工，但现在短短的二三个月，我们的员工数量就翻了一翻。” 李俊东这话说得不亢不卑，就算他们二人来到了公司，也没有一丝位处下风或不好意思的感觉，这让伍思齐内心惊讶。 像这样淡定从容的年轻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旋即伍思齐说：“这个世界不止有大鱼吃小鱼之说，更有快鱼吃慢鱼之说，公司发展最重要的资源是人才，看得出你对于这个行业信心十足罗！” “赚点小钱并不难！”李俊东淡淡一笑：“在我名下还有另一家公司，比这间公司还晚注册一些时间，另外我还有两本个体户的营业执照，三家小店。” “哦！”这事儿蒋昌久还真不知道。 “你还记得上一次拍卖会吧，当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客人拍出了底价，然后我加价把那车给拿了下来。” 拍车的现场蒋昌义在现场，那幕场景蒋昌义还隐约有一丝印象。 李俊东微微一笑：“那只是我做的一个小游戏，因为那位举牌的人是我的一名下属，他只是用我另外一个公司的名字拿的一张号码牌而矣！” 自己给自己加价？ 知道二人不懂了，李俊东解释道：“我看当时人挺多的但出价的人很少，就算试一下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只要稍一刺激，大家的举牌热情就能激发出来，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当然十来万的车而矣，对于那一场的客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这样的招而放到后面那场当然就不会有效果。” “厉害！” “年轻真好！” 蒋昌义与伍思明都不由得由衷地称赞！ 只是他们的用词却各有不同。 ------------ 第25章　惊喜不断 聊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些闲话！ 此次伍思明前来一方面是要确认李俊东与汤生源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方面是想听听敢说实话的李俊东对于眼下时局到底还有什么独特看法，又能带给他什么样的一些实话。 “我看工商方面的资料，你这雅声娱乐汤生源并没有股份，你与汤生源的宋凯文是什么关系？”蒋昌义问。 “朋友！”李俊东回答得很干脆。 “仅仅是朋友而矣？” “很要好的朋友，如果他有困难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李俊东再次强调。 他的这个回答蒋昌义一时还没有意识到，但一旁的伍思齐就有点吃惊。 这话说得有点大了，汤森源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困难，凭李俊东的力量他帮得了吗？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李俊东的话应当还没有说完。 果然，略略停顿了一下，李俊东又微笑着开口：“汤生源现在就遇上了困难，有人要断他的银根，我想这其实只是误伤，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来没有人敢同他把话说得这么直接，而且面带微笑。 伍思齐一次又一次被李俊东震惊。 官场有人要断汤生源的银根，这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是最致命的，就算对方不下死手，宋凯文也会被吓得不敢乱动，难怪宋凯文避他如瘟神。 而李俊东的 “误伤”二字用得实在太精准了。 一语就道明了对方要整的人不是宋凯文还是他伍思齐，汤生源面临现在的困局他是有责任的。 现在他们是站在琴行，就旁边还有雅声娱乐的好几个员工，这里的谈话环境不是很方便，伍思凯撩开窗帘望向窗外，良久才问：“怎么破！” 李俊东也站在窗户旁淡淡地回答：“站在汤生源的立场上，一个字 ‘忍’！” “忍就行？” “既然是误伤，对手也许不会下死手，所以把银行的贷款该还的还了，勒紧裤带过日子，汤生源一直以来的财务状况良好，宋凯文已决定把新订的一条八百万的生产线低价亏本转让，同进缩减产能以换出救命的现金提前过冬，必要是还可能要裁员。” 这些话李俊东原来没有打算说的，他这所以说出来，就是想让伍思齐对汤生源产生一丝愧疚，这样就算汤生源在这一场误伤中大出血，以后伍思齐真正掌握了枚阳之后多少会补偿汤生源一些好处。 李俊东所说的东西都好直白，并且宋凯文连这样的企业核心资讯都让他知道，这也无形中证明了李俊东与宋凯文的关系匪浅。 伍思齐的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眉头紧锁。 二人久久不语！一旁的蒋昌义问：“你说对3号商品有兴奋不会是一个借口吧。” 蒋昌义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伍思齐觉得多此一举，既然汤生源银根吃紧，那么每一份钱都是血一样珍贵，自然不可能再来拍卖会。 但李俊东的回答又出乎了他的意料：“对三号商品我确实很有兴趣，所以最近一直在跑银行，希望能在拍卖会重启之前资金方面能腾挪得过来。” “难怪你上次建议我为什么不启动银行分期付款的付款方式！”伍思明似有所悟。 这一次他其实是会错了意，因为上次跟他提议之时李俊东其实对于三号商品还没有任何想法。 不过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李俊东也就不解释。 一场对伍思齐来说非常有意义的对话到这里应当可以收官了，正待他准备告辞之时，楼下有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上来了。 “来你们雅声娱乐好多次了，一次都没有有遇上你，今天终于把你逮住了，难得啊！” 上楼后看到李俊东，吕顺一脸笑容，笑声也很爽朗。 “看不看到我不重要吧！”李俊东也好久没见他了，但他知道他是来找表姐黄婷婷的。 吕顺？ 吕顺与李俊东是朋友。 对于这个吕顺伍思齐不认识，但蒋昌义还是有印象的，那一场大型传销案上过枚江卫视，对政治敏感的他跟李俊东一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民警跨过层层上司成为了新闻的主角这个现象，当然就知道他应当大有来头。 蒋昌义认识吕顺，吕顺不认识他。 伍思齐不认识吕顺，而吕顺却认识他。 所以这很有意思，看到李俊东竟然与伍副市长站在一起聊天，吕顺也愣了一下，然后过来问好：“伍副市长好，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伍副市长？久仰、久仰！” 对方的身份比他高，吕顺不敢先伸手，只能拱手为礼，并连说两声“久仰”。 李俊东的朋友跟自己行礼，伍思齐虽然不认识对方但也没有失礼，就伸手跟他握个手，再客气地问询一下贵姓在哪里上班等。 吕顺一一回答之后，微微一笑：“你有贵客继续聊，下回我再找你喝酒！”然后就去旁边的办公室里找黄婷婷去了。 伍思明与蒋昌义起身告辞，李俊东就送他们下楼。 上车之后，伍思明说：“这个李俊东不简单啊，就连刚才他来的那个朋友也都气宇轩昂。” 蒋昌义就接过话来：“刚才那个警察吕顺应当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公安局的田震东副局对他可比自己的儿子还亲，听闻是省厅那边交代下来要特别培养的年轻人。” 伍思齐脸上起了变化：“哦，还有这来头？” 蒋昌义就把他还没来枚阳之前吕顺横扫了一家传销窝点立功上了卫视并很快升到了刑警副队长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那次的报道李俊东其实也露脸了，但因为没有台词所以蒋昌义此时还没有把他们俩联系起来。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又嗯了了声，伍思齐明白了八成。 现在的他四面楚歌，身边每一分资源都要充分利用，他相信李俊东是因为看好他一定能在枚阳站稳脚跟才不顾危险与他如此亲近的。 既然这个吕顺是李俊东的朋友，能不能通过李俊东让他也站到与自己同一条线上来呢？ 上次扫黄打黑之后，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公安系统的人开始不听使唤了，而这个吕顺又刚好是区刑警队的副队长。 虽然他职务不高，但田副局长对他恩宠有加，关键的时候能不能把他化为一把尖刀来破开敌人阵营的防御呢？ 这些问题有点复杂，他坐在车上开始闭目思考！ ------------ 第26章　想升职得打大BOSS “副市长大人来了，你都不请他们吃个饭，这也太怠慢了一点吧！” 送伍思齐二人到楼下后，李俊东重新回到办公室，正坐在黄婷婷身边看她打字的吕顺打趣道。 李俊东随口回应：“他又不买我的琴，没有给我们创造一分营收，凭啥请他们吃饭，留这钱一会我们喝一杯好多！” “什么？刚才那人是副市长！” “真的假的！” 吕顺这么一提，黄婷婷、朱惠与旁边另外一个文员都有点不敢相信。 李俊东提醒道：“真的假的你多看电视就知道了，不过别大惊小怪，伍思齐只是路过顺便来看一下琴，不要到处宣传！” 朱惠不太明白，不过还是点点头。 与吕顺黄婷婷一起去店子吃饭时，吕顺问：“你怎么认识伍思齐的？” “方达开的那台陆虎你见过了吧，我在司法拍卖会上买的！”李俊东微微一笑，然后喝了一口酒。 吕顺就“哦”了一声。 然后李俊东就问：“对于伍思齐的状况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吕顺也喝了一口酒：“他的工作能力当然很强，但目前所处的环境很艰难，上任一来的第一把火就把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陈老虎给拿下，动了太多人的奶酪，这把火烧得过了头，把自己的衣服也点着了，受了伤的人要反击，无辜的人都在等着看他怎么把这游戏继续玩下去！” “不管他罗，喝酒！”李俊东顺手给吕顺满上。 吕顺就提醒说：“近期内他诸事缠身，与他保持距离才是对的！” “所以我请你喝酒，不请他，干了！”李俊东半开玩笑的举起杯。 吕顺也豪爽地一口到底：“我是认真的，把你当朋友才提醒你的！” 李俊东说：“别担心我，伍思齐不会那么快倒掉的，另外我们雅声娱乐这么丁点小，大人物也犯不着来踩我们。” 吕顺就正色说：“既然他空降到这里来，只要自身正不出漏子，倒掉到当然不会，但工作做不进去，压力大到一的程度他自己就会打退堂鼓，你的公司虽小，但有人要刁难你，你也会很难受。” 李俊东又笑说打个比方听。 吕顺就说上次刘天王的演唱会你们接手时公安与文化局都是事先华风娱乐就批好的吧，如果下次你们再接到这样的单子，跑审批是不是得你们去做？ 李俊东一听愣了一下，他知道吕顺说得有道理，不过他今天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伍思齐今天过来的车牌好像不是市政府的，这也证明了他现在办事是非常小心。 胸怀决定格局，细节决定成败！ 今天一见，甩开前世的记忆不说，李俊东也断定伍思齐一定在伺机一次更大规模的反击，并且他对他有信心。 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吕顺说我不关系伍思齐，只是担心你。 李俊东说了声谢谢，再次把杯子都满上。 黄婷婷怕吕顺喝多了，就说：“二个老朋友喝酒，干什么干，慢慢喝，多吃点菜不好！” 吕顺笑了笑，小喝一口就把杯子放下。 看得出来吕顺对黄婷婷还真是很在意，李俊东很高兴也就陪他只喝了一小口。 然后二人闲聊别的，李俊东就问他认不认识有银行的朋友，这方面吕顺不真没有什么资源。 黄婷婷说现在公司业务正常，朱惠不是说账上还有钱吗，你还要找银行的朋友借钱？ 李俊东没有解释，只说做生意谁会赚钱多。 电话响了，竟然又是蒋昌义，他打李俊东的电话竟然是为了找吕顺的私人电话，二人应当是第一次见面，刚才吕顺在自我介绍时一句多余的话也说，只说了自己叫吕顺是一名普通刑警，这让李俊东多少有些意外。 另外他知道了吕顺是警察系统的人，要找他的联系方式很简单，根本不用找李俊东。所以他既然选择通过李俊东要吕顺的电话，其用意当然是希望吕顺像李俊东一样向他靠拢。 吕顺说：“这也不奇怪，刚才上楼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蒋昌义应当认识我，但他职务比我高，他没提我也不好意思问！” 李俊东说那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吕顺说：“其实也不麻烦，我就一个小小的区公安分局的刑警副队长，芝麻点大的官儿，上面有队长局长，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事找我协助，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推掉。” 李俊东问那你什么时候再升一级？ 吕顺说混官场哪有做生意那么快，再好的条件也得等时间，再说最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工作成绩，没事就抓几个小烂仔充充数。 套用一句以后游戏中的话，李俊东说：“要想快点升职，光打小妖怪可不行，你得越级打大BOSS才行。” 李俊东话里有话，黄婷婷根本听不懂，但吕顺能懂，李俊东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时候，吕顺可以选择往伍思齐这边靠，因为跟着伍副市长的路子就有大BOSS打，就能立大功，当然风险也大。 风险大他其实不怕，他职务低，就像一根颗小树受力面积小不怕台风，何况背后还有人撑着。 另外他也是一个外来者，虽然与伍思齐相比地位目前相差比较大，二人来这里的目的也完全不同，伍思齐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他只是来想捞一把政绩就走，不过有一点却是相通的，就是都得搞事儿，伍思齐不搞事就没办法建立权威，他不搞事就没办法快速升职！ 连喝好几口酒，吕顺说晚上回去好好想想。 李俊东哈哈一笑：“想啥哦，信我的不会错，趁着现在职务低你现在不犯错误，等你以后职务越来越高了，你的胆子就会越来越小，更加不敢冒险。” 吕顺笑了：“在部队时我已犯过一次错误了，才被贬到枚阳来的！” 听了这话，一旁的黄婷婷有兴趣了，追问他犯了什么错误，吕顺只说年少气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李俊东笑说，如果不是因为错误，你就遇不上我表姐。 吕顺就帮李俊东满了一杯，然后举杯：“这就叫有所失，必有所得！” 这一次黄婷婷就没有阻止他们二人干杯，只等他们二人喝完后叹了一口气：“最终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她这话说得有点幽怨。 吕顺似有所感，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肩膀。 家里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年，不管在枚阳混得怎么样，一年以后他就要按照家里的意思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继续打怪练级别。 他与她的这场恋爱，根本还不敢给家中提及。 ------------ 第27章　大王八与小王八 建行天华支行的刘主任又接到了李俊东的电话。 这已是李俊东最近几天第四次给他打电话，刚好又遇上了他刚与老婆吵了架，他真的有些烦了，大家素不相识，他根本就不想理他，就对着电话吼了一句：“都说了一切会按流程审查的，你天天找我也没用，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刘主任每次接电话的说的都是官话，但语气一直还不错，没想到第四次通话突然间态度大变，李俊东也应对不瑕。 做业务得迎难而上，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放弃。 李俊东打电话给徐媛，问清了那个刘主任正在办公室，他决定去跟他见一次面。 半个小时后，李俊东赶到了建行天华支行，问清了他的办公室以位置就直接过去。 可能是原来在气头上，现在早消了，刘主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看报纸，李俊东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 见面后刘主任的态度没有原来电话里那么恶劣，看李俊东年纪轻轻，怕他不上道，就说暗示他说：“商业贷款没有那么好办的，上面的额度不多，要货款的人多如牛毛，有些规矩你不懂的话，我也没办法帮到你。” 这样的话基本上算是说白了。 李俊东看办公室也没有旁人，就直接问银行方面要提几个点？ 刘主任见他挺上道的，就伸出一根指头。 百分之十！ 他妈的还真黑！ 李俊东的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然后对方就不高兴了，说：“有些东西不是我这边卡你或者别的，有些东西上上下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李俊东就说：“二万块的贷款这等小事，不会贾行长也要亲自过问吧。” 刘主任说他是行长，全行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他管。 本来还想请他吃一顿饭的，没想到这个刘主任这么黑，直接开口要百分之十的回扣，李俊东就没有心情再请他吃饭了。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跟你我真的不熟，其实你们贾行长我还是认识的。” “既然你认识贾行长，那还我这里浪费时间！”刘主任嗤之以鼻。 上梁不正下梁歪，刘主任不太爽，李俊东也不爽。 他起身告辞，但并没有马上下楼，还是直接去了贾行长的办公室，行长的办公室在过道的最里面，走过过道时，其中还有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问他找谁。 李俊东就说找贾立林！ 他直呼行长的名字，对方愣了一下说贾行长不在，并似乎有伸手阻拦李俊东的意思。 李俊东理都没理它，过道有二米多宽，他略略一绕就过去了。 贾立林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的，所以行长办公室的门关着，李俊东重重地拍了几下，然后就调头回来。 经过刘主任办公室时，刘主任正站在门口，一脸黑得像猪肝。 李俊东站在他的门口淡淡一笑：“我真认识你们行长的！” 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他拨的真的是贾立林的手机，对方也真的接了，李俊东说：“贾行长您好，我是李俊东，最近公司资金紧张想的您这边想的点办法！” “李俊东？”对方明显一愣。 “对，就李俊东，去年七月中旬在三亚我们见过聊过，当时你还说有困难就来找您的，您忘记了！” “去年七月中旬，三亚，你们公司叫什么来的？” 李俊东根本就从没见过他，随意的谎言他怎么想得起来。 李俊东就继续扯：“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时香港的阿雅小姐也在，我们还一起在海边游泳呢？” “哦，哦，好像有点印象……” 提到阿雅，对方的回答明显就有点不太自然。 李俊东也不与他为难，就说：“改天我到你办公室找你吧，我公司的名字叫雅声娱乐，下回再聊吧！” 几句简单的对话，蜻蜓点水，相信电话对面的贾立林已懵圈了，而旁边一直在尖着耳朵听他打电话的刘主任一脸糊涂。 此人到底是在装B还是真的见过贾立林他也一直拿不准，但对方也那样同贾行长说话，就凭这份底气就能让他心慌。 挂完电话，看到刘主任还在发愣。 李俊东换了一脸笑容：“我这人不是不懂行情，还是办事都喜欢走正道，今天还有些别的事就不请刘主任您吃饭了，改天去我们公司核查一下吧，如果能符合发放商业贷款的资质，贷款的事还要多拜托了！” 李俊东的这往左说得挺“客气的”，但怎么听这都不是求人办事应有的态度，但那个刘主任却只能尴尬地笑说：“按正常流程走是最好的。” 为了打消对方心中的疑虑，跟刘主任分开后李俊东又去找了那个美女徐媛，再次请她喝咖啡。 徐媛问：“今天你找刘主任怎么样？” 李俊东伸出一个手指微微一笑说：“他要这个数，直接开口一点弯都没拐！” 徐媛有点惊讶：“早听说贷款银行要回扣，但一般都是五个点，没想到他们吃你得那么深！” 李俊东又开玩笑道：“是不是觉得当官真好？” 徐媛说当官是挺好的，就是这样良心怎安！ “所以我一气之下给贾立林打了一个电话！”李俊东端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 “你投诉他了，贷款不想办了？”徐媛这一下是真的吃了一惊。 “投诉他找到贾立林那里有屁用，一个大王八一个小王八都是一窝的，我只是找他聊聊天。”李俊东哈哈一笑。 二个王八之说一下子就把徐媛逗乐了，说：“你能跟王八能聊天，那估计也是只千年的老乌龟。” 笑过之后，徐媛有点不信李俊东真给贾立林的电话了，李俊东就拿出手机给她看通话记录问：“这三条8的尾号是你老板没错吧！” 徐媛就无话可说了，如果李俊东不是真认识贾立林，对方也不会跟他聊上三分多钟。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李俊东既然认识贾立林为什么还要从她这边填表一路往上走，直接去贾立林的办公室填张表一路下来，那不是畅通无阻。 对她的疑问，李俊东笑而不答，却神秘地反问她，一会如果刘主任问你跟我聊啥了你会怎么说？ 徐媛不解地反问：“你请我喝咖啡他怎么会知道？” 李俊东淡淡一笑：“他保证知道！” 因为从刘主任的办公室那经过后，李俊东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不出意义明天他一定会向徐媛套话了解李俊东的情况。 徐媛想了想，一脸微笑说：“那我就说你想追我吧！” 李俊东晕倒！他请徐媛喝咖啡其实只是想通过她的嘴向那个刘主任证实他今天打给贾立林的电话不是一幕花枪。 难道长得帅就真这么容易让人误会吗？ ------------ 第28章　宋凯文的决定 最近汤森源的日子过得很紧张。 宋凯文想尽一切办法腾挪，总算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晨挤出了一千三百多万把银行那一笔无法续约的贷款连本带息给清了。 刚想缓一口气，税务局的人员来了。 带队的人还是他的老朋友，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么大一个公司果然不可能完全没有问题。 几个人把公司的账表一车抱走，下午虽然如期还了回来，但也留下了五点污点记录。 宋凯文请那朋友喝酒，那朋友说最近都没空，让他抓紧时间整改吧，一周内复查如果没问题这次就算过去了。 同时提醒他以后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要看清形势，跟对了人大事可以化小，跟错了人就算你做得再好，鸡蛋里还能真能挑出骨头来。 朋友已经是给面了，汤森源虚惊一场，但员工的士气也受到了打击，中层以上所有干部都知道公司的公关环境已不同以往了。 宋凯文千恩万谢之后马上通知财务部全体加班，该补的补，该修的修，严防死守。 下班后凌菲看他的脸色不好，就给他按按肩膀，问他最近公司怎么样了。 宋凯文说前段出了点问题，应当熬过去了。 凌菲就说虽然我帮不到你什么忙，但你有事也可以跟我说说，当个听众总是可以的吧，以后不要等事情过去了才吭声。 夫妻俩正坐在沙发上聊着，电视上又播出了一则新闻： 天华区工商局接群众举报又查封了一家假烟生产企业，涉案货品的量级与销售金额巨大，连夜外逃的企业老板也已在东海市被当地警官拘捕，副市长伍思齐表示对此类严重违法的企业一定要严查到底。 看到这则新闻，宋凯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坐直了。 “怎么了！”凌菲问。 宋凯文叹了口气说：“又换打法了，不知道这个伍思齐还要闹腾到几时？” 凌菲问：“打假烟厂，大快人心之事，你怎么有这种感慨！” 宋凯文说：“大快人心是大快人心，但一个存在多年并且规模不小的假烟厂关系到多少利益链，他这一下断了多少人的财路，断人财路等于谋财害命，人家哪能不反扑，伍思齐空降枚阳连家人都还没带来，他倒不怕，但再这样弄下去他就算自己不倒，因他被误伤的身边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多，当一个人没有了朋友，不管做官还是做生意，最终都是死路一条。” 凌菲笑说：“我就是看不惯官场这种黑暗的勾当，反正咱们做正当生意，怎么也伤不到咱们吧。” 宋凯文不说话，因为他已经被伤得不轻！ 次日回公司，刚刚在办公室坐下，皮笛进来了：“宋总，工行那边来电话了。” “怎么说？” “工行那边说他们年底前回款压力大。” 宋凯文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第二波压力又要来了。 皮笛说：“政协的汪主任的秘书早上来电话，明在下午他们这边有一个民营企业座谈会，希望您能亲自参加，听说到时市政府的唐副市长也会参加，会议的主题就是研究如何帮助民营企业解决融资难的困难。” “明天下午开会，今天才通知？” “是的，他们说这是临时安排的，所以事先并没有筹备！” 宋凯文说知道了，让我想想。 等皮笛转身出去时他又安排道帮我打电话问一下利达公司的郑老板还有长裕的钱老板有没有接到这个通知。 皮笛说好，出去十几分钟再进来回答说，刚才我已联系过了，郑总有接到通知，但钱总却没有接到会议通知。 看来这个座谈会的对象是有选择性的，宋凯文已基本能猜到唐副市长与汪主任的用意了。 凡是他们认为跟伍副市长接触过的稍有规模的企业看来都要表明立场。 有可能接下来他还会以这次座谈会的名义向省委施压，伍副市长上台以后一直在抓政治改革与打击黑恶势力，在发展经济方面并没有什么强劲的措施出来，这是他一个很严重的短板。 双方的斗争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阶段了。 如果去了，他要怎么表态呢，马上向唐副市长与汪主任表忠心，应当能让银行紧收银根的手腕有所缓解。 虽然表面不认同，但内心深处他还是被李俊东的“直觉”所感染。 他担心自己一旦为了短时的安危走错了路，市长与书记的年纪都到了该退可退的边缘，万一伍思明能再进一步，到时一树梨花压海棠，那么他选错方向走错路又会给汤生源以后的发展带来长远的不利的影响。 有些事真的好难决策！ 他想到了一个方案，就是先打电话告诉伍思明他要去参加会议，然后再去参加会议，这样看起来就是二边都不得罪，但有老话说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他不能确定伍思明又会怎样想。 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决定，他想先听听李俊东的建议，于是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李俊东也忙。 接到宋凯文的电话，下午他暂时放下多跑几家银行工作，飙着他的摩托车匆匆地来到了汤生源。 二人在办公室淡了很久，宋凯文基本上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全盘托出来说给李俊东听。 李俊东也就不再藏私，告诉他说伍思齐去过一次他的雅声娱乐，并且他早已把汤生源目前的困局说给他们听了。 宋凯文又吓了一跳，李俊东却一脸笃定地告诉他面对汤生源目前的困境，伍思齐绝对不会不管的，只是他目前还没有找到帮助你的办法。 宋凯文现在算是明白了李俊东是铁了心要跟着伍思齐一路走到黑。 并且从第一场拍卖会开始李俊东似乎就在以一种很巧妙地方式绑着汤生源往那条路上去。 伍思齐的对手马上就要向他开炮了，万一伍思齐直接中弹倒下，对于李俊东这商界小白来说倒无所谓，但对汤生源来说以后要修复到正常的公共关系环境不知道还得费多少手脚。 对于宋凯文的担忧李俊东哪里不明白，但他还是说：“你要传的话我会帮你传到，但明天的座谈会你最好还是让皮笛代你去，不然万一要来一个联名上书或发布什么联合申请之类的事，你在场的话就难免抹得开面子，就算事先跟伍思齐打过招呼，那些不利于他的行为上只要有你的名字，也难免在以后的交往中成为污点。” “好，那就再信你一回，希望伍思齐不要误了我们对他的信任。”宋凯文最终下定了决心。 ------------ 第29章　一拍即合 李俊东当即打电话给蒋昌义。 告诉他唐副市长与汪主任那边有临时的特别的一个民营企业座谈会说是要协助民企解决融资难的问题，汤生源接到了邀请不知道要不要去参加。 接到李俊东的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蒋昌义很是意外，这件事他还完全不知情，另外汤生源的这个问题抛过来他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对方估计是要请求伍思齐，约莫十分钟后蒋昌义打电话过来了，他回复很有意思：“这么好的会议主题，又是在帮民营企业家解决实际问题，有空闲的话可以去参加，怕就是怕到时会议会偏离原来设定的主题。” 短短的十分钟，伍思齐的判断就那么精准，宋凯文也不得不佩服，另外听到这个回复，明显李俊东的判断是对的，这个时候就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要么跟死伍思齐，要么就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不能两边摇摆不定。 二人正聊着，李俊东的手机响了。 朱惠说刚才有银行的一个刘主任说你在那里申请了一笔贷款，想过公司来看一看。 李俊东笑了，说：“你接待就好，就说我现在客户那里一时回不来，他们要看什么资料就给他们看，刘天王的演唱会还有郑江过来时我们雅声娱乐也上过报纸，适当地给他们吹一吹，让他们对我们有一个信心。” 朱惠说见过税务工商上门的，没见过银行也会有人上门来。 李俊东说他们就来核实一下资料应当填一张表就走了，不有特别巴结他们。 朱惠就说知道了，然后再问我们现在有钱申请贷款做啥，李俊东说我过来了再跟你解释，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凯文问：“你还在什么银行有熟人吗？” 李俊东说：“有一个关系目前正在营建中，希望能在伍思齐重启拍卖会之前搭建好。” 没有关系就自己去想办法搭建，对李俊东的这个思路宋凯文是相当认同的，然后说等你把关系搭建好了，到时也借给我们汤森源共享一下。 经他这句话一提醒，李俊东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一个天才的想法。 目前虽然他利用一些不太明确的信息唬住了那个刘主任，那个刘主任也难得地要跑一趟雅声娱乐考察一下。 但这其实只是按照流程走一走过场，能不能拿到贷款还要两说，他或许只想让自己的工作让人无话可说，是否最后批准这笔贷款都先等把该做的事做了再说。 当然这也是一种进步，因为一份考察表而矣，银行的工作人员通常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填完的，能跑过雅声娱乐实地看上一眼，证明他也确实被李俊东虚张声势给吓了一跳。 另外就算对主方大度，大笔一挥把李俊东目前申请的二万批给了他，如果想通过他拿到太多的贷款还是不成立。 他的实力还实在太弱了，既然他不敢拿那些照片资源去威胁行长贾立林，那么真正高层的关系最终还是无法建成，只不过是自玩自嗨了一把罢了，与人与己都没有多少真正的影响，他差的也不是这二万块，他那天做出那样的一个举动最主要是被对方的态度所恼的一个恶意打击。 但现在宋凯文就坐在眼前，这个时候如果把宋凯文绑上一起去找贾立林聊天，原来许多不成立的东西就瞬间成立了。 如果知道贾立林上次三亚之行的人是宋凯文还不是李俊东，那么贾立林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同时他也一定会卖宋凯文一个面子，毕竟大家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一号人物。 卖宋凯文一个面子那就不是十万八万的贷款能打发，只要宋凯文开口相信再少两三百万的贷款总得给吧。 在心中把整个过程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李俊东觉得可行，就开始跟宋凯文讲述这些天来他去天华支行找贷款的全部经过。 事无巨细他都讲得很清楚，唯有最后的关键他略略改变了一下，就说在华风娱乐张总的文件中看到了一条，XXX公司请贾立林与港台某明星去三亚旅游的工作记录。 对于照片的事他就只字未题。 纵然如此，宋凯文也认为他胆子不小，笑他竟然敢借用一个这样的信息就拿装打电话吓唬人家的下属。 但笑过之后他不用李俊东提就联想到了正好可以借这一点点的由头去与贾立林认识，然后向他贷款一笔。 虽然这个程度不好操作，但他现在确实缺钱脑袋都愁大了，能有这样一个方法多多少少能搞到一些贷款他也是不会放弃的。 商者无域，宋凯文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自然不是死板的人。 “既然知道了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一起约那个老色鬼吃个饭聊一聊，共同去搭建跟这个银行的合作关系？” 宋凯文把心中的想法提了出来，二人自然一拍即合，马上就到时具体见面的细节再蹉商一番。 办什么事时机是很重要的，太刻意的安排会让贾立林感觉到危险，所以最好还要有个恰当的由头。 从汤森源跟宋凯文吃完饭出来，李俊东去雅声娱乐。 朱惠问今天来的是你什么朋友啊。 李俊东问怎么了？ 朱惠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建行刘主任过来的事儿：“他们一起两个人，一男一女，可能是听我说你不在，他们进来打了一个转，给他们倒的水都没喝，总共也就跟我说不到十句话，就匆匆填了一张表，然后让我签了个字就走了。” 李俊东说：“没事儿，他们就走走过场。” 朱惠还在担心说，不会是你不在，他们觉得你怠慢了他们吧。 李俊东说：“你们不用理他们，我明天跟他解释一下就行了。” 方达说：“我们现在账上有钱啊，你张罗着搞贷款终究有什么重要打算？”李俊东就安排说：“楼上的房子可以先拿下来，装修的事也可以找人报价了，这贷款我个人另有用途的，借来后本钱与利息都算在我个人头上，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等银行批下来再跟你们解释不迟。” 二人对李俊东还是比较信任的，听他这样说也不再追问。 次日中午，李俊东打一个电话给徐媛，原来昨天来雅声娱乐的女的就是她，略略问了一下情况，徐媛说你还真有点能耐，竟然能让我们主任亲自去你们公司，你还敢不在。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都跟你说了我认识老王八的，当然不用担心得罪一个小王八罗！” 徐媛说：“不管你多牛，贷款下来了请我吃饭。” 李俊东说你老大都不敢敲诈我，你还敢。 挂完给徐媛的电话，再打电话给那个刘主任说请他吃饭，那个刘主任说：“不必客气，你们的公司我也去看了，虽然是新公司，但还是有投入了一些资本，业务状况也良好，符合发放商业贷款的基本条件，所以你的贷款二万的申请我这边已批了，下午就会送到上面去做最后的审批。” 对于李俊东这种不按常理出牌，带有一丝不确定性的客户，那个刘主任本能地敬而远之，反正二万元的贷款不多，所以他就如李俊东所猜测的一样，大笔一挥就把它批了，然后就像送瘟神一样把他打发掉，根本不想再与李俊东见面。 不过李俊东本就没想请他吃饭，只是随意客气一下而矣。 知道了自己的二万元的贷款的资料下午就会送上去之后，他的目的就变了，在他的心里这正好是把大BOSS贾立林约出来聊一聊的好由头…… ------------ 第30章　不温不火搞定老狐狸 次日，贾立林接到了电话。 是宋凯文打给他的，二人以前也在一个朋友的饭局上见过一面，但也没多说几句话，仅仅交换过一张名片。 一度他也曾让下面的经理去找过宋凯文到他们银行来开户，希望拉些存款，当时汤森源在他们银行也有一个账户，只是极少过账，自然也没有余额在里面。 大家都是忙人，又不是朋友，自然是有事才联系的。 二人闲聊客套几句，宋凯文说：“前些天他有个侄子叫李俊东到贵行来申请贷款不，不知道贾行长这边有没有看到他的申请材料？” 又说到李俊东，贾立林当然有印象，那天李俊东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给他，虽然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他也不是吓大的，但还是对李俊东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原来李俊东是你的侄子啊，前些天他还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与我以前见过一面呢？”老狐狸没有说材料看到没有，还是试探性的反问。 宋凯文就笑着说：“这小子从来不守规矩，他自己凑了点小钱开了个小公司说是要搞娱乐，前段向我借钱，我这边目前财条状况正紧，就说了他几句，他就说要找银行，没想到真就找到你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他申请的金额好像不多，那宋总的意思是我批给他好呢还是不批呢？”老狐狸再度试探。 宋凯文正事儿肯定不会在电话里聊，就说：“这小子最近老生事儿，我也是恼火了，您看下午有没有时间，我去你那里拜访您。” 知道宋凯文真正的目的还没说，贾立林不明不白的只能说好。 宋凯文说那见面再聊，然后挂了电话再打电话给李俊东。 接到宋凯文的电话，李俊东正在食堂吃中饭，纪律委员朱敏同学正坐在他的对面，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他笑说：“下半场要不要我上场，再吓一吓他？” 宋凯文说：“你上场找死啊，你以为就凭知道他曾经去海南旅游消费过一次就真能威胁到他什么，你把官场的事儿也想太简单了吧。” 李俊东知道宋凯文说的有道理，他是重生者头脑里有着太多赚钱的路子，只要假以时日很快就能在枚阳的商场江湖崭露头角，没有必要为了一笔贷款就与一个秃顶的老色鬼死磕。 他心中也没有多么正义，几张照片就算抖落出来也磕不到对方身上的几根汗毛。 下午还有一堂课，他就祝宋凯文马到成功。 宋凯文说：“你不用上场，但出场现个面还是要的，你陪我一同去，见面后，你就适当地退场该干嘛干嘛去，贷款的事我就单独与贾立林去谈。” 李俊东知道宋凯文的心思缜密，就说好。 又要旷课了，没有办法，跟朱敏抱歉一声，朱敏现在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过只要班上的其他同学不拿他做比，她也就不管了。 下午三点左右，李俊东到了，这一次要见面的人是贾立林，他没有再开那台摩托车还是把那台陆虎给开了过来。 三点半左右，宋凯文到了，二人在银行门口再聊了几句，宋凯文进银行，李俊东就继续在门外等着。 既然约上了贾立林，多多少少宋凯文都是要搞到一些贷款的，但这次的见面毕竟带有一些奇幻色彩，怎么拿捏程度李俊东的态度是可以左一点，适当给点压力对方，但宋凯文还是决定采用相对温和的方式。 按约定的时间，宋凯文提前十分钟左右到了，在贾立林的办公室见到了他，客气一番，贾立林就拿出李俊东的申请材料给宋凯文看。 宋凯文说胡闹。 然后就解释说：“这次他也跟我来来了，我没让他进来，他说的上次与你见面的事儿倒不是说谎，上次他是跟我在海南陪一个客户，恰巧在海滨浴场远远地看到了您，他问我见到朋友怎么不去打招呼，我说您有客人在身边就不要打扰您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那侄子说得活龙活现的，还蒙我说当时我答应给他贷款的。”经过宋凯文这样一解释，贾立林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 他是官员，如果携美同游被熟人看到就算不上纲上线地想，至少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 宋凯文当时既然看到了他还没有上前打招呼，也就证明了他为人的高妙之处。 事情说开了就好，贾立林也是个妙人，宋凯文不会仅为了侄子的两万元贷款来找他的，另外目前二万块他都不想支持侄子也一方面反映出汤生源目前财务肯定吃紧，就顺势问：“公司的效益还好吧！” 宋凯文说：“我们做医药化工的，也算是有点科技含量，只要有订单，利润还是有的，前段想把规模再扩一扩新订一千万的生产设备，最近有一笔贷款原来合作的银行方面可能是因为人事调动，在续借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所以我就到你这儿来了。” 贾立林知道这就进入了真正的主题，就笑说：“企业做大了，不管赚钱不赚钱事儿都多，麻烦都是暂时的，顶过去了就好了。” 宋凯文看了一下表，就说耽误您这么长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贾立林也就没有推辞。 二人从银行楼上下来，李俊东正在车旁边叼了支烟与那个美女徐媛聊天，看到银长大人下来了，徐媛有点紧张就想转身进去。 李俊东说陪我聊天老色鬼绝对不敢批评你。 反正被行长已看到了，另外李俊东也算是银行的业务对象，行长真问起来她也有话说，就假装没事的跟李俊东继续聊天。 宋凯文招手让李俊东过去，然后跟贾立林正式介绍说这就是我的世侄李俊东。 李俊东就微笑着跟贾立林握个手，也递上一张名片。 贾立林笑说一句：“车子这么霸道还为借二万块钱找我，我看你是来泡妞的吧。” 李俊东也不在意，问宋凯文说：“这是去吃饭吧，算我一个。” 这是约定好的台词，宋凯文假装板着脸：“别来瞎凑热闹了，泡你的妞去吧。” 李俊东就再说一句：“早知道你们这么熟，我得多贷一点。” 宋凯文就没理他，拉开车门请贾立林上车。 宋凯文能把贾立林约出来，这事儿就算真的成了，他心中一颗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宋凯文最后能拿到多少额度？ ------------ 第31章　杀鸡儆猴 “明明你不认识老色鬼，昨天还吹牛。”徐媛一脸笑意。 李俊东也笑道：“现在不就认识了。” “那是他看着你叔的面子，不然他会理你才怪。”徐媛回敬一句，然后又问：“刚才那人对你挺严厉的，你亲叔叔？” 李俊东笑说，叔叔又不是老爸，还有亲的干的之分吗？ 徐媛就没追问，看了一下时间快要下班了，就说：“刚才你想跟着去蹭饭被人赶了，本姑娘给你一个面子，你请我吃饭吧。” 都是吃饭的点了，李俊东心情不错，就说带她一起去吃西餐。 这已是李俊东第三次请她了，对李俊东来说也许只把这当做普通的工作应酬，但在美女徐媛心里却性质不同的。 她知道自己不过一个银行的新职员在贷款的事上根本帮不到李俊东什么帮，所以从第二次李俊东请她喝咖啡时，她的心理已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李俊东的年纪虽然比自己小但成熟稳重，更重要的是他说话还很幽默。 她去过了雅声娱乐，公司不大，但也有六七名员工，现在又看到李俊东开来的这台非常霸气的陆虎，还有他同样开着豪车的叔叔，内心深处就开始神往。 她不算多拜金，但当一个年轻有为并且帅气的富二代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身边时，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都难免动心。 等了十分钟左右，下班的时间到了，在女同事们羡慕的眼光中她坐上了李俊东的副驾驶然后跟同事挥别。 李俊东说这一片不熟，问她想去哪里吃。 徐媛却说要先回去换衣服，李俊*然意识到她的眼神中不一样的喜悦。 送她到住处楼下，李俊东没有上楼，在楼下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果然就等到了一个精心打扮的美女。 人要衣着马要鞍，穿着工作服时只觉得她是个挺漂亮的美女，再下楼来就完全配得上“闪亮”二字。 一顿西餐，徐媛点的东西不多，但她吃得极慢，一直吃了二个小时，在美女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中，李俊东曾一度心神摇晃，想约她一起去场电影或做点别的，但想到校园里围在自己身边想要倒追自己的女生已够多了，最终只微笑着把她送回住处。 把陆虎开回雅声娱乐，朱惠不在，黄婷婷还在加班整理资料。 吕顺来接她下班，坐在旁边的电脑边玩空档接龙。 李俊东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加班？ 黄婷婷说朱惠姐下午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怀孕后期建议不要坐在电脑边工作，所以把她的大部分工作风交接过来了，财务方面她不熟，得加班熟悉一下。 李俊东说：“早点下班吧，又不忙，明天再熟悉不迟。” 黄婷婷说：“楼上方达已拿下来了，装修公司的人今天过来看了，方达说包工不包料省钱，材料采购的事儿也归我跑，明天我还得跟装修公司的人一起去建材市场。” 想起装修公司的那点事儿，李俊东提醒说：“跟他们一起去选材料可以，但不要直接下单，选好后第二天再去别家买差不多的，只要是他们带你去选材料的商家，他们都会有回扣的，价格就不会低。” 黄婷婷笑说，好像这世界上没什么你是不知道的。 方维进来了，李俊东问最近忙啥，方维说白天跑业务，晚上写歌。 李俊东笑了， “郑江火了，你不服，也想出专辑啊！” “火不火咱不管，等录音室装修好了，叫兄弟们过来，怎么也得给自己录一张正式的专辑，十首歌，我自己写九首，主打歌由你负责，东哥你别跟我说没空。” 方维倒不知羞耻，直接就要李俊东给他写歌。 任李俊东的感觉，他的天赋比郑江还是逊一些，不过反正雅声娱乐既然慢慢要走上这条路，他也不会阻止他去做这事儿，就说：“多接点单子回来，公司不赚钱你啥也别想录。” 黄婷婷终于忙完了，吕顺说：“一起去吃宵夜，我请。” 李俊东刚才的晚餐吃到了将近九点，所以不是很饿，但吕顺不知道吕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就说：“表姐加班辛苦了，我请才合理。” 吕顺说，也是哦，老板在这里我就不傻瓜一样浪费钱了。 还是上一次的店子，酒杯满上之后，吕顺果然有话要说。 昨天蒋昌义找他了，二人就一起吃了个便饭，没有多说什么，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既然对方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吕顺也就没有急着表明自己会不会心向他们。 这事儿在李俊东意料之中。 但接下来吕顺所说的事就让李俊东略略吃惊。 工商部门查封了一家假烟厂，但就在今天上午刚才在查封假烟厂的案子中立了大功的工商局的一个主任被公告停职了。 原因是年初他老婆曾收受过别人的一块价值三千元的一块瑞士表。 自从拍卖会之后，李俊东开始关注枚阳的政局，在宿舍时就算不看电视也喜欢把电视放起来，并锁定是枚阳政法频道。 所以对于伍思齐的突然查封了一家假烟企业的新闻也知道一些，报道里说这家假烟企业一年的假烟销售总金额高达二亿。 当时他就愣了一下，烟草行业的成本主要是税收，但就算如些真烟都是暴利行业，更何况是假烟厂，这二亿的营业额里利润可能高达百分之八十。 当然这么大一块蛋糕不可能被厂家老板一个人占有，与之相关的利益群体还有通道商与官场上的保护伞都是利益共享者。 面对困难，迎难而上，在重重压力之下伍思齐出手不可谓不快，当时李俊东还挺佩服的。 但没有想到对手的报复来得那么直接，给伍思齐办事的那个工商局的主任还没有兴奋一天就被对手拿下。 普通老百姓不会看事情的经过，可以说沾上贪污受贿这样标签，一个人的官誉就毁了，并且对手下手太狠，这不是普通的内部“停职”处分，而且最严厉的“公告停职”。 官场上的事有诸多门道，这多两个字少两个字的差别就代表了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就算是伍思齐真的撑权了，想要再重用这个倒霉的主任时也得好好掂量，弄不好就会落人口实，说他重用贪官。 对方这明显是在杀鸡儆猴。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不管官场商场有任何人愿意给伍思齐办事就没有好下场。 ------------ 第32章　你的阴谋成功了 李俊东听完了吕顺的介绍之后。 他说：“事情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只要那个主任认得清形势，只要他在司机机关面前一口咬定拒不承认受贿的事实，一个案子办下来没有二三个月也不会有个最终的定论，伍思齐就还有时间救他。” 吕顺说晚了，因为承受不了上面领导的威逼，那个主任自己已写了检查主动申请了组织从轻处理。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还真的很难处理。 不过这些都是伍思齐要伤脑筋的事儿，对李俊东与吕顺也就酒桌上的谈资。 就在李俊东与吕顺聊天之时，事件的当事人伍思凯还在办公室没下班，工商局那个给他办事的主任就因为一块表的事给人拿下了，这让他感觉到了压力重重。 门外有熟悉的敲门声，比平时轻弱一些，不知是太晚了，怕吵到他还是因为敲门时心中有些犹豫。 伍思齐说了一声“在咧，进来吧”，然后蒋昌义就推门走了进来了。 “这么晚，还没下班，辛苦了！” “您都在工作，我哪敢偷懒！”蒋昌义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 伍思齐看得出他的紧张：“怎么了，最近压力有点大，你我现在可不止是上司下属，更是一个战壕中的战友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刚才我老婆打电话催我早点下班，说一个人在家中睡不着。” “快十一点，是该下班了！” 伍思齐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地回应。 蒋昌义就鼓起勇气说：“我老婆还说了，今天下午跟人打麻将时听闻有人在暗中整我的材料！” 听到这一句话，伍思齐也是身子一震。 “是谁？” “具体操办的人不清楚，但应当是唐副市长那边的意思吧。” 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主任，这官说来不大，但经手的事儿多，经手的事儿多就有些权力，有些权力自然就会有一些好处。 蒋昌义在这个位置上也呆了些年头了，自信为人为官还对得起良心，也自认有一定的办事能力，所以他觉得怀才不遇。 不惑之年，如果他再不努力这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所以他不甘心。 伍思齐一来就雷厉风行，他喜欢这样有魄力的领导，不想再在一个主任的位置上空耗时光，就一心跟了他干大事。 现在伍思齐看起来风头正劲，事实已进入了艰难期，背后唐副市长又准备向他下手，为官多年谁又能做到清辙见底，一尘不染呢？ “那你这么打算怎么应对！”伍思齐没有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套话。 蒋昌义小心地问：“这两天腰也疼得厉害，要不我明天请个病假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是他怕，还是他不得不怕，如果要整他的人是自己的平级之人，以他的能力他绝对不会紧张，但被一个副市长盯上了，他岂能没有压力，何况工商局那个战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伍思齐的眉头皱了皱，蒋昌义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但如果连蒋昌义都要躲风头了，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能开展得下去。 “不行啊，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抓紧，再挺一周，相信我，他们的动作没有我们快！” “行，那我再坚持坚持。” 勇敢不是不害怕，还是面对恐惧却依然前行。 伍思齐起身拍了拍蒋昌义的肩膀，然后这对走在刀锋上的兄弟一起下班。 …… 一聊一聊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吕顺与黄婷婷一起回住处，李俊东换了摩托车回学校。 次日早上在食堂吃早餐时，宋凯文的电话就打来了。 李俊东问怎么样了，宋凯文说昨晚吃完饭又请那个老狐狸去桑拿了，花了好几千总算拿到了二百万贷款的口头承诺。 李俊东又笑说：“这么少，照我的意思如果你强硬一点可能那老色鬼更乖。” 宋凯文说：“知足吧，关系是慢慢做起来的，第一次就能拿到二百万，有这二百万我也能松一松。” 李俊东再问老色鬼有没有要抽水？ 宋凯文说：“行价，3个点！” 既然是行价，李俊东也就没多说， 宋凯文说这次多亏你的歪主意了，想起拍卖会的事，李俊东说：“如果司法拍卖会重启得早，你那200万里我要先动60万。” 宋凯文知道他是铁了心了要拿那处物业，就说：“希望不要那么快，等我腾挪过这一段困难期，到时我陪你一起玩。” 李俊东就笑说好。 宋凯文又说：“如果再到哪里想想办法弄上二百万，我的那组设备就可以不用转让了。” 李俊东就让他别着急卖设备，公司的效益那么好，完全可以从前工后序向客人与供应商多想办法，让客户多打点订金，供应商的应付账款尽量拖一拖。 宋凯文说信任的生意伙伴他都打个招呼了，大家也都挺支持，但接下一笔贷款可是一千七百万，短时内根本无法完全挤出来。 宋凯文是生意场上的老将，起起落落都几个回合了，李俊东能想到的办法基本上他都能想到。 既然这事儿伍思齐弄出来的，李俊东说等吧，伍思齐再怎么也是一个副市长，只要他一天还没下台或滚蛋手上多少会有资源。 宋凯文说现在也只能边走边看。 挂完电话，李俊东继续低头吃早餐，突然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弄得他差点被一口粥呛了。 回过头来却是那次被他气走的自称36D的夏妍美女。 “一个女生，没轻没重的，差点把我给呛了！”李俊东板着脸训斥。 “呛死你活该，上次你对我说什么来的，流氓！”夏妍大大咧咧地挨着李俊东坐下，还摆出一副气死人不用赔钱的样子。 李俊东晕倒，不理她继续低头喝粥。 夏妍就把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继续挑衅道：“刚才你说什么几百万几十万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在你背后，故意炫富装出很牛皮的样子，就是想吸引我爱上你，对吧？” 听到这个36D美女这种神逻辑分析，李俊东终于没忍住一口粥就喷了出来。 美女生气，音量陡然提高：“装什么装，这很好笑吗？” 本来李俊东就是一个很吸眼球的人物，再被她这么一搞，全饭堂几百学生都看了过来。 这个妖孽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李俊东完全不是对手，只能假装打了个嗝，落荒而逃。 美女还追在后面补刀。 “李俊东，你的阴谋成功了，我已经爱上你了，就要做你女朋友！” ------------ 第33章　妥协吗 杨家勇上次花了不少钱才最终把兄弟们全弄了出来。 不过他们又帮一个客户收回了一笔款子，并且数额是他们走上这条道路以来收获最大的一单。 一次性他们就进账六万多。 有了钱，他自然带着兄弟们花天酒地，又是泡迪又是桑拿，酒醉七分时信心爆棚的他竟然承诺给手下的兄弟每人买一把 “短狗”。 次日，课间与潘越明闲聊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李俊东觉得他们疯了。 他问潘越明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潘越明竟然一脸不在乎地说：“趁现在有钱，一千来块一把也不贵，买就买吧，不买过不了几天这钱也花掉了，另外兄弟们手上有家伙，说话做事才硬气。” 李俊东知道潘越明不是不明白拥枪的危险性，只是他心中想找那个唐书良报仇的想法一直没有泯灭。 立场不同，想法不一样，这是大事，李俊东不能不管。 伸出手指着潘越明想狠狠骂他一顿，他最终没有转身去了杨家勇的桌球厅，然后将正在跟兄弟们玩球的杨家勇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说他是不是不把自己整进监狱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要我马上打电话叫吕顺把你们全部关进去学习过一年半载。 酒醒之后对李俊东的话杨家勇还是愿意听，就说当时喝醉了吹吹牛皮而矣。 旁边的那些他的小弟也一个劲的说，说说而矣，花那钱干啥，还不如去洗个桑拿。 杨家勇终归不是他手下的员工，李俊东当他是朋友才发那么大火，但无论怎么说他终归管不了他们的事务，而且他每天忙得跟一个陀螺一样也没有时间管他们的闲事，该发的火发过之后，就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好自为知。 然后，杨家勇笑嬉嬉地就拉他去桑拿。 李俊东说这些杂事不感兴趣。 杨家勇说怕啥你女朋友又在，给你点A牌服务。 李俊东说：“就你那几万块能点几回A牌。” 杨家勇说：“你是老大，就给你点A牌，我跟兄弟就普通服务就行。” 听到这庆，李俊东也是醉了，说：“有钱时拿出一部分钱让你老爸老妈给你存起来，到进娶个正经老婆，手下的兄弟们也分一些，别几天就花光了，总有一天你们也要成家立业的。” 知道李俊东不会跟他们去桑拿，杨家勇也就没有勉强，带着兄弟们飙着车子又找乐子去了。 一个店子开着，说走就走，连门都不关。 李俊东也是醉了。 随手拿起杆子狠狠地在桌球台上乱戳了一杆，背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转过头来又是那个妖孽夏妍，与她一起的还有赵艳及另外几个女生。 “A牌服务都不去，有性格我喜欢，不过顺便问一句，你是不是某些方面不行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自从上次食堂被她闹了一出之后，现在看到她李俊东都想躲，她竟然还敢爆出如此雷人的话来。 “这里打台球不要钱，我说的，你们尽管玩吧！”李俊东不理她，转身往门外走。 听到打打台球，夏妍来劲了：“打台球，好啊，咱们玩一局，我让你二个尾波，输了你就做我男朋友吧！” 美女还要追出来拉人，还好杨家勇老妈从对面的餐厅过来了。 一脸无奈地跟李俊东抱怨：“你看看，说走就走，连店门都不关，现在除了东哥你敢那样骂他，我这做娘的都不敢说他半句，一说他就跟我发火！”， “人是管不住的了，还是那句话，趁他们身上有钱，你们多想想办法尽量从他身上抠一些出来吧！”无心跟她聊天，借着杨家勇他妈过来的机会，李俊东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音乐厅那边逃。 遇上夏妍那样的妖怪，他只能避之如洪水猛兽。 …… 政协的汪主任那边的座谈会上有十几位民营企业家，在会上或明或暗地指责伍副市长上台以来只会扫黄打黑对经济建设不够重视。 甚至有现场的记者写成了报道，当然这样的言论不可能真的见诸报纸，但这样的言论流露出来对伍思齐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直放权给他的市长来到他的办公室委婉地提醒他要注意工作方式与团结同志。 蒋昌义那天想请病假最后没有请，他继续为伍思齐搏命工作，为了安抚在这场斗争中被误伤的一些单位与个人他都想办法去联络或修复感情。 宋凯文也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还以个人的名义介绍了一个在农业银行工作的朋友，希望能帮到宋凯文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宋凯文也试图去联系时，对方的态度也很暧昧。 这些都不是重点，官场的暗战还在升级，第三天蒋昌义被纪委找去问话，虽然最后并没有提出什么实际性的问题，也差点被吓破了胆。 回来后再度向伍思明请病假。 伍思明知道每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承受压力的能力是不同的，他的对手要弄翻他可能不容易，但要斩掉蒋昌义却并不太麻烦，蒋昌义的承压能力已到了极限的边缘。 为了保护他，伍思明就点头同意了他请假休息几天。 蒋昌义请假之后，他实际上等于是失去了一只臂膀，但他手上有一枚重磅炸弹，那就是那个假烟厂的老板何坤伟，此人在事发后逃离了枚阳，但反应速度的伍思明绕过了枚阳市的公安系统，通过关系直接联系东海市的公安系统直接把他在外地逮捕了。 这种作法当然有许多不妥当之处，但这不重要，有这枚重磅炸弹在手上他总能震慑到一些人。 只要这个何坤伟开口，一年上亿的利润参与分享的枚阳官场人物会少吗？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作法一下触到了太多人的底线，所以蒋昌义才会被对方整，但被纪律叫去问话之后，他竟然安全回来了，不是他行得有多正，完全没有问题可查，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这只是透露出有人想与伍思齐和解的意愿。 蒋昌义真的病了。 去医院检查时还是好好的，查检完了结果还没有出来，他就真的发烧了，于是干脆就住院了。 他现在就夹在两把刀锋的正中间，压力山大。 伍思齐去医院看他，短短两天时间整个人的眼睛就陷了下去，一脸憔悴，看得伍思齐也是暗自心疼。 伍思齐先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当得知是重感冒时他当然明白病根就是压力太大，然后他再问：“纪律那边跟你谈了些什么，如果我们真与他们火并，你这边不会真有事吧。” 二人共事几个月，也算是有革命的感情了，所以伍思齐这话问得够直接。 蒋昌义摇头说：“不知道啊！” 在市府这么多年了，谁敢说自己是圣人，保不准某个别有用心的同事手里就有蒋昌义的把柄，纪检委的人那天只走走过场问了他几个常规问题，但他看到他们手上捏着好几页写满字按了手印的材料，所以心里完全没底。 从蒋昌义的病房中出来，伍思齐眉头紧锁，他心里明白蒋昌义现在的状况就等于是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为官多年谁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没犯过错误，或者说贪过一些公家或私人的小便宜，有些东西说起来不算什么，但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小则可以断了官路，重则可以让人直接进去呆上几年。 蒋昌义是一个能力的好干部，值得培养，并且再不培养年纪就上去，可惜的是他目前的职务还低，职务低平时里待人接物就难免没有高官们那么懂艺术，所以他的情况根本经不起对手的折腾。 空降枚阳，他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战友，而且是到目前为止剩到最后为数不多的战友之一。 难道真的要与对手妥协吗？ ------------ 第34章　百变妖刀 东海市警方传来了一则小道消息！ 那个假烟厂的何坤伟在东海被拿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审问，他竟然趁看守人员疏忽从当地派出所成功逃跑了，目前当地警方正在紧急追捕中。 文明社会，和平年代，被警方拿了人的还能跑掉，这真是怪事了？ 但有些事就这么蹊跷！ 枚阳市官场无数人长舒了一口气！ 逃了好，既然逃了，自然就不可能再那么容易被抓回去，何况也不见得会认真再去抓他。 次日上午，纪检委对蒋昌义同志的正式调查结果出来了： 蒋昌义同志在职期间一直勤奋努力，工作成绩也很突出，虽偶有小的工作疏漏，但仍然不失为一位有能力有原则有上进心的好干部。 当老婆把这个定性的消息带到正在住院的蒋昌义耳朵里，他的重感冒马上就好了大半，当即办理了出院手术。 周一，蒋昌义回到了市府办公室，开始正常工作。 唐副市长亲自去了他的办公室关心他的身体恢复情况，他诚恳地表示了感激。 一场剑拔弩张的争斗正在缓慢落幕。 如果不出意外，以后枚阳市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副市长就会各就各位，各司其职，这一切也正是上了年纪的书记与市长大人乐于见到的结果。 请了几天病假，还是积下了一些工作没处理，接连忙了二天，也没有看到伍思明露面，下班前蒋昌义带着万分感激的心情去了他的办公室。 “身体好利索了吧，昨天就想找你聊聊，看到唐副市长在你办公室，我就没进来了！”伍思齐一脸微笑，看上去也挺轻松。 “谢谢领导关心，这场感冒能好，我真是感恩不尽！” 蒋昌义这话说得诚恳，伍思齐知道他是真心的，也就没有客套。 让他在对面坐下，他也没有给他倒水，只是自己喝了一口茶，然后一脸严肃地说：“身体既然好了，那就还得战斗！” 都妥协了，大家相安无事，还战斗？ 蒋昌义一脸疑惑。 伍思齐就拿出了一份长达十几页资料给他看。 何坤伟的口供资料！ 仅仅看了一个开头，蒋昌义就惊讶了：“不是说他未经详细审讯就逃掉了吗！” 伍思齐淡淡一笑：“既然抓住了，又怎能让他逃掉，只是在他没有开口之前，我不想那么快让他回枚阳而矣！” 说抓了就抓了，说跑了就跑了。 这事儿都发生在东海那边，虽然枚阳这边肯定有人过去打探情况了，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或者说想让它怎样就能怎样。 政局如棋，这种风云莫测的“百变妖刀”，《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中都没有记载，就算聪明人也未必看得懂，包括那个正在庆幸的唐副长。 在这长达十几页的口供中何坤伟详细供述了近五年来他从一家小作坊起家做到了年营业额高达二亿多的全部过程。 这个过程与他发生过交集的各个级别各个部门的官员多达十数位，一年上亿的利润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民营老板能吃得下的，说白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为人比较灵活的打工者，利益的大头都得用去供养各路菩萨。 等蒋昌义从头到尾把十几页的口供看完，伍思齐问现在有没有信心干一票大的？ 口供中提到的十几个名字，随便一个都不是普通货色，是平时里蒋昌义见到他们都是先打招呼的那种。 蒋昌义不得不小心：“这份口供很有力度，但这是东海市警方录的口供，从程序上讲犯人提回来之后枚阳警方必然还要审讯，何况这里还牵涉到那么多高官，对方还有太多可以腾挪的空间，到时如果他翻供的话，或者是根本不呈报这份口供，后果……” “你的思路很正啊，但你还没有注意到这份口供虽然是何坤伟亲笔写的，却没有注明日期，也没有注明做笔录的人员的名字！” 伍思齐一句提醒，蒋昌义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份口供直接变成枚阳警方对犯人的第一份口供。 这中间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枚阳警方的人来把它坐实。 而现在他们身边能用敢用的人真的不多了，这一步棋太重要了，因为对手都是一些手腕通天的家伙。 蒋昌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 再一次接到了蒋昌义的电话又是下班时间。 吕顺正在雅声娱乐陪黄婷婷加班，恰巧李俊东也在。 吕顺说：“蒋昌义约我吃宵夜，要不一起去？” 李俊东说，他请你又没请我，我怕到时过去了，你们有正事儿不方便说。 “我与他又不在同一个系统，能有什么正事儿。”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也没坚持。 这一次的宵夜吕顺吃得有点久，再回来接黄婷婷时一脸潮红，明显喝得有点多。 怕他路上开车不安全，李俊东说从来没开过警车，车还是我来开吧，吕顺知道自己喝多了，就让李俊东开车。 蒋昌义与吕顺按说应并不是很熟，神神秘秘地约他吃宵夜还同他喝得有点高，明显是有事儿找他办。 李俊东当然也想知道吕顺与蒋昌义倒底聊了些什么，但吕顺不说他就不会问。 把他们送到梅林路宿舍处，李俊东把车钥匙还他们，黄婷婷说这深更半夜的治安又不好，你把车开到学校去吧，明天早上让吕顺过去找你就好了。 次日一早，才六点半，门外有人敲门，竟然是吕顺。 他的酒醒了，眼睛贼亮贼亮的。 李俊东心想有个好女人真好，至少喝醉了酒会比单身狗要醒得快。 开了一句玩笑，李俊东把车钥匙还他，吕顺说：“我要请假几天，去东海那边办点事。” 一大早就说去东海那边，既说是办事又说要请假！ 李俊东一点就明白，问：“你一个人吗，不怕有闪失？” “有些事人多了不好！”吕顺回答，不过想了想一个人又确实太少了一点，真的较真起来也不符合相关程序，又补了一句：“事儿有点大，身边的人都不敢乱用，要不你赔我一起去。” 李俊东不是他们系统的人，这更不符合规矩，但他却想起了一个人来。 虽然不是很熟，但应当可以一试。 ------------ 第35章　不聊工作聊购物 接到李俊东的电话请他喝酒，民警楮杰很意外。 自从雅声琴行被砸，他逞了一把英雄却为此在所里穿尽了小鞋，并且连带着他的搭档老哥刘敬又一次希望落空，副所长的位置再一次与他擦肩而过。 几个月来，他工作得相当郁闷，所以时不时地找方维喝酒，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雅声琴行变成了雅声娱乐之后，李俊东常来，而他又一直负责这附近的片区的治安巡逻倒也见过几面，不过也就相互点个头。 只有一回李俊东刚好遇上他与方维在一个小店炒田螺喝啤酒，也过去喝过两杯，这应是他们之间最正式一次交往，因为听方维讲过他的英雄事迹，李俊东对此人就特别的留意。 所以再次想起他来也就不奇怪。 请一个基层民警喝酒放在太高档的地方不合适，李俊东就在他的片区里找了一个略微干净的菜馆。 楮杰来了，发现不止李俊东一人还有吕顺在时就更意外了。 这段时间吕顺老时开着警车到雅声娱乐接黄婷婷，在自己的片区里常有别的警车来去，二人自然也打个招呼，算是认识。 跟吕顺说过楮杰的故事，但具体的决定让吕顺自己来做。 有些话李俊东在场不方便，帮他们俩拉了一条线，酒喝到一半时李俊东有事就起身先行走了。 次日，吕顺与楮杰就双双请假离开了枚阳。 …… 蒋昌义的各项工作正常进行！ 李俊东接到了拍卖行罗主任的电话，上次未拍完的拍品重新调过底价之后，将于十天后重启。 原来的3号商品序号变了，到时会第一个开拍，起拍底价也将从原来的220万调整为180万。 李俊东问：“其他的三宗物业的价格呢？” 罗主任说都有一些调整，但下调速度最大的还是个处体育健身馆。 李俊东再问付款方式的问题，罗主任说这个还没有听说有调整。 下调了原来的3号商号的价格将近百分之二十，这应当是伍思齐在向自己与宋凯文示好，但如果付款方式不变，现在180万还真有点让他为难。 不管怎么，他先去打电话给宋凯文，没想到宋凯文的电话竟然关机了。 打皮笛的电话，皮笛说他从昨天起就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凌菲没收了他的手机不让他接任何电话。 李俊东问什么问题，皮笛说：“就是劳累过度，医生说让他多休息。” 再问天华支行的贷款办得怎么样了，皮笛说申请已递交上去了，应当不会有问题，但流程还得跑，批下来估计还要十来天吧。 挂了电话李俊东打凌菲电话，果然凌菲也请假在家中陪老公。 李俊东就说，你把他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我来陪他聊天吧，凌菲很高兴说他每次跟你聊天后都挺高兴的，过来一起吃晚餐吧。 买了一盒虫草加一些水果，李俊东去了宋凯文他们家。 进门时看宋凯文气色不错的样子，就说：“挺好的啊，怎么就病了。” 凌菲说：“昨天你不知道有多吓人，突然间在办公室就晕倒，送到医院打了三个吊瓶才缓过来。” 宋凯文开玩笑说，现在他已被关了禁闭了，看电视都只能看连续剧或喜剧，不能看新闻不能听财经，你说惨不惨。 凌菲说他生在福中不知福，再不下力气管你，你迟早得累死。宋凯文就说：“知道，怎么不知道，不生病怎么知道老婆对我这么好，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凌菲说：“有客人在这里还耍嘴皮子。” 二人正聊着，皮笛来了，左手提了一大袋水果，右手提着一大堆工作报表。 凌菲说，你每次都这样，来看望病人还带一堆工作过来，下次再带这些东西来，不让你进门了。 皮笛就陪笑说：“这些是日常报表不伤脑筋的，签个字就行，不影响宋总休息！” 凌菲就对李俊东说：“你看看，这就是当老板的代价，生病了还得继续工作，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李俊东一会也要与宋凯文聊正事，只能笑而不语。 可能是为了怕老婆不高兴，李俊东看宋凯文的报表签得很快，翻一张瞄一眼就签了，一大堆报表几分钟就签完了。 但你不要真认为他完全没看就胡签，在那一叠报表中他还是时不时地抽出了几张来，等该签的全部签完，他把那抽出的几张再看了一眼，又签掉了二张，剩下的几张就没签，然后一并还给皮笛：“最后这三份，等我去办公室了再签。” 通过这样一个小细节，李俊东看得出来那怕身体出了问题，这个曾经的清华化工系的高材生的脑子依然很快转得很快。 智慧加勤奋再加一个好老婆，他的成功也不是偶然！ 报表签好后，皮笛说公司还有事，要走！ 凌菲说，晚饭已弄好了，再有事你回公司还不是得吃饭，皮笛就留下来一起吃饭。 饭间李俊东就提及拍卖会重启的事，皮笛说：“这次谁的面子也不给了，再怎么说都不去了，参加了一次拍卖会差点都快把公司搞死了。” 李俊东却笑道：“你不想去了，我还想去呢！” 凌菲说，你看看你们，吃个饭也是聊工作，难道除了工作你就不能聊点别的。 李俊东说：“这哪是工作，这是聊购物！” 然后又说原来的3号商品打折了，220万调到了180万，别的商品就没调那多么。 宋凯文喝了一口果汁：“看来这个伍思齐还是动了点心思，知道谁对他好，就能适当关照一下！” 李俊东说：“付款方式还是没有调整，我想打电话再跟他们沟通一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虽然分期付款也是贷款，我们自己找人贷款也一样，但如果他们有这方面的文件出来，终归就好操作得多。” 宋凯文说：“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银行系统与市府这边毕竟还是不同，再则伍思齐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是否有能力打得通这个关节还真很难说，万一他这边最终不能出台文件支持司法拍卖的物业通过银行按揭，你还会考虑吗？” 这是个恼人的问题，李俊东上次盘算时是220万三年后会变成600万，现在伍思齐再降40万，投资的收益比又大大增加了。 李俊东当然更想要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没钱，宋凯文更没钱。 他不能空口无凭地向宋凯文承诺说这一百八十万投下去二三年内就能番三倍多，就微微一笑说：“再想办法吧！” 宋凯文看他说得随意，其实内心却很坚定，咬牙说：“实在想不出别的路子，天华建行的那200万贷款下来了，你先用！” 李俊东知道现在的光景下这200万对汤生源有多么重要，但真没想到宋凯文还是这么义气。 李俊东很是感动。 宋凯文说：“那样看着我干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没有你，这笔钱汤生源也借不来，就算你拿去用了，我还是有收获，原来的银行关系全崩溃掉了，总算又建立了一家关系银行，这对以后汤生源的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 凌菲给老公添了一碗花旗鸡汤：“说了不聊工作，吃个饭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像打仗。” 李俊东笑说：“这聊的还是购物啊，商家打折，我们没钱准备联合贷款购物而矣。” 凌菲笑了：“我还有些私房钱，要不我也参上一股吧。” 李俊东说行啊！ 凌菲看了一眼宋凯文说，我可是个小富婆呢。 凌菲有些私房钱宋凯文当然知道的，但她到底有多少私房钱，他还真不知道。 宋凯文笑而不语，凌菲认真地说：“180万的总投入，我能占去你百分之二十呢。” 李俊东说，只要你不怕亏，投多少我都接下。 凌菲笑了：“我可不懂做生意的只管分钱哦，那不是占你的便宜了！” 李俊东也笑着回答：“我妈说的，真正有福气的人都不用做事的。” ------------ 第36章　官场巨震 宋凯文说了让李俊东拿他那200万先用。 但不到万不得已李俊东不想在汤生源最艰难的时期动用他们的那笔来之不易的贷款，毕竟那笔贷款是汤生源的救火钱，李俊东中是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一点力而矣。 李俊东打电话给蒋昌义，他在做最后的努力，建议市府能推动这次的司法拍卖启动银行按揭的机制，但正如宋凯文所说的那样，蒋昌义的回复跟他如出一辙。 “银行系统的关节要打通过程繁杂，你的这个提案伍副市长也仔细地参考过，最终还是没有提出来，政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这让李俊东有些失望，但这个电话还是有一点用处，蒋昌义又把原来介绍给宋凯文的那个农行的朋友介绍给他。 他的那个农行的朋友叫高万兵，姓高但职务不高，只是雨石区支行的一个副经理，他们是老乡又是同学，从职经历也相似，刚入职场时都顺水顺风，等升到一定级别时就不行，五年前他就升到副经理的位置，但最近五年都在原地踏步。 他手上额度有限要帮到汤生源那样的大企业可能有难度，但李俊东缺点小钱找他应当能成多少帮上一点忙。。 虽然只隔了短短数日，只要是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伍副市长与唐副市长出现了和解的迹象，更何况他还是蒋昌义的同学，所以蒋昌义有信心他就有信心。 所以下午李俊东再给那个高万兵打电话时，因为蒋昌义事先有给他打过电话给他，他的态度相当的好。 原因很简单，只要伍副市长不滚蛋，蒋昌义作为他手下的第一猛将就算不升职手上的权力也会被无限放大。 李俊东说目前紧争缺钱，问他最快能在多久内办下一笔贷款。 高万兵直接就让他带资料过去填表申请。 第一次通电话，对方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本来还想次日再去拜访他的李俊东立马行动，骑上车就飙了过去。 这些天都在一家又一家地跑银行，所有的资料都是现成的，等高万兵看过了他的资料，李俊东就直接问他能申请多少金额。 对方告诉他二本营业执照同时申请，每本申请十万以内会比较快，再多了他这边也就没有权限，一切就不好说了。 李俊东现在就求快，就按他所说的二份申请各申请十万。 下午四点通电话，到高万兵下班之前就连表格也填好了，这是李俊东有史以来他办事最顺利的一次。 请高万兵去吃饭，李俊东想找一个稍微上档次一点的地方，高万兵说他无辣不欢，李俊东就让他自己挑地方。 高万兵就带他去了银行附近不远的一家大排档。 这种最低档的小餐馆也实在有点寒酸，搞得李俊东都有点不好意思。但地方是对方选的，李俊东也不好要求换，只尽量点几个比较硬一点的菜。 点到四菜一汤时高万兵就坚持不让他再点了，说这里份量很足的，根本吃不完。 高万兵不喝酒，李俊东就陪他一起喝可乐，这个店的菜肴份量确实很足，二个人四菜一汤硬是一半都没吃掉。 李俊东去柜台买单，四菜一汤加一支可乐总共才八十块不到，老板娘给他开收据时，她女儿就拿两个方便饭盒过去打包剩菜。 李俊东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刚才并没有叫剩下的打包，高万兵好像也没说，老板娘就解释说，高经理很照顾我们店生意的，每次有人请他吃饭都带来我们这店，吃不完的都会要求打包的。 对方怎么说也是一个银行的副经理，没想到平时的生活竟然如此节俭。 看得出来这里他应当常来，李俊东对他的家里条件现在还一无所知，但点点滴滴都能看得出来，他家里条件应当不怎么样。 李俊东问要不给嫂子与孩子重新再炒两个菜，高万兵坚持说不用。 从那个大排档出来，李俊东莫名有些感动，对方给他二十万的贷款，不但没要一分回扣，就连吃个饭都是最普通的馆子，前世今生好官贪官他都见过，但这么实诚的银行干部他还真很少见到。 想一想，这么样待人处事的干部要升上去还真的不容易。 打电话给宋凯文，告诉他今天在农行申请了二十万的贷款，宋凯文马上问从哪里找的路子。 李俊东说：“蒋昌义介绍的高万兵，这人不错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宋凯文有点惊讶：“皮笛前些天找个他啊，说他拒绝得很果断。” 李俊东说：“此一时，彼一时。” 宋凯文似有所悟：“明天我亲自跑一趟！” …… 吕顺与楮杰分别请了四天假，再加上有一个周末双休，共有六天。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回来了，与他一同回到枚阳的还有那个假烟厂的厂长何坤伟。 逃掉了的何坤伟被那个胆大包天的吕顺抓回来！ 当人被带到副局长田震东面前时，田震东惊呆了，他伸手指着吕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些案子不是你把犯人带回来就胜利了。 这里是枚阳，他只是一名副局长，并不是枚阳警方真正的当家人，只要何坤伟不开口，不用几个小时他就会被无数官员层层施压，甚至被局长大人强行将人要走。 “别紧张，等着升职吧！”吕顺一脸从容。 当他微笑着地把那份现在已填好了日期的口供拿了出来，看完这份口供，田震东的目光就变得坚定。 因为那里面枚阳市公安局局长，他的直接上司谢景轩的名字赫然在列。 田震东今年五十岁，在他这个年纪与这个级别上，这刚好是一个卡，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官途就到这个副局长结束了，没想到这个转机来得这么突然。 “年轻人，有能力，有想法，好、好、好！”放下手中的稿纸，田震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何坤伟从来没有逃掉，是田震东副局亲自派人到东海市把人给提回来了！ 刚刚缓和一点点的枚阳官场，一石击起千层浪！ 消息传到唐副市长耳朵时，他当时就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拿起电话第一个打给公安局的谢景轩，但这时谢景轩正在跟政协的汪主任紧急通话中，他怎么也打不进去。 电话打不进他只得亲自过去。 还在谢景轩的家门口，就看到他正与汪主任从家中出来，二人都是一脸严肃。 现在的情况一切都不用多说了，现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汪主任明显也是火速过来。 “用什么理由都不重要，先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再说，然后让他按我们的意思重录一份口供！” “晓得的，田震东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这事过去以后，我再慢慢弄他！”被自己的下属整了，这事轮到谁也会火大。 但是他们速度很快，田震东与伍思齐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当谢景轩一脸怒色地推开田震东办公室的大门时，他惊呆了！办公室里却不止田震东一人，他正陪省厅与纪委的二位要员正在喝茶，见到他时都一脸微笑。 “田副局长算定你一定会来，你果然就来了！” “对不起了，老谢，等你多时了，希望你接下来好好配合组织的调查！” 在枚阳市上得了台面的人，大家平时都是老熟人，但此时大家不再是朋友，谢景轩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紧接着在省长与政法书记的亲自指示下，省纪委与省公安厅的同志双管齐下。 枚阳市的一个副市长外加政协主任相继被秘密双规！ ------------ 第37章　只约了一家吗 枚阳官场这次地震的余波估计没有一年半载都难以平息。 不过接下来的事都已不重要，因为结局已无法改变。 2000年的官场还没有以后那么清明，官员上到一定的级别，就算出了事也不会见报。 关于高层异动的原因外界也只能是猜测。 [奇^书^网][q i].[s u][w a n g ]．[ｃ C] 吕顺回来后的第三天，与楮杰一起请李俊东吃饭，看他们两一脸的笑容，李俊东就能猜到结果。 相对而言，宋凯文这一次的反应就稍微慢了一点。 拍卖会重启在即，他们工行一笔贷款马上就要到期，还在为公司所银根在四下奔忙，却效果甚微。 因为凌菲严令不允许他加班，晚上7点他不得不下班回家。 打开门进到客厅，又意外地发现李俊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放下公文包，宋凯文问：“拍卖会的一百八十万，你那边筹到了多少了？” “二、三十万吧，上次的农行之后，我就没再跑银行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李俊东笑声爽朗。 “能怎么样呢，那个高万兵我也找个了，挺好的一个人，但职务太低了，勉强给申请了四十万，还不知道上面的行长给不给他面子。”宋凯文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俊东说：“跑银行的事拍卖会之后再弄吧，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确定一下我们的合作方案。” 宋凯文说：“我说了陪你一起玩一把，仅管现在实在很艰难，但我对你看好的项目有信心。” 李俊东就问：“那具体你占多少，我占多少，也得有个定数。” 凌菲从厨房出来了说：“反正我的私房钱就全押你们身上了。” 宋凯文就确认一次问她倒底有多少，凌菲说38万。 宋凯文说：“老婆你也别搞零头，180万你占两成出36万吧，汤生源跟你一样也出36万，剩下的六成归李俊东，后期的经营与管理我们都不参与。” 凌菲说好，那我以后就定期找李俊东分钱好了。 李俊东笑说：“行，两个36万就是72万，另外我勉强再凑28万就是一百万，剩下的80万还要你从那一笔200万的贷款里拆借给我。” 虽然只要拆借80万，宋凯文也有点心疼，因为他是真的缺钱，不过说出去的话再难他也要达成，就说那就这么定了。 因为信任，所以简单。 这件事敲定之后，宋凯文又说到了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我反复算过了，实在不行还是得把那组设备给卖了，不然不可能腾挪得过来！” 说这话时宋凯文心中有些不舍。 李俊东脸上露出了神性一笑：有些信息你可就晚我一步罗！ 宋凯文不解地追问：“你这话是指哪方面！” 李俊东说，你现在打一个电话给工行原来的那个朋友，问一下那笔贷款续借的事看有没有转机。 宋凯文还是不明其意，就死死地看着他。 李俊东说等你打过这个电话，我再告诉你好消息。 宋凯文就半信半疑的拿出电话给原来一直与他们汤生源对接的那个工行的朋友打了过去。 一切都变了，对方接到他的电话客气得很，没待宋凯文开口就主动说：“宋总，银行这边前段确实资金紧张，但经过一番整理，现在发现还是能松得出一部分资金，明天的会议上我会重新提出审议你们的续借申请，都几年的老客户了，行长还有所有高层一定会给汤生源特别考虑的。” 这样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宋凯文强压自己内心的激动，跟对方客套几句，然后说改天一定去拜访他们。 挂完电话，相信所有问题已不需要李俊东多解释。 李俊东也就不多说只轻轻地提了一句：“听说唐副市长、汪主任还有公安局的谢局长都已被双规，伍思齐这一仗赢得很漂亮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 宋凯文两眼放光，他在心中赞叹，不是赞叹伍思齐赢得有多漂亮，还是在赞叹李俊东，凭什么他就能早早地笃定伍思齐一定会胜出。 …… 司法拍卖会开始了。 虽然只剩下了四件商品，但总价值高达一千多万，最便宜的一处物业现在就属李俊东的目的对象原来的3号商品，现在的1号商品，起拍价是180万。 因为台阶摆在那里，所以这一次与会的人员不多，总共只有不足二十张号码牌，但现场的媒体朋友来的比上两场都要多，枚阳市主要的报纸与电视台几乎不空缺。 李俊东当然知道这一切都与伍思齐密不可分，他脱颖而出已势不可挡，想要巴结他的个人与单位自然就多了。 1号商品李俊东志在必得，所以就特别关注周围大家的动向，很显然这次领了号码牌可能会参与竞拍的客人虽然少，但大家聊在的主题似乎都与拍品比较相关，看来拍卖行这一次的工作应当是落到实处了。 看到李俊东与宋凯文到了，罗主任过来亲切地打招呼。 大家相互客套几句，他面带得意之色地问：“这一次，感觉今天这场上的气氛怎么样？” 李俊东知道，这一次拍卖行这边的工作一定做得比上一次更到位，并没有想着为了闹个人气就故意抓了一些根本就没有意义的人来凑数，所以看起来人少，但一会估计不可能再像上一次一样大部分流拍了。 另外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如果没有这个把握，伍思明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就重启这个拍卖会，他有理由相信今天的四件商品正常都会拍得出去，到时甚至会多重溢价。 “人虽少，但大家都摩拳擦掌的样子，一会儿竞拍一这得激烈，先预祝拍卖会圆满成功！” 李俊东拱手恭贺，罗主任也特别高兴，就附耳跟他轻轻说了一句：“一号商品我只约了你们一家，到是别上我尴尬哦！” 这话明显已有把他与宋凯文当自己人的意思，李俊东当然连连称谢。 回过头来，他的目光全场所扫过一片，上次那个与他一同参观过这处商品的袁先生果然没有到场。 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因为刚才在门口时他明明听到一个嘴上留着像鲁迅一样一字胡子男子在跟一个胖胖的眉毛很浓的女人聊及这号商品，具体他们说话的内容李俊东没听得太清楚，但健身体育馆这几个字他还是听得特别清楚。 既然有可能是竞争对手。 为此他还特意多打量了对方几眼，对方看到李俊东在关注他们，还对他报以神秘一笑。 不过现在，他再次目扫全场，却没有找到刚才那二个人的身影。 ------------ 第38章　还是有对手的 真的只约了他们一家吗？ 这里的每一组这人应当都是罗主任亲自约的，他的话应当不假吧。 宋凯文觉得李俊东可能太关心这次的拍卖会，进而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不管有没有竞争对手，他都喜欢事先计划好，开场还有大约半小时，媒体的朋友在不停的采访与会人员，他们不想麻烦就退到了相对角落的一个位置。 然后他跟李俊东商量说：“不管有没有竞争对手，我们先给自己划出一个最高线，在多少价之下就一定全力拿下。” 李俊东知道宋凯文的这种思路是对的，没有竞争对手当然好，万一有了对的，到时自己准备不足而临时错失战机就不好了。 二人就小心地用手相互比划了一下，宋凯文的意思是在上次的原价220万以内都可以拿下，李俊东的意思是上次的原价再加30万也能拿。 既然银行那边那一千七百万可以再续贷了，宋凯文对这个项目的判断本来就来源于对李俊东的信任，就没有与他再计较这是否能派上用场的30万的虚数。 但在竞价策略上二人还是再度商量了一下，因为他们各有一张号码牌，如果真的遇上竞争对手自然还能杀出变化的可能。 现场的媒体朋友比与会客人还多，就算躲到角落里还是有记者过来了，每个人问的都大同小异，李俊东与宋凯文就都打了几句套话。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因为只有四件商品，前面当然要发表一些讲话，以明确这次拍卖会的重大意义，顺便拍拍马屁等。 场面上的事都是这样的，虽然台下的客人不多，但媒体记者的话筒与摄像机好多台，罗主任可不敢马虎。 台上的发言稿准备得有点长！ 听得耳朵快起茧时，李俊东再一次目光扫过全场，赫然发现进门时遇到的那个一字胡男子与那个浓眉胖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进场了。 双方目光相交之时，对方手中的号码牌在随意自然地轻轻转动着，嘴唇动了动露出了一丝挑衅性的笑意。 大家熟不相识，也许这是一种错觉！ 李俊东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正当他准备收回目光之时，对方就竟然向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什么意思？李俊东不懂了， 对方是在告诉李俊东他早就知道他的目标就是1号拍品，还是在告诉他，他们的目标就是1号商品，或者说只是故弄玄虚找个乐子？ 不怎么怎么样，对方既然向他发暗号了，李俊东也不去猜测对方的意思，报以一个他自己都不懂，对方肯定也看不懂的微笑之后，也跟着竖起一根手指头。 对方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这一号拍卖厅有上百个位置，会场上只有不到二十组竞拍的客人，虽然大都是二三人起来的，全场也有大半空位，一旁与李俊东隔着两个空位的宋凯文看到他与对方打哑迷，就侧身向他摆了摆手。 李俊东知道他的意思是要他低调。 不管对手是谁，李俊东与宋凯文原定的价格策略已定，低调总归是对的，李俊东就收起自己年少好奇之心，不再理会他们。 但是他不理会对方，对方二人竟然还就过来了。 二人大大方方地插坐在李俊东与宋凯文二人之间的两个空位中间，其中那个一字胡男子就挨着李俊东，那个胖女人就挨着宋凯文。 场上这么多人，这么多空位，他们这样直接地插坐过来，按说落座之前总得先点个头或给个笑脸什么的，但对方就是那么蛮横，那么无礼。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有空位，他们要坐这里李俊东也不好阻止。 虽然是竞争对手，人家都过来了，怎么也得说说话吧，李俊东侧脸微笑：“大哥刚才伸出一根手指，不会也看好一号拍卖品吧？” “知道就好，给个面子，兄弟！”对方脸上挂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容，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却不是看向李俊东，还是看向台上。 要人家给面子，却看也不看人家，李俊东心中就开始起火。 “面子是相互给的，兄弟！”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给我面子罗！” “不好意思，四大天王我只认识刘德华，其他三个都不认识！” 李俊东最后这句话说得就有点重了，一字胡子的脸终于侧了过来，但这时李俊东却像刚的他一样一脸笑容地望着台上正在讲话的罗主任。 “很牛啊，东哥，我的底线是有限的！” 这话里警告与威胁的意味已相当浓厚，并且他竟然知道李俊东的名字。 不过一切不奇怪，既然决定要竞拍这件拍卖品，只要稍微做点功课要知道他的名字就不难，毕竟他曾去看过一次这处物业。 李俊东假装没听懂，冷笑道：“拍卖嘛，谁钱多谁胜出罗，我的底线也是有限的，最高也就出三百万，再多一毛钱就是你的！” 对方的年纪比李俊东略大，心性却没有李俊东稳，突然提高了音量：“不知死活，那我们就斗斗看！” 原来一直在跟宋凯文聊天的那个胖女人就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台上还在讲话，你瞎嚷嚷啥，你以为这是演电影！” 一字胡男子对那胖女人似乎有点怕，就不再出声。 那个胖女人就隔着那个一字胡对李俊东肉笑一下，并递过一张名片：“小兄弟，认识一下，大家都是生意人，没有必要与钱斗气，这回你给我们面子，下回大家都好相处不是！” 哟—— 给他们面子，下回就好相处！ 那言下之意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下回就不好相处！ 这算是向人求情态度吗？ 李俊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她那一脸肉笑还挺真诚的，他却知道这女人是在友好地跟他商量。 有些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很少求过别人什么的女人，她根本不懂得求人应当怎么说话，所以好好的一句话说出来意思就不对了，不过李俊东见多识广却能理解，至少在此时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并不浓。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 名片中的人名叫曾炎，一个很阳性的名字，正常不会属于这个胖女人。 李俊东眉头微皱：“这名片，你的？” “他的，我弟弟！” 或许是李俊东脸上的表情让她很满意，女人脸上的笑容更盛，脸上的肉绽放得像一盆凋零的菊花。 ------------ 第39章　拍卖现场 台上的罗主任的稿子终于念完了。 一片掌声响起来，客人加媒体的朋友，再加一边的工作人员一起，掌声还是挺有规模的。 接下来竞价真的就要开始了。 曾炎姐弟走了，他们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去了。 再次盯着手中的名片，李俊东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枚阳市还是太大了，就算加上前世李俊东认识的牛人还是太少了，就像“枚阳十三幺”，前世他真正在一起喝过酒的就只三四人，其他人都是见过没聊过，甚至只听其名还从未见过。 时到今日，如果要他准确地回忆起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那几个从未谋面的十三幺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好在，既然有十三个官二代被人合称为“枚阳十三幺”，终归还是要一定的特征才能叫得上这个名号。 工作人员正在准备资料马上就要上台开始拍卖了，李俊东离座去洗手间。 他想起了一件事而来了，就在杨家勇最初的桌球厅被孙大同压着换给赵云帆之时，他好像听杨家勇说过他以前的老大就叫幺鸡。 他打电话给杨家勇，问他以前的老大叫啥？ 杨家勇说他以前的老大上个月抓进去了，你问他干啥，李俊东就再问：“那你以前老大的老大叫啥？” 杨家勇说叫“幺鸡”。 李俊东说，我的意思就是要问“幺鸡”叫啥。 幺鸡就幺鸡，还能叫啥？ 杨家勇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说：“我也没见过他几回，都是听说的，好像姓夏，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 果然姓夏，这就对头了！ 从洗手间出来，李俊东再结合起曾炎嘴上那一抹一字胡子终于可以就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此人就是前世打麻将时大家常聊起的枚阳十三幺之一的“幺鸡哥”。 在麻将中幺鸡的形状是一只小鸟，但它的本质是一索，或者说是一条。 所以在十三幺中，孙大同是特征最明显的一个，因为名字中有大同二字，再加上长了圆滚如球被称之为“一筒”或“大饼”都非常的贴切。 眼下这个曾炎嘴唇皮上常留一抹小胡子而被称之为“一索”或“幺鸡”同样也就顺理成章。 看来李俊东天生就跟麻将有不解之缘。 重生一世，到现在枚阳十三幺，他已见过了三个。 在与赵云帆的明争暗斗之中，孙大同一直在他背后起作用，但说到底他与他们并没有正面交锋。 在华帝洒吧中他曾带着杨家勇与唐书良持枪对峙，当时有南风哥就在场，不过终归他当时也只是旁人，后来因为吕顺的出现，一局麻将又大家勉强化敌为“友”。 而现在，为了这一处拍卖品，他又与“幺鸡”哥站到了对立面。 李俊东是重生者，他的脑海里有着别人没有的天然的信息资源，放下眼下这一处拍卖品他还可以随时找出各种各样的赚钱的路子。 从这个角度上分析，他完全可以给对方留个面子，然后大家交朋友。 不过想起对方刚才的那副欠抽的嘴脸还有那句说他“不知死活”的话，他又为什么要给对方面子呢，重生一世了难道还要像上辈子一样看着别人的眼色小心翼翼地活着吗？ 拍卖师上台了，像上次一样开始介绍拍卖品的资料。 这里来的人大都是上次都来过的，所以他不像罗主任一样那么啰嗦，很快就将拍卖品介绍完了。 “一号商品底价180万，每次竞价上浮幅度不能低于5000。”随着拍卖师一槌敲下去，竞价拍卖就正式开始了。 站在拍卖台旁边的罗主任的目光望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值到这时他估计认为1号拍卖品应当只有李俊东一名竞争者。 李俊东报以友好的微笑，正欲举牌。 一字胡曾炎就抢先举牌了，并扭头看了他一眼。 “好，19号客人出价了，一百八十万！” 看到了台下有人出价，拍卖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声音爽朗。 拍卖台旁的罗主任的脸色明显就阴了一下。 李俊东没有时间再理会他，侧脸跟旁边的宋凯文看了一眼，宋凯文微微点头，等拍卖师第二次催价时，他从容地举起了牌子。 “好，13号客人加价5000，现价一百八十万五千！”台上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个一字胡曾炎的目光一沉，再次举牌，而这时李俊东瞅准了他的动作与他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这下好看了，两个人同时举牌，就有点考验拍卖师的反应速度了。 原则上台上的拍卖师有权选择按自己的判断顺意断定谁先谁后，但这拍卖师的经验明显不足，迟疑了几秒之后现场就尴尬了。 拍卖师没有报号，李俊东与那个曾炎两个牌子同时举着，谁也不肯收下。 现场每个人都在看好戏，这比看电视可精彩多了。 而当事的二人遥遥相对，目光中就不再友善。 再难的决断还是得决定，在罗主任的一声咳嗽声后，拍卖师宣布：“十三号客人出价181万，九号客人出价一百八十一万五千。” 周围的媒体朋友掌声响了起来，罗主任就举手示意大家不要鼓掌。 价格报出之后，二人的牌子都放了下来，主持人再次催价，曾炎喝了一口水，手中的13号的牌子不停地在手中打转。 场上有了二组对手，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因为每举一次牌就是5000元不见了，任谁都伤手，任谁都需要思考。 当拍卖师第三次催价之后，曾炎欲再度举起来，却最终被他姐姐摁住。 二人低头咕哝着，拍卖师不懂行情，目光在场上三组出了价的几人中来回逡巡，为了争取更高的价格，还又开始介绍起商品来，希望能给大家留出充足的思考时间。 这时一旁的罗主任就又连咳两声，拍卖师终于还是明白了过来，几句话就把原来一大段的介绍就概括了。 “一百八十一万五千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 “一百八十一万五千第二次！” “一百八十一万五千第三次。” 三次报价的程序走完，全场再无人任何人举价。 “恭喜您，九号李先生成功拍得了一号商品！”拍卖师手中的木槌落定，短短的几分钟，没有人知道他外套里面的衬衣已汗湿了衣背。 全场掌声雷动，周边好几支摄像机齐刷刷地调了头来对准了他一个人。 看架式好像还要给他来一组面部特写。 ------------ 第40章　流氓中的流氓 只有四件拍卖品，每完成一件拍卖肯定要休息一会。 拍卖会还没有结束，这时候离场不合适，另外他已拍下一处物业，会后还有一些资料是必需要填的。 几组媒体朋友过来了，出于对摄像机与生俱来的恐惧，李俊东举起手臂遮挡，低头侧脸就往洗手间那边过去。 在洗手间里一支烟没抽完，曾炎进来了。 大家都看到李俊东进了洗手间，他还追着进来，看来是有话要说罗。 果然，见到李俊东站在洗手盆前抽烟，曾炎就面带寒霜地发话了：“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我看上的东西也敢抢。” “拍卖不就是互拍互抢的游戏嘛，怎么这拍卖会你家开的！”李俊东冷笑着吐了一个烟圈。 “你小子，还敢在我面前吐烟圈，知道我是谁吗？” “名字二个火字，果然火气不小。” “原来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别在那里自鸣得意了，跟你说了四大天王我都只识得一个，你又不是金马影帝，你以为为全天下人都识得你。” 对方来者不善，李俊东也就没有必要对他客气。 这个李俊东竟然真没听闻过他的名号，曾炎突然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刚才不跟你加价是不想凭白无故地把价推高了给政府增加收入，现在我再加你五千块劳务费，等你办完了相关产权手续后，一周内过来找我交易，这就是我的底线，不然就算你拿了，我可以保管你什么生意都做不成。” 这里是洗手间，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到，也就没有必要跟李俊东客气，但在里面呆久了，他也怕外界有人猜疑，曾炎也不想跟他多说，直接抛出狠话来硬的。 知道对方不是善良之辈，但李俊东原以为他追过来顶多不就是找自己逞逞口舌之能出口恶气。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想从他手里二次强买强卖。 他眼框也凝成了三角：“如果我说不呢？” 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你可以试一试。”曾炎冷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洗手间。 …… 抽完一支烟，再点了一支，外面的嘈杂声开始变得安静！ 李俊东知道下一件商品又要开拍了，也就整了整衣领从容地从洗手间出来。 再次回到原来落座的位置坐下，第二件拍卖品又开始了。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这一次拍卖会的工作做得很扎实，第二件商品起拍价290万，又有人争抢出价，最后拍出了301万的高价。 又一个间隙的休息时间，因为又有了一个更重量级的采访对象，这一次只有一个记者们又来找他了，李俊东不好意思再往洗手间躲，就勉强给他客套几句，说了几句赞美政府开启拍卖会这种公平公开的好制度的套话。 接下来第三件商品，第四件商品又都相继成交，并且都不同程度的溢价。 没有任何一件商品流拍，并且每件拍卖品都有人竞相加价，这场从伍思齐上台第一把火烧了陈老虎之后，筹备了数月的拍卖会总算是完美落幕。 李俊东相信这件事真正的意义是接下来报纸上都不敢写。 伍思齐力顶强压一定要办成这一场拍卖就要传递的一个无比强悍的信号，那就是就算有一天陈老虎或都他的同伙有通天彻地的本领翻盘，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他所有的产业已经全部易主，不可能再折转变相再回到他们的手里。 没有了利益可图，也就没有动力，那些还在想通过给陈老虎翻盘的人谋利的人就不可能再为他的事四下折腾。 李俊东有理由相信，接下来面对那个假烟厂何坤伟留下的一些产业，伍思齐也会按照这样一个思路进行处理。 抓一个就杀一个，并且斩草除根。 伍思齐日后能够步步高升跟他的这种铁腕除恶的决心是分不开的。 为了避嫌，从拍卖会正式开始，李俊东就没有跟宋凯文说过一句话，拍卖会结束之后，不想再被记者再盘问对此次拍卖会的感受什么的，李俊东第一个去找工作人员补充资料，而宋凯文也聪明地没等他，独自出了拍卖会的会场。 再等李俊东跟工作人员了解完后续的付款及资产过户手续的期限等再从拍卖会出来，外面的停车场上剩下的车辆就不多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幺鸡哥曾炎却依然没有走，他的宝马车就停在李俊东的摩托车的旁边，见到李俊东过去，他的车窗玻璃就缓缓降了下来。 他伸出了手，手指上夹着一支烟，当着李俊东的面一脸嚣张地把烟灰弹在李俊东的车座上。 枚阳十三幺本质上都是流氓，并且都是有背景有文化的流氓。 但就算是流氓与流氓也各有不同。 十三幺中最为强大的红中与发财哥，不了解他们的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正人君子，甚至是风度翩翩的绅士。 像孙大同之流就能交各路朋友的四海通，而上次与他一直打麻将的那个南风哥是李俊东熟悉的办事最为稳妥的一个角色。 眼前的这个幺鸡过前世他没有打过交道，今天第一次打交道就知道了他是属于十三幺中最像流氓的那种流氓。 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看到对方的一副叼到没边的样子，李俊东实在受不了，说话的语气自然就不客气：“你想干嘛，别嚣张过了头了，别以为摆出一副流氓的样子别人就会怕你，能修理你的人多得海了去！” “哟，东哥，发这么大火干嘛，怎么，这摩托车你的，我还真不知道。”李俊东发火了，曾炎就高兴了，话语间阴阳怪气的。 不想跟他纠缠，李俊东回头大声叫：“保安，过来一下！” “怎么了，就在你车上弹了点烟灰，难道你要讹我一把还是咋的！”见到李俊东叫保安，曾炎脸上的阴笑收了起来。 李俊东没有理他，然后大门口一个保安就小跑了过来问他什么事。 李俊东说车子停你这里，有人在上面乱弹烟灰你们不管的吗？那保安还算机灵，眼睛骨碌一转就明白了大致是什么情况，他一个合同工自然不敢得罪任何人，马上用袖子一扫把李俊东摩托车上的烟灰扫干净，并道歉说：“不好意思，刚才忙着看门没注意看这边。” “机灵点，下次看到乱弹烟灰的杂碎要管，这是一个保安的职责，知道吗？” “是，是，是——” 李俊东竟然敢当着保安说他是杂碎，曾炎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你牛，我看你能嚣张几时，跟我斗，我看你到时还要不要营业！”甩下一句狠话，他的玻璃缓缓升了起来，车子同时就缓缓发动了。 ------------ 第41章　台球高手 为了一点烟灰的小事，李俊东就算叫来了保安最终也没有办法把对方留下。 遇上了这样的流氓，李俊东也很无奈。 虽然如期拿下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无意中杀出来的这个曾炎就是一个他没曾想到的变数，闹得他的心情就非常之不爽。 宋凯文打电话说皮笛那边代他们拟订的《合作投资协议》弄好了，让李俊东过去签一下。 宋凯文办事的条理性都是非常好的，那天他与他们夫妻之间只有一个口头协议，接下来就要办理正式的付款资产过户了，一百八十万的投资不是个小数，这合同还是得签下来才正规。 李俊东就没回学校，然后直接去宋凯文家。 凌菲说第一次要当投资人了得好好庆祝一下，所以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把协议书签了，吃饭时宋凯文问：“再过几天就能把手续给办下来，接下来经营管理你有什么具体计划没有？” 李俊东拿下这处物业目的就是为了等增值，他根本就没有计划，就笑说：“说暂时还没有！” 宋凯文说过经营管理的事他不插手的，李俊东既然说暂时没有他也就不追问，但他这一问还是让李俊东想起了今天跟他结了仇的曾炎，对方的行为既然那么无赖，他进而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你们汤生源目前有多少保安？” “白班六个，晚班六个，带队长与副队长共十四，你怎么突然问及这个？” 李俊东看了一下手表，然后一脸郑重地说：“虽然还没有正式过户与交接，我觉得从今天晚上起就得派自己的保安过去与拍卖会的保安一起值班！” 从理论上在没有过户之前，保护资产是拍卖会那边的义务，但理论是没有用的，到时过户时清点物资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万一到时移交资产时少了东西，事实上李俊东他们也没法儿找拍卖会或政府。 没想到李俊东的心思而这么细，宋凯文就看了一眼旁边的皮笛。 皮笛的当场就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回厂里，让保安队马上抽二个人过宋总家里来。 晚饭吃完，两个保安就过来了，李俊东就一起带他们去现场，那个看门的老头听闻他们是已拍下产业的业主，对他们要安排自己的保安来与他一同值守自然不敢有意见，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要他们打电话给罗主任。 李俊东又给罗主任打通了电话，然后让他对那保安老头说，然后那个保安老头就放心了，说这样晚上他也可以睡个懒觉了。 办完这事，回到店里约晚上九点，受比赛活动的影响，几家店子的生意都好得一塌糊涂。 最近几天就要付那个180万的全款，从宋凯文那边拆借80万过来，他还得从梅花与章如明这边挤一些现金。 想找他们对一下账，二人都忙说明天中午再来对。 跟展成双打了个照面聊了几句，赞扬一下他策划的活动搞得不错，从欢乐谷的楼上下来就看到杨家勇的桌球厅里围了一堆人，男男女女都有很是热闹。 横街过去，杨家勇的手下马上叫东哥，并客气地给他递过一个槟榔。 原来那个夏妍美女在跟杨家勇赌球，十块钱一颗，赌得还不小，刚开始的局，原来第一局夏妍输了三球，现在是第二局还没开球。 见到李俊东过来了，杨家勇竖起杆子跟他打招呼。 “东哥来了，冰箱的饮料不会拿啊！” “没事，吃着槟榔怎么喝饮料，你打球别客气。” 夏妍看他来了，颇为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催杨家勇快一点，似乎想在他面前显摆一把。 看来夏妍美女还真的会打球，难怪那天她竟然敢夸下海口说让李俊东两个尾波，李俊东觉得有意思，也就站一旁观战，就想看看她一会怎么输的。 这一局杨家勇开球，砰地一枪过去，开杆就进了两球，马上赢得一阵喝彩。 杨家勇的技术李俊东清楚得很，开了这么久桌球厅，没事儿就练习，水平自然了得，开杆进球十有六七不奇怪。 十五球的小台不难打，这一局二人各打了二杆就杨家勇就清了台，夏妍还剩下两颗，又输了二十。 连输了两局了，旁边的女生都在劝她，李俊东觉得她应当不玩了吧，毕竟十元钱一颗球，对于学生来说赌得有点大，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女生。 但夏妍还是不服，还要再来。 第三局，夏妍开球没进，但杨家勇也没得到什么好的球可以打，双方交换好几手最后又是杨家勇清台，夏妍又剩下两颗，再输了二十。 不服再来！ 第四局结果还是一样，夏妍又输。 这时旁边的赵艳还有另外两个女生担心她越输越多，就叫夏妍不要再跟他赌了，说他都是开桌球厅的，你一个女生哪打得过。 夏妍说没事，前几局只是因为她对这个台子不熟，现在她已熟悉了这个球台，这两个尾袋袋口不平，打轻了根本就进不了，另外中袋又滑球，现在摸清了门道就不怕他。 杨家勇说你还是有点水平的，至少这枚江大学女生中你是第一号，但要赢我却还差一点火候，我赢你一个女生的钱也不意思，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夏妍火气上来了：“看不起女生，要不咱们玩大一点，一局定输赢，五十块一颗怎么样？” 杨家勇哈哈一笑，你这是存心要送钱，别说五十，一百都跟你玩。 夏妍说：“你说的，那就一百！” 她这是疯了吗，几个女生就死命拉她。 普通一个学生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不到一千块，虽然看得出来这个夏妍家里条件应当不错，但李俊东也觉得这也玩得太大一点，他估计自己说话应当还有点用处，就问：“美女，你输了的话，有钱付不！” “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想追我很容易的！”夏妍一脸邪笑，又对他挺了挺那傲人的胸脯。 李俊东晕倒，说：“你玩吧，算我多嘴了！” 夏妍继续调侃：“是你让我玩的哦，输了的话，你给钱！” 夏妍的逻辑没人能摸得清路数，李俊东怕了，不再说话。 杨家勇又摆好了球，做了一个请字式。 夏妍却放下杆子，众人还以为她不玩了，她却徒手过去把杨家勇摆好的球再重新仔细地整了整，然后再回到开球的一端郑重地拿起杆子。 这个小小的动作倒是让李俊东有点吃惊，因为他从她的这个细节表现中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应有的气势与严密，看来她要来真的了。 一旁的杨家勇也皱起了眉头。 架杆，瞄准，撞球—— 这一杆开球，夏妍打得很轻，就角上的一颗球从球阵中弹了出去，触边后就停了下来靠得很死，而母球还是与原本三角形的球阵贴得很近。 她虽然没有进球，但接下来的杨家勇根本没球可打。 知道自己遇上扎手的强敌，而且赌注也大了，杨家勇也认真了起来，很谨慎地打了一杆防守，台面上球形发生了一些变化，夏妍也没有好球打。 夏妍同样玩了一手防守，就这样双方完全把15球球当成了斯洛克在玩，相互打了三杆还是一粒球也没进。 台上的球形还是在不断变化，当第四杆时杨家勇终于有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机会，忍不住就鼓起勇气搏了一下。 终于进了一颗子，但母球的位置却停得不好，没有连进的机会，再打一杆之后，机会终于轮到夏妍这边。 一杆漂亮的一打一滑，进了一颗之后，母球触边反弹刚好把中央抱团在一起的五六颗球全部撞散。 这一下好下手的球就多了，局面演变到这里，李俊东知道胜负已分。 接下来夏妍出手如电，果然一个连一个地进球直看得旁边的众人眼花缭乱…… ------------ 第42章　一方水土一方人 一杆清台。 杨家勇败，输六百！ 原来一直为夏妍担心受怕的一众女生欢呼起来。 杨家勇打台球的水平在这条街上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今天竟然输在一个女生手里，脸上自然就有点挂不住，明知道对手很强他还想再来一局。 李俊东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算了吧，她逗你玩呢，你完全的野路子练出的那点水平打不过她的，依我看这小丫头明显受过一些专业训练！” 杨家勇也不傻，就说今晚还有事下回再战。 李俊东刚才的话说得很轻，但还是被夏妍听到了，因为她一直用眼睛的余光在看他的反应。 如果再来一局，夏妍又有几百进账，现在被李俊东这一破坏就没戏了，自然就不高兴：“你是什么意思，有人要送钱给我，你在那里说三道四的干啥。” 李俊东不敢跟她纠缠，就说：“大家都是朋友，玩一玩就好了，赌那么大伤和气！” “那你刚才说谁小丫头了，我小吗，小码？”夏妍靠近一步站到了他身边，挺着胸脯就往他身上压过来。 “不小，不小，很大，36Ｄ，枚江大学就你最“凶”，行了吧！” 李俊东真的招架不住，只能边说边退。 反应过来之后，直笑得赵艳等一众女生掉眼泪。 正尴尬中电话响了，是皮笛打来的，说刚才安排去体育馆那边的那两个保安刚才打他电话了，说李俊东刚走就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在那体育馆附近打转，似乎在踩点的样子。 真有动静，还是那两个保安神经过敏？ 李俊东知道要出事儿的话，这资产交接前的几天应当是最危险的，那个曾炎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可能就不是两个保安能阻止的。 李俊东说知道了，接下他会另外再安排几个镇得住场子的人去的。 挂掉电话，夏妍年他有正事的样子，就没再纠缠。 杨家勇对李俊东说的那个镇得住场子的说法挺感兴趣的，就问：“是不是有什么朋友遇上麻烦了！” 他买下了一家体育馆这事他不想这么早公布于众，但杨家勇既然问了，又刚好一会得让他们过去，李俊东就说：“有一个朋友有一家健身体育馆，因为欠了点钱还不起就进到局子里面去了，资产就卖给另一个朋友，合同签了还没付款，资产也还没有过户，现在是新保安与老保安都在那里看着，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杨家勇半懂不懂地说：“明白一点点，就是接手的朋友怕到时里面的东西少了对吧。” 李俊东说对：“但还有一个朋友，也很想要这个产业，所以这还没有过户的几天就比较危险，明白吗？” 这下杨家勇就真的明白了：“接手方才是你的朋友，对吧！” 李俊东笑了：“这几天晚上你先带几个人过去帮我那个朋友看着点！” 杨家勇说行，李俊东就把健康体育馆的名字说出来，杨家勇一听就知道中哪儿，李俊东又强调说：“找台车带上三四个人就好，在旁找个好一点的位置停着轮流睡大觉，有情况第一时间报警并给我电话，体育馆里的健身设备东西都是大件，没有货车带不走多少东西的，到时你只要想办法跟着他们的货车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行，后面的事就交给警方处理。” 这样的事一听就很刺激，杨家勇说：“既然对方是贼，为什么不直接抓人，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到时警方还能给发见义勇为奖章呢。” “奖章有屁用，我怕你到时遇上熟人尴尬！”李俊东神秘一笑。 “遇上熟人？哪那么巧？”枚阳的各路混混杨家勇也认识不少，但那体育馆那边他去得也不多。 “另外那个想要这处产业的朋友就是我今天下午问你的那个人！” “幺鸡哥！” “怎么，怕了？” “怕个球，老子现在自成一派，又不归他罩，再说了他是贼，我又不犯法！” “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不要跟他们动手，另外也不要太当回事，这只是以防万一，说不定啥事没有，等我那朋友的资产交接完，找好了保安队伍就完成任务了。” 杨家勇说好，跟下面的几人商量片刻，再大手一挥，二麻子与另外的几个兄弟就跟着他出了门。 看着杨家勇几人的散去，对面杨家勇的老爸过来守店，又抱怨说：“都这么晚了，门也不关就走人！” 李俊东就解释一句：“这次是我一个朋友找他有点事。” 老杨就没有多说，李俊东转身出门，夏妍又过来了：“今天本姑娘赢了钱，高兴，这个请你吃的。” 接过美女递过来的一支烧烤鱿鱼丝，李俊东说了一声谢谢，又问：“你不是跟赵艳她们吃宵夜去了，怎么一个人又回来了。” “跟她们玩没意思，找你不行啊！” 吃着人家的烧烤，李俊东也不能说不行，就岔开话题问：“你的台球打得那么好，受过专业训练吧。” 夏妍一脸自得：“其实也不算啥，我九岁时老爸就开了一家桌球厅，我就常给打球的客人摆球，初中毕业时在我们县城就很难遇上真正的对手，我们那里的男人们赌博的习惯很浓，打台球基本上都赌，为了赢钱我老爸又发神经就说我天赋不错，专程送我跟一个退役的台球教练学了一个暑假。” 李俊东说：“难怪这么厉害，那你给你爸赢了不少钱吧。” “也不多，我爸现在开的娱乐城一半算是我赢来的吧，不过也不大，跟你们这家欢乐谷差不多大，一楼溜冰场，二楼台球厅加舞厅，装修档次还不上档次！” 说这话时，夏妍似乎对自己的成绩还很不满意。 李俊东说，你今年应当不到二十岁吧，能赢下一间娱乐城很了不起了。 夏妍笑了：“再过一个月就十八岁，可以找男朋友了。” 李俊东假装没听懂，继续歪楼：“既然钱这么好赢，你还上大学干嘛。” 这次夏妍的回答更雷人：“我们那地方太小太穷，再加上我在县城里名声都臭了，所有的人见了我都躲，哪还敢跟我赌，所以赢不到钱了，没意思只好上大学来了，没想到念大学也挺没意思的。” 别人要考大学好难的，对这个妖怪来说根本就是一项副业，打球赢不到钱想来就来了。 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的人，面对这样的天才魔女，李俊东已彻底无语！ ------------ 第43章　曾茹找来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李俊东被电话吵醒，杨家勇打来的，问天亮了，白天不要继续看了吧，李俊东说白天不用，让兄弟们该干嘛干嘛。 杨家勇说最近手上没业务也没啥事儿干。 李俊东说手上没业务时主动去跑一跑，联系联系那些做生意的老乡熟人什么的，杨家勇说这事儿由潘越明负责的。 原来他们还是有分工的，难怪最近他发现潘越明跟他一样一出课堂就不见人影了，竟然是跑业务去了。 挂掉电话一看时间才六点不到，躺在床上想再睡会，却又睡不着。 磨蹭了一阵，起床去操场上跑了两圈，又遇上了朱敏。 朱敏说：“好多天没看到你跑步了。” 李俊东说有时起不来。 然后朱敏就问：“听说你真跟那个夏妍拍拖了？” 愣了一下，心想就昨晚吃了夏妍一根烧烤然后二人一起回学校，怎么八卦就传得这么快，于是笑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是就是吧，你问听谁说的干嘛。” 李俊东就笑说没那么回事。 朱敏应当不信，因为跑完步去食堂时她没有再同李俊东一起。 想想那个夏妍的杀伤力还挺强的，看来只要以后跟她保持时不时地接触一下，别的女生估计就不敢向李俊东靠近，这就像以前苏紫在时也是同样的道理。 毕竟夏妍的身材条件本足以让大部分女生望而生畏，而火辣的性格更是可以横扫千军。 吃完早餐，去506找潘越明，想了解一下他跑那种业务是怎么一个跑法，没想到才8点不到，他竟然出去了。 现在李俊东难得来一回506室了，王建文与典胖子就把电话卡业务最近几个月的营运情况给李俊东汇报一下。 李俊东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是处在一种完全放手的状况，还拿着大头的利润已真的不合适了。 另外随着电话资费的几次下调，还有校门口的几家网通电话亭的营业，电话卡业务除了又拓开了几家外院有一次大的进步外，其他各方面实际的盈利能力提升得并不是很多。 再一想这一个月二千来块的小钱对他也基本没有意义了，就说：“今天过来不是为了查账，这一学期又快过去了，我都从来没有插手过电话卡业务的任何事务，从这个月分账起，我的那一份收益减半吧，具体的分配方案你们自己去商量吧。” 王建文与典胖子都觉得不好意思，但李俊东主意以决，他们也就没有坚持。 毕竟这些钱都是他们辛苦赚回来的，并且生意上路之后，营运电话卡业务的成本也只要那么大，李俊东原来占有七成的投资成本，在现今的状态下如果他们愿意挤一挤，也能挤得出来，所以这投资的价值已不再那么重要。 打电话通知王蕊与张磊过来，张磊说东哥这么豪气，我们四人受了好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李俊东说你们安排吧，别太浪费就行。 中午去欢乐谷与梅花还有章如明对账，末了大家分红一次。 跟着李俊东生意做到现在，规模在一次一次的变大，事到今天梅花才终于分到了钱，以前一直都是有钱就重复投入，然后再四处举债，所以今天她就特别兴奋，说：“这辈子跟着李俊东做生意是她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章如明现在对李俊东也佩服得五体投地，话语间也充满了感激。 李俊东说：“你们这话都说太重了，大家一起做生意，钱都是共同努力得来的，在工作上你们的付出其实远比我更多，只是我的胆子比你们更大一些罢了，说到感谢那应当是我感谢你们才是。” 梅花就说周卫民：“你也要多学学，看东哥说话多有水平，我们负责做事的也得把管理水平跟上去，不能掉队。” 李俊东就问她上次说要买管理书看买了没。 梅花说：“那些书有些看不懂，不过上次有个做广告的业务员找她，给她推荐了一套培训公司的光碟，行政管理与财务管理都有，一起花了六百多。” 周卫民说：“那是人家小白脸帮意捧你，几句话吹到天上去了，说他们的老师多厉害，你就晕乎晕乎的，人家那是在坑你的钱，就几张碟花了六百多块，你还真舍得，我还说不得你呢。” 梅花就说：“我不管贵与便宜，总之看了有用，能学到东西，我就不觉得亏，别人买一套化妆品也不好几百不是。” “有个屁用，我看那光碟上的几个老师就只知道夸夸其谈，说得天花乱坠的，他有本事不去开大公司，还当什么讲师，扯蛋！” “那是你每次看就觉得人家坑了你，带着偏见根本没看进去，理论是理论，生搬硬套肯定不行，但理解透了再结合实际运用起来就能有用，而且有大用。” “你有用你看，以后别拉着我一起看。” “你一个大男人不上进，我这是在帮你学呢，你还不乐意呢？” 看他们俩口子吵架，李俊东也觉得有意思。 在国内目前的环境下，一套盗版的光碟卖六百块确实是梅花被人家坑了，但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光碟虽然是盗版的，但内容里蕴含的资料与知识却不会因此而贬值。 知识是无价的，梅花能从中学习到经营管理的理论知识，也是很值得的。 李俊东说多学习是对的，但以后买这些东西可以先讲讲价。 二人就不再吵嘴。 这次分红的钱还不够，李俊东把自己又买了一处物业的事儿说了出来，然后向梅花与章如明借钱。 二人都很爽快，拿到这些现金之后，再加上二家银行里贷款的二十二万，宋凯文拆借的80万，李俊东的108万就能集齐。 李俊东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就叫展成双过来，让他帮弄一张招工海报，健康体育馆那边的位置不好，他想在这欢乐谷这边贴出广告来为那边招工。 因为根本没有想过要正常经营那处体育馆，所以他只招保安。 二人简单沟通了一下基本要求，除了要求退伍军人，身材壮硕，有责任心以外李俊东也没有别的要求，工资就按行价。 展成双是个不错的人，应征者的初选工作也交给他。 二人正商量着，他的手机响了，竟然是昨天在拍卖会上那个胖女人，曾炎的姐姐曾茹打来的。 李俊东说：“我又不是疯子，刚拍下的产业怎么可能卖。” 曾茹说：“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生意人有什么不能卖的，大不了我们多加点钱。” 李俊东就问那你说说能给多少钱？ 曾茹说：“见面再谈。” 李俊东说：“那免谈，不要耽误你的时间了。” 曾茹说：“我马上就到枚江大学门口了，就算谈不成也不能这么不给个面子吧！” 李俊东：“…… ------------ 第44章　女侠的计划 上次曾炎拍卖会上那个流氓曾炎曾出语威胁，拍卖会后又故意当着李俊东的面在他摩托车上抖烟，这些李俊东都忍了。 而现在他姐姐曾茹又找上门来了，这是要一个演黑脸一个演白脸吗？ 看来不跟她见上一面，对方终归不会放手，李俊东相信有关他的资料对方应当都有所掌握，但欢乐谷也是李俊东的产业就连赵云帆也不清楚，相信对方可能不一定知道，就说：“我很忙的，你不怕麻烦就过来吧，我现在快乐老家音乐厅喝酒！” 挂掉电话，梅花等人问谁啊！ 李俊东说：“我刚买的体育馆，就有人要买。” 梅花说做生意有钱赚就卖罗，李俊东说180万刚买的还没付款，对方只加5千你会卖吗？ 梅花说：“开什么玩笑，怎么说也得赚过百分之二十才行吧。” 李俊东说就是嘛，然后提着那只装着大量现金的袋子下楼。 杨家勇的桌球厅的又有不少人，杨家勇不在，他的几个兄弟坐在一张台上打牌，旁边的一张球台边，夏妍身边还围着几个女生，她正一板一眼地教那几个女生打桌球。 有女生看到李俊东从对面的欢乐谷下来。 那女生说下来了，然后夏妍就向李俊东勾手。 李俊东不想过去，就在对面摆手笑道：“打台球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也赢不了我的钱？” 夏妍就走了出来说：“没想赢你的钱，有事儿找你商量。” 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花招，李俊东说现在没空，一会我有个客人要来谈正事，一边说着就一边往音乐厅走。 夏妍笑着就跟了过来：“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女侠，你老家全县城的人都怕你，你说我能不怕吗？”李俊东边走边说。 “嘿、嘿，也是——”夏妍很是自得：“今天我也有正事儿找你商量。” 李俊东当然不信继续走，进到音乐厅后挑了一个四座的卡位坐下。 这个时候还没到营业时间，也没有服务员，紧跟进来的夏妍坐下后说：“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大老板，就这样干坐也不请我喝杯饮料。” 李俊东无奈只得起身去吧台拿，回来后丢给她一支，再问：“有啥事儿你说？” 这一次夏妍还真有正事儿！ 她难得一脸严肃地说：“来枚阳快一学期了，枚阳市几个比较有名比较上档次的桌球城我都去考察过了。” 李俊东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问：“你想开桌球城？” “晕，谁想开桌球城了，我是想去赢钱，那地方有钱人不少！” “想赢钱，你去赢就好了，找我做啥，我又不要打球。”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就这样一个姑娘去赢钱，能赢几次，还有我人生地不熟，就算赢了大钱能拿得走？” 李俊东明白了，这个夏妍真的是个人精。 她是想找人配合，然后扮猪吃老虎，就像昨天他赢杨家勇一样先输点小钱，然后押大注时就杀他们。 如果做得更技巧一点的话，每次不要赢对方那么多，就赢一球二球，给对方一种刚才输了这局只是运气不好的错觉，然后一直不服输地继续玩。 当一个人的赌性被激出来之后，她抓到一个有钱的傻冒就能挖出几千来。 说起来她身上天生就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有利条件，因为她是难得的一个会打球的女生，而且身材还那么火辣，这样的一个对手，那些同样喜欢打球的有钱人总会想要征服她，所以身上的赌性就会被无形放大。 看到李俊东真明白了的样子，夏妍又强调：“一家桌球城玩三五天捉几个客人就换一家桌球城，枚阳市这么大，高档桌球城有十几家，轮着来不急，慢慢赢，等到所有人知道我的水平其实高出他们太多，都输到怕了，怎么也能搞上一笔钱。” 原来这丫头的野心这么大，在自己的家乡为老爸赢了一间娱乐城还不知足，现在竟然瞄准了整个枚阳的这块大蛋糕。 前世靠打桌球赢钱的人李俊东没认识几个，但不负正业专门靠打牌打麻将做局为生的人就见得太多了。 严格上说起来这两者还是有区别，打牌打麻将做局那是靠出老千，而她这样打台球扮猪吃老虎，赢钱是全凭技术。 但从另一方面，如果让对手知道了他的水平原来高出对方很远而故意一次一次扮猪吃老虎刮他的钱，万一遇上有势力的牛人恼火起来也可能出大事儿。 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儿，李俊东当然不会参与。 就说：“凡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深得很，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得到，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不像一个县城里人际关系那么简单，这里是省城各路牛人多如牛毛。” 夏妍回应说：“就是知道水很深才找你，不然你还以为本姑娘真喜欢你，非你不嫁啊！” “原来你一直就在调戏我，搞得我有时还暗自心痒痒！” “原来你也会心痒痒，我还以为你某方面真的取向有问题呢，嘿嘿！” 李俊东又要晕倒了，夏妍就笑着追问：“我负责技术，你负责安全与配合，你我三七分成，我七你三，怎么样？” 李俊东喝了一口饮料说不怎么样，靠赌博赚钱我没兴趣。 夏妍也喝了口饮料：“我六你四，够义气了吧！” 李俊东还是摇头。 夏妍一咬牙：“晕，五五分成，外加我做你女朋友，你敢再摇头，本姑娘直接扑了你！” 李俊东不摇头了，却依然说：“做这事我不是最合适的人。” 夏妍知道他说的人是杨家勇，但她却摇头：“不，你才是最合适的人，真赢了大钱，出了大事我担心他是顶不住的，要找他一句话的事儿。” 夏妍才18岁，但她的社会经验比普通的大学学生不知高了多少倍，并且她的聪明智慧也再一次让李俊东惊讶，但他真不能帮她。 原因很简单几十万与一百万对李俊东已能构成足够的吸引。 夏妍还想说什么，门外一台宝马车停在门口，隔着斜格木窗，李俊东看到那个浓眉胖女人曾茹牵着一条德牧下了车。 “找你的客人？” “嗯——” 来谈生意还牵一条宠物狗过来，并且还是一条凶猛的大型狗，这足以让心情本来不爽李俊东直皱眉头。 ------------ 第45章　玩笑开大了 胖女人曾如也看到了他，二人隔窗对望，李俊东竟然没跟她招手，曾茹的心情正常应当也不会愉快。 不过她看上去似乎不是一个拘小节的人。 不用李俊东打招呼，直接牵着她的那条德牧走了进来，然后大大方方坐在李俊东与夏妍对面。 李俊东对她的来到本就不欢迎，为了给她压力，就看了一下时间，说：“我很忙的，你说一会儿就到了，却让我等了足足半小时。” “男生女生谈恋爱，少谈一会没事的！”曾茹目光四顾，似乎在找服务员。 李俊东一脸严肃地说：“这里下午四点才会营业，所以现在没人服务！” “我知道曾炎可能跟你说了一些你不太喜欢听的话，我们也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做生意大家不都是为了赚钱嘛，所以今天就过来跟你再谈谈，实在谈不拢的话，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了！” 谈不扰就只能对不起了！ 这还不叫强买强卖，李俊东对她的说话方式已习惯了。 就喝着手中的饮料微微靠后，等她继续发表她的高见。 曾茹也真不客气：“曾炎答应过加你5000，我再加你5000，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俊东自顾自的点起一支烟。 “曾炎说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看来是真的！” “我从来就没有过要转卖，所以不想知道谁是谁。” 几句交流之后，曾茹开始有点恼火了：“你果然很强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曾炎从小就喜欢混，手下和种烂人都有！” “哦——”李俊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另外曾炎他姐夫也就是我老公在公安局上班的，公安分局的局长！” “嗯——”李俊东又嗯了一声。 “还有他舅舅，叔叔、舅妈、婶婶分别在工商局，税务局，城建局上班的，另外我们家的老爷子虽然退居二线了，但还在人大挂着职。” 虽然性子不懂拐弯，这么赤果的威胁的话她也不想说的。她以为这话说完之后对方怎么也会脸上变色才对。 “还有呢——” 李俊东这一句“还有呢”就终于把她都快气翻了：“没有了，臭小子，你赢了，我加你十万，这下总行了吧！” “十万，离我的目标值差得还有点远。” “那你说加多少钱才行，我大老远过来了，你总得开句口吧！” “拍卖会上，我就说过300万向上多一毛就归你们，但你们没有加价，既然你们不出价，现在东西归我了，就在这300万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三十！” 在三百万的基础上加百分之三十，就是三百九十万，曾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生意没法谈，曾茹是一个不懂拐弯的女人，她从来没有跟谁正而八经的谈过生意，完全只知道生意要怎样谈，所以她以为她今天这次来到就已经给了李俊东天大的面子，没想到对方根本不领情。 在李俊东这边，他虽然没怎么表露出来，内心也早就被她们这种嚣张的行为惹毛了。 现在的情况就算对方真答应390万接下，李俊东也不会卖给她们。 “走了，你等着！”曾茹咬着牙猛地站了起来。 “不送！” “不用你送，哼——” …… 直到曾茹脚步蹬蹬地出了音乐厅，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妍竟然大呼：“哈哈，过瘾，太过瘾了，长见识了，不过我喜欢。” 天才小魔女的逻辑，李俊东是怎么也跟不上的，他就不知道哪里过瘾了，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了。 笑过之后，夏妍问：“刚才这人是谁啊，你手上有什么东西真值几百万。” 李俊东不想回答她，下午还有事儿，提着旁边的袋子就往外走。 夏妍追上来问，这是要去哪里，李俊东说回学校然后去银行。 “存钱还是取钱？” “存钱！” “我正好也要去银行取钱，刚好你把要存的钱给我，两个人都能省麻烦，多好。” “也是哦！”李俊东随口答应着，然后再问：“你要取多少钱，不知我存的数够不够？” “你存多少我就取多少吧，方便你就行！”虽然只是开一个玩笑，夏妍还是笑得很开心。 “就这些，够不！”李俊东把手中的袋子打开给她看一眼。 虽然只几万块，但因为店里收款来的，一百元的大钞占比不多，所以那是满满一袋子，看上去得有十来万。 夏妍愣了一下，然后趁李俊东不注意一把夺了过来就跑，李俊东在后面快步跟着。 “追我呀，追不上的话，这些钱就全归我了！” “别闹了！” “哼——谁叫你显摆！” 穿过了校门，进到了学校之后，校园里到处是学生，李俊东就不追了，他不想引起话题。夏妍也放慢了脚步，但却转过身来面向着李俊东一脸笑容地倒着走。 二人一进一退，这种格局明显比跑步起来还吸引人。 再加上李俊东本来就是名人，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他们。 退着走毕竟没有正着走安全，关键时候夏妍的脚后跟磕到了一个小障碍，身子一侧，一下子抱在手中的口袋里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抛了出来。 好多钱啊！ 周围的人群再度惊呆。 …… 匆匆跑过去，二人一起把钱捡起来，李俊东说：“你看你闹的，这下出足风头了吧，咱俩能上校刊的头条新闻。” 夏妍满不在乎：“我都不怕人家说，你怕啥，大不了假戏真做罗，你是男生又不吃亏！” 神逻辑永远是神逻辑！ 李俊东尴尬地笑了笑，提着装钱的袋子回202宿舍，夏妍还要跟着过来，李俊东说：“你再跟过来，我们之间就百嘴莫辨了。” 夏妍原地站定，笑容有点僵硬：“这次就放你一马，去忙吧！” 难得这个小魔女这么老实，李俊东跟她挥了挥手。 转身走了十几步，感觉不到身后夏妍离开的脚步声，李俊东再次回头，果然看到她还在原地没走，正用一种从来没有的目光正怔怔地望着自己。 再次跟了挥手时，李俊东的心中一颤，他知道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小魔女夏妍看起来要来真格的。 ------------ 第46章　轮番攻击 答应过尽量帮工行的周文彬多做存款业务，第二次见面时李俊东在他所在的银行开了一个私人户头，但那个户头与店子里归梅花管的个体工商户户头不一样，他一直没有在里面存过钱。 虽然今天手上的这笔钱，过几天就要转出去，但难怕是做一笔流水记录对于周文彬也是有意义的，何况这还是一笔不小的钱，把宋凯文那边的款式划过来，足足有一百八十万。 所以哪怕为此要多跑几公里，甚至还要多花几十块转账费用，李俊东既然当他是朋友就不怕麻烦。 回到宿舍后找了背包把那个用胶袋装的现金重新装好，然后背着背包下楼，骑上摩托车就去工行。 到银行时正是下午人最多的时候，要排队人还不少。 李俊东不想浪费时间，就问有没有VIP通道，一个胖胖的穿工作服的女人问她办什么业务，李俊东说存钱，那个女人问存多少，李俊东说存六万。 2000年，六万也不算少了，那女人就让他去了另一个窗口，然后再跟里面的人说了一声，果然就不用排队。 因为零钞太多，6万块点起来也不容易，柜台小姐正在点数的时候，刚巧遇到周文彬从楼上下来。 “存钱啊，怎么这次不是梅花过来，还是你大老板亲自过来了！”周文彬笑呵呵地打招呼。 既然遇上李俊东就解释一下，这次是存在私人户头。 看他存的钱数量冒似不少，周文彬说谢谢你大老远还跑来支持我的业绩，李俊东说：“这钱存不了几天就要转出去的，可能作用不是很大，不过数额还不小，接下来还有几笔款子我都会从这户头过，总计有180多万。” 180多万！ 周文彬吓了一跳：“你哪来这么多钱？” 李俊东说大部分宋凯文借的。 周文彬说：“我与凌菲关系一直不错，汤生源在我这里也开个户头，前几个季度到最后的时候业绩上不来，好几次都是宋凯文给我帮忙在最后几天里冲的存款业务量，但我只是负责小额贷款，根本帮不到宋凯文什么忙就一直不好意思，又不得不麻烦他们，现在有你这一百八十多万过账，这年底的这一关总算不用找他们了。” 李俊东说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关照也是应当的。 存完手上的现金，再打电话问农行的高万兵，高万兵说快了，贷款估计两天之内就能下来。 建行天华支行那边的二万元贷款昨天已下来了，徐媛有打电话给他，看时间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李俊东跟周文彬聊了几句，又匆匆赶往建行。 到建行找徐媛弄完这两万元贷款的手续，钱到卡后李俊东又直接下楼下的柜台办理了转账一起转到工行刚才的卡上，弄完这一切，刚好下班的时间就到了。 徐媛在门口等他，明显又想要他请吃饭。 虽然这笔贷款能办下来与徐媛这个小小的办事人员没有多大关系，但好歹也是从她这里经手的，另外二人几乎每次见面李俊东都逃不过要请她吃东西，所以现在这关系就有点微妙。 她的那些女同事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笑看着他们，仿佛已确定了李俊东在追她，而她也似乎很以此为得意。 “中餐还是西餐？” “随便你喜欢吧！” 李俊东说：”这周围我不熟！” “反正你有摩托车，那就到你熟的地方去！” 李俊东想了想就发车，然后带她去了一条美食街。 男人与女人之间要保持很纯洁的友谊是很难的，如果一开始就走上了歪路那以后就更不可能了，徐媛只是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对李俊东的事业帮助不大，但相识是缘，李俊东也当她是朋友，也希望她能当他也是朋友。 吃饭时李俊东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她，自己有女朋友了，但对方都没问这事，他也不方便直接开口。 吃得差不多时，徐媛说想去看电影，李俊东的头就有点大。 看他的脸色有点迟疑，徐媛终于问了：“你不会是怕同我看电影女朋友知道了会吃醋吧。” 李俊东的条件那么好，人也长得不差，还挺幽默她真的是动了心思，但这么好的条件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所以这下问题其实已苦恼了她好多天。 美女终于问了，李俊东如释重负：“朋友间一起看场电影也没什么，我女朋友不管我的。” 他这话很有技巧，既表明了自己有女朋友，又不驳对方的面子。 二人一起去电影院，没有什么合适的片子，徐媛说不看了，李俊东就送她回宿舍，路上经过一个花店，李俊东停车买了一簇丁香。 没有玫瑰徐媛当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李俊东说相识是缘分，如果不是有女朋友我肯定死命地追你，不过能跟你交朋友也挺好，以后有什么事我还会麻烦你的，你有什么事也随时可以找我。 徐媛说会的，到时你可别嫌我烦哦。 把徐媛送到了家，再去雅声娱乐，方达陪他看三楼的装修进度时说：“英皇影视公司那个古装片的单子，今天他们剧组的人员就到了，明天去岳华山取景，后天开拍。” 李俊东笑说，这些事跟我无关啊，方达说，知道跟你无关，我不是忙吗。 李俊东说：“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看得出来三楼的装修情况李俊东也不太感兴趣，方达就带他下楼，然后从办公桌上拿出英皇那边发过来的那几个镜头的剧本与演员的要求给他看，然后说：“挑几个合适的人罗！” 是哦，那些兼职艺人都是没有底薪的，方达还只见过合同，人长什么样儿他都不知道，这事只能由李俊东来。另外为了控制费用，最好是要几个人就选几个，这样交通费与伙食费也能省点。 接过剧本资料李俊东粗略地瞄了一遍，总共需要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分别有两句台词，其他两人上场后虚晃一刀就被男一号砍了，然后倒地装尸体就行，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让黄婷婷把剧本复印一份，李俊东说：“这事我搞定。”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李俊东接起来，刚说一句“喂，你好”，对方也不做自我介绍，就一句恶狠狠地话放了过来：“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你姐忍着脾气找你谈价，你还敢装大尾巴狼，最后问你一句，加你十万干不干，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虽然总共只跟他说过几句话对他不熟，但一听对方的口气就是曾炎。 为了夺下这处物业，姐弟俩轮番进攻李俊东，如果价格到位，态度又诚恳的话李俊东还真会卖给她们的，可惜的是他们姐弟俩原本想一个装黑脸一个装白脸，但弟弟曾炎的黑脸装得还行，姐姐因为常年养成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放不下来，让她想装白脸也装得让人反胃。 李俊东现在对这对姐弟已从内心深处讨厌起来。 “想你个头，白痴！” “你还敢骂人？真是不想混了，那我倒要看看你拿下之后又怎么开张营业。” “骂你又怎样，我营不营业又关你屁事！” “好，你牛，我看你还能牛几天……” ------------ 第47章　一场感冒 姐弟俩轮番攻击，一次比一次态度恶劣。 挂掉他的电话后李俊东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莫不是他们已闻到了什么腥味，不然就算一个人再嚣张，对方多次表明不卖了之后也没有理由继续纠缠，毕竟敢出180多万拿下这里的人，手上多少有点能量的，强买强卖吃相太难看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但有了足够的利益，就有人愿意为铤而走险。 这样一想，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看了一下时间，李俊东打了个电话给杨家勇，问他们到位没有。 杨家勇说他正在跟夏妍打台球，二麻子已带了一个兄弟过去了。 有人过去了，李俊东也就放心了，又跟他说：“你打不过那丫头的。” 杨家勇说今天打5元一个球，就当学习。 5元一个球打一个晚上也输不了百把块钱，李俊东就没多说。 …… 外面下起了麻风小雨。 黄婷婷说一会等吕顺过来了再一起坐车回去吧，李俊东觉得把摩托车丢在琴行这边毕竟不方便，另外也不想吕顺用警车送自己回学校，就说这点小雨不怕的。 一个人冒雨骑车回学校，虽然雨点看起来不大，等回到学校，身上头发与衣服都湿了。 上楼后连打几个喷嚏，李俊东知道自己感冒了，马上洗过热水澡，洗到一半发现水越来赵冰，原来煤气没了。 绷紧了肌肉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后匆匆擦了几把出来头发就上床睡觉，半夜里他开始发烧。 早上被一阵敲门声叫醒来，李俊东感觉到浑身无力，勉强起床开门。 门外夏妍看他满脸通红，吓了一跳，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就赶紧拉他去医务室。 校医一量，体温四十度零五。 打了一个吊瓶，开了一些药，效果不明显，回到宿舍李俊东说又要旷课了。 夏妍说：“看来你真是烧糊涂了，旷啥课，今天周六，明天周日，二天假还不够你恢复啊。” 又到周末了！ 李俊东实在太忙，忙得都不记得不日期，翻了一下日历，李俊东说了一句要糟了。 2001年的春节特别早，元月24号春节，元旦过后只有一周就放假，现在十二月从又只剩下最后一周了，这一学期马上又要过去了，这学期他比上学期更忙，旷了好多课，晚上也从来没有复习，接下来他不出意外就要挂科。 夏妍说挂科怕啥，寒假期间冲一冲，下学期开学补考一下就好了。 对这个小魔女来说天下什么事都不算事儿，李俊东说，打过吊针了估计很快睡会就好了，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夏妍笑了：“赶我走，难道真怕我趁你生病的机会把你给扑了！” 李俊东无语却不敢大意，抱了一床被子，拿了一本书半躺在沙发上心想好歹看几页。 夏妍就自顾自地玩电脑，乱弹那电钢琴与吉他，东整一下西整一下，几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到吃中饭前，李俊东又量了一次体温，发烧退了，但一身还是没力。 夏妍去食堂把饭菜给他打回来，李俊东勉强吃了一些，嘴里一点味都没有，饭后夏妍打水给他服药。 服完之后李俊东看到茶几上剩下的药，问你刚才给我吃了几颗。 夏妍说医生的话你别信，按我的标准二天的药一天吃完保管更有效果。 李俊东晕倒：“这治病吃药的事你也懂？” 夏妍说：“医生都怕死，开药都很保守，再说那个定量根本就没有什么客观标准的，因为人与人是各不相同的，通常医生让你吃二颗，你一次吃四颗保管没事，死不了人的，我每次感冒都是双倍量吃药的好得特别快，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们这个方法呢，不信再过几小时你就知道了，马上龙精虎猛。” 李俊东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根本无话可说。 方达打电话过来问那几个演员选好没有，剧组已出发了，李俊东发烧后头脑一直不算清楚，早把这事儿忘了，就说马上好。 从那个昨晚被淋湿了背包里把那剧本拿了出来，李俊东打电话给孔萱。 孔萱很兴奋，火速就赶了过来，把剧本丢给她看，孔萱又犯难了，女角只要一个并且有台词，她自己肯定要上的，另外三个男生她也不知道选谁好，上次签约的兼艺人男的生五个，都是同学校友，她不想得罪人。 李俊东说随意点，夏妍说都是配角就装尸体，当然选丑一点的。 孔萱觉得有道理，就开始打电话，半个小时后三个男生就过来了，把剧本给他们看了一下，李俊东敲定上次讲笑话不错的一个男生来搞那个有台词的角色，这样四个角色就分配完成。 为了省车费钱也为了赶时间，李俊东让他们直接去岳华山与方达他们汇合。 夏妍从没看过拍电影要跟着一起去看，摸摸李俊东的额头问：“好得怎么样了？” 李俊东说你下药那么猛，好多了。 夏妍说那一起过去看看，李俊东说就几个镜头，有啥好看的。 夏妍也不勉强就说那我同他们一起去了，你自己照顾自己。 李俊东说：“去吧，不过你的差旅费用自理，公司不报销的。” “谁稀罕啊，走，我们打的过去！”夏妍哼了一声就同孔萱等人一起走了。 说真的，夏妍下的猛药效果还真不错，到晚餐时李俊东的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去到外面的店里转了一圈。 这一期的女生歌唱大赛的海选与捉对厮杀已完部完成了，最后入选总决阶段的三十八人大名单已经出了榜单，展成双正指挥着员工在张贴，旁边还围了不少人在观看，孔萱的名字自然位列其中。 下个礼拜再经三场角逐，全部比赛就会结束。 为了利益最大化，展成双的所有赛程都会主动避开生意比较好的周末与假日，因为有这样一场比赛，李俊东所有的店子没有再搞其他任何形式的营销活动，就让这一期以来生意都基本上满载运行，这个展成双策划与控制活动成本的能力都让李俊东非常满意。 给他派了一支烟，二人正聊，夏妍与孔萱等人过来了，除了夏妍一脸笑容，另外几人脸色都有点严肃。 李俊东问工作顺利吗？ 四个演员都不说话，夏妍说没啥事儿，挺顺利的。 李俊东就让孔萱说实话，孔萱就说工作都还挺顺利的今天就二个镜头，一会就拍摄完了，就是最后起了点小矛盾。 李俊东又让夏妍说。 夏妍说现场设备不全，女生换衣服很不方便，收工时孔萱躲到一处树丛后面换衣服，英皇的一个工作人员鬼鬼祟祟地过去想偷拍，被她发现后冲过去就是一脚，那人被踢到了荆棘丛里受了点小伤，摄像机也摔坏了，大家就吵了起来还差点动了手。 李俊东问那后来呢？ 孔萱说后来英皇的副导演过来道歉了，不过看得出来他有点不高兴。 ------------ 第48章　江副主任来电 偷拍，在以后带摄像头的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因为在街上、公园里、地铁里，全民偷拍已成常态，还有些人不但偷拍甚至还要做直播啥的，但在手机还在摩托罗拉与诺基亚爱立信的2000年代，偷拍还是一些拥有昂贵摄像设备的高档人员的“专利”，因此社会道德在这方面肯定还没那么后世那么开放。 既然英皇的副导演过来道歉了，事情的最终定性就是对方有错在先，损坏了一台摄像机，雅声娱乐也不可能赔偿他们，那一切都没事儿。 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李俊东说：“没事儿，过去了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 听李俊东这样说，孔萱等人也就放宽心来。 这时夏妍笑了：“我就说东哥不会怪我们的吧，我看人很准的，他这人基本的是非观念还是有的。” 李俊东反问，你这是在赞我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是不是赞你，你自己理解去吧！”夏妍这样说时，李俊东的手机响了，是方达打来的。 方达要说的也是今天片场的事儿。 事情还是出了李俊东的意料之外，英皇娱乐倒是没有找方达索要摄像机的修理费，但一方面摄像机损坏修理需要时间会影响到明天几个镜头的工作进程，另一方面英皇的管理制度还算严格，这事儿因那个摄像师的个人行为引发，摄像机的维修费用英皇最终要从他个人的工资中扣钱。 那个摄像师觉得这事儿不大，不想合部负责，竟然私下找到方达，希望雅声娱乐能帮自己减少一点损失。 方达问李俊东这事儿怎么处理，那个摄像师那边要不要帮他分担一些维修费用。 这事儿说来不大，但挺烦人的，本身这个单子就没利润，更重要的是李俊东对那种品性有问题的摄像师也很不感冒。 沉默片刻后一个小点子就从他头脑中冒了出来，他说：“那个人渣摄像师的无理要求先忽悠着，然后因为误工就必然导致他们英皇的人员在枚阳市多滞留二天，这样住宿费、餐饮费肯定会增加，但这些都是以前合同不包括的额外开支，再适当地在这二天里给他们安排一下娱乐，把费用报给他们，这一次价格稍微抬高一些，多少赚点钱！” 方达问：“这样行吗，英皇的财务方面一直扣得很紧的，报价高了很难接受？” 李俊东笑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本身不赚钱怎么给他们维修呢？那个渣碎摄像师既然敢向你要钱，那就说明他在团队里还有一定的影响力，把这道理跟他说清楚，他就会想办法去影响那个能做主的副导演，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报价，具体怎么操作你想办法。” 方达说好，那就这样试一试，然后把多赚出来的钱再补贴给那个摄影师，反正我们也没损失！ 方达的理解力还有待加强，李俊东说这不是我的意思！ 方达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说：“那你的意是到最后那个摄影师的无理要求就根本不用理他。” 李俊东眉头一扬说：“正解！” 这个电话聊得有点久，因为事情与夏妍还有孔萱等人直接相关，他们也一直在旁边听，等李俊东挂完电话，夏妍高兴了，非吵着要李俊东请客。 李俊东假装板着脸说：“一边去，给我惹一堆的麻烦，还不知道看脸色行事。” 夏妍却笑着反威胁说：“本姑娘从来不看别人脸色行事，如果没有我那一脚踢过去，英皇的十来人就不会多大枚阳呆二天，你们雅声娱乐就没有了这后面的赚钱机会，没找你分红就算不错了，要你请个客咋了，你再敢叽歪，你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说那个摄像师耍流氓，帮你把事儿再弄大一点！” 李俊东晕倒，说请你到杨家勇的店里打免费台球行不！ 夏妍就一脚踢了过来，说李俊东是只铁公鸡。 远远地看到凌菲的车子开过来了，李俊东说有事儿了，就不再理会孔萱与夏妍等人，众人散去之后，李俊东请凌菲到音乐厅坐一坐，笑问：“周末怎么想起过我这边来看看呢？” 凌菲开玩笑说，现在我也要成为你的股东了，自然要考察一下你各方面的经营管理能力？ 关于那家健身体育馆的项目，李俊东从来没有向她们夫妻解释过以后的经营计划，并且他现在心里也就没有想过要经营它，因为买下它本意就是为了等升值与拆迁，但凌菲第一次做投资，她不知道李俊东心中的打算，更不知道他能高度准确地预见未来，心中难免牵挂着这事儿，所以急于了解李俊东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这事儿还真不太好解释，但李俊东又有跟股东解释的义务，再加上他也不想对凌菲说谎，就一边喝酒一边跟她分析分析枚阳市地产市场的发展趋势。 然后再委婉地告诉她，拿下这所物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等增值！ 听完李俊东的解释，凌菲知道李俊东做生意的逻辑不同常人，但对于拿下一个现成的场馆竟然放在那里不经营的这种作法还是有点吃惊！ 李俊东又说也不是完全不考虑经营，只是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才之前就先空置起来。 经营就有两种结果，要么赚钱，要么亏本，物业已拿下，地产与物业的升值不会因为你经营或不经营就有多大的区别，除非你的生意特别红火。 所以凌菲的理解就是李俊东目前手上没人，而他自己手上的项目已经够多了，工作也够忙了，所以找对人来经营才是首要，因为要经营毕竟还要投入营运成本。 李俊东就随着她的想法说这正是他的想法！ 音乐厅环境还不错，二人慢慢聊，虽然李俊东无法完全打消凌菲心中的担心，但因为信任，所以也简单，既然决定跟着李俊东赚钱，凌菲也没有深究。 聊着聊着凌菲又开始关心一些别的闲事，如李俊东与苏紫之间的联系多不多，以后其他项目的经营情况，为了给她信心，他就把其他项目的盈利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李俊东的电话又响了，拍卖行那边打来的，却不是罗主任，还是另外一位江副主任。 江副主任问他大约什么时候会付款与办理后续手续，李俊东盘算了一下资金的情况，就说周三左右资金会到位，让他们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跳票的。 江副主任很客气，说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回访一下，并不是急着催李俊东付款，相信他们既然拍下物业肯定是有这个经济实力，李俊东虽然从来没有跟这个江副主任打交道，但对方礼貌客气，他也就跟对方客气几句。 江副主任又说：“听说你们在枚江大学附近的生意做得很好，希望过来看一看！” 李俊东说随时欢迎，然后双方就礼貌地挂掉了电话，李俊东就与凌菲继续喝酒聊天。 凌菲说：“看来伍副市长还是有能力的，你看这拍卖行也算是事业性单位，但现在工作人员办事还真扎实，周六休息都不忘记打电话回访！” 听她这样一说，李俊东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 第49章 宋凯文的电话 拍卖行这样的平时闲散惯了的事业性单位，平时正常上班都是报纸从早看到晚，这个江副主任竟然在周末特意给李俊东打电话回访，其用意为啥还真不太好理解。 凌菲问怎么了？ 李俊东说可能是我多心了，只是觉得他们周末还工作有点意外。 展成双过来汇报工作，对这一学期歌唱比赛的事儿李俊东一直没有重点关注过，也没什么好的建议给到他，就让展成双按自己的方式搞下去就行。 看展成双做事有条不紊的，表达什么事思路都很清晰，再加上看得出他与李俊东的关系也不错，凌菲说健身馆那边盘子比这边大得多，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人抓全盘的话，到时可以让展成双过那边去帮忙。 展成双不是什么逆天人才，但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毕业后一二年就能有他这种办事能力的人还真不多，假以时日应当是一个不错的管理者，就放到欢乐谷搞搞活动还真有点委屈他，李俊东也说这个想法不错。 展成双把自己定位在职场，既然没有想法自主创业，他当然需要更宽的天地，所以巴不得李俊东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好跟着大展手脚。 三人又一起聊了一会，凌菲起身告辞时，宋凯文的电话刚好打了过来，电话接到一半，凌菲说我现在正跟李俊东在一起唱茶，然后就把电话递给李俊东。 宋凯文说今天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平时还算比较熟的朋友，一个是多年前只见过一面的普通朋友，二人都问及了那处物业是不是他拿下来的。 李俊东问他怎么回答的，宋凯文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向普通朋友全盘托出，就含糊地回答不是他拍下的，只说老婆凌菲与李俊东是朋友，用私房钱投了点股份。 这事儿有点意思了，李俊东说知道了，然后二人就挂了电话。 有些事儿还不方便让展成双一个打工的知道太多，李俊东请凌菲再多喝一杯饮料，展成双就有事忙去了。 凌菲说刚才宋凯文的电话她完全没听懂。 李俊东说：“好事没听懂没关系，总之是有人关注我们的健身馆，如果只想赚小钱的话，马上转手出去就能赚一笔。” 刚刚拍下来，还没有付款与过户就能赚钱？ 凌菲有点晕炫了，问：“那如果就这样转出去估计能赚多少？” 李俊东说就看你想赚多少了，凌菲说要我总价180万反正都没付，能加上十万块就心满意足了，这就好像捡钱一样多好啊！ 李俊东说：“没付成本就能赚上十万是挺好的，但如果明明能赚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别人只给你加十万，你会不会觉得吃亏呢？” 凌菲想想也是，又问这个没有具体商谈怎么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钱？ 李俊东说：“现在这里我们已拍下，虽然还没付款但名义上也就是我们的财产了，怕的是别人知道它的真正价值，但我们却不清楚，到时到手的肥肉就便宜送给了别人了。” 凌菲就沉默了，她第一次做投资，一方面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拍下来还没付款竟然就有人想转手买，另一方面又觉得李俊东的话很对。 李俊东进一步解释说：“宋总打电话给你的意思是要告诉你万一有人问你希望卖什么价，千万不要轻意开口，而后面你把电话给我了，他的意思就更复杂了！” 很复杂？凌菲更迷茫了！ 李俊东说：“这处物业目前是以我的名义拍下的，但有人已感知到了汤生源可能占大部分股份，所以有人想要买自然想从他那边下手，这一百八十万对汤森源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来了有面子的朋友要加点钱买宋总这边又怕不卖又不好，所以他现在想的可能是如何撇清汤森源与我之间的关联，反正我对枚阳官场商场的人都不认识，自然就可以坐地起价不给任何人面子。” 自己的东西想不卖有时候都不行，这就叫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凌菲开始感知到了什么。 这事儿确实有点复杂，但毕竟一切只是推测，并且还是好事。 凌菲说：“伤脑筋的事你们生意人去想吧，总之我有钱赚就行了，多少无所谓！” 李俊东说那行，等着收钱吧！ …… 送走了凌菲回到宿舍，毕竟感冒了一天，还是觉得有点累，李俊东想再吃一次药，四小时一次的药给吃完了，8小时一次的药就还有几颗，原来夏妍给他吃的药根本就没有一准数，反正都没按医嘱服药了，李俊东也不管它了，把剩下的药全吞下去，然后早早地上床睡觉。 因为睡得早，所以醒得特别早，起床后看时间才6点钟不到。 期末将至，这一期落下了太多课程，李俊东也不跑步了，直接开始系统的复习，7点半去食堂吃早餐，回来后突然发现自己停在宿舍楼道里的摩托车不见了。 有贼偷到自己头上来了？ 校园里丢失单车的事儿每学期都有发生，但李俊东的摩托车特别炫酷，太多人认识这台车了，并且他刚才去食堂之前还看到它在楼道里，这一转眼的功夫摩托车竟然不见了，这样子偷车被人认出的风险极大，另外销赃也不方便。 不过要追查这事时间很重要，车子就这二十几分钟内被人开走的，李俊东匆忙跑到学校的大门口，问那看门的老保安。 对李俊东的这台摩托车那个保安还是有印象的，说好像刚刚出校门不久，估计就十几分钟的样子。 李俊东问他有没有看清是谁开走的，那保安说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只记得好像是个女生骑走的，不过对方戴了头盔，也不是很确定。 还是个女贼？ 李俊东更奇怪了！ 那老保安问要报学校警卫科吗？ 李俊东想了想说不用了，然后打电话给了杨家勇说自己的摩托车丢了，杨家勇在电话那头笑着打包票说一定帮他找回来，但他现在有事正忙，下午再来帮他处理这事，让他先不用报警，也不用报告学校保安科。 挂了电话，李俊东总觉得杨家勇今天的反应有点奇怪！ ------------ 第50章 扮猪吃老虎 李俊东的感觉是对的！ 虽然一直以后李俊东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手下，但杨家勇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大，正常情况下杨家勇接到李俊东的电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下的事就马上着手帮他处理的。 但今天有点例外，因为他接到电话时正与美女夏妍刚刚来到了旋风桌球室。 这是一家中高档次的娱乐城，在旋风娱乐城四楼的，一般不是常打桌球的人都不怎么注意得到在这娱乐城的四楼还有这样一家桌球城，不过对于经常打球的人来说这里还是有点名气的，所以这里的生意一直不差。 挂完电话，杨家勇问：“美女，怎么样？” 夏妍说：“不怎么样，开球吧！” 然后球童过来摆好球，夏妍要了一杯咖啡加一副扑克，然后旁边台子的两个西装男就特意多看了他们几眼。 要一副扑克就代表是要赌球的，扑克只是用来抽球号的道具，这个经常打球的人都明白。 “玩多大的？”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问。 二人没有理会，然后杨家勇开球，二人你一杆我一杆的打了起来。 双方各打了七八杆的样子，杨家勇败，输2球，付了20元！ 第二局开始，情况差不多，只是来来去去最后夏妍输了一球，付回给杨家勇10元。 然后球童过来摆球，夏妍假装输了钱心中不痛快，就骂那个服务生：“收费这么贵，摆个球也磨磨蹭蹭的，什么服务！” 10元一球！刚才看到杨家勇与夏妍付的钱，旁边刚才发话的那个西装男估计着二人应当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偶尔来这样的高档场所玩一次的年轻人。 虽然他们二人也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大老板，但常在这些场所消费的人，身边都多少有些钱。 俗话说衣是人的毛，钱是人的胆，确认了二人不算有钱人之后，那二人的胆子自然就大了，明知道自己不太受欢迎，还是想与美女搭讪。 于是他们又说话了：“美女，这里的服务算是比较好的了，别输了钱就拿服务员生气！” “这还叫比较好，一个小时收30元就这服务，晕！”夏妍满脸不服。 那男子还想再说什么，杨家勇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算她是你女朋友又怎么了，用得着那么凶巴巴的吗，跟她搭句话而矣，这你也吃醋，太没风度了吧！”另外一个西装男一脸不屑。 杨家勇就不再理他们，然后二人继续，又打了两局，杨家勇估计是因为生气了，一直大力的撞球，完全没有任何技巧，球打了那个烂啊，连输二局又输了40元。 等球童再摆好球，他把杆子一丢，就说手气差，不打了。 夏妍说：“说好了打两小时一决胜负的，怎么才打一个小时不到就认输了，我还没赢够！” 杨家勇就说打还是可以，但不抽牌了，就打着玩怎么样？ 夏妍说多少赌点，不然多没劲！ 杨家勇还在犹豫，刚才那个被他瞪眼的西装男就走了过来：“陪美女打球，输点小钱怕啥！” 杨家勇说我们赌不赌关你屁事！ 夏妍就生气了，对杨家勇吼：“你有点男子汉风度好不好，就你这个样子还想追我，不打就不打，你走吧，我一个人玩！” 杨家勇脸上一点挂不住，说那你一个人玩吧，说着真的转身就走。 夏妍也不理他，然后就赌气性地一个人开了球！ 这戏剧性的一幕变化，旁边那两个西装男也所料不及，不过杨家勇走了只剩下了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了，他们自然也高兴，然后就开玩笑说：“你男朋友走了，要不我们赔你玩玩！” 夏妍有点犹豫，说他们都是专业打球的，她肯定会输的。 两个人就轮番公关说哪有人是专业打球的，都是周末过来玩玩而矣。 三人就各自在自己的台上打着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等那两人的一局打完，三人最终搭成了一个协议，还是十元一球，三人一起玩每人抽五张牌，他们还特意让夏妍一球，也就是说夏妍只要打四球就算胜。 美女总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杨家勇其实没有什么演戏的天分，但就这样漏洞百出的一个局，旁边那两个西装男就楞是没识破。 然后三人开局，夏妍的套路就越来越深。 第一局夏妍输三球。 第二局夏妍又输二球。 第三局夏妍还是输。 第四局夏妍一球未进再输四球，然后她就不好意思地叫来球童买单，买完单再把输了的钱付了，身上就只剩下最后十块了。 看出了美女内心还想扳本，但又身上没钱的尴尬，那两个男的就提出建议说一会输了钱不用付，晚上陪他们去楼下的酒吧喝酒唱歌就行。 夏妍说大家玩得这么开心，但你们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可不是陪酒女，不可能为了十块钱就当三陪吧。 西装男还挺有风度说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说是三陪呢，就一起玩一玩，夏妍说我都没钱了，也不能因为自己是女生就占你们大老板的便宜，还是等下次有钱了再来玩吧。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就是不走，西装男觉得有希望，就加大诱惑的力度：“我们玩一百元一球，你赢了我们，我们照样付钱，你输了还是不要你付钱，反正你男朋友都走了，跟我们一起玩玩，到时我们再开车送你回去！” 夏妍再三跟他们确认说是一百元一球，然后输了就只陪他们在楼下的酒吧大厅喝酒。 对方二人都豪爽的答应，并承诺再多让她一个球。 双方协议达成，赌注就真的开始了，再开球，局面就无形中开始变化，夏妍的水平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她的运气就是超级好。 两个西装男要打5个球，因为他们让了夏妍2个球，所以她只要打三个球就算赢，大家水平一般，这个时候运气好一点就能决定胜负。 一局下来，夏妍真的就赢了！ 二位西装男各输了二百，虽然只有四百块钱，拿钱的时候夏妍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二位男士还是挺有风度，又诚恳地邀请夏妍继续，于是三人输输赢赢地继续着，夏妍的技术一直很一般，但运气就是超级好，不知不觉打到中午一点多时，夏妍就赢了一千九百。 中午三人在旁边的店子里一起吃了个饭，夏妍主动买的单，下午三人继续再战，刚开一局，夏妍输了一百，杨家勇就来了强行将她拖走。 ------------ 第51章 强买强卖1 摩托车没了，李俊东打的去雅声娱乐。 与英皇娱乐的合作方达按李俊东提示的方式去操作了，找人火速去送修摄像机然后再联系了一个本土的旅行社安排几个还算有点名气的主演与工作人员在枚江顺便旅游一下，重新补充了一个报价过去，对方的负责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签了。 一个不赚钱的单子，最终做成了赚钱的单子，所有人都很高兴！ 一切没有问题就好，学校又要放假了，李俊东不想挂科就必要加强复习，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到放假前他就很少时间再过雅声娱乐来，所以有些东西就得跟方达、朱惠还有黄婷婷等人交代与安排一番。 虽然从雅声娱乐一开始李俊东就有说明了自己可能没太多时间参与具体工作，但事实上很多重要的工作他也一直在做决定，另外自己作为老板之一，事实上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事。 更重要的是年底岁末工商税务文化局等方方面面的公关事宜李俊东本来是最为擅长的，但现在他也想交给方达或黄婷婷去处理，所以这一次过来李俊东就跟他们开了一个比较长的会议，把一切布置下去。 一个会开完，所有人都惊讶，特别是黄婷婷。 没有人知道李俊东凭什么就能想得到那么多东西，方达等人认识李俊东的时候他就已崭露头角了，而黄婷婷是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从一个普通的学生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无所不知的老板了。 开完会李俊东请客，中午大家一起吃饭。 张继芳说原本加入雅声娱乐本来只想过不帮忙一阵，现在看到了公司的发展速度，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 这段时间以来，张继芳原来在华风娱乐的工作经验给雅声娱乐的各方面的工作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李俊东与方达待他也不薄，所以本身就没有太大抱负的他产生一种归宿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李俊东也对他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 让李俊东没想到的是黄婷婷也说：“我原来的想法是学好了英语就去找一家外企，但现在看来我的英语白学了，我觉得也要改变主意了！” 黄婷婷的命运是李俊东重生以来看到的改变得最大的一个人，就算她有一天与吕顺不能结为夫妻，但时到今天她的观念与意识已发生了重大改变，相信她的命运也不可能再像前世忘记中那么悲催。 不过如果她真的有那个福气嫁入高门，事情有会再起变数，不过想归这样想，李俊东只是微笑说：“不止是外企才要懂英语的人才，指不定哪天我们雅声娱乐也能走入国际市场也指不定，另外就算不走入国际市场，搞音乐与电影等行业许多真正的高端人才都是外国人，我们也有太多东西需要向国外学习，英语还是大有用处了。” 当老板不容易，最重要的就是要留得住员工的心，与雅声娱乐的同事们吃了一餐中饭，下午返回音乐厅，同样跟梅花章如明展成双等人布置期末这段时间的工作，小会刚刚结束，昨天打电话过来的拍卖行的江副主任又打来了电话。 江副主任说他刚巧从枚江大学这边经过，李俊东与他只在拍卖行打个一个照面，但人家既然说来了，他虽然对此人的到来心存很多疑虑，但也只能说欢迎光临。 结合昨天宋凯文的电话，李俊东已明显预感到虽然拍卖会才结束没几天，但枚阳市的某些方面已在无形中发生一些转变。 几分钟以后，江副主任来了，李俊东带他把音乐厅与欢乐谷转了一个圈，最后再回到音乐厅请他喝一杯啤酒。 醉翁之意不在马，江副主任似乎在等什么人，一直就不紧不慢地跟李俊东聊着，喝酒到第二杯时他的电话响了，然后说另外有朋友遇巧也过来了。 十几分钟后，与李俊东打过两回交道的曾炎与曾茹姐弟俩还有另外三个朋友就过来了。 原来拍卖行的江副主任只是他们的前锋！ 果然一经介绍，与曾茹曾炎同来的两个人都分别是健身馆所在的辖区的工商局与城管处还有派出所的官员。 眼下的局面很明显，对方是来谈生意的，但如果李俊东不答应的话，周边负责管理的官员都是他们的朋友，李俊东拍下的这处健身馆是没有办法开张营业的。 这种无形的施压无需说明，他们相信李俊东看得清形势。 都“老朋友”了，李俊东当然懂，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健身馆开起来营业，所以对方的这一招对他不管用，对方以为是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了，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脖子，所以他只是眉头微皱，然后请他们喝茶。 曾茹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李俊东不问，她也就直接开口了：“有些东西没有一些资源是玩不转的，今天刚巧江副主任也在这里，你那边的拍卖款也还没有付，从流程上只要你把当时拍卖行的现场签的那份拍卖证明条转给我们，根本就不用去做什么过户手续，剩下付款与过户的程序就直接归到我们，这从程序上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给你开20万的支票，你等于是白捡20万的收入，知足了吧，年轻人！” 李俊东已能猜到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毕竟不确定，所以他就冷笑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为什么拍卖会上大家不争不抢的，等拍卖会一结束这处物业就变在宝了吗？” “有些东西没有一些资源是玩不转的，所以你就不要再问了！”一旁曾炎的火气又上来了。 跟一对完全不懂得谈生意的人谈生意，李俊东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举起杯招呼大家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后服务员再拿酒过来时他就直接制止了。 一场怪异的商谈会不欢而散。 转身离开时，那个曾炎假装无意识地的摆手，就把旁边一个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带落地上，一下子就摔得四分五裂。 “哦，不好意思，打碎了一只玻璃杯不会要我赔偿吧！”流氓就是流氓，他在发泄他心中的愤怒，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在他看来白白送给李俊东二十万已是给了李俊东天大的面子，但再一次看到他这种恶劣的流氓行径，李俊东只能更加坚定不会转卖给他的决心。 “没事儿，生意不同和气在，今天你是客人，一只杯子而矣，我想如果我到你家作客，不小心打碎个碗碗盆盆的，你应当也不会计较的对吧！” 李俊东眉头微皱，语气平缓，但话语中的表露出来的针锋对麦芒的态度让旁边几位官场上的朋友却微微变色。 ------------ 第52章 强买强卖2 曾家姐弟还有他们带来的几个朋友都走了，杨家勇还没回来，李俊东再度打电话给他。 杨家勇说放心吧，摩托车已给他找到了，下午给他送回来。 人都没回来过，就说摩托车找到了！ 李俊东觉得越来越奇怪了，不过杨家勇既然说找到了，他也就不担心了，潘越明过来了，把一台也很酷的摩托车停在杨家勇的桌球厅门口。 李俊东计划晚上再去一次凌菲家，把曾家姐弟俩的事与他们通一声气，就过去跟潘越明借车，潘越明说一会他还要去红峰建材市场。 李俊东问他快期末了，还每天在忙啥，还不复习？ 潘越明说派些广告，帮杨家勇及兄弟拉点业务，一般市场里都是做生意的人老板，债务纠纷比较多一点，不管有用没用派上一轮广告也花不了多少钱。 代人收账的财务类公司李俊东前世倒知道不少，但像杨家勇这样的纯混混代人收账主动开拓业务的还不多，李俊东就要过一张潘越明印制的小广告看了看。 按照他的理解，一个商家如果有烂账收不回来，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时欠债人确实还不起了，另一种是欠债人想赖着不还，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商家要找人代收的款子难度都是极大的，不然谁也不愿意白白的给三到五成的钱给到收账的人。 但在选择代收账的个人或组织时，商家还有另外一层担忧，那就是代收账的组织或个人真把账收回来了，到时又还会不会占着这笔钱不给他，所以这中间一个信任度的问题就非常之重要。非有亲朋介绍，单凭一些小广告是很难拉到业务的。 李俊东问派这种传单多久了，总共派了多少张出去了，有人打电话没有？ 潘越明说派了大半个月了，总共印了一万张，还剩最后一千左右，偶尔还是有人打电话来问，但真的订单还是没有接到过，等派完这一批广告后就开始复习冲刺。 他也不想挂科！ 既然提到红峰建材市场，李俊东不由又想起了自己还要去红峰建材市场盘铺面的大计划来。 像杨家勇这样的小团队，知名度还不够大，又没有注册公司这种方式也许真的不合适，但如果他们在红峰建材市场里有一个自己的铺面，那么周围的商家如果有债务纠纷就很容易相信他们。 不过，这个想法他并没有说出来。 潘越明从冰箱里给李俊东拿了一支饮料，然后李俊东就坐他的车子，潘越明就先送他去凌菲家中，他再绕道去红峰市场。 李俊东下车后潘越明问要不要晚上叫个小弟开摩托车来接一下他，李俊东说不用了，并顺便让他帮看一下红峰市场大约还有多少空位。 潘越明问：“你想在这里盘铺面？” 因为有典胖子王建文等人盘铺面的例子在先，潘越明有这想法也自然，李俊东有点想法，具体行情还没有摸底。 潘越明说一周前这市场他派过一轮广告了，这一次是第二次了，估计的话应当还有三四十间空铺在招租。 潘越明的这个说法与李俊东上次陪包工头老杨来时的印象有点出入，因为他当时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应当只须十几间空铺，再按照他前世的印象分析，按理说这里的空铺只会越来越少才对，怎么又会突然变多了起来呢？ 不过现在他手上反正还没钱，就说如果方便的话，让潘越明去物业招租的地方问一下，最好拿一张表格过来。 潘越明说行，李俊东就去凌菲家。 进门后，凌菲说宋凯文算准了他今天会来，特意打电话来让多买几个菜。 李俊东笑问那宋总自己还没回来，凌菲说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守时了。 “谁说我越来越不守时了？”二人的对话还没落音，宋凯文就踩着李俊东的脚后跟进来了。 二人看电视聊天，李俊东说到了曾茹与曾炎的事，宋凯文说早已知道了，因为他已接到了过他们的电话。 这样一说，李俊东就明白了，肯定是宋凯文说他们夫妻只占了少数股份之后对方才来找他的。 李俊东问给宋凯文联系时对方说的什么价，宋凯文说曾茹开的是加二十万，但有朋友委婉的打招呼说如果我们愿意转出的话，应当可以再加上十五万。 只拍下一个产品还没付款转出去就能赚三十五万，凌菲真的心动了，她的钱全是老公平时给的，这次只是答应参股就一下子跟着李俊东能争七万，当然是很高兴的。 不过宋凯文明显能看得出李俊东这个价肯定是不会出手的，这也是李俊东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在李俊东的计划的里，竟然这些钱都是银行里借出来的，又是铁定赚钱的项目，那就是等于不要本钱，二三年后就能挣上三四百万，那现在对方只加三十五万他怎么可能放手。 虽然内心很笃定这个项目，他持有六成股份有决定权，但在对方这么强势的情况下，怎么说服宋凯文与凌菲这两个股东却是一个难题。 跟宋凯文一起分析大形势，宋凯文也认定原来枚阳市肯定有重大规划在某些消息灵通的人士耳朵里已听到了风声，但一个重大规划从策划到审批再到落实下来要多久一切都未偿可知。 现在的情况与上午跟凌菲交流时有点不一样了，因为更准确的诱惑已摆在了面前，另外宋凯文站在汤森源的立场上肯定不想得罪人，而凌菲用的是自己的私房钱更是只想快速赚到钱满足一下她小女人的成熟感。 既然无法从内心的根本上说服二人，李俊东就只能坚持自己的意见，毕竟他才具有决定权，何况到目前为止三个人谁也没有付出真实的成本，抱着拖一拖对方还有可能再加价的想法，凌菲与宋凯文都没有直接反对。 一个正式的话题不聊了，转到另外的闲聊，宋凯文说李俊东的预感真的很牛，据他一个消息很灵通的朋友透露的内参。假烟厂老板归案之后，枚阳市官场再次巨震，就昨天的省委例会上枚阳市市长与书记皆因监管不利被省委书记严肃批评。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斗，战斗永远不会结束，但风向却发生了质的变化，一些认清形势的官员自然就要向伍副市长投诚，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还要负隅反抗。 所有这一切对于官场以外的人都是捕风捉影，但同样有一句话说的是无风不起浪，看来伍思齐的地位在进一步得到巩固。 这对于与伍思齐保持良好关系的李俊东与宋凯文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宋凯文说如果过两天曾茹或曾炎再度加价的话，其实可以尝试着沿着伍思齐这种路子打探一下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得到这处物业的真正原因。 李俊东对此也深表认同，前世的记忆不会出错，那毕竟只是一个结果，具体在这二三年之内会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 第53章 报不报警 从凌菲家回来的时候，大约晚上九点半，在楼道口他的那台摩托车果然又停在了那里，检查了一番，发现一切完好不损，就连锁孔也没有破坏。 心中有疑惑，打电话给杨家勇，直接问他是不是就是他手下的兄弟骑走的，杨家勇说他们现在有五台摩托车二人骑一台够用的，不可能偷偷骑走他的车。 那再问他究竟是谁偷走的，杨家勇说一个道上朋友的马仔，大家以前打个交道，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搞定了。 这一次杨家勇接他的电话回答得很肯定，不像上午给他电话时有些迟疑，李俊东知道这不是事实，不过他也不想细问。 再聊些其他的。 健身馆那边杨家勇说现在交给了二麻子负责，晚上他已带了一个兄弟过去了，李俊东也放心，毕竟拍卖行有保安，汤森源还有两个保安，加上二麻子算是三重保护，他相信不可能再出意外。 次日早上，李俊东下楼去食堂，赫然发现停在楼道里的摩托车又不见了。 正纳闷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杨家勇，却看到杨家勇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李俊东问他摩托车到底谁开走的，就算要借也得打个招呼吧。 杨家勇语速有点急：“东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俊东火了：“一台摩托车算什么狗屁大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不能直说吗？” 杨家勇说：“不是摩托车的事，二麻子刚才来电话说健身馆那边出事了！” “大白天的直接开抢？这不太可能吧！” 杨家勇说是昨天晚上的事，具体情况怎样他还不清楚。 “去现场！” 既然他都说不清楚，李俊东也懒得问他。 杨家勇开车，在摩托车后座上的时候，李俊东打电话给皮笛，电话正在占线打不进去，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皮笛刚好同时就到了。 二麻子二人还有汤森源的两个保安都一脸慌张。 跟着他们把分健身馆楼上楼下巡回一遍，健身器材都是不易损毁的家伙，但那些办公家私就被砸烂了不少，估计直接经济损失三万左右。 问他们什么时候发生的打砸事件。 四人都完全不知情，接连多日平安无事，二麻子完全没有警惕心，昨天整整一个晚上只在十一点左右在这里打了一个转，没有发现不对劲的情况就去洗脚城洗脚去了。 他的另一个兄弟到时跑得比较勤快，基本上每二个小时就过来转一圈，但他查看的要点是按李俊东原来的预计的，主要就是观察周围有没有旁边停着可疑货车，因为李俊东最直接的推测是对方可能会趁着这段未交接的空档期窃取财物，但万没想到对手的手段更狠，直接进馆子搞破坏。 汤森源的二个保安就更冤了，说昨天晚上有个人过来，看起来好像是业务人员的样子，请他们抽了一支烟，喝了一饮料，然后他们就迷迷糊糊的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天刚蒙蒙亮时二麻子过来才把他叫醒。 很明显他们是被人下了药，遇上这事了，李俊东与皮笛也不好怪罪他们。 李俊东与皮笛再问拍卖行原来的那个老保安呢？ 汤森源的保安说：“晚上七点多，那保安说他老伴病了，想回去陪她，这几天大家也挺熟的了，我们也没想到会出事，就让他回家去了。” 事情不算太大，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曾炎找人干的这应当不会出错。 皮笛问要报警吗？ 李俊东说我无所谓，问宋总吧！ 皮笛打电话给宋凯文，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宋凯文说随李俊东的意思。 李俊东就说：“先通知拍卖行的罗主任，目前这处物业还没过户，还归在拍卖行的管理之下，让他报警好了。” 皮笛明白李俊东的意思，说既然留在这里也没用，那从今天起到过户之前我们汤森源的保安也先撤了吧！ 李俊东说行，皮笛就拿出手机，李俊东说：“给罗主任的电话我来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汤森源要尽量回避一下，就让我来陪他们这些牛鬼蛇神们玩一玩。” 皮笛说：“好的，那我先撤了！” 等皮笛走后，李俊东打电话给拍卖行的罗主任，并特意强调让他最好把江副主任一起带来。 半小时左右罗主任来了，那个负责值勤的老保安也来了，不过江副主任却没有来。 李俊东问那个老保安昨天私自离岗有没有向领导请假，那个老保安吞吞吐吐地说他只是合同工，怕单位扣钱就只跟汤森源的二个小伙子说了一声。 李俊东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心里紧张就补充说这里他值班了几个月了，一根针都没丢过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会出事儿。 解释就是掩饰，李俊东再问他老伴的感冒好了吧？江副主任有没有去看望你们？ 那老保安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对方是个老实人，根本不太懂得如何说慌，看得出来他昨晚的离开还是有人给了他暗示。 几句简单的对话，旁边的罗主任听在耳朵里，官场上的老将了又怎么不明白呢？ 他与江副主任之间一直就不和，虽然在职别上他是江副主任的直接领导，但江副主任背后还有靠山，所以平时里他也指挥不动对方。 对方不偷不抢，直接搞破坏，这样要抓到铁证就非常之困难，再加上对方背后的主使又是有能量的人，这破案就是一个笑话。 既然破不了案，那么报案还有必要吗？ 把事情折腾大了，怎么说也是产业在拍卖行手里出了事，对于罗主任来说怎么也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伍思齐在枚阳风头正劲，就连市长与书记都要避让三分，罗主任跟对了人，好不容易把一场拍卖会办得风风火火，深得伍思齐的赞赏，现在这事儿出来了他从内心里绝对是不希望伍思齐知道的。 他问李俊东报警没有？ 李俊东说：“物业还在拍卖行的名下，虽然我担心出事找了二个保安来看着，但主要看守责任还是在你们拍卖行的保安身上，从法理上现在这损毁的东西还不是我的产权，我报警的话是不是就越权了！” 作为国家的事业性单位，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报警处理不符合程序，所以这报警还是必须的，罗主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我来处理，一定不会让你们这边有任何损失，但蒋主任或伍副市长那边希望你就不要提及。” 李俊东点头表示理解！ ------------ 第54章 好事还是坏事 从健身馆回学校，李俊东拿了一千块钱给杨家勇，说：“虽然最后出了点漏子，但弟兄们还是辛苦了，从今天晚上起这里不用再值夜了，对手不可能傻瓜到再来第二次！” 李俊东交代下来的事儿没办好，，杨家勇哪里还会收李俊东的钱。 把钱硬塞回给李俊东的口袋，回头抓住二麻子就是一拳：“让你小子看场子你跑去找妹妹洗脚，现在东哥场子里损失了好几万，你怎么跟东哥交代。” 二麻子无语以对，转过头抓住另外那个小兄弟也狠揍狠教训：“让你去巡逻你就只知道看马路上有没有大卡车，就不知道去听一下层里面有没有动静，就算他们不开大灯，人在里面到处乱砸，手电筒总终要开的吧，猪头脑子！” 最后挨打的那个兄弟新来的，身份最低自然只有挨批求饶的份，只不住地给三人派烟。 李俊东说：“大家也别相互责怪了，这事我也有责任，当初跟你们交代时只考虑到他们可能会开大车来窃取东西，没有想到对方采取直接损毁物件这样的烂招。” 听李俊东这样说了，杨家勇就不再欺压手下的兄弟，再次表态说：“东哥放心，对方背后有人，听那罗主任的意思就算报了警察，警察破案估计也是装样子，看得出来你也不想动用吕顺大哥那边的关系来破案，我这边再花点时间暗中打探打探，就算拿不到证据至少把作案的当事人揪出来先揍一顿再说，这样也可以告诉对方，黑的白的我们都有接招的能儿。” 李俊东说：“查查可以，但不要乱动，我们有时间跟他们慢慢玩就行了！” 杨家勇说晓得分寸的，李俊东也不管他是真晓得分寸还是假晓得分寸，再问及他摩托车又不见了的事儿。 这事儿杨家勇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手机就响了，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几声，就说有事要办等晚上回来再给他一下解释。 杨家勇走了，李俊东问二麻子：“他最近在忙些啥？” 二麻子说搞实验！ 李俊东眉头一皱再问搞什么实验，二麻子说杨哥不让我们说，说是实验还没有成功之前不能乱说的。 杨家勇现在是越来越怪了，不过李俊东也懒得管他，打电话给潘越明向他确认红峰建材市场那边铺面租赁的情况。 健身馆被砸明面上看上去是他的损失，但事情的好与坏不能光看表面，罗主任既然打包票说不会让他有损失，那不管他怎么处理，先看看他用什么办法帮李俊东找回损失。 曾炎叫人砸了健身馆，让他现在有理由延期付款，他的主要目的又刚好是等待增值，一百八十万的款子就能晚些时间再付也是好事，所以他正好可以先用来研究一下另一个项目。 潘越明说从物业拿了个平面图回来，所有空铺的价目表上面都标了有。 回到学校上午的二堂课都没赶上，午休时李俊东直接去506宿舍找潘越明，宿舍里典胖子、潘越明、王建文等人都在，李俊东难得来一回，自然得闹腾一翻。 扛不住大家的要求，李俊东只得叫刘魁送些啤酒与烧烤过来。 喝酒时潘越明把红峰市场的平面图拿了出来，典胖子说：“我可被你害惨了，十一个商铺到现在才转出一个租出一个，并且价格也不高，现在马上又要放寒假，看来这一次的投资计划亏定了。” 李俊东说赚钱不要性急，典胖子说：“我们手上的钱在急啊，铺子转不出去，租金还得每个月要付给房东，能不急吗！” 李俊东说有些机会是等出来的，你着急你就输了，怎么说也要等到明年初开学，凡事才有定论。 学校附近的铺面租赁肯定跟开学与放假有关联，现在临期末了铺面租不出去也是有原因的，典胖子与王建文也点同认同。 潘越明说拿这个平面图时他给物业那个工作人员送了一包烟。 物管人员说前段时间这里的空铺还少一些，现在由于红岭路那边的建材街原本说拆迁的但一直没拆，导致很多搬过来的商铺又搬回去了，所以空铺就比前几个月多出了一些，不过他推测红岭路那边始终是要拆迁的，这个新建的红峰建材市场一定会火起来。 有些东西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李俊东知道最终的结果红峰建材市场是会火起来的，但不知道在现阶段还会发生一波基本租满之后又有不小一部分客商退租的情况，经潘越明这样一解释，红峰建材市场的情况与五月份他陪老杨去的那一次时看到的情况发生了改变的原因就变得明朗起来。 平面图上标明后租赁价与入场费仍然没变，5月份时他咨询时对方定的是铁价，李俊东猜想现在既然出现了客商退铺，相关费用说不定就还有得商量。 典胖子对租铺赚钱已有了一丝恐惧症，死劝李俊东租铺之前一定要想清楚，李俊东就笑说只是看看，租不租还没定。 喝酒聊天时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有点熟，估计不是曾茹就是曾炎，他们打过李俊东几次电话，李俊东虽然没存他们的号码，但感觉上就差不多，所以他选择直接挂断。 不到一分钟，对方又打来了，李俊东再挂断，这样反复三五次之后，对方就不再打了。 大家继续聊天喝酒，约摸再过了十分钟左右，电话再响变成了另一个号码，李俊东估计着八成还是曾家姐弟，但毕竟不能肯定就接了起来。 “听说你的那个健身馆昨晚出了点事儿，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有没有去看看，有什么感想没有！”没有招呼，没有礼貌，曾炎的声音中带着冷讽之色，让李俊东听后非常不舒服。 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现在那处物业还在拍卖行的名下，你想砸随时可以砸，如果真转到了我的名下，有谁敢乱动那里一粒灰尘，我就会对谁不客气，另外再奉劝你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最近官场上听说有副市长都倒了，再大的后台都说倒就倒的，一个再好的爹也经不起败家子反复去坑的。” 李俊东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电话对面的曾炎不由愣了一下，等他再度想开口回击，李俊东又将电话给挂了。 ------------ 第55章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把手机往沙发上狠狠一丢，曾炎咬牙说李俊东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 一旁的曾茹却皱着眉头再次确认性地问：“一个人狂一定有狂的资本，这个李俊东的来路你究竟打探清楚没有？” 曾炎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曾茹说普通大学生能开那么大的唱吧与音乐厅？另外一个普通大学生能与汤森源的宋凯文走得那么近？ 曾炎无言以对，再次开始打电话，没多久门外就有几个他的手下进来了，曾炎就命令他们再度仔细地调查李俊东这个人。 等手下的几个人走后，曾炎发狠心说如果让他查出李俊东真的没什么背景，到时他就直接弄人。 曾茹说弄不弄人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对于姐姐，曾炎还是有一个怕字，因为老爷子毕竟退到了二线，现在全家就他姐夫的影响力最大。 要系统的查一个人的背景，光靠手下那些打混的人还是不够的，曾炎亲自上马，叼了一支烟就下楼，开着他的宝马就去找他公安系统的朋友。 就在曾炎这边正在系统的对李俊东进行调查的同时，因为心中有愧，杨家勇的手下也活动了起来。 他们虽然全是一些小混混出身，但最近几个月专攻收账，收账的第一要务就是能找人，因为大多数人为了逃债都会东躲西藏。所以最近他们的这一项能耐比一般的小混混还要强些。 目标的对象其实很明确，不出意外就是曾炎的手下或平时与曾炎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大佬的手下人干的，二麻子他们本身就是混混，他们四下活动有意无意地去找一些以前接触过的朋友们一问，也没花多少时间心中事情就慢慢有了眉目。 当然这一切李俊东都不关心。 下午上了二堂课，李俊东打的去红峰建材市场亲自做了一番调查，确认了潘越明所说的情况基本属实之后，他偿试着与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议价，果然行情不同了，原来5月份定的一万元一间的入场费对方还可以松动到七千五百左右。 另外租金没降，但可以给出一个长达6个月的免租期，这也是5月份时他咨询时没有的优惠力度。 因为前世的老板江孟良曾在这里盘了好几间铺面，所以他对这里的租金及转让金的增长幅度是比较清楚的。 到04年时这里租金每间应当就不低于一万一个月，再到05或06年这里的铺面每一间的租金就高达三万元一个月以上，另外转让费一路攀高至少是十几万一间起步，稍微大一点的铺面都几十万，有些大铺甚至超过了一百万。 对物管处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表达出强烈的租铺意愿，李俊东事实上不签单，把价格砍到最底之后，他借口一时挑不到合适位置的铺子最终没有下单成交。 既然现在的租户还有些正在往外搬，这个势头估计一两个月内不会改变，李俊东也不急，跟对方工作人员一起缠聊到了下班，然后李俊东再打的回学校。 在校门口刚下车，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分别从他左右两侧过来，李俊东一愣神，那二人就自来热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兄弟，什么意思？” 李俊东肩膀一甩，身子向前一倾就把二人的手臂甩开。 对方二人有点惊讶，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夹击李俊东，并且身材也比李俊东更高大有力，他们没有想到李俊东还这么灵活。 不过他们意外，李俊东却并不意外，前世在监狱里打人与被打他都是久经沙场，虽然这一世疏于锻炼，体能有些下降，但技巧与经验还是相当老练的。 “没什么意思，我们老大想跟你喝一杯酒，大家好好谈谈！” 对方二人被甩开手臂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仍然一左一右刚好封锁了李俊东通向学校大门的方向，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李俊东不答应也不会让他进校门。 这校门口人来人往的，李俊东相信对方应不会在这个位置行凶，就冷声问：“你们老大应当就是曾炎吧！” “知道就好，走吧！”对方也冰冷的做了一个请字式。 沿着对方的手势，李俊东看到了大约一百米之外，曾炎的那台红色车子正安静地停在路边，跟他上次在拍卖行外面的停车坪前一样，曾炎放下了车窗玻璃，一只手正搭在外面，手指间还夹着一只烟。 对方既然不敢动手，李俊东嘴角一撇：“那你知道我的老大是谁吗？曾炎请我吃饭，他还不够格！” 李俊东的老大是谁！ 对方心中一愣，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就这一秒不到的时间，李俊东微笑着身子一侧就轻巧地从二人中间的穿了过去。 看到李俊东是在耍花枪，二人中反应较快的一个转身追出两步一把又抓住了李俊东的一只手。 对方嚣张的程度已到了李俊东爆发的临界点，对方不敢动手，但不代表李俊东也不敢。 力量不够，技巧来补，李俊东被抓住的手臂虚抬，另一只手突然成拳，寸劲发出，一拳短距离出击迅猛无比，狠狠地扎在对方的肋下。 对方“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退了二步。 满眼中泛出了一丝恐惧。 监狱七年，李俊东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刚才的那一拳是有名堂的，说起来绝对的力道并不强，但他用的是突顶拳，也就是握拳之时食指的指节突出拳头面形成一个尖突，再加上他用的是寸劲，所以这一拳他是扎了出去的，而不是轰了出去，再加上扎的位置又是对方肋下人体最薄弱的位置之一，所以对一般人来说，这样的一下就非常不好受。 同伴看到他被李俊东一拳击退，心中也是一愣。 二人都是打架斗殴的常客，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知道自己遇上了不弱的对手，他也就没再急着抓过来！ “告诉你老大曾炎，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没有人能救他！” 丢下了冰冷的一句话，李俊东大步走进了学校，只留下两个原本信心满满的汉子还在门口的风中凌乱。 坐在小轿车中的曾炎遥遥地看着这一切，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渐渐收起，这一次感他觉到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 ------------ 第56章 突然回来的苏紫 楼道里他的那台摩托车又回来了！ 杨家勇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李俊东还是没弄明白，李俊东决定把这台车挪一个位置，放到506宿舍的楼下去，学生宿舍楼里人多这样对方就不好下手。 掏出钥匙串来开摩托车的时候，他赫然发现一大串钥匙中那只最长的摩托车的钥匙却不见了。 再结合那天校门口的保安说是个女生开走了他的车子，李俊东哑然失笑，这么明显的一个人他竟然到现在才想到她。 不用再费心了，李俊东上楼走到门口时他又大吃了一惊，因为202室虽然关着门，但里面的竟然照着灯。 这个丫头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偷用他的摩托车不说，竟然还敢偷他的房门钥匙，他用力的敲门，大喊道：“夏妍，你不要太过份！” 门开，李俊东惊愕！ 数重惊愕！ 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张无比熟悉又精致的脸庞。 她的头发短了显得比以前更精干，她的皮肤黑了，变成了更加健康的小麦色！ “夏妍是谁？” 苏紫一脸微笑，李俊东尴尬了！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透个风！”怔了半晌后李俊东进屋关门，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存片刻，苏紫轻轻地道：“香港年假与元旦的假都不长，只有圣诞节有四天假，太想你了我就飞回来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夏妍是谁！” 她的眼里还是带着疑惑，她还在等李俊东的解释。 一切太巧了，这一次李俊东真的比窦娥还冤！ 不好解释也得解释，不然就成了铁案了，李俊东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从自己的摩托车无故丢失开始讲起，中间还包括打电话让杨家勇去调查的事，最后再讲到刚才在楼下时他又看到了他早上不见了的摩托车又回来了，他突然才明白这不打招呼就借用他的摩托的人是谁。 这人就叫夏妍，一个很妖孽的女生。 为了解释清楚这个小魔女是怎样的一个女生，李俊东又讲了一段很长的故事，包括她的台球打得好，还赢过杨家勇的钱等。 这一份很长很长的解释完了，李俊东说：“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跟杨家勇或夏妍核实。” 苏紫还是一脸微笑，说我信！ 问题的关键是夏妍是不管多妖孽多奇葩，他的钥匙是怎么到了夏妍手中的，这一点始终是李俊东无法解释清楚的一个死结。 他不能说实话，告诉苏紫那天他病了，夏妍来宿舍照顾他然后偷走了钥匙，所以除非他愿意说谎编故事，但前世今生他一直没有学会编故事骗女人，所以此事只能按下不提。 好在李俊东不提，苏紫也不问，二人再度缠绵，相拥而眠！ 春风几度后，苏紫根本没有睡意，不停在李俊东耳边说着她在香港工作的各种事情，还有她去过的东南亚及欧洲，见过与采访过各种各样的人与事。 开拓了眼界之后，苏紫变了！ 她变得更理智又更自由，她开始有点像当初那个把她带走的那个女人HEBE了，她开始关注贫困、疾病、战争，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与世界观，她的观念正在向一个独立的新闻人的方向演变。 李俊东知道这对她来说算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但他内心却仍然希望苏紫回到原来的状态。 一夜没怎么睡，二人床头呓语，李俊东也说了不少话，讲他这一学期以来的几项重大投资，但苏紫似乎对他的赚钱故事已没有以前那么感兴趣了。 李俊东一定能赚钱，并且能赚大钱，这一点在苏紫的眼里似乎已成定论，所以她不再关心细节。 抚摸着她比以往更加健康的肌肤，李俊*然感觉到她的心正在飞，到天快亮时李俊东睡意袭来，实在支持不住时他记得苏紫最后问他，毕业后有没有想过去香港甚至国外发展。 李俊东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根就在枚阳，前世今生这里都是他的主战场，离开了枚阳他赚钱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天亮了，李俊东睡着了，再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半，苏紫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去她先回家看看，后天再过来找他。 又旷了一节课，很久没有找李俊东交流的纪律委员朱敏来找他了，离期末的时间已不多了，她不希望看到李俊东挂科。 这一期旷了那么多课，李俊东也知道功课的压力重重，郑重承诺说会拼尽全力不挂科。 手上有着太多项目，要操心太多的事，朱敏走后，李俊东心中一片凌乱，翻开书本复习怎么也无法专注。 下楼去吃中餐，他终于把昨天给他带来了极大麻烦的夏妍抓了个正着。 “真把我的车当自己的了，要用时一个借字都不用说嘛！” “怎么了，你不用时借用一下又怎么了，一张脸拉那么长干嘛！” 跟这个小魔女打交道李俊东知道自己永远占不到便宜，他只能用武力，直接扣住她的手，强行把她手中的钥匙抢了回来，然后一脸严肃地正告她：“以后不许用我的车，我自己天天要用的，再偷车我报保安科的哦。” 可能是感觉到李俊东这一次的态度确实与以往不同，夏妍头发一甩，哼了一声：“过几天我让杨家勇去弄一台更炫的车回来，气死你！” 夏妍走了，李俊东的心情更乱了，在食堂胡乱吃了几口饭，再度回到宿舍，还是没有心情看书。 电话响了，又是曾炎。 这一次对方的语气似乎比以前要友好，似乎真想与李俊东商量什么，但不巧的是李俊东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不待他一句话说完，就劈头盖脸一通训斥过去。 曾炎还想说要与李俊东谈。 李俊东最后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加一百二十万一分不少，有心买直接提现金过来，买不起就不要再打我电话了，每打我一次电话，就在一百二十万的基础上再加十万！” 这是什么逻辑，从小养尊处优并嚣张惯了的曾炎懵了！ 这一次在是对李俊东做了充分调查之后再郑重地来找他谈判的，没想到李俊东竟然比他还嚣张，从没被人骂得那么透彻的曾炎也火了，爆着嗓子在电话那头与李俊东对吼：“不管你是谁，给足了你面子你还不要面子，那我就动真格的了。” 李俊东直接还给了他一个“呸”字加一个“滚”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还在气头上，今天的他完全不像以往！ 当局者迷，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苏紫的突然回来，其实对他心情正在产生莫名的影响。 是苏紫的进步在让他莫名的烦躁！ ------------ 第57章 申请减免损失 李俊东交代给他的事儿没办好，杨家勇心中其实非常内疚。 与夏妍打台球的时候说起这事儿，夏妍说既然他以前帮过你那么多，那这事儿你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于是杨家勇决心把那天晚上作案的人给找出来，也好将功补过。 曾炎派人打砸健身馆的事儿从李俊东的角度看确实办得嚣张，但从曾炎的角度看他这一次又真的做得很谨慎。 因为他知道与李俊东这样的人斗法，武力值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心机，当晚事成之后他曾严令过当晚参与打砸的几人事后一定不能声张。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警方那边不会有任何事情，但杨家勇本身就是一伙混混，等他把身边的手下一个一个派出去分头打探，也没共花多久，就真的找到了一些影子。 毕竟现在跟杨家勇混的好几个人以前也都是在道上混的人，让他们去秘密打听天生就比较容易受到那些人的认同。 沿着一丝丝影子，杨家勇锁定了一个叫二刀陈的混子，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请他洗脚与喝酒，一番招待下来，酒醉八分的二刀陈就把那天晚上的全部过程透露了出来。 当天负责全程安排的老大是谁，是谁装作推销的业务员给那两个保安下的*，最后又是哪几个混子进的现场搞的破坏活动，他都说得相当清楚。 李俊东本来就告诉过杨家勇对手就是曾炎，他知道对手的能量很大，没有一些人证物证这些口头说的东西对方可以随时矢口否认的。 杨家勇再敬他一杯酒，又旁敲侧击地套话说：“好不容易进了场子，你们就真的按照幺鸡哥曾炎的要求啥都没拿，我可不相信你们就那么听话？” 二刀陈说基本上没拿，只是临走时自从健身馆里顺走了一些小东西。 杨家勇问是啥，二刀陈一边喝酒一边说：“三个人一起进场打砸破坏，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进得匆忙，走得也快，每个人又分别走不同区域，其中他与另一个人分别拿一条四十公斤的臂力棒与一只哑铃，最后那一个傻瓜邵三儿竟然偷偷拿了两个保龄球出来，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家里又打不了保龄球，拿两个保领球有屁用。” 杨家勇说：“我就想你们不可能过宝山空手而归的！” 二刀陈就反复交代：“我们偷偷拿走了这些东西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曾老大说了这家健身馆迟早归他所有，所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让我们去打砸示威就是要给现在的买家以压力，如果他知道我们没有按要求去做，还偷偷从中拿走了东西，怕到时他会不高兴。” 杨家勇说知道：“就我们兄弟间聊聊天，怕啥！” …… 罗主任打电话来说健身馆那边他已敦促辖区派出所立案调查。 对方只毁不偷现场留下的证据不多，再加上办案人员估计也只是走一走过场，所以李俊东既然把这事交给罗主任来处理，就没有希望他们能破案。 应付了几句说知道了，然后问他接下拍卖行那边需要他这边做什么配合吗？ 罗主任说案子初步侦查的结果不理想，对方只损毁并没有偷窃，这样警方破案的可能性不大，但他既然答应过李俊东不会让他有损失，自然另有办法。 他建议李俊东大可放心地付清款项，然后进入交接流程，到时以买主的身份提出申请相关部门核实损失情况，要求适当减免部分交易金额。 李俊东知道罗主任做事的原则有二点，首先是相关东西一定按流程跑，另一点可能是前一段时间他感受到了压力，深悟了不能随意得罪人的道理。 作案人是谁，听李俊东露出的口风他就知道，但他既要帮伍思齐把拍卖会的事办好，又不想到处得罪人，更重要的是出了不好的事，他最好的方式还是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尽量把事情处理好，不要动不动就让伍思齐知道，那样就显得他办理能力不咋的。 李俊东理解这些官员们的办事的难处，但他也有他的利益，完全依着罗主任的想法也会让他觉得自己好说话，就说：“健身馆蒙受了损失，在没有胡定损失能补回之前你要我这边付全款也不太合理，我只能先付百分之十左右的款项，剩下的部分等政府相关部门的减免落实下来之后再付。” 罗主任思考片刻，最终答应了。 打掉罗主任的电话，再给宋凯文打电话把罗主任这边的大致想法说明了一下，宋凯文都无所谓，三万左右的财产损毁对整个健身馆的价值影响不大，他也认为拍卖行这边在发生了一次这样的事件之后肯定也会加严管理，后面应当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很爽快地就把他那边那部分钱打到李俊东的账上。 次日，资金到账，李俊东到银行，按罗主任的要求向拍卖行指定的收款账户转账20万，然后拿了转账证明再到拍卖行，通过罗主任向有关部门提出了因为财物损失要求减免部分交易款的正式申请。 李俊东申请的是减免十万损失费，当然最后的审核结果能得多少就要看相关部门如何去评估损失，他相信这事儿他不往大里捅也是给了罗主任面子，罗主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帮他的，反正是国家的钱，能息事宁人就是完美解决。 政府部门办事还是讲人情讲道理的，前提是要有合适的人愿意为你去操办。 李俊东的这个要求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政府的相关部门没有理由拒绝，按照司法流程等当地派出所的案子定性出来，然后有关部门还要重新核对损毁的物品价值，最后还要层层报批，估计这事儿没有二三个月肯定是批不下来的。那么李俊东剩下的尾款自然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推迟到几个月以后。 从拍卖行出来，苏紫打电话来说到学校了，问他在哪里。 苏紫只有圣诞四天假，明天上午她又要飞走了，并且按苏紫跟他说的，过年他不会再回来，年后她极有可能跟HEBE一起去美国，具体什么时候回来都不能确定。 李俊东有些不舍，但苏紫正走在追求理想的路上，他既然爱她就没有理由去阻她，只能是在背后支持。 告诉他一个小时后回去，李俊东转身又去了工商银行。 …… …… 感谢大家一路把书看到了这里，有喜欢的朋友投点鲜花点个收藏吧，谢谢大家。 ------------ 第58章 李俊东的态度 跟二刀陈喝完酒出来，杨家勇给李俊东打电话说砸场子的人打探出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人锁定了，李俊东让他不要冲动，不要打草惊蛇，一会过宿舍来聊一聊。 从银行返回学校，想起苏紫喜欢吃烧烤，他先到唱吧找周卫民弄一些烧烤，刚巧看到一台税务局的执法车正停在快乐老家的门口，梅花正与两个工作人员在门口争执。 李俊东过去问询情况，税务局的那个王股长说介于快乐老家的几家小唱吧的经营状态很好，相信营业额已超出全年包税的的指标之外，从01年开始要对他们进行按月征税。 小规模经营按年包税是常态，不是李俊东不愿意交税，还是制度如此！ 开店这么久以来，除了开店之初税务局的同志有来现场看过一回之外，其他时间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现在马上就要到阳历年底了，突然要改税制，李俊东就问：“是不是整条街上的所有小商铺都会改按月收税，还有按月收税的标准又怎么定？” 王股长说：“个别情况个别分析，你们这几家唱吧的营业额确实比旁边这些餐厅与杂货铺要高，所以我们现在是按国家相关规定进行试点，以后每个月国税地税加起来可能要征到三百多元。” 在按年包税的制度里，李俊东的一张个体户营业执照只要700多一年，现在突然说要提高到按月300多，等于是一下子就要提高四五倍。 李俊东根本就不相信有这样税务改革文件。 东再问对面那家三连铺的小超市营业额应当不多我们低，你们也一起改按月征制嘛？ 王股长说：“一步一步来，政府单位办事都是有次序的，店大店小，生意好坏都不区分就统一一刀切的税务制度管理起来虽然方便，但属于国家的财务收入方面自然就损失了，所以我们将从一些优秀的商家开始试点新的制度，同时要求商家完善自身的账表制度，不断提升自身的竞争力与社会形象。” 王股长的话说得有板有眼的，但李俊东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猜到肯定有人在背后作祟。 欢乐谷申请的是公司性质的营业执照，一切税务有代理记账的财务公司相对规范，再加上开张的时间不长一时还挑不出毛病，所以对方就从他这几家小店开始下手示威。 跟一家小店讲什么完善自身的账表制度，讲“新的”税务试点，这明显就是找岔子，梅花嫂子的意见是：如果整条街都按新试点来，我们也没意见，但如果全街只找快乐老家开刀，那肯定要拒绝按新税务交纳。 王股长说，现在他们还正在做这新制度的调研，具体开征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听到他这话，李俊东就在心中发冷笑：“欢迎你们把调研做得这么仔细，等上头相关文件下来了再来通知我们就行，只要国家有法律，政府有文件，我们一定做守法公民！” 李俊东的表演让王股长非常不爽，但他所说的事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根本就没有文件支持，等那个王股长黑着一张脸走了，梅花问：“是不是我们生意做大了，没有主动找他们纳贡，所以他们才找上门来的。” 李俊东说：“应当不是，可能是我得罪人了，以后如果有政府相关部门的人找上门来，不管是税务、工商、城管、你只管说这些事不归你管，直接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梅花说好，李俊东就去找周卫民弄烧烤。 杨家勇回来了，与潘越明还有夏妍在店里打桌球小赌，夏妍让他们二球，每个球10元，就着等烧烤的时间，李俊东过去当面询问一下他打探出来的情况。 杨家勇把整个过程重新详述了一遍，让李俊东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还顺走了一些小东西，不过现在一想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毕竟是一伙混子，又不是纪律严密特工或军人。 砸了那么多东西，顺手拿走一点并不算什么，但有了这些东西就是物证，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将凶手拿下。 具体的方案还有待商榷，李俊东微微皱起眉头开始思考。 杨家勇说要教训他们很简单，潘越明说：“东哥不喜欢暴力，要做事就要做得干净，让人抓不到把柄。” 杨家勇说：“东哥放心，绝对不会给你制造麻烦的！” 如果没有今天税务局的这个王股长刺激，李俊东可能还会继续阻止杨家勇的想法，但刚才王股长那假惺惺地笑容一看就是人家的一条走狗，这让他非常不爽。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他真的想动手打狗了，当然打狗就是要打给主人看的，不然就没有意义。 如果杨家勇真的能把当事的三个人狠狠地教训一顿，李俊东也乐于见到，但他目前担心的是杨家勇能不能扛得住，会不会给自己再惹出麻烦。 曾炎是杨家勇以前老大的老大，虽然杨家勇以前的老大已进监狱去了，杨家勇本身跟曾炎并不熟，他是因为跟了李俊东才在最近大半年里时间里开始混得风生水起的，但说到来底气还是有点薄，如果没有李俊东通过吕顺帮他摆平了几件大事，杨家勇还只是一伙最低级最普通的混混。 混黑道跟混商场一样，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总是要向前冲的，不然江湖地位也就无法不断巩固。 另外再想到枚阳十三幺说起来并不是真正纯粹的黑道，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半黑半红，曾炎也在事业性机构挂着职，很极端的手段他们也是持相对保留态度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意出，这一点与杨家勇这种没有背景的纯混却刚好相反。 既然杨家勇表现积极，李俊东觉得可以让他先跟曾炎下面的那些混子玩一圈看看。那个曾炎实在太嚣张，是时候跟他过上几招灭灭他的火气。 李俊东给他与潘越明派了一支烟：“做事注意方式，别给我惹漏子就行！” 简单的几个字就表明了李俊东的态度，杨家勇说，有东哥这句话就行了，这次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既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又不会落下具体把柄。 周卫民的烧烤弄好了送了过来，夏妍伸手就抢走了一半，说：“女朋友回来了真热心啊，一个女生你给她烤这么多，就不怕她吃肥了！” 李俊东心中一惊：“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夏妍说：“她找我聊天了，你信吗？” 李俊东的脸色就微变：“你找她的吧！” 夏妍不以为然，邪笑反问：“这有区别吗？” …… …… 谢谢大家，求鲜花、收藏、评论！ ------------ 第59章 杨家勇打狗 四天的假期来回飞，时间确实有点紧。 因为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苏紫第一天晚上陪了李俊东，次日在家中陪父母，再次日上午又与母亲一起去看外婆。 今天来学校她还是先找凌菲填一些实习期间的报备资料之后才打电话给李俊东的。 李俊东回来了，带来了烧烤苏紫很高兴，同时提醒说他迟到了，说好了一小时，他用了一小时三十分。 李俊东笑说你不会回来度过假也比我还忙吧？ 苏紫说这不是忙不忙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李俊东说：“烧烤也是一种态度，还且还有温度，趁热吃吧！” 苏紫笑说你真是个商业天才，是不是满脑子里全是交易模型。 李俊东是个实干家，他虽然有较强的思辨能力，但性格中前世今生都不喜欢这样带着思辨的交流方式，而现在苏紫可能是因为职业真的进入了状态，却完全在这种思维模式里。 李俊东有办法，他拿出几支啤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二人的话题就变得没那么尖锐，但苏紫绝口不提夏妍的事，李俊东知道不管她多理智，心理终归会有想法，但她不提李俊东自然更不可能提。 喝着啤酒苏紫说想听歌，李俊东说那去音乐厅吧，苏紫说只想听你自弹自唱。 李俊东也好久没有弹吉他了，就为她弹上几曲，音乐起来后苏紫突然却说到了谷蓉，说她在香港遇见过她一次，她的变化好大。 李俊东说：“人离开温室都会成长，你的变化也很大，大到让我害怕失去。” 苏紫说，人与人应当是相对独立的，无所谓得到与失去。 李俊东就再开一支酒。 这一晚苏紫醉了，李俊东半醉！ 次日上午，李俊东先去工行，回来后苏紫才刚刚起床，李俊东送她去机场然后塞给她一*行的牡丹卡。 这是一张可以在160多外国家与地区可以通存通兑的VISA卡，并且可以透支，这种卡在2000年普通老百姓接触的人还真不多，但苏紫却知道的。 “密码是你的生日，不管你在香港还是在欧美，我赚钱的速度终归比你要快，这一点我很自信，不要太节省，不要太苦了自己。” 苏紫不肯收，说自己上班有工资，出差有补贴，说一个人如果经济上不独立，人格上就无法真正独立。 李俊东说：“你哪有那么多道理，就算我补偿给你的电话费与这次回来陪我的机票好了。” 苏紫笑了：“那我就收下，只用它买下次回来的机票与充值话费，机票很贵，国际长途电话费也很黑，香港打回来一分钟都好几块钱，从美国打回来还得近十块钱一分钟。” 李俊东说好，二人就在航站楼前吻别。 …… 得到了李俊东默许之后，杨家勇开始着手给曾炎派去健身馆打砸的几个人一个教训，但他这个人比较讲义气，既然他的消息来源是从二刀陈那里来的，他就决定放过二刀陈，从那个邵三儿开始下手。 在他的队伍里，打架最凶最狠的人就是二麻子。 混混间打架要找点理由非常容易，邵三儿与二麻子在一家小酒吧中相遇，蹦迪时难免身体就会有些接触，自然起了一点小摩擦，二麻子突然间就发难，操起啤酒瓶就往他头上砸。 本身邵三儿就不是二麻子的对手，再加上二麻子是有意蓄谋，邵三儿怎么抵挡得住，三下两个就给二麻子打爬在地上。 混混们出去蹦迪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他的几个同伴围了上来，其中就包括那个二刀陈，但杨家勇带着几个兄弟也恰如其时地赶到，就过去把二刀陈给拉住。 敢开酒吧的老板当然算得是有点小势力的人，看到两波人马动了真格，而地上的邵三儿明显已被二麻子下了死手，不但头上脸上到处是血，更重要的是二麻子最后的一下还直接把打碎了的啤酒瓶子朝他肚子上狠狠地捅了一下。 砸与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般情况下用啤酒瓶子再怎么砸都不过是小事儿，出不了人命的，但直接捅的话风险就是无法控制的，打架有经验的人都明白这些道理。 看到人倒在地上倦成了团抽搐，酒吧老板一边安排人员送邵三儿去医院，一边也得按道上的规矩问个缘由。 二麻子直接丢下一句让他觉得隐有所指又莫名其妙的话：“别以为背后有人就可以无法无天的乱打乱砸，有些人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同伴被打，二刀陈也想讲一把义气，但杨家勇与二麻子明显就是蓄谋而来的，今天在人势上他们只有四个，杨家勇这边却来了十几个，再加上杨家勇搭着他的肩膀却没有对他下手，他就知道自己不应当乱动。 冤有头，债有主！看起来今天只是二麻子与邵三儿之间的一件小事，但既然隐约地扯出了打砸二个字，二刀陈不傻知道在幺鸡哥曾炎没有发话之前，他自个儿蹦出来那纯属找死。 杨家勇说我们是朋友，如有冒犯大家都让着点！ 二刀陈就挣脱杨家勇的手臂发狠话：“你们今天明显是无故闹事，说动手就动手，以后大家朋友没得做！”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内心里已认同了杨家勇的恩情，打砸李俊东的健身馆的事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如果让曾炎知道了这事他还得吃教训，大家各为其主，现在杨家勇没有直接拿他开刀就证明他还是个讲义气的人。 杨家勇呵呵几声：“该打的时候就打，该喝酒时咱们还喝酒。” 酒吧老板知道二刀陈与邵三儿等人是谁的手下，二刀陈有手机却一直没有打电话，他只能打电话过去以尽自己的义务，当然他们这些最低级的混混的直接老大当然不会就是曾炎，所以这事儿还要一段时间曾炎才会知道。 杨家勇他们当然不会傻瓜一样地等他们大批人马杀过来，现场打碎了一些东西，杨家勇丢下三百块后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 ------------ 第60章 石达的妥协 杨家勇既然动上手了，并且对方伤得也挺严重的，一个小时之后曾炎就听说了事件的始末。 二麻子的话说得不算明白，但该明白的人还是都能明白。 曾炎把二刀陈与他的老大刘强叫来，对手是李俊东的人这一点已很明显，但他们是怎么知道当时办事的人就有邵三儿，他还想要问清楚。 二刀陈不傻，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透露给杨家勇的，杨家勇找他喝酒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虽然现场时二刀陈表现有点萎，但当时二麻子下手太狠直接用打碎的啤酒瓶子捅，对方人又多，他被对方的凶狠震住了也解释得通。 既然内部调查不出问题，曾炎让刘强先带人找杨家勇交涉。 刘强以前犯过几次事，都是曾炎托人从牢中捞出来的，所以曾炎的交代他自然会不打折扣的执行下来。 呼朋唤友几个电话打出去，就续集了二三十人。 他理解曾炎的意思，就是曾炎与李俊东斗的是智，而他就是曾炎手中的刀，只要能震得住杨家勇，那个李俊东在黑道方面就落了下风，最后只能乖乖地把那处产业转让给曾炎。 这样理解本质上也是没有错的，他办事也牢靠，在率众出发前先派了一个相对较生的面孔在杨家勇的店子附近蹲点，确认杨家勇与二麻子等人在家之时才火速杀了过去。 但就算如此图谋，等他们的摩托车队杀到之时却仍然扑了一个空。 具体的原因只有二刀陈一个人知道，他不是一个不讲义气的人，但所有事情的根源是他，他害怕刘强等人如果把杨家勇抓了，到时他们肯定会问杨家勇怎么知道打砸的事是谁做的，那样他就会比较尴尬，所以他就必须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二三十人浩浩荡荡地杀来没遇上人，多少也得搞点破坏，但一个平时都不营业的桌球厅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破坏呢，无非就是一个破冰箱里装了十来瓶啤酒饮料。 一人一支光喝都不够，把冰箱中的饮料给大家分了，再把冰箱也推倒，又踩断了几根杆子，一行人无功而返，除了把杨家勇的父母着实地吓得半死之外，根本没有收获。 刘强自己本身带着的手下也就跟杨家勇差不多，只有十来人，今天这二三十很多只是朋友来捧场的，事没办成，派烟喝酒还是要的。 带大家在一家饭店搓了一顿，刘强又损失了一千多块，本身最近他们这伙人经济来源就没多少，也不知道这一千多块怎么向曾炎开口，另外医院那边那个酒吧老板只付了三百多块的预付款，又是输血又是输氧的，早就欠下一千多块了。 从饭店出来，来捧场的朋友们散去，刘强让二刀陈带兄弟们去医院看望邵三儿，他自己不得不去找老大曾炎。 这事儿确实很恼火，人是二麻子打的，但因为这些小混混人人都有案底，他们也不能报案让警察去抓二麻子或杨家勇，现在杨家勇与二麻子又一时找不到，医药费估计得大几千甚至上万，刘强这小子也是有一个有钱就花的性格，身边也没什么钱，所以在损失没有找回来之前，曾炎不得不垫着。 把一打钞票点出去，他对李俊东的恨意就开始具体化起来。 与李俊东打交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压着李俊东在打，派人到健身馆搞破坏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出手，本以为李俊东一定无法接招，但拍卖行那边的江副主任已告诉过他，李俊东通过罗主任已申请了减免损失十万元，本来这是他打算从李俊东手上取得健身馆的物业产权之后要做的事。 另外罗主任在健身馆出事之后虽然按照流程报案备案，但并没有严格去敦促当地派出所破案，还只是一切按既定程序走过场。 透过这样两件事，曾炎对李俊东的认识又深刻了不少，现在黑的白的李俊东都能接招儿，他的招儿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损失，自个儿却先损失了一万，曾炎的头大了。 枚阳十三幺每一个人都能把麻将打得很好，能把麻将打好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性格，头脑一定是聪明的。 知道了对手不好对付，曾炎与姐姐一起去找姐夫石达，石达是福云区公安分局的局长，按级别算科并不大，但他人还年轻，才三十三岁就能坐在分局局长的位置上，也就证明了他的实力与能力。 听完小舅子说完了所有拍卖会之后的细枝末节，石达在想是不是李俊东也知道了那一份前不久才呈报到省委的城建规划。 曾茹说：“这一份最新呈报城建规划现在市府中知道的人都及少，另外在以前枚阳市规划局这边曾呈报过三四份各不相同的规划方案，市府与省府那边的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意把规划随意透露非利益关联的亲朋，每年各种捕同捉影的各种城建规划都有不同版本，能真正提前知道人又有谁呢？” 老婆的话是有道理的，石达在他公安分局的位置上其实还是不能提前知道最新已被省府基本认可了的2001-2003年的枚阳市的城建规划，把这个计划透露给他的人是她的亲姐姐，市城建规划局的石萍。 2000年左右，地产与物业产权的交易相关的制度还不完善，规划与公文没有下发之前，想通过正常渠道拿下地产与物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这一次伍副市长主导的司法拍卖就是一个难道的机会。 并且在这一次的四处物业中，也只有这一处的健身馆处在最新城建规划的要害地段，具有极大的增值潜力。 就算是亲姐姐，她把这个计划透露给石达，就是想让石达找人拿下这里，当然她自己必然还是要分一杯羹的。 这里的价值有多大，他们已初步推算过，三年左右，这里会增值400万，对于官员或官员家庭的成员来说，从银行借钱不是难事，所以严格上来说从银行借一笔钱把这里先拿下，三年后出手啥事都不用做400万就到手了，所以这样的好事落下来谁会不动心呢，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俊东竟然这么难搞。 相对于一心钻到钱眼里的老婆，石达考虑问题的角度又有不同，他现在才三十三岁，正是官场上最得意的年纪，他又是枚阳市所有公安分局中最年轻的分局长，一切还要把升官放在第一位，想办法为人民服务。 他问：“正常交易，你们最高给他出了多少钱？” 曾茹说：“明面上只加了二十万，但他托朋友跟宋凯文报了一个三十五万。” 石达说：“黑道手段全部不要用了，火并起来我这个公安局长不好当，找一个中介人去谈，把价码加到八十万吧！” “加给他八十万？”曾炎心中不服气。 但石达说你们两个没啥事老呆在我办公室不好，不服气的曾炎就只能与姐姐曾茹一起离开。 次日中午，李俊东正在宿舍中复习，突然接到了宋凯文的电话，说有一个朋友约他们俩一起去吃饭！ 知道李俊东与宋凯文关系很近的人不多，有朋友约他们一起吃饭，那除了为了健身馆的事之上应当不会有别的什么事。 他知道宋凯文生意做得大，认识的各种有脸面的人物多，有时候明明不想去也抹不开面子。 问清对方请客的时间与地点，挂完电话后李俊东开始沉思。 ------------ 第61章 又见孙大同 杨家勇让二麻子把那是到健身馆打砸的邵三儿送进了医院，这事儿曾炎肯定已经知道了，现在对方目前还没有采取任何过激了报复性行动反过来又通过中间人找到了宋凯文，这让李俊东有些意外。 与曾炎见过两次面，通过几个电话之后，他断定这个决定不是曾炎的本意，那也就是说站在曾炎背后的人发话了，明天他会遇上谁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 另外宋凯文夫妻的想法肯定是只要对方加到一定的价位就愿意见好就收，虽然决定权掌握在李俊东的手里，但完全不顾他们夫妻的感受也不太好。 下午上了二堂课，五点左右李俊东先去汤森源。 电话里宋凯文并没有说清楚请他们吃饭的人是谁，因为他下意识里认为李俊东应当不认识他，当见面后李俊东再问他到底是谁请客，为什么完全抹不开面子？ 宋凯文说是东部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孙思田。 竟然是他！ 李俊东点点头表示理解，开发区的管理制度是主任负责制，东部开发区作为经由政务院批准的独立于所有枚阳的行政分区之外的一个特别行政单位，虽然占地面积不到雨石区、福云区这些大区的三分之一，辖区内也没有多少人口，但事实上一个开发区的主任，比一个正规区的区长书记过得还要滋润。 原因很简单，开发区虽小却负担着打造一个城市核心竞争力的重要职能，经由招商局招揽过来的大部分的工业、科技企业都会优先往开发区输送入驻。 现在开发区里到处在搞建设，随着时间的推移，入驻的企业越来越多，开发区的重要性还会进一步突显。 当然这么重要的岗位对一个人的眼界、观念与工作能力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在李俊东的记忆里一直到09年他入狱前，孙思田就一直在这个开发区主任的岗位上没有动过。 按他前世的老板江孟良的话，孙思田工作能力很强，开发区在他的带领之下成绩斐然，省府与市府这边多次想要提拨他当副市长，是他自己不舍得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以入常之后一直就没有正式升迁，也没有挂副市长的名头。 孙思田是一个有能力，并深谙游戏规则的人，曾炎与曾茹竟然找上了他来当中间人请大家一起吃饭，李俊东内心还是有些惊讶。 看李俊东的表情有些生动，宋凯文问你知道他？ 李俊东说上次与皮笛一起去拍卖会时他提过他的名字。 宋凯文“哦”了一声，李俊东却问：“孙思田的儿子孙大同我见过一次，不过没聊过，不知道今晚的饭局他今天会不会也一起去？” 孙大同是孙思田的儿子，从严格意义上他已与李俊东过招了，在与欢乐谷赵云帆的竞争中，李俊东最终以小吃大把赵云帆的欢乐谷给吃掉了，虽然这事儿对孙大同肯定是没有丝毫损失的，但终归大家都站在对立面。 经李俊东这样一提，宋凯文也想起了赵云帆的事儿来，他说欢乐谷卖给你们之后，赵宏雷对我还有些抱怨。 李俊东开玩笑说他儿子生意失败，他就抱怨朋友没帮他儿子，那证明他老了。 枚阳市还真是小啊，绕一绕原本没有关系的人就有了关系。 曾炎自己在福云国土局上班，孙大同在招商局上班。 曾炎的父亲在人大，姐夫也就是曾茹的老公石达在福云区公安局，孙大同的父亲在开发区。 这些东西看上去没有关联，宋凯文不打麻将，关于枚阳十三幺的叫法也许不了解，曾炎在十三幺中叫“幺鸡”，孙大同是名“大筒”，也许就有了关联。 李俊东在想如果今天晚上孙大同也来了的话，到时会不会也要打上一局。 时间差不多了，皮笛开车，上车后宋凯文说：“现在很多人把我与伍副市长关联在一起，同样在拍卖会的事上，孙思田一直在支持伍副市长，仍至可以说在假烟厂的案子没办下来之前，孙思田应当是全市唯一力挺伍副市长区级长官。” 官场上有站队伍一说，李俊东明白宋凯文的意思，现在想从他们手中交易到健身馆的曾炎的姐夫既然跟孙思田走得近，也算是枚阳市的改革派，也就是伍副市长的支持者。 这些东西目前李俊东还无需考虑，但他知道结果到了09年，枚阳十三幺中除了一两个特例，其他人都还活得很滋润。 那也就是说这群人与他们背后的人都是站对了队伍的人，在官场一个人只要站对了队伍，就算犯些错误也不会出事，这也就决定了不管李俊东最终与不与曾炎曾茹交易，最终是没有办法把他彻底打爬下的。 有人说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同样生意也是妥协的艺术，曾炎那边在与李俊东经过一次硬碰硬的正式驳火之后，转变方式再来请他吃饭，李俊东也不多想，一切只等上了饭桌再做打算。 车子在凤湘楼门前停下，曾炎的车就停在旁边，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到一间低调奢华的包间，孙思田果然没来，孙大同代他父亲已提前在场了。 “曾炎、曾茹，我的朋友！” “宋总，汤森源的老板，枚阳市民营高科技企业的领军人物！” 孙大同在招商局上班，为了赵宏雷的招揽，他在与宋凯文见面的次数不少，再加上他是孙思田的和子，所以他们二人都比较熟了，在一个简单而随意的相互介绍之后，宋凯文与从未见面的曾炎曾茹握了个手。 然后李俊东这边，孙大同也笑着说：“东哥，我们应当算是认识的，大家都见过就不用介绍了吧！” 李俊东也笑着回答：“当然，没有大筒哥帮忙，欢乐谷可能现在还姓赵，不姓李！” 严格上说赵云帆那种又有钱又不懂玩游戏的楞头青不好找，当时孙大同自己对于欢乐谷是有些想法的。 有些事可以做不可以说的，李俊东开口就提及这事，孙大同有些意外就笑着招呼一直站在门口的服务生上茶！ ------------ 第62章 饭局（1） 大家喝茶闲聊，没多久伍思田就与石达一起过来了。 石达这个人，宋凯文曾经在一个朋友的饭局上见过一面，也不用怎么过多的介绍，大家握手后给李俊东介绍一下就行了。 曾茹的性格天生就不会谈生意，性子也急，老公与伍思田一来，刚刚开始才喝上，就急着生硬地转入了主题。 “说实话，那天在拍卖行我们之所以没有加价，就是不希望把钱花在拍卖行，我们确实是看好了这处物业，也看好了这个健身行业，所以今天才特意把你们都约了出来吃饭，大家一起聊一聊，对你们来说现在款子才付了二十万，只要你把处物业转给我们，对你们来说就等于是白捡钱。” 曾炎的话直接又直白，听得他老公石达都有点脸上挂不住，忙打断她的话：“宋总是枚阳市民营企业家的标杆，随便车间装条流水线都是几百万的，这百几十万的小投资对宋总来说不过是小项目，今天既然宋总过来了，酒还没开喝你就急什么急！” 不管生意怎样开始谈都已经开始了，宋凯文喝了一口酒，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把决定权推到李俊东：“既然是为了生意还来的，当然是大家直爽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比较好，但我这边其实是因为李俊东看好了这个项目跟着搭一个伙，我所占的股份不多，拿下物业后也是由李俊东这边来经营与管理，所以我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具体能做决定的人是李俊东。” 其实他这话伍思田是不太相信的，不过相不相信不重要，他只是今天这场饭局的中间人，他也不包生意一定谈成。 曾茹的话被老公打断后，她不说话了，石达就再次表示说小舅子曾炎确实是看好了这个行业，希望宋凯文与李俊东割爱。 他的话说的比较委婉，大意就是曾炎一直对官场上的事不太感兴趣，再加上外面各种各样的朋友也多，他岳父也希望他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所以对他拿下这个分健身馆的事也很支持，既然在拍卖会上双方没有恶性加价，现在大家坐下来再谈就顺理成章，也是当时曾茹没有让曾炎继续举牌的根本原因。 一旁的孙大同就对他的说法大力支持，说我们虽然也是国家公务人员，但商业行为还是得按商业规则来走，在拍卖会上大家相互加价那是白白地把钱送给国家，那是做傻事。 这些话都是些场面上的虚话，李俊东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就直接问他们最多能加到多少钱。 曾炎一咬牙说：“加五十万！” 这个数字让宋凯文与皮笛也吃了一惊，但李俊东还是不为所动，依据前世的记忆与曾炎姐弟这些天来的反应与急于得到这处物业的急切程度，他一句话就把商谈带到了下一个阶段。 “做生意就是为了求财，不管以前打过骂过还是争吵过，只要有钱赚能卖的东西还得卖，能买的商品也得买，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话，那我也说一说我拿下这所物业的一些想法。”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包括宋凯文与孙思田。 李俊东淡淡一笑：“今年枚阳市的房价涨了百分之三十，地位也在不断上涨，国家目前经济发展的势头正在持续走好，我拿下这处物业的想法就是为了等它增值，虽然说一些枚阳市城建规划的细节我还不清楚，但一些大的方向性的决定受到地理位置与人口稠密度的影响，要做规划就没有太多的选择！” 听到这里石达、曾茹、曾炎的眼睛里的颜色就开始起了变化，同样宋凯文与孙思田也是一样的反应。 李俊东能肯定石达与曾炎他们要拿这所物业其目的一定也是等它增值，既然开了头他就把问题说到要点上。 用筷子反过来沾些汤在桌布上模拟地勾了一个枚阳市地图轮廓，然后天花乱坠地说上一通，最后总结成一句话：“目前这里还算近市郊，但这里三五年以后就是市区之内唯一一块能建成大型商贸城的土地，我认为地价与物业的拆迁价至少是现在常规行情的三四倍。” 一百八十万的三四倍是多少？ 何况这个一百八十万还是通过资产评估之后特意调低了的一个司法拍卖价，就现在这处物业的标准估值应当也值250万以上。 李俊东说得天花乱坠，都是随口胡说的，但他最后的一句总结就戳到了要害，曾炎曾茹就一脸严肃了下来。 既然双方想要这所物业的目标是相同的，那谈价就是子虚乌有！他们不可能加价几百万来买这处物业。 石达说，什么新的规划，这些传言每年都有十七零八个版本。 李俊东说我是个喜欢投资喜欢赌的商人，也许我刚才说的不会完全准确，但我相信会是这样的。 生意没有办法谈了，伍思田打圆场召唤大家一起喝酒。 菜上得很快，半个小时后菜就上齐了，大家正边吃边聊着曾炎的手机也响了，他望了李俊东一眼出门外接电话，十余分钟后再度进来时脸色有点难看。 石达就在一旁说他，出来吃个饭拉着一张脸做啥。 李俊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杨家勇的打来的，他也出门外接电话。 “二麻子被曾炎手下的刘强抓了，对方动了枪，我现在正在回家拿枪的路上！” 电话那头杨家勇的语速很快，李俊东马上把他喝住。 细问其详，才知道他们又弄出事儿来了！ 上次刘强带三十余人来围逼杨家勇，杨家勇知道对方人多自然不硬碰，接到二刀陈的报信就巧妙地躲过了一场。 回过头来一想，气头正盛的杨家勇觉得被人吓得到处躲挺没颜面的，就带人在刘强的兄弟们经常活动的地方打转，又逮住了另外一个曾参与健身馆打砸的家伙狠揍了一顿。 这一下刘强真的恼火了，也发动所有兄弟四下寻找。 大家的活动区域本就离得不远，又刻意寻找起来对方来，难免就会遇上，于是双方就发生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火并。 杨家勇的手下被打伤三个，刘强的手下被打伤四个。 ------------ 第63章 饭局（2） 混混打架，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都没有别的老大参与，双方人员的实力相差不多，但最后的时分刘强突然动用上了真家伙！枪响之后没带家伙上场的杨家勇等人只能四散逃逸。 砍得兴起的二麻子转身稍慢结果就被对方众人掀翻并抓了起来。 杨家勇救人心切正在回家的路上，对方先动了枪了，他觉得事情大了不动枪也不行了，不过好在跟了李俊东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他的一些影响，在决定动枪之前还是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对方动了枪，并绑了人，杨家勇还不也动枪的话那枪就废掉了。 李俊东说：“枪可以用，但要用好，不能打人，另外枪响后旁边的群众肯定会报案，自己见机行事，你可以去响上一枪，但不要给警方抓到任何证据，二麻子既然已被抓走了，警察来了他们的人也会四下躲，人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你一时也找不出来，这事我直接找曾炎交涉。” 李俊东的这个电话也用了近十分钟，安排完一切李俊东铁着一张脸走进了包厢。 宋凯文说你有什么急事就先去办，我与皮笛陪大家再聊聊就好。 李俊东说真是有事儿了，应当还是与曾炎老大有关，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眼中有些严厉。 不出意外，二个人的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 旁边就连曾茹也能看出这个苗头，这些老江湖自然都看得懂。 李俊东问：“幺鸡哥，我们大家坐在这里吃饭，外面却出事儿了，你不趁大家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不解释解释吗？” 曾炎勉强一笑：“有些事只是下面的朋友误会了，你想太多了？” 李俊东说：“有些误会，误会得太多次了，朋友也会变成仇人的。” 孙大同就打圆场说：“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多个朋友多条路，双方都点到为止就好，生意没谈成没关系，吃完饭我们打打麻将，消遣消遣，加深友谊，巩固感情。” 李俊东不在意他的圆场，还是死盯着曾炎的眼睛。 石达感觉到气氛不对，冷声问：“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李俊东说我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健身馆还没接手过来就被人砸了，这事儿石局这边应当知情吧。 今天这场生意没法谈了，但李俊东竟然也知道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新的市政规划，还宋凯文明显就是跟着伍副市长一条路走的人，那就说明了对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石达对曾炎的了解得很，知道他喜欢出一些歪门手段，也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曾炎咬着嘴唇说没事，然后当着李俊东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给刘强，他只说了两个字：“放人”。 …… 对方既然答应了放人，李俊东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在宋凯文与孙思田的圆场下大家继续吃饭喝酒，曾炎的心情不好，喝得就有点多。 打牌的人不管如何都能找到开台的理由，吃完饭孙大同喊开台，宋凯文不打牌，李俊东本身也不想打牌，但他看曾炎应当是喝过了一点头，就勉为其难地说打几圈就打几圈。 曾茹本身也想上场的，宋凯文怕李俊东一个人扛不住，就让皮笛陪李俊东曾炎孙大同一起玩。 枚阳十三幺中的二员大将，水平当然不差，不过李俊东也是麻将桌上的老将，皮笛作助理的人什么都会，水平也在中等以上。 曾炎的酒确实喝过了头，今天的水平完全没有发挥出来，从一开局就是三吃一的局面，曾炎一直就没怎么开胡，一连打了四圈都在不断数钱。 一旁的曾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接过手来，不过她虽然没喝多少酒，但真的能将麻将打好的女人毕竟不多，相对来说她的水平还略低了一点，再加上手气也不算好，在几大高手面前水平差的就还是水平差的，她勉强胡了两把平胡，输得没有曾炎那么快，再接手玩了四圈，又输了一千多。 从八点左右一直打到十点，大饼哥孙大同赢了三千，李俊东赢了二千八，皮笛基本打平，曾炎一家净输六千左右，基本上就输到没了脾气。 晚上十点半左右，李俊东回到学校后打电话给杨家勇，几分钟后杨家勇来了，额头上打着绷带。 刚才电话里有些事毕竟说得不清楚，实际的战斗现场看得出来应比较惨烈，听他再把经过重新详细说了一遍。 李俊东再问在接到了李俊东的电话之后他做了什么，杨家勇说就按李俊东的指导返转回头过去放了一枪，把刘强寄住在一个表叔家两扇玻璃给打掉了。 杨家勇也在变，随着当上混混们的小老大之后办事也没有以前那么毛躁了。 李俊东关心问：“问二麻子回来没，还有没有其他人受重伤？” 杨家勇说二麻子回来了现在医院，其他几个的伤势都不算严重。 这一次的事情是李俊东默许过的，李俊东也没有批评他，拿了今天晚上赢来的二千八给到杨家勇，让他们犒赏一下兄弟们。 杨家勇说响了枪了，公安局那边肯定还是要立案调查的，他问李俊东他与兄弟们要不要外出躲几天？ 打斗的现场发生在福云区，这事儿是石达的管理范围，正常情况下此事牵涉到他的小舅子曾炎都是会被压下来，不会真的抓人。 李俊东说：“既然做了，就不必躲藏，接你电话时我正与曾炎还有他姐夫石达在一起吃饭，曾炎答应了放人，接下来警方也会太过认真，这件事双方负责各自的伤员治伤在明面上就算是过去了，以后如果他们不找你的麻烦，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去惹那个刘强，大家都在道上混日子，没有什么死仇犯不着乱动枪支，真出了人命案，谁也盖不住。” 杨家勇知道二麻子被放回来是李俊东在起作用，但没有想到他竟然在与曾炎吃饭，他现在对李俊东现在已完全信服，连忙点头称是。 ------------ 第64章 开车回家 三天的元旦假期到了，离最后放心就只有最后一个礼拜多了，李俊东的复习计划还在刚刚开始。 学业上压力山大，李俊东正式放空一切全力投入到突击功课的计划中来，就连欢乐谷的卡拉OK比赛的总决比赛他也没有去看。 孔萱如期夺冠，请客的时候李俊东才勉强过去喝了一杯酒。 时间一晃而过，元月12号，学校的最后一堂考试完毕，李俊东身上的压力才完全释放下来。 寒假与暑假不同，按既定方案学校放假后唱吧与音乐厅再持续营业三天，然后也进入年假。 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并且几家店子的业绩都不错，该发奖金的发奖金，该出双粮的出双粮，作为大老板，李俊东收工前一天的中午在雅香园请全体员工吃了一顿团年饭，次日学校门口这所有的店子都开始放年假。 店子多了，资产大了，社会治安又不好，年前节后的安全不能没人负责，梅花与周卫民主动不回家过年，这让李俊东也省去了一份担心。 15日晚上，到雅声娱乐与大家碰了个面吃了一顿饭，雅声娱乐放年假日期方达早一周前就通知了李俊东，17日开始到年初八开工。 从业绩上来讲，因为了华风娱乐的资源，雅声娱乐的进展比最初的计划快了很多，三楼装修好之后，整体上已有了一定的架势，李俊东心花怒放，也私人给下面的员工各包了一个红包。 吃完饭李俊东问表姐黄婷婷买车票没有，黄婷婷说你有车，我买啥车票！ 又辛苦了一个学期，整个算上来钱没有赚到多少，但李俊东的赚钱的架子却在慢慢地拉了起来，身边的贴近的人也多了起来，从最先的刘魁与周彩华，再到堂哥李松南、表姐黄婷婷，虽然不想开车回家，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没有买回家过年的车票，李俊东只得把那台16888号的陆虎从方达手上要过来，次日回老家时刚好满满当当一车人。 腊月二十四，离过年还有最后几天，村子里过年的气氛渐浓。 南山县虽然是贫困县，但大家的温饱还是基本解决了的，对于农村人来说，温饱解决之后平时生活里最大的开支就是过年过节，杀猪、杀鸡、做油豆腐、村里的男人女人也忙碌着快乐着。 一直以来李俊东都要求堂哥与表姐不要向老家透露他在枚阳这边的具体的生意情况，但有些事说了也等于没说，堂哥李松南的嘴不严实，老家的父母长辈还有同村的乡亲们早就知道李俊东在学校一边读书一边还做着大生意。 只是无论电话里李松南说得天花乱坠的，乡亲们尚未亲眼见过，可能也只半信半疑的传播着。 当李俊东再把那台牛叉到逆天的16888牌的四驱越野车开回村子，一下子全村的乡亲就全部震动了。 几乎全村的人在十几分钟之内就围了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妹妹秋萍见到了李俊东的车子，那更是高兴得飞上了天。 邻居家有几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以前只见过拖拉机与面包车，拉着吵着叫哥哥，要李俊东开车门，他们都想坐一坐豪华车，他们的母亲就大声喝斥说，你看你们的鞋子都不干净，看把哥哥的车子弄脏了我不打人。 自从李俊东买车后，李松南就抽空考了个驾照，李俊东不想让自己与乡亲们有距离感，就笑着让李松南开车带孩子们在那小小的村道上溜一溜。 李松南还没进自己的家门，大伯大婶就来了，看到儿子跟着李俊东竟然还学会了开车，那也是满脸的骄傲。 上次筹款大会上，承包了修建村道的隆叔也来了。 作为村子里面稍微体面的人，他们相对表现得持重，先说早知道李俊东买了豪华车，上次修路捐那些钱还少了，后又当着李爸的面夸赞老李家出了俊东这样的儿子，以后整个老李家都会跟着兴旺。 隆叔在外面到处承揽建筑与修路，家里虽然也有面包车与拖水泥沙子的小四轮，但对这种高级的私家车还是欠点了解，在对李俊东一通称赞之后就问他这车是什么牌子。 李俊东说这个牌子大家都叫陆虎！ 2001年初，一个内地贫困县的农村，普通十几万桑塔纳都属凤毛麟角，陆虎这样霸道的名字，说出去就让人觉得高大上。 儿子开车回来过年，做父母的都觉得脸上有光，反正昨天才杀了过年猪，家里有大把的菜，李爸李妈就邀请大伯大婶还有隆叔在家吃饭。 请人吃饭是一种豪爽，被阔气豪爽的人请吃饭又是一种荣光。 隆叔客气几句就坐了下来！ 吃饭聊天时，隆叔问买这车花了多少钱，李俊东说这车看上挺新的，但其实这只是一台二手车，如果买新的真的还挺贵，但他在是枚阳市政府主导的司法拍卖会上买的，只花了十几万。 对于司法拍卖会这样的名字，见多识广的隆叔也没有听说过，李俊东免不得又要给他解释一下，说这是枚阳的新政策，由副市长亲自主导的一项改革，就是把一些破产企业的资产拿出来拍卖，一般都只得正常价的二分之一不到。 有些东西不解释更好，一解释就难说清楚。 最后隆叔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李俊东不得了，在枚阳肯定认识当大官的朋友，有大靠山，以后的前途肯定不得了。 而李妈得出的一个结论更让李俊东有些哭笑不得，这车既然是二手车，她觉得开车上路安全是大事，这车来路不正要找地仙问一问。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俊东也是非常无奈，只能凭由他怎么想。 隆叔这一年也常在枚阳带队找工程，他说早知道村里的后生在枚阳混得这么好，早就要去找他了。 李俊东说虽然我生意做得还并不大，但只要是村里的人来枚阳那一定是热烈欢迎的。 一边喝酒，隆叔说：“我们上一代人没有读多少书，再加上家族里没有人在外面做官，我现在在枚阳承包的工地都是转手二三轮的单子，工程款被上游有背景的承包商一层一层压得太死，我自己没什么钱赚不要紧，苦的是跟我一起在外面做苦力的乡亲们，同样的修路做得不比别的工地差，收入却没有人家高，大家都是自家人，俊东你既然认识枚阳市当官的，不管是公路局的还是城建局的，总之只要是能管事儿的官，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帮乡亲们承包一些好一些的工程来做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维模式，隆叔在村子里还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一台陆虎就改变了他很多的认识，他认定李俊东一定就能帮他承包到工地，这又让李俊东不知说什么好。 而一旁不知天高地厚的秋萍更是眉飞色舞，说什么村里一年出去那么多劳动力在外面搞建筑，你就想想办法把乡亲们搞些工地吧！ 李俊东只能给大家倒酒，说有机会一定想办法。 ------------ 第65章 建房计划（1） 农村的生活相对简单，但并不是没有矛盾！ 大家正在热火朝天的吃饭时，三叔过来了，见了李俊东开回了一台豪车自然也跟着骄傲，他是村上的干部，年尾岁末本没有多少事，但刚好关于明年水库大塘的用水灌溉农田的问题，他们李家村这边与隔壁上游的刘家村正在闹纠纷。 九月份的时候，一连晴了二十几天，水库大塘的水量不够用，村上派了李俊东的一个远房堂叔晚上去偷水开闸，结果被刘家村晚上值守的人给打了，这件事一连闹了几个月最终没有个结果。 喝了几杯酒，三叔的脾气上来了，说现在快过年了在外面打工的小青年都回来了，明天就要带人去找刘家村的人理论。 在这些“公益”的大事面前，隆叔的表现也很积极，他说：“刘家村就是村子大，但根本出过没什么有出息的像样的人就只有几个平时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出头横蛮，这农田灌溉是大事我们李家村不能老让着他们。” 吃饭聊天的主题变了，大家的音量都很大，四下邻居的男人都围了过来。 李爸今年一门心思都放在牛蛙养殖之上，他发展了不少下线，自己的两块池田也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今年他的收入能顶得上以往数年，并且由于牛蛙养殖的水消耗量并不大，所以按照水库分配的浇灌次序，他们家的农田用水并不紧缺，所以他对这件事并不关心。 不过大家突然围在了他家来讨论这事，好像家里一下子就变成了村委会了，这也让他觉得荣耀，同样大声表态说是得跟刘家村的人好好计较一番。 在内陆的贫困农村，各个村庄的村民各部之间争水的矛盾一直是农村社会矛盾中最尖锐的矛盾之一，这里面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其实蛮多的，灌溉用水也没有一个公平的分配原则，主要看的是哪家哪村的人势更强。 刘家村就出了几个在县城里混的小流氓，导致本来两个村子按时间分配水源的制度变成了废纸。 这样的事无所谓对与错，也无关李俊东本人的利益，他无心参与，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说有点醉了。 饭后，众人散去！ 李妈关上门问李俊东到底这一学期赚了多少钱？ 李俊东保守地说其实一边读书一边做点生意，也没赚到多少，大约就七八万吧，其实这样的话在电话里李妈已问过了好多次，只是以前她觉得儿子在吹大，现在又觉得儿子在故意隐瞒。 李妈又问什么生意这么好赚，李俊东只好将自己开了几家店子的事说了说，这些也都是电话里说过好多次的。 旁边的父亲一直看着没有说话，妹妹秋萍说现在县城里也有卡拉OK厅，不过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赚，能买小车还能有七八万存款。 李俊东说你一个小丫头懂啥，秋萍就说哥哥你不会是把自己卖了，做了人家大官老爸的上门女婿了吧。 李俊东懒得理她，李妈沉默良久，说：“有钱你拿来给我保管，过了年咱们家就开始盖房子！” 母亲的观念还很落后，她要盖房子其实是担心儿子的钱来得太快，怕守不住，只有把它盖成了新房子，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她才心里塌实。 家里这老房子确实有点寒碜，有了钱改善一下住宿条件是非常必要的。 不知道是因为重生在这个老房子的原因还是别的，李俊东环顾四壁却有些感慨。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俊东要帮家中改变住宿条件。 李俊东答应说好，然后一家人就开始研究建房子的事儿来，宅基地的选择上李爸依然沿袭了李俊东前世记忆中的思维模式，选中了村子东头最近的一块旱地的东头。 头脑中出狱的那天，一幅因县道改建与他们村的村道合并，前世他家被强拆劈掉了一半的房子的图像在头脑中闪现出来。 李俊东反对父亲的提议。 虽然今世不同前世，如果今生他家再把房子建那块地上，他相信等多年以后他一定有能力让别人不敢强拆他家的房子，但他还是不想以后会因家中的房子而发生矛盾。 农村人修房子一般首选公路边，当然是为了出入方便，李俊东的思绪毕竟不同，因为赚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他不希望房子离公路太近，那样噪音与灰尘会让一家人的生活品质变低。 但不修那块旱地又修哪里呢？ 南山县虽然是贫困县，但人口基数却不少，平均耕地面积并不多，他们家周边的空地不多，要修房只能占用耕地，但他们家只有四亩水田与二亩旱地，离村子近的几块其中两块已修了养殖牛蛙，剩下就只有一块旱地与一块水田，其中那块水田在一个小坡上似乎也不合适建房子用。 李俊东提议把一块水田用来建房子，父母都极力反对。 原因有二！ 第一，水田是种植稻谷用的，是粮食之源农家之本，在李爸李妈的观念里就根本没有把水田用来建房子的观念，第二，水田批下建房证可能性不大，一般情况下只能先强行建房然后接受政府的罚款，农家人都很节省，不是完全没有选择都不想被国土局的处罚。 李俊东一时说不服父母，就暂时把选择宅急地这事先行跳过，转而一家人商量大约花多少钱来建房的事情。 2001年的农村，建房还是不需要多少钱，目前附近农村房子修得最好最新的人家，修建房子也花不了二三万。 李俊东说要修就一次到位，他决定拿五万来修房子。 李妈李爸都说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秋萍就说哥哥那么有钱为什么不修更好的，干嘛跟别人家一样。 不过修房子的事终归是李爸李妈操办的，儿子愿意出钱他们也就没有反对。 宅基地都没选好，很多东西都还是初步的想法，不过一家人在过年前聊聊这些让人兴奋开心的事情，大家都心情舒畅。 看到父母还有妹妹脸上幸福的笑容，李俊东觉得很满足。 次日，李俊东开车去县城，秋萍自然要粘着上了车，年货家里的父母采办得差不多了，只要稍微补充一些，李俊东主要是给父母与妹妹买些衣物，顺便去银行把自己卡上的钱转五万到父母的存折上。 修建新房的计划既然已提出来，迟早都是要动工的，农村人办事效率不高，母亲说得那么好，其实只是为了确认李俊东真的赚了钱，说过了年就修房子，事实上李俊东不主动推动的话，估计下个学期再回来，家里的新房能否修好还不一定。 从银行转了钱出来，刚好经过国土局，想起昨天晚上还没能说服父母用农田建房，李俊东打电话给昨天在家中喝酒的隆叔，问他有没在国土局有没有认识的人。 隆叔问他何事，李俊东说家里想用农田修房，想找人批一个建房证。 隆叔说这事儿好办得很，他老表就在国土局上班。 ------------ 第66章 建房计划（2） 从隆叔那里得到了他一个表弟的姓名与电话，李俊东买了些水果与一条红塔山然后就打隆叔那个表弟的电话。 在2001年左右，南山县拿水田做宅基地修建房子的情况不多，但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进行改变得很快，虽然与国家的土地政策有些不相符，但这也不算犯下多大的法。 一桩小事，只要有一个稍微攀得上边的人，李俊东就绝对可以轻松搞定。 豪车往国土局门口一停，，再请隆叔的那个表弟出来吃个饭，根本无需塞钱，就礼节性的一条香烟，隆叔的那个表弟就满口答应说完全不是问题，国家的土地政策是灵活的，却实家中没有合适的土地做宅基地，这用水田建房子也是政策允许范围之内的。 下午从县城回来，感觉到村子里空空荡荡的，快过年了，村子里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现在天气又晴得好，一般情况下都会有男人们三五成群的打牌聊天，李俊东有些意外，问母亲说：“我爸去哪了？” 李妈说：“同你三叔与隆叔带了村子的后生仔去刘家村了。” 李俊东说还是为争水渠的事吗？ 李妈说不为那事还有啥！ 觉得老爸有些膨胀了，但李俊东不过也懒得管他，就去村子里找根水叔，他是村上唯一的地仙，村子里所有人建房起坟的座向问题都是找他看的。 李俊东不信风水，但他的父母肯定信，要说服父母把这块水田用来建房子，他觉得就把一切准备做足了再跟父母商量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根水说用这块水田做宅基地比那块旱土好，那么父母就绝对没有胆量反对，李俊东这样做就叫借势。 给根水叔封了一个红包，钱不多，再塞一包烟。 根水叔就带着他的罗盘，柱着拐棍跟着李俊东从家里出来了，两块宅基地都让他看一看，测一测，量一量。 李俊东说：“用这水田肯定好！”根水叔东望望西望望，也说：“人旺地，地旺人，房子建在这块水田上确实好，坐北朝南，左青龙右白虎，是块旺地。” 李俊东又说我虽然不懂风水，不过从感觉上说用那块旱地建房的话总是有些问题的，根水叔掐掐指头说那地儿确实有些问题，并且问题不小。 于是，李俊东就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他就扶着根水叔到家里坐一坐。 李爸还没有回来，李妈见儿子把七十岁的根水扶过来了，感觉到奇怪，李俊东就解释说我们家不是要建房子吗，刚才我从根水叔家门前经过，就跟他说了一声，根水叔就特意跑去给我们家看了地。 李妈连忙关心地问那块旱地怎么样，等李妈听了根水叔的说法，态度就马上转变了，说根水叔说那块旱地不好，那就肯定不能在那边建房子。 …… 李松南来借车，有媒人给他介绍对象，就是隔壁刘家村的女儿。 两个村子为争水渠闹矛盾归闹矛盾，但年尾岁末的外出打工回来的青年男女都得抓紧时间相亲，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堂哥李松南要相亲借个车显摆一下，李俊东当然支持。 李俊东的老爸与隆叔正带着一帮村子里的年轻人在邻村的刘家村找他们村上有威望的人理论，上次打伤人的医药费还没赔，还有来年的灌溉用水制度还没定，大家正吵得不可开交。 刘家村村子比李家村要大，而且也比李家村的姓氏更纯，李家村人少还有不少杂姓，团结程度也没有对方高，对方的人多势强完全不退让，让他们的水田在前，水库的水得优先给他们用，有多余的水才能流下来给李家村。 隆叔说当年镇上的领导做过分配原则的，对方就说最先破坏分配原则的人是李家村的人，现在原有的分配原则既然废了，那就谁抢谁要罗。 年长的人还比克制，年轻的后生仔就谁也不服谁，争着争着就开始推推扯扯，正在这时，李松南开着李俊东的陆虎载着媒婆一起过来了。 有些事有钱似乎比有人更重要，同村的几个青年没看清对象，大喜之下大声喊着李俊东的名字。 李俊东还真有点名气，对方见到了他的车来了也是一愣。 然而下车后，走出来的却是李松南，李俊东的老爸就问：“南子，你怎么把车开来了！” 李松南说来相亲的，李爸就问是谁家的女儿。 两个村子离得很近，一般上了点年纪的人只要报出村子里人的名字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李松南高中读完复了两届没考上大学就去南方打工了，在家的日子不多，所以他对刘家村的中年以上的人是不熟的，媒婆说了女方家长的名字他也没记下，就说反正就这刘家村的女儿。 很简单的对话，本来也没什么，但当场刘家村的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就上了火气，其中一个人喊出一句话：“李家村的人滚回去，别以为开一台破车就了不得了，咱们刘家村的姑娘不会嫁你们李家村去的。” 呼应的人还真不少！ 李俊东气愤得很，回敬说：“你他妈姓刘的土包子的不识货，这车陆虎，你们好好打听打听，八十万一台都买不下来，如果把这车卖了，能买下你们整个村子！” “你吓唬谁啊，八十万一台，我说就是辆破车，还16888的牌，肯定是假牌子，指不定还是从哪里偷回来的。” “你说谁的车是偷回来的！” “就说你这车是偷回来的，怎样！” “你再敢说一句，老子揍你！” “你敢，看清楚，这里是刘家村，你们今天几十个人结队而来，难道是存心闹事吗？” “这小子太张狂，就是欠收拾……” “我就是狂，你有本事来收拾我啊……” “兄弟们，动手，把他的车给砸了，砸完了报民警，保管一查就是一台黑车，不然车牌不可能有那么嚣张，妈的！” 有些事情的演变总时莫名其妙，双方几十个人推推嚷嚷起来之后，任由与李松南同来的那个媒婆扯开了嗓子解释说李松南真的是来相亲的，是找谁谁谁的女儿，最终也无济于事。 双方都动上了手。 几十个人群殴，再加上中间还夹杂着刘家村在县城里的几个小混混，事态的发展还有点严重。 李家村这次跟来的人虽然不少，但这里毕竟是刘家村的主场，人势上自然不占优，挨了拳头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年纪较大的李俊东的老爸也挺了两拳。 关键时候，看到二叔被打李松南发动了车子，鸣着喇叭又把油门踩得呼呼响，叫嚣着要撞死他们几个人，刘家村几个有威望的长者就怕事儿闹大了，都出来阻止，事态最终才平息下来。 本来是去相亲的，结果变成了参加打架群殴，等李松南开着车子载着李爸与隆叔等人返回。 看到大家一付狼狈相还有反光镜都被砸碎了的车子，李俊东眉头紧锁。 ------------ 第67章 干部调解 两个村子的矛盾越闹越大，最终还是得有上面的干部来处理。 事情本无对错，并且对错也不重要，李家村有七百多人，刘家村子九百多人，就算再穷都还有几个在县政府相关部门当差的人。 李俊东的三叔是村干部，这事儿他今天没在场，但出事后他还是第一时间来到李俊东的家，大家合计合计，就开始打电话。 看着三叔与隆叔不停地联络村里面同姓在县里当差的那些长辈，李俊东不想参与这事的处理。 不过挨了两拳的李爸心中本就委屈，在周围村民的鼓动下气头就越来越大，可能也是最近一年养殖牛蛙嫌了些钱，再加上上次修路的事，儿子李俊东一个人就捐了那么多钱，让他在村子里开始有了一点威望与话语权，自然就受不得刘家小伙子的欺负。 他说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刘家村那帮混小子给狠狠地教训教训。 周围的乡亲自然附合，并让李俊东帮着出主意。 现在一屋子的乡亲邻居，李俊东虽然觉得父亲与邻居们的想法不见得对，但也不好反驳或安抚。 这里没有人再把他当成学生，还是把他看成一尊大神，一台号称几十万的车在家门口一停，无形的威望就存在。 等众人在家中闹腾一阵后各自离开， 李爸挨了两拳，动手打人的人叫刘帮能，是刘家村在县城里混的几个烂人之一，平时里又偷又抢就算在刘家村其实也是被村民们非常讨厌的人。 李俊东的车子的反光镜也是给那小子砸掉的。 既然矛盾起了，他还是决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天色已黑，三叔与隆叔给几乎在县城里工作的同村人电话打了个遍，反正快过年了，估计这些人明天都会回来到时免不了还要与刘家村交涉一番，等众人散去，李俊东一家人就围在火炉旁商量。 李俊东说：“二个村子里闹水的事，老爸你就不要参与了，还有以后那些花钱也要搞定对方的话不能随口乱说。” 几十万的车子被人打碎了反光镜，儿子似乎并不生气，两个村子两个家族闹那么大，他也似乎不太关心，李爸有些不解，还要与他争辩。 李俊东也不解释，只说：“他们只是些混混根本没有前途可言，我们只要把我们自己的事做好，以后在村里的威望肯定会越来越高，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强，至于那个刘帮能，现在放寒假，我也没事做，明天去找派出所打人把他抓起来拘留几天，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了。” 李爸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李妈也让他听儿子的，他也就最终没有出声。 次日，村里面在县城工作的几个稍有脸面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在三叔家商量与刘家村进一步交涉的事。 李家村有人，刘家村当然也有人，两村争水的事闹了好多年了都没有完全化解矛盾，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摆定。 中午十二点左右，县政府负责农田水利的杨副县长带人来了，刘家村那边的村干部还有族里比较有威望的人就被叫了过来一起协调解决。 李俊东过去打了个照面，三叔就很热情地给杨副县长介绍说这是他侄子，现在一边读大学还一边在枚阳市做大生意，这次刘家村的人把他的陆虎车都砸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对于李俊东是否真的开陆虎，杨副县长似乎不太敢相信，三叔就让李俊东去把车开过来给杨副县长看看。 一台车而矣，开来显摆明不太符合李俊东的性格，微微一笑：“一台二手车而矣，也没啥好看的。” 三叔很坚持，说这是昨天刘家村人闹事的证据，李俊东拗不过，只好把钥匙给堂哥李松南，李松南小跑回李俊东家没一会就把车开来了。 反光镜被砸烂了一边，但车子还是很惊艳，比车更惊艳的是车牌号16888。 杨副县长惊讶，问车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 李俊东知道他其实问的是手续齐不齐全，又微笑说：“这车是从枚阳市政府那边买的，法院特别批准了可以销售的一台二手车，没花多少钱。” 杨副县长身边一个姓林的陪同人员应当是公安系统的人，他还是有点怀疑，就很不礼貌地直接问：“手续都齐全吗？有没有证！” 李俊东说：“这是枚阳市行政与司法改革时，通过司法拍卖会买下的车子，当然手续齐全！”说着他又让李松南从车下拿下行驶证给他看。 那个林警官就没有再多说。 2001年老百姓对小车接触得非常少，但官员们的生活水平明显比普通老百姓高得多，对于陆虎这样的牌子的四驱车，他们还是多少有点了解。 李俊东这车的裸价应当在八十万左右，这对于南山这样的贫困县的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今天这次调解的主要问题是水源的分配，关于昨天的打斗毕竟也没有什么人受太重的伤只是将要问题，李俊东的车子也只是一个插曲。 两边村子相对有能力的人都在，双方唇枪舌剑又争吵了二小时。 农田的基础水渠建设资源不够是问题的最终根源，没有什么办法完美解决问题，一个位置较高的水田很我还在面临靠天吃水的情况，最终杨副县长还是给出了一个与前些年差不多的灌溉分配方案。 水源分配方案定下来后，两个村子争斗的矛盾还是要谈一谈。 这时那个林警官就成了主角，然后双方自然是各说各有理，最终就落到了一个谁先动手的问题。 这个事情其实也是说不清楚的，那个林警官也不想把事情说清楚，只要把这件事马虎过关算数，但这事儿李俊东就不放过他，父亲被打了两拳，没有多少伤他只要求对方赔礼道歉，算是很宽容。 另外堂哥开车去相亲，被那个刘帮能砸了反光镜，这损失他却强烈要求对方赔付，一个反光镜多少钱？ 李俊东当场打电话到陆虎的公司四S专营店，那边报出一个维修价格，原装件3800元一个。 李俊东打的这电话不假，只是他把一个反光镜镜面的损坏故意没有说明白，只是是整个反光镜坏了，4S店里报的一个反光镜总成的价格。 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哪里知道，他们只知道这种车就根本不是平头老百姓消费得起的，每一个部件都贵得吓人。 3800元的维修费，高出南山县农民人均年收入二倍不止。 这是一个大数字，李俊东要求对方赔偿损失合情合理，林警官无法拒绝，刘家村的人就有些为难了。 两个村子闹矛盾，如果官司打输了要赔钱，也是由村里共同赔，但3800对于刘家村的几个干部来说他们可真不舍得，只能把刘帮能一个人推了出来。 说带头闹事是他的个人行为，他们村里不可能赔钱，有本事让李俊东自己去找刘帮能。 这里十几个人在调解，窗外李家村刘家村的人都围满了，这样的话说出来虽然有些不讲义气，但那个刘帮能是个混混便不是傻子，不早早的跑掉才奇怪。 像他那样的混混，只要你没抓到人，说让他赔你再多钱都是空的，根本没法兑现。 不过李俊东也不在意，只让那个林警官把这事记录下来。 抓歹徒是警方的职责，李俊东不会傻傻地自己去抓人，等调解会开完，众人散去，李俊东给李松南三百元让他买二条好烟，等林副县长与林警官走后，李松南开着车追了上去，然后以还有些事要找林警官补充为由，把两条好烟分配塞给了他们。 大年初六，政府相关单位节后第一天上班！ 在外面躲了十来天的刘帮能回到了刘家村，李俊东知道后就打了一下电话打给林警官，中午时分，林警官就带人来了，早有案底的小混混刘帮能被带走！ 次日，消息传出，刘帮能被行政拘留三个月。 ------------ 第68章 通海皮具厂 时间飞快，一个假期一晃而过！ 初八李李俊东带团返枚阳，年前回老家时一车人刚好，再度出发又多出了一个美女。 美女名叫刘芳晴，就是那天李松南开车去刘家村相亲的对象，两个村子有矛盾都多少年了，但毕竟不是某些小说电影里描述的那种死敌，那天李松南相亲没相成，次日在媒婆的撮合下双方还得继续。 何芳晴年纪比李松南小一岁，个子不高，脸型长得还挺漂亮，人也聪明勤快，因为家里条件比较差，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所以这个女孩高中没毕业就外出去枚阳她的一个远房表叔开的的小皮具厂做工。 李松南的家庭条件在农村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下，他个头比李俊东还矮些，长相也很普通，唯一能说得出来的优点也就高中毕业在农村青年中还算学历可以。 因为前一天的两个村子闹矛盾，李松南又是关键人物，次日再去刘家村就不方便，所以媒婆就带着刘芳晴与她母亲来了李家村相亲。 女方在李家吃了一顿饭，李松南再开李俊东的车子把她们母女送回刘家村的村口，双方也都没说有什么问题，过了年，大年初五在媒婆的催促下李家就交了一点彩礼，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 一般的小厂放年假正常也有半个多月，但今年刘芳晴表叔的厂子生意特别好，年初六就开工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相亲的事儿耽搁，她初六就上枚阳了。 邻村人大家其实都知根知底，刚好现在两个人又都在枚阳做事，李俊东再次返枚阳，大家就顺便一起也好省个车费。 陆虎车的空间很大，五座的车子坐六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高速还没开修，国道的路面改造也没完成，路上有些颠簸，车行数小时，李俊东、李松南与刘魁各开一段也不辛苦，一车子都是年轻人，又有男有女，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枚阳。 按照路程的远近，李俊东先送刘芳晴去他表叔的厂子，刘芳晴的表叔王通是个特别热情的人，大家都是南山县的老乡，虽然已过了中午的饭点，他马上热心地让老婆张罗饭菜，然后又是拉着李俊东等人参观一下他的小厂子。 王通的厂子不大，名叫通海皮具厂，取义是生意兴隆通四海的含义，全厂二十号人不到，大都也是南山县的老乡，平车高车这些生产设备也大都是二手货，李俊东看了一下牌子与型号都觉得挺落后的，唯有两台年前新进二手电脑机车还马虎。 在监狱七年，他们所在的监仓一直被一家老板承包了，前四年李俊东的劳动任务就是做鞋子与手袋，几乎所有的工种与机车他都会，后三年他在监狱里混了个生产拉长的职位，对现代化的流水线生产安排也有非常具体的操作经验。 在这种几乎全是女生的小厂子，高中学历就算是最高的了，王通的老婆小学没毕业，文化太低不堪大用，刘芳晴在厂子里的职位还挺重要，不但大大小小的物料归她管，生产安排、品检、成品包装很多事都归她管，她不在很多东西都找不到，做工的员工们一叫唤，她丢下行李就忙开了。 等饭吃的时候同王通正聊天，车间里仅有的两台数控车坏了国，怎么也调不好，他做机修的小舅子就跑来埋怨说年前就不该买这种数控电脑机车，坏了调个机都得叫针车行的，现在年初八针车行的师傅还要好几天才能开工。 王通自己上马，折腾一会也只能无力的叹息，数控的针车在这个年代还太高级，针车行的师傅没来他们根本搞不定。 刘芳晴也急了，说这台车坏了，那东北那个客户的单子就没办法按时完成，那个客人挺严厉的，他的这批货是要与另外一个温州老板的鞋子并柜走俄罗斯的，出货时间定得很死，一旦延期交货对方肯定扣款。 王通说那你打电话跟客人解释一下，让他们下载延一延。 刘芳晴说这个单子从年前推到了年后，我都已跟客人解释好多次了。 王通说这不是出了特殊情况吗？ 刘芳晴说：“万一他们到时提出要扣款怎么办。” 王通说：“他敢，反正这货他交了五成订金的，大不了以后这种客人我们不做，我们又不是没生意做，到时他敢说扣款二字，我就不发货，让他拿现金来提。” 刘芳晴有些为难，说：“表叔，这个客人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单价也好，质量要求也不过份，很难找的，不能一回就做死了！” 这年头做皮具工厂的特别牛，因为行业在蓬勃发展，特别是皮具与鞋业。 在监狱中时因为一直在做皮具与鞋，李俊东对这处行业还是比较了解的，在俄罗期没有大打灰色清关之前，国内的皮具与鞋业通过俄罗斯远销欧洲的订单可以说是海量增长，01年到04年正是这个行业最好捞钱的日子，直到05年以后这个行业下层工厂才会感受到生存的压力。 所以王通说出这话并不奇怪，因为现在的情况是贸易商打烂脑袋找不到好的加工厂的时候。 不过在李俊东的眼里，市场终归是要变化的，做生意如果不能把客人做成朋友，就算临时赚了钱，以后的路子只会越做窄。 看大家站在两台搞不定的先进的机台前面干着急，李俊东假装开玩笑地说：“这种是电脑机车吧，我对电脑还比较熟，要不我来给你试一下。” 王通倒没说话，他的小舅子就说：“这电脑机车你都没用过，别越弄越坏了！” 李俊东也没在意，就直接坐到了车机上熟悉的操作起来。 一看李俊东的操作手法，旁边几个人的眼睛就瞪得老大，就算一年多没有接触这种设备了，生手与熟手之前的差别大家还是一眼看得明白。 一直站在王通的背后看他调车，李俊东早就对问题弄清了根源。 这种日本进口的设备其实不容易快，每每出问题都是出在数控设置上面，也就是电脑调机的参数不对创造数据分配不合理。 手法麻利地把原来设定的数据全部归零，然后按工艺要求的针数针位重新设置一次，只花了短短五分钟左右就把一台设备修好了。 试机的事李俊东就亲自操作了，微笑着让开位置给王通，李俊东微笑说：“搞定，不难嘛！” 李俊东真的会调电脑车？ 真的搞定了？ 王通半信半疑地坐上机位拿了一块废皮上车检验果然一切正常。 ------------ 第69章 传世网络的危机（1） 在通海皮具厂王通那里吃了一顿饭，再去雅声娱乐打了个转，开工第一天给下面的员工发了一轮红包，与方达方维聊聊天，再回到学校时又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学校开学还要几天，唱吧与音乐厅也要过两天才开门，周卫民与梅花没回家过年，李俊东先去给干儿子打红包，梅花就安排周卫民去多炒几个菜。 好久没联系的叶格成打电话过来，问他返校没有，李俊东说刚到，叶格成说请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叶格成也是个忙人，他说请吃饭那肯定是有事儿。 虽然李俊东在他的项目上没有投钱，但大家接触了几回也算是朋友，另外因为大家都走在创业的路上，李俊东也喜欢跟他聊天，就跟梅花说不在他家吃饭了。 梅花说：“是叶格成找你吧，他最近好像在到处找人投钱。” 李俊东细问其详细，梅花也说不清楚，只说：“前天我遇上了叶格成，他问你什么时候返校，然后他就很热情地带我去参观他们的公司，想说服我来投资他们游戏的项目，不过这东西我实在太高大上了，那么复杂的项目书我根本看不懂，再加上没钱，哪里敢答应，但看得出来他好像大麻烦了。” 游戏确实是个可以赚大钱的项目，但这要看谁来做，怎么做。 去年阳历年前，李俊东听典胖子还有谁说叶格成好像已找到了一家风投，完成了自己的初步筹款计划，正在招兵买马。 怎么刚过了一个年头，他又在急着到处找钱呢？ 看来事情不是捕风捉影就是另有变故，李俊东从梅花的租房处出来，开车去叶格成的公司。 初八，叶格成的传世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新年第一天上班，做网络的程序狗看上去工作都相对吊儿郎当的样子，更何况是新年第一天上班快下班的时间了，大伙儿来的来了，来的没来，工作状态自然更加散漫。 李俊东过来时，叶格成与他的兄弟们都围坐在一起聊天，见他来了，大家又闲聊一阵，叶格成宣布下班收工，带着大伙一起去外面吃大餐。 吃完晚上，那帮程序狗又吵着要去酒吧，叶格成就没再陪大家一起去，只让下面的一个主管开着他的那台奥迪与原来的一台面包车带兄弟们一起去玩。 而他自己与女友苗秀就坐李俊东的车一起返公司。 知道他有事要聊，虽然大家是朋友，但叶格成不开口，李俊东也不会盘问，回到办公室等苗秀重新泡上茶，叶格成说：“兄弟今天找你是求救来了。” 李俊东笑说：“这样说有点严重过头了吧！” 叶格成说：“传世王座的游戏项目计划你也看过，我们现在的人员规模你今天也看到了，兄弟们今天还没有到齐，等明天全到齐了，总共有十八人，这在网络科技类的公司中也不算小了，去年我希望你参上一股你没有参加，但我按照你提供的思路先打肿脸充胖子包装了公司又买了那台奥迪，筹款的效果也还挺理想，虽然没能完全按我的原计划如期找到了五家真心实意出钱来投资的老板。” 李俊东说这挺好啊！ 叶格成又说：“但一个人的人脉资源毕竟是有限的，找到五个愿意参股的老板之后，加外我的父母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又强凑出了一份，最终还差四份，就在这个时候，一家来自台湾的乐华投资公司的林总林先河找到了我，说是愿意出钱二百万投我们。” 李俊东说只要双方的条件谈得拢，不管是大陆还是台湾，做生意也没必要讲究太多。 叶格成说：“是的，我也是基于这个想法在跟他们接触的，一开始他开出的条年很苛刻，我们认为网络科技是技术主导型的企业，我做为技术主导一定要掌握公司的主导权，双方经过了二轮会谈没什么结果，我就没有进一步接触的想法了，于是准备重新修订项目计划，就在现有一百万投资的基础上轻身上阵，先快速打造出一款轻型产品上线再说。” 李俊东说：“既然大家谈不拢，小资本有小资本的生意做法，这想法很自然！”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林总突然反转，表示全盘接受叶格成最初的条件，双方的合作自然出现了转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到这里李俊东就明白了三分。 传世的游戏项目本来只差一百万资金，但现在乐华一下要投资三百万，虽然双方在利益与权限双方签订了一份草议，但原来的游戏项目架构也因为资金的充足还得重新往大里布局。 在乐华投资的要求下，传世网络重新对项目的规划进行了调整，然后那个乐华投资公司的资金并不是一步到位，他们承诺的两百万第一期只到了二十万。 与此同时他的财务经理就进驻了传世网络，这也是他做为大股东对公司经营的的监理权限，叶格成自然无法拒绝。 双方的合作开始，叶枚成在新的架购来开始招兵买马大展手脚，但乐华的第二期投资却迟迟没来，去年放年假之前的最一天，传世网络的办公室被人侵入，叶枚成与下面一个技术主管的电脑硬盘被人偷走。 叶格成说到这里，李俊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于一家网络公司来说，装有技术资料的电脑硬盘被人偷走，也就是说小半年的劳动成果被人窃取了，这对于传统公司来说就是一场火灾差不多。 李俊东关注地问：“那些资料你们有没有备份？” 叶格成说：“做IT的人哪里可能没有备份，丢失的两个硬盘中的资料大部分还是有备份的，但这样一来他们的劳动成果等于是与别人同共享有了，得到这些资料的人很明显也是奔着这个项目来的，如果对手在他们之前把项目做了出来，那么到时一切都为时以晚。” 李俊东最后确认性地问：“你认为偷走你电脑硬盘的人就是那个乐华的财务经理？” 叶格成就深深地点了点头。 李俊东再问证据呢？ 叶格成说：“失窃事件之后，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怀疑他，但我们报了警，为了保密不惊动大家，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不知情这样就方便秘密调查，就我正在与警方的人员会谈之时，乐华的经理突然就撞了进来，刚好就听到了公司失窃的事。一天后，乐华公司就以传世网络核心技术泄露为要强行解除与传世网络的合作！” “看来对方就是为此而来！”李俊东眉头微皱，深以为然。 ------------ 第70章 传世网络的危机（2） 叶格成面临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事发之后叶格成经各方打听调查才知道，乐华投资本身的资金实力并不像他们介绍的那么强大，老板段总也是技术出身，对新技术兴趣浓厚，不过自己去手生多年，早已变成了一个喜欢投机取巧的江湖混混。 他们确实是看好了网络游戏这个大方向，但前不久他们在台湾已经投资了一家叫奇缘网络的小型游戏公司，却由于择人不当双方协调不了合作过程中的各种问题，导致前前后后投入了四五百万，结果由于合作双方矛盾协调不了，各项内耗成本与研发费用都开支巨大却久久弄不出像样的产品，为此他们就一路追加投入，到现在那家奇缘网络科技公司的最初创始人已出局，乐华已完全撑控了奇缘网络的绝对控股权与经营管理权。 网络技术的日新月异全世界有目共睹，能想到开发游戏的当然不在少数，但能成就经典游戏作品的公司却廖若晨星。 乐华的段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的就是窃取叶格成的劳动果实。但这件事有点复杂并且完全没有证据，寄希望于警方破案等于是缘木求鱼。 现在的问题性质变了，奇缘网络得到了叶格成的传世王座前前后后也花了大半年研发的劳动成果，肯定会结合他们自己的游戏来一个改头换面，然后继续研发，他们的团队本身就比传世网络要大，不出意外速度也会比现在资金短缺的叶格成要快。 不管叶格成的游戏最后能否成功推上市场，只要在速度上慢于对方，到时双方出来的东西有太多的雷同，原创的他还会反背上一个抄袭的骂名。 更何况乐华投资既然在大陆地区活跃，他们的游戏出来肯定是大陆与台湾同步推广，到时在抢占事场先机方面，在游戏的相似度很高，特点与卖点几乎相同情况下，背上骂名事小，在市场营销上失去先机，叶格成的传世网络就会步步艰难。 这个行业在这时还没有多少成文的法律约束，再加上取证困难，被人偷走的东西就已经是别人的了，或者至少可以说已与别人共同拥有了。 李俊东能理解叶格成的心情，晚上喝酒时没有显露出来的愤怒与伤感也在他眼中燃烧。 李俊东问他现在的打算。 叶格成说：“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只能更快的速度，更高的质量、想尽一切办法在对手之前把成形的产品推向市场。” 因为乐华原来承诺过三百万，叶格成的游戏项目把架子打得比较大，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抢速度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扩充研发团队，目前国内这个行业的专业的程序人员本身就极度缺乏，欧美的高端研发人员请不起，并且受限于国内的软件行业，请得起别人也不见得会来，在现时的情况下除非你开的工价高出同行一倍以上的高价，去扫一些国内人才市场的相对高价的技术人才来，但这一切归根到底还就得有钱。 在李俊东前世的记忆里游戏行业的记忆不算多，但福布斯财富排行榜科技排行榜等各种排行榜上他也没有听说过乐华网络的名字。 又想起了第一次跟叶格成聊天时的一些内容，提醒道：“乐华的事对你们来说不亚于一场火灾，但赢了他们还并不能说明你们就能真的走向成功，任何产品在没有投入市场进行检验之前，一切的设想都是假的。” 叶格成点头认可，但他还是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他再次介绍他现有的团队，别小看他现在手下的十几个人，年纪上二十多岁的青年为主，但三十岁以上颇有经验的老将也有五人，这些都是他利用自己在报纸上宣传的电脑天才的影响力身边的熟人开始一层一层往外圈，圈出来一些既务实又保持着相对技术优势的人才。 人与人是有面缘的，自从在辩论会上与叶格成不打不相识，再到后面的多次接触，李俊东对于叶格成这个既懂技术又懂管理的朋友已相当钦佩。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帮不帮他，还是他身上根本没钱，因为如果按叶格成调整过后的项目计划，他们至少还缺两百万。 把自己的财务状况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叶格成喝了一杯茶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又笑道：“上次遇上梅花，她还跟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但我看你折腾了那么多项目，原以为你至少能抽得出一些钱来，看来是老天要灭我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不过老天爷要把你灭了，那也得我同意才行！”一旁的苗秀一边洗茶杯，一边小声地开玩笑。 苗秀给李俊东的形象也是挺好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女人，但却很沉得住气。 总之他们两个人在李俊东的眼里都很成熟。 似乎没什么内容好聊了，李俊东却没有起身告辞，只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本经改版过的《传世王座游戏项目策划书》以及相关事情进程表。 叶格成知道他其实还在思考，所以一直没有打扰，只陪他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沉默良久之后，李俊东说：“其实你们的对手不止是乐华，还有许多比乐华更强大的对手。” 叶格成说知道，比如说上海的盛大网络，还有欧美及韩国的一些游戏开发商。自然上次之后，他曾托一个业内的朋友在四下打听韩国的游戏公司的一些情况，估计在接下来的几年内，韩游会是国内游戏市场最大的敌人。 李俊东很满意他的这个回答，因为这是第一次他们在办公室交谈时他提到过的内容，叶格成却把他放在心上了。 晚上十一点，李俊东起身告辞，出门后，苗秀正欲锁门，他突然转过头问：“你们的那本项目策划书与工作进程表能不能复制一份给我？” 在双方没有确定进一步合作之前，李俊东的这个要求其实有点过分，因为《项目书》与进程表上初看没有什么技术机密，但里面却包含着经营管理的机密。 苗秀愣了一下说：“那项目书我们也只有一套的。” 叶格成却微微一笑转身进门再开灯，说复印一份就好了。 ------------ 第71章 一路追击 通海皮具厂的一台电脑机车因为员工误操作又乱了数据，王通与他小舅子二人搞了一小时还是搞不定。 卖给他们设备的针车行要到元宵节过后才正常上班，王通想请李俊东过去给他调机器，但想到李俊东开的车子都是陆虎，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开这个口。 他有这想法也不奇怪，虽然大家是老乡，刘芳晴正与李俊东的堂哥李松南处对象，也算有点关系，但毕竟关系不算很近，人家那么大一个老板肯定也有事儿忙，上次凑巧给你调了一回针车，与现在你特意打电话叫人家来调机就是更外一回事。 说小了他是怕李俊东不给面子，说大了他还怕李家误会说刘芳晴家的亲戚不识好歹，调个针车这样的小事也麻烦人家，进而影响他们二人的关系。 刘芳晴也觉得表叔的想法有道理，但这两台针车都是特种车，有一道工序非它不行，货期又确实紧，如果等到针车行的专业师傅过了元宵再来调机，黄花菜都凉了。 看王通拿起电话几次又放下，刘芳晴说：“要不我去枚江大学那边找李松南，现在学校还没开学，他们兄弟俩在一起的机会比较大，见了面之后，我先问他忙不忙，如果他说不忙，我就顺便请他过来给调机。” 王通说：“行！”。 刘芳晴打李松南的BP机，李松南复机后她就搭车过去。 电话中刘芳晴随口问过李松南是不是跟李俊东在一起，李松南说是的，等刘芳晴到达时，刘松南带她去参观音乐厅与唱吧时却没见到李俊东，这让刘芳晴有些失望。 跟李松南在店子里转了一圈，听李松南满脸得意地给她介绍李梭东的几个店子的生意情况，刘芳晴一边惊叹李俊东的厉害，一边却对李松南有了想法。 在她眼里这毕竟只是李俊东的店子，跟李松南其实没有一毛钱关系，她在心中比较，就发觉得李松南实在太普通，既然身边又一个这么有钱有能力的弟弟，怎么同样是兄弟，他的头脑就不开化，不懂得找他借点钱自己开店子呢，退一步说这些店子都是李俊东与别人合伙的，既然李俊东都愿意与别人合伙了，李松南如果上进一点，让李俊东投点资新开一个店子，算他合几成的股也比纯粹打工强？ 李松南没有注意到刘芳晴的情绪变化，还在不停地介绍说这间店一天一个月营业额多大多大。 厂子里的事儿忙得很，刘芳晴没时间在这里瞎耽搁，既然跑了一趟她就不想没一个结果就返回。 从音乐厅中出来，刘芳晴问：“你刚才不是说与李俊东在一起吗？” 李松南说刚才是在一起，就在你过来之前他去雅声娱乐去了。 刘芳晴说那你带我去雅声娱乐那边参观参观吧。 他们二人相处也就十来天的时间，虽然在家里经媒婆的手交了一些彩礼，但并没有说正式订婚，二人相处时最在限度也就拉拉手，谈不上多亲密，今天刘芳晴突然过来找刘松南，作为男人李松南当然希望能把二人的关系再推进一步，就说：“那边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几张办公台，还不如去我宿舍坐一坐，看看电视。” 刘芳晴白了他一眼，马上明白了他心中的那些想法。 哪个少年不善多情，哪个少女不善怀春，既然二人都经媒婆介绍在正经处对象了，双方都基本合意，现在又都在枚阳，关系会进一步朝前发展也顺理成章，来之前她也有想过这些事情。 就在今天之前，她对李松南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但就刚才这会李松南介绍李俊东的店子里那种崇拜与得瑟的语气却突然让她对他有些看低了。 李松南拉她的手，她轻轻地挣扎，只与他并肩而行，然后说：“还是好想去李俊东的雅声娱乐看一看，回头再来参观他的宿舍。” 李松南带他去学校，然后骑上李俊东的那台摩托车载她去雅声娱乐。 可等她缠着李松南追到雅声娱乐，李俊东又刚好离开。 李松南说他不在没关系，黄婷婷就在这里上班，他刚枚阳时也在这里上了几天班，大家都熟的。 就给朱惠等人介绍说这是他女朋友，接送又带她楼上楼下地参观起来。 李俊东的产业让她再度惊讶，但她今天的事儿却没法办成，让她再度失望。 在这次从家中上枚阳的车子上，二人是挨着坐的，虽然只几小时，黄婷婷与她都相当熟悉了，看得出刘芳晴有神色似乎有事儿，黄婷婷问：“芳晴，你是不是要找李俊东有事儿？” 黄婷婷都问了，刘芳晴也没隐瞒：“表叔厂子里的那台数控针车又乱了码，用不了，针车行的师傅又都要元宵过后才能来，所以是特意过来请李俊东过去帮忙调机的。” 黄婷婷说：“大家都是亲戚，能帮得上忙的李俊东肯定会帮的，我帮你打电话给他吧！” 刘芳晴先说谢谢，然后解释说是怕李俊东那么大的老板时间宝贵。 黄婷婷就笑说：“他再大的老板还不是都得管你叫嫂子！” 电话拨通了，刘芳晴说：“请人帮忙得有诚心，事儿还是我自己来说吧！”黄婷婷也就把电话递给她。 接到电话时，李俊东正在宋凯文家，汤森源要正月十二才开工，他们夫妻俩都在，李俊东正在与他们商量健身馆后续付款及经营管理的事儿，另外叶格成提供的项目计划他也带来了，想要让宋凯文来帮他分析分析。 通话的过程很简单，刘芳晴说了事儿，李俊东说行，然后刘芳晴说非常感觉谢。 因为是雅声娱乐的座机打的电话，李俊东再问她什么时候到雅声娱乐了，刘芳晴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原来要去学校当面请他帮忙原委说了出来，然后说：“我来之前本来问过李松南，说你在音乐厅的店子里，到了音乐厅时你却走了，所以我才一路追来的。” 李俊东说：“虽然我跟你表叔王通不熟，但你是我嫂子，一家人咧，以后有事不用这么客气，直接打我手机就好了。” 挂完电话，刘芳晴如释重负。 从雅声娱乐出来，李松南还惦记着要带刘芳晴回去参观宿舍，刘芳晴说厂子里事儿忙就急着要回去。 李松南说：“你今天过来有事也不跟我说，还要到黄婷婷老师问你才开口，把我弄得给个傻二似的。” 刘芳晴说：“你又不会调针车，我跟你说也没有用啊！” 李松南有些生气了，大声道：“说了有没有用是一回事，但你说都不跟我说又是一回事！” 刘芳晴说：“随你怎么想去。” ------------ 第72章 弦外之音 十天的时间实在太短，虽然二人拉了手，但说句实在话，双方都还没有找恋爱的感觉就开始吵起架来了。 刘芳晴心里也不舒服，她说要搭公交车回厂，李松南也就没有再用摩托车送她，然后顺由她离开。 回到厂里，表叔王通问她事情怎么样了，刘芳晴把经过略说了一遍，最后说：“没见到人，但电话里李俊东答应得很爽快。” 王通说其实我也应当打个电话才对，然后就开始拨电话，铃响数声之后，李俊东没接不直接挂掉了。 上次见面时李俊东明明存了王通的手机号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打电话的是王通，就算不想过来也不能直接挂电话吧？ 二人正这样想着，约摸等了一分钟左右，楼下就听到门口李俊东在喊话了。 “不想浪费你的电话费，不会误会了吧！” “哪里，只是这点小事还老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老乡，又是亲戚，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好在现在没有开学，我的几个小店子还没有开张，随时走动还算方便不碍事的，现在去看针车吧。” 李俊东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明白，也就是等他忙起来了，就不可能再来给王通调机子。 王通与刘芳晴都连声表示感谢。 李俊东跟他们一起去车间，跟上次一样，这数据针车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员工的误操作乱了原来设定的数据。 重新归零后，按照一定的公式计算出要走的针距与行距等参数，把数据重新设置一次就好了。 调完机子，李俊东向刘芳晴要来一张纸，把几个重要的参数设定的简易公式写在纸上递给她，说：“以后再有问题你就让机修人员照这个公司去计算，或者你也可以自己设定。” 刘芳晴看了看，问：“你的这公式比说明书上的简易了很多，应当是一些经常调机的老机修总结出来的经验吧，跟谁学的！” 有些东西越解释就越难解释，李俊东不想说谎，就笑而不语。 机子调好了，李俊东起身告辞，王通还有他老婆要留他在家里吃晚饭，现在的时间才下午四点多，李俊东不想时间在这工厂里耽搁，就说还有些事要办，但最终奈何不了他们实在太热情，只得勉强留下。 在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里跟王通与刘芳晴聊天，等着王通的老婆去弄晚饭，车间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真的很多，时不时地就有员工过来找这找那，王通与刘芳晴也不时忙活。 闲坐无事儿，李俊东问刘芳晴在这里给表叔打工几年了，上班辛苦吗，加班多不？ 刘芳晴说：“表叔这厂子三年前开的，她在这里也做了三年多了，几乎每个工位她都会做，以前厂里的生意都没这么好，从去年五月份开始，生意突然就好了起来，工人也增加了近一半，她就被表叔提拔当了物料员，同时还兼着生产安排与客户沟通的工作，现在订单多得做不完，每天晚上加班至少到十一点。” 李俊东说那你也算得上你表叔的左膀右臂了。 刘芳晴也笑着说：“现在这个厂，我表叔几天不在都没事，如果我不在的话，三天两天就得鸡飞狗跳。” 她说这话时，王通刚好从办公室门口经过，李俊东小声地笑说：“你这话要给你表叔听到了可不好！” 刘芳晴毫不在意：“这话就是我表叔自己说的！他从去年中秋就答应给我加工资，加到现在还没真加上去，我现在给他打工管理厂子的各种事务，工资还跟车间的员工差不多的。” 也许每个员工对老板都有怨言，就算是亲戚也不例外，李俊东不想聊这个话题，就没再接话，还是有紧不慢地翻一翻桌子上的一些表单。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也是老板，正好李松南也在给他打工，当然他与李松南的关系比刘芳晴与王通之间要亲近得多，但道理还是一样的。 刘芳晴就一边登记一些物料使用的表单，一边继续说：“如果我有本钱的话，我自己都可以开一个这样的工厂，现在接单挺容易的，现在车间正做的这个单子，就是上次她在跟一个供货商聊天时接过来的，是目前这几个月来利润最高的一个客户，但表叔王通还不懂得珍惜，仍然把这个客户的货当成内销市场的一些低档货在加工生产，品质、交期方面都不着急。” 从刘芳晴的这话里，李俊东能隐约听出了一点点的弦外之音。 结合前世的记忆，他知道皮具生产加工这个行业还有三四年的好光景，等国内走俄罗斯的灰色清关运动之后，皮具行业通往欧美的主要渠道从俄罗斯转到了阿联酋的迪拜之后，皮具的产生总量还会持续增长，但许多大型皮具生产企业已完成了最初的原始资本的积累开始进行资本推动式增长，中小型生产型加工厂到时无论在技术实力与质量水平上就开始慢慢处在弱势，增长的势头就会大幅下滑。 三四年的好时光，如果把握得当，再加上恰当的投入，足可以造就一家大型企业。 李俊东还是没有接话，继续翻翻那些表单，刘芳晴又说：“如果要她自己能开厂子的话就会尽量用上最新的数控设备，这样的设备虽然价格贵，但效率快百分之五十，算起来还是设备越先进成本越低。但表叔还是老思路，只喜欢用那些十年前的老设备，一切其实就是怕麻烦，没有越前意识。” 没想到刘芳睛这人办事挺能干，还能懂得这些成本控制等大的方面的道理，李俊东给她一个赞许的目光，说她懂得挺多的。 刘芳睛就谦虚地说：“反正没本钱，有些东西想也想不来，在你这样的大老板面前卖弄这些东西，让你笑话了。” 李俊东说：“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非常好，行业状况也好的情况下，只要有想法，敢行为，结果一般都不会差。” 二人正聊着，王通进来了，说晚饭做好了，然后三人就一起去吃晚餐。 吃完晚餐，李俊东告辞，刘芳睛送到门口时跟他说：“今天去找你时没有把原因跟李松南说清楚，后来从你的娱乐公司出来后，我又跟他吵了两句嘴，我当时只想到办事，没有考虑太多，你帮我传一句话给他，算我跟他道一个歉吧。” 李俊东笑说：“好的，嫂子的话，我一定会把话传达到的，不过如果你自己能在电话里跟他说可能效果更好。” 刘芳晴说：“你今天先传我的意思过去，明天我还会打电话给他的。” 李俊东说那行，然后就上车关门上，跟他们再见。 刘芳晴最后的几句话虽然简单，在开车回学校的路上，李俊东反复思考却能从她办事的谨慎与勤勉中看出这个未来的嫂子其实不简单。 ------------ 第73章 众人归校 杨家勇过年后返枚阳了，第一时间就跑去李俊东的宿舍报到，然后拉他去喝酒。 李俊东本不是很想跟他们凑太近乎，恰巧王建文与张磊也返校了，人多了凑一起就不好推辞。 杨家勇再打了个电话，没多久潘越明也来了。 大家一起喝酒时，李俊东先问杨家勇他们今年的打算，杨家勇说：“以后不混了，也要做到尽量不打架，就帮人收收账，有机会就打打牌，而且今年要想办法存钱了。” 杨家勇说改邪归正还要存钱，李俊东当然不信，只笑而不语。 潘越明在一旁强调说，今年杨哥是真下定决心了，然后解释说去年放假前几天他交了个女朋友叫徐曼，园林系大三的，与杨家勇是同乡，预计到年底就要结婚，没钱就不行了，上次在校门口，东哥应当还碰到过一次吧，就脸白白的，短头发那女生。 这事儿李俊东以前不知道，自然没怎么留意，但与杨家勇走得很近的潘越明就知道得多些，包括放假后他们二人几乎每两天都通电话。 杨家勇喝了一口酒后就接过话来：“这事儿别提了，年初三时，我去见他父母了，把我给气的，她父母既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把我提去的礼品当众扔出门外。” 他让潘越明别提了，自己去在说，李俊东就笑着追问，后来呢？ 杨家勇又喝了一口酒，说：“我人都杀过了，还能怕他们两个农民，当着他们村子所有人就大声告诉他们，他的女儿我已睡过了，他们同意也得娶，不同意也得娶！” 王建文与张磊就笑着大呼：“霸气，牛！” 杨家勇就一脸得意之色，李俊东说后来你就被你那未来的丈母娘一家人拿扫把赶出来了吧！ 这个结果是情理之中的，杨家勇也不认为有多丢人。 想起一件事儿来，李俊东再问：“放假前你不是老跟夏妍美女在一起吗，你女朋友不吃醋啊？” 杨家勇说：“我们在一起是做生意，徐曼知道的，她就是看我虽然学历不高，但还挺有头脑的，才会愿意跟我的。” 他们俩能做什么生意，李俊东能想得到，就不再追问。 之于说杨家勇说徐曼觉得他有头脑，李俊东就提醒他说：“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敢找一个初中学历的一个男朋友，她在家里的压力确实很大的，你要真想跟她能成，那确实得用力赚钱了。” 杨家勇说：“晓得的，这次返枚阳本想同她一起的，但她家那两个老家伙，还有她哥都在围着她上课，说一个堂堂的大学找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混混那算是丢了祖宗的脸，我现在也只能用赚钱来证明我的实力。” 谈了女朋友也许确实能改变一个人，李俊东也不期望他能真的走上正路，但有两点他还得强调。 首先是毒品！ 其次是不能带大学校园中的女生走那种歪路！ 杨家勇说：“放心，东哥与潘越明都是学法律的，犯法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凡是跟我混的兄弟，谁敢沾上毒品，我都会把他剔出去，还有徐曼一个大学生能看上我，我是真心要娶她的，怎么也不可能带她走歪路。” 李俊东说好，然后大家就继续碰杯。 饭间问及王建文与张磊他们的铺面最近有没有人联系。 张磊回答说：“再过两天新学期就开学了，但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啊，昨天接到一个电话今天我们二人才匆匆赶来的，没想到过来后打电话过去让他来看铺面，那家伙竟然说在步行街那边已看好了铺面，害得我们还瞎高兴一场。” 李俊东说有人问就是好事儿。 王建文说现在手下还有十来间铺子，每个月的租金压力可不小。 说到这里，王建文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千五百块钱来，说：“这是我父母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还给你的。” 俗话说年关年关，按农村的习惯欠着人家的钱到了年底就算是没有钱还，也得给债主一个回复。 王建文的父母都是通情过理的老实人，在大年二十九那天，他们特意打了一个电话到李俊东家，当时李俊东刚好去村子里打麻将去了，是李妈接的电话，但王建文的父亲还是把家里的经济情况跟李俊东的母亲做了一个说明，并再郑重地向李俊东表示感谢。 还在秀云治病期间，王建文与父亲就萌生了要在枚江大学附近开一间桌球厅的想法，后来这个想法虽然没有实现，但他们家却还是在女儿上学的学校门口开了一间桌球厅。 穷思变，变则通，虽然手术过后王秀云还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需要不小的医药费维持，但背负着巨大的债务压力，王建文的父母放下了在乡下务农，最终走向城镇开店，他们通过自己的勤劳与节俭，还是在一点一点地按计划偿还着欠下的债务。 当然要完全把一个家庭从赤贫中摆脱出来不容易，再过一个学期，王秀云又将面临上大学，他们一家又面临着新的经济压力，但李俊东相信前年那样的难关都能度过，以后也没有困难会难得到他们一家人。 这是李俊东借出那笔钱之后的第一笔还款，他也不矫情，收下后就顺便问一下妹妹王秀云的情况。 “妹妹的病完全好了之后，学习比以前更用功了，上学期期末她还考进了全校的前三名，老师们都说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能上清华燕大等一流名校。” 说这话时，王建文也是一脸高兴，李俊东也与他一样高兴。 自从援助了他们一家二万多块钱，把王秀云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他就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还这一年来王秀云也跟他写了不下四五封信，在信里她也一直叫他哥哥。 潘越明突然问及红峰建材市场的门面的事来，问李俊东是不是真的想租。 李俊东问他怎么对这事儿感兴趣，他说：“去年拉了一个多月的业务，摩托车的邮费不算，光派广告单也花了不少钱，却没有拉到什么收账的业务，我寻思着主要的问题还是信任度的问题。” 李俊东点头认同，潘越明又说：“红峰建材市场上做生意的老板那么多，各种债务纷纷肯定不少，如果东哥你能在那里拿个铺面做生意，我们再依托着你的店铺再去找那些给那些要收账的老板们联系业务，相信就会简单得多。” 一个主意确实是不错的，但李俊东说：“今天还没开学，我还有点空闲，但等开学了，这唱吧音乐厅的什么都忙起来，还有我又多了一个健身馆，根本就没有精力与人手再来弄其他的项目。” 杨家勇说：“没人好办啊，过两天我下面的那帮兄弟上来了，让他们帮你轮流看店子，不要工资的。” 这些人把做生意看得那么简单，以为只要租下一个铺面一切就像开桌球厅一样简单，不过李俊东也不说破，只笑说：“好，我考虑考虑！” 潘越明就说：“不用考虑了，那边的租金不贵，只是入场费有点贵，只要你找到铺面找到产品，我到时找合适的人帮你看店子。” 李俊东看他说得认真，还他内心其实一直也在惦记着这红峰市场的铺面，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 第74章 小小纠纷 章如明上来了，展成飞也上来了，晚上李俊东与梅花、章如明、展成飞等人开了一个会。 次日，点了一圈鞭炮，音乐厅与欢乐谷率先开张营业。 新的一年，员工中发生了一些人员异动，不过好在现在老板够多，骨干人员除了展成飞之外都是老板的亲戚或同乡，打出一张招工广告，边招边营业一切都不影响什么。 典胖子返校了，又带来了一些松子银耳等特产，不过现在他认识的朋友多了，李俊东也只能分到一小包。 照例去凌菲的办公室，把一半送给她分享，下午他与潘越明去红峰建材市场选铺面。 在市场中来回走了一圈，再结合平面图与前世的记忆，李俊东很快选中了两个转角相连的铺面。 市场上租铺，租金除了与面积有关之外，还与位置有关，红峰市场的铺面排列整齐，就算是同一排的铺面，夹中间的位置只能一面开门，转角位可以两面开门，位置也略有不同。 现在市场还没火起来，本身的租金就低，这种位置与价格的差异很小还不到百分之十，一旦有一天整个市场火爆起来，那么这个差价就大了，就算是同面积的两个铺，就因为差一个位置，转让费可能就是成倍的差价。 转角两面开门的铺面永远是最抢手的，两铺相连租下后打通就成了一个大铺，又是李俊东的算计，同样是依赖于市场没有火起来，因为等到生意真的火起来，大铺资源更是紧缺，转让费的价格还会上浮。 有些东西还潘越明还看不懂，李俊东也不会跟他解释，选好铺面之后李俊东与他一同去物业管理处。 行情不好，原本不可以议价的也可以再议价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商谈出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位，不过李俊东还是没有交钱，只登记了姓名与联系方式，因为他觉得既然可以议价，他就不认为现在这个价位就是最底价。 从物管处出来，二人正聊着迎面五六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叼着烟走了过来。 经常跟混混在一起，二人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一群小混混，于是略略给他们让开了一半道路，没有理会他们，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冲着潘越明而来的，一半人经过之后，三人在前三人在后竟然把李俊东二人夹在中间包围了起来。 “小子，前年在这市场发广告说代人收账的人是你们吧？” “是发了些小广告！” “谁让你们来发告诉的，原来你们在哪一片混的，过河过界也不打个招呼，这红峰市场是坤哥的地盘，你当这是谁想来混，就可以来混的地方吗？” 潘越明愣了一下，解释说：“也就发了一轮广告，也没招到什么生意。” “你招没招到生意光我们屁事，总之这里是坤哥的地盘，你们过来混水就得先拜码头，今天不给一个说法就别想从这个市场出去！” 说这话时，其中一个带头的黄毛就狠狠地把手中烟蒂丢在脚下并用脚踩熄，一身的霸气外泄。 自从上次华帝酒吧的事之后潘越明就特别受不得欺负，再加上与杨家勇手下兄弟们在一起打架斗殴也见得多了，并没有因为对方一副叼样就有所畏惧。 双方就此事大声争吵了起来。 李俊东一看双方语气不对，不由眉头一皱，他四下张望，市场因为人气不旺，也没有几个保安人员。 有道时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上前打圆场，给那个黄毛小头目发上一支烟。 但对方却并不给面子，直接一手就把李俊东的烟与打火机全部扫落地上。 潘越明气不过，出语威胁道：“你们算哪头牛身上的毛，东哥给你派烟你还敢动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什么东哥西哥，我们不认识，你们过河捞钱没拜码头不是几句好话与一支烟能打发的，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吧，再不识趣别怪兄弟们粗鲁！”对方人多势众，自然不惧威胁，冷笑着反威胁。 双方一阵争吵动静不小，再加上店里都没什么生意，旁边不少开店的老板与老板娘就纷纷过来围观。 李俊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完全看得出来这里的大大小小的老板对眼前这些人都是认识的，看来这一带就算不归他们管，他是他们常混的地方。 既然是出来收账的人员，当然也算是混混，所以对方那群人虽然摆出了一副很叼的样子，但并没有实际性动手。 李俊东笑拿出手机，问：“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吗？” 对方的眼角就奕得严厉：“怎么，想叫人来呀！” “叫人送钱来好给老大们拜码头啊！”李俊东还是一脸微笑。 没有料到李俊东还有这样的回答，对方几人都愣了一下，说不让打电话的话又显得自己胆小，说让打电话的话又担心他一下子就叫来一帮人，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围的人自然就议论纷纷，说这回坤哥手下这些人可遇上对手了。 对方没有回话，李俊东就开始拨电话。 这一次，他的电话没有打给杨家勇，还是打给了吕顺，他已决定要在这红峰建材市场拿档口做生意，对这些盘踞在这周围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进行一次打击也是对所有在这市场上做生意的商人来说都是极有好处的。 电话通了，吕顺问：“李俊东，你现在哪儿，正想打电话请你喝酒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顺哥，我现在红峰建材市场，刚遇上了一点小麻烦，有一群自称是坤哥的兄弟与我的一个同学有点误会，说要我们孝敬孝敬，刚好身上没带钱，所以就打你电话了，你有空吧，帮我送点钱来，我好请这些道上的兄弟喝杯酒！” 旁边对方的人不害等着，李俊东的电话直接开的外音，但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 啥意思？ 初听起来，吕顺也一下子没明白，但他毕竟是刑警副队长，只几秒就反应了过来，就笑说：“好的，有空的，我二十分钟左右就送钱过来。” 电话挂了，对方那个黄毛还半信半疑。 李俊东还是微笑从旁边的店子拉了一条凳子坐下来，说一会儿我们老大就送钱过来。 可能是他笑得太从容，让对方心生疑惑，那个黄毛头目突然伸出手，恶狠狠地道：“刚才你电话打给谁了，手机递我看看！” 对方的心思还挺缜密，李俊东愣住了：“……” ------------ 第75章 往死里打 李俊东的电话薄里吕顺的号码存的最初的“民警吕”三个字，这三个字不可能出示给那个黄毛看。 对方伸手强手机，李俊东手腕一翻就反扣住他的手冷声道：你想干啥！ 李俊东的力量并不大，但他的扣手是在监狱中最初几年给牢中老大当帮凶是练就的，虽然多年未用，但还是比较有技巧，不算生疏，那个看上去叼叼的黄毛的力量也不大，面红脸赤地挣了好几下，既然没挣脱。 “兄弟们，开打！” 一对一被李俊东擒拿住了，他面子过不去，一怒之下他大吼一声，旁边的几个弟兄数只拳头就朝李俊东的头上直奔而来。 李俊东的身子一歪，陡然倾斜着站起，侧头躲过当面而来的两下，但肩膀上也对方被狠狠砸了两下。 敌强我弱，既然动了手了，那所有的思想包袱就得先放开，先把眼前的战斗打赢再说！ 潘越明伸手格挡住了其中一个人，为李俊东创造了一个反击的机会。 想都没想，李俊东反手操起刚才屁股下的凳子一个横扫，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带头的黄毛的头上。 四方木凳咔嚓断了一条腿，那个黄毛的头上鲜血就流了出来。 见血了！ 黄毛退后数步，捂着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喊：“亮家伙，放他们的血！”周围的四五人就纷纷亮出了弹簧刀。 刀尖上寒星点点，李俊东与潘越明二人同时瞳孔一缩！ 弹簧刀与西瓜刀不同，这是可以致命的危险武器，周围的人群四散，紧张中潘越明内心压抑了很久的仇恨值似乎上来了，他平移几步眼疾手快就近从那旁边的五金店操起两支大号的扳手，然后递了一支给李俊东，二人就并排背靠背地挨墙站立。 大号的扳手比弹簧刀长，重量至少三公斤一支，梆硬梆硬的，狠力一下砸在头上弄不好也会出人命，这家伙的杀伤力明显比弹簧刀还要强，在打群架的过程中，这应当归属于核武器一类。 二人紧握着大扳手，手背的青筋铮铮，依然杀气腾腾…… “把扳手放下，不然要了你的命……” “放下扳手……” 对方几人可能刚过来找事儿时也没有想到局面会演变成这样，心中也有些畏惧，没有谁率先冲过来，只是相距几步发着狠话。 这里是建材城，各种各样的物件都是硬家伙，那个刚才受了伤的黄毛见手下几个弟兄们不敢上，他自己就发了狠。 从李俊东站位对面一个档口的货架上抽出了一支至少三数长的铁水管，叫嚣着“老子捅死你丫的”就拿他当成长矛狠狠地朝李俊东捅了过来。 这么长的管子要捅上人不太容易，但他这一捅，李俊东必须移位，他与潘越明二人各对一方的格局就发生了变化，双方僵持对峙的局面被打破，另外几个人咬着牙就从两边冲了过来。 “别留手，往死里打！” “别留手，往死里打！” 率先喊出这话的是黄毛，他喊这话中应当还包含着威胁的成分。 但第二遍说这话的人是李俊东，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敌强我弱他们被围在这市场的过道中没了退路，既然突不出去，就只能把对方放倒。 一个家伙从侧面攻来，还是没有直接用“捅”，刀尖唰唰地刮着，寒光吓人。 生死时刻，李俊东可不管那么多，一个闪身躲开对方的一记削刀，然后瞅准角度一扳手就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李俊东现在的状态也算是比较凶恶了，但进入了战斗状态的潘越明明显比他还疯狂，对方总共六人李俊东刚好吸引了一半三个人的火力，潘越明也在同时闪开对手的进攻后主动出攻，每个扳手挥出去都是呼呼地响。 围攻他的三个人纷纷退上，潘越明却得势不饶人，大步追击，本来被围住的过道范围在不断扩大。 六个人围攻二个人，竟然被李俊东二人打得纷纷退让，对方几人可能也不甘心，忙乱中其中一人脚下绊到一个材料店出门外的一些材料，身子一歪慢了半拍。 去死吧！ 潘越明手起“刀”落，黄手的又一个兄弟中招，被他一扳手打中太阳穴。 钝器伤人，明面上伤口不算大，鲜血流出得也不快，对方倒地后再度支撑着站起来，嘴上不在发狠话，但还没说到几句，踉跄几步眼前一黑又再次裁倒。 这种倒法，情况就太不对了！ 所有人都怕了，包括李俊东与对方还有远远围观的开店的老板与老板娘们，照这种打法打下去，随时都会出人命。 对方的六人伤了三人，李俊东与潘越明的身上也各个被刮中了一刀，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厚实，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 双方退到一定的距离，没有再退，他们转攻为守，卡死在过道两端，没有再度发飙。 对方三个还没有见红的兄弟扶着已受伤的几人眼里同时燃烧着愤怒与恐惧。 黄毛按着头上的伤口打电话，说话时声音很轻，但一脸紧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总归是在叫人就对了。 坐了七年牢，李俊东毕竟挨打与打人的场面估计是这些人中见得最多的，双方保持距离之后，他的双眼密切地关注着对手，头脑也从最初那一会的完全无克制状态中回复正常。 他也在等人！ 不管对方来了多少人，他相信只要吕顺一到，再多的混混都是假的，在国内敢硬碰硬跟警方干的人除非是疯子。 对方的人还没来，警车响了，李俊东心头一喜。 带队的却不是吕顺，不知是谁报的警，这一场打斗，李俊东不理亏，他以为对方几人见到警方到场定会转身逃走，但结果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对方几人却没有逃走，几个民警亮出了枪，大声吼叫着：所有人着放下手武器。 “刘队，是他们两个先动手的！”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做证！” 对方几人明显与前来办事的警察很熟，他们一边说话一边丢下了武器，但那个黄毛眼中的杀机却依然凌厉。 情况不是很好，李俊东把持着扳手的手悄悄藏在身后，然后退了两步靠着墙。 不是李俊东不信任警察，在没有确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所有人都得防。 场面有点混乱，一个民警走向李俊东，李俊东的眼睛自然就看向他，最后的时分那个一脸是血的黄毛再度发飙，把刚刚丢地上的刀子捡起来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当着警方捅死人他还不敢，但给李俊东刮上一刀以泄心的中怒火他却是敢的，因为这里的几个警察他都熟。 另一个警察大步靠近，大叫住手，黄毛根本不听，他与李俊东只差三米距离，警方的人至少还差十米。 他以为李俊东看向警察时就忘记了他，但他把李俊东想得太简单了。 他的刀子刮来，李俊东身子平移一步，躲开对手上的一刀，藏在背后的扳手再一次横向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 第76章 吕顺接手 警方鸣枪示警！ 砰的一声，在天花板上震落大片白石灰。 现场最终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李俊东丢下扳手，冷冷地笑：“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吧，是他想杀我，我这叫自卫！” “凡是参与打架的所有人都铐起来！”带队的警官大声地吼叫着。 前世戴过了手铐，对于手铐李俊东有一种天生的抗拒，他说：“我们是来租铺面的，刚从物管处出来，就遇上了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是混混想敲诈，我们是良民，你不能铐我。” 那带队的警察一脸严肃：“是不是良民要等调查清楚了才能定性，你说了不算！” 双方正争执着，一个身穿棕色立领呢子大衣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帮人马过来了，他的目光横扫现场，对方那几人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亲爹一样。 李俊东心想，这人应当就是坤哥吧。 “出这么大的事，怎么还不铐人？”对方神色严肃，说话中竟然还带着官腔。 知道又得罪不得了的人物了，李俊东勉强一笑：“你就是坤哥吧，不知道全名怎么称呼？” 立领男看了李俊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知道他叫坤哥却不知道他的全名，这让他感觉奇怪。 他没有回答李俊东的话，只对那黄毛交代一句：“具体什么情况，一会在所里做笔录时实话实说，有一句假的，回头我剥你们的皮。” 黄毛马上答应说，一定实话实说。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对方不理他，可能觉得李俊东不配与之对话。 一个民警跑回警车那边拿来了几副手铐，先给黄毛那边的几个尚未受伤的人上铐子，他们几个都特别老实，然后再来将潘越明铐上了，潘越明看对方几人都挺老实也就没有反抗。 最后就轮到了李俊东时，手铐就用完了，那警察就问他的同事们谁身上还有铐子，就在这时吕顺的警车终于到了，带了四名警察快步从外面走了过来。 李俊东笑了。 吕顺的目光四下扫过，看到现场已有了数名警察，也就没有跟直接跟李俊东说话。 瞄了一下那几个警察的领章，他对那个带队的警官掏出证件，微笑：“兄弟们辛苦了，我是刑警总队的刑侦队长，这是我的证件，二十分钟前我们接到了群众报案，才匆匆赶来的。” 吕顺什么时候调到市刑警总队的，李俊东还真不知道，并且职务也从原来的副队长变成了正式的队长，看来上一次打了假烟厂的大BOSS一案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又升了一级。 那个带队的刘警官愣住了，市刑警总队的人竟然来了，一个案子两拨警察同时接到了报案，这种情况到底应归谁管他以前也没遇过，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坤哥。 那个坤哥脸上也是一脸疑惑。 年前的假烟厂的案子在整个枚阳市影响太大了，吕顺目前的级别仍然不高，但他的名字早为警方系统人员所知晓。 刘警官跟他握手，说：“久仰、久仰！” “我们的级别相当，久仰二字可不敢当，既然接了报警，回去总得有个交代，还请刘队这边行个方便。”吕顺也笑着回应。 说到行个方便，对方的脸色就有了变化，他本以为既然他们先到，吕顺不过是过来打个招呼，刷一下存在感就完了，没想到吕顺的意思竟然要接手这个案子。 “这里是他的辖区，总队那边要接手这案子的话似乎也不太合规矩吧。”说这话时，刘警官心中有点忐忑，同样的级别，吕顺在总队，他在基层派出所，身份上还是有差别的，更主要的是吕顺的名字现在又风头正劲。 正常情况下，就一个打群架的案子，也没有死人，案子的级别不算高，刑警队放手给辖区派出所去处理自然更合情理，但这里关系到自己的朋友李俊东，吕顺就不能放手。 用什么理由要过这个案子的处理权呢？ 吕顺眉头微皱，说：“我是接到报案才过来的，虽然案子不大，但兄弟你让我空跑一趟不合适吧！” 他这个理由说起来根本算不让理由，但他说话的语气又比较强硬。 这让刘警官心中更拿捏不准。 迟疑了一下，刘警官说：“大家都是警察，谁来办这案子都一样，但他得先请示一下所里。” 对方的这个要求，吕顺也表示理解，毕竟强抢这个案子他本身就理亏，他现在完全是在用自己的影响力。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随口就撒了个谎：“刚才出车时在大门口刚巧遇上了刑警赵总队长，赵总队交代要我速战速决，要不这个案子我就不插手了，他的脾气所有人都知道的，还请行个方便。” 在体制内，一级一级等级挺森严的，刑警总队长的级别是正处级，比一个刑侦队长高了好几个级别，正常情况，下面的一个小队长不可能随口拿总队说事。 那个刘警官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打电话。 事情陡生变数，离得远了几步的坤哥也走了过来。 因为那个刘警官刚才看向一旁的“坤哥”的时候目光明显有征求意见的倾向，吕顺自然也关注到了那个他。 转过身来，吕顺一脸严肃地问：“您是？” 对方微微一笑，用手指着已被刘队上了铐子的几人回答说：“吕队长好，他们几位是我小舅子店子里的业务员，我也是刚才闻讯才过来的！” “那他们呢？”吕顺又用手指着跟着一起坤哥过来的另外五六个人。 坤哥的脸色也有些不悦，说：“都是店里的业务员，平时跑跑市场！” “既然你是他们的老板，那一会要不要跟我回局里反应一下情况？” “我也是刚来，打斗时我也没在场，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相信警方会并秉公办案，他们平时都不太听话，如果真做错了事，那就交由警方去管教也是应当的，无论吕队这边还是刘队这边办，我都放心！” 几句简单的对话，二人语气似乎都很客气，但其中也有交锋。 对方的几句话就很有意思很有水平。 在家庭环境的熏陶下，吕顺职务虽还低但不是官场小白，当然听得出他肯定是有一定能量的大角。 “敢问贵姓大名？” “免贵姓何，何长坤，在枚阳建设工程公司上班的。”何长坤一脸微笑！ 刘警官打电话打通，所长刚巧不在，又耽误了几分钟。 伤者治伤的事不能耽搁，刘队先安排一台车送几个正在流血的伤员去附近的医院。 车子刚走，他们所长的电话就复过来了，在电话里刘警官向他们的所长报告了大致案情，当然重点是吕顺吕队长的事，以及刚才吕顺说过的那些话，电话里他大约又于所长谈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 挂完电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杜长坤一眼，然后跟吕顺说：“那案子就交给吕队长这边了。” 案子拿下了，吕顺也客气几句，然后带对方剩下的几人还有李俊东与潘越明二人一起上了警车。 李俊东还没有被上铐子，吕顺自然不会再铐他。 潘越明已经上了铐子，他也没有让人给他打开，所有的人就这样原封不动被他们带回刑警总队。 ------------ 第77章 投资传世网络（1） 因为案子本身与李俊东有关，一路上对方的几人都在，吕顺只在上车时微笑着多看了李俊东一眼，一直没有跟他说话。 既然吕顺不说话，李俊东也就不想当着对手的面聊天，这样影响不好。 潘越明戴着手铐觉得略略有点委屈，见李俊东一言不发，也没有出声。 回到刑警总队，几个女警过来给大家分开做笔录，这事儿本身就是对方生事在先，李俊东也无需在口袋上做假，有啥说啥就好，也不用串供。 等所有人都分开轮流做完了笔录，他与潘越明才被一名文职女警带到到吕顺的办公室。 “一路上都没跟你说话，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话，今天要不是你及时过来，我们可就要吃大亏了。” 给二人倒了一杯水，吕顺说：“人在官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东西言多必失，今天这事你们理不亏，就算进了当地派出所也不会吃什么大亏，现在没事了，在这里签个名吧！” 吕顺说着又拿出二张已填制好的表单分别递李俊东与潘越明。 李俊东快速地瞄了一眼表单的内容，一边签名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对方那个坤哥看上去能量不小，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吕顺笑说：“自家兄弟别客气，上次没有你的提议，我也可能不会去办理那假烟厂的案子，也就没有这么快调到刑警总队来。” 李俊东说那是你自己的运气，好事刚好被你碰上罢了。 新调来刑警总队没几天，吕顺的工作上还有许多地方不熟悉，所以空闲也不多，今天这事儿也不大，把二人的表格收起来后，他也就不与李俊东多聊，说：“你也能看出来，今天那个何长坤应当是个人物，好在事儿不大，你们也没受什么伤，这事就交由我全权处理吧，时间也不早了，一会我还有会议。” 李俊东说好，然后与潘越明一同起身告辞。 …… 二人的衣服都被对手的刀子刮破了几道口子，穿在身上不雅观。 李俊东提议先去商场买件外套，潘越明说行。 从刑警总队到步行街，再打的回学校，一路上潘越明虽有千言万语，但还是一直忍着，直到跟着李俊东一路回到202宿舍，确认身边再没有旁人。 潘越明才长叹一声：“人生处处有风险，今天的事一个闪失我们兄弟说不定就真挂了，也不知吕顺大哥会怎样处理他们！” 李俊东说：“反正我们也没吃亏，案子怎么处理，我们就不要操心了，只要对方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就当这事没发生就好了。” 共同经历过生死战斗，二人的内心看似平静，实际上内心正起波澜。 心累了不想去外面再走动，打电话让周彩华送一打啤酒过宿舍来，二人边喝边聊，然后李俊东发现潘越明内心其实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看上去很奇怪。 比如说他想成立一个专门代收恶债的财务公司或法律顾问公司，并且想把这种运作模式规范化、规模化、合法化、阳光化、品牌化。 并且李俊东也第一次接受了他这个种观点，认为这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实现，他给他建议，让他一步一步来，先从规范自己不犯罪开始，进而提高收债的成功率与对客人的诚信，在赚到了钱的基础之上再来考虑其他的问题。 这一夜，二人聊了很久，一直到深夜。 …… 自从初八晚上李俊东带走了传世网络的项目书，叶格成就一直在等李俊东的回复。 一连几天没有回音，他忍不住再次过来找他了。 每一次与叶格成一起吃饭都是他请客，李俊东决定回请他一次。 游戏行业是可以赚大钱的这无庸致疑，但能真正赚到大钱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叶格成在普通学生的眼里已足够强大，在李俊东的眼里也很强大，但是不是就真的能强大到记忆中那些IT与网络牛人一样的层面，事实上还有很大的疑问。 他的传世王座项目不是小项目，最让李俊东担心的不是那个什么乐华投资偷走了他的技术资料，还是他前世记忆里的《热血传奇》与陈天桥的盛大。 他对游戏行业的格局还是陌生，只知道《热血传奇》是一款代理来自韩国的游戏，李俊东甚至不知道它的研发公司叫什么名字，更别谈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国内上线的。 如果他今天把钱砸下去，或者说服了宋凯文在这个项目上把钱砸下去，明天盛大陈天桥的《热血传奇》就上线了，那么他们的处境就会相对尴尬，虽然不至于说一个行业就只能容下一款游戏，但前世的经验告诉李俊东当年他在接触游戏时，角色扮演类的大型网游确实是《热血传奇》独领风骚。 有些东西哪怕不是什么具体的人与事，也是他的秘密，他不可能说得那么清楚，他问叶格成如果他不投钱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叶格成说：“看得出来你对我的项目还是有浓厚的兴趣的，如果你都不肯投钱了，那别的人我也就不会再去找了，就在现有资金的基础上打收缩战略，降低游戏品质与地图的面积，减少任务系统与角色职业的复杂程度，先把一个最基本的款型只要勉强能玩，弄出来就直接让它面市，不管能不能赚钱，先在国内把游戏的第一炮打响。” 叶格成终归是一个不愿放弃的人，这也是他最能打动李俊东的地方。 李俊东问最快还要多少时间，叶格成说9到10个月，这是他估计的乐华公司把一个像样作品拿出来的最快时间。 乐华投资公司的事李俊东一直没有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现在的时间是2001年的二月，再过10个月就到2002年了，李俊东相信到那时盛大陈老板的《热血传奇》估计已出来了，那才是传世网络最大的敌人。 有些话李俊东没说，他喝了一口酒说：“有舍必有得，这个种策略还是不错啊” 叶格成面带苦笑。 李俊东知道牺牲游戏品质在资金短气的情况下换回研发的速度，这是叶格成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他对管理与经营也有天份，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技术人才，这样的决定会让他内心很痛苦。 终于下定了决定要帮叶格成一把，但他自己根本没钱，酒喝到一半，李俊东打电话给宋凯文说晚上想带一个朋友过他们家喝酒。 宋凯文开玩笑说，最近胃痛犯了，现在家中的酒全被凌菲没收了，到家里可能喝不成酒，要不去外面店子喝。 李俊东说没酒喝茶也行。 ------------ 第78章 投资传世网络（2） 虽然现在李俊东与宋凯文夫妇的关系已相当熟悉，但要说服宋凯文来投叶枚成的游戏项目，李俊东仍然没有把握。 毕竟宋凯文是一个商人，他就算信任李俊东也还有他自己的价值判断。 游戏项目是一项可以让人在几年以后问鼎首富榜的项目，所以李俊东特意要求去他家中喝酒，这样可以在无形中增加双方的信任度，就算谈判不成，大家一起在家里喝过酒就比在外面店子里喝过酒关系明显要亲近。 上次因为刘芳晴约他去通海皮具厂调针车，李俊东只匆匆跟宋凯文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有关叶格成的《传世王座》的游戏项目，这一次他把叶格成本人带来了。 因为隔行如隔山，就算宋凯文的生意做得再大，不在同一个行业，叶格成也不认识他，同样虽然在学校里曾风骚一时，凌菲对叶格成有点印象，但她也从来没有跟丈夫提过他。 见面后，由李俊东做介绍，双方一开始难免还有些分生。 客气的握手，客套的对话，不过在李俊东的引导下等双方慢慢进入了主题，叶格成的话就多了。 宋凯文对于游戏行业是一片白纸，他就从行业背景、技术背景开始讲起，最后才一步一步讲到了他的游戏项目，力求让一个最没有基础的人能听懂听明白。 这是一个复杂的工作，一直到三人喝完了几壶茶，叶格成才把项目的优劣与目前他所面临的危机都说明白了。 凌菲听完后云里雾里，宋凯文也有些拿不准。 既然李俊东这么郑重地把叶格成带来了，宋凯文就直接问李俊东投多少，李俊东说：“我的财务状态你们都清楚，唱吧加音乐厅还有娱乐公司一个月就几万的收入，目前银行那边欠的数多少你们也清楚，如果我手上有现金，这个项目我就一个人投下来，第一是不愿意看到朋友面临危机，第二是这个行业确实有前程。” 宋凯文说：“行业有发展前景这一点应当好理解，毕竟网络技术与计算机技术是大势所趋，但鬼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投资商与研发团队正躲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研发，市场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产品与服务才最终赚回钱来。” 虽然不懂游戏行业，宋凯文的一句话还是一针见血。 对方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至少在现在来说叶格成的成就相对于宋凯文来说还很渺小，他知道面对宋凯文拍胸脯打包票是没用的。 用李俊东在路上来时说过的话，现在叶格成就像是家里着火了在等着有实力的人来救火，就算是朋友他也只能拿出最大诚心与让步才能最终赢得认同。 原来乐华与传世之间的合作协议中，叶格成是强烈要求过对方不得干预产品研发过程中的任何事宜的，并且他自身的技术入股的份额也比较高，现在他只能放弃一部分权益。 如果李俊东与宋凯文二人愿意投资源一百万过来，他可以让出百分之四十的公司股权，并认同他们对游戏研发与后续推广过程中拥有同等比例的决策权，这样以来他自己原来保留的三成的技术入股就只能是变成了二成，这样以来公司的董事长都有可能变更，但公司的执行总裁他还是要从文件上做出保留担任，不希望因为股份的异动还有所改变。 所有这些，都是叶格成主动提出的，李俊东与宋凯文并没有向他要求。 投与不投宋凯文还在考虑，上一次健身馆项目到目前为止总款大部分还没有付清，但赚钱已看在了眼前。 宋凯文问：“如果我不投的话，只按银行同期借款利息的1.2倍借钱给你，李俊东你会投多少！” 李俊东沉默片刻说一百万全投，直接帮叶格成解决所有问题，让他从今天起就能放下一切包袱从事游戏产品的开发！ 宋凯文就笑了：“既然你那么有信心，那我也投四十万，再借六十万给你！” 他这句话说出来，叶格成明白，宋凯文其实还不是因为他的游戏项目所打动，还是出于对李俊东的信任才参股进来的，并且一个四十万一个六十万这两个数字也说明了在他的心里把钱投在这个项目里还不如借给李俊东更稳妥。 不过谁投谁不投，或者谁投多少都已不重要，总之能拿到这一百万，他只要把游戏的项目重新归整到原来的计划中来，一切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长舒一口气，叶格成连声说着谢谢！ 几个小时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拼尽全力的解释这个项目的前景与他自身这个团队的优势，直到宋凯文这最后的一句话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李俊东也很感动，说：“如果这个项目亏了钱，我相信你不会责怪我，但如果这个项目赚了钱，宋总你会为今天这个决定后悔。” 宋凯文不理解李俊东为什么说一句这样的话，怎么赚了钱反而会后悔。 李俊东就端起杯子并开玩笑地说：“我有一种很强的预感，今天你的这个决定会把我与叶格成共同送上百富排行榜。” 这话李俊东说得有点大了，至少在现在是这样，不过对此宋凯文与凌菲都并不反感，因为在李俊东这个年纪，他一年半来的一举一动已足够让他们惊艳。 市长因身体原因去了疗养院，伍副市长作为第一副市长按官场上的说法坐正只是早晚的事，继工行之后汤生源原来有业务往来的几家银行都不再为难他们，再加上李俊东又为他找到了一家新的可以贷到款子的银行，目前汤生源的融资环境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以前更好了，一百万的一个决定对他来说并不难。 干杯之后，大家都一身轻松，吃完饭之后，叶格成邀大家一起去公司参观，宋凯文打电话给皮笛。 汤生源的事儿已够多了，四十万的投资对他来说不算啥，他没有精力亲自管理传世网络的事务，但作为几个大股东之一，既然手上有监管的权力他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问，自然要将这种监管权下放给皮笛。 宋凯文有钱又有人，李俊东好生羡慕，凌菲说你手下的展成飞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啊，反正你当甩手掌柜当得挺好的，不如也把他也叫来。 李俊东口里说着也是，但他知道新学期才刚开始，欢乐谷那边展成飞也忙，另外网络游戏行业的技术性太强他也不懂。 他知道自己应当招人了！ ------------ 第79章 一件小事与招聘计划 学校开学几天了，所有的学生都返校了，唱吧与音乐厅的生意火到爆，终于又有一个小老板要找典胖子与张磊他们租铺面了。 因为十几个铺面压在手上马上就要超过了他们预计的二到三个月的时间，但到目前为止他们还只转租出去两个铺面，并且溢价都不高，他们正承受着巨大的租金压力，对一些学生来说，这一项重大的投资计划已极有可能以亏本收场。 团队内再起争议，最后他们决定把原来的定价再往下调一调，但在具体谈价的过程中一个以前没有想过新的情况出现了，让他们一下子又比较为难。 李俊东的电话响了，是典胖子打来了。 他先把有客人要租铺面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他具体把价格放到什么位置比较合适。 李俊东说：“这个问题，年前那次我曾给了你们一个建议，但又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们现在的情况是每过一个月就要付十来份的租金出去，开学以来前来问询的客人也不多，相信你们也感觉到了危机，但说到底我也没有具体经验，这事儿也挺复杂的，这个项目最初也是由我建议你们才开始干的，要不你把他们都叫来，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再聊聊，共同探讨一下。” 他说了那么长一大段，电话对面的典胖子却话锋一转：“东哥，这次打电话过来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问你这个价格的事，还是有一件事不好意思当面跟你说。” 典胖子为人一向落落大方，也从不拘小节，今天怎么就这么客气与谨慎了，这让李俊东感觉到奇怪。 典胖子说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李俊东。 李俊东问是啥消息，典胖子说：“那老板租铺面说是要开唱吧。” 这对李俊东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去年年底之前，李俊东接受了展成飞的建议，他与梅花用原来两间唱吧的股份与章如明的欢乐世界唱吧进行了股份互换，从今年开始枚江大学门口这条街上所有的唱吧，李俊东都或多或少的占有了股份。 因为预计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经营与开发，整个枚江大学学生唱歌的热情与喜爱已被开发了出来，按展成双给梅花的建议，他们已不需要再进行平价化经营，可以适当地提升唱吧中各项酒水与小吃的单价以牟取更高的利润比。 如果另外一个老板再来开一个唱吧，那么他们这种垄断经营的局面就会被打破，虽然李俊东现在已经在慢慢做大，但他也没有理由让别人就不来开新店子，同样他也没有理由让典胖子他们不把铺面租给他们。 李俊东说：“感谢你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这就证明你心里还有兄弟！” 典胖子说：“如果不是因为资金压力太大，知道对方是要开唱吧，我真不会把铺面转租给他的。” 李俊东说：“情谊归情谊，生意归生意，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没有哪种生意永远可以不面对竞争。” 典胖子说：“为了这事我们几个都吵了半天了，我最初的意见就是凡是要开唱吧音乐厅之类的店子是不管多少钱都不租的，但张磊的建议是该做的生意还是得做，他说东哥你是做大生意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现在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放心了，那铺子的定价我们就自己决定了。” 李俊东说：“不用考虑我这边，你们自己的生意一切照做就好。” 典胖子说那就铺面租出去之后再请你吃饭吧，李俊东说好！ …… 事儿不大，但还得让章如明梅花与展成双知道。 李俊东去音乐厅，找他们一起开了一个碰头会，大家主意很多，李俊东把信息带到就行了，如果这等小事也要他自己出谋划策那以后他就没法过日子。 反正对方还没有正式租下铺面，这事儿也不急，会后李俊东把他又投了一个游戏项目的事说了一下。 所有人都很惊讶，梅花问他钱哪里来的，李俊东说银行。 会开完了，李俊东单独找展成双谈话，把自己想招一个助理的想法说出来，展成双问他有什么要求，李俊东说了几个关键词：头脑灵活、年轻肯学、有IT技术基础、无沟通障碍、如懂管理与营销则更佳，当然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之后还要经过李俊东的面试。 展成双再问这个岗位的薪资待遇，李俊东说这个我暂时没有概念，你可以帮我计划一下。 展成双说好，李俊东又问他租房的地方有没有电脑，能不能上网。 展成双说暂时还没有买电脑，也不能上网，如果要在网上搜索资料的话他会抽空去网吧。 李俊东说：“本身找IT人才在网上找比较合适，但这个人我要得很急，你先通过人才市场去找，招聘成本不需要控制，要广撒网，有足够多的资料可以备选才能找到最合适的人才。” 展成双说他会抓紧的。 正事儿聊得差不多了，二人也聊些闲话。 李俊东问他对目前的工作环境有什么想法，展成双说章哥与梅花嫂子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李俊东就笑了：“欢乐谷毕竟太小，虽然我是大股东，但章如明是老板，梅花与周卫民也都是老板，你能发挥的作用毕竟受限，你能够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跟大家融洽相处并出色的完成工作，做出业绩就很能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受到体制的限制，在欢乐谷我不会给你加多少工资，但我是把你当成重要的管理人才培养的，你首先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先把事做好，同时也要把自己的格局放宽一点，我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我手上的项目也会越玩越多，跟着我你不用担心没有地方施展你的才华。” 自从展成双加盟欢乐谷以来，这还是李俊东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 展成双很感动，也诚恳地说：“如果不是对您有信心，说句实在话，就章哥与梅花嫂子请我，我根本不会来。” 李俊东给他派了一支烟，笑道：“别小看了他们，他们虽然学历不高，但毕竟各有优长，特别是梅花，我就觉得她很有天份。” “是的，梅花嫂子确实在有些方面领悟力特别强！”仔细一想，展成双也认真地点头！ ------------ 第80章 热闹一番 真正想做甩手掌柜是不可能的！ 光几家店子每周都要财务对账还有一些相对重大的决定，甚至日常管理中的一些较大的事李俊东就算不参与也得知道。 开学后他的时间就紧张了起来！ 拍卖行的罗主任打电话来了，他说：“上次的案子警方因为找不到什么有效线索，可能无法破案，但损失报告上面看过后也基本没有什么意见，上次拍卖行的几个买家都付款与交接完了，他希望李俊东尽快完成尾款与物业，这样一来他这场拍卖会才算圆满结束。” 李俊东说想等损失报告正式批下来。 罗主任又跟他说：“你的想法我明白，但伍副市长这边现在正在催我出拍卖后的总结报告，这健身馆的事没办完，我这报告就不好写。” 李俊东能理解罗主任的难处，他为李俊东申请的十万元的减免款肯定并没有报告伍思齐知道。 李俊东手上玩的球越来越多，健身馆这边的大部分款子是宋凯文借的，接下来叶格成的传世网络的投资项目款还是宋凯文借的，从本质上讲宋凯文借给他的这些钱其实都是从建设银行借的，另外他现在还在工行与农行分别借了不少的贷款。 他的生意会越做越大，但现金收入其实就只有区区四五万一个月，所以他手上的钱其实是越来越紧张了。 但人情面总是要给的，看来原来在年前谋定的拖款计划无法继续了，李俊东说这几天资金到位就给付款。 罗主任就催他说最好在两天之内。 李俊东开玩笑说：“政府机关办事有那么急的吗！” 罗主任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给他：“这事儿不是我急，还是伍副市长急，司法拍卖是政改的一个部分而矣，现在市长大人抱病进了疗养院，有传闻说下个月省里开代表会，伍副市长就会坐正，既然要坐正，形式还是要走的，那伍副市长就得有拿出手的工作报告，你说这事儿急不急。” 李俊东说：“行吧，这两天就付，不过这与伍副市长没有关系，我可完全是因为对罗主任您的信任，到时的损失不要告诉我批不下来。” 罗主任说，放一万个心，合理的要求怎么可能批不下来。 次日下午，下课后李俊东抽空跑银行把所有的钱归拢到工行的个人户头，然后给拍卖行的户头打了款。 打完款给罗主任打电话，罗主任说那就安排明天交接物业，李俊东又打电话给宋凯文问他交接验收时要不要一起去，宋凯文说没时间，但凌菲第一次投资做生意肯定有兴趣，你带她去参观参观。 李俊东说行。 红峰建材市场管理处打电话来问他看好的铺面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别人就要了，李俊东知道这是对方虚张声势，就说资金比较紧张还要考虑考虑。 果然对方就心虚了，说最近上面又放出了一重优惠，如果在三天内办理完入驻手续，还可以把前期的免租期迂曲延长三个月，管理费也同样延免三个月。 后续红峰市场还会不会更优惠的价出来，李俊东无法肯定，但他知道现在这个价码已低于了他原本的预期，做生意当断得断，不能扣扣索索，就说那行。 越是没钱，就越是用钱的地方多，对方还不断降价诱惑着。 李俊东是痛并快乐着。 时间紧张得像挤干了水的海棉，但该做的事还得做，次日皮笛来了与李俊东与凌菲一起去拍卖行签字，然后再在罗主任及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去房产局及相当部门办了手续。 最后去健身馆现场清点物业。 上次的事件之后，拍卖行多安排了一个保安，一直就平安无事，走过场地转了一圈，主要是带凌菲看一看她的第一次投资买到了些啥。 还没付钱就有人愿意加几十万买的物业她当然高兴。 她喜欢健身，以前曾有一段时间也常去离家较近的一家瑜珈馆锻炼，看到健身馆里的瑜珈室设施齐全有心动，她又问及李俊东以后真的就要把这处物业荒在这里坐等升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与倾向，就像是李俊东喜欢音乐，他就会无形中对同样喜欢音乐的谷蓉、方达、郑江产生情谊。 凌菲喜欢健身，对于自己手上的健身馆荒着自然也就颇有不舍，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李俊东笑问你有想法？ 凌菲说我不会做生意，有想法也不一定能赚钱，还是听你们的安排吧。 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汤生源过来的两个保安把原来值守的拍卖行的保安替换下来，物业交接就算正式完成，在罗主任提供的表单上签了字。 罗主任手下的工作人员吵着要李俊东请客，凌菲与皮笛也觉得是要庆贺一番。 李俊东就爽快地答应说：“好，那就好好庆贺一下！” 拿下一处价值几百万的物业，也是一件大事，请客这事儿是情理之中的，李俊东忙，原本并没想到，但心思缜密的展成双却替他想到了，所以今天出来之前他就让展成双帮他找好了酒店订了三桌酒席。 再次打电话给展成双说验收工作已完成。 没过多久好几拨人都来了，学校这边李松南、梅花、章如明、还有典胖子、潘越明、张磊等就有八九个，而雅声娱乐这边方达、方维、朱惠、黄婷婷、张继科也有四五个。 传世网络的任务紧张，叶格成没来，代表他来的是苗秀。 工行的周文彬、农行的高万兵的级别并不高，但李俊东都当他们是朋友也分别请了。 人民警察很重要，吕顺来了，那相楮杰也没落下。 最后到达的是杨家勇的人马，不请自来的夏妍大美女估计是通过杨家勇知道了信息，还带来了另外一个美女。 李俊东做事从来低调，这次请了这么多人，他其实是接受了展成飞的建议。 任何一个团队都需要激情，把场面搞热闹一些就能产生激情，更重要的是原来拍卖行被曾炎的人马闹过一场，物业接手后他们肯定会知道的，虽然表面上已化敌为友了，正常情况下他们应当不会再来闹事，但事实上双方的梁子已结下，这周围一带正是上次那个什么强哥活动的地方，暗地里他们会不会再弄手脚只有鬼知道，李俊东就想干脆把这事儿搞得轰动一些，也算表明自己一个态度。 要轰动一些很简单，他只跟杨家勇略略提了一声，效果就有了。 杨家勇这些混混搞场面还可以，他们来了，一大帮人开来了一台烂面包车，一下车啥都不说，几十卷大拖小的大地红鞭炮就抬了来下，然后直接把整个健身馆围了一圈。 没有心理准备的凌菲还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要把整个物业给炸了。 “东哥，红包就没有了，咱们就是来搞气氛的！” 杨家勇一脸得意，一脸喜气，鞭炮摆完还没有完，虽然是大白天，杨家勇也不怕浪费，硬是不知知从哪里又弄来了好几箱最大的礼花与烟花。 这年月枚阳市还不禁烟花炮仗，李俊东就顺由他们闹腾。 一圈子的鞭炮从四个角上同时点响了，也足足响了几分钟，响声雷动，升腾起烟雾！ 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一个商界新人正式登陆枚阳市的商界的大舞台。 ------------ 第81章 增与减 验收了健身馆，现在这里一切的安全就得由李俊东自己负责了。 虽然是合作，但汤生源的保安就是汤生源的，宋凯文没说李俊东也只能让他们临时顶替几天。 这年头保安好招，既然以前就发生过事故，光保安似乎还不够稳妥，杨家勇说不放心可以派两个兄弟过去看一段时间，但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常年累月的守着，他不想再麻烦杨家勇，虽然用他们的人不用开工资，就发点烟喝点酒，实际成本也比开工资请保安贵得多。 另外更主要的问题现在不但要防外人，健身馆里的器物价值不菲，常年累月的主人不在，招聘来的保安本身也是要防的，没有个自己亲近的人在场，哪一天整个健身馆的设备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这是个管理上的问题，教科书上没有的。 把李俊东与刘魁二人叫来，把这个道理跟他们二人讲，问他们两人谁愿意过去帮忙。 这保安好当，说白了就是搬那里住下来，再养两条狗什么的，根本不用做事儿，但两个年轻人都是高中毕业，看得出来谁也不想去做保安看门。 李俊东只能委屈一下李松南，然后承诺如果家里面有合适的中老年人上来，就再把他调回欢乐谷或雅声娱乐。 …… 叶格成是个有紧迫感的人，上次李俊东与宋凯文答应了投钱，他很快就拟定好了全新的合作协议。 与宋凯文皮笛一起去了一次传世网络，大家把协议签了，按照协议李俊东与宋凯文可以各派一位自己人到公司，一边上班做事一边负责日常财务监理。 宋凯文做了个大方，不派人到公司，只需要每月一次让皮笛参与财务监理就行了，李俊东也不想管，但宋凯文是看着他的面子才来投资这游戏公司的，他不对自己负责也得对宋凯文负责，所以这个派人的名额他不能放手。 在展成双为李俊东找到了合适的专门的助手之前，这事儿他就得自己上。 李俊东对叶格成的这个项目看得很重，原因有三。 第一，这是一个可以让人荣登首富榜的行业，前世的陈天桥就是实例。 第二，这是一个他重生以来投资得最没有把握的行业。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是他虽然不懂游戏不懂开发不运行，但他前世脑海中一些基本的游戏概念仍然是无比重要与宝贵的。 在没有决定与叶格成合作之前他不会说出来，但现在利益绑成了一个整体，李俊东就得找到合适的方式把自己脑海里的一些观念找到合适的方式灌输给他。 次日，李俊东依然很忙，但他不是在晚上九点之后开车去了传世网络。 到了楼下，他没有上楼还是直接打电话给叶格成，约他出来喝酒。 叶格成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就一个人下了楼。 上车后，李俊东说要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最好有包房，叶格成就点了个地方，有点小贵。 点心与酒菜上来后，李俊东说：“其实自从第一次你给我介绍这个游戏项目时我就有浓厚的兴趣，我确信这是一个能赚钱的大项目，为此我也花了不少时间在网上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 叶格成点头表示理解，其实李俊东这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表述铺垫，他有为这个项目想过一些事，但他一直在忙，并没有为此花过太多的时间。 “昨天我们在聊到游戏的架构时，你说咱们这个游戏中的人物角色将分为战士、道师、与猎人三种职业，我觉得其实还可以多加几种比如叫骑士、盗贼或者牧师。” 李俊东这话如果说几年以后，哪啥都不算，因为无数普通的游戏玩家在各种各样的多人在线网络游戏中见识过许许多多的职业与角色，但现在是2001年的3月初，听到这话时叶格成还是感觉到了震憾。 一个看似很小的问题，其实很大很大。 网络游戏最难做的其实就是职业的平衡，玩家可选的角色越多，游戏中的战斗系统与经济系统就越难平衡，不角色的特性数据越多，服务器与客户端要传输的数据就越多，对硬件的要求也就越高。 李俊东说：“按照我们的协议精神我这些游戏开发过程中的事儿本不该由我来操心，决定权然后再你手上，我只是一个建议，现在对我来说是非工作时间，你就当朋友间的聊天，不要当把我当成工作中的伙伴。” 叶格成说：“不，不管是工作还是聊天，你的想法看似很简单，但却非常有开创性，硬件是会进步的，网络传输的技术也会以更快的速度进步的，我们这个游戏项目说到底也有大部分的内容是借鉴了欧美与韩国的游戏先进的理念，真正原创的内容并不多，我们设定了三个角色，也只是因为我们见过的一些游戏设置了三个角色而矣，我们觉得它可以玩了，但没有去想怎么丰富他的玩法。” 李俊东说得越是客气，叶格成就越是在意。 但现在有一个矛盾出来了，那就是进度。 别的不说当一个游戏中的角色种类从三个变成四个或五个，游戏的玩法与战略就会变得丰富数倍，开发的难度也会增加，但工作量也会随之增加。 《传世王座》成败与否的第一要素就是时间？ 这是一对矛盾，在开发团队一定的前提下，要增加游戏的内容就得拉长开发周期，或者是降低游戏画面地图等各方面的品质。 叶格成提出这个问题来，然后默默地喝酒，这是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寄希望与李俊东能帮他解决。 李俊东陪他喝了一阵酒，然后微微一笑道：“游戏的画面与流畅度绝对不能含糊，但既然增加一个类别的玩家角色会增加工作量，那么减少一个角色类别又会怎么样呢？” 刚才还说要增加，一下子又变成减少了！ 纵然叶格成思路开阔他已被李俊东完全没有局限的思维给打败了。 “战士、道师与猎人三种职业，难道就真不不能再减了吗？” 叶格成在内心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从理论上来说当然还是可以再减的，哪怕是只有一个职业，游戏还是可以再玩的，单机牌的很多游戏不就没有角色分类，一样玩得风生水起吗？ 一只手端着杯子，一只手不停地敲打着桌子，就算杯子中的酒因为震动湿了手背，叶格成也没有停下，当他敲到第十八下的时候，他的心思豁然通达。 “跟你合作，我真是捡到宝了，明天我就修改整个游戏项目大框架，我们不但以后要做四个、五个甚至六个职业，，但我们现时为了游戏快速推向市场的进度完全可以先减后增，就从一个职业角色的设定开始，然后一个一个版本改版在增加，只要在最初的时候就把以后要加入的角色各类大致特性与区别设定好，以后要增加就并不困难，那么就让我们开创先河，，先做出一款只有战士一个职业的大型网络游戏来。” 说这话时，叶格成的脸上色彩纷呈！ 好绝啊，李俊东说可以减，叶格成就直接减至一个职业！ 李俊东被他天才的想法所惊讶，同时更被他脸上精彩的表情所感染。 ------------ 第82章 再会坤哥（1） 二人举杯同饮，一干到底！ 最后喝得差不多时，李俊东问如果游戏的角色变成了一个，那么整个的开发工程量会小多少，在保障画面品质与流畅度的基础上要多久能开发出来。 叶格成很有信心地伸出了四个指头。 游戏面世的时间从九个月缩减到四个月，现在的时间是2001年3月，再加四个月就是7月。 因为前世他并不喜欢打游戏，或者说没有像更多的大学生那样去玩游戏，没有准确的记忆点，李俊东对今世的《传世王座》能不能赶在前世的《热血传奇》之前在国内面世心中仍然没底。 这一晚的喝酒聊天对话的内容好简单，为了帮助叶格成，当然更是为自己赚钱，李俊东已经火力全开。 《传世王座》能否真的抢得先机一举成功，只能留给时间去检验。 …… 上次谈好了的铺面没有租下。 红峰建材市场管理处的电话又打来了，那里的铺面终归是要租下的，但李俊东前天才与宋凯文一起投完了，唱吧与音乐厅半个月才对一次账，现在开学才几天也没赚下多少现金，现在他手上根本没钱可投。 仔细想一想，他决定还是先过去一次，希望争取能先交一点定金把选好的铺面先保留下来，这样再拖上半个来月应再跟他们签订正式的合同也不迟。 因为上次在那里差点弄出了人命，他打电话给潘越明让他把杨家勇也叫来，然后三个人一起各飙一台摩托车前往。 果然，不出所料，在红峰建材市场又远远地遇上了上次跟他打架的那一伙人，当然受伤住院的几个还没那么快出来。 他们几个被吕顺放了的事，吕顺在上次喝李俊东的酒席时跟他略略提了一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对方虽然闹事在先理亏，但因为李俊东与潘越明的凶狠，受伤挨打的人却是他们，再加上还有人找吕顺说情，批评教育一番，再让他们几人各写了一份保证书后无罪释放也就无可厚非。 上次六对二都吃了亏，这一次是三对三，对方哪里还敢过来，远远地就绕了一个弯消失不见了。 杨家勇说：“上次跟你们二人打架的人就是他们吧，东哥威武啊，那些小子见了你们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地躲。” 李俊东说得罪人总归是不对的，如果我的铺面租下来后，你们要想借此为信用做开代收账的生意，那个坤哥总归还是要去打点打点的。 两个铺面都要，但目前手上没钱，只能先付二千元的定金！ 李俊东的这个说法让管理处办事的刘主任挺为难的，他打了二个电话给自己的上司再三请求，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开收据时，李俊东又提出虽然还没有正式签合同，但有可能先存放一些东西在铺子里，既然交了押金这两个铺面最终肯定是要签下来的，希望刘主任能先派一支钥匙给他。 这个要求又不合规定，但刘主任自己就可以做决定，因为钥匙是归他掌管的，他给与不给李俊东上面都没人知道，李俊东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要求，让杨家勇去外面买了两包好烟过来，一切最终就没有问题了。 拿到钥匙在刘主任的陪同下去把铺面的门打开，李俊东三人再与旁边的几个邻居老板聊了聊，然后锁了门就从红峰市场出来。 在门口，上次的那个坤哥的车刚好就到了。 走下车来，坤哥还是一套立领的大衣，只是颜色略有不同，看得出来他是喜欢立领这种款式。 潘越明有些紧张，说他们来了。 杨家勇眉头也微皱，问他就是你说的坤哥？ 跟着坤哥下车的人只有一个，看上去都是斯文人，原来上次跟他们打架的三个混混还在后面老远站着，并没有过来。 李俊东说：“别紧张，那样显得小家子气，像坤哥这样的人一般不会亲自动手打人的。” 果然，对方就没有动手的样子，还是在李俊东三人走到离他只有十米左右时一脸微笑地问：“谁是老大，有空陪我喝一杯吗？” 混江湖跟做生意混官场都是同一相道理，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最好相互给面子，李俊东点了点头，说：“恭敬不如从命！” 跟在对方的车后面，坤哥选的地方也不远，店子不大，但还是有包间的，卫生状况也不错。 落坐上茶之后，坤哥问：“上次的事我手下的兄弟说你们太嚣张了还且下手也太狠！” 李俊东微微一笑说：“我的这两个兄弟说要做生意，所以今天我就在红峰市场拿了两个铺面，上次来就谈好的价，今天交了钱，这事儿是真是假你应当辨得清楚，至于说嚣张不嚣张，打起架来了，又是被人围着打，不发点狠又怎么能保命呢。” “照你这样说，上次的事还真是我手下的兄弟错了？” “有些事本身误会，哪里分得清对与错。” “说得好！但如果我应要分一个对与错出来呢？” 坤哥的眼角开始变得严厉。 李俊东就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不说话了。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房间中只能听到墙壁上挂钟的声音在响。 最后，杨家勇率先打破沉默：“如果坤哥应要分一个对与错出来呢，那就划出一个道道沟沟来，看看兄弟我接不接得下。” 坤哥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李俊东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李俊东又喝了一口茶，回答说：“我其实都无所谓，在这里租铺面本就是为了给这位杨兄弟做生意的，相信我以后过这边的日子也不多，一切就听他们二人的主意。” “很好，有意思！” “不知道上次的事你的弟兄们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们从来都是来租铺做生意的，不是来抢地盘的，这一点似乎坤哥一直有点误会，这个红峰建材市场这么大，终归这里的铺面有一天都会被做生意的商人租完，如果没有人来做生意了，相信坤哥你们的生意也不会太好！”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商场有商场的规矩，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既然这一带是坤哥的地盘，杨家勇与潘越明要过来收账，终归还是要讲点江湖规矩的，李俊东这话说得比较有技巧，他先表明自己只做生意，并也承认对方的江湖地位。 “那你所说的生意是卖建材还是代人收账？”坤哥旁边的小弟恶狠狠地继续追问。 李俊东也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仍平静地说：“做生意哪有那么多讲究，看什么生意好做罗！” 武力对抗对方已见识过了李俊东与潘越明的强硬，官场上看起来也有人，坤哥特意今天过来会一会，李俊东几人的态度强硬但也不失礼貌，他也找不出理由再次开打。 该说的话说完，摆明这里仍然是他的主场，坤哥最后发话说：“既然你们说做生意，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地做生意，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经常在这一带跑业务，也是要吃饭的。” 李俊东微微点头。 潘越明就接过话来：“这一片还是坤哥的地盘，我们只做我们的生意，绝对不会主动生事的。” 连说两个好字坤哥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好，很好，那今天的茶水费你们买单！” ------------ 第83章　再会坤哥（2） 坤哥走了，李俊东三人在店里再坐了会，然后叫服务员买单。 门口的服务员迟疑了一下，没有进来，还是转头去找老板，没一会大约四十多岁的店老板过来了，脸色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总共一千块。 “就几杯清茶几碟瓜子，要一千块！” 杨家勇抡起拳头就要暴走，那老板吓得连退好几步，硬着头皮解释说：“这是坤哥定的价，你们也是来红峰市场做生意的吧，算是你们的入费费吧，今天你们在我店里所有的茶水与小吃都没收你一分钱，全免了，你不相信的话，等你以后在这里店子开久了就自然明白。”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演员，李俊东看得出来这店老板不是装的。 潘越明问这一带都是坤哥收保护费的吧？那个店老板就伸出二根手指头说“就我这个小店，一个月这个数。” 再问这所有的店子都一样吗，店老板就解释说大致是按租金来的，我这店租四百一个月，保护费就得二百一月。 保护费竟然占到了租金的百分之五十，李俊东都有点咋舌。 杨家勇说这个坤哥太嚣张了，李俊东说：“嚣张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抗得住，光靠打肯定不成，还得用脑子，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走上这样的老路，但无论做什么生意，你们也要加油。” 杨家通就点头说晓得，再问现在怎么办？ 要在这红峰市场开店就要保护费，前世李俊东对这市场很熟，但他所知道的情况是往后几年的事，老板江孟良在这里有几个铺面，但也没听说过保护费这事儿。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一方面这事与他无关，另一方面估计老板江孟良也没几个人敢去收他的保护费，所以他从没提过也属正常。 今生不同前世，店老板还弯着身子站在门口等他付钱，看得出来这钱跟他没有分毫关系。 杨家勇说：“要钱没有，有种你把那坤哥再叫过来，我当面跟他说！” 那店老板就一脸哭相：“看得出各位也都是老大级的人物，但这一带确实是归坤哥管的，这钱真的只是从我手上过一下数，还请几个老板不要让我为难，说真的这钱你迟早都得交的，在这里做生意不交钱真是做不下去的。” 叫小店老板把坤哥叫回来，小店老板是绝计不敢的。 李俊东思索再三，问他有纸与笔吗？ 店老板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着给他找来了，不想让店老板为难，李俊东侧头对杨家勇说：“既然决心要做收账的生意就不能输了名头，自己还向别人纳着保护费那估计市场中的老板们也没人会找你们收账，有没有胆给坤哥写张欠条？” 杨家勇说有何不敢！ 当了几个月老大了，现在的杨家勇也霸气了，提起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下一张欠条：“坤哥，对不起了，今天手头紧保护费就先欠着，谢了！杨家勇！” 丢下一张欠条，李俊东与杨家勇还有潘越明三人走了，半个小时后欠条就传到了何长坤的手里。 李俊东今天的态度看上去温和，但实际上已强硬到让他心中忐忑。 他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做事不易冲动。 在自己开的一家公司的办公室里，他敲着桌子把手下一个黄毛叫过来，仔细询问那天吕顺带他们回刑警总队时的情况。 黄毛说：“一路人吕顺都没跟他们二人说话，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原本就是熟人，也许他们原来就不认识，那天的事只是凑巧被那个吕顺碰上了，何况那个吕顺虽然是刑警总队的一个队长，官职也不高就算他们是熟人又怎样呢。” 这个说法何长坤当然不信，另外吕顺是什么人物他早就弄清楚了七八分，如果李俊东真与吕顺有很深厚的关系，那么还真不好处理，沉默一会他开始打电话，让人去刑警总队那边查档案。 背后有何长坤一定会调查他们的，这一点李俊东猜得到，不过他也不在意，他们要打交道的时间还早，今天在管理处交了一点押金，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手上没钱要拖时间。 跟健身馆的事一样，做建材生意的事儿他不急，等他手上的钱缓过来再交，估计还得半个月以后，他现在每天眼前要忙的事儿都想不过来，哪有空去想半个月以后的事。 他让杨家勇写一张欠条就是为了缓冲，不要让双方的关系硬着陆。 他们要调查就让他们调查去，杨家勇在道上已有小小名气，相信他们能很快就能打听到，另外他自己上得了台面的敌人与朋友都有，让对方查清自己以前的一些历史也有助于对方决策。 黑社会收保护费不可能做到一刀切，每家每户都收得齐。 任何人都会有习惯思维，只要他们不能一口气压着他与杨家勇把这保护费交了，那么以后就会形成一个既成事实，那就他李俊东的铺子就是不用交保护费的特例。 …… 李松南在健身馆当保安，每天什么事也不用做，每天就做饭、吃饭、锻炼，一开始还挺来劲，一周后就开始发闷了。 反正李俊东还请了另一个保安，他有事没事跑去找通海皮具厂找刘芳晴，刘芳晴工作挺忙的，在车间或办公室时他们也说不上什么话，好在刘芳晴还要负责采办一些小配料什么的，出外勤时他总能腻上她。 好女怕缠郎，何况二人还是经媒人介绍的正经处对象的，三番几次后二人就偷偷地开了荤。 男女之间的事有一回就有第二回。 去外面开旅馆比较贵，刘芳晴舍不得钱，每次出差就与李松南回健身馆，这样一来一回得坐公交车绕咱，肯定只要半小时能办完的事就得费上两小时。 老板娘一回能忍，二回能忍，三回四回就开始出脾气，说她只顾恋爱，都把上班当旅游了。 因为办事很勤快，办到能力也很强，刘芳晴给表叔打工这些年很少挨过批评，现在表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她心中原本就因为表叔承诺给她加资的事一直没加本身就有气，于是就萌生了不想干的念头。 ------------ 第84章　刘芳晴要开厂（1） 刘芳晴心思有了变化，表婶当然就看得出来，又说道了她几句！ 忙了一天，晚上下班已是十点半了，想开厂的念头在她心里疯长，洗完澡准备睡觉时，刘芳晴心念一狠，又打电话叫了个平时送货的小三轮车送她去了李松南那儿。 刘芳晴来了，李松南当然开心。 一番缠绵后，她跟李松南说自从跟他恋爱了，他表婶对他没那么好了，她说想出厂，李松南上次去通海皮具厂找她时也受过她表婶的白眼，就说：不干就不干，免得受气！ 刘芳睛问李松南：“不干了又怎么办呢？” 李松南说：“弟弟李俊东手上几样生意的发展速度都鬼快，我们跟着他干保管不会吃亏，我的工资虽然不高，去年过年前李俊东私下里还给我发了一千块奖金，我总共去年才帮他那么长时间，平均下来工资也比在南方打工强。” 刘芳晴就说不想帮别人打工了。 李松南问她是不是想自己开店子，刘芳晴也摇头。 一时就猜不到她的想法，李松南不猜了，刘芳晴就在他耳朵边轻声说想开厂。 李松南吓了一跳，问开什么厂？ 刘芳晴说：“我可不想就每天陪着你在这里给李俊东当保安婆，对于做皮具手袋我还比较熟，我就想自己买一些机器设备开一家小小的皮具厂。” 李松南说开厂子得要不少钱吧。 这几年打工她本身应当是能存上一些钱的，但因为要为家中贴补弟弟的学费，刘芳晴存折上实际上也只有三千块，李松南打工的时间比他还短也没多少钱。 两人的钱加起来才七千块，要开厂子确实有点寒碜。 刘芳睛就撺掇李松南找李俊东借，李松南说李俊东现在手上的项目看上去排场挺大的，但都是银行的钱，银行里都欠了几百万了，他不好意思开口。 刘芳晴说：“上次你不是说他每个月至少有五万块进账吗，他再没钱拨根汗毛也比你腰粗，你开一句口又怎样，我就不信他能一分钱也不借给你。” 李松南有担心说：“要借钱多少都能借到一些，但你也从来没开过厂子，万一到时亏本了怎么办？” 刘芳晴说：“在通海皮具厂我虽然是个物料员，但实际上也算得上半个厂长，对开皮具厂我有信心不会亏，何况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男子汉还怕啥？” 李松南说：“我现在调这里来才一个月不到，就说要借钱开厂子，李俊东会怎样想，会不会以为我都不帮他了。” 李松南因为高考复读了二届最终还是没考上大学，导致整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斗志，做什么事很扎实，但胆魄方面就有些虚。 刘芳晴很气愤，说他一个大男人当保安没出息。 二人第二次吵嘴后的第二天刘芳晴没再来找李松南，也没有给他电话，李松南就有些心慌慌，第三天晚上她还是没来，李松南打她办公室的电话，她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挂了。 第四天李松南就再去通海皮具厂找她，刚到通海皮具厂门口就正遇上刘芳晴背着一个背包拉着一个皮箱站在门口，他表叔与表婶正在跟她说话。 刘芳晴出厂了！ 为了快速出厂她与表叔表婶都闹翻了，但闹到最后二人还是很客气的送她出门，并表示随时欢迎她回来看看。 李松南来了，王通很友好地跟他握手，说祝他们的新厂早日开起来，生意红红火火。 知道了刘芳晴铁了心要开厂子，李松南知道要开好一个厂子肯定不容易，以后指不定还有许多事要向王通取经，就说了一些感谢他们的话。 接过刘芳晴手中的行李箱，李松南与她搭公交车回健身馆，一路上人多很挤，二人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回到了健身馆，把行李安放好，刘芳晴问：“我独自决定出厂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李松南就搂着她的肩膀，说：“其实我知道你比我勇敢。” 刘芳晴说：“那我要开厂子，你不会不支持吧？” 李松南说我都不支持你的话那就没人支持你了。 刘芳晴说：“那你找李俊东借我们三万，我们明天就开始找场地，先从小做起，就买十台平车加几台特种车。” 李松南说借钱的事我不敢打包票，但场地就不用找了，有些事没跟你说过你不知道，拍下这处健身馆听李俊东的意思他就是为了等增值的，也就是说根本不会营业，所以这场地空着也是空着，只要我跟他说要开厂，肯定不有租金。 如果场地不用租金，那么每个产品的平均成本就能下来不少，她的厂子开起来后肯定更有竞争力。 健身馆那么大，随便哪一层借一截给她也能摆下几十台平车，刘芳晴开心了，她捶着李松南的肩膀说：“这么好的条件，我说要开厂你还那么犹豫，真不像个男人！” “敢说我不像男人，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李松南从背后就抱住她，然后上下其手。刘芳晴开始时还有些挣扎说大白天的别瞎闹，被李松南的手伸到衣服里面之后就不再反抗。 转过身来，四唇相接，她也死死将他抱紧…… 一个滚石娱乐天王级港台明星要来枚阳搞大型演唱会了！ 雅声娱乐与鸿雁娱乐又面临正面竞争，因为前面几个相互竞争的单子都被鸿雁娱乐抢去了，方达与对方接触后滚石公司的负责人告诉他鸿雁娱乐公司比他们大报价还比他们低，对此方达完全没有信心，再加上朱惠的预产期临近住进了医院待产，他公司医院两头跑，心思也不在状态。 他知道李俊东的业务能力比他强，希望他能参与这场角逐。 甩手掌柜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时间也得抽时间去，同方维张继芳一起去见了一次客户，在硬件条件明显落后而对方又故意把项目单价压得很低的情况下，李俊东也不是神，并不是他一出马什么都能手到擒来。 没人喜欢失败的感觉，晚上回到公司跟骨干们开会。 李俊东说：“滚石说鸿雁娱乐的价很低，但到底有多低我们并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弄到鸿雁娱乐的真实报价。” 张继芳说：“这个应当不难，他原来在华风娱乐的好几个同事现在都在鸿雁娱乐上班。” 李俊东说很好，然后又说，弄到报价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们自己这边还要继续与滚石沟通，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也跟滚石报一个与鸿雁娱乐基本持平的低价。 张继芳听不懂了，方维更不懂！ 问李俊东：“对方的硬件条件比我们好得多，滚石目前就倾向于他，就算是持平的价我们也拿不下订单，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李俊东说这还只是第二步，我们的目的是尽量拉长滚石下单决定的时间，接下来我们还有第三步。 第三步计划是当我们感觉到滚石比较得差不多将要做决定之前，我们再想办法去见一次滚石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真的要拼到亏本拉单？有必要吗？ 李俊东笑而不语。 ------------ 第85章　刘芳晴要开厂（2） 李松南打电话来问李俊东在哪儿，有没有空？ 李俊东听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问他有什么事，李松南说在健身馆没事，买了些狗肉煲了一个火锅。 这样说当然就是有事儿。 想起把他叫过枚阳来也有半年了，这期间李俊东一直在忙，兄弟俩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了聊，相信他看到自己赚钱不断扩张项目肯定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李俊东说那我搬箱啤酒过来，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 开摩托车到健身馆，李松南果然煲了一大锅狗肉，喷香喷香的，见到他来了，刘芳晴连忙不迭给他搬凳子。 李俊东问厂里不忙吗？ 刘芳晴说她辞职了。 再问她做得好好的，你表叔表婶对你也挺器重的怎么就辞职了呢？ 刘芳晴就看着李松南。 李俊东有些明白了，他们是想自主创业！ 李松南说：“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算强，跟着你做事工资也不低，回家过年你还另外塞了奖金，算起来比在南方还划算，但年底我们就要结婚，看到你做得那么好，我们也想拼一把。” 从内心来讲他肯定不希望李松南创业，因为他现在的状况是项目非常松散，每一处都需要有信得过的人帮他才行。 有些东西朋友归朋友，事来做大了就得有监管，雅声娱乐那边他有黄婷婷，基本可以放心。 梅花与周卫民他们结识与贫寒基本可以放心，但章如明这边与李俊东合作的成分就更多，友谊的成分就更弱，展成双虽然很有能力，但毕竟还算不上李俊东的自己人。 传世网络那边因为受限于行业，目前他身边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所以不得矣让展成双招聘了一个助理在那边负责监管。 但这样的角色定位说句不好听的话，也只是摆在传世娱乐做个样子，如果李俊东真寄希望于他那就大错特错，相处久了，保管他拿着李俊东的工资，当叶格成才是他的老板。 如果有一天传世真的赚钱了，或者是真的看到就要亏本了，只要叶格成的思想出了问题，要瓦解他的监管功能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健身馆不管运行或不运行，也得自己人守着，另外如果红峰市场的铺面拿下后，能代理到合适的建材品牌又得找人来帮忙，这样的小项目基本上纯粹到人才市场招人来做不太现实，还得多多少少与老板有些关系才行。 都是自家兄弟，李俊东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之后他问：“你们想做哪一行。” 刘芳晴说别的事我也没做过，就想开间皮具厂。 李俊东再问订单来源有没有想过？ 刘芳晴说：“想过的，先从加工单做起，只要有人有设备不愁接不到单子，等做多几个加工单上手之后，就直接从贸易公司手中接成品单，这许也不难，这二三年在通海皮具厂她接触过的客户不少，很多都没有跟通海厂做了，主要原因是他表叔太不重视客户的感受，没有服务意识。顶多只要二三年，我有信心比我表叔做得更好。”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后微微点头。 刘芳晴怕他不信又补充说：‘现在行业的势头真的非常好，做厂的比做贸易的牛，我表叔厂里的订单从来都不是外面去跑出来的，都是客户自己找上门来的！’ 其实她所说的李俊东都相信，因为他在监狱里时做的就是手袋与皮具，虽然那是09年以后的事，但每次客户到监狱中来验货那承包监狱的老板都会同客人聊起以前俄罗斯灰色清光之前行业多么好做，指的就是03年04年之前的情形。 再问技工与纸格师傅有没有熟悉的人选，做厂子是管理与技术两条腿走路，没有一个好的纸格师傅一个厂子就没有底气，就会浪费材料。 看李俊东问得这么仔细，刘芳晴有些惊讶，她不知道李俊东为什么就懂那么多，但她没有问，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个就在皮具厂打了三年工的女生要开皮具厂，力量还比较单薄，但勇气可嘉，李俊东最终无法反对，就主动给他们二人倒满酒，贺他们创业成功。 最后关于资金与场地的具体事项，既然决定了支持他们，李俊东也不吝啬，健身馆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们自己归划一块地方用就行了。 资金方面，现在李俊东手上确实紧张，但好在刘芳晴的计划也是从小做起，李俊东就先答应他们两万，说如果以后周转不过来到时再商量。 刘芳晴说今天跟你说这事，李松南一直还怕你不答应，实在是太感谢了，以后厂子跑上正轨能赚钱了，到时再给你分红。 李俊东说：“自家兄弟创业哪能不支持，但开厂子是件大事，你虽然对皮具行业很熟，但毕竟没有真正当过家，一切还是用心动弄，凡事先求稳再就快。” 李松南与刘芳晴都连连点头说：“晓得，你现在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了，以后如生意真上遇上什么问题，我们还要请你来给我们多把把关，免得犯错误。” 李俊东说大家一起努力。 …… 健身馆不是李俊东一个人的，刘芳晴要占用一块来开皮具厂，李俊东得打电话跟宋凯文夫妇说一声。 打宋凯文的电话，发现关机了，再打皮笛的电话问他，他说宋总现在应当在飞机上，估计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李俊东知道既然健身馆不经营坐等增值的计划他们都能答应，那么闲置的房子借给堂哥开皮具厂这等小事他也不会太在意。 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李俊东又打凌菲的电话。 电话接通，凌菲很高兴的说她也刚好有事要找李俊东。 原来因为心里一直念着健身馆的事，所以她一周前跟一个以前一起练习瑜伽的姐妹聊天时说到她投了一个健身馆现在正闲着，那个姐妹就撺掇她一起开一个瑜伽培训班，下午想请李俊东一起坐一坐，想听听他的建议。 对于一个喜欢户内锻炼的人来说，看着手上现成的场馆闲置终归是心里挂着，李俊东自然笑着答应。 ------------ 第86章　先做朋友 凌菲的朋友叫傅湘，年纪比凌菲小了三五岁的样子，跟凌菲一样老公是开公司的，家庭条件都相当好的，不缺钱。 凌菲到音乐厅的时候，她还没来电话说是家里的狗狗跑丢了，正在找让他们先等一会。 李俊东就与凌菲先聊堂哥李松南的女朋友刘芳晴想要借体育馆的一小块场地开一间皮具厂摆十几台针车的事儿。 凌菲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随口问了一句：“体育馆楼上楼下几千平，空着也是空着，只是不知道皮具厂噪音大不大？” 李俊东就解释说通海皮具厂他以前去过两次，没有大型设备就一些针车噪音都不大，并且完全没污染，让他们摆一楼最里面的两个厅对正门进来的人根本没影响，瑜伽馆在二楼更加与之不冲突的。 凌菲微笑说：“那都不用跟我说，你才是大老板呢！” 李俊东说我也不能一言堂，何况他还是我堂哥堂嫂，所有事事先说清楚总是必要的。 凌菲又赞他说，大学生优秀的见得多，但像你这样心思缜密的真没见过。 二人闲聊着，足足等了一小时，傅湘终于来了，她的小狗狗找到了，蛮漂亮的一条哈奇士。 见面后凌菲给她介绍说这位就是我的合伙人李俊东，还是枚江大学的在校学生，是一个商业天才。 看得出傅湘的性格是很直爽的，一见面就开玩笑说：“年轻、帅气还会赚钱，不知要祸害多少女生。” 李俊东跟她握手，微笑着让服务员给她倒咖啡。 傅湘似乎话儿特别多，但又没有多少条理性，先说她开瑜伽馆要怎样怎样的，然后又说到以后她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省得看到他们家那口就心烦。 李俊东估摸着是不是她老公在外面包了别的女人。 这样的两个温室中的女人合伙做生意要能赚钱那这世上的钱就太好赚了，傅湘很豪爽说她准备大干一场，一切先从瑜伽馆开始，以后还要办舞蹈培训与美容SPA,她问李俊东要不要参股，李俊东说手上的项目太多根本分不开身另外更重要的是没什么钱。 傅湘说你不参股那是你的损失，你不参股我们也没租金付给你的哦。 有钱人是有钱人的思路，她根本就不认为占用李俊东的场地算什么大事，李俊东笑说你与凌菲合伙做生意我还哪敢收你的租金，傅湘说也是。 三人又闲聊了将近一小时，就凌菲问了一两句李俊东对她们开瑜伽馆有什么建议，李俊东就问她是不是准备辞职干，凌菲说还没想好呢。 她都不辞职只兼职着干，这个整天没事找狗狗的傅湘肯定一切就由她抓主要，李俊东就算有什么建议估计她也听不进去，所以他也就只稍微提醒说：“做事先求稳再求快，先从小的做起，初期要控制好费用，等运行上了正轨了再加大投入，攻城掠地。” 果然，听了李俊东这“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建议，傅湘就当耳边风，还在夸夸其谈。 反正她们有的是钱，再加上场馆中大部分设备都有，随便怎么弄应当也亏不了多少钱，李俊东举杯祝贺她们生意兴隆。 傅湘痛快地一饮而尽，说开业剪彩时再请李俊东喝酒。 …… 自从上次与何长坤打过一次正面交道之后，李俊东再也没有去过红峰市场，不过他却安排杨家勇他们每天必须去一次。 铺面还没有正式拿下，虽然钥匙在手上，但如果李俊东真的开起铺子把生意做起来肯定管理处还是不会答应的。 杨家勇对此完全不理解，李俊东也不跟他解释，只让他每天都要带人过去一次，一切自然就有妙用。 杨家勇问过去他过去后做啥，李俊东告诉他啥都不做，去了之后第一时间打开铺面的卷门，然后到旁边与邻居聊天，不要呆太久时间，控制在半小时以内，同时注意安全，不要被何长坤的人堵了。 杨家勇问那这样要坚持多久，李俊东说坚持到何长坤的人找上你问话为止。 李俊东越说他越不明白，但一切还是按照李俊东的安排去做了。 因为前面潘越明与李俊东都何长坤的手下已武力交锋过一次了，所以杨家勇每次去都不是一个人，还是一去就四五个。 这红峰市场旁边基本上时常都有何长坤的人马，不过杨家勇一来就是四五个人，他们如果不组织他们三倍以上的人数也绝对不敢真的动手。 每次都能碰上何长坤的人，但大家都保持着相对的克制。 每天过去也就把那两个铺面的门打开一阵，再与市场中一些老板们聊聊天，不呆多长时间就离开，李俊东的想法就是让他们刷一下存在感。 这种看似简单的技巧其实很高级，它至少有两大好处。 一方面要让何长坤在无形中默默接受他们的这两个铺面是不用交保护费的事实，因为他们去去就走，都花不了二三十分钟，对方现在对他们还有点忐忑，真要动武总得做些准备，时间太短就不易被他们堵住，一来一去日子久了，有些事就成了事实。 另一方面杨家勇与潘越明既然要走代收账的路子，每天去市场中与那些邻居老板们聊一聊，让大家知道他们也是在这里有铺面的，并不是一队漂着走的混混，这样如果运气好的话，只要接下第一张单子，打开一个突破口，以后这个市场做生意的老板们遇上了难缠的债务问题就都会找上门来。 这一天，杨家勇与潘越明又来了，接连几天之后的实践之后，杨家勇与潘越明商量，就开始对李俊东的想法有了一些粗略的理解。 二人正在与旁边的邻居聊天，终于还是被何长坤下面的几个人给堵住了。 来的次数多子，人家已摸清了他们每天来到的大致时间，直接安排了好多人在等他。 何长坤自己没来，来的是他下面的一个比较得力的手下也是他的堂兄弟叫何长源，一共带了有十四五个人。 “杨家勇，看得出来你也算一个人物，既然敢跟坤哥开欠条，为什么每次过来转一圈就走啊。”对方来的人多，虽然没有带家伙，但无形中总有一种压力，再配合上何长源嘴角故意叼得老高的香烟，也颇有一番兴师问罪的架势。 杨家勇老大当久了，自然不会被他们的气势吓住，按李俊东曾交待给他的办法冷笑着回复：“想代理一个牌子的油漆卖一卖，一时间还没找到货源，没啥事就过来看看，不可能老呆在这里，坤哥的钱我们也不想欠，但最近兄弟们手上都紧，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说完话之后，又假装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腰部。 他腰里揣着硬家伙，从他的手掌拍打上去的感觉应当可以看得出来，自从与夏妍合伙唱双簧在各大桌球城赢钱之后，杨家勇的演戏的水平还真有些提高，他的这个小动作既明显又不夸张，恰到好处地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带着家伙来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样子，何长源的瞳孔不由得一缩。 李俊东教给杨家勇与潘越明的方式是比较讲技巧，杨家勇带枪上阵明显不在李俊东的要求范围之内，但有时候技巧加武力双管齐下效果却是最好的。 感知到了杨家勇是铁了心不会付他们保护费的，为此甚至每天都把硬家伙带在了身上，对方也不是恐怖片里的世界级枭雄或黑社会大毒枭，人再多也不敢动手。 破着头皮向杨家勇讨了一只烟，双方对话几句，何长源最终带着手下们走了。 国内自改革开放以后一直在倾力打造民主与法治，动不动就黑吃黑火并给政府添麻烦是要不得的，听到了何长源的汇报，这事儿就连强大如坤哥也有些头大。 这里是他的地盘，以他屁股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他是绝不允许有人楔进他的地盘来的，虽然他自己名下并没有收债业务，但这个业务在所有人眼里看来应当也是属于混江湖的人做的生意。 但是现在对方就是这样温柔而又强硬地楔了进来，他不是搞不定这四五个人，还是有没有这个必要。 对方带枪上阵，直接让警方查他们的枪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的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杨家勇与李俊东的情况已被打他听到了很多，曾经就有人查过他们的枪，结果一无所获，而且背后主使查枪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少，更让他犹豫的是这个杨家勇与潘越明去年还打死了一个人，结果杨家勇根本就没进去，潘越明也只在警局呆了几天就啥事没有放了出来。 何长源问：“他们明显是要过河来找生意做，怎么办？” 思考再三，他决定暂时先不动杨家勇他看，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还会玩出什么花样，就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再带太多人去堵他们了，派一两个机灵一点的弟兄跟他们亲密接触接触，大家做做朋友看看。” 何长源跟着何长坤有几年时间了，自然明白他大哥是什么意思，就一脸阴笑地点头说好，说我就不信玩不死他们。 何长坤叼了一支烟再次强调：“别急，先做朋友！” ------------ 第87章 小陷阱与软实力战略 无形之中，双方的斗争看似平静其实是在升级，但无人知晓。 杨家勇与潘越明回到了学校，照例一起去找李俊东向他通报每天过去红峰市场那边的情况，李俊东不在，二人去店里打台球，看到梅花从欢乐谷出来就问她李俊东哪去了，梅花说他去医院了，方达的老婆生了，不过过去已有一段时间了，相信很快就能回来。 有些事电话里说没意思，特别是像今天这么有内容的故事，一定要当面吹的，二人就继续打球。 朱惠的预产期延后了三天，医生也有点急了，方达决定就要剖腹产，但她丈母娘反对说自然分娩对孩子才最好的，她当年生朱惠时就晚了好几天，结果一拖一拖直到过了预产期第四天才生了下来，最终母子平安，只是生得比较辛苦，朱惠失血有点多。 李俊东去医院看望他们一家，顺便打个红包。 方家还有朱家娘家前来看望的亲戚太多了，医院的房间不够大，方达给他介绍一些重要的亲戚认识后，李俊东从房间里出来，坐在过道的长椅上休息，黄婷婷一直都在，从房间出来后就坐在李俊东旁边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李俊东问她现在跟吕顺相处得关系还好吧，黄婷婷说：“前不久吵过一次嘴，不过他很会哄人的，现在都没啥事了。” 说这话时黄婷婷的眼睛还不时往房间里看，李俊东没有注意她眼中的神色，就一边抽烟一边问她工作的事。 黄婷婷答非所问，突然说出一句话来把让李俊东吓了一跳。 她说她突然很想给吕顺也生个小孩！ 看到李俊东惊讶的表情，黄婷婷有些脸红，又瞪了他一眼说现在没结婚就生小孩的人多了去。 李俊东收起惊讶的表情没有出声。 他能理解黄婷婷此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愿望，原来结婚多年没有怀上是丈夫有问题，现在她与吕顺相恋两情相悦却因为家庭背景相差甚远，直到现在吕顺都不敢向家里公布他与她的恋情。 这一年来她一直很努力地在改变，看起来她的工资比吕顺还高，但事实上她只是一个爱上了白马王子的灰姑娘。 国内的情况就是这样，官员世家的权力如果要换算成钱都没有公式的，再多钱的老板在一定级别的官员眼里都不算啥。 李俊东知道如果黄婷婷想奉子成婚其实不是一个高明的办法，最终的结果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让李俊东为难的是，黄婷婷奉子成婚的想法肯定有，但她突然间想要生一个孩子却不完全是为了这个，一时间他也不知怎么劝解她，只说这事儿好像挺大的，是不是得慎重考虑。 黄婷婷没再理他，这个想法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从脑海里萌生。 方维来了，见到人太多进去看了一下嫂子与侄儿也就出来了，然后跟李俊东汇报上次他布置的事。 按照日程的安排滚石公司应当差不到了要做决定的时候了，他们与鸿雁娱乐的正式协议还没有签，雅声娱乐的最后一轮报价刚好是踩着鸿雁娱乐的价格报的，只比他们的价略略高出了一个小零头。 现在反正也没事，李俊东就让他约滚石娱乐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对方因为在内心已经放弃了雅声娱乐，方维在电话里费了好大的劲才缠到对方答应最后再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 对方说再谈一次也没有用，他们已基本上定下来了，就算他能比鸿雁娱乐便宜也不会考虑，除非他们还能有大幅度降价才有希望。 希望依然很渺小，但李俊东还是要的。 与方维一起过滚石负责人所下塌的酒店，他最后一次为这个单子而努力，经过一家商场前他特意买了一盒上好的茶叶带上。 电话里对方说得严肃，见面时大家的气息还算融洽，对方问李俊东与方维还有没有进一步大幅降价的空间？ 降价已基本上不可能了，因为再降就真的会亏本，或者是想办法控制成本把活儿做毛糙，这是雅声娱乐不会选择的方向。 不过大家虽然都是同行，但前端后序不一样，再加上他们在香港，对枚阳这样的同地城市根本不了解，所以对雅声娱乐或者鸿雁娱乐承办一场这样的大型演唱会成本与利润到底有多少并不了解。 东扯西扯地闲聊一阵，李俊东非常抱歉地告诉对方：“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实话，枚阳市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娱乐公司或经纪公司其实就没有，不管是看上去还挺场面的鸿雁娱乐还是我们，我们都是靠帮且像你们这样的大的娱乐或影视公司做外包吃饭的，这次我们的报价已把毛利率控制到了行业平均的百分之三十五以下，纯利可能就更低，真的就没有办法再降价了。” 他说出这句话时，对方明显心中一惊，因为毛利百分之三十五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一旁的方维也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这早就是成本价了，还哪来毛利一说。 李俊东没有顾及对方的想法，还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方维一眼，然后二人就起身告辞。 死缠着要与对方见上一面，见面后就只为说上这样一句打肿了脸充胖子的话，进了电梯方维就忍不住问：“明明我们的报价已没有利润，你为什么还吹牛说还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润？” 李俊东微微一笑说就算我们做不到的单子，也别让鸿雁娱乐好受。 话说这么明白，方维也就懂了，他相信滚石的人在知道了雅声娱乐的报价还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润之后，肯定要会去向鸿雁娱乐进一步压价，如果鸿雁娱乐不能继续降价，反过头来他就会觉得鸿雁娱乐不老实，到时再找雅声娱乐也不是没有可能。 攻与守的转换！ 业务上的竞争本来就是套路很深，尤其是这种针尖对麦芒的竞争，没有一些手段，往往就会在竞争中处处挨打。 方维说李俊东的这招实在太损了，李俊东说：“其实也没有用，因为双方竞争得太凶，价格放到这个水平其实这个单子已是一块鸡肋，做到这个单子与不做到这个单子都已意义不大，出这样一个怪招只是不服气鸿雁娱乐一直压着我们打，也想让他们痛苦痛苦。” 方维想想也是，然后问：“万一滚石再回过头来找我们，我们还降不降呢？” 李俊东说：“不降，把单子推回去给鸿雁娱乐做，没有油水的鸡肋就让他们去嚼。” 方维感叹道，雅声娱乐的运气其实很好了，去年捡了华风的死鱼，平白多出了十几万的设备还有大量的客户信息以后他们过往的报价合同资料，也算是快速入了行，接下来又做了刘天王的演唱会也上过报纸算是风风火火，但对于整个行业其实竞争比我们在开办这个公司之前料想的竞争环境还是要紧张得多。 李俊东点头说他分析得很对，当初对行业的估计还是太乐观，现在入行后发现竞争对手还真不少。 沿着这个思路，李俊东发现要靠这样一年月只赚三、四万的赚钱速度想把雅声娱乐变成一个大型娱乐公司还真的不容易，哪要怎样才能把它做大做强呢，看着一边开车还一边哼着歌的方维，他脑海里一个念头就闪现了出来。 娱乐公司如果光靠硬件竞争那就太低端了，鸿雁娱乐声称投资了800万，雅声娱乐要追上他们的硬件太难，但雅声娱乐也有雅声娱乐的优势，而这优势就在方维与方达身上，他们都是玩乐队出声的，对音乐兴趣浓厚，只要给他们空间与时间，让他们自个儿弄了一张有质量的唱片来，说不定就会跟郑江一样一炮而红呢。 就算半红不红，到时方维方达顶着一个发过片的歌手或者至少是枚阳市第一流的后台音乐制作人的身份去找这些娱乐公司谈单，直接与那些大牌明星交流做朋友，要再接这些演唱会的单子就会相对容易得多，也可以直接抛开鸿雁娱乐这样的娱乐公司的低价竞争。 他们上次刘天王的演唱会办得很好，谷蓉与方达的乐队的助唱就是一个很强的亮点，他现在的思路就是要强化这种软件上的优势，这是人的优势。 鸿雁娱乐就算有在音乐素养上不输于方达方维的兼职艺人，但实际上用起来毕竟无法与方达方维比，原因很简单，方达方维都是带着老板的心态在为公司做事的，比打打酱油就拿钱的兼职艺人自然高出了一个层面。 方维人长得丑，但唱歌的水平没人敢说不好，尤其是三楼的录音棚装修好之后，他们兄弟俩只要有空就抱着乐器在里面挣腾，估计是被郑江出片的影响，相信他们虽然没跟李俊东提过要出唱吧，估计暗地里都在努力。 让这样的人当老板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凡事又不能一概而论，现在李俊东就要利用他们这个优长。 李俊东说：“听你哼歌水平似乎比以前又进步了。” 方维说那当然，接着又问老早前跟你约了要一首歌的，啥时候给我写啊？ 李俊东说你还真想出唱片啊，方维回答说反正这一辈子我不出一张唱片都是不会死心的。 李俊东就假装开玩笑地说：“要不带上方达，咱们哥仨一起弄一张合辑。” “你说真的？”方维一激动，转头看着李俊东，就忘记了还在开着车。 李俊东看到前方有人，大喊刹车！ “滋”地一声，方维猛然踩死了刹车，坐在副驾驶上的李俊东差点一头撞碎前面的挡风玻璃。 好在没有撞上人！ ------------ 第88章 翻好歌吃大户 听到李俊东说要弄一张唱片专辑，方维的反应实在有些夸张，好在没有撞上人！ 回到雅声娱乐后，他怕李俊东反悔硬拉他去录音棚狠狠地秀了一把歌技，李俊东自己也秀了一把嗓子，效果比他就差了些。 李俊东说刚才的提议有点垃圾，方维就急了，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李俊东说不反悔，唱片咱们还是可以弄，但你们兄弟俩人上就好了我就不参与了，我答应给你们一人写一首歌，你们兄弟俩天天在捣鼓这些，多多少少也弄出了一些作品吧。 只要李俊东不反悔就行，方维告诉他，他已写了不下十首歌了，其中自我感觉不错的就有三四首，方达也写了几首曲子不过词还没弄好，如果李俊东答应两首的话，加一起就有七八首了，郑江怎么说也得向他要上一两首，这样一样十来首歌都差不多了，并且品质绝对不差。 李俊东说：“那你们先做准备，按流程把制作费用与发行费用分别计算出来，制作费用上别省，发行费用由于我们没有发行的通道商资源先别管他，先把音乐本身的品质打造好不能潦草，我写的歌都会是精品，每一首都希望能与给到郑江的那首歌一样地火，如果给我弄得不伦不类的四不像，这件事就随时切鸡鸡。” 方维说放一万个心，我们兄弟俩这一辈子说不定就只出这一张专辑，自个儿的事哪能马虎，李俊东说那过几天我把词曲发给你们。 方维说还等啥，丢过一把吉他就要李俊东现场秀出原创来给他听听。 这个要求李俊东还真不能答应他，他脑子里好歌太多了，可以信手捏来，上次在给郑江的那首刀郎的作品时他就在这个问题上考虑了很久。 他的这种行为本质上是属于剽窃行为，所以他得慎重，有几个原则他必须坚持，第一是必是剽窃确认是要能火的经典作品，但又不能是记忆中原作者的成名作，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次剽窃行为让原作者被扼杀在创作的摇篮里，另外他还要考虑到歌曲由谁来唱，唱出来是否合适的，不能让珠玉蒙尘。 从雅声娱乐出来，一路上他开始考虑选择哪首音乐作品的事儿来，当然他这次考虑的对象不会再是刀郎，还是那些比他名气更大产量更丰富的音乐人，因为只有产量更大，名作更多的音乐人，拿他两首小歌对他的影响才会不大。 一边开车，一边想着。 一个一个如雷贯耳的音乐人从他的心头掠过，从伍佰、周华键、王力宏、再到林俊杰，都是不错的挑选对象。 最后他锁定了一个最为重量级的天王级音乐人，这个人甚至是不能用天王来定义，他就是亚洲2000年以后最顶级的没有之一华语音乐的第一人，台湾的周先生，周天王有海量的风格各异的经典作品，不但他自己唱，还且还常常给别的成名歌手写歌。 从一定意义上讲周天王的唱功似乎并不怎么强，但他的风格韵味却无人能敌，他是真正的大师，他的作品一经进入歌坛就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潮流。 这样的音乐巨人，取他三五首作品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这样他内心的压力就小，不会再像上次取了一个尚未成名的刀郎的作品一样一直耿耿于怀。 想到了周天王，然后他所知道的他的经典作品《千里之外》、《青花瓷》、《双截棍》、《以父之名》、《晴天》、《七里香》、《龙卷风》等就开始在脑海里回荡。 周天王已经出道应当又出了一两张专辑了吧？ 在音乐厅前停了车，李俊东过去跟键盘手聊天，问他对周天王的歌曲喜欢吗，那键盘手说超爱，顺手就弹了他的一首曲子，他预估这个音乐奇才一定会火过香港的四大天王，再叫来梅花问现在唱吧里有没有这个周先生的专辑《Jay》，梅花说我们买碟为了省钱都是盗版合辑，哪有原版专辑。 这年头内地城市里放的歌百分之九十都是盗版，要买到真的原版专辑还真得花时间去找，李俊东打电话给方维让他买周天王的全部专辑，方维说我宿舍里就有，李俊东再问他喜欢他的风格吗，方维也说超爱。 李俊东回来了，杨家勇与潘越明放下杆子就来了。 三人一起喝酒，李俊东就听他们讲述了今天在红峰市场中的情况，杨家勇说对方带了十几人堵上他们了，李俊东也吓了一跳，杨家勇就拍了拍腰上说今天特别有感觉，似乎知道一定会遇上他们，所以特意带了家伙去的，果然还没亮出来对方就不敢动了。 听完他的叙述，李俊东说很好，但强调说有些东西露一次就行了，以后没事儿身上不能常带真家伙，小心警察突袭查你。 经历过一次查枪了，杨家勇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有反驳。 大家干一杯，杨家勇说：“那现在按你的安排，我们第一阶段的事就做完了，接下来还要继续吗？” 李俊东点了点头，再喝了一口酒：“以后间隔几天再去一次，下次去时就把你们原来代人收账的广告单贴一张在自己的铺面门口，不要太显眼让旁边的邻居知道就行了，太大了那样会让管理处刘主任为难。” 原来李俊东安排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杨家勇内心非常感激，他现在真的需要快速找到业务，不然不偷不抢身上没钱久了，跟随自己的十几个兄弟就会团不住。 潘越明说你的铺面到底什么时候会真的租下来，今天那刘主任见到我们过去又在催付款了。 李俊东说没事儿，反正现在手上也没产品，晚付一天钱就晚付一天，一直要拖到拖不下去的那一天为止。 潘越明又问这里开档你不会也是为了等增值吧，如果有产品的话呢？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李俊东就反问他是不是有那些背着文件袋穿得很斯文的人找咱们了，说要让咱们代理他们的牌子在市场中销售？ 潘越明说遇到过一两个，不然也想不到这个。 李俊东说选择代理商品很重要，我们不能光听他们吹牛，不过不了解也是选不到好产品的，以后再遇上他们就将他们的产品传销单及加盟的推广计划各要上一份，你也可以把我的电话留给对方，适当的时候我想代理一两个牌子的产品来卖一卖。 潘越明说好！ ------------ 第89章 家乡来人 夏妍来了，说：“你们三个人偷偷摸摸地在这里喝酒也不叫上我，太不够义气了吧。” 李俊东知道她最近跟杨家勇还有潘越明都走得很近，只要她有空就带他们去别的桌球城赌钱，这段时间以来杨家勇主要的收入来源就靠他，不然以现在杨家勇的花费早就没钱了，不过这段日子她与李俊东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一些，原因还是上次圣诞时她竟然主动找了苏紫，这让李俊东下定了决心与他保持距离。 李俊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潘越明就邀她过来一起喝。 音乐厅的客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大家都不再聊天就静静地喝喝酒，吃点东西。 音乐厅的客源真的培养起来了，因为性质的原因，音乐厅的客人比唱吧的客人粘着度高得太多，每天里都有一半座位都是枚江大学比较有素质比较有消费能力的教职工团队占了，梅花与展成双合议后分几次偷偷地换了菜单，换下一些单价比较低的商品，增上了一些单价比较高的饮品与小吃，同样的上座率的情况下，整体的营利能力比原来又将近翻了一番，常来的客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夏妍坐下后不会老实的，眼睛骨碌碌地打转，笑说：“赚钱还是你李俊东牛，看来我如果有一天想赚大钱还是傍上你。” 李俊东一听苗头不对，连忙打住说：“以后如果你再敢对我女朋友乱说乱话，以后大家朋友都没得做。” 夏妍就沉默下来，真的不再说话。 李松南打来电话，说他前天又买了几台针车设备，现在身上的钱全用空了，李俊东答应过借他们二万一直没有兑现，就说明天最晚后天给他。 李松南说明天老家有几个车工过来，同时刘芳晴老爸还有他的父亲也会一起过来，健身馆空房间大把，原来就有供客人临时休息的休息室，但是没有被子，现在他手上连买被子的钱都没有了，另外来的人有点多，他想借李俊东的车子去接一下，这样比较有面子一些。 雅声娱乐去年赚了点钱，方达初买了一台二手车，现在他的陆虎不在关键客人时也一般是他自己在开，李松南第一次开口借车他不能拒绝。 另外李松南的想法是对的，他们的厂子才刚刚开起来，家里的人第一次上来看，无论是对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还是那些乡亲的车工来说，给别人一种有钱的感觉很重要，所有人都只会支持有钱有能力的干大事。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如果有一天厂子付不出工资要拖一拖，那些来打工的老乡知道老板是有钱的也就不那么担心，拖多几个月也没问题，如果认为老板本身就啥都没，保管拖二个月工资就是极限。 李俊东说现在车在学校这边，你有空就过来开过去。 李松南愣了一下说好。 李松南的父亲是他大伯，既然大伯来了他不过去一下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挂掉电话李俊东又重新打回去，说：“你不用过来拿车，明天我去火车站帮你接他们，这样你就不用多跑一趟。” 夏妍看着他接打电话，说：“看起来你需要助理了，我给你当助理吧，像刚才你说让你堂哥过来拿车，一转头就说自己送过去，我看你现在工作量太大了，脑力呈透支状态了，这种状态很容易犯错误的。” 白了她一眼，李俊东知道这个妖女不管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眼力还真的很毒辣。 说起来李俊东的助理已不少了，在传世网络那里他有展成双为他专门聘请的一个助理叫汪权。另外没有叫助理的助理展成双肯定算一个，黄婷婷也算是一个人，还周彩华也常帮他做一些秘书性质的工作。 纵然如此，李俊东还是忙，脑子里每时每刻都装着无数的事，他也一直在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信得过的人真的不是那么好找的，那是管理学上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一个成功的老板需要用一生时间去修炼的最大的功课，在这个课题上永远没有顶峰。 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李俊东说不喝了。 次日中午，李俊东先从梅花手上抽调了一些现金然后去火车站。到达时李松南已提前到了。 火车晚点了十来分钟，刚好李俊东就把钱给他，然后顺便问了一下这些天来他的工厂的各项事项进度。 营业执照还在办理中，第一次买了三台平车已安装调试好了，目前已有两个原来刘芳晴认识的朋友已在车间上班了。 订单是原来通海皮具厂一个合作商那边发过来的一个最简单的加工单，就只做其中两个工序，皮料与底料都是对方裁好了发过来的，工价当然不高，不过在设备一到就有单有人开工也能看得出刘芳睛办事还是有些麻利的。 二人正聊着，火车到站了，家里来的一共有六人，三个是刘芳晴打电话联系或家里人帮她请的以前在别的皮具厂或鞋厂做过车位工的熟手车工，另外就是李松南的父亲与刘芳晴的父亲，还有一个人李松南也没有提过，就是村里的隆叔，估计今天刚好是个凑巧一起了。 隆叔年初时曾说过到枚阳后要找李俊东给他介绍工程的，元宵后他也上枚阳来了，但并没有来找李俊东，因为他手下的十来个人一直有事儿做。 前几天他母亲大寿刚好回了村子，摆完母亲的寿宴酒席本想呆两天返枚阳的，刚好昨天在村里转悠听闻了李松南他爸要上枚阳来看儿子与未来的儿媳妇开厂，所以就提前一天同大家一起过来了。 大家见面打招呼，把行李搬上车后，李俊东先带大家去吃饭。 饭后一起健身馆，看到儿子女儿开起了厂子，二个长辈都非常高兴，对于李俊东竟然能在城里买下这么大一处房子，二人更是惊讶万分。 大伯来了，是带着任务来的，因为李俊东的父母从来只听说过李俊东在枚阳又有店子又有公司，所以他们这次上来是特别交代过要他大伯一一核实的。 李俊东不得矣又带他们去了学校看他的几处店子，至于娱乐公司那边他本来就不打算带他们过去了，因为娱乐公司的营运方式农村人一时半会是弄不懂的，看多了只会让他们担心。 但隆叔还是坚持要过去看看，李俊东也只好带他们过去。 这一圈转下来，李俊东的神话也就成了真实，隆叔更是确信李俊东一定是在市里找了大靠山，不然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有些事情没法解释也就不用解释，再次回到健身馆，看到有两个人抬着一些东西上楼上去，李俊东就跟着上楼到凌菲与傅湘合开的瑜伽馆看一看。 傅湘正与几个请来的教练正在布置场馆，她的要求挺高的，以前房中留下的物件不少，一些比较旧的物件她都不想用，坚持要采购全新的。 她们的条件很好，开这瑜伽馆并不急，所以这些天的动作就没有刘芳晴开厂的速度快，一切没有布置好之前也没有急着营销宣传，客人学员自然一个还没有，开业典礼也还没定日期。 李俊东过去跟他打招呼，问凌菲没过来吗？ 傅湘就埋怨说：“本来说好下午三点过来的，但到现在快晚饭了还没来，电话也没有一个。” 健身馆原来只有一套电路与水路系统表，现在大家共用，在没有分开装水电表之前，李俊东想先把有些事跟他们两家说清楚，这样可以减少他们作为邻居以后的麻烦。 凌菲是个比较守信守时的人说了来不来，李俊东就觉得奇怪。 ------------ 第90章 苏紫真的出事了 把刘芳晴叫上来，跟她三人一起说一下以后电费分摊的事。 傅湘说这个好办，等周末她会叫老公公司的电工过来重新装一套新的电表与水表。 刘芳睛年轻不大，但还是懂得搞好与邻居间的关系，说厂子里机器用电多，前面这些天的电费就算她们的就好了，投桃报李傅湘就说以后刘芳晴如果想学瑜伽的话过来练习就好，肯定给她免费。 正聊着傅湘的电话响了，站在一旁的李俊东听得出好像电话是凌菲打来了，因为傅湘在电话里说现在李俊东正在咧。因此他对电话的内容就有点好奇。 然后他听到了傅湘竟然在电话里似乎说到了苏紫的名字，并且说这话时她的脸色也有些的惊讶，感觉到李俊东正在看着她，然后她就压低了声音。 电话挂完了，李俊东问是凌菲打来的吧，傅湘迟疑了一下却说不是的，另一个朋友！ 李俊东与傅湘以后一定会熟起来，但现在他与傅湘毕竟只第二次见面，傅湘既然说电话不是凌菲打的，李俊东就不好再追问。 闲聊几句与刘芳晴一起下楼，李俊东心中纳闷，拿出电话他想拨打一个电话给凌菲问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问起。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他最开始担心的还是凌菲与傅湘的合作还在刚开始似乎就有了间隙，但刚才他又在电话里听到了她说苏紫的名字，她认识苏紫不奇怪，但她们会在这样一个电话里聊天苏紫就让人想不明白。 这一切让他的担心又多了一重，打电话给凌菲去盘问这事不太好，他就打电话给苏紫，2001年的全球通能通到的地方其实是很有限的，苏紫经常在香港的时候不多，电话根本就不在线。 晚上本来说好了再去外面的店里吃的，但李俊东大伯与刘芳晴的老爸都怕花钱坚持要自己做饭，农村人懂得节俭，这也是保障小工厂能低成本运行的一个重要条件，刘芳晴与李松南手上现在钱都紧，于在大家就在家里自己弄。 人又多，等一切弄好再吃完饭就到了晚上八点半了。 现在这厂子主要是刘芳晴抓主，刘芳晴的老爸这次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他要会留下来帮女儿女婿做事业。 李松南老爸本来也有留下来的打算，但毕竟儿子与未来的媳妇还没结婚，如果他也跟亲家要一起凑在这里就怕久了生矛盾，估计看一看儿子与未来的媳妇开厂是怎么一个样子的就要回去，李俊东留他说难得来一次枚阳，就多呆几天，等过几天周末了他开车带他们去枚阳市逛一逛。 大伯笑呵呵地答应，看着儿子开厂子了，他心里担心中也高兴着，不过李俊东对大伯的性格也有些了解的，今天才周二估计等不到周六他就会返老家。 隆叔一个劲地赞他们兄弟都有本事，又问他能不能介绍一些能搞到一手工程的人物给他认识，这确实让李俊东为难，他怎么解释说真不认识做建筑工程或管建筑工程的朋友，隆叔都不相信。 又说他可不是为了自己才要求他帮忙，他手下的十几号弟兄谁都盼着他接一些价格好一些付款好一些的工地做，如果李俊东能介绍一些好工地给他，也算间接在帮同乡的乡亲们造福。 隆叔给他盖这么大一个帽子，大伯也在一旁劝他说如果真有认识的人能帮到老乡的忙就不要怕麻烦。 李俊东真不是怕麻烦还是身边根本没有这样的人脉资源，只能推说如果以后真认识了相关的人物，一定会想办法介绍给他的。 晚上九点半离开健身馆，回到宿舍怎么也睡不着，早上起来去课堂上课李俊东感觉到有些无法集中精神。 下了课电话响了，是他安排在传世网络的助理汪权打来的，他入职也有十来天了，在传世网络中任办公室主任一职，当然更重要的他是李俊东与宋凯文的代表。 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联系自己的老板。 李俊东问他有什么事，汪权说上次他交代的工作终于有了一点苗头了。 李俊东的精神一下就起来了。 在他所有投资的项目中，唯有传世网络的项目是风险最大的，他不想干预叶格成的工作，但他心中最大的一块心病他没有把握就一直放心不下。 那就是有关前世的《热血传奇》的进度，监管传世网络的工作与财务看起来是汪权在传世网络的工作任务，事实上李俊东之所以要招一个对这个网络游戏行业还算比较懂行的人来当这个助理，他给到他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调查盛大网络与前世那个游戏行业牛叉到逆天的首富陈老板。 因为他根本不记得《热血传奇》的韩国开发商的名字，所以他给到汪权的任务也只能从盛大网络与陈大大开始秘密调查打探。 这时《热血传奇》还没有面世，盛大网络也还只是一间极其普通的网络游戏公司又远在东海市，所以要了解到盛大网络的一些项目情况其实并不容易。 不过看起来这个汪权还是一个有办法的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了一些头绪。 上午还有一堂课下午也有课，李俊东这学期旷课比上期更甚，所以他不想再旷课就让汪权过学校宿舍找他。 半小后汪权过来了，然后告诉盛大网络目前手上正代理了一款韩国的游戏正处在双方技术对接中，估计也会在几个月内推向市场。 对于游戏行业李俊东的了解很少，他不知道把一款韩游变成中文游戏版本再到建立好服务器推出市场到底要多久时间，更不知道对方现在的项目还差多少工程量没有完成。 李俊东问他这些资料从何而来，汪权说他是经过几个朋友的朋友介绍，终于找到了一个现在正在盛大网络上班的旧校友才打听到了这些资讯的。 朋友的朋友介绍的关系已经很疏远了，关系的资讯肯定难以弄到。 还是没有具体时间，电话或网络上联络很难建立感情，李俊东当机立断再给他一项任务。 去东海，去找到他那个校友，不管什么方法要尽量弄到对方这个项目更准确的工作进程，必要时可以花点小钱吃他的那个朋友吃吃饭洗洗脚增进一下感情。 这个时候游戏行来的竞争还没有后来那么激励，对于李俊东的这个任务，汪权其实有些不理解，任何市场都会面临竞争，他认为传世网络一切只要尽力往前赶就行了，但李俊东还是强烈要求他按他的指示去办。 因为一旦他知道了《热血传奇》会在7月底之前推出上市的话，那么就算他不想干预《传世王座》的进度也必需强力去干预叶格成，因为这关系到整个项目的成败，他不但要对人负责，更要对结果负责。 汪权问他要不要跟叶格成请假，李俊东说：“当然要，但不能用我给你的理由。” 当助理的人理解力一定要高，汪权虽然是展成双找来的，但也是经过李俊东面试过的，他就算不能完全猜到李俊东的具体想法，但还是能理解他的一些做法，他说：“那我用一个私人理由去找叶总请假，明天就过东海市。” 用私人理由请假，这出差费到时就不好在传世网络报销，李俊东身上也没有钱，不得已又打梅花的电话，问她从欢乐谷与音乐厅的未分配利润中再挤一些钱出来。 次日汪权去了东海市。 三天后他打回电话说盛大的《热血传奇》具体面市时间最早会在七月底，最晚也不会过九月底。 现在是4月，工作进程精准到这个点，可能再精准的时间盛大的陈大大自己也没有，李俊东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俊东知道《传世王座》在游戏品质方面肯定比《热血传奇》要差上一个层次，这是由于目前国内游戏行业的大环境所致的，一时间就算叶格成再天才也没有办法以一人之力改变，但至少按叶格成给到李俊东的进程，《传世王座》会在《热血传奇》之前面市，不管以后游戏的成绩如何，这件事本身就是破冰之举，多年以后等网络游戏大行其道这足以写入网络游戏的历史。 挂掉汪权打过的电话后，李俊东一向平静的心境竟然有些激动了。 他决定去找叶格成，以前有些不能说的话现在他可以说了，虽然按时程《传世王座》会在《热血传奇》之前被推出，但时间上其实都咬得很紧，他还得给叶格成念紧箍咒，因为游戏开发是一个技术性的活儿，万一突然在哪个环节上卡了壳，一两个月解决不了也是常有的事。 开车去传世网络，在叶格成的办公室，李俊东跟他从汪权请假的事聊起，然后说到了他请假的真正目的以及他所了解到的盛大网络的《热血传奇》项目进度，这都让叶格成瞪大了眼睛。 第一次见面时李俊东就跟他提过盛大网络与韩游，没想到他对这个远在天边的竞争对手竟然重视到了要特派专员去打探的程度，而得到的资讯也让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迫感。 二人正在研究对手，电话响了，是凌菲打的。 李俊东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前几天有关傅湘在电话里提到苏紫的事害得他一晚没睡好，但起床后各种事情忙起来，他终归还是把那事给忘了。 “现在有空吧？”说这话时凌菲的声音好沙哑。 李俊东关心地问：“有什么事你说，听你的声音，你好像感冒了？” “苏紫真的出事了，你现在过我家来，我慢慢给你解释……” 凌菲这一句话说完，没等李俊东回答就把电话挂了，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李俊东怔在当场，他的心脏就像被铁锤重重地击中…… …… …… 看到这里的朋友应当都是喜欢本书的，求不吝收藏，求鲜花、求中肯评价。 ------------ 第91章 失联巴格达 苏紫出事了，并且是几天前就已经出事了。 她与HEBE还有另外一位凤凰台的工作人员于3月3号离开香港，在马来西亚刚刚做完一次名人采访录，本来是要返香港的凤凰卫视休息两天的，临时又接到了台里一个新的工作任务，要派遣她们前去中东做一个关于世界能源问题的专题报道。 于是她们便没有回港，还是直接经雪邦机场转机去了阿富汗，在阿富汗呆了几天在当地华人团体的帮助下做了几例实地调查与采访，第四天转机伊拉克巴格达国际机场。 此后，她们一行三人便与台里彻底失去了联系。 他们最后的行程记录只能查核到巴格达国际机场的出入境登录，还有她们用自己的护照电话联系预订了酒店。 最终她们没有入住酒店，至于她们是自主去了别的地方，还是发生了意外，根本无从知晓。 她们失联了！ 并且是失联在这个世界最混乱的一片土地：战乱纷纷的中东。 按照台里的工作制度，所有在本港境外采访或办事的工作人员每天天必须向台里汇报一次工作进程与次日的行程安排，当接连三四天没有接到HEBE与苏紫工作组的工作汇报，意识到有可以发生意外之后，凤凰台的领导也很非常重视，马上启动了应急措施。 3月12号，他们就此事紧急联系了驻伊拉克的外交官，并通过他们向当地警方报了案。 三天后，巴格达警方查遍了所有出入境记录还走访了在巴格达附近几个较大的华人社团，但都没有发现她们三人任何行踪。 于是当地警方非常抱歉地通知外交官，这三名来自香港的华人新闻工作人员有可能在巴格达遇害或遭遇了*、宗教分子或民族分子的绑架，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从欧美以及东南亚前往或过境巴格达的旅客遭遇不法分子绑架的事件已多次发生，并且与苏紫她们到达巴格达的同一天，失踪的人员还远不止他们三人，警方在调查期间陆续已接到了不下十起疑似失踪失联的报案，大约有多达二十余名来自不同地区的境外人员在同一天于巴格达国际机场下了航班之后就无故消失了。 事件迅速发酵，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只是2001年国内的媒体的发达程度还不高，另外在中东地区的人也少，没人对此事重点关注。 3月16日上午，凤凰台面正式通知苏紫的家人他们的女儿在正常工作中失去联系的消息。另一方面台里也派出一支调查组前往伊拉克，力求通过最严厉的外交手段敦促当地警方加紧侦查，尽一切力量保证合法境外新闻工作人员的安全。 到目前为止，尚且没有任何组织与个人表示对此事件负责。 凌菲得到消息时是3月16日的下午，也就是李俊东在健身馆与傅湘对话的那一天，今天的时间已是3月21日，苏灿然夫妇已办理好了前往香港的签证并于上午上了飞机。 听完了宋凯文代凌菲表述的一段这么长的事件描述，李俊东握着茶杯的手指骨节节发白。 巴格达、失联、这样两个让人恐怖的关键已完全乱了他的分寸。 凌菲说：“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的心思也乱了，但这事已经发生，并且发生在遥远还混乱的中东地区，就算再有钱也鞭长莫及。” 她有想过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李俊东，但当时苏紫的父母已在家哭得一塌糊涂，而她自己也哭了整个晚上。 次日苏灿然去公安局办理前往香港的出入境手续，她又问过他们要不要安排让李俊东陪同他们一起去，他们夫妻似乎认为苏紫前往香港工作就是因为受了李俊东的刺激，对李俊东这个人尚颇有怨言，明确表示说不希望再来掺和这事。 凌菲与宋凯文能理解为人父母心中的悲伤，也不希望他们见到李俊东后再徒生怨恨，于是她就一直瞒着没有把这次事件通知李俊东。 一直以来，凌菲对苏紫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这些天来她们一直在心中祈祷，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事发后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昨天她还在医院打点滴。 李俊东懵了，他一时间也完全不知所措。 向凌菲要了凤凰台的联系电话，李俊东打电话过去，表明自己是苏紫男朋友的身份，电话转了几次终于转到了一个专门负责这次事件的工作人员手里。 对方的普通话很不标准，夹着英语与白话，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李俊东才核实了事件真的发生了，并且全过程与宋凯文夫妇的说法基本一致。 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让对方有任何最新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对方很体谅家属此时的心情，自然一一答应。 再与凌菲还有宋凯文研究小半天，其实根本拿不出什么很好的办法。 有些东西想太远了也没用，按凌菲提供的苏灿然夫妻的航班信息，估摸他们应当到了凤凰台了，李俊东打电话联系苏灿然。 接电话的人是苏紫的母亲，没说几句话她就开始哭着埋怨说如果不是因为跟李俊东恋爱受了刺激苏紫就根本不会跟那个HEBE去凤凰台。 电话无法在友好交流，李俊东心中正难受，但又不能责怪一个正在伤心绝望中的母亲，好在电话很快转到了她老公苏灿然的手里。 苏灿然的声音也很沙哑，但对他的态度还算好，他说他们夫妇也是刚到台里不久，现在正在听台里负责此案的工作人员介绍情况，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与HEBE的一个弟弟与另外一个失联同事的好几个家属，大家正在合计下一步的营救计划。 电话通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苏灿然知道的情况与原来台里通知的情况出放并不大，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进展，现场有些嘈杂，苏灿然也不跟李俊东多聊，就说有了新情况他会第一时间通知他或凌菲的。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李俊东感觉到如此束手无策。 事发地点在巴格达，中间关联的单位是香港的凤凰台，事件的性质是遇害、绑架或者是其他什么都还无从知晓，所有的营救计划都是无本之木。 无论大陆还是香港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还是太小了，中东的局面又那么复杂，就连外交官涡旋这事也颇费周章，说白了当地警方或政府基本上可以说不会因为一些外交官的强硬言词就真的不失成本地展开什么特别行动。 突然间李俊东甚至开始怀疑伟大祖国是否真像老百姓想象中那么强大。 ------------ 第92章 香港一行（1） 保姆做好了饭菜，明明有些饿了李俊东又完全没有胃口就喝了几口汤。 而伤心更甚的凌菲联汤也一口没喝，宋凯文也拿她没办法。 从他们家出来，宋凯文不放心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开车，怕他有危险，特意打电话叫皮笛过来帮他开车送他回学校。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时候，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李俊*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回到宿舍楼下，上楼前刚巧遇上了潘越明与杨家勇，他应当是找他有事的，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情关注除苏紫以外的任何事情，就让他们开车先帮他送皮笛回汤生源。 潘越明看他的脸色不对，也没有多问。 一个小时后他们送完了皮笛再度回来，李俊东本来也不想告诉他们有关苏紫的事，但估计皮笛已说了一些引子，所以潘越明直接问及此事，李俊东就只能告诉他苏紫失联了，疑似被*绑架或杀害，事发地点在中东的巴格达。 从来不看新闻的杨家勇还在问苏紫不是在香港吗，哪个巴格达？ 李俊东告诉他说：“就是中央台新闻联播上经常打仗的那个巴格达，她与同事一起去巴格达做一个关于世界能源的专题，下了飞机订了酒店然后人就不消失了。” 二人惊呆沉默，不再说话。 打开电脑拼命地搜索关于香港、关于凤凰台，关于中东时局，关于*与民族分子的一切新闻与资讯，李俊东的脑子越来越乱。 手机响了，是叶格成打的，李俊东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没心情接听就丢在一旁的茶几上。 铃响一分零六秒，系统自动断线后便不再响了。 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手机又响了，是方达打的，李俊东还是没接。 再过了一阵他再打李俊东仍然没接，等到第三次响铃时号码就变成了方维的了，到第四次响时就变成了黄婷婷打的。 李俊东最终接了电话说自己生病了，最近几天不管什么都不要找他，让她代他向方达方维解释一下，请大家多包涵。 …… 李俊东真的病了，又头痛又发烧。 关键的时候，夏妍又来了，帮他打饭烧水送药。 吃药的时候，李俊东说：“感谢你这么帮我，但你还是太聪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趁虚而入也不是君子行为。” 夏妍笑了：“其实我早就对你没想法了，帮你打打饭那是看你生病了怪可怜，我已看中了新的帅哥了，比你帅得多。” 李俊东不知她说话的真假，心中却在想不会是潘越明吧，这个魔女不会专挑有女朋友的男生下手吧。 心中这样想着，他却没有说出来。 李俊东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生病了，不停地在网上查资料，所有与中东相关的资讯都从网上找出来看，他越看越害怕。 次日他再打电话联系苏灿然，苏灿然说他的护照也只能到香港打止，根本去了不巴格达，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 所有的家属只能依赖于台里，而凤凰台里也没有办法，只能依赖于外交官，外交官同样没有办法，只能依赖于当地政府与警方，对当地警方来说这样的事几乎每周每月都发生，根本多得管不过来。 当然这只是基本事实，官方的说法还是挺漂亮的，会尽一切可能想一切办法保障境外人士特别是新闻工作者的人身安全。 李俊东听了苏灿然的说法，心里堵得慌，苏灿然又说：“我都快支持不住了，苏紫她妈昨天晚上发高烧进了医院，现在还迷迷糊糊的，一醒来就没完没了地哭。” 宋凯文联系到了一个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刚好是驻阿拉伯那边的外交官，正让他帮忙想办法，问他发生这样的事后家属要怎样正确处理，都是老朋友老同学，对方也没打官腔，很实诚地告诉他这些事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给政府施压是必要的，但一定不能撒泼或者单独行动，以免发生新的危险。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但都在想办法。 就算去不了巴格达，李俊东还是决定亲自去一次香港，2001年普通内地老百姓出入境管理的手续不好办，一般半个月办下来算是快的了，苏灿然有凤凰台的文件又本身是公务员，所以一切都快，但这事轮到李俊东私自行动却没有那么方便。 他打电话问吕顺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快办好签证，吕顺问他什么事，李俊东就把苏紫失联的事略略说了一遍，吕顺说出入境管理这一块好像没有很好的办法，找一家经常有人员出入境的大一点的公司开一个临时公差证明，然后回家乡的公安局去办，具体有多快就看你与公安局那边的关系了，最快估计二三天就能办好吧。 打皮笛的电话，让他给自己一个汤生源国际市场开拓业务员的身份证明，李俊东拿到证明后叫让刘魁直接开车杀回老家去。 回到县城，先到县公安局把出入境申请提交了，为了加快速度，他再给办事人员买了两条好烟，得到对方承诺一定会帮他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之后，他们才开车回家。 对于李俊*然没打招呼就回来了，而且一脸黑线眼框发红，李爸李妈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得了绝症。 李俊东现在这副样子说没事儿也没人信，刘魁就代他解释事情的大致经过给李爸李妈听，听后李爸李妈都沉默不语。 因为李松南的嘴不严，李俊东在学校里有女朋友的事李爸李妈早就知道，并且他们跟隆叔一样，一直在心里觉得儿子一定是找了一个了不起的女朋友，是因为女朋友家长的帮助所以才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前年定下的家里修房子的事，李妈已按照李俊东的意思在那块水田上开始动工打基石了，李俊东现在也没有心情得去看，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三天，公安局里收了他烟酒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说护照办好了，是临时工作性质的出入境证件，最长驻留香港的期限只有七天，从入境的第一天起算。 次日一早，李俊东与刘魁到县城拿了签证，也没回家，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开车返枚阳。 路上遇上了暴雨，到达枚阳机场时最终没赶上当天去香港的航班，他就买了飞深圳的航班，然后经陆路过皇岗口岸去香港九龙。 ------------ 第93章 香港一行（2） 从没让李俊东过来，他还是来了。 苏灿然还是很感激，这些天来苏紫的母亲一直就发烧没退，他也一直守在医院。 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去台里根本就没用，所有人对这类事都束手无策。 次日一早，李俊东还是跑了一次凤凰台，在那里缠了半天得到的资讯与最初的情况完全一样。 台里的一个事故处理的工作组早就到了巴格达，但当地警方对案情根本没有用心去搞，当局政府都没有办法的事，那些随时可能被*或民族分子火铳枪毙的小警官能有什么办法了。 官方的说法仍然漂亮，但工作组的人的切身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台里还有一个曾经去过中东去过巴格达的记者，也是HEBE的好友，李俊东请他与另外一个失联者的家属吃饭，向他了解关于中东的真实局面。 对方很负责地告诉他一个字，乱。 两个字：很乱。 三个字：特别乱， 一句话，就是比人们想象中还要乱。 重生穿越又如何，有钱有势又如何，一切都派不上用场，回到酒店李俊东心中十分沮丧。 门铃响了，李俊东开门却是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谷蓉。 在这个时候见到谷蓉确实意外，自从上次在机场分别，一晃就大半年了二人都极少有联系。 谷蓉的变化很大，与当时那个与人见面就喜欢脸红的她已完全不是同一个状态，这个美女也曾在一段时间里让李俊东刻骨铭心，二人礼貌地打招呼，握着她的手时李俊东的手都有些颤抖，只是这次见面的时间节点确实有些不对。 她的脸上也挂着悲伤，为李俊东也为苏紫。 李俊东给他倒水，谷蓉说：“三天前就从孔萱那里听到苏紫失踪的消息，我也很难过，她一直很勇敢，比我们任何人都勇敢，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去年过年我们俩都没回大陆，过年前的一天，我还见过她一次，她还请我喝过一杯咖啡，前天我去见了她的父母告诉他们我也是枚江的老乡，第二天他们想去烧香找不到地，还是我陪他们一起去的妈祖庙。” 事件的经过谷蓉也基本清楚了， 李俊东了一声谢谢。 谷蓉说吉人自有天象，她从来就不认为苏紫会有事的。李俊东也坚定地说苏紫不会有事的，然后说圣诞节时苏紫回枚阳时还提及你。 世事难料，不管是自我暗示也好，心理安慰也好，既然是失联，不管中东巴格达有多乱，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过多的讨论苏紫的事件只能徒增伤悲。 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苏紫的话题。 李俊东询问一些她这大半年来的工作与生活情况，与苏紫一样她初来香港也经过了一场非常辛苦的阵痛期。 学英语、学白话、拼了命的练歌练舞蹈，还要学习欧美与日本等发达地区流行歌曲的各种演唱技巧与网络，甚至包括国学与戏剧，总之都是高强度的快速提升自身的素质与修养。 不过现在一切都挺过来了，语言交流已没有了障碍，各方面进步很快，公司对她的培养力度还是挺大的，她的首张个人专辑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公司很多重量级的师哥师姐的演唱会或其他演出机会都会优先安排带她一起暴光。 李俊东在苏紫的事件之前一直很少关注香港的娱乐八卦，对此不甚知情，谷蓉说，有些事你不知情那是最好。 李俊东不解地问：“为什么？” 谷蓉就解释说前一段公司为了快速提高我在娱乐圈的暴光率，特意给我安排了好几次的绯闻，其中还包括一个同公司的大牌歌星，说这话时她的脸终于红了。 这是娱乐圈惯用的手法，李俊东听后还是感觉到有些不愉快，一个男人的本能在告诉他这是他的女人。 不由得又想起了前世的鱼妃，李俊*然问了一个让谷蓉觉得奇怪的问题：“我听说一些娱乐公司喜欢给新晋艺人取艺名吗？你有新的艺名吗？” 谷蓉愣了一下回答说：“老总曾问我过我一次要不要取艺名的事，说成龙、刘德华很大大牌明星是艺名，但当时我说谷蓉这这个名字就挺好的啊，老总也就没有再提过这事，不过公司的大部分兄弟姐妹基本上都取了艺名，就我艺名与本名是一样的。” 李俊东说还好，谷蓉问你这“还好”是什么意思？ 李俊东就勉强一笑说你的本名本身就挺有意境的，以后千万别改，做自己才是最好的，不要为了讨好老板或者为了讨好粉丝就刻意去把名字也改了。 谷蓉笑着说你喜欢的话，我肯定不会改的。 再问及她专辑筹备的情况，谷蓉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打印的文稿递给李俊东看，那文稿上共有十二首曲目。 曲与词都有，还有作曲人与作词人的背景资料以及歌曲的风格、优劣点分析，演唱时要注意运用的技巧以及情绪表达与铺呈方式等等，可以说是一份相当详细的策划资料。 在她的眼里始终觉把李俊东当成一名大师级的音乐人，当成是自己音乐路上的引路人。 李俊东在表单中看到了其中有二首歌是谷蓉自己作的曲，另外还看到了二个他前世就有印象的词曲作者的名字，李俊东知道这都是比较大牌的音乐人或制作人，相信为了这张专辑金牌公司是准备花大成本的。 这年代对于尚未发行的歌曲的法律保护还不完善，如果这些歌曲没有在相关机构登记认证的话，随意拿出来是有被竞争对手剽窃之后连官司都没得打。 李俊东说这些东西还属于公司的机密吧！ 谷蓉笑说再大的机密你也不会偷我的吧，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你知道我也是开娱乐唱片公司的哦，孔萱就是我公司的签约艺人，如果我愿意的话不出一个月我就可以让你的朋友孔萱成为这张唱片的主人。 谷蓉笑了：“那样大不了我被公司开除，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出一张唱片也是值了，到时我还可以赖着你要你帮我出一张唱片。” 知道她拿出这份资料心中真实的想法是要向自己请教，不过这东西还是有些高深，以李俊东现在的水平还真的要费不少时间才能看明白一点点。 不是他不想帮她，一方面他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份心情，另一方面还是他真的能力有限，看过一遍之后就李俊东把资料还给谷蓉，说这些东西说真的我是看不懂。 谷蓉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又说那我直接清唱给你听可以吧，你多少给我提点建议。 这个李俊东没理由拒绝，就点了点头。 然后谷蓉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开始清唱。 可能是受到苏紫的案子的影响，今天她的情绪终归是不太对劲的，唱到第三首快歌时就连李俊东也觉得不好，但他还没有指出，谷蓉自己也就唱不下去了。 不唱歌了，谷蓉说这张专辑是她唯一的机会。 金牌娱乐有一个习惯就是当高层看好了下面的某个艺人时是舍得下本钱，但如果不能一举成功，以后这个人就只能是被雪藏。 为了最大程度的换取顶级的曲目与顶级的制作资源，谷蓉与公司又签订了一从补充协议，如果这张唱片发行后达不到预期的目标，那么谷蓉不但分文没有，还会欠下公司一屁股债，以后就只能继续为公司工作数年来偿还。 物离乡贵， 人离乡践，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充满着陷阱与诱惑的花花世界，谷蓉也是拼了。 听完她的说法，李俊东也被她的勇敢与真诚所打动，沉默良久，他说：“前不久写了一首歌，觉得挺合适你的……” 去年李俊东给到郑江的那首《葛什喀尔的胡杨》早就红遍了大江南背，不但创下了大陆地区唱片与盒带发行的巅峰值，还且成了真正的烂大街的作品，就连在香港的金牌公司，几次的唱片发行筹备会上，制作人与营销团队者在研究它成功的要素。 她一直想求李俊东给她一首歌，但自从分开之后，她心怀对苏紫的愧疚连跟李俊东联系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再一次见面，李俊东竟然说为她写了一首歌，这让谷蓉的小心脏又怦怦地乱跳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她抓住了李俊东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 …… 求收藏、求鲜花、求支持。 ------------ 第94章 一曲东风破 受到签证的限制，李俊东在香港只呆了七天。 可能是水土不服再加上过来的那天本身就夹着感冒，李俊东的身体也不在正常状态，几乎每天都在感冒中度过。 低烧头晕，最严重的那两天几乎没法走路，只能呆在医院打点滴。 然后能活动的时间就是跑凤凰台还有相关部门，派烟酒，送礼都花了不少的钱，但最终对事件没有任何帮助。 中东就是那样一块地方，海湾战争结束七八年了社会治安就从来没有真正安定过。 苏紫所在的工作组失联事件牵扯到外交，牵扯到当地的军方与民族问题，还有宗教问题及武装冲突等各种各样的矛盾，美国总统都解决不了，别说是李俊东。 人在最无助时总需要寄托，困了累了心乱了分寸他也去妈祖庙。 一共去了三次，一次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一次是谷蓉陪他一起去的，一次是他陪同苏紫的父母一起去的。 临时工作签证只有七天的有效期，理论上只要他不过境，逾期一些时间也没有多大问题，但理智告诉他有些事实不接受也得接受。 刚巧在他的签证到期前的前一天，中东那边有一条非官方消息传来了，二十几名过境人士被一个叫ISQS的带恐怖性质的民族宗教组织秘密杀害了。 当时李俊东一度崩溃，紧接着官方就出来辟谣，说此消息纯属捏造，旨在制造恐怖气氛。 签证到期的最后一天，台里HEBE的好友通知李俊东先回大陆等消息，告诉他继续呆在香港也作用不大。 拖着一身疲惫他去了机场，安检时又因发烧而被拒绝上飞机，不得不再一次乘大巴转皇岗口岸陆路过境。 十来天没有处理任何与工作有关的事，家里积下了一大堆的事。 回到枚阳后他先去见望了一次凌菲，这些天来因为担心加伤心她也瘦了一圈，把一些必要的信息告诉她，二人互相安慰一番，次日为了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苏紫的事，李俊东强迫自己再次投入正常的学习与工作中。 对于喜爱音乐的人来说，音乐总是最好的疗伤武器。 谷蓉的新专辑要正式定稿并开始录制了，她再次联系李俊东，女生的歌李俊东了解得其实不算多，思考再三，他决定就从前世乔晓慧最喜欢的曲目中挑了一首，孙燕姿的《逆光》送给她。 这首歌他陪乔晓慧在卡拉OK厅唱过几次，只是李俊东对歌词的记忆力并不强，只记得旋律，歌词现在也无法全部想起来。 这一切都不紧要，真正的好作品是不会被埋没的，何况金牌娱乐也是一家一流的唱片公司，于是他就只填了一半的歌词然后授权谷蓉或她的同事们去修改。 拿到这首作品，谷蓉欣喜惹狂，次日再打电话来，她就说服了他的制作团队，要把这首歌作为整个唱片的二首主打歌之一。 谷蓉那边的事搞定，方维这边曾答应过的事他一直没有兑现，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兄弟自己的几首歌都弄得差不多了，只等李俊东的重量级作品上场。 原本三个人一起合作的唱片，因为李俊东主动退出变成了他们兄弟俩自己玩，后来方达因为老婆朱惠说坐完月子她也要弄一张唱片的，方达也退出说那干脆以后我们夫妻两弄一张不更好。 于是乎方达也退出了，不过这样也好，李俊东就只需要为方维一个人弄一首歌。 男声版的好歌李俊东熟悉的至少有上百首。 从上次锁定的记忆中周杰伦的歌曲中挑出一首《东风破》，先把词曲丢给方维，然后只要一有空他就亲自去参与方达与方维兄弟的编曲研究。 上一次把刀郎的作品给到郑江时，知道太麦公司的专业团队一定会尽力做好它。 现在他把比那一首更有名的作品拿出来，甚至可以说这是华语乐坛最尖锋的作品《东风破》给到方达与方维这两个还只能算是半专业的音乐人来玩，他还有诸多不放心。 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又想着一定不能毁了天才级大师的作品，李俊东尽管音乐水平一般，但对他们兄弟俩的要求超严，就算在最有限的条件下他也要求方达方维一定要把一切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每出一道音轨，他都让他们拿出来给原来方达乐团兄弟，还有郑江、朱惠、谷蓉、孔萱、甚至潘越明听，让他们去提意见，说感受。 功夫不误有心人，一遍一遍的探讨与论证，一遍一遍的改，一个月时间只为了一首歌，最终这首名曲还是被雅声娱乐弄出了一个斩新编曲。 当单曲EP在录音棚里正式版出来之后，李俊东也禁不住激动了。 这个编曲是在李俊东记忆中的原编曲的架构上不断加工完成的，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原曲的风格，他相信一流的曲、一流的词再配上这精工细活的编曲，这一首《东风破》一定不会埋没，它应当可以让雅声娱乐在最短时间内红遍大江南北。 一个月来每天只要一没课，李俊东就在雅声娱乐的录音棚里，苏紫失联的事件一直没有新的进展，《东风破》录制完工后，在音乐的带领下他似乎从苏紫失联事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而这时红峰建材市场那边铺面的租金与转让费就再也拖不下去了。 环境的变化，老的建材市场那边又掀起一股人谣传，说可能在年底前就要全部拆迁，红峰建材市场的开发商又在鼓吹说要涨价。 此事不知真假，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潘越明与杨家勇已在红峰市场那边混熟了，并成功接下了两单代收账款的业务并如期完成了任务，又搞到了二笔收入，相信万事开头难，以后随着这个市场的火热，只要立足在这个市场，就为这个市场的商人们收款，他们也能正式走上了一条全新的混社会的路子。 一个月的时间李俊东的音乐厅与欢乐谷还有雅声娱乐都在正常盈利，也让李俊东在财务上慢慢宽松了起来。 既然有钱在手上，那该交的钱还是交了吧。 叫上潘越明与杨家勇一起去红峰市场，李俊东不但把原来那两个铺面正式租了下来，另外又挑了三个铺面又交了订金。 苏紫失联事件过后，李俊东自己没有明显感觉，但无形之中他的性格却在变化，他变得果断而勇敢，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在心里斤斤计较。 ------------ 第95章 栽赃与绑架（1） 原来的两铺面租下来全部空着，只有杨家勇手下的弟兄们经常在里面打打牌，现在李俊东又租三个铺面，这事儿很快就被何长坤密切关注。 李俊东到底想干什么，纯粹是看好这市场的发展为了炒铺面赚钱吗？ 他总是不太相信的。 亲自打李俊东的电话，何长坤约他出来吃饭，想弄个明白。 接到电话后李俊东感觉到很意外，就问是不是杨家勇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何长坤说：“那都没有，就是最近闲得慌想找人聊聊。” 既然没事，无缘无故地打电话请他吃饭，李俊东跟他又不熟，就不想卖他面子，回复说：“最近几天事儿太多了可能没空，要不改天我请您！” 李俊东的这个回复还算客气，却让何长坤心里极为不爽。 他挂掉电话后拍着桌子大骂李俊东不识抬举，一旁的何长源就说是他自己惯出来的，早知道李俊东这家伙这么强硬，当初就要用武力把他的手下杨家勇等人全赶出去。 现在杨家勇及手下的十来人早就把红峰市场当成家了，周边的老板与商人都混熟了，现在要再赶他们走就不容易了。 何长坤还算理智，再度让何长源找杨家勇及他手下的兄弟们打听李俊东全到底租下那么多铺面想干啥？ 可杨家根本就不明白李俊东的意图，何长源又怎么打听得出来呢。 让下面的人跟杨家勇下面的人打牌聊天，钱输了不少，一点狗屁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对于市场中少数例外不用交保护费的对象之一，李俊东对红峰市场的兴趣越浓厚就越让何长坤真实地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在一个区域建立起权威不容易，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何长坤再次把何长源叫来，然后他们兄弟俩就开始秘密布置起来。 李俊东在红峰市场再租下三个铺面后的第四天，当地派出所突袭了正在李俊东租下的铺面里打牌的杨家勇的手下，并从他们停放在旁边的摩托车座下箱中翻出了海洛因。 杨家勇的手下三人因涉毒被当众逮捕！ 明知是被人栽了赃，拒捕的过程中二麻子火起来了，还打伤了一名警察。 这是港产片里的常用套路？ 在大陆地区与法制社会应当见得不多，事发后潘越明与杨家勇火急火争地找到了李俊东。 听完案件之后，李俊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二人就一再打包票说他们天天在一起，二麻子吸不吸毒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至于说参与贩毒那更是无稽之谈。 二人言词锵锵，李俊东就算不信杨家勇，潘越明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现在的问题来了，被警方当众搜出的东西不是大麻，还是海洛因。 常年研究法制报，潘越明现在对于刑法量刑也算是半个专家了，大于等于50克海洛因就可以判十五年以上，情节严重者甚至可以判到死刑。 前几天何长坤给自己的一个电话，这事儿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过，现在想起来李俊东知道对方这一次其实是冲着他来的，但他也没想明白他与这个何长坤说起来也没不算死对头，对方为什么就突然下手那么重。 最让他为难的是二麻子几人以前都是有案底的，现在要弄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杨家勇说一定是何长源或何长坤联合警方故意栽的赃，因为他多次看到那个警官与何长源一起有说有谈在市场旁边抽烟聊天。 李俊东就告诉他们，面对如此重罪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一定不能把警官扯进来。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跟警官作对总是不对的，这个道理二人都懂，潘越明说：“找吕顺大哥帮帮忙吧，贩毒总得有个销售网络，这段时间二麻子他们天天就在这店铺晨打打牌连洗脚城都很少去，栽赃贩毒确实荒唐，这种罪行一旦坐实至少十五年，人的一生就毁了。” 从法律的角度上讲，只要二麻子他们身体与精神上扛得住要把他们贩毒的罪名坐实还要一些旁证，而且对于犯了这种罪行的人找人说情都不合适。 虽然吕顺没说，但李俊东看得出来为了上次抢案子，红峰派出所对吕顺的印象肯定不能说好，吕顺平时一言一行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李俊东觉得找他出面调停这种案子根本不合适，而且对方前面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跟杨家勇交朋友，现在又突然下死手，很明显就是要一步到位，不容易妥协的。 看得出李俊东的犹豫，杨家勇说：“何长坤兄弟二人就是人渣，这周围一大片都是他的地盘，一个月光保护费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老子辛苦收了两单账才赚了不到三万，估计就是因为没有给他孝敬，他们才会出此黑手的，大不了今天晚上老子就带人带家伙上他们家去，狗急了还跳墙呢，弄火了我，老子杀他全家。” 杀他们全家，当然只能是气话，不过面对如此强劲的重拳如果不能做出相对有力的回击，那么只会让对方更嚣张。 如果按以前李俊东解决问题的思路，一定会去找对方谈，但现在他变了，在宿舍中来回走了一圈，他有了决定后重新坐回了沙发。 他点了一支烟：“定案没有那么快的，何况这案子明显就是有人栽赃，二麻子等人是在我的店铺里被抓的，最晚明天上午警方一定会约我去了解情况，我会推说功课忙不去做笔录，还有你们也有可能会被叫去做笔录，到时不要乱说什么警方联合栽赃的话，就当一切都不知道就好。” 杨家勇说，如果啥都不做，二麻子他们肯定会被定罪的。 李俊东眉眼间闪出冷色：“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给你们定下一个大方向，具体操作就要你们自己去把握了，既然这事儿八成是何长坤的主意，你们就不能妥协，得从何长坤身上或者他身边的人身上想办法，要找出足够强大的理由说服他，让他不得不放人。” 李俊东是学法律的，哪怕是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外人，他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个透明度。 这话杨家勇一时还听不懂。 潘越明也是学法律的，他比杨家勇更了解李俊东，听得懂李俊东所说的“说服”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看着潘越明拉着杨家勇走了，李俊东知道自己在玩火。 因为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不见得能控制好火候，依着潘越明与杨家勇的脾气到时会不会把这事弄上中央新闻联播都很难确定。 但他此时内心又无比坚定，苏紫失踪的事还在无形中影响着他，他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既然整个世界皆为虚幻，那么怎么玩怎么弄都不过分。 在宿舍里来回地走，一些纷乱的想法还在脑海中打转，为了平定情绪他最终选择一个人坐在窗前默默地弹琴。 他弹的是前世周杰伦的代表作，这一世他自己的“原创”《东风破》。 这个世界争斗无处不在，唯有音乐能让他稍稍平静。 ------------ 第96章 栽赃与绑架（2） 夏妍来了李俊东给她开了门，但没有与她说一句话。 夏妍最近与杨家勇的人走得很近，自然已听说了二麻子等人被抓的事儿，不然已不怎么来烦他的她也就不会这么恰巧在这个时候来到他的宿舍。 现在所有人都把眼光看向李俊东，所有人都认为只有他有办法，但事实上对方出手在先，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曲弹完，夏妍难得一脸严肃地问：“你是不是让潘越明与杨家勇自己去解决问题，你知道让他们玩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吗？” 李俊东就把吉他放下，冷冷地说：“这个世上所有人出了问题都得靠自己解决，自己玩出了麻烦，然后自己承担结果，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你去帮他们解决好了。” 夏妍难得一次无语反驳，在门口跺了跺脚最终狠狠地走了。 次日，李俊东与潘越明刚从课堂上出来，他接到了红峰派出所的电话，说有个案子需要他配合让他过去一趟，李俊东说今天功课忙，有空再联系，然后没等对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就挂掉了。 估计对方也是懵了，一分钟后，对方的电话第二次再打来，李俊东认死了那个号码就直接没有再接听。 他不接电话，接下来潘越明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李俊东就让他接，然后挂完电话潘越明就独自去派出所配合做警方调查做笔录。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要定下一个大罪案，还是需要很多手续的。 等杨家勇及他身边大部分人都被叫到派出所做完笔录，李俊东就主动打派出所的电话说课上完了，而这个时候他卡得相当好，已是派出所快下班的时间，对方就约他明天再做笔录。 等次日李俊东又把时间从上午拖到下午，等他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在门口就恰好遇上了何长坤。 何长坤面带微笑，假心假意地问李俊东到派出所有啥事。 李俊东知道他这是在示威，就笑着回应说：“几个朋友犯了点小事，正想来请坤哥帮忙说说情。” “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是像上次一样打打架小事还成，如果事儿大了，派出所也不可能给我面子。”何长坤脸上的笑容更盛。 李俊东面带冷笑说：“也没多大事，就帮我看店子的杨家勇的手下贩了点毒，一百来克不算啥吧，相信只要坤哥一句话就不会有啥事吧。” 何长坤还在假装一本正经，惊讶：“贩毒那可是大罪，要洗掉可得费大力气，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可没这个本事。” “也不算什么大罪，如果是被人栽赃的话，只要那栽赃的人主动向警方承认错误，不就啥都没事了，坤哥你说呢？” 李俊东说完这话之后开门上车向他冷冷一笑，然后不再理会，直接升起玻璃招呼也没打就缓缓把车开走。 低调的嚣张，无视的冷漠，让何长坤这个有文化的流氓站在路面愣了半晌，愣是一下子脑子没转过弯来。 何长源来了，看着李俊东的车渐渐开远，他狠狠地说：“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敢嚣张，我倒要看游戏玩到最后，他背后的人物到底是谁？” 何长坤每次见到李俊东其实心情都不爽，就招呼兄弟一起去酒吧。 刚到酒吧，一杯酒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是他老婆打来的，接起电话，他老婆就在电话那头着急地喊：“不好了，出事了，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何长坤心情正不好，再加上周围一片嘈杂，他也对着电话吼：“有事你不能好好说，能出啥事呢？疯婆娘一样做啥。” “刚才邻居张婶家的小孩闹肚子，她去幼儿园送裤子，说在幼儿园班上好像没有看到我们家娇娇，我觉得奇怪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幼儿园的张老师，张老师说一个小时前娇娇被他叔叔接了，说的是老家奶奶病了，你们兄弟要带他回老家去见奶奶最后一面。” 这事来得突然，蹊跷又没有任何条理性，再加上周围嘈杂听得不是清很楚，聪明如何长坤也一时没听明白老婆说的是啥子事。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 2001年的幼儿园里的各项安全接送制度还远不完善，要玩这样一个小把戏难度并不大。 贩毒是大罪，绑架更是大罪。 为了这事，潘越明与杨家勇从那天与李俊东谈话后就一直缜密地谋划着。 为确保万无一失，经常看法制报的潘越明经反复思考，最终拿出了一套缜密的方案。 首先他买了两张斩新的电话号码卡，一张给到实际办事的兄弟，一张放在自己宿舍的箱子里锁起来。 这两个号码只作案发单线联系，办事的兄弟去幼儿园接人的细节他们也反复推测过，甚至每一句与学校保安还有老师的对话，他们都提前写好了底稿，在密室中排练过一遍。 从小喜欢看法制类报刊，大学又报的是法律系，潘越明从来没有想到学法律的他有一天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但在决定了走上这条路时他没有一丝害怕与后悔，他的人生就在那一次华帝酒吧中为救孔萱被唐少打得半死时已发生了内核上的改变。 杨家勇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与杨家勇越走越近并最终成为了战友，现在他在杨家勇的团队里早就是二号人物，他负责业务并协助管理，杨家勇的弟兄就是他的弟兄，自己的弟兄被对手栽赃面临着重刑他不能不管不问，必须扬眉剑出鞘。 这个年代街上没有那么多摄像头，电话号码卡也不用实名认证，幼儿园的接送制度也不完善，在这种条件下绑架一个小孩轻松又简单，但为此潘越明与杨家勇也拿出了百分这百的谨慎。 在一番缜密的安排之后，杨家勇手下的一个比较机灵的叫刘武的兄弟就到何长坤女儿娇娇所在的红太阳幼儿园去接人。 接人的过程中略略有点尴尬，小女孩不认识他，不过一块巧克力糖的事，刘武说自己是娇娇爸爸的表弟是她的表叔叔，再告诉他爸爸就在学校门口等她，现在就带她出去，虽然那个小女生还有一点不乐意，但也没有很反对，刘武就笑着把她抱了起来。 这年代幼儿园的老师对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警觉性都不高，就算这红太阳幼儿园在这附近也算是收费最高的学校，她们同样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蓄谋绑架，看到娇娇没哭没闹地由刘武抱着，她也就笑呵呵的跟娇娇说拜拜，然后看着他们出了校门。 杨家勇事先就准备好的面包车就在外面，上车之后玻璃一关，小女孩可能觉得这台车太旧，就又不乐意了，但这时一切都已经在杨家勇等人的掌握之中了。 带小孩哄小孩是技术活，刘武不会直接用胶纸把小女孩的嘴与手都封起来，一切就变得简单。 几个小时之后，刘武就带着娇娇离开枚阳。 在没有接到潘越明专用手机号码的指令之前，他不会再主动与任何人联系。 ^^^^^ ^^^^^ 求鲜花,求收藏,感谢书友夜露如冰的红包支持!! ------------ 第97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匆匆地赶到学校，当核实女儿已遭遇了绑架之后，何长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家勇。 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玩大了！ 学校的校长问要不要报案，被他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想让娇娇死你就去报！” 既然不敢报案，对于正常人来说那就只有等绑匪开价的份，不过何长坤毕竟不是普通人。 在道上混这么久，他怎么可能就此放手认输，事发后他马上派了所有的手下开始在满世界找，但一瞬间包括杨家勇在内以及他所有的手下人都在同一时间从枚阳市消失不见了。 这一下他开始慌了。 家中一个孩子丢了，却不能报警，不止是他，整个家族都震惊了，就连深居简出的何长坤七十岁的老爷子都惊动了，然后娇妖的外公、舅舅、舅妈所有直属的亲戚都来了。 家里弄得一团糟，大家都知道何长坤的江湖地位，绑架他的女儿的只有可能是他的仇家。 何长坤知道一定是杨家勇的干的不会有错，但最让他们不安的是，他一直在等杨家勇的敲诈勒索的电话，但一天一夜过去了对方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杨家勇等人消失了。 全世界仅剩下的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线索就只有在枚江大学的李俊东与潘越明，但他派人在枚江大学蹲点，接下来几天李俊东与潘越明根本就一步也没迈出过枚江大学的校门，这也让他有点无法下手。 时间在一大家子人的紧张不安中分分秒秒地度过，到事发后的第四天，手下几十号兄弟还是没有捞到杨家勇等人的行踪，何长坤实在顶不住来自家庭的压力拉着一张脸来学校找李俊东了。 杨家勇等人无故消失不见了，这事李俊东当然知道，但说实在的为了安全，潘越明并没有告诉他，他们策划了一场绑架，对象就是何长坤的女儿。 所以他只知道杨家勇与潘越明肯定有所动作，但具体他们的行动是什么也他并不知情。 何长坤打李俊东的电话，一遍二遍到无数遍李俊东都没有接。 于是何长坤来了，直接找到了李俊东的202室。 本来不想与他说话，看一向不怎么拿包的何长坤除了提来了一些礼品外，竟然还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李俊*然就有了与他聊一聊的想法。 客气地把他请到茶几前坐下，李俊东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何长坤先问他知不知道杨家勇去哪里了，李俊东说这几天他也正在找他们呢！ 何长坤当然不信，说：“最近家里突然有些事想要找杨家勇帮忙，如果杨家勇有什么要求他也一定会答应的，一切都好商量。” 李俊东虽然不知绑架的实情，但也知道杨家勇他们肯定是已踩住了何长坤的尾巴，不过他还是双手一摊无奈地告诉他，自己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 对方还不死心，又主动谈论起杨家勇手下二麻子的涉毒案，说虽然警方现场发现了他们摩托车箱里有毒品，但要坐实为贩毒罪还得其他证据支持才行。 李俊东对此根本不敢兴趣，说：“我与杨家勇只是因为唱吧与他的桌球厅挨得近而比较熟，对他手下兄弟的情况都不太了解，就算这案子有办法涡旋，也不想为了他们去特意找人或说情的，每个人犯下错误都必须承担后果，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相信警方的实力，一定会依法查实的。” 对方的黑手包包就入在李俊东的茶几上，不管里面是不是真有文章，李俊东都得防着，在这里他说话不容有一丝闪失。 二人勾心斗角地闲聊十几分钟，何长坤几次暗示但始终没有说出女儿被绑架的事来，李俊东就一直假装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何长坤无功而退！ 站在阳台上看着何长坤行走的方向，估计着他接下来应当是要去506室找潘越明的，李俊东随手打了夏妍的电话，让她马上过202室来。 从来李俊东都没有主动联系她的习惯，夏妍很快就过来了。 李俊东告诉他何长坤来了，已去506室找潘越明谈话去了。 夏妍问：“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李俊东说：“他刚才先到我这里，我们聊了十几分钟，他一直把一个黑色公文包放在我的茶几上。” 李俊东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她这样的小魔女，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八分：李俊东是想让她去通知潘越明留意何长坤手中的黑色公文包，不出意外那里面装会着高灵敏的录音设备，一定不能说错话，不小心就会成为警方的证据。 对于像他那样有能量的人，只要有一点点证据他就能让警方抓人。 夏妍从小在娱乐场所那种地方长大，各种各项的人与事见得多，但也没有见过如何高级别的斗智斗勇，说了一句明白了，转身就下了楼。 506室。 果然，何长坤正与潘越明在宿舍中交谈，二人的表情正严肃，典胖子王建文等人也被潘越明支到了过道中来了。 夏妍在门口瞄了一眼，李俊东重点交待的那个黑色公文包就放在离潘越明很近的桌子上。 “潘越明，你给我出来，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呢？” 她假装大大咧咧地把宿舍中的潘越明叫了出来，然后二人耳语几句，她又笑笑地离开。 再次回到宿舍，潘越明的脸色更加严肃了，如果刚才不是夏妍提醒，他还真没有注意到何长坤的那个黑色公文包，对此他当然对李俊东与夏妍心存感激。 对方如此阴险，这让他心中的怒气更甚，好在二人刚刚开聊没多久，他也有一定的防备之心，所以并没有因为脾气来了就说出过格的话。 既然明白了何长坤此行是双管齐下暗藏险招，潘越明接下来肯定不会再说错话。 与刚才在李俊东那里一样，何长坤还是步步为营先请潘越明帮忙找杨家勇，再又谈及二麻子等人的案子想从中套话。 性格不同，潘越明与李俊东的应对还是有些不同。 他很坦然也很强硬地告诉对方：“我经常与二麻子等人在一起打台球，知道他不可能参与贩毒，所以这一次就是被人陷害了，依我对杨家勇的了解，有人陷害他的弟兄，杨家勇不跟对方斗到鱼死网破是绝对不会罢休的，除非对手主动认输认罚。” 话说到这里他其实已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如果何长坤不主动认输，最终的结果只能更鱼死网破。 ------------ 第98章 杀无赦 人执刀柄,他执刀刃! 女儿娇娇还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也不知道这些天来杨家勇的人会不会给她东西吃，就算是黑白二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江湖大枭，关系到自己的女儿性命安危，对方绑了人又全躲了起来又从不主动联系他，何长坤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来时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通过李俊东或潘越明二人的嘴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信息量足够的话，他也会选择直接报警，先把二人抓起来再慢慢审，但离开时他就成了一只斗败了公鸡一样头低下了头。因为二个对手的话都滴水不漏,让他根本抓不到把柄。 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在等着，打开那个公文包，把里面开着新款高清录音设备拿了出来，把自己与李俊东还有潘越明二人的对话给全家重要人物听了一次。 所有人都无语沉默了。 绑了人还不提任何要求，何老爷子还错误地认为是不是儿子何长坤搞错了对象，也许孙女就根本不是杨家勇这帮人绑架的。 但何长坤没有像父亲一样老糊涂，杨家勇消失不见等于就是在告诉何长坤，这娇娇的绑架案一定跟杨家勇这帮人脱不了关系，不然凭什么这帮人就会突然无故消失。 他的老婆又开始哭闹，要他快点想办法，在黑白两道混了这么久的时间，何长坤这一次输得如此憋屈。 对方没有出声，不代表对方没有要求，更不代表对方就怕了他，对方是在用一种最强硬的态度告诉他，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女儿被绑架这件事的始末，他无法报案，一来是担心女儿的安危，更重要的是报了案把事情弄大了，跟原来的毒品栽赃案扯在一起后，他自己手下的人也会被卷出来。 杨家勇是个二楞子，但李俊东与潘越明很明显就不好对付，他得考虑到整个案子最后怎么收场。 伍思齐上台以后，枚阳市打黑打假正在如火如荼，官场上、官场周边看着一个一个人倒下，他现在也得步步小心。 重重压力之下，他不得不得打电话给红峰派出所里负责二麻子案件的刘警官，希望他能重新审查二麻子等人的藏毒贩毒的案情。 与警方联手栽赃的事是没有的，但案子是他们栽的赃这事儿刘警官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在他的眼里不管二麻子等人是否真的贩毒，都是一群社会上的祸害，用什么理由抓进去关几年都是在为人民造福，所以他并不想追究事情的真假。 而现在二麻子这边没有亲戚来求情请愿，何长坤却反过了一个角色。 他不知道何长坤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主意，原来还想把对方往死了做，几天不见又反过来又来为人犯求情了。 藏毒贩毒超过50克以上都不是小案子，有些东西做了档案备了卷宗上面就有所长与领导签的字。 说抓就抓比较容易，但说放就放相对来说就没那么容易。 电话里有些事情毕竟说不清楚，刘警官最终还是去了何长坤家,向他请教。 都是自己人，那么有些事就没有必要隐瞒，刘警官最终也知道了娇娇被杨家勇等人绑架的事了。 不过何长坤说了，这不叫报案，他不想两败俱伤。 从何长坤家中出来，刘警官知道了他应当怎么做，因为事情演变到这样，就算再难再委屈，何长坤也没了退路。 但他相信等女儿娇娇一旦被对手放回来,何长坤的报复一定是前所未有的. 派出所不是谁家开的，要放人所里的领导那边招呼还是要打的。 眼下何长坤的情况尴尬,这些事只有刘警官去帮他处理,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让何长坤也能认领自己的一份恩情,就算为此面临上司的质疑,甚至要付出一些成本,刘警官觉得也是值得的. 做官就是做关系,圈里圈外各种关系做到位了,升职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从何长坤家出来,刘警官就去找他的领导，就在何长坤找李俊东与潘越明谈话后的第三日，二麻子等三人被红峰派出所以证据不足临时假释。 假释这个词本身就用得很牵强，理由更有些荒唐. 面对这样的重罪只要有一定量的证据就得先把人扣起来再慢慢找证据才是，不过一切都不是问题，因为案子还没有进入检察院的流程，还没有牵扯到跨单位跨部门协调，所以也并不麻烦,只要有所里的领导签了字,原来建起来的档案直接封存,外人也并不知晓。 …… 二麻子等人回来了，杨家勇等人还没回来。 他们来学校找潘越明，整个案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该跟他们说的话潘越明也不会说，就让他们最近都规矩一些，最好啥也别干，一切等老大回来再说。 二麻子又来找李俊东，见面后大家喝了几杯酒，对过程本就不太知情的李俊东当然更不可能对他们说什么。 日子一切都正常，李俊东每天都在学校上课，何长坤又来了。 他找李俊东，找潘越明，找二麻子、找杨家勇的老爸，他发疯似的找所有人，就是不敢报案。 二麻子被放出来的第四天，杨家勇终于回来了，他与潘越明一起来找李俊东，李俊东说：“你们做了些什么我不想知道，但希望你们不要伤及无辜。” 二人都点头说：“晓得，这一次就放他们一马。” 枚江大学门口从来就没有缺过何长坤的眼线，杨家勇一回店子马上就有人通知何长坤，他再度火急火燎地赶来。 还在半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老婆打来的，激动得语无伦次。 半晌她才清楚地报出一个地址，让何长坤火速去望都某路某工地，说女儿就被人关在那里。 何长坤问谁说的，他老婆说一条莫生的短信。 何长坤说望都离这里一百多公里，先联系当地警方去核实，他老婆说对方短信说只能是你亲自到场。 “没有要求赎金吗？” “没有！” 一边电话中与老婆对话，何长坤单手开车调转回头，直接就往离枚阳市一百公里外望都杀去，二个小时以后望都县郊的一处烂尾工程的楼里，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女儿娇娇。 小女孩估计这些天来从没洗过澡，早就一脸污渍。 幸好脸还是胖嘟嘟的，应当没怎么挨饿，被绑的第一天挨了一顿教训，后来她知道遇上了坏人，怕挨打就不闹了，也就没有再受到伤害，最后离开的时候绑架她的人为了不出意外还是把她绑了起来，并用衣服塞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发声。 把女儿抱起来，何长坤咬牙发誓要将杨家勇等人赶尽杀绝。 回过头来，却看到了墙上用刀子划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这一次大家打平，下一次，杀无赦！” 同样杀气腾腾！ ------------ 第99章 红峰市场 四月份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 时间飞快，苏紫失联事件一晃就过去了近两个月，李俊东也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这段时间。 再不能接受的事实随着时间也会冲淡伤痛，他坚信苏紫一定还活着，但也不得不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好进行正常的学习与生活，只是思念太浓一时间不管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四月中旬苏灿然夫妇倦了累了也从香港回来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联系得多，慢慢地李俊东竟然与苏灿然成了朋友，他们从最初的相互交换资讯到了后来就变成了相互安慰。只是这些交流只能在背着他老婆的情况下进行，苏紫他妈还是见不得李俊东，一见他就会想起苏紫就会哭。 五月中，老家的房子建好了，在农村建房子是件大事，上梁那天一定是要摆酒，李爸说家中建房子的钱全是李俊东出的，一定要他亲自回家参加，李俊东拗不过他只得请假回了一次。 家中的一切都欣欣向荣，妹妹秋秋高考在即，成绩似乎也比他前世记忆中要好一些，在前世的记忆中秋萍是复读了一届才勉强上了一个比较垃圾的专科学校。 这一辈子她看上去还是一样的疯，但成绩却在班上名列前茅，上次模拟考试竟然还考出了540分的高分，母亲现在对她信心十足，她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他们兄妹能进同一所大学，她还说如果秋萍也上大学了，她就不在家陪李爸搞牛娃了，就跟着儿子女儿到枚阳来，就看着他们兄妹俩上学。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却让李俊东充分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勃勃生机。 从老家摆完上梁酒回到学校，李俊东终于从苏紫失联后的伤痛中摆脱了出来，进入了正常的工作与学习状态。 红峰市场那边铺面的租金真的提价了！ 李俊东后面的三间铺面原来只交了押金，管理处的刘主任打电话来催了，说再不付款就不能按当初商定的价格成交了。 李俊东从梅花那里取了些钱过去办理正式的手续入驻手续。 在市场的门口停车时，他遇上了何长源正带着一帮兄弟从一旁过来，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李俊东其实从来没见过何长源，只是他与他堂哥何长坤长得有五分相似再加上多次听杨家勇与潘越明提过他的名字，才估计他是何长源。 何长源也从来没见过李俊东，不过16888的车牌他也早有听闻。 有些事原本跟李俊东没有多大关系。 但有些人不会这么认为，李俊东也就不能完全对杨家勇等人不管不问，在没去管理处办手续之前，李俊东去原来的店铺里找正在打牌的杨家勇，提醒他们要小心。 杨家勇说他们那个样子见多了。 自然杨家勇等人回到枚阳，被绑架的小女孩娇娇也被释放了之后，他与何长坤之间的争斗算是暂告一个段落，日子一天一天过，他们还是常在李俊东红峰市场的铺面里打牌，目的当然是为继续接到代收债业务。 涉毒案与绑架案之后，双方实际上已撕破了脸，何长源他们不再来跟他们打牌，不再来跟他们套交情了，两拔势力的混混敌对关系已很明显，但平时里都相对克制，井水不犯河水。 收保护费时何长源与他手下自然会主动跳过李俊东的铺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翻龙争虎斗之后红峰市场的老板们也看明白了，知道杨家勇这些人也算是在红峰市场站稳了脚跟。 再加上李俊东一个人就占了五个铺面，这就让那些老板们对他们的实力更认同，利用这层信任再加上潘越明时不时地主动联系与旁边的老板套套关系，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额债务问题就陆陆续续地有人找他们去处理。 杨家勇的团队真的在转型了！ 债务市场通常的佣金是50%，也就是说帮客人收回一万元钱的难收的恶债，他们就能分到五千的劳务费，这基本上是整个行业大家一致认同规矩。 潘越明不敢明着破坏规矩，但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那些需要找他们收的债务当然是比较难收难搞的人，但实际操作中又有最难缠的人与普通难缠的人之分。 对于一些相对轻松就能搞定的单子，仅管在报价时主雇双方都是说好按五成分账，实际收完账款时潘越明却只收他们四成，甚至三成的劳务费，其他多余的部分就以返点的形式再还给客人，美其名为让他们介绍别的客人来找他们，这样客人得了实惠就让杨家勇与潘越明的的收债团队的信誉得到了良好的传播。 有工开，有事做，有收入，有店铺。 表面上看起来红峰市场杨家勇他们真的楔进来了，但李俊东知道就真正的实力来讲，杨家勇这个团队还太弱了，完全不是何长坤他们的对手，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没有后台，杨家勇所有的后台就是李俊东，而李俊东其实也没有什么后台，顶天了也就认识一个吕顺，并且这个吕顺也是呆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枚阳的。 把这些道理分析给潘越明听，提醒他们所从事的行业是一个纷纷重重的行业，一定要在平时里注重培养公共关系，具体的公共关系怎么去培养与经营李俊东不会插手。 他相信如果潘越明真有理想与天分，他就能很好地带领这个团队成长起来。 帮人收账争争钱真的是很快的，但不是每天都有恶账烂账要收的，除了帮人收账杨家勇他们还有二项收入来源，一项就是周六周日陪夏妍去枚阳各大桌球城做局赢钱，另一项就是找那些老板打打牌，当然难免要弄点小手脚。 现在，李俊东在红峰市场已正式有五个铺面，全部空着也是浪费，他就对杨家勇说：“你们每天都在我的店铺里打牌，我这铺面也是要租金的，你看你们是不多少都得付一点。” 杨家勇不解其意，不过潘越明却能理解，他知道李俊东是要理清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理清了关系就有诸多好处，其中最重大的一项就是万一哪一天他与杨家勇等人犯了大事，李俊东就不易被扯进来。 就像何长坤与他手下的那些黄毛混混一样，明明何长坤是他们的老大，但那些黄毛都在他表弟的店子里挂着名叫业务员。 潘越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说应当的。 李俊东说那应当的就得办正式手续，就你们现在打牌的这个铺子转租给你，每个月租金五百，就算欠着也得记个数不是。 记个数欠着不就等于不用给钱，杨家勇说没问题。 按照这个市场的规矩，店铺转租是要到管理处登记的，说了要就要做，李俊东说：“原来那三个铺面刘主任催我付款，刚好你同我一起去管理处做一个转租登记手续，那么以后管理处代收水电费这个铺面的费用就你们自己付了”。 杨家勇就丢下手中的牌跟李俊东一起过。 ------------ 第100章 产品来了 从管理处出来，原来的一间铺子转租给了杨家勇，三间新的铺子又正式拿下来了。目前李俊东手上就实际还有四间铺子。 虽然现在整个市场还不太紧气，铺子也都在免租期，租了铺子不开门管理处也不会说什么，但闲在手上也是浪费。 再加上他前世就从事的是建材行来，所以还是想做一两款产品。 上次租下原来那两个铺面时，他曾有叫潘越明帮他收集一些产品的代理信息，建材市场里来自全国各地跑业务的人员大把，基本上每天都有一些品牌建材的区域经理带着公司的产品资料来红峰市找人经销与代理，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帮李俊东收集了不少资料，只是李俊东原来有直情绪低迷，潘越明也就没有拿给他看。 李俊东再问及此事，潘越明就指着铺面角落里的一大推的广告宣传单说：“要代理产品不大把，我可不识得那些好哪些不好。” 李俊东过去清理了一下，果不其然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牌子。 Nippon 立帮漆！ 这是一个来自日本的品牌，在李俊东的印象中它应当是进入国内市场比较早的国际品牌，但这个时候立帮漆在枚江省内还在到处寻找经销商与代理商。 普通经销商的资格很简单，只要有一间四十平方以上的正规铺面就行，买多卖少都不管，总之就是你找他们拿货，然后自己销售，赚多赚少卖贵卖便宜他们都不管。 但要成为区域独家代理商条件就相对苛刻，必须有多年油漆行业或建材行业的销售经验，有成熟的业务团队，并且对业绩也有要求，同时你成了区域代理之后，区域内所有的零散经销商都必须直接从你手上拿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俊东有着前世的记忆，他知道立帮漆以后就是整个行业里销量口碑都遥遥领先的NO.1. 当然比这更重要的是，现在它的宣传单还还只写着销量十强的宣传语。 十强与NO.1差别可不止一星半点，这就代表着它现在还无法强势，也就代表着李俊东完全有机会通过代理协议从而霸占以后它成长起来以后在枚阳市的全部市场。 一个日本的品牌，怎么能让它们说了算，就算要赚钱也得国人占大头不是。 当机立断，李俊东嘴角一笑，就按宣传册上的电话拨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好听的文员，声音再好听也只是一个文员，没什么好谈的，李俊东说：“找你们的区域经理张经理吧，我想代理你们的油漆，让他过来跟我谈谈吧。” 可能是听李俊东说话直接还声音又显得年轻，对方愣了一下问你那边是哪里，李俊东就报了一两个地址，一个是自己在红峰市场的档口号，一个是枚江大学音乐厅那边的地址。 对方记录下电话与地址，然后挂了电话，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复电话过来说他就是立帮的张经理，然后二人约了时间定于次日中午再在红峰市场见面。 从红峰市场回来，晚上又在网上查找了一此行业数据。 李俊东知道虽然立帮目前已是这个行业里销量前十的名牌之一，但“前十”其实是一个很虚的概念，没什么客观标准，基本上只要有点销量的都可以称前十。 他推想这个时候的立帮漆在国内的销售业绩应当还不算好，不过李俊东知道随着国内建筑行业与房地产行业的飞速发展，接下来几年里立帮漆总公司一定会不断加大在国内的广告投放与渠道投资，不然它就无法并成为国内销量遥遥领先于同行业其他品牌无可争议的油漆类第一品牌。 知己知彼，心理有底，就好谈判。 次日对方的张经理来了，他当然选的是红峰建材市场那个地址，因为立帮漆最大的优势就在建筑油漆类，李俊东说的是代理，他自然要看李俊东的铺面大小与位置。 见面后，对方看他年轻，有些不以为然，再到铺面一看李俊东的铺面都没有产品真正的生意还没开始当然不想把代理权给他，只想劝他从普通的经销商做起。 只做经销，李俊东就不会找他罗，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李俊东就带他一个一个铺面看过去。 然后那个张经理就有些惊讶了，李俊东年纪轻轻竟然在红峰市场拿了五个铺面。 而这时正在铺面中打牌的杨家勇更是开玩笑说：“我们东哥看得上你们的牌子那是你们的福气，如果你敢不给我们东哥做，那么以后你们立帮也别想时红峰市场来。”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却也有意义。 但张经理还是比较为难，按公司招募市级代理分销制度，李俊东既无销售经验更无销售团队，完全是一个做生意的新人，他怎么放心把一个省会城市这么大的市场交给一个完全的新人呢？ 为了说服对方把整个枚阳市的代理权给到自己，李俊东又开车领着他枚江大学看了自己的唱吧与音乐厅，还带他去了雅声娱乐。 其实都不用去看了，跟着李俊东坐上他16888陆虎，对方就惊讶了。 这个区域张经理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工作能力与魄力都有。 面对比他更年轻、更有魄力、开着16888号的陆虎车，有多家规模不错的店铺还有娱乐公司的李俊东，他深深被李俊东年在短短二年不到的时间里自主创业斩获了这么多产业而折服，当即表示会上总公司做特别申请。 下午，告别了李俊东张经理又跟了工商局找人核实李俊东欢乐谷与音乐厅还有雅声娱乐的注册资料。 二天后，立帮漆公司总部回复同意了李俊东的申请，于是双方就签订了代理协议，合同期间暂定为四年，李俊东承诺每年至少为他们公司完成二百万的销售额，同时在李俊东如期完成销售额的情况下，他会一直拥有下一期的优先代理权，不得被公司无故取消或替换代理权，公司也不得以高于全国任何一个城市的代理价或经销价给李俊东供货，另外超额完成任务之后的营业额李俊东还有返点百分之十。 自从苏紫失联之后，李俊东一直没有真心开心过，签下立帮漆的独家代理权之后，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前世的记忆告诉他今天的这一纸合同，足可以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为他带来数百万的利润。 随着立帮漆的渠道建设与广告投入不断加大，只要它一旦站上全国同行业的销量榜的第一位，它就不会再下来，并且会一直把排名第二的同行远远地抛在脑后。 立帮漆在全国别的地方卖得好不好，这看起来似乎跟李俊东没有关系，事实上李俊东就是要靠它发财，只要立帮在全国范围内的销量能起来，那么整个枚阳市李俊东就根本不用担心卖不出货，在强大的品牌影响下，他只要把产品下发给那些没有代理权的普通传统的经销商就可以了。 不过眼下还是有问题的，因为此时此刻立帮漆的品牌影响力还不足够，价格也比国产漆偏高，每年二百万的营业额他还得去想办法去完成任务。 李俊东自己当然没时间，发动起杨家勇那帮手下去搞这种正当生意应当还是不行的，那他就不得不另外找人来做这生意。 但是找谁呢？ 这又是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 第101章 隆叔的电话 凌菲约李俊东西餐，告诫他说她已辞掉了公职。 李俊东很意外，虽然以前他也曾说过他老公公司开那么大，这份工作不做亦可之类的话，但他知道凌菲的性格做那份工作挺合适的，工作量不大，工作压力更谈不上，因为老公有钱，她在工作中也不会与同事领导有利益之争，所以工作得挺畅快，每天在办公室看看书，看看报，与同事聊聊天一切都挺好的，再加上他儿子在国外念书，辞了职她也没啥事干。 凌菲说她想去弄瑜伽馆，李俊东就问：一直不是傅湘在弄吗？ 凌菲说从开起这家瑜伽馆之后，苏紫出事了，她前前后后投了十万，几乎从来没有插过手，傅湘也投了有十万，但现在她弄不下去了，不想弄了。 李俊东问既然投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弄了。 凌菲解释说：广告投放花大了，但根本没什么效果，到现在正式会员才二三十个，每天能按时来的只有几个人，比教练与助教的人数还少，她觉得体育馆的位置有点偏不好搞就打了退堂鼓。 她们的凌湘瑜伽馆搞不出什么名堂，这早在李俊东的预料之中，对她们来说亏掉一些钱玩一下也没啥大事，不过现在既然凌菲要接手来弄，李俊东还是要关心一下，就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弄。 凌菲说：我没主意的，你帮我想想吧。 李俊东不是天才，健身馆那边位置偏也是事实，他自己手上的事儿已经让他觉得掌控不过来了，凌菲这一问他一时半会还真给不出什么合理化建议。 凌菲也不急，说过两天去与傅湘做交割，到时请李俊东去现场体验一下，到时宋凯文肯定要去的，皮笛也会去，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的。 二人聊天喝酒时，李俊东的电话响了。 这可以说是一个李俊东期盼以久电话，但也被他遗忘以久，来电方是GUCCI公司燕京总部商务部的一位经理姓陈。 对方在介绍完自己的身份时，李俊东还一时纳闷没反映过来，在对方二次提到GUCCI时，他才猛然想起了大一时注册的那些商标的事来，前前后后总共有十七个。 终于有人找上门来了，李俊东一时有些兴奋脸上的笑容就掩不住。 凌菲问怎么接过电话这么高兴，很难得看到你这样子的表情，像个孩子。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有人给你糖吃，你能不高兴吗？ 凌菲说：很久没看你笑得这么开心，说出来分享一下。李俊东的电话又响了。 这第二个电话是同乡隆叔打来的，李俊东一开始还以为他又找自己介绍工程，但事实上比那事棘手得多。 他们的一个工地做完一个多月了，一方面还没有找到别的工地，另一方面前面这个工地的钱还没结。 这是一个三手工地，工程转了几次手才发到隆叔这些人手里，工价本身就很低，乡亲们做得都很辛苦，做完了又拿不到钱，隆叔也急，就带着乡亲们去找承包商。 承包商说上面公司还没发钱下来，他又带人去找建筑公司，建筑公司说你们下面的施工队不能找公司，得找承包商结算，不能乱了规矩。 方方面面都在扯皮，手下的兄弟们出来做事就算多赚点钱回家，现在闲着没事做完的工地都拿不到钱，自然就要责怪隆叔，隆叔火气来了就带着十几号乡亲们去堵建筑公司老总的车子，结果对方的司机竟然不踩刹车反踩油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乡亲就被对方的车子撞飞。 事发时间是昨天下午，现在伤者在医院还没有脱离危险，那建筑公司老总的司机已主动到交警那边投了案，公司大门口已布满了保安，隆叔他们再也进不去了。 挂完电话李俊东也很愤慨，跟凌菲说抱歉，凌菲知道他有麻烦来了，就说：有事你就先去办。 买了些水果先去医院，隆叔与乡亲们都在，但情况又发生了变化，那个被撞的老乡死了，交警与建筑公司的几名行政人员也在，大家情绪都比较激动，正吵得很凶。 医院的保安与医院所在辖区民警也过来了，李俊东还没来得及跟隆叔说上几句话，就与所有人一起被赶出了医院，说是不让他们影响正常的医院秩序。 回过头来再找人，建筑公司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交警说：这事儿瞎闹没用，交通事故都属意外，等死者家属上来以后双方再一起到交警队谈赔钱的事。 隆叔抡起拳头就想打人，说这不是交通事故，是谋杀。 那个交警说：你说是谋杀那更好啊，我都可以不用管这事了，你们直接找刑警、上法院、上检察院告他们谋杀好了。 隆叔最终没敢把拳头砸向交警，那交警冷着一张脸也上了车，虽然场面混乱状况不明，李俊东看得出来交警与民警这边都有明显的倾向，觉得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至少得给他们一点压力。 上前扣住交警正欲升起来的车窗玻璃，他说：“交警同志，麻烦您出示一下证件给我看一下。” 对方脸上明显一愣，这时他旁边的同事就代他回答说这是我们交警队的江队长，此次的交通事故就由江队长负责处理，李俊东还是不放过：“我叫李俊东，就是死者的家属、老乡，目前我正在枚江大学学习法律。” 说完这话之后，李俊东又拿着车钥匙指着旁边自己的车按了一下，补充说：“那台16888号的陆虎是我的车，以后可能这件事会由我代表受害人负责来跟警方配合协调处理，还请江队长多多关照。” 对方眼中的惊讶就更明显了。 一台16888号的陆虎在这个年代对一名交警队长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的，至少在2001年的枚阳，李俊东这台车绝对可以进枚阳市私家豪华车排行榜的前50名。 把升到一半的车窗玻璃再摇下一些，江队长跟李俊东握了个手，然后说：这事交警队一定会秉公办案的。 李俊东就一脸严肃地说了声谢谢。 ------------ 第102章 吓一吓他们 死者家属没来，很多流程没办法往下走。 同隆叔他们一起回他们的住的地方，车上满满当当塞了十一人。 因为工地已经完工一月多了，原来的工棚拆的拆，倒的倒，他们十几人这段时间就一直挤在一个很小的工棚中，除了连在一起的下下铺铁架床之外，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李俊东没有想过在村子里还算混得相当不错的隆叔也是住在这种地方。 隆叔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没完工之前乡亲们也没这么挤，他那时也不住这，但现在周边正在清理，拆掉了大半的工棚本想凑合着住几天拿了工钱就走人，没想到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月，而且天天下雨，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工地让大家有事做，每天就在这耗着。 这些都不是重点，隆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李俊东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介绍了死者家里的一些情况。 死者叫王伟兵，今年才三十九岁，下面有三个子女，最大的现在上高中，二个小的正在念初中，正是家庭开销最大的时候。 他不是李家村人，家在离李俊东家约三公里远一个叫王家庄的人，但他老婆李家村人，比李俊东高一个辈份，说起来李俊东还得叫他堂姑父，其实都是五服之外的亲戚，也算不上亲戚。 乡亲们的工资结不回来，现在又出了人命，一向说话铿锵有力的隆叔也是一脸愧疚，埋怨自己那天太冲动，明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就不该带人去找事。 这是一种完全不对的情绪！ 李俊东就正告他：工地上的事各种劳资纠纷工伤纷纷经常有，对方一定要扯皮，现在是关键时刻，大家一定要团结，气妥的话一定不能说，特别是不能当着对方的人说这些话，这样容易被对方的人抓到小辫子。 隆叔与众人都点头认同。 次日，死者的家属上来了，又是浩浩荡荡十来人，在殡仪馆见到死者的尸体，女人们哭得一塌糊涂。 死了人了，拖欠工资事自然就解决了，当天晚上那个原来四处扯皮的承包商来了，全数把原来的工资给开了。 上午在学校上课，下午GUCII公司的人飞过来了，在音乐厅与李俊东进行商谈，李俊东就那枚商标要价二百万，对方还价四十万，李俊东不为所动，就客气地把他们送走。 晚上李俊东再过工地那边去了一次，死者的老婆也就是李俊东本族堂姑就抱着他哭，说：大侄子你是上过电视上过报纸，咱们村里最有本事的人，现在你姑父被那老板活活开车撞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回一个公道。 李俊东还是一个学生，也不是公检法，但乡亲们都望着他，他就算想推也推不开。 这种事儿实在是不太好弄的，按隆叔与乡亲们的说法，那天的事就是建筑公司老板一恼之下故意让司机开车撞的人，只是当时的程度可能没控制好，那司机一脚油门踩得太深，结果人就死了。 如果能还原当时的实况，这肯定是一场谋杀或者至秒叫故意杀人，一定是要判刑的，并且是重罪。 但这年头杀人的工具如果不是刀还是车子，那就不叫谋杀，还叫交通事故。 司机已主动投案，说是当时被众人围着一时紧张就踩错了油门，现在人还在交警队拘着，但最终的结果李俊东可以预料，一旦达成赔偿他自然啥事没有，顶天了就一个行政拘留。 死者家里来的人多，但没有什么中用的能主事的人，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隆叔与李俊东。 隆叔说：要定他的罪不容易，现在人都死了只能考虑怎么多拿些赔偿，大伙儿的工钱开了，再过几天大家可能都散了，趁着现在人还在，明天后天我们大伙再去公司闹一闹，给他们一些压力。 死者家属已失去了主张，一切都听隆叔的安排。 李俊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从内心里他还真想把那个司机甚至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抓起来送牢房里去，但事实上知道这事儿他办不成。 孩子失去了父亲，女人失去了丈夫，一家子失去了顶梁柱，整个天都塌了，一家人的痛苦与悲伤可想而知。 死者的儿子年少气盛流着泪说要给父亲报仇，但死者的老婆与他的另外一些过来的兄弟姐妹却要为三个孩子以后的生活考虑，人已经死了，报不报仇已经没那么紧要。 先不说让肇事者坐牢这事能不能做到，现实的问题是肇事者如果去坐牢了自然就不愿赔那么多钱，这是一对矛盾，也是常规的思维。 在站更高的角度，李俊东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家乡来这么多人，上午李俊东的父母就打来电话让他一定要好好招待大家，李俊东说请大家去吃宵夜，大家心情沉重都不想去。 带着略略沉重的心情李俊东返学校，隆叔说明天上午先去交警队，估计结果不会好，中午再带人去建筑公司闹一闹，要李俊东一定按时过来。 对方老板既然敢叫司机开车撞人，哪有那么好闹，李俊东对隆叔明天的安排并不看好，但他也没法反对，因为他知道如果一切就按流程跑下去，顶天了也就赚三五万块钱了事。 死了人家属不闹上一番又怎么会心甘，并且适度的闹一闹也对谈判赔偿有好处。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把他当成普通学生，没有人考虑到他还要正常学习与工作，他那堂姑与她的三个儿女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也让李俊东无法不答应。 再回到学校，已是晚上十点，杨家勇与潘越明还有夏妍也刚回来，大家在校门口相遇，看得出来他们是一脸喜色。 一起吃宵夜时问其原因，原来是今天晚上他们又去一家高档桌球城钓鱼去了，结果真钓到了二条大鱼，双方从五十块一颗子打起，夏妍先放水，后面又假装斗红了眼，一路要求加重价码，最后就打到五百块一颗子，全清台还要翻倍。 先输后赢经过最后几局拼杀，他们一共赢走了对方一万七千块，自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夏妍说：枚阳市打桌球喜欢赌钱的圈子毕竟只有这么大，放了这一局大的之后要休息几天，不然人家会怀疑我们是专门靠这种方式赚钱的。 对于这个小魔女怎么赚钱，李俊东不感兴趣。 他突然想起老乡那边的纠纷完全可以让杨家勇带他手下的兄弟去帮着闹一闹，老实巴巴的农民工就算人多，气势也不够强，让他们那帮人过去保证建筑公司的保安队就不敢拦。 把有老乡因为与建筑公司的劳资纠纷被对方开车撞死的事说了出来。 潘越明说：这些无良的老板就应当绳之以法。 小魔女夏妍说：这人简直是丧尽天良，最好拉出去枪毙。 杨家勇不管这些对与错，就问：要不要明天我带二麻子过去帮你吓唬一下他们。 要在以往李俊东一定不会轻意让他们参与这些事，就算让他们参与他也会提醒他们注意方式，或者至少说一句，点到为止，不要把事情弄大了。 但今天这些话他都没说，还是直接给他们把酒杯满上，说：是得好好吓吓他们。 ------------ 第103章 暴力协商 此次带人去李松南与刘芳晴合开小皮具厂，李俊东完全是临时起意，他真没想到对方还真的会去。 发车后他没有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的习惯，就让展成双打李松南的电话。 展成双就打电话过去告诉李松南，东哥正带重要客人过来看厂。 李松南以为李俊东有客人介绍给他们，自然高兴，没多久李俊东一行人就到了，李松南与刘芳晴自然都在，马上热情地端茶倒水。 皮具厂总共才开起二个月，设备也只有十二台，工人只有九个，一切都很简单，不过好在这健身馆的房子不简陋，严格上说用来开厂那应当说是太豪华太阔气了。 另外门口的停车坪上，宋凯文、凌菲、傅湘的车都停在那里，清一色的宝马奔驰奥迪，又让对方感觉到惊讶这种豪华与简单完全就不真实。 但借一台车装一下门面还好解释，布置一个车间并且有货正在生产哪里可能匆促办到。 雪丽面色不解地问：“就这样子的一间小作坊，你也好意思敢带我们来看厂。” 李俊东毫不在意地回敬：能生产出我的古弛包包就行了。 GUCII一行三人都无语。 凌菲与宋凯文看到李俊东的车到了，从楼上下来，看到人还不少，就说：有朋友一起来的呀，李俊东就跟们介绍说：“GUCII公司的朋友，对我们的小皮具厂有兴趣，就陪他们过来看看。” 宋凯文看对方几人衣着气度都不差，就微微点头打个招呼，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李俊东就安排展成双与李松南陪GUCII三人，然后他就跟着凌菲与宋凯文上楼上的瑜伽馆。 凌菲与傅湘的财务交割刚刚做完了，傅湘玩了一个月的过家家亏了七万，所有置办的家当坐价三万被凌菲收购了。 不过对她来说亏这点钱也不算啥，大家还是朋友，都其乐融融。 虽然没啥生意，也亏了一些钱，傅湘原来的各项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账务与账表都做得很清楚。 带大家参观一番，又把把数据与报表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凌菲问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 其实就这样开个会讨论一番就乱提建议是不严谨的，但凌菲硬性要求今天过来的宋凯文、皮笛还有李俊东三人每个人都至少给出一条合理化建议。 宋凯文就开玩笑说：咱们俩的事回家后晚上再告诉你行不行，凌菲板着脸说不行。 宋凯文没办法就勉强说几句：设备不错、教练人员配置齐全，这是优势、位置偏、原来的推广方式成本高、并没有针对性导致效果不好是生意起不来的主要原因。 接下来皮笛说：生意没起来之前就先把教练助教配得太充足，浪费了一些人力资源，凭白增加了人力成本，建议在生意没有起色之前先给部分教练放假或把他们临时当作市场推广人员使用，让大家都到外面去拉学员拉会员。 就花了二十来分钟了解情况，李俊东哪有什么好建议，最重最明显的两个要点都被宋凯文与皮笛说了，左思右想他都没什么好说的，但凌菲一直在耐心地等，最后他问：“以前这里没被伍副市长查封之前生意怎么样，知道吗？” 一旁的傅湘说：以前这里生意还行，并且那个时候他们的会员卡挺贵的，她跟朋友来过一次，就是感觉到她们生意不错才想起开这瑜伽馆的。 李俊东就神秘一笑。 凌菲说想到好主意别藏着掖着啊？ 李俊东说：好招还是滥招我可不确定，说错了别怨我。 凌菲说放心说吧，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微笑一笑，李俊东着说：“想办法把这健身馆原来的老会员找回来！” 响鼓不用重锤！ 听他这样一说，宋凯文拍着桌子大赞二个字：厉害。 皮笛更是长吸一口气，跟着赞道：“东哥，难怪宋总与凌总都这么看重你，原来我一直还不服，今天看来是不服不行，你就是一个生意天才啊！” 一旁的傅湘还有些不理解，李俊东的这个建议真的就那么好吗？ 在她的观念里这个方法还有诸多问题及待解决。 与她的想法一样，凌菲一时也想不通，又连续追问两个问题： 第一，用什么方式找回原来的客人？ 第二，找回来以后怎么收费，人家原来办了一张价格不菲的会员卡已经造成了损失，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想要让那些人再掏钱办会员卡好像不太可能吧？ 这两个问题看上去挺严肃认真，实际上只却很幼稚，李俊东笑而不答，宋凯文说时间不早了，肚子有些饿了。 皮笛也不说破，就顺着宋凯文的话说：这些具体问题以后再研究吧，宋总肚子饿了，大家一起先去吃饭吧。 三个男人的意见如此统一，二个女人也不好意思再问。 大家一起下楼，楼下GUCII雪丽与张经理等人早就等李俊东等得不耐烦了。 …… 死者的家属来了，交警队那边是铁定要去的。 一大早隆叔带着他们还有手下十几名农民工一起去讨说法，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交警队那边的事故定性就是过失*通事故，事发原因是死者及众人恶意阻挡，当事司机因紧张导致驾驶操作失误所致事故发生，事发双方都负有责任。 这个结果已让死者家属伤心绝望了，但交警队对交通事故有最高裁定权，根本没有上诉的地方，大家吵了一阵，闹了一阵，最终被交警队以维持正常工作秩序为由赶了出来。 按正常流程，裁定事故的责任后交警队当然也不会给出硬性调解结果，判定肇事方赔多少钱等，还是让死者家属先与故事责任人协商解决赔偿事宜。 肇事司机不是枚阳人，他在枚阳光棍一条，现在被关在交警队的小房子里。 他的态度有些滑稽，任说任骂不回嘴，但一脸的表情看上去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更别说深刻道歉请求死者家属原谅之类的话。 说到赔钱他只是打工的，杀了他卖肉也不值几个钱，隆叔与死者家属只能隔着窗户将他狠狠的骂一顿，然后带人去建筑公司找他的老板。 事发当时建筑公司的周老板就在车上，虽然最后的时分车窗玻璃已升上来，但透过玻璃乡亲们都看到了叼着一支香跟那司机说了一句恶狠狠的话。 那句话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听到，但估计就是“他妈的”“撞死丫的”或“一群乡巴佬”这一类的话，正是他发了这话，那个司机才突然发飙，猛踩油门冲向堵他车的民工。 于是闪避不及的王伟兵就遭遇了不幸。 既然死了人，建筑公司的周老板用脚丫子想都会知道隆叔会带人来闹事，门口又加严了保安，隆叔带着二十几人过来，还没有靠近，就被他们主动堵在门外。 “所有人站黄线外面，不要影响公司正常车辆出入，不要让我们打工者为难！” “有事可以慢慢谈，如果想制造混乱搞破坏，我们保安科会报警抓人的！” 发话的保安有正副队长两人，一个软一个硬，明显是事先安排好的。 隆叔上前跟他们争吵：死了人要去找公司谈判都不让进吗？这就是公司处理事故的态度吗？ 死者王伟兵的老婆还有老娘就堵在门口号啕大哭，其他的民工地等地等最叫着喊着让周老板出来。 大家闹腾一阵，一个管行政的管理人员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发话说：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哭与闹都没有用，要进去谈可以，但只限死者的直属亲属，配偶、子女、父母都可以，要进去跟公司谈的人就拿证件过来登记。 连旁系亲属都不能进去，这明显就是欺负这外来的民工没有人势，隆叔再次拉着号子带人起哄。 农村里出来做苦力的大都是老实人，平时见到穿保安服的都畏惧三分，上次闹事那是因为自己有工钱没结到手，昨天承包方那边已把工程款结了，李俊东与隆叔几次强调说要大家团结之类的话自然就是一句空话。 隆叔喊着号子让大家不要怕，直接冲进去，但除了死者那十六岁的儿子抡着拳头往前冲之外，其他人气势都很虚。 死者家属中没有一个中用的人，让一个农村妇女带着未成年的孩子与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去跟对方西装革履的“文明人”谈判，想都不用想都会吃大亏。 隆叔再次打电话给李俊东，就在这时杨家勇与二麻子等人终于来了。 从一台破面包车跳下四五人，杨家勇大声喊话：“你们谁是隆叔，我们是东哥叫来帮忙的。” 隆叔说他们来了，挂掉李俊东的电话，就过去与杨通勇说话，表示非常感谢他们来助阵。 了解现场情况之后，杨家勇很气愤，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对付这种无良的老板还愣个啥，兄弟们给我冲进去”，二麻子啥都不想就带着兄弟们跟对方的保安发生了冲突。 情况突然起变化，保安队长一时间应接不睱，一边组织保安队伍阻挡，一边大声喊话说你们这样捣乱是犯法的，他还话没说完，就被脾气火爆的二麻子一拳砸在脸上，然后鼻血就出来了。 建筑公司的保安队伍瞬间崩溃，大波人浩浩荡荡的冲进了了院子并直杀二楼的办公室。 人已经进来了，办公室主任也就是原来出来发话的那个穿西装的男子？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排文员招待大家。 大家进来是要见周老板的，但周老板今天根本不在家。 那办公室说跟周老板谈还是跟他谈都是一样的，合理的要求都会被答应，不合理的要求也不可能被答应。 无奈之下，隆叔就与死者的老婆代表死者家属跟公司行政部的几个管理人员一起进了一个小型会议室进行谈判。 建筑公司各种各样的劳资纠纷、工伤纠纷见得多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应当是经验很足的。 再加上有交警那边的责任判定也指定死者本人也有过失，对方摆事实讲道理说法律，一板一眼的算下来，结果是最多只能赔3万块，这还是公司考虑到对死者家属的同情分在里面。 三万元钱一条人命，而且是蓄意谋杀，在旁听的杨家勇听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了那个办公室主任的衣领威胁道：“叫你们老板过来，你再在这里乱讲乱话，今天就砸了你这场子，丫丫的。” 那个办公室主任对杨家勇还是有点畏惧，就说现在就跟周老板打电话。 出了会议室，在走廊里他一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 挂完电话他再回会议室，他说周老板现在不在枚阳，但正在往回赶，杨家勇当然不信，说他在耍花枪。 这时外面的二麻子就匆匆跑过来附在杨家勇耳边说，外面派出所的民警来了，有五六个都拿着警棍。 ------------ 第104章 住宿问题 “叫你打电话叫周老板过来，你打电叫警察来，是想抓我们吗？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杨家勇再次揪住了那个办公室主任的衣服。 另外几个参与谈判的人吓得连连往外面躲。 杨家勇没有真的动手打人，把对方狠狠地推到一边，然后又当着他的面把会议室中一台价值不菲的投影机抱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并出语威胁说：“死一个人只给三万，我到要看看你们牛还是我们牛！有种你去告诉那些警察说我在这里故意搞破坏试试。” 三百句好话当不得一马棒。 对方参与谈判的人终于怕了。 看得出来杨家勇根本就不是隆叔下面的民工，还是一些社会上的混混恶棍，那办公室主任倦缩在一旁，最终没敢叫嚷。 警方接到的报案是有大量民工冲击建筑公司，蓄意闹事。 周老板的公共关系一直做得不错，平时里对这些披着制服的警察不管官大官小，甚至是普通一线的民警，烟酒就没断供过。 现在有人带人冲击他的建筑公司，警察拿人的手短，冲过来气势汹汹地说要抓人，也是能理解的。 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矣，知道事件起因是有人命案在其中，警察们知道这类事件特别麻烦，他们又不傻，不会为了给周老板面子就不顾一切给自己与领导找麻烦，一切也只是做个样子。 事态闹得很大，派出所的民警最终也没抓人，但隆叔手下南山县这些民工们却着实吓了一次。 在民警介入之后，经过一番劝解，大部分的民工承受压力的能力有限，最终一个个退出了建筑公司，就连隆叔也团不住他们。 下午，李俊东接到杨家勇的电话时，所有人已从建筑公司出来了，死者家属的住宿问题也得到了解决，被安排在一家小小的旅馆，十几个人共开了四个双人间，管吃管住。 第一场谈判无果，但初步的效果还不错，李俊东说：没事了你代我请那些老乡们去吃吃火锅，以后的事听隆叔那边安排，没事就不要老呆在那里，该干啥干啥去，谈判的事就让隆叔他们去搞，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妥的。 杨家勇说，晓得的。 …… 看过工厂之后，GUCII并没有按雪丽说的那样直接花二百万购买李俊东的“古弛”商标。 因为他们觉得李俊东开价就二百万，谈了两轮还是二百万实在过份。 一个这么重大的决定，也不是从联系到谈妥就二天搞定的，李俊东现在不缺钱，所以他也不急。 次日，立帮公司的张经理电话来了，催着李俊东尽快上产品，并把业务团队建设起来。 合同已签订，李俊东也不敢耽误，一年二百万的营业额对李俊东来说还还是有压力的。 他先让张经理那边把目前枚阳市现有的几个经销商的地址与名录传真过来。 从签订合同之日起，这些下面的经销商都是他的客户，总公司也无权向他们供货，他当然得第一时间管理起来，不要让他们流失了去做别的牌子。 收到了对方的传真之后，李俊东看了一下，整个枚阳市目前总共只有六家经销立帮漆的店铺。 按着上面的联系方式，他一一打一轮电话，通知他们现在整个立帮公司的枚阳市代理权他已拿下了，还会继续按总公司原来给他们的价位给他们供货，让他们放心大胆地继续销售，同时统计一下他们目前在销的产品分别有哪些型号。 这件最重要的事做完，他又打电话联系老熟人包工头老杨，让他过红峰市场去给店铺制作做招牌与货架。 卖建材卖油漆这类商品不比卖衣服卖包包，店子的招牌根本不重要，把公司指定的字体打得大大的，一个简单的框架上面蒙上一张POP胶纸就行了，一个铺子招牌也就三四百块就能搞定，不过李俊东为了气势决定把手上所有的铺面全部做了，当然实际上他只会拿出一间店铺里上产品，其他的店子就蒙个招牌做个样子。 一个人都没有，他哪有精力管那么多店铺。 如果以后再找到了其他好的代理产品，就撕掉其中一间招牌再上其他的产品的招牌就好，反正招牌便宜，损失也不大。 杨家勇他们回来了，还津津有味地说着在建筑公司闹事的那一幕，李俊东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就与他们一起过去红峰市场。 到达的时候，原来合作过多次的包工头老杨提前就到了，李俊东带着他把五个铺面全走了一次。 老杨惊叹不矣：“会做生意的人我见得多了，只有你是我最佩服的，你是开什么样的店子，就火什么样的店子，现在又一口气在这里租五个铺面，看来哪天我也得改行了，也来这租个铺子做坐庄的生意。” 李俊东没空跟他闲扯，把立帮的广告宣传资料丢给他：“招牌就做最简单的那种，LOGO就是这个“立帮”英文LOGO也打上，打小一点就行,不重要的，另外货架的尺寸你去一些油漆店帮我参考参考，把这个铺子沿着墙做一圈就好了，用料要结实，不要省。” 都是老熟人，二话没说老杨拿出随身的卷尺就开始测量门楣的尺寸规格，然后在纸上画草图。 隆叔的电话打来了，没说啥事就问李俊东在哪里，李俊东说在红峰建材市场呢。 都是从事建筑行业的，隆叔对红峰建材市场也还熟，打了一个摩托车十分就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死者王伟兵的大儿子，十六岁的柱子。 李俊东在这红峰市场还租有五间铺面，隆叔一直不知道，自然也吃惊，李俊东知道他这次来肯定又有紧急事。 就不跟他聊这些铺子的事，问：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隆叔说：“不好办，对方太强势，死者家属的住宿昨天刚解决，今天趁我们大伙去那小旅馆商量接下来怎么谈判时，负责发工程给他的承包商悄悄派人把工棚那边的水路电路都拆掉了，回去时我找他交涉，他说工程早完工了，工钱也结清了，这里过两天工棚都要被推平的，他一气之下就抡了他两下，那小子竟然还打110，想把他抓起来。” 很明显是建筑公司周老板看准了他们人多不好弄，在想尽一切办法瓦解他们，现在这些人工资结了，再把他们的住所断水断电或拆了，目前就是逼他们散伙了。 隆叔已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那就是当天结到工钱时就不应当那么快全额发给下面的工人，今天已有好几个人说家里有事买了回明天南山的车票了。 看来人是团不住了。 隆叔算起来也是对村里有贡献的人，周围这些年跟过他在外面务工的农民工前前后后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 每年过年，就他家最热闹，给他送腊肉拜年的人多了去。 但把他放在人口二三百万的枚阳市，他事实上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带队包工头，连稍微高档一点的馆子都去不起。 跟了他多年的王伟兵死了，严格上说来他是有直接责任的，因为那天带人去堵建筑公司周老板的车子就是他的主意。 出门在外，他无权无势也没多少钱，他要办成事依靠的就是手下人多，能接工程做是这样，出了事要解决问题也只能靠人多勉强闹一闹。 如果这些人全散了，到时就凭他与死者那几个不中用的老弱幼小的家属，他真担心到时什么都捞不到。 那样他不但会被死者一家人责怪一辈子，他在村里的一世英名也就毁了。 李俊东理解他的心情，也理解他的难处。 他问李俊东认不认识当官的能说得上话的人，李俊东说真不认识什么当大官的人。 隆叔不信，他早听闻李俊东的女朋友就是枚阳市的干部，他说：对方真的很强势，人死了如果连钱也不能捞一些，我就对不起乡亲们，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看看柱子今年才十六岁，他弟弟妹妹还在读初中。 话说到这份上，李俊东根本无法推辞，只能说：当大官的人真不认识，如果你们约好时间与对方正式商谈时通知我，我一定会到场。 一旁的柱子就懂事的连声说谢谢哥哥。 既然不可避免地要介入这件事，李俊东也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就对隆叔说：“能团得住的人多留几个在这里还是有用处的，这样的事对方的手段无非是拖，我们的策略就是得闹，要闹到对方包抱交警还有当地派出所的人都揪心，明天你安排我堂姑还有她娘到交警队大门口去哭去闹，另外建筑公司那边也要一直有人在他们公司门口值守，我就不相信那个周老板就一直不回公司，就算他不回公司也要让他知道咱们在时刻盯着他的。” 隆叔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有安排，只是现在人心散了，大家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到安排到哪里住宿，大家赚钱不容易，在这大城里住旅馆真的住不起。” 李俊东明白他的意思，本想安排他们去健身馆那边，但想到凌菲的瑜伽馆还在楼上，让这些平时不怎么讲究的民工去那里打地铺不太好，转念就说：“反正我这几个铺子暂时还空着，老乡被褥都有，大家不嫌弃的话晚上就过这边来打地铺吧。” 隆叔表示感谢。 …… …… …… 特别谢谢书友“我系权成”的红包支持！ 同时也感谢书友“独狼5”“你知道的我是谁”等十余位一直以来默默为本书献花支持的大大们，是你们使得本书的鲜花支持数已破万。 因为最近推荐很少，订阅平平，每天增加的收藏人数也少，一直跟过来的老书友们的鲜花支持也是到目前为止让十月香最为骄傲的成绩之一，再次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 ------------ 第105章 160万进账 李俊东太忙了，很多决定他也没法考虑周全。 次日一早，红峰市场管理处的刘主任打来电话，他才意识到昨天自己的决定又是一个错误，他就是不该把那些乡亲们安排在红峰市场的空铺里打地铺住下来。 市场防火管理挺严的，民工们没有经常去外面店子里吃饭的习惯，再加上他们大包小包地搬过来，一切生火做饭的家当齐全。 民工们起得早，天刚蒙蒙亮时绝大部分做生意的人还没来到，他们就在铺子里架起了炉灶开始生火做饭，也不知道他们昨晚从什么地方捡回的木皮又不干，很快就搞得整条过道里到处烟雾滚滚。 市场里门口值班的保安正在打瞌睡，猛然间闻到烟味，以为发生了火灾，大惊失色。 一个大型市场起火是什么概念，报纸上动辄死人上百的案例报导过不止一次，搞不好市长都得跟着下台。 那个保安提着灭火器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查看，又因为心中紧张害怕，跑到一半过道头上时又退了回来，然后就打了119报了火警。 于是一场闹剧就发生了，警报响了，救火车来了，好一阵热闹…… 当李俊东接到电话时，事态当然早已平息，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罚款肯定在所难免。 按照文件上的制度在市场里抽烟都是要罚款的，何况是生火。 当管理处的刘主任黑着一张脸开出一张二百元的罚单，要给他们罚款，他们还同刘主任一通争吵，说自己在老乡的店铺中生火，又不是在过道上生火不归他管。 这件事再弄大一点，刘主任的饭碗都保不住，他当然生气，所以给李俊东打电话时语气也很严厉。 既然以后要在市场中做生意，各方面的公共关系就要处理好，为了平定事态，李俊东不得不亲自开车过去安抚，先到管理处交了二百块钱的罚款，并给刘主任买了一条烟，然后再去铺子里找那些老乡。 这个时候部分乡亲们认识到了错误，但还有部分老乡还在责怪是管理处的刘主任看不起人，故意把事情弄大的。 这些李俊东都不想听他们多说，大伙儿早餐还没吃，都饿着肚子，他就带大家一起去外面店里吃米粉。 吃完早餐，李俊东从包里拿出五百块给到一个跟他关系最近的长辈堂叔，叮嘱他说：“八叔，中午再也不能在铺子里做饭，这样很危险，还且影响也不好，这里是市场不是工地，起了火灾那是要坐牢的，以后只要还住在这里，都要到外面店子里去吃。” 八叔说，在这里也不知还要住几天，怎么好意思老花你的钱，不过话虽这样说，钱他还是收下了。 李俊东走后不久，包工头老杨的人来装铺面的招牌架子，他的那些老乡中刚好又有个木工，平时就是负责在工地上打木架的，他问做事的师傅给李俊东打这样一个招牌收多少钱，对方告诉他四百块一个。 四百块一个，李俊东有五个铺子，就是二千，他觉得太贵了，觉得这么多年给别人赚走不值得，就跑到公有电话亭给李俊东打电话，说：就几个最简易的招牌太简单了，别让老杨的工人做了，他给李俊东做，至少省一半的钱。 李俊东晕倒。 但这老乡也是一片好心，论起来也是他的长辈，他又不能说他的想法不对，只能告诉他说：以前不知道他们会做，现在钱都预付了百分之五十，签了合同的事怎么能反悔，何况包工头老杨那边的材料都下好了，咱不能说话不算话。 管吃管住还能给李俊东生麻烦，李俊东真心也是醉了。 好在中午时分，隆叔过来了，所有人都有安排，一组去交警队闹，一组去建筑公司看守，还有一组去当地的街道办与派出所纠缠。 …… 建筑公司周老板的策略是一个拖字。 李俊东与隆叔的对付办法是一个缠字。 双方至少一周才能分出胜负，谁先扛不住求着对方来谈判时自然就处在下风。 自从上次跟李俊东去看了李松南的厂子，GUCII公司的人也拖了四天没有跟李俊东联系，李俊东自认手执刀柄当然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们。 等到第五天，对方张经理终于忍不住打来了电话，问他还能不能降些价，原来的要价真的太离谱了。 李俊东回复说：“我说过的话算数，直接带合同过来签180万给你，如果你们还只是想再继续谈，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以后每谈一回加50万。” 遇上李俊东这样的人，对方也真的没辙了。 下午，GUCII的人来了，不是打电话给他的张经理带队，还是那个美女雪丽，并且只她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了，让李俊东有些意外。 双方再次在音乐厅见面，李俊东笑说：看你这一身的装束，不像是来谈合同的，倒像是来约会的。 雪丽说：美了你吧，说这话时她笑得很开心。 服务员送上饮料，李俊东举杯后直接转入了主题。 雪丽真的带来了早已拟订好的商标转让协议及一切商标转让所必要填写的文件资料，但协议上面写明的商标转让的交易金额却是一百六十万。 李俊东知道他们应当没有那么容易就范，他自己的真正心里底线应当在一百二十万以后都可以成交的，这也是他最初报价二百万原因，因为生意终归是要谈的，谁强谁弱都难以做到一言堂，一百六十万成交超过了他最初的预期，这合约应当是可以签了。 但他还是假装面色不悦，问美女：说好的一百八十万为什么只给一百六十万，你们有时间，但我每天都很忙的？ 雪丽一脸不在乎地回答：你说一百八十万就给一百八十万，那我的面子往那里搁？另外就算再忙没空谈生意，跟美女约会耽误点时间不也挺美的。 李俊东眼角微笑，嘴上却很严厉：那美女你可以回去了，你长得确实很漂亮，但皮肤有点黑，下回化点妆再来找我！ 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 雪丽却不在意：皮肤黑，那是健康色！巧克力颜色那么深，照样风行全世界。 一个美女能如此坦然地面对一个男士说皮肤黑，足以证明她的强大，李俊东内心佩服，就为她再要了一杯饮料。 双方既然谈！ 雪丽说：别真把自己的商标看得那么重要，对你来说卖与不卖只是一个决定，对我来说买与不买也只是一个决定，真的谈崩掉了，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对方只身前来，足以证明了对方在这件事上有绝对决定权，有时候一念之差让对方放弃掉这个商标也不是没有可能，李俊东也不想两败俱伤。 于是强调：这一百六十万只能是我个人的纯收入，我方不出具任何形式的*，钱到手后我给你签字，相关商标注册证，相关文件交付之后，我不再负责任何售后服务。 雪丽倒也爽快，当即开出一张一百六十万的现金支票。 李俊东接过支票就打电话去银行核实，然后在对方一大堆的文件上签名。 商标注册证的原件还在宿舍，签完文件李俊东让雪丽跟他去拿。 二人并肩而行，雪丽笑说：“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流氓，又时候又觉得你是个绅士。” 李俊东笑说：“短短两次见面，你就能看我看得这样清楚，但我对你却一无所知，这真不公平。” 雪丽说：“这不奇怪，我大学期间学了两个专业，其中一个就是学应用心理学。” 李俊东说，相识是缘份，既然大家是朋友，你的团队有调查过我的资料，你不给我做个详细自我介绍有点不公平。 雪丽也就对自己做了一个介绍。 她从小出生在马来西亚，是一名混血华裔，中学时代去了欧洲留学，最初学的是时装设计，后来兼修应用心理学。 她大学没毕业时就因一幅参赛作品打动了当时GUCII的首席设计师而入职GUCII,至今已有六年了，在此期间她为GUCII设计出不下十五款经典产品，是目前整个GUCII排名前三的当红高级设计师，同时也是公司最年轻的高管人员之一。 因为有着华裔背景，二个月前她被总部派到过燕京来这边协助管理工作。 因为年轻任性，再加上设计师不拘一格的性格，她是公司中最为独立特行的一个人。 她喜欢旅游，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国内一些著名的地方如新疆大漠与青藏高原都留下过她的足迹。这一次参与李俊东商标的谈判完全是她一时兴起没事做才偶尔飞到枚阳来的。 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她认识了李俊东这样一个她觉得有意思的人，让她的应用心理学几乎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款款而谈，说那么多，当然是把李俊东当朋友了，李俊东也很高兴，能做成交易是第一，能把生意上的伙伴变成朋友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雪丽送李俊东一件礼品，是一件漂亮的蝴蝶标本。 马来西亚的热带气候最适合蝴蝶的生长，这里有全世界最美丽的蝴蝶资源，所以这里也盛产最漂亮的蝴蝶标本。 像这样的标本，上次苏紫圣诞节回来时也带了一件。 看着那标本翅膀上美丽的纹路，李俊东一下子又想起了苏紫，神色难免有些黯然。 雪丽看得出李俊东的神色，开玩笑说：是不是礼品太女性化了，不喜欢的话，看在赚了一百六十万的面子上，也得假装高兴一下吧。 李俊东说：不是不喜欢，还是你送的这种标本我原来有一张是我女朋友送的，勾起了一些回忆，她与你有许多地方相似之处。 雪丽就眯起眼睛看着他。 李俊东从卧室中拿出原来苏紫送的那一件给她看，并告诉她：苏紫是凤凰卫视的记者，她的肤色跟她很接近，也是健康的小麦色，虽然苏紫还没有雪丽去过那么多地方，也去过很多地方，这件蝴蝶标本她就是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 雪丽知道李俊东的话里藏着故事，就顺势问：“她忙着全世界跑，你忙着赚钱，你们两人都那么忙，平时见面都不容易吧？” 沉默片刻，李俊东说：“二个多月前，她经马来西亚飞中东，去做一个关于能源的专题，然后就消失在巴格达，至今音讯全无。” 说出这话的时候，李俊东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作为应用心理学的研究者，雪丽完全看得出李俊东没有说谎。 只是一时间她也不知怎么去安慰。 ------------ 第106章 隆叔的命门 去银行兑了支票，李俊东真的有钱了。 实打实的一百六十万存在账上，李俊东也难免有些激动，上大学两年了，他的赚钱之路也走了快两年了，所有的电话卡事业部、音乐厅、唱吧还包括雅声娱乐公司在内的所有项目到目前为止总共带给他的真实收益应当不足五十万。 一个立帮漆的经销商打电话过来要补一款油漆四公升装的四桶，并且要得有点急。 李俊东的店铺上货架与招牌虽然都做好了，但货还没进回来，做这件事人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他先让对方把型号规矩数量发短信在自己的手机上。 然后打电话给立帮的张经理，找他进第一批货。 再不找人真的不行了，李俊东去红峰市场，隆叔与乡亲们都在，当然这几天又走了几个，现在只剩下六七比较讲义气的兄弟还在坚持，正在讨论着明天怎么安排。杨家勇与二麻子等人跟他们已很熟了，也在一旁出主意。 隆叔说这些天来他们已缠得交警队与当地派出所不厌其烦，相信建筑公司的周老板也顶不了多了了。 李俊东问他们如果真的再次协商的话心里没有一道底线。 隆叔说现在我们开出的赔偿价是三十万，没有这个数就要让周老板与那司机一起去坐牢，如果真的建筑公司能赔到十万以上，死者家属应当也能接受。 李俊东不是很关心此事，问老乡中有没有人会开车。 一个叫刘旦的邻村小伙说他在家里开过拖拉机，在工地上又开过斗车。 李俊东再问他在枚阳搞建筑几年了，什么文化程度。 这样一问，大家都明白了李俊东知道李俊东这么多店铺马上就要卖油漆肯定要招人送货。 几个人都报了自己的学历。 相对于学历，李俊东更在乎的是他们对枚阳的熟悉程度，还有舍否开车。 刘旦的条件就挺好，初中是实打实毕了业的，人长相还挺帅气，隆叔说做事也扎实，只是家里兄弟比较多，一个大哥不怎么中用，快三十了还没娶老婆，农村里办事都喜欢讲个顺序，家里的老大还没娶亲，给老二介绍相亲的人就很少，就算偶有介绍的听说他大哥还没娶亲，这也是一个污点，所以他二十六了也没娶老婆。 李俊东说过两天我第一批货就要到场，到时你就给我看店子送货吧。 刘旦当然高兴，又问那工资怎么算，隆叔就教训他：“平时看你做事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脑子就不灵光，跟着东哥做事还能亏了你呀！要不是现在手上的事没弄完，东哥要找人我都想做，还轮到你。” 因为杨家勇等人叫李俊东东哥，隆叔现在也这样称呼他。 刘旦就说那以后都听东哥安排。 李俊东说好，然后转过头跟杨家勇说：这几天想办法帮弄一台面包车或小四轮都行，至少八成新，贼货不要要能过户的那种。 杨家勇说包在他身上，李俊东又说这两天带李旦用你那台烂面包车练习练习，再找人弄一本驾照给刘旦，不能是水货。 杨家勇说没问题。 潘越明来了，他对杨家勇说：既然东哥手上有货了，你们经常打牌的那个铺子里也打个货架，摆上一些货品说不定也能卖些货赚些钱。 杨家勇自然赞成。 李俊东说：摆了油漆以后，店里就不准抽烟，你们确定做得到不，杨家勇说那算了，打牌的人哪能不抽烟。 李俊东转念一想又说：不摆油漆也能做生意，以后回收一些空桶放你那铺子装装样子，再给你一张价张表，有人过来问了你就过这边的店子里来拿货就行。 潘越明说这样好。 李俊东就丢出一张新款名片，说：“杨家勇那你以后就是我下面的一个经销商了，也照着我这款式打些名片。” “东哥是立帮漆枚阳地区总代理，那我们的名片就打立帮一线经销商，以后大就就都是一个帮的。”杨家勇接过名片后哈哈大笑。 …… 李俊东接到凌菲的电话说自从找了几个原来这健身馆的老会员对她们时行免费开放，现在大家口碑相传，人气是一天一天火起来了，但凌湘瑜伽馆自己的会员卡却卖不出去，每天只靠前台卖一些饮料来维持开支。 李俊东说宋总一定有办法。 凌菲说：他其实是个理工男，营销上肯定没你强，反正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你得再给我出主意。 李俊东说有空就帮她出主意。 凌菲说你们这些男人说话都喜欢敷衍，你不过现场来就是这句白话。 李俊东今天收了大钱，心情愉快就开车过瑜伽馆。 他的老乡们都没事，但隆叔为了王伟兵的事几头跑也忙，李俊东走后没多久，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打摩托车离开了红峰建材市场。 电话是发这个工程给他做，后来又强拆他人工棚的那个三级承包商老刘打来的，对方说找他有事，他本不想再跟这人打交道，但对方拍着胸脯说绝对是好事。 二人在一家大排档见面，老刘说：“这些天他又谈了一个工地，到南郊修一段公路，这一回单价高，并且上面的建筑公司也比上次这个建筑公司更有实力，以前在结款方面的信誉都相当好。” 隆叔说：“我还不知道你是周老板派来的，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瓦解我们，等我手下的人都去了新工地上班了，刘伟兵的事就没人处理了，到时我在家乡的名声还要不要。” 老刘就给他倒了一杯酒，语重声长地说：“常年做工地的老板谁手下没出过事，如果你这样一定咬着周老板不放，你在乡亲们面前的名声建立起来了，但你在那些老板们心目中的名声主臭了，以后别说是我，别的老板还敢不敢发工程给你做，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大家听到你隆叔的名字都怕，你还做个毛啊！” 这重利害关系，隆叔还从没想过，但他一想也不对，枚阳这么大，就算原来熟悉的那些老板不发活儿给他们干，他只要手上有人，多费点心思也总能找到事儿做的。 老刘喝了一口酒，说：“实话跟你说吧，这个活儿还真与周老板有点关系，那工程就是周老板表弟手上发出来的，我本来是不想找你们的，是周老板让我来找你的。” 这么说来就正中了隆叔的猜测，他自然有些气愤。 老刘也不在乎：“你想的也对，他就是不希望你再为王伟兵的事出头，交警队那边都判了，双方都有责任，周老板也没说一分钱不赔，他的司机现在还在交警队拘着没出来，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了，何况你手下的兄弟们都闲着，你以为他们都愿意跟着你一起耗下去，你再拖下去不给兄弟们找事儿做，手下的人迟早都会插到别人的队伍中去。到时候你要名声没名声，要人没人，这一行你还做不做？” 隆叔沉默了，自从这个工地做完到现在都快两个月没做事了，原来是为了催工钱，现在是为了打人命官司，这么久以来他心里一直没有痛快过。 这个老刘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今天他说这话也在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看隆叔一口烟一口酒的巴嗒着，老刘知道他也在思考，就给他把啤酒满上。 又添了一句：“周老板说了，如果这件事五万以内谈下来，你这边公司另外还有一万的好处费，如果你一直这么犟下去，保不准还要吃大亏，周老板那么大一个老板能没有后台，就你们几个泥脚子这样瞎闹，他们就治不了你们，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 恩威并施，再加上一把杀猪刀，这层攻势来得迅猛。 从那大排档喝了酒出来，隆叔一老老脸铁着像一块猪肝，他内心里压力重重，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南山县，他想都不想就能带人把那个无良的周老板从车上揪下来就是一顿暴揍。 但这里是枚阳市，是省府所在，他只是一个外来最基层的包工头，这些天来他跑了交警、派出所、街道办、信访部门、民政部门、法院、律师事务所，几乎他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过一次或多次。 他深知出门在外求人办事有多难。 时间越拖越久，死者王伟兵当初过来的十二个家属现在只剩下了五个。 他手下的民工从最初的十六人，回去的回去，去别的工地打零工又走了几个，现在只剩下七个，今天李俊东又要走了刘旦，也就只剩下六个了。 如果他答应对方的条件，把最后的结果谈成五万，他再把老刘承诺的那一万好处费补偿给王伟兵的家人，这样一来总共六万行不行呢？ 他在心中盘算，最后只能否决。 因为如果他真的敢这样做的话，王伟兵的家人铁定还以为他不止拿下了一万的好处费，到时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手机号了，是建筑公司周老板打来的。 事发到现在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隆叔。 隆叔黑着脸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响起：“隆叔啊，我是老周，我知道那边的事是你在做主，大家都是明事理的，老刘那边的话已带到了，都是我要他说给你听的，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以后大家还能合作。” “周老板，开车撞人是你下的命令，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卑鄙吗？”隆叔强硬地回应。 “你这个态度我很不喜欢，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二天内不跟老刘回话，我就会让老刘悄悄放出风声说你已收了我们的钱并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了，隆叔你要想清楚哦，别到时惨怪我不顾你的名声。” 对方在一阵恣意大笑之后挂掉了电话，隆叔站在马路上，愣了半天惊得像一根木头。 ------------ 第107章 内参消息 凌菲的瑜伽馆人气真的不错了。 李俊东过去时，两间练功房里至少有三十余名客人在训练，教练、助教也都忙活着。 可惜的是大多数的人都是持原来这家健身馆的会员过来免费体验的。 李俊东问凌菲：有没有了解过以前这家健身馆总共卖出过多少会员卡？ 凌菲说：具体数量根本没人知道，有人估计说三千左右，有人说至少一万会员，还且当时的金卡价是888，白金卡是1888，钻石卡是5888。 听到这个粗略的数字，李俊东大吃一惊！ 原来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健身馆竟然这么能圈钱，这些卡都是年卡就按这些会员的保守估计，三千张会员卡不算最贵的也不算最便宜的，就算1888一张，一年光开卡就能有五百多万的营收。 前世老板江孟良曾丢过一张一家健身馆的会员卡给他，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运动，也去过几次健身馆，知道除了卡费之外，另外的酒水饮品特别是给会员推销家用健身器材及服装等还有很大的营收空间，像他这一家健身馆里面还有美容SPA，等特别项目，那么额外的服务就更多。 凌菲说：“你也别多想，这是原来的老板陈老虎的手段，你看到楼下的车没有，咱们没那个本事，看到楼下停的那些车没有，这些来这里练瑜伽的人都是些没事做的阔太太官太太或者是那些有钱的男人的小三，当初的陈老虎在没被伍副市长打倒之前，在官场、商场还有江湖上的地位很高，陈老虎说他家开了一家健身馆，谁敢不卖他的面子，那些要巴结他的人还不巴哈巴哈地过去开卡，不但自己开，还介绍朋友开。要不就常规的营销手段，这里地理位置又不好，不可能卖得掉这么多会员卡。” 辞掉了工作来开这瑜伽馆，跟那些会员们一交流，凌菲的见识也长了。 李俊东说：这就便宜了你，不然你的瑜伽馆怎么可能一接手就有这么好的人气。 凌菲说：“这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这些会员又不用巴结我，免费在这里体验还要求多多，说三道四地指责说咱这瑜伽馆的档次不够高，所以今天找你来，你得给我想个办法，让这些有钱人掏钱才行。” 让客人掏钱的办法是有的，但李俊东既然发现了这里利益巨大，自然就不能那么目光短浅。 他问：“你这瑜伽馆有没有一个年度计划，比如打算一年赚多少钱？” 凌菲笑说：“开这瑜伽馆之前宋凯文笑话我，说我们铁定开不了三个月就关门，是我死磨才从他口袋里磨了些钱出来，后来果然中了他的说法，傅湘玩不到二个月就不玩了，我接手过来其实就是不服输，想做一件事给宋凯文看一下，不是只有他才会做生意，所以根本没有具体计划，一年能赚几万，比在学校上班强就行了！” 原来凌菲是为这个才从傅湘手上接过这瑜伽馆的，他于是笑道：“你原来投了十万，又花了三万从傅湘手里转下了她的那一半股份，也就是说总共投入了十三万对吧。” 凌菲说是的。 李俊东笑说：“那现在百分之百股权卖给我，我给你二十万，你也没玩几天，七万到手划算吧。” 凌菲当他开玩笑，说你别扯远了，给我点合理化建议吧。 李俊东说：“只要有人来，让她们掏钱就真的很简单，但现在我们应看到了更长远的利益，就不能那么快就去赚她们身上的钱，最好继续平价运行，先把瑜伽馆这些女人粘住，以后再冲击更大的目标。” 凌菲说什么目标？ 李俊东环视四方：“目前整个体育馆才利用了一小块，我觉得应当把它全部项目都启动起来。” 凌菲开玩笑说：“你们这种生意人太阴险了，见到我有几个好客人就想挖，还一本正经地说得那么漂亮，女人们健身最多的就是练瑜伽，其他项目都是男人的项目，你想得也太多了。” 李俊东说：粘得住女人就能拉得来男人，还有女人的项目也不止瑜伽，还有跳舞、减肥、美容、化妆、购物。 凌菲笑了：前面几个还与健身馆有点沾边，你连美容、化妆、购物都出来了，是不是想太远了，难不成你还能把这整出一个超市来。 李俊东说一切皆有可能。 …… 在瑜伽馆李俊东没有给到凌菲具体建议，但却给了她巨大的信心。 下楼来，再去李松南与刘芳晴的小加工厂，车间里平台又多了几台，大伙儿正在赶货，刘芳晴的老爸与李松南正在清点物料，刘芳晴在旁边的小工作台边给计件的工人算工资。 看到李俊东来了，都放下手上的活过来打招呼，李俊东说：别管我，你们忙你们的，我就过来看一看。 刘芳晴跑回旁边的小办公室给李俊东倒了一杯水过来，然后问：“上次你带来的那GUCII公司的人会不会真下单给我们做，上次跟买附料的老板说起这个公司，他们都说那是一家老牛的国际品牌呢。” 那次带GUCII的人过来本就与他们没有关联，何况就算有关联，那么大的奢侈品牌也不可能向这种规模的小作坊下订单生产的，李俊东说：“他们应当不会下单，只是过来看看，你们别盼着，自己的生意该怎么做怎么做，不要好高骛远。” 刘芳晴说：“我倒不是盼着大公司下单，现在做加工也有两个月了，昨天接了一个包工包料的单子，订了一些皮料，再加上马上就要给工人开工钱，加工款又还有部分没收回来，现在手上的资金又卡住了，紧巴巴的，能不能再从你这边借二万给我周转一阵，这二万块，两个月内我们一定还你。” 李俊东提醒说：“有好的订单要接，但喜欢拖款的客人要注意，不要辛辛苦苦帮人家做了货，最后加工费走了数，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刘芳晴说晓得。 李俊东身上也没有现金，就对李松南说：如果真缺钱转不动了，你就过学校那边来找我，梅花那边现在一二万的现金正常都会有。 二人都很感激。 下午六点左右，凌菲从楼上下来了，也过来看看，同样是做生意，凌菲因为手下除了教练与助教还有文员，人员配备充足，自身也不忙。 为了帮他们搞好邻里关系，李俊东说大家都楼上楼下的邻居还没在一起吃过饭吧，今天我请客。 刘芳晴已知道了凌菲夫妻也是这里的房东之一，忙说还是我与刘松南请客才对，用着你们两个老板的房子做车间都没付房租，怎么好意思还让你们请客。 李俊东知道他们目前正紧张，但也没有多说，只把李松南叫到一边，给他塞了五百块现金。 李松南找了一个地方，几个人一起过去，饭间李俊东的电话响了。 是死者王伟兵的老婆也就是他堂姑用公用电话打来的，她说：交警队那边通知明天上午10点整让家属代表与建筑公司的代表一起到交警队去当面协商赔偿事宜，双方最多只能去三名代表，请他一定要过去帮忙。 李俊东回应说明天他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他有点意外这事怎么不是隆叔打电话给他，虽然堂姑是死者最直接的家属，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这种大事一直都是隆叔在主导，他们一家也都信任隆叔的。 这中间会有什么问题吗？ 晚饭后回到学校宿舍，洗完澡之后他又特意拨打了隆叔的电话，然而系统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隆叔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李俊东有些恼火，他一直要求自己参与双方正式的协商谈判，但既然答应了要去谈判李俊东总得事先了解一些情况，不然就真成了打酱油的了，那还不如不去。 虽然几次见面隆叔都有跟他说起这些天来他做了过哪些努力，遇到过哪些困难，但他听得都不算认真，也没有用心去思考过真的与对方的人当面交锋时要怎么应对，真的要去谈了，他还隆叔事先交流一下会谈的策略这肯定是必须的。 这个时候他手机关机，实在不应当啊！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想找住在红峰市场的刘旦他们先了解一下情况，但红峰市场的店铺里电话报装几天了，电信公司的人还一直没有安装。 不知道杨家勇这个时候还在不在那边，打杨家勇的电话想让他转告刘旦回他一个电话，杨家勇说他下午五点就不在红峰市场那边了，现正在一家桌球城与夏妍潘越明打球耍，问他有什么事？ 他们三人在一起打球，自然是放线要钓鱼耍，大家都在想尽办法挣钱，李俊东就不想麻烦他们。 重新换了衣服刚欲出门，手机响了，是宋凯文打来的。 李俊东以为是凌菲回家后跟宋凯文说了李俊东今天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宋凯文要问他是不是真想把整个健身馆开起来，电话接通后，宋凯文说的却不是这事。 内参：枚阳市的市长大人因身体抱病已进了疗养院，省委常委那边有消息透出伍思齐很快就会接替他的位置成为下一任市长。 伍副市长终于要成为正式的市长了。 这事儿对李俊东来说从来都是十拿九稳的事，但真的听到这个信息，他还是有些激动。 重生以来李俊东身边很多的人与事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整个枚阳的大格局仍然朝着前世的方向在发展。只是因为没有准确的记忆时间点，他无法判断这一世伍副市长当升到市长的时间会比前一世是否更早了一些。 宋凯文在电话里盛赞李俊东的预感实在太准确了，因为他曾不止一次说过他相信凭伍副市长的能力一定会在枚阳市站稳脚跟的，事实证明他不止是站稳了脚跟而且很快站上了更高的一个台阶。 伍思齐要升职，这是一条好消息。 但就这消息还不至于让宋凯文兴奋，比这更重要的一条消息是：汤森源已接到市府蒋昌义主任那边的正式通知，伍副市长带队考察全市的高科技企业，汤森源会是这场调研的最后一站。 相信这也是伍思齐在副市长位置上最后一场调研，最后一场调研的最后一站，其透露出来的信息也相当重要，相信以此为契机，汤生源在枚阳市政商两界的公共关系会进一步变转。 宋凯文希望明天李俊东也过汤森源去，因为上次他们是一起与伍思齐见的面，不出意外伍思齐会在与他会面时提及他。 这事儿没法不答应，这个电话聊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挂完电话李俊东重新换上了拖鞋。 时间真的不早了，他也不想那么晚了还到处折腾。 ------------ 第108章 单兵作战 次日早上起来打隆叔电话，不通！ 吃过早餐，李俊东再打隆叔的电话，不是不打不通！ 李俊东真的想骂娘了，但还是忍着脾气开车去了红峰市场，因为他不知道建筑公司安排给死者家属的住在哪个小旅馆，只能把刘旦带上指路。 八点半左右在小旅馆见到了他那远房堂姑姑，在这枚阳市折腾这么久，她比刚过来时憔悴多了，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尽管不是什么实在亲戚，李俊东还是内心一阵难受。 问隆叔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堂姑说她不知道啊， 李俊东说：“那昨天为什么是你打我电话，一直不是隆叔在帮人主导这事的？” 堂姑说：“隆叔说你事儿忙，怕耽误你事儿，让我打一个电话给你，我就打电话了。” 原来一切都是隆叔安排的，李俊东就问那隆叔什么时候过来？ 堂姑说，昨天晚上他走的时候说头有点晕，今天九点前一定到的。 李俊东就看了一下表，都八点四十五了，也就没再追问。 又过了十几分钟，隆叔还是按时来了，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李俊东有些不高兴地质问：“昨晚想跟你通个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不会故意不接我电话吧？” 隆叔一摸腰上，手机还在，但还是关机状态，他一拍脑袋：“昨天我们正研究对策，啥时候停电关机的我真不知道。” 演，他演得真的不错，但李俊东还是能看出演的痕迹。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李俊东也不追究，然后就问他们一会过交警队那边去谈，有什么安排，怎么个谈法。 隆叔说：你是我们十里八村文化最高最有能力的人，今天的协商会谈一切就靠你了。 李俊东问：我们大致的底线在哪里，价格要怎么放？ 隆叔说：事情也闹这么久了，我也累了，前前后后也跑建筑公司七八回了，一切就你做主，相信你姑他会听你的。 隆叔这么说，堂姑还有其他几个家属亲戚都点头说一切靠李俊东了。 李俊东说，那我们就先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如果对方给得少，那就再拖一拖。 隆叔的脸色微变说：上次我们已开过十五万了，现在再反口又要三十万不太好吧，交警队那边会不会也会批评我们没诚心。 还没有上场，内部就已有了分歧，李俊东真心也是醉了。 不过家属几个都没有发表意见，很明显对李俊东寄于很高的期望。 时间差不多时，李俊东安排隆叔还有堂姑上自己的车子，到时他们三个就代表家属进去谈，其他人也全部过到交警队那边去，就算在外面守着，没有谈完之前都要时不时地闹一闹，给他们压力。 十点过十分时，李俊东三人到达，他是故意迟到十分钟的，但没想到对方还一个人没来。 交警队上次在医院门口见过的那个江队长把他们三人安排到一个房中的等，然后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没人影。 李俊东就出去外面骂人，等到十点四十分的时候，建筑公司的三个代表终于来了，但那个周老板不在其中。 李俊东说：死了人这么大的事周老板都不来，一点诚心都没有，那今天谈不成。 对方就说他故意抬杠，说当时又不是周老板开的车，交警这边也说了，双方都有责任的，为什么一定要周老板亲自来谈。 李俊东还应下了宋凯文那边的事儿，并且也是大事，他没时间在这瞎耽误，直接开口说最少要赔三十万，不然就上法院告他们谋杀。 交警队主事的人说：“这就是你没诚心了，上次你们双方谈时还只说十五万，现在一变又回了三十万，再说了这交通事故这么明显你告什么谋杀，法院检察院都不会受理的。” 交警队肯定是收过一些人家的好处的，这说话偏向对方已很明显，李俊东看向隆叔，隆叔黑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对方说按照相关法律，事故责任各负一半，算下来也就二三万，为了安慰死者，他们愿意多出一些钱，但四万也是底线。 交警队的人又说按法律来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 对方的人与交警队一唱一合，隆叔又不发话，他堂姑就一直在小声哭泣，李俊东变成了单兵作战。 这种情况实在太不对了，手机响了，皮笛打来的问他几时到汤生源，伍市长马上就要到了。 李俊东心情差到极点，站起身来大发脾气：“今天你们周老板不来，那低于三十万就不要谈了。” 李俊东陡然发火，对方为了给他施压也来了脾气：不谈就不谈，今天谈不成，以后再找公司就没有人会接待你们了，肇事司机还关着呢，你们找他去。 交警队陪同协商工作人员又假惺惺地来劝架，说他打电话给周老板。 估计周老板也是早就料定了今天要把整个事件弄完的，事先早就在交警队这边了，没几分钟周老板敲门就进来了。 他与李俊东从未谋面，就问：这位年轻人你是死者什么亲戚？李俊东说：什么亲戚不重要，这里我说了算。 对方脸色有些不悦，看了看隆叔，隆叔一脸铁还是没说话。 一旁他自己的手下就附耳跟他说上次在公司闹事的人估计就是这个李俊东找来的。他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刚好交警队的人与李俊东都能勉强听到。 周老板说：“年轻人火气大了不好，上次你找人到我们公司捣乱造成的损失我不找你算，你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我们公司虽然不缺钱，但也不是随便乱打发给谁，一切要讲法律，讲原则。” 李俊东冷笑：“我就是学法律的，在事发当时很多乡亲听到你跟司机说‘撞死他’三个字，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控诉你们谋杀，不管官司最后打成什么结果，扯进谋杀案没有几个月你也脱不了身，今天在场的交警同志也是懂法律的，我说的没错吧。” 周老板的瞳孔一缩，回应说：“既然是来谈钱的，你们扯太远了没用，也就别跟我牛，我现在就交个底线就是五万块钱，多了一分也没有。” 被李俊东一句话多吓出了一万，这也算是成绩。 隆叔终于说话了：周老板王伟兵一条命没了，公司就赔5万块也太过分了，他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在读书，家中还有老人…… 李俊东听隆叔这话说得不够硬气，很不满意，又因为急着要去汤森源药业去见伍思齐这个马上就要上台的新市长，他看了看表，霍然站了起来。 最后他没有再发脾气，还是很郑重地跟堂姑交待一句：“我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去办，没空在这里跟这些闲人瞎扯，不管接下来他们怎么说，信我的，低于三十万堂姑你就不要签字，回头有空了，我再慢慢与他们讲讲法律。” 堂姑麻木地点点头。 众人还以为他只是装装样子，但李俊东交代完这话之后，拉开了会谈室的门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 第109章 打酱油 李俊东真的走了！ 交警队安排的这个会谈室在二楼，拉开窗帘正好可以看到李俊东从楼道里下去，院子里等着的老乡就围上去询问，李俊东跟他们叮嘱几句，众人就散去，他走向自己的陆虎车，拉门上车，再按了一下喇叭，交警队的大门大开，那台牌号16888的陆虎就开走了。 从头到尾，李俊东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那台车是他开来的！建筑公司的周老板内心惊讶。 回过头来，他问隆叔咱们接着谈呀。 隆叔的脸色仍然铁青，李俊东的堂姑哭着说，我听大侄子的，今天不谈了，你们是故意开车撞死我男人的，没有三十万我们不谈，要到法院去告你们去。 交警队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说好了今天双方正式协商的，怎么能说不谈就不谈了呢，你们当我们政府当差的成天吃饱了没事做。 周老板再问：“隆叔，你说句话呀，不然出了这个门，以后别说公司不管你们的事儿！” 面对重重压力，隆叔一咬牙站了起来：“不谈了，你们欺人太甚，我跟你们耗到底。” “隆叔，你可想清楚了！”周老板的语气变了，不是变得严厉还是变得有些奇怪。 隆叔真的豁出去了，拉着正在哭泣的女人一起走出了会谈室…… 原本把握十足的一场谈判最终崩了，隆叔也走了，交警队的工作人员也离开了，周老板就对下面三个手下发脾气：“不是说一切都说好了吗？为什么今天会是这样，那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这事不是隆叔做主，给你们发工资发奖金，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 他手下的工作人员就解释说：“从头到尾，这个李俊东就一直没再过面，我们也只是从旁打听才知道上门闹事的人是他叫来的，昨天晚上跟隆叔通电话时一切都说好了的，隆叔说他的好处费不要，只要公司给死者家属开7万5，他会劝王伟兵老婆签字的，谁知道这个李俊东从哪里又冒出来的。” “这么说来是隆叔在故意耍我们罗？” “看起来也不像，今天进场隆叔一直都没怎么说话，那李俊东说三十万时他也没有帮腔……” 这里毕竟是交警队，外面清洁工过来收桌子上的水杯，周老板也不与手下在这里争吵，最终也离开。 …… 汤森源药业，李俊东赶到的时候，伍思齐的调研队早就到了，正换了防静电的工作服参观汤生源最先安排的那条最先进的生产线。 宋凯文走在伍副市长的右边，伍思齐不时地询问，他就不停地解答。 他告诉伍副市长这条生产线是全德国进口设备，光主设备就花了八百六十万，加上安装与调试费用还有整个无尘车间的装置总造价超过一千六百万，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一条制药生产线，比欧美与日本的同行企业也完全不弱。 伍副市长就频频点头，再旁边的记者们就纷纷记录。 感觉到伍思齐的态度很好，宋凯文又稍微提了一句，前段时间因为融资关系突然紧张，这一条流水线订货之后差一点就折价转让给了一家日本的同行。 这其中的曲折在他旁边的蒋昌义是知道一些的，他就代伍副市长说一句：伍副市长现在展开经济调研，以后政府这边肯定会对民营企业特别是民营高科技企业加大扶持力量，各种融资难，办事难的问题肯定会得到有效解决的。 宋凯文就代表东区工业园的民营企业感谢政府的关怀与关注。 在密闭的车间外面，李俊东见到了皮笛，皮笛就责怪他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迟到，真服了你。” 李俊东就笑说，我也不想呀，真有事忙呢。 二人正聊着，伍思齐一行参观生产线完毕，就从无尘车间出来了，见到李俊东与皮笛就站在外面等他，没待宋凯文介绍，伍思齐很高兴主动跟他握手说：“年轻人，你也在呀，今天过来时我还在想会不会再遇上你。” 在车间里面拍照不太方便，出了车间外面了，记者们的相机都咔嚓咔嚓响。 李俊东有点不喜欢这种环境，今天他也只是一个小点缀，连配角都算不上，跟伍思齐打过招呼之后就故意放慢脚步跟皮笛一起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 参观完车间，自然还是要去会议室坐一坐的，虽然时间已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已到了饭点了，但早有工作人员安排饭点推迟到一点半，所以工人们照常下班，所有重要人员就一起进了汤生源最大的会议室。 在这里估计是宋凯文特意安排，行政文员又把李俊东的位置安排在离伍思齐最近的位置。 从会议室出来，大家一起去吃饭，因为蒋昌义有郑重交待不得铺张奢侈，汤生源安排的午宴环境不错，但酒菜方面都很普通，没有上茅台，菜也是家常菜，烤好的一只乳猪最后都按蒋昌义的意思没有端上来。 吃完午餐，众人再回汤生源转了个圈，最后大家合了个影，一场调研就结束了。 打了半天的酱油，伍思齐走后李俊东与宋凯文聊天，宋凯文说：看明白了吧，今天这跟队的媒体规格《枚阳日报》枚阳电话台都到了，就是一名市长与书记出动的正常规格，内参消息应当属实，只等省委常委的一次例会就会择机公布。 李俊东笑说，这些暂时与我关系不大！ 宋凯文说：我相信迟早会跟你有关系的。 下午五点半左右回到学校，在门口就看到堂姑还有三四老乡正蹲在大门一侧着急地在等他。 李俊东停车过去：“今天在交警队突然离开我是真有急事，怎么来学校找我都不先打电话。” 堂姑说：一直打你们电话，你们都关机了，我知道为了王伟兵的死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我们孤儿寡母不靠你们这些在外面有本事的人，在这枚阳这大城市还能靠谁呢。 说这话时，她泪流满脸，作为了个农家妇女，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了。 下午去见伍思齐打酱油，李俊东怕这边还有事吵他，就把手机关了机，本想等伍思齐走后再开机的，后来与宋凯文一聊了聊又忘记了这事，现在把手机拿出来开机，李俊东知道乡亲们一定都会误会他怕麻烦，可能不想管这烂事。 这事儿没法解释，把大家带回宿舍，李俊东问：“我走后，后面大家谈得怎样了，有没有一个结果。” 堂姑已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个老乡代她把情况说了。 说不谈了那也不是正确的对策，该谈的时候还得谈，不然事情就永远没有结果，李俊东又问：“隆叔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安排吗？” 李俊东问这话时，那个刚才说话的老乡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犹豫：“他现在也没有主意了，还有可能是操这心累了，好像也不想再管这事了。” 李俊东明白了，隆叔应当是收受了对方的好处，并且乡亲们因为他前后的变化也开始在怀疑他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李俊东的头也大。 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应当是堂姑打了李爸的电话，所以李爸就特意打一个电话过来问情况怎么样了。 李俊东说堂姑现在就在我学校这边，有吃有住不用担心。 李爸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他跟李俊东说：你要在枚阳认识有人的话就多帮一帮堂姑一家，先不说亲戚不亲戚就是乡里乡亲能帮到忙他们，他们一家都会感谢咱们，说出去咱们家也有个名声。 挂完父亲的电话李俊东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一圈，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了五百块钱塞给堂姑，说：“堂姑，你们先回去，明天叫隆叔过来找我一次，我们再商量商量。” 堂姑这些天来也收了不少老乡的捐助，少则几十，多则一百，但李俊东这钱她死活不肯收，她怕收了这钱，他就不管她家的闲事了。 李俊东拗不过她只能塞给旁边的一个老乡让他为代收着。 ------------ 第110章 一只疯狗 次日，隆叔来了，在校门口打李俊东的电话，李俊东出来后板着脸问：“昨天我走了之后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结果他早已知道，但他觉得这中间有猫腻就要听隆叔的解释。 隆叔脸上发烧，一言不发。 周围人多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李俊东带他去202宿舍，落坐之后，隆叔似乎有话说，酝酿了好久始终开不了腔。 李俊东说：“你如果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以后再有别的什么事永远不要找我帮忙。” 知道李俊东一定看出了一些变化，自从上次跟老刘谈过后再接了周老板的电话，他就一直心事重重，任谁都能看出他前后的态度变了。 昨天李俊东在交警队甩手而去，他顶住了压力没有辱没自己的良心劝死者家属妥协，后来建筑公司的人又联系他了，并且他们降低了条件，只要他以后不参与双方的谈判，不需要他去做死者家属的工作就能给他一万块。 现在他根本就没有退路，因为建筑公司那边已让老刘隐约跟那些工友说了，只要谁不再掺合这事都多多少少有好处费。 这个说法虽然没有指明隆叔怎样怎样，但已足已让乡亲们产生某些联想，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因为他无论怎么做，都是里外不是人。 建筑公司已放出风声只要不参与就能拿钱，谁会相信他没有得过对方的好处呢？ 知道李俊东年纪轻轻但看人看事特准，现在李俊东跟他说话的口气明显也是怀疑他的，他压力山大。 在李俊东的宿舍中坐立不安，最终他还是咬牙说出了对方想找他私了，并承诺给他一万块好处费的事，当然还有老刘那天跟他说的种种情况他也没落下。 王伟兵的死这件事再拖下去，以后对还想在这个行业里混的他来说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不向着民工怕家乡人说，向着民工怕得罪老板们。 能把对方给他承诺了钱的事说出来，从本质上说隆叔还是一个相对正直的人，面对根本没有两全之策的死结，任何人都会难以选择。 通过上次村里修路捐款的事，李俊东知道他是非常爱面子的一个人，对方就是拿准了他的这个命门，现在他拿不拿对方的钱都无路可走，不管真假只要发死人财的事传开他以后回老家就真没脸见人。 他的年纪与李俊东父亲相当，这么多年来在外面当包工头承包工地，十里八村里跟他在外面做过事的人不少，算起来也是他们那一辈人中比较有能力的一个。 所以昨天他故意关机，今天又在双方协商时一语不发的态度李俊东也就能理解，一万块他可以不要，但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名声。 隆叔说出这个情况，又出李俊东的意料之外。 李俊东问：对方这么阴险，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的就撒手不管了吗？ 隆叔面带难色：这种局面我怎么去管，如果要求得多了或一直死缠不放，周老板那边只要让老刘跟乡亲们放一句话，说我拿过他们的钱，我这一世的名声就毁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沉默退出。 不得不说周老板这一招还捏得真准，李俊东也没有办法说服隆叔继续把这事主导下去，看着隆叔无奈地离开，他知道这件事最终只能是落到自己头上。 公平与正义先抛到一边，死一个人赔多少钱是合适的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李俊东学习与工作已够忙的了，这种烂事他只能速战速决，打电话给杨家勇让他过宿舍来找他。 半小时后，杨家勇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叠的张报纸，一脸兴奋：“东哥威武，你又上报纸了，还是头条！” 李俊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杨家勇就抽出一份报纸递给他。 他说的是真的！ 李俊东又上报纸了，这次是名字没有上但照片上了。 在枚阳日报的头版头条，一则重要新闻的标题很长，名为：《伍思齐副市长主导新一轮经济调研工作与民营企业家友好座谈共同研讨优化企业投资环境为民营企业健康发展保驾护航》，文中的插图用的正是昨天伍思齐在汤森源药业会议室里的照片，宋凯文在他的左一，而李俊东就在他右二的位置。 打酱油打到了头版头条上去了，李俊东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一笑之后说：“内容都没有提到我，我这算哪门子的上报纸哦。” 杨家勇说：“怎么就不算呢？这报纸我帮你买了五份，好好留着吧，下回那个坤哥还再敢来麻烦的话，我就用这报纸去吓一吓他，看看是他后台大还是这伍副市长更大。” 人总是会进步的，跟了李俊东这么久，又跟潘越明与小魔女夏妍搞在一起，杨家勇没什么大智慧，但小聪明也越来越多了。 李俊东说：“这事儿没什么好显摆的，今天叫你过来不为这事，我那个老乡被人撞死的案子拖这么久了双方还没有协商好，隆叔又不想管了，乡亲们要我出头，你说怎么办。” 杨家勇说：“要我说都是怪你们那些老乡胆子太小，那个周老板那么嚣张，要是我就直接带人过去砸场子，砸多几回他就怕了。” 李俊东说：你这种蛮办法偶尔用一下吓吓还是可以，但真的解决问题是不行的，对方是开建筑公司的，要说到叫人来，他们随便去工地上扇动一下，叫上个百十号人轻松平常，真打起来我们占不到便宜。 杨家通说，那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李俊东本就没指望他出主意，把刚才隆叔写下的周老板的电话号码给到他，说你帮我打电话过去找那个周老板，尽量凶一点，先电话吓一吓他们还是可以的。 李俊东不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很简单，当然就是装老大。 谈判的技巧不是在于你多么会谈，还是得营造气氛，显示实力，只有让对方感觉到你不好对付，才能拿到更好一些的结果，畏手畏脚的去求情，对方是不会施舍的，这个道理李俊东很明白。 杨家勇对着纸条拨号码，电话很快的通了，因为杨家勇是第一次打对方的电话，对面的周老板当然不知道他是谁。 对方很客气地说了一句：“您好，哪位？” 杨家勇是个粗人，可不管那么多，一开口就来势很猛：“周老板，你是不很牛啊！” “你是谁啊，莫名其妙！” “我是谁，我是谁，老子就是那天在你办公室砸场子的勇哥，勇哥，知道不——” 这样一说，对方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再问：“你们砸了我的东西，我还没找你，你还想咋样？” 人与人就是这样，一方凶了另一方就会弱，周老板毕竟是个老板，是生意人，单论耍横还是没有专业混混杨家勇的气势强大，他这话一出来看起来也挺强硬，事补明显就弱了三分气势。 “你知道我是勇哥，知不知道老大是谁？” “你老大是谁，不会就那个李俊东吧！” “知道你他妈的还问，东哥问他开给你们的条件考虑得怎么样了，明天中午之前再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就要给你好看，我友情提醒你们一句，敢跟东哥做对，以后整个枚阳你们都别想再混，他妈的砸了你的办公室再砸你的工地，奶奶的。” 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吓唬一通，对方也恼火还再说什么，一旁的李俊东打了个手势，然后杨家勇就把电话挂了，然后问：“东哥，我吓人还是有一套吧？” 李俊东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吓唬人的话说得太多了就没有杀伤力，就是要这种没头没脑啥都没说清楚的状态，给人一种对方是个疯子神经病的感觉，正常人一般都会忌惮三分。 这电话来得突然，也挂得突然，电话那头的周老板坐在办公桌前怔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对方这个电话的意图。 良久之后果然骂了一句：“他妈的就一只疯狗！” ------------ 第111章 料想不到的结局 今天是周三，李俊东让杨家勇打了一个吓唬电话之后他决定先缓对方两天，看对方会不会在这两天主动找过来谈判，如果二天之后都没反应，等周六或周日他再去找对方好好谈。 杨家勇说东城那边有台二手五十铃小货车，八成新只要二万六，最先应当是台黑车，但现任车主已上过牌了，算是正规车。 五十铃是小货中的第一品牌，新车都十多万，八成新只要二万六挺合算的，李俊东问车他开过没有。 杨家勇说弄车我现在有经验了，不但试过还专程开去找了一个修车的老乡看过，车子保养得很好，绝对原装发动机没有动过手脚的。 虽然现在李俊东不缺钱，但能省的钱还是要省的，反正能过户的车就是正规车。 次日中午，李俊东与他一起去看车。 见面后车主挺好的，李俊东自己开着溜了一圈，回头又杀了卖主二千的价格。 把过户资料拿到后付款把车子直接开到一个修里厂让师傅把车锁重新换了，并装上电子报警装置。 上次订货的第一批油漆总公司发过来了，李俊东带刘旦去物流货运中心提货，教他以后提货要注意清点，发现与订单子不对的情况一定要当面提出来，物流公司很赖皮的，只要转过背去，他们丢货或损货都不会负责的。 刘旦学得很认真，提了货装了车让刘旦开车，原本就有基础的他这几天又用杨家勇的面包车练了几回，开得还挺稳当。 回到红峰市场把货品摆上货架，李俊东的店子终于有模有样了。 其他的几个老乡回来了，一个一个跟李俊东很客气，说这段时间感谢他的帮忙。 李俊东听得不对劲啊，这是都要走的架势！ 问他们是隆叔让大家回家了吗？ 众人说案子总算办完了，隆叔手上也没有工地，他给推荐大家去了另外一个南山老乡的工队，明天一早就要工开了，今天晚上都搬过去。 事情办完了？ 李俊东还真不知道，把刘旦叫到一边问怎么回事。 刘旦说昨天晚上建筑公司的周老板答应了十五万，今天上午他们几个一起过去了，刘旦自己因为要给李俊东看店子所以没去，现在大伙儿回来说一切都搞好了，那肯定应当是搞好了吧。 李俊东接手这案子还没有开始搞，事情就办好了，并且办好了他还不知情，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可能对方说让步就让步。 他怀疑杨家勇是不是真带人去砸场子把那个周老板砸怕了，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又去建筑公司找周老板闹事了？ 杨家勇说：顺路去了一次没闹事，就警告了他们一次，砸了那个周老板办公室的一个摆在桌上的工艺品，应当是不值几个钱的那种，真没闹事儿。 现在杨家勇真的有一方老大的气势了，去人家那咂了场子说得轻松得很。 李俊东不敢相信，再问：真没闹出大动静？ 杨家勇说：“真没有，当时也就他与二麻子两人，都没带兄弟们去，不信你问二麻子。” 李俊东还是不信，杨家勇想了想又说我把那天给你看你的报纸带去了，甩了一张在那个周老板的女秘书的脸上，告诉他坐伍副市长旁边的第二个就是我老大，让他们看清楚。 杨家勇这样一说，李俊东明白了。 挂了这个电话，李俊东打隆叔电话，隆叔正激动着说：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三下两下就把事摆平了。 李俊东问：最后的和解价是多少？ 隆叔说：你说的价，十五万，钱已到账，一分没差。 另外周老板原来承诺过给隆叔个人的一万也打到了他的账上，不过他没打算要，到时还要请李俊东帮忙转给死者家属，因为只有他站出来说话，才能帮他把事情解释得清楚，还他一个清白的名声。 李俊东从来就没有跟周老板说过十五万，他说的是三十万，十五万的价还是上上次隆叔跟他们谈的价，对方还是耍了个花枪，估计是欺骗了隆叔等人说他说的十五万。 不过这都已不重要，在2001年一条人命赔十五万已超过了平均赔偿价，虽然那个周老板行为可恶，真要上法庭告对方故意杀人也是没有确定证据的，只能说说而矣。 这个年代商业保险还不发达，这十五万加上隆叔那边的一万，再加上这段时间建筑公司出的生活费还有杨家勇他们搞的几个破坏，周老板为他的一时冲动也付出了二十几万的代价。 事情既然摆定了，李俊东不会抓一中虱子放自己脑袋上爬，就问隆叔现在哪里。 隆叔说火葬场办手续，王伟兵的尸体正在排队等火化估计还要三个小时才能轮得到，另外丧葬费老板个人另外付了八千。 回到宿舍，晚上七点左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建筑公司周老板的秘书。 她说公司一直不知道王伟兵是李俊东李总的亲戚，在这次意外事故的处理过程中有些拖杳，耽误了他不少时间，然后又说了许多请求李俊东原谅的话。 建筑公司的周老板跟那些做事的工人不熟，那他下面的承包商老刘跟隆叔下面的工人都熟，相信李俊东与死者真正的关系他们弄清楚了。知道死者并不是李俊东的什么很近的亲戚，自然也就知道了李俊东心中的想法不过是想尽快把事情给了结掉，所以他们就自做主张把李俊东开口要的三十万降到了十五万。 而这个价格也是原来隆叔与他们谈判时开过的价格，他们相信李俊东这边开的三十万也只是随口说的一个数字，不一定会死死揪这个三十万不放。 李俊东没功夫听她把那些好听的话说完，就淡淡地回答说你们能跟死者家属达成协商赔偿，双方没有意见就行。 对方就代表公司，代表周总向他道歉。 这次事故能得以快速解决原本就是一个误会。 对方是看到了那张报纸才妥协的，在他们眼里能参与伍副市长主持的会议还能坐得离伍副市长那么近的位置，通常给人的联想都会不好惹的。 再加上李俊东跟伍副市长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弄得清楚的人极少，除了汤森源的宋凯文、拍卖行的罗主任还有市府的蒋主任之外根本无人知晓。 正是因为李俊东与伍思齐不过这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的两个人，说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就无从查证，于是这种没有关系的关系才让弄不懂他们的人感觉到害怕。 当然宋凯文知道的内参资料估计整个枚阳市都有为数不少的人知道，让那个周老板迅速决定了与死者家属和解的还有这个伍副市长马上就要成为伍市长的原因。 多付几万块钱或少付几万块对于有钱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能省的就情况下就省，如果省不下的时候多花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抛开伍思齐不说就李俊东手下的杨家勇那么嚣张也是让周老板觉得不好对付，正是基于各种考量，于是一件对李俊东来说很复杂很棘手的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解决了。 这个意外结果让李俊东哑然失笑。 次日一早，隆叔过来了，提来了硬扎扎的一万块现金。 官司已结了，李俊东没有再像那天一样对他严厉苛责，还是开玩笑说：“你把这见不得人的钱拿我这里来其实是在给我找麻烦。” 隆叔一脸诚恳地说：“如果他昧着良心收下周老板这一万块钱不出声，那么他良心会一辈子不安。” 李俊东再问：“你就不怕我带你去把这一万块钱给了死者家属，死者家属还怀疑你拿了更多。” 隆叔说：“现在大家都信你，不信我，只要你肯站出来说话他们就会信服的，也只有你能帮我，如果我自己一个人过去给钱，那才是冤大头。” 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李俊东就陪他一起过去。 到了旅馆后把堂姑单独叫到一边，给隆叔曾接到周老板电话面临的压力之后还一直在帮他们一家争取最大的利益的事做了一个简单地解释，然后把那一万块钱给到了堂姑并再三叮嘱这事儿关系到隆叔的声誉一定不能多嘴。 堂姑没有什么能力的女人，但她也明事理，知道有些东西经人的嘴巴一传就变了味。再加上对李俊东与隆叔都心存感激，就郑重的表态说这一生都要感激他们二人的帮助，哪里还会乱嚼舌头。 她们回乡的车票已买好了，李俊东开车送他们去车站，等众人都进了站，李俊东转过头问隆叔：“你现在手上也没工程做，手下的人都散了去别的建筑队了，这段时间也操碎了心，怎么不同大家一起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可能是在整个过程中还是有一个心理污点，隆叔不想同死者家属同行，叹了一口气，他说：“在枚阳混了十多年了，回家也不知道做点啥，再转转吧，看能不能再接到工地。”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跟隆叔打交道这几回，他的人品与能力也是经历了考验的，李俊东就正式邀请道：“红峰市场那边还是有发展前途的，油漆行业也不错，我代理的立帮漆签了任务一年要卖二百万，光刘旦一个人肯定完不成任务的，如果隆叔你不嫌弃也过来帮我吧。” 隆叔望着李俊东的眼睛，觉得他应是一片诚心，就郑重地点点头。 ------------ 第112章 逆光而行 隆叔加盟之后，红峰市场那边李俊东的压力就轻了好多。 在外面做了十几年的包工头，隆叔什么都懂，推销油漆开发新的经销商这些事不用李俊东多安排他都会主动去做。 一年两百万的销售额度不是那么好完成的，李俊东再让隆叔招多几个低底薪的业务员满大街的跑。 谷蓉的首张专辑《逆光而行》终于发行了。 前一周成绩只能说在成绩平平，她每隔两天就打一个电话给李俊东，一直担心着如果真的销量达不到公司的预期，接下来她在公司的位置就尴尬。 李俊东也很意外，前世孙燕姿的重要作品《逆光》怎么可能会不受市场的欢迎，他反复听谷蓉的版本也不觉得记忆中的版本差，所以他只能安慰她说是金子总会发光。 他这句话说出去还没有凉，情况就发生了逆转。 唱片《逆光而行》在台湾与新加坡面市之后销量就直线上扬，在金牌娱乐几乎要取消后续的推广计划没有做大推广的情况下，通道商不断补单一度把原本还担心积压库存卖断货。 配合的工厂马上灌碟，三万、五万、十万的加班生产，金牌公司看到了希望也加大了商业炒作，谷蓉的唱片销量就不断攀升。 当谷蓉再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俊东的时候，他瞬间明白了当年的孙燕姿是在台湾出道，走的是都市清流路线，与金牌公司给谷蓉的包装形象有较大出入。 在香港本土，谷蓉没发片之前金牌公司也算是花了大本钱费了大力气在包装她推广她，无论在化妆衣着谈吐上都在引产谷蓉走性感妖娆路线，一度还为她炒作过几场颇有影响的婔闻，这一切看似没错，因为谷蓉本身就是狐狸精转世，是男人看一眼就想要的那种妖精。 但这一切都是外象，无论李俊东给她的那一首《逆光》还是她自己原创的几首歌曲都不是那种娇艳的风格。 喜欢一个人，买一个人的正版唱片是要理由的，谷蓉在香港到处现场签售，作品与形象的断差无形存在，销量就是起不来，而这些外在的因素在台湾与新加坡地区的负面影响就很小，音乐本身的高品质与清流之风很快沁入人心，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这些道理看破了就很简单，没看破就很深奥，李俊东也是开娱乐公司的，他提醒谷蓉不能再按公司的要求走暴露性感的路线，要改走都市清流路线。 谷蓉说：“在最初为自己包装定位时公司高层曾深度分析过，几乎所有公司市场营销相关人员都一致觉得我应当走性感路线的，这应当不会出错的呀。” 李俊东笑着说：“你确是是一个所有男人看一眼就会想入非非的祸水级美女，但他们的思维都是常规思维，如果用清流路线把一个本身就很性感的女神包装起来，那么带来的会是什么，你想过吗？” 跟李俊东打电话谷蓉就像一个傻白甜的小女生，她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但公司包装她几个月让她学会了撒娇：“那是什么样子，你说嘛！” 李俊东很郑重的告诉她：“那会是一种更高级的性感，一种更高级的时尚，会秒杀一大批高端的、有钱的、有文化素养的歌迷，这样的歌迷的价值一个顶那些普通学生级的混混级的平民级的歌迷十个甚至一百个！” 对于一个艺人来说，要重塑自己的包装定位那是一件大事，谷蓉被李俊东的说法打动，走性感路线，穿暴露的衣着到处抛头露面也非她原本的主意，但现在她又没有信心说服自己背后的团队，为了她的这个形象定位公司已花费不少心思与财力，就那些为她量身订做的性感服装都花了好多万的钱财，哪能说改就改。 李俊东就正告她：“你的包装路线必须改，因为你本质是是个清纯的女生这一切在你的作品中透露无疑，一个人要真的火起来，本身的形象一定要与作品的形象划等号，这也是你的作品在香港本土销售成绩不好的根本原因，如果你不对自己的包装定位做出重新规划，最后的结果歌红人不红，或者人歌都不红，到头来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谷蓉也在思考，她在电话里傻傻般地问：“其实那些衣服老贵的也挺好看，那以后都不能穿了，存箱底也太可惜了吧。”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那以后我再来香港，你就穿给我看好了吧。” 李俊东的话听起来好有道理，但这件事对于一艺人来说不是小事。 同事打电话过来提醒，杜总过来了，一个小时后临时召开一个会议，会议主题与谷蓉没多大关系，但正在公司的艺人还是要参加的。 电话对面的谷蓉脸色微红，弱弱地说了句“那你也甭想”然后挂断了电话。 李俊东不知道他的话对谷蓉的影响会多大，挂了电话后谷蓉开始为出门准备衣服，作为了个包装艺人，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注意，打开衣柜翻了好久，她绝大部分外出的衣服不是露就是透，选了好久她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了，最终就翻出了第一次离开枚阳但还没到香港之前的一套蓝色格子裙。 衣服换好后再回到化妆桌前，发现素雅的衣服与自己的唇色不搭，所以她又把原来已经好的艳红的唇色擦掉，再淡淡地用上了一种透明的唇彩。 时间差不多了，再把脚下的高跟鞋踢掉，换上一双平跟鞋，谷蓉匆匆赶公司会议室，她到达的时间大部分的与会人员已经到了，当然杜总还没有来。 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她明显感觉到了大家看他的眼神有点异常，心中正在疑滤，背后杜总来了：“这位同事，麻烦让一让！” 谷蓉听到是杜总的声音，连忙侧身说杜总好。 杜总看到这个穿蓝色格子裙的人竟然是谷蓉，他再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脸不悦地坐回了他的主席位。 谷蓉已感觉到了领导的威仪，她也紧张，小心地找到位置坐下，杜总的目光又向利箭一样投向了她。 “按照公司的规定，女艺人在公众场合可以不化妆，随意穿套衣服就抛头露面吗？” “我……” “我什么我，今天的会议主题本与你无关，但谷蓉你不要以为《逆光之行》的销量超过了预期的数量，你就真成了明星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就可以不要了，为了给你包装，公司花费了那么多的财力，而你自己去不懂得提升自身修养，不注意维护公司给你定位的包装形象，今天这里幸亏是公司内部会议，如果这是在外面从事活动，被记者拍到你这样一身农家女一样的打扮，公司前期在你身上花费的包装费用就会无形被损失，别有一点点小成绩就太看得起自己……” 被公司的杜总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下来，谷蓉自知理亏，再加上这杜总也算是他的知遇恩人，她根本就不敢回嘴。 大公司中同事之间也会有矛盾，看到谷蓉被批，那些同期进入公司的与她有竞争关系的新人自然高兴，甚至几个香港本土的女艺人还故意用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语调窃窃私语：“大陆农村来的女人，本质上就是土，今天这样其实只是原型毕露罢了。” 等杜总的火发完了，一直低着头的谷蓉站了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阐明自己的观点。 当然她的观点就是李俊东告诉她的，她认为公司最初给她的形象定位需要重新调整，今天她也不是说没有注重自己的形象邋遢地就出来了，还是她已想好了要重新定位自己的新形象。 尔后，她又就今天在同有跟公司高层通气的情况下就私自决定这么重大的事向全公司道歉。 她以为自己的态度已够好了，但扫了领导的面子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杜总的火气更大了，直接把她轰出了会议室，让她必须得按原来公司给她的包装定位换好衫化好妆再来公司上班。 默默地离开了会议室，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再给李俊东打电话，李俊东的电话提示又是忙线。 一个人坐在化妆镜前，她想了好久，但最终没有再给李俊东打电话，但也没有再换妆。 ------------ 第113章 最幸福的女人 雅声娱乐方维的唱片《雅声破晓》也正式发行了。 唱片的名字是李俊东取的，水平有限取得比较垃圾，因为里面最重要的曲目就是周董的《东风破》，“破”是华夏的古风曲风，本身没有什么具体含义，李俊东只是寄希望用这一张唱片来真正拉开雅声娱乐唱片发行之旅。 要销量不是那么简单的，既要有给力的渠道商支撑，还要有广告投入，因为没有这两方面都没有资源，又不想多花钱，《雅声破晓》可以说是悄悄地发行了，一次性灌碟3000张，还是李俊东强烈要求才弄这么多的，首发一周实际销量统计出来只有328张，绝大部分的货品都压在手上，并且主要就卖在枚阳地区，外地市场估计见都见不到。 方维很气妥，李俊东说：别担心，是金子总会放光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算我们的正版唱片卖不出去，外面的盗版一定满天飞，到时你一样大红大紫，只是没赚到钱。 方维只当他开玩笑，方达与朱惠都说：“这一把玩大了一点，亏了几万块，就算自娱自乐，买了个教训。” 李俊东说，就算这些唱片真的卖不出去，至少咱们公司出了一个发片歌人，二个音乐制作人，这都是实打实的，以后抢那些外地来枚阳开演唱会的明星的单子，咱们公司也算有点优势，至少做出过自己的作品，对方就能放心我们给他们找的乐手或帮他们做一做编曲配器音效等。 方维说：“这倒是真的，以后我出去谈单，首先就给客户的工作人员每人送一盘自己的专辑，这样说话也硬气。” 谷蓉打来电话，说经过几番与公司领导的缠斗，公司最终同意了她重塑自己的形象定位，改走都市清流路线。 不过形象包装费用就没有了，以后化妆品、服装、甚至出行全得自己出钱，而且公司规定一切不能买便宜的，所以她现在穷得咣当响，出门租车都没钱，坐公交车公司不允许的，平时上下班只能借同事的一辆自行车代步，美其名为支持环保事业。 说这话时她还是很开心的，《逆光而行》经过在台湾与东南亚市场的发行已突破了五十万张，远远超过了公司定给她的预期任务十五万，她终于红了，成了一名真正的歌手。 李俊东也很高兴，说那你以前那些衣服真的只能压箱底了，谷蓉在电话里小声说你想看就穿给你看。 李俊东笑说现在就想看！ 为了扩大战果大陆这片盗版盛行的巨大市场他们当然不会放弃，几天后她就要飞燕京搞几场签名销售会。 李俊东说，老朋友郑江的第二盘专辑正在准备中，你现在的唱片销量比他那张唱片还差上不少，多向他取点经，相互交流一下当歌手的感觉，真心的朋友总归比较能说一些有价值的不表面的建议。 谷蓉说：“她正有这想法，昨天就跟郑江通过电话，郑江现在燕京混得风生水起有不少音乐发烧友，这次去了燕京不止向他取经，还还要去蹭蹭他的人气。” 挂完了谷蓉的电话，一旁的方维说：“谷蓉都火了还要蹭人气，我们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李俊东说：这还不简单，发几箱唱片给郑江，让他们两个大明星给你搭着免费送，也让燕京音乐圈的同行听一听咱们枚阳市雅声娱乐土歌星土制作出来的唱片到底是什么实力与水平。 朱惠坐完月子回来，每天抱着孩子在公司打转，财务管得越发严格了，谁想乱花一分钱，都得先过她这一关。 她说：“卖不掉的唱片你可发货可以，但物流费用没得报销的哦。” 方维就跟她争辩：“是东哥让我发货的，我一个月工资一千块都不到，抽烟都不够。” 朱惠说：“抽烟不够还不戒掉。” 方维就说“嫂子生了孩子后越来越像我妈了”气得朱惠咬牙切齿要踢他。 看着他们叔嫂俩吵嘴，李俊东觉得很愉快，他知道这张唱片最终还是会火的，只不过因为渠道不给力可能火起的程度有限，就大方一回：“发吧，发吧，几万块都亏掉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小钱，发货费用记我个人账上好了。” 方维开心了，说干就干，跑到仓库飞快地抱出两箱唱片出来，当天下午，这两箱唱片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飞向燕京。 …… 忙忙碌碌中一个学期又结束了，李俊东好几门必个课程都考得一塌糊涂，他终于要挂科了。 这个学期缺了太多的课没去听，课后又没时间复习，天才也会挂科，何况他还不是天才，不过这不好的情况并没有让他有多不愉快。 妹妹秋萍在高考中发挥超常，估分540以上信心十足要过重本线。 她的性格本来就不像女孩子，有点张扬膨胀得很，她打电话来说要填报志愿枚江大学，选什么专业她拿不定主意，死命地催李俊东回家给她出主意，李俊东事儿多，这个假期就不想回家去，就电话里给她介绍枚江大学的专业然后挑了几个专业让她自己决定，她都说不满意，还说他随便忽悠的没点诚心。 李爸忙他的牛蛙养殖项目赚钱效应越来越好，周围村里的、隔壁村的还有李俊东舅舅村子里的都越来越多人跟风搞起来，他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王传兵被人撞死的赔偿案了结之后，村子里早就把李俊东传得比枚阳市市长还厉害。 村子里现在的说法很吓人，说的是：原来隆叔在搞这官司对方很强势不让乡亲们进门，最多只答应只赔三四万钱，李俊东知道后很气愤过去交警队放了一句话后就走了，对方还不听话，然后李俊东就叫了一群人过去砸了他的建筑公司，后来那个周老板就蔫了，乖乖地赔了十五万，其他安葬费用还另外算，砸烂公司财物也没敢说要半个赔字。 一句话，李俊东就是牛，在枚阳市算得上一个小霸王。 对这种情况父母打过几次电话问李俊东，李俊东都叫他们不要相信谣传，他在枚阳就开了几个店子做的是正规生意不是黑帮老大，大伯都来看过的哪能有假。 旁人说得多了，父母还是担心的。 秋萍早就想来枚阳看哥哥生意做得到底有多大，是不是真跟电影里的人一样牛皮，现在高考完了没事儿就窜掇母亲一起上枚阳来看看。 李妈也早就想来看看儿子在弄啥怎么那么能赚钱，母女俩就把李爸一个人丢在家里上来了。 前世李俊东在枚阳安了家，几次父母过来都没再带他们到枚阳好好玩一玩，这一世李俊东就抽了几天时间陪母亲。 首先当然是陪母亲去看自己的唱吧、音乐厅还有娱乐公司，告诉她这些都是正当生意有营业执照的，母亲真实看到了儿子的事业做得真的很大了，她高兴啊跟任何人说话笑容都挂在脸上，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 接下来李俊东再带她们去岳华山等旅游景点走一走，农村人对什么旅游景点都没有多大兴趣。 李妈一辈子没有与李爸分开过几天，在枚阳呆了五天终归不放心李爸一个人在家就吵着回去。 妹妹秋萍可不想回去，从高考前高强度的学习压力中释放出来，她现在玩得疯了，每天从外面回来了还要去音乐厅唱歌吃东西，梅花自然不会收她的钱，那音乐厅的乐手也随她捣乱，她就像一个小公主似的疯着当然就赖着不回去了。 李俊东知道她窜掇母亲一起上来时估计就打算在这里耗一个假期，埋怨她几句不想回去也不多带几套衣服上来，秋萍就笑嬉嬉地说：“你一个大土豪给妹妹买几套衣服又咋了，小器巴拉的。” 只要她不来吵自己烦自己就行，母亲走后李俊东就给她一把钱让她该干啥干啥去。 秋萍高考志愿的事始终拿不定主意，每天都问李俊东哪个专业好，直到班主任打电话来催她再不决定就要交表了，她最后正式决定第一志愿填枚江大学金融系。 听到妹妹打电话跟她的班主任确报志愿时，李俊*然想起一件重生以来期盼已久，也有意或无意间忘记已久最重要的事来。 再开学，妹妹秋萍就是大一新生，但估分终归是估分，事实上她能不能上重本线，能不能被枚东大学录取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有一个对李俊东来说甚至比妹妹秋萍更重要的女生一定会如期到来，那就是乔晓慧。 ——他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女！ 让他刻骨铭心的苏紫走了，消失在遥远的战火不断的中东生死不知，他愤怒过悲伤过迷茫过，但一切都无能为力…… 没有失去就不懂得珍惜。 乔晓慧就要来了，在这里李俊东等了她两年，这两年来他做了诸多努力，成绩斐然。 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敢伤害她。 他会还她前世欠下的一场恋爱！ 他已能够想象：那将是一场最浪漫最温馨最让女人荣耀一生的恋爱；他会让她在这里度过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大学时光。 他闭上眼看到了她的笑容，她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是她想要的心底最纯真的愿望都会被实现…… ------------ 第114章 新的变数 暑假里没有课，音乐厅还在正常营业，但唱吧也休假了几间，李俊东闲散了一些，妹妹秋萍来了，每天疯着闹着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一转眼就到了高考查分数的日子，这个重要的日子秋萍也紧张早早坐就坐在电话机旁不停打电话。 高考查询的电话一直占线，父母在家里也打，同样打不进去，又打电话过来问李俊东帮妹妹查了分数没有弄得李俊东也跟着紧张起来。 自从被妹妹秋萍填志愿的事勾起回忆之后，盼念乔晓慧的心思被打开了，李俊东每天都在想早点见到她，但他不知道乔晓慧家有没有电话，就算有他一个陌生人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打电话过去询问。 想起他还有一个妹妹王秀云在放假前半个月时还给他写过一封信“汇报”高考最后阶段的模考成绩，秋萍的成绩是属于高三最后阶段突飞猛进的那种，而她的成绩一向比秋萍好，而且相当稳扎应当不会有闪失。上学期王建文买了一个BP机，不知道放假回家后在他们县城能不能收到台。 正这样想着，一个电话打进来了，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羞涩又激动的女声：“哥——，我考上了，考上了，584分……” 是的，电话是王秀云打来的，自从在枚阳人民出院回到老家，她给他写过好多信，但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在信里她一直叫他哥。 李俊东也激动，他一时的恻隐之心不但救了一个农村的女孩，现在这个坚强而羞涩的女孩又将是他们家他们村里的骄傲，用一种时尚的说法那又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李俊东问她志愿填报了哪所大学什么专业，王秀云说枚江大学金融专业。 考这么高的分数完全可以去复旦南开等国内一流的学校，枚江大学虽然在枚江省是不错的院校但放到全国范围内还真排不上号，李俊东觉得她的志愿略略有点亏，但王秀云说不管考多少分，她都要与二个哥哥在同一所学校。 李俊东就祝贺她，然后再问：“你们学校你们班上整体成绩考得怎样？” 就算心中知道答案，他要问的其实是乔晓慧考得怎么样，但他这个问题问得过早，王秀云查到自己分数的第一个报喜电话就打给李俊东，她还不知道乔晓慧的分数。 挂了电话，李俊东有些发愣，妹妹秋萍不解地问：除了我你还哪有别的妹妹，一个电话聊那么久，老实交待什么情况。 过年前王建文的父亲打过电话到李俊东家解释还钱的事，所以大一时他借钱给同学的妹妹冶病的事家里还是知道一点，李俊东不想她大嘴巴到处乱说，就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秋萍说：584分那么厉害，放到我们二中铁定的第一高分，填报枚江大学有点亏。 李俊东没理她，她又歪着头开玩笑说：“哥，你说你这王秀云妹妹考那么好，放弃那么多好大学不去，要来枚江大学会不会是找你报恩来的吧。” 李俊东一巴掌打过去：“电视看多了吧，打你的电话查你的分数去，别瞎管闲事！” 李秋萍还要闹，凌菲又打电话来了，说今天难得宋凯文有空，她想再请李俊东去一次凌湘瑜伽馆。 自从上次与凌菲聊天知道了健身馆那边原来的陈老虎还留下了巨大的无形资产，那就是他们曾销售出去至少数千份价值不菲的会员卡之后，李俊东知道只要把这些以前陈老虎的优质高端的客户抓在手里，那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虽然具体的操作手法还有待商榷，但终归有个奔头的。 放假不回家李俊东的主要任务就想着把要把整个健身馆全部弄起来，把陈老虎原来的客户资源变成自己的财源，刚好母亲与妹妹上来了，这事儿就搁置着，现在母亲回南山老家去了，正是研讨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凌菲的电话就来了，他自然满口答应。 开车过去时，宋凯文已经到了！ 枚江省委又召开了一次常委会，伍思齐并没有如内参所传一样被任命为枚阳市的下一任代理市长，因为在疗养院休养的市长顾修贤身体状况恢复良好，他表示作为党培养多年的老干部，不能因为身体的一些小毛病就被打倒，出院后他愿意继续为人民服务！ 这个表态出乎官场上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因为最近二三年来顾修贤的身体频频出现状况，市长职责内的事基本上都是分给下面几个副市长代理的，还在伍思齐没有被空降到枚阳市之前他曾向组织表示过可以在适当时候退居第二线，现在他出尔反尔又在伍思齐的政改如火如荼的当头，无疑又给枚阳市官场平添了新的变数。 顾修贤老而不退为哪般？ 但他是省会城市的市长，虽然枚阳市只是地级市，毕竟与别的市不同，他是省委常委十三人之一，是高配到枚阳任市长的副省级干部，虽然年纪已到了可任可退可的边沿，但他任期未满，本人意愿坚持，省委书记粟伟毅也不得不重新权衡。 在健身馆凌菲的办公室跟李俊东见面时聊起这些，宋凯文说看来所谓的内参传闻还是不能全信。 李俊东笑说：该退的迟早都会退，信传闻还不如信我的直觉。 宋凯文说：“以前不太敢信，现在还真的有点相信你的直觉，不管伍思齐上不上得了这个市长的位置，这一次借着他专程来汤森源调研的影响力，我们几年前一直在努力申请的一项高科技民企应有的税务减免总算通过了，也不枉我辛苦一场。” 一旁的凌菲不高兴了：“今天叫你们两个生意精过来是要你们帮我出主意的，别总把瑜伽馆的事当小事不放在眼里，上次你们说的用免费模式把原来陈老虎开发的会员吸引过来，现在人是吸引来了不少，每天忙碌着就是不赚钱怎么弄。” 李俊东半开玩笑说：“凌总这边的事我可从来不敢忽悠，只是宋总这边一项税务减免一年省下来的钱可能就顶你几十个瑜伽馆，所以这瑜伽馆的事他可真的提不起兴趣，相信你们晚上在床上也没少商量，他应当没给过你什么好建议吧！” 凌菲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是他一个人回家晚，现在我们是俩都回家晚，根本没时间商量，而且我一开口问他怎么弄，他就说不好弄就不要弄了，要把我气死。” 宋凯文说：“你每次只说不好弄，也没说具体的事，老婆关注的事都是大事，你看今天你说李俊东有时间过来，叫我一起过来，我马上就推掉了一个重要客户的饭局，这可是真的！” ------------ 第115章 高手的建议 凌菲把二份资料分别递给二人，说：“别光说好听的，好好帮我看一看，给些中用的建议！” 二人就笑着把凌菲给的资料看了一遍，再到正在忙碌的各个训练室转了一圈。 再回到办公室，二人对望一眼，宋凯文说：“李俊东，你先说吧，她对你的意见的重视程度肯定比我的高得多！”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照你这样说，下回我可不敢再提建议了。” 凌菲说：“冒似对我来说很头痛的问题，对你们来说都很简单，有话就说相互谦虚啥，都老朋友了还假惺惺的，累不累啊。” 宋凯文收起开玩笑的心态，说：“你们这些免费的客人都是一些有钱的主，她们有钱但不想付钱，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你打出原来这健康馆的老会员免费体验的广告，不管多有钱的主，有免费体验的机会，当然就不愿意再花冤枉钱，毕竟谁的钱都不是树上的叶子轻意摘来的，再加上陈老虎被打倒之后，原来的健身馆倒闭了，算起来她们也有损失，吃过一次教训以后要让他们再办会员卡难度挺大。” 凌菲说别分析这些了，这些道理我懂，说重点！ 宋凯文说：“既然这些人都是有钱人，那么自然爱面子，免费体验不搞没人来，但也不能全搞免费，你这里不是有三间独立的瑜伽训练室吗，把其中二间布置好一点，标为VIP训练室每间配二个水平高一点的教练，另外一间最大的就当免费体验室，让一个教练助理在那里带她们练练就行了，服务态度也不要太好，过得去就行了。” 宋凯文说得挺清楚，凌菲当然明白，就是让客人感觉到免费体验与收费服务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她这里根本就没几个收费会员，有时一天进进出出七八十个客人，她的收费客人才不到二、三个，还是原来傅湘在弄的那段时间开发出来的。 宋凯文说，只要有收费客人就行，就能产生对比，那些免费客人就会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自然就有人要面子攀比买单。 凌菲总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不伦不类，李俊东说：“一天只二三个收费客人过来确实有点少，并且客人来了瑜伽馆的平均时间也就一两小时就走了，也就是说部分时段你们这里就根本没有收费客人，我觉得这方案的最初几天应当找一些托。” 找托！ 宋凯文说：“这办法好，就找一些托过来，把你的朋友、同事、同事的朋友都叫来放到VIP室去，让那些免费客人看看，对比对比。” 经补充之后宋凯文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了，凌菲觉得可以实行。 回过头他再问：“李俊东，你建议还没说呢？” 李俊东说：“宋总这建议已经够好了，先试着运行半个月，看看有没有起色，如果效果不错，我的方法上不了台面就不用说吧。” 宋凯文说你别信他，他是商业天才肯定另有高见。 凌菲说：“你每次都这样，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你的金点子掏出来。” 李俊东无奈，只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结果他的建议又出乎了凌菲与宋凯文的意料之外。 宋凯文的建议针对的是客人的通性，而李俊东的建议是针对细分人群的独特性。 他说：来这里的客人有两种，其中一类是官员与老板的情妇，这类人虽然平时穿着光艳严格上说来并不算有钱人，他们也得想办法从男人口袋里挣钱，所以在销售你们的钻石VIP卡时，你完全可以承诺七天内体验不满意无条件退差价换成白金卡，同理白金卡也一样，体验不满意可以退差价变成普通金卡。 啥意思？ 凌菲与宋凯文也一时没听懂。 李俊东就解释说这个原理有点复杂，对你目前的经营模式也做较大的调整，首先你得分区分级别提供三种不同档次或范围的服务，第二你得把钻石VIP与白金VIP的价格定得很高，第三客人真的要退差价你得真的退。 宋凯文有些懂了，凌菲还不太明白,又问这样折腾的理由是啥你还是没说清楚。 李俊东说：“很简单啊，买单时是男人出钱，退款时就是女人的收入，你想一下男人除了第一次陪女人来开卡，以后还会有谁再第二次陪她们来呢，就算要来估计带来的又是别的女人。” 这个招式真的有点怪异，但道理一点就明，明白以后凌菲望着他不想想象地说：“李俊东你好像包过很多情妇似的，这么懂行的。” 李俊东看了宋凯文一眼，宋凯文说：“你看我干啥，别害人。” 凌菲说你心正就不怕影子歪。 宋凯文说：“伴君如伴虎，心再正也得有畏惧心才行。” 两大高手的建议一正一邪，估计凌菲不会采用他的歪招，就算要用他的歪招也得到宋凯文给她的那一招效果不好之后，李俊东说他还有一招。 凌菲就催他说出来参考一下。 说出这一招来，李俊东其实就有私心的，因为他今天过来的本意不是来为凌菲出主意的，还有他自己的目的。 他说：其实你这个瑜伽馆可以这样一直免费下去，就凭着原来陈老虎卖出去的会员卡，让他们无限期的免费体验，反正每天买些饮料价格略高一些，再卖一些瑜珈器材瑜伽服饰给她们，也不会亏本的。 凌菲说：“那我总得赚些钱才行，不然这么辛苦图什么？” 李俊东说：“再开一家美容SPA不免费，等这些有钱的女人做瑜伽累了，还不要去做一做保养，这样钱不就赚回来了。” 宋凯文连连点头。 凌菲说：“三个建议中可能这个建议是最中肯最有把握的，但再开一个美容SPA又得找人来做，又得费心，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弄这瑜伽馆了。 ” 宋凯文早就不想她弄了，就趁机说：“咱们不弄了，转给李俊东，他不说给二十万嘛，咱们还有钱赚，早点脱手不然他反悔了，说不定你再玩下去还亏本。” 宋凯文这一劝，凌菲就说：不。 好不容易弄了这个瑜伽馆，她就是怕宋凯文说她不地赚钱，现在她铁了心不赚到钱就不收手。 宋凯文只能无力地叹息 李俊东说，这段时间看得出来你也累了，你不想弄的话，我与宋总加盟一起来弄好了。 宋凯文说我可没时间。 李俊东说：真是没时间还是假没时间，你有没有仔细去算过这健身馆全部所有项目开起来，如果经营得好的话一年能赚多少钱？ 宋凯文听李俊东说得认真，就心头一愣说：多少，一百万、二百万、三百万？ 李俊东伸出五个指头：做得好，这个数往上！ 宋凯文就在心中盘算李俊东这个说法的可信度。 当然要评估一个项目的最初，他只能从投资的大的方面估算。 这健身馆他们是以181万的价格拿下的，这181万是降过一次价后的价格，原来拍卖行的起拍价是220万，正常来说这家健身馆的实际资产值估计应当是接近三百万，这三百万的资产中房产与地价占九成。 其它除了房产与地价之外的这些健身器材虽然价值不菲，在政府资产估计时肯定也是打了很低的折扣，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陈老虎在开办这家健身馆时实际投资应当超过450万。 以陈老虎那种官僚资格家做生意的习惯，投了450万一年不赚一千万那就不叫赚。 现在阴差阳错这健身馆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一直在忙就算凌菲每晚在他耳朵说他还真没用心去盘算过真把这健身馆全部经营起来会是什么情况。 现在瑜伽馆与一楼的小皮具车间还只点了整个场馆的十分之一不到，真的把所有项目全部开发出来，服务员、教练、培训师、营销人员、行政、后勤、财务各种人员加起来不得小二百人，如果生意能火起来，一年李俊东说的赚五百万就不是一句空话，而且李俊东也一向不说空话。 汤生源他经营了十二个年头，资产滚那么大，去年的纯利不超过二千万。 一个能赚五百万的项目对他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陈老虎，没有曾经的陈老虎那种呼风唤雨的本领。 但这手上现成的固定资产再投个七八十万的流动资金就能盘活，就能盈利有什么理由因为忙就视而不见呢。 他点起了一支烟。 凌菲的办公室里没有烟灰缸，他觉得有点尴尬。 凌菲皱了皱眉头，不过看李俊东在这就没好意思掐掉他的，她知道他在思考。 良久，宋凯文问：你有把握把陈老虎留下的客人找回来？ 李俊东说没有。 然后补充说：有个基础在这里就可以不断想办法去挖，另外不管贪官清官都是官，这生意做得好意义非凡。 这句话也是重头戏。 宋凯文深以为然点头认同：人脉永远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行业没接触过，属服务业健身棋牌美容都做子类又多，馆子全开起来就是枚阳市同行业规模最大的健身类消费馆，总得有熟悉一点的懂全盘的人来抓，不然光凭咱们两个外行耍些小聪明终归是玩不转的，何况你还要让课手上的事也多，我更没时间。” 这盘子比欢乐谷可就大多了，李俊东知道他这话说得在理，就点头说：是得找个合适的懂操盘的人来，必要时给他参股。 宋凯文站起身来说：“对，就这么干！” ------------ 第116章 秋萍的套路 本来这健身馆的固定资产李俊东占六成，宋凯文夫妻各占两成，如果真的要开启这个新的计划，肯定还要新的运行资金加入，到时三人的投资股份结构又怎样分配呢？ 宋凯文说一切照当初的来，这样公平合理。 宋凯文他不想要更多的股份的原因李俊东当然清楚，一方是他相信李俊东的人品与能力能干好这事，另上方面那就是他太忙，不占大头只监管财务不参于具体的管理工作自然轻松。 李俊东说：“在固定资产投资这个模块上通过曾家兄妹的反应，已经可以确定随着新的市政规划即将出台，这处物业当初是赌对了，九成是能赚到钱了，并且盈利不菲，一切只等随着时间看着这一片的地价与固定物业大幅升值，所以我建议把固定资产的管理与后续经营分开！” 凌菲觉得既然资产都是三个人的，健身馆还是三个人合伙这样做似乎没有必要，宋凯文却说李俊东的这样建议非常好。 虽然表面上看无论怎么管对李俊东与宋凯文夫妇三人作为股东的价值不变，但分开成立两家公司，新的健身馆从资产管理公司租赁场地，租金照枚阳市通常商业租赁的行价支付，这样以来，固定资产的盈利与健身馆本身的生意盈利就分得很清楚，以后对健身馆的经营管理团队也好考核，不然用房用地啥都不算钱，生意怎么做都不会亏本的，经营上就没有压力。 听老公解释这个道理，凌菲也就明白了。 当然李俊东的考量不止这些，以后这里终归是会拆迁的，到时两家公司拆迁的赔偿就得分开算，固定资产这一块开发商得补偿，另外健身馆作为独立运行的公司他们还得支付搬迁费用，把一个项目分成两个项目核算算，怎么样都能多捞到一些钱。 当然这些想法李俊东暂时还不会说出来。 新的合作计划就此敲定。 凌菲郁闷了！ 今天她请二人过来是给她的瑜伽馆的经营管理出主意的，没想到给李俊东一说一说宋凯文与李俊东竟然要把整个健身馆开起来，这样一来她的瑜伽馆自然就被无形的吞并了。 她笑说李俊东是个阴谋家，今天过来就没安好心。 李俊东说：按我原来的所说的，20万买下你的瑜伽馆，现在我占六成股份该付的12万我还是照付，这个价格还算公道。 凌菲说我还没有答应卖呢，你们就替我作主了。 宋凯文安慰她说：“现在李俊东付12万出来，等于是我们的新公司还是用20万买了你的瑜伽馆，你本身只投了13万，不还是赚了7万吗，你说过要赚一笔钱给我看，你说过的话已现实，刚好卸任这总经理的职务，以后等新公司运行起来赚钱不还比你现在这个小小的瑜伽馆要快得多。” 忙了一个月，凌菲其实只为争一口气，现在她知道自己搞企业经营管理的难处了，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甚至比傅湘都不如，最终还是愉快地答应了。 从楼上下来去一楼的皮具厂，李俊东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那就是李松南与刘芳晴的这家小皮具厂。 整个健身馆要开起来了，他们的这家小小的生产车间自然要搬走。 这地方是李俊东让给他们免费用的，自己要用了收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自己的兄弟，这话不好开口，又不得不开口。 请李松南与刘芳睛一起吃饭，他把今天跟宋凯文夫妇商量的事说了出来，二人都有些沉默。 但李俊东要大干一场他们这个小车间挤在这健身馆也确实不合适，二人都点头答应，说找到合适的厂房就搬走，只是现在手头上货期正紧，资金也紧张。 李俊东说：搬厂也不容易，搬出去以后你们的费用就会增加，如果经济上真有什么困难你们就跟我说。 刘芳晴又开口向他借三万。 秋萍的电话打来了，说打了一天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李俊东问分数多少？ 秋萍有点失落，小声回答说：536。 对妹妹的这个成绩李俊东还是相当满意的，因为前世她是复读了一年才混了个三流专科学院。 这536分不算高但本科线肯定是能过的。 李俊东说：536不错呀，晚上回来跟庆贺一下。 电话里原来一直信心满满的秋萍似乎并不高兴，因为前段填志愿时他们就讨论过，江大学在省内是第一流的院校，实际录取线比普通本科线还要高出不少，现在她这个分数有点尴尬，能否被第一志愿的枚江大学录取还是一个未知数。 要在高考之前，秋萍知道自己能考这个分数肯定很高兴，但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跟哥哥混在一所学校有诸多好处，首先她也可以不用住宿舍，哥哥这202室有电脑有网线还有各种乐器，校门口还有哥哥的唱吧与音乐厅，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时她的同学们肯定会羡慕死她。 如果她不能被枚江大学录取，虽然还可以撒娇跟哥哥要钱花，但这一切就跟她关系不大了。 李俊东安慰她说，也许今年的分数线低一些也不一定，536还是有机会的。 秋萍说：你嘴上这样说，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上不了枚江大学就好不烦你了。 李俊东听得有些不对劲，回答说：你一天是够烦人的，但能上一个好大学也是人生中一件相对重要的大事，你是我亲妹妹，我还是希望你能被枚江大学录取的。 秋萍说：那好，你在枚江大学也是牛人吧，总认识一些学校老师或领导吧，帮我找你们学校的领导说一说，那应当就差不多了。 李俊东说这大学录取工作不是小事，不是说随便认识个人就能帮上忙的，何况现在专科本科的分数线还没出来呢。 秋萍不管，她撒娇说：我早就跟爸妈说了，是你打包票说的，枚江大学所有领导你都认识，只要我能上本科线就一定能被枚江大学录取的，如果到时录不上枚江大学，老爸老妈肯定会怪你连自己的妹妹也不管，到时你解释不清。 原来装可怜一切都是套路，李俊东晕倒，秋萍为了能跟他混在一个学校真是啥招都敢用，啥话都敢说。 李俊东说，你再到处瞎说胡说，信不信我一脚把你飞天边去。 这段时间李俊东太惯她了，现在秋萍根本不怕她，原形毕露，哼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一旁的李松南与刘芳晴听到他们兄妹俩在电话里吵嘴，就说：“既然秋萍能上本科线，想要被枚江大学录取也达到了基本要求，这事对你来说也不难吧，妹妹的事肯定还是要帮的。” 所有人都认为李俊东能呼风唤雨，李俊东只能沉默。 开车回学校的路上，在老家的母亲的电话打来了，秋萍考了536分，母亲是非常高兴的，问他们兄妹什么时候回家，李俊东很意外，就问回家做啥，母亲说摆酒啊。 李俊东笑了，说高考录取线还没出，早着咧！ 母亲说要早点准备，又问妹妹的事不麻烦吧？ 看来秋萍还真的跟父母说了些什么，李俊东就嗯了一声说会尽量想办法的。 母亲又说今年摆酒她打算多请几桌搞热闹一些，但不收亲朋的礼金。 李俊东问为什么，母亲就说：以前你考上大学摆酒时有些亲戚的礼金还是挺重的，其实是借钱给咱们家，支持咱们。现在你都开公司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还掉以前的人情。 儿子赚了钱有出息了，母亲的性格也变得大方起来。 这种做法其实是一种低调的张扬，她是在炫耀自己有一对好儿女。 摆酒不收礼，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既然是母亲的想法，李俊东就不想随便否决掉。 毕竟别人怎么想都不重要，能让母亲觉得荣耀或骄傲的事，那就按她的意思去折腾。 ------------ 第117章 金牌测试员 秋萍要买手机。 是李俊东在她刚来枚阳的第一天就答应她的，说是只要能她高考能上线就给她买，她吵着李俊东陪她去。 他在传世网络的助理汪权的电话打来了，李俊东没空跟妹妹纠缠就给她一千五让她自己去买，她说一千五不够因为她看好了的那款爱立信手机要一千八。 李俊东说：一个大学生用那么好的手机干啥，买个能用的就行了，你高中同学还没人有手机吧，就算大学校园里现在有手机的人也不多。 秋萍说太便宜的不好看还不如不买，李俊东就提醒她不要养成爱慕虚荣的坏习惯，但还是给她加了三百，让她滚蛋。 秋萍就开心地滚蛋了。 盛大的《热血传奇》的进度李俊东一直没有让汪权放松跟。通过汪权那个朋友不时发来的信息，《热血传奇》项目组似乎对方也感知到了有同行在跟他竞争一样，他们也在拧紧了发条一样在赶进度。 《热血传奇》是一款进口游戏，韩国在游戏开发方面一直跑在国内同行前面，他们的游戏制作精良比《传世王座》高出一相档次，再次开发成国游要在大陆面市，开发的工程量也相对小，所以面市在即。 估计最快时效是半个月左右就能成功推出，盛大公司正在加紧做最后的内部测试。 情况紧急，李俊东问这个情况跟叶格成反映了没有，汪权说已经说过了，但叶格成说现在《传世王座》第一轮内部测试还没搞，要赶在《热血传奇》之前面市几乎不可能了。 加盟传世网络，李俊东一直以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传世王座》成为国游第一款，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打电话给叶格成问他的开发进度，叶格成说《传世王座》单个角色的游戏版本开发主体工程已全部完工。 李俊东问：既然主体以完工，怎么说就一定在《热血传奇》的后面呢。 叶格成解释说程序开发完成了，但还没有内部测试，整体上肯定还有大量BUG，软件的东西是这样，修补BUG还需要不少时间。 现在双方都在赛跑，李俊东要求方格成在最近两天内安排内部测试，同时表示内部测试他要亲自参加。 虽然从协议的角度，李俊东没有这样要求叶格成的权力，但这是他做为大股东第一次这么郑重地提出这个要求。 叶格成说我配合你的要求，但下不为例。 李俊东虽然不负责整个项目，但他是大股东要对整个项目的结果负责，也就不跟叶格成计较，然后说：谢谢，我不是在胡理取闹，还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次日下午，《传世王座》第一次对非开发人员之外的普通人员内测，叶格成也非常重视，还叫来了一些其他的股东参与。 每个人注册角色开始上线，试玩三小时，主要任务就是满地图跑，然后打怪做任务，寻找游戏BUG. 虽然前世并不喜欢打游戏，但他还是玩过几天《热血传奇》还有《魔兽世界》。 这是无比宝贵的经验，他知道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来了。 所以他很认真，在注册账号上线之前，他特意还找来了一张纸与笔，他要把自己能发现的问题全记录下来。 叶格成就一直坐在他身边，为了这款游戏他从构思到筹款再到具体的开发工作，前前后奋斗了接近二年时间，这里倾注着他大量的心血，就像是他怀在肚子里的孩子一样，现在这个孩子很快就要与世人见面了，他的心情当然非常激动。 内测客户端是事先安装好的，安装包的大小100M左右。 李俊东问：目前的国内的平均网速之下，要多长几个小时才能下载完？ 叶格成说小半天吧，李俊东又问网络不稳定是不是还容易导致下载失败，叶格成说那肯定。 李俊东觉得有点安装包有点大，就把这两点写在纸上。 点开内测客户端。 注册账号允许20位数字与字母组合不能含汉子与特别符号，密码8到16位数字与字母组合同样不能含汉子与特别符号。 李俊东觉得位数太多，他根据前世自己之所以没有玩游戏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自己隔了几天再去玩时就忘记了密码，所以他特别在意，又在纸上注明了一条。 内测客户端打开了，就是选择角色的性别、体型、注册角色名。 李俊东总觉得少了一个步骤，一想之后明白了，因为现在他的这一款《传世王座》目前还只有一个职业种类那就是“战士”，所以自然就掠过了职业选择这一项。 为了赶进度，这是他与叶格成最大的创造性发明。 但职业选择是进入一款游戏时最重要的一个体验，每一个玩家第一次玩游戏时都会在这个页面徘徊良久，他们会分析哪一个职业适合自己，这是游戏吸引玩家的重要一坏，现在他们的这款游戏还只有一个职业，叶格成没有设定这一项就顺理成章。 但李俊东觉得即便现在还没有开放比如弓手或法师这样的职业，这个选择的页面还是要有，几个职业角色还是要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只是注明游戏的第一版目前只开发战士职业的可选。 这样游戏还没有开始，就等于已经提前告诉了玩家以后这款游戏的内容会越来越丰富，自然就更有客人粘着度。 注册了一个女性角色，李俊东选了个最娇艳的头像，还是觉得不够浪，但他知道这是美工的问题，同时也是观念的问题，或者说现在整个游戏界就这水平。 把这个想法也写出来！ 正式进入游戏了，看过了后世的3D巨制《魔兽世界》，现在自己的《传世王座》真的太垃圾了。 无论从画面、地图、流畅度、任务系统、升级系统、武力系统、经济系统都存在诸多问题。玩到一个半个小时时角色在打怪中卡住了。 李俊东都记录在案，然后小退再重新进入，一旁叶格成又瞪大了眼睛，李俊东在他眼里俨然就是一付骨灰级IT达人。 一个半小时时，游戏自动断线，叶格成说：我统计过平均一小时断线一次玩家应当还是能接受的。 这如果是在N年以后，肯定会被玩家们在论坛中骂的狗血淋头。 仔细回想一下前世打游戏的一点点经验，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 李俊东接受叶格成的说法，也许这年代整个游戏行业就是这个水平，但同时指出这些都是问题，不是说它就不是问题。 三个小时内，游戏内测结束，李俊东零零总总写下了二十七条不足之处，超过其他参与测试人员的问题的总和。 叶格成召开内测检讨会，大家纷纷发言，李俊东却一言未发。 叶格成也压力重重，因为李俊东不但问题多多，而且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从管理的角度来说，李俊东对游戏的品质相当不满意是对他成绩的否定。 从技术的角度来说，这年代还没什么人懂得游戏测试要注重哪些方面。他又被李俊东那几十条游戏测试时提出的问题所震撼，因为那都是事实上存在的缺点与不足。 会后所有人散去，李俊东与叶格成二人坐下来一起喝茶。 把所有问题单独一条一条罗列出来，叶格成说：“你记录的每一个问题我都认真的思考过，很多方面都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很多东西是出于用户人性化考虑，观念很超前，但技术难度不大，小小的一点改动却能带给用户极大的体验，但有些问题不是我不能解决就是谁来也难以解决，如果这上面所有问题要解决至少三年。” 李俊东笑了，叶格成还是很厉害，他很快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从开发者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游戏的品质最重要，但从商人的角度来说，现在他们是在与竞争对手赛跑。 李俊东所能做的第一要务，就是在保证时效的基础之上尽可能地把质量搞好，实在搞不好，再差再烂的游戏也要先于竞争对手面市。 把这些想法跟叶格成说了，叶格成也陷入了思考。 然后李俊东喝了一口茶又说：“以我的眼光看，你开发的游戏目前真的很烂，但我不指责你，因为在国内目前的水平来说你应当做得不算差，并且这段时间兄弟们都很赶很辛苦，我现要求你把上面所有问题排一个序，按工程量来排，先把那些容易解决的小问题下手，大的棘手的先放一边，一周之后再安排第二轮内测，没有大的问题马上找厂家灌碟片，制作客户端光盘，同时从身边的人开始找出十个业务员来，准备正式上线公开测试。” 公开测试？ 又一个新的名词从李俊东嘴里出来了，这个名词很好理解又不好理解，因为今天就是内部测试。 叶格成问：“公开测试就是上市销售的意思吗？” 想起这个年代的游戏还是按时间收点卡的，公开测试这个模式还不流行，李俊东哑然失笑。 然后解释说：就是给玩家发一个注册码，上面定量绑定一定金额的点卡，免费赠送给客人，让客人来玩然后有利于我们的开发团队发现更多的问题也测试服务器的带宽与系统负荷能力。 也就是免费试玩。 叶格成懂了！ 自从与引李俊东加盟传世网络，叶格成一方面感激李俊东在他最危机的时候帮过他一把，另一方面其实一直在为李俊东占有太多股份权益今后游戏火起来了会分走太多利益而暗自挽惜。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感知到李俊东的价值。 一个能发现问题，却允许他带着问题走的股东，一个优秀的测试员又是一个能包容缺点的股东，还有什么比有这样的投资人更幸福的呢？ ------------ 第118章 秋萍的小事 2001年的高考分数线下来了。 专科线503，本科线522，当然这只是第一次划线，后面估计还有一次细微的调整。 在历年枚江省的高考分数线中不算高也不算低，李秋萍536高于本科线14分要被录取到枚东大学还属没把握。 分数钱下来以后，各大学院校的招生工作马上就开始了。 这一块凌菲肯定熟，虽然她已辞职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总归不会错。 这段时间展成双与皮笛一直在忙着找管理健身馆的高层人士，健身馆就那个瑜伽馆还是凌菲在那里管着，李俊东就带秋萍一起过去找她。 秋萍见谁都是自来熟，见了凌菲之后一口一个阿姨叫得挺甜的，凌菲也很喜欢她，并向她打听他们家里的情况。 长期以来，凌菲就对李俊东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懂得那么多江湖套路感觉到惊讶，所以想了解李俊东更多的家庭背景也正常。 看她们聊得挺投机的，李俊东就去楼下转一转。 楼下李松南的车间还在生产，并且订单很多，还要加班。 不过这几天他们已抽空找到了另外一处比较便宜的民宅改造的车间，只是那边的面积有点大，能摆下至少五十台针车似乎有点浪费，毕竟那边是要付房租的，所以他们还没有决定，估计是想李俊东的健身馆这边的免费资源能用一阵就用一阵。 李俊东说：我今天过不是催你们搬厂，还是来找凌菲帮妹妹打听大学招生录取的事，你不要误会，暂时半月就算我找到了管健身馆的经理人你们也还可以继续使用着。 刘芳晴就再次表示感谢。 每次来看他们俩都在车间忙，李俊东关心地问：“你们平时跑业务接单的事谁在做？” 刘芳晴说：“刚开厂那半个月她联系了一些以前打过交道的熟人，让别人介绍了几个小加工单，后来就有客人介绍朋友下加工单过来，一直就有订单做，也就没有再出去跑订单。” 李俊东知道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制造业也是高速发展的好行业，但无论多好的行业都有人能做大做强，有人做不大做不强。 就提醒他们：就算有订单有客户，还是得继续跑订单跑新客户，就算工人做不过来，有了多余的订单你们一方面可以选择那些利润更高，付款更爽快的优质客人来做，到时就算老客人订单的直接拒绝抹不开面子，你们也可以外发别的工厂，趁着大好行情，要往大处想既然开了这个厂子，我就希望你们勇敢往前闯，不要怕。 刘芳晴说：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但车间一忙起来，思想就卷到具体的事情里面去了，每天就是忙呀忙。 大部分人做生意都是这样，忙的时忙就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李俊东说：“你们二人之间也得简单地分一下工，一个工厂要红火起来，管厂的人要得力，在外面跑业务的人更要得力，只有接到更多相对优质的订单，工厂才能快速发展。” 二人都点头称是。 从楼上兜了一圈再上楼上去，还不待李俊东帮秋萍打听那事，她自己就跟凌菲打听过了。 凌菲虽然以前在学校时也没有负责过招生录取这一块，但她上面的那个行政副校长就是每年新生招生办公室的核心成员之一。 她说：“教育部有招生规定，但招生的决定权还在学校，说白了就是在招生办的五人领导小组手上。一年招生那么多名额，在以分数线为主的择优录取的同时也要考虑到学生的性格、家庭、地区、民族等基本均衡，说得这么复杂其实就是没什么客观原则，每一个领导小组的手上还保留着一定量的活动名额自主决定。” 秋萍的理解力挺强的，就自个儿求凌菲阿姨，让她找那学校招生办的人说好话。 李俊东笑说：你来这边今天总共才第二次吧，上次来看堂哥你还不认识凌菲阿姨，第一次见面就请阿姨帮你办事不合适吧。 秋萍说：“你还是不是我亲哥，说来给我办事，一下就跑楼下堂哥那儿去了，那我不得自己跟凌菲阿姨说。” 凌菲说：“秋萍的分数536分，就算不打招呼也有机会录取，我与上次给你批礼堂搞歌唱比赛的那个分管行政的副校长挺熟的，打个电话就行，这都不算啥大事。” 李秋萍知道家里批地建房子时李俊东就跟国土局一个工作人员送过礼，担心就打个电话怕不管用，又问：要不要我买些礼品过去？ 凌菲想了一下说：如果是别人想要优待一下，也许还真得送点礼才行，不过你不用。 李秋萍好奇地问：“为什么我就不用呢？” 凌菲说：“第一你本身的分数也不低，第一志愿又是枚江大学，还有你哥李俊东的大名学校领导都知道，只要告诉招生办的人你是他亲妹妹，这事儿就保准一定会录取。” 李秋萍还是放心，就看向哥哥李俊东，凌菲说干脆我现在就联系一下。 说着她就开始打电话，第一个打给她说的那个副校长，第二个又打给了同样是招生办的一个同事，情况一说两个人都答应得很爽快。 都是过了基本分数条件内的事，都不需要暗箱操作，这顺水人情谁都愿意送。 挂完电话再把把李秋萍的准考证号、姓名、学籍号等用手机短信发过去，一切就搞定了不会再有闪失。 秋萍高兴得跳起来。 转头又对李俊东说，我马上就成为了枚江大学的新生了，一会得请凌菲阿姨吃大餐。 李俊东说行，秋萍就伸出手来，李俊东只得给她二百元。秋萍说他小器，又说她自己找凌菲阿姨帮的忙跟李俊东没关系。 秋萍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李俊东也收拾不了她。 妹妹秋萍的事终于搞定了，李俊东也算松了一身，不然她就会整天在他耳边念叨。 上次与宋凯文夫妇商定了要把整个健身馆开起来，那么经营的目的变大了，李俊东也就不急着赚钱，所以原来给凌菲的那几条建议就一直没有真正实施，一切只为先聚人气，瑜伽馆就还是以免费为主。 二人正商量着要怎样更有效率地去找一个合适的经理人来，李俊东的电话响了。 一看区号应当是祁山那边的号码，李俊东以为是同学王建文打来的，接通后却是他父亲打来的。 ------------ 第119章 无意间成了老师级 录取分数线下来了，虽然最终的录取通知书还要过些日子，但女儿的成绩584分绝对不会有闪失的。 他们家摆酒的日子定了，他以家长的身份正式打电话过来邀请李俊东去喝酒。 祁山县离枚阳数百里路程，正常情况下李俊东是不会去喝这一场酒席的，但他对他们一家，对女儿王秀云恩重如山，李俊东去不去是一回事，他们家请不请有是另外一回事。 王建文的父母一向是懂礼数重感情的实在人，去年年底的时候就算还不了李俊东借的钱，李俊东也从没有催过他们，他还会打电话给到李家，再三解释情况，要说上一些感谢的话。 李俊东是女儿的救命恩人，现在女儿以584分的高分考上了大学这么大喜的酒席，这个邀请电话尤为郑重，知道李俊东不会去，王爸的话也说得很诚恳，电话里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都是语出至诚。 问王建文与王秀云在不在旁边，王爸说在的，李俊东就说想跟妹妹说几句话。 电话就转到了王秀云手里。 李俊东再次恭喜她考出好成绩，又问她上大学摆酒是大事，会不会邀请一些要好的同学来？ 王秀云不明白李俊东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学校的老师肯定是要请的，但请同学的话就不太方便。 生过一场大病，王秀云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农村里大家都穷，一般这儿女上大学摆酒其实就是要向亲戚朋友凑钱希望大家给予支持，毕竟相对来说这孩子上大学摆酒红包都会打得比较重，并且除了老师之外的红包都是不回礼的，也就是来多少钱都照收。 李俊东上大学请的那席酒就是这样，也没有请班上要好的的同学来。 他又问王秀云你们班总共上线几人，这些一起上了线的同学们会不会相互请呢？ 相互请客双方送礼就持平了，也能增加一些人气与热闹气氛，学校的老师们来喝酒也能多些话题，这样的情况倒是可以有的。 不过他们一家定下了摆酒的日子之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们认为最重要最尊贵的恩人李俊东，所以这些事还没有商定。 王秀云不确定地说应当会请的吧，我们班今年考得挺好的，本科线以上就有4个，如果有同学先请她的话那肯定是要回请的，具体看大家摆酒的时间。 李俊东说好：“好日子我已记下了，等过段时间我再确定，如果时间方便的话，到时就过来。” 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哥哥王建文说李俊东超级忙肯定没空过来，王爸说没空过来也得打这个电话，但没想到李俊东竟然没有说不来。王秀云真的好开心，她甚至激动得有些有些语无伦次，说不止是他们家，还有他的老师与同学都想认识他这个恩人。 挂完电话，秋萍一脸不解地问：“隔着几百里路呢，你真会过她们家去喝这酒筵吗？不会真把那干妹妹看得比亲妹妹还亲吧！” 没有人知道李俊东内心的想法，他白了秋萍一眼，说：这关你什么事！ 凌菲在一旁问：“你还有个干妹妹，也今年高考？” 李俊东就解释说：“是王建文的妹妹，大一时借钱给王建文妹妹冶病的事你应当还有印象吧。” 凌菲惊讶说：“你的干妹妹就是她啊，当初你借钱给他们家时我还真担心你呢，现在看来你是对的，不但救了她的命，还且她还真争气！” …… 方维打电话来说在枚阳市的一家音像店里发现了《雅声破晓》的盗版碟了。 他一时气愤真想砸了他的店子。 灌了三千张正版碟只卖出300多张，加上谷蓉与郑江帮他代送的，还有他自己送朋友的，总计这个世界上能听到的都不到一千二百碟，现在竟然有人出了盗版，真是让他觉得惊讶。 这个世界的事就这么奇怪，如果是大公司发行的唱片，一般来说在发行之前要想办法保密与防范，一个弄不好正版还没火起来，盗版就会马上跟上来，最终直接导致一个结果就会导致公司不赚钱。 但小公司发行的唱片一般盗版商也会无人问津，盗版商只卖可能会火热的商品，有时就算你求着他们盗版他们也不会盗你的。 看来这一次还是有一些有胆量的盗版者看好了《雅声破晓》的预期。 李俊东说：“既然我们自己公司小，要打通强大的正版通道销售很困难，让盗版商去盗版也是一件好事，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啥。指不定就因为盗版流行，反而正版的通道商就会来找我们呢。” 正版商会因为盗版起来了反而进正版碟，方维半信半疑，李俊东说得随意，内心却很笃定。 枚阳的小音像店都出现了盗版了，这证明盗版估计早就发行全国每一个城市。 只要有销量就会有生意人去分蛋糕。因为人群不同，走的路线不同，做正版的就是做正版的他们不会去卖盗版，就算是有人即做正版也做盗版，他也会将两个通道分开，因为毕竟盗版还是违法的。 果然，二天后第一家外地的通道商就打电话找到了雅声娱乐问《雅声破晓》有没有货。 《东风破》是一首艺术水准相当高的作品，他的流行程度可能比不上李俊东给到郑江的那刀郎的作品，但对于从事音乐工作的业内人士的冲击力却无比强大。 这样的作品还是有一些人想要买正版的，而这些人就是业内人士。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说，方维高兴了，为他出碟亏了公司几万块钱他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真能走上几万张正版碟收回成本，那自然也是一件好事，以后他出去说自己是歌手也能理直气壮一些。 方维高兴了，李俊东的麻烦来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了，对方说自己是某某唱片公司的希望李俊东能帮他们的一些歌手写几首歌，关于价钱他可以给到目前国内一流作曲与作词人的价格。 李俊东说手上并没有其它存货歌曲，暂时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灵感去创作新的音乐作品。 客气地回绝了这个电话热情的邀约之后，李俊东知道麻烦开始来了。 随着《雅声破晓》盗版在全国音像市场上涌现，已有人对原曲的作者发生了兴趣，如果再一研究发现太麦公司的郑江与金牌娱乐的谷蓉这两张销量极好的唱片的主打歌都是出自李俊东一人之手。 那么在业内，他自己可能就会红过郑江与谷蓉，到时如果他去参加一个什么业内的聚会就会有无数的歌手叫他老师，甚至会有电影电视来请他为之写歌或做音乐。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麻烦，当时他就应当为自己多起几个艺名，每发一首歌就用一个不同的艺名，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自从接了那个陌生电话的第二天，他竟然一天内接了三四个差不多的陌生电话，都是唱片公司或歌手找他邀歌的。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创作歌手说一通电话就叫他老师叫得特亲密，还说明天刚好要过枚阳来办事，希望有时间能约李老师见过面，要向他当面请教一些创作中的困惑，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 李俊东哪有空闲供他们耽误，只能礼貌地拒绝。 ------------ 第120章 赶鸭子上架 7月底，天气闷热，新注册的腾龙健身馆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与税务登记都下来了，但皮笛与展成飞通过各种渠道找了好几个看起来也不错的人来面试，但李俊东要找的综合性管理的人才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李俊东心里心里烦躁，汪权打来电话说《热血传奇》已经过了三次技术性内测，游戏系统已开发完成，只等开发一些简单的外围程序马上就可能面市，这又让李俊东感觉到压力重重。 叶格成打来了电话！ 《传世王座》第一轮测试发现的大部分小问题，经过叶格成团队七天赶工已解决了大半，但一些工程量较大复杂一些的问题就像叶格成自己预计的一样暂时还没有那么快解决。 他想把第二次内测的时间再推几天，李俊东坚决反对。 他不明白第一次内测还有一些可以解决的问题还没解决，急着第二次内测为哪般。 李俊东说一切按计划进行。 于是第二轮内部测试又开始了，这一次其他测试员与李俊东又各提出了一些问题。 再经一次讨论会，把大家测试发现的问题总结罗列出来，尚待解决的问题还有近二十条。 等会议散了，李俊东与叶格成二人在办公室喝茶，叶格成说：“你的两次内测安排已严重打乱了我的工作进程，接下来第三轮内测不能再这么紧了，解决问题是需要时间的，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再着急也没有办法，我们已经把整个游戏项目精简到不能再精简，凡事都不可能一切按想象去办。” 李俊东知道自己的二次越权已让叶格成心中有怨言，他微微一笑说：“第三轮内测的事我不管了，通过今天的测试，我觉得游戏已经可以面市了。” 《传世王座》还这个烂样子就可以面市了！ 叶格成坚决反对：“你这样急着让它面市，到时我们传世网络会被网友与玩家骂得狗血淋头。” 李俊东神秘一笑：“不被骂，我们怎么能省下大量的广告费！” 又一个新的逻辑出来，叶格成惊讶之后又哑口无言。 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就是不想让游戏以这种漏洞百出的状态就面市，在他的心里这款游戏就像他的孩子一样，现在怀胎未到预产期就来一个剖腹产，他总觉得内心不安。 李俊东说：“我最后一次越权，你可以坚持你的想法，但给我安排二名技术骨干配合我，把游戏推出市场的事儿我与汪权来做，你带领其他团队成员继续你们的工作。” 叶格成知道自己与李俊东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一时间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说服李俊东，只能保留意见说：“现在游戏中存在太多关题，就十来个人内测都会出现一堆的问题，推出市场之后同时在线的人数肯定会更多，到时系统错误叠加，极有可能导致系统崩溃，会是一场闹剧。” 李俊东知道他所说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但他内心已定。 如果不能赶在《热血传奇》之前面市，那李俊东这段时间以来为《传世王座》所做的任何工作都没有意义，以后就让叶格成好好打磨他游戏品质。 分工合作，叶格成不再管他，李俊东也不在意直接把他的办公室中的茶几当成了自己的办公桌。 打电话把汪权叫进来开始安排工作，花了大约一小时的沟通，汪权也被李俊东大胆的计划吓了一跳，开发游戏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李俊东竟然完全不听叶格成的安排强行面市。 不过他虽然在传世网络上班受叶格成的管理，但他本质上是李俊东的助理，不可能违背李俊东的意愿去反驳。 离开传世网络，李俊东再去找展成双，而汪权也马上开始行动。 下午，光盘加工厂的人来了，有李俊东的授权，汪权做主直接把《传世王座》的二次内测的数据包发给对方去灌碟，高价让对方火速一次性灌碟光盘200张。 因为叶格成不支持也不干预这事，所以李俊东与汪权的所有行动其他的同事们都不知道，就像是革命年代的地下党一样。 次日下午，光盘厂的人打电话来说光盘加工完成，李俊东就带现金去工厂提货，当场用笔记本电脑检测游戏装机光盘的质量，一切没有问题一个小包就把200张光盘提货回来。 这时展成双已帮他联系找到了五名临时性的市场推广人员其中三名还是李俊东让他去找的以前自己的老朋友原来在缘来网吧当网管后来自己开了店卖电脑周边设备的小刘介绍过来的。 再把叶格成安排给李俊东的二名技术骨干人员叫来，让他们培训这五名临时的市场推广人员如何去网吧推广与装机，这个年代大型多人在线网络游戏在国内还是斩新的事务，一些小的网吧的老板见识不足，都有一些概念上的误区，这些事虽然操作简单，但也需得一些基本的培训。 所有事情都在紧急的状态中快速完成。 再次日早上，五名业务人员分头出发，三名留在枚阳，二名跑这枚阳最近的两座地级市。 这个年代，游戏公司的业务员上网络直接去网吧推销游戏的事还根本没有，这些在以后都是常态的工作现在说来也是李俊东对营销行业的发明与贡献。 李俊东的管理以三小时为一个单位，上午12点外派的五名业务有三名在枚阳的业务员接连打回电话，说他们已成功说服了几家网吧的老板在十几台机子上安装了《传世王座》的客户端。 到了下午二点，这三名业务员的再度汇报，游戏客户端的安装机台的数量就超过了一百台。 根据叶格成的分析目前他们的游戏服务器的理念最大承载能力应当是五百人同时在线，再加上装了机等业务员离开之后，再到次日游戏真的开放上线，还是不是每一台机器都有人去玩这个游戏，还得看网吧老板去不去推广。 这些事说得再好都没用，暂时李俊东还没有办法做到把这些网吧主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只能让业务员加紧去推广他们的客户端的安装工作。 晚上八点左右，外派他市的二名业务员也有了第一波的成绩汇报，客户端的装机数量在几名业务人员的辛苦工作中不断增加…… 当整个客户端的数量达到1000台以后，李俊东让汪权联系媒体，他要搞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 既然叫公测还搞什么新闻发布会？汪权有些懵了，叶格成更从没听过这种营销方式。 不过既然决定了让李俊东去折腾，叶格成也不管他，因为不想在新闻发布会上抛头露面，李俊东就让汪权为叶格成起草一份简短的发言稿，其大意就是《传世王座》是国内游戏业第一款国产大型多人同时在线网游，是一个破冰之作，产品正式公测虽然可能缺点与不足之处多多，但终将掀起一场IT业与游戏产业翻天覆地的变革，这一天将会被写入游戏史。 这个时候传统的媒体对网络的关注度并不高，李俊东为了保证到场的新闻记者愿意为他写稿发文，再特意交待汪权到时要给到场的所有媒体朋友赠送一份游戏装机光碟与一份略略有些价值的纪念品。 2001年8月3日上午九时，国内第一款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游戏《传世王座》公开测试新闻发布会在一家小小的酒店的会议室里召开，虽然到会的媒体朋友不多，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中午12点，服务器与所有客户端联机完成，业务员们打电话给他们各自联系的网吧老板，游戏账号的注册已经可以操作了。 下午三点，服务器正式开放，后台数据显示40个玩家角色在大约几分钟后陆续上线。 传世网络后台管理的程序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到了下午五点半，玩家在线角色数破百，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掌声，然后后台统计的数据还在一路攀升。 游戏公测的第一天，在线人数峰值在晚上9点半左右，也就是网吧里人气最好的时候达到一个峰值，同时在线216人，然后玩家就慢慢变少。 200，180，150，100…… 一直到了晚上3点30分，还有大约30人在线，但这时服务器保存了所有在线数据之后进行第一次系统维护。 这一夜，李俊东也在自己宿舍的电脑上玩游戏，并随时与叶格成能过QQ保持着即时联系。 服务器进入维护时段之后，他们又交换了一些看法，早上五点左右才去睡觉。 次日他再醒来，枚阳日报的科技专栏里大型《传世王座》问世的新闻就出来了。 叶格成打来电话，说仅一天游戏公测，游戏中收集到收了一百多条改良建议，虽然问题多多，但也能看得出玩家对这款游戏的热情还是很高。 他已开始认同李俊东这次大胆的带着问题跑的实验，赞也好，骂也罢，国内游戏史的新篇章已经被李俊东改写。 中午昨天下线的人数陆续上线，新注册的角色还在增加，到下午五点左右同时在线人数再度突破昨天晚上的峰值，正在李俊东与叶格成兴奋的当头，《传世王座》的游戏服务器终于不堪重负而崩溃…… ------------ 第120章 祁山之行 从欣喜突然变到懊恼，电脑前叶格成长叹一口气！李俊东却给他发来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既然系统崩溃是早已预料中的事，那么就不算意外！ 2001年还没有发达的自媒体，但对于从事IT业的人来说，网络上交流信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8月4日中午，远在东海市的盛大网络公司就收到了消息，在一个内地叫枚阳的省城一款叫《传世王座》的大型游戏上线了，并且还搞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几位高管马上通过各方联系，很快就通过网络得到了《传世王座》的客户端，他们也登录游戏去研究对手的产品。 赫然发现《传世王座》的游戏品质比他们的《热血传奇》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们是即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对手的游戏品质实在不如他们，但失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求那么完美，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 下午五点，《传世王座》崩溃，盛大网络的某些高管自然心中暗喜，只有一个人不懂技术只懂管理的老总还是一脸阴沉，他知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是给一些投机分子抢了先机。 对手的有些想法，李俊东可以想象，但不管系统烂也好，崩溃也好，他抢得面市的先机既成事实，这事儿看上去并不大大事，接下来几天内国内的媒体至少是IT类专业媒体，不管是报纸或者是期刊类杂志还有网站一定会大肆转载《枚阳日报》的报导，同时也会报道《传世王座》上线第二天就因同时在线人数过多而导致系统崩溃的事。 系统崩溃不是什么美誉，但新事物有问题还是可以被人接受的，何况《传世王座》说得都很清楚，这是公开测试，并且也是免费试玩，并没有向玩家收费，所以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有人热炒就行，他不会再去想那个竞争对手盛大网络的高层会怎么想。 不管怎样游戏终于还是上线了，接下来的事就多了，市场推广不能放松还要大力加强、在线服务团队急需建立，如果问题多多服务还跟不上去那就真成问题了，技术维护团队要从原来的研发团队中独立出来，这些原来都没有的部门都需要一一重新建立。 如果真的要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大的营销推广，现有的传世网络三十几人的团队摇身一变可能就需要扩充超百人的大团队。 团队管理因为不再是单纯的对技术狗的管理还变得复杂，叶格成是否在兼顾技术的同时还搞得定也是个问题。 按他与叶格成的协议，他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只参与公司的财务监管，但现在叶格成一个人根本有心无力。 许多新增岗位的人员招聘，部门架构等工作他不得不请李俊东来分担。放着这样一位能办事的不用钱的大股东不用，除非他傻啊！ 二人一起忙碌，五天之后，虽然游戏只在枚阳市以及周边的网吧中做人工推广，峰值同时在线也很快超过八百人，叶枚成马上备份数据，紧急进行第二组服务器的建设。 于此同时，放在网络上公开下载的客户端数据包也开始纷纷被全国各地的猎奇者下载。 8月10日，服务器后台显示，客户端的安装数量就超过了5000台，而这一天，盛大网络的《热血传奇》也正式面市了，李俊东不知道这一世《热血传奇》是不是比前世来得更早一些，但至少不会比前世晚。 叶格成下载了一个《热血传奇》客户端，李俊东陪他一起登录上线，精美的画面与流畅的品质还有三个角色职业的设定及游戏内容的丰富程度，方方面面对方的游戏品质都让他感觉到汗颜。 在产品质量上对手完爆《传世王座》！ 李俊东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已帮你打赢了关键性的第一仗，接下来这个强大的对手就交给你了！” 再回想起几次李俊东的越权操作，现在他明白了李俊东的一片苦心，原来他一直知道国内的游戏水平远远落于韩国与欧美还是那样坚定地在支持自己。 想到这些，他不由有些感动。 …… 枚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发了，李妈定下日子8月26日正式为妹妹秋萍升学摆酒。 8月25日李俊东与李秋萍一起回南山。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又是小雨，明天就要摆酒李爸李妈都已在忙碌着张罗各种食材，大伯母与三婶也都在帮忙，好在新房子比较宽敞，光一层就有一百四十个平方，十桌酒可以全部在自己家中摆下来，也不受天气的影响。 新房子在村子的边头，李俊东与秋萍回来了，远远地看到他的车过来，村里的乡亲们又来了不少。 大家热闹着，这场景跟二年前李俊东上大学摆酒时的情况有些相似。 随着他们家在村里的威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无论亲戚与乡亲们话语里都带着羡慕。 李爸李妈都是一脸骄傲。 还没摆酒就热闹开了，次日当学校的老师与各路亲戚都来了，热闹的程度更甚，妹妹秋萍不会喝酒，李俊东代她跟老师与长辈敬酒，所有老师与长辈都倍感骄傲。 大家都说他一边在枚阳读书还一边在枚阳已闯出了一翻事业，以后等到他真的毕业了，还指不定会把生意做到多大。 李俊东谦虚着微笑着，忙碌的一天就过去了。 次日，李俊东说要返校，秋萍窥破了他的心机，也把行李一收说要同他一起返校。 这时离学校开学还有十几天，李俊东让她在家里好好陪一陪父母。秋萍不干，强行把行李也丢到车上，李俊东说我不返校有事去别的城市，秋萍神秘一笑：你去哪我就去哪。 李俊东拿出了杀手锏：你再给我添乱，以后生活费你问老爸老妈要，一分也不会给你。 看哥哥似乎真的生气了，秋萍就没有坚持，乖乖地把行李又搬了下来。 父母都想李俊东在家多呆几天，但他们知道儿子工作忙也就没有反对。 早上九点开车离开了南山老家，李俊东并没有回学校，还是直接去了祁山县王秀云的家乡。 王秀云摆酒的日子定在8月28日，也就是明天。 前世与乔晓慧相处那么久，但因为不是正当夫妻关系，他只去过一次她的老家祁山县一次，并且就那一次他也只是顺路经过，也没有正式去到她的家，只把她丢在县城的车站就继续北上去另外一个城市谈业务去了，现在想起前世的这件事来，李俊东就心有愧疚。 回忆起来了，与乔晓慧交往的点点滴滴就在眼浮现。一路上下着小雨，车窗外烟雨朦朦，李俊东的心思也跟着那密密麻麻的细雨在飞。 一路上听着音乐，独自开着车，车窗外下着雨，这幕情景跟他前世出狱后的第一天非常像。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这次不远数百里驱车前来参加同学王建文妹妹王秀云高考升学的酒宴只是为了见她一个叫乔晓慧的同班同学。 重生以来，李俊东一直谨慎还勤奋地学习着工作做，也许只有这一次他才是最任性的一次，不然那么繁忙忙的工作中，他甚至连妹妹秋萍的升学宴都不想回南山。 下午两点左右到了祁县县城。 从家里出来时他本打好了主意要在县城里住上一晚，次日就去王秀云家，他知道王秀云已请了一些同样上线了的同学，哪里不出意外都会包括乔晓慧，在这场酒席之上他将会与乔晓慧今生第一次相遇。 停好车找好酒店之后，他出街走了一圈，刚好就经过了县一中的大门口，这时候学校还在暑假中，门口也没什么学生出入，但李俊东知道这就是乔晓慧与王秀云读书的学校。 好想进去他们学校转一下，但大门没开，只开了一道小门，门口有一个老头在打瞌睡，他就进学校里转了一圈，除了几个补习班在上课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学生。 从学校出来，他突然间一想，既然来祁山了，为什么不去乔晓慧的家看看呢？ 当然他知道这样不合适，这一世除了在王秀云的信中，她说跟乔晓慧说起过他，但他知道毕竟乔晓慧只是王秀云的同学，也许对于李俊东这个名字乔晓慧根本就不记得。 王秀云的家离县城有十公里左右，准确的地址他早就在上次通电话时记录好了，开车怎么去也问得很清楚。 但乔晓慧的家乡他只记得前世乔晓慧跟他说过一个村子的名字叫乔家大院，具体属于南山县哪一个乡他早已忘记或者前生也根本没有关注过。 回到酒店，找酒店的服务员打听乔家大院，问了好几个人最终才弄清了地儿。 祁山县也是贫困县，乡村级的公路都很烂，好在乔家大院离县城也不算远，并且所在的方向也与王秀云的家在同一个方向要跑同一条县级公路，只是乔家大院还要更远一点，离县城有十二公里左右，比去王秀云他们家要更远两公里左右。 他不会去冒昧地打扰乔晓慧一家人，只想弥补一下前世对她的不好，就想独自去看一看她生活的地方。 雨下得越发大了起来，怀着一个正常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心情，李俊东从县城冒雨再度出发。 ------------ 第121章 人算不如天算（1） 看着里程表开，车行十余公里时，雨停了，他停车向路人打听。 路人告诉他过了开过前面那个小坡，在下坡路旁边左手边的那个村子就是乔家大院。 李俊东放慢车速就慢慢开，车子爬过坡路的最高处时乔家大院就看得到了，在烟雨中朦胧着。 村子不大，可能比李俊东老家的李家村还要小一些，周边的田地里一些乡亲们在干着活。 一队中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从村子里出来嬉闹着，李俊东心想不会乔晓慧就在那群人中间吧。 把车子滑前一点，他想看清楚，不料这全是泥泞的县级公路很滑，再加上又是下坡路，一走神间，本来两条车可以过路的公路，路上没什么车他竟然把车开到了路旁的小沟渠里去了。 车身一侧的刹那，他心中一惊再踩刹车与扭方向盘已来不及了。 头脑里一晃忽，车掉沟里了，在惯性的作用下没系安全带的李俊东一头磕在方向盘上。 还好，路旁的水渠不宽也不深，车子的四个轮子只下去了一个前轮，李俊东额头上磕了一个包，但一切都没有大碍。 虚惊一场，李俊东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不真实，刚才头磕在方向盘的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出狱那天乔晓慧给他买的那一件地藏王菩萨的挂件。 开门下车，呼吸着雨后潮湿而清新的空气，李俊东怔了一会，他在甚至在想如果这个沟再深一点，真出一次车祸他是不是就又会回到出狱的那一天。 “看，有车滑沟里去了！” “这司机也太神了，这么宽的路一个人开车也能开到沟里去！” “是啊，看看去！” 刚才的那群学生围了过来，李俊东的眼睛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其他这群人顶多就是初中生，他怎么会突然觉得乔晓慧会在他们之中呢？ 看来自从家中开车出来起，他一直就在脑海里想着要早点见着乔晓慧，都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 “要我们帮忙推车吗？”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问。 李俊东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观察了一下整条水渠的深度与坡度，他这个车是四轮双向驱动的马力很大，这水渠也不深，车身现在的倾斜度也不算大，渠底也是硬基，也就说把这一个轮子在渠里开，再前行十几米就有一个地方可以把车再开回公路上来。 不过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小男孩招了一下手，又有三四个孩子过来了，他说：“我们一起帮你推上去，十块钱！” 李俊东点头说行，小男孩就要他上车挂空档。 就住在县道边上，小男孩竟然还懂这些，不过李俊东并没有上车，还是给几个小男孩各发了一支烟问：“这个村子就是乔家大院吧！” 小男孩说是的，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不会是我们村里谁家的亲戚吧？ 估计他们村里人开这种车子的人应当没有，但这山村里的人淳朴，如果李俊东是村里谁家的亲戚，帮这点小忙还要收钱就有点过份了，因为车子在下坡路段，沟也不深，推起来实际上不费什么力气。 村子里又有三个人出来了，其中两个竟然就是王建文与王秀云，然而这都不是关键，走在他们略后面一点的一个留着马尾辫子的女生竟然就是乔晓慧。 李俊东终于见着她了，一下子时间仿佛停止。 她理所当然地比他记忆中的样子显得很青涩，但他绝对不会认错人。 双方相距约有五六十米，王秀云正与乔晓慧边走边聊，还没有看到他，但相对没事的王建文已发现了李俊东的车子。 然后三人就马上过来了。 当三人走到了李俊东的面前，李俊东的目光还一直在乔晓慧的脸上没有挪开过。 “东哥，你来了，怎么把车开到沟里了！” 王建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李俊东才如梦初醒。 然后跟他解释说，我怕明过再下雨过来赶不上酒宴，所以就提前一天过来。 虽然几天前通电话时王秀云就知道李俊东要来，但当李俊东真的到来，她还是激动不矣。 她走到李俊东身边搓着手一如从前一样羞涩地叫哥。 李俊东笑说：上次你离开枚阳时还是小光头呢，现在留了长发，漂亮多了。 王秀云脸色微红，李俊东没有注意到，然后就说：“也不介绍一下，旁边这位美女是你的同学吧？” 王秀云回过神来就给他介绍说：“是的，她就是我最好的同学乔晓慧！” 小女生还不懂交际与礼貌，介绍完乔晓慧之后她就用家乡话跟乔晓慧说了几句。 然后，乔晓慧也用家乡话小声说：“他就是你那个很有钱的哥哥，但好像开车还不熟，都把车开沟里去了！” 说这话时，她就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李俊东，那熟悉的眼神让李俊东如遭电击。 他伸手跟乔晓慧握手说很高兴认识你，乔晓慧有点羞涩地跟他握手。 李俊东抓住她的手不值得松，但乔晓慧很快就抽了回去。 李俊东有点尴尬地说：王秀云在枚阳市的那段时间天天看你们同学的明信片，我还向她要了一张你写的明信片呢？ 这事也许王秀云跟乔晓慧说过也许没说过，总之乔晓慧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一旁的王建议总是觉得今天的李俊东有些不对劲，乔晓慧也觉得李俊东这人有点奇怪，无论从他看她的眼神还是跟他握手的动作，说不上是好色但至少是很不正常的。 只有正陷在喜悦中的王秀云并不觉得。 王建文说：今天东哥怎么了，把车开过头了，去我们家你还得到回去开二公里呢。 李俊东说解释说：“电话里你虽然说得很清楚，但从你们县城一出来，一不小心就过头了，刚想打个弯调头，一不小心就滑沟里去了。” 王建文说你先上车挂档，把车弄上来再聊。 李俊东根本不急，微笑着说怎么这么巧在这遇上你们，要不然还真不知怎么把这车从沟里弄出来。 王秀云说：乔晓慧也上了本科线，她被望都城建学院录取，今天她们家摆升学酒，我们是来喝酒的，明天她就会去我们家喝酒，所以就刚刚好遇上你在这儿。 望都城建学院！ 听到这几个词从王秀云嘴里说出来，李俊东懵了。 ------------ 第122章 人算不如天算（2） 前世，乔晓慧大学是在枚江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这一点他的记忆绝对不会有错，但为什么这一世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看到李俊东再度丢了魂一样，王建文问：“东哥，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 李俊东揉了揉额头解释说：“刚才这车滑下来时额头在这方向盘上磕了一下，现在还有点晕。” 额头上红了一块，但肿得都不高，他晕的当在不是这个。 王建文说要我们先把车弄上来，再一起去医院看一看。 李俊东说不用那么麻烦，就磕了一下，擦点红花油什么就好了。 乔晓慧说红花油她邻居家好像有，说着就跑回村子，等李俊东等人把车从沟里弄出来，她很快就跑回来了，李俊东真的好想她给自己擦红花油，但乔晓慧就把那瓶子递给了王秀云。 擦完了红花油，李俊东说谢谢，这时天空又飘起了雨。 王秀云叮嘱乔晓慧明天早点过来，乔晓慧点头答应，然后就回村子里去了。 擦了红花油，李俊东的头脑清醒了，载着王建文与王秀云兄妹俩回他们家。 到家后王建文的父母对李俊东的到来都特别高兴，把他当最为尊贵的客人。 另外李俊东开来的这一台车停在他们家们村口的坪上也让村里的人对他们家另眼相看。 王秀云得到李俊东支持的事都上过报纸的，所以李俊东的来到竟然还吸引了一些他们的邻居关注。 跟李家一样，女儿上大学明天摆酒，家里也挺忙的，正在张罗着各种菜肴。 李俊东说开了一天的车有点累了，想躺一会，王妈妈就把家里最好的一张床收拾又收拾，然后又让女儿把家里唯一的一把落地风扇给搬过来给他一个人用。 李俊东说今天下雨都不热，但王妈还是把风扇留在了他房中。 李俊东真的累了，但他根本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全是乔晓慧。 回来的路上通过跟王秀云聊天他知道乔晓慧今年高考考了546分，比妹妹秋萍足足高了10分，而她的第一志愿就是枚江大学，但是最后的结果她并没有被第一志愿的枚江大学录取，最终不得不去第二志愿的望都城建学院。 有些东西没有理由，李俊东的重生就要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这个世界看上去什么都没变，但事实上一切都与原来不同了。 学校在招生工作时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每个学校每个专业的招聘名额都是有限的，既有分数的考虑，也有地区的分布，前世没有遇上李俊东，也许王秀云根本没有挺到高考的就已经死了，这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另外自己的亲妹妹李秋萍今年也比前世考得好，这又是另一个变数。 总之乔晓慧的命运变了，她就这样与她的第一志愿枚江大学失之交臂。 当然这一切，乔晓慧并不知道，就算只被第二志愿录取，一个农村女生能直升本科，她现在的心情应当也是高兴的。 这一切从她今天脸上的笑容能看得出来。 然而这一切对李俊东来说却意义不一样，当初他之所以报考枚江大学的原因就是要在哪里等待着她两年以后的到来。 但人算不如天算，现在这个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落空了。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这始料不及的变数让有着重生记忆的李俊东心中总有说不出来的不安。 …… 次日王家摆酒，农村里摆酒时间都比较晚，开席基本上在中午一点半以后。 乔晓慧来得挺早的，十一点就来了，李俊东马上面带着微笑凑过去跟她打招呼聊天，昨天二人已见过一面，今天倒没那么生疏。 知道李俊东开豪华车有钱，乔晓慧虽然并不虚荣，但也对既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充满着幻想。 她说本来她就与王秀云一样第一志愿是枚江大学，可以她高考没发挥好，分数少了一点只能上望都城建学院，但她想枚江大学是重本，学校的人数也比较多，肯定比望都城建学院好得多。 李俊东就跟她介绍枚江大学的情况，说望都跟枚阳离得不远，好朋友秀云也在那边，他随时欢迎她到枚阳玩。 还说如果不熟坐车，只要她一个电话，他马上就开车到望都来接她。 李俊东说这话当在是真心的，别说离枚阳只有二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乔晓慧愿意，哪怕是在天边他都会马上飞过去。 但这一切乔晓慧只当是聊天而矣。 李俊东对乔晓慧的性格很了解，又只顺着她的话说好听的让她开心，二人聊得也挺愉快的。 以李俊东现在的条件，只要给他几次见面的机会，足以让任何一个女生动心，但面对乔晓慧可能是心中太在乎了。 他的表现不并完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壮着胆子赞美她的眼睛很漂亮，像会说话一样。 乔晓慧就看向一旁的王秀云，让李俊东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在乔晓慧的眼中会不会认为她是喜欢王秀云的。 昨晚他有想过今天就要跟乔晓慧表白，告诉她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并且他还为此特意写了一张小纸条塞在裤兜里，希望能找到机会给她。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前世生意场上的老手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竟然临阵退缩措手无策。 11点半左右，学校的老师们来了，乔晓慧与王秀云都忙碌了起来。李俊东就再也没有逮到多少机会跟她说话。 开宴之后，李俊东本想跟乔晓慧凑到一桌，但王爸王妈死拉硬拽都把他拉到了摆在正堂屋的主桌。 因为知道李俊东对王秀云有救命之恩，甚至她们的班主任老师还要把主席让李俊东来坐。 被李俊东推辞掉最尊贵的上席位，但坐主桌他就算巧舌如簧也最终没有办法推掉。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不喝酒的乔晓慧很快就吃完离席，而这时主桌位上，王建文与他老爸还在轮流给老师们与李俊东敬酒。 众目睽睽之下，她更不敢来一个表白，只能远远地跟她挥手，等一轮酒敬完，李俊东草草地吃了几口饭菜再来找乔晓慧，王秀云告诉他乔晓慧已经走了。 展成双打来电话说：这回真的找了一个真正管理过大型健身馆的比较有经验的应聘者，不过对方要求的薪资比较高，问他几时回枚阳，好安排他们见面复试。 李俊东说好。 刚挂完展成双的电话，叶格成的电话又打来了。 叶格成也是个工作狂，没什么事不会随意联系李俊东的。 电话中他说传世游戏公测中发现的能解决的主要问题都已得到有效解决，是时候可以结束公测进入正式收费性运行了，不然一直这样免费下去公司财务上就负荷不起了。 另外《热血传奇》来势很猛已在各项数据上全面超过了《传世王座》，他知道每次跟李俊东聊天都会惊喜，所以特别希望在这个时候与李俊东就以后整个游戏的运行与管理进行一次深入交流。 乔晓慧要去望都城建学院，那里离枚阳市也不远，但毕竟没有在同一座城市方便，但这已是既成事实，谁也无法改变，这一次来祁山他蓄谋以久，虽然成功见到了她今生的第一面，但终归失落多过获，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面对。 不过就算在望都城建学院又如何，既然他已经与乔晓慧认识，以后随便找个理由他就可以追到望都城建学院。 前世乔晓慧能喜欢上自己，今生他开着豪车难不成还追不上她。 他所要考虑的是如何用一种最温馨最浪费的方式让她感觉到爱与尊重。 手头上该做的工作还得继续，次日李俊东返枚阳。 为了节省车费，虽然离开学还有十来天，王建文与王秀云也收拾了行李与他同行。 ------------ 第123章 产品不足营销来补 想跟哥哥李俊东一起去祁山没去成，秋萍也只在家中多呆了两天。 在枚阳呆了一个多月，秋萍觉得家中既没电脑更没乐器连喝个饮料都不方便，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就自个儿搭火车去了枚阳，刚好就与李俊东从祁县过枚阳同一天到达。 两个枚江大学的新生，又恰恰都是报的同一个专业，还真是巧了。 学校还没开学，新生自然没有宿舍安排，就都住李俊东的202室。 两个女生性格反差极大，没想到见了面后还特别投缘，马上就成了朋友。 这样也好，有个人粘着这个秋萍，李俊东也省得她天天来烦自己，每天就可以安心忙自己的工作。 展成双新找的一个应骋者叫聂树森，年纪三十八岁，只有高中学历，但当过兵，退伍后从业经验相当丰富，不但在沿海地区的健身馆当过教练、主管、经理，曾经还开办自己的健身培训室与一家私家侦测社。 李俊东回来了，看过他的简历后让展成双约他到腾龙健身馆面谈。 都到了一定的年纪的人了，工作经验谁都有一些，普通的面试也难以检验出对方是否真有能力。 首先就把上次凌菲抛给他与宋凯文的那个实际问题抛给他。 经过短短十几分钟的考虑，聂树森就给出了一个与宋凯文的方案差不多的方案。 这样的一个考题对于有一定经验的管理者来说并不太难，但至少能检验出他还是有一定的盈利策划能力。 这单个项目的盈利策划能力还不是系统的，另外比一个人的策划能力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实操管理能力，许多本来可以盈利的项目最终没能盈利往往问题出在管理实战上面。 管理实战能力在招聘中更难去考核，只能通过细节去观察，聂树森是军人出身，一站一坐都比一般人端正，相信在管理威严与驱动下属的工作效率方面应当不差，但这样的性格在服务客人或者跟合作商谈判方面肯定就会有缺陷。 李俊东怀疑这就是他自己做生意不能赚钱的原因。 因为年纪比李俊东长了不少，李俊东在面试他，他内心其实还是挺不服气的，因为李俊东没有给他介绍自己，这让他本能地觉得李俊东应当是个富二代或官二代。 李俊东问他的具体工资要求，他要求年薪20万。 2001年的内地城市枚阳，20万的年薪就算是一个总经理职位也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许多海归的EMBA的职业经理人也才拿几千块钱一个月。 李俊东没有当场反对，闲聊片刻就带他到整个健身馆楼上楼下全部走一遍，再介绍了这个健身馆拍来的过程，以及他的前身的一些基本情况。 然后问：“聂先生，如果把这个健身馆全部交给你来打理，全部运作起来你认为一年的总盈利目标定多少是合适的并可以完成的？” 这个问题太大太笼统，聂树森说：这个问题我暂时答不了，需要做一翻市场调查与分析。 李俊东说好，那要多长时间才能答我。 聂树森回答说：至少一周时间。 李俊东说：我等你。 聂树森说那行，李俊东就说今天就谈到这里。 离开的时候，李俊东提醒他：“你可能看我年轻有些看不起我，但我提醒你一句，我并不是富二代，如果你不相信，在做行业与市场调查之前先去调查调查我！” 聂树森反问：“调查你干嘛？” 李俊东微微一笑，指出了他内心的一些想法：“因为你满眼里写满了我是富二代或官二代，如果大家以后要相互配合工作的话，彼此之间有一些了解是必要的！” 聂树森惊讶，李俊东竟然目光如炬。 这次的应聘过程，李俊东一直在给他压力，让他一直觉得不爽，另上他可能还认为李俊东是因为他工资要求太高还在故意为难他。 本来他打算离开这里之后不会去做什么市场调查的，听了李俊东最后这句话，他最终改变了主意。 …… 《热血传奇》的游戏品质比《传世王座》内容更丰富，制作品质更加精良这是不争的事实。 叶格成如想在这一块上超越对手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但一切不能因为产品比较差就此放弃，品质差就用服务补。 虽然从《热血传奇》上市之后李俊东就退出了传世网络的日常工作的管理，但叶格成还是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几次内测与免费公测所积累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 他决定推出正式的收费版本。 李俊东来了，二人又进行了一次长谈，对于他要推出收费版本的决定李俊东也支持。毕竟就算游戏品质比竞争对手差一点，但还是要想办法盈利的。 现在《热血传奇》的推广正在如火如荼，他们以丰富的游戏内容，精良的制作品质为后盾，利用搜索、门户网、技术论坛、邮箱广告等一切可以利用的网上资源无孔不入地正在快速冲击游戏装机量。 形势逼人啊！ 他问叶格成目前《传世》现在的客户端装机量的情况。叶格成说对手的游戏推出以后，《传世》游戏客户端网上下载的数量很快就落后于对手。 李俊东再问我曾临时用过的人工上门推广手段你怎么就不接着用。 叶格成说现在还在公测阶段，当时在线达到一个服务器满负荷时就够了，能发现的系统问题都能发现，理论上不需要更多数量的公测玩家的参与。 观念的不同还是不同，后世的游戏从来就把公测当成一个晃子，在李俊东的心里公测其实就是正式面市，而这一点他自己也是犯了一个小错，他下意识地认为叶格成也会这么想所以就没有给他提个醒。 公测之前他让展成双找了一个五人团队在枚阳及周边两个市跑了两天网吧，这就是公测时那最初几百名玩家的来源，后来当参与公测的玩家人数达到一定量之后，这个临时的业务员团队就临时解散了。 这一世，利用业务人员直接上门推销的方法看似是李俊东的原创，但事实上他也只是在前世一次MBA的课程上听一位老师讲营销课程是例举了当时《征途》游戏面市时史玉柱所用过的方法。 这还是一种借鉴。 这种最野蛮最直接的推广方式，哪怕游戏的品质相对较差，但我的业务员都带着装机光盘到了网吧来了，在你的系统里装一下机又不费网吧老板什么成本，如果以后游戏有人玩，网吧老板还可以代销点卡赚钱，他们也就没有必要一定拒绝。 所以这种业务推广难度不大，抢占市场迅速，反过来一款游戏只要装机量上去了，同时在线的人数自然而然就能跟着上去。 在网上论坛，二款游戏同台竞争，《传世王座》品质差处在劣势，只有利用这种最野蛮的营销手段。 他建议叶格成马上重新成立一个专门的市场部，招一个市场部的经理过来专门负责人工推广这事，同时组建一个五十人左右的业务员团队，让他们分别去全国所有人口超过一百万以上的大城市中去跑市场，一家一家的网吧跑。 把《传世王座》的客户端尽可能的快速铺向全国所有大城市的网吧。 一个五十人的业务团队在全国市场上跑需要多大的费用，叶格成想想都害怕，但再一想到这种最直接最野蛮的营销手段所能产生的直接效果。 叶格成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马上说到游戏开发到现在，咱们所有的投资款就基本用完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波营销做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退路，到时这款游戏能不能赚钱就在此一举了。 前世因为有垃圾游戏《征途》推广成功的经验打底，李俊东很有信心地说：“你就放心吧，准备好不断建设新的服务器吧，一个半月内我要你们这个团队把游戏玩家的同时在线人数推到十万量级，然后再开始正版收费。” 李俊东来了，不批评他游戏的不足，还是信心十足，叶格成还有什么话好说。 二人就举杯庆祝！ ------------ 第124章 911要来了 从传世网络回来，路上接了一个电话，是GUCII的美女设计师雪丽打来的。 自从上次跟她们做成了一桩生意，他们真的成了朋友，在枚阳呆了几天，离开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去一家酒吧喝了一次酒。 她是一名主攻型选手，那一夜李俊东最终没能保持他的绅士风度，于是乎还跟她有过一次亲密接触。 雪丽在全世界行走，按她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她性格开放、美丽智慧而又富有艺术气质，也带给李俊东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与享受。 就算在跟李俊东发生了一场美丽的肉搏之后，她还开玩笑告诉李俊东，像他这样的临时性男友她有散落在世界各地至少有一个排那么多。 李俊东并不生气，他甚至有些羡慕她，在这个世界她就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他原以为她就是划过他天空的一片云，走了就走了。 后来每隔几天她就会打一个电话或发一封邮件过来告诉李俊东她又去了哪里跟哪里。 接通电话，李俊东问：“今天大美女又到了哪里了，有没有遇上新的帅哥？” 雪丽说：“本想今天离开大陆去朝鲜平壤的，我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但朝鲜这个东方最神秘的禁地还真没去过，都快定票了，临时又接到了总部的电话说让我飞美国纽约去开一个什么交流会，再加上身边也没有新帅哥，心里正烦着就找你这个过去式的帅哥骚扰一下。” 失去了一个苏紫，李俊东现在对于出行风险的防范意识极强。 虽然这个全世界跑的个性解放的美女雪丽只是与他有过一次亲密接触的普通朋友，但他还是要尽自己的义务友好地给她提个醒。 李俊东说：“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去平壤看似安全，但实际上政治风险不可测，以你的性格最好还是不要去。” 雪丽说：“你的好意我明白，朝鲜的政治环境我也了解，正是因为如何所以我还是想去平壤，不过工作需要还是得摆在第一位，放心吧去平壤的计划已取消，只能等下一次有机会再去。” 李俊东说那我也放心多了。 挂掉电话，车子就开到了宿舍楼下，上楼进屋抽了抽鼻子就闻到屋子里满是油烟味。 跑进厨房一看，王秀云与秋萍二人正在弄菜。 李俊东说：“怎么油烟机都不开就开始炒！” 二人都一脸不明白，李俊东就走过去帮她们把油烟机给打开：“这么大一个铁罩子在这里你们俩个就是看不到，真服了你们。” 王秀云有些脸红，秋萍却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从来没用过咋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原来这东西就是抽油烟机，高级啊，我就说这城里的房间这么小一间，为什么天天炒菜墙壁就这么白，要怪还得怪你没告诉我。” 李俊东说：“你上次在我这里住一个月也没见你炒过一次菜给我吃，都是在外面店里或食堂吃的，如果不是王秀云妹妹来了，你也不会跟着进厨房吧。” 秋萍就不说话了，不过李俊东也并不跟她争吵，他自己在这里住一年了，也没炒过几回菜，也没资格教训谁。 菜炒好了，王建文也来了，应当他们事先通过气。 难得四个人一起吃饭，大家就一起喝点饮料，边喝边聊。 李俊东问：“你们开学是哪一天！” 秋萍说：“哥，你是不是忙晕了，开学哪天你也不知道，真服了你，还有我开学你们不也就开学了，还问我们开学是哪一天，好像自己 不用开学了一样。” “问你一句答就好了，你还教训我那么多，我不忙你手头用的钱能这么松。”李俊东吃了一口菜后，狠狠地教训起来。 现在的秋萍，李俊东不板脸说话就根本没用。 王秀云就小声回答说：“9月11日正式新生报到，还差三天就开学了。” 在李俊东的记忆里，她说话的声音就从来没有大过。 跟大家碰了一杯，李俊东微笑说：秀云你比秋萍可懂事多了，不过你平时说话声音实在太小了点，这样也不好，会影响与同学们的交流，马上就是大学生了，新时代的大学生学习文化与专业知识很重要，养成一个乐观、自信、对任何人与事都落落大方性格更为重要，现在不流行以前那种林黛玉式的美女了。 王秀云就红着脸点头。 李俊东不知道的是，王秀云平时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在正常人的范畴。只是跟李俊东说话时她的声音就会特别小，以至于让李俊东认为她可能还在一定程度上没有从那场大病的阴影中走出来，是骨子里信心不足的表现。 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就在李俊东那一次去医院看望她并送她一厅粉红色的毛线帽子的时候，绝望中的秀萍心底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粉红色的温暖。 有些力量是无形存在，那一顶帽子在她心中的影响甚至不亚于后来李俊东借她二万五千的救命钱。 所以病好之后，她拼尽全力，最终以584分的绝对高分考入了枚江大学，而现在她又住进了李俊东的202室，自从李俊东去祁山赴宴的那一天，她无时无刻不生活在一种梦幻中，李俊东这个哥哥早就比她的亲哥王建文更为重要。 不管李俊东说得多温柔，但毕竟是指出了王秀云的不足，所以大家都比较沉默。 “9月11只差三天了！” 王建文说我得打电话补些卡了，也许明天就有一些积极的电话卡业务员就会返校了。 王建文重复着9月11这个日子 ，说的还是开学的时间，而李俊*然间心头一紧。 他想到的却不是开学的事儿，他一言不发，“911”这三个简单的数字已在他内心城掀起了波澜。 一向对李俊东观察细致王秀云发现了他脸色凝重，她略略提高声音，说：“哥！我没有不高兴，你说的话很对，我一定会改的。” 李俊东微微一笑，哥也没有不高兴，你真的比秋萍懂事太多了。 匆匆扒了几口饭，李俊东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911啊！ 2001年的9月11日！ 不但是枚江大学开学的日子，更加会成为一个让全世界无数人刻骨铭心的日子。 重生以来，他从没有想过的一类问题出现了，面对这个让全世界无数人揪心的灾难之日的到来，他要怎么去迎接。 在前世记忆里一件震惊全世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 911恐怖袭击！ 这是一件在瞬间就改变了全世界政治格局的大事。 美国东部时间2001年9月11日上午8时，两架被*劫持的民航客机分别撞向美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一号楼和世界贸易中心二号楼，两座建筑在遭到攻击后相继倒塌，世界贸易中心其余5座建筑物也受震而坍塌损毁；9时许，另一架被劫持的客机撞向位于美国华盛顿的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五角大楼局部结构损坏并坍塌。 事件发生后，全美各地的军队均进入最高戒备状态。虽然*发表声明称恐怖事件与本?*无关，但美国政府仍然认定本?*是恐怖袭击事件头号嫌犯。作为对这次袭击的回应，美国随后发动了“反恐战争”，入侵阿富汗以消灭藏匿**的*，并通过了美国爱国者法案。2001年10月7日美国总统布什宣布开始对阿富汗发动军事进攻。 “911”事件是发生在美国本土的最为严重的恐怖攻击行动，遇难者总数高达二千九百多人。对全球经济所造成的损害甚至达到1万亿美元。 此次事件之后全世界在美国的引导下反恐形势就一直处在高压状态。 事后作为事件发起人的本*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头子一直潜逃，直到2011年李俊东入获后才在电视里看到美国总统奥巴马发表申请说他被海豚突击队击毙并海葬。 由于时差的关系，国内大部分人知道消息都是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12日才知道，事实上只是晚了几小时罢，李俊东还记得，前世他因为家里有点事晚了一天才去学校，他是在火车上听广播才知道美国纽约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事啊，一下子几千人死了。 前世的他历事不多，他记得当时火车上的大部分乘客都在幸灾乐祸说*搞一搞美帝分子搞得好，还他估计也是其中的一员。 当然也有人认为美国会以此为借口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总之这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事，事件经过时间的发酵，其影响力完全不输于当年的海湾战争。 今生不同前世，李俊东不会再那么傻瓜一样地认为本*搞了美国一把大的，那是一件值得中国人高兴的事。 抛开所有的国家与政治感情，那二千九百多名在灾难中死去的人们就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对*痛恨有加。 更何况因为苏紫事件，李俊东对*的憎恨更盛。 现在问题来了，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是这世上除了本*本人以外，唯一知道三天后就有大事要发生的人。 他有没有义务给美国提个醒，给全世界提个醒？ 还有他如果要给谁提这个醒，他又要用什么方式进行，谁又会信他？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严重！ 因为一旦操作不好，他至少会临着警方甚至是国外的警方无休无止的监视与调查。 有些关系到国家与世界安全的事他也没有接触过，但一个成年人的思维逻辑告诉他，如果他说9月11日本*要发动大规模的恐怖袭击而就真的发生了的话，他自己就会反过来成为*的重大嫌疑人。 哪怕他被某些只有字母代号的秘密组织绑架到美国接受审讯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利用网络媒体造谣发贴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英文他也懂些，直接上国外的论坛发贴造谣，在目前的网络状态下，只要他做得隐蔽也许真的没有人能追查得到他头上来，但这样的谣言又根本不起作用。 把房门锁死，不希望正在客厅的秋萍啥时候撞进来打断自己的思维。 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的漫步，他觉得闷，又推开了窗户。 窗外阳光正好。 窗户对面是另一栋教工宿舍楼，老教授的阳台上种了许多花草，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安静地给他的宝贝整理枝叶。 这世界安静而美好。 ------------ 第125章 营销新点子 不说，良心难安！ 但找谁说呢，谁会信呢？ 李俊东思前想后花了一个晚上，最后发现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无论怎么折腾，结果都可能是无能为力的，于是他决定放弃。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上帝，连乔晓慧原本要来枚东大学上学的事都会变，谁有规定了前世的911事件今生就一定会发生呢。 竟然决定了放弃，他就不会去想，上午接了一个电话，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就在手机中翻找电话记录，突然又看到雪丽的手机号。 雪丽在这个当口竟然要去纽约，真是造化弄人。 昨天他还跟雪丽说平壤政治风险大，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笑话。 不过纽约那么大，她不会刚巧要去世贸大厦吧！ 心里这样想着，出于关心朋友，他还是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问她去纽约是为啥事，出发了没有，具体要去哪条街什么位置。 雪丽觉得奇怪：说晚上的飞机，是不是希望想要带什么东西给什么朋友？ 李俊东这个电话打之前也没有想好怎么说，愣了一下就顺着她的话回答：你有具体地址的话就尽快发到我手机短信上，我问一下我在纽约的朋友看离那边近不，她喜欢国内的一种辣酱，美国那边买不到，所以每次谁要从国内过去，他都要让人带两瓶过去。 雪丽是心理分析爱好者，她还是觉得奇怪了，不个她又是个自由主义者，不会探听别人不想说的秘密，却喜欢透过一些细节与语言来分析身边的朋友。 她回答说我现在还在长途车上，合作公司的具体地址我还不清楚，知道后就马上发给你。 李俊东心想应当不会那么巧她就刚好去世贸大厦附近，挂了电话就将此事撇下。 他打电话给展成双，问聂树森有没有回复电话给他。 展成双说昨天他还问过聂树森的调查有结果没有，他说今天会回我们电话。 果然，中午时分，聂树森的电话就打来了。说他花了一些时间做了一个粗略的市场调查，对腾龙健身馆的后续工作有了一个粗步的方案，对年营业额与总利润也有了一个初步的预估判断。 李俊东说：“好，那你先过健身馆那边去吧，我也马上过去。” 一个小时以后，二人第二次在健身馆见面。 客气几句，聂树森就拿出了一份报告递给李俊东。 李俊东没有翻开，还是先找出一张纸，在纸上当着对方的面写下了二个数字。 年营业额：1000万。 利润：500万。 写完之后李俊东看着聂树树面带微笑，问：“你的市场调查结束了，你觉得我这目标设定合适吗，与你预设的目标是否接近。” 聂树森说：“我可能没李总那么乐观。” 李俊东问我们之间的预估差多少？聂树森见他还不打开看，只好回答说刚好一半。 李俊东笑了：“那你要的工资我也只能给一半，年薪十万不低了，当然你做得到我写的这个目标，二十万年薪我也给！” 聂树森微微吃惊：“李总你这边凭什么这么乐观？” 李俊东反问：“上次听展成双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在我们的音乐厅。我就那一间总投资才五万元的小小的音乐厅，每个月的利润就能达到二万多，这健身馆总资产的实际价值超过450万，一年想赚五百万多吗？” 聂树森的工作很严肃，这几天他确实进行了一些调查，还包括对李俊东个人的调查，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的厉害之后，他对李俊东的看法已有所改变，却依然不认同李俊东的说法：“行业不同，地理位置不同，规模大小不同，不能这么粗略的折算的。” 李俊东又说：“虽然不知道在这健身馆没有归属我们之前陈老虎的具体每年的利润目标，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他是希望一年能赚一千万以上。” 聂树森说：“这事他着重调查过，李总所言不虚，但对方当时在枚阳是有政治资源的，我现在的计算完全是基于做正当生意的利润。” 李俊东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你做不正当生意，并且我就是学法律的，所有违法的生意我都不会去做的。” 聂树森不想再反驳或强调自己的观点，说：“这些都是粗略预估，你作为老板有时候把目标定得大一些会对员工更有激励，但我作为一名执行经理，承诺出来的目标是需要有较高的可完成性的，咱们就各自保留意见吧！” 敢跟老板说各自保留意见，对聂树森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个人不是商业天才，但有实际经验、有魄力应当还比较正直。 如果再给他配上一名像展成双那样的助理应当就是比较好的搭配。 李俊东微微一笑：“既然你对我定的经营目标信心不足，那工资的事我们也打个折中，就15万，当然如果你在我们董事会的领导下最终做到了我定下的那个目标，后面的五万我将以年度奖金的形式发放给你。” 聂树森是军人出身，思考了一分钟左右，起身回答：“那以后我也跟展成双一样叫你东哥，跟着你干！” 李俊东起身跟他握手，招揽聂树森加盟的协议就此达成。 凌菲进来了，问聂总什么时候正式上班，自从认了李俊东与宋凯文要搞大动作，心思一松懈，她早就想有人来接手了。 聂树森说明天跟家里通声气，后天就能正式到岗。 一个新的总经理过来，跟董事会成员的一场饭局必不可少，凌菲马上就打电话给宋凯文。 从腾龙健身馆出来，雪丽的地址发来了，一串英文李俊东也不知道这是在纽约的哪个位置。 回到宿舍，两个妹妹都在，李俊东的电脑上装有《传世王座》，她们正在凑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听到李俊东进来了，秋萍说：“哥，你太土豪了吧，打一个游戏一下就冲9999元的点卡，我向你要几百块钱你都不给，真不够意思！” 在枚阳混了一个多月，李俊东所有的产业就是传世网络他从没带她去捣乱过。 所以秋萍并不知道这《传世王座》是李俊东自己的产业。 不过这事儿他迟早会知道，因为展成双、梅花、王建文大家都知道。 李俊东说那是我自己的游戏，我那账号上的点卡数不用钱的！ 秋萍高兴了：“哥，还真是你的游戏啊，王秀云跟我说我还不信呢，这游戏公司在哪，我怎么没去过，你也太能赚钱了吧，这上面一个玩家上线一小时就收四毛五分，一百个人在线就45元一小时，这游戏里怎么也得有三五百人吧，一天就能赚两千。” “数学不错，不亏你们马上就是金融系的大学生了，可惜这都不能叫赚，首先我只占有这游戏很少一部分股权，第二有一款叫《热血传奇》来自韩国的游戏他们比我们厉害得多，同时在线已有几万人了。”李俊东表扬他一句，然后让他下线，因为他现在上网查美国纽约的地图。 秋萍不干，她玩得正起劲：“哥，我可现在正在给你赚钱呢，刚才有个游戏中的帅哥说要下线了，我让他带我们玩，所以他就一直没下线，你说我是不是在给你赚钱。” 李俊东就凑过去看一下，看到了她们虽然用的是李俊东的账号，但注册了另一个角色，是女号，名字竟然就叫李秋萍与王秀云。 李俊东笑了：你们直接叫姐妹花不好得多，把自己的大名都打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一样。 话虽这样说他猛然一想，玩游戏的玩家男生占百分之九十以上，女号很少而真正的女生在线的就更少。 虽然只是在线玩玩游戏如果自己游戏中的朋友有一名女生，那对于这个男性玩家来说也是一个致命的粘着度。 这是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炒作点，现在国内的网游行业才踉跄起步，如果把这些后世才有的高级的有杀伤营销手段使出来。 就算《热血传奇》比《传世王座》质量更好又如何，李俊东完全可以在其他方面胜过它。 正想到这些，秋萍又在抱怨说这升级也太慢了吧，我都玩三个小时了，还在三级，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李俊东说：“玩这么久了，说说这游戏有什么不好，我让开发团队去修改。” “还能改啊！那能不能让游戏升级更快一些？”秋萍问。 王秀云说：“这也没多大用处啊，咱们升级快了，别人升级也快，咱们还是处在下游水平。” 秋萍就回过头笑嬉嬉地说：“哥，你能不能让技术团队给我的角色单独调整一下，直接把我的角色弄到最高级。” 李俊*然发现妹妹王秀云特别喜欢作弊，为了能上到枚江大学来她也要找人，现在打个游戏也想作弊。 王秀云说：“你那样也太特权了吧，那样如果别的玩家知道了你这等级都不是自己打出来的，还是一生下来就有的，那还不气死了，说不定就不玩这游戏了。” 两个妹妹的对话又一下提醒了李俊东，游戏是一级一级往上打的，就现价段来说，更高的等级与技术都还没有开放，这些东西都是一个边升级边开发的过程，秋萍那过份的要求他当然不会真的让开发团队去帮她实现，但游戏经营的角度来说，在游戏中适当安排一些活跃分子在游戏中组团组队，这就是比刚才那个想法更为高级的社团粘着度。 所有今天他想到的这些，在后世其实都不算什么，但现在来说都是亮到耀眼的金点子。 ------------ 第126章 世贸大厦 特别说明：昨天的125章发错了位置，导致部分书友漏看了这一章，今天发现后已更改了过来，正版客人都可以回过头去看一看，操作失误，敬请原谅。 …… …… …… 把两个妹妹都轰下线，李俊东开始在网络上查找世贸大厦所在的街道叫什么名字。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雪丽并没有出现在即将被头号*本*袭击的世贸大厦，虽然离得不远但还是有二三公里左右，应当在安全距离之外。 他也就放心了。 正欲将此事放下，雪丽的电话打来了，问地址发给你了收到了吗？ 李俊东说：收到了，他已跟朋友联系，我那朋友说他最近不在纽约，怕以不用麻烦你了。 雪丽说是吗？ 李俊东说：美女心理学专家，你不会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通过技术分析吧。 雪丽说：不聊了，我在美国也只呆三天就会返程，要不要帮你带一些美国的纪念品回来。 李俊东知道她还在猜度自己的想法，就开玩笑说：美国一个只有几百年的国家，追求的只有金钱至少，充满着铜臭味，能有什么好东西。 雪丽说：有啊，印地安人的工艺品啊，全世界人去美国都会买的，世贸大厦那条街上就有不少卖这种东西的民族用品店。 雪丽竟然提到了世贸大厦！ 李俊东差点晕倒！ 李俊东说千万别去世贸大厦那边买那些垃圾，唯有咱们的老祖宗几千年的文明才有一些好东西。 但雪丽竟然认定了李俊东之所以要她的地址就是想上她带些东西回来送他。 又说：我的工作时间挺自由的，顺路就帮你买一个吧。 李俊东说：买了你也没时间给我送到枚阳来，而且我向你要一个地址真没有要你带什么东西的意思。 雪丽笑了：那天晚上我觉得你的表现挺MAN的，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你不会想着法子希望我再来一次枚阳，好重温一席旧梦吧，真虚伪啊。 …… 这个心理学女专家是怎么了，她一次一次地出错，错到让李俊东目瞪口呆。 挂完电话，李俊东懵了。 所有的事都是李俊东自己生出来的，如果他不向雪丽要那个地址，早就去过几十次美国的雪丽肯定不会去买什么印弟安民族饰品。 然而，现在！ 雪丽是个自主意识非常强的人，他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意义，他有理由相信她既然已经说出了要给他带一份礼品，就一定会去世贸大厦或周边买那所谓的印弟安民族饰品亦或别的什么东西。 然而，现在，是他亲自把一个原本安全的人送进了危险区，他就再也不能淡定了！ 美国那个什么电影里常见的FBI机构的电话网络上找得到吗？ 李俊东在网上搜，一下子就找到了十几个，真假不知。 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吧。 李俊东把这些号码抄录下来，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先开车去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手机店，买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开卡后马上开通了国际长途业务，再把车开到了市郊。 就算明知这些联系电话有可能都没什么用，他还是把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 一个一个的括号打过去，他用他那已有些生疏的英语跟对方对话，经过核实结果他发现从网上找来的这些号码全都是假的，是一个其他公司的业务号。 花了钱，浪费了时间，还吓得自己紧张兮兮的。 刚回到宿舍，梅花又打电话让他去对账，说是快开学了，再不对账以后根本就抓不到李俊东了。但李俊东真的没心思处理，就说自己有些头晕发烧。 没过几分钟，原本跟着秋萍在音乐厅的王秀云回来了，给他买来了感冒药。 李俊东说：没事，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做事，他才跟梅花嫂子撒谎的。 王秀云就怯生生地用手摸了他一下额头，确认没事才不敢相信。 她又说：心情不好就到校园里走一走，坐在家里发呆更不好。 李俊东目前根本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再度打电话给雪丽，再次在电话里要求他千万不要去买什么特品礼品。 雪丽笑着反问：“你这么反复提醒，是不是生怕我会忘记似的，就这点小事怎么这么啰嗦，真的搞不懂你了。” 李俊东知道没有特别手段，这个误会已深的雪丽只会越来越危险。 知道她还没上飞机，就问她现在哪里，雪丽告诉他现在就在机场，一会就上飞机。 李俊东说：能不能过晚两天再去美国，他那个朋友的母亲说有几样重要的东西想托人带去美国去。 雪丽说：我过去是参加一个会议，时间早就定下来的，要么不去，要去的话就不能拖，会议时间就是当地时间的10日下午。 李俊东一听可以不去，就跟他说那你就别去了，今天我特别想你，如果你不去美国的话，我马上就飞过来找你。 雪丽说：李俊东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总感觉到你不正常。 李俊东说是的。 雪丽说：拉倒吧，真爱上我那会是你一生的悲剧。 李俊东说：只要你今天能不去美国，为我多留二天，就算是一生的悲剧也值了。 雪丽说：我这个人最害怕的就是有看上去还不错的男人爱上我。 李俊东还想说什么，雪丽就说要登机了，不聊了。李俊东说如果我有权力的话，哪怕是动用美国的FBI也想把你给扣留起来，雪丽就挂断了电话。 李俊东最后说的那句话是真心话，电话挂断之后，他突然想哪怕是诬告，也要找警方把她控制起来，但现在雪丽已经在候机楼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沿着这个思路，他想起航空管制不是一向都是很严格的吗，一旦发现了安全隐患，宁错杀不不放过。 说做就做，李俊东快速地开车离开枚江大学学校附近，然后把车停在一个路边。 这一次他先打114查询燕京机场警方的电话，然后就打机场的电话向他们谎报：据可靠消息UA754号航班会有*蓄意劫机。 对方就询问说他是谁，怎么知道的，*又是谁，能不能更具体一点。 虽然是新号码，李俊东也不敢跟机场的工作人员说得太详细，就假装神秘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没过两分钟，对方的电话就打回来了，问他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他打的。 李俊东说：我说的事都是真的，请你们一定相信，不要再问我是谁。 再度挂掉电话，他觉得应当已引起了机场方面的高度重视，就把手机关机。 三十分钟之后，他再度开机再打航班的查询电话，问UA754号航班是否延期登机。 然而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UA754号航班如期登机，并已如期起飞。 911之前的反恐意识还很薄弱，李俊东的电话根本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UA754只在接到举报之后，在系统中对所有登机人员的登机资料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核对，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一切就照常进行。 既然燕京机场方面如此大意，李俊东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纽约方面。 想找他们的FBI直接举报说有*要袭击美国根本找不到对应的电话。 但只找纽约机场的电话，向他们举报UA754航班有可疑人员图谋劫机的难度就会相对小了太多。 UA754航班还要飞行十几小时，李俊东还有时间。 重新回到宿舍，秋萍又在打游戏，王秀云正在厨房炒菜。 李俊东费了好大劲才把妹妹轰到一旁，然后他开始查纽约机场警方的联系电话。 查到之后，他试着打了一个过去，先确认电话是准确的，然后开始思考怎么表达。 今天打那些假的FBI的电话核实时他已认识到自己的英语有些生疏了，很多对方的问题他回答得嗑嗑巴巴的。 为了防止对方一些提问，他又花时间找来一本英语词典，就要表达的问题好好地准备了下。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开始等时间。 他要在这架航班快下下机之前再来举报，这样对方收到这举报之后就没有太多时间来核实人员资料，那么雪丽在机场被警方扣押的时间就会更长。 …… UA754航班正常地在天上飞行，雪丽半靠在座位上看着舷窗之外的天空，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服务员送来了饮料，她优雅地喝着，然后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同舱的男士们，没有发现什么长得特别帅的帅哥，她也就没有想找谁搭讪的欲望。 闲得无事她开始在脑子里反复分析着李俊东今天的几个电话。 这还真让她这个喜欢研究心理分析的高手犯难了。 李俊东说爱上了她，她知道这应当不是真话。 难道说就是因为二人有过一次激情，李俊东就念念不忘，倒也有这个可能，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想要与这个性格奇怪外型也不错的男生再来一次心灵与身体的碰撞，但她还是觉得这个想法还是不真实。 她有一种预感，等她一下飞机，李俊东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 她甚至想好了要怎样预设好一些问题来窥探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这是她的爱好，她是心理学爱好者，透过分析去发现对方内心最真实的秘密就是她最大的兴趣，也是她这个情场老将游走江湖除了身体之外的另外一样超级武器。 现在她对李俊东真的发生了兴趣。 一边随意地翻着那些平面杂志，她一直在脑海里思考着与李俊东第一次见面到最后那个电话的所有内容。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发现今天航班的服务似乎比以往更好一点。 服务员与机组人员就算在乘客没有召唤时也时不时地在机舱中走动，而过道门口的那位负责安保的着警服的男士更是一直尽职尽责地站得笔挺。 ------------ 第127章 救世大英雄 李俊东自认不是一个什么正道君子更不是什么卫道士，但朋友的安全他还是很担心。 由于时差的关系，再加上心中缠着这件儿事，他是一天没心思办事。 给纽约机场警方打电话的时间点是特意算好了在飞机快要着陆前的二小时打的。 这一切正在天空飞行的美女雪丽就算是心理分析能力再强也无法猜到，何况她还只是爱好，并真正的心理分析专家，另外分析的素材也不够。 一切没有意外！ 只是当她感觉到今天这航班服务比较好时，经过长达十五小时的飞行飞机如期在机场降落了。 下机的时候，雪丽似乎觉得今天的每个机组人员也似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正在想莫非发生了一些什么，拖着行李过闸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事了，机场的警方来了，于是这次航班下来的所有人又我了一道程序。 一个一个地被叫到了警务室进行了一次简单地问话与证件资料的核实。 大家怨言纷纷！ 几个有急事的白人还跟警方大声争吵，大骂机场的人吃饱了撑的。 由于人多，办事的警方人员每一个人上所花的时间并不多，但按照号码牌雪丽估计自己至少要等二个小时以后才能轮到她。 闲来无事她看了一下时间，知道这个时间点上，李俊东估计还在睡觉，不过她还是把电话打了过来。 被电话吵醒，一下是雪丽打来的，李俊东的精神就来了。 他问雪丽一种顺畅吧？ 雪丽反问说：你似乎知道我此行不顺一样，厉害啊。 顺着她的话头，李俊东问怎么了？ 雪丽说已平安下了飞机，但机场警方说这次航班曾两次接到举报其中有乘客持假护照登机，疑似为*欲意不轨。 李俊东笑了，打电话给纽约警方时他换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说法，没有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劫机这样的话，这反而让警方的判断为更为可信。 正常推测在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之后，对方肯定还会跟燕京机场的警方核实资料，那样问题的严重程度肯定还会升级，现在雪丽说下机后就有事了，李俊东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起了作用。 他问：“那现在机场方面把你扣押盘查了吧，那你的会议可能就黄了！” 雪丽回答说：“听起来你好像很高兴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应当不算麻烦，可能耽误二三个小时吧。” 只要二三个小时就能放行，李俊东的计划有点效果，但似乎效果不大，就说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没事不要乱跑。 雪丽一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李俊东可能是因为苏紫的事，导致他对于出行安全比一般人更为关注。 二人聊了些闲话，主要是关于机场警方对这航班的乘客怎样做重复的身份与证件核实，挂掉电话后李俊东又陷入了思考。 美国那边的反恐意识还是比国内强烈，但他们的法制建设更健全，在保障安全的同时还要顾及到正当旅客抱怨。 一场闹剧困扰了李俊东近二十个小时，同时也让李俊东了解到了一些机场安保方面的办事流程。 这些都是他前世坐飞机时从来不关注的问题。 突然间，脑子里一个点子闪出，既然他匿名举报雪丽所乘坐的UA754航班机场方面还是相对重视的，如果他直接举报从911事发当天的航班呢？ 正常估计机场警方也会被引起重视，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 事隔多年，当年曾在大学的宿舍里大家至少关注谈论分析过超过半个月的911大事件，他现在根本不记得*是劫持了哪些航班，只知道这些航班都是从美国本土起飞，但又全部不是飞往纽约的。 为了唤醒记忆，他深夜起来在电脑上搜索美国的航班资料。 一个一个机场的名字从李俊东眼前掠过。 华盛顿(Washington D. C. ) 纽约(New York) 芝加哥(Chicago) 洛杉矶(Los Angeles) 费城(Philadelphia) 波士顿(Boston) 当看到波士顿时，李俊东的心脏不由就怦地跳了一下。 波士顿(Boston)，一定有它！ 他记得当时*至少是同时劫持了四五架飞机，前世深层的记忆或者是今生的直觉告诉他，至少有二架或多架航班是从波士顿起飞，至少它是要飞往哪里，李俊东再也想不起来。 但锁定了波士顿那么他要针对性的匿名举报范围就要小得多。 波士顿离纽约有多远，就算绕道要飞行多久？ 李俊东再查资料，再结合事故发生的时间，范围还可以进一步缩小。 当一件事关注得太久，有时候原本的意义就开始发生改变。现在的李俊东真的决定做一回英雄，哪怕是一位永远也不能曝光的无名英雄，他要拯救全世界。 当真的决定了要做某一件事，李俊东的思路越来越活。 光电话举报还不够，还得发邮件甚至传真，FBI的电话就算找到估计他们每天接到的举报太多了也不会理会，但具体到了机场警方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敢不理会。 另外光机场警方还不够，空管中心那边似乎也可以下手。 又花了一些时间，波士顿把空管中心与警方的电话、传真、邮箱全找到，纽约的同样要，双管齐下依然很重要。 时间点也要卡，太早了不行，太晚了更不行，既要留足对方收到举报的信息后的链锁反应的酝酿时间，又不能让对方在航班还没起飞之前就提前把他的举报给否决掉。 策划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就算警方重视了去重新核查一次也不一定能把*找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要防，所以这个时间点就很重要，非常重要，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当然是警方因为收到他的举报把蓄谋以久的*抓住，但如果抓不住至少也可以通过警方的二次核查把那些人先吓唬住。 这么大的事件，如果说对方在警方系统中没有人，那一定是一个笑话。 当一切的资料准备完毕，一切的电话都核实了一遍，李俊东想要举报的内容他甚至都已写在了纸条上，一切就只等他认为最佳的举报时间点到来。 ------------ 第128章 911延迟 2001年9月11日。 天气晴好。 枚江大学开学了，又一届新生报名给整个学校带来了新的血液，早就将校园里转熟了的李秋萍与王秀云自然早早就办好了入学手续，马上又加入了迎接新生的高年级队伍，开始为别的新生服务。 金融学院是大院系，新生多，看着两个妹妹都在新生接待的临时性工作台前忙碌，李俊东脸上的表情有点缰。 妹妹秋萍说：“难得大老板来指导我们的工作，难道说我们就真的那么不让你省心吗？” 李俊东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他只是来散散心，国内是统一的东八区时间，时间走得多美国早，离事发时间还有近十个小时，但他现在其实压力山大。 李俊东把手表上的时间调整美国东部时间，他一直在等。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还剩下四个半小时候，他觉得应当差不多就是这个点了，就开车离开了枚江大学。 …… 当四个电话通过四个不同的号码打到了纽约与波士顿的不同两个部门，还是很快就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 911这个看似无比寻常的日子，波士顿机场警方明松暗紧，对每个航班的安检与人员检查都一丝不苟。 然后一切就像李俊东所预料的一样什么意外的情况都没有发现。 李俊东回到宿舍，该打的电话打了，该发的邮件也通过几间网吧发了，他继续等时间。 外面一片黑暗，他看着表，知道在地球的另一端，正是凌晨。 他很想打雪丽的电话，但又希望雪丽昨天晚上又遇上了一个美国大帅哥，然后这一天早上就睡一个懒觉。 时间在分钟中过去，记忆中的时间是发生在九点之前，所以他就静静地守在一个英文的论坛上。 这个时候还没有微博微信，一旦有大事发生，这个人气不错的论坛上马上就会有贴子发出来。 可他一直等到上午10点，还没有任何动静。 真的成功了吗？ 应当成功了。 他不能打电话去询问美国警方，于是把原来自己的手机卡换上，打电话给雪丽。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想象的那样，雪丽睡了个懒觉还在刚刚起床，正在餐厅里吃早餐。 李俊东很高兴，他非常高兴问她是不是昨天又去酒吧中找帅哥去了。 雪丽听得出李俊东是真的高兴，说：我现在发现我原来掌握的心理学分析手段对你完全无效，你的所有言行似乎从来没有逻辑可言。 李俊东没有问纽约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没，因为如果有那么大的事发生，雪丽现在在餐厅中吃东西就不可能毫不知情。 挂掉电话，李俊东倒头就睡。 这三天以来，他好像啥事也没做，但心之累无人知晓。 次日起来，第一件事去校内的小店买了一份报纸，先看国际新闻，没有关于纽约的任何消息，李俊东放心了，打电话给梅花让她准备一下，中午大家一起对账。 去年挂了几个科，开学后补考，李俊东就让周彩华帮他买一件茶叶回来。 该联络的老师教授还是得适当走动一下，不然他担心补考再不过就实在太没脸面了。 抽空去了一次506室，免不了被大家敲诈了一次，李俊东也不在乎。 一天的时间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晚上回宿舍，王秀云与李秋萍都在。 秋萍在打游戏，王秀云在宿舍煮糖水。 她们都分到了宿舍，宿舍中一切也都摆弄好了，晚上王秀云肯定就不会再与秋萍挤床了，但这里有电脑还有乐器，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哥哥，所以她当然还会常来。 秋萍似乎没有去宿舍住宿的打算，李俊东也管不了她。 一切都回归了正常的状态。 又一个安静的夜晚过去了，前世的911似乎真的过去了，事实上它也真的过去了。 当一个几乎就是911的翻版的913事件出现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电视里就被无节制的重播画面占领。 楼还是那两栋楼，飞机撞毁的模拟画面与大火燃烧以及世贸大厦倒塌的画片都与前世的记忆如出一辙。 伤亡的人数还在统计中…… 现场的救援还在进行中…… 甚至美国总统的发言稿的内容也与前世的记忆重叠…… 李俊东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意义，他甚至怀疑事故发生延期或许也与他无关。 打电话给雪丽，电话晚了十几声铃声才被接起来，李俊东一颗不知是什么心情的心脏就像在打鼓一样。 好在对面终于还是接起来了，听到她声音的那一下，他才悬到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下，但还不能说放平。 雪丽在电话里跟李俊东讲，事发当时她就在那条街上准备给李俊东带一年印弟安人的手工作品回来，正好亲眼目睹了事故的发生，目睹了大厦的燃烧与倒塌。 报纸上电视上你们看到的一切看似震惊，但只有亲临现场的人的感受又强烈无数倍。 难得激动的雪丽也激动了，原来打算当天就离开的她因为绝大部分航班停航而不得滞留。 说到激动处，用雪丽的原话就是：这一刻纽约在颤抖，美国在颤抖，全世界都在颤抖…… 然而让李俊东颤抖的是雪丽说过的另外一句话，截止到一小时前，可以确认的遇难人数已超过一千人，现在大量的废墟还根本没有来得及清理，预计最终死亡人数可能达5000人以上。 前世的911死亡人数李俊东没有记死，应当是2990几人，应当差几人才到3000这个数。 但今生的913事件真的会上升到5000人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在这个过程中李俊东所做的努力不旦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事件变得严重。 一个国际长途打了半小时，话费估计得好几百，雪丽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但李俊东已不想听了。 再次提醒她注意安全，李俊东说手机快没电了。 挂断电话李俊东走到窗前。 窗户对面的阳台上那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还在安静地给他的花花草草整理枝叶。 这世界永远是相对的，913事件的新闻铺天盖地让世界颤抖，但对面的窗台已然安静而美好。 ------------ 第129章 绕不开的话题 叶格成找来了一位市场拓展部经理叫贺坚，北方人，曾经推广过电脑周边硬件，跑过好多年的市场，有一定的工作经验。 毕竟是一名经理级管理人员，他打电话通知李俊东去见一面。 这只是一个形式，本身叶格成就有不经李俊东直接任用他的权力，既然叶格成叫他过去，那是对他的一种认同。 这是一个好现象，李俊东就过去与那名新来的贺坚经理聊了聊。 因为经理级的人员毕竟不好找，在贺坚经理之前，叶格成已招聘了有二三十名市场人员，并且让他们以枚阳为中心展开了李俊东那个最野蛮的人工推广模式。 营销模式已确定，新经理的人到来就是为叶格成分担团队的管理任务，驱动下面的业务员如何更有效率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既然聊起来，新来的市场经理还是聊到了他对市场拓展的一些看法。 他说做市场的一定不能光看到公司产品的不足，相对于竞争对手的《热血传奇》，《传世王座》是国内第一款大型网游，并且是顶着纯国产游戏的头衔，也可以推广的过程中运用起来。 李俊东曾就这个问题与叶格成交换过看法，最终的结论是这个噱头用来吸引媒体对本公司做报道还是有些作用，但在实际的市场推广过程中作用不大，游戏玩家更注重的还是游戏的内容。 李俊东就委婉地指出这一点，这个贺坚经理似乎还不相信。 李俊东就跟他打一个赌。 说具体的市场人员归你管，你可以在管理下属员工开发市场时运用这一点，如果好用当然就大力运用，如果不好用就不要把这作为打动那些网吧老板的一个重点。半个月后，市场推广过程中的反馈信息足够了，你觉得你赢我就你吃大餐。如果是我赢了，那你请我与叶总二个。 贺坚是北方人，性格豪爽，就笑着答应下来。 离开传世网络，李俊东回学校，路上接到了方维打来的电话说他们终于又接到了华语坛一位天王级超一线歌手的大型演唱会，并且是以高于鸿雁娱乐报价百分之三十五的价格接到的单子。 李俊东很高兴，他知道随着《雅声破晓》经过大量的盗版在市场上铺开，雅声娱乐的软实力已开始被业内同行们认可。 但价格高出同行百分之三十五这一点要么是方维在吹牛，要么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为了弄情原因，他调转方向去雅声娱乐。 方维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只是告诉李俊东有这么回事，李俊东也并没有说马上过来。 见面后方维说：“东哥你不相信我啊，不特意来核实。” 李俊东笑着回答：“这么大的好事，你打电话给我不就是想要让我犒劳一下大家吗？” 方维说哪样以敢情好罗。 把昨天签订的合同拿过来，再跟方达与黄婷婷一聊，他才发现其实他们的报价比鸿雁娱乐高出百分之三十五基本属实，不过这高出的三百分之三十五还是另有代价的，那就是在他们的合同中要帮对方做的事情要比鸿雁娱乐的合同中更多一些。 这样一来一切就合情合理了，同时也让李俊东真正看到了雅声娱乐的强项。 虽然只出过一张唱片的雅声娱乐公司根本上不算什么，但关键的问题还是这张唱片的品质优良，并且雅声娱乐又座落在在这个唱片行业落后的枚阳市，就显得更加突出。 对方这次用出的鸿雁娱乐百分之三十五的价格与雅声娱乐签单，其实是省了钱，因为在签单的合同内容里，许多的乐手他都放心让雅声娱乐去代他找，编曲与乐手的排练工作他也无需现场指导，只要把编曲文件跟方达方维做对接，这些具体的工作雅声娱乐就搞得定。 全过程李俊东粗略统计一下，单为客户省下了工作人员往返的机票钱，他们就够付这多余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费用，更别说还要人工工资与差旅补贴。 这就是软实力！ 方维说：“那照东哥这样说来高报百分之三十五的价格还是便宜他们了。” 李俊东说：“不要这样说，让利给自己的客户再做出成绩来就能赢得口碑！” 方达说：“我让方维报这个价也就是这样想的，毕竟这是继刘天王之后我们接到的又一个大单。” 李俊东说这个开局很好：“现在看来我们自己出一张高质量的唱片给我们带来的实际效应已显现，那些顶级的唱片公司现在认同我们的软实力，就可以把一些原本他们无法外包的工作外包给我们来做，这样一来我们等于就有了别人无法取代的优势，前景就一片光明，这一年枚阳市大大小小的各路明星的演唱会总有几十场，以后在这一个模块我们将凭借这个优势，将所有竞争对手远远地甩到后面。” 方达说暂时还没想那么远？李俊东说那就抽空想一想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年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公司现在的盈利状况良好，今天又接了大单，方达信心十足，说：“明天整理资料先去文化局去批这演唱会的项目，等忙完这个项目，我们大家再开会好好布局一下我们雅声娱乐今后的发展，大家一起加油，准备大干一场。” 所有的事情都在预定的轨道上跑，李俊东很高兴，聊完工作大家就聊闲话，现在913恐怖袭击是大事件，自然就绕不开这一块。 因为总是感觉到这次的913事件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李俊东自看了第一回电视新闻之后，一直就在有意识地回避这次事件。 随着时间的行进，确认死亡的官方数据不断攀升。 截止到下午四点的最新数据，死亡人数已超过二千。 看来雪丽从纽约现场告诉他的估计数据最终死亡人数估计会超过5000人不是一个相对保守的数据。 原因很简单，前世的911与今生的913还是有些不同，首先就是飞机撞楼的时间是早上8点多，当时很多在世贸大厦的工作人员还没上班，而这一世袭击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早九晚五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 另外从大楼着火到倒塌的时间更短，留给大楼中的人员逃生的时间更少又是死亡人数大增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大家正聊着，吕顺来了。 他是邢警队长，话题很快从死亡人数转换到了缉凶的事上来。 从专业邢侦的角度，他坚定地认为不管*藏得有多深，总会有蛛丝马迹，以美国FBI的能力，罪魁祸首就算能飞天遁地，最终都会被挖出来。 方达说：现场的犯罪分子都死了，背后操纵势力又躲在国外，哪里那么容易，吕顺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无封顶的资金与技术支持下，美国警方可以调动的资源是恐怖的，另外现在不止是美国，还是全世界的警察都在寻找究竟是谁发动了这场恐怖袭击，相信我们国家的安全部门也收到了美国警方的相关照会。 听到吕顺的这个说法，李俊东不由心头一惊。 恐怖袭击不是他发起的，但早就与他有了某种程度的关联，他不希望有一天警方找他来调查什么。 ------------ 第130章 黄婷婷与吕顺的故事 李俊东不想与大家聊关913事件，就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 吕顺拉他一起喝酒。 李俊东推辞不过，就等黄婷婷下班后三人一起找了一个馆子。 喝了一杯酒，吕顺说：“我早就接到了家里的通知，要我做好准备随时调离枚阳，去另外一座城市，当然级别会再升一级。” 他不想与黄婷婷分开就一直拖着，今天家里已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上面的调动材料都弄好了，只等他个人点头，说走就能走。无奈他只好跟家里摊牌，说了与黄婷婷的事，希望家里同意！ 这是一件大事，李俊东知道吕顺之所以把这么重要的事在他与他们喝酒时说出来，就是希望他能帮他们出出主意。 还在祁山县那两天，黄婷婷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她跟李俊东说她已怀上了吕顺的孩子，只是她没敢告诉吕顺，李俊东就告诉她在能隐瞒的情况下先尽量隐瞒。 看现在的情形她最终还是说了，不然吕顺也不会这么急。 吕顺能为她向家里摊牌，也说明黄婷婷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已足够重，但摊牌之后吕顺的母亲肯定会马上过枚阳来调查。 不管大官还是平民，儿女的婚姻大事永远是最重要的。 吕顺也知道家里同意他们俩结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们要在一起肯定要经过一番斗争。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最难的事，何况真跟家里闹翻了还会影响自己的前程。 结婚对女人来说就是第二次生命，这件事对黄婷婷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李俊东说：大事，我要好好想想。 确实是大事，吕顺也不催他，吃完饭，李俊东开车回学校。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黄婷婷来到了枚江大学，不是吕顺送他来的，还是她自己打的过来的。 她知道李俊东一定能帮自己出些好主意，但有些话当着吕顺的面也是不方便说，于是她今天就特意到李俊东宿舍来请教。 见到黄婷婷来了，秋萍可高兴了，连忙端茶倒水问东问西。 有些事不想让她知道，李俊东以要与表姐谈谈工作为由把她给轰到一边去。 李俊东说首先你要有信心！ 黄婷婷说：我怎么能有信心，我是一个农村来的女子，父母都是农民，而他父亲那可是主政一方的大官，而且才五十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另外我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李俊东笑了：我当然知道，一位才五十岁的省市级一把手，再进一步就能进入国家领导人的序列，但你不要忘记，你好像没有离过婚。 关于户籍资料上的离婚信息，很久以前在李俊东的提醒下，黄婷婷已找人修改过了，所以这一点已不存在。 这事黄婷婷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因为早有准备，今天她根本就不敢想。 “如果你真觉得机会为零，今天晚上也不会再来找我。”李俊东反问。 黄婷婷不说话，她不是贪图吕顺家什么，但这一切又摆在眼前。 李俊东给他们的第一条建议是：“你怀孕的事千万不能跟他们家里说，你不许说，吕顺的嘴也得管住？” 她用手扶了扶肚子，她压力山大，如果让吕顺的母亲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会认定黄婷婷就是想以此为要挟，但这种想法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只会让他们家更看不起她。 那样的话，估计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她说：“吕顺能为了我跟家里摊牌，我这一年来跟他恋爱也算是得到了尊重，实在不行的话，我也不想拖累他，毕竟他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他与父母的关系弄僵了，更不希望因为我而误了前程。” 李俊东又问她，吕顺有什么说法吗？ 黄婷婷说：吕顺说过如果真的家里坚决反对，他哪怕一辈子不升职，就留在枚阳陪她一辈子，坐一对平民夫妻，他说只要他自己坚决不走，也没有谁能拽得走他。 李俊东知道这是骗她开心的话，如果他家里真心想让他走，就是没有吕顺自己同意，他父母照样有能量把他调走，除非他连公职都不想要。 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黄婷婷不爱吕顺，她就可以这样要求吕顺，事实上李俊东知道黄婷婷不会这样要求，甚至只要吕顺要走，她根本就不会挽留。不出意外，她还会一个人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李俊东知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升得太快了不是好事，会引人妒嫉，所以有政治资源的子弟都喜欢走迂回路线。 这是吕顺家里之所以要把调离枚阳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部队的时候吕顺因为自己的错误已耽误了好几年，官是越升到后面越难升的，他家里面认为吕顺现在的年纪还在现在的这个级别已经落后于别人家的子弟，所以得加紧速度追。 有些东西很复杂，李俊东告诉黄婷婷首先要有信心，然后未来的婆婆来考察，也要做一些相应的准备。 黄婷婷说就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做准备才来找你的。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李俊东建议黄婷婷给未来的公公婆婆准备一份适当的礼物，不能贵重不能寒酸。 黄婷婷说：吕顺说他知道父母喜欢什么，会给我准备好，到时过我的手送上就好了。 李俊东说：他说出来的东西都不能买，因为那样他母亲肯定知道这礼物是他让黄婷婷买的。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你自己去想，一定要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又能让她可以接受。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过她母的第一关还是有希望的，就算他们家可能没有那么快答应他们结婚，也就不会直接棒打鸳鸯。 黄婷婷明白李俊东的意思，就是要想办买去讨好他母亲，尽量给她留下一下好印象，还要不露痕迹。 说到不露痕迹，李俊*然灵机一动：“对，就是要不露痕迹，所以你该上班还是上班，未来的婆婆来了，你也不要专程请假，去看她的时间最好安排在下班时间，如果她愿意的话，你还可以让吕顺大哥带她母亲到雅声娱乐来看你。” 这样行吗？ 李俊东说：我相信你与吕顺是真爱，就是因为身处低位，你才更要不亢不卑。 黄婷婷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了让她进一步加强自信心，李俊东又赞美说黄婷婷她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啊。 李俊东说：首先表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外形肯定能过关还且是高分过关。其次你大学本科学历、英文还过了八级，文化素质这一块也是高分过关。更重要的是通过一年的自我修炼你现在的工作能力也上来了，整个人也因为经常与音乐艺术打交道已有一种内在的芬芳气质在里面，看上去就上档次。 被人赞美总是开心的，黄婷婷也勉强一笑，她知道自己最大的两个弱项是家庭背景与离过婚。 不过离过婚这一块已揭过，相信就算吕顺家里要去查他的资料，也不会发现什么，毕竟这不是破刑事案件，吕顺不说他父母也不会怀疑。 李俊东继续：再次，你目前的工作也不错啊，虽然在一家小小的民营娱乐公司，但职务也是经理，还有股份。 黄婷婷眼睛睁得老大，李俊东就拿出电话给方达打过去，让他明天开早会时跟所有员工宣布一下，说你参股百分之十，同时提升为公司的行政经理。 黄婷婷说这不是成心做假欺骗吗？ 这事李俊东说了算！ 他跟黄婷婷说，我们雅声娱乐的真正的股份结构，我跟方达夫妻不说谁知道，这事儿你根本就不用担心穿帮，只要吕顺真带她母亲过雅声娱乐来，你在雅声娱乐占股份的事也根本不用你自己开口说谎，朱惠那么聪明的人，她还不知道帮你说吗？ 想想也是，谁家相对象不会把自己各方面的条件说得更漂亮一些，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黄婷婷说谢谢，她很感动李俊东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她，并且通过李俊东的鼓励与赞美，她现在还真的信心上来了一点。 有些晚了，李俊东送她回去，在路上又告诉她，你还有一个很强的资源。 黄婷婷问是什么。 李俊东笑说：那就是你是我表姐，还是我曾经的老师！ 对于李俊东这种自大的说法，黄婷婷完全接受，因为她从头到尾看到了李俊东一步一步攻城掠地，从一个穷学生变成了一个家身百万的大老板。 她现在很崇拜李俊东，如果李俊东敢说他有一天最终会成为世界首富，黄婷婷也敢相信。 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爱情故事电视里天天在演，现实中的这样的故事也会有，如果能读懂了，也是充满了正能量的。 这一夜，二人聊了很多，看黄婷婷刚才来时脸上的神色与下车时脸上的神色截然不同，李俊东能感觉到表姐黄婷婷正在靠近幸福的边沿。 从黄婷婷的住处折回的路上，经过那天他去过的网吧，看到门口站停了一辆警车，想起今天在聊到913事件时吕顺说过的一些话，他不由心中一个激灵。 ------------ 第131章 配合调查 一种不安的感觉如影随形！ 回到宿舍，秋萍问：你今天跟表姐说什么，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好像生怕我听到了一样。 李俊东心情不好，没闲心思理她，找了一套睡衣走进了洗手间洗澡，关上门后首先把上次买来的几张卡从钱包里拿出来，全部丢进洗手间的马桶用水冲走。 那几张卡是李俊东与913事件的唯一的实物关联，但冲走了它却依然冲不走他内心的不案。 一夜里翻来覆去没睡好，次日起来头脑有点发晕，他不想去上课，但既然没什么重要事情要做，他又不想旷课。 上午去课堂强撑了两堂课，实在顶不住就返宿舍休息，刚到门宿舍，学校保安科的人陪着二名民警过来敲门了，说公派出所那边有一起重大邢事案件需要他配合做个调查。 李俊东内心已翻起了波澜，但他不能有任何异常的表露，因为他知道警方突然来到，十有八九就跟913事件有关，不过来的这两名警察他以前见过面，不是什么特警，更不是美国的FBI，他也没必要大紧张。 头晕的脑胀似乎一下就好了。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他曾在头脑中对自己与913事件的关联做过深度分析。 913是一件足以改变世界的大事件，不失一切代价美国的FBI都要追查到底。 虽然FBI的首要目标已锁定为*的*所为，但事发前两天波士顿与纽约都曾接到过来自华夏的举报电话与邮件，说有人持假护照登机，图谋不轨。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不可能放弃跟踪调查。 那么他真的会有危险吗？ 电话他是用新号码打的，邮件他是从网吧发出的，这个年代无论买电话号码卡还是网吧上网都不用实名认证。 另外网吧与移动营业厅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正常也没有谁会记得什么，这个年代大街小巷也没有摄像头，所以他只要自己沉得住气，应当就没有破绽。 最大的麻烦是他不知道美国那边在接他的电话时有没有对电话即时录音。 如果没有的话他就绝对安全，如果有的话麻烦就会有一点，但也不大，因为2001年的通讯技术还不发达，通过电话的传输声音的保真度还很低，再加上他说的是生疏的英语，就更难通过语音识别技术来锁定他。 当然更重要，更让他有底气的还是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就两普通民警，应当不难对付。 “东哥，就几个小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两名警察认识李俊东，对他挺客气。 “配合警方查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二位警官不用客气。”李俊东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方的问题很简单，首先问他：“最近你有没有打过电话去美国？” 李俊东本能的反应想说没有，突然想起自己用原来的手机号还打给雪丽几个电话。于是如实回答：“打过！给一个朋友，还且打了好几个！” 对方再问他打给谁了，聊了些什么？李俊东又笑着回答：“打给一个美女，帅哥与美女之间能聊些什么呢？” 对方再问：“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李俊东就假装不太乐意地简单地介绍了他与雪丽的通话内容。 原本以为对方还要问自己有没有去网吧，或者问他最近有没有买新的电话电话卡之类，但这一切对方都没有问。 简单的几个问题之后，对方起身礼貌地告辞。 没过多久，他的电话响了，是雪丽打来的。 她告诉他：她已回燕京了，给他带回了一件礼物，但最近没时间过枚阳来。 李俊东说那邮过来吧，雪丽说还是下次过来时再带给你，李俊东心想这个美女估计还想与自己发生点什么，就笑说这样最好不过。 雪丽打这个电话最重要要说的不是这个，还是她在美国是曾接受过一次警方的调查，回到燕京后又接受了一次警方的传讯。 李俊东当然知道所谓何事，但还是在电话里假装地问她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雪丽分析说她被警方密切关注的主要的原因应当是在913当天与前一天都打过好十几个国际长途到不同的国家与地区。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那你惨了，美国的FBI瞄上你了，当你是*的*了，以后你要少打我的电话，不然我也会被你连累，因为今天我在学校也有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了。 雪丽说：美国的FBI还真厉害，排查的范围还真宽，八杆子都打不送边的人也都查得这么紧，不过她觉得遇上这样的事让她觉得挺刺激的。 李俊东笑问：你不会把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事都当作是设计创作的灵感来源吧。 雪丽说：你怎么这么懂我，艺术需要灵感，生活需要激情，我跑遍全世界就是要体验不同的生活，从中发现艺术发现美。 李俊东说：我也是搞艺术的，下次你过来，我送你一张由我参与制作的唱片。 雪丽吃惊李俊东还是音乐制作人，李俊东就告诉他唱片的名字，并且告诉他正版是很难买到的，盗版哪里都有。 挂完电话，李俊东知道自己之所以被警方盯上的原因了。 但他觉得这是好事，因为如果从刑侦的角度看，雪丽的疑点肯定重过他，原因很简单，她从燕京飞纽约的航班曾被人匿名举报过，事发当天他又正住在离世贸大厦不远的一家五星级宾馆中，这段时间她又频繁地与世界各地联络。 前世的记忆告诉李俊东，这事儿就是*的本*干的，所以雪丽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的他只是跟着她受了牵连，只要美国的FBI核实了雪丽是没问题的，他也就跟着没有问题。 当然让他真的觉得放心的不是这些，还是国内的办事环境。 美国警方肯定与公安部在反恐方面搭成了合作，双方的信息汇合之后，911日的几个举报电话来源是枚阳，在此之前雪丽去纽约的飞机也曾被举报过两次，电话打出地依然是枚阳，枚阳的李俊东与雪丽通过几次电话，按说这份密切的关联足以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 但事实上派出所的同志都只是例行公事，简单的几个问题一问就完事了，这就无形地给李俊东提供了一层政治保护，他觉得美国FBI再能干也无法突破这一层保护。 因为对国内的警方程序的了解，被警方盘查过一次之后，压在李俊东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卸下。 ------------ 第132章 段思鸿的算盘 吕顺的母亲关婉容来了，下榻在君兰酒店。 为了有个缓冲，吕顺没有第一时间就带黄婷婷去见她，也没有告诉她母亲已经来了。 对于儿子吕顺与一个平民女子交往她当然是反对的，母子俩在酒店里吵了半天，一直都僵持不下。 正在这时，黄婷婷的电话打来，吕顺说今天晚上有点急事，不来接她了。 黄婷婷听出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不像平时那么温柔，问：“不会你母亲今天过来了吧？” 吕顺看了一眼旁边正生气的母亲，回答说：“还没来了，她很忙的没过准点的。” 挂完电话，关婉容问：“打电话的就是那个黄婷婷？” 吕顺气呼呼地说是，关婉容说我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带她来见我。 吕顺说你这个态度，我不放心。 她这次前来就是专程来考察黄婷婷的，正是因为吕顺知道她不会同意，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带她过来，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吕顺也没有告诉黄婷婷她已经来了。 她知道儿子是在保护她，不想让她们见面时尴尬，更不想让黄婷婷受到伤害。 关婉容想再说什么，最终没有再开口，知子莫如母，她知道这一次吕顺是来真格的了。 晚上八点左右，吕顺离开了酒店，关婉容拿起手上的小本子反复看了看，随后也离开了酒店。 …… 雅声娱乐！ 黄婷婷正在加班！方达方维等几个核心人物都在。 上次接下了一个天王级的大型演唱会的外包单。因为时间紧，方达按照正常的流程做好资料报文化局与公安局批准。时间已过去这么多天了，公安那边的批准文件早下来了，文化局那边的批准方件却还一直压着没有下来。 方达知道，雅声娱乐在公关方面正面临危机。 正常情况下这种申报都是走形式的，没有违反规定的情况下，二三个工作日就能批下来的。 但这一次似乎有些意外，文化局那边似乎没按流程走，三天后方达再去催结果，文化局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他们局长出差了，过半个月再来吧。 局长不在难道正常的工作都不要做了吗？ 方达觉得有问题，就买了点礼品在文化局门口等那名工作人员下班，然后请他吃饭让他行个方便。 吃了饭，收了礼，对方告诉他，真的不是他在为难雅声娱乐，申报材料他早就帮雅声娱乐报上去了，并且以他看一切正常，没有违规的地方，但上面故意压着，他也没有办法，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科员能决定的，希望他能体谅。 为了不让那个办事的小科员为难，方达没有直接去找领导，今天晚上他们就特意加班来研究接下来怎么办。 楼下有人上来了，在琴行那头看琴，黄婷婷就过去打招呼，然后就安静地站在客人身边陪她慢慢挑选。 吕顺没有告诉她，母亲关婉容已过枚阳来了，黄婷婷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今天来的这位气质优雅，神情淡定的女士就是吕顺的母亲。 雅声娱乐的生意起来以后，琴行这边的生意没有做任何推广，有客来了就卖卖，没客人来了就空着，但因为雅声娱乐生意不错，相关联的客人来往得也多，琴行的生意不用人管也没有变差，还是保持着稳步上行。 现在算起来，琴行已没有正式的工作人员，每次琴行卖掉一把乐器，朱惠总会变着法子请办公室大家喝饮料。 看过黄婷婷的照片，关婉容当然知道站在她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黄婷婷。 在琴行四处看看，关婉容随便询问了几款乐器的价格，又让黄婷婷对几个乐器的牌子做了一个介绍，也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次日，她让吕顺带她一起去雅声娱乐，二人再次见面，黄婷婷也跟昨天一样，虽然换了一套相对明艳一些的新衣服化了个淡妆，但也没有过份地梳妆打扮。 办公室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婆婆在考察未来的儿媳妇，都一个劲地夸黄婷婷多好多好，事先早就准备的朱惠自然要把李俊东交待的黄婷婷在雅声娱乐占股份的事说出来。 毕竟是工作时间，关婉容也没在雅声娱乐呆多久，下班后黄婷婷去酒店回拜长辈。 又送上了两件精美的手工苏绣，面幅不大，值不了多少线，但绝对是真正的手工货。 黄婷婷自信淡雅，不亢不卑，让原本内心坚定的关婉容还是有所转变，她没有直接表示说支持他们俩继续来往，但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黄婷婷的礼品并回赠了一件礼品给她。 …… 方达打电话告诉李俊东关于演唱会的审批，相关部门报批可能需要一些额外的开支，李俊东让他问一问同行，也许有些东西是潜规则，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次日，方达又找以前熟这一路的朋友打听，然后特意跑到主管这一块的文化局的一位副局长家里去送礼。 然而，对方很不客气地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他们不走正道专走邪门，搞这些小名堂淆乱社会风气。 送礼都不收，方达再去文化局时那个他吃了一顿饭的办事员就告诉他，说他惹恼了副局长，这个项目不给你摆上个把月绝对批不下来。 难道办一件小事就真这么难吗？ 李俊东觉得应当有另外的原因，就让方达调查调查把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好好理清楚。 经过几天打听，原来这个分管这一块的副局长就是鸿雁娱乐段思鸿的一个小姨父。 就为了一场演唱会的外包项目，对方就真的使用这样的卑劣的手段来打压雅声娱乐，方达真的火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问他是不是他们在捣鬼，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说出，做生意大家各有各的优势，如果你们完全没有一点政治资源就不要来娱乐行业来抢这碗饭吃，当然我们还可以考虑合作赚钱，你们接这个单也不容易，要不转包给我，我也不会让你们亏本。 方达骂他是个小人，发了一通火但并不解释问题。 听方达述说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李俊东的眉头就紧锁起来。 俗话说得好，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一个方化局的副局长说来也算不上什么大官，更不是什么要职，但他就是管着这些演唱会报批这一环节。 如果就这一单要做，方达说现在客户定下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再不审批下来，一方面客人担心，别一方面我们也没有太多的准备时间，眼下之法只能是我们少赚一点钱，先找一家同行去报批这个项目，然后两家公司再同共来做掉这一单生意。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俊东不想用。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在相互斗争中形成的，一旦这一回被对方欺负了，以后每一单都会受人欺负。 有些问题，他觉得得从根源上解决，还这个根源就在段思鸿。 挂掉方达的电话，李俊东正在想要用什么方式来找段思鸿谈一谈，电话就响了。 接通后竟然就是段思鸿打来了，对方既然与方达在电话里大吵过一回了，竟然还敢约他出来喝咖啡，看来信心十足啊！ 李俊东决定陪好好他玩玩。 段思鸿选的咖啡店环境不错，按约定的时间李俊东晚了二十分钟到，对方竟然能算得到他的时间，竟然还比他晚了五分钟才到。 二人从情场上的敌人，变成了商场上的敌人，双方都用一种有色眼睛在看对方。 如果没有段思鸿与他们家族，苏紫应能很轻松地在枚阳市找到喜欢的电台记者工作，也就不会去凤凰台，自然也不可能再去到巴格达那种凶险之地。 现在苏紫没了，这一切自然得算到这个段思鸿的头上。 段思鸿看上去气质儒雅，风度翩翩，骨子里就是一个阴险的小人。 仇人相见，本应分外眼红，对方却还在装斯文。 李俊东就没那么好脾气：“想尽一切办法雅声娱乐的项目设卡，现在又请我来喝咖啡，不知段总有何指教啊？” 段思鸿嘴角一笑：“大家朋友一场，说得那么严肃干啥，先喝咖啡，然后慢慢聊！” 李俊东警告他：“正常的生意竞争你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能接下来，大家各凭本事，利用官场上的一些不正当关系想来钳制我们，那你就犯了错了。” 段思鸿被连续训斥，而且李俊东的声音也大，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他脸上挂不住，就针锋相对：“你别以为跟着伍思齐上过报纸的头条就是个人物了，不过我知道那只是一次意外，别以为你今天板着一张脸就能吓唬谁，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一点政治资源就不要来娱乐行业来抢这碗饭吃。” 李俊东想听的就是他这句话：“说得很好，我有办法让你那些所谓的资源一点一点地变没，你信不信。” 段思鸿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不要威胁我，知道你有些小聪明，但我对你做过一番认真研究，你手下除了有一伙上不了台面的流氓混混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后台，还敢在我面前放大话吓唬谁啊。” 李俊东冷笑：“对付你，就根本不用什么资源。” 段思鸿笑得很邪恶：“今天叫你过来喝咖啡我是诚心诚意来谈生意的，我知道你们团队虽小，但在音乐制作方面无论方达兄弟还有你都很有天赋，所以这也是你们唯一的优势，只要你们答应跟我们合作，现在我就给你们雅声娱乐出个价，并入我们鸿雁娱乐我可以给你们百分之十的鸿雁娱乐的股份。” 原来段思鸿打的是这个主意！ ------------ 第133章 小小的垄断计划 对方竟然还想收购雅声娱乐。 李俊东笑了，这个看似聪明的家伙其实很幼稚。 不过他的这个提议倒也透露出来一些信息，那就是鸿雁娱乐在一个大订单抢单失败之后还是对雅声娱乐进行了深入分析，他们看到了雅声娱乐软实力方面的优势，他们看似强势实际上是在害怕。 因为一直忙，李俊东还从来没有真正去评估过现在雅声娱乐的软实力优势到底会让整个行业发生什么变化。 一个订单做不做得成是小事，跟段思鸿喝了一次咖啡，李俊东觉得有必要与方达等人深认讨论一下这个议题。 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从咖啡厅出来，段思鸿说：“我今天说过的话，一个月内都算数，如果你一个月内还拿不定主意，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就等着关门吧。” 无视是最大的蔑视，起身离开时李俊东今天的咖啡不错。 回到雅声娱乐，李俊东召集大家开会，方达问那小子今天约你喝咖啡说了些啥？ 李俊东把对方想收购雅声娱乐的事说了出来，方维就直接一下呸字。 李俊东说：“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我们来具体分析一下，是否能凭借我们软实力上的优势，垄断整个枚阳的演唱会市场！” 众人疑惑：现成的手头上的单子都砸在手上，还谈什么垄断？ 李俊东说：“眼前的困难先别管。今天就先分析分析看，如果大家觉得有可能的话，我们就来下一盘大棋。” 垄断！一盘大棋！ 这样的词眼听上去很有感召力，但雅声娱乐公司就那么大，一下以来奉行的都是务实的作风，不是一家夸夸其谈的公司，所以大家都用不明李俊东的用意。 李俊东知道他头脑中今天的想法也与自己以前的风格有些不一样。 一贯以来，李俊东做生意都是以赚取现金为第一要务，所以才有了地摊战略。 不过今天那个段思鸿竟然想兼并他的雅声娱乐，一下刺激了他的灵感，突然间他觉得在文化类的产业中，也许实物资本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只要抓住要点，就能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 李俊东说：“分析分析，大家畅所欲言。” 方达说：“其实会编曲能写歌可以自己独立发行唱片，看起来很厉害，但大家都是同行，只要鸿雁娱乐愿意去做，他也可以去出唱片，我们出一张，他们还可以二张，三张。只是没有发行通道，发行了唱片也不能赚钱，所以以前我们的同行们很少有愿意这样做的。” 张继芳说：“是的，前些年华风娱乐也推过新人出过唱片，但赔了钱亏了本，后来就再也不弄了，所以这种优势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核心，只要对方愿意先亏些钱，很快也能弄出唱片出来，现在我们的《雅声破晓》盗版横行，风头正劲，但流行歌曲这东西总是一阵风就过去了，不可能维持太久。” 二人的观点都倾向于目前雅声娱乐的软实力只是暂时效应。 李俊东听后并不担心，也许在枚阳像方达方维这样懂音乐的人还有，但他的“原创作品”《东风破》不会再有，另外因为爱好这个，他们三人为了这张碟片前前后后费了那么多心血，每一个乐手找的都是枚阳市内最顶级的，最终的结果发行唱片还是亏钱了。 如果对方依照着方达与张继芳说的思路去打造这种软实力，明知道要亏钱的唱片他们肯定想省钱，结果只会做出一张张垃圾唱片出来。 那样的话不断打造不出软实力，还会恰得其返，让那些国内或港台地区真正的顶级的娱乐公司看到他们的不足。 听完李俊东的分析。 一旁的黄婷婷插话说：“那按照你的逻辑，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宣传一下我们的这种软实力就是来自于我们出了一张唱片，让其他的同行竞相模仿，那样他们每家每户就都会制作出一堆拉圾唱片来，这样不但可以消耗对手的实力，也无形中突显出我们的出类拨萃。” 听她这样一说，李俊东笑了：表姐看来你真的进步了，不过这个根本就不用去宣传，他们又不傻瓜，以前是盒带，现在是碟片，随着电脑软件技术的不断进步，制作唱片会变得越来越简单，不管有用没用几万块钱哪家娱乐公司都花得起，所以他们一定会去做的，而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让他们做不出像样的东西来。 想办法让他们做不出像样的东西来？ 别人做不做得出像样的东西来，雅声娱乐怎么能控制得了？ 方达方维一时间听不明白。 李俊东就问：“整个枚阳像你们一样玩乐队，真正有点水平的人应当不多吧？” 方达回答说：“枚阳就这么大，每一样乐器，真正能玩到高水平的大都认识，比如吉他与贝斯这两种乐器水平能与我不敢说大话，但在整个枚阳绝对是第一流的水平，实力能跟我并肩并经常与乐队配合的也就两三个人，其他主要的乐器，如钢琴与电子键盘、架子鼓每一样真正上得了台面的高手也不多。” 李俊东问：“那我们可不可以在乐手方面做文章呢？” “怎么做，虽然我认识的乐手不少，但也不是所有高水平的乐手都认识并很熟，何况如果竞争出钱请他们去配乐录唱，就算是老朋友我们也不好意思说让人家别去赚钱啊。” 方达不解地反问。 李俊东说：“签约，我们率先把他们签约到我们公司来！” 方维说：东哥，你这种想法也这不太现实吧。 首先，每一项乐器顶尖高手不多，但乐器种类繁多，每一样就算签过三四个真正的高手，加起来也得数十人，乐手不像歌手，可以免费签兼职的，这样以来，我们每个月的人工开支就大了。 其次，平时我们接不到那么多订单，只是有活干的时候才请他们来帮忙，做一单算一单，如果直接把他们全签约到公司来，没有那么活让他们干，这所有的工资就是纯属浪费。 李俊东说我们可以尝试保底加提成！方达说保底保低了，就约束不了他们，保高了我们也负担不起。 是啊，原来李俊东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随着方达方维这样一说，又一个简便方法又从他的头脑中闪出。 乐器的种类繁多，但重要性却不一样，常规的四大件，电子键盘、架子鼓、吉他、贝斯肯定是最重要的。 另外像弦乐的二胡、古筝、小提琴，民乐的军鼓、唢呐、马头琴等也很常见，但却不是缺一不可的。 把所有乐器的常用程序以及对整个乐团的表现力的影响程度。 李俊东凭常识都可以断定架子鼓，钢琴、吉他这三样是所有乐器中最重要的。 雅声娱乐只要把枚阳市这三种乐器的几大高手用保底提成的方式签约到旗下，整个枚阳市的音乐市场就被他们垄断，除非竞争对手肯花大本钱去燕京东海等一线城市去请更高级的乐手来，不然他们就无法打造出真正的可以取代雅声娱乐的软实力。 其实就算临时去请来了更高级的大咖，音乐是需要磨合的，只是相熟的一帮人在一起才能配合好，初来乍到就算水平再高，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与整个团队配合好的。 这确实是一盘大棋。 熟悉整个枚阳地下乐坛的方达方维都在心中盘算。 很快他们就掰着手指列出了一共十二个名字，只要能把这十二个人拿下。 以后整个枚阳想玩出稍微有点档次的现场音乐几乎都不可能。 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 雅声娱乐既然开创了大型演唱会客人不用自带乐团的先河，那么以后来枚阳过路的各大音乐唱片公司来枚阳来开演唱会为了省钱就都不会带乐团来。 然而在整个枚阳，除了雅声娱乐就根本没有人能凑齐一套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乐手班子，这样一来，他们就完成了垄断整个枚阳市的演唱会市场。 理越辩越明，众人几经思辨，最终认定此路可以。 趁热打铁，李俊东又与方达共同制定了一个签约乐手的底薪制度，然后黄婷婷把电脑中签约兼职歌手的合约略略一改，加上一个底薪与一个不得参与同行邀请的任何收费或免费性的活动的条款，新的排他性兼职乐手的协议书就做成了。 签约乐手的事方达去办，李俊东担心夜长梦多，要求他在七天内完成任务。 方达说在枚阳专职的乐手是没饭吃的，所以枚阳市这些真正的高手平时里玩音乐都属玩票性质，日常生活里他们还有自己正当工作，这份在我们这里的保底工资对他们来说就是外快，就是不用上交给老婆的私房钱，所以找他们签约根本没有难度，保证三天内就把这十二人全部签下来。 有些事看来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只要你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在枚阳市是省会城市，虽然经济活跃程度比沿海发达地区相去甚远，但每年过咱的各路天王天后，一哥一姐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年来总有十几二十场演唱会。 垄断市场一旦形成，就算不宰客人，每一场只赚取合理利润七到八万，一年下来雅声娱乐就靠这个单一小模块就能赚上一百多万。 一家公司要发展壮大，就得有自己的拳头产品，雅声娱乐就是要把演唱会这一块做大做强。 以点带面，那些大企业年会，老板富豪的大型酒宴，政府部门组织的各项活动，电台电视台的相关音乐类节目以及与影视公司的合作项目等都会随之而来。 到时整个公司全年的利润肯定会跟着往上翻。 想到这些每个人都感觉到兴奋，但现实的问题还摆在面前。 签下的这场大型演唱会的审批文件还卡在文化局副局长钟兴元的手里。 ------------ 第134章 老熟人好对付 报批的文件先不管，李俊东让方达方维其他该做的其他准备工作照常准备。 在雅声娱乐定下了要垄断整个枚阳市音乐市场的计划，次日李俊东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文化局的副局长。 把雅声娱乐的报批文件压下的副局长名叫钟兴元，他是段思鸿的小姨父，段思鸿既然向他打过招呼了，李俊东用常规的方法对付他肯定不会有效果，因为方达已去过了几次了，但李俊东却信心十足。 还在昨天他刚听方达说到这个副局长的名字时，他就知道这事最终能成，今天过来只是来特别核实一下这个文化局副局长钟兴元是不是就他前世记忆中的那一个钟兴元。 走进文化局跟坐在前面同志打听钟副局长的办公室的位置，因为他是第一次来，没人知道他就是雅声娱乐的人，自然就没人挡他。 问清大致位置后上到二楼最里头的到数第二间办公室，李俊东看到了一个留着大背头的三十几岁的带眼镜的中年男子。 钟兴元比李俊东前世的记忆中的样子年轻很多，但发型与他那副黑框大眼镜没有什么变化。 真是个这个老古板！难怪他敢把方达提过去的礼物丢出来，还大骂他一顿。 说起来钟兴元也不算什么坏官，前世方化局随着政府机关大部队搬迁，方化局与科技局同分到了新办公楼的三楼，办公面积相当，装修招标后指定了军莎贸易公司的油漆，科技局的局长一次性就吃了李俊东送的二万元的回扣，而这个时任正局长钟兴元胆子就小得多，李俊东只用八千块就将他打发了。 在李俊东的记忆中，段思鸿的老爸最终都要倒台的，但这个钟兴民在几场严打贪腐活动中却屹立不倒，原因很简单，这个人不算贪，而且办事相当稳扎。 他收钱只收现金，并且与他一起吃饭他也不会点很贵的菜肴，也不怎么爱喝酒。 不过纵然如此，李俊东还是听闻过他的一些传闻。 走进钟副局长的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李俊东说：“钟局长，我是是雅声娱乐的我生，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一下，关于我们雅声娱乐报批的那型大型演唱会局长大人有没有帮我们审批。” 钟副局长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最近上头有文件，所有大型的文娱活动都要加严审批，做好对广大民众的文化引导，所以审批过程会比较慢一点，麻烦你回去等消息。 李俊东也微微一笑：“前几天与段思鸿一起喝了一杯咖啡，他也跟我说了副局长大人所说的情况，我还以为他在诓我呢？” 钟兴元脸色微变，但却仍然假装不关他的事：“回去等吧，过批了我们会电话通知你们的。” 确实是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李俊东就点名问：“听说你是我那个朋友段思鸿的姨父，这么算起来咱们也算是朋友罗！” 话说得这么白了，按说他再装糊涂就装不下去了，但钟兴元还是板着脸在装：“我们是国家干部，办事从来不分亲疏，我确实是段思鸿和姨父，但并不会因为你与他们多了一层关系就帮你们特事特办，只要你们申报的资料没有问题，肯定是会批的，绝不会搞吃拿卡要，所以你们公司的那一套请你收起来。” 李俊东双手一摊：“我知道所有政府部门办事都很公平，你看我今天带烟酒礼物过来了吗，我今天过来只想问一句，你说只材料没有问题都会批的，但我们的材料送来这么久，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没看吧？” “前一段时间我刚好休假了，所以还真没有看过，所以你还是回去等吧。”钟兴民一脸不耐烦的举起了报纸，然后不再理会李俊东。 “有时间看报纸都没时间看我们交上来的材料是吧，钟副局长真是一个好局长啊！”李俊东一脸冷笑。 “我是不是一个好局长不是你说了算的！”钟兴民把报纸放下，眉眼间就有了一丝恼火。 二人四目相对，钟兴民一言不发，十几秒之后见李俊东不退缩，他就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给外面的门卫。 李俊东知道他要赶人了，不想与他蛮干就主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钟兴民也不是一个强势的人，放再拨一个电话给门卫室说不用过来了。 “正常的办事流程，这类材料申报一般就三个工作日就能审批好，上一次与伍思齐副市长一起坐谈时，伍思齐副市长还强调过各政府机构要优化变事效率，我们雅声娱乐的材料希望钟副局长及时审批！” “我们有自己的办事流程，不会故意为难谁，也不会为谁开快车！” “那就好！”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李俊东不可能去找伍思齐，因为政治资源不是这样用的，李俊东也就不再与他耍嘴皮子。 从文化局钟光元的办公室出来，李俊东在走廊里徘徊了一分钟左右，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段思鸿。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李俊东的电话，段思鸿笑得很开心，他还天真的以为李俊东真的要找他谈合作之事。 李俊东却笑着告诉他：“刚才我去了文化局，你小姨父钟兴元副局长说三个工作日内一定帮我们雅声娱乐把演唱会一事批复下来。” 莫名其妙的一个说法，段思鸿有点摸不着北。 李俊东又邪笑说：“你小姨父亲口跟我说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他，你不说没有一点政治资源就不要到这个行业里来混饭吃，所以我也找了找关系，不知道过硬不过硬。” 挂掉了李俊东的电话，段思鸿满脸疑惑，愣了一阵也想不出李俊东到底在搞什么鬼，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到钟兴民的办公室。 他们爷俩这个电话聊了聊足足有二十来分钟，等这个电话再挂断，钟兴民也无比纳闷，他们俩谁也搞不懂李俊东在搞什么名堂。 但有一点很明显，李俊东看似温和却比原来的方达难缠很多，最大的问题还是雅声娱乐的材料没有问题，就一个明星演唱会这么正常的文化活动，没有什么违规违纪一直扣着也不是个事儿。 正这样想着，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接起来又是李俊东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中讽刺的意味深浓。 “钟兴元副局长，我说段思鸿是我朋友吧，你看我一说有材料在文化局压着没批，他就打电话给你了吧，够义气的哥们啊！” 李俊东就在他办公室外面的过道里，他是停到钟兴元挂了电话才打过去的，所以这个时间点当然就卡得相当地好。 三个电话一个咬一过，也没给他们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 “李俊东，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脾气一向很好的钟兴民也恼火了，对着电话里吼。 李俊东的声音也变得严肃：“抽你看报的时间，把我们申报的材料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帮我批了。” “你难道还想威胁政府帮你办事不成。”钟兴元的声音更大了。 李俊东义正词严：“那不敢，但要求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按流程办理正常的工作，这是每一个公民或企业法人应有的权利。” 钟兴元也强硬地回应：“别的什么违规，就你们这种态度，也别想我……。” 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就会挂电话，李俊东关途打断了他的话插了一句：“其实我跟段思鸿还真不是什么朋友，但我家亲戚有个女儿今年四岁，正在读幼儿园，听说跟你儿子是同班同学，不知道这样算来，咱们是不是也是朋友。” 电话里听到李俊东这句话，钟兴元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因为心思缜密，因为办事谨慎，在李俊东前世的记忆中，这个钟兴元的老婆直到他的私生子十岁，才知道他背着他包养了一个二奶。 电话挂断后，钟兴元有些紧张了，他有一个外室还有一个儿子的事他一直隐瞒得很缜密，包括他自己的亲兄弟都不知道。并且外室一直住在郊区，一个人默默地为他养育着儿子。 相信做了这么多铺垫，又抛出了这个大杀器，李俊东知道这个性格谨慎的钟副局长一定会慎重考虑。 挂完电话后，李俊东先回雅声娱乐告诉方达明天上午再亲自跑一次文化局，让他不要跟前台的工作人员纠缠，要直接去找钟兴民副局长。 方达问：“一切都搞定了？” 李俊东不会把话说得太满，回答他：“说不准，明天你过去之后才知道结果，如果他还不肯批，到时你再给我电话。” 听他这样说，方达高兴了，李俊东的能力他已见识过多回，在他心里这事儿李俊东肯定已拿定。 从雅声娱乐回到学校，正巧遇军训中的新生在操场上拉练。 绿油油的一个个方阵煞是整齐。 每一个新学年，新生的军训永远是学校里最亮眼的风景。李俊东也想去看看，但他的车太拉风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 回到宿舍没多久，秋萍与王秀云回来了，看到她们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李俊*然很想知道乔晓慧穿上军装是什么样子。 ------------ 第135章 女性玩家吸引计划 军训还是挺辛苦的，在门口站着的时候，二女还故装笔挺的样子，回到202室在沙发上坐下，就都说好累。 一边看电视，李俊东看王秀云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就关心地：“你的情况与别的女生还是不一样，如果真的挺不住就要向教官请假，不要硬撑知道吗，别看军训说得挺严肃的，特殊情况还是特殊面对，如果你需要请假又批不到假，我可以帮你。” 王秀云知道李俊东在关心她，她觉得温暖，回答说：“谢谢哥，我知道的，真挺不住时就请假！” 李俊东说那就好。 秋萍说：“哥，你有办法啊，那帮我找教官说说，给我请你几假吧。” 李俊东说：“你就拉倒吧。” 秋萍说：我可是你亲妹妹…… 电视里又在播放有关913恐怖袭击的事件，随着废墟的清理工作进展，913的事件的死亡人数步步攀升，已突破了4000人大关。 今生的913事件比前世的911事件死亡人数已超过1000，李俊东只能摇头苦笑，一番好心却最终做成了坏事。 不过警方的调查过去了，此事正常情况下应当也查不到他头上来了，他强迫自己翻过一篇不再关注。 闲聊间，李俊东问王秀云妹妹与高中同学有没有联系，王秀云说前几天刚好收到了乔晓慧的来信，昨天还借秋萍的手机跟她打了个电话。 李俊东要问的就这是她的电话，还真就有了，从妹妹秋萍的手里录下了乔晓慧的宿舍的电话号码，他的心开始飞扬。 新生军训期间新生宿舍管理严，秋萍也是不能不住学生宿舍的，没多久二人就走了。 李俊东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去。 铃响几声之后，一个接电话的女生问：你找谁，哪个宿舍？ 时间到了2001上，处在望都的三流学院，城建学院的宿舍设施还是不如1999年的枚江大学，一排的宿舍只有两头的墙上有卡式电话机。 这种情况他本是知道的，因为顾雪颜就在城建学院，现在与乔晓慧是校友，大一那年他接过顾雪颜无数的电话，也跟她打过无数的电话。刚才因为激动他只记得要记下乔晓慧的宿舍电话，却忘记了向王秀云打听她的住几号宿舍。 愣了一下，李俊东说找乔晓慧但不知道她住哪间宿舍，麻烦她去帮忙一间一间问一下。 接电话的女生或许是军训累了，或许是自己急着打电话，总之脾气不太好，啪地一下就给他挂了。 怔了一下，他再打过去，系统就提示他拨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以前跟顾雪颜通电话多了，他知道城建学院的宿舍楼一层楼有十八间宿舍，一两百人就共用两台公用电话是挺忙的。 每隔十分钟左右就打一次，一直打了N次，都提示占线。 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他最终决定亲自杀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一夜没睡好，次日他还是起了个大早，枚阳到望都开车就一两小时，但他得提前做些准备。 他决定给她一个最浪漫的开始，于是先去了花市。 那种原本打包好的大簇玫瑰他不要，他亲自动手精选了红白粉三色共99支玫瑰，要花店的老板娘打包成一簇。 刚忙完这些，叶枚成打来电话说：贺坚已完成了50个业务人员团队的全部组建任务，原来的二十来人一直在枚江省内的城市中推广，现在团队组建完成，应当铺开更大的推广计划，在此之前他与贺坚想再请李俊东来参谋参谋。 李俊东真不想去，想起上次受二个妹妹的启发，临时想到了两个关于游戏推广的高级营销点子，一直没有跟叶格成说过，因为叶格成太忙了。 现在贺坚来了，叶格成也没有原来那么忙了，还新的营销人员马上就要有大动作，还是得过去一下，说一说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说今天另有安排，可能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空闲。 叶枚成说：过来吧，李俊东就先去传世网络。 李俊东时间紧，二人也不废话，先就他们的原来的营销方案做了一个介绍，思路还是李俊东原来定下的网吧直推方案。 对此李俊东没有什么意见，《热血传奇》在各方面都力压《传世王座》，基于游戏品质确实与对方有距离，李俊东知道要从强大的对手中胜出那一定是一场持久战，于是他就先抛一个金点子出来。 那就是女性玩家吸引计划。 叶格成说这类游戏本身就是依据男性的视角与体验开发的，要吸引女性玩家来玩肯定不容易。 李俊东说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它才更有价值，一个游戏中女性玩家越多，那么游戏对玩家的粘着度就越高。 这个道理说破了就很浅显，叶格成说那我们在游戏主册角色时第一个显示的动画就用一个女性角色，这样应当可以引道玩家多注册女性角色。 贺坚说这就是游戏大家所说的伪娘，应当意义不大。 李俊东说就算是伪娘多一些，也是有作用的，然后再问叶格成现在后台的统计数字，男性角色与女性角色的比例是多少？ 叶格成查了一下后台数据，说百分之二十八对百分之七十二。 李俊东再问他知不知道《热血传奇》的数据。 叶格成说准确数据肯定无法搞到，但直接上线他们的游戏，花一点点时间去粗略统计一下就好，用不了几分钟。 把这事安排下去，几个文员上线《热血传奇》去点人头，十分钟后大致的数据就出来了。 对方的游戏中女性角色的比例比《传世王座》略高，但还是男性角色占大部分。 李俊东知道，其实这里统计的女性角色绝大部分都是伪娘，真正的女生玩这类游戏的并不多。 但就算是伪娘这依然很重要，就问他们二位有没有办法把女性角色的比例提升到50%左右。 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玩家都是男性，却要让百分之五十的角色都是女性，而且直接宣传倡导大家注册女号应当不太好，一切就只有靠暗中引导，所以难度还是有的。 叶格成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他相信李俊东既然提出这个问题，就一定早有想过。 于是就问他说：你有好的主意都说出来吧。 李俊东也不想耽误时间，他就提出两点。 首先，一个玩家可能会注册多个角色，但最常玩的大号却只有一个，通常套路应当是大号是男性角色，小号是女性角色，大号经常在线，小号就可能只是偶然在线，我们只要想出一个办法，让他经常上小号，那么以后游戏中，一眼望去女性角色就会越来越多，这个方法可以从技术上解决，叶总这边应当不用我说得太透就能想出办法来。 叶枚成沿着他的思路略略一想补白说：玩家在游戏中常说两个字“人品”，这两个字的意义其实就是爆率，就是角色在打怪升级过程中爆出精良装备的比率，我们只要悄悄地在后台把女性角色的爆率在一段时间内调高一点点，那些同时玩两个号的玩家就会因为女号比较容易获得了一些精良装备从而慢慢地就把游戏的重点放到女号身上来，这样一来小号就会被重视，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变小号就变成大号。 李俊东说这种后台的区别操作一定要注意程度，不能让玩家有明显感知，只能让他们误解为人品。 叶格成说这个当然，不然全游戏的人都知道了注册女号就比较好打装备，一下整个游戏世界就会清一色的全变成伪娘，我们这种行为也会被同行攻击，甚至引发那些专门喜欢批评的社会批评家的批判，说游戏推崇伪娘文化。 第一个提议研究的范围还是如何增加伪娘，紧接着这个提议，李俊东又提出了另外一个概念：女号绑定卡。 这个就真的是他自己的原创。 因为《传世王座》在游戏品质上弱于竞争对手，所以他们现在的主要推广方式就靠市场上的业务人员一家一家的找到网吧老板去强装游戏客户端，但正因为有这个团队在运作，他就可以专业推出一种带账号的卡，放在网吧中去直销，账号自带一个游戏道具的礼包与固定量的点卡。但只能凭女性的身份证去购买。 每卖出这样一张卡，他们可以给一份额外的提成给网吧，但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在游戏世界中他们还会在不定时地用弹窗问题来核查玩家是否真为女性。 贺坚认为这样的方式无法阻断网吧作弊或玩家作弊。 李俊东认为没有关系，首先并不是所有玩家都会作弊，只要他们愿意去作弊，那么在这个作弊的过程中，他们就得去借女朋友或女同学的身份证，无形之中就会增加真实的女性玩家。 另外这种游戏中原来有的真正的女生玩家知道有这种卡以后也会向她们的朋友闺蜜推荐，这又是另一个增加女性玩家的渠道。 还有一点是当男性玩家知道了游戏公司在大力吸引女性玩家加入，无形中就增加了游戏对玩家的粘度。 一个金点子过几一番讨论，最终才能落到实处。 在产品处在弱势的情况下，营销手段就成了传世网络最核心的竞争力。 抛出这个有杀伤力的营销计划之后，李俊东离开了传世网络，开车前往望都。 ------------ 第137章 重逢是一组特写镜头 从农村进到城市，从高中进到大学，开学以来乔晓慧每天都兴奋着。 新生入学军训，对于很多女生来说都很难熬，但对于来自山区的女生来说也不算什么。 军训期间不分周末，在刚刚进行的一场列队练习中，她因为动作做得不太规范被教官点名批评，不过她也没有多难过，只在内心给自己暗自加油。 午休时间回到宿舍，所有室友都懒散的倒在床上，她却不停地反复练习叠军被。 一次、二次、三次，直到把它弄成一个标准的豆腐块。 门外有人在大声叫喊：乔晓慧，谁是乔晓慧，2号机有你的电话。乔晓慧以为是家里打来的，快步跑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她惊讶了！ 因为电话是好朋友王秀云的干哥哥李俊东打来的。 “你还真记得我啊，电话号码是乔晓慧告诉你的吧？”乔晓慧小声问。 终于又听到了乔晓慧的声音，李俊东很开心：“知道了你的电话号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昨天一共打了七次，因为忘记问你的宿舍号，你们这里的女生一个个凶巴巴的，就是没人肯给我找你，还好今天一打就遇到了一个好人，愿意帮我叫你。” “是吗？” 乔晓慧半信疑，然后问：“你与王秀云还好吧？” 二人第一次通电话，没有什么话题切入，从共同的朋友王秀云聊起也是顺理成章的。 李俊东说：“王秀云挺好的，只是她的身体还是比一般女生虚弱一些，我看她的脸色军训似乎有点吃不消，不过我跟她说，如果实在挺不住就向教官请假，不要硬撑。” 乔晓慧说：“王秀云能有你这么关心她，那是她一辈子的福气，你与她应当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吧？” 乔晓慧竟然误会他喜欢王秀云，还说什么一见钟情的话，他觉得有点荒唐，又有些尴尬。 他第一次见王秀云时，王秀云是一脸病态，头发都快掉光了，那种状态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男生会喜欢上她。 但每个人站不一样的角度，感觉完全不一样，何况乔晓慧也没见过王秀云头发掉光的样子，再加上一些女生的想象，一切都自然而然。 李俊东怔了一下转了一个话题：“今天咱们不聊她罗，我现在就在望都，并且马上就要到你们学校的门口了呢！” 乔晓慧不敢相信。 李俊东说：“我可不敢骗你，真在望都，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乔晓慧听他说得真切，就问：“你过望都一定有别的事忙吧？”李俊东说：“没啥别的工作，今天是专程来看你的。” 李俊东的这话这让乔晓慧心中不安，十八岁的乔晓慧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在想这个李俊东不会是个花花公子吧。 李俊东是乔晓慧的干哥哥，在没有见到李俊东以前，乔晓慧曾跟她说过一些他的事，但她那时候也没多想，直到她摆酒的那天，见到了开了豪车的李俊东不远几百里过来参加乔晓慧的酒宴，再看到乔晓慧见到李俊东时的神情，敏感的女生马上就发现了乔晓慧肯定是爱上了这个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又非常有钱的哥哥了。 如果一会见了面，李俊东真的要追她的话，那就尴尬了，淳朴的友谊在告诉她，她不能去抢夺好朋友的男朋友。 挂了电话，乔晓慧回到宿舍坐在床头愣了半天，良久怀着一颗缀缀不安的心下了楼。 她希望李俊东只是在电话里撒了一个谎，她宁愿在校门口见不到李俊东被他捉弄一次，也不愿意自己哪天被最好的朋友误会。 …… 乔晓慧此时的心情，李俊东没有去细推想。 因为太在意了，把车子停在校门口，见过了大风大浪的李俊东竟然有些紧张，他在想一会乔晓慧一出来是直接抱着玫瑰花递过去，还是先请她上车再把花送她。 几次间把那捧玫瑰花抱在怀里又放回车上，始终拿不定主意，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又怕一时冲动吓着她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乔晓慧一直没出来，他就越来越紧张。 一台豪车停在校门口，一个帅哥手捧着一大簇的玫瑰在等待，这种款式这种造型对于喜欢八卦的大学女生来说自然是最大的新闻。 当然对于大学男生来说这自然是拉了不少仇恨值。 许多女生估计都在心里想，要是有人开豪车给自己送玫瑰就好了，许多男生自然在心中诅咒：又哪里冒出一个富二代要来糟蹋祖国的花朵。 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相互传播着，很快李俊东在校门口等人的事就传遍了大半个校园。 如果有心情去猜想，这些李俊东都能想得到，但他现在满脑子里就是乔晓慧，他在想乔晓慧是会换了军装再出来，还是不换装就出来。 总之以他对乔晓慧的了解，他不确定一会儿把玫瑰花递过去时她会不会接下，但她绝对不会说根本就不出来见他，这一点他不用担心。 乔晓慧还没来，一个李俊东一直担心的另外一名女生出来了。 这纯粹是一次遇巧！ 李俊东来了望都，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妹妹秋萍他都没有告诉。 昨晚在宿舍中跟室友打赌，顾雪颜输了被室友催着请吃中饭，顾雪颜本想去食堂解决，但上次一个室友输了去了外面的小店，她们当然就不同意。 于是，几人推推攘攘地下了楼。 三人边走边聊，一路上刚好遇上一拨刚从外面进来的熟识女生都在热传校门口正有个超级富二代的大帅哥开着豪车，捧着一大簇的玫瑰在等人，不知道又会幸福了谁。 旁边的男生还在说，你们女生怎么就那么现实，除了那台车之外，那个男生根本就谈不上一个帅字。 听到了这些热议，她的两个室友们都很兴奋，拉着她一起加快了脚步，生怕一会去晚了就看不到了一样。 豪车、玫瑰、帅哥！ 对女生的吸引力无庸置疑。 顾雪颜却不想凑这种热闹，在她的心里一直深藏着一个人，并且她也知道这个人不止有一台豪车，还有着诸多的传奇故事，但她最终却不能留住他的心。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比她更优秀的女生，这让她伤心已久。 自从最后一次跟他见面，时间一晃就是一年半过去了，此后，他们之间从偶有联系到渐渐不联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通电话应在半年之前。她似乎已忘记了深埋心底的那段最美好的初恋！ “顾雪颜，你看，在那儿呢？” “真是大豪车，大帅哥，还有玫瑰，我的天啊，一定是九十九朵……” 她的两个室友都是喜欢夸张的主，沿着两个故装花痴一样的室友的手指方向，顾雪颜看到了，然后惊呆了。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儿真的会是他！ ……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她走出校门看到了他的那一瞬，时间瞬间仿佛被凝固。 本属于她的梦中情人终于回来了，一切就像是一个梦碎，一个梦回！ 如果把这一幕拍成电影，那一定要用特写镜头，把时间无限拉长，方能锁定每一个角色脸上最别致的表情。 在来城建学院之前，他曾想过他来这追求乔晓慧最大的风险就是她，但一想城建学院也有好几千人，不会那么巧吧。 但今天就是那么巧！ 看到顾雪颜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就走到了他的身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手中的那束精心挑选的玫瑰就到了顾雪颜的手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很久了吧，怎么不打一个电话！”顾雪颜挽着他的手臂，幸福地跟他旁边的室友介绍他是谁。 她的室友们也惊讶，她们用夸张的音量，夸张的表情问：“你就是李俊东，大一时老跟我们家的顾雪颜打电话的那位？” 李俊东只能尴尬地点头。 确认了李俊东的身份之后，那两位女生自然又用夸张的表情叫嚣着要他们请客，并马上决定提升对顾雪颜昨天打赌输了的惩罚力度。 她们责怪顾雪颜也把这事情瞒得太深了：要加倍请客，要去最上档次的店子请客。 乔晓慧出来了，刚好就看到了顾雪颜正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挽着李俊东的手臂。 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学会打扮，所以她没有换装，就穿着上午训练的军装。也算是遂了李俊东想看她穿军装的一个心愿。 军装有点宽松，从美学的意义上讲，此时还不算出众的女生套上这样一身装束显得很普通。 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她从校门口出来，李俊东的心底还是掀起了波澜。 她老远就看到了李俊东与顾雪颜等人，李俊东尴尬地跟她招手，他想迎上去，另一只手臂却还在顾雪颜的怀里。 乔晓慧本来就不相信李俊东会专程来看他，眼前的一幕只是让她略略有点不好意思，并且这种失望还不是在为自己，她惊讶的是李俊东原来是有女朋友的，竟然还在她们学校。 难怪上次在王秀云家摆酒那天，李俊东就说有空一定会来城建学院看她的，现在这一切合情合理。 她想她应该给好朋友乔晓慧一个提醒，提醒她喜欢的人是有女朋友的。 毕竟大家都认识，刚才李俊东还打了个电话给她说在校门口等他，乔晓慧此时应当还不懂得人际交往的礼数，但她也没有失礼。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过来跟他打招呼：“李俊东，我还以为你骗我的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们学校。” 李俊东刚想解释，顾雪颜先开口问了：“这个学妹是？” 李俊东刚想介绍，乔晓慧自己又说了：“我叫乔晓慧，是王秀云的同学，李俊东跟王秀云的哥哥王建文是同班同学，所以我也就认识李俊东，学姐你可千万别误会。” 王秀云是谁，甚至她哥哥是谁顾雪颜都没什么印象了，但她都不在意，因为李俊东已经回来了，还给她带来了象征爱情的玫瑰。 现在整个世界现在除了李俊东，她谁都不在意。 顾雪颜大方地约王秀云跟她的室友一起去吃西餐，乔晓慧婉言拒绝说刚才在食堂吃过了。 眼前的局面李俊东根本不知道如何收拾，最终只能眼看着乔晓慧转身回了学校…… …… …… …… 感谢书友拉风的阿呆发来红包支持！ ------------ 第138章 黑岩峰听经 这次蓄谋以久的跟乔晓慧的会面竟然会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呈现并结束，是李俊东万万没想到的。 淌洋在重拾初恋的晕轮中，顾雪颜竟然没有察觉到李俊东的尴尬，但她的二名室友虽然有点马大哈的样子但还是旁观者清，当然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 打赌输了，李俊东来了，本来还有些勉强的顾雪颜决定带她的二位室友去吃西餐。 四个人一起上车，去了一家西餐厅，趁顾雪颜去洗手间的时候，她的一个室友也跟了过去，提醒顾雪颜：“你的这个高富帅男友好像不太老实，你没有看到他看那个乔晓慧的眼神，肯定有想法。” 说这话时她们也有些忐忑，农村出来的大学女生在大一时难免还会有些土气，山窝里飞出金凤凰是需要时间的，大三了，经过二年的大学生活，此时的顾雪颜明显比乔晓慧要时尚明艳。 不过李俊东看乔晓慧的眼神实在让人怀疑，见面后他几乎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但他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乔晓慧的脸。 没有人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一个不熟悉的人，所以她们还是怀疑。 顾雪颜笑说她们想多了，她说李俊东就像她遗失了又重新找回的一块珍宝。 她今天是真的太开心了，甚至她此时的心情完全不能用高兴来形容，室友的提醒不无道理，她也看到了却不在意，因为李俊东就在那里坐着，就没有任何事物能影响到李俊东这次到来给她来带来的喜悦。 难得有开豪车的主来买单，顾雪颜的二位马大哈一样的室友在洗手间商量一下，她们想测试一下李俊东的底线，回到座位后就说：“今天暂时只我们二人知道大帅哥来了，宿舍里还有另外五个姐妹呢？” 顾雪颜不悦说：“你们别太过分了，晚天打赌跟她们又没关系。” 二女不放过她：“打赌的事跟她们没关系，你把这么大一个帅哥藏了一年不出声，你说跟姐妹们有没有关系，要不我马上打电话回去把姐妹都叫过来。” 顾雪颜理亏，就看向李俊东。 既然都这样了，李俊东也不在乎钱，就说：“这里是西餐厅，也没有桌子能坐十个八个人，我们四人先吃，一会吃完了，照着份子给姐妹们都打包回去就好了。” 顾雪颜的两个室友也无话可说，大家就开始点餐。 二个室友都还识趣，等为室友打包的都弄好了之后，她们也很快就吃完了，不想再当他们的电灯泡，就提前离开。 终于只有两个人了，李俊东想跟她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但面对顾雪颜满脸的喜悦，并且在他几次就要开口时就打断了他溜到嘴边的话。 李俊东从来没有在交际中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他知道其实是他自己缺乏勇气。 乔晓慧是他前世的宿缘，而顾雪颜又隐约是他今生的初恋。 饭后，顾雪颜说上次分别时李俊东陪她去了枚阳市的岳华山，这一次他们重逢也要带他去一个旅游景点。 于是二人就去了黑岩峰，望都只是一座县级小城，规模完全不比枚阳，严格意义上望都就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旅游景点。 黑岩峰只在望都本地有点名气，外地人是极少知道，山顶有座小寺庙，山腰处也有几处亭子，平时里根本没有什么香客，风光倒也秀丽。 顾雪颜说山上寺庙里的菩萨很灵的，因为上次与他分开之后她随同学来过这里一次，当时在这寺庙里求了一支签，庙里的和尚解签说是破镜重圆之象，凡事只需静等其变。 顾雪颜说她信了，于是今天李俊东就来了，所以她得去还愿，感谢菩萨对她的厚爱。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把车停在山脚，二人一起上山。 李俊东说爬山还抱着花太累了吧，顾雪颜说她决定把这玫瑰献给庙里的菩萨。 李俊东就不多说。 山不高，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的寺庙比李俊东想象中还要小，正殿里供的是西方三圣。 因为很少有香客，所以庙里的和尚很热情，主动跟他们聊天。 李俊东的心情有点乱，他先请了几柱香，在正殿里拜了阿弥陀佛。 顾雪颜说：我奶奶说的拜佛不能空过，偏殿还有一尊菩萨。 李俊东就随她去，在一处很小的偏殿，他看到了一尊菩萨，李俊东对佛菩萨认识的不多，但这一尊菩萨他不会认错，就是地藏王菩萨。 因为在所有佛菩萨中唯有地藏王菩萨现光头的和尚相，而且手中持有一根禅杖。 重生以来，李俊东一直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地藏王菩萨送回来的。 李俊东给地藏王菩萨上香，心底很虔诚，一旁的顾雪颜看神色比她还诚心，她不食其言，果然把李俊东送她的99朵玫瑰全部献给了地藏王。 寺庙很小，没什么好转的，李俊东又捐了六百的功德钱。 庙里的住持特别高兴，说可以帮他们讲一段经文。 李俊东就让他讲《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说是讲经，其实就是听经，住持跟几个和尚一起念，总计花了有二个小时的样子，一本《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就念完了，二人谢礼后开始下山。 还在山腰处，天气逆转，忽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 二人只能在山腰处的一处凉亭躲雨，顾雪颜问他刚才在菩萨面前那么虔诚在求啥，李俊东笑着回答：“说出来就不灵了。” 顾雪颜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说：我的愿望已经实现。 李俊东问她求的是啥就实现了，顾雪颜回答说：我求菩萨下一场雨，那样我今天就能把你留下来。 看来顾雪颜还是能看出李俊东心事重重，她把99朵玫瑰献给了菩萨，菩萨还真的就帮她。 二人相依看雨，顾雪颜又像从前一样开始讲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讲她这一年来对他的思念从未停止，不知不觉李俊东的眼角也有了泪痕。 雨越下越大，风下越刮越大，天快黑了还没有停的迹象，李俊东满心忧郁，而顾雪颜却依然高兴。 总不可能就在这无人的深山中过夜，李俊东强行拉着顾雪颜冒雨下山，自然被淋成了落汤鸡。 二人上车，李俊东要送她回学校，顾雪颜泪落如雨：“柳青青告诉过我，你的苏紫没了，我发过誓言，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找你的，但是你今天来了，我就不能再把你让给任何人……” 李俊东说：“今天，真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顾雪颜不管了，她说：“是不是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美丽，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这一晚，他们连晚饭都没吃，车子在雨雾中缓缓行走，最终停在一家商务酒店的门口。 这一晚，顾雪颜没有喝酒，却比分手的那天更粘人，李俊东意乱情迷，最终醉倒在她的怀里。 次日醒来，早已风停雨住，顾雪颜说昨天的玫瑰花献给了菩萨，回宿舍后没法跟室友交待，要李俊东再买一簇还她。 李俊东无法拒绝，就再次带她去花店。 秋萍打来电话，说王秀云在军训中突然晕倒了，正送往医院抢救。 李俊东要走了，顾雪颜说：“我们宿舍的公用电话你知道的，从今天起你要像以前一样，每周至少打二个电话给我。” 李俊东说以后短信联系吧，说着就把车开到离她们学校不远的一个手机店。 顾雪颜知道李俊东急着要回去，很快挑好了一款最便宜的机子，李俊东也不在意让老板开通一个号码，并一次性帮她充了一千块钱的电话费进去。 …… 李俊东赶回枚阳医院的时候，王秀云已没事了。 医生说她只是身子虚再加上军训强度偏大，今天吊了二瓶水，再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 载她回学校的路上，李俊东问她怎么这么傻，撑不下去了还不知道向教官请假。 王秀云说：“别的城里的女生都能坚持，我怕被同学们笑话。” 李俊东说：“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是不一样的，你曾大病过一场，身体的底子还弱，凡事要量力而行，以后无论什么事千万不能强撑，真出了什么事，又会让家人与朋友伤心。” 王秀云无语以对，低头说知道了，说这话时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良久，她突然抬头问：“今天你去望都了？” 李俊东回头看了她一眼，反问：“乔晓慧打电话告诉你的？” 王秀云说是的，李俊东再问她乔晓慧还说了些什么。王秀云看旁边李秋萍与哥哥王建文都在就说她也没说啥。 李俊东估计乔晓慧一定跟王秀云说了不少，他觉得等王秀云身体恢复了得好好谈谈。 秋萍似乎听出了二人对话中有些不对，打探说：“哥，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乔晓慧是谁呀，怎么生怕我们听到了似的。” 李俊东就板着脸教训说：“知道是秘密你还打听啥，不要学农村妇女那种长舌头，以后要以一个现代知识女性的标准要求自己！” 秋萍扭头说他偏心，说他对她这个亲妹妹还不如对王秀云亲，老时被他教训。 李俊东也懒得理她。 ------------ 第139章 健身馆的工作进展 从望都回来，李俊东又有女朋友了，顾雪颜每天至少打一个电话外加发十条短信给他。 一如从前一样要把每天生活的点点滴滴告诉李俊东，并且她还去找了乔晓慧了，知道乔晓慧与李俊东原本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在她与她的室友看来乔晓慧方方面面都不如她，这让她信心十足，幸福满满。 在这种情况下，李俊东真鼓不起勇气再去找乔晓慧，他既怕尴尬更怕伤害，好在他现在与乔晓慧并无深交，他与顾雪颜的这段感情对乔晓慧来说，还不会形成受伤，也许这就是他唯一庆幸的。 他不可能就此放弃，乔晓慧还没有手机，并且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下去见她已明显不方便，打电话给她或许也会尴尬，好在这年代没有手机的同学之间彼此写信还是常有的事，李俊东思考再三，在回到枚阳后的第三天给乔晓慧写了今生第一封信。 为了确保乔晓慧会回信，李俊东在言辞上尽量保持平静，没敢写一句过分的情话。 书信用挂号信寄出之后，他就开始等她的回信。 …… 腾龙健身馆那边自聂树森掌舵以来，除瑜伽馆之外，棋牌室、器械室、保龄球馆、游泳馆、室内球场等各个项目都排队上马。 健身馆那边场地大，李俊东作为执行董事聂树森为他留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按他与聂树森之间的约定，他每隔三天就需要要过去一次，一些重要的工作报表、财务单据等都需最终由他签核。 凌菲依然还在健身馆上班，只是具体事务大部分已移交给了聂树树主导，现在还叫她凌总，专司的财务总监在行政职务上属聂树森的下属。 当然作为三大股东之一，由她来监管财务是最合适不过，她下面还有一个专门的财务助理，这是宋凯文特别要求的，因为他不想老婆太辛苦。 按约定的时间，李俊东过健身馆去签单，聂树森是忙得团团转，凌菲很闲就坐在李俊东的对面看他签单，美其名曰向他学习企业管理。 李俊东说她天生命好有福气，根本不用学习这些。 签完报表聂树森终于抽空来了。 李俊东就跟聂树森与凌菲三人开一个短会，聊一聊各项工作的进度，以后大家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 一切才刚刚开始，大量招人自然是重中之重。刚巧教育厅与人事局这边牵头枚阳市的十几所高校共同筹办了一场大学生校园招聘会即将举行。 凌菲虽然从学校里辞了公职，但这方面的信息还是比较灵通，就建议说：咱们这里至少还需要几十名服务人员、文员、助教、前台这样的普通工作岗位，这类岗位要求不高，普通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就能胜任，何必费力去社会上招聘。 聂树森说：健身馆这样的行业在枚阳市要直接招到有类似工作经验的基层员工几率不高，无论谁来都要经过中层管理人员去培训，说到做实事的能力，大学生们不见得比一些初中生高中生强，并且许多大学生因为有了一张大学文凭，往往对自己的职业定位较高，在普通的基层工作岗位难以稳定，一般做不到一年半载得不提拔就容易产生跳槽的想法。 既然提到了这个问题，李俊东也深入一层，帮他们分析说：普通岗位普遍用大学生上岗确实有人员流动方面的巨大劣势，但我们如果适量的使用大学生上岗，也是一种人才储备，毕竟大学生是通过一层考试选拔出来的人，在学习与接受事物的能力还是比普通初高中生强，作为一家民营企业，适量的人才的流动性也没有什么坏处，当然凌菲的这个建议最终由聂树森定夺。 聂树森本身只有高中文化，他办事扎实作风稳健，但李俊东本身就是一名大学生，而凌菲又在大学校园里工作了十几年，更重要的是李俊东所说的道理他也能接受，于是就当场定了下来，在目前还尚在招聘中的五十九个基层岗位中预计从大学校园招聘会上招聘二十人左右，以做到各种文化程度的员工有个合理的分布。 这是一件小事，三个老总闲聊就定下了，凡事总有困难，聂树森在工作中还是遇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困难。 那就是目前健身馆中的这些器材与设备本身是器材供应商要提供售后维修服务的，但因为李俊东他们得来这处物业的渠道特别，再加上原来的老板陈老虎本身就是一个拖款王，实际上还欠着器材供应商大量的余款未付。 新的健身馆各项目不断上马，一些经久没有使用的设备出些毛病，需要保养与维修就在所难免。 按照设备上的LOGO或保修电话联系设备供应商上门维修保养，对方款都没收到自然就不会配合。 聂树森为此特别招了一名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机器维修人员，但健身器材大都各家公司有各家公司的型号，有些零件并非标配，想自己在配件市场买配件维修也很难找到能对得上号的零件。 正因如此，那些器材供应商往往一颗小螺丝都要收取上百的费用而且不包安装。 这确实是个大麻烦，三人正商量着，叶格成打来电话问李俊东几时过传世网络，他那边也有些事情要与他商量。 李俊东说现在还在健身馆，可能要晚一点才行。 挂了电话，凌菲问：“传世网络前段不是说要招聘50名市场推广人员吗，推广游戏的业务员一般要求的文化程度至少得懂些电脑操作吧？” 李俊东知道她还在想着大学生招聘会的事，就跟她说：前几天听说初期招聘工作已完成，但市场推广人员的流动性非常大，应当是一个长期招聘的过程，就算人员到齐了还要做优胜劣汰，所以也没有所谓招满。 凌菲说：那一会你过去得让叶格成也去校园招聘会要一个招聘展位。 李俊东笑问：怎么对校园招聘会那么感兴趣？ 凌菲也没隐瞒：枚江大学不是合作参办单位之一吗，拉用人单位参与的事，原来的一个老同事手上有任务没完成，他打电话给我，刚好我们本身也要招人，那自然得帮忙。 李俊东问展位费多少钱？ 凌菲说招聘会共三天，普通展位九百九十块，两联位三联合就翻倍。 李俊东说费用不贵一会我过传世网络时跟叶格成提一句，现在游戏运行起来了，原来的开发团队还在继续开发新的游戏内容，运行的维护团队也需要不少IT专业人才，应当会招聘需求。 凌菲又想起了李俊东的雅声娱乐，李俊东说那边估计不要招人吧，凌菲说你不打个电话问问怎么知道。 李俊东就一边拨号一边笑说，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啊，朋友托的事做得多认真。 凌菲说：这不也在帮你吗？ 聂树森提出的设备维护维修的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因为随着时间越久，这些没有厂家保修的设备运行成本就会居高不下。 甚至一台好好的设备还有可能因为损坏了一些很小的零配件还不能使用，这整个健身馆的所有设备当初的采购成本肯定是上百万的款项，如果因为这个问题导致大部分器材无法正常保修，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但这个项目牵扯到的设备提供商可不止三五家，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好在这问题目前还不严重，绝大部分的器械还是使用正常，聂树森只是通过几例小的维修就发现了这个巨大的潜在的隐患。 三人闲聊，也没有聊出什么具体办法，到了晚餐时间，三人一起吃个工作晚饭，然后李俊东就去传世网络。 ------------ 第140章 资本逐利 五十个市场推广人员分赴全国各地的大城市网吧推销《传世王座》效果还是有的。 首先带来的就是《传世王座》游戏客户端装机数量不断攀升，按照叶格成游戏后台的监控数据曲线的上升的幅度，不出二个月，《传世王座》同时在线的人数就能直逼《热血传奇》的量级，达到峰值同时在线10万人，平均同时在线4万人以上。 按现行的计时收费标准，4万的同时在线，一个小时就能1万8千的总营收，一天除掉系统维护的时间至少也有36万的进账，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万。 当然这是一个粗算，扣掉服务器费用，网络成本、运行成本，推广成本、广告投入、销售折扣，点卡通道商的利润，税收以后公司的办公与管理成本，一个月大约还有三百万左右的纯利润。 如果不图发展的话，这三百万就是股东们的可分配利润。 这是一个很好势头啊，叶格成信心十足，说这一切他只是搭建了一个游戏平台，最最主要的功劳还是李俊东顶住压力的几个重要举措带来的。 如果不是抢了国内同类网游的头筹，如果不是李俊东的业务员直接上场的野蛮营销推广策略，估计他这个CEOJ早已被那些小股东撕碎。 李俊东说游戏平台是基础，没有这个基础再好的营销战略都是假的。 叶格成就感激地给他倒上一杯茶。 一边喝茶，李俊东问叶格成现在财务这边能不能做到收支平衡？ 叶格成说目前还不行，但再过半个月应当就没有问题了，现在的同时在线数是一万一千三，再过一周同时在线达到二万二以上，我们就能做到每天收支平衡。 李俊东笑说：“那应当还没有计算点卡通道商的存留款回款时间吧！” 叶格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俊东再问公司账面上的现金还有多少？ 叶格成双手一摊，大量的推广人员在外面交通费、住宿费、电话费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今天他打电话叫李俊东过来就是因为今天开发团队正好研发完成第二个“弓手”职业角色的全部技术资料，只要对游戏服务器进行一次在线升级，《传世王座》就不再是只有单一游戏职业的游戏了，那样我们整个游戏的内容丰富度就往前大进了一步，也不会被那些《热血传奇》的玩家诟病。 李俊东知道，目前《传世王座》与《热血传奇》在市场上当面锣对面鼓的竞争，对方攻击他们最大的一个要害就是游戏内容单一，《传世王座》打国产游戏的招牌，对方玩家就以脑残支持垃圾国货反击。 现在《传世王座》的第二处游戏职业降世，就是对游戏内容单一的一个强有力的回击。 叶格成说在推出“弓手”职业的同时，他还会预计另外两种职业“法师”与“骑士”的上线时间，这样一来，自主研究的网游的优势就真正能体现出来了。因为自主研发的游戏，开发团队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而代理的国外的游戏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优与劣，有时候真不好说。 国产网游要在画面感，流畅度等方面追赶日韩欧美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单就翻着花样玩一些变化，没有人能与国人相比。 第二种职业角色的开发完成，这对整个游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叶格成本想请开发团队的兄弟们吃顿大餐，感谢兄弟们这一个多月来每天坚持不懈地努力，可财务室刚才告诉他账面上的现金资产只剩下最后8000块钱了，并且再过三天就是发工资的时间了。 前景是巨大的，眼前的困难还得克服，叶格成问李俊东手头上还有没有现金资源可以借贷一下。 自拿到了GUCII公司的160万商标转让款之后，李俊东投了腾龙健身馆，又还了从宋凯文手上转借过来的部贷款，手上的钱就只剩下不到五十万。 他在传世网络的股份占比虽然最大，但毕竟传世网络是一家股权分散的公司，他的占比也只有那么多，何况目前的传世网络其实有很多办法来解决这短暂性的资金危机，比如银行贷款。 以现在传世网络的现金流量及发展势头那么好，随便找哪家银行要过一两百万根本就不是问题。 另外直接拖欠一个月工人工资也是一个解决办法，因为游戏发展势头良好，其他员工不清楚，但开发人员应当都对公司的前景相当乐观。 再加上叶格成天天跟开发团队混在一起，而公司中工资高的都是技术人员，略微跟兄弟们解释几句晚发一些工资也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他不明白叶格成为什么要向他个人开口借贷。 李俊东保守地说：“钱还有一些，但我手上的项目那么多，需要留一些现金在手上以应不时之需。” 叶格成沉默良久，很小声又很严肃地说：“我有一个大一点的想法，想听听您的意见。” 此语一出，李俊东就知道原来向他借钱是假，这只是一个话题的引线，他自然洗耳恭听。 叶格成说：“公司现在加上外面的市场人员已接近一百人了，这里的场地原来看似宽敞，接下来就会变得拥挤，再加上每天的现金收入与开支都很巨大，全国的报纸也在竞相报导我们的《传世王座》与《热血传奇》，公司的知名度也有了，并且在可以预见的将来，盈利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俊东对此深表认同。 “所以为了把公司再向前推进一步，目前这处办公室的环境与公司目前在行业内的身份已不相符，肯定是需要搬迁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趁现在公司还没有盈利，再召集所有股东做一次追加投资。” 李俊东听懂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趁现在公司还没有盈利再度向股东筹款。 他暗自心惊：叶格成还真是个天才，虽然在精细的企业管理与营销上，李俊东还能发现他的某些方面不足，但他在某些大的方面却比李俊东还要看得更远。 他问：“你这次想再融资多少？” 叶格成回答说：“太狠了不好，三百万向上吧！” 话说到这里，叶格成又说得如此郑重还严肃，李俊东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对他隐瞒真实想法。 在股份相对分散的公司，叶格成的这种想法是自然而然的。 公司总投入不足三百万，再增加融资三百万，如果部分股东看不到公司乐观的前景不愿意同步增资，所持的公司股份势必就被稀释。 在融资环境并不艰难，又前景在望的情况下，这种做法其实就是杀不了穷人当不了富人的一种策略。 当初为了筹款，叶格成可是损失了自己不小的技术股占比才说服了李俊东，进而李俊东说服了宋凯文夫妇，他掌舵的这家传世网络者没有夭折，而现在他自然想要把损失的股份要拿回来。 对于一些小散股东来说，他们可能会因为对公司前景认识不足，或信心不足，或自家的经济条件不太允许的情况下主动放弃追加投入。 三个月以后他们就会追悔莫及，不过一切都在公平公证的股东大会上进行，在没有隐瞒现有的任何财务数据的情况下，这是很纯粹的商业行为，是对是错就各凭眼光，毕竟看着要赚钱了，与真的赚到钱还是不一样的，风险依然存在，一切也算不得卸磨杀驴。 另外从投资的角度，叶格成煞费苦心说服了那么多小股东加盟，他们投上过十来二十万，以后公司发展好了每年都能拿到上百万的分红，怎么说也要感谢叶格成。 李俊东已经能看到那些被叶格成说服的小股东一个一个成为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但这有一个前提，叶格成自己必须要成为亿万富翁，他才是为这个项目做出最多努力的人。 李俊东问你自己准备了多少再融资资本，叶格成说这得看股东大会上弃权再融资的股东有多少。 李俊东明白：“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原股东弃权再融资的部分，我们就照单全收？” “是不是有点不讲义气，但我一方面是在为自己的钱景着想，另一方面又是在为公司的发展着想？”叶格成微笑着点头，并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李俊东能理解叶格成的想法，公司现在股权结构大的不大，小的不小确实是管理上的大碍。 无论在哪家公司，小股东们都是见风就是雨，《传世王座》面市的新闻出来后大家就喜气洋洋，认为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大钱了，大家对叶格成那是一个客气。 再等在《热血传奇》面市的那几天，曾有数位小股东因为发现《热血传奇》的游戏品质远超于自己投资的《传世王座》就联合起来冲到叶格成的办公室指责他是个骗子，没有真本事就别出来骗钱，说他开发出这样一个垃圾游戏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骗钱，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爱好。 那时他们错误的判断是没有品质的游戏肯定会被对手高品质的游戏打得头破血流，最终亏本收场。 还好叶格成的魄力足够，一声大吼说：想退股的我马上退给你们，十万只退五万，愿意的现在就去财务室。 一场内乱才最终得以平定。 直到现在《传世游戏》进入了收费时代，每天都有一定量的现金进账，但还是有几个股东只看到公司每天的开支巨大，看不到公司发展的趋势，认为叶格成为他们描绘的只是一种理想状态。他们还处在焦虑与担心之中。 利有再融资进一步稀释这些对公司缺乏认同感的小股东在公司中的股份比，对于以后整个公司的管理与发展也是有利。 再融资这个问题不小，李俊东喝了一口茶，说：生意上的事按生意上的原则来办事，资本逐利原本就是天性，没有对于错。 叶格成笑了：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那我也知道怎么办了，明天做好相关报告就通知所有股东后天下午开会讨论公司发展的大计，你这边也做一些准备。 李俊东说行，然后又顺便提了一下凌菲说的那个校园招聘大会。 公司要发展，要壮大要招的人还多呢？如果后天再融资计划通过，一个月内传世网络就会再度人数暴涨，随随便便都得有几十个各类工作岗位要招募。 叶格成当即叫来了人事部的同事，让他去安排联系凌菲。 ------------ 第141章 最平常的一天 隆叔掌管红峰市场那边的铺面与代理产品立帮油漆的项目，进展一直很稳，新招了三个业务员很勤奋，工资也开得不高，成本控制得很好。 不过在品牌商没有发力大广告投入之前，按眼下的进度他们一年200万的销售任务估计还是很难完成。 好长时间没去那边看了，李俊东抽空过去，因为市场不能生火做饭，隆叔在市场旁边不远另租了两间住房，工棚都能住的他当然不会租那些漂亮的套房，租的都是普通老旧的楼房。 李俊东看后说：咱们这里也太艰苦一点了吧。 隆叔说：白天都要做事中餐都在外面吃的，住哪都一样，晚上回来吃个晚餐然后就睡觉了，谁还管房子漂亮不漂亮。 李俊东告诉他：赚钱要控制成本，但住宿条件与平时的伙食不能省，要拉开架子来做事，不能缩手缩脚，能完得成总公司的200万任务，我们一年就能赚下三四十万纯利不成问题，完不成任务省下这几百块的住房租金也是没有用，把住宿弄好，员工就觉得心里舒服，对公司的忠诚度也高，有时候福利比工资还重要。 隆叔明白李俊东的意思是重福利低工资，多年带工队他其实是喜欢把一切都化成工资，因为农民工不讲福利，讲实际。 李俊东又强调说要租新一点的房子，最好是套间式的，基本的家具要有，还要拉上有线电视，让业务员有一种家一样的归属，这样就算工资低一些，业务人员也能稳定。 隆叔对李俊东还是挺信服的，就点头说那明天重新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住。 他知道李俊东超级忙，所以一般的小事杂事电话里都不跟李俊东汇报的。 今天李俊东来了，有一件事他还得跟李俊东说一下。 杨家勇他们在红峰市场的代收账款的业务已有了一定的信用度，收账的成功率很高，来钱也快，但他觉得他们的手段越来越狠了，上次二麻子就将一个欠债人的腿打断，并威胁说三天内不还钱还要找人强奸对方的女儿，最后对方果然三天内就还了钱。 所有人都知道杨家勇是李俊东的小弟，他觉得这样下去，杨家勇他们迟早混出大事来。 法律是讲证据的，杨家勇本身与李俊东没有关联，就算杨家勇团队真出什么事，也不关他李俊东的事，但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觉得还得找杨家勇与潘越明谈谈。 有一个好消息是黄婷婷通过不亢不卑恰如其份的表现，最终获得了吕顺母亲的认可。 吕顺的母亲离开枚阳之前还特意请她吃了一顿饭。 但坏消息是吕顺调离枚阳的事已摆上了日程，他现在正在争取家里给黄婷婷也安排一个适当的工作，希望到时二人一起离开。 如果二人一起离开枚阳，那黄婷婷八成就能成为吕家的媳妇，因为她有一张没使用的牌，那就是她怀了吕顺的孩子，这张牌打出去就是一张臭牌，但暗在家里就是一张王牌。 等他们一起离开了枚阳，吕家正式接受了她，再亮出这张牌来他们结婚的事就顺理成章。 吕顺一旦离开，如果杨家勇在枚阳真弄出什么大事，李俊东想帮他们找路子也没有了过硬的人选。 三人约在一家餐饮吃饭，潘越明说：对于收账手段的事他一直在考虑一个程度的问题，完全不用暴力那是不可能的，欠钱不还的这帮家伙每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还有一些甚至可以说比混混还混混。 李俊东说：不光是程度的问题，还有对象的问题，如果某一个人真的很硬，各方面都硬，你们掰不过对方怎么办？ 潘越明说：我考虑的就是这种情况，能不用武力收账就不用武力，必要是哪怕真的就动刀动枪也在所不失。 李俊东不明白潘越明为什么一下子变得比杨家勇还强硬。 潘越明说：一切为了名气，我们现在看上去活得很滋润，但做这种带风险的事业，利润高一点是正常的，还且十几个人要吃要喝开支也大，要真正赚到大钱，那就得接到那些大公司的大单子，要接到那些大公司的大单子，那就得靠名气，不然人家大公司凭什么一下把上百万的欠数委托给我们去帮他催收。 李俊东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但他要提醒潘越明的是：这个行业很大，光有一帮混混出身的打手是不够的，就算你们打出了一点点名声，接到了大公司的单子，你要知道大公司之间的经济纠纷没有普通这些在市场搞批发的私人老板之间的债务这么单纯，里面陷阱重重，一不小心你们都会掉坑里去，当真惊动了官商场上的大人物，有大把的人有能量把你们一锅端。 潘越明说：防止这种状况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利益捆绑，但目前他们还只跟当地派出所的几个普通民警走得比较近，并且因为何长坤横在中间的关系，双方都还没有走到利益捆绑那一步，只是平时见面时塞包烟吃顿饭，但他说时机适应的话，他会去主动开发更高一些的官场资源，找靠山。 如果这一切是杨家勇的主意，李俊东一定有办法说服他不要冒险，但这一切都是潘越明的主意，并且是他们战略中的一环，李俊东也没有办法说服他们。 该说的话说了，李俊东也不管他们，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李俊东知道潘越明没有这么早回学校的习惯，就说先回学校了。 潘越明说：今天我是跟篮球队的那个高波一起过来的，后来他开我的摩托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听说摩托车又被他朋友借走了，我先打个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回。 潘越明拨完电话，说：高波一会就过来，再等一会我们都跟你一起回学校。 李俊东就再坐一会。 没多久，高波就来了，一身酒气，说刚才一帮哥们喝多了，摩托车都不知道他们弄哪里了，还要东哥等我，实在不好意思。 李俊东说大家都是朋友甭客气。 上车后，高波说：个头长太高了只能打篮球，平时生活都不方便，坐车也是只能坐东哥的这种豪华的大款式，别的小车子坐进去就得缩着，但像我们这样混，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买得起东哥这种上档次的车子。 潘越明说：甲A不是有一只球队选秀选中了你吗？等你打到了美国的NBA去了，年薪几百万美金，别说这种车，再高级的也能买得起。 高波说：天赋、勤奋、运气缺一不可，最好还要有些人脉，不说了，说了气人啊，明明说好了是我的名额，可惜又被别人顶掉了……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很明显他要入甲A球队的是希望破灭了，并且似乎这类事还不是第一次了。 李俊东跟他只打过几次交道，不算很熟，并不插话，只一边开车一边听他与潘越明闲聊。 路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对方自我介绍说是香港某娱乐公司的红理王先生，今天刚刚到达枚阳。 他此行的目的是因为他们旗下有一个女歌星要来枚阳开一个小型歌友会，希望找雅声娱乐帮他们筹办此事。 香港的娱乐公司多发牛毛，各路大大小小的歌星影星没有谁数得清，这家娱乐公司的名字，李俊东没听说过他也不奇怪。只是他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没找方达方维还是直接找上了自己。 业务上门，李俊东还是非常高兴，说明天一定安排人员联系他们具体详谈。 那们王先生说一个小型歌友会费用有限，公司派他过来，他不想浪费太长时间，明天还想去外市办一些其他事，他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李俊东现在就去他酒店同他谈一下。 一个小型歌友会，在星级酒店租一个场地摆上一些乐器，约上三五十粉丝，叫上一组记者，二天时间准备，一天时间彩排，半天现场就能搞完，总收费不过三四万，赚也赚不了多少钱。李俊东看了一下时间，觉得有点晚了，但既然客人这样要求，他还得有点服务意思，最终勉强答应说一会就到，然后让对方报具体地址。 王先生把酒店的名字与房号发过来：花城酒店2308室。 五星级酒店，对方公司看来不怎么缺钱嘛，李俊东觉得一会是不是可以小宰一刀。 李俊东问潘越明与高波：“雅声娱乐有生意上门，我是先送你们回学校，还是你们跟我一起去酒店，到时就在酒店大堂等我。” 潘越明与高波都说反正没啥事，听东哥的方便，李俊东就调头开车去客人下榻的花城酒店。 这个时候时间已过了晚上十点半了，让潘越明与高波在楼下的大堂等着。 要想拿下一个好价钱，就得让客人着急而你不急。 李俊东不想与客人纠缠太久，上楼之前跟潘越明说等半个小时没见我下来你就打我一次电话，一个小单没必要跟他们纠缠太久，电话响了我也好找借口撒。 潘越明说放心吧。李俊东就独自走向电梯间，去赴2308室王先生的邀约。 普通人谁也不会有事没事就防着被暗算，今天对对李俊东来说就是最平常的一天。一切都按照他自己的计划忙碌着。 谁也无法料想，危险就在这一天的忙碌即将结束时，已悄无声音的来临。 ------------ 第142章 潘越明的警觉 潘越明与高波在酒店大堂里候着，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见李俊东下来，潘越明就按点拨打李俊东的电话。 铃响十几声，李俊东一直没接听，潘越明以为他很快就要下来了，也没在意。 又等了约摸五六分钟，李俊东还是没有下来，高波让他再打打。 结果还是一样，电话照样没人接听，潘越明开始觉得奇怪，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大堂里来回走了几步，跟高波说要不要上去催一下，这时刚好二个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从电梯间出来。 西装男的目光扫过大堂，然后选择了斜对高波的一组沙发坐下。 潘越明回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发现对方好像有意无意地在看他们二人。 可能是刑侦杂志与警匪电影实在看得太多了，他心头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兆。 附耳小声跟高波说：今天这事不对劲啊，我总觉得东哥好像出什么事了，现在我去洗手间，如果那边两个西装男跟着着我过来，你就趁机溜进电梯上，一定要上2308室去看一看。 高波不安地问：你也太紧张了吧，这五星级酒店的治安不可能有问题吧。 潘越明说：五星级酒店乍了，我们与东哥的仇人多了去，不得不防。 高波觉得也有道理，又问：那如果他们不跟过来呢？ 潘越明说：那可能就是我过于敏感，等我出来，再一起去2308室看看。 高波的酒还没全醒，就点头答应。 潘越明起身去洗手间，还特意望了一眼刚才从电梯里下来一直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两个西装男。 果然，等他一离位，对方一人也跟着离位去了洗手间。 高波心中一个激灵，酒一下子醒了一半：潘越明怎么这么厉害，这不会是巧合吧。 对方剩下的一人看高波突然坐直了身子，也特意多望了他一眼。 真的有鬼头！ 高波站起身来，对方也跟着起身，高波径直走向前台，对方见他去前台就没有跟来，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在前台跟前台的小姐胡聊了两句，高波折身走向旁边的电梯间。 这个变化有些突然，等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反应过来再追上来，电梯间的门已关上。 至此，高波已确定潘越明的猜想是对的，李俊东极有可能已被歹徒绑架。 电梯上行，高波全身戒备，对方敢在这种星级酒店中作案，一切按电影里的情节来推算，肯定是团伙作案，说不定还持有枪支。 心念一闪，他毫不迟疑地拨通了报警电话110。 …… 电梯在23楼停下，电梯门打开，高波一边跟110通话，一边走出电梯间。 拐过一个弯，看到那长长的客房过道，两个跟大堂中身穿同样颜色西装的男子正在过道中，一个正在通电话，一人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高波看到他们时，对方自然也看到了高波。 因为心底起了疑心，高波觉得对方看他的一眼就很有问题。 不用说都是楼下大堂二人的同伙，把看到的情况与酒店的房号都对110对面说清楚了，相信几分钟警方的人就能赶到，高波也不管对方是否有枪，挂掉电话就大步向前。 年轻人总有想象力，他借着酒力就把自己想象成了警匪片中的主人公，而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保持着警惕…… 2301 2302 2303 …… 对方二人所站的门口并非2308，还是2306，这一点让高波颇为意外。 对方还在抽烟，还在打电话，向他突然出手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高波走过2306，直接去敲2308的房门，二个西装男也没有制止他，仍然站在那里，甚至已不再看他。 房间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穿着睡衣伸出半个头，问：“你找谁啊，门板敲得这么响，有毛病啊？” 高波迟疑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看了离得不远的那两个西装男一眼，然后再问：“李俊东在您房里吗。” “李俊东是谁啊，你们是送外卖的？”少妇有点好奇，又点不敢确定的问。 送外卖的，啥意思！ 高波社会经验不足，一时没听明白，然后那个少妇神秘一笑，小声问：“长得这么牛高马大的，卖相不错，打听一下怎么收费的？” 这一下高波算是听明白了，对方当他是做那种快餐式牛郎服务。 年轻人脸薄，他有些尴尬，少妇似乎对他还真有兴趣了，再问：“你说的那个李啥也是你的同事？” “你弄错了，我问你房间里有没有其他人！”高波想起了此次上来的目的，大声问。 “有你鬼头！”少妇觉得他说话太大声，也大声臭骂了一句，然后砰地一声就把房间给关了。 手机响了，是潘越明打来的，问情况怎么样了？ 高波小声说2308似乎只有一个女人，但2306的房门口也有两个西装男，他们正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我。 潘越明说我马上就上来，你现在就去敲2306的房门。 高波说好，这时旁边的两个西装男估计因为高波一直盯着他们，也不希望引起怀疑，其中一人就假装随手扭开房门走了进去。 虽然另外一个西装男还站在房口，但这么好的机会，高波哪里会放过，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在房门还没有合上之前，一手就把它推开。 房间里，只见李俊东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眼茫然，脸上的表情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 对面的沙发上，二男一女坐那里正向他问话。 “你们在干什么？” 高波大吼一声冲过去，这时他后面的那个西装男突然跳起来一记横肘就往高波的后脑门上撞去。 他的身材至少一米八五，但相对于身高近二米的高波来说还是小个子。 听到背后风声。常年打篮球的高波就算喝了些酒，反应依然敏捷，身形一侧刚好闪过对方的一击。 并快速把那二男一女与李俊东之间的茶几掀翻，桌子上的几杯水洒了，李俊东的脸上身上湿了不少。 茫然中的李俊东刹时清醒，霍然站立。 看到计划失败，随后进来的两人同时拨出了枪。 亮了枪了，李俊东与高波被迫退到一个角落，举起双手不再敢动弹。 房间那名唯一的女性，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不要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她说的是标准的美式英语，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名白人，来自哪里就不言而喻。 二人看着她从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胶囊轻轻扭碎。 再向二人所在的角落一抖，然后她与几个同伴就迅速退后。 二人本能地想闭着呼吸，但人在紧张中呼吸本身就快，一种淡淡的香味被吸进鼻腔，李俊东暗道一声不好，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晕眩。 高波的身体素质比李俊东要好得多，他突然发难不管对方的枪支猛扑了过去…… 双方的搏杀李俊东已看不到，他的双眼很快模糊，耳朵的听力也在衰退，几秒钟后李俊东听到有人倒地，然后门外有人在砰砰砰的踢门并大声喊叫。 但他已听不出那是潘越明的声音，最终无力的晕倒。 等他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正打着点滴在他旁边的病床上高波还没醒来。 仔细地回顾一下昨晚从进到酒店后发生的一切，李俊东心有余悸。 对方是谁他并不清楚，但对方因何而来，他却明白了三分。 那个约他过来的王先生自然是假名，他坐电梯上到二十三楼时就沿着门牌向2308走去，可当他才走到2306房时，2306房的门开了，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问他是不是李俊东先生，他回答了一声是的，然后对方告诉他王先生正在房中等他。 公司的同事间开连号房太常见了，他根本就没有起任何疑心。 进到房间中，那个金发蓝眼睛美女给他倒了一杯椰子汁。 幸亏对方给他倒的是椰子汁刚好他不太喜欢喝，如果是橙子汁的话，那情况就会更惨。 轻轻地抿了一口以示礼貌，他把杯子放下，几分钟后他就觉得头脑发晕。 王先生来了，一开始时还真问他关于筹办一场小型歌友会需要多少费用的事儿。 对这种报价李俊东还真不太懂，这期间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方达。 公司的运行成本怎么可能轻意就告诉客人呢？ 当他按方达给他说原话毫无保留地告诉对方成本时，他开始有意识地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 对方继续问话，问着问着话题就变了，开始引导到了913恐怖袭击事件上来。 或许是李俊东在这一块自主保护意识相当的强烈，并没有那么容易跟随对方的问话思路走，说的都是电视新闻里报道过的事儿。 中途对方让他在沙发上躺了一小会，然后他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拿一支铅笔在他的眼前晃悠。 感觉到一切差不多时，对方将他扶直，又开始了下一轮问话。 现在想来，对方问了些什么，他又答了些什么，内容已经很模糊，总之就是与913事件相关。 医生进来了，问他现在的感觉如何，李俊东说头有点痛，嗓子有点哑。 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你这是一种醚类化学物中毒，好在剂量不大，休息几天就好了。 李俊东说了声谢谢，不久之后潘越明与杨家勇就都进来了，二人还没有开始聊，民警就来了，要给他做笔录。 李俊东问他的手机哪里了？ 民警说应当是被不法分子带走了，李俊东就借潘越明的手机给吕顺打电话，然后开始接受同民警做笔录。 所有能想起来的过程他全说了，之于对方问话中关于913事件的内容，他又留了一手，都按下不提。 笔录做完了，李俊东问民警对犯罪嫌疑人有什么推测，为什么这么奇怪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民警说目前证据不足，又牵扯到外国人，暂时还不能乱做判断，等调查有了结果会再跟他正式沟通。 这事终归是跟913事件有关，李俊东心知肚明，他问这普通问话的民警也是白问，他也只是装装样子。 高波醒了，经医生检查一番之后，民警也开始给他做笔录，潘越明、李俊东、高波三人的笔录全部做完，这就是整个案子目前所有的线索。 因为110的民警在赶到现场时，对方数人已全部撒离，在酒店里订房的证件全系假证，五星酒店里有监控摄像头录像，但整个系统刚好中午时分就出现了技术故障，所以根本就没有对方的任何影像资料留下，所有人员的身高相貌全部只能是凭大家的口述。 ------------ 第143章 杨家勇被一锅端 吕顺与黄婷婷一起来了！ 先关心李俊东的身体情况，然后他直接看民警的笔录。 看完之后，他随口问了一句，前不久是不是有民警找你调查过打往境外的国际长途。 李俊东说是的，然后他就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看来吕顺知道的比刚才查案的民警要多一些，但他不说李俊东也不会问。 派出所一切安流程办事，该立案的立案，该调查的调查，病房外一直有民警值守，杨家勇也把二麻子叫来了在外面候着，医院里应当是安全的，两瓶点滴打完，众人散去之后，李俊东同高波聊天一阵，然后开始认真思考。 此事既然与913事件关联，那就证明了一点，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太可能就此罢休，他想过向警方言明是自己在9月11日那天打了几个电话去纽约与波士顿机场，但这样一来他可能会面临着美国警方长时间的监视与审查。 他知道当事情大到一定程度，所谓的法律就是一纸空话，左思右想之后他觉得还是继续装糊涂是最好的，虽然已有人怀疑到了他的头上，但他坚定地认为对方最终无法锁定过硬的证据，所以才不得不使用下药与催眠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 现在的他以静致动是最好的，当然以后无论去哪里，身边都带一个保安人员是最好的。 叶格成打来电话，说关于公司要股东进行内部筹资的准备文件已做好了，李俊东就告诉他自己生病了，在医院住院，让他派文员将相关文件送医院来给他看。 高波说：看来当老板也不容易，躺在病床上还得想工作。 李俊东笑说：如果我有你那么好的身高条件，我也去打篮球了。 高波叹了一口气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现在的优势也会越来越没有价值，二十岁之前不能入甲A，要说在职业上还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其实也是骗自己的。 大一时认识高波，那时他十七岁，现在应当是十九了，球队选秀年纪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量，看来这一次选秀的名额被别人挤掉之后，对高波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二人现在同病相怜，靠着床背聊天，关系自然就更进了一步。 李俊东问如果到毕业不进不了甲A球队怎么办？ 高波说：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去甲B队混几年，如果真的没机会入头，也只能认命。 对于一个热爱篮球又有上进心的球员来说，这个话题跟刚才聊案情一样沉重。 好在没多久，苗秀来了，提了不少的水果与营养品，当然还有叶格成给他的相关文件。 叶格成办事，李俊东还是放心的，把文件粗略地看了一遍，他说很好。 苗秀开心了：我们家叶格成老说遇上你是他一辈子的的福将。 李俊东开玩笑说：这话他对你说的吧，你就不要拿来哄我开心了。 等苗秀再走了，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然后秋萍、王秀云、梅花、朱惠、展成双，刘魁，各路人马一波一波地来看他们。 关于案情与身体情况，李俊东只得一遍一遍地跟他们解释说都没事了。 到了最后凌菲与宋凯文来了，刚才李俊东有关传世网络内部增资的事要跟他们商量，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李俊东与高波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医院要求留院观察几天。 传世网络的股东大会是一件大事，李俊东不去也得派一个代表过去。 等凌菲与宋凯文走后，李俊东又把展成双叫了进来。 …… 次日，传世网络的股东大会召开，叶格成提议二次增资，小股东半数反对，半数支持，叶枚成、宋凯文、凌菲、还有李俊东这些大股东全数支持，自然高票通过。 增资三百万，所有股东西可以按原比例增资，因特殊原因不能增资的，叶格成与李俊东还有宋凯文等几个大股东照比例全收。 能看明大势的人还是不少，但临时间要挤出一笔钱来，实际上有困难的也有，加上还有部分人还在担心。 最终有四位小股东放弃增资份额，这样股权就如期被包括李俊东在内的几个大股东按比例吸收。 这样一来，李俊东等在传世网络的股份比例又向上涨了三个百分点。 股东大会结束，展成双的电话打来说一切顺利，李俊东也很高兴。 不出意外，二个月后李俊东投资的《传世王座》就能跑上赚钱快车道，这可是一条现金牛，到时他手头上有了钱，再加上对枚阳市未来发展规划的了解，在枚阳随便捡地皮都能赚大钱。 但现在他还在医院里，前天晚上的事回想起来就让他感觉到害怕。 挂完展成又的电话，李俊东打电给刘魁，让他过医院来一趟。 没多久刘魁来了，李俊东问他：以后你不要再去唱吧上班了，就专门给我开开车，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有没有胆子。 刘魁说：东哥你这样说不是看不起我吗？你都敢去的地方，我能不敢去。 李俊东笑了：我是怕你被前天的事吓着了，这中间可是连外国人都有的，生意做得越大，这风险就越不好说的。 刘魁说：我服东哥你，可是从高三就开始的，有些事你可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 李俊东问啥事，刘魁就说起了毕业前他给他写的留言。 “认一个理，信一个人！”这是李俊东当时写给他的留言，没想到后来刘魁真就跟了他。 说起这些往事，李俊东也很感动，刘魁又回忆起高考前他为顾雪颜领不到考试卷子出头的事，当时还闹出了一场罢课。 他说没想到顾雪颜最终没能成你的女朋友，是她可惜了。 正说着李俊东的电话响了，他就把手机拿给刘魁看，电话正是顾雪颜打来的。 没跟她久聊，也没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医院，挂完电话后李俊东让刘魁打电话给周彩华。 刘魁说这事我回去之后再告诉她就行，李俊东说：“听说周彩华怀孕了，现在梅花姐只安排她在音乐厅上班。” 刘魁说：“是的，上周才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李俊东就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周彩华，告诉她，他想把刘魁调出来给他作司机。 周彩华听得明白李俊东的意思，略略思考一下，就答应说反正我们二人这一辈子就跟东哥你了，一切都听你安排。 李俊东说好，然后承诺说从这个月开始刘魁的工资翻倍，另外你们既然怀了孩子也得领个证了，结婚时我会给你们准备一个大红包。 他们自己还没有担的事，李俊东就先开口承诺大红包，周彩华开心了，笑说：“就为东哥这一个红包，我们也得摆一次酒。” 刘魁知道李俊东的意思，既然李俊东前晚发生了这种让人料想不到的意外事件，给他开车当司机的风险毕竟比在唱吧上班高得多，但他高中时就是班上最调皮的差等人，说到智商他真没有，但胆子还真不缺，并且在唱吧工作久了，除掉李俊东过年回家给的红包，工资也不高，他已经开始有些厌倦。 把刘魁调回身边，是李俊东在医院里两天慎重思考的结果，把此事落定，他内心才稍稍安定。 在医院住了三天，出院的那天吕顺与黄婷婷又双双来了。 请李俊东吃饭的时候，吕顺告诉他的工作调动的事已经确定下来了，明天后就要离开枚阳去川都赴职。 李俊东举杯表示祝贺，再问：“那我表姐是不是也得向我辞职了。” 黄婷婷回答说还能帮你工作半个月的样子。 对吕家来说给未来的儿媳妇弄一份普通的机关单位的工作轻而易举。李俊东也向她表示恭喜。 有些东西无需言明，李俊东知道吕顺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无形的损失，但这是吕家为儿子定下的升迁路线不会因他而改变。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切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就在李俊东出院后的第四天，突然间潘越明的一个电话打来，杨家勇他们果然就出事了。 他们在催收一笔债务时与一个叫刘大宇的欠债小老板发生了肢体冲突，按说当时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有二麻子抽了对方几记耳光，并没有造成什么重伤轻伤的。 但二天之后欠债人刘大宇突然投河自尽，死了。 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刘大宇的遗体被打捞出来之后，办案民警从死者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封遗书。 在遗书中死者苦苦哀求，大意是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生意亏了还不起钱就以命相抵，只求债主与催债人放过他十四岁尚未成年的女儿，不要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 死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但那封遗书的内容触目惊心。 刚巧遗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就有枚阳电视台的记者路过，颇具正义感的新闻记者深入了解情况，就发现了死者正上初二的女儿刚好在昨天被一群流氓在放学路上围堵，校服还被人撕破了。 一件恶性事件经过媒体报导出来的当天就传到了市委市政府的耳朵里。 恶性催债竟然严重到了如此程度，一向就强势打黑的伍思齐副市长雷霆一怒，数十名武警配合当地派出所联合出动，杨家勇一伙就被一兜儿兜全了。 ------------ 第144章 解题思路 真是多事之秋啊。 潘越明说这事他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一直以来大部分杨家勇接手的债务都是他联系接下的订单。 事关重大，电话里说不清楚，李俊东就把潘越明叫过来当面了解情况，等潘越明过来把事件的经过重新复述了一遍，沉默良久，他只问一个要点，那就是杨家勇他们到底有没有去威胁或者骚扰刘大宇的女儿。 潘越明拍着胸脯说：绝对没有。 李俊东反问：你每天在学校的时候那么长，只有到下午四点钟之后才会跟去到红峰市场，怎么就能打包票说他们没去找过刘大宇的家人。 潘越明回答：从刑侦的角度，我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们就没去找过刘大宇的女儿，但我了解他们的品性，以前多次催债嘴上都说得严重，但我们还从未对欠债人的家属进行过任何过激的骚扰行为。 李俊东盯着他的眼睛，潘越明也并不闪躲。 李俊东说：“就算我信你又如何，你们殴打过刘大字的事实无法否认，死者留下的遗书也不是伪造，现在伍思齐副市长都发话了，公检法照流程跑下去，再加上杨家勇他们中半数以上的人都有案底，这个案子铁定会被重判。” 潘越明说就沉默，良久之后他又提出一个设想：这事有可能就是那个何长坤的手下弄的。 李俊东听后也微微点头。 猜想终归是猜想，是对是错尚不能确定，就算猜想的方向没有错，一切没有证据都无济于事，杨家勇等人被拘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等警方做完笔录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迟早会找上潘越明，甚至也有可能将他拘了。 潘越明问现在怎么办？ 李俊东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找到那天骚扰刘大宇女儿的那个混混，如果这个人找不到，这桩案子就坐实了，杨家勇他们判刑，你也难幸免。 “那我现在就想办法去找这个人！”潘越明知道时间紧迫，马上起身告辞。 看着潘越明离开，李俊东知道杨家勇等人全部进去了，潘越明做什么事都只能靠他自己，再加上警方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 一个混混团队就算平时比较团结，但要说到忠诚还谈不上，十几个人被拘，分开审讯只任何一个人被警方诱导说错话，到时警方一定就会来学校提人。 所以事情这么大，光靠他一个人估计是搞不定的。 李俊东打电话给隆叔说请他吃饭。 隆叔知道他要问什么事，很快就过来了。 他天天在红峰市场对杨家勇那帮人早就混得滚熟了，那天派出所与武警过来抓人时他也在场，对事件的过程比潘越明还清楚。 李俊东找他过来一方面是要核对潘越明所说的事实，另一方面还想了解一下何长坤等人最近在红峰市场的动静。 隆叔以为李俊东要捞人，还没待李俊东开口问，就提醒他说杨家勇等人在红峰市场与何长坤等人不和没人不知道，他们这事儿八成就是杜长坤在整他们。 李俊东又问：“你平时跟何长坤的手下关系怎么样？我们的铺面是全市场少数不用交保护费的铺面你知不知道？” 隆叔说：“我们都是做正当生意的，自然谁也不会得罪，平时跟他们碰面也就点个头。”另外李俊东说的保护费的事他也知道一些。 通过隆叔与潘越明二人的说法相互印证，李俊东对这事的判断有了八成把握，他觉得亲自去试探一下何长坤的口气。 …… 李俊东的电话打来了，可以说既在何长坤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杨家勇等人全数被拘，何长坤本来颇为高兴，但等派出所所有口供做完他又开始皱起来。 因为这事儿完全就牵连不到李俊东，没有任何指向表明李俊东跟他们是一伙的，就连杨家勇他们经常打牌的铺子，也只是杨家勇向李俊东转租的，这一切在物管处那边有过登记，并且最近二个月的租金也是杨家勇自己交的。 “东哥啊，好久不见，不知今天联系我有什么好事啊？”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什么原因，杜长坤客气得很。 李俊东不紧不慢地反问：“有什么好事，杜总能不知道？” 何长坤就故做惊讶：“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猜到。” “我的朋友杨家勇被派出所抓了，我以为这事坤哥这边知道，既然你这边尚不知道，看来是我多心了。”李俊东话中带着笑意。 听到多心了几个字，何长坤心中微惊，这事儿他安排得挺巧妙的，没想到李俊东还是这么快就怀疑到他了。 上次的事，他与李俊东走过几招，他技输一筹所以现在他说每一句话都要经过缜密的思考。 “你说的事儿动静那么大，我当然也听说了一点，如果东哥这边要托人眼派出所打个招呼的话，我这边倒还真有几个朋友。” “坤哥客气了，我是学法律的，相信法律也相信政府的执法部门，杨家勇他们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如果真触犯到了哪条哪款的，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可不相信警方还会冤枉了他。” 李俊东越是说得轻松，电话那头的何长坤做贼心虚，就越谨慎。 “东哥这么明理，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坤哥客气，承蒙您的关照我们那几间铺面听杨家勇说一直还欠着坤哥的保护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东哥可别开玩笑，你可是与伍市长一起吃过饭还上过报纸的人，在这枚阳还哪有谁敢收你的保护费。” 电话里二人闲聊几句，都在相互试探，一个电话也确定不了什么，但可以增强李俊东对事件的感性判断。 挂掉电话之后，李俊东再打电话给隆叔，问何长坤的手下一般是什么时候收取市场的保护费。 隆叔说：听旁边的老板说好像是管理处收取房租的第二天，但这边的铺面租进来的登记日期各不相同，所以他们手下的兄弟每天都要去一些铺面收保护费。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既然锁定了是何长坤的人在故意整事，而潘越明要找到骚扰刘大宇女儿的混混估计还有困难，那他就不得不出手。 “很好！一会我过来。” 李俊东挂断了给隆叔的电话后就叫上刘魁亲自赶往红峰建材市场。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到自己的铺面找隆叔，还是先去管理处找刘主任。 花了一包好烟，李俊东弄到了整个市场每家铺面的交租日期。 转身出了市场李俊东又去买了二台新手机，这年代的手机还没有摄像头，但录音的功能也能派上用场。 李俊东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事闹大了直接找关系去派出所捞人已不成立，他也不愿意去沾染这些违法边缘的事，因为媒报道出来之后，杨家勇等人的恶劣行径就算最终通过司法手段核实不是他们所为也无法改变，那么还是上次的解题思路，解铃还需系铃人。 打电话给潘越明，问他寻找那个关键人物有没有什么头绪。 潘越明跟杨家勇等人混了这么久，也认识了不少道上的混混。 那天刘大宇的女儿在放学路人被人骚扰发生在恒祥路一带，他就去那周围打听，当然是找那些平时里在街面上混的人。 杨家勇团伙被抓时还出动了武警数十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混混哪能不知道，一听说潘越明询问的是那天小女生被骚扰的事，聪明的人就能联想到他应当是与杨家勇一伙的。 小混混们没有什么是非正义的观念，总之就是觉得杨家勇那伙人挺牛皮的，潘越明发了几包好烟，几个从未打过交道的混混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帮他去问问。 潘越明的方法是对的，让这些就在这一带混的小混子去打听，就比他一个人去问就方便得多。 事发当时是下午五点左右，这一带两边的街上全是店铺肯定会有人看到当时的情况。 他正坐在一家小餐馆中等，没多久那伙小混混就回来说，当时旁边的店主看到的人不少，人不认识，一米七左右，开车来的，平常应当不在这附近混的。 潘越明问什么牌子的车，车牌号多少，对方就嘿嘿嘻笑。潘越明再塞给他们二张大钞，然后对方就把车型与车牌号告诉了他。 李俊东的电话打来了，潘越明把这些情况通报给他，李俊东说有线索更好，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个车牌如果是套牌的话，那这个线索也等于没线索，另外就算找到了车，也不等于找到人，更不等于对方就主动承认。 潘越明说：我看过那么多的刑侦杂志上的案例，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明白，但总得一路追查下去。 李俊东说：回学校来吧，我有另外的解题思路，可以双管齐下。 潘越明说好，李俊东正欲挂电话，又听到潘越明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声：不好了，有警车来了。 电话挂了，李俊东知道以潘越明的性格铁定会拒捕。 另外通过这件事，他更看出了何长坤的决心。 虽然这是一桩命案，伍思齐副市长也发话了，但毕竟死者是自杀不是他杀，杨家勇他们十几个按照法律主犯也最多量刑三到五年，像潘越明这种从来没有与死者见过一面，也没有直接参与催款行凶的人，而且还是大学生，普通传讯就行，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在推动，派出所绝对不会跟踪追捕。 ------------ 第145章 一张光盘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明显，此事背后一定有何长坤的推动。 再往深里想李俊东甚至怀疑刘大宇的死也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杀。 但这事调查起来还真有点复杂，他又不想亲自去处理这种烂事怕到时后事情没处理好，还要沾上一臊，但现在潘越明也被警方盯上了，办事肯定不方面，一些原本他不想去做的事就不得不亲自操办。 不找隆叔，只把刘旦叫来。 上一次何长坤找他与潘越明谈话，就想要通过录音来找到他们话里的漏洞与证据，现在他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把这个初略地想法跟刘旦讲，他觉得既紧张又刺激。一旁的刘魁也参与一起出主意。 经过三人合谋，一套万无一失的措施就出来了。 一切安排妥当，李俊东与刘魁开车离开。 刘旦马上关好店门，然后找出两个空油漆桶，在桶盖上打几个小孔，再按李俊东教他的方法把手机调到录音页面。 一切准备就绪，他打开店门，走到市场门口。 一个小时左右，何长坤的那批黄毛就过来了，每天历行公事到一些店铺里收取保护费是他们的工作。 刘旦转回店铺，把手机上的键一接，录音开始，他再把手机小心地放进空油桶，然后提着这个空桶去到早就计算好的一家店铺。 同在一个市场里做事，就算不熟平时也见过面。 刘旦见那个铺面的老板娘正在理货，她卖的是五金拉手类产品，他就过去打招呼：“老板娘，我们在外面跑油漆，许多客户都是要装修房子的，如果我给你介绍客户的话怎么算？” 听到刘旦说要给她介绍客户，那老板娘也客气：“市场里都有老规矩，只要是你介绍过来的单子，五个点罗！” 刘旦就向她要一些店里的名片，说：那以后有客人要的话，我给你发发名片，有我介绍的客人上门来采购你可不能黑我的数。 二人正聊着，何长坤手下的人就从过道一头过来了，刘旦说那你先忙，然后略略有点慌张地转身离开。 交保护费虽然是市场中绝大多数店铺的惯例，但这保护费对于生意一般的商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成本，虽然明知赖不掉，多难免要与收费的混混比几句嘴。 任谁也想不到，何长坤手下与那老板娘之间的对话正被刘旦故意忘记在那店铺门口的一个货架上的装有录音手机的空油漆桶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 花了几十分钟跟那帮小混混扯皮，那个老板娘还真挺厉害的，总算磨掉了一些零头，不过为此也多付出了几包好烟，算来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今天这市场里要收数的店铺有十几家，收完一家他们再去另外一家，一切没有意外，在那一家的门口刘旦又准备了一只空油漆桶。 转身回来，刘旦说刚才这桶还没拿，那老板娘也没有任何怀疑。 业务越做越熟，两只装有录音手机的空桶轮番出现在那队黄毛要去的店铺里，一番又一番地记录着他们这一队人今天与商家的大部分谈话。 忙活了二小时，收录了大约十组录音资料，刘旦觉得差不多了，就回到店铺找电话给李俊东说一切搞定。 李俊东说没被对方发现吧？刘旦说手机装在桶里谁能想得到，不可能怀疑得到，李俊东再问那些老板或老板娘也没有怀疑吧？刘旦说哪能呢！ 李俊东夸他作得漂亮并让他一定要保密，然后让刘魁过红峰市场取货。 一个小时之后，第一手的资料终于到了李俊东手里。 全程听了一遍，对话中提到何长坤何长源坤哥源哥的次数多达十五次，而提到保护费与金额的资料更多达三十三次。 如果把这些资料让伍思齐听到，那个以打黑起家的伍副市长肯定会再下杀手，到时何长坤的利益网就算再复杂，面对如此强势的伍副市长，估计也有够他们喝一壶的。 正这样想着，潘越明的电话就打来了，又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刚才在逃跑的过程中他发现开警车过来追捕他的四人中只有一个是红峰派出所的民警，其他三人都是何长坤的人。 李俊东问他现在哪里，安全吗？ 潘越明说：应当是安全的，他骑摩托车窜小道摆脱对方的追击之后，一直跑了好几公里直到临市郊再用一张假证在一家小旅馆里开了一个房间。 李俊东说：“这案子如果没有伍思齐的发话，本身并不算什么大案，目前学校这边典胖子说警方根本就没有来过，那也就是说警方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正式出警要抓你，但相对而言何长坤要抓你，情况却比警方要抓你严重得多。” 潘越明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接下来我不能明着去调查那个骚扰刘大宇女儿的混混，要营救杨家勇与兄弟们出来的事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上次跟你们说了做事要收敛，你们不听，现在事情来了才知道对方的厉害，你先安心躲几天，千万不要落到对方手里，至于案子的事，我来陪他们玩几招吧。” 潘越明知道李俊东把法律的界线划得很清晰，一直就想求李俊东帮忙这种烂事，现在听李俊东这样一说，也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李俊东的能力再加上现在的财力，真要办起事来肯定比他要有效率得多。 挂掉潘越明的电话，李俊东去雅声娱乐，手机里的录音部分清晰度不够，在录音棚里他又花了一小时，把两个录了十段何长坤的手下与红峰市场商家的对话的手机拿出来，他亲自操刀把录音内容转录成几张光碟。 …… 新省委书记陆凤山空降枚江，啥事没做就到处考察，在对全省范围内进行经济大摸底后回到枚阳后召开了一次省委扩大会议，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全省经济工作会议。 会上特别强调枚阳市做为省会城市一定要在高新科技产业做到牵头作用，并委婉地对枚阳市的几大高科园区提出了批评。 原因是高科园区真正的高科技企业并不多，还是充斥着大量打着高科技幌子的传统企业在利用政府提供的种种税收与扶持条件作文章。 从会上下来，枚阳市班子的几个都面上无光，顾修贤市长更是一脸黑线，众所周知的主事人伍思齐副市长却相对平静，没人看得出他内心的想法。 次日上午，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想找市府的办公室主任蒋昌义过来，蒋昌义就过来了。 虽然伍思齐并没有如上次内参所说的马上升为正市长，但他在枚阳市站稳脚根已成事实，这次枚阳被新来的省委书记提出批评，在他看来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蒋昌义在这段时间里对伍思齐忠心耿耿，所以二人的关系比以前更进一步了。 伍思齐传达了新书记的会议精神，让蒋昌义谈谈自己的看法，其实昨天下午会议的内容他早知道了。 蒋昌义的意思是： 高新科技园区充斥着普通传统企业的情况在全国范围内都是如此，难得有几个高新科技园里面就清一色全是货真价实的高新科技企业。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要把传统企业全赶出去，还是要想办法多招揽一些真正有技术含量的高科技企业进去，并重点培养一些可能成为行业龙头的高新科技企业。 另外也不能再任由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传统企业大肆侵占原本属于高新企业应有的政府扶持福利与优惠资源。 对于搞经济，伍思齐不是不擅长，保是心思花得不多，有些事他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必须有个先后。 蒋昌义的政治素养很高，他的建议很中肯，伍思齐说：来到枚阳上任也这么久了，我个人的重点工作一直都放在政改与打黑打腐之上，对于高新企业除了以前去过的宋凯文的汤森源之外，还真没有关注过别的企业，说起来今天陆书记提出的批评也不算冤了我们枚阳。 蒋昌义说：商人在国内做生意也是要政治资源的，汤森源是一家真正有技术有实力的高科医药企业，技术密集度高，但在您没去考察之前那么多年都没能得到什么政府扶植，就连应有的高科企业税率减免待遇还是在你去了之后才申请通过的，所以我一直坚定地相信您的到来就是整个枚阳市的福音。 伍思齐让他少说好听的话，要他想办法帮他筛选一批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新型企业招募进高新科技园区。 蒋昌义说这可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日之功，不过他还真知道有一家发展势头迅猛的民营高科技企业。 伍思齐说：好啊，有空安排一下，我们过去考察考察，要尽量做这些高科企业老板的工作，让他们搬到高新科技园区去。 蒋昌义就神秘一笑说：“你还记得上次在汤森源时见过的那个在校大学生小老板李俊东吗？” 伍思齐说：那么有意思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记得，你说的是他的那个雅声娱乐吗，说起来这种娱乐公司叫高科技还是有点勉强，归属文化娱乐产业似乎更合适一点。 蒋昌义又笑道：“那小子的产业多罗，居我所知他就是前段在网上与IT杂志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多人在线游戏《传世王座》的大股东。” IT行业，游戏行业，这都是百分百的科技型企业。 听完了蒋昌义对李俊东一大段的情况介绍，伍思齐来了兴趣，说：“既然是老熟人名下的企业，那我还真得去看看，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二年时间里白手起家，还弄了好几家公司，这样的人才我们还真得多关注。” 上司下属间关系融洽，一聊一聊，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 伍思齐不好意思地道：“一进门我就拉着你扯我的话题，你应当还有事找我吧。” 蒋昌义就拿出了一张光盘。 ------------ 第146章 俗人回良信 从望都城建学院回来之后，接二连三发生大事，首先是自己可能被境外的特殊群体盯上了，并惨遭了一次暗算。 紧接着吕顺离开了枚阳，现在杨家勇及手下的人又全进去了，潘越明也躲起来了。 李俊东不得不行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乔晓慧的回信终于跚跚来了。 李俊东的去信就写得很中性，乔晓慧的回信也很简约，大意是谢谢他还记得她这个朋友，并略略提到顾雪颜找过她，让她了解了他的一些传奇故事，最后还说要向李俊东学习，力求上进之类的话。 回信的内容在李俊东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欣喜万分。 只要她肯回信，李俊东就成功了第一步，收到信后他当即又写了一封回信。 信里他淡淡地表达着自己对她的赞美与喜欢，夸她漂亮、赞她有上进心、还懂得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因为太了解了所以他的赞美是很到位的，并没有浮夸。 他相信乔晓慧一定能接受他的美意，而且这一次他决定动用了一张王牌。 把藏在密码箱中的一张照片拿出来，李俊东的回忆又开始起飞。 那还是2000年元第一场雪，那时的苏紫在追他，而他还没有真正接受她作为自己的女朋友，他与506的室友以及友谊宿舍303的女生们一起去校外堆雪人。 那一次苏紫刚好来了，她与潘越明二人一人一台相机，拍了好多照片，李俊东一张也没有拍下，但他堆的那个身上写有“QXH”三个代表着乔晓慧名字的小雪人却最终被苏紫的镜头永远地留了下来。 后来苏紫步步逼近最终成了他的正式的女友，而他也真正爱上了她。 再次看到这张照片，他想到的不止是乔晓慧还有苏紫。 现在苏紫消失在遥远的中东没了影踪，李俊东觉得冥冥之中似乎她们两人已合二为一。 把那张画面上只有一个小雪人的照片塞进信封，他相信乔晓慧在看到这张照片时一定会很惊讶万分。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捅她入怀，跟她讲述自己对她前世今生不尽的思念还有关于这张照片关于苏紫的所有故事。 把装有照片的信件用挂号信寄出，李俊东身边那些棘手的问题还得处理。 打电话给红峰派出所的副所长兼指导员的回良信，这个人的号码是潘越明告诉他的。 因为一直以来，潘越明想建立更深层的人际关系，他对红峰派出所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红峰派出所所管辖的区域较大，全所总共只有十二正式编制，一个正所两个副所，这个回良信说起来目前就是红峰派出所的二把手。 其实按他的资历他早就应当升科级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副所的位置上干了八年就是升不上去。 按潘越明的说法，全所就他与下面一个新来的警员，其他所有的人都是所长赵立秋的私家军，而赵立秋与何长坤早就是穿了同一条裤子的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赵立秋办事还得向何长坤请教。 潘越明说他对回良信比较了解，但李俊东毕竟从来没有跟他打过交道，电话接通后，李俊东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说想请他吃个饭。 回良信说：所里面的事全部是赵立秋在管，关于杨家勇等人的案子他从来不插手的，找我也没用的。 李俊东听出他要挂电话的意思，忙说：这事儿闹得挺大的，而且站在杨家勇等人朋友的立场，我觉得这案子背后有人…… 回良信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好气地回答：所里的事有分工的，这事儿不归我管，你找错人了，有问题你找赵立秋去。 嘟——嘟——嘟—— 李俊东还想再解释一下，电话一阵忙音，回良信已经挂了。 看来潘越明对他的性格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 多年来没职务上寸步未进，在所里明面上说是一个二把手，但实际上啥事也说了不算，还处处被赵立秋排挤，凡事有点功劳的事他都不粘边，那些琐碎的麻烦事就全他去处理，每天忙上忙下，年头节假什么的单位发点小福利他都跟普通民警一个待遇，所以如此情况之下，与他无关的事找上他，他能有个好脾气！ 不过既然潘越明锁定了这个人，李俊东自然不会轻意放过他。 电话断了，李俊东正在想再打过去要怎么说，才能约这个回良信见上一面，聂树森的电话打进来了。 他告诉李俊东：今天腾龙健身馆里来了一波闹事的小混混，他刚处理完很快又接到了税务局那边的电话，说下午要过来检查工作，让他们准备一下材料。 李俊东眉头微皱，他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应当不是偶然，腾龙健身馆那边有着宋凯文的股份，他相信对方应当只是想过来捞点油水，正常闹不出什么大事。 李俊东做生意从来不需要偷税漏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让聂树森一切按正常流程处理，如出现特殊情况到时再说。 聂树森的这个电话更加重了李俊东要切实处理好杨家勇等人的这个案子的决心，并且他觉得要下一盘大棋。 他打潘越明的电话告诉他回良信的态度，问他有没有什么关于回良信的更具体一点的信息。 潘越明一时也说不上，李俊东就提醒他说比如他家里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然后潘越明就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回良信的女儿很聪明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目前所上的初中是一所按说是一所比较垃圾的学校，他老婆想好好培养女儿，希望他想办法将女儿转到市重点中学二中去，但二中的学位资源紧张，回良信找了几回关系都没办成，刚开学那几天他去找过一次回良信，正巧就遇上他跟老婆在吵嘴。 再次打回良信的手机，回良信的态度还是不好，李俊东就抛出杀手锏：告诉他自己有个朋友在教育局的副处级干部，以后大家做朋友，有机会可以介绍他认识，今天约他出来吃饭也不是一定要请他办什么特别的事，他知道那个案子不是他负责，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与坏人，都是些俗人。 听李俊东说有朋友在教育局，回良信想了想最终就答应下来。 …… 虽然杨家勇的案子不归回良信管，但所里每天的例会他这个挂名的二把手还是得参加的，所以有关这个案子一些情况他还是基本了解的，毕竟还事算来也是今年整个所里最大的案子，因为伍思齐副市长都发话了，媒体也报道了，他只要不塞住耳朵有些事就能知道。 李俊东请他吃饭，本想挑一个好一点的餐馆，但回良信坚决不让，李俊东也依他就找了一家最普通的大排档。 事业不顺的男人都好点酒，李俊东要了一瓶小糊涂仙，回良信说：“这酒我喜欢，做人有时就要糊涂，如果什么事都较起真来，有时候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气死。” 李俊东就陪他喝，还绝口不提杨家勇等人的案子，喝到三分醉时回良信就自己主动说起了情况。 他说：“这一回，赵立秋好像是下了真功夫了，派人在四处收集杨家勇等人以前的材料，一个小小的案子材料都整了厚厚的一叠，看来是要往七年以上整。” 李俊东微微一笑说：“伍市长发话了，媒体也报道了，办案认真一点也没什么错。” “他们也就是一帮混混以前就算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次的案子虽然死了人，但人是自杀的否认不了，死了一个人，捞了十几个进局子里，有没要把这么多人都往牢里送吗？”说这话时，回良信就惊讶地盯着李俊东看。 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俊东还要帮赵立秋辩解。 李俊东微微说：“这事说来还是怪伍副市长，本来一个司法案子，案子也不大，他也没必要大发雷霆还亲自打电话给武警，让他们配合你们抓人。” 回良信喝了一口酒，想了想不是很明白，就没有回话。 李俊东给他把杯子满上：“说起来这个伍副市长与我还打过几次交道，说起来对我还是不错的，我那同学潘越明你认识的，昨天他还打我电话想让我去工伍思齐呢，但我一想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去找市长不合适，所以今天才特意先找你打听打听消息，先确定一下杨家勇这边的案子到底是个什么性质。” 李俊东认识伍思齐！ 长期以来对升职心灰意冷，回良信也不关心那些高官，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红峰市场那边李俊东有几个铺面，并且这几个铺面是少数的不用向何长坤那波人交保护费的铺面之一，知道他肯定是有点背景，但没想到还是伍思齐。 这事儿有点费解，因为这案子动用了武警就是伍思齐的命令，如果说李俊东又找他去说情不就矛盾了吗。 李俊东也不具体解释，只说有些东西纯属误伤。 ------------ 第147章 回良信夫妻的小算盘 “东哥，你说你开那么豪华一台车子，就请回所长在这地儿喝酒，不厚道呀！” 二人边喝边聊，何长源突然带着两个手下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了，他一脸的肉笑，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小店就离红峰市场不到一里路，他经常在这周围打转，被他遇上也不算意料之外，何况李俊东那台车还真招眼。 李俊东皱了皱眉没理他，只给刘魁使了个眼色，刘魁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一米九的身高再加上面目不善，还真把那个何长源吓了一跳，以为他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不过看刘魁只是站起来，他回过神来又神气了：“东哥，现在出门都带保镖了，还真是越来越牛皮！” 李俊东看回良信脸上有点尴尬，估计他应当没想到何长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所有人都知道何长源何长坤兄弟跟李俊东不对付，同样所有人都知道赵立秋与他们兄弟关系密切，而他这个时候与李俊东在一起喝酒，赵立秋肯定会对他有想法。 李俊东以自己的脾气是不会理会这个何长源的，因为在他眼里何长源只是何长坤下面的一个办事人员，至少在这场斗争中与他不处同一个级别。 不过为了化解回良信的尴尬，他就勉强接了一句：“如果我所记没错的话，杨家勇还欠你们兄弟俩不少保护费没交对吧！” 何长源心中一惊。 关于保护费的事虽然人尽皆知，但当着派出所副所长回良信的面李俊东说这话，他也方便承认：“哪有的事，我们做的可都是正规生意，帮商家跑跑业务拿点提成。” 李俊东冷笑：“那你们家的生意还做得真大啊，全市场几百家商铺就只有我们家的立帮漆没有请你们做业务了吧，既然你们从来没有帮我推荐过业务，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也帮我们推广推广。” “不聊这些，相信有一天你们也会需要的，你们慢慢喝，我还有点其他事！” 呛话头，何长源不是李俊东的对手，并且刘魁往那里一站，他今天虽然带了两个人过来，但气势也没占优，何况回良信副所长也在这里，既然李俊东根本不怕他，他就不想自讨没趣，说着就转身退了出去。 何长源走了，回良玉问正事：“东哥这边啥时候能帮我牵根线，我家里那口子天天为了女儿学校的事找我吵。” 李俊东微笑说：“这个学期都开学这么久了，半途换学校也不好吧。” 回良信觉得李俊东今天找他喝酒说教育局有朋友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再加上他也根本帮不上李俊东什么忙，也无权要求他，就起身告辞。 李俊*然问一句：“红峰市场及这周边那么多商铺每个月都要向何长坤交纳不菲的保护费，这钱你有没有份！” 回良信心中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请我喝这酒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那些保护费关我什么事，我如果有份的话女儿上学这等小事会搞不定。” 李俊东正色道：“我不是故意来找你的岔子，作为人民警察明明知道辖区内有黑恶势力如此嚣张，不抓，不管，不问、不沾，你以为你就是一个好警察。” “莫明其妙！”回良信把椅子上的公文包夹在胁下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李俊东知道他现在肯定正后悔今天来喝他这几杯酒。 他还有一句重要的话要对他说，但还没来得及。 回良玉就是一个俗人，不管出于二人就有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能不与赵立秋等人同流合污也算不错了，李俊东刚才的话说得正义凛然，就连旁边的小店老板娘都都觉得解气，但他不会那样要求一个普通人，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求别人当英雄。 附耳跟刘魁说了几句话，刘魁就紧跟着回良信追了出去。 …… 从餐馆出来，回良信黑着一张脸上了警车，他没有回所里，还是直接回了家。 回良信收到刘魁带给他的话共两句，一句是：“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但如果问你这话的人是公安局的局长田震东或者是伍思齐副市长呢，你会怎么回答？” 另一句是：“有风险才有机会，我知道你每天工作比下面的普通警员还要忙，辛苦那么多年，按资排辈也轮到你当所长了，结果你连女儿的学校也搞不定，再不博你就真老了。” 这两句话，李俊东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留，因为他知道回良信就是一个俗人，没有强有力的刺激他勇敢不起来。 老婆张玲今天单位轮休，正在家里搞大扫除，看他回来了，埋怨说：“工作时间又回家里来，你跟赵立秋打过电话没有，不要明天又被他训，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被老赵当着年轻人的面训，你脸上也无光吧。” 回良信心中窝着一肚子火没回话，坐在沙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发呆。 张玲看他今天的反应与往常有些不对，又问不会是今天赵立秋又给你穿小鞋穿了吧？ 回良信说：“今天不开会，我从所里出来赵立秋还没来上班根本没见过他，但有个想求我办事的年轻人可把我教育得不轻。” 求你办事？ 还教育你？ 张玲不明白自然就要问。 他们两口子平时里吵嘴虽然多，但不是说吵嘴多就夫妻关系不好，没吵时二人相互间还挺关心的。 回良信就把今天与李俊东喝酒的事说了出来。 张玲说，他什么人啊，口气这么大，连何长源都怕他。 回良玉又把他所知道的李俊东的情况说了一些，他知道的李俊东的情况不多，都是上次吕顺跟他们所里抢那个案子时听说的，张玲听说李俊东在红峰市场有铺面，想起她的一个老表也在红峰市场做生意，就特意再打电话过去问李俊东的情况。 这一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有些事连李俊东都不知道，市场中曾经有一些大胆的小老板曾想过要联合李俊东与杨家勇等人一起抗拒交纳保护费，但最终被何长坤找人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这事就最终被扼杀在摇篮里。 再问李俊东是不是真的认识伍市长，她老表告诉她这事全市人民都知道，李俊东还与伍思齐一起上过枚阳都市报的头版头条，照片拍得老大的。 张玲经过仔细分析，提醒老公说：“这个李俊东能量不小，适当的时候你可以想办法帮帮他，咱不求别的，就让他帮咱们闺女解决一下学校的问题不算违规违纪吧。” 回良信再点一支烟，说这事还要好好想一想。 但他这一支烟没有抽完，市公安局候宁打来电话，说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二妻俩都暗自心惊。 候助理是谁，那可是全市公安系统的一把手田震东的助理，如非有什么特别原因，市局这边的领导怎么可能会隔着区分局这一层直接找到他。 李俊东刚才带话还打比方说田震东会找他，这话还没凉候助理的电话就来了。 此事自然跟李俊东脱不了关系。 多年来麻木的神经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跟上面的领导单独有谈话的机会了。 但他也知道今天他摊上的事儿肯定很复杂，伍思齐的打黑风暴一直就如黑云压顶，田震东从副局长升到局长就是因为假烟厂事件一下把原局长拉下了马，他与伍思齐那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伍思齐听说是要上位市长，但顾市长却说退不退，这事儿就一直悬着，成为枚阳官场的最大变数。 杨家勇等人的案子说清楚了其实很简单，但如果候助理要问的事再像李俊东所说的一样牵扯到红峰市场的保护费那就复杂去了。 到时拨出萝卜带出泥，方方面面扯进来的公安系统与地方政府的官员估计一双手都数不完，他相信就连区委书记与区长都脱不了关系。 在这么复杂的形势中，他一个不得志的老警察就是一只小虾米。 不过李俊东既然与伍思齐有交集，他不去直接找伍思齐解决问题还是从基层来找他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跟伍思齐其实也不熟，二是李俊东这人很谨慎，不到关键时候他不想动用高层的关系。 女人的心思还是简单一些，张玲说：“这么多年了，总算有领导找你了，而且是跨了一层的领导，你可得抓住了机会把这些年的苦水好好给领导倒一倒，你可是正规的警察学校毕业的高材生，没理由八年了还是一个副所的。” 回良信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头，霍然站了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李俊东。 “田局长的候助理真的找我了，你想让我怎么说？” “我今天找你的本意不是想跟你说什么大事，还是想让你帮我去调查一下那天骚扰刘大宇女儿的小混混到底是谁。当然今天候助理要问的可能不是这些事，不过你也不用紧张，一些大的方面的事上面有伍市长田局长，无论作为下属的你，还是作为普通老百姓的我，领导问话一切实话实说不要带偏见就行！” 电话那头李俊东的声音中带着友善的笑意，让回良信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层，另外李俊东也没让他说赵立秋的坏话，这样他也没什么压力。 挂断电话出门，老婆张玲难得地追到门口给他把系歪了的领带给理正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天空上的云层压得很低，不算很好的天气，但多年来被生活磨平的激情再次并发，回良信走路的脚步都比平时蹬得更响。 上了警车，他摇下玻璃回看一眼二楼自家的阳台，老婆张玲还在阳台上看着他。 眼中充满着期盼！ ------------ 第148章 从杨家勇的案子下手 一场战斗在无声中已打响，电话那头李俊东的电话又响了，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是蒋昌义，他却被吓了一大跳。 他给蒋昌义寄了一张光盘反映红峰市场被黑恶势力控制的事实。 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伍思齐知道这事儿跟他有任何关联，伍思齐以后还要上市长、书记、省长，那都是高官，偷录别人的谈话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良好行为。 他得维护自己在伍思齐心目中的印象，所以他这光盘是用的是匿名快递寄出的，没想到才过二天，蒋主任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自然以为蒋主任已查明了来源。 铃响数声，他心怀忐忑按下接听：“蒋主任好，上次一别，好久没联系了哦！” 电话那头蒋主任的笑声就传来了：“呵，呵，李俊东你好，你们生意人都忙，我们也忙，上次在汤森源一别，伍副市长一直很关注你，昨天他还问起你现在的生意发展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一切都蛮好的，万分感谢蒋主任还有伍市长的关心！”李俊东小心地应付着，脑子里却却在急速地寻找应对他转入正题后的思路。 “都是老朋友了，你也别跟我客气，前几天伍副市长听说了传世网络你是最大的股东，就想过来参观参观，不知道明天上午你这边能不能安排一下，这次就我与伍副市长，顶多也就三四个人，不麻烦吧。” 伍思齐副市长要大驾光临，李俊东哪敢说不欢迎。 不过对方没有提及光盘的事，李俊东也算略略松了一口气，难道这只是一次巧合？ …… 挂掉蒋主任的电话李俊东去传世网络找叶格成，通知他伍思齐副市长明天上午会来公司参观。 叶格成有些惊讶，问：“为什么找他来参观，目前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政府帮忙解决啊。” 李俊东说：“不是我找来的，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过来参观的，你说我能拒绝吗？” 还有这事？ 叶格成知道李俊东与伍思齐同时上报纸的事，他还是怀疑是李俊东想办法叫来的。 李俊东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伍副市长对我们公司有兴趣，随便准备一下吧，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就成，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求他们办什么事儿，以后企业做大了，难免还是要与政府打交道的，何况不就是耽误半天时间嘛。” 叶格成说：“行，领导来考察终归是好事，只是不知道原因问一下，那就门口摆几簇花，再订一个欢迎领导光临指导的条幅，到时伍市长来了，好歹拉他同公司的这些管理层与技术狗合个影，让大家以后有机会显摆，也能挂公司的墙上作装饰。” 李俊东笑说：“你挺懂的嘛！” 网络IT类的企业是人才密集型，无污染无公害，增长速度迅速，在没有发展成特大型企业之前，公共关系并不重要，埋头敛财最重要。 伍思齐要视察他名下的公司，如果可以选的话李俊东当然希望他去视察他的腾龙健身馆，那样多少可以震慑一些肖小之辈，帮聂树森化解一下危机。 但是这个没得选，伍思齐指明了要参观传世网络，李俊东也没有办法。 宋凯文那边也得通知一下，他们夫妻一起算是传世网络的第三大股东，最主要的是李俊东觉得他有可能需要与伍思齐进一步接触。 打电话过去，宋凯文的手机关机了，他就打皮笛的电话，皮笛说宋总这边目前正在外地出差，手机关机可能正在飞机上，等他下了飞机，他会通知的。 …… 潘越明回学校了，因为李俊东已通过与回良信的交流确定了派出所那边并没有正式传讯他。 不是说派出所不传讯他，他就与杨家勇的案子无关，还是因为何长坤怕正式的派出所传讯会让他逃走，所以他们觉得先秘密抓捕再传讯就更保险，到时可以一并把潘越明也送牢里去，对于这伙曾绑架过他女儿的恶人，何长坤也是动了心机的。 既然没有正式传讯，所以他在李俊东的建议下就冒险回来了。 当然回校后他是不敢出学校大门的，就呆在宿舍里，他的手机换了新号码，没有任何人知道，李俊东从传世网络回来，他的电话打来了。 李俊东说既然回校了也好，不要出校门应当是安全的，有话过202来聊吧。 没多久，潘越明来了，在外面躲了两天，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终于感觉到了对手比他们要强大得多。 现在追查骚扰死者刘大宇女儿的小混混没法继续追查，无人能为杨家勇他们证明清白。 其实他们本身也不清白，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威胁过刘大宇的事实确凿无疑，逼死刘大宇的事怎么说都与他们有关，这才是问题最难处理的地方。 他知道李俊东做事，凡超过法律界线的事都不会亲自去沾，另外他那么忙再加上杨家勇下面的人除他以外一次性全关起来了，根本就没人在外办事，这又是一大难点。 李俊东说单就案子本身来说问题并不严重，先从正道出发，帮他们请最好的律师吧。 潘越明说现在的情况也暂时只能是这样，实在不行的话，到时等宣判了之后，再花钱想办法从监狱中捞人。 李俊东说：“这是你的事，连提都不要跟我提，如果要借钱，到时你再找我，回良信那边我会说服他去追查那天那个骚扰小女生的混混，这个你也不用太担心。” 潘越明的情绪有些低落，时不时地皱眉，他觉得回良信胆子不够，应当不敢明目张胆地与赵立秋对着干，顶多也就通过他打探一下红峰派出所赵立秋的人对杨家勇的审讯情况。 李俊东布局的关于那张光盘的事他不想透露给潘越明，因为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提醒潘越明不要铤而走险，潘越明点头答应。 宋凯文的电话来了，说晚上马上回枚阳，听他说话的口气，李俊东知道他是因为知道了伍思齐要参观传世网络而特意赶回来的。 李俊东笑说：我还真不想他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发神经就找上传世网络的。 宋凯文说：你是不想，但我想啊！汤森源是实体企业，生产销售全在做，公共关系重要啊。 李俊东说：这一次你可欠我人情了，宋凯文说我已让凌菲提前下班了，晚饭到我家去吃。 …… 回良信从市公安局回来，最终没有见到田震东，但候宁助理说的话不就代表田震东吗？ 田震东因为抓回了假烟厂的老板还撂倒了枚阳市官场一堆的高官还强势上位的公安局局长，但并不代表原局长谢景轩下面的人就全部改了门庭对他忠心耿耿，当时与他同时挂副局长之职的唐朝安也是一个善于拉帮结派的高手。 他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谢景轩倒了无人能救，一些被伍思齐瞄上的大官也保不了，但下面的科级股级的小官不可能全部革职查办，最后只能是批评警告加内部处分。 以团结中底层干部为幌子，他又趁机拉拢了一大帮公安系统里的中层骨干，现在的红峰派出所的所长赵立秋就是他的人。 蒋昌义把李俊东匿名寄给他的光盘给伍思齐听了，很纯粹的十段对话没有任何说明，却道出了一个无比尖锐无比恶劣的社会现象，那就是在民主法治的社会主义国家，竟然真有黑恶势力结合公然欺凌正当商人，用一种香港电影里最常见的野蛮方式在盘剥他们的合法利益。 这种东西的存在如果说没有公安系统与政府官员的参与那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打黑是伍思齐强势立足于枚阳政坛的一把利剑，就是用这么利剑他逼得整个枚阳官场上至市长书记下至同级官僚都对他退让三分。 现在省委新书记陆凤山强调经济建设，而这种官黑结合的恶势力不正是严重影响枚阳市的商业环境与投资环境的毒瘤吗？ 所以他又要雷霆暴怒了，好在蒋昌义及时给他倒了一杯水。 于是，乎田震东被叫来了，三人再一起把这张音频光盘重温了一遍。 田震东听完之后二话没说，接过光盘就立下军令状，说这事一定在一个月内给伍副市长一个交代。 因为上次假烟厂的事办了一个副市长，现在市府这边的副市长比原来少了一位，田震东上任局长以后，如果按照正常模式走下去，下一届省委提名他是有可能挂职副市长的，也就是说如果原市长不退位，伍思齐升不上去，田震东局长就有可能跟他平职，但眼下田震东对他的态度还是让伍思齐非常满意。 没有人知道，新书记陆凤山主政枚江省后枚阳市官场的趋势会怎么走，但伍思齐知道他再进一步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他与陆凤山的个人关系无人知晓，只有他们彼此心中的数。 他从沿海发达省份突然空降到枚阳这种内地城市来，原本就是为陆凤山打头阵来的。 前一波的内参消息就是他自己寻找到一种相对巧妙的方式放出来的一波烟雾弹，一切只等陆凤山空降之后给他提名市长或书记做一个铺垫。 所以陆凤山一来就点名批评了枚阳市经济建设不得力，也是在敲响了枚阳市书记与市长的警钟。 官场的事越到高层水越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明白，田震东看不明白没关系，但他有预感，这一点就很重要，他相信就算他有一天真挂职了副市长，这个伍思齐一定还是他的领导。 离开伍思齐的办公室之后，他马上关注起红峰派出所的情况来，把红峰派出所所有的编制中的人员资料全看了一遍，聪明的他就挑中了回良信这个八年未升的副所长。 职业的敏感告诉他，如果这红峰派出所还有一个人没有与那个音频中的坤哥有利益关系的话，那就是这个回良信，因为不会拉帮结派的人一般都不容易升官。 让候宁叫他过来了解情况，很多话他都没说明，回良信就开始向他们大倒苦水，说自从赵立秋当了所长的这些年，全所凡是有点功劳贡献的工作他都不沾边，那些烦人的琐碎的小事就全他一个人包揽，所里一有什么工作不到位的地方，就由他顶雷。 好不容易领导层找你谈话，你就给领导大倒苦水不是一种很恰当的方式，但恰恰说明了他的清白。 候宁委婉地问他红峰市场那边有没有黑恶势力盘剥正当商人老板的利益的事，回良玉想起了李俊东的话，就坦言说有。 尔后，他觉得这样说又不妥，又加了一句肯定有，以表明他是估计的结果并不是有意知情不报。 他的这些小伎俩怎么会瞄得过智商比他高过多倍的候宁候助理，候宁说：“发现问题了要查，查清楚了及时向上面汇报，有苦劳的事来了不能埋怨，有功劳的事却要自己去找，不能等着上司给你分配不是，你想着要升职，你们的所长赵立秋就不想再进一步！” 这话候宁说得够明白了，也够有倾向性，回良信就算再不开窍也能懂的。 回到家里再与老婆商量片刻，他决定了既然有上面的领导指示，他要与赵立秋好好斗一回，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下手，思考再三，他又一次打电话给李俊东，并把候宁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李俊东听。 李俊东跟他说：“你们红峰派出所内部的事我不关心，另外有关何长坤收保护费的事不简单，我只提醒你凡事没有铁证，就不要出手，就算田震东局长想打黑，下面还间着你们区分局这一层，另外与此有利益关系的政府官员也不会少，没有那么简单的。” 回良信一听有道理啊，李俊东再告诉他，凡事不如删繁就简，先就杨家勇等人的案子着手。 回良信问为什么？ 李俊东就解释说：这事八成就是何长坤的手下干的，去找到那个骚扰刘大宇女儿的混混，想办法拿到他的口供，只要刘大宇的女儿被骚扰一事不是杨家勇的人做的，那案件的性质就简单了。 回良信还是不明白这跟查证何长坤团伙收取保护费的事有什么关联。 李俊东笑着反问：不管杨家勇等人能不能最终摆脱关系，但就自杀死了一个人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捞住十几个人一直不放关着不放，毕竟不是杨家勇手下所有人都参与过对刘大宇的威胁，你现在手下没人，不先弄一些兵将在手上办事，你觉得就凭候宁给你的一个并不算明确的任务指向，你单枪匹马就能掀翻一个盘根复杂的巨大的利益集团？ 回良信后背发麻！ 他早已认定这一场斗争就是由李俊东发起的，并且他猜测包括田震东的行为也在李俊东的算计之中，他既然决定要为自己的前途搏一把，李俊东的话他就得信。 “行，那我就从杨家勇的案子开始调查！” 难得一回，这个一向没什么信心的回良信最后这话说得很肯定。 ------------ 第149章 让伍思齐办卡 李俊东忙，平时里不怎么看报纸，以前一段时间他还喜欢在工作时把电视开着听听枚阳市新闻频道新闻，妹妹秋萍来了以后，电视也看不成了。 他甚至连陆书记空降枚江的大事都是好多天以后听展成又说起才知道的。 所以他更不知道伍思齐突然要来参观传世网络的缘由，跟宋凯文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一向比较关注枚阳市官场动态的宋凯文又跟他说了一些内参。 然后他就懂了。 前世他与这个陆书记完全没有交集，只在电视上看过。 但他主政期间枚江市的GDP增速加快一度成为内地省份的翘楚，也算是对枚江省深化改革开发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一任书记。 既然聊到了官场，宋凯文笑问：“你的直觉一直很厉害，以你看陆书记来了，伍思齐再进一步的事是黄了，还是定了。” 李俊东内心笃定，嘴上却说：“这得看明天的阵仗，如果明天伍思齐真的只跟蒋昌义过传世网络来，而且后面还没有大堆电视台的新闻记者跟随的话，那顾市长请辞的日程应当就真不远了。” 凌菲不解地问：“有记者与没记者的区别是什么？” 李俊东笑而不语，皮笛就替解释说，这叫以退为进，没记者跟随就代表伍思齐不是很在乎昨天陆书记在经济工作会议上的批评，反过来也证明陆书记可能与他已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 凌菲说，官场上的事这么深奥，看来我的脑子是不够用了。 李俊东说，与我们无关的事你想它做啥，不过明天要给你一个任务。 凌菲问什么任务？ 李俊东就告诉她，等伍思齐考察得差不多时，你要邀请他去我们的腾龙健身馆看一看。 凌菲说，对方是副市长，你亲自邀请不是更合适吗？ 李俊东说，我是执行董事，是腾龙健身馆的最高负责人，如果开口后没被答应那不是丢了面子，你是我们的财务总监，代我邀请到时如果他不想去，我还好转弯给他下台阶。 凌菲笑了：人家是市长你还怕丢面子，你把面子还看得真重啊。 李俊东笑道：“你也不要太正式的提这要求，他答应则好，不答应也不要勉强，说不定真有一天我们的面子也不会比他小呢。” 他这话说得温和，实际上有点狂，但大家都熟人聊天，也没人在意他怎么说。 …… 次日，伍思齐与蒋昌义按时前来，果然就没有记者随行，除了司机就只是多了一个老熟人孙大同，也让李俊东颇为意外。 细想一下，他是东部开发区主任孙思田的儿子，又在招商局挂职，孙思田应当是伍思齐手下的一员猛将，所以他随伍副市长一道前来也在情理之中。 大家依次握手，等伍思齐背过身后，孙大同就向李俊东作了一个搓麻将的手势。 枚阳十三幺就是枚阳十三幺，到哪里都不忘要联络牌友。 孙大同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在欢乐谷的事上，他一定程度上与李俊东还是对手，但他一直在暗处，他的真正目的也不是要搞倒李俊东还是想从姓赵的那里搞些收入，如果没有他在背后发力，现在的欢乐谷估计还姓赵，也不会最后便宜卖给了李俊东。 一个小动作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跟在领导的后面还能轻松自如，抛开好人与坏人这样严肃的话题不说，孙大同至少是个比较有生活乐趣的人。 可李俊东不会有事没事跟他打牌，也不是因为他人品的问题，还是因为他的牌打得太好了，他没有信心赢他的钱。 有来无往非礼也，他也用手比了一个摸牌的动作。 传世网络自上次内部增资之后，叶格成一边继续他的游戏开发工作，一边正在寻找合适的新的办公地点。 他的心很大，手上有钱了，他决定一次到位，想找一整栋的低层的办公楼。 但这样的房子不好找，所以目前还没有相中合适的对象。 传世网络的办公室最初只有三十个人的位置设置，后来强行加到了四十多张台，场地就相对狭小拥挤，伍思齐一行，只花了十分钟就转完了，并且那些程序狗的办公桌上就算是叶格成特意交待过，还是有些乱，也没什么看头。 好在今天只来了他们三人，李俊东就安排大家进会议室。 叶格成把昨夜让文员连夜做出来的介绍公司介绍与发展现状的文档用投影播放，并不时地做现场解说。 蒋昌义就一个劲地夸现在的网络技术真是日新月异，还说他们现在都OUT了，新行业就是要年轻人来参与来搞才能兴旺起来。 李俊东就笑说：“伍市长与蒋主任，你们也别听叶总吹牛，其实在整个IT行业，我们国内的水平一直就处在国际水平线之下，我们虽然在国内的水平中是领先的，但我们的对手的产品却是来自国际一线的水平与实力！” 伍思齐知道李俊东说的是《热血传奇》也微微点头。 李俊东继续：“现在传世网络还处在硬着头皮往上顶的阶段，初期近三百万原始投资只用了半年就消耗完了，新一期又内部增资了三百万，这个行业在没有开始盈利之前，没有人知道到底要多少钱去填这个坑，这与传统的生意投资有些不一样，不可测的风险极大。” 伍思齐就接过话来：“风险越大，机会就越大。你们年轻，敢冲敢拼不怕失败，最终就极有可能获得极大的成功。” 李俊东说：“那得等笑到最后才能说这话。” 伍思齐说：“对于你们这种IT型企业我了解不多，但政府在这方面的保驾护航力度不会缺，缺资金、缺场地、只要条件符合，政府都可以协助解决，比如办公场地，你们不是正在找新的办公楼，东部工业园中的高新写字楼区就还有大量的闲置空间，如果你们需要，都可以向政府申请入驻嘛，这也是今天我要带小孙过来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领导说这话了，一般的企业都要想法先捞一点好处。但李俊东并没有依此话为缘头提出要政府介绍贷款或提供廉价办公场所的要求，还是微笑说了声谢谢。 伍思齐说我说的话不是凭空的，李俊东又谦虚地说：“资金与场地我们都缺，但真正最缺的还是技术，或者说是人才。” 伍思齐与蒋昌义怎么不懂，科技型技术最重要的是人才环境，枚阳深处内地，但说到真正的人才环境，与一线城市，沿海城市相比差远了去。 谦虚是低调的奢华，在昨天晚上伍思齐与蒋昌义还特意找资料多方面了解过《传世王座》与《热血传奇》这两款游戏，他们明白了《传世王座》的品质劣势，但却惊讶于它的营销手段上的优势。 本以为今天伍思齐自己亲自出马，传世网络又恰逢要挪地方，李俊东一定会给他面子，搬到高科园区去，但没想到李俊东对此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招商的事毕竟是招商局的事，伍思齐也没多聊，孙大同又假装正经地说两句，介绍一下高新园区的一些招商条件与优势。 李俊东的回应是：“其实，这一切都看我们叶总的意思，我是大股东，但现在董事长与CEO都是叶格成，我不懂技术，也不参与管理，顶多只能算是一个顾问，搬迁公司的事是大事，叶总这边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午餐的饭点到了，叶格成安排大家在附近一家中档餐馆就餐，饭间凌菲按照李俊东的说法，在闲聊时微笑着邀请伍思齐去他们的腾龙健身馆看一看。 伍思齐下午还有安排，迟疑了一下正想拒绝，李俊东刚好恰如其分地给他一个台阶：“伍市长工作很忙，健身馆，那边的工作还在刚刚起步，就不要耽误伍市长的时间了。”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伍思齐一转念反而笑着答应：“你们那处健身馆是我来枚阳后拿下的第一个大案后司法拍卖的产业吧，当时还有人指责我行为过激，今天我正好过去看看，经过我主导的这一项改革之后，现在让这些资产通过法律途径回到正当商人手里，又会是什么样子了。” 凌菲就马上拿出电话打给聂树森：“下午伍市长要来考察，请务必做好准备！” 腾龙健身馆那边现在就有小麻烦，以后要上的项目还必然还要包括一些如射击、洗浴按摩这样的项目，这样的行业在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是是非之地，没有一定的背景后台是开不下去的。 李俊东希望能开创一个先例，不要与任何政府官员有任何形式的实际利益捆绑。 他知道这个很难，但这是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学法律专业的初衷，他做任何生意，都不希望碰触法律的红线。 去一次洗手间，李俊东给聂树森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下午伍市长过来后，想办法让他办一张卡。 聂树森说那就送他一张最高级的全项目钻石VIP。 李俊东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向他推销，让他掏钱办一张卡，哪怕是单项目最低级的卡也行，但一定得让他掏钱。” 这事儿难度可能不小，聂树森说尽力而为吧。 ------------ 第150章 另外找人来审 伍思齐的时间真的很挤，饭后先回传世网络跟大家合了几张影，然后就直接去了腾龙健身馆。 并且在腾龙健身馆他总共也没有呆一小时就匆匆走了。 不过聂树森在他离开之前还是按李俊东的要求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伍市长工作忙，但看精神状态比我们年轻人还要精神，应当平时很注意锻炼身体吧！” 大家边走边看，伍思齐也没有设防，就随口回答：“平时就下班后就蒋主任陪我打打羽毛球。” 这么好的机会，李俊东怎么会放过：“伍市长与蒋主任都喜欢打羽毛球，我们这里刚好有羽毛球馆嘛，聂总，这现成的客户啊你可得抓住！” 聂树森就假装说伍市长那么忙。 李俊东自然说，再忙也得锻炼身体不是！ 二人一唱一合，伍思齐这时还没有意识李俊东是要卖他VIP卡，只以为是要送他VIP卡，面色不由一沉。 这时聂树森就开始介绍起腾龙健身馆的营销策略与各种健身卡的价格体系。 腾龙健身馆的会员卡种类繁多，有全通卡什么项目都可以玩，有单项卡只能玩一处项目，还有套餐卡客人自选组合，另外等级时长也各不相同，最贵的全通钻石年卡价格高达8888元，最便宜的单项季度普通卡，只要288元。 听聂树森像对普通客人一样介绍起健身馆的价格时，伍思齐就更不明白李俊东在玩什么花样了。 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服务性质的商家真向他收钱卖卡的。 “所有客人在办卡之前都会有顾虑，担心我们健身馆以后的服务跟不上，聂总这边先给伍市长还有蒋主任各来一张VIP黄金季度卡，今天我们公司的高层与股东都在这里，我们也破例一次，给我们最尊重的客人打一个八折。” 直到李俊东说出八折价时，他才明确定白他是真的要卖他VIP卡还不是送。 伍思齐知道李俊东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看他说得挺认真的，他觉得有意思，还真就把跟在后面的司机叫过来，让他代自己付款。 伍市长都办卡了，蒋主任能不办，孙大同肯定也跑不掉。 本来以为挺不好开口的一件事，没想到只要心里有这种想法，一路发展下来，还真就成了。 等送走伍思齐几人，宋凯文说：“李俊东，你的胆子挺大啊，今天你这张卡一卖会导致什么情况发生，你可曾想过。” 李俊东笑说：“我也是赌一下，伍思齐如不想帮我们，他完全可以有无数个理由拒绝，或者他根本无需拒绝，只要不表态，我也不要能从他口袋里掏钱是吧，所以这完全是伍思齐自己的决定，我们也没有勉强他，他今天花了钱在我们这里办了一张卡，虽然可能不会过来消费，最终可能真浪费钱了，但以后我们就可以把他当朋友对待，无论从政从商，谁都需要朋友，算艳情来他也不亏的。” 宋凯文细想一下也觉得有道理，一旁的凌菲又笑了：“李俊东，你还真牛，好像市长大人能有你把他当朋友还是一件很骄傲的事一样。” 李俊东笑而不语。 今天聂树森真高兴了，伍思齐这一来，首先他前厅的宣传墙上就有内容了，刚才与伍思齐等人合影的照片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挂上去。另外，因为李俊东这一个大胆卖卡的举措，最直接的一个效应就能给腾龙健身馆带来生意。 有些效应无需媒体去炒作，就让这事以小道消息在枚阳市官场流转就是最好的。 陆凤山空降枚江，给枚阳官场带来了新的变数。 伍思齐的动向一直就被人关注，自然会有人要向他靠拢。 …… 回良信正式开始沿着潘越明提供的车牌号去查那天骚扰刘大宇女儿的小混混，一开始没人对他设防，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叫马学海的黄毛。 虽然他不是赵立秋的人，但多年来在红峰派出所当差，何长坤手下的那些混混他都认得的。 案子不由回良信负责，他也不方便把他带回派出所审问，只能以朋友间聊天的方式跟他套话。 可这个马学海因为知道他与老大何长坤不是一路人，所以平时说话大大咧咧地，一说到正事儿他说话就很小心。 找到了目标对象，但却没有更好的手段直接从这个马学海的嘴里拿到对杨家勇等人的有力证据，回良信回家跟老婆张玲商量。 张玲要他打电话请教李俊东，但他的电话还没打，赵立秋的电话就打来了，指责他工作时间不在工作岗位，还说全所警员的不良作风都是他带坏的样。 回良信从警的时间比赵立秋还长，以前赵立秋虽然经常给他小鞋穿，但也很少就在电话里这么直接批评他，还给他扣帽子。 他窝着一肚子火，就与他争吵起来，说：“赵立秋，只要不开早会，哪一天你自己按点到派出所上班了，还有资格说我。” 赵立秋没想到回良信还也反过来指责他，就在电话里吼：“我的工作自有分局的领导评估，还轮不到你来批评指教。” 电话里二人吵了几句，最后几乎同时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 赵立秋突然打电话来，绝对不是没事找事。 跟回良信一分开，马学海就向何长坤报告，说红峰派出所的回良信副所长今天找他谈话了，他似乎对刘大宇的案子特别关心，还盘问我见没见过刘大宇的女儿。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让马学海去骚扰威胁刘大宇的女儿，就是何长坤的主意，这个问题就比较敏感，至于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深层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马学海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直到刘大宇因被逼债投河自尽的新闻报导出不，马学海才明白一点点。 何长坤问他怎么回答的，马学海说坤哥交代的事我能乱说吗，当然告诉他从来没见过。 何长坤说很好，然后让马学海这几天要尽量避免跟回良信见面。 回良信一向不会插手与他有关的所有事，怎么突然间胆子就大了起来，何长坤觉得此事蹊跷，就打电话给了赵立秋，让他分析分析。 红峰派出所就是赵立秋的天下，但这里只有回良信这个老骨头不是他的人，而且回良信的资格够老，所以他一直就对回良信自然就特别“关心”，只是回良信不知道而矣。 今天回良信行为古怪，赵立秋马上找来下面的警员了解他最近在忙些啥，刚好就有一个人知道回良信去过一次市局。 再向市局那边的人打听，最终就核实了候宁跟回良信在办公室见过面。 市局的候宁跨过分局一层直接找回良信谈话是啥意思？ 因为猜不透，所以赵立秋就特别紧张了，在向分局的领导反映之前，他故意打电话过去指责他，就是要试一试他的反应，果然回良信的态度与平时不一样。 候宁与回良信之间的谈话内容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关注杨家勇等人的案子，这些必须弄清楚。 于是乎，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区分局。 …… 李俊东也接到了电话。 回良信告诉他目标对象已锁定，但他现在根本不方便办案，这案子是赵立秋亲自负责的，他只找那个黄毛马学海套了几句话，对方就已盯上了他，现在打草惊蛇了，接下来根本不好弄。 李俊东说没事，潘越明已为杨家勇等人请了最好的律师，让回良信自己注意，不要被赵立秋抓住小辫子就行。 回良信愿意为李俊东办事，但他好像自己的主张不多，一有点拿不准的情况就打李俊东的电话，这也让李俊东很恼火。 问题的关键是每个人的目的是不同的。 何长坤就是要把杨家勇这些人全弄进去，以报当日女儿被绑架的仇，同时也打击李俊东，红峰市场因为有李俊东这几个铺面不用交保费，无形中也让他的手下收保护费的难度有所增加，吕顺是李俊东的靠山，听闻来头很大，以前吕顺还在时他不想跟谁硬碰硬，所以驱除杨家勇这伙人的计划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李俊东的目的跟他就完全相反，就是想把杨家勇等人弄出来，然后用来钳制何长坤那伙人。 回良信的目的是扳到赵立秋，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窝囊。 田震东与伍思齐的目的是要以此为契机再来一波严打，把那些不服自己管理的黑恶势力再杀一波，这样可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势与地位。 把回良信说的事告诉潘越明，潘越明对于刑侦纪实看得太多了，思路挺放得开，他提出一个建议：既然这个目标对象已找到了，刘大宇的女儿当时因为紧张说想不起骚扰她的流氓长什么样子了，但如果把这个马学海的照片摆到她面前，那么她也许就能认出来。 李俊东说这还不够。 潘越明的话没说完，他接着补充：“那些个混混谁没有个案底，查一查他在别的区有没有不良记录，能不能想办法让其他派出所的人先把他给捞来审审呢？” ------------ 第151章 缠斗正式开始 潘越明的这个建议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只要能把马学海这个家伙捞到其他派出所来审，说不定这个他就招了，一个小混混而矣，能有多强的心理素质呢。 威胁恐吓一番，调戏一个小姑娘也没有怎么乱来，顶天了就拘留罚款，他也没有必要死坚持，如果他还能供出是何长坤指使他这样做的话，那一切就更好办了。 这个何长坤一直是躲在混混背后指挥着收取保护费，他应当是整个收取保护费这个利益集体的总管家一样的人物，把他绕进来他也得想办法为自己撇清。 到时有死者女儿的指证，骚扰者马学海又自己承认的话，再让律师去纠缠他们，杨家勇等人的案子就不用那么复杂，民事和解之后，双方各退一步最多一个行政拘留了事。 二人正在商量着，红峰派出所的传讯民警终于到了，还好潘越明正在李俊东的202，所以典胖子一个电话打过来通风报信，潘越明自然就不会现身跟他们走。 传讯是为了配合调查并不是拘捕，只要被传讯的人能躲着不让警方找到，还不是直接抗拒不去就不算犯法，这一点，学法律的潘越明与李俊东都很清楚。 批准逮捕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再说潘越明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犯下什么罪，所以这一点红峰派出所也无能为力。 红峰派出所的民警到506宿舍没有找到潘越明，又来到了202室，就恰巧遇上了李俊东锁门出去。 李俊东笑道：“你们来找潘越明的吧，他刚走，我们来晚了一步。” 二个民警有些不相信，李俊东就问：“你们不会还想搜查我的202房吧！” 二个民警还真有点左右为难，李俊东的大名他早有听闻，并且他们也隐约知道赵所与何长坤的主要对手就是他，上面派他来传讯潘越明他不敢不来，但要他搜李俊东的宿舍他也不敢。 何况李俊东都知道他是来找潘越明的，就算强行进屋去搜能搜得到吗？ “不好意思，我们也只是过来看看，既然东哥说他不在这里，我们也只是例行传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打扰你了。” 传讯的民警没有带回潘越明，这是赵立秋意料之中的事，何长坤却有些不悦，他知道李俊东与潘越明都比较狡猾，就授意赵立秋尽快把手上的材料整理出来送报检察院，不管怎么样先把程序跑起来。 区检察院与法院那边他们也有人，只要运作得好，只要真把杨家勇等人判了，就算田震东真的想彻查起此事来，牵扯的单位越多，经手的人越多，情况也就更复杂。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伍思齐已盯上了他，要掀他们的老底，要把他现在的整个利益捆绑系统连根拔起。 …… 传讯的民警走后，李俊东回房与潘越明继续聊天。 与民警一同过来的还有何长坤下面的两个手下，民警回所里复命，他们就一直在大学校园里溜达。 潘越明还在枚江大学没出去，何长坤的人心知肚明。 甚至他们还能确定他就在李俊东的202室。 但潘越明不露脸，这里是大学校园他们也不敢乱来，也没有办法。 几次想偷偷去202室看一看，都被一直站在门口的刘魁恶狠狠地训斥，搞得前来打探的何长坤的手下脸上无光。 既然派出所发不出拘捕，潘越明呆在校园里就是安全的，但他不方便出去，有些事又得李俊东去做。 案发这么多天了，潘越明因为行动不便一直没有给杨家勇请律师。 连跑了几家律师事务所，李俊东凭自己看人的感觉最终为杨家勇等人挑了一个很年轻的刚刚入行的律师。 了解了基本案情之后律师高小亮问李俊东有什么具体要求 李俊东说：从今天起到这个案子结束，案情的结果不需要你负责，你每天就给我把红峰派出所给盯好了，不要让他们搞什么违规操作就行，我相信法律的公正。 李俊东的要求还真奇怪，要是成熟的律师这种案子也许就不会接，但年轻人冲劲大，再加上李俊东比他更年轻，也激起了对方的劲头。 律师高小亮说：“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全程二万的律师服务费。” 李俊东微微一笑说：“我再加你一万，只要你整个过程不要让我觉得你害怕或懈怠！” 高小亮说又吃了一惊，他还从来没有不还价还主动加价的客户。 价钱谈妥之后，李俊东带他去到杨家勇老爸的小餐馆。 钱他可以出，律师这边有什么事情也要汇报于他，但最终花钱请律师的名义得由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担当。 杨家勇的老爸对李俊东从来都是信任的，想都没想就在委托合同上签了字。 委托合同最终得由当事人杨家勇等本人签字认可，高亮要去红峰派出所，李俊东就让他先去找回良信，并告诉他这个人可以算朋友，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相信。 李俊东的价钱付得不低，高亮从业未久，总想创造经典，感觉到案情的复杂程度之后更引起了他的兴致。 2001年代，一般派出所收押一群混混，并且在案子还没有进入检察院与法院流程之前极少有人会请专门的律师，就算跑到了法院流程，绝大部分也是用的司法部门提供的免费辩护律师。 高亮的到来又让赵立秋心烦透顶，但人家怎么说也是律师，刁难一下可以，完全阻断当事人不与律师见面或者不让当事人的律师查阅卷宗与材料既不合情理更不合法理。 被收押几天没见一个外人，杨家勇等人也是闷坏了，终于李俊东帮他们请的律师来了，他们马上大倒苦水，说红峰派出所存在关严重的滥用私刑的情况。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无法取证，但这种情况经高亮汇报到李俊东这里，他马上要求高亮就此事向监察部门与纪检部门检举。 有没有作用不重要，李俊东采取的就是缠人战略，检举报上去赵立秋就自然会有压力，而他才有时间让回良信突破那个骚扰刘大宇女儿的小混混马学海。 与此同时，高小亮才有理由要求派出所在律师的陪同下重录当事人的口供。 有一个花了钱请来的律师还是有用的，高小亮对李俊东的这两个要求不是完全没有担心，因为这是明显得罪警察的行为。 李俊东说律师维护当事人的利益是本职工作，如果你觉得这事办不来，那我找别人来。 看在钱的份上，再加上年轻的冲劲，高小亮还真就按李俊东的建议去做了。 当一份书面检举材料与一份要求重录口供的申请分别递到了派出所与监察部门，赵立秋气得要用烟缸砸人。 看到李俊东竟然花了大价钱请来了高小亮律师与赵立秋在办公室里吵嘴缠斗，回良信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重新提起了工作热情。 他通过警方系统的资料很快就找到了马学海以前犯事的一些记录。 但具体操作潘越明提出的那个异地拘捕的方案还是不易，他平时的人际关系处理得不好，没有面子能请得动周边派出所的同行来悄悄对马学海进行拘捕或传讯。 事儿又抛到了李俊东这边，左思右想李俊东觉得有一个人可能会帮得上忙。 那就是上次与吕顺一起去东海提审那个假烟厂老板的楮杰。 因为陪同吕顺一起打过大BOSS，他随后就被吕顺抽调到了市刑警队，虽然职务还是普通刑警警员，但警衔也从原来最低级的二级警员升到了一级警员，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算是田震东这条线的一个小小的铁粉。 李俊东打电话给他，请他一起过音乐厅来喝酒。 把杨家勇等人的涉案情况跟他说说，楮杰说这可巧了，刚好刑警总队那边给了他一个特别任务，要去红峰市场那边了解一些情况。 李俊东问是啥任务，楮杰就说普通任务，并没有具体解释。 老朋友都不透露，看来这个所谓的普通任务肯定不普通。李俊东能算得到田震东一定会出手，只是刚巧他的第一枚棋子就是老熟人楮杰也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当然李俊东知道田震东关注的与他现在关注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案子。 既然刑警总队有任务给到他，那由他来审讯马学海就刚刚好，有人追查起来就根本不违规。 不过这话李俊东没说，只在酒喝到一半时打了个电话给回良信，十几分钟后回良信就来了。 警官办案该怎么办，这不是李俊东的事，不是他的事他就不会插手。 回良信要找的人李俊东已帮他找好了，相信回良信会懂他的意思，不用他来开口求人。 介绍他们二人互相认识，再叫来一打啤酒，李俊东这个东家就借口梅花嫂子找他有事就让他们二人相互交流。 等李俊东从欢乐谷打了一个转再回到音乐厅，回良信已喝得满脸潮红，看他那兴奋劲儿，二人交流得很愉快。 ------------ 第152章 妙人孙大同 凌菲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兴奋。 她说伍思齐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他来咱们这健身馆走了一遭买了一张卡，今天前来打探此事真伪的电话前台就接了好几十个，没做什么推广今天VIP卡的销量就猛增，并且大半是买羽毛球馆的单项卡。 李俊东开玩笑说，看来我们有必要帮伍思齐立一张表，告诉他这些人可能正在急着表明态度，向他看齐。 凌菲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俊东转头又笑道：“这种边缘资料多珍贵，我们得用它向伍思齐换些有价值的东西才行。” 凌菲笑说：“你前天不还说要把伍思齐当朋友，现在又打他的主意了。” 李俊东说这不怪我，谁叫他是大官是土豪，我们是平头老百姓呢。 梅花叫李俊东过去对账，李俊东就去了欢乐谷，正在办公室核签那些财务单据的时候，孙大同这个曾经的敌人，现在的“朋友”过来了。 因为以前的恩怨，梅花与周卫民自然不待见他，但他这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在没有利益之争时，他还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他知道梅花与周卫民不待见他的原因是什么，也不在意他们的脸色还是硬拉李俊东去东部开发区的高新科技园去看办公楼。 李俊东说：“我们传世网络是互联网企业，是人才密集型，呆在市中心多好啊，员工生活也方便，为什么要去高新园区，你们招商局今天就算把我拉去了，我也不见得就会入驻，你这不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嘛。” 孙大同笑说：“我们高新园也有优势啊，环境好，租金便宜！” 李俊东说，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要么不赚钱，赚钱的话就不会在乎那点租金。 孙大同又说：那税收减免、政府的其他优惠待遇你们也不要吗？ 李俊东迟疑了一下，孙大同所说的这些东西可比房租这些有价值得多了，如果真的传世网络开始赚钱了，一年几千万几亿的营业额，随便省一点点都是七位数八位数。 虽然不是说不去高新园区就一定拿不到这些，但去了高新园区就更方便拿到这些政府的优惠待遇。 孙大同是招商局的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他的影响力明显严重超出了他的级别范围。 李俊东就先将他一军：“把我们拉到高新园区，你说的那些就全能申报通过？” 孙大同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我的个东哥啊，国家政策规定的东西，能给你们企业的我能不给你，我先把话撂在这里，同行业内别人有的你们都有，别人没有的你们也会有。” 李俊东知道他是领了伍思齐的任务，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不太好，另外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比一般人肯定多一些，他是有渠道与伍思齐直接对话的人，再加上原来在赵云帆的欢乐谷之战中他应当也见识过了李俊东的手段，相信他应当不敢把自己当赵云帆对付。 细想一下，搬到高新园区去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就打一个电话给叶格成。 叶格成才是传世网络的实际控制人，要不要搬家，搬到哪里都是由他说了算，这事儿他不能替叶格成做主。 叶格成过来还要一段时间，李俊东请孙大同去音乐厅喝酒。 想起一件以前的事来，他特意让服务员去买了一瓶曾经有一次赵云帆在他的音乐厅里喝过的那种88元钱一瓶的白酒，然后笑问：“一筒老大，你还记得吧，一年前赵云帆在我的唱吧中请你喝过一次这种酒的。” 孙大同侧头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就说：“这小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说：“凡与你有关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才开第一家店子，当时这酒88元一瓶买的，那次你们喝了两瓶，我卖你们好像是三百多元一瓶，当天可赚了好几百块钱啊，所以我的第一桶金说起来还与你有关联，你看现在赵云帆的欢乐谷都卖给我了，你说我怎么能不记得大同哥你啊。” 孙大同明白李俊东的意思，他是在提醒他不要把他当赵云帆。 跟李俊东碰了一杯，孙大同说：“姓赵的是从日本回来的，当时他不是有钱吗，我跟他交往也就想蹭他几杯酒喝，你看那小子现在又整了个什么日本料理店，装修挺高档，生意也不错，不过那日本人的品味我都不习惯，已很少跟他打交道了，还是咱们兄弟亲近，你看上次与曾炎一起打麻将，咱们不都赢钱了，放心吧，听我的不会错的。” 只要做生意就难免要跟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打交道，这个孙大同要防，但他手上也有些资源，何况现在吕顺走了，伍思齐那边李俊东埋的是长线，不可能什么小事都是惊动他，眼下跟这个孙大同走近一点也还有些好处。 横竖无事，李俊东又问：“刚才你说别人有的我都会有，别人不会有的我们也会有，能不能具体一点。” 孙大同就哈哈大笑：“你都是喜欢多元化战略的吧，又搞唱吧，又搞游戏，还搞娱乐公司与健身馆，有没有想过真真正正的整一整房地产！” 一听到房地产，李俊东内心还真被小小地被刺激了一下，作为重生者，李俊东非常清楚，接下来十几年内在国内做生意，几乎很少有生意能赚得过房地产行业的，前世那些万科、万达、绿城、绿地、碧桂园这样的大型房地产企业，那一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他抓住了一个小小的机会，通过拍卖行拿下了健身馆的产业，生意做不做都不重要，只要假以时日就能有几百万的收益，这就是炒房地产赚钱的亲身案例。 揣着聪明装糊涂，李俊东故意说：“房地产好行业啊，谁不想弄啊，可随便一个小区，一栋楼盘下来不得投上千万，我们现在就小打小闹，你别扯远了！” “装，生意做这么大了，连我们未来的市委书记都跑你家去参观考察了，你还装得还真跟商场小白似的！”孙大同哈哈大笑：“再说谁说了搞房地产就要用自己的钱，枚阳市那么多银行，里面钱不大把有，只要有人就有办法，重要的是地皮，要看得准拿得到才行。” 这个孙大同还真是个妙人，“未来的市委书记”这个词从他嘴里出来可又让李俊东吃了一惊。 宋凯文那所谓的内参都指向伍思齐的下一步会升市长，可从来没有传言说他会跳过市长直升一把手。 李俊东前世的记忆更是明确地告诉他，伍思齐是先做了市长后来再进一步才升到市委书记的。 李俊东知道前世的记忆不会出错，但今生毕竟不同前世，要来枚江大学上学的乔晓慧去了望都城建学院，震惊全世界的911恐怖事件都变成了913了，还有什么不会改变呢？ “东哥，你不信，咱们就打一个小赌？” 看李俊东满脸疑惑，孙大同轻抿一口酒，笑得神秘。 李俊东一脸严肃：“我的个哥啊，不是不信，还是不敢信！如果伍思齐这样升的话，是不是太猛了一点！” “只要背后有人支持，怎么升都行，咱们就赌五百万！”孙大同再次语出惊人。 李俊东说：“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地好不好，五百万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你也拿不出来吧。” 孙大同解释说：“我说的五百万不是咱们的钱，前提条件是，传世网络先搬迁高新园去，如果二个月内我输了，我负责给你找五百万的贷款，到时咱们合伙做点小生意啥，比如……嘿、嘿。” 李俊东晕倒，绕来绕去他还要要把传世网络绕高新园区去。 不过笑归笑，聊到这里李俊东对这孙大同还真有兴趣了。 前世的记忆是资源，今生的人脉更是资源，因为没能拿下盛世华庭的房子，李俊东才开始搞起了唱吧，在他的心里赚钱的首选就是房地产，重来一回丢着房地产这么有前途的事业不做，他除非是脑袋生锈了。 不过就算要做房地产，他又不会与这个孙大同一起做，在他的眼里孙大同终归是不可信任的。 另外房地产行业赚钱是赚钱，但这个神奇的国度被普通民众骂得最多的一种行业老板估计就是房地产老板，在他们的眼中，这个行业的老板就全是黑心种，这个行业要怎么做，他不想走一条前世记忆中别人走过那些路子。 慢慢地品一杯酒，孙大同以为他在思考他的建议，其实李俊东的思想已飞了好远。 叶格成来了，他真的很忙，并且对把公司搬到高新园区去比李俊东原来还没兴趣，他过来是以为李俊东不好拒绝伍思齐的好意，所以过来就帮忙做一做样子的。 不过李俊东知道，孙大同是有能力的，他既然能打动到他，最终也能打动到叶格成。 所以不该操心的事他就不会去操心。 就让孙大同慢慢去说服叶格成吧。 三人一起再喝一杯，李俊东提醒他以后酒后不要开车，叶格成说那你喝不比我多，李俊东笑道我有刘魁啊。 叶格成懂李俊东的意思，说那我以后也摆摆谱，让人事部给我招聘一个专门的司机，审财务报表时不要说我行政费用控制不下来。 孙大同插话说，司机得招，但行政费用该控制还得控制。 李俊东竖起大拇指赞他：“大同哥，你这话说得真有水平了！” ------------ 第153章 马学海坦白从宽 孙大同说服力不错，不时抛出诱人的条件，这也免，那也省，不管他说的那些最终能不能实现，但至少听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在东部开发区的高新园区，叶格成还真看中了一栋六层小楼。 只是全部六层加起来的面积有点大全租下来的话租金就不便宜了，搞IT的总有一种自认为精英的自恋，他想在市区内找低层独栋就是不希望自己公司与有别家公司混在一起。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这高新园区大部分办公楼都是空着的，人不多围绕在这周边的小商家就不多，老板有车倒无所谓，员工没车生活上还是有些不便。 所以叶格成还有一些顾虑。 孙大同问：“是不是帮你们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你们就能搬过来？” 叶格成看了一眼李俊东，李俊东说你说了算，叶格成就说可以。 孙大同说：“你看这一片高新区目前的空置率还那么高，没有两三年哪有可能租满，整个开发区我老头说了算，这栋楼共六层你只租三层，剩下的四层我先给你打个招呼，让开发区这边不允带人来看，至少最近二三年肯定就不会有人与你们分享这栋楼，也不会吵到你们那帮高知识的IT精英，甚至没租的三层，你们也可以用来放放东西。” 这第一个问题孙大同说的情况李俊东觉得还行，反正一时半会这里不可能租满那是肯定的，叶格成笑问：这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那我可不可以先租一层，然后使用三层。 孙大同说这就有些过了，怎么说你也得租两层吧。 李俊东说叶总只是跟你开个玩笑，重点是你说过的话得算数，孙大同就拍胸脯打包票。 第一个问题解决，但第二个问题李俊东觉得孙大同解决不了。 没想到他一转眼就有了一个主意：“员工生活不便，而你们这行业又属于人才密集型企业，对待技术精英不能像对待普通工人一样，得有服务有档次，我们可以学习一线城市一些大型公司的做法，申请二台大巴每天定点接送员工上下班，这是高素质员工的生活需要，买大巴车的钱找城市发展银行贷款给你，如果你想把这块独立出来，还可以趁机办一个客运营运的牌照，到时还可以让你们的亲戚朋友跑客运赚钱，划算吧！” 这个孙大同的人际广，资源足，头脑灵活，一想就是一个主意。 叶格成想的是大钱，对于这些跑客运赚钱的事根本不感兴趣，李俊东也不希望一家网络企业在没有做大做强之前就把业务范围搞得那么宽，从而分散了叶格成的关注点。 但孙大同所提出的解决方案确是还行，随着时代的发展，过多几年之后这种解决之法在很多公司都在运用，成本不高却能带来员工的忠诚度，让员工们为自己的公司为豪。 既然这点子是孙大同给的，现成的人情，李俊东就反过来再送给他：“这个办法好，但叶总明显不想搞，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来弄这事，我们传世网络可以申请这个项目，但项目申请下来后就再把它从公司中独立出去，全权承包给合适的人来做这一块，传世网络可以跟承包人签订长期服务活动，让他们在上下班时间帮传世网络接送员工，中间闲时承包者还可以跑跑其他业务。” 孙大同这么热心地拉传世网络到高新园区来，总得给他一些好处，一个运输项目要赚钱也不容易，李俊东与叶格成都不想弄那就让这个有颇有办法的“一筒”大哥去弄。 孙大同一听李俊东的说法，也很开心：“兄弟你终于开窍了，这种苦力活就让我帮你找人，不过大家既然是兄弟，再苦再累的话我也得替你接下，这也是在为商家解决问题，也算是我们招商局的本职工作。” 两个障碍着叶格成搬家到高新园区的问题都解决了，留下一下口头承诺，李俊东与叶格成返回，路上叶格成说：“这个孙大同看上去是个挺不错的人。” 李俊东说：“这个人是不错，但永远得防着他，另外你看他别小看客运这一块，放在我们手里可能不赚钱，但对于有政治资源的人来说什么项目不能扣钱，我们把这一块不要的鸡肋送给他，对他来说又得了一个项目，到时他会随意找一个亲戚朋友来做，相信凭他的手段不能赚钱的项目都能扣出钱来，所以他不是在为我们解决问题还是在为自己找财路。” 叶格成说：“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找财路，这没什么不好，能把普通的行业扣出钱来，那是他的本事就让他去赚，反正传世网络也没损失。” 李俊东说你这想法与我一样，然后又友情提醒说：他们是官员，我们是商人，保持一定的亲密度才能拿到相关政策优惠，保持安全距离也同样是必须的。 这些道理，叶格成还没有亲身体会，但他听得懂，也认可地点头。 …… 上次跟楮杰喝酒之后，回良信与他达成了一项合作。 相关马学海过往案底回良信已查过了，对于一名市局刑警来说，抓一名以往有案底的小混混审一审自然不算啥。 二人分开行动，楮杰按回良信提供的信息便装去找马学海，曾经孤胆擒获过唐书良派来打砸雅声琴行的刀疤等人一度让他被所长穿了几个月小鞋，不过最终又因李俊东介绍他认识吕顺让他这个警察参与了一场大BOSS的异地提审，从而使他一下子从普通的派出所民警就调到了市局直管的刑警总队，虽然警衔只升了一级，职务还是警员但毕竟单位不同，就算不立功混上一两年再放下来怎么说也是一个副所长。 而现在田震东再次在刑警总队中点将把他调出来秘密调查红峰市场一带的黑恶势力，尝到了立大功好处的他干劲十足。 故伎重施，一个小小的谎言就把马学海骗上了一辆车，当车子开进了刑警大队的院子，马学海发现了不对，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 要彻查一方与官员深度交织的黑恶势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此田震东特别从各单位抽调了有六个亲信组成了一个特别的专案组。 候宁就是这个组的组长，副组长是刑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楮杰只是这个专案组的成员之一。 出师大吉，楮杰没费多少功夫带回了一个对方阵营的小家伙。 摆开阵仗，先用恐吓的方式吓唬一阵，再用诱导的方式诱导一番，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混混还挺难缠，一直就没吐露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最后候宁抽空去审讯室晃了一圈，市公安局局长的助理亲自过来了，他感觉到问题严重了，深身就发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句话还真不怎么准确，当楮杰不再追问收保护费的事，还是改问是否见过刘大宇的女儿这个问题时。 马学海觉得这事的性质比较轻微，因为那天在放学路上拦截骚扰刘大宇的女儿他也没把她怎么样，也就拉扯了几个衣服。 当他选择性地回答了一些他认为比较轻微的问题之后，一切就好办了，专案小组马上申请了一张正式的拘捕令，正式对他进行了收押。 所有的问题只要一打开缺口，一切就好办了。 马学海与刘大宇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专程去到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去拦截骚扰一个普通初中生，他根本不能自圆其说。 面对层层压力，楮杰又用了一个小小的误导，让同事假装不小心透露说刘大宇的女儿也自杀了。 这一下，马学海惊呆了，骚扰未成年女性致其自杀死亡，判刑十年都不算多，马学海不知有诈，果然就连呼冤枉，说自己只是拉了她几个衣角。 “到了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不想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吗？你以为市局亲自办下的案子，你那个老大也能把你捞出来？” 楮杰声色俱厉，马学海就彻底崩溃，然后有问必答，哪里还管什么坤哥源哥。 撬开了一个小混混的嘴巴，楮杰又立了一功。 这时与他分头行动的回良信拿着马学海的照片去了刘大宇的家，找到了刘大宇的老婆与女儿，一切果然如潘越明所料想的一样。 见到了马学海的照片，刘大宇的女儿就能认定，那天在放学路上骚扰她的人就是这个马学海。 双边的证据对接，关于杨家勇他们因恶性催债导致刘大宇自杀的案子真相已开始露出端倪。 何长坤兄弟长期利用江湖混混压窄红峰市场一带的正当商人犯罪团伙的案子还在刚刚开始。 伍思齐的目的当然不止要抓何长坤兄弟及这一批小混混，他们得想办法把他们背后的官场人物连根揪出来，而这些资讯马学海根本不知道，他能知道的也就是何长坤兄弟与红峰派出所的赵立秋关系密切，并且也无法具体道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利益关系。 二天没接到回良信的电话，李俊东打电话过去，回良信声音中气十足，一改原来一副萎靡不振的状态，李俊东就知道事态进展顺利。 一问果不其然，不过回良信却最终告诉他，虽然案子已有突破性进展，关于杨家勇的案子现在还不能结。 ------------ 第154章 大雨中的演唱会 或者只有回良信能隐约猜到李俊东是整个这场大风波的始作蛹者，但李俊东也无奈，所有的事都不是他在做，他无法控制整个事件的全部细节，因为在这场大战役中每个人每个团体的目的都不一样。 相对于伍思齐要彻查的以何长坤焦点官黑结合的黑恶势力来说，杨家勇等人所涉的一件小小的自杀案子只是一个小案。 马学海被专案组秘密收押，何长坤等人应当还不知情，专案组这边肯定还要等着看何长坤与赵立秋等人要把杨家勇等人的案子下一步怎样操作，以便不断发现他们这个集团里更深层的嫌疑角色。 所以李俊东原本只想救杨家勇快一点放出来的想法并不能马上实现。 不过给杨家勇这些人一个教训也好，知道了案情性质已定，李俊东便不再管它，他还有大把的事要做。 雅声娱乐这边上次接单的那场大型演唱会就在今天开演。 因为他所写的三首歌都是大红大紫的单曲，经过几个月的演化李俊东现在在音乐界已有了一定的名气。 应客户的要求，他从一开始就是这场演唱会音乐编导组的核心成员之一，所以尽管全部的幕后制作与排练过程他从没有去过现场，但演唱会开演了他再不现面就说不过去。 想起孔萱是方达特意安排的特邀助唱嘉宾之一，李俊东就把窝在宿舍中几天的潘越明也带上。 有免费的明星演唱会要看，消息走露，506宿舍一下子就翻了天，每个人都要去听演唱会，再加上303室的女生还有二个妹妹秋萍与王秀云，一下子就冒出十几个人来。 李俊东只好打电话向方达要票，不过整场演唱会都是雅声娱乐筹办的，十几票都不成问题，一台车坐不下，占不到位人李俊东就不会管了只能由他们自己打车过去。 到了现场，少数早到的观众已到场，工作人员正在对设备做着最后的准备与调试。 与工作人员打招呼时，演唱会的正主与客户公司的副总过来了，也客气地眼李俊东打招呼。 双方都友好的互称老师，一旁的秋萍好奇李俊东什么时候混成了音乐界的老师辈了，趁着旁边没人就找李俊东质问。 李俊东不想理她，那位明星正主是个眼尖的角色，看李俊东与秋萍长相多少有几分相似，就给她解释说：“李俊东老师是你哥吧，他写的每一首歌都是绝对的经典，现在音乐界不知有多少明星大腕都想求你哥给写歌呢！” 从大明星嘴里说出来的话应当不假，李俊东的传奇实在太多了，秋萍也习以为常了，她的关注重点变了，今天她背来了李俊东的照相机，忙叫来王秀云，她要与明星合影。 不一会，孔萱也过来了，大家凑在一起闹了一阵，台前幕后的准备工作就全部到位，这时场外的前来听演唱会的客人也入场了小半，保安后勤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 为了这张场演唱会方达方维倾尽了全力，虽然用的都是本土的乐手，但都是方达兄弟精挑出来的顶级乐手，再加上五天前就开始组织排练。 在水平不是问题的前提下，虽然这些乐手以前没有太多机会上到这么大排场的舞台，但工多艺熟，经过反复排练，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不出意外会比上次刘天王的演唱会效果还要好。 开演的时间到了，第一首暖场舞曲一开弦就很惊艳。 紧随而来正主歌手的每一首歌也都表现出色，但天公不作美，演出到小半进程时天气突变，天空下起了雨。 在体育馆露天演出遇上这种天气预报之外的突变天气，只能说运气不好。 一开始时雨点有点小，听众席上大部分观众都冒雨在观看，但也有部分观众开始退场。 雨点越来越大，李俊东一看情况不对，他首先要求身边的这十几人一定不能退场躲雨，不管雨有多大一定要冒雨挺住。 而他自己马上跑到后台与方达紧急商量起来。 方达说LED显示屏上马上修改，通知观众说工作人员已火速去买雨伞去了，让大家不要退场。 但光这样一条通知措施就足够吗？如果雨再大一些呢？ 看到一旁的孔萱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李俊东知道下一曲就是她要上场了，突然间他灵机一动问方达，有喷雨器吗？ 方达说都下雨了还要喷雨器干嘛？ 李俊东又说：“你们打架这个舞台时上面那些架灯架的位上拉有四条布幕，这是前三天冒雨架舞台时为了保护设备拉上的吧。” 方达说是啊，幸亏有这几条布幕，不然舞台上的演唱人员也会被淋成落汤鸡。 李俊东说：“这不是什么好事，在这个舞台上只要表演者走位注意一下，大半位置都不会淋到雨，但一场演唱会是客人重要还是演员重要呢？” 方达还是没听明白，时间紧急李俊东也不拐弯：“一会孔萱上场后，你帮我找一根水管过来，然后装上一个淋雨器让一个人对着舞台上的演唱者喷雨，让坚持捧场的嘉宾感觉到举办方的诚意！” 这样成吗？ 李俊东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旁边的孔萱一听，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方达又有点犹豫，问要不要跟主演歌手沟通一下，李俊东说不用了，我们是在帮他救场，他要感谢我们才对。 方达一听有道理，一首歌就四分钟左右，主唱还在台上，也没有时间好商量的，如果再不采取紧急措施，一会儿观众都走光了，这场演唱会就尴尬了。 显示屏上的字幕已改过来，但雨点还在变大，观众退场的人数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形成一种趋势。 这时候终于轮到了孔萱上场了，一看上来一个毫无名声的助唱嘉宾，观众们更加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但这时两个工作人员突然从旁边拉出了条胶水管开始对着舞台中央的孔萱喷雨。 一首歌还没唱到一半，孔萱就全身湿透了，观众席上离场的人却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不少人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方达再让混音师加重了鼓点的力度，等孔萱一曲唱完，全场再度掌声雷动。 无需语言解释，行动就是最有力量的感召，被孔萱的行动感染，正主的下一首歌上场他也主动要求工作人员对他喷雨，当人工雨点从正主的头顶降下，全场的热情被推到一个新的*，虽然这时候全场的观众已只剩下一半，但退场潮已完全遏制。 演唱会在大雨中如常进行，所有歌手与乐手还有观众都铆足了劲，音乐的激情与人性的无声互动给一场原本就很精彩的演唱会再忝了新的含义与色彩。 再经十余首歌曲的完美演绎，一场演唱会终于完美落幕，李俊东没有刻意去淋雨，但时不时地在各工作区间走动，最后一身也湿了个透。 …… 次日上午，枚阳都市报枚江晚报的娱乐版上关于昨天那场大雨中的演唱会的报道出来了果然是一片赞扬。 但李俊东却只能躲在病床上看这些娱乐报道。 昨天淋了一场雨，回到宿舍后，身体一向比他好的妹妹秋萍啥事没有，李俊东又一次感冒了。 去校医室拿了一些药，这一次他还是按照上次夏妍小魔女的野蛮办法一次性把二次的药加倍服用，服完后就倒床睡觉。 次日起来，病情还是没有好转，不得矣他只好去正规医院去打吊瓶。 按秋萍的话说，看来要当老师被人尊重也不容易，身体那么差还硬撑那都怪不得别人。 李俊东说她就是年白眼狼，哥哥病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说说好听的。 秋萍神秘一笑：“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关心你的人就来了！” 秋萍的话还真灵，李俊东的点滴没打完，刘魁就带着顾雪颜从病房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簇玫瑰。 李俊东问她怎么知道的，顾雪颜用手摸他的额头，说昨晚打你电话是秋萍接的，不然也不知道。 再问秋萍还跟他说什么了？ 顾雪颜说她说你做事真拼，说她其实很佩服你的。 李俊东笑了，他这个妹妹平时跟他说话总不太好听，没想到跟顾雪颜说话时还能捡好听的说也属不易。 李俊东平时工作太累，再加上平时缺乏锻炼，一场感冒就让他在医院趟了三天。 顾雪颜来了， 方达朱惠来了， 王秀云与王建文来了， 典胖子张磊来了， 梅花与周卫民来了， 但他心中最想要她来的人却根本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看望他的人一波一波地来，让他感觉到温暖。 最后凌菲与宋凯文的到来却给他敲响了警钟。宋凯文跟他说：再这么玩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你手上的项目太多了，就算你能力再强，终有一天你会把身体给累垮。 李俊东问那怎么办？ 宋凯文说：“成立一个专门的投资公司来管理你手下所有的投资项目，聘请一个高端的智囊团，因为你现在手下的每一个团队都不是成熟的团队，在没有发展壮大之前这样的团队做事有成本优势，但真的上了规模化，这样的团队中会漏洞百出。” 就算在李俊东的前世，他也没有走到宋凯文现在的高度，抛开重生对于趋势把握上的优势，宋凯文的眼光与见识肯定在李俊东之上。 李俊东认真地在脑海里盘算一圈，认真地点头认可。 ------------ 第155章 录音电话 李俊东只掌握事态的发展趋势，不参与具体的事情过程控制，从医院出院后对于杨家勇的事他除了每天听律师高小亮汇报进程以外，并不花多少时间去关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市局这边在田震东的授意之下，候宁挂帅成立了一个小小的专案组，专案组只调用了几个人，既然开展工作就无法完全保密，市局这边也不止田局长一位领导，唐朝安副局长就对此事颇为关心。 专案组是田局长亲自授意的，候宁自然不会向唐副局长透露什么具体情况，但几个人的工作动向却始终无法躲藏，这几个人每天去了哪个区办案，对他来说只要稍稍找人注意一下就能一目了然。 一个电话打到芙田区公安分局，唐朝安提醒芙田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赵忠伟，说最近田局长对你们那边的情况很关注，好像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小组在你们那边秘密调查什么，具体目的他都不清楚。 上层的消息难以保密，下面的执行面也难免有信号透出。 红峰派出所的赵立秋被李俊东安排的律师所烦扰，但对回良信的关注从未放松过，杨家勇等人的案子不归回良信管，但回良信又去见了死者刘大宇的家属，让他颇为生气。 回良信怎么说也是一个副所长，他也不能完全限制他的行动自由，回良信该做的工作还在做，忙里偷闲要去那问问情况他也管不着。 所以他先不管他，还是在回良信去见了死者家属之后，他的手下随后也去了，一打听果然就有猫腻，因为回良信不光是去问一问情况，还让死者家属录了一份口供指认了一张照片。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有人想要在背后搞他，综合所有信息，他却做出了一个错误判断，他认为对方的着手点是有关杨家勇的案子，背后的人肯定就是李俊东。 把相关信息跟何长坤通气，何长坤心中也烦躁，他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吕顺走后李俊东已没有什么后台，怎么突然间伍思齐又去了他的传世网络。 赵立秋说：“现在分析起来这个李俊东的能量可能比原来咱们预料的要强大，为防对方强力翻盘，你那边的马学海最好让他先躲一躲。” 何长坤就打马学海的手机，铃响了十声，电话才被接起来，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 何长坤很生气，对着电话吼：“让马学海接电话！” 女人迟疑片刻，回答说：“不好意思，坤哥，他喝多了，刚刚吐过，现在正在睡觉！” 何长坤问你是谁？女人回答说是娱乐城的服务人员。 何长坤发脾气说：“他哪来的钱跑娱乐城混，叫他起来接电话？” 对面的女人好像很害怕，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说马上让马学海复他电话。 电话断了，何长坤根本就不知道马学海这个时候早就被候宁的专案小组控制，接电话的人就是专案组的一名女警叫贾慧，根本不是什么娱乐城的服务员，他们等待多时，一切只等他们一个一个上钩，好套取更多一些的情报与资料，才最终决定打有把握的仗。 几分钟过后，马学海就复电话过来了。 何长坤先劈头盖脸训斥他一顿，说知道现在回良信在查刘大宇的案子，你还敢到处鬼混，马学海就连忙道歉。 感觉到他态度不错，何长坤直接给他一道命令，让他到何长源手上领二千块钱，先到外地去躲一躲。 所有的对话，专案组都有电话录音，这时马学海身边那位刚才接电话的女警贾慧一直都在旁边，但这案子还没有牵涉到何长坤这伙人收取保护费的事，这个录音除了重复证明何长坤与刘大宇投河的案子有关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这两天她主要工作任务就是陪同马学海接不同人的电话，等了一天了马学海也只接了几个没什么太大作用的小混混兄弟的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了他们的老大何长坤这个黑恶集团中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打电话来了。 对方竟然是要直接安排马学海跑路，所以贾慧自然不会放过他，马上在旁边的纸上写下一个数字：5000。 何长坤正要挂电话时，马学海突然胆子似乎变大了：“坤哥，2000块是不是少了点，要不让源哥给我5000元？” “你小子什么意思，就让你去外面躲几天你敢要开口要5000块，是不是皮痒痒？”何长坤的脾气又上来了。 即便决定了背叛何长坤兄弟，但跟他们的日子久了，马学海内心深处对何长坤就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但看到旁边的贾慧又写下了“问保护费”四个字，马学海硬着头皮小声说：“坤哥，兄弟们每个月收那么多保安费，现在回副所查到我头上来了，你让我出外面躲躲我没意见，但总不能让我去外面饿肚子吧！” “什么保护费，什么保护费，以前跟你们说过的话忘记到哪里去了，那些钱我们只占小头，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混混连干个架都干不过杨家勇他们，凭你们能罩住这周围几千店铺，我说二千就二千，一个普通职工上一个月班才四、五百，让你去外面躲一个月给你二千你还敢跟我要价，信不信我让源哥抽你。” 马学海还要纠缠，何长坤没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专案小组的策略是对的，他们秘密掌握了马学海这个大活人，又不主动打电话联系而让对方打电话过来，所以尽管在电话里马学海表演得不是很好，但稀里糊涂地何长坤就让了对方的当。 但这个电话的内容还是很笼统，没有牵扯到何长坤背后的官员，因为有了一个打电话的由头，贾慧让马学海等了十几分钟再打何长源的电话，这个时候何长源已接以了何长坤的通知让他给二千钱给马学海跑路，马学海再打他电话一切就顺理成章。 何长源问他在哪里？马学海先随便胡弄了一个地址，然后一切按贾慧的要求跟何长源倒苦水。 何长源是何长坤的第一道保护层，他是直接指挥这些混混收取保护费的执行人，所以跟马学海的关系更近一层，马学海说坤哥太小气，一个月咱们帮他收了那么多钱，现在跑路还那么扣门。 何长源就安慰他说，又不是说以后不让他回来，马学海再问到底每个月收来的那些钱是怎么分的，何长源的警惕性没有何长坤那么高：“具体分法我哪清楚，不过你们想想也知道，赵立秋与红峰派出所那边没钱不行吧，区分局的赵忠伟铁定也要打点打点，现在坤哥说给你二千，只要你外出躲一个月，你就别埋怨了，先出去躲躲到时再回来。” 这个录音电话的价值就比原来何长坤打的那个电话大得多，因为电话中至少提供了二个人的名字，赵立秋与赵忠伟。 贾慧觉得把马学海这张牌暗在手上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的，就请示候宁要求调刑警队对何长源与何长坤兄弟进行抓捕，然后再慢慢套他们的口供。 这个时候何长坤兄弟俩对马上就要来临的灾祸还一无所知，他们认定回良信调查案子是受了李俊东的好处，与赵立秋商量之后，赵立秋回所里决定找回良信好好谈谈，给他一些压力看能不能让他知难而退，而何长坤则等他那边的回馈之后再决定是否找李俊东谈谈。 于是赵立秋回到所里，马上以开会的名义让下面的人把正在外面做日常巡查回良信召了回来。 因为市局与楮杰的参与，回良信重新找回了做事的信心，脑子也比平时灵光了不少，临时间赵立秋突然召开会议，他预感到了赵立秋又要给他下马威。 不过现在他心中有底气，根本就不怕。 会上简单地谈了一下关于刘大宇投河的案子，赵立秋话题一转就开始指责回良信不属于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为什么不去做自己该做的工作还在四处为这事瞎调查啥。 面对赵立秋的发难，他知道赵立秋已派人随他之后去了死者家，直接毫无畏惧地坦言承认说刘大宇的女儿已对着照片认定了那天骚扰她的人是马学海，说赵立秋一直把他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本身应当知道这个案子就是何长坤一手导演的而故意避重就轻就是想帮何长坤要整死杨家勇等人。 这事全所心知肚明，但在会议上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 赵立秋拍岸而起：“一个派出所十几个人那还要不要分工，不关你的事你在这里瞎忙活，是不是拿了李俊东什么好处？” 回良信却冷笑着反问：“这事情跟李俊东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我是收了李俊东的好处才来查这案子的，那是不是说你们一直保护着何长坤兄弟下面的人，让他们在红峰市场为所欲为也拿了不少好处吧。” 从头到尾都在说杨家勇与刘大宇，他突然冒出一个李俊东来确实不合适，赵立秋怔了一下，正不知如何应对，分局的赵忠伟的电话又打来了。 接连嗯了几声，挂完电话，双方再面红耳赤地吵了几句，一个会议不欢而散。 散会之后赵立秋感觉到情况严重不妙，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意识到李俊东攻击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止是为了给杨家勇等人出头。 他打电话给何长坤，告诉他回良信的态度强硬，应当是市局那边有人撑腰，分局那边也发现了上层的动向，让他们最近保护费就先别收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找李俊东和解。 找李俊东和解，很显然就是要从轻处理杨家勇等人。 那他原本不局好的一切就不得不放弃，杨家勇等人本身也没犯多大的罪，从收押到现在也这么多天过去了，从轻发落的话基本上就可以放人了。 何长坤觉得委屈，心想就算要从轻处理杨家勇等人，也得先探一探李俊东那这的口风。 于是，李俊东就接到了何长坤的电话。 ------------ 第156章 杨家勇的案子了结 电话响了，看到是何长坤打来的，李俊东笑了，因为这至少表明对方感觉到了压力。 何长坤说请李俊东吃饭，李俊东笑着回答：“坤哥的饭可不好吃，上次与杨家勇一起与坤哥吃了一顿饭，所以现在杨家勇就进局子里去了，我还哪敢赴约。” 何长坤说：“东哥太会开玩笑了，杨家勇那是自己惹上了人命官司，与我可没有任何关连。” 知道对方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以随时翻脸的厉害角色，李俊东不想跟他纠缠，也不想显摆自己目前占了上风的得意情怀，就顺着他的意思说：是的，一切只怪杨家勇他们自己，但我公司的事忙，真没时间。” 李俊东不给面子，也在何长坤的预料之中。 李俊东再问何长坤没找他有什么具体事要谈吗？ 何长坤当然有事，但李俊东已提前说杨家勇他们的事只能怪他们自己，这就让他一时又切不进主题，于是他先旁敲侧击问些闲事，李俊东都随意应付，最后他不得不主动再提及杨家勇的案子，他说：“杨家勇那边的案子说起来也不复杂，要不要我去红峰派出所帮你们打个招呼？” 李俊东知道他有示好之意，但他没必要接受，又笑说：“我跟杨家勇等人平素关系还不错，但我是学法律的，相信法律的公平，也相信司法机关的公正，国家现在正在搞法制建设，大家都要理解司法机关的办事难处，不管有关系的人也好，没关系的人也好，大家都不要有事没事去给司法机关添麻烦，我这边已经请了一个律师为杨家勇他们打官司，一切按正常流程跑就行了！” 被李俊东拐着弯批评了一顿，何长坤在电话那头脸上已经无光，但赵立秋那边要他表明的态度还没有表明完，所以他还得忍着脾气继续：“既然东哥花钱为杨家勇请了律师证明你对杨家勇的案情还是很关心的嘛，不过说实在的，司法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律师办事也得按流程来，案件的性质与量刑的关键不在派出所的材料上，赵立秋所长工作也忙，他觉得你的律师经常找他有些影响他们的正常工作，所以也希望这个案子尽快了结。” “律师办案与派出所的民警打交道在所难免，我帮他们请一个律师只是为了尽到一个朋友的义务，就连律师费都是杨家勇父母付的，对于司法机关的办案公正性的我真的从未怀疑。”李俊东不温不火地回答。 何长坤想请李俊东吃饭，对方不给面子，想要表达双方和解的意思，李俊东却告诉他杨家勇的案子他根本就不关心，这让他觉得很窝火。 这些当然是假象，但他感觉到了身处劣势时求和的难外，还想说再什么，李俊东说：“不好意思，坤哥，我有重要的客人来了，下次再聊。”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何长坤被李俊东的软刀子所伤，气得他浑身发抖。 何长源进来了，何长坤问马学海走了没有，何长源说打了个电话说要来拿钱，但一直过没来。 何长坤说马学海那边不会有什么事吧，何长源说应当不会有啥。 何长坤心中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赵立秋的电话打来了，他刚刚接起，门外楼道里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何长源开门往外看，只见大队的警察就从楼道里往上涌，红峰派出所所有人他都认识的，一看人儿不对，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了，然后一脸铁青。 “市局那边调了大批武警过来了，估计是奔你们去的，你们赶快躲一躲，应当不光是为了杨家勇几人，估计要调查你们在红峰市场及周边收保护费的事！”电话那头赵立秋的声音有些发抖。 “什么情况？” 外面的动静他已听到，何长源的脸色他也看到了，问这话时，何长坤已不知是在问电话那头的赵立秋还是在问旁边的何长源。 “来了不少警察！”何长源背靠着门，有些不知所措。 “兄弟，情况不妙，你先顶着，我如果被抓了，全盘就输了！”何长坤挂断电话给何长源小声交待一句，马上窜到一侧的阳台上，这里是二楼，这个侧阳台刚好对着一条狭小的一米不到的过道，门外警察的敲门声已响起，他已经听到了一楼自己公司几位女职员的声音，她们在说何老板兄弟两都在房里。 “我们是市刑警总队的，再不开门我们就撬门了！”警察在门外喊话，声音很大，毫不客气。 屋内何长源有紧张地应对：“我们犯了什么法，你们来那么多人干嘛？” “开门，开门！” 门外的敲门声改成了踢门，何长坤知道逃生的时间不多了，警察的喊话刚好给他一个刺激，他一咬牙找出一根棒球杆，很快就把阳台上防盗铝合金栅栏撬开一上可以供人挤出去的豁口。 一楼的楼层有点高，至少有四米五，下面又是水泥地板，但关键时候他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从撬开的那个防盗窗孔中钻了出去，他纵身一跳就跳下了楼。 何长源紧随其后，但发现情况不对的外面的警察已用强力破开了房间涌了进来，慢了半拍的何长源就没能有机会再逃掉。 脚崴了，痛得厉害，何长坤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忍着剧痛沿着狭长的过道过到房子的背后面，他不敢回头，因为怕有人看到他的脸。 强行走了几十米，还好一台救命的出租车过来了，他马上拦下，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往前开就行…… 市局那边的行动太快了，他总算侥幸地逃了出来，在出租车上他再打赵立秋的手机，系统提示机主已关机，再想打其他人的电话，突然间他意识到这个时候他打谁的电话就都是给谁添麻烦，最后不得不忍住。 一时间没想好要去哪里，指挥着出租车在城里乱转，对方看他一脸紧张，问他是不是犯什么事了，何长坤意识到要换一台车了，但下车的时候有点尴尬，刚才逃得匆忙，他的钱包身份证什么都全都没带，他根本无钱买单。 不得矣把手上的表摘了下来，司机一看是块好表，不想占他便宜就说表暂时放我这里，等你有空再找我电话，我送给你你再把钱给我。 何长坤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向他司机借钱：“我这块钱值好几千，要不你再借几百块钱给我？” 那司机已断定何长坤是犯了什么事，不愿做他逃走的帮凶就没理他，等他一下车司机就将开车走了。 手机响了，是何长源的号码，他根本不敢接听，马上关机。 身无分文是他目前最大的难题，脖子上还有一条金链子，走进一家收金银的小小的当铺，把那条项链低价当了出去，换取现金。 拿了这钱后他第一步去了一家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先崴伤了的脚给好好揉一揉。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按国内的环境既然市局动用了大批刑警来拘捕他，在案情尚不明朗的情况下他原先的那些朋友与关系户都不宜联系，另外他担心家人的电话会被监听，所以连打电话给家人也不敢。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身上仅剩的二千多块钱还是卖了项链换来了，对他这样花惯了大钱的人来说真的很难习惯。 一下子风光无限的他就成了一只街上游走的孤魂，红花油倒在那肿胀的脚脖子上，用手按下去，锥骨的疼痛感传来，他是越想越恨，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明不白就输给了李俊东。 他想报复，但他还得尽量保护他背后的人，因为只要那些人不倒，他手里握着他们的秘密，以后还有资格翻盘，所以他得忍。 给朋友与家人打电话是危险的，但给李俊东打电话应当是安全的。 聪明人喜欢玩高商量的游戏，他打搭车到市郊的国道上，再度下车后他相信在这里郊区随机选择的一个地方，刑警应该怎么也找他了，他就再次开机打电话给李俊东，他想从李俊东嘴里套出一些案情的基本情况，以方便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电话接通后，何长坤再度郁闷！ 因为李俊东这时还没有接到回民信的电话，根本不知道市局方面已有这么大的动作，竟然直接让刑警带队去他的公司抓人了。他这个电话从李俊东那边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没有套回，反而上李俊东知道了他已走上了逃亡之路。 挂完何长坤的电话，李俊东打电话给回良玉，向他核实何长坤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回良玉说：“好事，正想打电话告诉他！” 听完了回良玉述说的情况，李俊东知道何长源已被抓，何长坤已跑路，他的那波手下抓的抓，跑的跑现在也没了踪影，红峰派出所的赵立秋暂时没事，但也万分紧张。 李俊东知道自己的全盘计划已起了作用，现在杨家勇等人的案子材料不知道是否已递交到检察院，他听原来何长坤有和解的意思，不知道何长坤跑路之后情况是否会发生改变，他再度打电话给律师高小亮让他再找赵立秋跟进案子的进度。 果然，很快他就得到了高小亮的回复，红峰派出所那边赵所长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逆转，他说已掌握了新的证据，骚扰刘大宇女儿的人不是杨家勇的人，虽然他们在代人收账的过程中存在言语过激的情况，但光语言过激还算不上犯罪，不应当对死者的自杀行为负主要责任。 所以红峰派出所决定根据实际情况将对杨家勇等人中直接参与的部分人员处以行政拘留七至一五天的处分，然后再责令他们与死者家属尽量达成民事和解，对于没有直接参与这起催债案子的部分人员先行释放。另外介于杨家勇等人已在押数日，所以明天上午，他们中大部分人员就会被释放。 案件到此，对李俊东来说此案已经结束，把这消息转告给潘越明，告诉他不用再躲了，他自由了。 潘越明就瞪大了眼睛，李俊东又说：“早知道市局这边的动作这么快，三万块的律师费实在太便宜了那个高小亮了，这钱等杨家勇出来后要让他记着，他欠我一个人情。” 潘越明大笑：“此案之后，我们的代收账款业务肯定名声大振，三万块绝对不用多久就能还你！” ------------ 第157章 这份简历我收了 作者话：由于网络的昨天的一章《电话录音》没能成功显示，漏看的书友可以回过头去看一看。 …… …… 次日，杨家勇等十几人大部分被释放，只留下最后当初与刘大宇有过肢体接触的二麻子等二人因为被处了半个月的行政拘留时间未到，还要过几天才能出来。 死者的家属不分事理总要闹的，回良信就告诉他们，杨家勇他们在代人催债过程中只是语言过激，刘大宇自杀的真正原因是担心女儿的安全，但骚扰他女儿的是另外一伙人，现在这伙人大部分已被抓，没被抓的也全数在逃，死者的家属也没办法。 高小亮也跟杨家勇等人一起过来了。 虽然李俊东从未对他说过什么，但他因为跟回良信接触过几回，知道自己在整个案件的过程中其实就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与回良信一样他的判断就是这么复杂的大案子都是李俊东在背后操控。 杨家勇等人见了李俊东一口一口地叫东哥，心中充满了感激，高小亮也跟他打招呼，李俊东说：“案子还有几个人没出来，等全部结束了，尾款你留给账号给我，这几天就付你。” 高小亮说案子他总共才跟了不到几天，何况根本没有进入司法流程就结束了，这钱我收得还真有些不心安。 李俊东笑说，一切按合约办事，没什么心安不心安的，有空多指导指导杨家勇让他们不要犯法。 回过头来，他又对一旁的潘越明说：“毕业后你也得拿个律师证，再加盟一家律师事务所，这样一来对一些公司债务你们就多一种正规的操作渠道。” 潘越明说：这事早有想过，听说报考挺难的，以后有空还要向高律师取经。 闲聊片刻，杨家勇正说着要请大家吃火锅，凌菲的电话就打来了，校园招聘会已开了两天了他还没见过李俊东一眼，她带了一个人事文员代表腾龙健身馆在二号礼堂那边的场馆招工，刚好就看见了展成双也跟几个老同学在瞎逛，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所以他就打一个电话给李俊东。 展成双要另谋出路吗？ 李俊东觉得应当不可能，但凌菲说看到他在别的招聘企业的档位前晃悠应当也不假，李俊东本不想与杨家勇等人一起去吃火锅，就推掉杨家勇的邀请过去看看。 这一届的校园招聘会只多家大学联合举办，参展企业众多，光二号礼堂就有不下七八十家招聘单位。 腾龙健身馆与传世网络的招聘位连着，两家都分别收了几十份简历了。 李俊东过去时，展成双已经走了，刚才为了不尴尬，反正当时人多凌菲就假装没有看到他，估计他也是为了避免尴尬也没有跟凌菲打招呼。 由于常年在校内工作，凌菲总是觉得应届毕业的大学生们比外面社会上的青年好，她拿着一叠简历递给李俊东，说：“这些人我看都不错的，健身馆至少缺七八十个岗位，聂总的意思是只在校园招聘会上录十五人我倒觉得可以多招一些。” 李俊东说：“既然把健身馆交给了聂总执掌，我们就不要干预他！” 凌菲知道李俊东的话有道理，这两年正是但可能是因为看到那么多大四的学生马上就要离校都在急着找实习企业，她心儿软总想着为学生们多提供一些就业机会。 因为是多家大学联合举办的校园招聘会，所以周边其他大学每隔半小时就会有几台大巴车载来了波应届生，二人一边聊天，又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应聘。 李俊东看她只要有人递简历过来就让文员收着，李俊东说普通岗位我们应当也不需要二次面试，为什么不在现场就把那些看上去就不适应的应聘者给淘汰掉。 凌菲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抱着一份热情而来，收下他们的简历也是对他们的一份鼓励。 二人正聊着，一份简历又递过来：“您好，我是枚阳建筑工程学院的应届生，我叫阮胜，我应聘贵公司的市场营销员一职！” 听到阮胜这个名字时，李俊东的心稍稍动了一下。 不会是重名重姓的人吧！ 李俊东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凭借着前世模糊的记忆，他确认眼前这个还有些书生气质的阮胜就是前世枚阳市建筑行业如雷贯耳的人物，汉唐建筑工程公司的董事长阮胜，一个真正的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前世，李俊东从事的也是建材相关的行业，但他的老板江孟良是官二代，起家的路数与眼前这位完全不同，所以他在前世与这位同行的大腕之间并无实际性的交集，他之所以了解他还是因为前世喜欢看一些行业资讯类的杂志。 无论前世今生，李俊东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务实，所以他看新闻从不看中央新闻，只看枚阳新闻，看行业资讯重点也只关注可能与枚阳市发生交集的东西。所以这个枚阳民营建筑公司的龙头企业的老板他自然就所了解。 在经济形势良好的情况下，白手起家的人很多，但在基建这一个利益错综复杂的行业里，完全没有背景全凭扎实的企业成本与品质控制实力做大做强的企业却少之又少，而这个阮胜就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人物。 但这个行业也是一个风险极大的行业，阮胜的前世起家快，但落幕也快，李俊东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比李俊东早三个月就惹上了麻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代就是一个大染缸，李俊东从不认为进到牢里的就全是坏人，因为少有人会认为自己有多坏。 被李俊东盯着看，并且目光似乎并不友善，阮胜感觉到他的眼光中有些异样，就向他微微点头。 文员把简历收下略略看了一遍，说：“我们这个岗位只要招五人，目前已收了数十份简历了，但我看你的资料显示很优秀，现场人多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做一次筛选我，到时再通知大家录取的结果，你看行吗。” 这些话是凌菲教那文员说的，这样可以尽量给到学生们一个鼓励。 阮胜却并不领情：“不好意思，为了节约成本，我的简历只印了这一份，我想先了解一下贵公司的待遇，还有大致的工作岗位上所需要做些什么事？” 这个年代大学毕业分配制度刚刚改革，大多数人都抱着要进国企与政府或事业性单位，对于这种公开应聘的民企，不少都抱着先找一个实习岗位，混过大四最后一学期左右的实习期，而公司因为在招人方面比较容易，往往都不直接把待遇等写在招聘海报上，还只在选中了应聘者之后再电话通知，一切待遇就按公司的相关制度来。 关心待遇的学生当然不在少数，但极少有应聘的学生这样说的，凌菲也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阮胜一脸平静，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李俊东把简历从文员手中接过来，看了一遍，笑问：“阮同学，你学的是建筑工程，现在应聘的是市场营销还且还是与建筑完全不相关的一家健身馆的市场营销人员，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把简历递错了地方？” “没有，我是看清楚了再递的简历，听说市场营销是最锻炼人的岗位，所以我想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现在大学生的分配就业都在大改革，社会上各行各业都要以市场为导向调整自己的位置。”阮胜不亢不卑地回答。 几句简短的对话，李俊东已从他的言谈中听到了“成本”“以市场为导向”等几个一般大学生很少关注的词眼，他觉得有意思就继续发问：“阮同学，既然你这么关注岗位对自己的锻炼，但同样也关注待遇，能不能你先说一说你的基本要求？” 阮胜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是想先知道待遇情况，公司总有公司的制度，营销人员也是基层的干事人员，不是公司的决策高层，肯定同岗位的同事间大家的基本待遇应当都相差不多，分别应在业务提成，所以不是想请公司先介绍一下公司的制度比较好，就我个人而言，因为暂时没有具体工作经验，还是希望公司在保底的基本待遇能解决基本的生活需求这是很重要的。” 李俊东觉得奇怪，按说一个能混成大老板的人，应当是胆量比较大的人物，他怎么会要求高底薪，于是反问道：“市场人员的工资都是底薪加提成，按你话中的意思，你是希望底薪高一点，但如果底薪高了，提成就必然会低，要求高底薪会让公司觉得你担心自己的能力，对自己没有信心，你不觉得在应聘过程中这样表达自己可能会让你失去机会吗？” 真正有实力的人肯定是会看人的，阮胜眉头一挑，他已感觉到李俊东在故意找岔为难他，于是回答道：“无论招聘还是应聘，说白了就是匹配，不失去一些机会，又怎么会遇上自己真正合适的机会呢？” 他这话里面就有一些辩证法的意思在里面，李俊东也无法反驳。 结果是肯定的，前世的大牛人突然撞到了自己手里，李俊东当然不会让他溜掉，直接丢给对方一张纸加一支笔：“既然是匹配，那就无所谓谁淘汰谁，把你的要求写出来吧！” 阮胜觉得奇怪，但他毕竟与普通的大学生还是有点区别，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底薪300以上，提成按公司规定就好！” 这个要求也不算高，李俊东可以断定他并没有因为李俊东强制要求他写下工资待遇就在原来的想法加成，对此他也感觉到满意，这是一个勇敢中保持谨慎的人。 “阮同学，你是刚才这一波大巴过来的吗？” “是的，！” “你刚才说你的简历只打印了一份，你能证明这句话不是说谎吗？” “可以的！” 阮胜把手中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了四五本各种各样的证书来，但再也没有一份简历。 李俊东说声很好，然后告诉他：“你不用再去其他企业的位置转了，这份简历我收了！” ------------ 第158章 命中注定 阮胜走后，凌菲好奇地问：“你对这个阮胜好像特别看重？” 李俊东说：“他是个人才！” 凌菲说就因为他有成本意识还而胆子大？ 李俊东说是的，但更重要的是他实际上是一个对自身能力信心十足并且懂得克制自己的人，有了这样两个特点的人就能点到哪里就打到哪里的无往而不胜。 凌菲说，很难道听你这样评介一个与自己同龄的人，李俊东笑说：“现在的我有时也很膨胀，总觉得自己还干得不错。” 凌菲说，你那不叫干得不错，还叫出众拨萃。 展成双又转回来了。 他两手空空，手上也没有简历，李俊东问：“陪老同学找工作？” “是的，欢乐谷那边工作不忙，我过来陪老朋友投投简历，跟梅花嫂子打过招呼的！”展成双微笑着点头。 李俊东说：“欢乐谷从去年你过来之后二个月后就跑上了正轨，一切都在稳步增长，但毕竟受到营业面积与整个枚江大学周边市场容量的影响，要做出更好的成绩也难，你的表现一向可圈可点，并且在欢乐谷的工作之外你还兼着我的助理之职，帮我做了许多与欢乐谷之外的重要工作，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把你调过健身馆去给聂总当助理，那边的规模比这欢乐谷大得多，也能发挥你的价值，但一来聂总那边没有提出要给自己招助理的要求，二来我又担心我主动给他一个助理会增加他的心理负责，更重要的是我还担心自己身边没个能办事的人，会不习惯。” 李俊东很少跟他这样说话，展成双心中感激：“谢谢东哥看得起我！” 李俊东笑道：“其实是委屈你了，欢乐谷毕竟不是我直接在管理，你夹在几个老板之间工作还能把工作做好，已充分表明了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你现在的工资水平！” 展成双说：“现在欢乐谷运行这么久了，梅花嫂子他们完全可以把欢乐谷的活动搞好，我自己也觉得凭我的能力应当可以胜任更重要的工作，如果你调我去健身馆那边，我也一定能搞好与聂总的关系。” 展成双心中一直在盼望一片更大的舞台，这也没什么错。 他今天有没有向别的公司投简历也不重要，只要是人才能有用武之地，该留的还得留。 李俊东想了想说：“去不去健身馆那边要等聂总那边有需要时再议，不过既然欢乐谷这边没有你一切也能正常运转，你向章如明与梅花嫂子辞职吧，我计划重新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把欢乐谷的工作交接之后你就先帮我把这注册投资公司的事搞定再说！” 李俊东的项目一个接一个上马，似乎从来没有失败的。 展成双当然高兴，闲聊几句就转身去找梅花嫂子去了，没多久梅花就打电话来了，问：“让展成双辞职是你的意思吗？” 李俊东说：“是的！” 梅花说：“既然是你说的，那我与章如明就批了，不过以后从我手下抽人特别是重要人物一定要提前打招呼！” 李俊东笑说：“下一个要抽的人就比展成双还重要。” 梅花不解地问：“还有谁比展成双还重要？” 李俊东说：“我要成立一家新公司，要拉新股东进来，你与周大哥是我的第一人选。” 梅花喜出望外：“上次叶格成拉我入传世网络，我没敢入，现在开始后悔了，以后只要是跟着你，甭管做啥，我都入。” 李俊东是一个喜欢提前准备的人，上次宋凯文给他提了一个醒，他真的用上心思了，虽然他目前的财务状况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钱来做新的投资，但先把一个投资公司的空壳弄起来，一方面可以整个现在手下所有的项目，另一方面以后再有新的项目上马，都直接以这家投资公司的名额去做投资，这样管理上也规范很多。 他有想过做百分之百个人投资公司，但股份制公司还是有它的好处。 当然为了保证自身利益最大化，这新的投资公司他会把百分之九十的股权控制在自己手上，只放出部分股权给他认为值得信赖的朋友。 目前符合他首选条件的人就只有周卫民夫妇与宋凯文夫妇。 …… 在招聘会上捡了个牛人回到宿舍，李俊东很高兴，妹妹秋萍从外面进来，给他带回了一封信。 乔晓慧的回信终于来了。 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他那张没有做任何说明的代表着她的小雪人的照片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在信中她好奇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怎么就刚好有这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雪人身上怎么会有代表着我名字的“QXH ”三个字母。 算上在祁山的那两天，再加上上次在望都城建学院，他跟乔晓慧已见过三次面，现在她也是第二次给他回信了，李俊东觉得时机成熟，这个时候向她表达一下心中思念与爱恋应当不再仓促，就算她知道顾雪颜与他的关系，也不会反感，因为不管怎样，一个女生总是希望有男生追她的。 李俊东已知道了乔晓慧的宿舍号码，他打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人帮他把乔晓慧叫来接电话了。 “我是李俊东，在没听到我的声音之前，你能猜到是我打电话给你吗？” 听到是李俊东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乔晓慧也有些紧张，小声说：“真没猜到！” 李俊东说：“没关系的，每一次收到你的回信，其实我都激动万分。” 乔晓慧因为紧张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李俊东就接着说：“今天打电话来就想跟你讲上次寄给你的那张照片的来历，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 乔晓慧小声说：是。 李俊东就从2000年的那第一场雪讲起，讲宿舍中的所有男生都为心爱的女生堆了一个小雪人再写名字拼音，然后一起与雪人合影，这个照片上的小雪人就是2000年他亲手堆的。 乔晓慧说：那真的是巧了，原来你以前的女朋友刚好名字拼音头字也是这三个字母。 李俊东说：你猜得不对，那时的我还没有女朋友，是冥冥中老天爷就让我写上了这三个字母，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乔晓慧不信，说他骗人，说他胡说。 李俊东就再告诉她，当时因为他没有女朋友，同室一个兄弟想与他堆的这个小雪人合影，他还与他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开了，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小雪人会被镜头记录下来。 几天后其他人的照片全冲洗出来了，那个当时给他们拍照的女生在他走后偷偷拍下了这个小雪人的照片，并冲洗了一张给了他，后来他就一直视为珍宝。 整个细节都讲得很清楚了，并且照片的角落上有镜头拍摄时留下的日期，这一切李俊东还告诉她如果不信还有王建文可以证明。但乔晓慧还是不敢相信，她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李俊东就笑着说：当巧合变成了必然遇上，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 乔晓慧感觉到了李俊东想说什么，她有些紧张。 她知道李俊东是顾雪颜的男朋友，并且顾雪颜还告诉过她，他们是高中同学是彼此的初恋，另外她还知道自己的好朋友王秀云一直深爱着他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哥哥。 更重要的是他太有钱了，让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欺骗。 她想挂掉电话逃跑，但三次见面，二封来信再加两个电话，李俊东也成功撞入了她的心里，并且她听得出李俊东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很温柔，从来不会让她为难。 乔晓慧在电话对面久久不说话，李俊东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 李俊东再度抛出杀手锏：“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更加让你觉得巧合的礼物，当所有的巧合重叠，你会知道冥中一切都是真的！” 乔晓慧现在对李俊东再变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她觉得那张写有她名字的小雪人的照片她就觉得足够奇怪了。 不过她却再次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王秀云告诉你的吗？” 李俊东笑着反问：“你确定王秀云知道你的生日？” 乔晓慧无语以对，她与王秀云虽然是好朋友，但正常情况下她不记得王秀云的生日，王秀云也不会记得她的生日。 一个电话聊了很久，乔晓慧很少说话，李俊东说了很多，整个过程不像是在追女生，还是像在讲一个故事，李俊东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最平实的语言在表达着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命中注定的故事。 直到最后，乔晓慧似乎也相信了。 挂掉电话之后，乔晓慧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为了进一步核实李俊东所说的话，她也打了一个电话给王秀云，问她李俊东有没有向她打听她的生日。 王秀云说没有，乔晓慧又问那我的生日你知不知道？王秀云说只记得去年你生日时请我吃过一瓶豆奶，但具体日期忘记了。 乔晓慧就真的纳闷了，王秀云说可能像东哥那样成功的人，他们有办法去查你的身份证资料。 乔晓慧一想也对，但她有一个秘密，除了她父母甚至是她父母都不见得知道，那就是她的身份证上的生日根本就是错的比真实的生日晚了二天。 想到这个，她心中就有了一把检验李俊东是不是故弄玄虚的尺子。 如果李俊东能知道的是她真正的生日，那一切就太神奇了，如果不是的话，她觉得他就是一个欺世的大骗子。 但这一切她现在不能说给任何人听，王秀云问她生日是哪天，乔晓慧长了一个心眼说：“反正离得这么远，你也不会来给我祝贺，就先不告诉你！” 挂了电话，回到宿舍，乔晓慧躺在床上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李俊东所讲的故事真伪其实都不重要，他那句命中注定的话已击中了她的心。 这是她今生第一次听到一个男生的表白，虽然李俊东已用最大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最为平直的语气在表达，还是让她怦然心动。 此时的她与李俊东相比，用灰姑娘与白马王子做比一点也不过份。 ------------ 第159章 危险无处不在（1） 叶格成召开董事局例会，通报一个好消息： 《传世王座》同时在线峰人数值于突破十万，同时在线24小时均值达四万，传世网络正式走出了前期入不敷出的艰难阶段开始盈利。 消息董事例会上公布出来，所有股东都欢欣鼓舞，李俊东却一脸平静，他最关心的不是《传世王座》的绝对成绩还是它与竞争对手的相对成绩。 成就辉煌从来都不止靠自身，有时后一个优秀的竞争对手所起的作用不见得就是负面的，就像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就像麦当劳与肯德基。 但行业中的老大与千年老二的差距总是巨大的，他与叶格成都不是甘于当老二的人。 为了近快赶超《热血传奇》的在线人数叶格成在不断加大推广力度的同时，技术团队也不断扩大，兄弟们还是加班加点不断开发新的内容模块，继战士与弓手两种职业角色上线之后，第三种职业角色法师角色又排上了上线日程。 《传世王座》的各项数据在预计的轨迹中一路飙升，也促使了《热血传奇》的拼尽全力。 《热血传奇》在有着明显品质优势的情况下也不断学习或者说抄袭着传世网络的不断变化出新的营销手段，当他们离开了李俊东前世记忆那种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成长环境，它也插上了网络与现实立体式推广的翅膀。 李俊东没有数据，但他可以肯定今生的《热血传奇》肯定比前世记忆中更加成功。 双方你追我赶共同推进着整个行业的快速增长，同时在线的玩家数量越来越多，基本上是你加一组服务器我就加一组服务器，当《传世王座》同时在线的人数突破十万，《热血传奇》的同时在线峰值就已突破了二十万，双方的绝对差距不但没有变小还在扩大。 董事会上面对小股东当然是报喜不报忧，从每月亏损到终于盈利了，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散会后叶格成与李俊东在办公室喝茶时，他却道出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尖锐问题。 那就是在目前他们整个团队虽然在国内也算是顶级团队，但他们在短时内能解决的问题就是不断增加游戏的内容丰富度，而游戏的画面精细度与游戏流畅度还有整个游戏的经济与战力平衡等关建品质却非一年半载所能追赶的。 也就是基于这种更高维度的游戏品质，导致的一个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传世王座》通过辛苦推广而来的玩家如果不接触《热血传奇》则好，一旦接触《热血传奇》就极有可能换了游戏变成了《热血传奇》的玩家，而反过来先玩上《热血传奇》的玩家虽然也有好奇者会来《传世王座》来体验一下感觉，但往往试一试就走了。 叶格成说到的这个问题是深层的，虽然他们也曾通过增加女玩家来增强游戏对玩家的粘着度，但这样的方法很快就被《热血传奇》借鉴，对方也在搞搞。 现在的问题是继续加大推广投入虽然能保证传世网络盈利，但更多的利益却会通过玩家流失反被《热血传奇》无形中吸走了。 李俊东知道叶格成考虑问题没有那么简单，花自己的钱替别人做嫁衣的事他不想做，他不想为了自己短期赚钱就把竞争对手推上更高的平台。 在同台竞技之下，营销手段是最容易被模仿的，如果是常规手段李俊东也没有办法阻止对手借鉴与模仿，他皱着眉头仔细思量，一个前世最强的网络概念从他的头脑里弹跳出来，那就是改变按游戏按时间收费的模式为全免费模式。 这个模式应当是国人的原创，当游戏进入全免费模式之后，在线人数就会再度井喷，有了在线人数的基础，通过变相的道具收费，游戏本身的盈利能力非但不会弱还会增强，到时还可以通过做一些托号让游戏中的玩家相互竞争，那样虽然大部分普通玩家就不再为公司提供利润，但少部分人民币高端玩家动辄就花费数千数万，众人拾柴火焰高，要成就几个亿万富翁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这个模式实在太过有杀伤力了，并且受限于体制，进口的《热血传奇》就算要模仿他们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在前世的MBA营销课上，他的导师曾带学生们一起分析过有关免费赚钱的深度理论，这个理论就是在免费模式大行其道之后的数年，业界还一直被人批判。 有人认为这是恶性竞争，有人认为这是山寨作品的温床！ 李俊东知道叶格成肯定不甘于做行业界的老二，但现在《传世王座》的第三职业还没有正式开放，他不能早早地抛出这种强大的武器来打败对手，他要给叶格成压力，让他的团队在高压之下继续成长，当《传世王座》的游戏品质真的到了再难有大的进步时他才会帮他放出这个大招。 这是一个足以改变整个行业的举措，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叶格成忧心仲仲，李俊东的神色谈定，笑说眼前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切就靠兄弟再努力追赶。 从传世网络开完会出来，李俊东去雅声娱乐，黄婷婷已离职并离开了枚阳，现在雅声娱乐李俊东没有自己人在监督，虽然他对方达与朱惠还是比较放心的，但从管理的角度看光靠友谊与信任维系的合作关系还是不够牢靠，所以他自己就得多跑。 上次的大雨演唱会让雅声娱乐在业内倍受赞誉，最近又有一个来自燕京的客户专程找上头来要跟他们合作一场演唱会，并且又是急单。 可能是感觉到雅声娱乐在这演唱会承办这个项目上的强劲竞争力，鸿雁娱乐急于寻找突破口，所以又给客人报出了一个极度低价，并且他们的报价内容也包含了为客户找专业乐手与编曲排练等专业性工作内容。 原本铁板钉钉的订单平生了变故，方达正在为此事发愁，他问李俊东要不要咱们也给客人也适度降些价，少赚一点。 李俊东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要低价血拼抢单就让给他们去做啊。“ “真让啊！”朱惠也觉得可惜。 “一切是我们早就预计好了的，等的就是他们来抢单，怎么能为了一个订单就放弃我们原来的大计划呢？”李俊东反问。 方达一咬牙说：“那就一切按原订计划，就以这单给姓段的下套！” 李俊东开玩笑说：“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方达就复客人电话告诉他，雅声娱乐的报价真的不能再调了，另外最近公司排程上各项工作也挺忙的，就算接下这订单，也担心到时人力不足做不好。 本来就在犹豫的客人听方达这样一说，对鸿雁娱乐自然就更亲睐一些。 方达是老实人，第一次害人还真有点心中不安，李俊东就把方维叫来，让他给那些签约的乐手打电话，通知他们鸿雁娱乐用低价抢了雅声娱乐的单子，到时如果鸿雁娱乐要请他们去做演唱会的乐手一定不能答应。 本来按照签约合同，这些乐手平素没多少事还拿着雅声娱乐的底薪，再加上跟方家兄弟平时都是朋友，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切布置妥当，李俊东已看到了鸿雁娱乐承办的这场演唱会到时会成为一片车祸现场，但这时的段思鸿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雅声娱乐的圈套，还以为他们的成本也重，根本就降不下价来与他竞争。 客人的电话打来，说还要跟他们再谈一次细节，他很高兴地过去了。 虽然是一个极平价的单子，但他对李俊东与雅声声乐恨意深浓，就算亏一点点小钱能抢下雅声娱乐的单子他也很兴奋。 双方再次见面，很就就承办合同答成了一致，一切比想象中顺利。 因为张继芳在鸿雁娱乐有老同事，所以段思鸿的合同一签就有密报传到了雅声娱乐，不过布局好一切之后，李俊东对此事已不再关心。 展成双已把欢乐谷的工作交接给了章如明与梅花，他来找李俊东，问他新公司什么时候弄，李俊东就先为新的投资公司起了一个名字叫俊慧投资，取义自然是李俊东与乔晓慧各取一字。 初期他只打算投资一百万，不过现在一百万他根本没有，不过现在只建立一个空壳，所以有没有钱都不重要，他打电话给梅花告诉她们新公司要成立了，投资一百万，让她投十万。 梅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把梅花拉到投资公司来，李俊东是做过深层考虑的，首先是信任度，梅花与周卫民与他合作的时间最久，并且从来没对他的理念有过怀疑，而另一方面梅花本人做生意是有天赋的，花百分之十的股份把一个对自己绝对忠诚的人绑在更高一级的平台上陪自己一路往下面走，这绝对不是散财照顾他们那么简单，交于贫贱的朋友梅花直率耿直，以后如果他真的会犯下什么错误的话，也好有个人在身边提醒他，这样的朋友在他以后的道路上会越来越珍贵。 另外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那么他们也得出钱，所以这也不是施舍。 又一件对李俊东的事业很重要的事正式上马，虽然眼下根本没有业务，但以后这家公司会成为李俊东所有投资项目的管理中心，把一切安排给展成双去办理之后，李俊东就开始期盼着把自己从各种具体事务中解放出来。 乔晓慧的生日就在明天，这对李俊东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上次电话里那份他承诺的特别的礼物是老久以前就准备好的，但还不够，因为他决定要再去一次望都。 办公事时无论去哪里，李俊东都会叫刘魁开车，但现在为乔晓慧买礼物的事他不能让刘魁知道，原因很简单，因为顾雪颜与他也是老同学，虽然正常情况下他去望都找乔晓慧，一向讲义气的刘魁也不会说给顾雪颜听，但就怕碰巧顾雪颜给他打电话。 上次为她准备的99杂玫瑰阴差阳错地送给了顾雪颜，这一次再送玫瑰就不太好了。 一个人开车去上次给苏紫买包包的那条街，李俊东仔细回忆着乔晓慧曾有过的几个包包的款式样子，按着她喜欢的风格挑了一款DIOR的小巧女包。 这个时候的乔晓慧铁定还不认得DIOR这个牌子有多牛皮多贵，这个包包不大，又是她喜欢的款式，只要不让她看到价格，在她生日时把把它送她李俊东推测着她一定不会拒绝。 打包时，李俊东直接让服务员把价格标志剪掉，然后再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信封装进女包。 一切搞定，李俊东开车回学校，却没有注意到一辆白色面包车总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车后。 ------------ 第160章 危险无处不在（2） 11月8日，星期四，天气晴好。 中午，李俊东像昨天一样给刘魁放假，然后他撇开他一个人独自开车上路。 昨天那台车一直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车后面，对方很有技巧，对道路也熟，离他时近时远，在没有岔道的许多路段它有时还故意跑在李俊东的车前面，国道上车很多，李俊东看到了它，但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望都，城建学院。 乔晓慧像平常一样上课下课，今天是她的生日，宿舍里几个女生合伙送了她一件小小的工艺品，大家都是学生，这礼物当然谈不上贵重，但都代表着最纯净的友谊，乔晓慧也很开心，农村出来的学生，家里给安排的生活费并不多，她还是决定请姐妹们到外面店子里吃一顿。 似乎算好了时间，李俊东的电话来了，同层的学友在楼道里叫乔晓慧的名字。 她跑去接电话，果然就是她内心隐约猜到的那个声音。 李俊东跟她说生日快乐，乔晓慧有些惊讶，这个电话击碎了那天王秀云跟她说的李俊东可能是查了她的身份证号才知道她的生日的。 不过这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时的李俊东已经在望都。 惊愕之后她礼貌地说声谢谢。 李俊东说他正在学校门口。 乔晓慧愣了半晌，才说：“你是和顾雪颜在一起吧，我可不想当电灯光泡。” 李俊东不希望她提及顾雪颜，就用最温柔地声音，岔开话题：“今天我是专程过来陪你过生日的，还有一份非常特别的礼物送给你，上次就跟你提过的。” 感觉到李俊东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乔晓慧不知所措，上一次李俊东打电话给她说在校门口，结果她出去了，看到的却是让她觉得有些尴尬的一幕，她不知道这一回会不会还是一样。 旁边几个正等着她请客的姐妹们看她拿着电话不说话，问她是谁打来的。 乔晓慧不好回答，就对电话那头的李俊东说：“今天姐妹们要我请客，我一会就出来，你如果真在学校门口，那你也带顾雪颜一起过来吧，我请你们吃中饭。” 这就是乔晓慧的性格，李俊东避开顾雪颜不谈：“那我就在校门口等你罗！” 挂了电话，乔晓慧内心忐忑不安，顾雪颜来过她宿舍，她的室友好几个都认识，并且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开豪车的男友，于是就追问：“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豪车男，你与那个顾雪颜的男友原本就认识？” 乔晓慧就解释说他是她高中同学哥哥的室友，是枚江大学的大三学生，以前见过两面，今天估计他过来看顾雪颜，又凑巧知道我过生日，所以就打电话给我，还说有礼物送我。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姐妹们笑说有钱的大哥哥送礼不拿白不拿，只是她们又觉得乔晓慧的神色有点异常。 大家拉拉扯扯一起往校外走，刚出校门就看到李俊东正背着一个背包站在校门口斜对面约五六十米的一个小店门口向她们挥手。 他身边既没有那台豪车，也没有美女顾雪颜。 乔晓慧觉得诧异，但还是跟姐妹们一起过去。 “你坐车过来的？还有顾雪颜呢？”乔晓慧问。 李俊东没有回答，再次岔开话题说：“今天早餐没吃，这么远过来你得好好请我一顿！” 这时的乔晓慧根本没有什么交际技巧，也不知道李俊东在打什么主意，反正姐妹们也没吃，就带大家随便找了个店子。 菜单递过来之后，大家让李俊东点菜，李俊东深情地看了乔晓慧一眼，点了一道清炒雪里红一道芹菜香干炒肉。 乔晓慧内心惊讶，菜单上那么多菜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喜欢吃香干与雪里红。 菜单从李俊东手里传出，另外两个姐妹又点了几道菜，都是比较便宜实惠的那种，再加上一大瓶子的可乐，一顿大学生们最普通的生日宴就开始了。 因为有李俊东这个意外的人物存在，大家都吃得比较沉默，吃到一半时，李俊东翻开背包拿出了昨天为乔晓慧买的礼物送给她。 姐妹们就吵着要她拆开来看看，想着李俊东说过这份礼物会非常特别，乔晓慧有些犹豫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拆开。 李俊东微笑着说，你想拆就拆，也没什么秘密的。 礼物盒被打开了，那个DIOR的包包就现了出来，果然这个时候的女生还没有人认得DIOR是多大牌的国外品牌。 她们只是被包包的精美外表与款式所吸引，都赞李俊东有眼光，透过乔晓慧的眼神，李俊东能看得出她很喜欢这外包包，但她今天的心情整个就是忐忑二字，因为这个远道而来给自己过生日送礼物的人是别人的男朋友，这总会让人内心不安。 李俊东说：“这个包包只是我要送礼物的一个包装袋，包里另一样东西才我送给乔晓慧真正的礼物！” 里面还有礼物，几个姐妹们马上拉开包包，然后就在包里找一了一个小小的信封，信封没有封口，一张很洁白的A四纸被抽出来打开，上面只有一串数字六位的数字。 “这算什么礼物？看起来像就是今天的日期？”众女不解。 乔晓慧看着这串数字，也很不理解。 李俊东笑问，大家平时会常去网吧上网吗？ 众女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乔晓慧这个时候连电脑打字还没怎么学会，她还只在前几天跟室友去过一次网吧。 李俊东说：这是一个QQ号，刚好与乔晓慧的生日一样，只是隐去了年份中的两个数字，所以把它送给乔晓慧当生日礼物就最好不过的。 凡是去过网吧的人自然知道QQ号都是免费申请的，但这么凑巧的号码李俊东也找得到那得费多大的心思才能申请到，乔晓慧又被他的这个礼物惊呆了。 李俊东抓住机会，伸手抓住她的手：“这么难找的号码我都找得到，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我相信你能感觉到我的真心，情比金坚！” “谢谢你这么特别的礼物！”乔晓慧紧张羞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李俊东有女朋友，但他还是向她表白了，在这些纯洁的大一女生眼里，这事儿看上去挺浪漫感人，但更多的还是尴尬。 李俊东不想让乔晓慧尴尬，没有步步进逼，大家继续吃饭，李俊东以可乐当酒跟每一个人碰杯，他要用自己最温柔的笑容为乔晓慧的每一个室友留下一下美好的印象分。 时间差不多时，乔晓慧说下午还有课，然后带着姐妹们回了学校。 为了躲避顾雪颜，李俊东故意把车停在了离学校有三四百米远的路边，就连站在校门口等乔晓慧出来他也只远远地站一斜对面。 但等他目送乔晓慧进了学校，再回过头来，顾雪颜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的身边，在离他们十米远处，顾雪颜上次一起的两个姐妹正在看着他们。 很明显李俊东成功的躲开了顾雪颜，但却被她的室友发现了，所以顾雪颜的出现就顺理成章。 好在，今天顾雪颜并没有与乔晓慧当面对上，这也让李俊东心中稍稍安定。 “怎么你每次过来都这么让人意外，你的车呢？”顾雪颜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李俊东却高兴不起来，有些事他知道不可能永远瞒下去，但真正面对着顾雪颜时，他也不忍让她受到伤害，很多话一时间又说不出口。 二人并肩而行，走得很慢，李俊东思考再三，最后下决心还是得把话说清楚，不然最终他伤害的可能就是两个人。 拐过一道弯，顾雪颜看到了李俊东的车停在路边，又问：“你是不是怕同学们看到你的车太炫太扎眼，所以才故意停得这么远的！” 李俊东认可地点头，他再回头，现现这里已看不到顾雪颜的两个室友了，就用力地抓住顾雪颜的手，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对她说：“雪颜，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对你是一种伤害，但女人都有直觉，我想你应当也有感觉，其实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我都不是为……” 李俊东的一句话没说完，顾雪颜望着他的眼，眼中的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 路旁还有不少的行人，大都是城建学院的学生，看二人手拉着手，女生的脸上泪流满面，大家都觉得有奇怪，都有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李俊东觉得好尴尬，他掏出纸币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再用车钥匙打开车门，顾雪颜也不想被别人看到她哭，就上车坐在副驾驶上，然后扒在前面泣不成声。 她不是傻瓜，她也有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不然她就不会在李俊东上次离开之后再去找乔晓慧，专程了解她的情况。 但从乔晓慧嘴里她得到的情报是安全的，这又让她内心稍稍安定。 她像从前一样，每天给李俊东打电话，发短信，她每天都在表达着自己对李俊东的爱恋，但李俊东的回的短信太少，主动给她打电话更少，她知道李俊东是一个不愿意轻意去伤害一个女人的人，上一局她面对比他优秀太多的苏紫不战而败，这一次她又遇上了对手，她觉得自己方方面面都比乔晓慧要强，但她再度感觉到了危机，因为她真正的对手不是乔晓慧，还是李俊东。 上一次是苏紫在追李俊东，而这一次是李俊东在追乔晓慧。 把车门关好，李俊东绕过车头上车，然后缓缓地开车，等车子离开了学校很远，在一段两边都没有多少房屋与行人的地方，他把车子停下。 顾雪颜突然抬起头来，大声示威：“我不管，我不管你喜欢谁，反正我这一辈子都得缠住你！” 她的声音大得吓人，不止李俊东被吓了一跳，车内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被吓了一跳，当李俊东发现到车座后面还躲着一个人时，一支黝黑的枪口就顶住他的脑袋。 突然的变化任谁也想不到，李俊东惊呆，顾雪颜也吓住了，她张开了大嘴巴，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开车，往前面左拐，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们！” 对方的声音冰冷，透过车内的反光镜，李俊东看到了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冒着血光。 ------------ 第161章 生死时刻 车子在枪口的指挥下向着郊外开缓缓行驶。 李俊东知道如果一切真按照对方的行动开下去，到了一个四下无人之处，二声枪响他与顾雪颜就都会魂飞魄散。 额头上冷汗在不停的冒，在枪口的指挥下，他知道自己不是警匪片中的男主角，没有躲避子弹的主角光环，所以一切都得谨慎再谨慎。 “快点，开快一点，不听话先崩掉你们一个！” 坐在后排的三角眼歹徒每隔几秒就恶狠狠地催促一句，让李俊东与顾雪颜都时刻保持在一种紧张高压状态。他几次想跟对方套话问他是谁派来的，都被对方野蛮的威胁。 而一旁的顾雪颜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在三角眼的威胁之下双手抱头缩成了一团。 望都市区不大，随着对方的指挥，车子很快就离开了市区进入一条省道，车行二三里，左前方出现一条小岔道，当对方再度要求李俊东弃大路走岔路时，李俊东知道危险系数到达了完全不可控的边缘。 反光镜中，对方的三角眼里透着血光，转弯是车子先减速，李俊东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显露，方向盘在颤抖中缓缓转动，关键时候他不能再听任对方摆布，所以故意假装紧张把方向盘打过了一点点，然后任由车子往弯道旁边那至少二米多深的水沟里滑去。 一看情况不对，后排的三角眼也慌了，他大喊刹车。 车子正向着危险滑行，李俊东断定他不敢开枪，后视镜中他看到这时三角眼为了加强威胁的力度霍然站起身来，他想用枪柄砸他的头，对方的这种把戏，刚才顾雪颜已吃过一次教训。 最后的关头他再不搏就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大吼一起：“雪颜，小心了！” 话说的同时，他双手撑紧了方向盘，脚上的油门一踩到度，车子猛然加速向子弹一下就冲进了那条深水沟。 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栽到了水沟里停了下来，前排的安全气囊炸开，高档时口的档风玻璃碎成了麻花，早有准备的李俊东与顾雪颜都一头扎在气囊之上，而后背临时站起来指挥他们的那个三角眼在巨大的惯性的作用下直接从后排一个跟头裁到了前排。 车祸已发生了，三人都经过一阵短暂的晕眩。 车子变形严重，清醒过来后，李俊东发现车门已经无法打开，他的一条腿被卡在座位一侧痛得厉害，不知道断了没有。 旁边副驾驶上的顾雪颜一侧最低，被压在最下面，那个三角眼头向下脚在上就夹在他与顾雪颜中间，但他手中的枪竟然还没有脱手。 李俊东的腿被夹了，正在挣扎。 那个三角眼却先他翻过了身来，他应当也受了伤，但短暂的晕眩过后，恢复了神志他的枪口再次顶着李俊东侧腰。 “小子你够狠啊，还想翻车翻死我，现在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敢跟我耍横的人还没有出生！”三角眼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已沙哑，但一身的煞气正浓。 “你也受了伤了，就算杀了我，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能得逃掉吗？”李俊东比他理智，对方之所以没有在市区动手就是怕枪响之后不便逃离，但现在这样子对方根本杀人后根本就逃不掉，所以他忍着脚痛跟他做思想工作。 对方身上的煞气已被激发，他持枪的手不知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因为激动一直在不停的抖动，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同样受了伤又被侧压在最下方的顾雪颜突然抱住了正夹在二人中间的三角眼，张嘴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对方持枪在手，这一点点不致命的疼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被惹怒了的三角眼恼怒地转过身来。 砰地一声，枪响了……顾雪颜的左肩中枪，鲜血如泉水一样冒了出来了…… 李俊东心头一紧，他强行转身五指成拳，侧位出拳，一拳头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耳根位置。 生死时刻他凭着本能的反应，这一拳头无论位置与力量都砸得刚刚好，本来就不太清醒的三角眼脑子一嗡，短时内突然同时失去了视觉与听力。 李俊东一条被卡住的腿终于强行拨出来了，趁着对方身子还在颤抖头脑还在发懵，他慌乱地从脚下摸出那把方向盘锁，然后用最野蛮的方式侧着身子在对方头上连接不断地猛砸。 鲜血四溅，场面是无比的血腥…… …… 估计是过路的司机报的警，十几分钟后交警的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顾雪颜身上多处有伤，最主要的伤还是肩上的子弹穿透伤失血太快，从车上被拉出来时花了一点时间，神志已有些不清，等基本上已处在半晕迷状态。 李俊东也受了伤，主要是安全气囊炸开时的擦伤了脸还有一条腿被变型的车子卡住的夹伤，好在没伤到骨头。 案子牵涉到持枪绑架，性质恶劣，那个三角眼头脸都血肉模糊，一直晕迷不醒，在情况不明之前，李俊东在医院也被当地警方小心地看守着，不得随意走动。 好不容易等录完第一轮口供，警方估计找枚江大学与城建学院核实过了李俊东与顾雪颜的身份，才对他的控制稍稍放宽了一些。 再过三个小时之后，顾雪颜伤口的手术完了，输了一次血，精神稍微恢复警方也给她录了口供，李俊东才被允许过她的病房去看望她。 “伤口很痛吗？”看着头上肩上腿上多处绑着白纱布的姑娘，李俊东的心都碎了。 “不痛，一点都不痛！”见到李俊东后顾雪颜竟然笑得很开心。 李俊东强笑着抚摸着她的手背，说，你不会被吓傻了吧，受了那么多伤还说不痛。 顾雪颜侧头靠着他的肩膀：我才不傻呢，今天过后，我就可以讹你一辈子！ 女人的思路真是难以猜透，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讹上我有什么好，你看都有仇人派人来追杀我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被别人干掉了。 顾雪颜这才脸色大变，问：到底是今天那个歹徒是谁，你与他之间有什么仇，对方要还从枚阳一路追到望都来杀你。 李俊东也说不清楚，就干脆不解释，只说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的。 顾雪颜身伤多处，随着麻药渐渐过性失效，她真的开始痛了，但脸上一直在微笑。 她的伤没有一个月肯定不能出院，为了给她最好的治疗，在望都人民医院住了两天，李俊东就主动要求警方让他们转院去枚阳市人民医院。 在此期间，乔晓慧来过一次，跟李俊东只说了几句话，跟顾雪颜却小声地聊了很久。 转院离开望都的那一天，李俊东打电话给她，想再见她一次，她说有课没有来。 回到枚阳后，李俊东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腿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但顾雪颜硬是不让他出院，这一次李俊东真是欠上她的了，他只好在医院里再多陪了她几天。 案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与李俊东的猜测基本吻合，三角眼的名字叫成高强，是枚阳市公安局通缉过几次的一个有名的恶徒，手底下听说有好几条人命，这一次是在逃的何长坤花了十万块钱请他来收割李俊东的性命。 所以他盯梢李俊东几天，从枚阳一直跟到了望都，最终才找到了一个下手的机会，不过最终却没能得手。 不过这一次李俊东虽然没有将他直接打死，但也基本上打废了，另外加上以前的案底，这一次这个成高强再进去，估计不是不是死刑再出来应当也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纪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一波一波的人来医院看望他们。 李俊东与顾雪颜都想瞒着不让老家知道，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回到枚阳的第二天李爸李妈都从老家上来了，李爸倒没说什么，但担心儿子的李妈可着着实实地坐在李俊东的床边跟他念叨了一天，说的当然都是做生意千万不要得罪人，少赚点钱没关系这些道理。 顾雪颜的老爸还有她前不久才从监狱里出来的哥哥顾德宝第三天也闻讯上来了，他们话不多，但也看得出他们的担心。 第四天，宋凯文从外地出差回来，与凌菲一起来看他，李俊东正在病房里里顾雪颜聊天，他很生气当着顾雪颜的面把李俊东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上一次发生了被神秘组织绑架的事之后，李俊东已意识到了自身的安全问题，所以才把刘魁从欢乐谷抽调出来做自己的保镖赚司机，但没想到只撇开他一天就出了大事。 宋凯文跟他总结说：你现在的生意才做多大，就惹了数不清的仇家，再这样下去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以后自身平时的安全得注意，但更重要的是不能惹太多仇家，没有夭折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不然再有能耐也白搭。 宋凯文的话是有道理的，李俊东无语以对。 凌菲把门口的刘魁叫进来，告诉他以后李俊东无论去哪里你都得跟着，一定不能让他单独行动，包括以后他拍拖你也得跟着。 刘魁自然也连连点头。 杨家勇与潘越明每天都来，知道了三角眼是何长坤派来谋杀李俊东的，他们知道李俊东这梁子是为了上次他们的案子而结下的，他们有义务帮李俊东拨掉这颗钉子，所以根本不用李俊东吩咐就安排手下的兄弟在秘密调查何长坤的藏身之所。 在枚阳人民医院住院到第五天时，孙大同竟然来看他了，这倒略略出乎李俊东的意料之外。 ------------ 第162章 黑鹰与红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前也被人用枪顶过脑袋，当时也很生气，后来有高人告诉我，人一生会被别人用枪顶二次脑袋，后来想通了发现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啊！” 孙大同是个妙人，把几袋水果往桌子上一丢，整个病房中的气氛都改了。 李俊东跟他握手，孙大同说：“东哥就是东哥，住个院都能与美女一个病房，看着我都羡慕！” 顾雪颜脸上露出了笑容，友好地跟他打招呼，李俊东就跟她介绍说：“这位是一筒哥，在招商局上班的，喜欢打麻将，是牌友。” 这些天来看望李俊东的人实在太多了，顾雪颜现在算是了解了李俊东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忙了。 李俊东知道孙大同手下的人多而且路子广，能量等级比杨家勇来说高得多，并且他料定孙大同不光是为了看望他还而看望他，一定是有事找他的，就抢先抛出一个请求：“有没有后福不知道，但有人想要让我死，我总得把这人找出来交给警方法办不是，今天你来医院看我，这点小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兄弟？” 这话儿李俊东说得轻松，何长坤何许人也，形势这么严峻，他藏在哪里根本没人知道，何况真把他揪了出来，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跟着倒霉，孙大同只能苦笑：“东哥，你说这话可太看得起我了，这些烂事我可从来不碰的，不是不帮根本是无能为力啊。” 李俊东就不跟他聊这些，过了一阵，孙大同开始说正事。 叶格成那边已开始在高新园那边布置装修公司了，上次李俊东说的那个什么公交大巴的事他还没有跟传世网络确定下来。李俊东说这些事儿叶总说了算。 孙大同又说高新园区第二期主体工程完工以后，角上还有一片地上刚打完地基，是商业用地，原来中标的公司老板也姓陈，与被伍思齐打倒的陈老虎有些关联，前不久这陈老板突然跑路没影了，现在他的公司正在清算，但整个高新园区的收尾工程不能拖，政府这边正在着急找人接手。 李俊东明白孙大同的意思，通过陈老虎的关系拿下来的地皮肯定是个低价，现在这工程设计做完了，商业地产一般就只搞三到四层，地基的模块与地下停车场也做完了，可以说三分之一的成本都花了，老板突然跑路了，政府收回用地要重新找人接手，这些现有的东西等于就是白送。 孙大同说多好的事啊？ 李俊东说再好的事儿与我八杆子打不着边啊。 孙大同说怎么就不能有关系呢？ 李俊东说第一我不是搞房地产的，第二我也没钱搞这东西啊。 孙大同笑了：“你就别跟我抬杠了，不是搞房地产的弄一张营业执照就是了，你没钱汤生源的钱宋凯文有啊，再不行不还有银行吗？” 李俊东就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找我，还不去直接去找宋凯文？” 孙大同也认真地回答：“我是先找了他才来找你的，宋凯文是清华化工专业毕业的，他对医药化工情的独钟，在与你一起拍下现在的腾龙健身馆之前，我没有看他投过任何其他项目，但自然你与他合作之后，现在传世网络他也有股份，我想他是不想让别的工作分他的心，他只信你，因为他觉得跟着你投其他项目他就不用操心也能赚钱，所以我说服不了他，就只能来找你罗。” 李俊东再问：“那为什么是宋凯文还不是别的老板，你与你们家老爷子认识的大老板海了去了？” 孙大同也不隐瞒：“别人不行，官场上人各有路子，商场上人也各有路子，这个项目不是我们家老爷子一个人拍板就有效的，还得伍思齐最终定夺，你与宋凯文现在说来也算是伍市长的铁粉，所以这件事由你与宋凯文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伍思齐不会亏了你，我与老爷子都在政府挂着职，即是职责所在，也算是为政府分忧。” 孙大同说得再好听，也不会白白给李俊东送好处，他操这么大的心当然是要劳务费的。 投资房地产李俊东一直就有这个想法，一来没人，二来没钱，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只要稍稍利用一下孙大同的这份热情，方方面面就能顺水顺风。 孙大同说得很对，不管李俊东与宋凯文承认或不承认他们都是伍思齐走得比较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孙思田与孙大同父子就不可能坑他们。 只是李俊东不想把生意做得太复杂，他的头脑中有着别人没有的天然优势，他只要一个公平的环境就能发财，不需要别人送大礼给他。 但这摆在眼前的一份大礼对他也有诱惑，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允许自己的生意与官场中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利益关联。 他需要寻找到一个中间人来缓冲这层关系，并尽量把每一个项目的交易做得干干净净，不要说得笼统，纠缠不清。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李俊东说需要时间想想。 孙大同说天上掉馅饼的事，千年等一回啊，你不捡别人捡走了就没有下一次了，何况这还是为政府分忧的好事，既又不违规又不犯法，还有啥好想的，要不是我挂着公职，这事儿早就自己捡了。 这事儿确实不违规又不犯法，这一点就点到了李俊东的要害。 烂尾楼项目重新找人接手，原来的程序都走过了，再办起来肯定一切从简，运作起来也没有新地块招标围标那么麻烦，这样的好事李俊东如真的不接手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转念一笑：“赚钱的项目谁都想做，但你看我刚捡回一条命，我女朋友中枪了二个月都出不了院，这事儿不了解决，我能有心思做生意，钱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命啊？” 事情又绕回到了原来李俊东最初开出的话题，孙大同抽了一支烟，在病房里来回踱了一圈，说：“现在枚阳市刑警大队都在全力找何长坤找不着，我何德何能可以帮你啊？” 李俊东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有戏，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有特别渠道的，尤其是像何长坤这样的人，他不可能逃掉之后就真躲到另外一个城市里隐姓埋名，他还需要与自己背后的势力保持着一定渠道的沟通。 李俊东看着孙大同，没有说话。 一支烟抽完之后，孙大同说：“现在何长坤在哪里肯定没人知道，所有被警方嫌疑的人物的电话都有可能被警方兼听，所以他不能与任何人电话联系。” 李俊东知道重点要来了，就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二人一起走到过道里去。 孙大同突然话锋一转：“枪击你们那个杀手叫成高强是吧，多年前他就有一个外号叫黑鹰，后来他犯事进去过一回就没人再叫他这个名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李俊东笑说，多年前我还在南山读中学怎么知道。 孙大同神秘一笑，同时也放低了音量，说：“也是，黑鹰有一个拜把的弟弟叫红鹰也是多年前的外号，黑鹰这些年手下人命不少，但警方就是抓不到他，那是因为他几乎从来不在社会上露面，听说连接单收钱都是通过红鹰，现在他终于栽在了你手里，听说也供出了何长坤的名字，但我想他肯定不会供出红鹰，所以只要找到红鹰……” 孙大同不说了，李俊东追问红鹰的本名叫啥，人又在哪里？ 孙大同就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只是讲一点点我知道的辛秘传闻，真假我都不知道，具体人在哪里我哪知道！” 知道他既然从降低音量再到突然提高音量，估计要知道太多他也真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也会说，李俊东就不再追回。 送走了孙大同，回到病房，顾雪颜说你这个朋友官当得不小吧。 李俊东说他官不过副科级吧，但他老头是正处，顾雪颜根本不知道副科正片有多大或多小，李俊东就解释说正处就是县委书记那么大。 顾雪颜是懂非懂的点头，李俊东就告诉她说：我们是商人，他们是官，得搞好关系，又得保持距离。 这些顾雪颜就更不懂了，李俊东无意中说出一个“我们”二字来，她内心一甜，知道自己粘住李俊东是对的，与他同历一场生死，再加上这些天来二人一直住在同一病房，她才真正走进了李俊东的心里。 李俊东与孙大同从敌人到朋友是有条件的，除了这一次的何长坤他从来没想过要去特意扳倒谁。目前这个孙大同与他的父亲孙思田都走在一条正确的线路上，对于做官的人来说，走对了路子正常都不会有事情发生，另外李俊东通过前世的记忆也知道，这对孙家父子是不会出事儿的。 但他的话李俊东也不会全信，他接连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他打给皮笛，让他去帮忙了解一下孙大同说的那个烂尾楼工程的具体情况。 第二个电话他打电话给律师高小亮，请他去望都警方了解情况，特别要关注破案的进程，次日上午高小亮回电话来证实望都警方确实没有掌握帮成高强接单的人是谁，并且现在成高强在望都医院伤势恶化，能不能成功救活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越是望都警方都没有掌握的情况，李俊东就觉得越有价值。 李俊东与顾雪颜被绑架枪击案与枚阳市警方特立的红峰市场的保费费一案也有关联，双地警方保持着必要的联系，但没有并案处理。 楮杰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李俊东，李俊东请他喝酒，酒喝到一半时，李俊东就悄悄送他一份大礼，告诉他孙大同告诉自己的一些内容，并强调说这些东西你知我知就行了。 得了李俊东提供的信息，这个对办案特别有兴致的楮杰酒都不喝了，他马上回刑警大队。 楮杰能不能就凭一个外号找到红鹰，何长坤这个钉子必须拨掉，李俊东不能确定，等楮杰走后李俊东又打电话把杨家勇叫来陪他继续喝酒。 ------------ 第163章 天上掉馅饼（1） 从望都医院到枚阳医院，李俊东前后总共有医院中住了九天。 按李俊东的要求，展成双这段时间已把俊慧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证照全部办齐了，办公地点就设在离学校不到一公里的光辉大厦，目前公司除了李俊东与梅花两个股东还有展成双这一个办事员之外还没有别的任何员工，为了省钱办公室也只租了一百平左右。 出院后李俊东先去那里，展成双确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办公楼是原来一家财务公司留下的，简单的整理一下就有模有样，新买了三万多块钱的办公设备，再摆上一些绿色植物看上去环境还不错。 既然成立这家公司是为了规范自己以后的投资行为，那么它自身就得先规范。 打电话叫梅花过来，先分配每个人的职务与办公位置，李俊东自然是执行董事兼CEO，分得最大的一单独立的办公室。 梅花是股东之一，虽然目前全公司实际上就只有她投了十万块已到位，李俊东预计投资的九十万还没到，但李俊东给了她一个CFO财务总监的正式职位，也占领了另外一间小小的独立财务室。 唯一的一位非董事局成员的员工展成双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一个行政人事经理的头衔。 大办公室里有十来张台，展成双自然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以掌控全局。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梅花说：“现在公司钱也没有，项目也没有，人也才咱们仨，你不会就让我每天过这里来上班吧！” 李俊东说：“为什么不来上班，钱没有只是暂时的，传世网络已经开始盈利，接下来每个季度他会向公司注资三十万，三个季度之后，所有原始资本就会到位，没人就招人，项目没有就要去考察。” 梅花信他，就问那先招什么人，去哪考察项目？ 李俊东就扭头对展成双说记录一下：“财务总监助理一名，硕士以上学位，有大型投资企业或财务公司财务管理工作经验三年以上。” 梅花笑说你这不是怕我干不好吧。 李俊东没接话，继续：“行政人事经理助理一名，展成双你自己看着办！” 梅花又问：“我们两都有助理了，那你呢？” 展成双笑着回答：“我应当就算是东哥的助理吧！”李俊东说正解。 梅花又问光招这些人没有项目也没事干啊，光费钱？李俊东笑说：“就凭你这句话，你就是一个优秀的财务总监，项目肯定是会有的，并且我们的第一个项目已有方向，投资开发房地产？” 梅花心中惊讶却不再发问，李俊东继续：“建筑公司项目部总经理一名，学历不限，多年业内工作经验，参与过大型住宅与商用地产项目的开发与管理！” 连报三个岗位，看展成双都记录了下来，李俊东又补充一句：“我对这家公司寄于厚望，所有员工的工资待遇如何安排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的指导思想是要略高于同行同职位百分之二十左右，包括你们二人自己的岗位工资也一样，另外我给你们配备的二个助理职位，你们要接经理层的要求去招，按同行间经理的工资水平开工资给他们，另外原来我们电话卡事业部的张磊，梅花你去联系一下，他今年大四，听说学校安排的实习单位不是很满意，先以储备干部的岗位招过来上班。” 展成双今天实在太高兴了，跟了李俊东这么久，他终于混成了经理，而且看李俊东的架构，给自己都配了助理，这家公司肯定要大展拳脚，不过他现在有事做了，梅花还没有事做，李俊东说：“你别慌，先回去跟周大哥与章如明交接，欢乐谷与音乐厅那边的工作要先放下，在没有项目之前先配合展成双完成眼前的招聘工作，等有了项目之后，估计你也就忙了起来！” 性格中本就闲不住的梅花说：“跟周卫民与章如明交接很快的，现在这边没事的话，我就先两边挂着吧！” 李俊东知道一时难以说服她，也就任她自己安排。 …… 修车厂打电话过来说车修好了，可以去提车了，李俊东想过望都去提车，刘魁说这等小事让他去就行了让他在学校呆着不要乱走动。 李俊东其实是想借此机会去见一次乔晓慧，但心中又有些忐忑毕竟顾雪颜还在医院，刚巧妹妹秋萍从外面进来了，带来了乔晓慧写来的一封信。 信中她感谢李俊东给他庆生，然后说原来她不知道李俊东送她的那个包是那么贵的，如果早些知道那包这么值钱她肯定不会收，也不敢收下。 另外她还说她与同学一起去过了一次网吧，用生日做密码登录了那个QQ号，这个特别的礼物她很喜欢，那个QQ里面原来就有一个好友，她知道那肯定就是李俊东，她说以后就跟李俊东做一个QQ上的朋友。 她的信很短，在信尾她祝顾雪颜早日康复。 看完这封信，李俊东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乔晓慧是个敏感的女人，自然能感觉到李俊东对她的不一样，但要说她就这么快深爱上他那还不太可能，再因为顾雪颜为李俊东挡了一枪的原因，小女生最易被这些爱情故事感动，她决定跟李俊东保持距离的想法就自然而然。 让刘魁去望都的修车厂去提车，李俊东坐在电脑前，登录QQ，一条几天前乔晓慧的留言就弹了出来：“李俊东，谢谢你这么特别的礼物！” 就此一句，再无其它，李俊东喝了一口水，坐在电脑前继续发呆。 妹妹秋萍要来抢电脑，李俊东拿出电话打电话给在电脑城开店的小刘，让他配一台新的电脑送来。 妹妹秋萍三呼万岁，问：“哥，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李俊东说：“以后不允动我的电脑！”一边说着他就给电脑设了一个开机密码。 秋萍说：“今天不正常，你心里肯定有鬼！”李俊东回头瞪了她一眼，秋萍就笑着跑开。 电话响了，皮笛打来的。 他跟李俊东介绍了上次李俊东要他去打探的那个烂尾楼项目，虽然与孙大同所说的略有差别，但大体情况应当相去不远。 李俊东想去现场看看，打刘魁电话，刘魁说他刚上车，正在去望都的路上。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李俊东说那我自个儿去，刘魁说你现在是危险人物不能单独行动，何况工业园那边还有点荒凉。 自从上次凌菲给刘魁交代过，刘魁现在除了睡觉李俊东上哪儿他都跟着，还真成了贴身保镖了。 李俊东说，好的，等你回来再去。 话虽这样说着，挂了电话李俊东换了双鞋子就往外走，秋萍说你刚才答应刘魁说不单独行动的，怎么又单独行动了？ 李俊东说：“你们还真当我亿万富豪啊，你看宋凯文身上亿了也没见得他走到哪里就带一个保镖的，我现在才几个钱。” 秋萍说：“那不一样，宋凯文叔叔也没你这么多仇家，都被仇家请杀手追杀了你还敢乱动！” 李俊东不理她，秋萍就拿出电话威胁说：“我打顾雪颜的电话，问问她同不同意你一个人出去乱转！” 李俊东晕倒，说：“你能负责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了，还敢对我乱嚼舌头，信不信取消你的新电脑！” 秋萍气势一弱，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李俊东下楼来，刚把摩托车从楼道中推出来，高波过来了，问东哥去哪儿？ 李俊东说：东部工业园高新生活区。 高波说：我也没事做，跟你一起去转转行不？ 李俊东说上车吧，高波就跨上后座。 路上，李俊东问他是不是刚才接到了刘魁的电话，高波就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与刘魁潘越明在一起打篮球的时间最多，三人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好，自从上次被甲A的一支球队选秀相中最后又被别人顶替了名额，他最近练球的积极性有点下降。 所以刘魁知道李俊东可能会一个人去高新园区，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让他顶替他陪李俊东一起去，他这人特别讲义气，马上过来刚好就把李俊东截住了。 李俊东笑说：“跟着我有多危险你应当是最清楚的吧！” 高波当然清楚，上次他还与李俊东一起住过三天院，但他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就觉得跟着李俊东刺激。 李俊东再问他上次那家甲A球队的事黄了，就没有别的球队看中你。 高波说甲A的没有，甲B的又不想去，不过最近枚阳的一支本土球队枚阳想拉他入队，他们训练场馆不错，教练也不错是从甲A退下来的，只是球员工资开得低得可怜。 对篮球的了解，李俊东前世入了监狱才开始的，对于2001年国内的篮球行业，他估计职业化，俱乐部化应当还在刚刚开始。 这个行业的水也很深，国家的相关政策开放伊始，估计也有不少有眼光的老板会涉足，但对于中低级的球队或俱乐部来说想要赚钱估计也难。 一聊一聊，二人就到了工业园高新区。 他没有先去管理处，还是在保安的指引下直接找到了那个烂尾工程。 整个高新区就很大，所以孙大同说的是高新区生活区的一角，其实上这一角可不小，单地面面积就有十来亩，看招牌处的工程简图，项目总建筑面积有六万五千平方。 围着围墙绕了一圈，再找到外围一个木夹板的缝隙中钻进工地里面去。 果然地基已打好，地下停车场的框架也打好了，顶板上的几个材料大棚里的还堆着大量的材料，钢筋、木桩、水泥，及工程设备，总价值几何无从知晓。 以眼前的情况看，孙大同所说的天上掉馅饼不捡白不捡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 第164章 天上掉馅饼（2） 李俊东不打没把握的仗，投资拍下健身馆有着前世的记忆做保，铁定是赚钱的。 但在这东部开发区的高新园区投资商用地产，李俊东前世应当也来过这里，记忆里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虽然增值还是肯定的，但既然没有发生重大变化，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十年八年内这里的房地产只能随着全市或者说随着全国的房地产行业自然增值，那么这桩生意的诱惑力对他来说就不算啥。 他心里知道自己迟早会进入房地产行业，从眼前这个项目开始从时间上说起来还有点仓促，这里唯一吸引他的就是现在倒底能一次性白捡多少资产。 想起在红峰市帮自己买油漆的隆叔搞建筑也搞了几十年了，李俊东从工地中钻出来后再在周围骑摩托车打了一个转，他打电话给隆叔，让他过东部开发区的高新园区来一次。 隆叔说马上过来，李俊东与高波就坐在旁边的花坛边等他。 刚抽了一支烟，隆叔没来，一台李俊东红色宝马从一头过来了，看着有点眼熟。 昨天刚下过雨，工地旁边的路面上还有些许积水，红色宝马上的司机不知是没有看到旁边蹲着抽烟的李俊东二人还是故意的，车子加速驶过飞溅起一片泥水，就算二人闪得快还是不能完全躲开。 “日你妈丫的，找死啊！” 高波跳起来指着车屁股破口大骂，但对方的车已驶过。 遇上这个的情况，任何人只能自认倒霉，李俊东望着红色宝马的车尾，他突然觉得这车牌号好熟悉的样子。 车子并没有走远，就在约一百五十米外刚才李俊东与高波钻进钻出的那个工地围墙的木板缝隙旁停了下来。 李俊东被人绑架过两次了，看到对方的车停下，还以为被高波一骂对方想回过头来找麻烦，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对方也是来看工地的，让李俊东更为惊讶的是竟然还是老熟人。 曾炎高高瘦瘦的个儿与曾茹那肥胖的身材，这对姐弟组合，就算离得有一百多米，李俊东也一眼就能认出来。在这目前还相对空旷无人的高新区，竟然又遇上曾茹与曾炎姐弟，看来冤家路狭的老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车上下来的人不止二个，紧随着他们下车还有二个应当年纪大一些的男子，对方原本应当没有注意蹲在路边的李俊东二人，下车后也没回头看一眼，就一个接一个直接通过李俊东刚才钻过的那个缝隙往工地里面钻。 看来天上掉馅饼，想捡的人还真不少，这一下李俊东真的来了兴致。 李俊东不想一会对方出来时被对方看到，就再次发动摩托车换到高新园区入口处一个位置继续等隆叔。 再抽了二支烟，隆叔就开着那台送油漆的面包车过来了，李俊东就遥遥地指着那片打了围墙烂尾工地告诉他，今天叫他来是想让他帮忙粗略地估算一下这个工程施工到现在包含里面的一切设施与材料，总共估算大约值多少钱。 隆叔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评估这工地，李俊东说这里原来的老板跑了，这工地要找人接手，估算一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隆叔一听来劲了，转身就要过去，李俊东让他再等等。 又过了四五十分钟，曾家姐弟带人看完了工地，开着他的宝马车走了，三人就一起过去。 什么东西懂行的人看与不懂行的人看就是不一样，跟着隆叔在工地上转了半个小时，隆叔边走边看一个模块一个模块地给李俊东介绍，这打地桩大约多少钱一个位，这拉横梁大约多少钱一米，整个土方填移又怎么计算，那几个工棚里堆放的材料与工具斗车等，据隆叔估计也值六七十万。 虽然一切还是粗算，但再从工地上出来，李俊东心中就略略有底了。 按隆叔的粗算这几万平米的商用建筑，除开地价之外建筑公司的建造成本应当在一千五百万的左右，目前施工的工程价值应当不下四百万。 …… 楮杰打来了电话，说红鹰找到了，他约李俊东吃饭。 李俊东知道找到了红鹰却还没有找到何长坤，那就是进展已然遇到了困难。 与高波一起过去赴约，楮杰告诉他红鹰本名郭定华，多年前他离开了枚阳又改了名字现在叫郭刚，现在住在离昭南市离枚阳有二百多里，在那里他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珠宝店还有几家金银回收的小铺。 楮杰想立功，李俊东给他的信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通过在枚阳的调查找到了红鹰郭刚的资料与去向之后，他没有打草惊蛇，还是联系了一个分配在昭山的警察学校毕业的校友，让他秘密调查了昭山所有的酒店旅馆记录，果然发现何长坤曾在昭山出现过，不过李俊东的案子事发之后他就退了房，现在依旧下落不明。 红鹰已改了正道，并隐姓埋名，楮杰推测就算去找他也应当对方也不会告诉警方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现在的何长坤是惊弓之鸟，枚阳官场多少人都在盯着这个案子，任何一个环节走露了风声，就甭想抓到他，楮杰需要谋定而动的想法是对的。 与楮杰喝了几杯酒，刘魁打电话说回到枚阳了，因为从望都回来时，捎来了几个顾雪颜的室友来看望她，所以现在正在人民医院，李俊东就不喝了，与高波一起过人民医院去。 在医院的过道里，高波遇上了一个老熟人，就是他所说的那家枚阳本土球队的枚阳森达队的教练张兵宇。 高波问他怎么在这里，张兵宇说球队中一个兄弟受伤了，上午刚住进来，他过来看一看。 球员受伤是常事，一般由队医处理，既然送到人民医院来了，那就不是小伤，高波问不影响吧？ 张兵宇一脸严肃说：“片子刚出来，医生还在分析！” 这样说当然就是骨折，八成对以后的职业生涯影响不小，高波说嫂子那边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先跟张教练去看看受伤的兄弟，李俊东点点头就一个人去顾雪颜的病房。 跟刘魁一起来的几个室友自然是顾雪颜最好的姐妹，看得出来她们在一起挺开心的，明天是周五，估计她们都请了一天的假，李俊东就让刘魁给她们在医院旁边订酒店，让她们多陪顾雪颜几天。 一切安排妥当后，李俊东说有事先走了，顾雪颜有姐妹们陪着也不缠他，他就与刘魁一起去另一个楼层看望一下高波那个受伤的朋友。 再从医院出来时，张兵宇与高波的脸色都有些伤感，因为医生的分析结果是伤得比较严重，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三个月，伤好以后也应当尽量避免高强度运动。 李俊东安慰说：人生有些选择是自己做的，有些选择是老天做的，但并不代表老天做的选择就比自己的选择差，说不定伤好以后他改行做其他也会有很好的发展。 高波说，现在情况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想，只是又可惜了一个挺有天份的球员。 张兵宇问高波：“上次老板开给你的条件考虑得怎么样了？” 高波说：“对球队的气氛，还有教练您我都有信心，但球队现在的财务情况实在太艰难了一点，很多兄弟连自己的生活费都要家里补贴，这也……” 张兵宇说：“球队一直亏本运行，但也是一家独立的俱乐部，只要打开局面肯定日子会好起来了，大家都这么熟了，我觉得你过来其实好过你去什么甲A队坐冷板凳，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我当初来这森达俱乐部就是看中了老板对大家的这份诚心以及对篮球行业的这份热爱，如果说打球一开始就是为了赚钱，那这球也就不要打了，有时候为了梦想，老天不给机会我们自己就得拼，你说的这种情况有时候兄弟们也常跟我抱怨，说走到外面去就怕别我问自己工资多少，但这些真不应当成为你的心理障碍，你要追梦就得放下一些东西全心全意的打球。” 高波还在犹豫，一旁的刘魁就开口了：“兄弟，上吧，留在枚阳多好，以后咱们兄弟还能经常见个面打打球，如果真的生活费紧张，你找我借，不用向家里开口。” 高波说：“这话你说的，我可记清楚了！” 刘魁又说：“记好了，今天东哥也在这里，我如果说话不算数，那以后东哥还会用我！” 李俊东就笑说：“你们之间的事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止刘魁支持你，我也支持你留下，既然选择了篮球一切就先放下，先把球打好最重要，技术练不上去，多赚几千块钱一年也没多少毛用！” 高波就笑了：“东哥，刘魁哥，我信你们，那今天就决定了跟着张教练干！” 张兵宇当然开心，为了坐定这事，他马上表示要请大家喝酒，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李俊东就跟他们一起去喝酒。 孙大同的电话又打来了，他催李俊东早点决定，说目前看上了这一个项目的人可不止一家两家。 墙到众人推，伍思齐在枚阳官场的影响力又如日中天，相信像曾家姐弟一样的估计还有，李俊东不答应也不推辞，说过两天找宋凯文一起去看看再决定。 ------------ 第165章 讲义气的红鹰 楮杰找到了红鹰却找不到何长坤，又担心打草惊蛇不方便进一步与红鹰接触，那么让杨家勇与潘越明去昭山接触一下红鹰行不行呢？ 李俊东觉得这事可以探讨一下，就先把潘越明找来。 告诉他楮杰已找到了红鹰，潘越明的脑子很活，他经过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红鹰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枚阳，很明显就是在枚阳仇人太多。” 这个分析是有道理的，李俊东也认同。 潘越明再分析；“这么多年了他改了正道，但在枚阳市的小圈子里依然还有他的传说，证明他还是有路子的人，何长坤通过他找到了黑鹰，他肯定是有好处的，甚至大部分的利益都是他的，既然黑鹰任务失败，但红鹰手上应当不止一个黑鹰能办事，只要何长坤愿意继续出钱，你现在的危险程度可是相当的高！” 李俊东想想自己今天一意孤行想要单独外出还真危险，然后问：“要怎样才能把何长坤这个毒瘤拔掉呢？” 潘越明说：“按道上的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正常接触红鹰他肯定不会出卖给自己送钱的何长坤，因为何长坤一出事，他红鹰得罪的人就太多了，但如果我们不以警方的名义出面，就说是东哥你或杨家勇一定要搞死何长坤，在这种情况下再许以利益，红鹰就未尝不会动心，因为眼下的局面如果何长坤不明不白的死了，这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局，许多人都会暗自庆幸。” 李俊东整理潘越明的说法：“你的意思是直接过去找他，告诉他何长坤的命我要定了，然后跟他谈价，让他透露对方的藏身之所？” 潘越明说，对，这就是我的意思。 这种做法的江湖气好浓，但行不行得通呢？李俊东不知道，他只强调犯法的事不能做！ 潘越明说晓得的：“东哥你不用出面，我与杨家勇去试试，就找他谈，谈得拢最好，谈不拢再说，不犯法的！” 李俊东就提醒说：“对方是成名以久的黑道前辈，你们也要注意方式！” …… 离开了李俊东的202室，潘越明找到了杨家勇商量，次日一早他们就直接骑摩托车离开了枚阳前往昭山。 红鹰郭刚在照山开了一家珠宝店，要找到他非常简单。 中午时分，郭刚刚从店里回到家中位图吃中饭，门外有人敲门。 “你们二位是？”打开内门，隔着防盗门，四十来岁的郭刚一脸微笑。 “我叫潘越明，是从枚阳专程过来找您的，想跟您谈笔大生意！”潘越明也微笑着回应。 听到枚阳二字，郭刚似乎不是很喜欢：“生意到店里谈，我这人有个习惯，在家里不谈生意？” “既然来了，总得请我们喝杯茶吧！”一旁的杨家勇开口了。 黑道出来的的生意人，防范意思虽然强，但毕竟还在做正当生意，也没有谨慎到见人就怀疑是自己的仇家的份上，郭刚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给二人开了门。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厨房里一个估计二十七八岁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就把菜端上了桌子，然后跟郭刚埋怨说：“有客人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潘越明起身打招呼：“嫂子别客气，我们刚吃过！” 郭刚也不客气，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那我先吃了，一会我们去店里聊。 杨家家说好，我们等你。 郭刚就与老婆一起吃饭，潘越明就在客厅里随便看看，郭刚的家里装修挺上档次，所用的家具都是高档红木，看得出来他的小日子过得是相当的不错，只是沙发背景墙上还贴有几孩子在学校里得的奖状，与整个装修风格有些不搭。 不过这也正常，无论什么样的装修风格都不会考虑孩子的奖状，但孩子的奖状永远是一个家里最值得炫耀的，所以搭不搭都不重要。 因为有客人在，郭刚吃得有点快，很快就吃完了。 等他回到沙发旁，杨家勇笑道：“就一点小生意，几句话的事，没有必要再换地方，既然在家中了，不如咱们就在家里谈？” 郭刚说我真没有在家里谈生意的习惯。 杨家勇说：“这生意是何长坤何老板介绍来的，去别的地方谈我们怕不太方便，不然我就不会来你们家。” 郭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你说的那个何老板是谁，我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 他装得还真像，如果不是楮杰核实过何长坤曾在昭山出现过，潘越明与杨家勇还真会以为找错人了。 潘越明笑道：“何老板你不认识没有关系，我们还有一个介绍人，叫成高强，他也托我们找你来的，说是只要找到你，生意肯定做得成。” 郭刚继续装：“你说的这个成老板我也一时想不起是谁来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贼赃贵金属要出手，说实在话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是不沾的？” 他是开珠宝店的，又开有收购二手金银的小铺子，他这装的也合情合理。 杨家勇潘越明都曾与小魔女在台球城配合过多回演戏，这次过来的路上也早就对郭刚应有的反应做了一个基本推测。 二人对视一眼，笑道：“看来我们是真找错人了！” 郭刚还在一旁假装着问：“也不知二位到底有什么生意要做，但我这人对不干不净的东西真不敢沾的，非常抱歉帮不上你们的忙了！”说着还摆手做出一个请字式，表示送客。 杨家勇就起身然后望着沙发背景墙上的那几张奖状念了起来：“郭晓兰，昭山第一完小一年级三班，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你女儿成绩不错啊！” “小女成绩还行？”郭刚的脸色微变，但手上的请字式还是没变。 看来不打开窗户说亮话，郭刚是不会老实的，潘越明继续，语气就变得严厉：“何长坤你不认识，成高强你也不认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也没错，但有时候做错了事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可怕的。” 郭刚的脸色再变，却最终没有出声。 “大家都在道上混，既然有人出钱要买我们东哥的命，我们今天想花钱把这命买回来，不知道红鹰老大会开什么样的价钱？” 房中的气氛变得凝重，郭刚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就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不说话只慢慢烧水泡茶，黑鹰为人谨慎，多年来经他拉线之下成功干掉过不少人，但真的查到他头上的案子也就三件，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失手，而且被捕。 黑鹰追杀李俊东失败后，这些天来他一直惴惴不安，今天对手李俊东的人终于来了，是祸不是祸，是祸躲不脱，现在的他只能故装沉稳。 茶滤二遍，给潘越明与杨家勇倒上，他终于开口了：“何长坤确实打电话找过我，他向我要一个人的电话，大家曾经也是朋友，我就把电话给了他，后来望都事发，有以前认识的道上的兄弟告诉我，成高强犯事了，我才猜到是何长坤搞的鬼，所以你们东哥可能是会错意了，认为我与成高强是同伙，事实上无论何长坤还是成高强，我们都多年没见面了，所以这中间与你们想象的不一样，并且根本没有利益关系，我现在就是一个正当商人，所有违法犯罪的事都不可能去沾。” 话都点破了，郭刚还不肯说，看来此人还有些职业道德。 潘越明喝了一口茶，转头对杨家勇说：“既然红鹰老大说他给何长坤转过电话，他肯帮何长坤的帮，就不肯帮我们东哥的帮，那我们打电通知一下枚阳警方与望都警方，一切公事公办吧！” 杨家勇说行，然后掏出电话装着要拨号，郭刚低头喝茶假装没看见，这些年他做的是正当生意，不怕警方调查。 杨家通没有拨号，潘越明话锋一转：“看来红鹰老大金盆洗手之后，以前的案子都擦干净了，那我们直接开钱好了，十万块换何长坤现在的藏身之所，这钱好挣吧！” 郭刚抬头，神色坦然：“你们怎么就一定认定我知道何长坤在哪，他犯下那么大的事，我与他又不熟，你们想一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让我知道他在哪儿，你别说十万，就是你给我一百万这钱我也赚不了！” 潘越明反问：“你说得很有道理，要是我是何长坤也不会把住所告诉任何人，但这只是站在普通的立场看问题，如果你是我们东哥，如果有人天天叫了杀手藏在你身边，随时可能会被干掉，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郭刚勉强一笑：“我只是接了一个老熟人的电话，然后再把另一个老熟人的电话告诉他，应当也不算犯下什么大错吧。” “你这话说的，如果我们东哥真被黑鹰一枪崩了，你也与这事没任何关联！”潘越明喝完杯中的茶，然后把茶杯倒扣过来，表示不想再喝了。 “你们东哥怎么想我也没办法！”郭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既然红鹰老大讲义气，不愿意出卖主顾，我们东哥的意思是做你这种生意的人应当不会太多，为了防止何长坤继续找杀手来对付他，他在今天我们过来之前交待过，既然找不到何长坤，那就把最后与何长坤有过接触的人当成何长坤看待。” 杨家勇起身，伸手从墙上把一张郭小兰的奖状扯了下来。 ------------ 第166章 宋凯文的风险意识 从郭刚的嘴里捞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潘越明与杨家勇走了，只带走了郭刚女儿郭小兰的一张奖状。 郭刚虽然表面沉着，但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改邪归正”之后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正当商人，也没有当年的勇气，他觉得自己偶尔赚点黑钱应当天衣无缝，但没想到李俊东的人竟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何长坤在哪里他真不知道，但他知道何长坤的新手机号码，并且前天何长坤还打过一个电话问他还有没有另外的人选可以帮他搞定李俊东。 望都的事发才过了几天，他不也轻举妄动，就没有再帮他找人。 现在枚阳警方没来，望都警方也没来，李俊东的人却来了，他发现上次何长坤跟他介绍说的情况不对，这个李俊东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开始后悔当初接了何长坤的单子。 打电话去枚阳，找熟人了解李俊东的真实情况，次日，朋友那边得到的信息传来让他心中不安。 李俊东曾与伍思齐一起上过报纸头条，拍买搞到了陈老虎的健身馆，现在名下有几家公司，曾与唐少还有曾炎等人结过仇，最终达成和解。他手下的杨家勇杀过人竟然没坐牢，还曾带人去打砸过一家建筑公司的办公室，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最让他感觉到恼火的是何长坤在没有被警方通缉之前就曾与李俊东交手一个回合，后来听说是被杨家勇的人绑架了何长坤的女儿，逼得何长坤自己做局自己解。 这最后一条资讯也是最让他感觉到压力重重的，杨家勇离开的时候扯下了他女儿的奖状代表着什么，他非常清楚，虽然这里是昭山，对方的势力不在这里，但如果对方铁了心了要把他当成何长坤对待，他估计现的的他根本接不下对方的招。 以前没有成家之前他也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过惯了安定的生活他也没有了当年的勇气。 挂完朋友的电话，他拿出潘越明昨天留下的名片看了看：“红峰财务公司，业务部经理，主管业务：代人收债！”又重新装回口袋。 下午，潘越明的电话来了，告诉他昨天他们两一直没回枚阳，就在第一完小附近转了转，郭刚说你们别乱来。 潘越明回敬说：“昨天我们就告诉过你，如果找不到何长坤，就把离他最近的人当成他对付，何长坤会不停地找人来追杀我们东哥，你说我们不把他找出来搞死，怎么可能善罢干休！” 郭刚知道潘越明既然在电话里说他在第一完小门口，那只是吓唬而矣，但这一次是吓唬下一次呢？ 思考再三，郭刚在挂电话只前最终有了转机，他说：“让我想想，一会再复你电话！” 让他想想，那么多少就能想出一些什么来。 半个小时以后，郭刚没有复潘越明的电话，不过潘越明的手机上却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一条短信，短信上只有一个坤字，加一个手机号码。 很明显这个号码是郭刚发来的，不出意外就是何长坤现在的联系方式。 突破红鹰郭刚的工作如愿以偿地有了关键性的进展，再潘越明打电话把这好消息告诉李俊东，问他接下来怎么处理最合适。 这是一个需要小心面对的问题，郭刚面对压力不得不向他们妥协，但他也不愿意亲自出约何长坤出来，光有一个电话号码要找到何长坤还有一定的技术难度。 李俊东在电话里沉默好久，最后告诉他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楮杰，让他来接手。 潘越明懂得李俊东的意思，楮杰在昭山还有警方的朋友，并且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他应当比潘越明与杨家勇更有经验，何长坤涉嫌团伙犯罪又雇凶杀人，一旦被警方控制最后宣判下来，没有二十年也有十五年，何况以这种案子进去，就没有人希望他再出来，等他再重见天日，估计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所以没有必要冒着犯罪的风险去弄死他。 挂了电话，潘越明与杨家勇商量片刻，然后打电话给楮杰。 …… 前段，官场又有所谓的内参传出，说枚阳市市长顾修贤说退不退，从疗养院出来后一改以前全盘放手给几个副市长的慵懒风格，开始步步紧缩常务副市长伍思齐的各项权限。 可又一次枚江省委常委会上，枚阳市市委书记周军凡突然以身体原因向省委提出请辞，并同时向省委推荐由伍思齐代理市长书记一职。 省委这边最后的结论还没有定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周军凡请辞是不得不批的，因为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而且是癌！ 李俊东去找宋凯文聊孙大同介绍的那个烂尾楼工程，宋凯文跟他说枚阳官场又有变故了，你以前的预感不太对。 李俊东说是不是伍思齐上不了市长了，宋凯文说有这个可能，李俊东就笑说：“那就直接飞过去，上书记的位不更好！” 宋凯文就纳闷了：凭什么李俊东什么都不关心，但他的眼光与预感总那么准。 李俊东说孙大同告诉他的。 这些都是些闲话，这次前来李俊东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先后找过孙大同两次，还通过他找到了跑路了的那个陈老板的一个手下的项目部的主任。 因为真的如果要接手孙大同介绍的那个高新园区的商用烂尾楼工程，他与宋凯文至少还得准备八百到一千万，这是一个大项目，就算对宋凯文来说也是如此，所以一切都得认真对待。 关于这个项目，孙大同原来找过一次宋凯文，也跟宋凯文聊了一个大概，现在李俊东再说起此事，宋凯文知道李俊东肯定是动心了。 但宋凯文现在手上也没钱，要接手这项目也得跑银行，说实在的他自从银行的融资情况改善以后，正在对汤森源对企业升级，所以说起来还真没有多大兴趣。 喝了一口茶，他跟李俊东说：“一个企业要做大做强靠战略，虽然东捡几百万，西捡几十万感觉上是很爽的，但事实上无法成就一家真正有价值的企业。” 李俊东知道他说得对，但他不知道的是李俊东进军房地产需要一个契机，从这里开始还能顺手捡上几百万，何尝不是一种战略与战术的完美结合。 但他还没进一步解释，凌菲就凑了过来：“李俊东看好的项目好像从来没有出个差错，又不用你多费心，你为什么就不投呢？” 她这话正是李俊东有信心这次前来说服宋凯文加盟的主要原因，接着就介绍说上次听了宋凯文的建议，他的俊慧投资公司已成立，目前正在招聘一个有房地产开发与建筑公司相关经验的高级管理人员，如果宋凯文愿意一起来办这个项目，到时直接以汤森源与俊慧投资公司的名义再成立一家新公司，再以这家新公司的名义去找天华建行贷款。 看起来投资一千万白捡三四百万并不是一件什么特别有诱惑的事，但如果绝大部分的钱都来自银行，结果就不一样了。 凌菲就有疑问了：为什么你们俊慧投资不直接去贷款拿下这个项目？ 宋凯文笑道：“李俊东就是个贷款王，他找我的目的我很明白，就是为他的新公司是在找我借招牌，如果他的新公司没有汤森源招牌又无实际抵押资产估计银行能借他一百万就算不错了，这一千万贷款怎么能来？” 李俊东笑道：“还是宋总懂我！” 宋凯文又说：“你也别把银行贷款的事看得成本那么低，数额大了，贾立林也不可能不按潜规则要求返点，虽然说这贷款返点在业内也是常有的事，但谁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上面查下来某个银行的官员有问题，也有可能相关的贷款户也跟着倒霉，其实这也是风险！” 一直没有找银行办过特大额的贷款，目前的小额贷款他运气不错，几个合作者都不是贪官，李俊东还没用心去考滤这个问题，现在宋凯文说起这事来，李俊东也限入了思考。 凌菲问：“那你们汤森源现在手上的贷款都有给银行返点吗？” 宋凯文回答说，整个行业如此，汤森源又怎么能逃脱？ 前世坐了七年牢，其中的一条罪名就是行贿，代款返点就是一种变相的行贿，虽然现行的局势之下看上去风险极小，但他不想让自己走上前世的老路。 看到李俊东在思考，宋凯文又问如果你接手这个项目，与孙大同的关系又如何处理？ 这又是一个问题，孙大同明显不是因为友谊还带给他送大礼的，他那边为他输送各种关键性资讯，以后的某些时候还能为他办事行方便，自然是要拿钱的，这一份钱又以什么名目入账，这些都要考滤。 专业跑了一次宋凯文家，李俊东没说股宋凯文，反而他自己原来的一些想法反被宋凯文影响变得没那么坚定。 次日孙大同过来了，问李俊东与宋凯文谈得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这个关系通达的孙大同，他脑子灵机一动，既然这个孙大同与孙思田在他前世的记忆里都不会倒，那么可不可以利用他来缓冲与化解与银行之间的这种返点风险呢？ 答案当然是可以的，李俊东就笑着请孙大同去喝酒。 ------------ 第167章 坤哥归案 给孙大同倒上一杯酒。 李俊东用带点惋惜的口吻对他说：“宋凯文与我其实都是特别不喜欢到处借贷款的人，现在宋凯文手中也没钱，汤森源正在扩军备更没钱，如果接下你说的这项目又得找银行四处借，所以啊，宋总这边意向不明，我这边也就不太想……” “装，你又跟我装！”孙大同轻喝一口酒，仍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 李俊东就正色告诉他：“贷款谁都想借，但如果借不到国家标准利息或优惠利息，还要向一些银行的官员搞那些返点提成的小动作，有时候又觉得为了贷款到处装孙子实在犯不着，所以昨天我与宋凯文商量了一下，就想先找一家财务公司，以后办理贷款全通过财务公司去办，就算成本高一点，至少也不用到处看别人脸色！” 为了贷款去求银行的人，这是国内所有商人都必须面对的事情，孙大同满脸疑惑的看着李俊东，李俊东知道这个理由在常人眼里都站不住脚，就强调说：“无论宋总还是我，我们是只要有一个正常的公平的竞争环境就有办法自己正常赚到钱的商人，与你认识的另外一些朋友是不一样的，你知道我与宋总都不是那种喜欢看别人脸色行事的人，就算是伍思齐去我们健身馆，我都让他办卡，你亲自在场的！” 对于这一点，孙大同也不得不点头认同，正是因为他发现了李俊东身上这种与众不同，所以才决定要与李俊东化敌为友的。 李俊东今天所说的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理清各种关系需要时间，轻音乐在音乐厅中缓缓流淌，良久，孙大同似有所悟。 他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宋凯文的意思吧，上次官场变动他估计是吓怕了！” 昨天宋凯文既然跟李俊东提及这事儿，也证明了他最近肯定也在想汤森源的这个贷款返点的问题，公司越做越大，公共关系也越做越好，看上去是好事，但另一方面看也隐藏着新的风险，宋凯文已开始具备了一个大型公司的战略性思绪，他想把各种方面的风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李俊东给孙大同倒了一杯酒，说：“生意人有两种，一种人会想尽一切办法跟官场越走越近，但另一种人会与官场保持距离，很多时候有些我们省不了的钱，宁愿成本高些大家都需要寻找一种安全可控合作方式，相信我这样讲，你应当明白，我与宋凯文之所以走得近，并相互信任，就是因为在这一点看法相同，我们都是正当商人，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与正当商人合作赚头不大，但安全！” 孙大同喝完一杯酒后笑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愉快，我找朋友问一问看能不能帮你们找一家合适的财务公司，汤森源一年的银行贷款总额估计得大几千万甚至过亿，这样的大客户一定会有人想要，如果真找不到合适的财务公司，我找人去开一家这样的公司，以后就做你与宋总的贷款生意，赚点小钱！” …… 按李俊东的建议，潘越明与杨家勇把那个通过威胁恐吓从郭刚嘴里得来的电话号码交给了楮杰，但他们也没有回枚阳，还是在原地待命。 楮杰知道这个何长坤关系网很宽，现在是整个芙田区官场都在密切关注的重点，这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就算在专案组里也有可能走露风声，所以他也得秘密行动。 单独跟候宁通了声气，然后他请了个私假，离开了枚阳前往昭山与潘越明还有杨家勇汇合。 在警察学院的时候他就是很优秀的学员，最近在刑警大队又丰富了不少办案经验，拿到电话号码之后，他们谁也没有打这个电话。 原因很简单何长坤已是惊弓之鸟，就算郭刚给的电话是真的，但郭刚应当也不知道何长坤在哪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郭刚为了自己的安全极有可能在把这个号码给到潘越明之前就已通知了对方，但按正常逻辑何长坤得接潘越明一个电话，方才能证明郭刚没有欺骗潘越明，所以这个电话在没有接到潘越明的电话之前不会失效，但一接到潘越明的电话之后这个电话就会马上失效。 楮杰的这种分析是有道理的，所以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得想办法把这个电话监控起来，另外为了防止何长坤通过公用电话或其他号码与郭刚联系，他们就不得不再次请昭山警方的校友秘密调查郭刚是否还有没有除了他名片上打的其他手机号码。 这个年代的手机还不能支持双卡双特，所以楮杰的校友很快知道了郭刚确实用两部手机，并且通过向他下属的一个代他收购金银黑货的员工了解到了他的另外一个号码。 通过技术手段秘密监控郭刚的两个号码几天，仍然没有任何发现，楮杰决定冒险，就让潘越明打何长坤的那个电话号码。 果然，电话响了，对方就接了。 声音传来，有些沙哑，但细听还是能听出是何长坤本人。 潘越明说：“坤哥，想找你不容易啊！“ 对方就在电话里反威胁说：“你们把老子搞得四处逃亡，现在你明我暗，迟早请杀手一个一个把你们干掉！” 潘越明也不生气，他只想缠着对方多说几句，就跟对方慢慢磨，但何长坤的警惕性很高，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通话时间太短了，再加上2001的电信定位技术有限，也根本无法快速定位，不过楮杰还有后招，他们推测打草惊蛇之后，何长坤应当会与郭刚再联络一次。 果然，不到十几分钟，郭刚的另一部手机很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内容被即时监听，何长坤在电话里说郭刚托他的事办好了，最近风声太紧，他先出去躲一躲，一个月后再回来找他。 公用电话亭的位置被锁定，杨家勇与潘越明还有楮杰及他的校友火速赶到火车站，半个小时后带着鸭舌幅与黑色墨镜的何长坤从206路公交车上一下来就被三人当场截获。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个处心积滤要弄死自己的对手终于归案，李俊东接到了潘越明打来的电话之后心中悬着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次日，楮杰押解着何长坤返回枚阳，不说整个枚阳官场震动，但至少整个芙田区的官场还是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地震。 所有涉案或不涉案的官员都跑动了起来，涉了案的人自然要擦屁股以撇开与何长坤的关联、或者找路子抱团过冬，不涉案的官员则希望伍思齐与田局长大杀四方，然后他们好趁机再进一步或都换一个好一点的岗位。 红峰派出所的回良信高兴坏了，何长坤归案之后，不出意外所长赵立秋极有可能落马，但官场上重新洗牌，他这个副所长能不能顺利坐上所长的位置却还不一定，长年以来官路不畅，他上面也没有可以跑动的人，夫妻俩一商量，就买了好酒好烟跑到枚江大学来找李俊东。 说实话，前世今生李俊东给别人送烟送酒的时候多了去，但给他送礼的人还真不多。 委婉地告诉他们找错了路子，回良信夫妻就是不相信，不断露骨地拍他的马屁，说什么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搞得他也尴尬。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俊东请他们夫妻去杨家勇老爸的店里吃一顿便饭，算是对他们夫妻俩提那么礼品前来拜访的一个回礼，二人还变着法子让他指点迷津。 李俊东说：“上次你不是跟刑警队的楮杰一起喝过酒吗，后面肯定也合作过，他的职务虽低，但路线很明确，前途看好，以后跟他多保持联系！” 回良信说：“何长坤的案子牵扯太大，现在他忙得像个陀螺，我都找不上他，另外目前来说他应当还帮不上我的忙吧！” 李俊东又提醒他：“上次田局长的候宁助理不是已找你谈过二次话吗，你为什么不去再找他沟通沟通感情，汇报汇报工作呢？” 回良信面有难色：“候助理也忙，今天我厚着脸皮打了二个电话给他，候助理一听我没啥要事要说就挂了！” 看来这回良信副所之所以混不上去是有原因的，在某些方面他办事还是缺乏头脑，李俊东就指点他一下：“那个候助理没时间，他爱人在什么单位，儿女在哪上学，找机会去关心一下，不要带太重的礼物，点到为止，让他知道你心里有领导有他，愿意向他靠拢，适当的时候他肯定能帮你！” 回良信的老婆的张玲就说：“我们家这口子就是不开窍，我知道候助理老婆上班的地方离我们单位不远，过明天我就按东哥的意思去她们单位门口等她下班，听说现在枚阳一些上得了台面的太太都流行去东哥的腾龙健身馆那边练瑜珈，等跟她认个脸熟之后，我就给她老婆办一张你们腾龙健身馆的会员卡，你看如何？” 绕来绕去这个张玲还要想尽办法往李俊东身上靠，李俊东就开玩笑说：“腾龙健身馆是股份制公司，走的是正规化的管理，伍思齐在我们那里都是付费办卡的，我可没免费的会员卡送你们哦！” 张玲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的，说：“不是想让你白送！” 李俊东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就再次提醒他们夫妻给领导送礼不在乎多贵重，表达一下对领导的关心就行，能不能升官最主要的是看你能不能帮领导办好事，让领导能放心把一个单位交给你。 回良信就点头说：“搞关系我们真的不会，但要说做事，我再怎么说也不比赵立秋差！” ------------ 第168章 一杯咖啡 顾雪颜肩上的穿透枪伤要好透彻不容易，但住院到二十几天时行动已基本无碍。 从医院出来，又在枚江大学202宿舍里住了几天，李俊东每天都忙，二人温柔缠绵几天也就行了，她也要回望都城建学院去，李俊东让刘魁直接开车送她回学校。 政府的事没有那么快，孙大同所介绍的项目并没有太多新的动向，省委常委会那边向中央推荐了伍思齐代理枚阳市市委书记一职，这种从副市长直升市委书记的路线以前枚阳市没有过，在全国也不多见，上面压了几天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原市委书记周军凡提议与枚江省委的推荐。 又一届省委常委会召开，伍思齐入常并正式宣布上任代理市委书记一职。 自伍思齐空降枚阳以来，一场枚阳官场轰轰烈烈的权力之争大势以定，本身就强势副市长再升到到市委书记，还有谁也不服。 孙大同打来电话说上次他跟李俊东打赌他赢了，李俊东说传世网络不是过几天就搬高新区去吗，我输了但赌注上也没有赖账，并且还提前就答应了你的条件。 孙大同说：当时说的咱们还要一起做点小生意的事呢？ 李俊东又笑道：“你不是帮我去找财务公司吗？这生意你如果做成了，我以后一年代款几个亿，你这生意还能算小！” 孙大同说：“看来什么都说不过你，今天帝晚上帝豪酒店开台，三缺一！” 李俊东说：“我白天有时候还要上课，下了课还得做生意，三四家公司归我管，可不像你那么空闲！” 孙大同说：“咱俩都一样，我白天不一样要上班，不在班的时候还要想着自己做生意，，这可别跟我说没时间，这不是理由。” 李俊东真没时间陪他打麻将，更没有兴趣陪他玩，他转念一想杨家勇与潘越明不是一直在寻找各路关系以扩充自己的软实力，虽然说以前杨家勇与孙大同也是仇家，但老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于是他就微笑着答应。 挂了电话，打电话给潘越明与杨家勇，事隔这么久，杨家勇现在看事也比以前更远了，觉得跟孙大同搞好关系也不是一件坏事。 李俊东就带他们一起过去，闲聊片刻后众人开台，李俊东打了一圈之后借接了个电话就把位置上给了潘越明。 人与人玩都有一个圈子，以潘越明与杨家勇的身份都没有这个资格跟孙大同的朋友们一起玩，但今天李俊东为他们开了这个头，以后他们整个层面就向上走了一层，相信这对他们接催账的大单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要想成为有钱人，你就得跟有钱人在一起，这是一个实在道理，也是很高级的营销。 再站在潘越明背后看了一圈，感觉他的牌打得还好，这局牌打得有点大，担心他们钱带得有点不够，李俊东又丢下一万块，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帝豪酒店的房间。 从电梯中下来，经过大堂时，刘魁看到旁边的沙发上一个外国美女的目光似特别关注他们，就边走边开玩笑地问：东哥，你说那洋妞是在看你还是在看我。 “洋妞都喜欢猛男，你高大威猛，八成是在看你还不是看我吧！”李俊东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刘魁示意的方向。 他这一看不打紧，与那洋妞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李俊东浑身似乎被一种寒流浸过。 难道是她！ 应当是那天晚上对方对自己做过催眠或类似的手段，李俊东已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了，但因为被高波潘越明还有警方救回之后，李俊东曾为此事深感后怕，所以对方那与众不同的眼神却令他难以忘怀。 这是一条美女蛇，对方身份神秘千万惹不得，他不记得对方的面容，但对方肯定记得他，李俊东扭头不再看她正欲加速离开，没想到对方竟然跟他打招呼了。 “帅哥，过来——聊聊——吧！” 对方的国语没学好，二个字二个字往外蹦，比较生硬，但单个字发音还挺标准。 李俊东不想理她，刘魁却有了兴趣，他以为对方就是杨家勇等人嘴里那些所谓的外国高级妓女：“人家跟咱们打招呼，走那么快干嘛？” “她是一条美女蛇，会吃了你！”李俊东强装微笑，继续向门外走。 那美女从沙发上站起来，腰肢几扭就挡在了李俊东的面前，她的脸上仍在笑：“既然——你认出——我来了，为什么？要跑呢？你很害怕——” 她想干什么？李俊东根本无法猜测。 他想打电话报警，拿出手机后又重新塞进口袋，在这酒店的大堂一边还有前台，门口还保安，他又与刘魁二人一起，对方一个女的怎么招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美女继续笑，可能是连说了几句中文，她自己也觉得难受，就改说了英文：“我的任务结束了，今天对你没危险，到这枚阳也两个多月了，机票已买好了，明天就飞走了，上次的事对不起 ，今天请你喝杯咖啡赔罪——” 很明显对方知道李俊东英文还不错，看来是查过了他的老底了。 真的假的？李俊东不敢相信，用生硬的英文回答：“上次你绑架了，现在我能信你！” 美女就笑着拿出一张机票递给李俊东看：“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不过你的英文不比我的中文强？” 李俊东就干脆说中文：“凯西，对我来说，你依然是个危险分子！” “真正的危险分子是*，是本*，那是一个应当死一千次一万次的人，所有的美国都不会放过他！”美女继续用英文说，她用词很重，但脸上的表情似乎又很轻松。 李俊东早就测到他们应当是沿着他在9月11日打的那几个电话一路追查到枚阳来的，通过她这句话也能看出美国人对*的仇恨，同时也表现出了他们美国人应有的豁达，恨归恨，她们不会把情绪带到生活中来。 913事件过去这么久了，对于罪魁祸首美国的联邦调查局内部应当早有结论，另外在枚阳暗中工作这么久，他们应当已排除了对李俊东的怀疑，因为就算锁定李俊东就是9月11日那天打了电话去波士顿与纽约的人，他也不可能是*的*。 在国内，美国的这帮人没有执法权，国内警方配合他们调查913事件也只是例行公事公办，所以她们只能靠自己的人在暗中调查，这样行事也诸多不便，所以花费巨大，既然排除了李俊东或者还有枚阳市的一些其他人是*的嫌疑，她们再在枚阳呆下去就没有必要了，纳税人的钱不能乱花，就算是为了913事件，就算是美国联邦政府特批也不行。 李俊东有些信了，问：“咖啡中不会加料吧？” “四楼，咖啡厅，加监还是加糖都随你的心愿！”这位来自美国的白人美女还是那么幽默。 也许是只知道赚钱的日子实在太枯燥，李俊东竟然真随她去了四楼喝咖啡，二人聊天，然后还交换了电话号码，当然对于李俊东的一切，凯西早就熟知，包括苏紫的事她也都非常清楚。 她问李俊东恨不恨中东的*，李俊东说恨过了就不恨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去消灭他们。 凯西说这一点美国总统都做不到，李俊东说美国总统做不到的事多了。 话题有些沉重，但李俊东关心此事，就问她像苏紫这样失踪在中东的人难道真的都死了吗？ 凯西说中东那边的情况太复杂，一切都说不准，虽然说活着的机会应当不大，但也有一种可能是被某地方军方整批整批的押解到什么矿场做苦力去了，这样的案例多年前曾有过一例，当时美国与欧洲三十多位游客在中东的叙利亚失踪，半年后其中一个男子却从伊拉克的一个矿场里逃了出来，沿着这条线索，女子大都也在几个月后在一个山村小镇中被找到。 旧事重提，李俊东心中一片悲凉。 他以为凯西是安慰他，故意把一切说得没那么绝望，但凯西说的这事却是真的，那一批难民被救以后，其中有几个难友还自发募集了一个基金，在伊拉克与叙利亚等国的边境城市开设了一家联锁酒店叫波尔希，除了正常的酒店经营，他们实际上是专门为救助国际难民还成立的，这一家联锁酒店还曾多次受到联合国的盛赞。 以前在网上查阅相关中东的资讯时，李俊东也多次看到关于波尔希酒店的资讯，但都没有引起他太过重视。 凯西说一切都有可能，现在美国国内喊打喊杀的声音一片，美国军方已开始动手了，但就算打过去，就算抓住了本*，她也认为中东做为这个世界一个相对集中的恐怖组织输出地的现状也不会改变。 这一点，有着后世的记忆，李俊东非常清楚，他只为苏紫伤心难过。 凯西说来华国这么久，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男人。 今天与凯西在这帝豪酒店相遇肯定只是遇巧，李俊东不明白凯西为什么会特意叫住他还请他喝一杯咖啡，或者是对他调查久了，像雪莉一样觉得他还不错，她也想找人打一场友情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肯定不成，因为刚才的聊天内容让李俊东想起了苏紫。 这些都不重要，他的咖啡中没有加料，凯西说过只请李俊东喝一杯咖啡，所以第二杯李俊东就得自己买单。 从四楼的咖啡厅出来，刘魁说他们美国的FBI那么牛叉，一个月工资少说几万美金，这洋妞还真小气，说请喝一杯就只给一杯实在太抠了。 李俊东却觉得这样也很好！ ------------ 第169章 万慧地产 回到学校，时间已有点晚了。 李俊东开电脑上网查阅有关波尔希饭店的资料，英文法文的都有，以前苏紫刚刚失踪时他没有重点关注这一块，现在重新来关注这一块信息，发现其实在苏紫失踪的事情上做为家属也并不是什么也不能做。 这些由一些有爱心的国际人士发起的民间组织上他们每年都能成功帮助与解救为数不少的受害人或者叫遇难者。 在他们的英文网站上给这个国际救援组织留言，后又看到了个捐款募资的页面。 如果没有经历过苏紫的事，他一定会认定这是一个骗局，但现在这信息来自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员，再想一想一家专们从事国际难民救援的组织如果光靠某个热心的老板支持这花费也比较大，所以他们这家小小规模不高的联锁饭店在运行国际救助时需要向社会筹集一些资金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俊东有点后悔知道这件事情有点太晚了，但既然苏紫是失踪那就始终有一丝希望。 次日一早，李俊东跑银行，给对方留下的一个接受捐款的账号上捐了一千美金。再从银行回来，他再次上网给波尔希国际救助组织留言，并表示希望能与这个组织保持相关联系。 几天后，他就接到了这个组织的电话回访，对方对他的慷慨捐助表示感谢，对于苏紫那一波失踪的几十人他们也早有关注，但因为李俊东的英文口语还是不够流畅，再加上牵涉到的事情有点复杂，双方在电话里沟通了好久，但相互陈述的内容并不多。 末了，对方表示一有相关资讯就会以邮件的形式发到李俊东的邮箱里。 苏紫失踪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俊东与她父亲苏灿然的联系比较密切，但随着时间联系也慢慢少了，挂了电话之后他打电话给苏灿然请他喝酒，苏灿然说最近工作有点忙，李俊东就说在中东联系到了一个国际援助组织，他们那边随时可能有第一手的难民资讯。 苏灿然挂了电话就匆匆过来了。 苏紫失踪半年多了，苏灿然看上去苍老了不少，二人一起喝酒李俊东把他跟那个波尔希国际救援组织捐钱还有与对方取得的联系方式都告诉了这个老父亲。 如果正视现实的话，李俊东知道其实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失去亲人的痛苦已上苏灿然原本乌黑的头发在半年内变成斑白，再一次让他接触这类消息又会掀起他心头的伤痛，但为人父母哪怕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绝不会放弃寻找。 酒喝到一半，苏灿然走了，说要马上回去联系这组织，还要通知HEBE及当时另外一个与苏紫一同失踪的凤凰卫视的工作人员的家人。 重新坐回电脑边，QQ头像动了，顾雪颜发来消息说她现在在网吧上网。 李俊东问网吧安全吗？顾雪颜说同室的三个女生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生的男朋友保驾护航。 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李俊东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跟她说你们学校里应当也有教工宿舍出租吧，我找一找在校内租一套，以后在自己家里上网方便而安全。 过了一阵对话框里一句话跳了出来：“好啊，好啊，大老板太英明了，我们都爱死你了，东哥万岁！” 这句话应当不是顾雪颜打的，李俊东回复问：“这是哪位美女在抢键盘啊？”然后就有几个申请加好友的信息弹跳了起来，很明显她们几个要好的朋友还真坐在一排。 李俊东一个一个通过对方的好友申请，然后再问每个人的名字，以修改备注怕到时忘记是谁。 视频对话接通了，顾雪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又不是大老板，在校内像你一样租房子会被人笑话。” 李俊东说：“安全最重要，而上网也有助于学习！” 对面的声音又多了起来，她的那些室友们绝对是万分之一万支持顾雪颜在校内租房子的，因为那样她们就可以免费蹭网。 不管顾雪颜怎么想，她那帮室友都会支持李俊东的决定，二人再聊这事，李俊东问她的肩伤好怎么样了，顾雪颜说比刚回学校时好多了。 李俊东说等她彻底康复时再去做美容，把那疤痕祛除掉。 顾雪颜说：“这伤疤又不在脸上，别人也看不到，到时再说吧。”然后就问李俊东最近在忙啥。 妹妹秋萍与王秀云回来了，二个女生凑在她们新买的专用电脑上不知在弄啥，李俊*然又想起乔晓慧来了。 顾雪颜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电脑，但现在乔晓慧估计是因为经济的原因似乎很少去网吧上网。 他真想给乔晓慧也配一台电脑，拉一条网线，但眼下的情况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进一步接触她。 跟顾雪颜在网上聊了近一个小时，等她们都下线后，李俊*然想再写一封信给乔晓慧，之于这封信写什么，他决定要把自己与苏紫的故事告诉她。 …… 展成双按李俊东的要求最近一直在招聘，他与梅花的助理先后到位了，但李俊东决意进军房地产行业。 想要找一个既有房地产开发公司管理经验又有建筑公司实际经验的人才却很难找。 展成双先后找到了好几个应聘者来让李俊东面试，李俊东都不是很满意，这一次展成双又找来了二个应聘者，二人都是开着私家车来应聘的，这在2001年的内地城市应当说来也是打工者中的佼佼者。 李俊东与他们面谈，总还感觉到对方的观念有点跟不上，他心想应当是自己太过超前的意识在误导自己，就按自己的理解从矮个中挑高个，选中了一位名叫张建岭的人。 不过这都不要紧，因为李俊东手上暗着一张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王牌，打电话给聂树森，问他在校园招聘会上越权拍板的阮胜工作情况怎么样。 聂树森告诉他：阮胜的工作能力相当强，不但个人业务相当出色，还且还给他提了不少的管理上的改变建议，更为难得可贵的是他所提的建议不同与别的员工的那些牢骚，仔细一想是不需要付出多大成本就能直接改良业务状态的。他正打算下个月给他调整一下职务，工作这么多年，这么快速成长的应届毕业生他还是第一次遇上。 一切都在李俊东的预料之中，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但能不能真有所成就还有一个行业适合度的问题，他还是得把他调到他前世做成了大事的行业里来。 李俊东说这个人我不能给你，过几天开始我要把他调回俊慧投资下属的一家新公司，为此聂树森还真有点不舍得。 几天后俊慧投资公司参股投资的第一家子公司万慧地产正式成立，注册资本一千五百万，其中俊慧投资占比百分之七十五，汤森源药业占比百分之二十五。 在没有要实际用钱的情况，李俊东玩的永远是空壳，这原始的验资资本是他与宋凯文一起去找天华建行的贾立林办理的，贷款五天花了五万块利息，心痛得梅花晚上都睡不着觉。 孙大同闹着要他们大摆酒筵，梅花一来没钱，二来也不敢乱花钱，最后一切从简就只请身边最近的一些朋友喝了几杯。 时间上刚刚好，万慧地产成立后没有一个月左右，市府方面在新书记伍思齐的主导下高新园区那一处烂尾楼工程就跑上了司法重启程序。 天下掉馅饼想捡的人自然不少。 伍思齐当上了枚阳市的一把手，原来的办公室主任蒋昌义就调任为书记助理，整个项目就由他说了算。 这块商业用地是几年前批的，那个陈老板拿地的成本极低，现在老权跑路，公司资金链断裂自然资不低债，按孙大同在来的猜测肯定是跑一个简单的程序政府就把这剩下的烂尾楼工程甩掉了事，但既然坐正了枚阳市一把手的位置，伍思齐的权力更大，目光更远了，为了尽量减少损失，他竟然选择了政府赎回的方式再度启动竞标程序。 伍思齐主导行政透明，一切按照新地块公平公证的法律的流程走，就连原来陈老板留下的地基工程也得多少算一些钱，这样一来市府等于是变相从中做了一档转手生意，这个项目能捡到价值就至少要少了一两百万。 这个道理伍思齐怎么能不明白，为了让利给商家，他又让国土规划部门调整了原来的规划，把原来项目设计方案中的几栋主楼从原来的三四层商铺项目变成了五层，这样一来总体的建筑面积就多了百分之三十多，地皮的商业价值也随之上升，这样总算下来项目的工程总量会变大，商人能从中赚取的钱也变多，伍思齐领导的市府耍了个小花枪，又为市府能赚上一笔钱也缓解现在市府这边财政紧张局面，说起来应当是一石三鸟。 这一改变就打断了许多商家的阵脚，打铁还要自身硬，伍思齐高瞻远瞩，要再立新威，直接点名让蒋昌义全程督导此事。 于是相关部门的一纸邀请通知就发到了市房地产与建筑行业协会，接到孙大同的电话时李俊东也很意外，不过比李俊东更意外的还是孙大同本人，因为他原来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演变。 当然可喜可贺的是再怎么改变，这个项目对商家来说总价值却有增无减。 李俊东笑问：“现在你这边还有把握吗？” 孙大同说：“这是伍思齐上任书记以来的又一件要事，一定不能乱来坏了法度，但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找人围标，先摸清有多少家公司可能会去竞标，咱就一家一家找上门去谈，分点好处给别的公司，让其他家都报相对低价，相信我孙大同应当还有点面子，如果还有其他公司不给面子，那就再协商看大家能不能合伙干，或用别的方法相互妥协，总之一块这么大的项目在这里咱们看到了，总能从中挤一点油出来！” 一次性牵涉到数百万利润，李俊东的万慧地产公司刚刚入行，他估计就算加上孙大同的面子可能也不够大，很难围标成功。 既然拉开了架势进军房地产行业，第一个项目赚多赚少也不是那么紧要，李俊东决定一切先走正道，如果从正道出发能把项目拿下更好，实在不行也没有关系，孙大同所说的那种方法是一种变相的违规操作，他暂时也不想用。 不过事情的发展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不想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别人却要用。 把梅花、张建岭、隆叔、展成双，还有刚调入万慧地产的阮胜一起叫过来，他们再去一次去了现场，回来后大家一起分析竞争对手的情况，刚刚拟定好一份竞标书。 传真机上卡吱卡吱就收到了一份传真。 这也是一份竞标书，是一家叫建华地产公司发来的。 ------------ 第170章 一个大胆的设想 隆叔与梅花都没做过大生意，不懂这样一份传真是啥意思。 张建岭在这个行业里打混多年，当然懂得，他以为李俊东年轻不懂，就笑问：“李总明不明白这一份传真的含义！” 李俊东也笑着回答：“啥都不用干，照着他们竞标书抄录一份递上去，几千块小钱就到手，行内人叫这个叫围标，就是通知竞争对手说我们已看上了这个项目，希望大家不要盲目竞争，这一次你帮了人家，下一次人家帮你，大家心知肚明互利互惠一起坑骗政府，当然政府官员其实也不傻，按着要求从众多方案中择优，一切都合符规矩，还有好处收也就顺水推舟。” 隆叔与梅花都满脸惊讶，今天他们也算是开眼界了，这个世界上的生意原来是这么做的。 张建岭有些惊讶这个年轻的老板怎么也懂这些，李俊东适当地点一点他：“别看我现在还在学校，但我能做你的老板，给你开工资，自然不能啥都不懂。” 张建岭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自然是建华地产的人打来了，张建岭接起电话跟对方聊了几句，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就含混地应付着，因为他现在摸不准老板李俊东的意思。 挂了电话，大家就得正式讨论此事。 情况很简单：业内已有公司准备围标了，正常情况下作为行业内的新企业，就算不随波逐流，也不能轻意去打破潜规则，因为这样容易得罪人，做生意讲究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张建岭的意思是放弃这个项目。 李俊东问大家的意思，所有人都不想得罪人，除了新兵阮胜之外，大家都赞同张总的想法，李俊东也知道张建岭的想法应当是对的。 阮胜被李俊东调到了万慧地产才没几天就参与这么重大的会议，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是一个学习与分析能力极强的人，他正在快速消化这些天来收到的资讯。 李俊东问他的意见，他说：“张总的意见我不反对。” 不反对也就是不支持，也就是弃权票，李俊东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不过去没有再追问。 他做出决定：放弃这一个项目！ 决定做出了之后，隆叔又觉得可惜，毕竟这种接手的二手烂尾楼项目肯定比新项目更好赚钱，不过李俊东已决定了，大家也就不再议。 正待宣布散会，李俊东的手机响了，竟然是曾炎打来的。 李俊东想起上次跟高波去现场时曾遇到过曾炎与他姐姐开着那台红色宝马也去看了那个工程，当时还溅了高波一身泥水，但这时他其实还没有把曾炎与刚才发传真过和的建华公司联系在一起。 对方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友善：“李俊东，上次健身馆项目我让给你了，这一次高新园区这个项目你还要跟我抢，是不是太不够义气了！” 李俊东说：“曾炎，我从来只做正规生意，没有想与谁抢什么，你莫名其妙地打电话来问这样一句话，我一时还真不明白你是啥意思。” “啥意思，建华公司的王建华是我表弟，刚才他打电话给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张总了，你们张总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还想跟我们竞标！” “原来如此，那你不如直接说建华公司是你开的不是更明白！” “基本上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反正我也能话事！” 对方对李俊东心中的怨气，说话的口气非常不好，李俊东听得不爽：“本来收到你们的传真我们经研究决定放弃了投标，但你要这样说话的话，看来我们还真得做一份投标书递上去，大家公平竞争一下！” 电话对方的曾炎竟然哈哈大笑道：“就知道我们两人天生路狭，上次在工地上看到你我就算定了有今天，那尽管来好了，大不了谁也别想得个好价。” 原来上次对方是看到了他们蹲在路上还故意溅他一身泥水的，李俊东真的心头火起了：“好啊，那咱们走着瞧，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他说完这话，双方差不多同时把电话给挂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俊东又改了主意，张建岭有点诧异，他在行业里混了多年，自然知道王建华是谁，曾炎又是谁，他奉劝李俊东说：做生意不是赌气，一切还得理性分析为上。 李俊东不说话，眉头紧锁。 所有人都不敢再劝他，展成双就把目光投向梅花，梅花说：“真的要赌气跟那个曾炎去斗吗，我觉得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做生意是求财，咱们刚入行，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压他们！” 李俊东思量再三，最后说：“我已决定了，把竞标书的价格再上调百分之二十，我倒要看看他们建华公司有多大的肚量。” 有些事做与不做都无所谓对与错，因为不得罪人有不得罪人的好处，但把公司在行业中的威信建立起来也是有好处的。 良久，一旁极少说话的阮胜站了起来：“东哥，我有几点个人看法，也想说出来听听各位领导的意见。” 阮胜在目前与会这些人中资历最浅，现在在万慧公司也只是一个普通文员角色，除了李俊东自己心中知道他应当会与众不同之外，这里暂时还没有人认为他有什么特别。 李俊东对他要说什么还是颇有兴趣的。 得到了李俊东的首肯，阮胜说：“我虽然是新人，对有些情况的了解不足，但这项目原来是二手烂尾楼工程，现在项目规定楼层又发生了新的变动从三楼变到了五层，政府方面可能出于某些原因这样做了，但我是学建筑工程的，知道这种中途的变更其实是很不科学的一个流程，再加上国内工程类项目的整个质量水平就堪忧，楼层突然加高地基工程如不相应做加固处理，以后这楼盖起还能不能稳当还是一个问题。” 阮胜的话说到这里，李俊东额头上的汗珠就冒了出来。 前世的李俊东就是倒在豆腐渣工程之上，没想到今生今世他正欲进军房地产行业，看中的第一个项目就差点走上了前世的老路。 众人看李俊东的神色有异，还以为他身体突然不舒服，旁问他怎么了。 李俊东强压着内心的波澜，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几口之后他知道阮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他继续。 阮胜说：“位高权重者有时候一句话说错了，如果身边没有真正关心的人及时提醒就容易犯错，虽然能看到问题的人很多，但绝大不部人是不会说破的，所以我们可以以此为赌注做一个最大胆的尝试……” 话说到这里，李俊东总算见识了阮胜的厉害，从健身馆调到万慧地产他也只有几天的时间，对于这个项目的了解程度，现在于会的人员基本上是信息等同，身为老总的张建岭有着多年的行业经验没有看到的问题他去发现了，并且发现问题之后他并没有停止不前，还是大胆地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寻找到了新的可能击败对手的契机。 李俊东能猜到阮胜接下来想说什么，他既然故意停了下来没再说，李俊东就宣布散会，他说：“关于阮胜说的情况还要再做一次现场评估，在没有更准确的基础数据或解决方案出来之前，就没法评估这个项目的商业价值，所以明天张总这边负责找一家质量监测公司悄悄地去对现场再做一次工程质量方面的评估。等有了新的数据支持大家再来开会研究要不要做这个项目，然后要做的话又怎么去做！” 李俊*然散了会议，是有原因的，有些牵涉到高官的话是不能乱说的，就算在公司内部也要尽量避免，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他想以此测试一下与会众人中能有多少人有此胆量，有此天赋会与阮胜想到一块去。 相信有胆量与阮胜想到一块去的人，一定会单独来找他。 在实际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李俊东与曾炎斗气的事就只能先放到一边去，次日张建岭联系了一家工程监理公司去对那个烂尾楼以完成的地基工程做深入评估，不过对方业务忙说要过三天才有空。 隆步自己搞了十几年的建筑了，他就自己再跑了一次，仔细从施工质量方面对现场做了一次评估，回来后告诉李俊东：“光看那些混泥土横切面的钢筋，用材说有多实在肯定不是，但这几栋楼主体再度加高，以后质量责任问题出来后负担不起，他建议还是直接放弃这个项目。” 三天后监理公司的专业人士来了，李俊东没时间就没有跟去，二天后相关报告就出来了，一切与隆叔说的一样这工程质量就连接受原定计划的三到四层建筑都够戗，要在上面搞五层，至少在七个关键点位对目前的地基工程项目重要加固，估计还得多花四五十万。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张建岭再次建议李俊东放弃，这让李俊东有些失望，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总，面对问题不敢面对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不过他新来不久，李俊东也不想批评他。 而后展成双与梅花也相应找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们都认同了阮胜发现了这个项目的一个重大隐患，这是所有竞争对手没有发现的，只要把这个问题向主事的伍思齐书记或者说蒋昌义提出来，正常情况下就算在相差不多的竞标价上，政府的最终决定也会把这个项目放给万慧公司来做。 二人能认识到这一点，李俊东也算比较满意，这离阮胜大胆的想象力已相去不远，但就是这相去不远也就证明他们二人还是在做生意的天赋或者说胆魄上比阮胜还略逊一层。 一个人无论站在什么位置，是领导还是在基层，无论是做商人或者是科学家艺术家都需要有大胆的想象力。 如果一切想都不敢想，那你就只能按部就班，随波逐流。 阮胜也来找李俊东了，一切正如李俊东所料，他果然把伍思齐这个枚阳市最高长官划入了他的算计之中。 李俊东开玩笑说他好大胆，阮胜说：“我在腾龙健身馆刚要升职，你就把我调到万慧地产来又成了最基层的员工，我不大胆一点，以后怎么升职！” 李俊东就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以后跟张总好好学。 在李俊东前世的记忆里，他看过多篇关于阮胜的报道，这小子前世毕业后先打工了半年左右，然后就自主创业，白手起家的他只用了三四年时间就成长了起来，成为了枚阳市房地产与建筑行业里的知名企业家，一直就是李俊东的偶像。 前世的李俊东几次想脱离江孟良自主创业，但就是鼓不起勇气，重生一回他竟然成了阮胜的老板。 相信这一世，阮胜遇上了一个懂他的老板，成长的速度一定比他的前世更快。 ------------ 第171章 架构融资体系 孙大同过来了，说曾炎的姐姐曾茹托他带话给李俊东，希望大家都不要斗气。 李俊东笑问：“你不会也站到了建华公司那边了吧？” 孙大同说：“怎么可能，只是现在情况有变，建华公司那边已通过多方渠道摸清了底，相信其他的竞争对手他们都要过招呼了，所以只要你这边再行个方便，他们这事就成了，当然我这边也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了，咱们这万慧地产公司也是奔着这个项目来的，所以一切不能按普通的围观群众对待，所以曾茹也给我交了个底，只要我们竞标书的价格不要高过他们，他们就分我们这个数！” 孙大同说着比了伸出了三根指头。 通过孙大同说出来的这个数，自然不是三千。 李俊东又开玩笑说：“你一筒哥，与幺鸡哥，都是同一付麻将，看来你肯定是帮他了，那你告诉我她是说分我们这个数，还是分我这个数！” 孙大同说：“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情况变了，我虽然是帮他带话，但也不在为你挣利益吗？如果你一个人要这个数了，朋友一场我就当白跑腿了也没有关系！” 李俊东说：“你有时候看上去聪明，但有时候却没有弄明白，你想一想我如果报下这个项目，以后不是要找你找财务公司借钱，以后你的利益自然会远大过这个数，不过咱也刚入行，不想太过得罪人，我会给你一个面子，作一个低价竞标书去试试，他们许诺的钱我也不要，全送给一筒哥您，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国土局那边还是选择了我们万慧地产的话，就希望曾炎与曾茹不要记我的仇，相信这标竞下来我们的价也是瞒不住的，大家先把话说透了，免得日后生疑。” 到手的现钱都不要，孙大同有点不懂了，不过他知道李俊东说出的话一定能做得到，他也就没有深究，在他看来帮助曾家劝和李俊东也算成功了，相信曾炎与曾茹都会承了他这一次情，应当会对他有所感谢。 他们都是游走在官场边缘的角色，每一个人都是人精，靠的是大家相互给面子，今天他有事请孙大同帮了忙，以后孙大同在某些地方用得着他们姐弟，他们自然也会想办法给他方便。 孙大同目的达成，就不再纠缠，李俊东再问他帮忙找财务公司的事，孙大同说：“既然暂时不搞这项目贷款在手上也需要利息，应当不急吧。” 李俊东说有备无患，孙大同说：“为了做你们这生意，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原来有个朋友就是做财务公司的，但他们的模式你们也知道，黑得很，你们以后肯定又是大客户，照普通私贷的利息给你们钱你们也不会要，我就变着法子也在他们公司加了点股，要不现在我们一起去聊一聊。” 听他这样一说，李俊东明白了，孙大同说的那家财务公司就实就是一个挂名，也就是说如果李俊东真要贷款，他就帮李俊东想办法，然后他就直接从中截取利息与返点差价。 李俊东说行，然后就约上皮笛，三人一起去孙大同所说的那家财务公司坐一坐。 说巧不巧，孙大同所说的这家财务公司正是当初李俊东大一时曾去过的那一家金诺太平洋财务公司。 时隔两年，那家财务公司的样子还没变，还是那个普通普通的样子，经理还是当上的赵经理，二人握手他竟然还记得曾见过两次面的但没有与他做成生意的李俊东，但今天李俊东是孙大同领来，并且孙大同刚刚打了电话给他的老板，一会他的老板马上就过来，今天的李俊东自然不再是当年他看不起的那个小老板了。 赵经理是个会察颜观色的人物，自然不会再提以前的旧事。 在国内做房地产的，没有几个人会真金白银的用自己的钱去做，因为在经济高速发展的过程中，现金资源是永远不够的，以后会有大量的钱从银行出来，孙大同这一块是李俊东一个重要的战略伙伴，据他了解孙家的亲戚中在银行体系的人可不少。 所以今天谈判也蛮重要，没过多久，金诺太平洋财务公司的老板就来了，这老板也姓赵，是赵经理的堂哥，与孙大同其实也是表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李俊东知道孙大同其实就是挂靠他们来赚自己的钱，所以重要的人物还是孙大同，这个赵老板与金诺太平洋财务公司只是一个桥梁。 以后如果李俊东真要借钱，每一笔都可能上百万，自然是由孙大同先找好关系，再通过金诺太平洋财务公司转借给俊慧投资或者万慧地产，所以每一笔都是专项款，与整个金诺太平洋财务公司其实关系不大。 当然这些都是本质，形式上还是李俊东向金诺公司借钱。 喝茶，聊天、谈价！ 都是那个赵老板说得多，他给李俊东开了一个价，相当于正常银行利息的二倍半，李俊东觉得贵了，就跟他砍价。 因为他有砍价的实力，首先万慧地产有汤生源的股份，烫生源现在业务正好所以顶着这个名头，李俊东自己就可以从银行借到钱，另外李俊东是传世网络的大股东，传世网络的赚钱效应出来后，要从银行贷款也不难。 另外他还知道孙大同从银行借钱，他们手段不一般，正常会以优惠利息得到贷款，虽然银行官员的个人费用或者行业的的通用返点还是需要的，但总算下来成本应当也就是标准银行利息左右，所以多余的银行利息就是他的纯利。 价格最后砍到了1.5倍利息，也就是说如果合作愉快，每借一千万的贷款一年下来，孙大同就能赢得40万左右。 贷款金额那么大，这个钱看上去很少，但事实上他了解李俊东的能力并且还有宋凯文这个股东，这种钱风险不大，专项专批走向明确他在银行的关系户也放心，他只要为一两个客户服务也省事，说白了就是利用手上的资源白捡钱。 更何况如果生意做大了，李俊东的万慧与俊慧要借钱一年也不止一千万，如果汤生源再融资也走这种通道的话，那么他就能赚更多。 所以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价钱谈妥，并不代表李俊东就不再自己向银行借钱，他再抛出另外一个问题：“每个人的资源都是有限的，枚阳的银行虽多，但也不见得你们每一家银行都能借得到钱，我们自己也有熟悉的合作银行，比如说我们这一次就向天华建行借了一千五百万，像这种我们自己找好的银行关系，然后只通过你们办一下转借手续，这个费用又怎么算？” 那赵老板想了想说那就按笔数收费吧，你们自己报批的银行款项通过我们公司来转借，各种费用先算清楚了再加五千块一笔的服务佣金。 李俊东说：“这种专款走向明确，银行在控制风险时都会直接监控到我们公司的财务情况，以后公司生意大了，各种抵押质押手续都会有，你们与银行几乎没有风险，这五千块一笔也太贵了！” 这个项目可能就真与孙大同没多大关系了，孙大同为了巩固与李俊东关系就帮他还价说：“大家都是朋友，东哥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三千一笔可以了。” 那个赵老板也就顺势点头答应。 今天谈的这些都是框架性的，一切还得有实际性的交易发生才能做数，虽然什么项目也没开始，李俊东当即决定向他们先借一百万。 孙大同倒也爽快，说一周内给他搞定，到时钱到位了，直接让财务过来签合同付利息提钱。 有一家财务公司从中运作，贷款的成本是高了一些，但以后形势发生了变化之后，各种银行官员的变动或者法律上的风险李俊东就完全做到了隔断，怎么也牵扯不到李俊东的公司头上。 所以他今天的架构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通过这种融资模式，他以后的公司至少在融资这一块可以更安全更纯净地运行。 …… 高新区的商用地产开发项目正式接受业内的企业投标了。 在曾炎的暗中运作之下，大约有五六家相关企业给负责竞标的代理公司提交了竞标书，当然围标之势已成，建华公司的竞标书上表述的内容自然是最有竞争力的。 因为其他公司的竞标者几乎都是同一版本照抄的内容，只是最后的竞标价上比建华公司略低。 但在规定接受竞标书的最后期限时，万慧地产的竞标书也递了上去，对于方方面面都有人的曾炎与孙大同来说，他很快就知道了万慧地产的竞标价，一切似乎没有意外，李俊东的竞标价竟然是所有竞标书中最低一份，比建华地产的竞标价足足低出了六十万之多。 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二天，曾炎打电话给孙大同请他吃饭。 孙大同说：“李俊东有言在先，你给他开的三万块他不要，我觉得你应当打个电话去向他表示一下感谢。” 曾炎拿出了手机，最后还是没有拨号，他与李俊东似乎天生不对付，就算李俊东给他行了方便，他也不想向李俊东示好！ 孙大同又说：“今日的李俊东已不同往日，他因为一路上跟对了人并且商业头脑特别发达，成长起来已无可阻挡，以后大家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不要动不动就斗气！” 二人正聊着，王建华打电话来了，他告诉曾炎：今天中午代理招标的公司把所有竞标书的副本递到了蒋昌义的手里，市委那边有小道消息传出，蒋昌义看了一遍所有的竞标书，直接把文件甩了，并大发脾气说伍书记这么长时间来重拳打假打黑，杀了一批假丑恶，但现在整个枚阳的官场商场清正之风还没得到彰显，暗地里还是流行虚假之风。 曾炎的脸色微变，今天的蒋昌义已非同往日，身为伍书记身边的第一红人，就算副市长见了他都得小心应付。 他大批围标之风，很明显就是他们建华公司造假造得太明显，估计那些帮他参与围标公司的竞标书都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一样，大家都只是改了一个抬头与价格就往上送。 虽然说以前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但现在整个枚阳换了天地了，蒋昌义拿此说事，那么建华公司的情况就不妙了。 ------------ 第172章 梅苑品茶（1） 惹怒了蒋昌义就等于是惹怒了伍思齐，这个风险太大了。 曾炎无心喝酒，马上要去了解情况，孙大同就提醒他现在不是竞标不竞标的问题，如果因为你们组织围标而导致这个这一轮竞标全部被市委否决，你们建华公司其他方方面面的问题也得小心防范。 曾炎知道孙大同的提醒是对的，一边往外走就一边打王建华的电话，让他加紧公司内部的各账表审核，以防工商税务等上门来查。 曾炎走了，孙大同打电话给李俊东。 接到电话时李俊东还根本没有听闻过蒋昌义因为建华公司围标而发火的事件，孙大同突然问他：“蒋昌义大发脾气，不会你在后面搞了什么阴手吧？”李俊东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孙大同的电话刚挂，宋凯文的电话又打来了，他也责备说：“这一次，你是不把事态弄得太大了一些！” 向宋凯文了解清楚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李俊东也没有料到事情再生出这样 变数来，现在连宋凯文都怀疑是他在背后促使了蒋昌义发火事件，看来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说建华公司被当成刺头被蒋昌义批对李俊东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但矛盾如果太尖锐了，他这一下就真把曾炎给得罪到了彻底。 他想打个电话去问一下蒋昌义，但想了想最终却没有这么打，他决定等他打电话过来。 传闻有时候只是传闻，说蒋昌义把所有参与竞标的竞标书都甩了其实也不是，他还留下了一份，那就是万慧公司的那一份。 总共七家参与竞标的企业，其中六家企业竞标书款式一模一样，唯有万慧公司的竞标书版本不同，虽然它的报价最低，但蒋昌义却没有把它也扔出去。 万慧公司在简短的介绍里只显示他是一家斩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注册资本一千五百万，成立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控股的大股东是一家名叫俊慧投资的投资公司。 蒋昌义的记忆力相当好，在枚阳多年，这样两个公司的名称他都从来没有听闻过，再仔细一看竞标书，在竞标书附件里，万慧地产还有一份其他公司竞标书没有的文件，那就是现在这个烂尾楼已完成部分的地基工程的质量评审报告。 然而这份报告上面只有两名评审员的签名并没有监理公司的红章，很显然这一份文件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但报告的内容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经非正式评估，现有的地基工程质量不达标，如果再在原有楼层上加多一到二层，当然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按照竞标书上的项目介绍，如果万慧地产中标，他们就会比其他公司多一项建设成本那就是重新加固体现有的地基工程，这一项成本会在50万左右，所以这也是他们对整个报价偏低的原因。 这是一份非常寻常的竞标书，他已经意识到了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伍思齐书记未经深入思考就把项目楼层给改了，而当时伍思齐也曾征询过他的意见，他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伍思齐与他只为解决目前市府这边的一些财政问题在不知不觉中已犯下了错误。 他相信发现这个错误的人一定不止万慧地产，可能很多官场人有经验的人都能想得到，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提醒他或者伍思齐。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现在的伍思齐已经是坐实了的枚阳市的一把手，就算是他与他那么贴近的关系，要向伍思齐指出一个不小心的错误也得小心翼翼，更何况还有人不安好心的想看把戏。 拿着这份竞标书，蒋昌义走进了伍思齐的办公室，看到他来了，伍思齐微微点头，蒋昌义就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先从竞标公司的事说起。 听闻在他的高压之下，这个行业大家学是在玩围标的那一套老把戏，伍思齐也很不开心，但他也知道要改变整个社会上的一种不良之风远比打几只老虎苍蝇更难十倍百倍，就问他下一步要怎么操作，有没有必要重启一轮竞标流程。 蒋昌义就拿出了万慧公司的那份竞标书，说：“还是有一份例外的竞标书，应当没有参与围标的意思，但报价却最低！” 伍思齐觉得有意思了，组织围标公司算好的价肯定是一个低价，没有参与围标的公司报价比他们还低那这又是为何呢？ 蒋昌义没有回答，只把文件给他递了过去。 伍思齐看完之后当然就明白了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识，思考了一阵说：“既然还有行走正道的良心公司，虽然报价低，我认为也可以把项目给他，当然你这边要与代理招标的公司研究一下，这样做是否合规矩！” 官当到伍思齐这个份上，就算知道了自己犯了错误，他也不会轻音否决掉原来的决定，这是官威，何况万慧公司在竞标书中已提出了加固现在地基工程的解决方案，那么他也就没有犯下什错误。 蒋昌义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就说回头就去安排。 伍思齐问：“这家公司胆子不小，你对这家万慧公司了解吗？” 蒋昌义实在求是地回答：“已让打电话去工商部门了，信息还没有传回来！” 伍思齐说：“很好，就选他们吧，一会工商部门的资料过来了，复制一份送随明天的报告送我一份，重启一轮竞标流程浪费时间，就不用再考虑了。” …… 李俊东又接到了曾炎的电话，这对冤家又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曾炎说不要欺人太甚。 李俊东很烦躁，从来都曾炎在主动侵犯他，对方还说他被欺负被伤害了，所以他也不客气说：从头到尾检讨一下你自己的行为，还有再弄清楚事件的前因后果再来说事，每天就像一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没人会怕你的。 曾炎的电话刚挂，他等候以久的的蒋昌义终于打电话来了，通过工商部门的资料他已知道了了万慧地产就是李俊东与宋凯文合伙开的一家公司，这让他感觉到意外，同时也让伍思齐感觉到意外。 伍思齐约见李俊东，李俊东当然无法拒绝。 见面的地点约在泌水庄园的梅苑，这里是枚阳市历届市委书记会见商界人士的一个约定俗成的休闲场所，庄园里景色宜人，谈不上多豪华，但却很雅致。 相见的时间是下午，虽然已是隆冬，但天气很好正出着太阳。 人工改造过的盆景中梅花已开放，但院子里的梅花还没有开放，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不过曲折的枝桠间还真有一丝疏影横斜的感觉。 煮水为茶，这是最俭朴的方式，也最有诚意。 李俊东也很惊讶现在的市委书记伍思齐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招待他，所以他也有些感动。 亲手把第一杯茶递过来，李俊东扣桌为礼，伍思齐说：“年轻真好，我知道你头脑里全是宝藏，今天请你来是诚心诚意地问政于民，问计于民，希望不一样的你能跟我说一些不一样的话，不限主题，什么内容都可以聊。” 李俊东轻抿一口茶：“我这人其实只关心自己的事，对政治、对官场、甚至是对商场我都不太了解，伍书记今天既然问我，那我就对这次参与高新园区的项目的前因后果跟伍书记说一说，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伍书记批评指正。” 伍思齐说好，他以为李俊东会抱怨一些东西，但事实上没有，李俊东先说自己平时不看电视，也不关心新闻，他是通过孙大同了解到了高新园区有这个项目要找人接手，然后孙大同告诉他这个项目地基工程已完成，如果再接和来做的话可以省下不少成本，于是凭着商人的本能，希望能通过市府这边比较便宜的拿下这个项目，于是就为此专门成立了这家万慧公司。 资本逐利，伍思齐表示理解。 接下来市府这边竟然没有直接像上一次拍卖会一样处理这处工程项目，还是先由市府赎回重走竞标程序，一下子让他又有些犹豫。 刚巧有一家公司竞标书就传真过他新建成的万慧公司，他的经理告诉李俊东有人想要围标，这个时候只要参与围标，同行的那家公司就多多少少会有些好处费，这是行业内的潜规则。 伍思齐说：“某些商人总是喜欢玩这些把戏，他们自以为是的以为能瞒过政府的眼睛。” 李俊东说：“其实所有的商人都知道这根本就瞒不过政府的眼睛，但商场有商场的游戏规则，而官场上最常见的套路就是按流程跑，一切只要程序合规，就不算有错，商人老板要对自己的钱包负责，而一些官员只对程序负责，只要自己不犯错，可能不明明知道这里有些问题也懒得追究，于是大家就都默契地玩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游戏罢了！” 伍思齐一边喝茶一边笑说：“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次我与蒋昌义都较起真来了，所以有些人就怕了！” 李俊东说：“我是房地产行业的新人，我刚入行，不懂规矩，于是就犯了错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伍书记今天把我叫来，肯定是事先看到了我们万慧的竞标书与别人不一样，但您要知道你说有些人开始怕了，这其中应当不包括我们万慧，但事实上万慧公司犯下了一个不可逆转的错误，我现在比他们任何一家公司都害怕。” 伍思齐看着他的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第173章 梅苑品茶（2） 红峰市场的何长坤逃逸之后，李俊东与顾雪颜在望都被绑架枪击，田震东曾向伍思齐汇报过此事。 所以李俊东原本不想让伍思齐知道红峰市场的案子与自己有关，但最终伍思齐与蒋昌义还是联想到了他。 为此蒋昌义曾跟他深度分析过李俊东这个人。 也许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李俊东到底有没有后台，然而伍思齐知道李俊东其实就根本没有后台，他一直就在隐约地借着他这张老虎皮才立足枚阳商场的大杀八方。 他也一度怀疑李俊东这个人是不是带有一种暴力倾向，是个危险分子，但经缜密分析，他们都不能发现任何李俊东有违法犯罪的苗头。 上一次的官场异动，就连已有一些根基的汤森源都吓了个半死，而这一次李俊东作为房地产行业的兵一入局就拱卒过河，那么他即将面临的艰难局面就可想而知。除了直接得罪了那家围标的公司之外，万慧地产以后在枚阳市的房地产行业里甚至会被所有同行排挤。 房地产行业是一个必然与政府相关部门密切相关的行业，哪一个同行又是好惹的，所以李俊东说他现在比任何人更害怕就不是危言耸听。 伍思齐就关心地问：“既然你提前预料到这样以来会被同行排挤，假设政府把这个项目给到你们万慧来做，那你这边又会有什么打算？” 李俊*然想到了一种以退为进的理由：“不瞒您说，昨天刚接到蒋主任电话时，我们正在商量准备向代理招标的公司撤回我们招标书！” 伍思齐笑了：“以我看，你不会那么胆小吧！” 李俊东喝了一口茶：“做生意的人谁都缺钱，我们新公司资金还没有到位，当然这都不重要，顶着汤森源的招牌，只要愿意花费高额一些的利息，多少能从银行贷款一些钱，但万一我们接下了这个项目，却又找不到建筑公司来接手承建，而这一个项目又是整个高新园区的一个收尾项目，工程时间上政府也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拖延，到时后的局面又将如何收场。” 只要肯出钱，怎么会找不到建筑公司来接手？ 这看起来是一个不太可能发生的问题，但事实上如果整个房地产行业都要排挤万慧地产再加上有人再暗中发力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如果李俊东真不接和这个项目，那就只有重启竞标程序。 蒋昌义对代理招标的公司发火的事件已传了出去了，再重启竞标程序，懂行的人都会认定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而避而远之，另外这个行业里的恶习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一次大家用同一个模板套出来的竞标书来围标被蒋昌义批评，下一回他们再多改一改招标书的内容格式，事实还是暗地里低价围标，在程序上政府的审查部门也拿这些商家没有办法，因为一切没有证据。 所以眼下的局面只有让李俊东的万慧地产直接接手这个项目就是最好的办法，伍思齐当时信笔乱点犯下的错误也就不再是错误。 沉默片刻伍思齐说：“我今天也给你一个态度，如果你们万慧真拿下了这个项目，以后在建筑过程中如果真遇到了有什么人恶意阻挠或设置障碍，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蒋助理。” 这是一个市委书记的承诺，价值几何都不好估量，李俊东举杯表示感谢，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笑容。 伍思齐问他还有什么顾虑，李俊东就顺水推舟地要求：“这一次我们算是把一家公司得罪死了，相信我不用说公司名字伍书记也能知道是哪一家，前不久我与女朋友被人绑架并枪击的事不知道伍书记知不知道，有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组织围标在行业内也只能算是违规操作还算不和犯罪，何况最终也被蒋助理极时发现了并没有造成恶劣后果，这一次我希望政府这边法外开恩，不要再去追究这家公司的这次违规行为了。” 伍思齐问：“是不是有什么人又威胁你了？” 李俊东说：“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电话里大家吵了几句而矣！”他越是说得轻松，伍思齐就越是觉得事态严重。 但李俊东为仇人求情，以德报怨，这也不符合他做为一个精明商人的性格。 伍思齐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李俊东又喝了一口茶：“我是一个商人，并且我自信是只要有一个公平的环境就能凭自己的智慧赚到钱的商人，所以眼下的这一单项目对我来说可要可不要，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举世为敌而不倒的，给别人一条生路也就是给自己一条退路，如果政府这边对这一次的围标事件查得太细，惩罚得太重，对我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这就是我向您为对方求情的原因，当然如果能让对方知道这是我的想法则更好，大家化敌为友毕竟是一个让人愉快的事。” 能做官到这份上，伍思齐怎么就不懂李俊东又在利用他的威风给自己造势，但这一次李俊东也算是为他解了一个小小的题，他也不吝啬让李俊东再借一下他的虎威。 第一壶大红茶已半凉，伍思齐让人再换上一壶绿茶君山茅峰，二人又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聊天。 从城建规划到透明行政，从文化建设到城市名片，二人无所不谈。 末了，伍思齐问他怎么就看好了房地产这个行业的，他现在从事的互联网游戏行业发展前景一片光明。 李俊东说：“互联网相关行业对人才的依赖度太高，而房地产行业在这方面的要求就低一些，对我来说依赖互联网赚钱那得遇上合适的人才行，而做房地产赚钱随便找个经理过来管理就能赚，因为这是一个靠人脉与资源赚钱的行业。另外整个枚阳城市规模在未来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只会越来越大，这个行业跟互联网行业一样可以轻松造就一方财富传奇。” 栏外阳光正好，天空中白云悠然。 伍思齐注意到了李俊东的用词是“财富传奇”，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总是如此淡定如此自信如此镇定，他为官二十几载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年轻商人。 从第一次在拍卖行的见面，到今天他已坐上了枚阳市的市委书记的位置，坐在他的对面的李俊东始终是以一种不亢不卑的态度在与自己交流，就算是几次借自己的势，他也借得坦荡，毫无隐瞒。 李俊东不是君子也不是绅士，但至少算一个坦荡的小人。 伍思齐在想也许枚江如果真能出一位全国首富的话，也许多年以后就是他，当然他也知道这一切尚远。 …… 建华地产的王建华最近比较紧张。 得到了曾炎的提醒，他马上通知财务部加班加点完善与税务相关的财务资料，但税务局方面的熟人电话来得多他想象中还要快。 蒋昌义亲自打电话给了他们所在区的税务局特别关注建华地产公司的税务情况，蒋昌义发火那么大的事之后又打来电话，当地税务局的局长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建华公司这一次是冒犯了蒋昌义的虎威，当然也就是冒犯了伍思齐。 虽然一直以来税务局这边建华地产都有上下打点，再加上曾家的关系，大家相处融洽，但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给建华公司一个下马威，所以哪怕是做样子，当地税务局也一定会去他们公司查一查。 通知了要查，然后再来查，按说税务局那边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但言下之意就是这一次虽然是应付蒋昌义的要求，但如果建华公司真的存在什么太大的问题的话，他们一定会记录在案，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蒋昌义还有没有后招，如果发现问题还不督导整改，蒋昌义如真的较起真来，税务局这边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平时里大家没事时喝酒桑拿都不算事，真的风向变了，税务局这边还是得以自身的安全为首要。 像建华地产这种以靠着官场资源成立的公司，平时里的账表都是一塌糊涂，临时抱佛脚要补充票据表单太多了，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联想到最近一年，凡是被伍思齐盯上的人基本上是看到一个倒掉一队，所以比王建华更紧张的人还很多，曾炎、曾茹姐弟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曾茹的老公石达是公安干线上的人，虽然红峰市场的案子与他扯不上半点关联，但整个案子最后的关键人物被楮杰从外地单枪匹马地拘回了枚阳，他也听到了流言说这个楮杰是李俊东的朋友，整个案子就是李俊东掀出来的，田震东实际上也是李俊东的后台之一。 为此，他暗地里找人查过信息来源，就有人告诉他当初在华帝酒吧，李俊东的手下潘越明曾与唐书良发生过磨擦，田震东的儿子田继安就力促双方和解。 所以他更笃定一切都是李俊东在背后作推手。 眼下蒋昌义的怒火如大山压顶，而蒋昌义所代表的又是伍思齐，他一个区公安分局的局长根本顶不住，他是曾家的女婿，整体来说曾家自老爷子退居二线之后能量等级已下降了一个级别，现在他是曾家系统的顶梁柱，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反复思量他知道曾家与李俊东的仇是从上一次健身馆项目开始的，期间曾炎与李俊东斗了几个回合最终都是曾炎吃亏，所以说起来双方积怨未久，应当还有化解的余地。 于是，他把曾炎与王建华找来再一同去找孙大同，希望孙大同能代他请李俊东喝酒，然后大家当面解释误会，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他相信先把以前的仇怨说清楚了，来自蒋昌义那方的压力就自然好化解。 孙大同抹不开面子只好答应。 电话里说事容易被拒绝，想了想为了石达与曾炎也好，为了自己与李俊东以后的合作也好，孙大同就陪同他们二人一起去找李俊东。 ------------ 第174章 和解与敲打 楮杰为了红峰市场何长坤收取保护费的案子忙碌了好一阵子，在整个专案组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整个官黑结合的脉络就甚至理清了，直接牵扯的各级官员多达七八个同时也包含了芙田区公安分局的赵局长。 上头会怎么处理这个案子就不是这个专案组所要考滤的了，辛苦了一阵，总算到他轮休了，于是他就来找李俊东喝酒。 何长坤是他抓回来的，他对整个案子做出了重大项，上次办完了假烟厂的案子，在吕顺的提议下，田震东把他调到了刑警总队，这一次田震东又对他大加赞赏，相信接下来他的职务应当可以调整了。 在音乐厅二人正喝着聊着，孙大同等人就来了。 从梅苑跟伍思齐喝了一次茶回来，伍思齐虽然没有正式答应说不惩罚建华公司，但没有说不就代表着答应了吗？ 他没有想到石达还会带着曾炎与王建华一起来找他。 大家见面后握手打招呼，王建华一直低眉顺眼地说着好听的话，曾炎不善于求人，在一旁尴尬着，石达微笑着一切正常，他的到来就代表了整个曾家的态度。 孙大同说：“大家难得凑在一起，今天我请客，大家换一个地方去喝酒！” 李俊东不想与他们聊太多，就不想换地方，于是笑说：“你这是嫌弃我们这音乐厅太低档啊，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太讲究！” 孙大同就说：“也行，虽然今天这里是东哥的店子，但我既然说了请客，一会你别不让我买单哦。” 李俊东就顺着他的意思笑说行。 换上酒水之后，王建华首先开口道歉，说上次冒昧地发了一份传真给万慧，可能东哥这边对我们建华公司有些意见，在此我郑重地给东哥道歉了。 李俊东说行业内的游戏规则，我们张总那边也跟我解释过了，其实也没什么。 曾炎说：“既然东哥都这么说了，那么蒋助理那边却有步步进逼，王总这边自然就紧张，不知道东哥这边能不能再给蒋助理那边联系一下，王建华这边做错了事也知错了，希望大家都只是点到为止，不要真的撕破了脸！” 不会求人的人就是不会求人，李俊东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事情倒底发生了什么，李俊东现在并不清楚，就问孙大同，孙大同说建华公司一向以来的公共关系处理得不错，但最近收到了税务局方面的通知说要来检查。 伍思齐既然没有否定李俊东建议从轻处罚建华公司，相信目前的情况要么是伍思齐还没有把他的意思表达下去，或者是他们只是想先敲这个敢于顶风做案建华公司一记警钟。 李俊东举杯喝酒，不发话，石达也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举杯说：“在国内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没有哪一家公司说所有的财务税务就能完全说没有问题的，所以既然有关部门来查了，要指出问题要求整改是肯定的，有一句话王建华与曾炎这边一直不敢问你，我今天过来就是代他们向东哥请教一下，面对这种情况，建华公司会不会真的就有事！” 李俊东微笑说：“石局长这边可能也是误会了，蒋助理现在是书记的助理，他考虑问题不会受到我的影响，而我也从来没有在背后推动过什么，这几天里蒋昌义与我通过电话，但每次都是他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如果你不信我翻电话记录给你看。” 说着李俊东还真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孙大同。 孙大同就一路电话记录翻下去，最近几天里李俊东与蒋昌义之间有三次通话，竟然还真都是蒋昌义的打入电话，没有一个是李俊东主动要出去的。 李俊东说：“现在信了吧，第一个电话蒋昌义是看到了我们万慧的投标书与大家有些不同，就呈报给了伍思齐，伍思齐想见过于是他打电话通知我。” “第二个电话是昨天我昨天比较忙，蒋昌义怕我迟到提前半小时又打了电话问我出发没有。” “最后一个电话是我与伍思齐在梅苑聊天出来之后，蒋昌义打电话关心我们万慧，问我们还有哪些方面的困难需要政府协助解决的。” 李俊东说的跟真的一样，并且也还真是真的，但所有人都不相信，就算是蒋昌义先打他的电话，大家还是觉得一定是他在背后起了推动作用。 李俊东说：“今天石局都来了，相信你们的态度也够诚恳，我也就打开窗户说亮话！” 石达说好，凡事。 李俊东就说：“跟蒋昌义我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多说，你看几次电话的通话时间都只有一分多钟，能说得清什么呢？ 孙大同又翻看了一下李俊东的手机记录，李俊东说的都是事实，三个电话最长时间的才二分钟不到。 李俊东继续：“昨天在梅苑伍思齐书记还真问起我关于这次招标的事怎么看，我就说了一些公司这一次的招标过程中犯下了操作上的失误，不过我当时建议政府这边不要太过苛责这件事，一些行业里的潜规则深深地影响着行业内的每一家公司，从某些方面来说大部分公司都是受害者，我们万慧不想被潜规则约束，但要改变整个行业的现状不是易事，也不是具体每一家公司在故意犯错，伍思齐书记虽然没有明确表态说对犯下错误的公司网开一面，但他没有反驳我的观点，所以我想这一次建华公司就算被政府敲打，也应当只是警告不会真的有事！” 伍思齐竟然在梅苑接见李俊东！ 这已让石达感觉到意外，李俊东竟然还说他还在伍思齐书记面前给建华公司求过情就更让他无法相信。 不过李俊东说建华公司这次不会有事，说得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说谎，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代表着李俊东还不想正面得罪他们，所以信与不信他都先表示感谢。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钱，有些人有权，有些人钱与权都有，我从农村出来的，凭借的就只有双手与大脑，连伍思齐我都敢让他办会员卡，在这个枚阳还有什么事是我李俊东不敢做的，这世上钱权当道不假，但唯有智慧与勇气能与之一搏。” 放对方一马不是问题，有些威风还是得立，李俊东这一句话说得豪气，可谓风云变色。 石达内心震动，强装平静地喝了一口酒说：“受教了！” 李俊东又说：“官场有官场的智慧，商场有商场的智慧，石局的年纪虽然比我大，在石局现在这个年纪就能坐上一个分局局长的位置，在枚阳市的官场中应不多见，自然前途无量，所以有时候目光要看远一点，不要轻意被某些人拖了后腿！” 这话有两层意思，首先表现的是李俊东的骄傲，也就是说在他的眼里曾炎与王建华二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较量，他这是在当着石达的面直接批评他身边的两个人只是不中用的草包，其次他也在敲打石达，告诉他现在风向变了，要注意安全。 一旁的曾炎与王建华就脸上挂不住。 石达却觉得他说得很对，伍思齐来到枚阳一年了，枚阳市的经济发展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政治环境却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在几次重大的事件面前他都明哲保身，甚至在某段时间他还曾抗拒过配合伍思齐打黑抓黄，自然就失去了与伍思齐站到了同一阵营中的机会，现在伍思齐竟然坐火箭直接当上了一把手，而那个说退不退的老市长估计也顶不了多久就会退下，整个枚阳官场可以说是改朝换代了。他早已深深地感觉到了压力，这个时候身边这些不中用的家伙还真不能让他们再犯错误了。 对于某些官员来说权力是赚钱的基础，如果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把根基丢了一切就再找不回来了。 石达当面批评曾炎与王建华不懂得看行情，他说：“现在枚阳市已是伍书记时代，这一次的工程性项目招标又是蒋昌义在主导，作为一个商人不懂得审时度势，今番栽了跟头还不在自身找原因，尽给我添麻烦！” 李俊东的一席话让场面有些尴尬，孙大同圆场说：“有什么话大家说透了说开了就没事了，之于官场商场的大势潮头，大家先别管，难得今天大家有空，一会喝完酒大家开台打圈！” 一杯酒之后李俊东说还有些事要办，反正事情到此已算基本说透，李俊东与曾炎石达终归难成朋友的，能把以前的矛盾化解缓和下来就已算是不错的了。 孙大同真站起来买单，王建华就抢在他前面掏出了钱包。 负责收银的小妹看着李俊东，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桌人在她眼里都是老板的朋友。 这里是李俊东的店铺，他也不差这杯酒钱，但让他们买单这是一个态度，这很重要，李俊东就假装没看到，率先出了音乐厅。 离开了李俊东的音乐厅在回去的路上，曾炎还在生着闷气，他说李俊东太嚣张，石达说那是因为他有嚣张的资格。 曾炎说只是抱对了一条大腿而矣！ 石达说：“知道就好，这条大腿够粗够壮，以后在枚阳市的官场商界凡是能抱上这条大腿的人，别人就得避让三分，这话你给我记清楚了。” 曾炎不再顶嘴，他点了一支烟用力地吸，搞得石达也直皱眉头。 ------------ 第175章 南山也搞开发（1） 税务局的人员终于还是到了建华公司，虽然大家都是熟人。 此一时彼一时，王建华知道眼前的局面与以前不一样，所以他也得小心地应付着，官场上的人都以自身的安全为重，不是说大家是朋友就一切得过且过，如果真的上面压下来了，该查的查，该罚的罚，权力都掌握在对方手上。 好在税务局的朋友们最终只打了一个圈就走了，带走了少量的他们准备好的一些账薄。 政府单位办事总是要拖拉一阵的，等账薄再从税务局还回来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份税务局的整改通知书。 问题不大，都是一些常规套路，王建华打电话给石达，他说看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石达就说过去了就好，便再无第二句话。 高新园区的项目招标最终没有启动第二轮招标，所有投标公司全部违规并收到了有关部门的警告书，唯一没有参与违规操作的万慧公司中标就合理合法也无可争议。 项目到手，万慧公司就忙碌了起来，按隆叔的建议他肯定想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希望万慧地产下面再成立一个建筑公司，但这个建议被李俊东直接否决。 整个建筑项目外包，张建岭这个时候终于起作用了，他很快就做出了项目规划，并联络以前与他配合过的几家建筑公司前来报价。 相对于万慧地产的项目，红峰市场的油漆项目就不算什么，把隆叔也调过万慧公司来，并让他与阮胜组成一个组合以后就负责对承包商的进程与质量监督，让老青二代结合，让理论与实践碰撞，李俊东认定这是最快能帮到阮胜成长的方式。 当最终一家建筑承包被选定，承包商一上马开工，资金问题就开始突显，能拿到标准利息省钱的地方李俊东也不会傻瓜一样地向金诺达财务公司去借，带着梅花把全市所有的银行都跑了二个圈，顶着汤森源的股份这个名声，再加上李俊东头上还有伍思齐与蒋昌义的光环，大家多多少少还是给点面子，一家五十万一百万的凑，李俊东很快就借到了近五百万，并且这些都是无需返点的标准商业贷款，当然光这些钱还是不够的，项目经过伍思齐的手加码之后，除开最初的竞拍地价，总承包方案就高达一千四百万。 所以李俊东就算借到了五百万还是远远不够的，剩下的款子得先给孙大同透口气，听到李俊东还至少需要一千万的资金缺口时，孙大同高兴了，跟李俊东做朋友是对的，现在他机会终于来了，他与他们家族那些在银行的搭档都能有一个安全又省事的赚钱路子。 虽然是他们借钱给万慧地产或俊慧投资，但动辄数百万的贷款要从银行出来，一些基础的资料还是需要万慧与俊慧配合准备，他们要做的就是临门一脚，也就是说本身就应当属于李俊东的贷款最后转换成金诺财务公司专项贷款再转借给万慧与俊慧，银行在做风控时依然还要监控万慧与俊慧的财务状况，而金诺财务公司当然就更有监控的义务。 当孙大同经过几天筹备告诉李俊东缺口资金他会分三笔在接下来的六个月内给他弄到手时，经历过悲伤、绝望、激情、还有两次生死大劫的农历辛巳年又到了尾声。 学校的期末考试安排与放假通告出来了，母亲从家里打来电话问他与妹妹哪天回家过年，李俊东才陡然意识到2002年的元旦是什么时候过掉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年尾岁末是所有成功的商人最忙碌的时节，2002年的春节比较晚在阳历的二月中旬，寒假在年前有十天的假，一段忙碌还紧张的学习与考试之后，学校终于放假了，轮着班儿把手上的几个重要项目全部巡视安排一遍，又过了五天。 腊月二十六，等他旗下所有单位都放假了，他回到了南山老家，发现家中堂屋的墙上挂着一张划了格子的白板表格，李爸的牛蛙养殖项目竟然在十里八村发展了三十三家农户参与，白板表格的旁边还贴着几张南山县农业局颁发的《致富能手》《农村自主创业带头人》等奖状。 李爸骄傲地告诉儿子：“你能一边念书一边赚大钱，你爸我也不差，你看政府都给我发奖状了！” 李俊东看父亲高兴自然也高兴，李妈就在一旁笑呵呵地告诉儿子：这些奖状都是花钱买来的。 李爸还与她争吵说还是镇上的领导亲自送来的怎么能说是买的呢，李妈说：水库主渠改造镇上号召大家自主筹款，你一开口就是二千，人家是看在钱的面子少才给你发这奖状的，这还不是买的。 李爸说谁叫咱们儿子名气大，我不替他捐些钱怎么能过得了关。 李俊东就笑说该捐，这些都与奖状无关。 隆叔比李俊东早二天回家，李俊东回来的第二天他就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二三十号人，不用说李俊东都知道所谓何事。 李俊东一千多万的建筑项目整包给别的建筑公司，他是干这老本行的，一回老家曾经那些手下的工人师傅们就全围过来，大家都窜掇他去向李俊东要工程自己干。 现在隆叔在万慧地产与阮胜搭档是李俊东战略中的重要一步，他不可能再把隆叔放走去下面接工程再做包工头。 把他拉到一边李俊东语重声长地跟他说：“隆叔，这一次你可能就欠考虑了，你现在跟着我在万慧上班，虽然收入可能还比不上你以前自己当包工头，但贵在收入稳定，我现在又正是用人之际，把你放出去了之后整个项目的质量监管还有整个公司对张总的无形约束就没有一个懂行又值得信任的人，你说我又怎么能把你放出去再做包工头呢？” 隆叔是明白人，如果有一天万慧地产真的能做大做强了，他跟着李俊东在公司总部上班怎么说也不会比自己去做包工头差啊，何况他也四五十岁的人了，做了十几年包工头虽然在村里来也是牛人，但相对于李俊东来说他还真的什么也不是，李俊东说的道理他懂，但手下的兄弟们前来说事的人太多了，他一时没把持住就带大家过来了。 大家都来了，就算是为了面子，也得给大家要点事做，隆叔问：“这么多人都盼着你呢，怎么安排呢？” 这些人与李俊东本无关联，但李俊东既然进驻了房地产行业，就算不直接做建筑业，这些基础的工人说不定哪一天也是他的资源。 李俊东说：“这些人开年后你挑几个头脑转得快一些带去，以你现在跟承包商的关系，他们总得卖你一些面子，把这些他们安插到他们下面的工队去做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如果他们真有本事，不用你帮忙他们人熟了就能从我们的承包商手下拿到分包。” 隆叔觉得这样也行，但李俊东就先反预防针：如果他们中真能出分包工头，在工程质量监督方面你可能不能放松，我们这家万慧从那么多公司中竞标胜出，那是蒋助理与伍书记那边看重我们与别的公司对待工程质量不一样的态度，这是我们的立业之本，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与马虎的。 隆叔说：“晓得的，你放一百个心，施工过程中那些偷工减料的把戏我以前见得多了，许多事在事后质量监督局还好什么监理单位来复查也好，都不如现场监工最直接最有效，这么重要的事你交给我，发现有偷工减料及不合格的施工，任何人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一件事就算揭过，乡亲们来得太多了，李家也不可能请所有人吃饭，假装客气地邀请大家，大部分人就纷纷告辞，最后就隆叔与几个比较得力的人留下一起吃饭。 饭间，隆叔又说到另一件事： 他老婆有一位表弟叫刘国庆，是在县政府上班的干部，他听说李俊东在枚阳开了房地产公司投资一千五百万，前天他刚回来，刘国庆就找他来了，询问此事的真假。 李俊东问他怎么说的，隆叔说：“这事本来就是真的，大家是亲戚，他就实话说了。” 李俊东再问刘国庆在什么部门上班的，隆叔说好像是政策研究室主任。 李俊东心里就觉得奇怪，刘国庆一个县政策研究室的主任瞎打听他的事干嘛，而且是专程去找隆叔，他笑说：“刘国庆的官不小职，应当是正科级吧。” 隆叔说：“可不是吗，他老婆的娘家那边就属这刘国庆的官最大了，只可惜这是个没啥实权的官，平时里也给亲戚朋友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在亲戚中的威信还不如他弟弟一个计生委干部。” 在枚阳时李俊东每天都忙，隆叔与他除了工作之外交流得也不多，过年回家了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就相当融洽。 李俊东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竟然就是刘国庆打来的，而且对方很自来热，听李俊东说正在家，刘国庆就说刚巧路过，一会就到他家来。 ------------ 第176章 南山也搞开发（2）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俊东还真猜不明白对方找他是为何事。 不过人来了之后，李俊东却发现原来这个刘国庆前世他打过交道，只是前世他与隆叔没啥关联，陡然间经由隆叔提起刘国庆，他的思绪被误导，一时间没有想起刘国庆这个人来。 既然撞上了吃饭，自然也要过来喝上一杯。 桌上的酒菜已半残，李妈说再炒盘腊肉，刘国庆连说不用，李妈去厨房，他就赶紧追过去阻止。 李俊东的记忆回来了，对刘国庆就还有点印象，在他的眼里这个人应当是属于官场上很想上进的那种人，由于家庭背景不太好，官场上也没什么帮衬，四十多岁了还是只混了个闲职科级。 李妈不再炒菜，刘国庆上桌喝酒，三杯过后他说了二件事。 第一件事是县城南边开了一个工业园，也是省里批下来的重点项目有一百多亩，原来有一个老板承包的铲地工程，可工程做到一半资金出了点问题就一直搁在那里没有进展。 这件事李俊东不知道，但城南工业园他知道，每次开车去枚阳都从那旁边经过谁都能看到，改革开放到了98年以后，国内没有几个县城不搞工业园开发区什么的，依样学样南山县虽然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县，但这样的项目同样有。 刘国庆的言下之意是试探李俊东会不会有意图来老家投资开发。 说实话，对于这一点李俊东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原因很简单在他前世的记忆里，整个南山县的城南工业园就是一个巨大的烂尾工程，前世他们公司犯事以后还曾有一段经济纠纷是与南山县城南工业园的一个开发商老板有关。 一百多亩的工业园98年批的项目，到了09年都没有建完，而在已建成的部分，由于招商引资方面不得力又九成以上都是长期空置，08年金融风暴一吹，与这个工业园相关的好几个老板都倒了。 李俊东问：“这工业园的事儿不是由常务副县长主抓的吗？”他言下之意是这事儿跟刘国庆应当也没有多大关联。 刘国庆说：“南山县穷啊，真的有钱的老板太少了，虽说是外出务工劳动力输出的大县，但走得也比旁边的县市晚，也没出多少人才，当初向省里争取这项目的是前任书记，一心只想做政绩，这个工业园盘子拉这么大，到现在搞基建的开发商都找不齐，后期的招商引资根本就没有优势，所以去年县里换了一把手，陈书记一来就放出话来，谁要能拉来开发商拉来投资者，就是在为南山县的改革开发做贡献，所以现在就有点全民皆兵的味道！”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就给他交个底：“我这边虽然成立了一家万慧公司，但说到底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在枚阳东部开发区拿了一个二手项目也全是靠政府与银行帮衬，自己手里是没有一分钱的，所以短期内恐怕就没有实力为南山县做什么贡献。” 刘国庆也不在意，他相信李俊东说的实当都是实情，因为李俊东毕竟还是个学生，他要的也不是李俊东马上就来南山投资搞开发，县领导搞出一个全民招商的概念，但南山县这穷地方企业资源实在有限，他要做的事其实就是把李俊东拉到县招商办去坐一坐，填个表登记一下。 政策研究室听上去很高档大气上档次，其实上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闲差，他每天上班除了早上假装精神抖擞地与领导在过道里见面时打个招呼之外其实就是看报纸。 他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头脑也聪明闲来无事听闻了李俊东的创业传奇，于是就突发奇想如果有一天李俊东真的发迹了，到时也许有可能回老家投资，所以他就决定先把这个名额捞在自己的名下。 有隆叔在这里，按刘国庆的说法大家既是亲戚也是老乡，把话儿也说明了，李俊东也不好拒绝，就说：“寒假还长，上街的时候多，到县城时就去找他。” 刘国庆知道如果今天不趁热打铁把这事给办了，李俊东估计也不会真上心，所以吃完饭就硬磨着李俊东跟他一起过去。 好歹人家也是政府官员，李妈也说下午没事，再过两天政府部门也放假了，李俊东就勉为其难地跟他一起过去。 在县政府的办公楼，刚巧又遇上了*民县长，刘国庆跟他打招呼然后还特意跟刘县长介绍了李俊东，双方握了个手。 这*民县长前世李俊东也与他在一个饭局上碰过面，对他的印象也不好不坏。 刘县长忙，就打了个招呼，然后去刘国庆的办公室坐了坐，这时候的县政府的新办公楼还没建，大家的办公环境都不怎么好，政策研究室里就一台电脑，两张桌子。 再去招商办，环境略好一点，毕竟是要接见人的地方，招商办的主任回家给岳母送过年礼去了不在岗，刘国庆让那个科员给李俊东填表登记，这样一来如果李俊东这个南山县在外地开企业的老板哪天真的来南山县投资了，也就算是归属到了刘国庆的业务贡献范围。 搞完这些，刘国庆的任务完成，李俊东也不想再在这些闲事上多浪费时间，就离开了县政府，至于招商办那个小科员在临走时塞给他的关于城南工业园的文件资料，他就连看了没看。 回到家里，秋萍翻出了那份资料，李爸也凑过来看，说：“政府一下规划这么大一块地，要盖这么多楼房，看来我们南山也要大开发了，如果你以后真的有实力也许真可以来这里搞投资，指不定这些工厂楼建立起来还真能兴旺，到时我们南山也就跟现在的沿海城市一样了。” 李俊东知道父亲是个对家乡与宗族观念很重的人，对经济大势的认识还在刚刚起步，南山穷山恶水，交通没有，资源没有，就连特色手工业都不发达，啪地一下整这么大一个工业园出来，这纯粹是为了拉动所谓的GDP，是典型的政绩工程。 用手指在那些规划布局图上一划：“这个工业园，除了主通路两旁的一些铺面以后可能会开起一些修车厂、针车行之外，最这十年八年其他的工厂楼能招商到位几乎没有可能。” 李妈说南区那边的青竹凉席也算是特色产业吧？ 李俊东说：“说起来应叫传统手工业，当然做大了也能叫工业也能打品牌做成大企业，也许这就是它就是我们整个南山唯一拿得出手的传统资源优势，如果把整个工业园定位竹艺工业园，政府加以引导的话也许不真能搞出一点点名堂，但也用不了起这么多楼，规模太大了全是资源浪费……” …… 今年寒假顾雪颜比李俊东早了六天回家，知道李俊东忙她没有缠他，回家后她就一直在等着李俊东上门来。 在她因李俊东受伤的那段时间，双方的父母都见过面了，李妈对她的印象很好，虽然没有挑明，但在内心里也算基本上认同了这个儿媳妇。 按着农村的习惯，男方应当更主动一些，所以她相信李俊东一定会来，所以在每天的短信里她就从未提这事。 李俊东回南山一转眼就是三天，时间已来到了腊月二十九还没来，明天就是大年，顾雪颜有点急了。 顾爸说：“没结婚之前的恋爱阶段很重要，这会决定以后你在李家的地位，要打电话的话你也不能打李俊东手机，要打他们家的座机，要让他家父母知道。” 顾雪颜不知道如果李妈接了电话她不知道怎么说，就打李秋萍的手机，聊了一阵之后她就委婉地告诉秋萍说他父母每天都在念叨着李俊东怎么没来。 秋萍的嘴巴很快，这话自然就传到了李爸李妈的耳朵里。 李俊东回家后家里每天来的亲戚多了，这事儿她也给忙忘记了，把儿子叫来说：“明天就快过年了，顾雪颜那丫头都打电话来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去一次顾家，不然明天就过大年了。” 家里年货办得足，这些天来亲戚又送来了不少礼物，她一边说着就一边安排秋萍为哥哥准备礼物。 李俊东这些天来虽然也忙，但终归比在枚阳闲了很多，他并没有忘记顾雪颜，但顾家他是真心不想去。 大学期间谈恋爱能修成正果的人本身就少，以前在与苏紫热恋的那一段时间，李俊东差一点点就把乔晓慧忘记了，如果苏紫没有出现意外，李俊东重生以来最坚定的那个信念可能真就动摇了，但再后来他与顾雪颜重修于好完全又是一个误会的开始。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顾雪颜，顾雪颜对他的爱很纯粹，但他内心的感情就复杂多了，如果他再去给顾家送过年礼，顾雪颜铁定就会再跟他来李家，到时如果顾雪颜再大胆一点的话，差不多就能开口管李妈直接叫妈了，相信李妈一定会愉快的答应。 那么再按农村的习惯，估计大年初八左右应当就要摆订婚酒。 所以这过年礼他是一定不能去，女朋友是真女朋友，但再升格成未婚妻还不行。 看着儿子一直没动静，李妈问：“怎么了？” 李俊东说今天有点头晕，李妈用手背量了一下他的额头，最一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过了年再说吧。 ------------ 第177章 球队冠名 大年初一，新任省委书记陆凤山在电视里给全省人民拜年。随着手机与电话的普及，电话拜年开始流行，李俊东接到了不少电话，当然也打了不少电话。 大年初二，照例陪母亲回大舅二舅家拜年。 初三，刚巧黄婷婷回娘家，吕顺也来了，李俊东知道因为黄婷婷家庭背景的原因，他们已经在雁城县悄悄结了婚，现在已是完全合法的夫妻，所以肚子大了也无需隐藏。 她还是没有告诉父母吕顺的真正家势有多显赫，但吕顺是开着宝马车过来的，就这一点就让黄婷婷的父母倍感欣喜，当然更让他们欣喜的是女儿腆着肚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吕顺现在的职务是雁城县邢警大队的大队长，同时还兼任社会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副主任，级别是副科级，李俊东知道这雁城县也只是他的一个二级地图，按这种模式往下走，他下一步就能挂上县公安局副局长，再熬上一段时间，或者出些工作成绩，换一个岗位或地区就是主管综治的副县长或者县政法委书记。 黄婷婷命运已彻底改变，李俊东自然高兴，陪他们一起喝酒打牌，一天时间又过去了。 年前李俊东没去顾雪颜家，初一打电话时说初三去，初三吕顺来了拖了一天，大年初四了他再不去就真的不像话了。 李俊东来得有点晚了，但带来去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顾玉明心中稍稍安定，他问李俊东几时返校，李俊东说初八。 初六下午，顾雪颜来到了李家也给李爸李妈送了礼物，在李家住了一晚，顾雪颜收下了李妈送她一只玉手镯。 虽无媒妁之言，一切往来礼数与农村里介绍对象的情形也基本相似。 初八返枚阳，这一次报名要跟李俊东一起去的人就多了去，同村的堂兄有二个，舅舅家的表哥表弟有二个，隆叔的几个侄儿，还有刘魁的几个兄弟，周彩华的小姨与表姐，排着队算的话十几个， 李俊东不可能一次性全部答应，除了刘魁与周彩华，这一车就只带走了舅舅家的表哥黄桦与刘魁的堂哥刘彪。 腾龙健身馆、酒吧音乐厅、俊慧投资、万慧地产、一家接一家开工，新年伊始李俊东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做，另外开学在即他还有几个科目要补考，一到枚阳李俊东就忙碌起来了。 …… 元宵节后，政府相关部门的工作也进入了正轨，伍思齐书记组织召开枚阳市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工作座谈会，与会人员不止有相关部门的政府官员，也邀请了二十余名商界与民间社会团体的代表。 李俊东与宋凯文都应参与了这次座谈会！ 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是一项综合性很强的政绩工程，GDP增长速度高于全国同级城市平均水平是基础条件，评选的标准有十几个项目，除了GDP以外科教文卫体稳步发展，社会事业全面进步，社会事业全面进步，创建活动蓬勃开展，人民群众广泛参与；党政机关廉洁建设，社会治安、基础设施、生态环境、居民生活水平等方方面面都很重要。 说起来，枚阳市的短板还很多。 因为伍书记带来了一股行政新风，会上官员们相对缄默，但民间代表想在新书记面前表现积极性的人士还不少，其中一个叫孙继鹏身高至少一米九的与会代表表现特别积极，一口气就文体建设方面连提了好几项建议。 他认为推广营销一座城市最便捷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打造一支球队，为此他还例举了许多美国的城市。 如新泽西篮网、多伦多猛龙、费城76人 底特律活塞、印第安纳步行者、克里夫兰骑士、密尔沃基雄鹿、迈阿密热火、奥兰多魔术、华盛顿奇才、夏洛特山猫 、明尼苏达森林狼、丹佛掘金、犹他爵士、波特兰开拓者、俄克拉荷马城雷霆 萨克拉门托国王、金州勇士、圣安东尼奥马刺、休斯敦火箭、达拉斯小牛、孟菲斯灰熊、新奥尔良黄蜂，国人之所以对这些城市耳熟能详，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城市有这些球队的存在。 在国人的眼里，这些城市肯定是国际性都市，其实不然，在众多的美国城市中，大部分的城市只有30-60万人口，其城市规模远小于枚阳市，所以如果枚阳能孕育一支自己的强队，那么这对枚阳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一定是一大助力。 说到最后李俊东就不用猜都知道他名下肯定就有一家篮球俱乐部。 在整个会上，李俊东没有发言，对于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手上的项目够多，工作够忙，过来这里开会完全是因为蒋昌义给他发了邀请不能不来。 散会后李俊东与宋凯文一同离开，上车前却发现刘魁正在与孙继鹏聊天，原来他就是高波现在的老板，枚阳鹏辉俱乐部的投资人，刘魁跟高波去过他们俱乐部很多次，所以他们见过几次面也正常。 李俊东过去打招呼，孙继鹏主动递上名片说感谢李俊东为他推荐了一名好球员。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我其实也喜欢篮球，只是身高不够，不然也可能成了你的球员，孙继鹏说不敢当。 时间上正是吃饭的点上，孙继鹏邀请李俊东一起吃饭，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家就一起找了一家土菜馆。 饭间宋凯文问及枚阳森达队这森达二字是哪一家企业冠名的？孙继鹏说就城西一家家俱厂，老板出了十五万块钱，冠名我们一年，每一次场主场球赛都得穿印有他们LOGO的球衣。 一个枚阳木土的家俱厂冠名一个二流球队，这个老板的思路到挺开阔，只是广告效果就有点堪忧。 简单的一些介绍，李俊东发现在2001年这个时期，一个内地城市的二流的球队生存状态是如此艰难，一年的冠名权就卖了十五万广告费，还顶不住人家开一家小店，以此推测这个年代的二流球队自身的造血能力缺乏就可见一斑。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年代孙继鹏能为了生存分时段开卖球队的冠名权其实也算是走在行业的潮头浪尖。 李俊东前世在监狱时才真正接触篮球运动，他知道球队的冠名权交易其实一直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能为俱乐部带来一定量的收益，但因为冠名权能截取了一个球队大部分的广告效应，就会更进一步地挤压球队的造血能力，一般不是遇上了真的困难，球队都不会愿意单纯地低价出卖冠名权，不过像孙继鹏这种分时段买冠名的情况就更为另类了。 宋凯文问及此事，自然是被孙继鹏会上的一些言行所打动，他的企业正面临转轨，也就是说以后品牌推广与市场营销也得从传统通道中收回，接下来广告投入量会非常之大。 年前他甚至想过去竞标央视的黄金时段，但动辄数千万上亿的广告费根本就不是他目前这个规模的企业能玩得起的。 李俊东知道宋凯文的想法，就问孙继鹏森达的球队冠名权还有多久到期？孙继鹏说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但下一年度他们的比赛场次安排得比较满，另外在甲B联赛中的排名也在不断提升中，所以冠名费肯定要往上翻。 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赌，李俊东问：“如果给你一千万，冲击甲A你预计要几年？” “一千万？” 孙继鹏有点眩晕，他是原国家队的退役球员，从球队退役后做过各种生意，有赚有亏，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俱乐部成立三年了，他自己先后投资了二百万，现在已负债累累，还有另外一个股东也投资了近一百万，从俱乐部成立到现在，每年、每季度、每个月都在亏本。 前年夏天他咬牙把球队进行了一次升级、引进了几个重量级球员调整了战略，去年上半年终于从乙级联赛冲进了甲级联赛，然后原有的投资就消耗殆尽。 什么时候球队就撑不下去了都不知道，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从甲B冲甲A几时能完成对他来说已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但如果真有一个梦一样数字支撑，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就可以继续。 李俊东给的假设性问题他一时也无法回答，但他知道眼前就是机会，今天在会上他慷慨陈词没能打动到伍书记还有那些官员，但没想到出了会议室就能遇上福星。 吃完中饭，他马上带着李俊东与宋凯文去他的俱乐部， 球队正在集训，李俊东又见到了高波与上次在医院见过的教练张兵宇，刘魁的球瘾犯了，拉着李俊东上场也玩了几分钟，李俊东的球技荒废太久了，实在是不行了，但刘魁定点投球玩得也不错，赢来了一片掌声。 再回到办公室，孙继鹏跟他们详细介绍俱乐部成立三年来一路走过的历程以及现在的状况，硬件上没什么好说的，但在球员与教练员的基本素质与整个球队的管理理念上他们还是有一定的亮点，不然在过去的三年了，他们球队的成绩也不会一路快速进步。 俱乐部的法定名字叫鹏辉运动俱乐部，球队的名字现在叫枚阳森达队，这些都不重要，李俊东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目前还只是一个假设，具体还要看宋凯文的意愿，相信哪怕是希望渺茫，哪怕是这种合作关系不好架构，孙继鹏也会做出一份详细的方案来。 离开了鹏辉俱乐部，宋凯文问：“今天你给孙继鹏画的那张大饼是顺着我的意思说的，还是代表你自己的想法？” 李俊东说两都都有，宋凯文又说对于球队我们根本不熟，谁好谁坏又怎么分别？ 李俊东说：“这个我也外行，目前篮球甲级联赛整个枚阳就他们这一支球队能入列，如果真想冠名广告我们也没得挑没得选，不过话又说回来，做广告总得花钱的，越是常规的广告形式竞争就越激烈，央视与卫视的广告效果当然好，但价格有多昂贵你也有所了解，换一种方式又何偿不是一种选择。” 宋凯文也点头认同。 ------------ 第178章 股权暗战 传世网络叶格成团队终于完成了第《传世王座》游戏第三职业角色法师职业的全部研发任务，新角色上线之后，《传世王座》在游戏内容的丰富程度上与《热血传奇》已基本相当，但因为一直是在高压力状态下不断高速开发，整个游戏系统中的战力平衡与经济体系的平衡方面还是存在不少问题。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整个游戏的推广，平均在线的人数在市场推广团队的全国奔走之下还是一直处在上升阶段，盈利能力与盛大的《热血传奇》比还是有较大差距，但股东们的满意度却非常高，账面上的财富增长看得见，在可以预见的六个月后，所以股东的初期投入资金都可以以分红的方式直接收回成本。 账面上的资产真的在增长了，叶格成在开年后的第一次股东大会上说话就有了底气，所有提议无论是继续扩充销售团队，还是一次性买行政车柄三台，以及一些大宗财务开支预算都被高票通过。 话里行间，李俊东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叶格成的那些项目他也一时找不出否决的的理由。 股东大会之后，汪权过来给他汇报工作，无意间提及说叶格成开年以后一直与几个小股东在亲密接触，听闻是要私下里收购他们的股权。 这是一件大事，汪权竟然没有主动向他汇报，还只在李俊东来时才随口说起，李俊东也不由略略皱了皱眉头。 当然他这一皱眉头更多的不是代表对汪权的不满。 无可否认叶枚成是传世网络的创始者与基石，同时也是技术上的顶梁柱，李俊东与叶格成之间的矛盾从合作之初的那一天开始就已埋下隐患，他的股份比叶格成多，再加上他与宋凯文的关系是铁打的堡垒，这对控制欲很强的叶格成来说始终是块心病。 眼下股东对自己手上的股权已有严重的溢价心态，李俊东知道现在这些人现在想卖股份的心理价位，在一年以后再来回过头来看绝对还是爬在地板上的低价。 叶格成需要进一步集中手上的股权以加重他在董事会上的影响力，现在《传世网络》已初步让他功成名就，他私下的里能借到几百块万钱的可能性已非常之大。 再加上那些小股东原本都是他通过各种关系找来的，关系本身就密切，他去溢价收购小股东的股权也天然具有优势，如果本身合约中就拥有公司经营管理权的叶格成手中的股权再超过李俊东股份占比，以后他就会完全失去在传世网络中的话语权，整个传世网络就是叶格成一言堂。 从目前双方的关系上看，二人合作良好，并且私下里还有一份相对纯真的友谊，但叶格成就是叶格成，他不是宋凯文与凌菲，膨胀的野心、对专业的执着追求、再加资本带来的利益冲突，让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已到了无法单凭友谊调和的程度。 叶格成的做法可以理解，但不能轻意原谅。 现至今天总投资约五百多万的传世网络如果按资本市的估价应当价值5000万不止，别的不说只要能保住游戏界千年老二的位置，再过几年估值数亿甚至十几亿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李俊东手中还捏着一张极有可能让传世网络成长成国内游戏行业龙头老大的一张王牌，那就是前世记忆中的杀器：全免费模式。 所以叶格成既然已开始有所动作，李俊东就不得不动作。 从高新园区的传世网络回到市区的俊慧投资，李俊东把梅花与展成双叫进了办公室，然后把传世网络的情况做了一番说明，梅花感慨良多，说：叶格成看上去挺老实的，你对他算来也有知遇之恩，救他与危难，但没想到他还是不懂感恩，想要摆脱你的控制。 李俊东说：“现在先不要这样定义，这是一种纯商业行业，在资本市场，股权就是商品，他虽然行动诡秘有背朋友之道，但并没有违背商业原则，另外从股权收益上来看，他的股权变多并不影响我所占有的股权收益，这是一个管理学上矛盾，我们双方都想掌控公司的发言权，这与友谊无关，在这场暗战没有结束之前，咱们先不谈友谊，如果战斗结束之后，如果他还能待我如兄长，我仍会继续在背后发力助他成就辉煌。” 梅花问：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李俊东说跟他一样，用尽全力从小股东手上溢价收购股权。 多少钱可以收购到让叶格成再也无法超越的股权，李俊东不知道，与梅花展成又开完会议，他再次找到了孙大同，要求七天内火速到位至少五百万，孙大同问什么情况，李俊东只说俊慧投资又瞄上了一个新项目。 孙大同说钱要这么急，费用得有所上浮，李俊东说先把钱弄来再谈。 七天后，资金到位。 把传世网络所有十四个股东的资料找出来，李俊东排了一个顺序，定下一个价格封顶线，看到每百分之一的股权50万这个价格时，梅花与展成双都把眼睛瞪成了铜铃一样大。 …… 传世网络终于赚钱了，所有的股东都很开心，但有一个人却没有那么开心。 这个人就是张群华，叶格成的表叔，也传世网络的除叶格成、李俊东、宋凯文夫妇之外的最大股东，他初期投了三十万，第二期追加融资时又按比例投了二十几万，目前拥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只比宋凯文夫妇的股份低一个点。 上次的股东大会后，他本以为公司会进行第一轮分红了，但叶格成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原定的分红计划给推延了。 他是做干果批发生意的，因为产品的价格变动大，生意的时机姓很强，前几天朋友告诉他北方有大公司投机倒把欲控制一种干果的价格与通道，他们刚好还有路子，是机会可以压一批货，运气好的话可能几个月后就有对半的利润。 但年前传世网络的第二轮融资把他手上的现金资挤干了，今年过年他们一家都过得不滋润，股东大会上他提出分红要求，最后孤立无援，提议根本没有进入讨论就被叶格成略过，对此他当然有怨言。 会后的第二天晚上，叶格成与苗秀来到他家，首先就股东会上的事向他道歉，说为了维护自己在董事会上的权威，他故意引导大家没有讨论张群华的提议，然后问他家里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张群华说困难没有，但老本行的生意都做不了，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传世网络，再不分红家里就要借钱过日子了。 叶枚成就坦率地告诉他：为了进一步集中股权，他现在私下找了几家银行贷了一些钱，想进一步收购公司的股权，并给他报了一个价。 张群华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这个聪明绝顶的表侄的真实意图就是想全盘掌控全公司。 随着时间与情况的变化张群华已对传世股权的价值有了全新的心理价位，就算为了自己的老本行生意，他也不可能低价出售传世股份的股份，叶格成的报价是只要他让出百分之三的股份，他原来投入的五十几万的本钱就能立马收回。 这个价格报出来差让张群华的老婆感动得流泪，但张群华想得就比老婆远，他知道自己这个表侄子的能力，相信这个价格今天卖了，几年以后一定会后悔，也就没有当场答应。 接下来几天，两口子开始吵架。 隔壁邻居家为上初中的儿子买了一辆拉风的山地自行车，他们的儿子天天吵着要买，老婆埋怨他说你把做生意的钱全投到了传世网络，现在虽然看上去溢价不少，但不知道见好就收，等别的竞争对手上来了哭都没眼泪。 张群华不是不想卖股权，他是在等。 他老婆就退了一步：眼下的日子也过得太紧张了，就算不卖百分之三，先买百分之一换回十几万也好。 两口子正吵着嘴，展成双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跟展成双不熟，但知道展成双是李俊东的助理，活了几十岁的人了，他怎么能不明白既然叶格成要集中股权，李俊东做为全公司最大的股东当然也有这种需要，在利益面前就算是亲侄子都不能怎样，何况叶格成还只是他的表侄。 李俊东没来，来的只是梅花与展成双让他觉得李俊东有一点点诚意不够，，但几经商谈之后梅花开出的每百分之一的股权38万的价格却比叶格成的高出三成不止。 张群华也动摇了，他打算先转让百分之三的股权换取104万现金用来做自己的老本行以及改善家里眼前紧张的局面，但在这之前他还得先打电话给叶格成，如果双方都出同样的价的情况下，他肯定还是会照顾叶格成。 在电话里他隐约地透露李俊东也想要收购他的股权，叶格成这时还没有听闻李俊东有要收购股权的动向，只当张群华在跟他讨价还价，就再给他加了二万，但这个价格比俊慧投资的出价还是低了一截。 看到张群华出去后再回来，展成双知道他电话也打了，是到了让他决定的时候了，就直接跟他透底：“既然有竞争就有矛盾，但不管怎么样叶总与东哥之间还是关系最密切的合作者，这一点不会发生改变，所以东哥今天没来不是诚意不够，还是不想大家尴尬，所以这个价格就是一轮价，今天我们离开了你家，你再回头找上我们，38万的价格只会往下走不会往上走，相信东哥与叶总暗中竞争的这种策略你能理解。” 夫妻俩想了想，觉得展成双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公司资产值钱了，但股东终归只有十四个，内部间关系不平衡是肯定的，但归到底又是利益共同体。 最后他们决定转让给俊慧投资百分之三的股权，转让协议签订后再签一个转让价格保密协议，梅花直接给他开了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第一桩交易就如期完成，李俊东个人与俊慧投资的股份加一起就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之多。 价格被要求保密，但交易无法保密，叶格成先于李俊东展开行动，他在来就有技术与管理股权百分之二十，上次通过再融资又获得了百分之二点五的股权，这两天他又以每百分之一的股权29万的价格收购了另外两个股东转让的四个点，所以他现在股权已占到26.5%。 表叔张群华的股份转让消息透露出来，他与李俊东的暗中竞争就等于已挑明，双方都揣着明的装糊涂，都没有给对方打电话，但又都同时加快了行动步伐，接下来的七天里，大家都把公司十一家小股东轮回拜访了二遍。 最终李俊东花费了近四百万，把传世网络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权牢牢地抓在了自己的手里，再加上宋凯文夫妇的百分之十二，总额已占到了百分之五十一，战斗至此胜负以分。 ------------ 第179章 再上岳华山 传世网络的一轮股权暗战结束后，股份结构就发生了本质变化，并且是一种最为合理最为科学的股权结构。 最大的股东虽然已变成了叶格成，他总持股占比百分之三十三，李俊东的个人股份还是百分之二十七，但与俊慧投资的股份百分之十二加起来就共占百分之三十九是真正的第一大股东。 宋凯文与凌菲夫妇的股分还是百分之十二没变，剩下的小股东人数没有发生变化，但总股份总量加一起也只有百分之十六，以不足以影响公司的任何决策。 看上去这一场战争，小股东是最大的受益者，每一份股份都是两位大股东竞相溢价的情况下以原本投资款的数倍转让，失败者是在竞争中失利的叶格成，他借了高息贷款却最终没有拿下公司的控股权，但从长远利益来看他也是赢家，因为今天他能买到的传世网络的股权再过二年可能在这基础之上五倍二倍的价钱也买不回来。 战斗结束了，李俊东让展成双打电话给叶格成请他到学校的宿舍来喝酒，叶格成知道自己发动了这场暗战对传世网络意义深远并且双方都是大赢家，但毕竟还是伤害了彼此之间的友谊与信任。 为表达自己的歉意，左思右想苗秀在过来之前特意抽时间去专卖店为买了三个女包。 这三个女包分别要送梅花、秋萍与李俊东的女友顾雪颜，收到了包包，秋萍很高兴，说秀秀姐你还少买了一个，我哥还有一个比亲妹妹还新的干妹妹。 苗秀就说一会再去买。 因为一次性买了三个包，所以苗秀选的也不是特别贵的那种，但这代表着他们二人的歉意与诚心，对李俊东来说这也很重要，二人重新像第一次决定合作时一样握手，君臣关系重新界定之后，二人喝酒聊天，只谈公司的发展、网络游戏的趋势与行业动态，股权之战的事双方都绝口不提。 次日，梅花去传世网络，代表俊慧投资与传世网络的高层管理见面，也算是宣示主权。 再次日，李俊东去了传世网络，把车停在门口，他没有进去还是打电话请叶格成出来，叶格成觉得奇怪，李俊东就笑着请他上车。 带着满心疑惑叶格成上了李俊东的车问这是要去哪里，李俊东说跟你比赛爬山。 叶格成知道李俊东一定有重要的事或重要的话要跟自己说，就没有再问。 车子开到了岳华山脚，二人徒步登山，刘魁就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这一次李俊东几乎没有花心思看两旁的风景，所以一路上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小时二人就登到了岳华山顶。 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坐下，刘魁铺开了带来的薄毯，再摆上啤酒，叶枚成说：“虽然冬雪未消尽，但天气这么好，确实是爬山最好的时节，东哥，你有什么要批评我的话就尽管说，我都会虚心接受。” 李俊东面向东方，微笑：“这么好的天气，今天叫你爬山，不是要批评你曾犯下的错误，还是有一项非常重大的关于游戏的变革建议要跟你商量！” 叶枚成感觉诧异，就洗耳恭听！ 几杯啤酒下肚，李俊东终于把手中的王牌祭出。 “全免费模式，何以盈利，这样行得通吗？”当叶格成听到全免费三个字时，他第一次为李俊东大胆的设想感觉到了恐惧。 李俊东一脸坚定：“改按时间收费为隐藏的道具收费，这个模式比按时间收费要高级得多，一定会成为网游行业最主要的收费模式，当然这需要时间。” 手里握着一支啤酒，他的手在轻轻抖，改变收费模式看起来是很小的事，但事实上游戏中还要做大量的参数修改，整个游戏系统的经济平衡系统都需要重建，至少需要他们整个团队再奋战半个月，并且他已意识到了从韩国代理来的《热血传奇》由于可能存在全球统一性的问题以及利益分割上的冲突，在短期内他们根本无法模仿。 “千年老二，还是放下一切包袱直接冲顶，成败在此一举！”李俊东的这句话就击中了叶格成的要害。 他突然意思到，李俊东肯定不是昨天与今天才突然想到了这个神奇的可以改变网络世界的新模式，而是一直在等侍时机，对此他更是深深地惊讶。 在李俊东眼里叶格成就是天才，但在叶格成眼里李俊东更是天才。 现在李俊东的股份数加上他与宋凯文夫妇的密切关系，他随时可以收回叶格成的董事会主席的一职，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还只是让梅花过公司象征性地宣示一下主权，这就证明了李俊东是在真心帮他，并无意与他争夺公司的控制权。 如果真如李俊东说的《传世王座》真的因为免费模式的推出而登上顶峰，那么中国游戏第一人却仍然是站在前排的叶格成而非李俊东。 这是一种什么胸怀与气度，面对这样的绝世无双的搭档他竟然差一点就与李俊东背道而驰，昨天苗秀张罗着买包时，叶格成心中还有诸多不服，现在他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眼前的这座岳华山就像是网络游戏行业，有我助力你方能步步登顶！”李俊东如是说。 叶格成心中感慨，声色间也有些动容了：“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还小天下，我要真心感谢你今天带我登上这代表网游行业的岳华山，我相信假以时日最终登上整个商界珠峰的人一定是你！” …… 说起来体协这边对于篮球职业化的改革试点也有好多年了，但在2001年的篮球界，一千万绝对是一笔大钱，就连甲A球队中的强队要想一次性拿到这么多钱也绝对不容易。 所以自从李俊东给他画了一个大饼之后，孙继鹏马上电话通知正在外地出差的搭档周维回来讨论。 周维的事情没办完，还要二三天的时间，孙继鹏打球出身本身不擅长做生意，但这几年给逼着四处找钱，也学会了一些。 他首先找高波了解李俊东的情况，在枚江大学李俊东有着无数的传说，高波因为跟506室的潘越明还有刘魁的关系都特别好，所以知道的比传说还要多一些。 为了证实这些情况，他直接找刘魁不太好，就让教练张兵宇去请刘魁与高波吃饭，于是关于李俊东的传说就一个一个被证实。 不过对于汤森源，高波与刘魁了解的情况都不多，好在汤生源最近几年来一直是枚阳市民营高科技企业中的翘楚，要找到大致了解情况的人也不难，孙继鹏找了几个熟人也大致摸清了宋凯文的一些现状。 三天后周维回来了，听孙继鹏一说情况，他总觉得不对。 他们只是一家刚刚挤进甲B的二流球队，入行的时间也才三年，基础差底子还薄，除了一个终生冠名权之外他们真的什么也拿不出来。 他还在怀疑孙继鹏当初是不是听错了李俊东的话，他说：“人家可能只是随口开一句玩笑，我们就这样一厢情愿地研究讨论做方案，会不会纯属浪费时间。” 孙继鹏分析说：“这两天我已打听过了，汤森源现在正在转型，枚江卫视等几家卫视上都有在买广告，所以他有这个需求，而李俊东与宋凯文又都是传世网络的大股东，传世网络现在有一支两百人的市场业务团队在全国三十多座大城市跑，广告需求也很大，再加上李俊东还有他那个司机刘魁都喜欢篮球，不然也不会与高波成为朋友，所以这话开玩笑的成分肯定没有，只是能不能成还要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合作方式。” 周维说：“这合作方案怎么做啊，我们投了三百多万都亏光了，现在整个俱乐部就一个空架子，球队在甲B中的实力排名也在中等偏下，就算直接把俱乐卖了也卖也值不了几个钱，他们如果真能投一千万过来，直接让他们当老板，我们给他打工好了，以后一切听了他们的。” 孙继鹏说：“人家出钱是老大，听他们的没错，但如果光这样的话，他们就肯定不能投咱们，因为咱们这俱乐部不值这个价！” 周维知道孙继鹏说的话有道理，他刚才说那话也只是有感而发，俱乐部运行到今天，他们已举步维艰。 所以这方案不好做，还得做。 良久之后，周维说：“对方要的不是一个现在的鹏辉俱乐部，还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斗志昂扬的斩新的球队，一个能为他们不断带来广告价值的球队，所以我们要回答的是拿到这一千万后怎么花，怎么带领着球队不断创造荣誉，不断冲击新高，所以我们至少得承诺，三年内一定要冲进甲A!” 拿下了一千万，三年内就能冲进甲A吗？ 答案当然是一个未知数，国内的体坛的水很深，尤其是职业联赛，赢球输球有时候不仅由实力决定，客户为了广告需要赌，他们为了梦想同样也需要赌。 二人经过一番商量与权衡，最终拿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胆大方案。 ------------ 第180章 只为理想的篮球人 次日，孙继鹏再约李俊东与宋凯文喝酒。 这一次，为表诚意，他的搭档周维也来了，大家介绍认识之后，孙继鹏很快就进入了主题，拿出一份草拟的文件。 一千万给到鹏辉俱乐部，鹏辉俱乐部把球队的终生冠名权卖给汤生源或传世网络，如果他们不能在三年内冲击甲A成功，鹏辉俱乐部将无条件返款百分之五十！ 看着手上由孙继鹏起草的漏洞百出的冠名合作协议，宋凯文哑然失笑，然后再度转手递给李俊东。 李俊东也快速的扫过这份不长的合作框架，同样也发现了合约上的几个明显的漏洞。 孙继鹏说：“有什么地方如果宋总李总这边觉得不合适，请尽管提出来，我们对起草文件方面不擅长，但跟二位合作的诚心是最真诚的。” 宋凯文微笑不语，李俊东就开口道：“按照你们这个框架，我们把一千万付你，你们先把五百万存银行，然后用另外五百万来改造球队，如果冲击甲A联赛失败，就把那五百万拿出来还给我们……” 李俊东一句话还没说完，孙继鹏脸上就开始发烧，一家本身就不值钱的球队，一份存在着这么大漏洞的合约，他怎么可能取得客人的认同。 李俊东知道宋凯文因为这份文件的原因，内心对投资这球队的冠名权已失去了大部分兴趣，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另外，无论传世王座还是汤生源，我们都是做全国营销体系的，你们的球队如果不能冲击甲A联赛成功，由于甲B联赛几乎没有电视转播，就逄偶有片断见诸电视，关注的人也少，球队的冠名权那么对我们来说意义就非常有限。” 孙继鹏边听边点头。 “既然我们要的是冲击甲A，但像你们这样的刚刚进入B级联赛的球队，如果经过一*投入之后，冲击甲A失败，到时候你们负债累累心也累了，俱乐部关门，球队解散都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我们如果真的要投资你们风险是极大的，为了平衡这一点，你们就得拿出诚心来。”李俊东放下杯子，眼色间就显得凌厉。 鹏辉俱乐部本身就是一个空架子，现在的训练场地与办公场地都是租赁的根本没有产权，就算他说冲击甲A失败之后愿意把整个俱乐部出让给李俊东或宋凯文其实还是无法完全化解他们心中对结果的担心。 孙继鹏沉默片刻，说：“现在的鹏辉俱乐部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我与周维还有现在的教练员张兵宇等核心圈都是玩篮球出身的，这也是我们的优势，我们这个团队是用理想在支撑着我们的行为，从成立之初就没有想过要凭此发财发家，这也许就是我们与别的大公司投资的玩票性质的俱乐部不一样的地方，要说平衡你们的风险的话，我们暂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东西可以承诺，但我保证我们的每一分钱都会扎扎实实地花在球队的建设上，你们可以派财务人员来俱乐部上班，监管我们的每一分花销，如果一千万结结实实地花完了，冲击甲A的任务还没完成，以后这俱乐部归你，我们以后给你打工，如果你觉得我们能力不够，还要另请高贤，就安排我们给俱乐部当保安，我们都要看到球队冲进甲A的那一天。” 孙继鹏骨子里是一个只懂篮球的篮球人，看上去很会表达，实际上做为商人他却不见得会说话会划算，他这话说得慷慨激昂也很感人，与那天在伍思齐主持的会议上又是同一种状态。 打球出身的人喜欢讲激情，讲斗志，讲拼劲，他深身上下就充满这种东西。 正是这种与商人不一样的特质，正好又击中了让喜欢思考，善于借势、懂得平衡思考的李俊东与宋凯文的动情点。 三人举杯轻碰一杯，李俊东笑道：“既然你们有理想，有斗志，又懂篮球，谁又敢说你们一定就不能成功！” 孙继鹏与周维也笑了：“是啊，只要冲击甲A成功，那就是双赢的大好局面，你们赚取长期稳定的广告输出，我们则拥有一支更高更强的球队！” 李俊东话锋一转：“篮球终归不是足球，关注的人还是不够多，投资一千万在一个B级篮球队之上，还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就算成功冲击进了甲A，从商业投资的角度我们也不见多有多划算，所以冲击甲A成功后我们应当占有一定量的俱乐部的股份，你们觉得给多少我们合适，你们自己去权衡。” 孙继鹏也知道，国人最关注的还是足球，现在2002日韩世界很快就开始，第一次冲进了世界杯的国家队，那种热度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的热情可谓如日中天，他相信如果他的俱乐部是一家足球俱乐部，终生冠名的价值就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如果一切真的成功了，一支甲A篮球队的价值比一支甲B篮球队的价值就也高出太多太多，孙继鹏与周维的思维一直在想冲击甲A的问题，还没有想过真成功之后双方的利益关系如果分配才合理，现在他的俱乐部根本就不值这个钱。 一千万的投资过来，对方肯定不止要买一个冠名权了事。 二人也不矫情，直接离位去到包厢之外，经过几分钟简单地商量，他们决定就算球队冲击甲A成功，那么他们也愿意让出三分之一股份给李俊东或宋凯文。 一场不算很正式的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商业谈判到这里看上去基本上化解了双方大部分疑问。 从上次李俊东大家一起吃饭时提及此事到这一次孙继鹏拿出一份终生冠名的合作方案，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的宋凯文却极少发表意见，甚至到现在孙断鹏还没有彻底弄清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到底是汤生源想要冠名他的球队还是传世网络想要冠名。 宋凯文说还要想一想，孙周二人就看向李俊东。 李俊东说：“一千万不是小数，如果汤生源最终不考滤的话，我会提议传世网络会继续研究这事，但具体做主这事的人不是我还是叶格成，传世网络目前已拥有了融资能力，但这么重大的投入同样需要慎重对待，今天大家才第二次见面，一切慢慢来吧。” 孙继鹏有些失望地说那就等他们的好消息，有任何建议大家随时保持联系。 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一起离开饭店， 出门前李俊东又开玩笑地反问：“其实现在我们用300万直接买你们俱乐部的全部股份你们可能就卖了，剩下的七百万等于是买你们为我们进一步建设球队的钱，但为什么我们要用现在这种看起来我们更吃亏的方式与你们合作呢？” 孙继鹏一时无法回答，李俊东就自问自答：“如果我们直接买下你现在的球队，你们的梦想就熄灭了一半，只有球队是你们自己的，你们的理想才更有力量与动力。” 孙继鹏与周维都表示感谢。 …… 从健身馆到传世网络，宋凯文几乎没有操多少心就跟着李俊东赚钱了。 万慧地产又有他的股份，虽然现在说赚钱还为时过早，但以低价击败了强有力的对手拿下了一个上千万的项目，不但建设性的架构了一种全新的融资渠道，李俊东与枚阳市委书记伍思齐的关系又更进了一步。 宋凯文就这样看着李俊东一步一个台阶在枚阳商界斩露头角。 虽说投资冠名一家篮球俱乐部宋凯文也只是临时间起意问一问而矣，但李俊东的热心与关注还真把他的兴趣提起来了。 从饭店出来，宋凯文突然说想去传世网络看看，李俊东这才想起自己与叶格成的一场暗战宋凯文可能还不知道，他笑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去传世网络。 宋凯文果然不解，李俊东不想给叶格成压力，就把他与叶格成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战的事简明扼要地做了个说明。 现在距下一次董事局会议还有一段时间，宋凯文听后也觉得他这个时候突然去传世网络叶格成肯定会误会李俊东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现在他与李俊东的关系已相当密切，就笑问李俊东收购那些股份花了多少钱，李俊东告诉他每家每户的价格不一样，最高的一家他们开到了每个点44万，宋凯文听后也吃了一惊。 他现在手上可是有百分之十二的传世网络的股权，这样算来已价值五百多万，他当初投资时才区区四十万，后来追加了一期也不过八十万左右，短短的半年多资产就增值了六倍多，这种赚钱的速度也实在太惊人了。 宋凯文问叶格成哪来那么多钱，李俊东说应当是银行贷款来的，宋凯文问他知不知道叶格成收购股份的价格，李俊东说：“他与小股东关系密切有着天然优势，收购价肯定比我要低，具体收购这些股份的事是梅花在操作我没参与，但据他们汇报过来的情况估计叶格成收购那些股份的价格也比我低不了多少。 宋凯文再问：“哪在你心目中整个传世网络到底值多少钱？” 李俊东说：“现在粗略估价五千万左右吧！” “那一年以后呢？” “翻一翻，一亿至少！” “二年以后呢？” “正常运行，三亿吧！” 宋凯文说：“这就是以前你跟我推荐的高速发展的互联网行业的力量，咱们无需跑特别快，只要与行业保持同步增长就会不断几何倍增值。” 李俊东笑了：“是的，但我们还是能跑得比行业平均增速更快一些，所以资产估值与财富递增就会更明显一些！” ------------ 第181章 免费时代 第181章 免费时代 李俊东看准的项目似乎从来就没有出过错，一周后宋凯文主动启动了一轮跟鹏辉俱乐部的正式商务谈判。 原来孙继鹏的合作草案笼统又不规范，需要一条一条的修订与补充。 最终的价格定在九百九十万，分三期到账，一年一期各三百三十万，每一期到款前，鹏辉俱乐部需制订一份详细的开支计划，要保证所有款项全部花在球队建设之上全力提升球队的实力水平，并且这个过程还要接受投资方的随时监督检查。 三年之内如果球队不能成功打进甲A，以后俱乐部清算解散，孙继鹏与周维承诺返款三百三十万，如果三年内球队成功打进了甲A，投资方则占俱乐部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 协商的过程如此，具体的价格与付款方案定下之后，他又把李俊东叫了过来。 李俊东投什么都喜欢拉上他，他这么大一笔投资自然也得拉李俊东下水，冠名权无法分割，但也不是球队广告收益方式的一种，再加上现金资源谁都缺，这九百九十万他也得想办法让俊慧投资出上一份，这样鹏辉俱乐部就跟李俊东绑在一起，他会觉得心理塌实，因为他知道李俊东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对大势与方向的把握上特别准，而且在实战中又颇有办法。 当然这是宋凯文与李俊东之间的事，与鹏辉俱乐部关系不大，宋凯文既然开口了，李俊东就不能直接拒绝，总得慎重考滤。宋凯文说九百九十万俊慧出三百三十万，以后球队打进甲A后，鹏辉让出的三分之一股权，俊慧投资再占一半。 这样的算法看上去李俊东占便宜，事实上李俊东吃亏，因为冠名权竟然定义为终生给了汤生源，就算球队打进甲A以后要赢利也不容易，如果球队不能打进甲A李俊东更是纯亏二百二十万。 正常情况下，像这种投资回报根本没底的项目李俊东是没有可能投的，宋凯文又说：这个项目说来也是你给我找的，你都不投一点的话，我何来信心。 李俊东想了想，俊慧投资到现在已投了两个重大项目，第一项投资是万慧地产，凭着他前世对枚阳格局的了解，以后万慧地产在枚阳建房买地那是百分之百的赚钱，第二项投资是收购传世网络的股份，这一项不用几个月就能看到效果。 李俊东现在还算不上什么富豪，但相信已经有人在关注着他了，他不能每一战都立竿见影地赚钱，那样的话就真成一个神话了。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带有一定赌博性质并且至少二三年以后才能见效的投资项目还确实可以帮他隐去一些头上的光环。 刚巧孙大同为他准备的五百万收购传世网络股份的款项只花了四百万，剩下一百万刚好就投这里的第一期款，所以眼下他也不为难，就微笑着答应。 …… 俊慧投资正式运行之后，手上的项目虽然多了，事实上李俊东忙完开年后的一段时间，他就比去年要有空闲一些。 因为俊慧投资就像是他的一家管理公司，代他去巡查与监管他下面所有的项目，就算目光从法理上完全没有股份的雅声娱乐与腾龙健身馆也得事实上接受它的监管。 但闲与不闲是相对的，具体的事做得少了，但公司大了，需要应酬的人却越来越多。 再加上老家隔三岔五地来人，都希望能到他名下的公司来找份工，开始几个他都亲自安排，再后来他就觉得这是个问题，所以家乡有人要上来他就尽量推掉，实在推不掉就让秋萍带去给梅花，让她尽量安排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边沿化岗位，如健身馆或欢乐谷的清洁工与保安，或者就让他们去红峰市场帮他跑业务，只提供一份最基本的底薪，具体能拿多少工资就看他们的业务量能不能上来。 于是乎有些老乡业务能力有限，跟着李俊东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就另谋出路。 但也有一些人在工作中还是以为自己是老板的亲戚或老乡就高人一等，也给下面各单位的管理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李俊东虽然春风得意，但也不见得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能妥当处理，他也烦躁。 老家又来人了，并且一来就是二个，是二舅母娘家的侄子，刚刚高中毕业没事做，算起来不是什么亲戚，但他小的时候二舅一家对他们家帮助不小，二舅母特意打电话过来让李俊东帮忙安排一下，李俊东真无法推辞。 打电话让刘魁去火车站接人，李俊东坐在桌子前写信。 自从第一次写信跟乔晓慧说起他与苏紫的故事之后 ，后来他只要在生活与工作中遇到一些困扰就给她写信，到现在加起来估计有五六封了。 他不知道乔晓慧收到他这些信的真实感受是怎样，但就想把一些事讲给她听。 乔晓慧从来没有回信，这一度让李俊东很苦恼，他的每一封写给她的信都是挂号信，但为了确实证实这件信她都如期收到，李俊东又特意打电话去问她收到没有，乔晓慧淡淡地告诉他，他写的信都收到了，感谢他能把自己当成朋友，说一些心事给她听。 李俊东知道自己专程去给乔晓慧过生日，又送她包又送她那么特别的QQ号码，后来又不断写信给她，乔晓慧不是呆妹，一定明白他想追她。 但因为顾雪颜的原因，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另类。 很多时候，李俊东想再冲动一次，以雷霆之势疯狂地去追她一次，但一想到重生前出狱的那一天的情形，最终却没有勇气，只能把自己的绵绵情谊用最平实的语言写在信中。 顾雪颜还是很粘人，生活中点点滴滴都要发短信告诉李俊东，而且每个周末她都过来枚阳来陪他。 李俊东就这样幸福着也苦恼着。 前世今生，李俊东都不是一个很会处理与女人关系的那种男人，他身上最吸引女人的地方就在于他不会有事没事去招惹女人，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乔晓慧不在他身边，他这种气质就吸引不了她。 他现在甚至没有办法准确确定自己在乔晓慧心中到底是什么印象，尽管任何女生都喜欢被男生追特别是有钱的男生追的感觉，但估计他在她的印象中花花公子的成分居多，而且因为上一次被人绑架枪击，他身上还带有一比让人感觉到不安全的气息。 李俊东没有问，但他知道正是因为种种担心，乔晓慧从不给他回信。 一直想找机会送乔晓慧一台手机，这样他们间就可以更方便的以短信联系，每一封信的结尾，李俊东都会问她生活上是否需要帮忙，但乔晓慧不会回信，他这话写了也白写。 再一次写到了信的结尾，李俊东没有再写诸如此类的话，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行动，把信装进信封，去寄信的时候经过一家手机店，他就直接进去挑了一款当时最为流行的诺基亚手机，然后到邮局用EMS特快专递跟信件一起打包寄过去。 五天后包裹被寄了回来，里面多了五个字：“无功不受禄！” 李俊东有些失落，上次的包包李俊东是当面送的，并且当时乔晓慧也不知道那包包的价值几何，所以她收下了，但这一次无缘无故地一个手机突然寄来，她拒绝了。 李俊东可以想象这个年代一台最新款的手机对于一个农村来的女生有多大的诱惑，但既然乔晓慧拒绝了，他就做了一件错事，因为他可以想一个女生在拒绝这样一份贵重的礼物时内心的挣扎。 …… 叶格成团队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对《传世王座》进行了大改版，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又一次董事会召开了。 完全免费的模式上线，这么重大的决策不可能不事先知会所有股东，当这个概念经由叶格成口中抛出之后，几乎所有的股东都以为他疯了。 宋凯文刚巧有空也参加了这次董事会，他也大吃了一惊，现在的股份结构很简单，只要叶格成的提案得到李俊东支持就算其他所有人反对都无效，反之也基本成立，所以他不会轻意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开了花。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大胆的想法是叶格成提出的，并认定他只是想在同时在线人数上力压《热血传奇》而不顾公司的收益，只顾造就自己的名声。 这么大的一个变革，董事局上不让大家吵闹够，那么会后就封不住嘴。 叶格成有耐心，一次一次地抛出理由来说服大家，说游戏改版之后公司的盈利能力一定会不会下降，但这些毕竟只是推想，叶格成也说服不了大家。 不过这不重要，董事会上从来不是人多说了算，还是股份多说了才算。 小股东们说服不了叶格成，看到李俊东一脸严肃，大家都想说服他反对，并且他们提出的理由很强大：现在游戏运行一切良好，近三十万人同时在线，每月每天每个小时都在赚钱，为什么要做这么大胆的冒险，就算要冒险也得等上一年半年以后再说，到那时大家初期投入成本完全收回之后，就再任由叶格成怎么折腾。 可惜的是，等大家争吵够了，进行表态时，李俊东却很坚定地投了支持票。 看到了李俊东投了支持票，宋凯文果断地就投了反对票。 既然反对无效，这就是他的智慧，这张反对票投出就会让他少了被其他股东再缠绕的麻烦，也能拉近跟他们之间的距离。 二天后，叶格成召开了一次隆重的记者招待会，正式用最隆重的方式向所有玩家，还有整个行业郑重宣布自次日下午17时起《传世王座》游戏正式进入全免费时代。 与此同时在网上，无论是门户网站还是各类论坛、社区，只要能缀上广告的地方，《传世王座》免费的广告都无孔不入。 一下子，整个网络游戏界再次震惊。 这个曾经开创国内在线多人在线网游戏先河的传世网络再一次掀起了一场游戏营销方式的革命。 接下来不管有多少业内的大拿批判也好，骂街也好，坐观也好，《传世王座》的游戏同时在线人数都成井喷式直线长升。 短短半个月时间，《传世王座》平均在线人数就翻了二番，几乎可以说秒破七十万大关，把原先一直遥遥领先的《热血传奇》抛到了后面。 ------------ 第182章 各方权衡 《传世王座》终于火了。 进入免费时代之后同时在线的人数多了，服务每周加五六组，看起来成本高了，盈利能力弱了，但事实上带上了免费的头衔之后，游戏内的道具收费可以翻出无数花样，叶格成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他先有计划地一步一步一些低价游戏道具,故意把游戏的营业额数据做成比原来更低三成左右。 等第一波内参消息传出之后，叶格成就面临四面楚歌，成本比原来上升了近一半，营业额下滑三成，原来一家业绩良好的游戏公司似乎因为太过追求在线人数而面临困境。 在此基础之上，叶格成严令要求所有有权限能接触到游戏后台数据相关的技术人员与财务人员或公司管理层以后在任何场合，未经他或董事局批准不得向外界披露任何与游戏有关的数据，违令者直接开除绝不容情。 这一道命令的颁布，更加重了外界对于免费模式可行性的猜测…… 免费模式推出以后，叶枚成又放缓了《传世王座》后续的持续开发力度，与此同时传世网络成立了一个斩新的部门，开始分析游戏市场的需求，第二款游戏的立项准备工作又开始了。 玩家们一路追捧，业界的骂声不断，甚至文化界也在口诛笔伐说传世网络是这个行业的搅局者，但一切都无法改变资本市场对传世网络的深入关注，真正的资本关注一家新兴的公司不会停留在表面，传世网络禁止对外发布相关数据之后，一些敏感的资本猎手都悄悄地注册账号潜入游戏中亲自去体验或统计分析相关的数据。 然后他们无论得到的第一直观感受还是粗略的人工统计分析数据都让他们大吃一惊。不过他们不会到处宣扬。 知道传世正在筹划新的项目，数家敏感的风投资金就主动找上了门来。 可惜今天已不同往昔，传世网络就算刻意控制一些数据的增长，每月仍然坐拥数百万的现金流量，数家银行为抢存款抢现金流通量也不断向叶格成抛出橄榄枝，他根本无需接纳风投的美意。 时间来到了六月中旬，万慧地产在高新区的商用楼项目主体工程也完工了。 这是整个高新区里最后一个楼体建筑项目，它的完工代表着整个高新区的基建基本完工，虽然装修工程这一块还要一两个月时间，按以后时代的销售方案，这个时候早就应当拿证销售与招商了。 但这年代还没有卖楼花的先例，李俊东也不想开这个先例，原因无他，整个高新区现在里面的企业廖廖，整个商圈周围的人群基数不够，这些商用楼盘想要卖一个或租一个好价格都不容易，他得等一个机会。 在住宅地产沉寂的2002年，商业地产的情况微好一些，但商业地产受政策风向与楼盘所在商圈的位置关系极大，万慧地产的这个高新区商业楼群是整个高新区唯一的生活商业地产，唯一性与不可替代性是客观存在的事实，照着他的记忆只要能把这个楼盘压在手上六七年，价值铁定翻上数倍，但眼下的问题依然存在，那就是整个楼盘大部分的资金都是贷款来的，并且利息还高于标准利息的百分之五十，钱是必须活起来才能更有效益的赚钱。 把定价材料报得高高的呈报物价局与房管局审批，因为万慧地产的定价远高于同期枚阳市其他项目的商铺价格，价格方案就迟迟没有批下来。 李俊东也不急，既然房地产行业在搞市场性转型，那么定价权应当在商家手里，虽然政府有监管行业健康发展的义务，但也不能直接否决商家的战略定位，所以文件呈报之后他也不去找人疏通关系。 于是乎这件事就这样一直拖着，到了七月初，又一个学期过去了，就连整个楼盘的外墙装修也全部完工了，定价方案与销售证还没有下来，这个时候李俊东就接到了蒋昌义的电话。 这并不奇怪，这个项目作为高新区内的最后一个基建项目，伍思齐也很关心，如果整个楼都完工了却不销售与招租，那么本来就人气不够的高新区看上去就有些难看，这里关乎到整个枚阳市政府的一个形象工程，修得漂漂亮亮的一片高新开发区没人是不行的。 去市委蒋昌义的办公室，蒋昌义说：“听闻你们万慧在高新区的商用楼销售定价范围过宽，有关部门反应说不好批？” 李俊东说：“其实我们现在批下什么样的价格都是假的，因为现在整个高新区内的企业入驻率太低，高新区内没有高新企业，我们这里的商铺无论租售都会面临困难，所以我得打长期战略，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国内房地产市场总体上来说肯定是昂扬向上的，所以就算租售不出去，资产估值还是会不断上升，房地产价格上扬对于整个枚阳的GDP也是一大贡献，与公与私都有利同时也符合市场发展规律的定价方案，物价局与房管局那边凭什么就不能批呢？难道一切只能遵从以前的定式保持着一个缓和上场的图线吗？一切只想看着万慧先用低价方案把做生意的商家引进高新园区，然后因为生意不继而退出吗？” 李俊东的考虑是很现实的，他说的几个点都在要害上，第一房地产的价格会走高，这就使得李俊东暂时不租不售都不用担心贷款利息，其次一个商业楼盘在周围人气不旺的情况下用免租或减半租等相关方式把商业引进去之后，如果后续基础人气跟不上，半年之后那些商家肯定会也不断退逃，到时候死过一次之后的市场要想再火起来就更加难了。 蒋昌义思考了一阵，没有反驳他的理由，就说这些都是房管局与物价局那边的事，他也只是问一问。 不过李俊东相信他这一问代表的应当是伍思齐的关注，所以他才特别强调房价的上涨对于GDP的关系，他相信这一点一定就击中伍思齐的要害。 果然，几天后物价局与房管局的相关销售证与价格许可就批下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李俊东仍然没有开盘，找来了资产评估公司对楼盘进行资产评估，然后带着这些资料去找银行。 他原来的贷款都是银行出来的，但是因为经过孙大同的金诺财务公司转过手，所以万慧地产在银行中并没有任何大量贷款，万慧的投资公司是俊慧投资与汤生源，汤生源是老牌的效率良好的大型企业，俊慧投资下面又有着现金通量不菲的传世网络，所以这样优质的贷款客户也是银行所需要的，何况他手上还有实体质押资产，所以这类贷款如果再贷不下来那就实在没有道理了。 当然道理是这个道理，实际的操作上新手上路的梅花在她的高级助理鲁恩达的陪同下连跑了好几家银行结果还不是很顺利，银行系统的吃拿卡要之风还是绕不过。 李俊东的原则很明确，凡是通过自己公司去办的贷款银行的主事人要吃吃喝喝或者洗个桑拿什么的都可以，但如要收回扣提点就宁可不贷。 所以一圈跑下来，梅花与鲁恩达还是两手空空，找到的只有几家表面上客气，实际上还在想着要回扣提点的银行脏手。 前世的摸爬滚打让李俊东对这个社会的认识已很深刻了，他曾一度怀疑宋凯文的能力，因为汤生源的贷款大部分也都面临着银行系统的回点盘剥，现在自己手上有着抵押资产，一切条件良好并合规的情况下万慧地产仍然找不来大额的银行标准贷款，这让他也颇为恼火。 鲁恩达以前有过沿海城市上市公司的从业经验，虽然对枚阳的银行系统不熟，但他提议把将万慧地产与传世网络的日常存款通量捆绑的方案却是值得考虑的。 民营企业与银行一般的情况下来看，企业总是处在劣势，但本质上应当是互惠双赢，区别在于民企是老板当家，银行是官员当家。 打电话给助理汪权，让他把叶格成与传世网络的账务总监找来开会，叶格成考虑到新项目一旦立项，传世网络马上也需要大额贷款还有些犹豫。 李俊东就提醒他说：“龙游大海，虎啸丛林，如果新的项目方向确定下来，你还打算呆在枚阳？” 叶格成心中就一动，最近这段时间以后，他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怎么接触风投公司的那些资本猎手，但李俊东却见过了不少。 网络企业的技术变革很快，传世网络因为有叶格成这个既懂技术又懂管理的妖怪而在国内这片本就贫乏的技术土壤中艰难地开创性的创造出了一款不怎么完美的游戏产品，又适遇李俊东这个有着超前营销意识地妖怪，所以传世网络的成功不是必然还是偶然。 这些道理是李俊东接触了一些风投猎手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叶格成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破，一个行业从开创到成熟，必然面临越来越残酷的竞争与淘汰，传世网络如果要保持持续领先，人才环境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他相信免费模式的优势他一定隐瞒不了多久就会被竞争对手模仿，那他以后的优势在哪里，那肯定不在枚阳，他必需跳出枚阳这座内城省城去到燕京或东海这些高新技术人才更集中的地方去，那么在枚阳的融资环境相对来说就不再那么重要。 说服了叶格成之后，一切就不再是问题。 李俊东打电话给曾经给过自己帮助的工行主任周文彬与农行副经理高万兵，决定送他们一份大礼。 ------------ 第183章 改造融资渠道 接到李俊东的电话请吃饭，无论周文彬还是高万兵都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二人都曾帮过李俊东办过贷款，说起来也算是帮助过他，但事实上二人给李俊东当时办的贷款额度都不大，从法理上讲那也是他们职责所在，并且也没有任何违规操作。 因为给他办理过贷款业务，所以他们二人与李俊东也算是朋友，特别是周文彬他们还见过多次面，所以他们对与李俊东相关资讯都特别关心。 没有人会拒绝自己有一个大款朋友，但他们还真有些担心万一李俊东再找他们办理贷款他们就会有点尴尬，因为身在银行系统的他们知道李俊东如果现在再差钱，那差的可就不是十几万，动辄数百万的贷款业务完全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 因为要照顾到二人在不同单位上班，李俊东请客的店子就选在两家银行中间的位置，二人过来大约都有三公里的样子，好在二人都有摩托车，一切也算远。 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二人应约前来都没有迟到，因为同在银行系统上班，高万兵与周文彬二人以前也见过一两次，二人在李俊东约定的饭店门口碰上，二人相互打招呼，这时李俊东与梅花就笑呵呵地从店里出来了。 店子不大，规格也不高，这让二人心中稍稍安定，但他们更迷茫的是李俊东竟然同时约了他们两人，就更让他们想不明白。 进到一间简易的包厢，李俊东让二位点菜，二人就勉强点了几道家常菜。 啤酒饮料上来之后，李俊东说：“同时请了你们二人过来，想必你们也很意外，但说到底还是为了贷款。” 二人就连忙笑着推辞：“依东哥你现在枚阳市的影响力随便找哪家银行一百万元以下的贷款应当都不难，现在再找我们就不太合适了吧。” 李俊东笑说：“看来上一波万慧地产挨家找银行凑钱的事你们都听闻过了，当初我们也是找了十几家银行才凑了五百万，另外又走财务公司的路子又筹到一千万，才把高新区的那几栋商用楼项目搞下来，所以情况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我这人喜欢一边做生意一边做朋友。” 周文彬与李俊东还有梅花见面次数比较多，他也是有话直说：“银行系统是这样的，就算是政府那边发话，到了这个系统有些潜规则还是照样要走，不然就算双方合作愉快，资金安全也没有问题，要想一次性贷款太多也确实困难。” 李俊东就说：“但我想要的就是干干净净的钱，如果不能从银行贷款到干干净净的钱，那我就宁愿不贷款直接走财务公司的路子，这就是我今天请你们二位来吃饭的真正原因。” 高万兵喝了一口酒：“像你这样的想的老板以前我遇到过二回，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把法律风险看得很重，办起事来就特别不容易，但我们受到职务的限制能给你的帮助真不大。” 周文彬也连忙点头。 十万八万的贷款李俊东不想要，超过五十万以上的贷款二人根本没有那个权限，所以他们都说李俊东今天这一顿饭是白请了。 李俊东却半开玩笑地说：“你们都在银行工作，既然大家是朋友，今天你们喝了我这杯酒，没有几百万的贷款给到我是不可能放你们走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先听我把计划说完。” 二人都洗耳恭听。 然后李俊东就把目前传世网络的现金通量情况做了一个简单地介绍。 二人听后都很惊讶，如果李俊东真能把传世网络的通量现金账户转到他们银行来做，那么他们也有底气跟领导去要贷款，银行都讲一个准备金准与周围率，并且只要有了这个现金通量，银行本身的资金不变，但能操控的贷款就能更多，就他们个人的业绩来说，在同级人员当中马上就能排在最前面，以后无论是年度评奖金还是职称都是极大的助力。 二人知道那么大的流水账，不可能全给他们，就问李俊东能给他们每个月多少的现金通量，又需要多少的贷款额度。 “这个数要你们来给我，我今天找你们不止是为了今天这一单贷款，对任何一家民企来说与银行的关系是公共关系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所以我不止想要从你们手上贷款，还希望你们能运用好与我们之间的合作让你们自己单位更有话语权，因为传世网络在接下来的现金流水还会继续增加，并且盈利能力会持续走好，并且我这一次所需要的贷款都有质押资产。”李俊东说着就把高新区的商用楼的资产评估报告拿了出来。 话说到这么明白，二人怎么不懂，按照李俊东的万慧地产的投资背景又有质押资产，这种贷款本身就零风险，所以只要银行高层发话就算没有存款业务也能批，那么只要说服了领导高层，这李俊东带来的传世网络的通量存款业务就等于是给他们二人的私人礼物，李俊东如果不找他们直接找银行行长也能不用回点提成拿下贷款，但李俊东还是找了他们二人，这在业务上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饭后二人返回银行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领导，说万慧地产的李俊东向他们要贷款，有质押资产的，并同时能带来传世网络的流水存款业务。 这么好的事，二家银行的高层都很感兴趣，其中高万兵的电话回复中还透露给李俊东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行长楚江宇似乎特别想要与李俊东交朋友，所以想请他吃饭。 李俊东要的是没有回点的贷款这个高万兵已说得很清楚了，但对方竟然提出请他吃饭，这个似乎就不太合情理了。 因为不管如何从来都是贷款人请银行的人吃饭没有银行行长请代款人吃饭的道理，不过李俊东旨在建筑自己企业的金融体系，对方既然有意进一步接触，他当然不拒绝。 次日，李俊东应约去楚江宇的饭局，本以为高万兵会来，但事实上他没有来，饭间商行长又提出了一个让李俊东颇为为难的要求，他希望李俊东能帮他请蒋昌义一起吃顿饭。 李俊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曾经在某段时间里站错了队伍的官员正在积极寻找着组织，而他与宋凯文都是身上带着明显的伍思齐烙印的商人，所以对方就找上他了。 李俊东笑说：“银行系统毕竟是相对独立的，就算人事异动正常也跟市府与政委这边关系不大吧！” 楚江宇行长说：“一切都得在党的领导下进行不是！” 李俊东就笑说：“蒋助理那边从来都忙，你说的事儿我会记下来，但能不能约上他我说了可不算。” 楚江宇行长就拱手为谢，希望李俊东尽快帮忙安排，说这话时他语气都放得很低。 离开楚江宇的饭局之后，李俊东坐在车上返回学校，越想越不对劲，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行长，在官场多年多少都有些人脉，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刚好火烧到了眉头不，应当不会着急搭上蒋昌义这条线。 打电话给高万兵问他这个楚行长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状况，高万兵说没有听离过。 高层的风波有时候下面的人不一定有耳闻，他打电话给孙大同，约他喝酒，伍思市会直升书记的事他都能提前知道，如果真的楚行长真有什么事的话，他那边应当多少有所了解 孙大同问饭后有麻将打吗？ 李俊东说有，全是我的人，你敢放心打吗，孙大同说打麻将他还没怕过谁，不过等他过来的时候，还是带来了另外二个朋友。 李俊东不想跟他们打麻将，就打电话给潘越明，怕角不够潘越明又把那个妖孽级的小魔女夏妍叫了过来。 饭后开台，李俊东打了一圈之后就下场了，孙大同知道李俊东有话要问他，也把位置让给了身边的一个朋友。 二人就在包房的门口端着酒杯边喝边聊。 李俊东说：“今天雨石区农行的楚行长找他拉存款，并表示有正规贷款放给我们万慧，这样的话，你那边的高息贷款我就得先还一部分了。” 孙大同笑说：“你能拿到低息贷款，要提前还我的高息贷款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会就因这事而找我吧。” 李俊东说：“极少有人主动找我放贷款而不要回点回扣的，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都觉得有些奇怪了还来问我，那个楚行长没有找你办其他事吧？”孙大同一脸微笑。 他这样一说，李俊东当然就明白了楚行长一定是感觉到了危险，再细问其详，孙大同说这话只进你耳朵，不能再出。 李俊东笑说好，孙大同就附耳朵告诉他一件事。 前不久一个涉嫌非法集资的老板被抓，然后牵出了一笔短期过桥贷款无法追回，银行放贷有风险，这在银行系统中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恰巧这笔过桥贷款走的是正常短期贷款的流程，也就是说大部分高额过桥利息被人私吞了，现在银行系统的稽查科正在加紧调查，听闻伍思齐对这事也颇为关注。 …… …… 作者话：非常抱歉，十月香最近诸事缠身，思路颇为混乱，最近几天都可能只有一更，在此向一直追书的书书友们道歉了。等理清了身边的杂事，思路回来了一定加更以回酬大家不离不弃。 ------------ 第184章 饥饿营销 原来楚高宇真是撞上枪口了，所以急于向伍思齐投诚以求保全，李俊东不清楚伍思齐会不会接受这类事发后才来投诚的官员，他找贷款又不急，自然不会帮他去做这个中介人。 拍了拍孙大同的肩膀李俊东说：看来我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还吃不得。 孙大同喝了一口酒说：“别人胆子不够自然是啥都吃不得，你牙口好想吃啥都能吃。” 这话说来也有点意思，无论健身馆还是高新区的商业楼，李俊东都把一个本来挺有势力的家族挤得没脾气了，更一次性地得罪了五六家中小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估计现在官场商场有些人见了他都想躲。 不过让别人见了都躲并不是什么好事，李俊东决定这一次他自己先躲一躲。 次日打电话给传世网络的财务部让他们去雨石区农行找高万兵开户，贷款的事先不提，送善款送业绩的好事儿先做终归不会错。 高万兵不明所以，还以为李俊东与楚行长达成了某种共识，下班后特意来找李俊东，李俊东就建议他最近注意团结平职或下属同事，与高层要保持距离。 话没有说透，但也能听明白一些东西。 传世网络开户当天就存款过账一百多万，如果以后李俊东继续向他所在的农行倾斜，他的业绩就能超过现在业务量比他更好的几个平职的同事，再恰逢高层异动的话，在升迁的路上沉寂了好久的高万兵就又充满了希望，所以与李俊东的这一次见面，高万兵觉得很有价值。 …… 学校放暑假了，李俊东的事儿却更多起来。 大三的学业已完成，9月再开学就是大四，顶多再在学校中呆一个多月所有他们这一届的大部分同学们都会进入实习期，所以这一个暑假506室303室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回家。 教育分配制度的改革深入进行，前两年统一分配的制度刚刚打破，毕业实习时大部分学生与学生家长还在想尽办法往事业性单位或国企中挤，现今观念变得很快，没有门路的学生已早早做好了为资本家打工的准备。 典胖子与王蕊家里都没什么背景，虽然家里面的人也在为他们的工作操心，但他们相信就算费了力气也不见得能分配到好的工作岗位，他们接手了李俊东的电话卡业务后来又伙同王建文与张磊炒了一波店铺，三年的大学生涯他们二人不但没有给家里增加负担还攒下了近两万块，看到李俊东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根本就不想等待那毫无把握的工作分配的事，开始满城跑，想寻找一个好行业继续他们当资本家的梦。 开饭店，开酒吧，卖海鲜，加盟品牌服装，什么他都敢想，发现一个项目甚至一个位置铺面的铺面在转让就拉着李俊东过去帮他参考。 好兄弟要自主创业，李俊东当然支持，承诺无论他们做哪行，都给他们提供5万元的无息贷款。 在行业方面，李俊东也不藏私建议他们可以选择与建材或电脑周边相关的行业，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这两个大的方向绝对是不会错的。 不过毕竟下个学期还要在学校呆一个月左右，二人看了很多行业，找了很多铺面，却没有最终定下来。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的其他人对创业没有他们二人那么上心，但都找上了李俊东，有的说要打暑期工，有的说今后就跟李俊东干了。 李俊东推辞不过，就把他们往健身馆与红峰市场推，王建文跟了李俊东这么久了当然得区别对待，李俊东决定把他留在身边，就把他放给梅花，让他跟张磊打伙去帮他寻合适投资的项目。 王建文商业头脑比不上典胖子与张磊，但为人忠诚，并且李俊东对他家有大恩，无论把他放在哪个位置他都是李俊东的心腹，所以不管他能力如何，先让他进相对核心一些的区域。 秋萍与王秀云也不回家，吵着也要打暑假工，李俊东说刚大一新生先不忙工作，搞好学习更重要，但架不住二人天天说，就把她们俩全放到暑假也不歇业的音乐厅做服务员。 秋萍老不高兴，好在王秀云听话得很，每天拉着她去上班。 今年半年，老家南山至少上来了十几人，再加上506的室友，还有最初303室的那些女生，李俊东陆续已向名下的各个单位插入了二十来人，这些人的加入一定程度上增加管理者的管理难度。 管理之道，重在制衡，虽然这些人大都在一些普通基层岗位，但能让各单位的信息随时达上听，就是一种无形的制衡，只是这样一样李俊东每天接的电话的量就比以往翻了一番不止。 顾雪颜回了一趟家，不过很快就过枚阳来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李俊东虽然对她很好，但她与李俊东之间总隔着一层什么。 顾雪颜也想要一份工作，从未步入职场的大学生总企盼着有一个平台展示自己的能力，更何况李俊东的事业发展的速度让她感觉到害怕，像这样一个让无数人嫉妒的男朋友，她害怕自己光靠粘人最终是粘不住他的。 所以她更需要一份工作向李俊东展示她自己。 李俊东说：“我已在各个单位插了太多人，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你现在去哪里都不好，不可能有你的主管会对我说你的工作做得不好，如果你太有主见想要大展手脚做出一些成绩，还有可能就会影响到管理者的管理工作，所以你这边我就先不安排了。” 顾雪颜想想也是就不坚持，但她也在默默努力买了许多企业管理的书籍在不断充电，李俊东偶尔也带她去会见一些朋友，她不参与李俊东的工作，只在旁边看着他处理各种事务。 …… 上次与周文林与高万兵见面之后，银行贷款的事很快就有了进展。 首先是周文彬这边，他的职务比高万兵更低，权限更小，李俊东给他分一小股传世网络的现金存款业务，周文彬也不负所望从上司那边为万慧地产争取80万的正规贷款。 7月底，孙大同所说的那件案子最终有了调查结果，楚高宇被双规停职同时受牵连的还有一个副行长与几位各部门的经理，新的银行行长杜丽梅空降而来，雨石区农行开始了权力洗牌，业绩突出的高万兵就被她看中了，很快被提升为经理专门负责大额贷款的审查。 万慧地产申请贷款泊材料恰逢其时地递交了过去，用一栋主楼的资产为质押，李俊东终于干干净净地从农行贷款到了一笔一千二百万的标准利息贷款，没有花费任何额外的开支。 银行质押过的商铺楼自然不能再售，只能出租，不过这不打紧，因为在李俊东的计划模式里，他原本就没打算这么快就销售，何况主楼质押了，旁边的两栋附楼还是可以销售的。 不过拿下这笔贷款之后，李俊东并没有用它全部偿还孙大同的金诺财务公司的资产，还是只还了六百万，剩下的六百八十万李俊东又瞄上了政府规划的一块独立小地皮。 当万慧地产的竞标书再一次来到蒋昌义的手上，他皱了皱眉头，因为高新区的商用楼早已完工，定价方案也按李俊东的申报材料批下了，但李俊东就是一直按着没有正式开盘租售。 李俊东到底在玩什么鬼，一个项目完工了不租不售他哪来了么多钱又开新项目？ 这些本不是政府要关心的问题，但因为一直以来他与伍思齐都李俊东就很关注，所以他还是一个电话打给了李俊东。 再一次来到市委蒋昌义的办公室， 蒋昌义说：“你们万慧开发的这个商业区是高新园区规划中唯一一处商业用地，现在楼盘完工了，你们却迟迟不开盘招商，吸引那些开小店的商人们进来，整个高新园区的员工们生活上就极不方便，这对整个高新园区的进一步招商引资极为不好。” 面对蒋昌义的问题，李俊东反问：“现在整个高新区那么大的面积，入驻的企业的员工人数不足三千人，我们的那几栋商用楼光开一两层就足三百多个商铺，平均一个商铺都分不到十人，你觉得我现在的铺面卖得出去租得出去吗？” 每个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看问题就是不一样，这年代还没有打击捂盘惜售的相关规定，李俊东的做法从程序上并不违规。 蒋昌义考虑的却不是这方面，他再度强调：“这是整个高新园区的一个配套工程，不能纯粹为了商业利益就拖整个园区的后腿。” 与政府官员打交道，友谊是友谊，该妥协的还得妥协。 李俊东就卖他一个面子，说过几天就开盘，但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还有招商过来的商家的利益，他第一步计划只会招租第一栋附楼的第一排十几间铺面。 三千来人有十几间铺面开一些餐饮、日杂、水果、服装等店铺就以基本上能满足大家的日常生活需求，再开多了各种商铺只会引来商家之间的恶性竞争。 蒋昌义也不能违背商业规律要求李俊东一定把所有铺面低价租售出去，那样只会导致一开始时大家热热闹闹，到几个月后商家的生意支撑不下去就会纷纷撤退。 得到了蒋昌义的首肯也就代表伍思齐这边也不会有问题。 几天后高新区万慧地产投资的商用楼正式开盘，万慧地产在开盘的大红条幅中打出郑重承诺，第一期开盘的十五间商铺只租不售，为了保障商家的利益，在整个高新园区员工总人员没有大变化之前，万慧地产承诺六个月内不会再租售其他商铺。 房地产商的承诺一般的小商家是不会相信的，但总有吃螃蟹的人，何况李俊东身边就有不少人，梅花的几个亲戚，还有王建文的父母都第一时间过来租铺，感觉到机会难得，炒过一回店铺的典胖子与王蕊一口气就租下了三个铺面。 十五间商铺，在三天内全部租完，一周内各种餐饮与水果店就开了起来，三千人的消费扣掉典胖子的三个铺面没营业，总共就十二个铺面，这里远离市区以往大家都要去到市内消费，来往麻烦不说，每天要上班的工人们也没那个时间，所以这一排的铺面开起来，不管是卖水果还是做餐饮，或者是卖日杂用品，生意都非常火爆。 李俊东的饥饿营销终于成功了第一步。 …… …… 作者话：非常抱歉，十月香最近诸事缠身，思路颇为混乱，最近几天都可能只有一更，在此向一直追书的书书友们道歉了。等理清了身边的杂事，思路回来了一定加更以回酬大家不离不弃。 ------------ 第185章 北上燕京 8月上旬，《传世王座》完成了第四个职业角色的牧师的开发任务，这时游戏品质虽然仍然比不上《热血传奇》但内容的丰富程度却超过了只有三种职业的竞争对手。 从一个角色的游戏增长到四个角色的游戏，一年来《传世王座》版本更新的速度可以说是任何游戏都不能望其项背的。 无数次的增订与微调，整个游戏内的经济平衡系统叶格成也掌握了一行之有效的管理手段，这是他这个天才经过二年的努力，并且在市场的压力下被迫掌握了的一种领先于全世界所有大型游戏系统的核心技术。 整个《传世王座》还不能称之为经典的精品游戏，但叶格成团队掌握的这个调整能力却已超越了同行，只是有些东西只有叶格成自己知道，他绝对不会告诉下面的开发与维护团队。 角色种类比《热血传奇》更丰富，又顶着国产游戏与免费游戏的头衔。 在这种背景下，游戏内各种高增值的道具开始大幅推出《传世王座》的盈利能力随之大幅上扬到9月初，一个月内营业额就比原来番了一番，突破了一千万大关，纯利突破400万。 这个时候如果把这个数字如果放出去，整个游戏行业都会疯掉，但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吸引同行的疯狂效仿，叶格成继续选择暗箱操作，把传世网络现金通量分散在不同的银行操作，并尽快启动了第二款游戏的立项。 叶格成对游戏行业的敏感远超常人，在国外一款《子弹人》游戏的影响之下，他决定开发一款比《子弹人》更丰富内容但画风更卡通受众更年轻化的游戏《泡泡国》，电话里听到这个游戏的名字，李俊东就知道叶格成又成功了一半。 前世他虽然没有玩过这种弱智的少年化的游戏，但《泡泡堂》《泡泡岛》之类的游戏名称他自然也听说过。 网络的世界，时效性最为重要，既然发现了并锁定了有潜力的游戏类型，就得用最快的速度把游戏开发出来。 新的游戏项目叶格成决定走精品路线，为了吸收更多更尖端的人才加盟研发，叶格成决定把传世网络的分公司开到燕京去。 离开内地城市枚阳是传世网络的必由之路，也是李俊东曾经暗示过他的。 9月10日，周一，教师节。 也是2002年下半年枚江大学开学的日子，李俊东几个科目面临补考，这一次补考之后，也就基本上代表李俊东大学生涯顺利完成。 照每期的惯例，李俊东买了上好的茶叶去拜访各科的老师教授。 学生在教师节给老师送礼，这算不得违规，这关乎到李俊东能否顺利毕业的最后一次送礼，李俊东也是带着十足的诚心，当然也受到了老师们的诚恳欢迎。 这一天，万慧地产另一个项目中标结果出来了，一个在市区内的小地块最终尘埃落定。俊慧投资与万慧地产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而也就是这一天，叶格成的女友苗秀与李俊东的助理汪权踏上了北上燕京的航班。 枚阳一片晴明，燕京的中关村却下起了小雨。 中关村是李俊东指定的地方，李俊东前世不关注互联网行业，对燕京也不熟，但再怎么不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硅谷中关村还是有所耳闻。 硅谷二个字代表的就是高新技术。 这中关村周围就是全国在电脑与互联网行业高新人才最密集的地区，又是燕京的重点规划区，当然寸土寸金。 李俊东与叶格成交换意见时，他希望如果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在中关村买写字楼，但叶格成对此兴趣不大，所以李俊东才让汪权与苗秀一起北上。 下了飞机，下塌好酒店，二人分头行动。 苗秀去工商部门了解来京注册分公司的办理流程，并寻找代理工商注册登记的代办公司， 汪权则打着出租车在中关村附近一个一个楼盘地跑，了解整个燕京的住宅与写字楼房价租赁与销售市场。 2001年左右燕京的房价起了一波，目前中关村附近的住宅楼的售价在7000元左右，商用写字楼略贵，大都在一万二附近，写字楼的租赁的价格也在一百多一个平方。 这个价格通过电话报回给李俊东时，李俊东的小心脏又开始跳动了。 前世在监狱里他也会在工作之余看报纸，他知道到了16年年初，燕京三球以内的普通商品房价就纷纷突破十万，一些核心区域的高档楼盘甚至出现过十八万以上的天价。 7000对十几万，又是近二十倍的增值，李俊东现在还是没有什么钱，但已有了初步的融资能力，并且《传世王座》的吸金能力已彰显，不出意外，接下来十几年他什么事也不用做，就盯紧燕京的楼市，十几年后坐拥数十亿资产那也是轻而易举。 三年来他想尽一切办法赚钱，累得每天像个陀螺回到头来发现还是炒房最赚钱。 突然想起一直在燕京的郑江，不知道他买房了没有，李俊东一个电话打过去，郑江告诉他现在内蒙采风寻找创作灵感，为他的第三盘专辑做准备，没功夫去关注楼市，只知道楼价在缓慢上涨。 他的第一盘专辑大火，本来第二盘专辑时他曾向李俊东邀歌，但李俊东想真正测试一下二年来他的成长，借口工作太忙没有给他写歌，结果他的第二盘专辑仍然很火。 在大陆的音乐界火过一盘专辑的歌手很多，但能够连火两盘专辑的歌手还真不多，他现在公司中的地位已让当红多年的那位一哥都感觉到了威胁。 如果他的第三盘专辑再火，再吹一吹牛那就可以叫巨星或者天王级 再次与他通电话那就不能不谈到音乐，郑江说前几天在内蒙采集到一段特别有意思的民调，然后在电话里直接用口哨吹奏给李俊东听，问李俊东的感受。 李俊东如今在音乐界也被那些小歌手们称之为老师，但他的音乐素养与郑江还差着一段距离，一段短短的口哨他只能听得出很优美，至于其中包含的所谓有民族元素与豁达情怀什么的他一时半会肯定感悟不出来。 只微笑着点头说：“真的很有意思！” 郑江当然听不出电话那头李俊东的尴尬，就说过几天寄几个音乐小样让他给些参考意见，李俊东又点头说好。 再次向李俊东邀歌，李俊东想了想说：“给你写歌可以，你与公司的合同应当是三年吧，到期后过雅声娱乐我们一起玩音乐！” 当年拿着李俊东给的《喀什葛尔的胡杨》郑江加盟太麦公司时曾想一次性签约十年，但因为李俊东的建议他只是签约了三年，现在回过头来看发现当时的这个做法是多么明智，如果不是因为与公司只有三年合约，那么他今天在公司所能得到的待遇与尊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许多优秀的歌手就是因为一纸合同卡死在一家公司而无法得到公正的待遇成为只为公司赚钱的机器，但只有三年合约的的郑江很明显就没有这种担忧，两盘专辑持续大卖，他的合约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公司老总为了巩固与他的私人关系从来都不用他提都会定期调整他的福利待，无论出差到哪里，接着配车酒店配房都是公司中最顶级的。 就在前不久，老总就有意无意地提出希望郑江能提前跟公司续约。 郑江想起当时李俊东曾开玩笑地说过，三年后说不定他就开了娱乐唱片公司还要请郑江回来，没有想到的是李俊东真的开了娱乐公司而且还是跟他表哥他们合伙开的。 尽管他觉得根据瑞的情况，雅声娱乐要请他回去的机会应当不太可能了，但他觉得在正式续约前还得知会李俊东，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提到这事，李俊东却先提出来了这个问题。 郑江以为他在开玩笑：“你一个大老板这么忙，又开健身馆又开游戏公司还搞房地产，你忙得过来吗？” 李俊东却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可是认真的。 当这个问题再次被提起时，郑江却有点犹豫，一直与方达方给联络密切，雅声娱乐在内地玩的还不是真正的搞音乐，除了方维一盘看上去还不错的《东风破晓》中有一首让人惊艳的《东风破》之外，后面他们再也没有为任何人出过任何专辑与单曲。 他也想与李俊东方达方维等人合作，毕竟在太麦公司无论怎么受到公司的器重，大公司中的人际关系还是很复杂，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还是如果他的第三盘专辑再火，他的身价肯定再度飙升，到时就算把整个雅声娱乐卖了，也请不起他这一尊大神，另外枚阳的玩音乐环境与燕京也没法比。 李俊东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说：“续约的事你先别急，太麦公司能开给你的价钱说不定我们雅声娱乐也开得起，再不行分你股份也行。” 郑江说不是这个意思，李俊东说除了钱之外，到时会还会给他一个比钱之外更能打动他的理由。 郑江说反正现在还有时间，等这次在内蒙采风完成，他会专程过枚阳来一次，到时大家连喝边聊。 话题再次回到房价，李俊东说，你回不回枚阳都关系不大，传世网络要来燕京开公司成立新的项目事业部，他的助理在燕京调研房价，他建议郑江手上的钱的话可以先在燕京买房，另外再过一个月学业结束了他也会过燕京来，让他在燕京帮忙挑几个楼盘，到时就免得他盲目地瞎跑。 郑江又笑说：“传世网络既然来燕京开分公司了，干脆也把雅声娱乐弄过燕京来得了。” 李俊东不想现在与他聊这个问题，就说：到时再说研究吧。 ------------ 第186章 购房计划（1） 第186章购房计划（1） 传世网络是李俊东控制力最弱的一个单元，虽然经历过一次股权暗战之后，李俊东在董事局的话事权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但一个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与股份占不完全是同一回事。 在新一轮的股东大会上虽然很多股东期望着分红见现，但叶格成的有限分红的计划还是得到了绝大部分中小股东的支持。 原因无他，叶格成带领的公司赚钱已成事实，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所有投资人都会有十倍于投资款的利益，在这种跟着赚钱的大前提下，叶格成被小股东追捧自然而然，如果李俊东要联合宋凯文夫妇以不信任案强行拿下叶格成执行董事长的位置在法理上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在实际上却不能这么做。 原本李俊东打算等《传世王座》盈利分红后可以把传世网络赚来的钱投资到其他项目，但叶格成要扩军备战燕京分公司与新项目，所以期望这条现金牛在短期内给他提供大量现金资源还是不太成立。 七天后，汪权从燕京发回传真并打回电话，分公司的写字楼已锁定在金源大厦，租赁价格已谈好，租赁合同方案叶格成那边也收到了传真，表示可以签了，一切只等李俊东首肯，明天就可以找装修公司进行装修预案。 对燕京的房地产行情不熟，相信汪权与苗秀花了七天时间的挑选应当不会太差，李俊东当即回复说：叶总那边没问题的话，我这边也没有问题。 汪权说好，李俊东又问他如以个人名义在燕京买住宅房需要的条件了解清楚了吗？ 汪权说：“法律条文是清楚的，全款买房条件基本不限制，先办一张暂住证，只要有固定工作都可以直接买房，但按揭的话可能就比较麻烦、有暂居年限、社保或完税证明等要求，达不到条件的都无法申请银行按揭。” 生意人的盘算不一样，全款买房的话，资金利用率就太低了，虽然按前世的记忆回报率依然很高但与按揭相比从投资的角度那就差不了不止一倍。 李俊东就告诉他，让他假定性锁定一个楼盘深入了解，看年楼盘的销售部那边能不能提供可行的解决方案。 三日后，汪权打电话回来时，装修公司那边已找好，对方正在做装修方案与报价，另外李俊东想要按揭买房的事经过再度打探，几家销售公司的经理都说燕京这边按揭管得严，似乎没有其他通道。 汪权的办事能力应当是有的，看来燕京这边没有过硬的人脉要搞定按揭买房的事还真的不容易！李俊东说知道了，让他办完手上的其他事就尽快回来。 汪权愣了一下，然后说好。 李俊东知道汪权不想回来，他是学IT出身的，跟叶格成打交道多了，被叶格成的才华与能力折服是自然而然的，现在传世网络的分公司开到了燕京，说的是分公司实际上只要第二个项目拉开框架，以叶格成的性格第三个、第四个项目说不定随时都会开启，以后传世网络的重心一定是在燕京还不是在枚阳，更何况有能力的人都希望往大地方跑，与燕京相比枚阳就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 挂了电话，一旁正在打游戏的秋萍问：“哥，毕业了，你也要去燕京？” 李俊东说不去，秋萍再问，不去燕京你打听燕京的房子干嘛，老妈还说等你离校了让你在枚阳买房呢？ 李俊东说买房也是一种投资，以后你会懂的。 离校在即，买房对李俊东来说其实不仅仅是投资，也是安家。 只是前世在枚阳生活了十几年，枚阳他来说比老家南山还熟，重生以来他又在枚阳又布下了不少产业与人脉，所以他最近几年不太可能离开枚阳去外地生活。 所以他要买房第一步当然是枚阳。 但传世网络的燕京分公司开弓上马在即，枚阳这边的一个技术副总已提拔，行政管理方面的副总正在紧急招聘中，等那边布置好，叶格成肯定会离开枚阳去燕京坐镇新项目。 李俊东要加强对传世网络的控制说到底就是要加强对叶格成的监管，汪权本身的专业与过往经验都与IT技术相关，以后让他留驻燕京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选项，但上次叶格成秘密收购小股东股份的事，汪权没有第一时间向李俊东汇报还是等到董事会那天见面后才无意间提及，这让李俊东觉得要么是他的某些观念还不到位，而今天的电话里他又感觉到汪权在无形之中已走得离自己远了，离叶格成近了。 当然不是说他已忘记了李俊东最需要他去做的事不是帮叶格成，还是监督叶格成，事实上随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密切，有时候监督的力度就很难得到保障。 所以分公司开弓上马之后，李俊东决定把他仍调回枚阳来，燕京那边他会另外派人常期驻守，并且为了防止自己派去的人再度被叶格成同化，这个人选他脑海中似乎早已挑好，就是顾雪颜。 之于为什么是她，李俊东除了不用担心她的忠诚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了乔晓慧，上次送乔晓慧的手机被她退了回来，李俊东相信这事就算对乔晓慧不是伤害，也在她内心里激起了波澜，他真的只想给乔晓慧最稳当的幸福感，但把顾雪颜留在自己身边，就等于是把乔晓慧一直挂在天边，让他内心始终不安。 极少主动打电话给顾雪颜，在电脑旁默默坐了一阵，李俊东打电话给顾雪颜，接到他的电话顾雪颜很高兴。 李俊东问她学校实习安排的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 顾雪颜说大约再过二周，李俊东再问：“如果学校推荐的实习单位合适的话你会去吗？”顾雪颜就有些紧张，沉默一会说：学校推荐的实习单位很多，但好单位不多，周六过枚阳来再与你商量，好吗。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当然不想因为一份好工作就把身边这么好的男朋友给弄掉了，并且她知道就算李俊东在枚阳她在望都李俊东甚至都有办法找到人帮她弄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她不想在电话里直接回答李俊东的问题，因为她不确定李俊东心中的想法。 李俊东笑说：“知道你想帮我，不管学校推荐的实习单位有多好，我都不希望你去。” 顾雪颜又高兴了，说：那我听你的。 几句简单的对话，李俊东知道假期跟他那么久，顾雪颜也进步了，他又想起了第一次与她在枚阳吃西餐时的情形，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用哪只手持钗哪只手持刀是对的，当时他告诉她没有所谓的对与错，但她还是学得很认真。 只要是肯学习的女生都会进步，她说听李俊东的，但李俊东的安排却有不能跟她说的小算盘，燕京是个好地方能否真的让顾雪颜开心地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李俊东说：“传世网络是目前我所有投资中最成功的一块，但这公司是叶格成说了算，作为最大的股东我虽然信任叶格成，从管理的角度来说也不能失去对他的监督，所以我想让你离校后去传世网络帮我看着点。” 燕京分公司的事顾雪颜还不清楚，在电话里直接给李俊东啵地一声来了一个飞吻。 到了大四了，所有在校期间的恋爱过的男生女生都明白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基本事实，那就是在校期间成双成对的人儿绝大部分都面临着走着走着就散了的结局。更有甚者，明明啥事也没发生，突然间就来一场分手宴。 李俊东的生意越做越大，顾雪颜的父亲从年前李俊东没有去他们家就开始就在担心女儿与他的关系是否牢靠，所以每一次通电话都会问及女儿与李俊东现在相处得怎么样了，现在李俊东终于开口要让她帮他看公司了，顾雪颜挂完李俊东的电话后就打电话回家，告诉老爸这事儿，让他不要太担心。 顾玉明听后也很高兴，他的年纪比隆叔小，也是十几年前就外出闯荡的，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不争气让他被人坑了不少钱，他们家在农村的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见过世面的他提醒女儿，像李俊东那样有能力的男人身边总有无数女孩盯着，你一定不能只做花瓶，要有真本事才能拿得住他帮得到他。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为他默默付出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如果只会洗衣做饭的话，那她也一定无法成为了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顾雪颜知道像李俊东这样的成功的男人不可能一毕业就跟她结婚生子，所以对她来说从高中到大学期间跟他的一场恋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属于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作为女人，她对自己越来越迷人的外在形象信心十足，只要她再在工作上能够做得让李俊东满意，再加上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与生死患难，她有信心把另外所有的想发靠近李俊东的女人挡在门外。 挂掉给顾雪颜的电话，李俊东也打了一个电话。 在燕京按揭买房的计划还得再费周章，但在枚阳买房的计划却可以马上实施了。只是他这个电话却打给了一个让对方意想不到的人。 ------------ 第187章 购房计划（2） 接到李俊东的电话阮胜确实很意外，更意外的是李俊东找他竟然是为了一件私事。 自从在校园招聘会上遇上李俊东，一晃就半年过去了，无论是原来在腾龙健身馆还是进入万慧地产，他的每一份工作都做得相当出色。 但无论他的工作做得多出色，都改变不了他是一名应届毕业生的身份，万慧地产在没有接下高新区商业楼盘的项目之前就几个人，后业接下了商业楼盘之后张建岭自然得继续招人，全公司一下子就由有限的几个人迅速变成了十几个人，而大部分新来的人都是张建岭原来的同事或属下。 李俊东还是在校学生，梅花负责与展成双负责主导俊慧投资并不在万慧地产挂职，万慧的另一个老板宋凯文因为出于对李俊东的信任也只派了一个文职人员加盟，张建岭当然明白隆叔与阮胜这个负责质量监督的组合同时更重要的意义就是监督他这个总经理。 所以他表面上对阮胜与隆叔都相当客气，内心里当然是希望他们参与核心业务，不过阮胜的工作能力很强，很快就跟他团队下面的一些老部下打成了一片，还是让张建岭有些不高兴。 隆叔是李俊东的老乡，张建岭不敢拿他怎么样，但对阮胜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新人有时难免找他一些工作上的小失误已宣示自己这个总经理的权威。 特别是高新区的商业楼盘顺利完工之后，李俊东并不关键开盘销售，第二个项目又没有即时上马，在这个没有建筑工程外包的时段，隆叔还要时不时地帮李俊东关注红峰市场的油漆销售业务，阮胜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作。 手头上没有核心工作，上司还时不时地“关怀”一下，阮胜在万慧的位置就有些尴尬，在那段时间，阮胜已不止一次地产生了离开万慧自己出来做的想法。 虽然他是学建筑的，如果他离开万慧的话，直接开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联合自己的一些同学朋友开一家小小的建筑公司，然后去接房地产外包业务再转包出去。 他有这个胆量，但同时知道自己仅仅只跟了一个建筑工程项目，更主要的是手头上资金与人脉的积累都不够，所以就一直按兵不动。 好在万慧地产很快就拿下了第二个工程项目，他与隆叔又有了具体工作。 现在第二个项目正干到半途，他每天忙着本职工作之外还在不断的学习与积累人脉，对于一个有着远大想法的年轻人，他比一般人都更珍惜时间。 正在这个当口，李俊东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他先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想法，说想让他抽时间了解一下枚阳最近在售的花园小区，他想在离校后在枚阳买一套房子安个家。 李俊东身边亲近的人很多，阮胜知道这事儿就算李俊东不想自己一个一个楼盘跑，最合适帮他的人当然是现在与他关系最近的刘魁，再另外让梅花去挑房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万慧地产怀俊慧投资没有严格分家，他与梅花打交道见面都挺多的，知道梅花也想在枚阳买房，这事儿李俊东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就觉得奇怪，不过既然是老板交待的私事，那他就得尽量做好。 电话里阮胜问李俊东有些什么要求，李俊东因为不确定母亲会不会上枚阳来，所以他有两套预案，一种是一百六十平以上的大户型，一种是十百平左右的中户型，但花园小区的各项设施一定要完善，特别是门禁与保安制度。 电话对面阮胜一边听一边记录，听完一遍之后再复述一遍，经李俊东确认无误后他说这几天下班后他会抽时间去了解的。 李俊东问他在工作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阮胜说一切都好。 因为听隆叔那边反映阮胜在与张建岭的工作交往中曾发生过不愉快，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因为前世的记忆他确定，假以时日阮胜会比行业中的老油条张建岭强上十倍百倍不止，这么大一个人才放在公司的基层岗位上时间久了不起用，流失就在所难免，他把一件私人的事交给他去做，刚好可以加深二人之间的感情联络，让阮胜在不受张建岭待见时还知道有更高层的老板在关注自己。 当然同时他也想知道如果自己主动联系他关心他的工作情况阮胜会不会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但阮胜什么也没有说，李俊东知道一个有主见有能力的人，是不会轻意向上司可领导去抱怨的，这又是一种优良的品性。 2002年的枚阳商品楼盘比99年时多了一倍不止，全市同时在售的带花园小区的楼盘就有十几处，先通过价位淘汰，再通过电话联络有无合适的户型，最后经过实地考察，用了四天时间阮胜就根据李俊东的要求制成了一张详细的统计表，把每个楼盘的优劣做了一个比较，并重点推荐了两个相对高档的楼盘为五星推荐。 细节决定成败，看到阮胜送来的完美答卷，李俊东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成功是挡不住的。 买房的事先放到一边，李俊东当面问他对公司的管理与经营有什么看法，阮胜不好跟电话里一样要马虎眼，就略略谈了谈他对公司的一些想法，李俊东觉得都很中肯，然后再问他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什么规划。 阮胜说毕业才一年，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 李俊东的记忆里他最终是开了建筑公司起家的，所以他很确信这段时间里他的工作一直跟外包的建筑公司打交道他一定有想法，就主动提出一个想法说：以目前万慧地产外部环境来说，以后要开的新项目只会越来越多，可不可以自己在万慧地产下面再成立一家建筑公司，这样一样应当可以赚取更多的一部分利润。 果然一聊到这个话题，阮胜的话匣就打开了，他开始谈他的想法。 建筑公司跟房地产开发公司分开是有必要的，这样可以简化管理程序，让各个分公司互相独立，但如果真要成立建筑公司的话从管理上说不应当把它挂在万慧的名下，还应当把它挂在俊慧投资的名下，让它成为万慧公司的兄弟公司，以后万慧公司负责接项目，新的建筑公司负责承建，双方形成客供关系，都独立核算各对俊慧投资负责。 看来这个问题阮胜已想过了，不然不会一个命题刚抛出来他就马上有一套成形的想法，反转过来李俊东又抛出担忧：“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现金资源不够，公司的所有财务全靠银行或财务公司的贷款尖维系，虽然每一个项目分开来看都会赚钱，但变现没有那么容易，房地产开发公司主要靠的是眼光胆略与人脉，从设计、建筑、每个环节都可以外包，说白了成立房地产开发公司简单，但建筑公司就不一样了，基础设备投资很大，另外建筑过程中技术规划的技术含量也很高，同样的项目不同的公司成本控制得好坏可能利润相差很大，所以对我来说开一家房地产公司相对简单，但开一家建筑公司就要复杂得多。” 阮胜知道李俊东在测试自己，但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个机会，于是他不再保留，再度侃侃而谈： 首先，建筑公司也不见得所有建筑设备都得自己采购，在初期尽量找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建筑工队加盟，往往他们的领队就有一些基本的建筑设备，如斗机、发电机、卷扬机、泥头车、搅拌车等。 其次，建筑的成本消耗主要来自于材料的供给与进度的配合，在他目前监工的两个项目中，他已发现了这两家承建公司都存在一个通病那就是重现场而轻管理，导致在施工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人工与工期的浪费。 对于建筑项目来说，肯定是工期卡得越紧，材料与人工就越省，这是阮胜通过两个项目的跟进中一个非常具有价值的发现。 依此为根据，他说如果他有资源开一家建筑公司的话，他会在办公室这边多请几个跟进材料与进度的文职人员，而现场那边则再度分包给一些有实力的建筑工队，而公司的设备方面早期一切能租赁的设备都租赁，只需掌控一些大型关键设备，照着这个思路一个建筑公司成立下来不过就二百五十万左右就行了。 把这个观点抛给老板李俊东，他说实话还真有些不舍得，再三强调说这是他加盟万慧以来想得最多的一件事。 一个普通员工在工作之余能想这么多老板与总经理要想的事，这样的优秀人才当然得留下，并且还要让他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李俊东内心已经决定了要再成立一家建筑公司让阮胜去掌舵，但他没有那么急告诉阮胜这个决定，只是表示对阮胜的这个想法很感兴趣。 末了，回到购房的事，为了加深二人之间超出工作关系的友谊，李俊东叫来刘魁，三人一道去阮胜推荐的二个五星楼盘去看房。 ------------ 第188章 北上燕京续 尚峰一品居！ 2002年9月1日新开的一处高档楼盘，背靠骑牛岭，前望枚江湾，因为老板江孟良的一个表叔就住这个小区，前世李俊东曾多次来过这小区，对小区中的环境相当熟悉。 现在这楼盘才开盘才不到一个月，2000年枚江的商品房疯涨了一波之后，全市的住房均价推到了900多元一平方，但01年与02年间无论销量与价格都相对沉寂。 尚峰一品居作为下半年开盘的唯一的最新高档小区，虽然开盘后销量不好，均价也报到了一千三百左右。 这是一个双楼王设置的风水盘，楼王的报价比均价高出了一百元一个平方，在售楼处看了看模型沙盘，他很快挑中了右侧楼王位置的七号楼二十八层的一套坐北朝南的一百四十八平的大户型。 销售人员盛赞李俊东很会挑，李俊东开玩笑说：“我是因为相信你们的价值判断，只挑贵的不挑对的。”销售人员就带他们去看现楼。 到了现楼时，李俊东临窗一望，大半个枚江尽收眼底，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指着右侧前方的一块空地问：“这一块地儿是怎么规划的。”销售人员就告诉他那里据说是要建小学。 建小学吗？李俊东的印象中这尚峰一品居旁边是有一所小学，但小学离小区没这么近，在小学与小区之间还有什么呢？ 李俊东皱了皱眉头，然后想起来了。 华峰酒店，一楼四十几层的酒店，比这小区的房子还要高，到时将挡住他挑的这栋楼的一半以上的视角。 从楼上下来，销售人员问他感觉怎么样？ 李俊东就朝左再走了一楼走到了八号楼：“上一栋去看一看！” 还是相同的户型，相同的楼支，这一栋楼的景观比七号楼要略略差一点，但如果考虑到以后华峰酒店起楼后的效果，这八号楼就比七号楼无论风水与景观都要好得多，而现在的报价上，八号楼还比七号楼低了一百多块一平方。 李俊东说就这里，阮胜问：“东哥，为什么你觉得这里比七号楼好？” 李俊东笑说：“我不是觉得这里比七号楼好，就现时来说全小区共十三楼楼，七号楼被定义为主楼王，应当是最好的位置与角度，但我不喜欢旁边一些不确定性因素的存在。” 阮胜听后似有所悟地问：“您是觉得刚才那块空地建小学有点大了，担心还会有其他高楼会插到中间来。” 学建筑的阮胜的观察能力与分析能力都是一流，李俊东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俊东现在名下有万慧房地产开发公司，虽然现在还没有进军住宅房市场，他们对同行间的销售方式还是很感兴趣，回到售楼处，他们开始了解对方的销售与折扣。 因为房市的行情不算太好，现在这家富国地产的开发商在营销上比99年他最初看楼时那阵还是多出了不少的花样。 砸金蛋，交一万抵二万，限期签约折扣、送家电等各种应有的促销活动也都有了，各种东西算下来估计又便宜了一百多元一个平方。 第一次来看楼当然不可能直接买下，在行情不明朗的情况下，议价流程拉得越长就越能获得更多折扣，这个道理李俊东懂，阮胜也明白，在相关资讯了解得差不多时，李俊东让阮胜留下他的联系方式给销售中心，然后三人再一起去另一个楼盘。 两个楼盘转下来半天时间又过去了，李俊东在第二个楼盘处还是只让阮胜留下联系方式，阮胜知道老板不会有事没事来看楼玩一玩，他不留电话给销售处也就是说把议价权最终交给了他，这也让他倍感信任。 …… 枚阳买房的事简单，燕京买房的事还一直悬着，不过这一切等等顾雪颜答应北上燕京成了定案再说。 叶格成的动作很快，燕京那边的办公室还在装修中，他的《泡泡国》新项目人才招聘工作就已同步展开。 对于专业人才的招聘，光苗秀与汪权还搞不定，十月初叶格成正式飞燕京，而这时汪权回枚阳打了个转，却再次跟叶格成北上，并且是在飞达燕京以后才电话告诉李俊东说叶总这边需要他配合一起招聘，这让李俊东颇为恼火，不过他却没有发火。 三天后，顾雪颜比李俊东提前了几天离校。 在学校里呆了三年多，后来李俊东又让她租了房子买了电脑，东西比较多，她打电话让刘魁抽空开车去接她，李俊东知道她不跟自己开口，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想了想最后还是抽空与刘魁一起去了。 顾雪颜很高兴，帮她搬东西的那些同学室友自然又吵着要李俊东请客。 没出道社会的学生还不知道朋友的珍贵，顾雪颜还怕太花钱让李俊东不高兴，李俊东却主动让她的那些同学把所有顾雪颜能请来的朋友同学全请来。 十几个男男女女一起热闹一顿，下午来了枚阳，李俊东让她休息几天，对工作与事业充满着幻想的顾雪颜说：“在学校都休息三年多了，最好明天上班。” 李俊东准备让她去燕京的事还没跟她说，真让她一个人去了燕京，就算顶着他女朋友的头衔全公司的人都会让着她，但她肩负着重任能不能胜任有效监督叶格成的工作却还是一个非常大的疑问号。 看着顾雪颜一脸认真的表情，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李俊东说：“你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对你来说有多难吗？” 顾雪颜摇头！ 李俊东就告诉她：到了传世网络，叶格成一定会安排一个最轻闲的财务部文职工作给你，并且公司上下所有人都会迁就你，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想做事，你可以任何事都不用做，一定都会有人代劳。 顾雪颜就歪着头说，那这样的工作不是太简单了，我的工作是不是就是要每天仔细审查每一项开支是不是存在浪费或虚假。 李俊东还是摇头。 “如果简单的审查就能从票面上看出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另外如果公司会越来越大，每天的票据那么多，如果你斤斤计较太过就会给公司的管理上带来障碍，你的主要任务不是做好那份日常工作，还是监督叶格成与公司高管，并在一些重大决定时代表我表态支持、反对或同意。” “这一点你明白、叶格成明白、公司的高层都会明白，也就是说你在传世网络中知道的一切事如果没有提出反对那么就代表我们是同意或接受的，这就是这个游戏的总规则，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尽量多知道公司每天都在运行一些什么事务。” 顾雪颜说好玄哦。 是啊，有些东西没有深入工作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一个从未接触过职场的女生说清楚。 先打电话给梅花，决定先让她去俊慧投资混几天，至少把传真复印等办公事务搞懂，顾雪颜自然高兴的答应。 次日在俊慧上了一天班回来，顾雪颜终于知道了李俊东要派她去燕京，她没责怪李俊东没告诉他真相，但能看得出她真的有些紧张。 顾雪颜当然紧张，首先她要一个人去燕京，其次她原来根本不知道传世网络现在每个月的营业额竟然都是超千万这个级数。 更重要的是李俊东相信昨天他有些没有说的话梅花肯定是说给他听了，比如前一次他们与叶格成的那场股份暗战，还有目前李俊东与梅花对汪权的工作不算满意等。 顾雪颜没有临阵退缩，回来后秋萍拉她去音乐厅听歌，她却抱着传世网络上个月呈给俊慧投资的一些财务报表在一项项审查，看着她每看到不太理解的项就用铅笔小心地打一个圈，等积到几个问题时就过来问他。李俊*然觉得把一付这么重的担子压她肩上似乎有点重了。 想起上次苗秀给她买了一个包还没给她，李俊东问秋萍那上包呢，秋萍就从房中把苗秀买的包拿出来给她。 顾雪颜问我与那苗秀也只见过一面，她怎么会买包送我呢。 秋萍还不懂事，只道说苗秀学姐待人可好了，是我见过的最好相处的，每一次遇上她我都想请她吃东西，但结果都是她买单。 顾雪颜半信半疑，等秋萍出去之后，她再问李俊东这包真是苗秀送的。 李俊东就告诉她真相：“你也别太担心，上次我与叶格成进行了一场股权暗战，最后的结果战成了双赢，这事从法理上谁都没有错，但叶格成与苗秀知道自己的行为还是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感情，所以为了向我委婉地表达道歉，特意给你还有秋萍买了这包，所以这包还真是她送的。” 顾雪颜越发觉得她的这份工作复杂了。 李俊东就告诉她三个词：法理、情谊、利益！这三个词是李俊东要权衡的，同时也是叶格成要权衡的。 几天后，叶格成从燕京返回，汪权却没有跟他回来。 燕京分公司的装修与办公设备采购都完成了，他会从枚阳这边带去五个骨干，其他人员全问在燕京招聘，并且这几天燕京招聘的部分人员已到岗。 李俊东就正式通知他，汪权调回枚阳，顾雪颜将代替汪权代表他与俊慧投资驻燕京分公司配合叶格成工作。 这个决定让叶格成有些意外，但他也二话没说直接打电话给苗秀，让她给顾雪颜租房子，并且把住宿等级定义为副总级别的二房一厅。 几分钟后，苗秀就直接打电话给顾雪颜，说她现在燕京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早就盼着李俊东能派个女将过来，果然李俊东就把妹妹你派来了。 顾雪颜说我可什么都不懂，真怕给姐姐添麻烦。 苗秀就开玩笑说：“姐姐不怕麻烦，我们女生对网络技术天生就不懂，但我们只要懂得给男人添麻烦，那么他们有时候也就能听咱们的。” 顾雪颜就压低声音说：这也得跟姐姐学呢？ ------------ 第189章 燕京买房（1） 顾雪颜北上燕京已成定论，但叶格成枚阳这边的工作还很多，得再滞留几天。 阮胜完成了尚峰一品居的议价流程最终定价1180元一个平方，全房加上各种费用算下来都不到二十万，但李俊东还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办理了银行按揭。 因为在他的眼里，囤积房产是最赚钱的生意，而相对于全款买房来说，按揭买房就算加上利息也比全款买房的赚钱效率高了一倍多。 所以不管钱多钱少，能贷款的一律贷款。 相关资料递交给开发商去办理手续，房子装修的事还是交给阮胜来操办，对于李俊东来说在枚阳购房的事就算基本完成了。 郑江回燕京了，打来电话问李俊东什么时候去燕京，他想起燕京购房的事来，就问他在燕京那么久，有没有人能帮忙搞定在燕京按揭贷款。 次日，郑江回电话说他们老总说银行方面有熟人，刚好叶格成枚阳这边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李俊东与顾雪颜就与他一同飞燕京。 住宿方面，苗秀早已安排妥当，传世网络在燕京招聘的大部分人员全部不提供住宿只提供房补助，但从枚阳过来的人都照着原例提供住宿，住宿离公司不远，枚阳来的人总共才不到十人，都是些技术骨干与管理，楼上楼下共租了二层，叶格成按经理级的待遇给了顾雪颜一房一厅。 看到房中生活用品一应齐全，并且大部分东西都是苗秀新买的，顾雪颜表示感谢。 当晚，叶格成请客，叫上了公司的几个管理，大家一起吃个饭，叶格成做事讲究实际，分公司开张不再搞仪式，他这次上来公司就算是正式运行了。 次日，李俊东与顾雪颜去公司，叶格成果然就让顾雪颜去财务室当助理，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李俊东没话好说，在公司呆着也耽误叶格成的工作，陪顾雪颜认识了一下叶格成在燕京新招的一些同事，他就把顾雪颜丢在公司，独自打车去太麦公司找郑江。 晚上，郑江请客，知道顾雪颜刚上班路径不熟，他特意挑了一个在中关村这边的饭店。 三个老同学喝酒，一起回忆高中时代的生活，正聊着郑江公司的音乐总监宋宁打电话来了，郑江说正在吃饭，宋宁就问他在哪吃饭，郑江说离公司比较远，在中关村这边，宋宁说一会就到。 李俊东也觉得奇怪，在音乐界歌手的名气大，但写歌、编曲及幕后制作的这帮人其实地位更高一等，再加上这个宋宁据他所知在国内的音乐圈也是一等一的大拿，就连央视的一些音乐节目都请他主持工作，正常情况下应不会去凑公司下属吃到一半的饭局才对。 李俊东说你跟老总的关系不错嘛？ 郑江也觉得奇怪说：他不但是我的领导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不但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两年对我的帮助也非常大，不过平时他介于前辈的身份也没今天这么随便。 李俊东隐约觉得今天这宋宁是奔他而来，不过郑江不知情，他也不再发问，三人就一边悠着喝，一边等那个宋老师。 二十分左右，宋宁来了，郑江就介绍李俊东给他认识，双方握手互相恭维。 落座之后宋宁开口就说了李俊东为郑江创作的那首《喀什葛尔的胡杨》，说他开创了一个流派，李俊东在真正的资深前辈面前只能微笑谦虚装学生。 不过宋宁对李俊东的了解可不止这一首歌，谷蓉专辑中的《逆光》以及比这两首都更牛皮的《东风破》他都深有研究，一路对李俊东的创作才华盛赞有加。 好在宋宁的好作品太多，刚才他没来之前李俊东就向郑江套过话，自然也恭维一下对方的经典作品，并表示自己一直非常喜欢宋宁的音乐风格，就连创作也深受影响，宋宁自然也非常高兴。 重新添了两道菜，四人继续喝。 饭间，李俊东说到想要在燕京按揭买房的事，原来上次电话里郑江告诉他说有位老总有办法，就是指这个宋总。 也正是因为郑江向他打听按揭购房的事，所以他才知道李俊东今天会到燕京来。这样解释今天这位宋老师前来凑这饭局就解释得通了。 宋宁说：“这事说难不难，目前燕京方面的法规是要有三年以上在京年限，主要考查的一个项目就是社保，这个资料做不得假，但却可以回溯补交，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一家单位到社保局回补前三年的欠资社保费用与相关资料，其他的资料银行方面基本有不有都无所谓，毕竟是有房产抵押的贷款，没有风险的只要能应付过国家法规就行的。” 李俊东可以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分公司就职买社保，但分公司才初成立也没有办法补交过往的社保费用，宋总就笑说：“大家都是玩音乐的，相识就是缘分，只要你信任我，给我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我帮你的名字挂在太麦公司并帮你把前三年的社保费用给补上不用你出一分钱。” 还有这等好事，顾雪颜几乎不也相信，但李俊东与郑东都明白了。 他现在虽然才出了三首作品，每一首都是经典，如果不是李俊东一直刻意回避与音乐界人士的接触的话，他现在应当也算圈内晓有名气的词曲作者了。 文化类公司特别讲究人力资源，如果太麦公司只花一点小钱就把他的名字挂在太麦公司，这对他们公司来说自然是非常划算的事，更何况有了这一层关系，接下来他再为公司新人向李俊东邀歌也好有个由头。 他是资深的词曲作者，但自信架不住李俊东这种天才级的创作黑马，所以今天他就是奔着李俊东的创作能力而来的。 李俊东虽然也开了娱乐公司，但他本人却不想混娱乐圈或音乐界，顶着一个名不副实的虚名不合适也尴尬，如果他真要走进娱乐圈打混，以他的音乐素养迟早都会漏馅，他不可能为了装老师就真的重新拿起书本学习那些乐理知识或专业名词以应付跟大家的交流，所以他只想躲在背后闷声发财。 解决问题的思路宋宁已说破了，他自然就没有必要再麻烦他办实事，这件事只是随便说起不算正式议题，李俊东说其实买房的事现在还只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手头上钱也紧张并没有最终决定。 宋宁明白李俊东的想法，也没有催促，大家继续聊天，聊燕京的房价，聊音乐与创作，聊娱乐界的发展发向与公众人物的自身修养，总之都海阔天空什么都聊。 这一顿饭就吃得有点久，等吃完饭回到顾雪颜的住处就已是晚上十点多。 次日，李俊东再去传世网络，他找到叶格成在燕京招聘的行政经理张正杰，告诉他自己想在燕京买房，但够不着按揭条件，昨天有朋友说可以通过补交过往社保费用与补办过往居住证的办法达成条件，问他有没有合适的朋友帮这个忙。 老板有事想请他帮忙，并且解决问题的思路已提供，他是燕京本地人，当即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帮李俊东找到了一家朋友的公司说可以代他补交过往几年的社保费用。 李俊东说这是私事与公司的工作无关，下班后请他吃饭，张经理忙说老板交代的事都是工作，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以后工作中还要请老板多指点关照。 李俊东就把自己的身份证还有顾雪颜的身份证都拿给他去复印，解决按揭条件的事基本上就算是成了。 公私分明，晚上李俊东请张经理吃饭，叶格成太忙了，为了避嫌他在公司中搞拉帮结派活动，他同时还请了苗秀一起。 接下来两天顾雪颜按时上班，李俊东就在燕京看楼盘。 前世李俊东只来过燕京三次，分别是在2006年与2007年左右，一次是公司组织旅游，另外两次是因公出差，每一次都只在燕京呆了两三天的样子。 所以对于燕京的发展格局他并不熟悉，不过手持着燕京地图结合前世的记忆，再本着尽量往中心地段选房不出错的大方针，他很快就锁定了几个目标盘。 郑东现在手上正有一笔近二百万的存款正躺在银行里吃利息，李俊东来一次燕京不容易，这两天里受李俊东的影响也陪他一起看房。 知道他有钱躺在银行，李俊东就大呼太浪费资源，郑江说：“我不是生意人，不懂得投资，目前只想把音乐做好。” 一个人做好本职工作永远是对的，李俊东也不想把身边每一个人都变成只有一身铜臭的商人，但浪费资源还是不对的，他提出一个方案，说按银行同期利息向他贷款。 郑江哪里肯收他的贷款，直接告诉他，真缺钱就尽管拿去用。 李俊东郑重地告诉他：“你不是生意人，但我是生意人，如果你这钱借给我，不到你自己真要用大钱，我是不会还你的，所以这利息还得付，不然多年以后你会觉得自己亏大了。” 郑江还是满不在乎：“没有你给我的那首歌，我根本就进不了太麦公司，今天说不定还有后海的某个酒吧驻唱，如果你真的计较就给我再写一首好歌。” 李俊东不想在语言上与他久拗，直接给他开了了一张一百万的借条并注明按银行同期利息每年给他付利息并告诉他：写歌的事那是我早就答应过你的，不要与借钱混为一谈。 借条拿到手里了，郑江也不再执拗。 手上又有了一笔钱了，李俊东原来的计划就得重新盘算，他锁定了一个楼盘，决定一次性选四套房，其中三个小户型他挑选的是开发商搞好的现成的简装房，交房后就可以直接出租用租金保月供就差不了多少，另一大户型他选了毛坯房，因为那是给顾雪颜住的，以后他来燕京的日子肯定会多，这里也算是他的另一个家。 自己住的地方一切不能马虎，还得花心思装修出来才更合心意。 把这计划说给郑江听，郑江看他这样选房购房也被他感染了，再加上燕京一直有人喊房价就要猛涨，他知道李俊东的商业头脑是顶级的，也说要跟着选了一套。 ------------ 第190章 燕京买房（2） 这年代温州炒房团还没有形成风尚，一次性组团购五套房的人少之又少。 陪着李俊东二人看楼的售楼小姐叫詹书容，人长得挺好看，职业素质不错，听着二人的对话内心一直在怀疑二人这么年轻今天可能只是心血来潮看看了事，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恶作剧，但她还是面带微笑陪着二人精挑细选。 在模拟盘与现楼之间反复看楼，因为要四五套足足花了三个小时，詹书容写了一迭的单子，最后总算进入议价流程。 因为本身就不太相信二人会买房，詹书容也很直接地就把手上所有的折扣权限与活动折扣全报了出来。 团购自然就要有更高级别的团购价。 李俊东看了看墙上的销售部员工架构表，笑说：“前些天我们的一个同事已在你们这里买下了套楼，你的这个价格还不实在，我要找你们负责销售的总监直接谈。” 这一下詹书容就有点为难了，客人就是上帝，但眼下的这二个人是真心诚意的客人吗？ 另外，一般的单子都是销售人员自己搞定，特别难缠的也不过到主管经理手上，李俊东指名道姓要与总监谈，虽然说大单开特例不是不可以，但万一到时把领导叫来了，最后这二人本就是心血来潮一下，等客人走了，她铁定要挨批评。 所以她磨蹭一阵，最后只叫来了自己的主管，一个姓王的胖婆。 李俊东没有达到目的不想与她谈，双方交流几句，那胖婆断定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一定就是一场恶作剧，跟詹书容耳语一句“这二人可能是来泡妞的”竟然不理他们就走了。 场面有些尴尬，卖房是大宗买卖，一般的客人也不可能看一次两次就买了，对于一些意向不明确的客人，按照销售部的管理制度也得好好接待，所以主管撂下不管了，詹书容还得伺候着。 又坐下喝了一杯水，郑江说：“我们是真心诚意来买房的，你把你们公司目前销售过的最低价告诉我们，再帮我把你们总监找来，等你下班了我们请你吃饭。” 越是这样说，詹书容更觉得他们二人不为买房而来。 大宗买卖在电话里谈价不是很方便，如果是在枚阳李俊东会有耐心继续拉长采购流程，过上十天八天再决定不迟，但这里是燕京他没有功夫久等，也不想在顾雪颜工作压力正大的时候再给她留下额外的任务，所以他觉得今天就要把这事基本上定下来，至少要做到他选的那几套房让开发商不会转头就卖给别人。 心念一转，李俊东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我们没钱买不起房吗，要不你听我这朋友唱一句歌你就不会再那么想了。” 郑江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他的专辑虽然红遍了大江南北，但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并且专辑的封面上也只留下一个背景。他附耳说：燕京的明星太多，我又不是刘德华，还没那么出名的。 李俊东也附耳跟他说：“你对美女不关心啊，昨天我们第一次过来时，这售楼处正在放着你的碟子，这詹美女正在跟着哼呢！” 看到二人附耳嘀咕，詹美女售楼员更加怀疑了。 …… “任你是三千年的风霜，人世间中流浪，就算你是喀什葛尔的胡杨，我也会仔仔细细追寻你几个世纪，在生命轮回中找到你……” 少年心性起来了，郑江虽然不明白李俊东此举的用意，还是用手打着拍节真开口对那美女唱了一句歌。 售楼处今天的客人不多，售楼小姐成队地在门口站着，看到三人谈着谈着突然就唱起了歌，刚才那个胖婆主管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已确认今天这二人就是来泡妞的，就勾手示意詹书容过去，制度是制度，就逄没什么客人，确定了对方不是来买房的，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与他们纠缠。 但这时大部分的售楼小姐，包括就在二人身边的詹书容都被郑江的歌声镇住了。 这他妈的也太像原唱了！ 所有的目光都盯了过来，郑江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的山川河岳展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詹书容却有些不确定的问：“郑先生，你的全名不会就叫郑江吧！” 李俊东笑问要不要你再放一下那张碟子验证一下，而郑江就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艺人就算再丑也要包装，郑江的名片上散发着古龙香水的味道，而他的脸虽然长得丑，但一头长发再配合上身上看似混搭实际上也是经过专业顾客咨询过的搭配组合，整体的形象其实光比看他那张脸就让人舒服了很多。 看着名片上印着太麦唱片的LOGO，还有原创歌手、编曲、制作等字样，詹书容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人就是歌手郑江。 看到了大明星了，销售处的制度也不要了，她回头向站在大门口等着的姐妹们一招手，一下子五六个女生就围了过来。 “真是郑江啊！” “原来长这么丑！” “哪里丑了，挺有气质的嘛！” 从小到大听女生说自己长得丑也习惯了，郑江听大家窃窃私语也习惯了，等大家不再议论了，郑江说今天我们真是过来买房的。 这时反应过来后的几个女生竟然还要与郑江一起合影。 因为形象实在不佳，郑江不想跟任何人合影，就微笑说，我长这么丑合影就算了，要不我给大家签个名吧。 一番闹腾之后，詹书容就把他们的销售总监叫来了。 人家一个大明星不会有事没事跑出来浪费时间，那销售总监自然客气有加。 有明星购房，这对小区的销售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广告，再加上人家二人一起一次性就要团购五套，所以那销售总监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在原来詹书容给出所有折扣的基础上再打了一个九五折。 然后李俊东就提出一个要求，今天他与大明星郑江在里买房贵公司不能借此机会利用郑江的名字做任何宣传与推广。 原本在报价时，那个销售总监已考虑过了可以利用郑江的名声做一些宣传，没有想李俊东竟然还有这样的要求，这让那个销售总监就略略有些不甘心，他说：“我们要不需要拿郑先生的明星效应大做文章，买房是一件大事，只需要二位一会签约后大家合个影贴在我们已售客户的签约墙上，我们的销售人员在给别的客人介绍时也好提及一下郑先生的名字，这对郑先生也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又有何不可呢。” 李俊东就笑说：“每一份价值都不会免费得来，如果照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你就再给一个折扣罗！” 那位销售总监没有办法，因为是团购单他身上的权限也用完了，只能再一次打电话给他上面的老板，这个电话足足费了十几分钟，最后对方开发商的老板又做出了让利百分之五的决定。 通过旁边一直陪同的詹书容美女的表情，李俊东知道这个价格应当是他们开盘以来销售过的最低价位了，李俊东做出最后的决定，在了解了按揭流程没问题之后就当场签约交押金。 接下来就是砸金蛋的环节。 看了一下表，下班的时间到了，想到自己在燕京买了房顾雪颜一定高兴就打电话给她，没多久她就与苗秀一起打的过来了。 电话里李俊东没有说明自己买房了，只让她过来，一到现场知道李俊东在燕京买房了，而且一买就是多套，顾雪颜高兴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砸金蛋这样逗人开心的环节让女生参与一下即不花成本，却能让她们开心，李俊东自然何乐而不为。 这时反应敏捷的詹美女高兴了，马上安排摄像的同事准备好相机，这生意虽然是总监谈成的，但最初可是她接待的，她的业务提成可一分也不会少。 另外她虽然入职不久，但脑子灵活，把这砸金蛋的环节拍下来以后不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公司做宣传。 一般来说砸金蛋只是一个娱乐项目，里面的大奖彩电冰箱山地车等太项目都是砸不到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最低等的风扇餐具等小奖。而这一次，李俊东等人拥有连砸五个金蛋的权利，如果还不能砸出一些东西来就不太好了，另外对以后的宣传也不利。 十几个金蛋一字排开，一锤子下去金纸闪闪，里面的中奖牌却总是最末一等奖，所以当众人连砸到第四个金蛋还没有砸出大奖时，眼疾手快的詹书容就特意从办公室里搬出了一个金蛋来再加进去。 一旁的胖主管还想说什么，但今天詹书容签了大单，她也不敢批评她。 果然一切都有猫腻，李俊东等人都知道这最后排上的金蛋肯定不会再是末等奖，自然就砸它，果然这最后一下砸上去就砸中了一台价值几千块的山地自行车。 这是一个愉快的下午，所有人都很开心。 在燕京买房之后，李俊东本来还想再多陪顾雪颜两天，但方达的一个电话却让他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返程。 次日上午，把办手续、收房、装修等下大堆事交给顾雪颜与郑江李俊东独自返枚阳，在机场候机时他看到了《燕京晚报》的娱乐版面《原创歌手郑江在华府天悦城携女友购房狂砸金蛋》牛头不对马嘴的八卦新闻就出来了。 对于这则由华府天悦城炒作的娱乐新闻他可以哂之一笑，不过就在昨天枚阳电视台的一则新闻他却不得不马上去处理。 ------------ 第191章 有伤风化 上一次雅声娱乐被鸿雁娱乐的段思鸿利用人脉关系卡断演唱会的审批流程，李俊东巧妙地利用了文化局副局长钟兴元有外室的小秘密反制,使得演唱会的审批顺利进行，经这事之后，鸿雁娱乐又大打价格战，李俊东在布局好整个枚阳市高端乐手的垄断局面之后顺水推舟让给他们一单演唱会的单子。 其结果可想而知，鸿雁娱乐用近乎亏本的低价拿下了一个单子，最后却因为在本土无法请到能上得了台面的高级乐手，最后为了勉强完成客人的订单，他们只能临时以次充好，仓促间组织一波二流乐手进行凑数。 演唱会当天效果出来，果然就是一片车祸现场。 编曲不熟，乐手不断出错，搞得那开办演唱会的主唱歌手也因心情大乱发挥失常，全场跑调走音抢拍子鼓点错乱，总之搞音乐能出的状况都出了，买票进场的歌迷大失所望，甚至在现场临时换装时起哄要求退票。 一场大失水准的演唱会之后，客户为了省钱打碎了牙只能往肚里吞，而鸿雁娱乐也把自己几年来的招牌砸了。 自那一场演唱会之后，凡所有来枚阳捞粉的各路天王天后歌手大咖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要么自带乐队来枚阳开演唱会，要么一来就必找雅声娱乐承办。 众所周知，明星办演唱会从来都是只为赚粉不赚钱，在枚阳已经有了无需自带乐队能承办演唱会的娱乐公司之后，再自带乐队那就明显是费钱不讨好的事，所以这一次的演唱会就是一个分水岭。 兵者，诡道也！ 李俊东打出了一手好牌，让雅声娱乐在一个极其需要积累的行业中以极短的时间就走到了整个枚阳娱乐圈中的一流水平。 但木秀于林，风必折之。 号称投资了八百万开办的鸿雁娱乐被雅声娱乐坑了一把之后，既有人脉又有资源的段思鸿怎么可能就此服输。 在此之后他数度联合其他几家大型娱乐公司联合围剿雅声娱乐，一度还让省音乐家协会与娱乐行业协会出面指责雅声娱乐垄断乐手阻滞行业的发展，但方达在李俊东的授意之下根本就不接招，因为他们与乐手之间的协议合理合法，对方的攻击不是要害，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失去了演唱会承办这一块肥肉，娱乐公司还有很多可以赚钱的模块，如影视代理、广告承接、大公司的开业与或周年庆以及营销活动现场等，甚至是有钱有势的老板的私人酒宴等都是可以操作的模块。 虽然一家公司不可每一个模块都很强，但只要有一个模块打出了绝对优势，树立了品牌效应，其他的模块也跟着水涨船高。 雅声娱乐的员工人数越来越多，虽然办公条件依然还不如鸿雁娱乐，但手上运行的业务量却已不断攀升，一家只有十万块起本的小公司竟然很快就在营业额上与投资了八百万的公司相去不远，最多的一个月同竟然承办了三台大弄演唱会，六次小型歌友会，并与路道枚阳取景的影视公司合作了四部电影，承办了十几起各类与音乐相关的庆典活动，创下单月纯利八十余的佳绩。 赚了钱的方达雄心万丈，决定打造出一批枚阳本土明星，除了方维以外，每一次各路大伽的演唱会上都会参与出场的孔萱等几个签约艺人虽然没有出过唱片，但也慢慢成了枚阳本土人气歌星。 又一项新的优势斩露头角，这对整个枚阳娱乐业来说又极有杀伤力，比如各企业单位要搞什么活动，就算要请大牌明星捧场搞活动，为了节省费用最多只会请一两个真正的明星大腕，额外配合的本土明星方面雅声娱乐又占了先机。 所以整个枚阳市的音乐圈与娱乐界，雅声娱乐是一招先，招招先，不肯服输的段思鸿在紧接着的几次明争暗斗中再度失利，最终他又打起了歪主意。 就在李俊东正在燕京选房买房时，枚阳市体育馆雅声娱乐承办的一场演唱会正在进行，来自宝岛的知明女歌星与她的助唱嘉宾正在化妆换衫之时，突然文化局与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就撞进了后台，他们竟然以女歌星上台表演时衣着暴露有伤风化为由要求中止演出并带走那位主唱歌手。 现场一片混乱，客户临场坐镇的老总急了，忙向有关工作人员递红包，也被对方铁面无私的拒绝并严厉斥责。 事发突然，方达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这一块，但李俊东又远在燕京，并且不知为什么电话*系不上。 艺人以舞台为战场，就算出了什么情况也不能临阵中断演出。 更何况这一次的演出服从主唱到伴舞都并不开放，所以方达据理力争，表示就算有什么不妥也得上演出继续。 但两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严令禁止，一定要带人走。 无奈之下他只能紧急联系梅花，梅花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突然想起李俊东与市委的蒋昌义关系密切，就把蒋昌义的电话告诉方达，让他火速联系蒋昌义，蒋昌义去过雅声娱乐知道雅声娱乐有李俊东的股份，正常情况下不会置之不管。 接到方达的电话，蒋昌义在情况不明之下也不好表态事件的对错，但还是让方达把电话给到了现场处理问题的工作人员手里。 现场来办事的人员只是几个小角色，突然间接到市委领导的电话也颇为紧张，在电话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演唱会的情况，老道的蒋昌义当然不会只凭一个电话就给事态定性，于是在电话里委婉地给现场办事的工作人员指示说一切按相关文件精神与规定办。 挂完了领导的电话，把手机还给方达，前来处理事件的工作人员又给自己的上司打了电话，不管对与错，也没有人敢不给蒋昌义面子。 演唱会在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继续，但后面所有节目主唱与伴舞的服装都被迫临时换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一场意外，把本来井井有条的一场高水准演唱会就搅黄了，后面受到心情的影响，乐手与歌手的发挥都出了一些状况，全场和观众不明所以在主持一次一次的拖延道歉之下也满意度极低。 现场的事总算解决，方达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做完了演唱会的收尾工作之后，他打通了李俊东的电话，但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态还会进一步发展，但李俊东的危机意识比他好，挂了他的电话就决定从燕京返枚阳。 果然，次日枚阳的媒体竟然有人就此事大做文章，《著名女星演唱会以低俗媚态哗众取宠》、《女星演唱会上唱歌跑调全靠露透装吸眼球有伤风化》等几篇新闻报导都直指那位女歌手，大有非舆论封杀而不快之势头。 在燕京呆了几天，雅声娱乐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李俊东暗叹对手挑的时机还真准啊。 回到枚阳，第一时间他就去雅声娱乐，听方达与方维介绍完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其中那位女歌星在演唱中穿着最为暴露的一套衣服也只是透视露背装，敏感的胸围与三角地带都蒙着有几层纱，根本上就算不上有伤风化，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弄鬼。 不过国内的环境如此，很多文件都没有明确标准，到底女艺人的演唱会穿衣服到什么程度算是合规到什么程度算是影响不良一切都是凭人为认定，没有谁可以与政府机关理论。 李俊东问文化局与公安局指出的问题最终给一个什么处罚？ 方达说对方要求我们雅声还有客户公司双方写一份检查，并要求我们以后的相关项目在这方面加严管控。 李俊东再问客户方面的反应如何，方达说当然是不想写这份检查，这样一来就等于坐实了那女生低俗之说。 因为事情还没有得到完美解决，那个女星与他们公司的领导还在酒店没有离开，李俊东与方达一起过去拜访。 事情已经发生了，究竟是有人要整这位大伽歌星还是有人要整雅声娱乐，这个答案在李俊东与方达心目中当然是确定的，但在客户的眼里却不一定，明星大伽到处走穴谁又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得罪了人，更何况就算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不是还有竞争对手吗。 但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李俊东说检查不用写了，趁热打铁三天后我们再为举行一场小型歌友会。 一听这个方案，那位女星与他们公司的领导都明白，这其实就是危机公关，既然有人在热炒他们的负面舆论，那么出事后逃之夭夭很明显是不对的，只有正面以对，但关于这场歌友会的费用，对方问怎么办。 李俊东说：“不管演唱会当天的事故原因在你们还是在我们雅声娱乐这边，这事儿既然发生在枚阳，接下来这场歌友会的费用，我们雅声娱乐全部承担。” 对李俊东的这个态度，客户也相当认可。 从酒店出来，方达说就算出了补救措施，这件事的发生对以后雅声娱乐接单肯定影响不小，在背后捣鬼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的段思鸿。 李俊东笑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谁，我们都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 第192章 伍思齐的家宴 安抚客户的小型歌友会方达那边去操办。 如何让段思鸿付出惨重代价李俊东还没有想好。 在这次的突发事件上蒋昌义帮了李俊东一个大忙，客户这边的情绪安抚之后他必须先去向蒋昌义表达感谢，这是为人之道。 次日，打电话给蒋昌义想请他吃一顿饭，蒋昌义说：“今天接到了两份邀请吃饭的，另外一份邀请可能比你的饭局更丰盛也更重要，所以你这边就只能下次再说了。” 官场上的人还有这样说话的，李俊东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笑道：“要不您带上我去蹭上一顿高级餐。” 蒋昌义也笑道：“好啊，只要你有胆来，我想主人肯定欢迎。” 李俊东听到有胆来几个字，再度惊讶，但话已说出口，又怎么临阵退缩就说我这人脸皮厚，有酒饭去哪都不怕。然后蒋昌义也不说明是谁请客，只说下午六点，让李俊东直接来办公室楼下等他就行。 阮胜打电话来说新房子的装修设计方案出来了，李俊东不在他放在梅花那里，李俊东回俊慧投资看了一遍方案，圈出几点要修改的地方，然后回他电话说可以了。 中午请梅花与俊慧投资办公室的人员一起吃饭，梅花说做投资比直接做生意确实高级，但全凭眼光，既要看项目，又要看行业，最重要的还要会看人，他们目前锁定了二个行业一定是有大发展的，一个是手机销售行业一个时电脑及办公设备的销售行业，但这两个行业因为设备的反修率高，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切入。 李俊东问这行业是你想的？ 梅花说：我与张磊共同研究分析得出来的结论。 李俊东说：行业锁定得不错，抛开人才先不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呢？ 梅花说：如果有大量的人才的话，自然是在全市范围内开连锁店，枚阳这么大，开上三四十家店不算多，如果一家店一个月能赚一万，一年也能赚几百万。 李俊东再问张磊：你觉得呢？ 张磊说：可以先从小做起，一家一家的开，等摸熟了路子了入了行，可能人才也不是问题，大不了再跟技术学校合作，直接从技术培训维修师，等一切有了基础，到时再跟手机品牌厂商谈，如果能发现有利可图就投一笔大的下去，一次性就搞成几十家店。 李俊东想起了前世曾牛气冲天的中域电讯，说：计划很好，只是目前我们一没钱，二没人，但从小做起前期也不需要多少钱，先不管亏与赚在枚江大学门口来一个店再说。 梅花笑说：我其实就是这样想的，就怕你说我太小家子气了，咱们这么大的集团公司去开小店。 李俊东说：小与大是相对的，店子虽小，但前期管理模式要想好了，谁去开这店，店主占几成，管理部占几成，双方的权利与义务要分清楚，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复杂，财务制度更不能出问题，双方之间的债务一定要有效控制，做好了这些，小的就可以变成大的。 生意无处不在，一顿饭也离不开生意。 下午，再接了几个电话，批了几份文件，时间就差不多了，六点，李俊东准时来到市委办公室楼下，蒋昌义也准时下班了，跟他一同出来竟然还有枚阳的书记大人伍思齐及他的另外几个同事。 打过招呼之后，李俊东笑说：“看来今天我这顿饭蹭过头了。” 蒋昌义没说话，伍思齐却开口了：“今天不是有人请我吃饭，还是前几天我家夫人调过枚阳来了，我孤家寡人地在枚阳呆了两年了，在蒋助理刘主任他们家蹭饭的时候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还请他一顿。” 李俊东再度惊讶，这一顿饭竟然是伍思齐在家中请客，所以这个规格就又比他想象中高了几个级别了。 能去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家中赴宴，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有的，相信今天参加的人都是伍思齐的绝对亲信。 蒋昌义也没有胆量在不经伍思齐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带任何人参加，所以正常推理雅声娱乐所发生的事，伍思齐应当也有耳闻，并且他肯定表示过希望再见一次李俊东。 即来之，则安之，李俊东干脆就让刘魁不要开车，他直接跟着蒋昌义上车一起过去。 跟他上同一台车，李俊东当然是有目的的，既然要去伍思齐的家，那么对他家的情况一无所知自然不好。 上车后李俊东不好意思地问：“伍书记家共有几口人，还有伍夫人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看李俊东不像是装的样子，蒋昌义内心惊讶：大家都知道伍书记对他青睐有加，没想到他对伍书记却一无所知，难道天才都是这么狂的吗？ 官场难得有知心朋友，不管是他还是伍思齐，他们与李俊东的关系就很特别，如果照着正常的关系发展，他们也有帮过李俊东，怎么说李俊东应当想一些办法努力向他们靠近才对。 但这个李俊东却是个另类，似乎故意在回避与他们进一步亲密接触，这一次如不是因为方达联系不上李俊东，蒋昌义甚至在想可能李俊东根本不会找他帮忙，但忙既然他已经帮了，李俊东也承他的情，要请他吃饭。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心理活动，应着李俊东的话，他就简单地介绍一下伍思齐的家庭情况，伍思齐的夫人叫常欣，一周前刚从外地调来，现在在枚阳城市开发银行任副行长，他们有一个女儿跟李俊东年纪差不多，原来在美国的南加州大学电影导演专业，前年毕业目前在美国的好莱乌一家电影公司任职，前几天回来过，但昨天又飞走了。 李俊东问：那伍夫人过来了，他们家也才两口子？ 蒋昌义说，他们还有一个侄子，伍思齐的弟弟十年前因车祸去世时留下的，一直跟着他，现在读初中，这次也跟伍夫人一起转过枚阳来了，另外与她同来的还有伍夫人的一个堂姐，算是他们家的保姆。 在市委大院，伍思齐原来一直住套房，夫人过来后换了小独栋，环境不错。 下车后，家里已来了不少客人，总共有七八人，经蒋昌义介绍，李俊东与伍夫人握手，也见过了他侄子，一眼就能看出他侄子应当脑子不太灵光，估计读的也是特种学堂。 这一场伍思齐在家中的请客的宴会，来的都是伍思齐的亲信，怎么算李俊东也是一个歪打正着的例外，所以吃完饭就第一个起身告辞，伍思齐却不让他先走，还说一会有事跟他说。 最后的结果是其他人饭后没聊多久就一个个告辞了，李俊东反倒被留到了最后。 给李俊东换了一杯茶，伍思齐说上次在梅苑听他说的一些话很有见地，现在他有一件私事也想听听他的建议。 李俊东谦虚一句，就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听伍思齐细说。 原来伍思齐可能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升到了副部级，以他现在的年纪，接下来不出意外还能进一步甚至两步，如果真到了那个级别也就决定了他不到退休为止，这辈子就不可能去国外生活，他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希望把女儿留在身边，但有句话女大不中留。 这次经上头协调，他夫人随他调到枚阳城市发展银行，他以此为由想说服女儿回国内发展，这样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但女儿还是没听他的，他想李俊东与自己女儿年纪相当，又都事业心很重，所以就想听听他的建议，有什么方法说服女儿回国来。 李俊东说：现在国内的情况是很多官员都想尽办法把子女送出去，你这种情况倒不多见。 伍思齐笑道：因为某些人担心的东西我并不担心。 别人担心的东西他不担心，这句话很有意思！李俊东听得懂但却不认同。 虽然说公生明，廉生威，但无论多大的官员都会有自己的官路，一旦官路出了问题，再公正廉明都有可能出问题。 不过这一句话倒让李俊东对他佩服三分，跟伍思齐打交道的次数已不少，李俊东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佩服之情，他总觉得官就是官，商就是商，他喜欢按照自己的逻辑寻找一种巧妙的方式与之相互利用。 看李俊东一直沉默不语，伍思齐也不催促。 良久后，李俊东说：令千金不肯回来的原因您都说得很清楚了，你都没办法改变一些东西，我哪有什么办法。 伍思齐喝茶，他继续等李俊东表达。 李俊东又说：我相信凭伍书记现在的地位与人缘资源，令千金回国后不说在某些方面办事会方便很多，但至少不会遇到不公正待遇，但对于从小接受西式教育的有才华有自信的年轻人来说公平的环境比自己能否受到优待更重要。 伍思齐笑说，你这话的意思还是在劝我不要让她回来。 李俊东说：非也，公平与不公平从来都是相对的，你可以反激她，这个世界哪里有真正公平公正的土地，真的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就有勇气在艰难的环境中去创造，就要学会带着枷锁跳舞，国内的电影行业的发展水平与美国比目前相对落后十几年，但随着基础经济的发展文化需求市场也会越来越大，从大环境上已具备了产出有传世的作品或者孕育伟大的电影公司的土壤。 伍思齐放下手中的茶杯，问：“还是你的思路活，真不明白，你今年才大四，脑子里怎么就藏得下那么多东西，连对电影行业也了解那么多。” 李俊东说：你忘记了我名下的雅声娱乐还有影视经纪业务，还帮不少过路枚阳的电影公司提供群众演员之类的服务呢？ 伍思齐笑了：“是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看来我得把你的电话给凯瑞，让她有空与你多交流交流。” 听到伍思齐这么说，李俊东知道刚才最后那句话自己就不该说。 ------------ 第193章 委曲求全的段思鸿 自从暗中捣鬼了一把，最终却没有达成目的，雅声娱乐承办的演唱会还是如期演唱完了所有曲目，段思鸿心中惴惴不安！ 尤其是得知蒋昌义在这个过程中打过一个电话之后，他就更加担心了。 给雅声娱乐捣鬼使坏，他一直就怀有这个想法，但具体实施时却并不是深思熟滤的行为，还是偶尔间受了刺激。 那天他无意间遇上了原市政府秘书长的儿子与他的大舅子唐书良，几个人一起喝酒打牌，无意间聊到生意上，段思鸿说现在枚阳突然冒出了一个雅声娱乐风头正劲，抢了他们不少生意。 那个唐书良就是当初派人砸了雅声琴行的主，自然知道李俊东在雅声娱乐有股份，二人也算是老冤家，有了共同的敌人自然就有了话题。 段思鸿是表面上看上去光鲜聪明，但唐书良则是真聪明。 二年前李俊东还没有发展壮大，他自己与李俊东斗了一个回合没有占到便宜，现在李俊东已搭上了蒋昌义与伍思齐这条钱，并且听闻他手下的杨家勇等人还放倒了红峰市场的坤哥，李俊东的势力与当年已不可同日而语了，他当然不会再主动去惹他，但这并不影响他暗中推波让段思鸿与他较劲。 于是他告诉段思鸿，李俊东其实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家伙，当年因为有一个叫吕顺的红二代过境枚阳捞资历，刚好就是他表姐夫，他就借着这条线搭上当时的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田继安起来的，现在他表姐与表姐夫都离开了枚阳，相信现在的田局长也不会把他当回事。 这样一解释，酒量有些过头的段思鸿觉得也合情理，虽然红峰市场坤哥收保护费一案放倒了一批科级官员，看起来也跟李俊东有些关联，但从头到尾李俊东都没有露过脸，一切只是传闻。 段思鸿在酒精与语言的刺激下，晕乎晕乎地当即决定给李俊东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具体怎么教训李俊东，也是段思鸿提供资讯，唐书良出的点子。 双方是竞争对手，对于雅声娱乐承办的那场演唱会的时间他也非常清楚，他就连打了数个电话。 他人长得阳光帅气，家势又好又喜欢交际，虽然从国外回来的年份不久，但认识的官场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无数，那接到他电话的几个哥们根本就不知道雅声娱乐与李俊东有什么关系，还有李俊东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明星大腕，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他的大名，见了他都怕。 所以紧接着就有了雅声娱乐的演唱会风波。 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定下的计策虽然也搅乱了那些演唱会，却因为蒋昌义的一个电话，演唱会并没有半途中止。 仇已结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又连忙让媒体的朋友出手，于是又有了后面接连出来的对那位女歌手的负面报导。 有些事做起来爽快，但事后想起来却并不妥当，因为他抓的雅声娱乐的的小辫子有点勉强，再加上两个部门的人同时出动为难雅声娱乐，就算是木头人也知道是背后有人搞鬼，而他与雅声娱乐的明争暗斗久了，李俊东第一个怀疑的人就会是他。 此事之后，段思鸿担心李俊东报复就特别关注李俊东的行踪。 所以李俊东从燕京返回后的行动他基本上都清楚，看到李俊东回枚阳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市委找蒋昌义，他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没想到第二天伍思齐在家中请客，其中李俊东竟然又在列，段思鸿就彻底懵了。 整个枚阳市官场没有比伍思齐更粗的大腿，李俊东要整他也许还要费一些周章，但如果让伍思齐感觉到他在乱动他的人，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够他父亲喝一壶的。 知道自己因为偏听了唐书良的唆使惹了祸，左思右想之后极少找父亲交流的段思鸿交最终去了父亲的办公室。 听到儿子说他做了件蠢事，段源先是狠狠地批了他一顿，说他不识时务。 随后就眉头紧锁在办公室中踱步，他的后台也在省委常委，但怎么也架不住伍思齐不但是省委常委还是直接能撤他职的枚阳市委书记。 枚阳官场自从伍思齐来了之后就一直在震荡，说白了如果伍思齐对他不满意，就算他在省委的后台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他。 儿子与李俊东的争斗是小事，但李俊东被伍思齐邀请到他家里吃饭这事儿就太敏感。 在他的眼里，可以很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这个李俊东是伍思齐故事培养出来的一个搅局者，上次的高新区那烂尾楼招标的事就是铁证。 跟儿子分析这些道理，段思鸿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有道是打狗看主人，既然父亲说李俊东是伍思齐故意培养出来的一个搅局者，那他这一次可就算犯了虎威。 父子俩合计良久，最后段源说：好在这事儿毕竟只是发生在你与李俊东之间的战争，就算伍思齐已知情你乱动他的人，也不至于直接拿我开刀，但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找李俊东和解。 “事发这几天了，他都没找我，让我主动找他去和解，这事怎么说起啊！”段思鸿觉得好尴尬。 “怎么说是你的事，自己做事不动脑子惹下的麻烦，就得想办法擦屁股，你要知道真惹怒了伍思齐，我都没好果子吃，你那个狗屁鸿雁娱乐能生存下去，想一想以前的华风娱乐是怎么倒掉的吧。”段源有脸色黑得像锅底。 再次被父亲教训，段思鸿最终没敢再出声。 …… 从伍思齐家付宴后的次日，李俊东就接到段思鸿的电话说要请他喝酒。 喝酒是假，求和是真！ 二人斗了好多个回合，形势所迫之下段思鸿不得已打电话给李俊东求和，怎么说都有些尴尬，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自然。 李俊东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喜欢把事儿挑明了说：“姓段的，咱们应当算不上朋友，是不是听说了我们雅声娱乐的演唱会被人搅黄了，你存心想看我笑话是吧。” “哪里敢，大家虽然平时里有竞争关系，但怎么说也是同行，保持联系多多交流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段思鸿没想到李俊东开口第一句就点了主题来硬的，很少求人的他额头上的汗珠都出来了。 李俊东冷笑：“我算不上你的同行，雅声娱乐也不是我在管，我手下各类业务繁多，并不是任何人请吃请喝我就给面子的，如果仅仅是同行间交流一下的话就免了吧。” “先别挂电话，今天我是带着诚心来的，大家同行间相互竞争，难免有伤了和气的地方，所以想找个地方大家一起坐一坐，容我们表达一下歉意。”段思鸿再度放低姿态，表明自己是专程来求和的态度。 “公平竞争，各任本事，算不得伤和气，如果说上次演唱会的风波是你在背后弄出来的，那你去跟方达解释吧，我的原则很简单，谁造成了我们雅声娱乐的损失都得加倍付出。”李俊东内心里已对这个三番五次与自己作对的对手厌烦透顶，说完这句威胁性的话就直接挂断电话。 接下来段思鸿会打电话给方达吗，李俊东不清楚，但他知道昨天自己参与了一次伍思齐的家宴，这比上次伍思齐请他在梅苑问政还要意义明确。 现在他身上打着的伍思齐的烙印比宋凯文还要明显，很显然他还没找段思鸿，段思鸿就自己找上了门来，给的是伍思齐的面子。 为了防止方达接到段思鸿的电话不知道如何应付，李俊东马上拨打方达的电话，告诉他刚才段思鸿打电话给他有求和的意思，但他如果段思鸿真联系他的话，要想尽办法多提要求。 方达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类事，李俊东就直接提醒他几点，首先吃饭时那天在现场为难雅声娱乐的那几个公安系统与文化局的工作人员一定要来，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的话，也就等于是帮助雅声娱乐在行业内竖立威信，同时也可以让他的那些朋友看到他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尴尬。 第二，他对方竟然打着同行间要交流感情的幌子，那就得要求他以后在相互竞争中不能恶意低价竞争，他们公司的硬件条件比雅声娱乐要好，要求他们在报价时必须高出雅声娱乐百分之十以上。 虽然这一条口头上说说或答应都无法形成正式协议，但至少李俊东以后要向他发难就随时有借口，也能无形中形成对他的制约。 至于这一场搅局造成的雅声娱乐的直接损失，方达不用李俊东明说自然也会要回。 挂完电话没多久，方达果然就接到了段思鸿的电话，方达就按李俊东的说法，先抛出第一条，果然这就让段思鸿感觉到非常为难。 向雅声娱乐求和，本来以后自己一个人出面就行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定要他把那天去演唱会找麻烦的朋友也一起叫来，这真让他情何以堪。 但他并没有当面拒绝，只说电话联系后再回复，挂了电话后段思鸿没有打电话给他那几个朋友，还是打给了他老爸。 段源听完儿子的说法后告诉他：李俊东这是在借此机会示威，这一次是你有错在先，你如不依他，就没有了握手言和的机会，现在我们与伍思齐又不是跑在同一条轨道上，能忍时还得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以后能抓住他们真凭实据的违规行为，到我们再还击，就算伍思齐也无话可说。了友没有打电话给那打先抛出第一条，是话，说法还是跟李俊东时一样， 李俊东并没有发起任何实际性行为，只是因为借了伍思齐的势，段思鸿父子就怕了，他最终一个个打电话给他那几个办事的朋友，请他们一起来喝酒。 方达要求他请的人请来了，方达也就按李俊东的意思去赴宴，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也请几个同行间的好友一起去赴局见证一下，这也是他们布局中的一环。 饭局中方达先以客户不满演唱会的效果扣除了雅声娱乐百分之五十的尾款，另外还把补办歌友会的费用加倍算出来报给他，这样下来段思鸿要赔付的直接金钱损失就高达二十几万。 在这顿道歉饭局上，方达又面带严霜地要求鸿雁娱乐以后不得再以低价跟雅声娱乐在各个模块上抢生意。既然这么丢面子赔钱求和宴都请了，这种说了不一定要做的口头承诺他自然也满口应承。 一局饭而矣，双方套不出什么真感情，该说的话说了，大家就“友好”地散场。 人仇到一定程度是化解不了的，段思鸿只想着不要激怒了伍思齐，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伍思齐虽然通过蒋昌义的口了解到一点点雅声娱乐的演唱会风波，但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本以为李俊东会跟他亲口提起这事，但那天他留下李俊东最后一个离开，在给他出了一个反激女儿的主意之后李俊东也没有提及雅声娱乐遇到的麻烦，所以既然李俊东不想求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帮忙，因为他相信李俊东有能力处理好自己在生意中遇到的一切麻烦。 方达离开饭局后来俊慧投资找李俊东，向他汇报饭局上的情况，请教接下来他还要怎么办。 接下来就这样轻松放过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李俊东想起以后从华风娱乐那里得来的那些艳照资料，他凭感觉就知道鸿雁娱乐肯定也会存在帮官场人士嫖娼女明星扯皮条的行为，至于他们会不会像华风的老总一样还会借机偷拍客户的艳照就不得而知。 偷拍或者不偷拍客人又怎么会知道，只要他们有这一项业务，李俊东就有办法一举将鸿雁娱乐给灭了。 让方达接下来要密切关注鸿雁娱乐有没有帮客人拉皮条的行为，想办法收集一些他们这方面的客人信息。方达说：肯定有，目前在枚阳资格老一些的经纪娱乐公司，这一块应当是他们很大的一个收入来源，只是这种东西一般都做得比较隐密，平是道听途说的多有真凭实据的难找。 李俊东就告诉他两个字：“挖人！” ------------ 第194章 再去望都（1） 要真正搞垮鸿雁娱乐还需要时间，但目前看起来雅声娱乐演唱会的风波就算过去了。 白得了二十几万的利润，方达很高兴，但李俊东却高兴不起来。 他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但他身上的伍思齐的烙印也越来越明显，打上他的烙印有着诸多好处，但如果官场更高层发生争着，他也容易被人误伤。 他是重生者，就像他上次跟伍思齐所说的一样，真正有信心有能力的人是不需要特权的，他只需要一个公平的环境就能够发展壮大。 照他名下的企业这样的发展速度，用不了几年他就能成为枚阳首富，枚江首富、甚至全国首富，所以他与伍思齐之间不能形成依附关系，最起码是要一个平等的关系。 这些问题很复杂，把这些想法说给梅花听，梅花也似懂非懂。 拿出带着香水的信纸，李俊东正想写信给乔晓慧，顾雪颜从燕京打来电话说华府天悦城交房了，从昨天到今天她接了十几个电话，全是装修公司打来的。 李俊东告诉她不用担心钱，让她找一家好一点的装修公司把那个大户型装了以后自己住，小户型就丢给中介公司去出租。 顾雪颜说今天苗秀帮她买了好多关于装修的杂志，她看得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要弄什么风格，李俊东说照你喜欢的就行。 顾雪颜幸福满满地挂了电话。 再提起笔，李俊东内心更加复杂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下笔。 梅花拿了一叠文件进来，看李俊东一脸落莫，问：“刚才听你好像在跟顾雪颜通电话，怎么吵架了吗？” 门外又有人进来了，是凌菲。 腾龙健身馆那边李俊东很久没去了，每次的文件都是文员送到俊慧公司来给李俊东签，今天凌菲刚好有空就自己来了。 梅花给她倒水，凌菲问他们在聊啥，梅花说李俊东跟顾雪颜吵架了。 凌菲见过顾雪颜几次对她印象很好，就说：“你一个大男人，别欺负女生太多，顾雪颜刚毕业就算工作中做得不好，也不要太苛责。” 李俊东根本就没跟顾雪颜吵，但女人总是帮女人，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凌菲比梅花敏感就问：“你不会是还在想着苏紫吧，都过去了忘记她吧，另外每个女生都不同的，不能放在一起去比较！” 李俊东是忘记不了苏紫，但今天他也没有想起苏紫，凌菲的第六感很厉害，虽然她还是猜错了，但方向却是对的。 李俊东说没吵架，电话里聊装修的事，挺开心的。 凌菲今天过来也有事，他听说李俊东在枚阳与燕京都买了房，所以也对买房的事很感兴趣，虽然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装修得挺不错，但多年前的小区环境还是差了点，所以最近都在四处看楼。 李俊东说他买的楼都是阮胜帮他挑的，自己没费过心思。 凌菲问你为什么那么信任阮胜，李俊东微微一笑：他是学建筑的，对风水都有研究，信他不会有错，女人对迷信的东西都比较热衷，万慧地产的办公室就在俊慧的楼下，凌菲就下楼找阮胜给他参考。 两个管闲事的女人都出去了，留下一堆文件但他仍无心批文件，就坐在桌子前带上耳机闭上眼睛漫无目的的听歌。 千千静听的推荐歌单一首一首歌往下播，突然有一首张学友的《左右为难》让他觉得正合他此时的心情。 将这首歌单曲循环了三次，他觉得用友情与爱情来定义顾雪颜与乔晓慧同自己的关系也只有五分相似，顾雪颜早就把她全部的心身都给了自己，所以无论他怎么做，最终的结果都是伤害。 良久之后他停掉音乐，鼓起勇气再一次打乔晓慧宿舍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没有人接，终于有人接了李俊东报了宿舍号让她叫一下乔晓慧。 接电话的女生声音很壮：“你是谁啊，她们宿舍出事了你不知道啊！” “她们宿舍出事了，出啥事了？”李俊东不甚明白的问。 然后那女生就告诉他：乔晓慧宿舍所有人都去医院了，刚才有一个变态男生往他们宿舍泼了硫酸。 听说乔晓慧宿舍所有人都被人泼硫酸了，李俊东的心猛然一沉。 他还要再问，电话那头突然又嘈杂了起来，那个女生很不耐烦地就挂了电话。 …… 乔晓慧宿舍真的出事了，并且还真是出了大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们宿舍中一个叫刘真真的女生从外面回来流着泪跟宿舍的姐妹门宣布说她跟男友分手了。 大学里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也不算什么大事，乔晓慧与另外几个女生就安慰她说既然性格合不来分了就分了，但就在这时刘真真的男友张鹏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像个疯子一样手拿一个上面印着骷髅头的瓶子拔开盖子就往刘真真脸上泼，嘴里还在不住地大喊：“老子跟你拍拖一年也只拉拉手，一个富二代送你一打玫瑰你就跟人家去开房……” 闻着那刺鼻的气味，意识到张鹏手中的液体是硫酸，几个女生们惊慌失措地大叫并四处逃窜，但这时已失去了理智的张鹏竟然不分敌我见人就泼。 幸好，一瓶硫酸也只有那么多，手中的硫酸泼完了张鹏也从发疯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难免法律的制裁，最终选择了逃跑。 紧接着学校保卫科的人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受了伤的人火速往医院送。 全宿舍当时六个女生在场，其中四人受伤，乔晓慧也受伤了，不过情况比较轻微，只左手背上沾了少量硫酸，用清水冲洗过后留下了一片铜钱大小的红斑。 在医院上完药，学校领导与警方的人都来了，所有的女生还惊魂未定，那个可怜的刘真真更是因为脸上大面积烧伤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进行紧急处理。 事发的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但这已不重要，悲剧已成发生。 …… 电话那头，李俊东不停拨打，电话就一直占线。 乔晓慧真的受伤了吗？ 因为情况不明，李俊东心急如焚，在连续打了十几分钟电话都打不进去之后，他最终决定亲自赶往望都。 李俊东找刘魁要车钥匙，刘魁问他去哪，李俊东说你不用跟着我，我办点私事。 刘魁说不会又去见伍思齐吧，李俊东就点了点头。 甩掉刘魁之后他一路超速，车行二小时，李俊东赶到望都人民医院，然后就犯难了。 望都城建学院离人民医院不算远，那女生说乔晓慧全宿舍的人都去了医院，那事儿肯定不小，所以她们在这医院应当不会有错，但他们宿舍的人李俊东除乔晓慧之外只记得三个人的名字，分别把乔晓慧与另外三个名字都报给医院的前台全查了一遍，都没有记录。 没有记录是好事，说明了只是小伤，可能就看个门诊，李俊东的心中稍稍安定，但他要找乔晓慧就不知从何下手。 在医院的前厅打了几个转，就刚好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男生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苹果，李俊东上前打听，果然他们就是城建学校的学生。 李俊东问女生宿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对方几人就惊讶地问：“你是哪个系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知道来医院！” 李俊东只说他是乔晓慧的朋友，刚从枚阳过来。 听到李俊东说是乔晓慧的朋友，其中一个帅哥就很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李俊东也不跟他计较，就随他们一同过去，并打听事情的经过。 烧伤科的512病房的门口，李俊东终于看到了乔晓慧与她的几个室友正坐在过道的长骑上，旁边还有二个民警似乎刚刚做完笔录。 “你怎么来了！”看到李俊东跟几个男生一起来了，乔晓慧与她的室友都很惊讶。 “刚巧今天很想听你说话，就打你宿舍的电话，接电话的女生告诉我你们宿舍有人受伤了，所以我心里着急就过来了。”李俊东没有撒谎，面对乔晓慧他从来都不愿意撒谎。 乔晓慧“哦”了一声，接下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伤得不严重吧，我看看！”李俊东看她的手背上涂药膏，有些心痛，不自主地伸手去拉她的手，乔晓慧就本能地退了一步。 因为心痛她，李俊东下意识地还是把乔晓慧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到她惊讶犹豫地往后退让，他才意识今生不同前世。 她们宿舍的女生都知道李俊东在追乔晓慧，同时也知道李俊东是顾雪颜的男朋友，而刚才与李俊东同来的那个帅哥正好又在追求乔晓慧，所以大家看李俊东的眼神就多少又有点不自然。 李俊东是老江湖，感受到旁边那道充满着敌对情绪的目光，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前世，乔晓慧在大三时也曾谈过一场简短恋爱，但并没有进入实际性阶段就分手了，李俊东没有想到今天过来她身边就有了追求的男生，并且看上去外表还不错。 这又是一个让他始料不及的新情况，经历过无数交际场合的他也难免尴尬。 ------------ 第195章 再去望都（2） 场上二个男士敌对的情绪已无形存在，但在心仪的女生面前，双方都不想失去风度。 旁边的帅哥叫高彬，他与李俊东同时到达，李俊东的来到因为是个意外，所以一来就抢占了乔晓慧等人的眼球，他稍慢了一拍，看到李俊东跟乔晓慧搭话，也赶紧向乔晓慧表达关切。 “乔晓慧，你的手没事吧！”把手中的苹果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高彬温柔地问。 “我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伤得不严重，过两天就好了，她们两个就严重多了，另外刘真真这一生都毁了。”乔晓慧小声回答，目光从李俊东身上移到了高彬身上，最后又望向了512病房。 刘真真还在无菌室做手术没有出来，病房里是她们同室另外两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个被硫酸烫伤了脖子受伤面积至少有半个巴掌大，一个更惨被硫酸烫伤了额头，如果留伤痛的话影响就更大。 乔晓慧与另外几个没有受伤的女生一起带大家进去，看到病床上打了纱布的二个女生，刚来的几个男生都义愤填膺。 “那个张鹏真是个人渣，竟然向女生下这种毒手！” “他妈的就是个畜生，抓住了要拉去枪毙，保安科的那帮废物竟然让他给跑了！” “要是被老子撞上，先打断腿再拖去派出所！” …… 李俊东只关心乔晓慧，一直就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看着他们，等大家表现得差不多了，李俊东问乔晓慧吃过饭没有。 乔晓慧摇头说没心情不想吃。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李俊东知道以乔晓慧现在的心情很沮丧，但这么好的机会正是献殷勤的时候，再问她旁边的姐妹大家想吃什么，他去打包来。 乔晓慧的一个室友就安排说让李俊东给两个伤者打瘦肉粥，其他人打快餐就好了。 李俊东点了一下房间里的人数，正欲出门，那个高彬开口说：“你远来是客，这里都是我们城建学院的学友，还是我去打餐吧。” 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还挺有个性，李俊东拍拍他的肩膀说，一起去吧。 高彬迟疑了一下最后与他一起出了病房。 一路上，李俊东边走边问：“这位同学，看你的表现对乔晓慧很有意思？” 高彬不甘示弱的扬起下巴：“怎么，只准你追女生，不允我追女生。” 李俊东微微一笑：“没这个意思，但乔晓慧只有一个，学校中好女生多得很，所以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高彬对李俊东一无所知，但少年心性的他也觉得这个戏剧性的说法有些意思，就问：怎么说。 李俊东就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夹，一张一张地连递三张名片给他。 看着手上的三张名片都打着董事长，总经理、执行董事等头衔，高彬的头脑有点不够用，他觉得有点不真实，李俊东又问一句：“平时去网吧吗？” 高彬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李俊东就说：“免费《传世王座》就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游戏，我还是传世网络的大股东。” 说有些东西太远，说游戏对于在校的男生来说已比较熟悉了，高彬的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李俊东继续说：“乔晓慧我是志在必得的，看你的衣着家里条件应当很普通，当然我也知道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单看气度与风范你应当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生，所以希望你知难而退，这样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当然我要再次强调，我并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追女生还是要讲条件的，尤其是遇上了比你强大的对手时勉强而为只会自取其侮！” 李俊东这话说得相当客气，但高彬还是不太相信。 刚好这时二人就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李俊东的车就停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他掏出钥匙轻轻按了一下，旁边的那台拉风的路虎就BB地闪了两下。 “那就是我的车。”李俊东自言自语，高彬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李俊东知道自己的显摆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一般来说年轻人都有脾气，如果感受到被欺负正常情况下都会反抗，但如果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绝大部分人都会失去反抗的勇气。 而现在高彬面临的情况正是如此。 “爱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只想要一场公平竞争！”高彬粗着脖子红着脸做着最后的挣扎。 李俊东反问：“你觉得怎样我们之间才叫公平竞争？” 高彬无言。 医院的旁边就有小餐馆，乔晓慧心情不好不想吃，李俊东也不想跑太远，就在旁边挑了个干净一点的餐馆为大伙儿打餐。 等餐的时候，李俊东问一会你买单还是我买单。 高彬说几十块我还出得起，李俊东就说：“那今天这钱就你付，也算是我对你的尊重。” 高彬满脸惊讶，李俊东就解释说：“乔晓慧与她的室友都知道我比你有钱得多，几十块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如果今天这钱你不付，她们会觉得你小气，但对我来说却不是这样，就算今天这钱是你付了，我仍然还能跟你一起坦然回去，因为我比你有钱这是事实，付不付这个钱并不重要，但反过来今天这快餐钱如果是我付的，那你也许就没有勇气跟我一起回512病房，所以这一场竞争对你来说从来就不公平。” 这段话有点绕，高彬听得懂却一时难以接受。 所有的快餐打好了，高彬沉默地付了钱，然后一语不发地提着就走，李俊东只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为自己心仪的女生打了餐，高彬却依然不能硬朗。 二人回到512室，女生们见他一个人提着餐，李俊东却两手空空都有些惊讶，李俊东说：“今天这餐全是高彬同学订的，大家趁热吃。” 气氛终归有些怪异，一个女生小心地给大家分餐，然后大家都相对沉默地开始吃，李俊东也分到一盒，他也简单地吃了几口。 不过那个高彬吃得经他还快，吃完饭把饭盒往垃圾桶里一丢，他跟与他同来的另一个男生小声说了两句然后率先告辞离开。 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走了一个，乔晓慧的一个室友问李俊东：今天这饭钱真是高彬付的？ 李俊东点头说是。 乔晓慧有些生气，追问：“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些什么，他走的时候感觉到很委屈！” 李俊东就看着乔晓慧眼睛说：“我只是告诉高彬，我与他之间不存在公平竞争，我尊重他是希望他知难而退，对你我是一片真心，我不希望这个过程中有任何人受伤害不永远也不后兵什么？之间不存在公平竞争。主子地吃了两口钥匙轻轻较。” 面对李俊东这么直白的表达，乔晓慧内心也不平静。 此时的她根本谈不上爱上李俊东，但在她心里李俊东又无法抹去，她觉得他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有钱的怪物，他知道她的生日，几年前就在雪人上写下了她的名字，送她价值不菲的女包，还有那与生日完美契合的QQ号，给她写信告诉她他遇到的麻烦与困扰，就算她从不回复也会一直写，而这一次怎么又这么巧，在她们遇到事情的时候，李俊东又出现了。 总之在她的眼里，李俊东就一个迷，一个迷一样的男生。 如果没有顾雪颜，乔晓慧肯定沦陷，但因为有顾雪颜，还有顾雪颜与李俊东一起经历的那场生死劫难，又让她觉得李俊东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良久，乔晓慧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伤了他！” 李俊东无法接这句话，他已经用了他所能用的最温柔的方式，但高彬还是难免感受到被欺负，这是他无法改变的。 刘真真的手术终于做完了，从无菌室中推了出来，头发都剃光了，整个头都打了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所有的女生看到了都忍不住落泪。 她根本无法说活，所以室友们在身上可以触碰的地方抚摸一下就算是打过了招呼，紧接着她又被推进了一个特护病房。 时间已到了晚上八点多，李俊东说：凶手还没抓到，像这种变态的疯子他的行为根本无法推测，医院里有值晚班的医生与护士，晚上大家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回学校宿舍更安全。 几个女生都点头。 然后大家收拾一下就跟住院的两个姐妹道别然后跟李俊东一起出了医院。 开车把乔晓慧等人送到学校门口，下车后乔晓慧说：警方现在正在抓捕张鹏，学校里是安全的，你开了那么多公司肯定忙，回枚阳去吧。 李俊东就拿出上次被她退回的那台手机：“每次给你写信你都不回，以后我想改给你发短信，就算你还是不回，至少我知道你能即时看到。” 乔晓慧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另外顾雪颜学姐知道你来望都找我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乔晓慧最终还是提到了顾雪颜，李俊东如果不想说谎就无法接话。 看着乔晓慧与一众女生进了学校，李俊东有些失落地在校门口伫立良久。 夜风中有点冷，高冷的天空还挂着一弯冷月。 说起来这次来望都也算是老天爷送给他的一个绝佳的机会，但乔晓慧同室的女生因为男朋友发疯落此大难肯定对她的心理也产生不良的影响，再加上今天与那个高彬的一场无形角力，李俊东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在乔晓慧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了。 望着头顶的月亮，李俊*然觉得有些迷茫。 难道这久以来，他对乔晓慧所做的一切方向都是错的。 ------------ 第196章 阴一把鸿雁娱乐 发生了了那么大的事，乔晓慧与她的室友们回到宿舍，宿舍里很快就挤满了人。 那些没有去医院的同学朋友们纷纷过来打探伤者的情况，一阵纷乱一直闹到了熄灯，等周围一切变得安静，在惊涛骇浪中度过了一天的乔晓慧躺在床上仍然无法安眠。 张鹏与刘真真的恋爱悲剧让她感觉到深深恐惧，而从天而降的李俊东又再度带给她心灵上的冲击。 自从李俊东出现后，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用一种带着戒备与审视的眼光在观察着他，让她感觉到意外的是李俊东身上根本就没有电视里那种有钱公子的傲气。 他温文尔雅，就算面对竞争对手高彬也是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在处理，但正因如此却让她愈发感觉到不真实。 每一个灰姑娘都梦想着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但真当白马王子出现了，却不是每一个灰姑娘都有勇气去接纳。 现在的乔晓慧就痛苦地徘徊这个痛苦的边缘。 一夜里辗转无眠，次日起床，过道里有人在叫有她的电话，知道一定是李俊东打来的了，乔晓慧根本不知道要跟李俊东说什么，就不想接这个电话于是直接传话的女生说她不在。 传话的女生刚要转身，乔晓慧的室友韩春艳就追了出去：“你不接我去接，一会有什么话我转告你！” 电话接通了，李俊东听出了是乔晓慧室友韩春艳的声音，就问：“乔晓慧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 韩春艳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受了惊吓，她可能心情不好，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我可以转告她。” 跟乔晓慧的室友也见过两次了，李俊东知道这个韩春艳比较势利，他不喜欢这类女生，但现在乔晓慧根本不想理他，他刚好可以利用一下她这个室友做内应。 于是他说：“其实我想跟她说什么话她都能猜到，所以传话就不必了。” 韩春艳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李俊东就明知故问：“你有手机吗？” 韩春艳说没有，李俊东就问那你想不想要一台手机？韩春艳尴尬地笑笑：我又没有有钱的男朋友。 李俊东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你一会出来，我送你2000块，你去买一台手机，以后你只要保证每天给我通报乔晓慧的情况，连每个月手机话费我都给你包。” 还有这等好事，韩春艳自然高兴，马上满口答应。 李俊东又强调说，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挂完电话，韩春艳回宿舍，虽然没有去接李俊东的电话，乔晓慧还是想知道李俊东跟韩春梅说了些什么。 韩春艳收了李俊东的好处，当然全捡好听的说，就说李俊东让她转告乔晓慧，他对她是一见钟情，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的安全，只想把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末了她还加了一句：乔晓慧，你真是命好，那么有钱的帅哥这么死命的追你，你还端着架子，如果哪天他转移了目标，那你就悔之晚矣。 乔晓慧与李俊东实际性的接触不多，但她收过李俊东N封信，她不相信韩春艳的话，但敏感的她总觉得今天这韩春艳有些猫腻。 在宿舍打了一个转，韩春艳想着李俊东承诺的好处，匆匆地下楼。 乔晓慧就跟到过道上去看，果然韩春艳就不是去饭堂的方向还是直接向学校大门的方向走。 心中猜想韩春艳可能是被李俊东叫出去的，但乔晓慧也没有跟踪。 在望都呆了一天，李俊东在乔晓慧身边埋下了一个眼线，也算是颇有收获，回到枚阳后的第二天李俊东去雅声娱乐，方达告诉他鸿雁娱乐那边说一套做一套，昨天又在跟雅声娱乐低价抢单。 意料之中的事李俊东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生气，然后问方达上次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方达说经确认鸿雁娱乐一直存在着为一些腐朽官员与好色老板拉皮条的业务，但具体的客户对象与发生时间等无法确定，更不可能找到直接证据。 李俊东说我们不需要直接证据，能锁定他们到底跟哪些官员接触过就行了。 方达就告诉他，前两天联系了鸿雁娱乐的一个业务部的副经理叫常玉伦，他已向公司辞职，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到雅声娱乐来上班，等他加盟雅声以后再找他了解情况，肯定会有所收获。 李俊东办事不喜欢拖，就直接向方达要了那个常玉伦的联系方式。 下午下班前他打电话说请常玉伦喝酒，未来的老板请喝客常玉伦哪里敢推辞，一下班就来了，李俊东手上有一份原来华风娱乐为枚阳官场人士拉皮条的详细资料，所以他需要的鸿雁娱乐的拉皮条的资料就无需太过详细。 与常玉伦喝了一次酒，从他嘴里套出了十几个人名来，回家家里把华风娱乐的那份资料拿出来一一核对，经常喜欢嫖娼女艺人这种把戏的人大都是相同的，常玉伦告诉他的十几个人名中，在华风娱乐原来的档案中就有六个。 常玉伦的口头资料不一定准确，但两份资料重叠的六个人肯定都是喜欢这个套路的常客，把这六个人的资料仔细分析一遍，李俊东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人大副主任一人， 原政府办公室主任一人， 国土资源局局长一人， 市委宣传部主任一名， 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长一人， 枚阳市工商银行副行长一人， 这些人单个单的估计都搞不垮段思鸿与段源父子，但如果把这些人的力量集中起来，灭掉一个鸿雁娱乐绰绰有余。 …… 2002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晚，阳历十二月了，天气依然不冷，大街上身体素质好的年轻人还只穿一件单层夹克。 自从上次与李俊东斗了一个回合最终赔钱了事，段思鸿的心情很不爽快，一向自信的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于是经常去酒吧喝酒。 公司的几块业务都在缩减，但外部经济环境良好，他们公司的人脉还通畅，一直以来有二个很赚钱的业务是雅声娱乐无法比拟的，一是跟政府或事业性机构合作制作宣传碟片，另一个就是协助政府机构举办各类社会活动，因为有这两个赚钱的业务存在，鸿雁娱乐还在能保障每个月都能有不菲的盈利。 公司的业务少了，核心业务还在，人要不了那么多就适当裁掉一点，段思鸿的小日子其实不难过，但难不难过主要看心情还不是看业绩。 一日，他正在同朋友们打牌，突然公司财务部打来一个电话，说银行那边的贷款到期了，段思鸿心中不爽就说：到期了就办转贷续借手续啊，打什么电话烦人。 然后财务人员说银行那边今年一定要先还款到账才能办理续借。 段思鸿觉得奇怪，就一个电话打给他在银行里的关系户，但让他惊讶的是平时里大家称兄道弟的朋友竟然一板一眼地跟他讲政策。 他们的公司盘子拉那么大，都是银行的低息贷款在支撑，现在要他一下还清也不容易，找了好几个朋友才在四天内挤了五百万把贷款还上，再办续借手续时对方就直接告诉他还要研究研究。 段思鸿再傻瓜也知道自己的公共关系出了问题，左思右想想不出理由他最终打父亲段源的电话，他问父亲那边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段源一听儿子的说法火气就上来了。 因为就在这几天，他接连接到了人大副主任与宣传部副主任的电话，电话里对方都非常不友善地提醒他要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横生事端，还说得罪的人多了，再大的后台也保不了人。 现在儿子的电话再打来了，他铁定鸿雁娱乐那边出事了，电话里他一顿火发过去，段思鸿丢了手中的电话就往父亲办公室跑。 儿子以为老子得罪了人，老子以为儿子得罪了人，二个人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次日再去公司，行政部这边又送来了工商局与税务局这边要来做检查的通告。 莫名其妙地平时的兄弟就变成了陌生人，办起事来都一板一眼地丝毫不给情面，请他们出来喝酒对方也不给面子，无奈之下找熟路子的朋友旁敲侧击，后来朋友就问他：平时里给客户拉拉皮条也不算什么，但背后里拍照留底是不是就有点过了头？ 段思鸿傻眼了，问谁说我在背地里搞鬼了？ 朋友再告诉他：市纪委那边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说部分官员曾在收受商家特种旅游服务，举报者声称他手上还有照片为证。 段思鸿问什么照片，朋友告诉只是这份举报性一次性举报了六名涉案官员，好在举报人只声称有照片但并没有直接出具证据，所以这事纪委那边就给压了下来，但这六个确定的涉案人员应当都与你们公司有过交集。 段思鸿大呼冤枉，说我举报他们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朋友就笑了：人家不是怀疑你举报他们，但最终的信息源总归是在你身上，大家都在官场上混，这类举报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会有任何价值，所以纪律这边不会追究， 但你如无法自证清白，那些曾经与你打过交道的官员怎么能心安，他们既然认定了有把柄在你手上自然就想拿着你的把柄以制衡，这应当就是目前你最为难的地方。 段思鸿懵了，在他经营鸿雁娱乐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曾想过利用业务之便抓一些官员的把柄在手上，但因为这事儿其实并不好操作所以一直没有执行。 现在出了这事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会不会有下面的经理在暗中操作一些事。 世道凶险，而风传又无法控制的，现在紧张的不止是这被匿名举报的六个人，还是曾经与鸿雁娱乐发生过此类交集的所有官员，鸿雁公司经营近三年，他拉过皮条的官员多达数十人，如果这所有人以后都以敌对眼光盯着鸿雁娱乐，鸿雁娱乐不死也得死。 更有甚者，他父亲以后在官场也会举步艰难。 要搞死一家原本政治就资丰厚的公司并不容易，李俊东只是十分巧妙地利用非常确定的资讯击打在官场人士最为敏感的软肋之上，就让鸿雁娱乐身陷泥沼。 事情已经来了，段思鸿除了马上展开危机公关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父亲陆源也放下老脸面四处奔走，经过了大约两周的反复工作，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总算过去了，但经过这一波洗刷之后鸿雁娱乐所与原来已不能同日而语，原来两块核心业务也开始动摇。再加上因为怀疑自己下面的管理层出了问题，段思鸿加严了对内部人员的管控与调查，原本一些忠心的属下在感知到公司的前途堪忧之后，纷纷动了跳槽的心思。 一个原来早就谈妥了只差没签合同的客户突然改签了别家公司，开早会时得知了这条信息，再看到属下一个一个无精打采的管理人员，段思鸿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无力。 ------------ 第197章 转机与危机 上次在望都给韩春艳2000元，当天她就买了一个手机，自那以后她每天都会尽职尽责地发短信告诉李俊东关于乔晓慧的动向。 花了一点小钱，就能每天得到乔晓慧的学习与生活情况，李俊东觉得这钱花得很值。 没什么特别的事，李俊东都不回她的信息，只是在觉得收到了有用的信息时才会回一句谢谢。 上次作案的凶手张鹏抓住了，她发短信告诉李俊东但因为张鹏精神失常而无法定罪最终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因为担心乔晓慧的安全，李俊东特意打电话过去问她是关在哪家医院，确认那医院不在望都还在张鹏的老家，他才略略放心。 然后韩春艳又告诉他，她的室友刘真真真可怜，学校与社会的救助只能帮助她做常规治疗，这费用根本不包括整容的巨大费用，乔晓慧与另外一个室友今天去学生会找刘真真一个同乡的学长了，听闻正准备联合发起一场全校师生为刘真真捐款的活动。 前世的乔晓慧并不关心公益，没想到今生因为身边有室友受了伤而起了爱心，竟然做起了公益来了。 知道了这条非常有用的信息，李俊东很兴奋马上打电话过去找乔晓慧，表示愿意为刘真真进行捐助。 她有些惊讶李俊东是怎么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李俊东说这不重要，乔晓慧就问他可以捐多少，李俊东想了想说：“上次送你的手机你不要，我决定把它捐出来，你们可以拿它在学校里义卖，相信不会低于原价。” 乔晓慧问：“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你那么有钱，直接捐钱多好。” 李俊东就说：“我这样捐一台手机也等于是捐钱，而且通过这样操作，就还有另外一个买下这手机的同学也献了爱心，再加上这台手机本身是买给你的，又等于是你也做了慈善，一举三得其价值远比直接捐几千块钱有意义得多。” 乔晓慧一想也有道理，就说：“你们生意人还真会盘算！那我就先代刘真真谢谢你了。” 李俊东问她们的捐款活动会在什么时候进行，乔晓慧说目前日期还没定，李俊东就说那日期定下来后通知我。 乔晓慧知道自己不告诉他日期，李俊东也一定会知道，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 挂了乔晓慧的电话李俊东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在一件事上与她有了实际性的联系，而电话那头乔晓慧的似乎也比较兴奋，虽然对李俊东这人她一直保持着戒备，但她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捐款事宜就有了一个重量级的支持者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她马上找到学生会的干事赵朴华商量刚才李俊东所说的，沿着李俊东的思路发展下去，一个原本单纯的捐款活动如果改变成既能捐款又能捐物义卖的活动，那么对于发动全校师生的参与热情肯定更会高涨。 能混进学生会的人脑子当然聪明，赵朴华说：李俊东的说法很有建设性，如果只单纯的对刘真真的捐款救助活动，学校领导那边都不一定会支持，如果咱们把这个活动往大里做，再把校团委及校刊部等社团都拉进来，做成一个让所有参与者都能互动的立体式献爱心教育活动，这样一来学校领导方面肯定支持，再加上有校刊与各社团的宣传，到时候整个活动的意义都能延展开来。 乔晓慧说：既然学长觉得这样行，那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吧。 赵朴华说：要说服学校领导光口说还不行，最好先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再有一份比较详细的策划书，策划书这事我来弄，你先发动女生宿舍楼里的人造势，等学生们中关于要为刘真真捐款的说法流转开来，到时就算学校领导不支持也得支持。 乔晓慧对赵朴华的说法很是认同。 然后二人分工合作，赵朴华去做策划书，乔晓慧则回宿舍，先从本班本宿舍楼层开始去游说，因为这些都是平时里与刘真真打过交道的相对亲近的人，所以说到了捐款活动，支持的人还不少。 通过一天的造势，次日文笔极佳的赵朴华又拿出了一份长达3000字的详细的活动策划书，然后二人拿着这份策划书去找愿意签名支持的同学们签名。 很快，这份策划书就签到了一百多个学生与老师的名字，有了这个群众基础之后，赵朴华还是没有直接跑去找学校领导，还是带着乔晓慧一起去找一向很看重自己的班导师，果然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学生做事有板有眼的，他的那位老师也很高兴，竟然答应一起陪他去找学校领导，最终赵朴华策划的《心连心爱心捐助活动》最终不但得到了学校领导同意，还且学校领导还亲自打电话给校团委与校刊编辑室要求由他们与学生会共同来操办这事。 当一个活动最终由乔晓慧与赵朴华的个人行为变成了一个有领导有组织的行为后，影响力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城建学院。 当活动的准确时间定下来之后，乔晓慧打电话给李俊东，李俊东其实早就能过韩春艳知道整个活动的详细安排。 乔晓慧告诉她这一次的捐款活动组织得比较得力，到时会在全校最大的礼堂举行，到时除了捐款与义卖还有几个简单的文艺节目，相信一定会取得良好的效果，同时对全校师生也是一次有血有肉的爱心教育。 说这话时，乔晓慧的语气很生动，很显然这场活动因为有她的努力，所以她也感觉到骄傲。 除了在祁山最初见面时之外，来到望都之后李俊东每一次见乔晓慧或跟她通电话，几乎乔晓慧都因为李俊东的意外出现还在不正常的状态。 李俊东很开心自己能听到乔晓慧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舍不得挂她的电话，就一个劲地赞她干得不错。 乔晓慧被赞得有些不意思，就说这其实全是学长赵朴华的功劳，她只是跟在他后面打打杂，全程的策划与推动他才是主力。 第一次听到乔晓慧称赞一个男生，李俊*然有一种不良的预兆。 挂了电话后，李俊东打电话给韩春艳，问赵朴华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有没有女朋友，韩春艳当然明白李俊东这样问是啥意思。 然后她告诉李俊东，赵朴华是刘真真的老乡，所以一开始就对刘真真的事很关心，他是学生会的干部，学习成绩与办事能力肯定不差，但她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赵朴华应当不是一个很善于讨女生喜欢的男生。 李俊东还是觉得不妙，前世他在酒桌饭局上如鱼得水，但说到底他其实不是一个关于讨女生欢喜的男人，但乔晓慧却爱他爱得无怨无悔。 李俊东就让她特别注意那个赵朴华，如果发现他对乔晓慧有意思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韩春艳自然答应。 次日早上，他就收到了了韩春艳的短信：乔晓慧与赵朴华一起在饭堂吃早餐。 李俊东发短信问：是凑巧吗，一起买单还是各自分开买单的？ 韩春艳说不清楚，李俊东说：明天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吃早餐，一定弄清楚！ 再次日，韩春艳的短信又来了：乔晓慧与赵朴华一起吃早餐，二人分开买单，蛤乔晓慧请赵朴华喝了一杯豆浆。 李俊东要晕了，这一切跟他前世与乔晓慧最初相处时竟然有九分相似。 上一次，他轻言淡语就化解了一个想要追求乔晓慧的小帅哥，但这一次情况变了，乔晓慧应当是隐约喜欢上了这个叫赵朴华的男生。 虽然从喜欢到爱也许还需要一个过程，但李俊东知道乔晓慧一旦真的受上某个人就很难再改变，所以他一定要把这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那个赵朴华身上还在乔晓慧，像上次一样找赵朴华秀肌肉让他知难而退似乎也不成立，挂了电话李俊东绞尽脑汁竟然想不出万全之策。 BB一声，手机上又传来了一条信息：“明丰酒店我在等你！” 莫名其妙的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李俊东正纳闷，接着第二条短信又来了：“我是谷蓉，这是我的新号码，想你了！” 谷蓉回枚阳了，这是她的新号码，李俊东为了安全没有回复短信还是直接打谷蓉原来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被挂了，然后刚才那个手机就打过来了，电话那头谷蓉很开心地在笑：“原来的手机被人监听过，所以这新号码专门为联络一些重要的人与事买的，公司领导都不知道的。” 李俊东问怎么过枚阳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谷蓉说：“给你发了好几封邮件，你都没回，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李俊东问一定是有工作需要才过来的吧？ 谷蓉笑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不行啊！” 经过了两年的强化训练与自我修炼，谷蓉现在各方面的素质都得到了大幅提升，再加上在娱乐圈混见识过各种大场面，现在与李俊东交流已渐渐地摆脱了当年那种小迷妹的状态。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既不轻浮，又充满中诱惑。 李俊东听得怦然心动。 ------------ 第198章　一心赚钱的韩春艳 当明星艺人不容易，尤其是刚入行头几年的新人，除了工作就在不断的学习与充电，李俊东知道谷蓉的话应当半真半假，她没事不会专程回枚阳来。 挂了电话，李俊东就过明丰酒店去。 二人在酒店大堂见面，然后谷蓉请李俊东去楼上吃西餐，换了形象定位之后的谷蓉看上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娇艳，但正如李俊东当初跟她分析的哪样，把一个天生性感的妖精包装成清纯时尚的都市OL，这种更加深层的诱惑对心理成熟的男人来说则更具诱惑。 谷蓉果然是有事才回来的，他们老家的市级电视台请她去建制一个电视访谈节目，然后她还顺便接了一个本地企业的形象代言，给对方拍了一个小广告，弄完这些她就把经纪人与助理都打发回去，一个人跑到枚阳来看跟李俊东幽会。 因为音乐的关系，平时谷蓉与郑江的联系比与李俊东多得多，她已听说了李俊东答应为郑江再写一首歌，所以这一次她自然要缠着李俊东为她写歌。 另外，以前在没有成名之前，谷蓉对自己的信心并不足够，在苏紫面前她根本连与之一争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苏紫失踪了，而她又取得了不俗有成绩，经过了两年的睡自我修炼她已成为了被业界认可的美女加才女，所以这一次她不止为一首歌而来。 饭后，谷蓉说有礼物送他，李俊东本能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她去了她的房间。 礼物在哪里？ 谷蓉微笑着打开一个行李箱，然后一件一件性感的衣裙从箱中拿出来。 李俊东想起了上次自己劝说谷蓉改路线时，谷蓉说那以前的这些衣服就不能再穿了，李俊东当时说那以后就穿给他看，没想到谷蓉真把那些以前走风骚路线的衣服带回来了。 谷蓉的礼物就是要把那些性感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给李俊东看。 英雄难过美人关，跟谷蓉回到酒店的房间，接下来的事就自然而然，几度缠绵之后本不想再剽窃别人音乐作品的李俊东又不答应也得答应再给谷蓉写歌。 一首歌要成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好还要与整张专辑契合。 谷蓉的上一张专辑的成功就很有限，所以这新专辑她寄于了更大的希望，她告诉李俊东这一张专辑她的风格与定位发比上一张更加时尚与国际化，已确定的几首歌中，英文歌就有三首。 李俊东就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翘臀开玩笑说：看来你这小妖精的野心可不小，成了歌星还不满足，还想成国际巨星了。 谷蓉也不在意他怎么说，就开始哼唱她的新歌给李俊东听。 啪啪过后，还有新曲，人生如斯何足幸哉。 李俊东正尽情地享受着眼前的良辰美景，手机中有短信来了：“中午乔晓慧又去找赵朴华去了。” 谷蓉看到他看短信，没有在意还在继续唱歌。 李俊东的内心已起了波澜，他闭上眼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与失落。 现时的谷蓉已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她美丽妖娆深情款款正无私地向他吐露全部的芬芳，让人已无法拒绝，乔晓慧与她比较顶多只能算是一颗无名的小草，但依然在无形中牵动李俊东的内心。 谷蓉的一首新歌叫《迷幻》，就算没有配乐的清唱也能听出一些迷幻电子乐的色彩，听着听着，李俊东觉得整个世界开始变得不真实，满脑子里的画面变成了一场大雨，一台孤独的车在高速路上奔驰，雨刮刷一刷一刷地刷着挡风玻璃上密密的雨帘……这一瞬，他真的又回到了前生。 一首歌又唱完了，谷蓉问李俊东还想不想听其它新歌，李俊东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说我其实喜欢听老歌。 因为有孔萱的存在，谷蓉知道顾雪颜的存在，也知道顾雪颜是李俊东的高中同学，但她知道李俊东既然让她去了燕京，那么也就代表着她在李俊东的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无法与以前的苏紫比。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独占李俊东，她不吃醋，既然苏紫没了，那她就要施展自己的全身解术深深地抓牢李俊东的心。 李俊东说想听老歌，于是她又唱了她第一次与李俊东见面时喝过的《弯弯的月亮》。 谷蓉不知道的是《弯弯的月亮》虽然是一首经典耐听的老歌，却依然不是李俊东最想听到的，看到李俊东仍然不动声色，谷蓉开始动用她的另一样更强大的原始武器，她翻过身来倒骑在他身上撒娇，盈盈一握的纤腰不停的扭动。 李俊东脑海中的幻象终于被破坏，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欲望之火再度开始燃烧…… …… 次日上午，早就预订好机票的谷蓉飞走了，从机场送她回来的路上，韩春艳的短信又发来了。 今天早上，乔晓慧没有再请赵朴华喝豆奶，但赵朴华却给她买了油条。 李俊东真想马上飞到望都去，告诉她不要与任何男生接触，他会爱她一辈子，并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但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还在与谷蓉一次次缠绵，他又觉得自己好没底气。 他向韩春艳要赵朴华的手机号码，韩春艳说他没有手机，只给了他一个宿舍的电话。 李俊东就打过去，传话的男生是他隔壁宿舍的，他去看了一下后回来说赵哥不在，如果有急事的话，他可以帮他去找，让他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通过这个电话，李俊东至少知道赵朴华这个人的人缘其实很不错，想了想李俊东最后说也没啥急事。 离乔晓慧他们筹划的捐助活动举行还有最后三天，也许一切只是他自己在杞人忧天，李俊东决定等到时过去之后再找她好好聊一聊，只是不知道乔晓慧会不会给他面子。 李爸从老家打电话来，说昨天县里的领导找他了。 李俊东说：“养殖牛蛙的事情别再往大里弄了，以我现在赚钱的速度，咱家根本就不靠你那点钱，手上的事尽量请人弄，别把自己搞太辛苦，等我在枚阳的房子装修好了，到时你们二老都搬到枚阳来，那些业务就全转让大伯或大舅他们去维护，每年赚佣金提成就行了。” 李爸说：“知道你能耐大，但我的事也不小了，今年又多了十几家养殖户了，不过这一次县领导找我是想打探你的情况，他们预计接下来会找你回南山工业园来来投资。” 对于回南山投资，李俊东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一个贫穷县生搞出来的开发区工业园没有任何优势与产业基础，哪里可能短时间内火得起来。 他回答李爸的问题说：知道了，等他们找上门来，我会处理的。 李爸说：你不是开了投资公司吗，其实回南山来投点资也好。 李俊东知道父亲的家乡观念与宗族观念特别重，特别希望儿子能在家乡搞一些实业，这样一方面他会觉得有脸面，另外也会觉得踏实，但李俊东的大部分钱都是带着利息的，哪里可能会往没有前途的地方乱投。 应付说晓得考虑的，李俊东再问候一些家里的情况，然后挂了电话。 …… 虽然决定了过两天再处理乔晓慧与赵朴华的事，但这事儿还是梗在他的心里，让他做什么事都特别没心情。 韩春艳的电话又打来了，这一次她并没有告诉李俊东什么新的情况，还是问他是不是特别担心乔晓慧喜欢赵朴华。 李俊东心情正不好，就狠狠地批评她说：你拿钱做事就好，问那么多干啥。 电话那头的韩春艳并不生气：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乔晓慧，不然上次也不会故意把那个高彬给气走，但这一次不一样，赵朴华是学生会的干部，人长得也帅，主要是比较有办事能力，跟那个高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而且看上去乔晓慧主动向他靠拢的成分更多一些。 李俊东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春艳说：也没有别的意思，虽然你是大老板比较有钱，但这一次你不能再用上次那一招，所以我给你想了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 对韩春艳这种性格的人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听她说有办法，李俊东还是很感兴趣。 然后韩春艳告诉他，她可以假装爱上了那个赵朴华，然后去倒追那个他，但李俊东得额外付给她酬劳！ 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妥当办法，乔晓慧是个慢热型的性格，她的倔强的性格是骨子里的，前世乔晓慧从认识李俊东到最爱上他至少花了半年时间，今生她与赵朴华开始接触的时间是最近这次捐款活动才开始的，所以就算现在她有些喜欢这个赵朴华还不可能上升到真的就一心一意爱上了他这种程度，如果让知道了自己的室友韩春艳在追他，那么依她的性格正常情况下她会主动让道。 李俊东说：“让次好像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你再这样帮我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韩春艳说：“我这是在做生意赚钱，他吃哪门子的醋。” 李俊东也不管她怎么操作了，反正现在他正急需解决问题，就说：“那你开价吧！” 韩春艳笑说：“我这人不贪，就收你2000块吧！” 李俊东说：“2000元，一个大学教师五个月的基本工资，你这还还不叫贪啊！” 韩春艳说谁叫你是大老板呢？ 李俊东就说价格不便宜，那你得保证效果。” 目的达成之后韩春艳就得意地笑了：“赵朴华长得还挺帅气的，又是学生会干部，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力而为的，如果真把他拿下了，到时我就把原来那口子给蹬了！” 一直不是很喜欢韩春艳这样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势利女生，但今天李俊*然觉得其实这个世界有一些像韩春艳这样的人也挺好。 她们虽然势利，但还是肯想办法肯办事，比那些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的大学生还是好一些。 ------------ 第199章　活动现场 方达打来电话，说鸿雁娱乐的高层传出消息，段思鸿正在找人转手他在鸿雁娱乐的股份。 李俊东没想到曾经那么嚣张的段家父子突然变得这么胆小，看来伍思齐坐正之后，整个枚阳官场气氛还是有些转变。 鸿雁娱乐是整个枚阳三家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之一，据李俊东推测他们去年一年的利润至少有二到三百万，另外公司虽然没有固定的房产，但那些专业设备与办公室的装修当年也是花了大钱的，如果让风投来正常估值，鸿雁公司的价值应当值过五百至一千万的样子。 如果这是一家普通的公司，业务经营得好好的就算老板不想做了想办法转手出去肯定也不会贬值太多，但他们是因为得罪了一大批官场上的人员而面临困境，这就让他们转手卖掉公司的可能性变得非常渺小。 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不太擅长搞经济建设的伍思齐在抓政治还是很有一套的，现在所有与他不在同一条路线上的官员行事都变得非常小心。 听到了这个倒霉的段思鸿终于要关门大吉了，李俊东当然高兴，如果不是因为段思鸿突然从他与苏紫中横生出来，苏紫也不会去到香港当记者，当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所以他会有今天完全是罪有应得。 方达问如果段思鸿找上雅声娱乐的话，只要价格足够低他也想拿下鸿雁娱乐。 李俊东是鸿雁娱乐日落西山的始作蛹者，他深知现在的鸿雁娱乐因为得罪了大批官员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就直接用最坚定的语气告诉他哪怕是一分钱不要鸿雁娱乐他都不要。 方达说他也只是说说而矣，李俊东说虽然鸿雁娱乐公司他们不要，但它既然马上就要关门歇业或转让的话，肯定又会有一批客人与订单溢出，同时他们旗下也会有一批兼职艺人会异动，这也是一个契机。 方达说他今天打这个电话的主要意思就想跟李俊东说这个。 一家娱乐公司要真正发展壮大起来就得抓住每一个机会，李俊东挂了电话就带梅花一起过雅声娱乐去与方达及公司高层商量接下来这段时间怎么快速从落雁娱乐关门歇业中承接他们原有的客人与订单。 现在他在雅声娱乐并没有自己非常可靠的人在监督方达与方维，但他自己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关注雅声娱乐的事，虽然从法理上俊慧投资的梅花与雅声娱乐没有一丝关联，但李俊东要让方达与方维习惯接受俊慧的管理与监督，所以他得把梅花带上。 对此梅花一直有些不好意思，但方达与方维都是诚信的人也都非常配合。 会后，李俊东与梅花正欲返公司，李俊*然接到了乔晓慧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乔晓慧说爱心捐助活动明天下午就要举办了，李俊东笑说：“放心吧，答应你的一定不会跳票的，明天一定准时拿着捐品出现在望都城建学院。” 乔晓慧说她不是担心他这个，还是有事要与他商量。 李俊东听他这样说就很高兴！ 乔晓慧说：这些天他们收到了数十名热心师生捐助的不少有价值的东西，作为活动的发起人她自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用来义卖捐助，所以她想了好久，就想把李俊东生日里送她的那个登喜路的女包拿出来义卖。 原琮她打这个电话的竟然是为了这事！ 这对李俊东为说不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表明到现在为止，乔晓慧对他只有尊重没有爱恋，因为没有女生会值得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的礼物捐出去，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活动那天他去亲自产参加，乔晓慧说不定都不告诉他就会把那包给捐了。 沉默良久，李俊东不知道怎么回复！ 乔晓慧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应当是真实的，我这样做可能让你觉得没面子，但我是真的很同情刘真真的遭遇，不知道你送我的包那么值钱时我还背过两回，后来知道它那么贵，我都不敢背了，学校里家庭条件好的女生也不少，但少有人有这么贵重的名包，我一个农村来的女生背一个这么贵重的包真的不合适，所以我想如果能用它换成钱去帮助自己最好的朋友，这应当不算对你的不尊重。 李俊东知道乔晓慧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既然这是她现在最真实的想法，李俊东就尊重她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你跟我梦想中真的是一模一样，只要是你最真心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乔晓慧说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李俊东说只要你喜欢的事我都会尽最大的可能支持你。 电话对面的乔晓慧也有些感动，接着又问他说上次那包装里没有*，如果他还留有*的话，她希望李俊东明天能一并给她带过去，因为她担心没有*的话到时义卖也卖不了多少钱。 乔晓慧的心思还是那么细密。 李俊东当初是故意没有把*给她的，就是担心她看到太贵了不肯收，既然同意了让她拿出来义卖，这个要求他自然也答应，就说到时一定把*给她带过去。 乔晓慧就再次表示感谢。 挂完电话李俊*然想起了昨天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首《逆流成河》，在他的心里这首歌是他前世今生的连接点，所以这一首歌在他的心里只属于乔晓慧。 把方达方维叫进录音室，李俊东告诉他自己最近又写了个曲子，二人都特别兴奋。 李俊东就告诉他，今天他就想把这曲子的乐器演奏版录制下来，方达与方维都是只要搞上音乐就能把吃饭都忘记的人，当然满口答应。 用口琴与吉他把这个曲子分别演奏了二次，方达与方维马上现场记录下曲谱。 前世重生前李俊东单曲循环过这曲子数十次，脑海里对这曲子很熟但毕竟从来没有演奏过，方达与方维的乐器水平比他高，他就让他们陪着自己一次一次的练习，然后让他们给自己提有什么演奏表现不到位的地方。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最终李俊东终于把这首曲子练熟了。 吃过晚饭，三人又加班加点，最终把李俊东自己演奏的两个版本录制成了一段CD小样。 一忙一忙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回到家中倒头就睡，次日上午决定去望都前突然想起了答应乔晓慧找到那个包包的*的事来，匆忙间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上次那*。 答应了乔晓慧的事怎么样也不能跳票，乔晓慧既然把他送的包包捐了心中多少应当有点对不起他，那他再送一个包给她应当不会拒绝，想到这个点，他当即决定再去那家卖包的专卖店再买一个同款的包包，然后让他们把这一次的*日期写成上一次的日期。 下午二点，望都城建学院的一号礼堂，由乔晓慧与赵朴华发起，经由学校团委与学生会指导下的一场面对全校师生的别开生面的爱心捐助活动就在这里举行。 一点半左右，李俊东也在乔晓慧着急地等待中及时到达。 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了那个让他心怀惴惴的赵朴华。 赵朴华身高一米八有多，脸型偏瘦，很挺有轮廓，韩春艳电话里说他小帅，见面后李俊东才知道她可能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说得有点保守，单纯从帅气与外型的角度虽然他还没有达到潘越明那种大帅哥的程度，但外观分值应当在自己之上。 乔晓慧给他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学长赵朴华，也是这场活动的主要策划与推动者，李俊东跟他握手，作为极少数的来自外校的捐助者与参与者，并且李俊东最初给乔晓慧的建议正是这一场捐助会策划思路的源头，所以赵朴华对李俊东非常礼貌与客气，盛赞他为刘真真无偿捐出一台手机的义举。 因为对此人心怀敌意，李俊东虽然不至于失礼，相互恭维间语气间还是能听出有点冷漠。 乔晓慧有点尴尬，这时李俊东收买韩春艳正恰如其当地出现在赵朴华的身边，并给李俊东一个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的眼神。 打招呼后，趁赵朴华与乔晓慧就分别去忙碌，李俊东就一直坐在前排的位置上看着他们布置现场。 因为准备充足，校刊上的宣传也比较到位，广大师生就陆续的来了，离活动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偌大的礼堂里就挤满了人。 捐款完全自愿，并不占用时间，两个早就准备好的捐款箱里就设立在会场的入门口，学生们都没什么钱，但要么不来，既然过来观看，进门时大家都投钱，面子还是要的，十块二十块的捐款都不用说。而那些过来参与或观礼这次活动的教工人员因为有工资只投十块就有点不好意思。 投五十、一百的人也大有人在。 原来跟着乔晓慧一起进去礼堂时当时人还少，门口的捐款箱还没有摆上去。 所以看到乔晓慧在那里向捐款人不时致谢时，他又走了过去不多不少地捐了三百，乔晓慧也很客气地向他表示感谢，李俊东没说话只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 第200章　像个傻子 二点整，活动准时开始，主持人赵朴华首先请在校团委与学校负责宣传部的领导上台发言，领导发言都是一些套话，明大义高屋建瓴其实都是些空话。 本次爱心活动的主要部分是义卖，而义卖的爱心物品都是前期赵朴华与乔晓慧通过一个一个宿舍拜访从广大师生中征集灰的，而最大的特色还在于义卖的过程中赵朴华还联系了一些同学排练了大约五六个文艺节目。 因为学生们大都不富裕，所以这些捐助品大都是一些有特长的学生创作的作品。如绘画作品，书法作品，当然还有一些女生织的围巾手套等手工作品，大部分东西本身的价值并不大，但数量很多总量多达近百十件。 领导讲话过后，赵朴华再次上台主持义卖与爱心文艺汇演。 第一个节目是一个别具心裁的团体诗歌朗诵，为了助长爱心，赵朴华竟然请来了学院附属小学三年级的小学生，看到这种安排时李俊东都暗道高明。 附小的学生很多都是这学校教职工的子女，这种做法肯定极大的带动了学校教师与职工的参与热情，另外孩子的笑脸与心灵是上天赐于的最天真无邪的礼物，最能打动人心。 果然这一个开场曲目之后，全场就开始爱心泛滥。 接下来几个男生就把早就整理好的爱义卖品搬上场，尔后每拍卖数件义卖品，赵朴华就控制节奏穿插一段歌舞表演，全场下来爱心活动现场的公益性与娱乐性都做到了非常完美的有机结合。 都是普通学生创作的作品或手工品，质量的好坏也没有人来鉴定，广大学生也不可能出太高的价格来拍买，所以除了几幅年长的老师的书法作品之外，其他所有作品都统一起卖价定在一百块。 李俊东提供的诺基亚新款手机与乔晓慧提供的登喜路包包应当是所有义卖品中价值最高的义卖品，被安排在最先的环节就亮出来做宣传，后面赵朴华又特意扣下这两件贵重物品到最后的时段再拿出来义卖，通过这种巧妙的安排，最终这两件义卖品分别以5500与7200的价格被二位轻年女教师买走。 虽然溢价不多，但也高于了商品的市场原价，等这两件商品义卖完成，历时近三小时的一场义卖活动终于完美收官了。 最后的统计结果出来，全场统计义卖品总共筹集到了现金四万七千，再加上捐款箱中收集到的现金捐款四万八千，总计下来估计筹款金额接近十万，远远超过了策划书上原定的预期目标。 现场中乔晓慧的工作没有赵朴华那么忙，因为心中对李俊东存有感激，所以活动的半途她还抽空给坐在前排的李俊东送来了一瓶矿泉水，这也让他如宠若惊。 最后的那台手机义卖时赵朴华曾在台上公开邀请他上台讲几句话，但无意出风头的李俊东直接摆手拒绝了，义卖品成功卖出后，赵朴华又对出价的那个老师与捐品提供者李俊东再度表示感谢。 纵观全程，抛开个人感情因素，李俊东对整个活动的策划推动者与主持人赵朴华的工作能力也颇为欣赏，而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文艺表演一上台，赵朴华从主持台上下来，那个韩春艳总能适时地出现在赵朴华身边抓住一切机会送饮料献殷勤也让李俊东颇为满意。 …… 活动结束后，乔晓慧过来向李俊东表示感谢，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了，李俊东请乔晓慧一起去吃个晚餐。 乔晓慧说：作为这次活动的发起人，活动这么成功，而两件最重要的义卖品都是李俊东提供的，我应当请客才对。 李俊东说：我捐助的只是一点点财物，你贡献的是一片爱心。 乔晓慧说：刘真真本来就是我最要好的同学室友，我们为她做一些事本就应当，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人，几年前你还慷慨支助过王秀云，我还真不敢要求你捐手机。 李俊东知道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有爱心人士，就笑说不要再讨论这个了，还是研究一下晚餐吃什么吧？ 乔晓慧说：我可没什么钱，顶多只能请你在校外的小店，高档饭店可去不起。李俊东就说，只要是跟你一起就好，那就外面的小店吧。 几个不识时务的女生也想跟着来凑热闹，好在韩春艳过来了马上以别去给人家当电灯泡为由很快就把那几人一起支走了。 李俊东很高兴，他这次专程而来，为的就是能有机会与乔晓慧单独相处，说说心里话。 二人找了一家小店，落座后，李俊东说：今天我是客人，我点菜。 乔晓慧说好。 李俊东就连点了三个家常菜，乔晓慧有些惊讶李俊东看似随意点的几个菜竟然又都是她喜欢吃的，而且还不是上次她生日时李俊东点过的那几样菜。 李俊东不说话，乔晓慧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店的客人少菜上得很快，菜上来之后，乔晓慧让老板娘打饭过来，李俊东说不想吃饭就要了一支啤酒，乔晓慧也没勉强他，他就一边喝酒一边就看着乔晓慧吃饭。 乔晓慧看到李俊东只喝酒，根本就没有动过筷子，就说你怎么不吃点菜。 李俊东就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很认真地说：对我来说今天根本不是来参加什么义卖与捐助活动的，我只是想找一切机会专程来看你，所以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开心，觉得比吃什么都香。 乔晓慧脸微红，小声说谢谢。 看到她脸红，李俊东以为自己正在打动她，就趁机说今天他过来还为她准备了一件礼物。 乔晓慧一听，有点慌了，沉默一会，应当是理了思路之后说：你的礼物肯定很贵重，再送了我也不敢收，你的出现带给了我太多惊喜甚至可以说惊吓，我相信你也不是一个有空来玩弄我感情的花花公子，但事实上你带给了我太大的压力。 李俊东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刚想开口安慰，乔晓慧又幽幽地说：你听我把我心中要说的话说完。 李俊东就没出声。 乔晓慧停顿了一下后继续：以前刘真真没出事前，宿舍里有人笑话我灰姑娘遇上了白马王子，可惜是个名花有主的白马王子，不是我枉自菲薄，我知道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女朋友我都配不上你，上次电话里你说过会尊重我的，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送我什么礼物了，因为再接受你送我的礼物，我会觉得这在变相出卖自己。 李俊东一直以为就算乔晓慧不接受他，但一个女生被有钱的男生追怎么算来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由于王秀云与顾雪颜的存在，首先就对他带有明显抗拒情绪的乔晓慧在感知到被他追求之后，思想竟然进入了一个让人无法猜测的负面的方向。 半晌，李俊东说，晓慧你千万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我会给你绝对的尊重，只要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一定不会逼你的，这一点你永远可以放心。 乔晓慧勉强一笑，然后问：那你以后不要让韩春艳再监视我了，行吗？ 李俊东张大了嘴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刚说完绝对尊重乔晓慧，但背后找人监视很明显就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李俊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过后，他才尴尬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韩春艳主动告诉你的吗？ 乔晓慧说上次你打电话我没接，是韩真真接的，紧接着她就买了手机，并且自那以后对我做什么事都好像特别关心，我就一直在怀疑，前天她的手机放在床上忘带了，刚好你发短信过来，我就代她看了一眼，才知道她每天都把我的一举一动告诉你。 李俊东说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太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乔晓慧低头吃饭，李俊东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也不知接下来怎么交流。 乔晓慧吃饭了，问李俊东要不要吃些饭，李俊东摇头说喝完这杯就好了。 电话响了，是工行的周文彬办公室的座机打来的，李俊东心情不好不想接，直接挂掉又不好，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让它一直响着。 铃声响了十几声后就自动断了，李俊东下定决心说：“以后我会跟韩春艳说的，让她除了有关你安全的事之外，别的事就不要再告诉我了。” 乔晓慧说谢谢，然后就叫来老板娘买单。 现在的时间还早，李俊东真想再与乔晓慧再多聊一会，另外车上还有他特意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给她，但乔晓慧今天请他吃这饭估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表达对他派人监视她的不满，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再逼她太紧，效果只会恰得其反。 买完单，李俊东送乔晓慧回学校，然后独自回到自己的车上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今生与乔晓慧从第一次见面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知道现在的乔晓慧内心一定非常复杂。 是啊，不管哪个女生如果遇上像她那样的情况都不可能没有压力，她不完全抗拒李俊东，对他还保持着礼貌与尊重，但这一切又刚好反应了她内心又有着诸多担忧。 再度反省自己在处理与乔晓慧有关的事情时的一些做法，李俊东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 红紫争艳　人生得意需尽欢 ------------ 第1章 银行卡异常 时间已经不早了，李俊东知道尽管结果并不好，但再留在望都也没有意义。 打电话给韩春艳把她叫了过来，李俊东说：你的工作做得不好，乔晓慧知道你一直在给我发短信，所以很生气。韩春艳有些不敢相信，但看李俊东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有反驳还是陪着小心地说：“接下来我会更小心一点。” 李俊东说：“我已答应她以后不再让你监视她，你们是同学又是室友，你找一个机会给她略略解释一下，就说是我担心她的安全，并且以后你也无需特别关注乔晓慧的点点滴滴，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用再通报我，答应她的事我要尽量做到。” 韩春艳就问：那赵朴华还防不防呢？ “关于赵朴华那边的计划不变，但别再让她看出来你是收了我的钱才故意去纠缠赵朴华的，相信这一点你能做得到！”李俊东说完拿出钱包，先塞给她一千块。 接下了酬劳，韩春艳笑得很开心。 点火发车，借着车速，傍晚的风有些凉了，但刚刚喝了酒的李俊东全然不知！ 车行不到一公里，电话又响了还是周文彬打来的，李俊东心想应当是有什么事儿，就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接通了电话。 前世他是因为车祸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知道自己喝了些酒，现在的情绪又很低落，所以车得特别小心。 电话里周文彬说，今天他从同事嘴里得知李俊东在工行有一张卡，二个多月前有一笔海外的透支消费金额未超限，但过期一月了还没还款，同事正在研究要不要发函催款或停卡，所以他特意提醒李俊东有空去一次银行，把这笔账给消掉，不要因为时间忙就影响以后的用卡信用。 李俊东有点懵，反问：我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有海外消费，不是银行那边搞错了吧？ 周文彬说：是你名下的卡不会错的，而且是一张可以在全球范围内的银联机上直接刷卡消费的牡丹信用卡，其他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听到牡丹信用卡几个字，李俊东全身一震，同时脸色大变。 他想起来了，还是那一次圣诞节苏紫突然从香港回来时，他因为担心苏紫在香港手头紧就专程跑到工行为她办了一张可以在全球范围内直接透支消费的工行牡丹卡，开户当时他就开通了人民币账户，港币账户，还有美元账户，其中的预存金额分别是5000、5000、与1000。 后来，因为这张卡一直没在自己身边，何况苏紫都没了，每天忙里忙外的他早就把这事忘记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这张卡上竟然有资金异动，还且是海外消费，李俊东怎么能不激动，对着电话，他连说几句：等一等！你等一等，我要理一下思路。 电话对面的周文彬不明其意，只当他在跟身边的旁人说话，竟然把电话给挂了。 李俊东看了一下手表，现在的时间刚好六点，重新坐正后马上把电话打回去，铃响数声无人接听，周文彬竟然下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情况不明就让他下班，李俊东马上打他的手机。 还好，马上就接通了，李俊东让他晚一点下班，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把他说的这一笔海外消费的详细资料打印出来。 周文彬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急，李俊东只说七个字：人命关天，拜托了！ 周文彬难得遇到李俊东这样说话，知道问题严重，就说好，他马上去找管这事的同事，看他走了没有。 李俊东说就算走了也要帮我叫回来，今天这事儿没有一个结果，我会睡不着。 周文彬说行。 挂了给周文彬的电话，李俊东默想了一分钟左右，很快从手机中调出了苏灿然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时，苏灿然刚刚离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正准备下班回家，电话里他问李俊东：“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李俊东心情还在激动：“伯父，有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尚示核实！” “什么好消息？你说！”一听到天大的好消息，苏灿然本能地就联想到了应当与女儿相关，声音也激动了。 “刚才我接到银行朋友的电话，说我有一张牡丹卡二个月前在境外有一笔消费没还款！”李俊东深吸一口气之后，用极快的速度理清了条理，并用他所能做到的最平静的语气表达出来，但声音中还是不住在颤抖。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苏灿然反问。 李俊东说：“当时开这张卡我是担心苏紫在香港手头紧专程为她办理的，开卡后我从不用过，那次她圣诞回枚阳时我送她去机场时塞给了她，后来苏紫出事了，这件事我也忘记了，现在这张卡竟然在境外有消费，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什么？ 一听到果然有与女儿相关的信息，电话那头的苏灿然也陡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哪个国家消费的？” “什么时间消费的？” “你那张卡在哪个银行开的卡？” “你现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经过短暂的头脑当机，紧接着苏灿然又是一连串的问题追问了过来。 李俊东说说：我现在不在枚阳在望都，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赶回来，现在银行那边快下班了，不过我已打电话给工行的朋友周文彬，让他们晚一点下班一定把这笔消费的详细资料全部打印出来，你现在打的过去找他，一切就会有详细的结果，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再做下一部打算。 “保持联系，我现在就过去！” 问清了开户银行与周文彬的电话，苏灿然挂断了电话。 …… 二十几分钟以后，在工商银行，苏灿然找到了周文彬很快就拿到了那张牡丹卡的所有进出账的详细资料。 资料显示，这张卡的三个资金账户中人民币与港币账户从来没有任何异动，李俊东最初存入的5000元人民币与5000元港币都原封未动，但美金账户上却有多次出账明细。 最早的一笔记录是在去年的3月5日，出账地点是在马来西亚，金额是22美金，按日期推算这一天刚好就是苏紫离开马来西亚前往巴格达的日子，在这之后她与HEBE还跟台里有过一次联系。 这也就证明了在飞往巴格达之前，这张卡就在苏紫身上，这22美元及有可能就是在上机前发生了一笔小小的消费。 接下来的一笔出账记录发生在二个月之后，发生的地点竟然是在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银行提现的内容显示是银行柜台取现，金额却刚好就将美金账户上所有的余额978元连同利息都全部取完。 这个时候苏紫已失联了二个月了，而叙利亚又刚好是与伊拉克接壤的中东国家，银行卡在这里再次发生金额异动这说明了什么？ 苏灿然是既紧张又激动。 接下来最后一笔记录就是周文彬跟李俊东电话里说的那事，银行的资料显示大宗消费，金额1980美金，更加离奇的是这笔消费竟然发生在美国的波士顿。 他打电话给李俊东，说银行核实了银行卡的出账记录，详细资料已拿到手的时候，李俊东正在从望都赶回枚阳的路上，他说二个小时后就会回到枚阳到时直接去他家。 这件事关系着女儿失联的事，苏灿然恨不得马上就把国家的外交部还有凤凰台的领导都找来，但现在是下班时间，他再着急也不管用。 回到家里把资料给老婆看，杨映兰也激动了，然后夫妻俩就对着资料一边分析着各种可能，一边等李俊东的到来。 最后他们并没有等到李俊东，三个小时后再打李俊东电话问他到哪里了，李俊东却进了医院。 因为情绪激动，再加上喝了些酒，李俊东在离开望都四十几公里处发生了交通事故，他的路虎因超速与一台桑塔纳2000发生了亲密接触，桑塔纳侧翻变形严重，而李俊东的陆虎壳子硬情况相对好一些，但他自己也受了轻伤，大腿上被拉了一道口子。 …… 李俊东又去了望都，并且再次发生交通事故，消息传回枚阳吓坏了一大帮人。 李俊东说这一次是他自己开车不小心，一起很单纯的交通事故事故不大，并且主要责任人是他还不是对方，但因为有上一次被杀手尾追的案子，所有人都担心他又遭遇了仇家的暗算。 当晚梅花与刘魁等一大帮人就火速赶了过去。 次日，交警那边的事故责任划分清楚了，李俊东变速切道过猛负主责任承担七成以上的事故损失，承担对方全部的车辆维修费用与人员的医药费，另外自己车辆的维修与费用与医药费还得承担一半。 这个年代内地小城中的高档豪华车不多，这个责任划分是交警同志仔细勘察过现场之后所做出的，对方那名同样受了些轻伤的司机不认也得认，但李俊东知道由于他受伤进医院在先，所以交警并没有第一时是测量酒精浓度，如果再加一个酒驾的名份他应当是百分之百的责任。 对方的司机是外地人，在望都也没有人脉，内心有些不服，但也只能自认倒霉。 李俊东的车伤得不严重，但因为车子高档事实上的维修费用可能对对方的车还要高得多，李俊东不想占他的便宜，但为了解决问题的方便，他也不能主动承担全部责任，就在交警做出事故裁定之后留下刘魁在那里处理交通事故，并再三交待等修车厂所有费用报出来之后就跟对方协商一笔了清，双方签字之后再补他一万块。 ------------ 第2章 我们自己来处理 第2章我们自己来处理 李俊东回枚阳了！ 虽然伤势不重，但打了绷带之后行走也极不方便，为了避免伤口感染，在梅花等人的强制要求下李俊东还是老老实实地住进了枚阳人民医院。 苏灿然夫妇与凌菲一起来看他，李俊东看完了周文彬从银行系统中打印出来的资料后问苏灿然目前做了哪些动作，苏灿然告诉李俊东已把相关资料传真给了凤凰台还有以前负责这事的外务机构的负责人。 事情已过去了这么久了，虽然从法理上确信HEBE与苏紫等人失联为法律上的失踪要三年时间才能进行了结，主要负责此案的香港外事局的工作小组的追查工作并没有完结，但事实上因为跨境办案的难度巨大，他们的工作早就停止，凤凰台也为这事给相关人员的家属支付了部分赔偿款，一切只等法理上的时间到达就会封档了案。 所以这个时候遇难人的家属再度提出一些新的线索，估计相关部门也只是礼貌上的应付，不可能为了这事再次审批大笔资金重新把这案子当成一个新案子来处理。 对于苏灿然的这个说法，李俊东当然能理解。 一年前，为了这件事当时他们就跑过无数过部门，甚至还伙同其他二人的家属一起去香港政府上访闹过事，对于官方处理这类事件的流程与手段已非常了解，靠他们八成没戏。 李俊东再问苏灿然最近有没有与那个波尔希国际援助机构有联系。 苏灿然说有！ 自从上次李俊东与波尔希国际援助机构建立了联系，苏灿然每个月都会定期把一部分工资捐助给这家机构，虽然钱不多，但与他们之间的联系频繁，现在他已成为了这家机构中唯一的华人会员，同时也是华语区的联络员。 苏灿然知道官方办事机构的的办事力度与效率肯定不够，所以他在昨天晚上第一时间已把全部资料扫描并写了一篇详细的说明发邮件跟该组织的几位热心的董事并与他们进行了电话联系。 这此民间机构虽然力量有限，但他们常年活跃在中东地区，接触这类事件比较多，对这些信息的分析比较有经验，他们告诉苏灿然，虽然苏紫的这张卡去了美国，但苏紫以及与他同一时间失联的这一批十几人就算还活着，最大的可能还是软禁在中东的某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正在为某些势力提供免费的劳务。 中东那边局势复杂，一些*与宗教民族分了的势力很大，群众基础也很好，有许多村庄、矿场或小镇，全村、全场甚至全镇都在某一股势力的控制之中，一般语言不通再加上明显不同的种族特征的外国人一旦被软禁为矿工或农奴，很少有机会能独立从那些地方逃出来。 所以这是最坏的情况，但同时也是最好的情况，因为只有这种情况下她们才有可能还活着。 鞭长莫及！ 大海捞针！ 似乎就算得到了一些资讯，李俊东与苏灿然能做的事看起来也非常有限。 次日，收到了苏灿然相关资料的官方机构回信息了，他们说苏灿然提供的资料非常有价值，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一定会联系叙利亚与美国相关方面继续核实情况追查下支，一有新的进展就会第一时间通知遇难者家属。 这是一个标准的官腔式回复，李俊东与苏灿然都是老江湖，在刚刚收到信息的冲动过去之后，对这种自己都能想到的说法根本就不感冒。 李俊东说既然这张卡出现在美国，那直接去美国追查最后的刷卡人是当务之急，只有找到了这个持卡人，事情才有可能有新的实际性的进展。 李俊东大胆假定，绑架或囚禁苏紫那一批人的是某个团伙，但得到这张卡的人可能是其中某一个成员。 全球通用的VISI银联卡是基于网络新技术之下的国际性金融产品，在2002年这个年代名为全球通，实际上真正能用得上的地方非常有限，欧美等发达国家还好一些，中东的经济环境与国内相当，除了一些大城市或港口城市，绝大部分的城市肯定是用了的，而那些中东的*中绝大多数的中低层人员估计连见都没有见过这种卡。 这卡上三个账户互相独立，所以得到了这卡的这个人在得到了苏紫的密码之后，他就算查到了卡上还有港币与人民币，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它取出来，所以即便是世界通用的美金账户被取完之后他还舍不得丢。 第二次刷卡取现与第三次的透支消费，这中间差了一年多的时间，一年多的时间可能会发生太多变数，也许得到这张卡的人离开了中东来到了全球经济最发达的美国，在中东根本无法使用的透支消费功能终于可以派上了用场，于是才有了第三次的刷卡消费。 苏灿然对李俊东的这种分析感觉到兴奋，现在一切又回到最初点，只要在美国把这个刷卡消费的家伙揪出来，那离最终找到苏紫或者说找真相就更进了一步。 既然是刷卡消费，那么这个收款的商家自然是可以找到的，但问题又来了，毕竟这次消费发生在美国，还且还是发生在两个多月之前，找到了这个商家离找到这个消费者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李俊东现在已有了一些商业头脑，但对于破案子他还不在行，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请教这方面的比较懂的人。 而这方面的高手在他身边就有两个，一个是常年看法制报对犯罪颇有研究的潘越明，还有一个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楮杰。 现在病房里人太多了，苏灿然夫妻走后，李俊东就打电话给他们二人，没多久二人就来了。 把所有资料与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他们，让他们帮忙分析。 二人又给出了李俊东一些不一样的分析，不过最终的思路是一样的，那就是先得找到这个刷卡人，破案永远是在不停地找新证据，并不停地依据不断丰富的证据来调整接下来的手段。 虽然明知苏紫生还的希望渺茫，二人看李俊东心意坚定，都提议他干脆去一次美国，然后到那边请一家私家侦探社或律师事务所去调查这事。 这件事牵扯的不止是美国，除非有逆天的运气否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结果的，毕竟当初国家外交部与香港的外事局都做过诸多努力，巴格达的警方就算敷衍了事也做过不少工作。 事隔这么久，破案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如果只以短期游客的身份去一次美国，然后外聘一家机构代查这事还没有一个长期有效的监督者，李俊东担心最终的结果就是白花了冤枉钱。 李俊东不怕花钱，但他做事不会这么草率，潘越明二人的建议他认为是可行的，他内心中有了决断。 次日中午，苏灿然又来看望李俊东，并为他打来快餐，二人在病房里一起吃饭。 李俊东问：伯父既然经常跟波尔希国际救援组织的人联系，英文应当过得去吧。 苏灿然回答说：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是学霸级的，英文也很溜，几十年后虽然生疏了不少，但为了女儿这一年多来又把英文重新捡回来了，虽然口语还很生，但笔聊基本都没问题的。 李俊东先试探着问：关于苏紫的事我觉得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依赖官方那帮人去处理，他们办不成事儿或者至少效率很低，我想这一次就我们自己来想办法，我这边实在太多事了走不开，所以希望伯父你能去美国一次，不知道伯父有没有这想法。 去美国？ 苏灿然愣了一下，他当然明白李俊东让他去美国是为何事，但凭一个普通华人老百姓个人的力量，就算去到了美国真能把这么复杂的跨国大案查个水落石出吗？ 就算美国这边查清楚了，最终还得回到中东那边去找人，后续还有多少工作要做，要去多少地方，会遇到多少困难，全程下来需要多长时间，需要花费多少资金，都是一个未知数。 苏灿然看着李俊东眼睛，李俊东的眼神坚定，沉默半晌他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 去美国不是一件小事，苏灿然应下这事就代表为了追查女儿的最后一丝希望他得放弃自己的工作，这一步踏出去，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李俊东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苏紫也不可能去香港，最终也不会出事，所以凡事关于钱的事你都不用考虑。 苏灿然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我们决定了自己去寻找苏紫，接下来要花的可不是小钱，几十万美元不算少，几百万美元不算多，花起来可能完全没底的，我手上还有些积蓄，花光了就再找你。 李俊东不会同一个一心救女儿的父亲去争执关于先用钱的问题，他打电话给梅花，让她去银行再帮他办一张可以国际通用的牡丹卡。 苏灿然知道这张卡肯定是给自己的，就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 第3章　Be Without You 第3章BeWithoutYou 在医院住了四天，李俊东出院，刘魁也从望都回来了。 交通事故按李俊东的意思去处理，对方自然非常满意，然而让李俊东更为满意的是刘魁跟了李俊东这么久，也开始变得比较会办事了，李俊东没给他提醒甚至自己也没有想过，刘魁在事故处理完成之后花了一条好烟让交通队的人把整个案子的案底给销了。 顾雪颜从燕京飞回来了！ 目前来说她的消息渠道相对闭塞，她还是昨天无意间与郑江聊QQ才知道李俊东受了伤，所以才匆匆赶了回来。 她是上次事故的亲历者，所以一听到李俊东受伤的消息就大惊失色，何况事故竟然又发生在望都她自然又多了很多联想。 回来后看到李俊东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见面后她埋怨说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一声，李俊东当然是故意隐瞒她的，就岔开话题问她在燕京工作与生活怎么样。 她一个刚刚毕业的女生，能力也不是特别强的那种，却肩负重任，压力当然巨大。 生活上苗秀对她照顾有加，工作的日常事务也多有旁边的同事代劳，说起来也没什么事做，她告诉李俊东说叶格成每次开会都会叫上她，事实上很多IT方面的专用名词她根本就听不懂，所以她买了很多书在努力自学。 李俊东告诉她，专业技术学一些肯定好处，但女生一般不可能成为这方面的技术专长，你更重要的是要与公司中的同事搞好关系，大家知道你的身份表面上对你好那不是真的就与你亲近，所以你得想办法去经营一下人脉。 顾雪颜说：“其实公司有几个年轻的程序员好像很想巴结我的样子，但我不敢与他们过多接触！” 李俊东问为什么，顾雪颜笑说怕李俊东误会。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我没那么小器，但如果真有不知好歹的程序猿想打老板的女人的主意，我一句话叶格成就能把他给开除了。” 顾雪颜笑了，然后就向李俊东汇报房子的装修进度，虽然来得匆匆，她还是用数码相机拍了几组镜头，她说：“再过一个月左右新房就装修好了，她爸说新房入住前得热闹一下，再怎么说得摆几桌酒，不能无声无息的。“ 李俊东知道她希望他能常去燕京，就笑着答应说房子装好了就找个好日子摆几桌。 顾雪颜在枚阳呆了二天，她刚离开的第二天，谷蓉竟然从香港飞回来了，这一次谷蓉没其它事，真的只为回来看看李俊东。 不过她没有像顾雪颜一样突然杀回来，事先给了李俊东一个电话。 电话里李俊东说都完全康复了，让她不要担心，她就半开玩笑说眼见为实，那时她还在台湾演出，李俊东以为她在电话里说要回来看他只是哄他开心，没有想到她真的就杀回来了，而且时间掐得那么准，顾雪颜一走她就来了，相信这一切都是孔萱的功劳。 她已到了枚阳，受限于身份，她不会像顾雪颜一样直接杀到李俊东的住处，也因为曾经苏紫在时梅花对她也不太喜欢，她更不会直接杀俊慧投资来，上飞机前她就订好了枚阳的酒店，还是上次的那一家，下了飞机给李俊东打电话，然后就去酒店等他。 受了一点小伤，就不断有女友不远千里飞过来看他，李俊东也觉得好幸福，同时他也知道这些迟早都是麻烦。 顾雪颜是他的初恋情人，但更准确地说就像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邻家妹妹，她对他的爱纯洁无瑕，而他对她的爱虽然没有那么深，但依然有爱依然纯洁。 因为苏紫的原因李俊东曾狠心的把她放到一边，但经历过一次误会之后的生死磨难，李俊东知道这一生这个像邻家妹妹一样的顾雪颜一定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他就算不娶她也不忍让她嫁给别人。 让刘魁开车送他去酒店的路上，李俊东摇下窗闭着眼睛凭冬天里微凉的风吹拂着他的脸，他的心情有点复杂，这是谷蓉带给他的困扰。 从第一次见到谷蓉，因为前世的一些记忆，李俊东的心思一开始并不纯洁，当时他的眼睛就往人家的*里钻，后来二人随着歌唱比赛的进程而交集变多，最终突破界线又是在苏紫与他疏远的那段日子。 这中间发生了好多事，有些与音乐有关，有些却与命运有关，在华帝酒吧他与杨家通上演了一出的英雄救美，刘天王的演唱会更是直接改变了谷蓉的从业轨迹，就算她出了专辑之后，李俊东让她改变形象定位的建议依然对她的未来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从第一次相处到现在，时间一晃就快三年了，李俊东见证了一个明星的诞生，也见证了一个性格柔弱又颇具天分的女生与命运的坚强抗争。 时到今天他不能再说对她的爱还不够真切，他知道在内心深处他对谷蓉的爱肯定要更胜顾雪颜一层，但他知道如果命运现在就让他在顾雪颜与谷蓉之间做一个决断，他肯定会放弃谷蓉，因为她已经具备了独立生存的基本能力，就算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而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邻家妹妹他真不忍让她伤心落泪。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假设都不成立，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身为重生者他今生的真命天女早在回到这个世界时就注定。 “到了！” 车子在明丰酒店的门口停下，李俊东下车后从刘魁手上接过一支烟，然后让他先回去。 这一次，谷蓉没有再大堂等他，李俊东直接去她的房间，一路上李俊东想好了一些话，他想跟谷蓉说清楚，但房门打开谷蓉一身家居睡袍，刚洗过的头发湿润蓬松，美人出浴香气袭人，一下子就把他的鼻子给抓住了。 “这么快就来了，我刚洗头发还没干呢！”谷蓉轻轻合上门，然后上下打量。 李俊东却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香！” 谷蓉笑意盈盈：“看来我用的香水还不错，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昨天顾雪颜刚走，李俊东以为自己对谷蓉会有一定的抵抗力，但事实上他错了，美女各不相同，顾雪颜身上有一种男人想要保护的美，而谷蓉身上天生一种让男人想要去占有的美。 李俊东说：膝盖旁，但现在好了。 谷蓉当然知道他好得差不多了，但她的纤指在他的腿上轻轻滑过，李俊东身体里就起了磁电。 缠绵过后，原本想好了要说的一些话一下子就被打乱了节奏。 谷蓉的新专辑又多了一首新的作品叫《蓝色风车》，她自己的曲子，亚洲词王林先生填的词，这一次她带来了录制好的小样，当碟片在CD机中缓缓播放，李俊东就想起了他答应过谷蓉的一首歌。 一张专辑十首作品，现在有六首李俊东已听过了，对于这张专辑的曲风与定位他心中也开始有底了。 既然谷蓉要走国际化路线，他决定就带她国际到底。 《蓝色风车》是一首带一点蓝调的音乐，李俊东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蓝调音乐的，谷蓉说很小就喜欢了，《弯弯的月亮》就有一些蓝调色彩。 李俊东最擅长的乐器是布鲁斯口琴，布鲁斯就是大家通常所说的蓝调，如果说他还真有一种音乐比较擅长的话，那就蓝调。 前世在狱中七年，这是他音乐中的主修课。 想起了一首蓝调歌曲，身边却没有口琴，李俊东打电话给刘魁让他送口琴过来，谷蓉欣喜若狂，她知道李俊东肯定有东西给到她。 刘魁过来还有时间，谷蓉就缠着他要他先哼曲给她听，李俊东要给他的歌曲叫《BeWithoutYou》，是一首在格莱美上拿过多项大奖的蓝调歌曲，歌词的大意是说两个人想要在一起。 这是李俊东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情，谷蓉是天生带着媚骨的妖精女人，男人被她缠住都不想离开，但李俊东心底知道他最终不可能给谷蓉什么名份，所以有些话他不想说，只想通过音乐传递给她。 音乐具有多样性，尤其是在没有填词之前全凭每个人独特的音乐感觉到诠释，他希望谷蓉能通过这首曲子理解他的复杂的心情，只是不知道他这种想法能不能被收到。 第一次给郑江曲子，李俊东只吹了一次，这一次他也不想毁了这首好曲子给谷蓉的第一印象，所以在口琴没有拿过来之前他也不想哼唱给她听，就让她再等等。 二十分钟后，刘魁送来了口琴，识趣的他根本没上楼，只让服务生代为送到了房间，李俊东说：这个曲子他只吹二次，相信你的能力不比郑江弱，但蓝调音乐要准确记忆比通俗或民歌的曲式比复杂一些，你听仔细了。 谷蓉说好，然后就找来一支笔。 李俊东吹奏了第一次，听音识谱谷蓉就记录下了八九成，当他再吹第二遍，谷蓉再补充一些细节，一首的谱子就基本上记录全了。 谷蓉问这曲子有名吗？有词吗？ 李俊东学乐器很多歌都不记全词，他说填词对我来说比作曲更困难，另外我也不想框住了你的创造，这里面有我心里要说的话，但如果说出来，我又怕不真实，所以就不给你填词了，你自己去感受与发挥吧。 谷蓉不干，就一直腻在他怀里撒娇，李俊东不为所动。 她现在也忙，抽空过来陪李俊东的时间非常有限，所以只要与李俊东在一起，她就会倾尽全身解数。 双手勾住李俊东的脖子，她眼神迷离，刚才的缠绵休战还不到一小时，又一场鱼水之欢又拉开了序幕。 等一切再度平息，李俊东问她这次回来呆多久？ 谷蓉枕着李俊东的肩膀，侧身说：我想好了你那曲子的名字，就叫《只想与你在一起》。 李俊东有些惊讶，说：跟我想的一样，最好找一个摆长英文填词的人填词，歌名就叫《BeWithoutYou》！ 谷蓉说好，但就在此刻，她隐约明白了李俊东内心深处最真的想法。 ------------ 第4章 Ronan 谷蓉工作忙，主要活动区又在港台与东南亚，回来一次不容易。 所以每一次与李俊东在一起的机会，她都会使出浑身解术，而与这个天生媚骨的谷蓉在一起，李俊东也深陷泥沼不能自拔。 谷蓉一次一次的诱惑，他也一次一次的索取。 谷蓉说要让他记往她的好，李俊东说早已刻骨铭心。 谷蓉说她所有的美丽只为李俊东一个人盛开，李俊东就接不了下一句。 次日送谷蓉上飞机，拥别时，她满含深情：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天涯海角我都会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你身边。 望着那道美丽的身影三步一回地消失在航站楼，李俊东知道今生混到现在他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一场小伤，就会牵动身边不少的人为之担心，这里面既有利益，也有情谊。 回到办公室，梅花送来了叠文件，歇了几天没有工作，很多非他签字的单子都压着，他不能影响各部的运作，就一份一份地开始解决。 下班前，总算草草地把那些梅花注明了加急的单子处理完，郑江的电话就打来了。 谷蓉回到了工作单位后与他通了电话，他们二人是音乐上的挚友，郑江第一时间就拿到了那首《BeWithoutYou》的曲子，然后立马就被它吸引。 电话里他开玩笑说李俊东重色轻友，李俊东说这要感谢这一次的交通事故，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刚好就把以前创作的一些片段式旋律给连缀了起来，马马虎虎就弄成了一个作品。 郑江说：别人都说我是天才，跟你比我就想哭！ 李俊东知道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郑江的创作出了不下三十首歌，虽然不能说每一首都是精品，但整体水平都相当高，上一张谷蓉的专辑中就有一首歌是他送给谷蓉的，另外他还为太麦公司好几个同时进公司的兄弟写了五六首歌。 他的创作才能其实比演唱水平更高一筹，以前不甘心于只做一个幕后音乐人，是因为单纯作为一个乐手想要混出头来太难了，当了歌手并红过之后，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事业与前途有了更明确的认识。 天生的外型劣势最终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真正大红大紫的歌唱天王，一波一波的年轻人总会去追求新出来的偶像明星，他相信如果把他的那些作品给到一个长相帅气同样有一定演唱功底的歌手来唱，可能出现的效果也许比他自己来唱更好。 上次李俊东还有燕京时他们就一起聊过这个话题，李俊东给他的建议是要转型就要在作为歌手最巅峰的时候退下来，这样从职业的角度来讲才最具含金量，所以他这第三张专辑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音乐生涯的最后一张专辑，品质一定要过硬。如果能再创佳绩，到时他就会宣布退居幕后。 如果一切跑在他的预计之中，他就可以真正做到一个传奇，入行三年，三张主要由自己原创并参与制作的热卖专辑横扫市场，退居幕后就直接转型成业界最年轻同时又是颇有份量的导师级的音乐人。 李俊东开玩笑说，相对于音乐与做生意我还是更喜欢做生意赚钱，所以你会成为一代音乐大师，而我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只会成为一个一身铜臭的商人。 郑江知道他的这种说法应当是真实的内心，就问他答应的歌什么时候给。 对李俊东来说脑海里熟知的好歌曲少说也有一百首，随便找一首歌出来给郑江非常容易，但为了保证效果要考虑的东西还是蛮多。 李俊东就让他把现在筹备的歌曲小样寄过来，郑江说挂了电话就给你发快递。 末了，郑江说李俊东创作的《BeWithoutYou》他非常喜欢，但这歌给到谷蓉演唱最好在旋律上与节拍上再做一些调整，如果他允许的话他想在这基础上发挥一下，保准更合适谷蓉。 最先李俊东给到郑江的那首刀郎的歌时郑江就做过一些改动，最终的效果不敢说比原作更好但至少是更适合郑江自己演唱，因此在作曲人这一栏就注有两个人的名字，这也在一定程序上帮李俊东挡了一些风头。 李俊东不需要在音乐界成名，所以如果郑江与谷蓉能对现在的这首歌再做调整，如果谷蓉自己也觉得比李俊东的原作更好，那么集三个人的才华至少不会给这首前世的格莱美金曲抹黑。 李俊东说好啊，我的作品只要你有信心敢动，就大胆去改，如果我最终接受了你的改动，到时就把作曲者的名字中再加上你与谷蓉的名字。 …… 苏灿然来了！ 自从上次跟李俊东确定了要去美国亲自调查与女儿相关的事务，十天的时间里，他办了不少事。 首先他找了单位的老领导办好了提前退休的手续，然后再通过朋友的关系弄了一份在香港某大型企业的虚假工作，最终办好了一个张长达六个月的赴美工作签证。 这年头普通人长期出境还真不容易，美国还是国人去得最多的国家，以后如果还要弄中东那些国家或地区的护照难度可能更大。 鉴于此事不易，李俊东萌生了在香港注册一家公司的想法。 苏灿然对此也持支持态度。 这事儿在李俊东的印象中其实不难，香港的公司注册管理与大陆不一样，找了一家中介机构一打听，对方报价却有点高。 李俊东知道这可能还是他感觉上的时间差出了问题，他的印象中的价格应当是08年那个时候的事，但现在才02年，大陆人在香港注册公司还没有那么流行，中介公司的业务量上不来自然就价格贵。 在香港注册皮包公司是合法的，如果不运行业务就只请会计事务所做空账申报，一年下来实际的管理一本营业执照的费用也不过几千块钱，虽然中介报价有点高，但李俊东还是决定要注册一家香港公司。 把这事告诉梅花，梅花说为了以后公司中其他成员也方便出行，不如以俊慧投资的名义在香港注册分公司，虽然相对自然人注册，企业法人在香港注册分公司要稍微复杂一点，但李俊东觉得梅花的建议很有道理。 跟苏灿然合计了一下他去到美国之后的大致着手思路，下午送他上了飞机，回来后他先打一个电话给谷蓉，她在香港那么久多少认识一些同事与朋友，把自己想在香港注册公司的想法说出她听。 谷蓉当然高兴，说不用在大陆找中介，直接在香港找中介肯定省钱。 果然她找朋友一打听，一个朋友就给他推荐了一家会计事务所，连作账带代理注册的所有手续费一起报一万块。 既然这么便宜，李俊东一次性就注册两个，一个以俊慧投资的名义出资直接就叫俊慧投资香港有限公司，而另一个就一个以自然人的名义出资，一时间他还没有想好名字，就让谷蓉帮她想。 谷蓉问他打算投多少钱，李俊东说都是皮包公司不实际运行业务，注册资金直接填一百万就好了，谷蓉说：“指不定哪天就有用了，我出五十万，咱们合资得了！” 李俊东说我可没有五十万的闲钱往里面投哦，谷蓉说没关系，她刚好能凑出五十万来就先出资吧。 谷蓉就笑问：那这公司名字就叫俊蓉吧。 李俊东愣了一下，谷蓉应当不知道乔晓慧对他的意义，但女人的天性让她明白俊慧投资这个慧字一定别有含义。 李俊东说好，谷蓉再问那经营范围呢？ 李俊东说这个我其实也没有想过，谷蓉说那干脆就叫俊蓉娱乐香港有限公司吧。 在香港注册公司各方面的自由度都比大陆宽松，营业执照能填写的营业范围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限制，李俊东就说行，到时营业执照上多写一些，指不定以后会做什么样的生意。 谷蓉说那你以后就当董事长，我就当CEO，李俊东说你直接一个人兼了更好，我现在身上的名片都有五六个版本，有时候一不小心就给客户派错了名片。 谷蓉说那我就每个月召集一次股东大会，你可不能不参加哦。 托中介公司办事虽然比自己跑多花一点钱，但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一周后俊慧投资与俊蓉娱乐的营业执照就都下来了。 因为有一个现成的人在香港，所以李俊东也没有完全搞皮包公司，他接受了谷蓉的建议在一个相对便宜的写字楼里租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同时挂着两块牌子，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当文员。 又二家公司成立了，李俊东旗下的公司已多到他自己有时都数不清了，好在梅花真的很能干，仅初中毕业的她最近一直在自学MBI的课程，对监管下的每一个单元的运行情况都比较清楚，基本上每天李俊东做什么事都有她提前安排好。 郑江的快递从燕京飞来，他的第三张专辑已只差最后一首歌。 虽然DAMO小样与最后出样的效果还是有差距，但风格是确定的，为了配合自己以后向幕后音乐人转型，他的这一张打算收录十二首歌，专辑的前半部分中五首歌曲沿袭了上两张专辑的西北风风格或民谣风格，但其他几首歌曲旨在展现他的音乐多样性。 从金属摇滚、爵士、乡村再到朋克放克，凡是郑江感兴趣的类型他都在做大胆的尝试。 答应了的事最终是要做的，把郑江的小样反复听了数遍，他的音乐修养与郑江还差着一段很大的距离，常规的风格曲式郑江都有了，他不想给他一首已有的类型，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一阵，最终一首非常特别的歌曲就在脑海里冒了出来——《Ronan》。 这是一首公益性质的歌曲，是美国继MichaelJackson之后最为成功的歌手TaylorSwift的作品，Ronan的本质是一个患癌的4岁小男孩的名字,因为癌症,小男孩Ronan去世了,这首歌是专门纪念小男孩Ronan而创作。 歌曲中饱含能感动人心的大爱，这也是他在出狱之前，监狱中那位口琴老师教他的最后一首歌，老师年纪大了，牢坐久了无欲无求，竟然悟了大道，他希望所有从监狱出去的年轻人都能洗心革面不再像以前一样生活。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但他还是学会了他，也曾一时被感动。 剽窃别人的作品一直非李俊东的本意，但这一次既然答应了郑江一首歌，他提前让这首公益性质的歌曲问世，也算是积德行善。 他有理由相信，单纯醉心与创作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的郑江一定能把这首歌给表达好，让它感动众多的人们。 李俊东打电话给郑江说：前段时间有一次看电视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慈善公益片当时灵感并发写下了一段旋律，不知道你有没有胆识来用。 郑江说只要是你创作的歌曲肯定都是精品，哪有不用的道理。 李俊东就拿出口琴，说：老规矩，我只吹奏一次。 ------------ 第5章 调查进度 苏灿然从美国打回电话，说生活方面都安排妥当了，但调查方面却遇到了困难几乎无从下手。 通过与银行系统多次纠缠，李俊东那张牡丹卡在波士顿刷卡消费的那家商场已找到。 而后他又花了不少口舌也费，到处求人，总算拿到了近三个月前那个客人在那家商场刷卡消费的原始小票与付款单据，但这种机打的消费小票上面的字体碳墨都是非常容易褪色的，长长的一张消费小票上一大堆的消费商品信息根本都看不清楚，只有零星的几个字母或数字勉强可辨，另外这家商场的管理也并不规范，就凭这张票据根本无法核实当天对方到底买了些什么。 李俊东知道一个外国人在美国这个陌生的地方连语言都还不通畅，办起事来难度肯定不小，先安慰他凡事开头难，再问：刷卡消费在美国不需要签名吗？ 苏灿然告诉他，最大的难点就在这里，持卡人签名用的是商场常用的黑色笔迹，字迹倒还清晰，但刷卡人很明显在刷卡消费时就有一定的预防心态，商场打印的付款单签在上面的名字竟然是LIJUODONG李俊东三个字的汉字拼音，这个结果就让一切再也无法往下面追查。 电话里说不清楚，李俊东就让他把目前能拿到的证据资料拍照发邮件回来。 苏灿然说:在打这个电话之前邮件刚发了。 虽然是体制内的人，出门在外苏灿然的办事效率还算麻利，挂了电话李俊东打开邮件下载附件，很快几张票据还有那家商场的一些宣传资料的图片就呈现在了眼前，一切正如苏灿然所说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 看到这些东西，李俊东也头大，他也没有头绪，就再次打电话把潘越明找来。 潘越明的破案的逻辑比李俊东强大很多，那张消费单上能看清的几处单词残断与价格潘越明一个一个的核实，然后他很肯定的告诉李俊东，只要苏灿然能找到一个对商场内大部分商品相对熟悉的理货人员或仓管人员，就算管理混乱一些，把这些能看清的字母与数据结合起来应当能大致推断出这单据上面的好几样商品。 如果这中间有什么特别的商品，就可以推断刷卡人的一些特征来。 李俊东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就开了QQ与苏灿然网聊。 苏灿然说他也是这样想的，但他的口语也不流畅，麻烦了这家商场的工作人员多次之后，这些傲慢的美国人已开始不再搭理他了。 他说他打算明天请一个仓管人员吃饭，然后告诉他们他要追查这事的真实原因，希望以情动人，让对方再帮帮他。 苏灿然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潘越明直接否定了这种做法。 他认为调查这事的真实目的一定不能透露，也没有必要跟那些美国人谈交情，最好是直接给钱。 这个思路就与李俊东的办事风格有九成类似。 苏灿然头脑聪明，能力也不低，但为官多年一直都书生意气，相比之下潘越明就年轻有冲劲得多。 李俊东把潘越明与自己一致的想法告诉苏灿然，苏灿然一时无法权衡花多少钱合适。 一旁看他们对话的潘越明就告诉他不用太多，了解一下美国普通职员的一天工资大约多少，就办这点小事付两倍于他们的日工资应当足够了。 好长时间没有再关注潘越明与杨家勇他们的生意，但今天潘越明的两个建议让李俊东对他也刮目相看。 结束了与苏灿然的聊天，李俊东说如果苏灿然再度遇到困难，他打算亲自去一次美国。 潘越明知道李俊东的意思，就笑说你报销全部费用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顺便练一下我的英语口语。 打电话给谷蓉，李俊东问通过香港公司那边办工作签证赴美国要多久，谷蓉经常在外面跑对这些还算比较了解，说加紧办理的话五到七天就足够。 李俊东的证件资料复件件谷蓉那边都有，就让她与潘越明联系用最快的速度帮他与潘越明二人都办理出境的相关资料。 二天后，苏灿然在QQ上留言说花了三百美元请了商场二个四十多岁的仓库管理员与他一起分析，最后他们经反复推敲也得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这张小票上至少有一笔消费商品可以确定为一台型号为LUD-714B的儿童车，因为后面的消费金额能看到二位尾数8.8刚好与商场中这款车的标价68.8一致，所以这一项消费商品可以确认无疑。 这是一个重大突破，潘越明分析说消费儿童车这代表着持卡人在波士顿应当是长住并且家中有小孩。 苏灿然又传来了那款儿童车的照片，正常应当是3到6岁小孩骑的，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肯定是要幼儿园的，如果能弄清这台车的颜色甚至能从一定程度上判断出对方家庭中是男孩还是女孩。 潘越明建议再把消费单上的签字拿出做笔迹分析，虽然对方有一定的防范心态，但一个人的笔迹也不易改变，至少用来判定当时消费这单商品的人是男是女也有八九成的准确度。 没有线索的地方也要生出线索来，几年来潘越明的法制月刊不是白看的。 李俊东又见识了一次潘越明这方面的专长，他觉得苏灿然虽然思维严密但毕竟年纪偏大，头脑的开发思维不够，就他一人很难很适合这种太有难度太有挑战性的工作，而且后面的工作会越来越困难，他觉得应当把潘越明拉过来正式接手处理这事。 不过现在既然苏灿然的工作还在继续，李俊东就暂时没有开口。 接下来的工作应当就是排查，波士顿人口55万左右，而这个商场所覆盖的消费区域相对繁华，周围的人群总量估计得有十来万。 要从这么多的人海中找出最具嫌疑的目标对象似乎是大海捞针。 又跑了三天，苏灿然带着已知的信息去找了好几家私人侦探社，希望他们能把这个刷卡人的人找出来，所有侦探社要么不接单，要么报价都高过十万，并且要求给出的时间长达三个月，还不保证一定能给出匹配结果。 面对着这样一笔巨款开支，苏灿然就算心急也不敢乱拿主意。 在美国说的十万当然是美金，这是一笔大钱，苏灿然全部的积蓄都不够，就算李俊东不心痛钱也建议他再多花几天时间找一找看有没有便宜一些的侦探社来接单。 又过了两天，苏灿然终于找到了一家小规模的侦探社，对方承诺只要目标对象还在波士顿一个月内一定能找出来，要价只需5万美元。 再次打电话问李俊东的意见，李俊东说五万就五万，同时提醒他签合同时一定想办法把首付款谈到最低。 原本苏灿然就与他们讲过一次价了，次日，再经过一轮商谈，苏灿然再让对方就把首付金降到了一万五，然后双方就签订了正式的委托协议。 看起来事情的进展还算顺利，李俊东知道要在人海茫茫的波士顿找出那个几个月前的刷卡人肯定不是一天两天，既然花了钱给本地的侦探社，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就行了。 四天后苏灿然那边传来了一个坏消息，他们受骗了！ 看上去挺老实的美国人其实很奸诈，那家拿了他们一万五千首付款的侦探社根本就不去办事，苏灿然每天前去询问他们的工作进度，对方的回复都是说有同事在外面调查呢，苏灿然问他在外面调查的人是谁，那个经理就吱吱唔唔说不清楚。闹到最后还对苏灿然发火说他天天来公司追进度严重干扰他们的正常工作。 事态很明显，对方是欺他一个外国人在波士顿没有任何根基，合同里也没写明他一定要找到目标对象，从一开始签合同他们根本就是想好了要骗取苏灿然这一万五千块的首付金。 一个人出门在外，苏灿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情绪非常低落，他说自己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经验不够老道，如果没有李俊东的提醒损失的可能不是一万五还是二万五。 李俊东就安慰他说：吃一堑长一智，出门在外，在陌生的环境下一个人去执行一样就连国家与政府都无法完成的任务也确实困难，再加上心系苏紫的安全，伯父您最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出错也在所难免。 苏灿然问那接下来怎么办，还要找其他的侦探社吗？ 李俊东说你先休息两天，我这边也思考一下。 所有人都会犯错，李俊东不怪他，他打电话给潘越明找他过来帮忙分析苏灿然在波士顿上当受骗之后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开展。 潘越明说其实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虽然分析了很多，只想到波士顿那么大要找一个不知名不知姓的人何其之难，但忘记了一些最基本的要素，如果我们把目标群体锁定为中东人种或者说最近两年从境外过来的外国人，那么通过美国的警方系统很快就能将目标群体从十万人缩小到几百人或者几千人。虽然我们并不能确定对方就在这个群体之中，但在这个群体之中的可能性至少高达八成以上。 潘越明在分析案情方面确实因为从小就爱好，所以思路就特别灵活。 李俊东正式邀请他一起去美国，重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出过国，潘越明虽然现在主持代人收账的业务也初成规模，手上的工作也忙，但李俊东的邀请他还是不会拒绝，何况年轻人总想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相关的证件办好了，阳历的年底各行各业都是旺季，李俊东旗下各公司的业务也忙得很，有些事终归非得自己亲自去体验一下心中始终没底，但心系着苏紫的线索，李俊东毅然决定放下了手中带潘越明一同飞美国。 枚阳没有直飞波士顿的航班，二人绕道香港，在香港驻留一日，谷蓉知道他此去是为了寻找生死不知的苏紫，如果真的苏紫被找回来了，李俊东身边的女人又多了一个。 女人的天性让她多少有点吃醋，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只要还有最后一线希望，李俊东都愿意为了苏紫直面无法想象的困难，从这一点上想她又很感动。 敏感的话题聪明的谷蓉不会问，二人在酒店缠绵时李俊东就告诉她：如果出事的人是你，我同样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 谷蓉的感动加倍，缠绕着李俊东的身体就愈发妖娆…… ------------ 第6章 期货大豆与好消息 李俊东从香港飞波士顿，谷蓉送他去机场。 香港是娱乐业最发达的地方，各种大小明星多如牛毛，现在的她还不是特别出名的那种大伽，谷蓉特意带了一副墨镜本以为不会被歌迷发现，结果还是在机场大厅楼中遇上了几个粉丝。 对方要求签名，谷蓉推辞不掉就随手帮她们签了几个，然后三人继续聊天，没过多久有一群记者闻风而来。 看到情况不对，不想进镜头的李俊东拍拍潘越明的肩膀借口去洗手间。 歌手最好不要得罪狗仔队，为了维护自己的媒体形象，她自然又得应付一番。 从洗手间出来，李俊东就故意坐在离谷蓉十余米外的地方，遥看着她应付这帮狗仔队。没想到因为记者的采访，旁边的看客们也越来越多，没多时谷蓉的身边就被围了一圈。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那些记者与粉丝们还在围着谷蓉问各种各样的八卦问题，李俊东就跟她打了个招呼说：“你先忙，我们先进去了！” 被记者缠着，谷蓉也顾不上李俊东，就隔着人群跟他挥手：“下机后给我电话！” 一句简单的对话，眼光发亮的记者马上就把境头对向了李俊东与潘越明，然后还有大胆的人过来拉着李俊东的行李箱追问他是不是谷蓉的男朋友。 面对记者是需要经验的，没有经验的话最好就什么也别说。 这个道理李俊东懂，所以他们只能微笑着借口进站的时间到了，然后落荒而逃。 过了安检之后记者们无法再跟过来，李俊东再回头，谷蓉还被人围着，他对潘越明耸了耸肩膀：“无数人梦想着当明星，有时候想想还真不知道当明星有什么好？” 潘越明说孔萱就是一个，做梦都想出专辑。 二人拉着行李边走边聊着，紧随他们通过安检的一小个子精瘦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跟了上来打招呼：“二位大陆人吧？” 在香港大家日常交流基本上都是白话，李俊东与潘越明说的是普通话，对方听出他是大陆人并不奇怪，看他的普通话也不带广东腔，李俊东就点头，再礼貌性地问：“兄弟也是大陆人吧？” 对方微笑：“我们应当还是老乡，我也枚阳人！” 对方的耳朵很好使，李俊东的普通话很标准，但潘越明一直生活在枚阳，普通话中多少带点枚阳腔。 在香港机场遇上大陆人太平常了，但还能遇上枚江老乡就算比较缘分。 小个子名叫孙正南，现在任职在香港的一家投资公司，是一名资深的投资顾问，主要研究国际市场的基金与期货走势。 三人握个手交换一下名片，孙正南有点吃惊：“俊慧投资，咱们是同行？” 李俊东看了看他的名片，笑说：“泛同行吧，我们主要投资实业，与你们投资期货与基金还是不一样！” 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孙正南先点头说是，然后就开始推销他的期货与基金，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虚拟经济将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如果手上有余钱的话最好是实体与虚拟结合着搞一点。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从股票、基金、期货、黄金口沫横飞。 在他的眼里，估计李俊东应当都是官二代，不然不可能这么年轻名片上都打着投资公司董事长。 李俊东就一直微笑的听着，看到自己说了一大堆似乎不能打动李俊东，孙正南以为李俊东对期货基金可能不太懂，就跟他解释说期货虽然也算是虚拟经济，但还是有实物概念的，除了大家熟知的黄金、重金属、原油这些都能炒，另外像棉花、大豆、玉米、土豆这些农产品也可以炒。 这个概念对于普通没有接触过国际期货市场的人来说至少在概念上是新的，李俊东前世没有炒过国际期货，但跟着老板江孟良也接触过许多生意场上的能手，听过的各种各样的财富故事。 所以对国际期货是个什么东西还是略有了解的，并且前世他就听说过一个真实的故事，就老板江孟良在刚刚搞军莎建材那段时间，一个朋友的表弟曾极力拉他去炒大豆期货。江孟良不为所动，那个家伙就自己搞了些钱去玩了一把，结果就赚翻了天，没过两三个月，资产就翻了十几倍，江孟良曾为此还后悔过。 不过李俊东对这些都不羡慕，因为他知道炒股炒期货炒基金其实就是一场零和游戏，没有谁是真正的高手，在这个资本横流的海洋中永远是大鱼吃小鱼，散户能赚到钱的少之又少，除非你有逆天的运气。 古语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品与运气都是一阵一阵的，散户就算在这类市场中的某一段时间赚得盆满钵满，最终都会还回去甚至还会输到连底裤都亏光。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想法，那个赚翻天的朋友几年以后就亏光了以前赚回的所有，并且因为动用了多倍贷款杠杆，最终还欠下了四千七百万的巨额高息债务，被催债的黑社会打断了双腿，一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 李俊东看这老乡这么热情地说了那么多，完全不回应就太不礼貌了，就说期货是个好东西，但目前手上余钱不多，大家都是老乡，过年你应当会回老家吧，到时有空过我们公司来坐一坐。 孙正南说今年过年回不回家还真难说。 李俊东笑说你们做投行的怎么比我们做实业的还忙？ 孙正南说：也不是特别忙，现在期货市场上大豆预计就要见底，机会难得我想在年前捞一笔，所以这一次去华尔街估计得呆一段时间。 再一次听到大豆二字，李俊东心中一动，然后笑问：“你们作为投行的高级经理，按公司的制度你们不能自己参与投资的吧？” 孙正南有点尴尬，解释说：“大家都是老乡，明人不说暗话，其实做投行的，哪有真正自己不玩的，我们的原则是在保障客户的利益的前提下自己玩一点小的，我手上的大客户都是炒原油或黄金的，用家人的身份炒点农产品炒点大豆棉花与客人的利益不冲突也不违规。” 李俊东点头说也是，然后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要登机了。 孙正南的航班还要晚一点，三人就再次握手道别。 等上了飞机，潘越明说：“这个老乡孙正南还真能吹，期货大豆真的有那么好赚，这世界就没人搞实业了！” 李俊东说散户偶尔赚钱的也有，那得靠运气，还不是靠技术分析。 说这话时他的脑海中猛然一动：这个孙正南莫非就是前世他记忆中老板江孟良朋友的表弟？就是那个炒期货大豆赚翻天的家伙。 前世他没有见过那个家伙，所以他对孙正南根本就没有记忆，但2002的枚阳，炒国际期货的人肯定不多，把孙正南的名片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看，他觉得极有可能此人就是前世那个倒霉蛋。 要核实这事儿其实很简单，2002年枚阳在国际期货市场打混的人绝对少之又少，李俊东只要再打一个电话给他套几句话，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家伙。 空姐过来了，提醒大家为了飞行安全请把手机关机。 李俊东就先把此事放下。 …… 在空中飞了十几个小时，刚下飞机，苏灿然的电话就打来了。 飞美国不是一件小时，寻找苏紫怎么说都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苏灿然一个人搭进去就得了，他怕提前告诉苏灿然，他会反对他来美国，所以事先并没有跟他说明，他还是在几个小时前联系李俊东电话不通所以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听梅花说了才知道李俊东来了美国。 苏灿然说怎么这么重大的事不提前打个招呼，李俊东说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担心李俊东与潘越明的英文水平不过关，他说他正在过来的路上，让李俊东二人出了机场不要走动。 李俊东的英文水平六级口语交流还差点火候，潘越明上一学期也刚过六级，水平与他相当，苏灿然的底子可能比他们二人都好一些，再加上一个人在美国历练了半个多月了，现在口语与听力水平也上来了，不敢说沟通有多流畅，但日常交流要表达的意思都能说得清楚了。 英文是世界上通用度最高的语言，李俊东的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所以熟悉掌握这种语言是非常必要的，潘越明这次陪他一起来美国，本就有一个目的要历练一下自己的英文听力与口语。 但二人不想误会了一个长辈的好意，就在机场等他。 没多久，苏灿然就来了，三人一起去吃饭，然后打车去他临时租下的住处，一路上，苏灿然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经过多次与那家商场的一个叫卡西的女工作人员多次接触，他与她成了朋友，在卡西的帮助下各个部门的同事都免费为他做了不少事，他几乎没花多少费用又弄清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台标号为LUD-714B的儿童车生厂家商是印度尼西亚一家工厂，美国对进口的儿童用品有着比较严重的批次管理与包装标识要求。 虽然这家商场的管理相对混乱，但整个供应链的物流系统还是有据可依，六个月前这家商场从上游的供货同一次性采购了两箱共8台这种车，但销量并不好，目前还有四台没有售出，参照这家商场上游戏供货公司的出货记录，以及装箱顺序，现在可以锁定他们寻找的那一台儿童车生产日期是去年的十一月底。 另外供货商那边对LUD-714B的编号进行了注解，其中最后一个字母B代表的是颜色BLUE,也就是天蓝色。 潘越明说一件案子无论看上去多难，只要有人愿意一心一意地花时间去研究终归会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苏灿然点头认同，他的目光坚定。 在天空中飞了十几个小时，李俊东与潘越明也有点疲惫了，苏灿然安排二人休息倒一倒时差，除了刚才路上说的那个好消息，另外一个负面信息他不想影响二人休息就暂时没说。 ------------ 第7章 两套方案 为了省钱，苏灿然在波士顿的临时住处面积很小，只有一房一厅。 李俊东睡床上，潘越明只能睡沙发，苏灿然说他一会还有点事要出去，明显也有点尴尬。 李俊东不是个奢侈的人，但也不想这么节省，让他出去时找中介换一个大一些的住处，至少保证每个人有一个独立休息的房间。 波士顿租房可不便宜，现时美元与人民币汇率为8.27，在国内赚钱美国花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如按照苏灿然的意思如果李俊东与潘越明只是临时过来几天的话，三个人能凑合就凑合，不过李俊东既然说了，他也没有反驳。 苏灿然出门，李俊东与潘越明就休息。 正睡得迷糊，门外有人砰砰地敲门，潘越明起来开门未，二个衣穿警服的白人男子未经允许就直接挤进了房内，然后像防贼一样地四下打量：“你们这里住多少人，证件拿出来？” 潘越明的英文听力还有点跟不上，一时反应不过来，对方就掏出警官证：“没有证件就是非法驻留，跟我去一趟警局！” 睡房间里的李俊东也被吵醒了，从床上起来，二人出示自己的证件，然后用不是很熟练的英文与对方交流，对方一直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看他们，并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李俊东心中恼火，就提醒他们注意礼貌，如果再大声嚷嚷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很明显这两个突袭上门来的警察来之前就对他们二人就带有很强的偏见，看过证件没有问题了后还是对二人怀有戒心，接下来又问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甚至还包括三个大男人为什么住在一起，是不是同性恋等。 美国不是文明之邦吗？ 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有人来找麻烦，很明显这不是冲他们二人来的，看来一直以来潘越明把苏灿然独自在波士顿办事所遇到的困难还是想简单了。 二名警官走了，被炒醒后李俊东也睡不着，二人就去楼下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走着走着，敏感地潘越明很快就发现身后竟然有一台福特车总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俊东觉得奇怪就打苏灿然的电话，没多久他就匆匆赶了回来。 苏灿然解释说：最近几天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常推测应当是骗了我们钱的那家侦探社对我起了疑心，913恐怖袭击以后，美国人反恐一直处在高压状态，对所有入境人士都防范得很严密，我不甘心被他们欺骗，后来多次找那家侦探社要求退钱，极有可能对方向警方举报说我有危险性倾向。 美国佬把苏灿然当*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华人莫名其妙地来到波士顿寻找一台什么儿童车，而且儿童车的主人极有可能是中东的*，在许多美国人心中中东的*基本上就与*划上了等号，所以这个来找*的人也就跟*接过了。 侦探社正常情况下不会泄露客人的机密，但他们遇到的这一家很明显就不那么正规，按照合同他们消极怠工黑了苏灿然的一万五的首付款，苏灿然根本无法用正常法律手段追回，但苏灿然天天缠他，他们心中烦躁可能就向安全局举报了。 苏灿然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还很难说。 李俊东就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三人现在驻留美国是完全合法的，但这样被警方当成*盯着，办起事来就很不方便，苏灿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没有丝毫办法，这就是一个华人在国外办事的难处。 美国毕竟还是法制社会，就算警方对三人有嫌疑，在没有什么证据之前他们也不会真正约束三人的行为，这事先撇开不管，苏灿然说刚才去中介找了一个大套间，家具齐全，三房二厅的可以短租。 三人就一起过去看看，房子不错李俊东就把他租了下来。 等三人搬家过去，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次日上午，李俊东三人吃罢早餐，先去那家商场周围转了一圈，回到家中正与苏灿然潘越明三人一起研究接下来如何展开实际性工作，前天在香港机场遇到的孙正南打来了电话，这个热情的老乡又邀请李俊东有空去纽约玩，说如果去纽约的话他可能给李俊东当导游。 李俊东知道他一直把自己当官二代，对他那么热情当然为了推销他来买期货，想起了前世记忆中期货大豆的传闻，他微笑着答应说昨天在网上学习了一下期货投资的理论，现在对期货还真有些兴趣了，等忙完手上的事儿一定去纽约找他。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孙正南就更来劲了，又在电话里吹起牛来。 李俊东就问他目前手上有多少客户，说自己对欧美人发明的这些游戏规则还真不太了解，问枚阳老乡有谁在炒期货吗？ 孙正南就得意地报出一连串的名字。 在这一连串的名字中，他又听到了几个前世有点印象的名字，看来这一次在香港机场遇巧的孙正南八成就是他前世记忆中那个曾经风光并最终亏光光的倒霉蛋。 得出了这个判断之后，孙正南还在口惹悬河，李俊东就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听他扯，借口有朋友来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苏灿然问在美国你有朋友？ 李俊东说前天在香港机场认识的一个枚阳老乡，他在一家香港的投行工作，做期货交易的。 苏灿然以前的工作是个闲职，所以报纸看了几十年，对财经与期货什么的也多少了解一些，就提醒李俊东说：“期货市场水可深，别轻信了那些投资经理瞎吹！” 潘越明也说：“那个孙正南话太多，应当没什么真本事，东哥你不会真被他说动了吧，小心被骗！” 李俊东说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我有分寸的。 二人虽然仍然有些担心，但也不再多说，毕竟事实胜于雄辩，李俊东在生意场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闪失。 三人继续原来的工作，他们确定两套筛选方式，第一套是潘越明提出的人种识别法，那就得通过波士顿的警方数据，找出目前定居波士顿的中东人，然后逐一对他们的家庭成员进行分析，家中有3-6岁小孩的家庭就是重中之重，虽然说人海茫茫，但如果这样筛选出来，重点对象应当不会超过50家。 第二套方案是苏灿然提出的幼儿园排查法，首先是波士顿地图上画出那家商场的客源吸引区域作为重点区域，然后再在这些重点区域中再度锁定所有幼儿园为重中之重，然后一家一家幼儿园去打探，有没有来自中东家庭的孩子，找到了目标对象后再想办法确定那小孩有没有那款婴儿车。 两套方法都不完美，都有可能遗漏，并且就算照此执行，排查的工作量也非常巨大，但既然决定了要一路追查下去，就算再大的困难也得一路调查下去。 行动高于智慧，只想不做就永远不会有结果。 花了半天的时是研究策略，从下午开始三人就开始行动，苏灿然与潘越明负责第二套方案先从离那家商场最近的一家幼儿园开始着手，李俊东负责第一套方案，他这一块前期有一个难点，那就得通过波士顿警方系统拿到目前定居波士顿的境外人士的数据资料。 前世在国内搞关系，李俊东还是有一套的，虽然这里是美国，再加上他英文还不流畅，难度肯定比在国内办事难得多，但他坚定的认为人性是不分国际的，不认识人就先从认识人开始。 硬着头皮出门，他去了波士顿一个分区的警察局。 一个人也不认识，直接上警察局去查资料简单是天方夜谭，先在警察局办公大厅里来这里办事的人儿不少，不少窗口也得排队，他就假装来办事的人员坐在一张长椅上等。 一坐就就坐到了警局下班，虽然没有跟任何人交流，这也是练习听力最好的地方。 晚上回到住处，苏灿然与潘越明早他一些回来了，吃晚餐时李俊东问他们二人的工作进展，因为人还没有混熟，那家幼儿园的工作人员以不能向外界泄露在园孩子的档案为由对他们二人的来到很不感冒，双方没聊几句就被轰了出来。 中东人的体型特点与美国的白人黑人都有些区别，无法直接从园方拿到这些幼儿的资料，二人只能等他们放学时在门口等那些家长前来接孩子时凭二人的眼力去判断。 幼儿园与学校都是反恐的重要位置，再加上本身辖区的警局已对苏灿然保持警惕，这个过程中他们又被警方严密地盘查了一次。 李俊东觉得情况不妙，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潘越明却很有信心地告诉他，三天时间他一定能通过这所幼儿园的工作人员拿到这些小孩的资料。 李俊东问他信心从何来，苏灿然就笑说长得帅还是有优势的，放学那会园里一位女老师好像对咱们的东方帅哥很感兴趣。 士过三天当刮目相看，想起潘越明在大一时还只会耍帅不会泡妞，没想到现在英文都不流畅连洋妞都会泡了。 就算潘越明信心十足，李俊东还是担忧多过喜悦。 二个华人整天没事就往各幼儿园转悠，再加上本身苏灿然就被警方怀疑，他担心迟早有一天那些警察会把二人给抓起来。 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边走边看。 ------------ 第8章 压力与选择（1） 二人问李俊东这警局的情况，李俊东说暂时没有进展，全当去练习听力，不过他今天听到几个警局的人说改天会去打篮球，明天他将去打听一下那附近哪里篮球场，到时去篮球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一个警察然后跟他先交上朋友。 有些事情急不来，按照计划边做边调整，次日李俊东在区警察局附近的篮球场认识了一个叫彼得的中年警官，接下来三天李俊东每天都请他喝酒喝咖啡总算成了朋友，然后他告诉彼得他与朋友合伙开了一家上门推销商品的小公司，因为推广的需要，他需要一份所有在波士顿的境外来的定居人员的资料。 彼得的老婆就在这警局的电脑资料室工作，他要得到这些资料不难，但毕竟双方相识不久，他并不想因为几盏啤酒就为李俊东去查这些资料，李俊东就直接给他开价1500美元。 现时，美国警察的收入并不高1500美元差不多顶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加奖金，举手之劳而矣，彼得就心动了，说回去跟老婆商量。 次日上午，他打来电话说老婆同意帮李俊东从警方系统中把所有近年来从境外来波士顿定居的人员资料打印出来给李俊东，让他准备好现金， 下午李俊东取了钱跟彼得完成了交易，拿回一叠资料正高兴地回住处，接连两个电话就把李俊东也吓住了。 第一个电话是苏灿然打的，他们终于进了局子，让李俊东为他们请律师。 这是李俊东曾预料的结果，两个来历不明的境外人士天天在不同的幼儿园打转，警方如果一直不动作那才奇怪。 苏灿然与潘越明终于被辖区警方强行带回了警局，经多次跟踪与调查，警方认定他们有重大危险倾向，要将他们移交给国家安全局，希望能将他们遣送回国。 好在美国毕竟是法制国家，不能说光嫌疑就能拿谁法办，就算警方最终起诉二人，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最终二人都会被无罪释放。 李俊东就按苏灿然的思路去找律师事务所，但律师还没找到，另一个他一直担心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电话里美女的声音很好听，但却是李俊东最不想听到的。 凯西！ 那个曾在枚阳给他下过迷魂药的美国FBI的美女调查官。 电话里，美女很幽默，她说：怎么也想不到李俊东有一天会真的落到她手里，李俊东说：我又没违法，美女这样开玩笑说有点严重了吧！ 凯西就说：这里是美国，一切我说了算。 这里是美国，既然FBI盯上了他，想逃似乎没有什么希望，好在凯西还在纽约，过来还要一定的时间，李俊东知道她既然没来之前就打一个电话过来，说明问题应当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913事件过去一年多了，目标对象是谁早就锁定，李俊东不是*，这一点凯西非常清楚，如果逃得掉李俊东肯定还是要逃的，但现在很明显逃不掉李俊东也就不逃。 苏灿然与潘越明还在警局，他们具体会面临什么样的起诉他还不清楚。 先就近到一家网吧把手中的资料扫描成电子档存入邮箱，然后把原件毁掉，李俊东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为苏灿然还有潘越明找了一名律师，等他再在律师的陪同下去了逮捕二人的警局，总算弄清了事件的始末。 律师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二人没有违法，但如果他们一直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按照相关法律也能将二人遣送回国。 虽然他们二人遣送回国也没什么大事，但以后二人再想入境美国就肯定就难了，李俊东就让律师想办法，律师说交钱假释，但以后不能再有让警方嫌疑的行为。 受权1000美元以内律师与警方去磋商，李俊东一个人回住处。 打开门，竟然发现凯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饮料并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他。 知道她会来，但老朋友再次相见又是依一种李俊东完全想不到的方式，李俊东眉头微皱，内心压力重重。 他最担心的不是被遣返，也不是潘越明与苏灿然被起诉，还是担心FBI再一次把自己绕到与913恐怖袭击事件中去。 当事情大到一定程度，就算在民主法制最成熟的美国，有时候抓一个人是可以不要证据的，何况913事件就像是卡在整个美国政府咽喉中的一根刺，为了尽快将本*抓捕归案理论上他们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 “知道我要来，你还没逃，看来你很聪明！”凯西眼角含笑。 李俊东强装镇定从冰箱拿出一支啤酒，喝了一口后反问：“在你们FBI眼里，私闯民宅，按美国的法律不违法吗？” “这房子好像不是你租的，租户的名字叫苏灿然。”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你错了，如果我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以前在枚阳时，我问你的许多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这里是美国，我希望你能老实地回答我一些问题，当然我并无恶意？” 果然凯西不止是因为有警方检举他们三人有危险倾向就匆匆从纽约赶来的，李俊东挑了一个她侧边的位置坐下，这样可以缓解双方的对立情绪。 “上次你是先给我喝了一些你们加了料的东西再问我问题，你认为我会记得当时你问了些什么？”李俊东强装微笑。 凯西也微笑：“也是哦，当时我好像问了你蛮多问题，但你好像什么也没说，后来对你的调查多了，现在有些问题可以不用再重问一遍了，就一个问题在913事件发生前几天，你是否给波士顿或纽约打过电话？” 对方还算坦诚，现在李俊东的头脑也很清晰，他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他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沉默半晌他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一年以前打过什么电话，谁还记得清楚！” 这其实等于是承认，凯西还算比较满意，手中的饮料喝完了，她晃了晃杯子说：“你也不用太紧张，913事件发生后，你的名字是第一批上到我们的一张榜单，我相信这以你的聪明应当能理解，但从我上次回国之前，我已经下调了你的嫌疑等级，不然你就不可能顺利拿到赴美的签证护照，这一次波士顿警方再次把你与你另外两个同事的名字打进一个大榜，有同事认为应当上调你的危险等级，因为原来有关你的资料都是我负责调查的，所以我才第一时间得知了你的情况，这次前来不为其他只想确认一下你们三人到底在做什么，是否会危险到我们美国的国家安全，并无恶意。” 凯西的这个说法逻辑畅通，李俊东没有理由不相信，于是强调说：“我并没有犯法，更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甚至一到波士顿就被你们的奸商同胞给骗了，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做一些事，光一个不怀恶意还不够！” “我虽然离开了枚阳离开了你们国家，但在你们那里还有其他的同事在工作，来之前我与同事取得了联系，我很惊讶你的赚钱能力，听说你现在已是身家数百万的有钱人。” “赚钱对于真正喜欢赚钱的人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说得轻松，这世界上好像绝大部分的人都喜欢赚钱，但还是普通民众居多，有钱人少数，这又何解？” “我说的是真正喜欢赚钱的人，如果你只一般般喜欢赚钱，那赚钱可能还真不容易。”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回答，还是说说你这次来波士顿的目的吧，听说好像在找一样东西！” 李俊东又开了一瓶啤酒：“给我一个让我愿意告诉你的理由！” 凯西想了想：“很简单，现在警方相信你们三人有严重的危险倾向，只是我对你的了解比较多，凭个人感觉你们应当是安全的，但你们的行动目的不明，又确实让人生疑，我也得有一个说法才能说服警方与我的同事，不然一旦上调你们的危险等级，轻则你们会被遣送回国，重则会被起诉，就算最后没有证据证明你们违法犯罪，但相信你们也不愿意上法庭。” 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强大的理由。 因为在国内被FBI绑架过一次，李俊东一直对FBI与凯西一直怀有戒心，所以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借助FBI或凯西的力量来找苏紫。 现在她们既然找上头来了，还现在的局面又真的很被动，是不是要吧转变一下思路呢？ 苏紫失踪的事凯西原来就清楚，如果把银行卡异动的情况说出来，把FBI牵扯到苏紫的调查案中，很明显找出那个持卡人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当然这样做的坏处也有，因为一旦美国的FBI介入，以后牵扯的问题就太复杂了，这与李俊东习惯把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作法其实格格不入。 被人逼着做选择的感觉当然不舒服，这一次李俊东拧着眉头沉思良久，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他：“先把我的两个朋友放出来，我们商量一下再回答你的问题！” “很你们这样的商人打交道还真麻烦，做什么事都要先斤斤算计！”凯西说着，拿出手机就打电话给收押苏灿然二人的警局。 跟李俊东说话，她是怕他听不懂故意放慢了语速，电话里美女跟警方的人快速交流了数句，李俊东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凯西挂了电话就说一切搞定。 ------------ 第9章 压力与选择（2） 李俊东当然不会听她说搞定了就完全相信，接下来就等二人回来，为了缓解气氛李俊东又给凯西开了一瓶子啤酒。 手机响了，梅花从国内打来的，说万慧地产手头上的项目年底前就要完工了，两天前枚阳市又有二块土地放出来招标竞拍，她们经开会分析后认定其中一块价值较大，但目前高新开发区的商业楼一直没有良好的招商契机，按李俊东的指示，那边一直空着没租，一年来建了两个大项目，公司多了两处楼盘，现在公司账面上全是债务根本没有资金可用。 旁边还坐着一个危险性极高的美女，李俊东分分钟有可能被对方扣押起来，他哪有心情去关注国内的生意，就说：资料先发我邮箱里，晚点我给你回复。 梅花说好，李俊东觉得自己的安全没办法保障，趁这个电话就告诉梅花说他们三人在美国与警方发生了一些误会，从今天起让她每天早晚打一个电话给他，如果他的电话无人接听或别人代接，一定要尽快联系外交部，因为他们有可能被美国警方或FBI非法扣押。 电话那头梅花听到李俊东这话，差点吓了个半死。 紧张地追问到底出现什么事了，李俊东就安慰他说暂时还算安全，一切有备无患，梅花还是紧张万分，李俊东不想自己在美国有危险的消息传到父母耳朵里，就再三强调今天这话梅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一定不能到处扩散。 有些话李俊东是故意说给凯西听的，虽然凯西也明白这道理，但还是有点吃惊：“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一样防范，怎么说我们美国也是一个法制国家？” 李俊东就问：“你不也一直把我当*对待吗？法制国家的美女调查官，你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对我做了什么？” 凯西叹了口气：“那是在你们国家警方不配合我们调查的前提下，我们身处境外身上又没有执法权不得矣而为之。” 那个时候凯西为了执行任务对李俊东进行排查没有选择权，但现在的李俊东更没有选择权，白眼瞄了她一眼，不想与她争论，就打开电视缓解对立情绪。 看起来二人没有武力冲突，但压力已然无形存在。 李俊东找了个娱乐台，听听音乐，看看喜剧，大约二个小时后，潘越明与苏灿然就回来了，与之一同过来的还有李俊东请的那个律师。 那律师为人不错，他说：事情已经解决，项目还没立起来我也没做什么，就按时间收费你们付300美元OK。 人出来了，案子也撤了，但李俊东觉得有个花了钱请来的律师在身边还是更安全一些。 李俊东说：我又有新麻烦了，旁边这个美女是FBI的调查官，虽然我们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但我觉得她好像要秘密逮捕我。 那律师就问：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李俊东说从今天起：我聘请你为我们三人的法律顾问，以后凡是有警方或FBI这类似的机构找我们的麻烦，你就负责帮我监督他们的行为，不需干扰他们执法，但一定得要求他们对当事人的所有行为在法律范围之内，如果你发现他们对你的当事人有违规扣押、质问等行为，不用我们说明就得去起诉他们，以保障我们在美国期间的合法权益与人格尊严不受侵犯。 在美国起诉总统都是可以的，有生意做那律师当然高兴，当即报价，因为事件不具体，这种法律顾问类的协议，如果没事就按时间收费有具体的事就再按案子结算，因为有三个当事人，所以这价格就相对有些贵，凯西就在旁边，李俊东也不还价，直接就签字付了1000美元的订金。 再次跟律师介绍凯西的身份，李俊东半开玩笑地说：“以后特别给我盯紧这美女，她不老实的，总把我当敌人！” 律师说看上去你们倒像朋友，李俊东说像朋友的敌人才可怕。 凯西笑说：“我真是服了你，一个大男人胆子小得像老鼠，不过你的法律意识似乎很超前！” 知道自己做得再多，这里都是美国，终归是不安全的，跟眼前的美女保持相对友好依然很重要，李俊东再幽默一把：“你不觉得老鼠才是这个世界上活得最坚挺的生物吗？” 一弄一弄，律师来了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接了李俊东的新单子，但律师也不可能一直就守在这里，等律师走了，凯西原来提出的问题李俊东还得回答。 与苏灿然商量了片刻，他们最后决定把此行的目的告诉凯西。 有些东西不解释清楚怎么看三人都是危险分子，但事情解释合乎逻辑之后一切就可以理解，凯西问为什么不报案让警方协助调查，李俊东反问：“这样的案子报案警方也只是登记一下，真会花时间花精力去查？” 凯西说报了案查不查是一回事，至少你们的行为就能有合理的解释，就不会跟警方产生这些误会。 这个说法也合理，李俊东与苏灿然受国内观念的影响，有些事也没有想得那么清楚。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这事FBI的凯西已经知道了，她自然会去通知警方，以后只要他们美国不犯法，就不会当作危险分子对待，当然如果FBI要拘捕他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俊东说：你的问题我回答了，那我的危险等级应当调整正常状态了吧。 凯西微笑：你是自由的，在美国期间一切生活都不会有影响，但如要离境则需要提前七天通知我们FBI，不然你可能无法通过边境安检或者直接买不到机票。 李俊东生气说：你们这样也太不讲诚信了吧。 凯西无奈地摇头：“有些东西是制度，我只是一名高级调查员并不是总统手上权力有限，所有事情也只能在职权范围之内给你尽量提供帮助，不过潘先生与苏先生的名字应当可以从榜上拿下来，随时可以离境去任何你们想去或能去的地方。” 有些事只能面对与接受，李俊东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直接提出说：“那我现在就申请离境？” 凯西问：“你确定？” 李俊东就开玩笑回答：“本来不想离开，但我对你们美国的民主法制失望透顶！” 凯西说：“只要不是对我失望透顶就行了，回到办公室我就会向系统录入你的离境请求！”末了她又加了一句：“申请离境得到允许之后，如果一周内未离境，那么过期又得重新申请。” 终归是无法完全自由，李俊东也不再计较。 至此凯西的工作已完成，整个过程虽然拖的时间比较长，但李俊东还算比较配合，为了向李俊东表达歉意，她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向李俊东推荐了一家侦探社。 又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风波，不过问题化解之后，三人在美国的工作环境应当会比以前更好一些。 晚上，李俊东请大家去酒吧放松一下，上次对李俊东比较感兴趣的凯西这一次明显对潘越明这个来自东方的大帅哥比较感兴趣。 美国人大都性开放，凯西的身材也很火辣，但潘越明对这个FBI的美女调查官有些戒备，音乐进入了迷幻之时，二人一起去舞池跳了个贴面舞，暧昧了一番最终也没有实际发生些什么。 经FBI凯西介绍的侦探社应当不会是骗子，既然搞不定东方大帅哥，也确认了李俊东应当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当晚凯西就驱车离开了波士顿，次日，经她介绍的朋友彼得就登门来接单了。 让李俊东意外的是，彼得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离退休老人，虽然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但怎么看一个老头做侦探也不太合适的样子。 打电话问凯西，凯西说你别小看他，他是我同事的父亲，以前也是FBI的高级调查员，离休后闲不住就开了一家小小的侦探社，所以他们的能力不用怀疑。 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虽然经介绍的生意相对放心，但对方的开价可不便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双方达成协议，一切按照李俊东等人部署的二重方案把重点嫌疑目标群体合部逐一核实一遍，总劳务费十三万美元，首付2万，如查全部对象搜索排查完成，最终找不到人，就再付8万，如果找到人了就再加3万。 听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合约里签得很清楚，他们工作的全过程要分阶段向李俊东提供工作报告，并随时接受监督与盘查，必要时他们还要自己参与，合程不能丝毫马虎，不然作为客人方的李俊东可以随时终止委托，并只按工作进程部分付款。 再次把事件委托给一家侦探社之后，李俊东三人的压力就轻闲了一些。 但十三万美金付出去，就相当于人民币一百多万，再加上这聘请律师的各种费用，这一笔一笔的钱花出去，苏灿然都心惊肉跳。 苏紫是他唯一的女儿，只是李俊东的女朋友，并且现在李俊东早就有了新的女朋友，为了苏紫他还能不失代价，作为父亲他只能心怀感激。 ------------ 第10章 华尔街（1） 因为高新区的商用楼一直没有大招租，俊慧投资现在资金链也相当紧张。 梅花打电话来追问那二块招标的地块的资料他看了没有，要不要争取一块，如果不争取一块的话，明年开年后，万慧地产下面就基本上没有在建工程，半数以上的人员就会闲置。 李俊东问资金方面能腾挪得过来吗？梅花说这两天跑了一下银行，年底前每家银行都说紧张，李俊东又问孙大同去联系一下，梅花说昨天也问过了，孙大同说他的钱也来自银行，年底了方方面面钱都很紧张，如果急要的话挤还是挤得出来，但得加息。 用孙大同的钱是有好处的，但利息本息就重，更主要的是李俊东现在也没有心情研究新项目，就说你有空跟阮胜多接触，他目前职位虽低，但看事挺准，多参考他的建议。 梅花就笑说，你那么关注他，我也发现了他确实与一般人有些不同。 李俊东觉得有意思就问怎么不同了，梅花说前几天他与张总那边有些意见不合，二人争吵了几句，后来张总跟我打探阮胜与你是什么关系，一听他这样说，我估计他的意思是想干掉阮胜，就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就说你与阮胜应当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李俊东问后来呢？ 梅花说：“后来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但张总最终是采纳了阮胜的建议，并向我提出给阮胜加薪！” 真正有能力的人是压不住的，李俊东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等阮胜再熟悉一些业务就开掉张建岭，让阮胜上位，但他又把不准什么时候是最合适的，虽然张建岭能力普通，但行业经验还是相当丰富，工作上有些因循守旧，但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这也是李俊东犹豫的地方。 现在看来他根本不用这么做了，他相信随着阮胜业务熟练度不断强大，有一天他自然而然地就能取代张建岭。 这个问题是题外话，回到主题，梅花说伍思齐的老婆常欣不是在城市银行做副行长吗，要不你联系一下她，搞几百万贷款应当不成问题？ 一个人一旦踏了了人生的快车道，改变起来也快，梅花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现在她是李俊东集团中真正的二号人物，公司欠着上千万她都不担心。 梅花这么一提，李俊东就随口答应说好，我联系一下。 挂了梅花的电话，从手机中电话薄调出了伍思齐老婆常欣的电话，她是枚阳城市银行的副行长，虽然李俊东与她之间除了那一次晚宴后并没有任何交集，但李俊东有理由相信只要跟她开口的话贷款三五百万应当不成问题。 转过头来一想，李俊东觉得不对。 伍思齐是枚阳市的父母官，与他的关系对李俊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他一定得把握好尺寸，不能乱了方寸，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还没有遇上真正的困难，他觉得自己不应当去找他们。 他想要与伍思齐建立一种平等的互利关系，正是因为对方位高权重，他就更应当保持合理的距离，银行的钱他想借，但最好是常欣能主动来找他。 再次复电话给梅花说既然资金紧张，这一次的地块有点大就先放弃吧，年头再想办法弄个小一点的项目让大家不要闲着就行，另外催一下叶格成，让传世网络在年底前先挤三四百万出来给俊慧这边应急。 梅花说：三百万肯定挤不出来，叶格成是个花钱没边的主，一到燕京就不断扩军备战，现在分公司那边又租了两层楼，人数比总部还多，服务器什么都用最顶级的，副总以上都配了车。 李俊东说：这你就不能替他考虑，也不有跟他客气，梅花说不是我跟他客气，传世网络上个月的财务报告现在就在我台面上，账上根本就没钱啊。 李俊东说：没钱让他想办法，现在传世网络风头正劲，每个月那么大的资金流水，大把银行与财务公司想借钱给传世。 梅花说：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我飞一次燕京。 李俊东说好，然后告诉她：到时你先找顾雪颜，叶格成不好对付，你可以从苗秀下手，三百万只要苗秀应下来，以叶格成的能力绝对有办法弄出来。 梅花说把他逼太紧了是不是也不太好，李俊东说从管理的角度，关系适度紧张就不易积累矛盾，从长远来看肯定有利于大家的友好合作。 梅花想了想也有道理，说：那明天我就飞燕京去找他们。 在国内花钱到美国来花还真不划算，与梅花二个电话估计电话费都得几百块，一旁的苏灿然说：“等几天后可以离境了，你国内事多还是先回去吧！” 李俊东说到时再看吧，反正现在走不了。 正聊着，孙正南的电话又打来了，想起了期货大豆的事，李俊东说改天一定去纽约找他。 孙正南说：择日不如撞日，波士顿离纽约又不远，不如晚上就过来聚一聚，我请你喝酒。 既然遇巧撞上了前世记忆中炒期货大豆赚了十几倍的“大赢家”孙正南，现成的跟着捡钱的事，这一世李俊东不去赚一钵回来，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波士顿离纽约只有三百多公里，看了看表，现在过去还真能赶上晚餐。 前世老板江孟良为他报了一个野鸡大学培训MBA,就是一家挂牌的纽约的大学，有一个洋老师成天喜欢吹牛说纽约的华尔街怎样怎样，李俊东也曾非常想去见识一下。 现在有人作陪当然更好，监督那家侦探社的调查员工作有苏灿然与潘越明二人就很轻松了，李俊东说那就今天过来，挂了电话跟二人说了一身，李俊东出门直接打车去纽约。 当晚，孙正南请李俊东去一家酒吧嗨了一夜，次日就带他去华尔街。 现实中的华尔街与李俊东想象中的世界金融中心相去甚远，街道不宽，甚至可以说窄狭拥挤，除了数不胜数的银行、证券投资公司、财务顾问公司之外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 每家证券投资公司的大厅里，都人来人往，每个人就像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一样在不停的忙碌，好像全世界所有的资金都归他们管理一样。 作为资深的投行客户经理，在这里孙正南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有一个这样的高级顾问在身边，再加上李俊东故意假装好奇的东问西问，在这里倒腾一天，倒也长了不少见识。 孙正南告诉李俊东：“这华尔街流通的资金一年数百万亿美金，这里的每一个数字的跳动都牵动着全世界的经济与政治，掌控这些数字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王，有时候甚至一个数字的跳动就能轻松灭掉一个国家。” 这话虽然带着一定的吹牛的成分但也不无道理。 李俊东不是菜鸟，他知道无论政治家、经济学家、金融大鳄还是跨国集团，豪门财阀，每一个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中东一片战火混乱，难道真是历史原因？ 民族问题？ 宗教文化？ 归根究底这些原因都在起作用，但最重要最核心最本质的还是一个钱字。 而这个钱字，在中东基本就等于两个字：石油 如果没有原油，说不定中东就是一片人间乐土，但因油田的控制权，原油的定价权、每年开采多少，卖给谁？ 这些东西并不是在中东被确定，还是以美国为首的诸多国家与大公司在各不同的舞台博弈的结果！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正的王，只有各路枭雄你方战罢我登场，战争无处不在，相信不断崛起的华国高层也有大量的智囊团每天都在研究华多街的这些不停跳运的数据。 昨天李俊东还在为几百万人民币想尽办法，而今天站在这里就像孙正南这样给人打工的一个投资经理手上管理的资产说不定就数千万上亿。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渺小，相反他相信依他现在的赚钱速度，有一天他也能在这里跺脚动四方。 边走边看，孙正南指着一面巨大的电子显示墙告诉李俊东，那里显示的就是石油期货，每一手代表多少桶，并给他解释一些交易的简单原理与优先顺序等，李俊东的目标是大豆，他不为所动。 又转了一圈，二人来到了农产品期货数据的屏幕前。 他就假装无意地提了一句：“相对石油这种聚积数亿上万亿资金的大类目，我觉得新手炒炒农产品可能更稳妥一些！” 孙正南是个眼光与心思都转得飞快的妙人，马上沿着他的话题开始大谈自己对农产品期货的熟悉还有那些基金是以农产品为主的投资型基金。 前世他既然能赚到钱，相信他肯定在这方面做过一定的研究，但李俊东更坚定的认为前世他能赚到十几倍纯利，更重要的原因是走狗屎运。 从逻辑的角度他无法确定今生这个孙正南还是否有前世那个运气，既然前世他不认识李俊东，今生却认识了李俊东，人的流年运程是个很玄的东西，根本无迹可遁。 市场上的价格分分秒秒都在变动，要快速赚钱只能是炒短线频繁交易换手，但他的记忆里根本又没有期货大豆在底部波动的时间表，所以他的策略就只能把一切都押在孙正南的身上。 俗话说牌打手顺，有时候运气来了还真能好好红上一段时间，他就是要跟着孙正南的手感去赚钱。 这样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要尽量不去干扰他，如果因为李俊东的出现，今生的孙正南的思维情绪发生了比较大的转变，那么李俊东记忆中他前世那段时间里逆天的运气没有了，想跟着他发财的李俊东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从这层意义上，李俊东要借助于他赚钱还真不好操作。 ------------ 第11章 华尔街（2） 孙正南因为想拉客户，陪了李俊东一天也不觉得累，李俊东自己却累了，下班前二人回到孙正南所以的公司在华尔街租的一个狭小的办公室里，李俊东给证件给他复印，让他代开了一个户头。 这个时候大陆的身份证在香港开户还有一些限制，不过为了争取客户这些投行都会变通了手段来操作，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美国与香港有时差，孙正南资料做完了发回香港，然后就只能等第二天。 时间还早，二人就在办公室聊天，大家是老乡好说话，李俊东说新手上路先玩小一点，暂时只准备了五万美元，你别嫌少。 孙正南说：有钱交给他尽管放心，我手上那么多客户，都不分大小一样对待，怎么也不可能亏了自己的老乡不是。 李俊东笑说：“知道你仗义，但行业有行业的规矩，你们公司是按交易金额收费的，只有不断反复操作你们公司才会收到佣金，为了赚钱你们客户经理都会频繁引导客人反复操盘，这样才可以利益最大化，到时你不会为了赚钱就引导我反复没必要的操盘吧！” 孙正南说：“作为投资经理，我们只能给客人建议，具体操作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李俊东就张大嘴巴说：“那我哪有时间来分析那些曲线，何况我也不懂啊！” 孙正南说：“如果你实在怕麻烦，就签一个委托书，委托给我们公司全权操盘，佣金会贵一点！” 李俊东问：“会是你亲手操作吗？” 孙正南说公司有专门操作的同事的。 李俊东说：那不行，我只信老乡你，别人操盘我怎么能放心。 一时间孙正南也不知怎么解释，拉到一个客户开户会有一笔业绩，但如果这个客户只开了个空账户以后不投钱实际意义就不大了。他再三解释说：咱们是老乡，你的账户我一定会花时间关注的。 李俊东就假装沉默，良久之后又问：你自己不是有私人账户也在炒农产品吗，我就把账户委托给你，你就同步帮我的账户进行操作，你亏我跟着亏，你赚我跟着赚就行，这样可以吧。 孙正南说这样在我们行内叫接私单，公司不允许的。 既然说不允许，那就代表也有人这样做，或者是很多人都这样做。李俊东就不高兴了：“咱们是老乡，你帮帮朋友关你们公司屁事！” 孙正南想了想说：“你实在只信我，这样也行，帮一回两回可以，常年操盘费用方面你看怎么办？” 李俊东高兴了：“就五万块试水学习一下，赚了钱你要多少佣金，你说！” 这二天以来李俊东一直装小白，说话不着边际，孙正南只当他啥都不懂就故意问他：“这事儿我还是第一回，操盘佣金我也不知道多少合适，大家老乡，你就随便给个价！” 李俊东说：“五万元钱不是什么大数，那我就给你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吧，不过以后如果我赚了钱加大了投入，这个价可不能这么高！” 赚了钱百分之三十提成，亏了钱就不用管，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孙正南内心也被惊了一下，不过他转头一想，心中也能接受：这些国内的官二代他妈的真的有钱，年纪轻轻地满世界跑，还在香港泡明星，他们身上的钱不赚白不赚。 李俊东说：“我的佣金给得不低吧，但我是有要求的！” 孙正南说：“大家都是老乡都是亲兄弟，有话就说。” 李俊东就收起原来的表情，一脸严肃：“我把账户交给你操盘，你一定得保证与你自己的账户是同步操作，这样以来你自己亏我跟着亏，亏再多我都不会怪你，如果发现你自己赚了钱，而我亏了钱，那可别怪我不认同乡的感情。” 孙正南就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存在，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按你的要求做到。 李俊东就问他账户号多少，孙正南知道李俊东来真的了，就打印自己的账户资料还有过往的交易记录给李俊东查看。 孙正南这账户是几年前的老账户了，最初只投了三万港币，后来陆陆续续有追加，现在账上换成美金也只有不到五万。 李俊东皱了皱眉头，孙正南就尴尬地说：“我们普通老百姓出身，哪有你们命好，但你看没去统计，到现在为止我就闲时玩一玩，我这账户赚钱的比例可不小！” 李俊东说行：“我这人既认人也认事理，以后你跟我混，等账户开好了，我会找一个文员来管理这个账户，到时你自己的账户每一次操作都要同步告诉我的人，然后大家同步操盘，并且每一周你的账户操作记录都要打印出来给我核对！” 李俊东虽然抛出的条件足够诱惑但要求也有点过分，但孙正南有点为难：“凡是投资行业就总有亏损的风险，虽然我对自己的操盘水平有绝对信心，但期货股票这都是一盘大棋，也会有料想不到的变化，如果万一在某一阶段我自己也亏了钱，你可不能到公司去投诉我，我如查把自己账户的资料都打印给你了，到时你手上又有证据，我可是要丢饭碗的！” “多大点事，我就五万美金试水，要不我们之间另外立一个保密协议，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到了，如果我亏了钱毁约找你的麻烦，到时直接赔你五十万违约金，这样你总放心了吧！”说这话时，李俊东又换上了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孙正南更加深了自己对李俊东的判断，这家伙肯定是个富得流油的官二代，从业多年对于期货他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也帮不少客户赚过钱，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觉得可以赌一下，万一真赚了钱，这个有钱的公子哥再加大投注，到时几百万上千万的投，只要运气好，他也能跟着发大财。 搞投资的人都会算计，李俊东说赚了钱就分钱给他，但没有说明什么时候结算一次，这个时间节点很重要，一定得说清楚，他提出要求要一个月对一次账，李俊东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坑，投资就会有赔有亏，如果第一个月赚了，孙正南把应得的利润提走，第二个亏了按协议他又不用退回，那再逆天的运气，李俊东也会亏得血本无亏。 李俊东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又装大傻冒，就说一个月结一次太麻烦，半年结算一次吧。 孙正南就说半年太长，操短线最多只能三个月结一次，李俊东就说行。 口头协议达成，但终归得签订正式合约，香港那边的账户还没有弄好，李俊东又在纽约玩了两天，既然孙正南当他是官二代，李俊东也就顺着装，他请李俊东吃饭，李俊东就嫌不够档次，为了赚大钱孙正南硬着头皮带他去最高档的餐馆，不过最后李俊东却替他买了单。 这样一来，孙正南对李俊东自然越来越认同。 账户开好了，保密协议也签了，孙正南也有工作的就不再陪他，只等他的资金到账。 一个重要的线布局好了，他可不想只用五万块来跟着孙正南赚小钱，放五万美金在孙正南手上他只是为了同步获取他的操盘信息。 真正赚钱肯定还要用到另外的户头。 李俊东一个人在华尔街晃悠，一连找了几家投行，他了解在美国开户比在香港开户还要简单只要有护照就行，他的名字上了FBI的榜单不是不能用，但为了规避无法预知的风险要尽量避免。 自己的名字不用，用谁的合适呢？ 从纽约回波士顿的路上，李俊东一路都在想。 因为可能牵扯到大量的资金运作，为了避免纠分一切都要谨慎，不能乱用别人的证件。 最保险的当然是用自己的父母与妹妹秋萍的名字，但父母的理解水平有限，让他们知道自己在美国炒大豆，这种虚拟的资本操作他们根本理解不了，只能增加他们的担心，他打电话给秋萍，说借她的名字开个户。 因为时差的关系，从睡梦中被炒醒的秋萍迷迷糊糊的一时没听明白，问他炒期货炒基金是怎么回事，李俊东说你学金融的炒期货炒基金教材上都有，睡醒了自己慢慢学。 秋萍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叽叽歪歪问了一大堆，李俊东懒得给她扯，就让她明天把身份证交梅花那里去，让梅花会给她办护照。 以为自己也能去美国玩一次，秋萍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那几天我得好好补一下英文，其实开户只需要把相关的证件寄来就行了，李俊东也不提醒她就让她兴奋去，只强调这事没赚到钱之前先不要让父母知道。 妹妹那边的事搞定了，李俊东又想如果孙正南今生能保持前世的那个运气，到时他跟着操盘因为投入的资金比前世孙正南多，能赚的钱肯定也更多。这样有可能会引起投行业内人士的关注与跟随，到时整个行情都会发生改变。 为了安全，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必需考虑，所以光一个账户肯定不够，李俊东觉得要多备用几个不同的名字，在不同的公司开多几个不同的账户。 那这些账户又用谁的名字呢？ 然后在顾雪颜与谷蓉之间，李俊东经过仔细思考最终选择用顾雪颜的名字，谷蓉已有自己的行业归属，没必要再让她为其他事分心。 给顾雪颜打一个电话，告诉她要用她的名字在美国开户炒期货的事。 跟谷蓉一样，知道了李俊东飞美国是为了寻找失踪的苏紫，再单纯的女孩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对于李俊东做什么生意她并不关注。 简单地问了几句就说明天联系梅花嫂子办护照。 半夜里把一个美女吵醒了，顾雪颜说想他了，两地分居，二人经常在夜里短信或电话联系，顾雪颜越来越会电话里缠人了说话也越来越污，李俊东说我也想你，她就问，那你想我什么了，李俊东就顺着她的套路说想她的两只大白兔。 顾雪颜就撒娇说：它们也想你了，好想你能来温柔的爱护它们一下。 半夜里一个美女用手抚摸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胸部幽怨地说出这话，坐在出租车上的李俊东也被点燃了爱之火。 好在是大白天，外面阳光明亮。 李俊东说回国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她，顾雪颜问他什么时候回国，李俊东说办完事就马上回来。 顾雪颜知道香港的谷蓉跟李俊东一定有扯不清的关系，趁着情意绵绵她要求李俊东回国后不能飞香港，要直接飞燕京来。 李俊东说好，深更半夜的你好好休息吧。 顾雪颜还缠着问除了大白兔还想什么了，李俊东说我现在正在出租车上，你不怕司机听到我们说话会脸红。 电话那头的顾雪颜愣了一下，说：“那些鬼佬谁能听懂中文，我才不怕呢。” 李俊东又问：“你就别再引诱我，这里是纽约，是花花大世界，蓝眼睛的金发美女可多了，你再这样我怕把持不住就会犯错误。” 顾雪颜说：“再提金发美女，以后不理你！” ------------ 第12章 解禁回国 在美国办事，还是美国人办起来方便。 彼得参与办事的手下也就三个人，但他们的工作进度却明显比原来李俊东三人快得多，三天时间就把李俊东得到的那张定居波士顿的境外人士筛选淘汰了五分之一，并且每一户他们都登记有电话、地址、与家庭成员情况，并记录了淘汰他们的理由。 按这种进度，李俊东三人原订的两套方案全部筛选一次，估计一个月半左右就能完成。 苏灿然是既兴奋又紧张。 光监督彼得的人工作，苏灿然一个人就足够了，潘越明就一个人在外面练英文泡妞，不过也有收获，结识了好几个年轻的朋友，并参与了一个波士顿的华人小社团。 李俊东从纽约回来了，苏灿然建议说：“既然你上了FBI的黑名单并不能完全自由出境，现在这边的工作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们应当尽快离境，我恐怕日久生变。” 李俊东知道苏灿然的建议是对的，在别人的地盘毕竟是别人说了算，万一哪天美国再出点啥突发事件，反恐形势改变，他们仍然有被FBI扣押的风险。 但他要华尔街开户炒期货大豆的事还没有布局好，暂时几天还不能走。 孙正南打来电话，问李俊东的第一批五万美元什么时候到账，李俊东的同步账户还没有开好，就说再晚两天，现在手头有点紧。 孙正南说昨天大豆期货又有了一波新跌，他估计这是最近几天的底部，时机正好不要耽误，李俊东说好，晚不了几天。 既然决定了要跟着孙正南的手气去赚钱，他就不想拖太久。 突然想到自己的名字开户不好，秋萍与顾雪颜的护照办下来再寄过来还得好些天，但苏灿然的名字并没有上到FBI的黑名单，现成的护照，人也在美国开户也方便，当然更重要的是苏灿然是个诚实人，为了苏紫的事他花那么多钱，他心存感激，不太可能有一天与他争利。 他就说：“在美国一切花度也大，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得想办法赚钱才对！” 对于花费的事，苏灿然心中对李俊东一直心怀感激，他自己出境只带了三万美元，在整个花费中不过杯水车薪，现在李俊东提及此事，他说：“说到赚钱我可没有你们年轻人有头脑，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项目好做，让我做事绝对没有二话。” 李俊东说这几天跟孙正南聊了聊，我觉得炒炒期货还是不错的。 苏灿然与潘越明又担心了，担心他被骗。 有些东西李俊东也不想跟他们解释过多，他就提出说自己的名字上了黑名单用起来有风险，想借苏灿然的身份开一个户，至于炒不炒到时候再说。 苏灿然还是担心，但李俊东坚持他也不好反对。 让潘越明留下监工二天，李俊东在波士顿呆了两天之后再度与苏灿然去了纽约的华尔街，用了一天的时间，他带着苏灿然在三家投行连开了三个账户。 亲兄弟，明算账，虽然现时这账户中一分钱也没有，但指不定哪天这里面就会有几十万上百万的金额，李俊东还是得跟苏灿然说清楚，他打印一份文件给苏灿然签。 苏灿然签字看也没看就签了，李俊东开玩笑说：你这样不看就签名，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苏灿然说：跟你打交道这么久了，不管最终找不找得回苏紫，在我心里，我这下半辈子就算是卖给你了。 不用看他的表情，但听语气，李俊东都知道他是语出至诚。 …… 好久没有打来电话的韩春艳又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李俊东，乔晓慧自上次的爱心活动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前几天应校团委的号召去参加了一场义务清洁服务，带着一帮同学去满大街的捡垃圾，打着“望都是我家，美丽靠大家！”的条幅大搞义务劳动。 李俊东问：“你参与了没有？” 韩春艳笑说，你那么关照我，我能不跟着参加嘛。 李俊东说很好，韩春艳就告诉他，就今天中午乔晓慧在外出活动时因为昨晚下过雨，路面有点混，乔晓慧在路上摔了一跤受了一点伤，虽然伤得不重，但她觉得这对李俊东来说应当是个机会所以才特意打电话过来的。 李俊东说声谢谢，挂了电话却有点犯难了。 人性是不变的，谁受了伤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安慰，李俊东想打电话去她们宿舍找她，但又不能打，因为他上次答应过乔晓慧不会再让韩春艳监视她的行动。 如果乔晓慧刚出点小状况，他就立马知道了，那不就露了马脚。 所以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还得先运作一下，于是他就打电话给秋萍，然后让她找王秀云接电话。 王秀云一直是最乖最听李俊东话的，李俊东知道这中间一半是感恩一半是喜欢，因为乔晓慧的原因李俊东曾隐约地跟她说过，他对她的帮助就像对妹妹秋萍一样，他希望王秀云对自己就像对王建文一样。 这话王秀云当然听得懂，后来她就压着自己最初对李俊东的那种幻想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 不过接到李俊东的这个电话，说实在的王秀云的心情也很复杂。 李俊东有两个女朋友他是知道的，而李俊东一直想追乔晓慧她也明白，对于谷蓉与顾雪颜王秀云了解不多，也不想去比较，但她与乔晓慧是同学，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乔晓慧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好。 不过李俊东要她做的事，她肯定会做好。 挂了电话就打电话联系乔晓慧，可能乔晓慧也想通过她了解一些李俊东的情况，二人聊了很久，乔晓慧没有直接问她是不是受伤了，只问她最近过得好吗，乔晓慧不知是计，就把参加义务劳动的事说了出来，然后也提到了摔了一跤的事儿。 等再接到王秀云的电话之后，李俊东再打电话找乔晓慧就有了合理的说法。 反正乔晓慧不可能知道他现在美国，李俊东打电话过去，关心她的伤情怎么样了，乔晓慧说事儿不大只是擦破了一点皮，然后反问他怎么知道的，李俊东就说：刚才王秀云给你打电话时我刚好听到的。 乔晓慧半信半疑，就再次谢谢他的关心。 李俊东再问她最近的学习生活情况，乔晓慧说一切都挺好的，她现在觉得生活得挺充实，有课时就在学校上课，没课时就去为社会做做义务劳动，顺便还宣传一下精神文明。 听她说自己过得挺好，李俊东心里也安慰。 前世乔晓慧也算比较有爱心，但并不像今生这样，因为环境的改变，因为室友的受伤，或者说因为李俊东的提前出现，她的心态与前世也不一样了。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一个人接触公益，对自身的思想也是一种净化，所以今天她依然还是怀疑李俊东在监视她，但说话的情绪波动并不大，并且在李俊东关心她的学习生活时还聊了蛮久。 末了，她第一次关心李俊东的情况，问他的生意忙吧。 这是重生以来，李俊东与乔晓慧聊得最久的一个电话，足足聊了十分钟，挂了电话李俊*然觉得心胸一下子变得开阔。 因为一直以来，他对乔晓慧的感情完全是靠前世的记忆在支撑。 他就算不愿去比较，但也明白如果从比较的角度来权衡，至少现时把乔晓慧与顾雪颜放在一起明显就显得暗淡，更不用说拿他与浑身已开始散发明星光环的谷蓉相比了。 但今天他发现与前世已经有些改变的乔晓慧身上开始有了亮点。 李俊东明白了一个一直以来没曾想明白的道理，那就是正是因为这种比较让顾雪颜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所以在面对李俊东时只能保持十二分的谨慎，女生都渴望被男生追求，但她更害怕美丽的泡沫破灭。 参加一些公益性的社团的活动总能得到一些称赞，这让乔晓慧心情愉悦，受了伤还有人来关心，话匣打开了，这是她上大学以后第一次用自己最正常的状态在跟李俊东交流。 如果现在他在枚阳的话，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又与乔晓慧聊得这么愉快，他一定会马上驱车去望都与她见面，或者直接给她送上一簇玫瑰。 但是这个假设却不成立，就算他想马上飞回去也不成，因为FBI那边还没有给他解禁，他现在无法自由离境。 …… 梅花去燕京呆了两天，叶格成答应五天内想办法挤三百万出来，但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只给了二百万。 李俊东这边请彼得办事就要十三万美元换成人民市就将近110万，新开的期货市场的账户还要五万美元合40多万，这两笔大钱下来叶格成的200万就所剩不多了。 好在腾龙健身馆与雅声娱乐那边资金还比较宽松，梅花合计了一下，挤一挤刚好年底给大伙出双粮与发奖金。 李俊东不喜欢搞大锅饭，他要求把奖金分成四个等级，由各单位提供名单，最终由他与梅花还有展成双三人做最后审核。 梅花说年尾了学校也准备放假了，展成双策划了一场尾牙活动，一些供应商也提供了一些礼品，到时把各个单位的员工集中起来聚一聚，顺便搞一次抽奖活动以增强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 李俊东不喜欢热闹，但他觉得这个很有必要。 虽然梅花会定期去传世网络转一转，但至少还有半数传世网络的中低层员工特别是新进人员不知道传世网络与李俊东及俊慧投资的关系，通过这样一场聚餐活动把大家凑到一起，可以让他们知道这传世网络也是俊慧投资旗下的一部分。 虽然这样无法从实际上改变叶格成对传世网络的控制权，但股份制分散的公司相互制衡是非常重要的，总会有人向李俊东或梅花靠拢。 年底岁末了，各单元都忙，梅花催促说如果美国这边的事不是非他不可的话就早些回回枚阳。 次日李俊东的出境限制正式解除，他把美国的事丢给潘越明与苏灿然，然后一个人飞燕京。 ------------ 第13章 顾美女要生娃（1） 燕京的房子装修好了，但顾雪颜还住在宿舍，一方面是为了让新做的油漆释放甲醛，但更主要的是她需要一个小小的仪式。 李俊东没有食言直飞燕京，顾雪颜很高兴接机后直接带他一起去看她的劳动成果，并汇报装修的花费情况。 房子装修得有些女性化，很温馨的感觉，床上用品、洗手间的用品一切都置备好了只等入住。 李俊东夸她干得漂亮，这么快就弄好了，还且效果超级好，花钱也不多。 顾雪颜不好意思地说：由于是第一次搞装修，被装修公司挖了很多坑，导致最后超了二万多的预算。 不过这钱她并没有问李俊东拿，还是找苗秀借的，所以李俊东并不知道。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赚钱的一些小窍门，没有接触过的人谁也想不到的，装修行业就是这样，总要在报价之后再加些钱才能完工的，李俊东说这道理安慰她，让她不用自责。 顾雪颜说如果下一次装房子，她就有经验了。 每一个人都需要历事之后才能成长，看起来只要有钱装修房子挺容易，事实上合程跟进一次也能让人得到不少的锻炼，李俊东再次称赞她很能干，顾雪颜就拉着他的手臂问什么时候入住。 李俊东说：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晚上叫上叶格成苗秀还有郑江请大家吃个饭，再顺便收点红包，明天咱们就搬过来。 顾雪颜不同意，这一次李俊东已经来了，反正都跑不掉。 以后他回了枚阳，忙起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再来，她得想办法让李俊东多跑一次，就说甲醛还没有释放完还不能住。 李俊东抽了抽鼻子说：闻不到什么油漆味啊，我只闻到香味。 顾雪颜说香味那是我头发上打了点香水，李俊东暧昧地凑过去闻一闻，顾雪颜就顺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李俊东的手沿着顾雪颜的秀发向下滑，从背到腰再到丰润的臀部，顾雪颜的呼吸也开始变粗，体温开始上升，性情起时李俊东哪里还管什么甲醛不甲醛，抱起她就往沙发上压。 顾雪颜急了：“这是客厅呢？” 李俊东邪笑说：“谁说客顶了就只能喝茶看电视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我们想干啥就干啥！” 顾雪颜瞄了一眼落地窗帘，看一切关得严实，就用手反勾着李俊东的脖子，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一番缠绵后李俊东说：这事都做了，我们这算是正式都住进来了吧。 顾雪颜说：我爸说了，新房入住都是请客的。 李俊东就由着她，说既然你爸说的，就让你爸帮咱们挑一个黄道吉日吧。 出了新房跟顾雪颜回宿舍，休息一晚倒了时差，次日去传世网络转了一圈与叶格成聊聊天，新项目《泡泡国》的开发一切顺利，目前至少在国内还没有发现有同行在开发同类游戏。 李俊东说：这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叶格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说没有竞争者带来压力，就得靠自身内在的驱动力。 李俊东其实不担心，因为前世虽然对游戏不了解，但《泡泡堂》、《泡泡岛》这类型的游戏名称他也听说过，虽然不及《热血传奇》般如日中天，但也是非常普通吸金力很强并经久不衰的经典款。 再次提到上次梅花说的钱的事，李俊东有理由相信叶格成答应了三百万最终只给了二百万不是他真的挤不出来或想不出办法，还是他在宣示一种权力，这传世网络的具体事务不能完全听李俊东与梅花的。 有些矛盾最终只能双方互相妥协，临时让传世网络挤钱严格上也不合规矩，李俊东提一提只是要给他压力。 回到业务上来，叶格成说虽然第二个项目面市还要二三个月，但他又瞄上了一个新的游戏类型，这种游戏类型在欧美与日本已出现效果一般，目前国内也无人跟进。 李俊东问：既然效果一般，别人都不跟进为什么我们还要跟进呢？ 叶格成说：公司大了，并不是每一个项目都一定要是最火最赚钱的，还得有一些补充型产品，毕竟玩家的性格与喜好都是不一样的，再随着电脑与网络的普及速度，一些不是很流行的游戏项目也会有不少人喜欢，也能挣钱，当我们的游戏产品形成多类型全方位的布局，就能确立整个公司在行业中的领先优势，不然但凭一款游戏就算暂时数据超前，也不能说你就真是这个行业的引领者，另外这一次我打算不再自己开发，还是直接从国外代理。 这种说法也有道理，李俊东笑问：“你每天忙开发，哪里学来这么多系统管理的理论的！” 叶格成说：上次我给公司的高层报了一个高管与骨干短训班，自己也去听了几堂课，花了十多万块钱你看了报表就忘了吧？ 这样一说，李俊东想起来了，这事梅花与顾雪颜都跟他提过，连顾雪颜都参加了培训，虽然只短短的半个月课程，但对于一个有天赋的人来说总能触类旁通。 李俊东说：公司在你手上越搞越大，我也很开心，但你一个人真的是辛苦了，如果有必要给自己高薪再请一个得力的副总，作为管理者给自己适当的时间空闲，头脑会更清晰。 叶格成说增设一名副总这事我已写成了报告，年末最后一次董事会上就提出来。 增设一名副总，叶格成只要跟李俊东打个招呼得到首肯就成了，但他还要在董事会上提出来，表面上看起来流程当然跑得更正规，实际上是在告诉李俊东他不会乱来，但也是在提醒李俊东不能像上次一样胡乱叫梅花找他要钱。 说起来这事还真是李俊东理亏，他无从反驳。 通过这一次聊天，李俊东发现，像叶格成这样的牛人一旦跑上事业的快车道，根本没有人能控制，如果你一定要把他控制住，那也等于是要把他的才华与能力扼杀掉。 晚上与叶格成苗秀四人一起吃完晚餐，回到顾雪颜的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李俊东与顾雪颜聊及他对叶格成的一些想法，顾雪颜说：你说的这一点我早就认识到了，所以我一直在想，除了财务监督，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建立完善的分红制度，不能让他手上控制太多的现金，如果有新项目上马，得让他重新找股东大会筹钱。 没想到顾雪颜还能将事情看得这么深刻，李俊东再问：“那你在这里的意义又何在呢？” 顾雪颜笑得很开心，说：“就单纯的账务监督，随便派一个人来再找一家会计审计所定期查内账就完了，但我是你女朋友，我的存在就是在宣示你的主权，现在公司中层管理与技术骨干已有好几个常对我献殷勤，以前我担心这种关系被叶格成与苗秀知道，想通后我就不担心了。” 李俊东笑问为什么？ 顾雪颜解释说：“有些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平衡，虽然他们作为公司的实际管理，目前我们手上用来调节平衡的砝码比较少，但只要平衡一旦形成，双方在没有根本利益冲突之下，谁也不想暴力打破，毕竟从法理上讲咱们的股份比他多，还有宋凯文夫妇这一支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真的双方撕破了脸只会两败俱伤，我既然是一个监督者，又何必遮掩。” 还是那句话，只要用心去做事，人就会进步。 昨天只顾着与顾雪颜进行感情交流，李俊东还没感知到短短三个多月时间她对企业管理的认识水平已有了明显的进步。 李俊东说看来你的生活过得很滋润啊！ 顾雪颜就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当然啊，你摸摸看咱们家的大白兔又长胖了。 李俊东的手指在美妙的胴体上划着圈，笑说：“ABCD不要再长了，再长的话我两只手都捂不住了！” 顾雪颜把嘴凑到他耳边说：“对你们男人来说不是越大越好吗？” 李俊东说现在就刚刚好，顾雪颜沉默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咬着嘴唇问：“她是不是比我大？” 这美人恩不好消受啊，李俊东的根本不能回答。 如果单纯比罩杯，顾雪颜应当还略略占优，毕竟她的身材比谷蓉要丰满一些，但“白骨精”谷蓉，妩媚如水媚骨天成，在勾引男人的欲望方面却胜顾雪颜太多。 另外跟顾雪颜在一起时，李俊东心中总充满怜惜与疼爱，与她爱爱总有一种暖暖的温馨与幸福，而与谷蓉在一起时李俊东总充满着原始的欲求，就投入程度来说二人都更投入，相互间与取与求，激烈而刺激，所以获得的满足感也无与伦比。 与谷蓉在一起时，聪明的谷蓉绝对不会提顾雪颜的名字。但顾雪颜不同，她不但是李俊东的高中同学，认识李俊东在她之前，更是李俊东正牌女友，无论在南山老家还是在枚阳，所有李俊东的亲人同事与朋友都知道的。 过年时在李俊东家，李爸李妈对她也相当认可，还送过她一只手镯，按农村的习惯只差没有订婚了，虽然谷蓉头顶着明星的光环，但她觉得自己仍然有资格去排斥谷蓉。 美女的问题他无法正面回答，只能用双臂把她抱紧。 ------------ 第14章 顾美女要生娃（2） 自从知道谷蓉的存在，顾雪颜就一直在关注她。 谷蓉是歌星，网络上到处都有她的资料与视频，许多还是以前她风格没有转型之前留下的穿着暴露，妆也化得很娇艳，她本能地觉得谷蓉就不是个好女人。 资料看得多了，就算是女人她也能感觉到谷蓉是那种天生就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投胎的，是天生的祸水，而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她对谷蓉不止是吃醋还有害怕与担心。 为此她甚至拿着从网上打印的照片去找了一家号称麻衣神相的传人，看相算命的江湖术士都是人精，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相片上的人是她的情敌，自然不会说谷蓉什么好话。 一个组合套路哄骗下来，顾雪颜为给谷蓉看一个相竟然花了一千多块。 有些话一直压在心里不说来她心里难受，但咬着牙说出来了李俊东又不出声，她也感觉到害怕与紧张。 她竟然找人给谷蓉看过相，就这一点，不用她再多说具体过程与内容，李俊东就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谷蓉不是个好女人，她不止是醋还是担心李俊东被他骗了。 谷蓉是不是好女人，这一点李俊东非常清楚，但这里不是辩论场，他不能抱说一个美女说另一个美女更好，他能做的只能是把怀里的人儿抱紧。 因为在乎，所以紧张，被抱得那么紧，李俊东仍能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 思考良久，李俊东他觉得还是给她一个说法，附在她耳边细言细语：“说到相面，我妈说看你脸型就知道是一个有福气的女生。” 这话里没有二人的比较值，既能转移尴尬的话题，也能给她信心。听他这样一说，顾雪颜也感觉到一丝安慰，然后追问：“你妈还说什么了？”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她还说你一看就能生娃，先生男娃后生女娃！” “真的吗！”说到生娃儿，顾雪颜兴奋了，不停地在他的怀里拱。 前面那句说顾雪颜有福气的话，李俊东可没说谎，真是他母亲说的，后面这句生娃的话纯粹就是李俊东为了哄她开心瞎编的，一句善意的谎言却原本醋意正浓的顾雪颜心思突然起了变化，感觉到这一点时他才意识到言多必失，自己又犯了不小的错误。 前世今生，他都不擅长处理与女人的关系，总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很明显，顾雪颜的心思已被他成功转移，但新的麻烦就来了。 昨天二人见面是久旱逢甘雨，在新房里做了一次，晚上又做了二次，一天里就做了三次女人无所谓，但男人就有些吃亏。 李俊东说套套用完了，别乱动。 顾雪颜说：以后我们都不用那东西，我要给我生猴子。 说这话时美女的手指就开始沿着李俊东的腹部一寸一寸往下滑行…… 公司的发展与成长总是伴随着问题的产生，次日李俊东就问那国内的游戏同行大家目前正在开发些什么类型的游戏？ 叶格成告诉他，跟风他们的《传世王座》的不在少数，但国内游戏行业的人才还是太稀缺，真正在国外游戏公司扛过技术主管或做过技术骨干的人少之又少，现在从我们《传世王座》项目组中流失的一些普通货色，到了其他新入行的游戏公司中，都直接能当主管。 李俊东就问那我们的高端人才是不是都面临被对手高薪挖墙脚。 叶格成说：这个是肯定的，他一路带出来的那些骨干程序员或技术主管对我还算忠诚，但他们隔三岔五就会接到猎头公司的电话，目前我们给出的工资已经略高于同行平均水平，但竟然有新公司敢开出二倍于我们的薪资，我们现在面临的人才压力巨大，几乎所有的同行都把我们传世与盛大当成他们的要猎取的重点人才市场。 叶格成抛出这个问题，当然是想听听李俊东的建议，但对于这种形势李俊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反问他：“人才是一个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你目前的措施是什么？” 叶格成说：单纯的加薪肯定是下策，核心员工年底按效益与工作考核参与分红正在考虑中，董事会上我也会提出方案来，但这笔分红的钱确定下来之后我只会放出口头消息说大约有多少，但不会同年底的工资一起发，至少要一直拖到次年的五月份，这样也能一定程度的HOLD住一些员工想走的念头。另外，苗秀那边我给了她一个任务，就是每周要花一些时间与核心员工多沟通，打打感情牌让他们感觉到公司高层对他们的关怀。 叶格成总是有办法的，李俊东就问：“目前我们的《传世王座》与盛大的《热血传奇》比虽然在在线人数上我们明显占优，但真正的游戏品质他们应当还在我们之上一段距离，并且整体的盈利能力也不弱于我们，他们那边有没有遇上跟我们相同的情况呢？” 叶格成说：“同样的问题肯定存在，但他们的游戏是代理的，开发任务都是二次开发，在真正的游戏开发人才应当不及我们，所以他们面对的问题应当没我们严峻。” 行业的局势总是在发展的，叶格成面临着人才流失的压力，他虽然有一定的防范意识，但效果如何还要进一步检验，既然问题提出来了，李俊东还是要谈谈自己的看法。 他思考良久，说：工资收入是一方面，工作环境是另一方面，公司内部的协调沟通的通畅程度更为主要，员工在公司上班，与同事、领导交流畅快，才会真正才生归属感，这就要求我们的高层之间的协作不能出问题，一旦公司高层间的沟通出了问题，整个公司的内部环境就会发生改变，这些管理上的东西有时比更新一个服务器还要复杂得多。 这话李俊东说得郑重，弦外之音叶格成也听得懂——谁才是公司真正的高层，除了他就是李俊东。 …… 在燕京陪了顾雪颜三天，李俊东回到枚阳，孙正南的电话打来了，告诉他五万美元已到账，从今天开始李俊东的账户就与他自己的私人账户一同操作。 李俊东说好，挂了电话他又犯难了。 那个五万美元放在孙正南那里只是为了获取他的操作信息，他自己真正用来赚钱的账户怎么说也得先弄上五十万美元才对，但这笔钱还没有着落。 既然要赚大钱，就管不了那么多，李俊东约孙大同出来，孙大同说年尾最后一个月钱真的很紧张，多少得加点利息，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 李俊东让他开价，然后又跟他还了一个价，先短期向他借500万用三个月，这一次他用的是个人名义，一切与俊慧投资没有关联。 晚上，孙大同说三缺一硬拉着他去打麻将，打电话给杨家勇想让他来顶替，杨家勇正带兄弟们去追一个欠债人，正忙着来不了，李俊东只能自己上场。 大家边打边聊，李俊东手气很差，基本上就没开胡，不过牌桌上他又从孙大同嘴里听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消息。 枚阳市招商局新调来的一位姓马的副局长，以前是在东海市的一个大型开发区工作的，主要工作也是负责招商。 东海市是国内最大的沿海开发城市，是国家的经济中心城市，招商引资的外部环境比枚阳强出不止一星半点。 这个副局长虽然级别不高，但以前接触的大型外资企业却很多，什么日本的松下、索尼，美国的菲利浦、摩托罗拉，韩国的三星，荷兰的诺基亚等他以前都打过交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前几天他刚带了诺基亚的考察团来高新区看过，听说年前还要带前三星集团负责投资考察的高管前来参观。 这些都是世界五百强里的高科企名企，枚阳市政府与市委都很重视，为此伍思齐还特意找那位马副局长谈过话，现凭的招商局陈局长就压力山大，如果新来的马副局长真能搞定一两家世界五百强企业进驻高新区，那么按现在伍思齐的做事风张，以后局长这个位置他就得腾出来让贤。 在李俊东前世的记忆里，枚阳市东部开发区最大的一家企业好像叫艾斯特，是一家国内的光伏行业的龙头企业，虽然在国内还是挺有名气的，但放到世界级的平台上啥都不是。 整个世界依然如故，但枚阳因为李俊东这个变数的存在，应当与记忆中的前世有了区别，至少李俊东知道伍思齐直接上任市委书记一事就明显与前世不同。 但高新区那边真的会有世界五百强企业过来投资吗？ 李俊东还是认定可能性不大。 因为枚阳的工业基础不够，三星目前最强的项目应当是液晶显示屏，诺基亚是专业做手机的，这两样东西技术含量都高，同时生产的前工后序应当也很复杂，枚阳市及周边地区根本不具备完整的供应链。 孙大同对那个马副局长也很不感冒，说他就是喜欢做秀，看上去整天在忙碌，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有时还出语不逊暗指以前的整个招商局工作没效率。 他说：这里是枚阳市，不是东海市，这边没有那么好的投资环境与配套工程，想吸引世界五百强的企业进驻谈何容易，等马副局长再带几波大企业来考察最终一无所获之时，陈局长会有苦头给他吃。 官场上的人勾心斗角，狗咬狗一嘴毛，李俊东开始时只当是饭后的笑话听，但仔细一想就发现不对。 这么大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呢？ 他们万慧投资在高新区的商业楼还空着几百间铺面没有招租，原来招租出去的十几个铺面因为竞争小每家每户都生意好到流油，经常还时不时有人想通过关系从他们手里租多一个铺面来经营，这事万慧的张建岭曾跟他说过。 有一次还是张建岭的一个什么老表，但都被李俊东拒绝了，因为他要保证自己曾承诺给已租商家的利益。 但现在时过这么久，对于小店老板来说那么红火的生意，基本上三个月就能回本，现在他如借助着这个招商局的马副局长的风头，启动第二期招商不用说都会效果极佳。 这事是大事，具体的招商措施得仔细研究，另外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孙大同就在招商局挂职，怎么可以不方便地利用一下呢？ 一连输了三千多块了，李俊东就故意胡了一把炸胡，结果被发现，反被罚了九百。 然后，李俊东借口手气背，把麻将一推说不打了。 全程就胡两把牌，最后一把还是炸胡，这种手气一路输下去根本就没底。 孙大同赢了不少钱见好就收，说：“不打就不打了，李俊东今天手气是真霉，走，我请你洗桑拿，去去身上霉气，下回再战！” ------------ 第15章 招商计划（1） 洗桑拿时，孙大同问：“刚才的炸胡你故意的吧！” 李俊东说：“手气差，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眼睛一花就把九索看成了六索！” 孙大同说，跟我你还装，你不是开了娱乐公司吗，依我看你应当去演电影，可以当影帝。 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李俊东问你们那个马副局长下一波什么时候再带世界五百强企业来高新区考察，到时提前透露一下。 孙大同问，怎么对这事感兴趣呢？ 李俊东神秘一笑，说：“你千方百计把我拉到高新园区，现在我几百个铺面空着，欠着你几百万，欠着银行上千万，你说我能不对高新区的事关心？”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孙大同伸手在旁边的美女身上掐一了把，很快就明白了，然后问：“除了要我给你提前准备，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需要我配合？” 李俊东笑说：“你觉得马副局长的事儿不能成，但我却觉得能成！” 孙大同又一点就通：“就算不能成，也得把消息给散出去，让大家知道那些大企业要来了，整个高新区要火了，甚至整个东部开发区都要火了，这就是你的意思吧！” 李俊东脸上的笑容更甚：“我可没你那么奸，我是真看好咱们高新区的条件，还有整个枚阳政府的诚意，这么好的条件，既然有人牵线，那些大公司为什么就不来？” 孙大同哈哈大笑：“影帝，天生的影帝，你说得对，咱们枚阳政通人和，是所有做生意人的天堂，那些大企业一定会来，也一定得来！” 这家伙一直是个妙人，李俊东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他了，然后问：“你是招商局上班的，算来也是马副局长的手下，有些事你得帮上司分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孙大同继续大笑：“当然，这个当然的，既然你东哥开口，这个帮我一定帮！” 李俊东又笑说：“今天这事可不是我求你帮忙，我那个项目是你给我找的，现在租不出去你有责任的哦，另外招商局招商引资也是你的本职工作，怎么能说是给我帮忙呢！” 孙大同笑着点头说是，你说得有道理。 洗完桑拿按完摩，买单的时候，孙大同笑说：“我在招商局上班，一个月四百多块钱的工资，今天在这里消费的单子是不是得你们做生意的老板来买。” 李俊东说今天打麻将赢了一万多，我输得一塌糊涂，你好意思开口还要我买单。 不过说这话时，他还是主动把单子给买了，因为他知道官场上这些大官小官大都没有自己花钱买单的习惯。 孙大同在认定了李俊东他吃不下之后，就决定跟他做朋友一起发财，现在交往久了，该赚的钱他还会赚，但他这人还算比较讲义气。 并且这人很聪明，一点就通，事儿你不用教他怎么去做，他就能搞得很好。 他这边布局好了，李俊东公司内部的事就还得认真策划。 次日，俊慧投资与万慧地产的高层聚在一起开会研究年终奖的人选与分配方案，李俊东没有发言，会上拿出了一套方案，他看后觉得还行就当场核准。 散会后，他把展成双、梅花还有万慧地产的张建岭与阮胜四人留下来。 招商局的马副局长带世界500强企业去高新区考察投资环境，这事是李俊东离开枚阳去美国的第二天发生的，但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没收到任何人的汇报。 看刚才会上还一脸微笑的李俊东神色有点严肃，梅花问：“李总，是不是最近我们的工作有哪里做得不好？” 李俊东说：“在我离开枚阳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事，我认为应当算比较重要，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你们中任何人的汇报或提及。” 梅花再问是啥事，李俊东说：“具体的事我暂时不说，给你们几分钟的时间思考，大家好好想一想，看看自己的工作中还存在哪些疏漏，或者说思维是不是与我在同一个频道。” 李俊东从来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这一次一改常态，包括梅花在内，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压力。 既然他说得这么严肃，一定不是小事，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急速打转，回忆盘查这段时间里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十分钟的时间到，李俊东让张建岭第一个发言，这段时间新工程一切顺利，张建岭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严重失职的地方，但老板发话了，他就得自我批评，勉强也找了工作中几个小小的不足出来检讨。 李俊东说，一个公司那么多人，你作为总经理也不用把所有人的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我说的不是这些小事。 张建岭就尴尬地说：“那我还真猜不出是啥事了！” 接下来就李俊东的目光就看向阮胜。 现在的格局很明显，事儿的主责肯定在万慧地产还不在俊慧投资，从级别上说阮胜被张建岭提了一级也只是工程质量监督组长，从职责范围上说在他这边的工作就相对单纯，就是监督外包的施工队施工，李俊东回枚阳后工地都没去过，他的工作中就算有疏漏李俊东也不可能知道。 这一次的会议，隆叔都没叫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他位高权重，他只是一个小兵，但跟李俊东这么久，还负责帮李俊东个人装修房子，他当然知道李俊东有意在栽培自己。 所以他内心相对安定，他试着问：“李总你说的这事，应当不是公司内部的事吧！” 阮胜虽然猜不出李俊东的心思，但大致的方向是对的，他这样问了，李俊东也点头，阮胜说我这边工作一切正常，应当没有什么大的疏漏。 李俊东再看向梅花与展成双，二人都是一脸雾水。 最后，李俊东叹了一口气：“我说的这事不是指你们做错了什么，还是指你们疏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去做，你们都是公司的高层与骨干，所以得随时保持着对各种信息的敏感，这样才不会错失商机！” 话说到这里，阮胜恍然大悟，然后还瞟了自己的老大张建岭一眼。 李俊东问：“你有话说？” 阮胜说没有。 李俊东微微一笑：“昨天我去找孙大同借钱，然后他拉我打麻将，我听说招商局这边曾带了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去高新区考察投资环境，这事你们中谁知道！” 梅花与展成双都摇头，张建岭额头就开始冒汗，因为几天前阮胜曾跟他提过这事，他说过要仔细研究一下，但最后忙活着给公司人员进行考核的事就把这事给耽搁了。 李俊东继续：“我们万慧投资，那么多空铺那么多资产在高新区闲置着，手头上钱又一直紧张，咱们为什么一直都在等着，就是为了等一个适合的招商机会，不能因为我曾说过暂时不忙招商，然后一切就等着我来决定，当关键的市场信息出现，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掌握并加以利用，就会错失良机。” 李俊东说完这话，梅花与展成双也脸上发烧，虽然他们属俊慧投资，但俊慧投资是更高一级的管理者，也不是说关稽查财务就了事，各子公司的业务特别是重大资产一定得严密管控。 公司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去管理了，李俊东得立威，得给下面各部压力，让他们保持一定的紧张度，不然公司就不可能出效率。 每个人都就这事轮流做了检讨，然后李俊东再告诉大家，年前招商局新来的马副局长可能还会带一波跨国大企业的来考察。 接下来大家就来研究具体的商用楼的第二期招商方案。 张建岭说：“借助着跨国大企业要进驻的消息重开招商当然是好事，但首先得分析这跨国企业会不会来，如果来的话投资规模会有多大，这样我们才能制定合适的招商方案，以期利益最大化。” 道理上讲这是没错的，但现在一切都只是传闻，按党国办事的效率，就算真的大公司要进驻高新区，怎么说也得二三个月后才能有定案。 李俊东就告诉大家，凭他的分析下枚阳的招商环境很普通，周边的产业链薄弱，这个马副局长极有可能就是借助以前的一些资源做做秀，真的世界500强企业来不来，大家都不要当真。 梅花就笑了：“难怪那么多人都赞我们的李总是商业天才！” 这言下之意，就是李俊东也不老实，当初承诺过第一批的租户说没有大公司入驻之前不会重启招商，现在一个未经确定的消息就要加以利用。 李俊东就反驳说，不是我不诚信，租我们第一期商铺的店主已经回本并赚了钱，我们不可能为了让他们不断赚钱就自己不要赚钱了，另外，有些事你们也没想过，压着这几百个商铺不招商，就蒋昌义与伍思齐那边都在给我压力。 一个高新区的招商环境与应有的生活与商业配套是一个整体，既然规划出了这一块商用楼，站在市府的角度，当然希望李俊东马上把它搞得红红火火，这样原来那些担心进驻高新区后员工生活不方便的企业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所有的事都是环环相应，李俊东在等高新区多招些企业进来，他的商铺好租贵一些，而政府希望生活与商业配套先完善起来，这样也有利于招商，如果不是李俊东与伍思齐关系不错，早就有其他政府部分来逼他招商租铺了。 这些道理一说就破，所有人都点头。 ------------ 第16章 招商计划（2） 菲利浦要来了！ 韩国三星也要来了！ 后面还有松下、索尼、摩托罗拉等一大批企业！ 这些个都是目前世界上的一流企业，按他们的习惯，要么不来，一来就至少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工厂，再加上还会跟随带来为他们服务的前工后序的配合厂商。 说实在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用太多家，只要一两家世界五百强进驻高新区，整个高新区甚至整个东部开发区的投资面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惜，李俊东说这最大的可能只是一场秀。 张建岭还有些吃不准老板的意思，阮胜却笑了，说：“这假的比真的好！” 此语一出，又惊了四座。 李俊东微笑地看着他，阮胜知道现在这会议室里只有他的想法大约与老板在同一频道，有些话李俊东不想自己说，他就简单解释一下： “如果是真的，他们紧接着就会有具体的投资计划与日程安排，比如打算建一个投资三亿五亿，建一个5000人的工厂那就是一个5000人的工厂，整个进程可能还要跨度二三年，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场秀，本身就只是某些人为了人情来跑跑场子，自然就啥都没有，吹牛造势官场上的人怎么会比生意人差？如果再有人配合推动，到时候消息扩散了，招商局那边可能会借机洗牌，我们就刚好顺势展开第二轮招商，到时枚阳开小店的生意人嗅到商机，都想去抢租我们的商铺，多好的事啊！” 阮胜的思路几乎完全与李俊东同步，李俊东再问：“把商铺招满容易，但整个高新区如久久没有大企业进来，开发区内人数上不来，每天几百家店铺就做那么少人的生意，小生意人亏不起，挺不了半年就会纷纷出逃，到时咱们的商用楼到时还会空下来，这种情况又怎么处理呢？” 李俊东指出的这个问题很严峻。 如果一场轰轰烈烈的招商最后只收了三个月或半年的租金，到时商人退走之后，以后再度重启招租，恐怕再也没人敢来。 为了一波短期的利益，万慧地产可能要面临更严峻的未来，真的值得吗。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了，所有人都得思考。 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李俊东散会，让大家回去开发思维仔细想一想，有好主意好点子再找他或梅花单独汇报。 阮胜负责的枚阳的房子硬装部分几天前就弄完了，吃完中饭他看李俊东在办公室没事，就陪李俊东一起去看也算是对这事有一个最终的交待。 在他的监督下，施工质量很过硬，也没有超预算。 李俊东笑问：“听说装修行业有很多坑，能把预算控制下来不容易吧！” 阮胜笑说，这些都是些小事，我都是学这个，现在又是专门负责看施工的，他们怎么能坑得了我。 软装部分的家具电器及装饰品这些阮胜不能替李俊东做主，那么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成了。 李俊东说：“这是一件私事与工作无关，你帮我这么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阮胜也不矫情就爽快的答应，李俊东让他挑地方，阮胜说您比我忙，随您的方便就行。 李俊东就让刘魁做主，下午在公司批了一些文件，下班后就与阮胜一起去吃饭，顺便关心一下阮胜的生活情况。 阮胜说，以前他有个女朋友，长得也挺漂亮，但毕业实习时家里给她找了一份银行的工作，阮胜家里条件一般，资源不够学校也推荐了一个岗位，但单位比较差还且不在枚阳，所以女方的家长嫌弃他的家庭条件不行，与女友的父亲吵了一架，二人就分手了。 三人正聊着，秋萍与王秀云来了。 李俊东有点意外，秋萍说我都好久没打牙祭了，听周彩华说你在这里请客，所以就过来蹭一顿。 学校的放假通告已出来了，这几天正在忙考试，李俊东提醒秋萍期末考试不要挂科，秋萍说王秀云就坐她旁边，有她在绝对挂不了。 王秀云是以684分的高分枚江大学的，这样的成绩基础整个枚江大学都没几个，再加上她平时也很用功，入校以来一直是学霸级的存在，依她们两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秋萍考试的事还真不用担心。 李俊东无语地摇头。 秋萍却扬着下巴得意说：“怎么亲妹妹抄干妹妹的考卷你也有意见，听说你以前可挂过好几科，这不假吧！” 李俊东说：“你这个样子还也跟我比，我挂科是因为生意太忙没时间去听课，如果像你这样成天轻闲，我也是一学霸。” 秋萍得意地一笑说：“你是大能人，许多方面我不能跟你比，但有一样你不能跟我比。” 李俊东：“说来听听！” 秋萍就拍马屁说：“谁叫我有一个好哥哥呢！” 李俊东眼一瞪：“再贫嘴，过年前别再向我伸手要钱，另外从下学期开始你的生活费调整为一个月一百块！” 这样的话，李俊东吓唬过她不下十回了，秋萍根本不怕。 说真的，现在李俊东也真钳制不住她，李俊东不给她钱，她可以向梅花或周卫民借，估计一点小钱梅花也不会找她还。 服务员过来了，多了两个人刘魁就让她们再点道菜，秋萍拿过菜单看了半天拿不定主意，李俊东说：别选了，就加个葱花皮蛋。 秋萍问你什么意思？ 李俊东说，吃个饭也磨磨蹭蹭的，我的意思就叫你吃完了就滚蛋，气得秋萍直瞪眼睛。 刘魁再问她们喝什么饮料，秋萍说跟你们一样喝啤酒好了，这一次王秀云不想他们兄妹再吵，知道李俊东反对秋萍喝酒，忙跟服务员要了两支椰子汁。 李俊东说：“整天跟王秀云在一起，也不学好！” 听李俊东兄弟吵嘴，阮胜觉得很好玩。 秋萍是李俊东妹妹他早就知道，王秀云以前他也见过，只知道他是王建文的妹妹，但他眼明心亮，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女生与李俊东的关系不一般。 因为王建文叫李俊东是叫“东哥”，而她叫李俊东是直接叫“哥”。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王秀云的长相普通但也不丑，头脑绝对聪明，再加上因为心中有李俊东这个偶像，她不止是学业方面很强，虽然平时在李俊东面前不怎么说话，但实际上学校的各项活动都积极参与，不断努力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与修养，再加上有两个哥哥罩着，平时学习生活中胆子比一般的大学女生还要大一点，综合气质给她加了分，综合来说也算一个不错的姑娘。 李俊东上过多少酒桌饭局，眼力当然好使，就阮胜看似无意间的几眼，他就发现了一点瞄头，他知道王秀云喜欢自己，但在他一直把王秀云当妹妹，现在这个有点高傲的阮胜好像看上了她，他就觉得这是一对比较不错的组合。 收起了刚才教训秋萍的一脸严肃，李俊东邀大家碰杯，然后大家就其乐融融。 孙正南打来电话说李俊东的50000美元已到账，昨晚大豆期货见底，他们的账户同步操作，机会抓得不错，基本上进在低位，预计等三天左右价格上扬就倒手一次。 李俊东说好，你先操作着，按既定计划，每周给我一份报表，保证同步操盘。 孙正南说这个你放心，李俊东说这个我不放心，我这边也要安装系统下单的操盘软件看着自己的账户，孙正南说行。 因为时差的关系，开盘的时间都是晚上，李俊东不可能自己每天晚上都守着期货系统，真正用来投资期货的钱还没有到位，但以后谁来帮他操盘还是个问题。 环视一周，李俊东问秋萍与王秀云英文水平怎么样。 秋萍说一般般吧。 王秀云就直接用英文回答说：“从进校起我就参加了课外的英语沙龙，前不久在网上做过一次测试，目前词汇量约8000，估计过普通六级应当很轻松！” 还在大二第一学期，这丫头就能过六级，听她这一句话的发音，也还比较标准，这个学霸妹妹还真是个学霸。 秋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有孙正南的存在，操盘华尔街的期货交易并不复杂，就是复制孙正南那边的操盘信息，然后同步在另一个账户上，按相同的价格委托挂单买盘或卖盘就好。 这些看似简单，系统是全英文的，复制操作过程中还是会遇到一些问题。 盘面的数字分分钟都在异动，买盘与卖盘也不是无限量供应，有时候会遇到同样的价位孙正南控制的账户能顺利成交，但李俊东自己控制的其他账户却不一定能成交的情况。所以操盘者还是得懂英文并能准确地理解每一步操作的含义，这样才能做出适当的调整最终做到忠实有效地保持两个账户的基本同步操作。 现在这里阮胜还只能算是一个外人，李俊东不想跟秋萍解释太多，就再次举杯邀大家碰一杯。 ------------ 第17章 招商计划（3） 吃完饭，同两个妹妹一起回学校！ 实习离校后，为了工作方便他搬出了学校在俊慧投资旁边不远的地方另租了一套房子，这校内的202室他也好久没来了，一直就秋萍与王秀云住这儿。 难得他再回来一次，王秀云给他倒水，李俊东就把秋萍也叫过来，然后郑重其事地把他决定要炒期货的事告诉她们。 上次，让秋萍办护照时，他曾跟秋萍提过一嘴，秋萍与王秀云无话不说，她们本身就是学金融的，所以这几天王秀云特意去图书馆找了好几本关于期货操作的书来研究。 现在听李俊东的意思是要让她们二人操盘期货，就连平时啥都不在意的秋萍也正经了起来。 但等李俊东说完操作程序之后，二人都惊讶了。 为了炒李俊东炒期货开了很多账户，其中有一个账户已全权委托给另外一个人，她们只需要在开盘时间随时关注着那个账户的每一笔操作，然后尽量同步操作到另外几个账户，也就是说根本不用她们去做行情判断与技术分析，一切只要做一个最简单的复制动作。 这样的炒期货的方式也太古怪。 一向从不多嘴的王秀云也质询：“哥，你怎么能认定那个的操作者就一定能帮你赚钱！” 李俊东笑道：“期货炒作的本质是个零和游戏，这跟打麻将一样，有人赚就得有人亏，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一定能赚钱，除非你有大资本有绝对的实力控制整个行情，那个操盘手他在这个行业里混了十年，跟着他的手法炒，赚钱的几率总比我们新手上路摸着石头过河要好，所以在我的计划里，前期就赌他能赚，边看边学，如果半年后还不能赚到钱，到时再来检讨！” 这道理听上去倒也不错，但接受起来还是有难度。 王秀云说这不像投资，像是赌博，李俊东就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你们都是学金融的，我不知道书本上关于股票、基金、期货是怎么定义的，但在我眼里这些东西的本质就是资本博弈，就是赌博，只是这种博弈有利于空闲资本向着最赚钱的行业流通，所以它的存在对整个社会仍有价值！” 王秀云似乎还有话说，秋萍就问：“反正你能赚钱，你牛，我们听你的，那我们操作的账户给多少钱给我们玩！” 李俊东就郑重警告说：“不是玩，是要严格按我规定的流程操作，几十万的钱交给你们，要看好了，不能懈怠，另外开盘的时间都是晚上，周一到周五每天四小时，中间有一段休息，你们要合理轮值，不会影响睡眠影响身体！” “为什么是晚上？”秋萍一时没反应过来。李俊东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因为我们这里晚上，美国是白天！”王秀云说着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李俊东指定的投行的交易软件，然后一个一个下载。 炒期货是李俊东的一件机密，能不能赚到钱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确保。 国内的网速不快，现在这房里的电脑也有点旧了，李俊东打电话给刘魁让找电脑城的小刘，重新装两台最新配置的电脑来。 把一切安排妥当后，李俊东再三强调这事要绝对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 学校放假了，匆忙的一年很快就要过去，潘越明从波士顿飞回来了。 李俊东请他吃饭，他告诉李俊东彼得办事很扎实，很有条理，也有效率，现在苏灿然一个人在那边监督就行了，他就回来过年，年后如果有需要他过去，到时再说。 李俊东说行，然后问那边的进度。 潘越明说目前按我们原定的两套方案，大约已完成了一半，这个过程中曾发现几例可疑对象，但经反复确认最终还是排除了。 全部重点人群排查完预计还要一个月，他最担心的是万一那个持卡人最后真的不在他们圈定的范围内，到时就真的大海茫茫无从下手了。 世事难料，谁也无法保证结果，相信苏灿然每天也活在这种煎熬之中。 在美国呆了半个月，李俊东的英文突飞猛进，潘越明比他呆的时间长，现在英文日常交流已全然无碍，跟李俊东说这些时，总喜欢夹着秀几句英文，听上去已完全没有了华语腔。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看来你学语文的天赋比我强，潘越明说我不止学语文的能力强，还额外帮你办了一件事。 李俊东问啥事？潘越明就告诉他，在波士顿他认识了一个华人社团，交了一些朋友，在那些朋友的帮助下，他找到了原来蒙骗苏灿然的那家侦探社，又强压对方退回了一万美金。 还有这事，李俊东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与苏灿然三四天通一个电话，怎么没听他提过。 潘越明说：“就前几天的事，因为我决定回国了，就想给你一个小惊喜，故意没让他提这事。” 一万美元不多，但在外国被人家骗走的钱还能找回来，这更足以证明潘越明混社会的能力已经很强了。 李俊东半开玩笑地打趣：“看来在枚阳带着杨家勇他们帮人收债是屈才了，以后你们这个行业也能国际化。” 潘越明眼睛发亮，说：“东哥就是东哥，目光就是长远，小商人之间有难缠的债务关系，跨国公司就没有死账烂账吗？不但有，还且更多，很多事什么国际法院都解决不了，民间的力量也许更能解决问题，这次在飞机上遇到一个朋友，我跟他聊天，他就说是去美国催债的，所以你说的这事，我也一直在想，只要实力足够，在两边都建好人脉系统，啥事都能做。” 人年轻就是敢想！ 跟李俊东敢想要凭自己的力量要去找回失踪在中东的苏紫一样，潘越明竟然敢想要建立跨国追债集团。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笑说：“敢想是好事，但务实也很重要，还是先赚到第一桶金再说吧，没有钱终归寸步难行！” 潘越明就给李俊东把杯中的酒满上。 …… 枚阳的新房装好了，按农村的习惯，新房进火的第一年这大年得在新房中过，腊月十八，李爸李妈从南山过枚阳来了，这几天各单位都在准备着年假的事，李俊东正忙得不可开交。 李爸李妈没有顾雪颜那么在乎什么环保健康，看到新房漂漂亮亮的，他们第一件事不是买家具电器，还是去找八字先生。 挑了个黄道吉日就在腊月二十二，这中间只有三天时间，他们风风火火地买了一些家具电器，就催李俊东摆酒请客。 李俊东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农村的习惯这新房进火是大事，他怎么也拗不过他们，就让刘魁与秋萍去筹办。 腊月二十日，顾雪颜从燕京飞回了枚阳，给李爸李妈还有秋萍带回了一大堆礼物，李爸李妈一个劲的夸她是个懂事女孩，还问顾雪颜的父母有没有时间。 虽然李俊东从没说过要请顾雪颜的父母参加这场酒宴，但李妈说话了，这么好的机会，顾雪颜当然不会放过，马上打给老爸。 次日，顾玉明就坐火车从南山来到了枚阳。 双方父母见面，虽然没提订婚的事，但李俊东手下还有隆叔及村里的诸多老乡，这一次酒宴顾雪颜就算坐实了是李家未来的儿媳妇。 二十二日热闹了一天，二十四日，李俊东旗下各单位开始放年假。 虽然李俊东从某种意义是算是甩手掌柜，但他手上的单元太多了，但二十三日这最后一天上班，他这个老板还得一个一个分部去做一些人文关怀工作。 外地的员工问问车票买好没有，本地的员工就问问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又结结实实地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家中，顾玉明说公司都放假了明天与女儿一起回南山，既然二人还没有订婚，顾雪颜就不能留在李家过年。 次日上午，送顾雪颜与顾玉明去车站，半途中孙大同的电话打来了，问他们公司放假没有，现在手上还有没有人，李俊东说今天第一天放假，昨天下午大部分人都散了。 孙大同说：“我不管你了，你得想办法给我找出至少两三百号人来！” 李俊东的头脑有点懵，问你要那么多人干啥，拍电影啊？ 孙大同说，你说的也差不多，然后解释道：“今天韩国三星的投资考察团来了，一行共七人，下午在招商局看整个枚阳市的发展规划，明天下午二点左右会去高新开发区实地参观，伍思齐特命蒋昌义与招商局的人员一路陪同，以显示咱们枚阳市委市政府对外来投资者诚恳态度，另外电视台的人也会来。” 听他这样一说，李俊东明白了：高新开发区那么大本来就没几家企业，几家大一点的公司年假比传世网络都放得早，到时候去参观考察的人几十个，看到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开发区，韩国三星的人怎么想不用管它，反正也没指望他们能来，但伍思齐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李俊东笑了：“你们官场人的人做秀，怎么要我帮你找人！” 孙大同说，十个八个我随时可以叫来，一下要找几百个人，我不找你们这些商人找谁去，我又没有作秀经费。 李俊东再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孙大同说：“你这样说就不够义气了，兄弟这也算在帮你吧！原本马副局长可没准备搞这么大的排场的，我可是考虑到你们的利益才一路刺激他，最后他就把这一次三星来考察的事汇报到了伍思齐那里去了。” “原来这事是你建议的，难怪这么上心！”李俊东笑说。 孙大同又说：“对伍思齐你比我更了解，他来到枚阳后政改打黑都大刀阔斧，似乎再没有政治对手，但事实上当然不是，他伤了那么多人的利益，怎么可能没人反对他，他最大的软肋就是GDP上不去，再这样下去时间久了，省委那边就会有人出声，上次诺基亚考察团走后再无下文，伍思齐就下过口头命令，以后凡有谁跟世界级的大企业牵上线，政府各部门一定得大力配合招商局的各项工作，要给予这些大企业一个最诚恳最热情的态度，有些东西你懂的！” 李俊东说：“我懂！” “另外，这电台的记者来了，参观时的画面可是会上电视的哦。”孙大同再次强调。 想想也是，李俊东就说：“你那边尽量找找人，有多少算多少，我这边给你准备三百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大同说完就挂了电话。 ------------ 第18章 招商计划（4） 这个马副局长还真会挑时候，李俊东公司的员工刚散去，这个考察团就来了，但为了配合招商局做秀，更为了自己在高新区的商用楼的招租，答应了孙大同的找人的事还是得找。 刘魁说一般来说开小店的店主会比工厂与企业的员工晚两天回家过年，先把原来那十几个商铺稳住最重要。 李俊东觉得有道理，他就先打电话给梅花，略略解释一下情况，让她一家一家打电话先把商用楼原来的那些商铺稳住，这个很简单，他们肯定也希望高新区进驻的厂家企业越来越多，大家利益上没有矛盾，另外作为开发商，他们租铺的人都赚了钱，自然也愿意听公司的指挥。 第二个电话，他也不是找人，还是打给张建岭，他是万慧地产的总经理，现在机会来了，不能李俊东自己一个人瞎忙活，上次会议之后，李俊东又与梅花还有阮胜研究出一套全新的招商模式，现成的方案宣传文档都是打印好的，从电脑里调出来，就能直接用。 第三个电话他打给堂哥李松南，前天酒宴时听他说他的厂子比李俊东的公司要晚一天放年假，现在应当人还没散，经过近二年的经营，他厂子里已有一百五十多号员工，并且半数以上都是南山县的老乡，这正时李俊东之所以敢那么轻松地答应孙大同的原因。 可惜不巧的是电话通了之后李松南说，前天晚上刘芳晴回厂后带着全厂员工干了一个通宵，比预计提前一天把年前的单子给交了货，刚巧也是昨天下午放了假，目前只剩下二三十人在后面清尾。 这一下还真把李俊东给考住了。 坐在她身边的顾雪颜因为听不到电话那头孙大同的话，对整个事情还不太了解，不太明白李俊东为什么一定就要找三百人，就问他说：“这些人找来干啥，不可以不找吗？” 李俊东又简单地给她解释了一下。 车子到了火车站，春运的火车站到处人山人海，顾雪颜问：“你还记得大一时我们一起回南山的事吗，那次你送了我一个发卡，差点就挤车挤掉了？” 李俊东就抚摸一下她的头发说当然记得，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明天这三百人怎么找。 顾雪颜说：“本来打算让你送我回南山的，但看你太忙了，我爸在就不用你保护了！”顾玉明就说她都上班工作了还孩子气，坐个火车要保护什么。 把顾雪颜与她老爸送进车站，李俊东问刘魁球队那边过年放几天假？ 刘魁一拍脑袋，说我这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明天高波他们打友谊赛，打完这一场就放假，年初八再集训。 虽然一支甲B的球队不算啥，但开放训练时也有不少球迷观看，何况是打比赛。 高新区那边基础配套还蛮全的，就在商用楼旁不到五十米就有一个篮球场，虽然比他们现在的比赛场馆要简单一些，但只要把这场比赛搬到高新区去，那三百人不就差不多了吗。 李俊东打电话给篮球俱乐部的孙继鹏说这事，孙继鹏开始还有点纳闷这事跟他有什么关联，但听说伍思齐特别关注，电台的人都有可能去，抛开李俊东与他的关系他也愿意。 不过友谊赛是比赛双方的事，他得跟对方球队的人商量一下。 十分钟后，他得李俊东电话，比赛说搬过去没问题，但高新区毕竟离事区有短距离，那些看比赛的球迷也不识得路，会不会跟着过去就难说了。 李俊东说这个不难，你给我先把宣传标语贴出去，明天我搞几台大巴车过来，到时候只要愿意过高新区看球的，上车就发啤酒，发饮料，另外你们球队不是有广告宣传衫吗，也给我搬出来发，费用到时算我的就行。 这件事协商好之后，估计球员加观从怎么说也能拉过去两百人，再加上李松南皮具厂的员工，离承诺孙大同的目标数也就差不多了。 打电话给孙大同说人找到了，但没车去拉人。 孙大同说人找到了就好办，车的事他来调度。 回到公司，张建岭已回到了岗位，不知是他通知的还是梅花通知的，阮胜也回来了。 时间紧急，李俊东给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大伙就忙起来。 次日，上午“新年大礼，高新区商用楼隆重招商，三年免租”、“欢迎韩国三星集团光临指导”、“欢迎政府领导光临指导”、“诚信经商、礼貌待人，热情、务实、开拓、进取！”等十余种大红条幅就高高地挂满了整个商用楼主楼的正面。 中午，等大巴车把球员与球迷们从市区拉来之后，为了配合考察团的参观，比赛的时间经过调整，故意延后了一个小时。 所以当考察团的人过来时，这些闲散的球迷因为大多以前没来过高新开发区，难免就到处转一转，这也为那十几家原来的商铺带来了一波生意。 传世网络虽然也放假了，但打游戏的人假期更忙，所以游戏公司的客服与系统维护团队还在正常上班，约百分之三、四十的人员在岗。 考察团的人来了，客商加政府的人员及媒体工作者一共有近三十位，不可能只去管理处坐一坐然后就压马路，高新区的企业大部放假了，那个马副局长与孙大同自然只能带大伙来传世网络与商用楼的招商处转一转。 来者是客，叶格成还在燕京，李俊东就当一回家，好生招待他们一次，这一切都被那些原来开店的老板们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小老板早就听说自己的东家俊慧投资与万慧地产虽然都是新公司，但后台很大，现在连世界500强企业过来了都要特意到他们这里来参观参观，小生意人看事情不明白，但跟风传谣的能力都不差，甚至还会把这事当成一件很骄傲的事来吹牛，这又等于是帮李俊东做免费的广告。 走走过场，该拍的照拍了，该介绍的情况介绍了，前前后后约花了二个多小时，考察团的人员就走了，李俊东与刘魁从传世网络出来，开车返市区，刚出高新区的门口，竟然远远地看到了伍思齐的座驾正从对面缓缓驶来。 开发区这边路很宽，但中间没有隔离带。 李俊东让刘魁靠边慢行，跟书记当司机的人眼都尖，他见过李俊东的车，如果伍思齐想跟自己说话，对方应当会再减速并摇下窗户。 两车交汇，伍思齐只微笑地看了李俊东一眼，然后他的车就均速驶过。 李俊东打电话给孙大同，告诉他伍思齐过高新区来了。孙大同有些意外伍思齐怎么会这个时候去高新区，但他知道李俊东不会说谎，就说了一声谢谢通报。 回到公司，张建岭去枚阳电视台联系广告去了。 阮胜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却回到了公司，正与梅花在研究假期这段时间的特别安排。 现在年前只剩下最后几天，李俊东把大红条幅打出去，商用楼开盘的日期就定在正月十六，如果电视广告再上，到时没有四五个接线生，肯定应付不过来。 国内过农历年，美国可不放假，所以期货交易正常进行，王建文与父母回家过年，王秀云心里挂着李俊东交待的事，就没有回家。 李俊东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假期接电话的事就让李秋萍、王秀云、周彩华三人先顶上，如果工作中遇到什么解答不了的问题，就你与梅花协调处理，现场不设接待处，所以要来考察的小店主都不接待。” 快下班的时候，张建岭从电视台回来，说广告时段已联系好了，加了一些临时插播费用用，从后天晚上就开始播出。 年底年头，正时那些平时里忙得看电视都没时间的小商人难得清闲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上一年的生意做得不好，一家人就想想办法决定接下来一年是不是得改行或换堂口，如果生意做得好，就会有亲朋好友也想跟着开店。 所以这种招商招租的广告在年关时段是最有效果的。 由于时间紧急，高新区的万慧地产的商用楼的招租广告也没有去想什么创意，就直接照搬电视台里的常规套路。 开头就是一句，万慧地产董事长李俊东率全体员工向全市人民拜年。 接下来几个画面分别是：高新区的大门——商业楼挂满大红条幅的正门—— 接下来一个画面是一个招商条件的文字说明，只是这一段文字过得很快，观众根本无法看清内容，这也是李俊东特意强调过的效果。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个“8888”结局的招商电话以及用鲜红加粗的四个大字——三年免租！ 广告既然打出去了，“三年免租”当然是真的。 不过，李俊东现在正缺钱，他这个三年免租不假，但入场费就定得比较高，五年期的合同，一间中等大小的铺面入场费就得6万块，另外租金虽免、适当的物业管理费与还得照收。 当然这一切李俊东都要求不到真正开盘那天，就不能对外宣布。 这不是他不诚信，还是形势所迫。 韩国三星不会真正进驻高新区，这一点李俊东基本是笃定的，所以李俊东重开招商招租，就一定得想办法维持着他们不溃退，就只能一次性收取高额进场费。 这样的话，到时就算大家生意不好，反正该交的钱都交了，租金全免经营起来也没多少成本，自然没有特别好的出路，那些小店主就不会大溃逃，顶多就骂李俊东黑心。 整个高新区的招商环境与实际招商效果互为因果，如果李俊东这商有楼的几百家小店主能挺得住，整个高新区的生活配套工程就基本完备了，这也一定能很大程度提升整个高新区的招商竞争力。 在当初传世网络进驻高新区时，他就认真思考过这问题，也担心过公司员工的日常生活不方便，因为身具多重身份，所以他就借鉴了后世的常规招商做法，免租金但高入场费的模式。 二天后，广告正式在枚阳电视台播出，效果好到出奇，第一天三个接电话的女生就接到了各路打进来的电话二百多通。 而就在这一天，李俊东意外地接到了伍思齐的电话。 自从上次在高新区门口与伍思齐会车而过，李俊东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伍思齐迟早会找他，但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既然不是蒋昌义代为通知，还是伍思齐亲自打来电话。 ------------ 第19章 伍家千金（1） 市委书记伍思齐亲自问李俊东有没有时间，李俊东就算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伍思齐说有空的话明天过我们家吃中饭吧，李俊东就笑着答应。 又过伍思齐家去吃饭，这一次李俊东比上一次心中还没底，他推测既然不是去伍思齐的办公室，也不是去梅苑，那么会谈的内容可能不止与工作有关。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先打电话给蒋昌义想探个口风，蒋昌义说伍思齐请李俊东吃饭这事他都不知道，他是伍书记家的常客，这一次伍书记却并没有请他。 不过他却告诉李俊东，既然是去伍书记的家里，肯定只会有好事，不会有坏事。 李俊东心中虽然有些忐忑帮助孙大同与招商部作秀的事让伍思齐不高兴，但想想找人批评也不可能叫去他家里，就向他表示感谢。 蒋昌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笑说：“伍书记的女儿凯瑞从美国回来过年，伍书记只有一个女儿，他一直希望能她毕业后能回国内创业，不会是看中你了吧！” 蒋昌义这样说应当是一句玩笑话，伍思齐希望把女儿留在身边这事上次他就说过，还说过要把他的电话给他女儿，让他说服她回国来发展，会不会这一次伍思齐找他就真与那个凯瑞有关呢？ 李俊东仔细分析，觉得很有可能，因为通过上次与伍思齐的交流，李俊东感觉得到连那么强势的父亲都管不住她，这个凯瑞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生。 伍思齐说她高中时代就去了美国，从小独立在国外生活，看人看事会有自己的独到见地，但性格又有些孤傲，与他这个父亲有严重的代沟。 也许伍思齐是想借李俊东来劝解或者说压一压女儿的傲气。 挂掉蒋昌义的电话，李俊东不再考虑这事。 李妈打电话来催他回家吃饭，回到家中发现还有客人。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今年过年李爸李妈按农村的习惯在枚阳儿子的新房中过年，一个在枚阳工作多年从来没有与李家通过往来的八杆子都打不着边的老表的老表过来串门来了。 这个老表叫王学德，年纪比李俊东大十几岁，当兵出身的退伍后一直在枚阳机械厂当保安，混了十几个了还是个合同外编制。 李爸是个好客好面子的人，自然是热情招待。 饭间，王学德不断向李俊东诉苦，说自己工作多努力多尽责，但就是因为没有背景没前关系所以编制问题一直被单位领导压着，现在每个月就三百元钱不到，还不如给私人老板打工。 对于喜欢诉苦的人，李俊东一向不喜欢，就听着应着附和着说：“世道难，这个世界没关系还真不行。” 王学德就想请李俊东想想办法，李俊东说我连你工作的机械厂在哪个区都不知道，哪里会有熟人呢？ 王学德喝了点酒，说话也不分轻重，他竟然说：“你不是认识市委书记伍思齐吗，这枚阳大大小小的事还不都得听他的，不想帮忙就算了，当我白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王学德来家一次，闹得李俊东与李爸都尴尬。 等王学德走后，李爸教育李俊东说：“你不帮他可以，说话不要那么直接，有钱了要注意修名声，现在家里十里八乡对咱们家对你都说一个好字，这次你把王学德气走了，以后他铁定跟亲戚老乡说你怎样怎样！” 李俊东就说，我在这枚阳几年了他都没来找过我，这完全是因为您来了，所以他才过来找我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亲戚来家了，你先给我在电话里通声气，我就在外面吃饭，不跟他们见面。 李爸说：“你这是为哪端？” 李俊东就告诉李爸，没有人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我一天那么忙，如果随便遇上一个老乡都要帮都要管，我公司的事谁去处理？ 李爸还是觉得儿子这样做不太好，但也无法反驳。 次日，李俊东先去公司，电视广告的第二天，前来咨询的电话仍然很多，秋萍与几个接电话的女生还是忙，看到这种情况李俊东就放心了。 现在是假期，除了这接电话也没其他事，梅花与阮胜都在，李俊东打了个招呼就去赴伍思齐之约。 进门后，伍夫人客气地给他泡茶，说伍书记刚出去，一会就回来，今天就专程请了你。 李俊东客气几句，刚刚在客厅中坐定，一个剪着短发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女生就从楼上下来了。 美女的脸型随伍夫人，挺精致的，眼角细长又与伍思齐有三分神似，李俊东不用介绍都知道伍思齐的如假包换的女儿凯瑞。 正欲跟她打招呼，凯瑞却率先开口了：“你就是李俊东，看上去很普通嘛。” 说这话时美女虽然带着笑，但这句话也不算客气，李俊东也不跟她计较，就问：“美女，你是叫凯瑞吧？” 李俊东这句问话有一点点怪，凯瑞眉头微皱，她不坐沙发上，拖了个圆凳端坐在茶几对面与李俊东正眼相对：“你不确定我的名字？” 对方的气势很足，李俊东不甘示弱：“令尊没有特别介绍过你，我是上次来你家做客时只听他随口说到你的名字，所以才略略有点印象，还是核实一下比较好，如雷贯耳，失敬了！” 说完这话，李俊东故意拱了拱手，也江湖一下。 凯瑞又没有想到李俊东会这样说话，嘴角一翘：“有意思了，今天让你过来是我的意思，没耽误你的时间吧，因为我老爸把你说得好像有三头六臂似的，少年才俊，腰缠万金，所以我就想见识一下你身上到底与普通大学生有何不同之处！” 果然中了李俊东原来的猜想，他微微愣了一下：“三头六臂那是孙悟空的大招，只有遇到强大如哪吒那样的对手才会施展出来，就打个嘴仗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呢？” 这一下又就轮到凯瑞愣了一下。 伍思齐从外面进来了，看到二人似乎交上火了，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先跟李俊东打招呼终，然后就对教训女儿：“别闹了，李俊东虽然年纪跟你相当，但他统率了好几家公司从百忙中抽空过来，那是给我的面子，你既然要我把他约来家中做客，基本的礼貌总要吧！” 凯瑞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笑道：“你不会觉得我今天很没礼貌吧！” 李俊东微微一笑说：“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礼貌，因为礼貌是用来尊重自己的！” 他的回答又出乎了凯瑞的意料之外，她说：“你还真够狂的。” 李俊东的电话在口袋里振动了起来，正常跟伍思齐在一起时，就算有电话他也不会接听，但现在明显凯瑞是主角，他就把手机拿起出来，然后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接一个电话。 电话是苏灿然打来的，李俊东问他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紧急事吗？ 苏灿然就告诉他：“彼得发现了一个嫌疑者，是伊拉克人，十年前移居波士顿并在美国结了婚，家里有两个小孩，并经他的邻居确认，他们家中就至少有两台儿童车，但当彼得去做再次确认时，那个家伙带着老婆儿子去欧洲旅游去了。” 说这话时，苏灿然有点激动，李俊东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激动，但对方到底是真去旅游了不是感觉到危险逃跑呢，这都无法确认。 李俊东提醒苏灿然，不管多难，发现了重大嫌疑对象一定要追查到底，但自己的安全也一定要放在首位，你不要再出面，问彼得那边的计划，大不了多加钱。 苏灿然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通电话的时候，李俊东站起身走到门外，电话的内容伍思齐与凯瑞都只听到一丁点，但从李俊东的神色上看得出来这电话中的内容一定非常紧要。 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凯瑞问：“怎么，遇到麻烦了！” 李俊东喝一口茶说：“小事，不麻烦！” 凯瑞瞄了父亲一眼，笑说：“伍书记在此，枚阳无难事！” 听女儿这样说话，伍思齐的眉头一皱，眼角就变得严厉，父亲真的生气了，凯瑞也不敢捋他的虎须。 换了一个话题，她问：“听说你开了一家娱乐公司？” 李俊东说：“我就跑跑龙套，打打酱油，都是几个朋友在帮忙弄！” “初期投资十万不到员工不足五人，二年多时间现在全职员工就三十多个，今年至少盈利一百万？” “哦，人是有三十多个，赚多少钱我还真不清楚！” “另外你还有一家健身馆，数家卡拉OK厅，一家投资公司，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并且代理了好几个建材品牌的枚阳市独家销售权。” “都是小打小闹，都是朋友们在经营我就参些股，分些红。” “说到参股，你还是传世网络的最大股东，听闻说如果传世网络要去美国上市，一旦上市说不定你就能进国内的首富榜。” “这些都是传谣吧，传世网络的实际控制人叶格成，整个公司的经营权与管理权都是他的，我就按期分红，算不得我的产业！” 一口气连问李俊东数个问题，很明显她是早有准备，只是不知道她的资料是伍思齐给她的，还是蒋昌义给她的，而李俊东的回答都谦虚到了极点。 她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李俊东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当然如果你要理解成骄傲的话，在做生意赚钱方面，我辛苦了几年薄有成绩，也算有一点点骄傲的资本。” 笑看着二个年轻人斗嘴，伍思齐觉得有意思。 ------------ 第20章 伍家千金（2） 伍夫人在楼上叫伍思齐说有串钥匙找不到了。 他看李俊东与女儿交流开始顺畅，就离座上楼上帮夫人找东西，凯瑞眼睛一转，然后问：“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只需要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不需要有特权，这话是你说的吧！” 这话的思想与李俊东的想法相似，但这话他是不是说过就不记得了。 没得他做出回答，凯瑞又问：“公平与不公平从来都是相对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真正公平的土地，真的有能力的人就有勇气在艰难的环境中去创造，就能学会带着枷锁跳舞，这句话你说过的吧！” 李俊东就想起来了，上次伍思齐问他劝女儿回国的办法时，他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就点头承认说：“这是我说的！” 现在他慢慢明白了，伍思齐应当是为了说服女儿回国创业，把上次李俊东跟他说的话都原本照搬给了凯瑞，他的目的估计是想告诉女儿，国内的情况并不如她认为的那样不堪，依然有人能通过合法经营与正当竞争不断发展壮大。 凯瑞再问：“枚阳那么多商人，能到伍书记家来吃饭的商人应当不多，你确定你能做得比一般的商人好很多，只是因为你能力出众？” 估计是伍思齐想利用他的成功来说服女儿，把他吹得太过火，所以凯瑞就对他带着偏见与质疑，认定他只是一个关于钻官场控制的奸商。 看着这个对父亲都不感冒并且思想奇怪的美女，李俊东反问：“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还是在怀疑你父亲的人品，或者是你在怀疑整个枚阳的官场商场？” 凯瑞哈哈大笑：“虽然说你是个奸商，但人还是挺聪明的，我对国内的各种环境都不满意，我不想利用父亲的官场资源来创业，但也不会影响我爸做他的市委书记，同样也不影响你做你的成功的商人！” 真是个奇葩！李俊东都快无语了。 伍思齐从楼上下来，问：“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李俊东就笑说：“我第一次跟凯瑞见面，但她却认定我就不是一个好人，您是不是在凯瑞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伍思齐看向女儿，凯瑞就一脸笑意地对李俊东说：“我对你也没有偏见，我老爸跟我说你是一个商业天才，我就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赚钱的，然后好向你学习呀。” 李俊东微微一笑：“基本的商业逻辑企业经营与管理学的书本上都有，但我认为能用嘴说得清楚的商业宝典都是骗人的，我也没必要拿出来卖弄，咱们年纪相当，你也没必要把我当老师。” 李俊东竟然不上道，凯瑞怎么会放过他，就说：“另外我还特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老爸的！”。 凯瑞说白了就是怀疑父亲跟她说的话，而伍思齐把他叫来吃饭也想借李俊东的成绩来折一折女儿的孤傲性格。 他与伍思齐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倒可以聊一聊，李俊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伍思齐：“第一次跟您见面应当是在拍卖行，当时您力举的政改工作压力应当不小，拍卖会上绝大部分物业流拍，我记得当时我虽然看好那处健身馆，但手上根本没有资金，你为了分析拍卖会失败的原因，就叫宋凯文了解商人们的心态，是他带我一起去见你的。当时我建义你启动银行按揭付款，因为那样的话我就有钱拍下那处物业，但拍卖行重启时你并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所以后来我就向宋凯文借钱，然后两个人一起合作才拿下那身馆。” 伍思齐微微点头：“当是并不是我不想采纳你的建议，还是我根本没有余力来打通银行系统的壁垒，如果真的按你的建议去做的话，那你就无需找宋凯文合伙，也许整个健身馆的百分之百的股份就是你的！” 李俊东笑说：“看起来，我看准了一个项目，宋凯文跟着我赚钱，我损失了部分股份，事实上却让我与宋凯文的关系更加密切，这也导致后面我绝大多数的项目都有汤生源的资本介入，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大家一起赚钱。” 伍思齐说：“你是我看过的眼光最毒辣的商人，也是最善于利用一切资源为自己服务的商人，这样说并不是说你不好，第二次与你见面应当是在你的琴行吧！” 李俊东笑了：“是的，您一定让蒋昌义查过我的资料，但那次你去的雅声琴行，其实那不是我的琴行，只是我搭档的琴行，我与方达合作的是雅声娱乐，雅声琴行是个体户营业执照，方达是百分之百持股。” “那一次，你又给了我一些建议，好像最后我还是没有采纳，并且那一次蒋昌义认出了你的朋友吕顺，并最终他在当时的假烟厂案子中立下大功，但这些与你也没有多大关联。” 李俊东说：是啊，再下一次见面应当就在汤生源，宋凯文猜测你对我有好感，就打电话通知我在你去汤生源时露一个面，希望加重您对汤生源的印象，于是我还跟着你上了一回报纸，这个可能你就不知道或者没有注意了吧。 伍思齐说那报纸我也看过，当然知道，也许这就叫缘分，当时的事却依然跟你并无多大关联。 “再下一次见面就是你主动邀我在梅苑品茶了。” 伍思齐说那一次，我真是诚心向你问政请教，但你说的一些建议虽然很好，但我觉得你仍有保留。 李俊东就笑着回应说：“伍书记问我，我哪敢对您保留，都是把肚子里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伍思齐说：“我还不清楚你，无利不起早，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打过三四次交道之后，为什么遇到了困难，你还是不会主动来找我？” 李俊东就说：“我遇上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能不能解决，您日理万机，如果不是真遇上什么大麻烦，我哪敢来跟你添乱！” 二人一起回忆过去的几次交往，就像老朋友聊天一样，不可能是事先对过台词，一旁的凯瑞也开始有些相信老爸对她说过的关于李俊东的那些话。 她嘴上不服，但内心已开始动摇。 话说到这里，李俊东就转头看向那个思想奇怪的凯瑞美女：“我明白今天伍书记叫我过来的目的，对于有信心有能力的人来说，只需要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就能把事业做起来，并不需要什么特权，当然如果有竞争对手用特权来攻击时就别当别论，伍书记希望你回国发展，一方面是不想一家人分居两地，另一方面是因为国内的制度建设虽然还不健全，但经济的发展速度却比美国快得多，所以回国创业也是不错的选择。” 自高中时代起凯瑞就一个人在国外念书，青春的叛逆、独立的思考，形成了她与众不同的性格。 在国外的人往往比国内的人更关心自己的祖国，难免听到外媒一些不一样的言论，即便是父亲已入了省常委，已是副省级干部，她也没有想过要借助父亲的权势去赚钱。 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李俊东，李俊东就开玩笑说：“那样看着我干嘛，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凯瑞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臭美，真以为自己有多帅，一身的铜臭味，也许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今天你过来的任务是不是就是劝说我回国创业！” 李俊东收起玩笑，略略严肃地说：“美女，伍书记昨天打电话给我只说请我吃中饭，没有多说别的一句话，但来了之后碰上你了，我却能理解到他的一些想法，但这不能证明我或你爸跟你说的话就全是谎言，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今天我过来做客就是一场事排练过的真人秀！” 凯瑞看李俊东神色严肃，也陷入了沉思。 说到做秀了，伍思齐说：“李俊东，问你一件事，我要跟我说实话，东部开发区特别是高新园区我一直都比较关注，最近一年来前后去过四次，上次韩国三星的考察团来的那天，你是不是配合招商局在做秀，工厂企业都放年假了，高新区哪来那么多人，还有篮球比赛。” 知道迟早伍思齐要问到这事儿，李俊东早有准备。 “说做秀也不全对，客人来了，整个高新园没几个人空荡荡的也不好看，刚好市内有一场友谊赛，扫商局的孙大同跟我熟，他找我想办法我就建议把这场球赛移到了高新区来，这样也好显得比较有人气，情理之中的事应算不得政治做秀。” 李俊东的说法也能成立，伍思齐接过话来：“就算普通人家，家中有客人来访，都会搞搞卫生，再买几样好菜撑面子，开发区招商情理之中的事我也能理解，我担心的是包括上次的诺基亚考察团还有这次的韩国三星都是有人在故意做秀，不只是为了做给客人看，还是为了给领导看，一切是为了单位内部的权力斗争服务，还不是在诚心诚意的招商，在为外来客商服务与解决问题。” 伍思齐抓经济不怎么样，但政治嗅觉又非常敏感，看来他对招商局的马副局长目前也只是保留地信任。 面对这种情况，李俊东就只能装傻，说不至于吧！ ------------ 第21章 伍家千金（3） 李俊东装傻，伍思齐可不放过他。 他认定自己身处高位，看到的事实肯定不是全貌，而李俊东既然与此事有染，任他的聪明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清就瞎掺和呢。 伍思齐就看着李俊东的眼睛，然后很认真地问：“你觉得像诺基亚与韩国三星这样的牛皮企业真的会来枚阳吗？还有大企业也有大企业的架子，如果他们真要来考察了现场之后，应当会提出要求跟我或市长见见面，毕竟高层的态度对他们选择投资环境也非常重要，就这样由马副局长带着走一圈就走了，明显就是没戏，而那个马副局长却跟我说对方对枚阳市的投资环境还算基本满意的。” 这话不好回答，说得不好就会影响到马副局长的前途，但伍思齐问得这么郑重，他打马虎眼都糊弄不过去，所以是不能不回答。 李俊东说：“依我一个商人的眼光看，枚阳市目前对于电子类跨国企业的投资环境条件还略显不足，这是不是因为政府方面的优惠政策不够，还是周边前工后序的配套工厂太少了。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硬件环境条件只是其一，一个城市对外来客商的友好程度则更为重要，如果我的公司做大了，以后要去外地去投资，首先考虑的不是这个地方会给我多少优惠政策，最重要的是一个公平透明的环境，只有相对公平公开的环境才能保证投资商来到某地之后不会被某些人欺负。” 中国有一句话，民不与官斗，生意人生意做再大与当地的官员斗法终归还处在劣势。 这道理擅长搞政治斗争的伍思齐当然明白，所以李俊东那“只有公平公开的政策才能保障外来客商不被欺负，才是真正友善的态度”的说法让他却感慨良多。 去考察一个地方就要能感觉到一个地方的友善，而枚阳对待外来客商是否友善这就是伍思齐要考虑的问题，前面他的政改与打黑打倒了一片的政治对手，但种种斗法都是暗箱操作，只有到了最后时分才知道谁犯了错误谁落马。 这些情况落在外来客商的眼里，被判定为枚阳政局不稳定，肯定一片虎狼之地，相信了解过前两年里枚阳官场斗争的人都会敬而远之。 李俊东把问题绕回给了伍思齐，伍思齐喝了一口茶沉默片刻再转了一个话题。 笑问：“你们商人无利不起早，那么热情地帮助孙大同帮助招商局，你的目的就是在为商用楼的招商造势吧！” 这事李俊东不能否认，也无需否认，就点头承认。 伍思齐再问：“做生意的事我了解的肯定没你深，但诚信为立商之本，你们三年免租的大红条幅挂那么大，不会弄虚作假吧，另外听说你们这楼盘是借贷款弄出来的甚至部分还不是银行的一手贷款，真的三年租金全免，公司财务上挺得住吗？” 李俊东又笑着回答：“谢谢伍书记关心，三年全免租我们还真挺不住，但我们除了租金还有一个入场费，因为免租三年，所以这入场费自然要略略抬高一点，不过我这样做并不是黑了心要坑那些商铺老板的钱，还是要把所有入驻过来的商铺老板捆绑在一起共度难关，并最终走向共赢。” 伍思齐追问这又何解？李俊东就再搬出如果高新区一直没多少工厂进来然后商铺关门的那一套理论，现在改成了三年免租等于是变成把部分租金全交了，后面不用再交租金自然就不容易败退。 不管怎么说把商用楼热闹起来，对整个高新区甚至东部开发区都有好处，在这一点上李俊东与政府这边的利益是一致的。 道理说破之后，伍思齐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一旁的凯瑞也开始有些佩服。 伍夫人与保姆把午餐弄好了，大家就一起入桌。 饭间，伍夫人问女儿，你盘问那么久，最终确定不是你爸联合李俊东骗你吧。 凯瑞笑着：我原来的想法可能真错了，但国内的政治透明度、公平竞争环境还有现代化水平都与美国有较大差距还仍然存在，回不回国我还要仔细想一想。 李俊东想再帮帮伍思齐夫妇就说：“在我眼里，美国也不见得有多好！” 凯瑞问：“我爸说你从未出过国，没有考察没有发言权！” 李俊东微微一笑：“十几天前我刚从美国考察回来，我跟伍书记认识快两年了，你爸才见过我四五次，他哪能什么事都知道！” 凯瑞明知道李俊东应当不会撒这么低级的谎言，但还是有点不相信。 “我虽然回来了，我还有一个同事还留在那边继续工作，这个电话就是我同事打来了！”李俊东一边补充说明，一边把手机递给凯瑞看通话记录的号码。 为了省钱，苏灿然每次打国内的电话都是用座机，凯瑞看到李俊东最后一个接入电话果然是美国的号码，并存为“苏灿然2”之后就不得不相信。 “你要去波士顿投资？”凯瑞问。 李俊东喝了一口酒：“没想过，如果有一天真要投资到美国的话也去纽约，波士顿那丁点大的小城有什么好投资的，人口还不及咱枚阳市的五分之一。” 凯瑞再问：“既然你对美国有了解，那你跟我说说美国有哪些不好！” 李俊东不回答他还是直接用手机回拨苏灿然的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李俊东按下免提。 苏灿然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 李俊东先问彼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追去欧洲的话估计得多少钱，苏灿然说还不清楚，他们也在进一步核实。 李俊东就转了一个话题：“上次你被骗的一万五千美金听潘越明说带人要回了一部分，潘越明回国后，他们没找你的麻烦吧！” 苏灿然说没有，李俊东再问自上次警方非法扣押你们之后，他们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苏灿然说：“那治安官还是对我有偏见，防我就像防贼一样！” 李俊东想起一事，说我们跟律师的合约是三个人一同签的，我与潘越明回国后，律师费就应当只付你一个人的就行了，结账时记得不要多付了钱，苏灿然说放心吧，不会乱花钱的李俊东叮嘱他小心一点，一切以保障自身的安全为第一。 挂了电话，李俊东再对凯瑞说：“这就是真实的美国，我到美国的第三天，就被美国警方非法扣押，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我为自己还有同事们都请了律师，美国确实有诸多好的地方，但一切你都得带着律师才能办事才能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也挺麻烦的，在我看来他们对咱们华人还是有偏见，在国外创业比在国内要难得多，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很明显伍思齐今天请李俊东来劝说女儿凯瑞是有效果的，但一个从来衣食无忧又孤傲独立的年轻人，要被说服也没那么容易。 吃完饭，李俊东离开伍思齐家就去潘越明家。 红峰建材市场放假关档了，杨家勇他们也回老家去了，潘越明一个人也没啥事做。 他父母都知道儿子在混黑社会，但都管不了他，自从在华帝酒吧被打之后，潘越明的性格与以前有很大的变化，因为孔萱的原因他与父母的关系都比较紧张。 李俊东来了，潘爸潘妈都很高兴，知道他说话比较管用，就一个劲地要他劝潘越明不要再混了，让李俊东带他一起做生意。 李俊东自然应付着答应。 很烦父母的唠叨，潘越明说到外面小店喝酒去，李俊东说刚才在楼下时我也这样想，但过年了这附近几家餐馆都关了门。 潘越明不管，拉着他就下楼。 天气正好，二人就去超市买了些啤酒与零食，然后把车开到一个僻静的路段，二人就坐在车上边吃边聊。 苏灿然也给他打了电话，波士顿那边的情况他也清楚，他觉得让彼得的人远赴欧洲去追查那一家嫌疑人潘越明认为没有必要。 虽然看上去对方的离开加重了质疑的程度，但回过头来想，他也只是一个重点嫌疑对象，既然手中有他的姓名与资料，这事就不急，目前整个两套方案还有小半的目标群体没有排查完，一切等这边继续排查完如果确实没有找到目标，到时再去把他们揪出来也不迟。 其实李俊东也是这样想的，嫌疑只是嫌疑，远赴欧洲追查费用巨大，彼得的人也不见得离开了美国本土办事还有效率。 不过这是个特殊情况，先让彼得报价也没有多大关系。 既然二人的想法相同，李俊东就想把这个决定告诉苏灿然，但看了一下时间，美国应当是凌晨三、四点了，今天跟他通了两个电话了，李俊东就不想吵他休息。 换了一个话题，李俊东说看上去你与父母的关系很紧张。 潘越明就叹了一口气：我妈与孔萱命理相剋根本合不来，三个月前孔萱怀了孩子，我母亲说生了孩子也不让孔萱进家门，最后一气之下孔萱就背着我把孩子给打掉了，前几在她回家过年也没跟我打招呼就走了，遇上这种事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个世界战争总无所不在，婆媳关系一旦出了问题，基本上都是伴随一辈子的战争，李俊东不想深问，就再给他开一支啤酒。 ------------ 第22章 顺势招商 大年二十九，除夕！ 苏灿然打回电话，互道一声过年好，他告诉彼得的价报出来了，如果要马上追到欧洲去，就为这一例嫌疑对象，至少得加3万美金，并且因为离开了美国本土他们并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拿到最准确的结果。 听得出苏灿然内心也打了退堂鼓，李俊东就把自己与潘越明商量的结论告诉他：“剩下的人群继续排查，到时所有重点嫌疑对象再统一起来做一次排查，说不定我们的猜测并不正确，也许对方真就是去旅游，十天半月说不定从欧洲旅游回来了。” 单个确认费用实在太贵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苏灿然说好，然后说苏紫她娘今天在电话里跟她哭了一通，弄得他的心情也特别乱。 每逢佳节倍思亲，女儿的失踪给一个家庭带来的创伤是难以想象的，李俊东经他这样一说，心中也是一片凌乱。 苏灿然说美国人不过咱们的农历年，但波士顿的华人社团也有活动，昨天就有人邀他过去参加了。 李俊东说越是在困难中就越是要学会调节，彼得的团队既然是诚信的，那么监督的工作放松一些也没有关系，有空就去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吧。 苏灿然说苏紫她娘一个人在家中过节心里难受，凌菲请她去她们家过年她也不去，如果你方便的话就买点水果去看看她吧，以前她对你态度不很好，但自从你支助我到美国寻找苏紫的事确定以后，她对你的看法已有很大的改观，相信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悲伤，他现在可能正在家中哭泣，我与凌菲都劝解不了她，也许只有你能给她信心了。 说实在的，李俊东还真不想去见她，但苏灿然既然开口了，他根本无法拒绝。 苏灿然打这电话应当是算好时间的，挂了苏灿然的电话，李俊东看了一下表，这几天不少人来看望李爸李妈提来了不少礼盒，他随便抓了两盒，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去苏灿然家看望苏紫她妈杨映兰。 他来到的时候，刚巧宋凯文夫妇也在。 看得出来，杨映兰不久前刚哭过，看到李俊东来了，她有些意外。 李俊东把礼盒放下，杨映兰给他倒水，大家坐下来嗑瓜子，电视中正播放着过年七天乐，怕再引起杨映兰的伤心，几人都没提苏紫的事。 一个人在家过年，天天思念着女儿并担心着远在美国的丈夫，杨映兰这个年过得有点清凉，年货什么的都没有置办。 李俊东的来到本身就代表一种态度，就能给杨映兰信心，在她家坐了个把小时，他与宋凯文的电话不断。 手上的生意做大了，身边的人多了，过一个年都难得清闲。 在苏家坐了一个小时左右，李俊东起身告辞，回到家中父母的年夜饭就摆弄好了，二个妹妹都回来了。 吃完饭，李爸给大家发红包，李俊东说我就算了吧，李爸就说一天没有结婚就都算是小孩。 家里条件好了，李爸李妈也豪气，红包都是五百元一个，就连外人王秀云也没有区别。 看到红包中的钱太多，王秀云不敢接，李妈就说你既然叫李俊东叫哥，干脆就做我的干女儿好了。 王秀云瞟了李俊东一眼，就叫干爸干妈，惹得二老都乐开了花。 过了除夕就是春节，接下来日子一刷就了元宵，李俊东旗下各公司各单位都在十二日左右就开张了。 正月十六，是万慧地产高新区的商用楼第二轮正式招商的日子，一下子就来了有意向的租铺者几百人，免租三年的广告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但高达六万的入场费却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凡是开头难，这么多意向明确的客人就摆在眼前，却没有人打破僵局，李俊东在周围转了一圈，先让雅声娱乐的歌手们把歌舞先搞起来，然后就打电话给典胖子与王蕊，问他们在哪儿。 实习以来他们二人成了自由职业者了，上次十几个铺面他们就杀了好几个再转手，最后狠狠地赚了一笔，这一次李俊东一下把全部的铺面推了出来，他们当然也密切关注着，虽然没有问过李俊东，但免租三年然后要交六万的入场费，这让他们这两个炒铺的“老将”感知到了有猫腻。 不过他们二人还是早早来到了现场。 找到他们时，二人正与几个原来从他们手上租铺的店老板在聊天，李俊东过云问：“上一次我才发十几间店铺你们二人拿了我五个铺子没少赚吧，这一次要不要拿几个？” 典胖子还有点犹豫，王蕊看李俊东眼角笑意盈盈，就用手轻轻撞了撞他的后腰。 典胖子说当然要拿，李俊东就拍拍他的肩膀说要拿铺就趁早去签单。 原来开店的那些店家都是赚了钱的，新开招商都有意扩大经营，等李俊东与典胖子二人闲聊几句走后，他们就都问典胖子这么高的入场费你们还真拿。 典胖子既然明白了李俊东有让他做托的意思，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再在人群中活动一阵，最终他第一个走进了签单室。 当公示墙上空空荡荡的一张表格上A1011与A1002的位置上典胖子与王蕊的名字率先填上去，那些小商家就开始热议起来。 没过多久，人群就开始出现了分化，一个个商铺就不断被客人选走。 最终到招商活动第一天工作结束，经统计全部400多个铺面就租出了73个。 看到这个结果，万慧地产与俊慧投资的核心人员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近一个月的布局与推广终于有了效果。 73个铺面，大小不等，光入场费就高达四五万，虽然接下来每天不可能再有像第一天这样好的形势，但最终只要400多铺面租出百分之八十，扣掉所有的推广与管理成本，这栋商用楼就基本上能收回成本。 搞房地产特别是商业地产，只要善于借势炒作，赚钱就这么简单，根本不用卖楼，五年的出租完成一轮，剩下这楼盘就全是赚的。另外物业的产权握在自己的手上每年还在增值，并且可以抵押给银行随时换回现金继续开发其他的项目。 所以一家房地产公司只要进入良性循环，赚钱的速度是恐怖的。 在这之前，李俊东对房地产的赚钱能力还只停留在一个模糊的感性认识，到了现在他终于有了实际体会。 商用楼的招商是一件大事，接下来七天活动不断，纸质广告更是铺天盖地，临时聘请的数十名发单员按着指定的区域与路线在枚阳市所有重要的商业区一家家地将印制精美的传单一张张地派送到那些店主的手里。 等一轮活动搞完，整个万慧商用楼一到三楼的铺面全部租赁一空，只有四层以上的铺位还绝大部分空着，但总的营业目标已基本达成，光入场费就入账一千四百多万。 李俊东知道，不出意外，这四楼五楼的铺面在接下来几年内应再租出去的可能性已非常小了，因为就算真有大公司入驻高新区，这招租出去的近三百家商铺的生意一时间也难以好起来，召集公司高层开了一个会议，李俊东宣布招商活动就此结束，然后让梅花去银行解除以前的质押，然后重新把整个楼盘全部做新的质押贷款。 几天后，银行解除质押与重新质押手续办理完成之后，所有现金资源全部集中到俊慧投资，俊慧投资账上一下子就有了一千多万的现金。 看到这个八位数，梅花真的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扩大规模继续攻城略地是肯定的，为了这次的招商活动，阮胜都放假了还回来工作，连年都没过好，也算是对公司忠心耿耿。 把他叫过来，李俊东说：“你曾经提过的在万慧名下再成立建筑公司的计划，现在我们有条件了，下月初政府那边应当会有今年的第一批商用土地放出来招标，你找展成双商量商量，一周内给我一份详实的计划书，我们打算同步筹建自己的建筑公司，以后我们在枚阳的房地产项目就全部由自己的建筑公司承建。” 李俊东让阮胜主导起草建筑公司的筹建计划，很明显新公司成立之后他就算不掌全盘也是核心高阶管理者之一。 跟着李俊东不到一年，通过勤奋努力再加上出众的才华，阮胜终于获得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就算一向稳重，此时此刻他也面露喜色，并接连三次向李俊东表达感谢，感谢公司对他的栽培与信任。 知道自从上次他请阮胜吃饭之后，阮胜就开始对王秀云产生了兴趣，过年这段时间为了招商，秋萍与王秀云都在万慧做接线生，而阮胜就是他们的组长。 秋萍是个嘴巴关不住的人，李俊东自然知道他正在追王秀云但似乎没什么进展。 工作的事交待完了，李俊东问：“听秋萍说你在追王秀云，现在你们的关系那边怎么样了！” 阮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怎么样。 李俊东再笑问：对你来说，追个女生应当不难，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阮胜愣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点点头。 知道王秀云喜欢老板李俊东他还敢去追，一方面说明了他胆子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对自己看人看事太有自信了，他知道李俊东只将王秀云当妹妹，李俊东已有两个女朋友，并且都很漂亮，他追王秀云应当不会让老板不高兴。 李俊东很欣赏他这种勇气，就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地告诫：“我是真把她当成亲妹妹的，你追她我很高兴，但你得跟我保证尊重她的自由选择，不能乱耍流氓哦！” 阮胜很认真地点头：“我不是因为王秀云是您妹妹才追她的，还是真的欣赏她身上很多优秀品质，对她我是认真的！” 没有人是完美的，听秋萍说他应当有点好色，看到漂亮的女生都要多瞄几眼，而且眼睛直勾勾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但李俊东觉得他是个理性的人，并不失诚信，相信王秀云如果能与他走到一起应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阮胜转身离开，李俊东莫名地想起了乔晓慧。 重生以来，被他定义为第一要务要与乔晓慧在今生再牵手，这事还一直耽搁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资格云指导或干扰其他人的感情生活。 ------------ 第23章 植树节小插曲 3月16，韩春艳又打电话来了。 她告诉李俊东，乔晓慧参加了望都市政府与教育局发起了植树周活动，在学校里组织了近30名志愿者，义务为离学校旁边新修的一条公路种植绿化树。 这段公路是一条县镇级公路，长约5千米，每隔15米就种一颗小橡椿树苖，树苗由当地政府办事处提供。 李俊东说好事啊，韩春艳说：“好事是好事，但昨天出了点意外，出工时预计三十人每人种植5棵，所以从管事处领了150棵树苗，但下午2点左右下了一场雨，雨停后一半以后的同学就没来，导致最后只完成了一半，下午再收工时就还剩下七八十棵树苗，本想着今天接着干的，但早上乔晓慧再去现场时，昨天剩下放在树边小沟里的小树苗都不见了，找周边的村民打听，谁都说不知道谁拿的。” 李俊东一听就明白，肯定是周边的居民偷了，他们学校在望都县边上，周边的居民家中各有一些土地，虽然说这些小树只有一人高，拇指粗不值什么钱，但这些郊边的树民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群，看到政府提供的树苗放在路边没人管，只要有一家人开了头，然后邻居们就会跟随，一家拿几棵一家拿几棵自然就没了。 这种小事就算把派出所叫来也没用，李俊东就说：“拿了就拿了吧，再到管理处多领一些就行，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韩春艳就说问题就出在这里，管理处的一个保安告诉她们，预算着昨天的树苗领出以后，这段路就刚好种树完工，剩下的估计还有上百棵树苗就被一个干部的亲戚全提走了。 李俊东就问那乔晓慧打算怎么办？ 韩春艳说她也没有办法，刚才她勉强云找那个管理处的干部要树苗，反被对方批评了一顿说她既然发起义务劳动就要对人民的财产负责，现在她回来了一脸的闷闷不乐。 故伎重施，挂了韩春艳的电话，李俊东就打电话给王秀云。 自从上次李俊东与阮胜谈话之后，阮胜加紧了追求她的步伐，再加上随着李俊东新项目的启动，阮胜在李俊东系统的位置也越来越重要，王秀云也终于把目光开始关注着这个追求自己的男生。 说实在的，她虽然温柔聪慧，凭阮胜的能力也配她足足有余，俗话说好女怕缠郎，在阮胜的穷追猛打之下，最近几天她开始与阮胜约会了。 接到李俊东的电话时，她正与阮胜在一起。 因为已经开始恋爱了，这一次她答应帮李俊东向乔晓慧探口风就比上一次心里舒畅得多。 等王秀云再完电话给乔晓慧，李俊东就把电话打过去。 套路跟上次完全一样，乔晓慧心思本就缜密，说真巧啊，怎么我的事只要一跟王秀云说起，你总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李俊东说这可不是我监视你，因为乔晓慧知道我喜欢你，她主动告诉我的，你不会责怪她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乔晓慧对李俊东的形象总体上还是越来越好了。 围绕着这个植树周的活动发所生的情况，李俊东帮她分析这次事件的一些原因，还有官场上那些干部的心态。 乔晓慧说一件事没做圆满心里总不舒服，问他要怎样处理合适，李俊东就告诉她，不用每一件事都追求完美，一条原本就没有绿化带要求的道路，就算少种了几十棵树也没什么大不了，公益的事重在参与，重在唤起参与者与旁观者内心的真善美，一定不能强求达到一个什么结果，如果因为做公益还与某些官员发生矛盾冲突，不管这事是对还是错，都失去了公益的本质。 李俊东的这个说法很新颖，乔晓慧自己回顾最近一年来自身的变化，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虽然力量微薄，但每一次参与公益活动的过程，自身也都能得到陶冶。 乔晓慧无意间因为室友的苦难而生起爱心，竟然走上了一条与她前世完全不同的心路历程，前世的她虽然心善，但绝对与今生不太相同。 李俊东就顺着她的话头称赞她：美丽的容颜终会老去，跟一个心地善良充满爱心的女生交流，让我这个一身铜臭的商人也能被净化，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要去做义工了。 乔晓慧开心地说：“你一个大老板忙一天都能赚几千几万块钱，如果你能捐一天的收入出来，我就能拿它做成好多事！” 李俊东就笑着开玩笑：“商人的成就可以一定程度上用金钱来衡量，但传递爱心没有穷富之分也无法比较大小与高低，如果你这样去想，那你就不应去做义工，因为你的劳动毫无价值，有多少老板赚一天的钱就能请成千上万的人为他工作。” 乔晓慧也觉得李俊东说得对，因为在没有参与公益之前，她跟李俊东说话就会觉得有压力，是公益与慈善给了她自信。 这个电话二人聊了很久，足有四五十分钟，望都城建学校的条件不好，她们整个一层宿舍楼只用两台挂墙上的电话机，这年代大部分的在校大学生还是没有手机，他们一个电话打这么久，旁边就有好几个女生在等着打电话。 乔晓慧说老占着宿舍电话机不好，下回再聊。 李俊东说好，但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马上就接过话说：“上次送你手机与包都被你捐了，为了方便我们联系与交流，我想再送你一台，这次你可不能把它再捐了！” “啊……”乔晓慧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李俊东就说：“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咱们认识也这么久了，我的真心你应当能感觉到，但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就当普通朋友送你手机这也没什么不妥，我绝对不会因为送了你一台手机就给你附加任何条件，或者说让你现在答应做我女朋友，我真心只是希望能方便与你联系，你看王秀云我也送她手机了，她也不是我女朋友啊。” 旁边的女生因为急着打电话，正在旁边瞪着眼盯着她，乔晓慧急着挂电话，就说：“那不一样，她是你妹妹了，容我想好了再回复你。” 挂了电话回到宿舍，坐在床边回想刚才的电话，乔晓慧心里其实很高兴，韩春艳从外面进来，看她神色不错，就问：“管理处那边树苗的事解决了？” 乔晓慧说没呢，刚才李俊东打电话给我了，我们聊了植树这事，他让我先缓几天，还说政府组织办的事情虽然拖沓一些但一般不会烂尾的，过几天那个干部肯定有办法又搞来新的树苗的。 韩春艳就说：“听他的应当不会错，他那么大的老板看事看人肯定很准，难怪你这么高兴，看来我们的公益天使最终还是快要被那位腰多白金的痴情男神融化！” 乔晓慧就抓起一个枕头笑着砸过去：“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一直还在帮李俊东监视我，我去搞义工的事他怎么就知道！” 韩春艳把枕头扔回去，并打包票说：“你别瞎猜，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乔晓慧抱着枕头看着她，幽幽说：“其实被他监视着也挺好，习惯了也不碍事，有什么烦心事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自从上次李俊东取消了要韩春艳继续监视乔晓慧之后，她的好处费也降了不少，毕竟没做多少事她也不好开口向他要钱，如果能恢复每天向李俊东汇报，对好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韩春艳不知是计，就马上凑过来问：“你真是这样想的？” 乔晓慧通过她的反应，就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是韩春艳向李俊东报告的，白了她一眼：“这么快就露了马脚，还给人当眼线，他到底给你什么了！” “他有帅又有钱，为他做事我高兴！”韩春艳看出乔晓慧并不生气，也就不在意。 …… 挂了乔晓慧的电话，电话另一头的李俊东也很高兴。 乔晓慧说考虑好再回复他，李俊东当然不会傻到真等她考虑清楚，因为她考虑得再清楚，也不会再开口说那好吧，你就送我一台手机吧。 所以他只能先斩后奏，把上次早就准备好的礼盒拿出来看了看，他当机立断，直接开车去望都。 半路上，他又接到了韩春艳的电话，电话里韩春艳悄悄把乔晓慧接了他电话后的反应告诉他，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告诉李俊东，乔晓慧现在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她的监视，她现在可以为李俊东提供更多的消息。 她是希望重新回到以前那种状况，每天都给李俊东发短信，那样她每个月就能多一些收入。 虽然这一次李俊东比较有信心乔晓慧不会再拒绝他的礼物，但他也得考虑一个合适的方式，既然乔晓慧都猜到了韩春艳还在起作用，他想与其继续暗箱操作让韩春艳监视她，还不如把一切透明化，三人一起坐一坐，相信韩春艳一定会帮他的。 看了一下时间，他就让韩春艳晚上请乔晓慧到校外上次那家小店吃晚餐。 ------------ 第24章 收到 下午五点半，乔晓慧去食堂，韩春艳就笑嬉嬉地拦下她，告诉她今天有好事，所以请乔晓慧到校外吃饭。 韩春艳一向节省，很少请宿舍大家吃饭，乔晓慧正在疑惑，但韩春艳推着她就走，她只能看她表演。 来到校外的小店，一向节省的韩春艳竟然点了三四道好菜，乔晓慧就疑惑地问还有其他人吗？ 韩春艳故做神秘地向门口望了望，刚好李俊东的车就缓缓地开到了店门口。 今天刚打完电话，他竟然来了？ 看到李俊东缓步从门口进来，乔晓慧还是有些紧张。 “是我故意让韩春艳请你出来的，本想先跟你电话通声气，但又怕你拒绝，你不会介意吧！”李俊东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把手中的礼盒递给她。 乔晓慧知道礼盒中一定是一台手机，说：我还没有考虑好，你怎么能这样。 但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有点弱，生气与责怪的味道不浓。 时间到了2003年，手机在城市家庭中已开始普及，大学生拥有手机的比例比李俊东上大学时已不知高了多少倍了，相信所有还没有手机的大学生谁都想拥有一台。 乔晓慧的犹豫在于她明知道李俊东有女朋友却在不断地追求她，这让她内心很挣扎。 “大帅哥驱车几小时送来的礼物，你不收的话太不近人情了吧。”一旁的韩春艳一边打趣，一边笑着就代她把把礼盒接下来，然后放在乔晓慧左手边。 三人一起吃饭，李俊东的礼物被韩春艳代为收下，乔晓慧不想大家推来推去矫情，也就没有再出声。 内心深处她问自己：“难道这样就要做他的女朋友了吗？”她还是觉得自己与李俊东的关系不正常。 李俊东为了缓解压力就大声叫老板加一付碗筷，坐定后又连说了两个笑话，但仍然能感觉到乔晓慧笑得不自然。 饭吃到一半时，韩春艳就找了个借口说要先回学校，乔晓慧害怕如果只她与李俊东二人相对她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跟着起身说她也吃饱了。 今天已成功把手机送给她了，以后联系起来就方便了。 李俊东为了体现自己最大的诚心，也为了不给乔晓慧带去心理压力，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我这人不算诚信，对别人说过的话也许不算数，对你说过的话一定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到，你们闺蜜间继续吃饭断续聊，我还有点事就先回枚阳去了，以后咱们电话或短信联系。” 开了几个小时车，到了才坐十几分钟，李俊东竟然说要回枚阳，乔晓慧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但她最终没有挽留。 回到宿舍，她打开礼盒，赫然发现里面不止有一台手机，还有一个与上次那款一模一样的女包。 更让她惊讶的是，手机的*时间竟然还是上次李俊东过望都来参加那次慈善活动的日期。 原来上一次，他就把这礼物带来了，为了把这件礼物送给她，他竟然默默地等了这么久。 手机卡也是早就开好了的，电话薄里李俊东的手机号也早就预存好了，所有能想到的一切，李俊东都早就想好了。 抱着手机与那个包包坐在床上，良久，她打出了第一个电话，不过却不是打给李俊东，还是打给王秀云。 心怀忐忑地告诉王秀云，今天李俊东专程过望都来送了她一台手机。 王秀云在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说：“最近也有一个男生在追我，经常请我吃东西，给我送花！” 王秀云恋爱了，对象不是李俊东，这对乔晓慧来说总算释放了一部分压力。 …… 几个小时以后，李俊东回到枚阳，乔晓慧的短信终于来了。 “谢谢你送的手机与包，我也知道你是一片真心，但我真还没有想好怎么与你相处，这两样东西我都喜欢，但都不便宜，权当是向你借钱买的，等我毕业后工作了再赚钱还你，你看行吗？” 这是一条充满着矛盾的短信。 看到这样一条短信，李俊东知道乔晓慧发出这条短信是一定是想了很多，李俊东已有女朋友是基本事实，相信这是乔晓慧内心最难过的一道坎，为了给她最大的自由，他很简短地回答了一句话：“如果这样想你能感觉到轻松，那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了，至少现在我能与你通电话与发短信，这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运，也是莫大的成功！” 乔晓慧正趟在床上，看着李俊东回复的短信如此炽热，又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半晌没有她的回复，李俊东的第二条短信又到了：“如果给我回短信你也觉得有压力，就回我二个字“收到”就好，因为知道你看到了我的短信，我就也会觉得幸福。” 李俊东再次用了幸福这个词，而且用得很诚恳。 乔晓慧很感动，也觉得好玩，就回复：“收到！” 很快，李俊东的短信又来了，只比她的多了二个字：“收到，晚安！” 因为乔晓慧遇到了一些小小的困扰，李俊东终于抓住机会送出了一台手机，从这一刻起李俊东有理由相信在乔晓慧的心里，他的爱情种子已经种下，今生今世她再也走不出自己的包围。 这一夜，李俊东睡得很香，早上起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梦里的内容却不清晰。 顾雪颜的电话就打来了，她说新房装修好到现在也二个月多了，油漆中的甲醛应当散完了，她要搬到新房中云住了。 李俊东笑着说好。顾雪颜又说他爸找人算了个黄道吉日就在3月22日。 李俊东说3月20日再提醒我，我3月21日提前一天过来。 顾雪颜说不行至少得提前2天，李俊东问为什么，顾雪颜说我爸我哥都会上燕京来，你是主人不能等客人先到。 李俊东只好答应。 3月20日李俊东飞燕京，3月21日顾玉明与顾德宝到达，按顾雪颜的计划，3月22日李俊东在燕京摆了三桌，除了郑江与顾雪颜的父亲与哥哥，剩下的全是传世网络燕京分公司的同事们。 …… 郑江的第三张专辑还在最后的制作中，谷蓉的第二张专辑《等爱》却先于它发行了。 在华语乐坛，唱蓝调的女歌手不是没有，但真正能广为流传的好作品却不多，带蓝调的《BeWithoutYou》一经面世就让人耳目一新，而同专辑中谷蓉原创的《等爱》、还有郑江为她创作的西北风歌曲《千年歌姬》也相当给力。 一张专辑如果有三首给力的歌曲，再加上整体水平也制作精良，又有适度的推广想不火都难，发行一周，各数据就一直走高很快超过了上一张专辑的数量。 金牌娱乐看到了希望，按照公司的惯例他们又把谷蓉的专辑的推广发行做到了美国去，虽然专辑中华语歌曲占主只有小半英文歌同，这样的专辑在美国打榜发行正常情况下都是一件赔本买卖，但凡事总有特例，这首蓝调风的《BeWithoutYou》登陆美国后立马就收到了广大歌迷的热捧，数家权威的乐评人与乐评机构都一致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谷蓉打来电话，喜报频传，但新的麻烦也来了，她与金牌娱乐的合同跟郑江与大麦唱片一样只有三年，剩下的合约时间已只有最后一年不到，金牌娱乐在香港也是顶级唱片公司，但在美国营运唱片与造星能力很明显不足够，每年他们都会尝试性的把旗下一些艺人的作品拿到美国少量发行，目的主要就是为了为艺人镀点金好让她们能在香港、台湾或东南亚地区捞钱，还不在于真正打造一个大牌的国际巨星。 谷蓉苦恼，自己的专辑在美国的好评度比在香港及东南亚地区都好，但公司在美国的试销发行委托的是一家小小的发行通道商，发行成本比在台湾与东南亚各项管理费用也高出很多，最终也只能勉强保本。 她申请公司加大在美国市场的推广发行力度，金牌娱乐也在讨论要不要以此为契机真正进入美国市场玩一把，但前提就是谷蓉必需跟公司再续十年合约。 既然扯到了续约的事情上来，那就得谈价，因为金牌娱乐发现谷蓉时，她还只是一个素人，可以说谷蓉今天的成熟是金牌公司一手打造出的，所以公司的开价并不高，离那些天王巨星还有一段较大的距离，虽然这个价格严格上来说也并不算不公平，只是谷蓉的价值在于未来，而未来不可知，她不甘被公司的一纸合约压住，就不得不面临与公司之间较力。 但是时间就是问题，《错爱》刚刚在美国面市，好评正盛如不能马上决断，错过了这段时机，以后再补发营销就更加艰难。 李俊东知道，她打电话来告诉他这些是希望他能帮她决断。 郑江第三张专辑发行之后就会转型，方达以邀请他到时候加盟雅声娱乐，曾经方达也跟李俊东提过，希望能把谷蓉也要回来，李俊东当时也觉得这样可行，但事后想了想最终放弃。 首先枚阳的环境对于一个歌手的发展不利，更重要的是枚阳是李俊东的本部，如果把谷蓉收回来，到时候就必然会与顾雪颜产生矛盾。 李俊东说：“金牌娱乐既然美国不具备造星能力，那么就算以你这张专辑为契机往美国方面使力，最终的效果也不见得会好，有些东西如果你在乎，那么你就输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暂时也不用主动与公司较劲，反正你的合约期只有最后一年不到，一切就听公司的安排好了，他们想怎么推广你就配合好了，但合约先不要签，也可以故意与同行的公司人员适当地接触一下，这样就可以给公司保持压力！” 谷蓉说道理她也明白，但真的关系到自己的利益，有时内心还真着急。 ------------ 第26章 峰回路转 苏灿然从波士顿打回电话！ 上次去了欧洲旅游的那家重点嫌疑对象回波士顿了，经确认最终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对方虽然家中也有两个小孩，但这家人条件相当宽裕，衣食住行都是名牌，虽然他们家也有二台儿童车，但比他们认定为最终证物的那款儿童车高档得多，并且彼得找到了这家中二位成年人的笔迹，与那个曾经在小票上的签名相云甚远。 一个期盼了二个多月的希望破灭了，而这二个多月来，彼得团队按原定计划对目标群体的排查工作也接近尾声，这个过程中虽然也发现了几起重要嫌疑者，最终都被一一淘汰。 希望越来越渺茫，苏灿然心力憔悴，说话声中透着沙哑，李俊东知道他真的累了。 有些事执着了太久，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并且他的心情也被苏灿然感染，他自己也觉得很疲惫。 秋萍与王秀云一直在默默地给李俊东操盘期货，孙正南的运气时好时坏，李俊东给他的五万美元，短信操作了近三个月账户基本持平，李俊东自己另外两个押注大了十倍的账户完全是复制这边的操盘手法，结果与孙正南自己操作区入不大。 这么久了，一直机械地复制操盘期货，秋萍就有些不耐烦了，她就不太听话地偷偷地挪出五万美金，按自己的意思去操作，没想到她的运气似乎比孙正南还要好一点，第一次主动出击，竟然就买在了一个低谷，给李俊东赚了百分之八。 这一下她就牛叉了，次日马上找到哥哥李俊东表功，结果却被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给哥哥赚了钱还被教训，秋萍接受不了自然要顶嘴。 李俊东知道完全复制孙正南的手法操作也确实枯燥，仔细想了想，最终决定再拿出一个账号，给两个妹妹自己练手，但资金却限定在2万美金，其他的48万美元还是得保证最大程度的与孙正南操盘的账户同步。 …… 几天后，按照李俊东与潘越明原定的两套计划，波士顿那家商场周边的可疑人群全部排查完成，最终没有找出那个买走那款儿童车的刷卡人。 前前后后为了这件事花了一百多万人民币，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给李俊东打了个电话时，苏灿然已买好了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回国了。 从来没有哪件事这么失败过，李俊东也很沮丧，但他却不得不想，如果苏灿然回来了，他要如何云劝解。 次日一个更让他难受的消息又传来了，苏灿然没有按计划回国，在候机室过安检时他突然晕倒，行程被迫取消。 进医院后反复检查却又查不出什么毛病，按医嘱就留院观察一周，在美国没有保险就医收费贵得吓人，苏灿然不想再浪费李俊东的钱，坚持要出院。 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家中的杨映兰找到李俊东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失去了精神支柱，一个人突然病倒在异域他乡也怪可怜的，李俊东知道自己对这事负有全部责任，如果不是当时他坚持要自己去调查，苏灿然也不会提前内退了轻闲的工作，孤身去到美国。 失去了女儿的伤痛曾让他们夫妻心身疲惫，本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再重的伤口都会慢慢愈合，而李俊东的一个异想天开的提议又让他们夫妻俩把失去女儿的伤痛再重历了一次。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何等残酷。 李俊东给苏灿然回电话，让他无论如何要在医院里按照医嘱再休养几天，既然这事李俊东已经知道，他的话苏灿然还是愿意听的，也就勉强答应。 事情演变到这里，寻找苏紫的计划完全破灭。 李俊东的心情大坏，挂掉给苏灿然的电话，他打电话给梅花说心情不好想休息几天，梅花听出他声音有些沙哑，就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李俊东说没事儿，梅花不放心，马上打电话给刘魁，然后刘魁就特意摸了一下李俊东的额头，发现有些烫，就强拉他去医院，一量体温，李俊东真的病了，低烧38度。 除了发烧，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随便抓了些药，李俊东就回家休息。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刚巧乔晓慧打来电话，说等了十几天上次那个批评她的官员终于又找到她了，可能是他也挨了上司的批评，现在他又找来了几十颗树苗，希望她能再带人去帮忙种植，还说等这条路两旁的树种完了，望都日报也会有记者来报道。 李俊东问她：“很明显那个干部就是利用你们这些年轻的学生，干活的事就找你们，得荣誉的最后八成是他们，你会组织人去搞这最后的收尾工程吗？” 乔晓慧说义务植树绿化环境是一件好事，她不想跟那个势利眼的干部计较，搞义务劳动搞公益本身就不是为了上报纸上电视，明天她还是就去发动原来一起搞义务劳动的同学把这最后的工程搞完。 今生的乔晓慧真的与李俊东前世的记忆中不一样了，但他觉得这样的她更好一些。 接到她这个电话，李俊东的心情好了一些，末了乔晓慧要挂电话了，李俊*然有一种想把心中压抑的话跟她说的冲动。 但她却不确定他与苏灿然最近几个月弄的这件事，乔晓慧会不会相信。 于是他问：“以前我在给你的信里说了一些关于苏紫的事你还记得吗？” 乔晓慧说记得，李俊东说：苏紫失踪在中东之后，故事原本就结束了，但我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所以又有了一个压在心中不吐不快的后续故事。 乔晓慧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李俊东就从上次参加完她发起的那场慈善活动那天晚上说起，先是那张银行卡的异动，再到他的交通事故，还有后来苏灿然与相关外事机构的沟通，到最后他决定让苏灿然去美国追查那个刷卡的嫌疑人，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最后的结果花了一百多万却没有找到人，从希望到绝望，不堪重负的苏灿然在机场晕倒，现在他不知道等苏灿然回来后，他要怎么去面对苏紫的这个一片伤心的父亲。 一个很长的故事娓娓道来，一共花了近二个小时，乔晓慧很少说话，只隔一段时间嗯一声表示她在听。 事实上她也真的在认真地听。 二人的关系发展到现在，她确信李俊东是真的爱她的，这么一个看似不太可能的故事会是真的吗？她相信这是真的。 李俊东是自主创业成功的大学生的典范，但他也有迷茫也有愧疚。 乔晓慧就安慰他说：“虽然这件事对苏灿然夫妻造成了二次伤害，但全过程中你们都在努力，你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并且这过程中大部分的钱都是你出的，我想他们夫妻是不会怪你的，有些事尽了全力还不能改变，那么就剩下祈祷。” 李俊东说：“把我心中的一些不能跟别人说的话说给你听，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祈祷，就算真能把苏紫找回来，其实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也比苏紫更重要，你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理由，是我心中的那片净土！” 这么肉麻的话，在这么一个悲伤的铺垫下还很郑重地说出来，乔晓慧竟然适应了，她说：那以后有什么你不能跟别人说的事儿就都对我说吧，我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生，一定会帮你能守住秘密的。 把心底的一个秘密说给了乔晓慧听了，李俊*然觉得身上的感冒好了一半。 …… 按李俊东的要求，苏灿然在波士顿的医院里休养了四天。 出院后，这美国他一刻也不想多留，直接拉着行李箱就去机场，半途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在波士顿生活几个月，苏灿然也有几个朋友，打电话给他的这个朋友叫汤姆，就是那家商场的理货员，苏灿然初来到波士顿就与他认识了，后来找人解读那张看不清字迹的电脑小票的事也是他找人帮的忙。 苏灿然以为他是听说了自己住院的事打电话来关心一下自己，但没有想到的是汤姆却带给了他一个料想不到的消息。 因为担心对方是*，苏灿然在波士顿所做的事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除了彼得与那个FBI的凯丽，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秘密调查啥。 不过时间这么久，再加上又参与过苏灿然最初一段的分析工作，汤姆还是隐约知道苏灿然是在找一个人，一个在他们商场买过那款儿童车的顾客。 苏灿然退了租房离开时请他喝过一杯咖啡，但他住院的事汤姆并不知道，今天他带来的消息就与那款儿童车有关。 就半个小时前，一个推着那款儿童车带着一个小姑娘的女顾客进商场了，当时汤姆正在商场内整理货品，因为参与过苏灿然的事儿，所以当他看到对方推小姑娘的车子刚好就是苏灿然要找的那一款时，他就特别地留意，然后发现，那儿童车车身上的生产日期正是苏灿然要找的那个批次，因为这款车销售不畅，总共就卖过几台，所以确认了这个信息之后，他就意识到这个消息对苏灿然应当有价值。 那妇女带着女儿在商场选购了一些商品后离开，但马上就跟了出去，并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带小孩的妇女，白人，推着那款儿童车来商场购物！ 听到这个消息，苏灿然全身一个激灵，一颗原本死寂的心又升腾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 第27章 境外绑架（1） 电话里有些事也说不清楚，苏灿然不敢确定汤姆提供的线索就一定有价值，但转念一想一百多万都花掉了，也不在乎再多呆几天。 挂了电话，马上让出租车司机调头，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商场，那个推着女儿来商场购物的女顾客当然早就走了，但不要紧，因为她的车牌已被汤姆记录了下来。 向汤姆表示感谢后，苏灿然打电话给彼得让他们帮忙再一个车牌，虽然前几天离开时，他们与彼得的合约已了结，但查一个指定的车牌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半个小时后，彼得就免费回复了那台车主的信息。 艾丽丝：土生土长波士顿白人，年龄29岁，大学文化，家住汤丁大街47号，职业是一家幼儿园的老师，在森特林路的一家幼儿园工作。 汤丁大街离苏灿然锁定的这家商场超过五公里，森特林路的一家幼儿园离这家商场的距离就更远，所以这两个点都在他们原本圈定的搜索范围之外。 她怎么会跑到这家超市来购物呢？ 略略一想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她每天上下班往返路上又刚好要经过这家商场。 儿童车已经圈定，艾丽丝出现在这家商场购物的理由也合情合理，她会是苏灿然要找的人吗？ 当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那台车毕竟不止卖出过一台。 这里是美国，他与彼得之间的合约完成了，对象的车牌住址也有了，苏灿然不想再花冤枉钱，就打算自己来核实这件事。 因为不知道确认这件事还要几天时间，他首先按彼得提供的那个艾丽丝的住址去到汤丁大街47号。 这是一栋临街的商住一体的楼房，有十八层，每层有四个套间，入住率八成左右，约有五六十户人家，彼得提供的地址没有房间号，苏灿然找物业打听物业只能查到业主的名字，没有找到那个艾丽丝的名字。 正不知怎么办时，看到地下停车场门口的保安正在对一辆车做登记，苏灿然灵机一动，就过去套近乎，然后通过翻看停车场保安的记录本，他很快就找到了汤姆提供的那个车牌号2031DK，保安的记录显示203DK目前正在停车场。 他想去停车场看看，刚转头那辆2031DK的福特车就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了，透过玻璃他看到了一个齐肩金发女郞与汤姆跟他介绍的基本相似。 苏灿然有些激动，但现在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开车离开。 转过头来，他假装继续与保安聊天，然后有意无意地翻着他的车辆进入记录本，几乎每一天的出进记录中2031DK都有好几条，刚才那个金发妇女就住在这栋大楼已经基本可以确定。 他打电话给李俊东，告诉他新的情况征询他的意见。 听到苏灿然汇报的资讯，李俊东让他再找彼得，苏灿然不想多花钱，就打算自己来核实，反正就一个嫌疑对象。 李俊东想想也对，苏灿然在美国生活了这几个月，英文已全然无碍，现在办起事来也比当初也方便很多了。就提醒他不要打草惊蛇，因为如果这个艾丽丝真是他们要找的人，那这人就跟中东的*有关，悄悄接触她不见得有多安全，一切要以自身的安全为首要。 想起了上次那张小票上的签名，李俊东就让苏灿然先去商场拿到对方这一次对方购物的签名小票。 经李俊东这么一提醒，苏灿然自然明白了李俊东想先做什么。 挂了电话，他回头再找汤姆，很快就把把那个妇女最新刷卡时的签名小票的副本拿到了。 然而让苏灿然意外的是，这一次对方的签名的信息却与彼得提供给他的信息不相符，这一次，对方的签名是“Beaumont”一个明显男性化的名字。 那个购物的女人开着艾丽丝的车，但不代表她就是艾丽丝，对方刷卡签的是卡主的名字，那这个人这银行卡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可以进一步调查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但拿出上次那签名张小票进行比对，看上去两张小票上的字迹区别蛮大的似乎并不像出自一个人的手。 他打电话给李俊东，告诉他笔迹不合，李俊东不想就这样简单地判断，他觉得笔迹分析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如果对方在签名时还特意隐瞒的情况下，光凭普通人的判断往往会出差错。 找专业人士分析就得花钱，但正面接触对方是会有危险的，苏灿然不怕危险，但害怕惊动了对方，就一方按李俊东的要求去找专业人士分析笔迹，另一方面让汤姆去财务室把对方这次刷的这张卡的卡号的全部数字信息调出来。 分析笔迹这事儿他们原来找人做过一次了，这次做起来也方便，花了三百美金，专业人士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初步判断：这两张签名看似区别很大，但在每一个字母收尾的部分，却有着明显相同特征的滑笔方式，鉴定结果这两份签名至少有80%以上的机会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并且对方在签名时有着明显的故意隐藏自己笔迹的意向。 而这时汤姆那边也找出了银行卡的卡号，去银行调持卡人的信息有点复杂，得有律师函或警方文件，苏灿然不得矣再次去找彼得。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彼得那边的信息过来了。 持卡人Beaumont竟然不是美国人，还是法国人，这次那个妇女刷的又是一张国际通用的信用卡，这个结论再次让苏灿然惊愕。 上次，与苏紫在巴格达同一时间失踪的人总共有二三十人，亚洲欧洲还有美国人都有，因为伊拉克的局面是那样，当时这案子当地警方就根本就没有一起立案，都是分散各自处理的。 难道这个Beaumont也是失踪人员中的一员？ 如果这个想法被证实，那么那个刷卡的金发女人就是苏灿然要找的人不再再出错。 多头信息正一步一步指向那个金发女人，对方的嫌疑越来越高，苏灿然也就越来越紧张。 回到汤丁大街47号，他就一直在那个停车场门口等，很快他就等到了2031DK回来，通过悄悄的跟踪，最终他锁定了对方的房号是1402室。 花了近三天时间，人找到了，经核实那个金发妇女就是艾丽丝，对方的房号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办，苏灿然不敢乱拿主意。 接到苏灿然的电话，李俊东是既激动又紧张。 原来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上当目标对象真的出现了，他要怎么展开下一步工作却依然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把已知的这些信息告诉给国家的外交机构行吗？ 美国的反恐一直在高压状态，让美国的FBI参与行吗？ 彼得的侦探社也只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办事，是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在目标对象目前还没有感知到苏灿然正在秘密跟踪与调查她，他还有时间来小心布局，打电话给潘越明请他喝酒，潘越明一条一条地分析，把李俊东所有的想法全部否决掉。 最后，他却给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绑架！ 对方极有可能就是*，绑架*这是一个良民可以做的吗？还且是在异地他乡的美国，这样子的操作成立吗？ 看着眼前这个已成功策划过一次绑架案的室友潘越明，李俊东却一时难以接受。 潘越明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除了把那个艾丽丝完全控制在咱们手上，你怎么能保证对方跟你说实话？ 李俊东无语以对，潘越明就继续说：如果把目前咱们手上掌握的资讯给到国内的外交机构，最终的结果咱们看不到，如果把这些资讯交给美国的FBI，虽然这个艾丽丝有*的重大嫌疑他们肯定会逮捕她审讯她，但他们只关心与913案子有关的恐怖主义的信息，不会去帮咱们去中东找苏紫，那不是他们的职责，另外当这个艾丽丝被美国FBI控制了之后，咱们再想从FBI手上再要回这个人就根本没有可能。 潘越明的头脑里全是黑道解决问题的思路，他的这个想法有些过于大胆，但从解决实际问题的思路来讲，李俊东又觉得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李俊东不想违法，国内的法律他不想违反，美国的法律他也想遵守，但潘越明敢想敢做的事，他一个重生者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虽然眼下他还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一点小钱还是有的，他完全不用自己出面，既然潘越明热衷此道，并颇有天赋，要不直接放权让潘越明来处理。 他问：“绑架是大罪，美国的大案要案的破案率应当不低，怎么保证我们的人自身的安全？” 潘越明说：“具体情况当然还要现场去侦查，但敌明我暗再加上我们是毫无关联的外来者，所以只要我们策划好布局得好，无论是中东的*还是，美国警方都不会想到会有一伙人不远万里来波士顿绑架一个人，所以这个案子的破案难度就比一般的案子不可同日而语。” 李俊东转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然后他当机立断，决定把这件事委托给潘越明来处理。 ------------ 第28章 境外绑架（2） 在国外实施绑架，操作难度比在枚阳想想都不是同一回事。 李俊东打电话给苏灿然跟他沟通此事，苏灿然觉得他疯了，但最终却被李俊东说服了。 五天后，潘越明持正规护照传机香港飞再直飞波士顿与苏灿然汇合，又二天后，杨家勇还有二麻子持黑道办的假护照再经马来西亚飞纽约。 这段时间，苏灿然早就在汤丁路47号的对面租下了一套房子，对那个艾丽丝每天的行动规律摸得十分清楚了。 潘越明在纽约接到了杨家勇与二麻子，然后三人一起，在波士顿与纽约之间的一个人口稀少的小镇上租下了一座荒废多年的独立的小院子，并买了一台二手车。 熟悉了路况之后，三人一同前住波士顿。 据苏灿然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觉得那个艾丽丝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幼儿园老师，不像是*，但潘越明却本着宁愿多花点钱，也要把事情做得更稳妥。 四个人汇合之后再实地进行了考察，很快他们就定下了一套完整绑架方案。 用电邮把详细的绑架方案发给李俊东，李俊东看不出有任何破绽，但他还是不放心，绑架是大罪，如果出了任何漏子到时候就无法收拾，反正对方每天的工作生活是极有规律的，反正寻找苏紫的事一晃就是一年了，再晚实施两三天实施这个计划也不成问题。 李俊东收到邮件后的第二天也飞往波士顿。 经过两天的现场考察，他认定潘越明与苏灿然的计划没有留下任何漏洞，然后确认可以实施。 次日下午，完全没有任何感知的美女艾丽丝带着她的女儿从上班的幼儿园下班，然后开车回家，杨家勇就开着那辆新买的二手车悄悄地跟上，并很快超车到了对方车子的前面，并与之走在同一车道。 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杨家勇故意熄了火，然后苏灿然下车去敲对方的玻璃，问那艾丽丝去某某地方怎么走。 看到一个东方人说着流利的英语，艾丽丝根本没有怀疑就给苏灿然指路，问完路苏灿然假装系鞋带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铁钉紧紧地安放在对方的前轮下面。 苏灿然上车后，杨家勇的车还是点不了火，已经错过了一轮红绿灯的艾丽丝就从杨家勇的车旁边绕了过去。 这时杨家勇的车点火了，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车后面。 一切没有意外，过了红绿灯艾丽丝的车没走几百米就发现车身不稳，把车靠边停车，自然就发现前胎的气瘪了。 女人处理这类事件天生就不擅长，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估计是想打维修或救援电话。 这时杨家勇的车就靠了过去，苏灿然再次下车，关心地问：“车子抛锚了？” 看到是刚才问路的苏灿然，艾丽丝还是没有起疑心，这时坐在杨家勇旁边的二麻子从车子的另一边下车，快速绕到了艾丽丝的车旁，拉开车门就直接钻到了她的车里。 艾丽丝的女儿还在车上，要绑架她就不能只带走一个大的。 看到有陌生人突然进到车里，坐在后座的小女孩本能地开妈妈。但这时手上涂有麻醉剂的二麻子一下就捂住了她的嘴，短短几秒钟，那个小女孩就晕了过去。 突然听到女儿的尖叫，发现有人钻到她的车里去抓她的女儿，母亲的本能反应艾丽丝就一头钻进车里夺人，而这时随后下车的杨家勇也来了，他可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从后面压住了了对方的头，然后暴力地跟着把自己与对方一起挤进了车后座，并快速的关上车门。 艾丽丝反抗得还算激烈，但怎么也挡不住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何况对方还事先准备了药物。 绑架的过程完全在预料之中，搞定一大一小两个女的，甚至比想象还要轻松。 这路段的车流不多，这年代美国的公路上摄像头也没有普及，关上玻璃之后，在车内也没弄出多大的声音。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苏灿然确认，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等二人把一大一小两个女生绑结实上并塞上了嘴，杨家勇直接坐到了驾驶位直接开着艾丽丝的那台瘪了气的车继续前行，而苏灿然刚回到原来自己的那台车，开车小心地跟着。 很快，两台车就出了市区，绕到一个完全无人路段，三人下车把早就绑结实了的两个人换到一台车上，然后把对方的车弃之荒野。 晚上十一点左右，执行任务的三人如期回到了他们事先租好的那个僻静小镇的小院子。 一桩悄无声息的绑架案就这样完美地实施了。 …… 相比于绑架的过程，审讯的过程就要略略复杂一点。 因为麻醉药剂的原因，艾丽丝醒来时已是次日上午，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房子没有窗户应当是地下室，墙上的灯开着，白晃晃的有些刺眼，女儿却不在身边，正前方一支明显是临时新装的摄像头正对着她。 绑架实施的过程很短暂，艾丽丝唯一看清楚的人只有苏灿然，为了尽一切可能降低风险，审讯的问话工作仍将由他来执行。而李俊东与潘越明就在另外一间房里通过网络视频即时同步协助，并通过耳唛来与即时指挥苏灿然与她进行对话。 这一整套的方案都是潘越明设计的，为此当然也花了不少成本，这种审讯的手段也是他从网络与书籍中学来的，虽然不能与正规的美国FBI的审讯室相比，但也是相对科学的一种方案，李俊东不想误伤任何人，这种方案就方便审讯人员与被审讯人员之间斗智斗勇。 毕竟一个被控制了的囚犯同时面对一明两暗的三个人，怎么也会处在下风。 事关女儿的安危，李俊东怕苏灿然过于激动，还特意给他配了一付墨镜，再在上他坐在背光位，从对方的角度来看也无形中增加了他的威严。 艾丽丝醒了，通过摄像头李俊东等人早就看到了。 但为了给她增加压力，审讯并没有马上进行，几个人就坐在电脑旁静静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艾丽丝。 醒来后意识到自己是遭遇了绑架还不是抢劫，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紧张，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惊慌，也没有大叫“有人吗”、“着放我出去”之类的废话。 很明显，这个女人看似普通，但绝对不简单，她已隐约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原因被绑。 就这样静静的观察了对手约30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艾丽丝的心里压力也越来越大，虽然被绑着不能移动，脸上的表情还是在泄露着她内心的秘密。 感觉到时机差不多时，潘越明让苏灿然进场。 看到有人来了，艾丽丝却再一次变得冷静，苏灿然还没有开始问话，她就抢先开腔了。 “你们为什么绑我？” “你们是谁？” “这是哪里？” “我女儿被你们弄哪里去了？” …… 她想装普通人，用略到激动的口气连问了十几个普通人被绑后正常都会问的问题。 在后台的指挥下，苏灿然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在她对面的桌子上坐下，整理一下手上的纸与笔，只选了一个问题平静地回答：“你的女儿就在隔壁，小姑娘很可爱现在也睡得正香，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们还为她准备好了醒来后牛奶与面包，但我还是得警告你，在这里你没有问话的权利，接下来只有作答的权利，如果我接下的问题得不到回答，或者听到一句谎言，那么你女儿的安危就没有任何人能对他负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种你杀了我啊！”听到苏灿然的说法后，艾丽丝开始咆哮，她开始故装疯狂。 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坏人的苏灿然压力巨大，好在背后还有两个冷静的指挥者。 “别跟我装了，我们又不是疯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你再跟我这样装疯婆子，是不是想听到你女儿被鞭子抽醒后的哭泣声！” 按着潘越明的原话，苏灿然说出来时有些颤抖，但仍然有震慑力。 知道自己无法装疯卖傻蒙混过关，艾丽丝低头沉思片刻，最终冷静地抬起头来. 然后审讯就正式进入了主题，苏灿然就开始发问。 从她有记忆时开始，问她出生在哪里，在哪里念的小学、中学、大学，毕业后分别在哪里生活，最后才到那张卡与她的刷卡消费。 因为女儿被掌握在李俊东等人的手里，虽然暂时没有使用任何暴力，艾丽丝在内心崩溃之后，果然做到了有问必答。 原来，艾丽丝曾在叙利亚生活过多年，并且她已故的前夫是一名曾在美国留学过的叙利亚籍*，她们是大学同学。 毕业后他们在美国结的婚，婚后他随丈夫去了叙利亚的老家。 半年前，他的前夫去世了，她就带着女儿从叙利亚回到了美国，而她手上的几张境外的信用卡都是来自于她已故的前夫马拉孟德。 苏灿然就问她：“你前夫的这些卡又是从哪里来的？” 艾丽丝一开始说不知道，苏灿然不得已再次把她的女儿作威胁：“仔细想一想，这里不是警方，也不是FBI，这里没有法律可言的，如果你坚持这样，你亏的人只会是你自己或你的女儿。” 这一次，估计是因为涉及到了要害信息，艾丽丝似乎比最初时还坚定，一口咬定她也不知道马拉孟德的这些卡是怎么来的。 看来不给他动点真格的她是不会轻意就范，刚好这时艾丽丝的女儿醒了，正哭着闹着找妈妈。 李俊东就让杨家勇把她抱到审讯室的门口。 当女儿的哭声从门外传进来，艾丽丝再次激动了。 无形的刑罚比有形的刑罚更让人折磨，审了艾丽丝两个小时，艾丽丝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而苏灿然跟她的情况也差不多。 好几次他眼角的泪珠流了出来，不得不遮下眼睛去擦拭。 可能是感觉到坐在对面的这个头发花白的东方男子也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再加上担心女儿受到折磨，沉默良久之后，艾丽丝就开始交待前夫马拉孟德的身世。 ------------ 第29章 不一样的中东（1） 中东地区的情况非常复杂，很多家族与宗派势力都是跨区域跨国界的，通常那些国际事务分析专家的各种看似合情合理的分析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 在*教中派系繁多，她的前夫马拉孟德的家族属于逊尼派中的一个小分支，他们家族虽然人口不多，总共不到200人，但家族的产业却遍布整个伊拉克与叙利亚，控股的油田气田就多达十几座，他们世代都是逊尼派中的顶级贵族，除了掌握着宗教的力量，甚至他们家族还有一支近千人的私家军队，分散在各地保护着他们的产业。 在没有与马拉孟德结婚之前，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腰多白金，风流倜傥的帅哥，结婚后去到了叙利亚她才发现，原来马拉孟行德在家乡早就有了老婆。 从小接受自由教育的艾丽丝本能地要反抗，但老公的家族又太有钱有势了，她微弱的挣扎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再加上老公对她也还好，不会用他们家族一些传统的观念来约束她，基本上除了家族重大的庆典或长辈过生等庆贺活动，她就那样一直住在大马士革。 很显然，艾丽丝说这些的意思就是这些卡都是前夫或他们家族从境外游客身上抢的。 苏灿然追问她知不知道苏紫那一批失踪的人的下落。 艾丽丝说她虽然是马拉家族中的女人，前夫的家族虽然很有钱，但女人的地位不高，不得参与处理对外事务，何况她是一个美国人，在家族就更受排挤不受其他家族成员的待见，，丈夫在时就倒像是一个外室，对他们家族的事真的不知道更多。 苏灿然皱着眉头就让她再想想。 然后艾丽丝就推测说，如果苏紫那批人还活着的话，最大的可能就被软禁在伊拉克与叙利亚边境一座叫休斯达的小镇正为她前夫的家族工作。 不过说完这话后，艾丽丝又补充说，既然你要找的这批人已失踪一年多了，他们还活着的可能性应当不大了。 对于中东的这些大家族来说，多几十个免费的劳工做事意义并不大，他们都富得流油根本不缺这些工钱，中东地区的各宗派、家族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为了打击对手甚至干扰政府，制造社会混乱与动荡是他们各派斗争中最常用的手段，绑架人质把他们变成非法劳工只是其中的一个副业。 如果某些人管理起来挺麻烦，他们也不介意把人杀掉，那样省得轻闲，当然更好的方式是嫁祸给竞争对手给对手制造麻烦。 她与丈夫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听闻过的绑架与伤害境外游客的事件就不下十起。 说这些话时她的眼里也闪着泪花，一方面她也贪图老公提供的奢侈的生活条件，就算被当成外室一样养着，在大马士革她也过着相当富贵的生活，但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接受过民主教育的女性，她也为自己生活在那样一个家族感觉到悲哀，所以在他丈夫死后，她还是毅然带着女儿离开了。 虽然艾丽丝的这些话还暂时无法找到证据证明对方是说谎还是没说谎，李俊东透过对方的眼神，还是相信一个母亲就算自己不怕死，也不敢轻意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对他的这种说法潘越明也大致认同，并且他强调这个艾丽丝看起来已完全脱离了她前夫的家族控制，但她在中东生活过，深知这个世界的多样性与危险性，所以可以一定程度相信她所说的话。 沿着艾丽丝的思路，李俊东让苏灿然继续盘问对方关于中东那边的情况。 艾丽丝没有皈依*，这一点用一块猪肉一块狗肉就能做最简单的测试，正常分析她应当也不是什么*，但她受过高等教育，又跟随着前夫在中东生活过多年，对中东的局势发展了解很深刻，回国后她还一度想利用自己对中东地区的了解找一份美国政府相关的工作，但因为913后的反恐形势严峻，她担心自己有与中东人结婚史估计审核难以通过，最终只得放弃这种想法。 从艾丽丝口中描述出来的中东与大家正常在电视新闻中看到听到的东西完全是不一样的情况。 苏灿然问她的前夫是怎么死的，艾丽丝说是死于*各派别之间的斗争。 再问与他们家族争斗的家族叫啥？艾丽丝说是阿里兹家族，他们同属于逊尼派，同样是*中的顶级贵族，但因为历史的原因，这两个家族积怨日久，相互间争斗了不下半个世纪，但在生意上双方又还有合作，甚至在多处油田与矿场都共同持有股份。 这种说法有点戏剧性，但艾丽丝对答如流，看起来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 自绑架以后艾丽丝虽然耍过一些小聪明，但总体上一直很配合，问她什么话她都能很快做出回答，但为了尽可能地通过网络资讯去佐证她的说法，所以审讯的过程有点慢，前前后后共审了她两天，记录的关于她还有她前夫及前夫家族的资料就多达数十页。 确信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苏灿然甚至让她出主意，怎么去那个叫休斯达的小镇救人，艾丽丝还好心地告诉他千万别冒险，除非你们有比他们更多的武装力量，不然外人进去后，只要他们稍微感觉到你们别有用心就会连你们也一起抓起来。 因为那边是他前夫马拉家族控制最严的地区之一，镇上所有的原居民都是他们的信众，常年至少有几百名来自敌对派系或境外的囚奴在那里免费为他们家族开矿采油或做各种辛苦繁重的工作，每年都有人想逃走，最终被活活打死或绞死，如果救人那么简单的话，那些免费的囚奴早就逃光了。 费了极大的周章，绑架了一个嫌疑人艾丽丝，最终只锁定如果苏紫还活着的话，就极有可能被马拉孟德囚禁在叙利亚一个叫休斯达的小镇做终生免费的奴工。 这些资讯的得来当然是突破性的，但知道了又如何呢，中东不是美国，那个地方四处动荡不讲法律，对方手上有权有势有枪有炮，就算美国总统也拿他们没办法。 何况这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是假设的，那就是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基于苏紫还活着在做推测，而更大的可能是苏紫那批人早就被对方杀了。 中东的事足够麻烦，但一定是要去的，而眼下艾丽丝母女两怎么处理也是一个要慎重对待的问题。 艾丽丝不是*，杀掉她们然后在院子里挖个洞埋起来种花，自然是最安全的办法，就算波士顿那边有人发现艾丽丝母女失踪了，警方也永远查不到这离波士顿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小镇来。 但李俊东与潘越明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对待这种普通妇女与小姑娘根本就下不了手。 艾丽丝与中东的民族分子宗教派别有过交集，虽然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她最近行事都非常小心，生怕自己有一天被FBI调查。 在整个过程中李俊东等人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际性伤害，按照法律流程，让艾丽丝在所有笔录上签名按手印留下证据之后，李俊东从理论上分析艾丽丝不可能就此事报警，因为这里牵扯到中东，牵扯到他的前夫，牵扯到美国反恐，何况她偷刷人家的信用卡也是犯罪，他想把她们母女放了。 但潘越明坚决反对，他认为就算要放他们，至少也要等到一切情况核实之后，并且他们所有人都回到了国内确认安全了才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个女人在中东生活过，甚至还参与过前夫家族的斗争，虽然她看起来挺配合的，但谁又能百分之百保证她说的话都是真的，谁又能保证她获得自由后百分之百不报警呢？ 李俊东知道潘越明的想法是对的，但不放她们就得一直把她们囚禁在这里，还得给她们吃供她们喝，更重要的是还得安排人日夜看守着她们娘俩。 现在大家都在这里，这两三天时间可以克服，虽然有了一定的线索，但苏紫的事也不是十天半月内能解决的，日子久了指不定哪天也会出事儿。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 众人面面相觑。 吃饭的时间到了，既然想不出好办法，李俊东就说那就先把她们关着，有些事太复杂急于一时并不见得就能想出合理的对策，他大家先把紧张的心情放松，把头脑也放空。 这话说起来简单，苏灿然现在就像打了鸡血，他自己也满脑子在不由自主地评估着各种风险。 吃完饭，潘越明继续去与艾丽丝聊天，李俊东则强迫自己去睡觉。 一觉醒来，潘越明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按艾丽丝所说，去休斯达小镇找人风险极大，但既然知道了苏紫有可能就在那里，何不用她的女儿做胁迫，让艾丽丝回中东去，她在哪里生活过多年，会当地的语言，并且多少有些朋友，打探起路子来自然比较方便。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李俊东让他马上与艾丽丝的交涉，不过过程中却遇到了麻烦，艾丽丝不想回中东去特别是那个叫休斯达的小镇，因为那里有认识她的人，她的前夫死后，按前夫家族的传统她已被过继给前夫一个五十多岁的堂兄，而那个老兄已有三个老婆，她是背着家族逃回美国的。 她说：如果她再回去一旦被家族抓住，很有可能这一辈子再也回不了美国了，我看得出来，你们应当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你逼我回叙利亚去，那我还不如就这样被你们绑着。 ------------ 第30章 不一样的中东（2） 如果情况真的就如艾丽丝所说，就算放她去了叙利亚估计也办不成事。 但为了测试她这话的真假，潘越明又就用她女儿的性命相威胁，实在无奈之下，艾丽丝又透露出一条新的信息，说她在大马士革认识一个朋友，她们家中不算很有钱，只能算是中产阶级，她与丈夫都是依附在马拉家族做一些周边的辅助性生意的。虽然不是马拉家族的直系，但她对马拉家族的情况了如指掌，内里的关系也很通达。 她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能将她与女儿放了，她可以把这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让他们自行去联络此人，请他帮忙查实他们要找的人是否还活在休斯达。 被连续审讯了几天，虽然艾丽丝已感觉到自己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但脑子也开始糊涂了。 她既然说出了这话，李俊东与潘越明怎么可能傻傻地与她做这种交换。 她的手机与钥匙现在都在李俊东等人的手里，既然她说的那个人是她的闺蜜，又是叙利亚人，不同国家的手号号段完全不一样，不同国家的人取名方式也不同，潘越明很快就从他的手机中锁定了二个目标对象。 把这两个名字念出来试探对方的反应，不用多困难他就破解出了艾丽丝想说的人是谁。 只透露了一点点口风，对方就破解了她要说的人是谁，艾丽丝很沮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何人都可能丧失信心。 苏灿然又安慰她说：“你知道我们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一心只想救自己的亲人，只要你能继续配合我们，我也不会轻易伤害你与你的女儿的。” 艾丽丝只能无奈地点头。 但她的这个闺蜜真的能帮到李俊东他们吗？ 苏灿然还是不太相信，原因是对方是与马拉家族走得很近的人，怎么可能帮助外人去马拉家族中找人呢。 对此李俊东却持不同看法。 这个世界没有人天生就是敌人，艾丽丝说的那个人只是一个生意人，帮忙打探一些消息对李俊东这样的外人来说也许真的困难，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就付她一笔钱。 再问艾丽丝更具体的情况，艾丽丝说中东政局混乱，做各种样生意的人都有，还有人就专门以打探这类消息混日子呢，她的那个朋友虽然不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人，但他对马拉家族熟悉，办起这事来比那些专门坑人的蛇头更方便也更可靠。 苏灿然给她手机，让她联系那个朋友，艾丽丝说：“马迪尔的英语很流利的，我是马拉家族的逃兵，以前与她的关系也就一般，现在半年多没联系了，如果我跟她打电话，她肯定会问一大堆问题，到时说不定还把我的情况告诉马拉家族，马拉家族不在意我的死活，但媳妇外逃关系到他们家族的声誉，另外我的女儿是马拉家族的孙女，他们如果知道了我生活在波士顿说不定还会过来找我们的。马迪尔是个爱钱的人，相信你们也不缺钱，你们自行去联系马迪尔，跟他们做纯粹的金钱交易比通过我去联系可能更好，因为把我扯进去，她还有可能产生一些其它的怀疑！” 艾丽丝还有诸多顾虑，李俊东与潘越明却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道理。 寻找苏紫的事到了现在，花费掉的钱财已不少了，也不差这最后的一些钱，如果不是朋友的话，李俊东本身就喜欢直接用金钱来交易，那样避开人情困素会使事情变得简单而且更有效率。 接受了艾丽丝的说法，他决定不通过艾丽丝先自行去联络那个马迪尔，如果万一沟通不了，到时再提艾丽丝的名字。 因为时差的关系，现在打电话时间不对，李俊东停止了又一轮对艾丽丝的审讯。 连续审了三天了，艾丽丝的精神也近乎崩溃，为了安全以后要关押她们母女的日子估计还长，为了双方能更好的配合，李俊东决定适当放松对她的控制，于是就给松了绑，并在她的房间里摆上一张床，然后把她女儿也跟他关在一起，这样也便于看守。 休息一阵，算着叙利亚的时间到了上午，李俊东打电话给马迪尔。 把自己想通过她去核实一下在休斯达有没有一个叫苏紫的华人被困在那里做劳工的要求提出来。 应当是从来没有接过这类生意，马迪尔一开始兴趣不大，双方没聊几天她就想挂电话，李俊东就直接给她开价说只要她抽空去那边马拉家族的工场去帮忙找一找，如果核实有这样一个人，他愿意付10000美元的劳务费给她。 果然，一说到钱马迪尔就来了兴趣。 然后她反问，那如果找不到这个人，那我就白劳动了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双方隔着几千公里电话里谈生意，总得有一方要拿出一些诚信来，李俊东说自己是一个朋友介绍来找她的，现在她不方便提这个朋友的名字，但为示诚心他可以先付1000美元的车旅费，一旦核实了有这个人在，他就马上付余款。 马迪尔再问，如果最后核实没有这个人，你还愿意付多少？ 这又是一个问题，李俊东说就算没有找到我们想找的人，我也可以再付你2000美元的劳务费，但你得证明你确实去过休斯达为这事付出过劳动。 马迪尔想了想说：“行的，但我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做了工作呢？” 在给她打这个电话前，李俊东早就想好了大部分交易的细节，这个问题正是李俊东需要对方问的。 李俊东说如果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人，你只要拍一张她的工作照片发到我的邮箱就行了，尾款9000美元我立即就会付款，如果找不到人你也只需拍几张其他被强迫劳动的境外人员的照片给我，我答应过的2000美金也不会少一分。 理论上这种交易还有漏洞，如果马迪尔没有找到苏紫2000的尾款李俊东完全可以不付，但马迪尔考虑到李俊东毕竟付款1000美元在先，就算真找不到他想要的人，就花两二天时间跑一趟休斯达赚1000美元她也不吃亏，最终就勉强答应下来。 马迪尔的账号与邮箱发来了，李俊东先把苏紫的照片与资料发到她的邮箱，然后再找银行给她转账过去。 对方还算诚信，两天后收到了李俊东的1000美元还给他回了个电话，说她马上就会着手去办。 在休斯达小镇里常年都有数百名免费的囚奴在为马拉家族工作，这些人大部分是民族战争家族战争或宗派战争的俘虏但也有小部分是为了制造混乱而绑架而来的非*地区的境外人士，这事儿马迪尔早就知道，一年前她经常跑那边的生意，所以那边马拉家族几处工场的主管经理她都熟。 如果不是李俊东一定要照片资料，她甚至可以打几个电话就把这事搞定。 当然这事儿如果让马拉家族的核心人员知道了终归不是一件好事，马迪尔也不敢太马虎，为了取证她找了借口再次去到休斯达。 三天后，李俊东接到了她的电话，不过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马迪尔告诉他：“你们要找的那个东方女生没能找到，但我为这事已做出了努力，马拉家族名下每一处有境外囚奴工作的场所我都去了，并各拍下了几张照片为证，照片电子档文件已发到了你的邮箱，希望你能履行约定，付余下的尾款2000美元！” 就这样一条好不容易得到的信息就否决掉了？ 李俊东还不死心地问整个小镇马拉家族的工场你都找过了？ 马迪尔就很确定的告诉他，马拉家族在哪些工场有用黑道来的囚奴她非常清楚，找到你们要找的人就有钱赚的事，她不可能那么马虎的。 这是一个硬道理，李俊东也找不出她撒谎的理由，挂了这个电话，他感觉到一阵虚脱。 又花了三千美元，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坏消息，几乎把他们之前为这事做出的努力全盘否决，苏紫一定还活着的这个信念在这刻也动摇了。 马迪尔给他打电话时没有考虑时差，李俊东接电话时正是子夜，隔壁房中的苏灿然还有梦中，他真不知道明天要怎么给他开口，一个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努力回忆与苏紫在一起的情形，发现记忆也已变得模糊。 苏紫离开太久了，李俊东对她的爱与完全融入了寻找她的这件事上了，他似乎已忘记了自己还爱着她，只一心想把她找回来。 翻天覆地在床上迷糊，上午他醒来时已十点多，苏灿然与其他几人早就吃过了，剩下他的一份也冷了，苏灿然就帮他重新弄一份，吃早餐时他问李俊东马迪尔那边有消息了吗？ 李俊东说昨天接了马迪尔一个电话，情况好像不太妙，他没有将话说死，但语气中的叹息还是完全泄露了全部的秘密。 这一声叹息，苏灿然就懂了，然后所有人都感觉一阵难过。 这一次远道来到美国实施绑架，没想到却落到这样一个结局。 良久之后，潘越明说马迪尔不是会骗我们的吧，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去休斯达调查，只为骗我们的钱。 李俊东说照片的邮件都发来了，每一张上都有日期，我仔细看过了应当不是用PS做的。 虽然再次面临着打击，也许是内心的悲伤与绝望早就用完了，苏灿然这一次并没有上一次悲怆，他让李俊东打开电脑给他看看马迪尔的邮件。 照片总共有十几张，囚奴们工作的场所环境恶劣，管理对他们的管理可能也相当苛责，每个人的工作衣服上都沾满了油渍，甚至脸上都有，看到那些照片容易让人心中发寒。 李俊东真的不希望苏灿然看到，但他的眼神却很坚定，让他把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明知在这些照片里不可能找到女儿苏紫，电脑打开后苏灿然看得很仔细。 马迪尔发来的照片应当是去工场偷拍的，角度与光线都不是调得太好，反正没有找到苏紫他也就随便拍一些来自境外的囚奴了事。 苏灿然一张一张往下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凄凉。 如果女儿还活着，她应当也像照片上的那些不同颜色的人种一样被人囚禁关押，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毫无希望地为那些该死的中东贵族永不停息地工作。 想到这些，一个父亲的伤心与愤怒就再也无法掩饰。 这个时候如果给他一支枪，李俊东相信他立马就想冲到中东去杀人。 ------------ 第31章 冒险前往大马士革（1） 马迪尔发来的照片不多，马迪尔说他去过马拉家族的五个工场，所以每个工场一张，总共就五张。 就算看得再慢，几分钟也就看完了。 当照片翻到最后一张，李俊东说：“没了，就这么多，别看了，我们计划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而就在这时，苏灿然充满悲怆与愤怒的眼神中再次放出了光芒，他用手指着照片上被放大的一个穿着满身灰色工作服的蓬头垢面中老年妇女张大了嘴巴，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照片的苏灿然脸色突变，李俊东与旁边的潘越明也被他的变化吸引了过去。 难道苏灿然脑子糊涂了，图上的人虽然明显是东方人，但把这个人看成是苏紫，这也不太牵强了点吧！ “HEBE!是她——！”半晌过后，苏灿然的嘴里终于发出了声音。 对HEBE没有直观印象的潘越明还在发愣，李俊东却反应了过来，他也再度惊讶。 苏灿然还没有老糊涂，照片上的人当然不是苏紫，不过却是HEBE. 那个曾把苏紫从枚阳带去香港让苏紫终于找到方向的前辈师长。 HEBE李俊东以前也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咖啡厅，一次是送苏紫去机场离开，但一晃两年过去了，再加上她现在被囚禁在这工场做着最辛苦的工种，看上去比原来至少苍老了至少10岁。 服装、气质全变了，甚至连当时精练的短发也变成了蓬乱的长发，李俊东看过二遍这些照片没能把她认出来也情有可原。 但苏灿然不同，他与HEBE是同学，当年还曾暗恋过她。 所以无论世事变换，当他看到这张照片时，哪怕她的位置在镜头中十几个人的最角落，她还是被苏灿然发现了。 听到他叫出了图片上那女人的名字，李俊东再仔细确认，果然发现那人就是HEBE. 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时出人意料之外，一心只为寻找苏紫，李俊东甚至将她的这个一起失踪的长辈给忘记了。 苏灿然虽然没有忘记这个人，但他本能地认为她们应当在一起。 突生的变数柳暗花明，苏紫没找到，HEBE却出现了，这应当也算是一条好消息吧。 …… 苏紫没了，这个HEBE还要救吗？ 人都找到了，照片也有了，把这些资讯丢给政府的外事部门，他们应当不会再敷衍了事了吧！ 苏灿然这样想，他是真不想让李俊东再花钱，为了打探消息到现在就花了近200万，如果真的一意孤行要凭个人的力量去把HEBE弄出来，不知还要花多少钱。 李俊东与HEBE不熟，他也不想为救她再花钱，但马迪尔在休斯达没找到苏紫，却意外地找到了HEBE，这难道就真说明了苏紫已经死了？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决定把HEBE救出来，只有把HEBE救出来后，他才有真正可以相信的人，然后通过HEBE了解到苏紫与她一同被绑架之后真实发生了什么。 如果听到HEBE说苏紫死了，也许他才会真正死心。 苏灿然提出的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同时也存在着巨大的风险，中东的这些大家族手上掌控着油田，富可敌国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欧美与东亚的用油大国。 按孙正南的说法，中东是世界上的各方势力矛盾最纠结的地方，大家都在利用各种资源与手段进行较量，目的为了石油开采权与议价权，这才是中东动荡不安的根本原因，其他什么宗教的、民族的、历史的原因都是表象。 李俊东认同这种观点。 中东的顶级贵族势力虽然势力很强大，但也不能说就一手遮天，政治的斗争如果激化就是战争，如果相互妥协就是和平外交。 如果按苏灿然的想法真把目前手上掌握的资料给到政府的外事机构，让他们给马交拉家族施压，可能会导致两种结果，一种就是对方大手一挥还真把这些人给释放了，另一种可能说不定人家为了销毁证据，一气之下就把这些人全杀了挖个坑埋了，到时就算联合国派来调查团，估计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李俊东的这种观点抛出来，潘越明也认同。 苏灿然内心也是希望能用最稳妥的方式把HEBE救出来，他问那怎么办。 李俊东说花钱赎人！ 苏灿然说就那个马迪尔有那么大的面子吗，还有她会不会坐地起价宰我们。 潘越明又补充说：“救人的价码与打探消息肯定有天壤之别，所以这是大生意，生意谈成之后一笔预付款就不会是小数目，这对小生意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依我的判断要求人她也只是一个中介人，她也得去求人并与别人一起分红，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远在美国，她在叙利亚，我们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制约他，如查她起了坏心眼，直接骗了我们的首付款不办事，可能赚得多帮我们找人赎人更多……” 潘越明的头脑还真不是盖的，他长篇的分析才真正点到了问题的要害。 李俊东说：“这是一桩大生意，不能再电话里谈了，我们得去叙利亚跟她见面谈，等我们人到了大马革，相信能办成这事的人就不止她一个，另外依我们的力量虽然无法与马拉家族去较力，但要搞定一个小商人总还是做得到的吧，如果她真敢耍花样想黑我们的钱，反正中东那么混乱，到时就给她点颜色。” 杨家勇与二麻子这些天闷得慌，一听李俊东这激进的说法，马上就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等我们到了中东，直接先弄几支枪，在谈生意之前先给她们亮一亮，也让她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这个世界是需要武力的，但智力更重要，眼下被绑的艾丽丝母女俩还是个烫手的山芋，放了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李俊东再与众人商量一阵，最终决定留下苏灿然与二麻子继续在美国看着艾丽丝母女，他与潘越明还有杨家勇去大马士革。 在美国弄假护照谁也没有路子，这事儿就交给潘越明去弄，估计得要一些时间。梅花打来电话说她每天发给他的邮件他都没有回复，现在有几个特别重大的事项一定得他批复。 一晃离开枚阳就十来天了，李俊东每天花钱如流水，但家里赚钱的生意也不能晾着，坐回电脑旁打开平时工作的邮箱，他想静下心来重新回到工作状态，心中却总是忐忑不安。 年前，万慧地产的第二个项目的施工部分就完工了，高新区的那商有楼招商之后，这第二个项目的招商也按正常流程在走，无惊无喜但一切正常。 只是这个项目完工之后，万慧地产目前手上就没有什么在建项目，张建岭最近就有点清闲。 但阮胜还是很忙，他提议的成立独立的建筑公司的计划李俊东过美国来之前就批复了，现在营业执照拿下来了直接挂在俊慧投资的名下，与万慧地产是同级子公司名字就叫万慧建筑。 因为是建筑行业是实业，自然需要采办一些工程车辆与建筑设备，这些都需要地方来存放，所以万慧建筑的工作场所就无法与俊慧投资再在同一栋楼里，阮胜在提案在郊区拿一块便宜的地围起来，再建一栋办公楼，以方便以后正规化运行。 李俊东前世就从事的行业就与建筑相关，他知道阮胜的选择不会有错，就批复了这个提案。 郑江发来邮件，他的第三张专辑发行了，效果出奇的好。 看来他想从前台改到幕后的计划可以按正常进行了，另外他与太麦公司的三年合约将满，公司开出了优厚的条件留他，他记着李俊东的话问他的意见。 三张专辑之后，基本上可以奠定郑江在大陆音乐人中的天王级地位，相对于郑江这样的大牌，加盟雅声娱乐很明显是屈身下嫁，另外太麦公司开出的价码已是七位数，雅声娱乐一年的总盈利也就一个七位数，所以他们不能给光给郑江开钱，还得谈合作与入股。 李俊东没有回复他的邮件，还是发邮件给方达给他定了一个大致的合作方式与价码，让他找郑江去谈合作，他们是表兄弟，虽然事到如今，相信李俊东与郑江的关系比他们表兄弟之间还要铁了，但让方达去谈则是合适的。 在郑江的邮件后面，李俊东意外地发现了一份堂哥李松南的邮件。 原来上一次过年时曾找过李俊东的南山县老家的招商局的官员刘国庆前天来枚阳了，因为李俊东去美国的事连父母都没有告诉，所以他们扑了个空，没会上李俊东他就去找李松南了。 这也不奇怪！ 李松南开了两件皮具厂，手下有一百来号人，这两年也赚了有七八十万，在南山这个穷县来说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大老板了，南山县的工业园的招商引资的情况一如当时李俊东的判断很不乐观，县委这边下了死命令要招商局的人员跑起来，凡事在外地发展得不错的南山老乡要一家一家上门拜访，说白了就是要借着乡情亲情拉大家回家乡创业。 因为时差的关系打电话怕吵到李俊东休息，本身也繁忙的李松南的就写了一封邮件给他，问他的建议。 自家兄弟的生意做得不错，李俊东也很高兴，但南山县穷山恶水，采购与物流都很不方便，李俊东就不建议他在企业发展正好时挪家。 批完三封邮件，王秀云打来电话，让他登录期货账号看一下，听上去似乎有惊喜。 李俊东就上号，果然，最近一个礼拜，那个孙正南的运气变好了，他频繁换手，赢多输少一周内竟然斩获了百分之11%的收获。 李俊东目前在期货上的总投入是55万美元，扣掉给两个妹妹练手的2万，剩下的53万孙正南操作5万，王秀云操作48万，但都是同步操作，孙正南手气上来了，一周内就给李俊东赚了五六万美元，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期货的波动率一般情况下比股票要小，一周内赚11%已是非常不错的手气了，前世的孙正南几个月就赚了十几倍，李俊东还真不知道是怎么赚来的。 莫不是前世孙正南如烙铁一样烧红了的手气马上就要开始了？ ------------ 第32章 冒险前往大马士革（2） 挂了王秀云的电话，他正在想这事，孙正南的电话就打来了。 现在他在香港，李俊东在美国，就着这个点打电话给李俊东，看来他也是真的用心了。 李俊东告诉他，账户赚钱了，他很高兴。 孙正南就顺势问他要不要加些码，李俊东说考虑一下，孙正南又舌绽莲花，满心欢喜地告诉李俊东，他觉得现在自己的心跳刚好与市场的脉博同步，是他这十年职业生涯来状态最好的时候，让他千万别错过。 李俊东就问他自己的账户加码了吗？ 孙正南说加，这么好的手气不加码那就是傻瓜，不过他手上真没什么钱，前不久刚回了一次枚阳，找一些朋友又借了两万美元添了进去。 孙正南说到了回枚阳这事，一下子又触动了李俊东。 难道说孙正南前世的那一波疯赚现在就要起步了？ 他觉得极有可能。 突然想起一事来，李俊东又问：“除了向亲朋好友借钱投资，你还有没有想想别的办法。” 孙正南说他现在频繁换手，就是在做现金流量，为接下来合理利用杠杆资金做数据。 目前他已选定了一家提供杠杆资金的私贷，只要账户数据良好，到时看到机会来了，可以一举借贷四到八倍的杠杆资金。那样的话他的七万本金就能当五十多万用，如果手气再红，几个换手就能赚取百分之百的盈余。 果然，一切与李俊东记忆中隐约的印象一样，强压住心中的喜悦，李俊东为示鼓励说：“目前我手上的钱也很紧，这样吧我先把身边的一万块零钱打账上，到时候你上杠杆的时候别忘记通知我！” 孙正南当然高兴，操作李俊东的账户他的提成那么高，虽然满嘴上说得多好多好，但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投资经理，知道市场有风险，他自己的账户是有可能亏本的，但操作李俊东的账户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当然更稳当。 挂了孙正南的电话，李俊东知道让两个妹妹跟随着孙正南炒期货终于开始要见成效了。 现在万慧地产手上没有大工程，俊慧投资账上还有一千多万人民币闲着，他不顾梅花还在睡觉，马上打电话过去，让她明天调一千万到自己的个人帐户。 俊慧投资名义上有梅花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事实上那等于是李俊东在拉扯梅花与周卫民，梅花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知道李俊东是他们夫妻的福将，所以她对李俊东的话从不怀疑。 就算李俊东要调一千万，她也没有二话。 次日，钱款到账后，李俊东就先给孙正南操作的账户划一万美元，剩下的钱全部再划到两个妹妹操作的账户之上。 跨国划账需要一点时间，等王秀云发现账上的钱突然多了，再打来电话，李俊东就告诉她：“有时间的话联系那些做私贷放杠杆资金的财务公司，如果孙正南手气继续走后，到时候听我们也要加杠杆操作。” 动用几倍的杠杆，赚钱的速度就能增加几倍，但同时风险也相应增加，另外由于手利息与手续费不便宜，操作成本也会更高一些。 手上掌控的钱已达一百八十万美元，听到李俊东说不农村建设准备动用杠杆资金，王秀云真的有些激动了，同时也有些担心。 她提醒说杠杆资金是把双刃剑，李俊东说：“你只要完全按我的要求去操作就行了，风险我会控制的。” …… 潘越明还真是个人才，他去了一次波士顿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帮大家弄好了假护照。 十几个小时后，李俊东等人终于来到了大马士革。 到了这里之后，办事就更加不方便了，因为这里通行的是阿拉伯语，再加上对社会治安的担忧，入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之后，李俊东没有按杨家勇的建议每人先买一把防手的武器，还是带大家云服装店每人买了两套当地的民族服装。 换上了当地的民族服装后，走起路来有点别扭，但入乡随俗总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救人是一件大事，急不得，自身的安全最为重要。 华人是一个喜欢跑的民族，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大马士革也不例外，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休息一天之后，三人分头行动熟悉环境，很快潘越明就找到了一对在大马士开餐馆的台湾夫妇。 而连英文也不会的杨家勇在街上到处乱窜，竟然还真给他找到了买武器的家伙，花了二千多美元的价格虽然有点高，但弄到的家伙却是真格的。 HEBE被困在叙利亚，大马士革离休斯达还有近600公里，三人一起先云了一次休斯达，实地转了一圈，语言不通又没有一个带路人，在这个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本地居民的二万人的小镇，连一个干净的住宿都不容易找。 三个身虽然穿着当地民族服装，但明显东方人的脸孔的到来还是特别的引人注目。 感觉到光凭自己根本无法办事，为了安全李俊东甚至没有在那里过夜，又连夜达长途车回到大马士革。 一切还是得从马迪尔夫妇下手，回到酒店之后，李俊东让潘越明打电话给马迪尔，告诉她说：“我是李俊东李先生的手下，我们老板来叙利亚了，另外有一桩大生意要跟你谈谈！” 前几次的电话都是李俊东自己打的，现在他开始摆谱，这一点是他与潘越明分析过后的一种策略。 几十分钟后，马迪尔就来到了酒店。 这时的她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因为她还不清楚李俊东要找她谈什么生意。 李俊东住的是五星级的豪华套房，房间中铺着高级千毛毯，马迪尔经常做生意，虽然自己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级的酒店，也知道这样的套房的价格不菲。 双方见面后，闲聊几句，李俊东拿出了那张照片，指着HEBE说：“这个人，跟我要找的那个朋友是同一批被绑的，并且她们也是同事，既然我们要找的人没有了，这次顺道过来，我想通过你把这人给赎出来。” 说到赎人，马迪尔心中就安定了，在最初答应帮他们寻找苏紫时他就想过接下来会有这种可能，没有想到苏紫没找到，而对方却要赎另外一个人。 绑架了人质然后敲诈钱财让人家的亲戚家人来赎人赚钱，这样的事马拉家族不屑于做，但这不代表他们家族下面那些异姓管理者也不做。 对囚奴的管理没有人性可言，随便打死埋了报个名字上去就行了，所以只要找对了人，要把HEBE弄出来也不难。 当然这一点马迪尔自己是做不到的，他得与HEBE所在的工场经理去谈。 大家初次见面，李俊东摆起了架子，在气势上远压对方一头，给请她喝了这酒店最贵的咖啡，马迪尔的态度一直很谦和。 他说赎人也有路子，但具体的价钱他说了不算，还得去找人，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请李俊东给她几天时间。 对方的要求合情合理，李俊东不能不答应。 次日，马迪尔就复电话来了，开口既然要100万美元首付50万，还说工场的管理者要90万，她们只拿10万的介绍费。 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做了那么大的铺垫，对方最终还是狮子大开口了，这个价格李俊东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他要求马迪尔带他去与那个工场主管面谈。 马迪尔告诉他说对方不懂英文，你们之间谈不了，李俊东就约她再来酒店见过面，马迪尔却推说目前生意太忙，抽不出时间。 没想到转背离开之后，马迪尔谦卑的态度就变了。 她的这种说法很明显就是不合作，欺负李俊东救人心切，并且在大马士革没人没势。 但这里不是枚阳，说实话李俊东等人还真牛不起来。 生意是慢慢谈成的，了解到目前入住的酒店就是马拉家族的产业，李俊东等人马上换了一家。 马迪尔在大马士革有一家店子，歇了一天，李俊东派潘越明带着杨家勇上门云她店里找她。 那个马迪尔竟然也摆起了架子，这一向好客的*人连一杯马奶都不倒，也不请潘越明落座，反问怎么就你们，你们老板李俊东怎么没来？ 潘越明也不在意，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带着杨家勇装在她的店子里来回地打量了几圈，然后一脸平静地告诉她，李俊东有生意回美国去了。 这话一出，马迪尔眼神中就闪过一丝惊慌。 她早知道这个HEBE肯定没有原来他们要找的苏紫重要，但既然李俊东不远万里从美国过来，她断定这个人李俊东肯定还是要的。 但没有想到，李俊东来了只呆了两天竟然就走了，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这个真如李俊东上次见面时告诉她的那样，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顺手人情？ 怀着种种猜想，她仔细打量着潘越明。 潘越明就微笑着告诉她：“我们老板走了没关系，他给我们放了底价，只要在价格范围之内，我说话也能顶用，但你们也不能太贪，多少我也要赚点，实在生意谈不成，你与我都有损失？” 这一下，双方的关系就变了，原来潘越明也只是一个打工者，还想通过这事赚外块！ 马迪尔不也完全相信，她拿出手机想打李俊东的电话，潘越明看了看表又告诉她：“现在我们老板应当在候机，电话打不通，要不你过十个小时再打！” 马迪尔拨了电话，系统果然提示电话已关机。 本来以为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好好敲诈李俊东一笔，没想到这事儿对李俊东来说还真的不重要。 马迪尔有些后悔上次要价太高。 她已与那处工场的经理说好了，对方答应说只要15万就可以放人，但她贪心太强竟然开口一百万。 换了张面孔，她请潘越明二人上座，然后友好地给他们泡咖啡。 ------------ 第33章 赎回HEBE 虚构了一个假象，人物的立场变了，一桩本来极其被动的生意就又有了主动权。 接下来的价钱就好谈得多了。 马迪尔就试探性地问潘越明最价可以给什么价，潘越明回答说：“我们老板给的价格上限是25万，但我与这位杨大哥多少都得挣一点，所以最多只能给你20万，如果你觉得这生意可以做就做，你觉得不能做，我就回复老板说你要价太高，那样我们老板可能就放弃了！” 潘越明话说得直接而果断，他们摆明了做这事也要赚外块，并没有留给马迪尔再谈价议价的空间。 虽然她仍然不相信潘越明说的老板给的底线就是25万，但谈判到这里也不太好转弯。 马迪尔说她会进一步同那工场的经理去谈，有消息再给潘越明打电话。 十个小时后，李俊东就接到了马迪尔的电话，说她又找那边的人谈了，对方可以降价到50万。 李俊东反问说：“50万还是太贵了，另外我现在已回到了波士顿，这事已交给潘越明与杨家勇二人去处理，他们没有联系你吗？” 李俊东真的回美国了吗？ 马迪尔打电话去酒店查询，然后酒店的人告诉她，她咨询的客人早已退房了。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人对李俊东等人来说真的不重要。 有些气绥的她最后不得不再次联系潘越明。 再经过一轮谈判，最后双方以25万成交,潘越明与杨家勇还要扣回3万回扣款，实质成交价22万，首付款5万，余款17万以现金方式支付，到时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 两天后的中午，休斯达的一个囚奴工场，铃声响过，HEBE像往常一样在安保人员的监视下麻木地跟工友们一同走出工场，走向那脏污不堪的食堂。 从早上六点开始，她们连接工作了六小时，中午却只能得到两个黑乎乎的荞麦团团，刚被绑来的那些日子，这东西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为了能保持体力，哪怕是再小的一片面包屑她都不舍得浪费。 六个月前，她还与苏紫在一起。 却因为鼓动囚奴逃跑，最终不但没有成功，还挨了严重处罚，当时二人都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这事之后，为了防止二人再作乱，苏紫与她就被强行分开，至于去向她自然一无所知。 工场的建筑是简陋的工棚，保安措施看上去也不严密，但可怕的是只要有囚奴逃走的消息传出，偌大一个休斯达镇所有民众都是她们的敌人。 语言不通，肤色不同的外国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片土地。 她所在的工场里有近60名像她一样的囚奴，或者是被绑架的境外人员或者是来自于宗派的斗争俘虏，他们每天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没日没夜的工作，除了少得可怜的食物之外没有任何工资与福利，更没有任何自由，就像被人家圈养的牲畜。 这样的日子久了，就算意志再坚强的人都会变得麻木，心生绝望。 每隔十天半月，就有工友因受不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因逃跑被打死或者无奈地选择了自杀。 HEBE是个异乎常人的女人，就算身处绝境，她也一直在寻找着机会，自那次逃跑被抓之后，每天的工作再苦再累，她从不反抗，晚上下班后她还会跟那些因为派系斗争被关押在一起战俘学习阿拉伯语。 她一直坚信，有些机会是时间带来的，只要能听懂那些监管人员的谈话，总有一天这镇子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们就有可能逃出去。 现在阿拉伯语她已能基本听懂，看似麻木的她每时每刻都在竖着耳朵偷听着身边每一个监管她们的管理人员的谈话。 一个身穿黄条纹工作服的经理级管理人员走了过来，所有的囚犯都向他低头行礼，HEBE也不例外。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巡查，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人就是冲她来的。 “你，不要吃了，上午的工作没做好，现在跟我去车间返工！”对方恶狠狠地对他吼了一句话阿拉伯语。 HEBE听懂了，但她还是假装没听懂，就怔怔地望着对方。 那位经理施了个眼色，一个保安人员走了过来，一巴掌就把她手上的食物扫落地上。 在她的旁边，一个本地囚犯好心地把刚才那经理的话翻译成英文，说领导让她去返工。 这样的事以前从没有发生过，HEBE本能地觉得不寻常，怀着一颗不安地心小心地跟着那个经理出了食堂。 周围的工友都担心看着她，那个凶恶的保安人员一声吼叫，所有人就自觉地蹲下来老实地啃着手上的食物。 跟着那个经理转过两道弯，那个经理并没有朝车间的方向走，还是带他走向整个工场大门，在离大门约有50米地地方，那经理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来用不太纯正的英文告诉她：“恭喜你，你自由了，门口的保安我已支走，出门后右拐100米，那里有一台车尾箱没关，你什么也不用想，直接爬进车尾箱，司机会带你离开。” 听到那经理跟她说英文，HEBE已瞪大了眼睛，怔了半晌她才不敢相信地问：“你为什么救我？” 那经理看她还不走，就催促道：“快走吧，要杀你不用这么麻烦，现在你是我的财神，有一个来自东方的你们的同胞为你花了钱。” 有人花钱救她，会是谁呢？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HEBE带着满心的疑惑，最终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穿过了门岗，右拐一百米左右，果然看到了一辆尾箱开着的破旧的车子停在旁边，那司机见她过来了也不发话，直接点火发车，HEBE不再迟疑果断地跳进尾箱…… 休斯达小镇不大，十几分钟后那台车就出了镇子跑上一条快速道，再行驶了几十公里后就到了与潘越明约定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地方。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就算花了钱赎人，什么意外的情况都得预防，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本来要求对方把人送到大马士革来，但马迪尔说工场的管理不想那么麻烦，无奈之下潘越明只能赔着马迪尔在大马士革的酒店喝咖啡，也算有个钳制。 而一直隐身的李俊东与杨家勇则负责接人，为了防止人财两空，二人也是全副武装，他们从大马士革租来了二台车大马力的越野车，还另外重金请了二个当地的保镖兼翻译，然后二车一前一后前往双方约定的地方。 好在对方还算诚信，没有出什么花招。 两台车汇合之后，那司机下车打开尾箱，把HEBE叫了下来，然后双方友好地进行了交换。 直到对方的车子调头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HEBE看着车上陌生的华人面孔还如在梦中。 无数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却不知从何问起。 马迪尔说过，就算是工场的经理，他们也只是打工者，私自放人被马拉家族的直系人员知道了，也是要受处罚的，所以他们只能做出HEBE外逃的假象。 杨家勇知道现在的HEBE一定还在云里雾里，为了给他定心，他微微一笑说：“为了赎你，东哥前前后后努力了几个月，也花了超过三百多万人民币，现在你安全了！” “东哥，哪个东哥？”HEBE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是谁来。 杨家勇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李俊东的电话，然后递给她：“东哥就在前面那台车上！” “东哥——”接过电话她还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是苏紫的男朋友李俊东，是我花了点钱把你赎出来的，你安全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HEBE确认自己今天的遭遇不是一场梦之后，深藏心底的热泪夺眶而出。 想起苏紫来，她又确认性地问：“这么说来苏紫也得救了，一定是这样，对吗？” 电话对面的李俊东却沉默了几秒：“你受苦了，回酒店后好好休息两天，关于苏紫的事我们再慢慢研究！” 听到这话，HEBE的心里又是一个格登。 HEBE回来了！ 但HEBE已被成功救回的消息还没告诉苏灿然，大家一起吃晚餐时，李俊东就把一支手机递给她，让他给苏灿然打电话。 相信他要问的大部分问题，苏灿然都会问。 这个电话两个老同学聊天近一个小时，里面有诉不尽的苦难，也有被救后喜悦，得知了苏紫还没有获救之后，从获救的喜悦中跌落下来，HEBE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 她与苏紫在半年前因为煽动囚犯们逃跑被强行分开了，虽然二人当时都被打成了重伤，但她活过来了，正常分析苏紫应当只是被弄到了另外的地方。 HEBE刚从苦难中被救出来，她的心态还不在正常状态，说很多事的时候还有些逻辑不清晰，李俊东知道这种混乱的信息可能会导致错误的判断，吃完饭后他又让她回房多休息几天，调整好心态后大家再来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HEBE通过与苏灿然的通话，已了解到了李俊东就凭一条银行卡的信息一步一步追查到了休斯达，并最后成功地把她赎了出来的全过程。 她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系统的工程，这中间充分体现了李俊东纵揽全局的能力与超强的带团队能力。 她现在对李俊东除了无尽的感激，剩下的就是佩服与愧疚，如果不是她把苏紫带去香港，这一场灾难就不会降临在苏紫的身上。 她根本不想休息，满脑子里全是怎么去营救苏紫。 ------------ 第34章 初会马拉赫雷 HEBE回来了，带回了半年前因为企图逃跑苏紫与她被强行分开的消息。 她的话当然百分之百可信，但苏紫的去依然无从知晓，按李俊东的指令，潘越明缓了两天再次去找那个马迪尔，让她联系那个工场经理去追查半年前苏紫被调走的档案。 已经做成了一笔大交易，双方的关系变得友好多了了，这一次马迪尔只要价1000美金。 对方报价不高也没有要先付款，潘越明也就没还价。 一个电话的事，根本不需要再云休斯达，等潘越明走后马迪尔打了两个电话，次日她就回请潘越明吃饭。 但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告诉潘越明：“那个苏紫，你们真的不用再找了，半年前那次囚犯集暴动之后，当时马拉家族的直系高层刚好在那工场巡查，当时他很生气，直接干预了事后的处理，数十名囚犯被一分为二，凡是被认为是头目或者不好管教者都被一车拉走了，根本不在休斯达。” 潘越明追问：“不在休斯达，那又去了哪里，不能查出来吗？” 马迪尔不想说，潘越明说那这1000元花得有点不值。 钱还在潘越明手里，马迪尔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他：“苏紫那批人具体被调往哪里只有当时负责这事的马拉家族的直系人员知道，但按马拉家族以往习惯，一般被调离休斯达的囚犯都是认定为更加罪不可恕之人，估计不是枪毙了就是下了矿井，其实下了矿井与枪毙也几乎没有区别，极少有生还的可能？” 石油都是从地下抽水一样抽，哪有矿井，潘越明听不明白了。 马迪尔就进一步解释说马拉家族除了油田与炼油厂，还在不下十处处中小型铁矿与锰矿，只是那里的囚犯下井后与其他的本地工人区别更大，下井后他们根本不允许再上来。 潘越明懂了，随便发挥一下想象都知道一个人在井下几个月都不上地面来，生存条件比休斯达的炼油厂的地面工作又要艰苦十倍，最终的结果不是累死就是病死，所以马迪尔说下了矿井比当场枪毙更残酷。 事情演变到这里，潘越明心中也一片悲伤，再问有没有路子打探消息，马迪尔说她与铁矿锰矿厂没有业务关联，情况也不熟。 看马迪尔说得诚恳，潘越明向她打探那位马拉家族直系成员的名字与联系方式。 马迪尔说：马拉家族直系成员只有一百多人，负责那次事件的人叫马拉赫雷，虽然只是现任族长的子侄辈，年纪也不到三十岁，但就算在整个马拉家族中也是说话颇有分量的一位，我知道你们不在乎钱，但他手上掌管着的资产数十亿更不在乎钱，对他来说把几十个囚犯枪毙或打入矿井只是一句话的事，而你们想从他手上要人，几乎不成立，身为当地的顶级贵族，他们自有贵族的尊严，如果一群外来人员敢跟他开口要人，在他看来估计就是扫他们家族的颜面，一旦惹恼了他们，除非你们躲在大使馆里不出来，否则定难保你们自身的安全。 看潘越明还不死心的样子，马迪尔又补充说“我算是对马拉家族的行事方式比较了解的，还从来没有听闻有人能从井下赎回活人来的，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绝对不是在夸张恐吓我们。” 潘越明想追问更多，那个马迪尔估计是害怕万一到时他们真云找那个马拉赫雷，最终会牵扯到她，就再也没有提供更多的消息。 按马迪尔的分析，苏紫尚活在人世的可能性已很小了，但从一开始李俊东就是抱定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追查到底的决心来的，他当然就不想放弃。 既然马拉赫雷是最直接的知情人，就算有一定的危险，李俊东也决定去会一会他。 HEBE能听懂大部分的阿拉伯语，现在办起事来就比原来方便一些了。 马拉赫雷手底下掌控着多家油田矿场与贸易公司，资产十几亿美元，当然不是一个闲散的花花公子，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外来者想求见就见得着的。 但李俊东是做业务出身的，而HEBE是个记者，找人对他们来说都还在行。 变换着各种方式尝试几次失败之后，又花了几天时间HEBE终于通过他身边的人打探到马拉赫雷的行程安排，于是，在一家顶级高尔夫会所，李俊东与HEBE最终跟他不期而遇。 …… “您好，请问可以耽误您一点点时间吗？”看到马拉赫雷与漂亮的美女助理从一个豪华包房中出来，正在会所的过道中行走时，李俊东与HEBE从容地迎了上去。 有陌生人前来打招呼，马拉赫雷心里有些不悦，但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他还是礼节性地回应，问：“请问二位是？” “我们是从华国来的，我叫李俊东，这是我的助理HEBE，今天能在这里遇上您，有一件小事想请阁下帮忙，所以想请您喝一杯咖啡！”面对着这位绑架了苏紫的仇人，李俊东放下身价，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 也许是平时求他帮忙办事的人太多了，马拉赫雷原来稍稍放缓的步子再度加快，脸上是一副不悦与嫌弃的表情 本以为在这么高级的会所，里面出入的人都非富即贵，马拉赫雷怎么说也能同自己说上几句话，但没想到对方一丝面子也不给。 李俊东觉得有些尴尬。 HEBE与他的仇恨更深，但为了苏紫，她也忍着性子跟了上去：“就耽误您三五分钟，这件事确实对我们很重要！” 而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冒出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人员，伸出手臂就把李俊东与HEBE拦了下来。 那个马拉赫雷甚至连头也没回，继续往大厅方向走。 好不容易才截上了他，李俊东心中着急，他不想要说的话没说就完了，于是大声喊道：“半年前在休斯达小镇，我们的一个朋友曾在你们家族的一个工场里做事犯了点纪律，后来被你调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了，今天我是找你赎人来的，要多少钱才能放人你尽管开口，一个普通的囚犯，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希望你高抬贵手！” 他心中虽然已起了火，但这一话说出来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低姿态，算是在求人。 听到这句话，马拉赫雷的反应却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眼神却变得严厉：“来自东方的年轻人，说话请注意场合，我们马拉家族的工场所有劳工都是合理合法的，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将通知警方请你们喝咖啡！” 一切正如马迪尔所说的一样，这些贵族对钱根本就不在乎，而对颜面却非常敏感。 会所的经理过来了，不住地向马拉赫雷道歉，最终他与HEBE就被他们赶了出来。 重生以来，李俊东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不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但面对这些残害苏紫的*贵族，也终于生出了无尽的怒火。 回到酒店，他把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誓要给他们教训。 所有人都很愤怒，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在这里对方要踩死他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们要教训对方谈何容易。 HEBE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在休斯达的工场，她们那个班组60多人，基本半数以上都是本地战俘，其中那个工休时间教她阿拉伯语的年轻人应当身份不简单。 李俊东追问怎么个不简单法，HEBE说这里低层的民众一般受过高等教育的不多，但她可以肯定那个人不但受过高等教育，他的英语流利，还会法语，应当在欧洲留学过。 她曾问过他是否在欧洲留学过，但对方却否认了。 他比她囚禁到这个工场做囚奴的时间更长，但那人跟她一样并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变得真正麻木，还是谨慎地观察着环境似乎随时伺机逃走。 以前在工场劳作时，她也没有细想这些，现在想起来对方应当不简单。 李俊东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HEBE说叫阿里兹?里登。 李俊东让潘越明找马迪尔问一下，看她会不会知道这个人，潘越明说他们这些战俘来自于宗派战争，如果此人真是重要人物的话，应当用的是化名。 想起在美国审讯艾丽丝是她说过，阿里兹家族就是马拉家族的世仇，这个人用的虽然是化名，但显然姓氏应当是真的，如果不是阿里兹家族的人不然没人会傻瓜一样地化名马拉家的仇家。 打电话给苏灿然让他向艾丽丝打听，消息传回来，艾丽丝说姓阿里兹是大家族，人数众多，只有其中的一支是直系贵族，其他大部分都是依附在贵族周边的平民。结合HEBE提供的信息，艾丽丝认为这个阿里兹?里登既然受过高等教育，应当是直系贵族子弟。 中东*贵族沿袭着古老的传统，虽然对异族与敌人相当残酷，但也有重感情的一面，恩怨分明。 既然现在苏紫生死未知，接下来又不知道如何着手去找。 HEBE提出这个人来，意图就很明显。 马拉家族的势力强大，但像他这样的顶级贵族也不止一家，阿里兹家族也不弱于他们，就算这个化名阿里兹?里登不是那个马拉赫雷的对手，但救回一个真正的本土贵族，让他去给对方添堵，至少也出一口恶气。 另外退一步说，就算里登出来后不帮李俊东，只要那个他还是一个小贵族，这救命的钱应当总不会让李俊东白花。 包赚不赔的生意，他怎么可能不做。 ------------ 第35章 终于要拆迁了 期货市场上，孙正南的运气果然持续走好，自上次通电话后他的账户持续盈利。 搬李俊东赚了钱，他说话就有底气，再次要求李俊东增本加，说要玩就玩大的，并且他告诉李俊东他自下周起就会给自己的账户加杠杆资金。 李俊东说本金现在真没法加，但如果加杠杆的话，你敢玩我也敢玩。 孙正南很高兴，反正不管李俊东是加本金还是加杠杆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赚了就能分更多。 挂了孙正南的电话，李俊东打电话给王秀云让她马上联系另外自己的大额账户的开户的公司，让开户公司的经理帮忙联系放杠杆资金的私贷。 次日，开户公司的经理打来电话，说为了控制法律风险私贷那边要求现场签约，李俊东的几个账户用是秋萍、顾雪颜还有苏灿然的护照，必须得他们本人去签定私贷协议，另外签订私贷协议之后，贷款公司为了保障资产安全，当账户资产亏损低过一预警线，他们就可以在不通知开户人的前提下封冻账户。 那么多个户头开在不同的公司，搞完这些私贷的杠杆资金的手续得几天时间，顾雪颜与秋萍从来没有出过国英语口语水平也没有实战过，虽然苏灿然与二麻子现在美国，但他们负责看守着人质艾丽丝也不方便离开。 事情到了今天，继续绑架艾丽丝意义已经不大，因为她说过的话基本上都不是慌言，李俊东想放了她，但想了想还是觉得等顾雪颜与妹妹从美国返回之后才更稳妥。 李俊东通知李秋萍与顾雪颜飞美国，同时他自己也从叙利亚飞美国。 在美国绑架了人的事当然让她们知道，在纽约住下酒店之后，李俊东带着顾雪颜与秋萍一家一家公司去签约，等用她们二人开户的账户办完了杠杆借贷的所有手续，又陪她们在美国玩了一天。 然后顾雪颜与秋萍买了大堆的东西后高高兴兴地回国去，李俊东就赶往那质押了人质的小镇与苏灿然汇合，再让苏灿然去把他名下的账户的杠杆借贷手续也办理了。 所有的事情办妥，李俊东决定释放艾丽丝母女，关押了人家半个月，那个母亲艾丽丝的丈夫是马拉家族的一员，虽然绑架苏紫的事与艾丽丝应当无关，但她也刷了李俊东的卡，算是罪有应得，但小女孩是无辜的，跟着母亲被关地地下室半个月，也是一件挺残忍的事，为表歉意，李俊东决定支付她人一万美元作为补偿，这样也可以缓解双方的关系，免得日后她们报警。 听到了终于可以被释放的消息，艾丽丝激动得泪流满面，再三承诺说一定不会报警的。 为了安全，李俊东也不可能让她们知道曾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在食物里放了一些安眠药，让母女两睡下后，再把她们车回到波士顿的市郊。 枚阳市又终于进了一个大型项目，梅花打来电话说腾龙健身馆那一大片，将由香港的大莹集团一口气揽下周边数百亩的土地，要统一建成一个大型的玩具礼品批发与物流中转为一体的现代化商业城，现在市政府正在配合开发商大莹集团规划拆迁事宜，拆迁补偿标准正在制定中。 腾龙健身馆终于要拆迁了！ 这是李俊东当初拍下这处物业时就早料定了的事，就目前来看这是整个枚阳市市区范围内拆迁成本最低的一块土地，除了李俊东手上的这个腾龙健身馆，周边建筑稀疏，少有的一些民宅都没有超过四层的，这几百亩的土地里估计最大的一笔拆迁费就他手上的这处健身馆。 李俊东问伍书记与蒋助理那边有没有找过我？ 梅花说她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他，蒋昌义已打了两次电话，他想与李俊东面谈。 李俊东拿下这处物业就是为了等拆迁，他不想做钉子户给伍思齐添堵，但也希望能多捞到一些好处，对于一个投资数亿的大项目来说，多出几百万少出几百万拆迁费根本不算事儿，这些东西说有标准就有标准，说没有标准也没标准，作为这一片土地上仅有的要迁走的大户，政府方面也不能一刀切，一切都靠双方协谈。 蒋昌义都找他两次了，他就不得不回去。 剩下的事与美国已没有多大关系了，而大马士革那边有潘越明与HEBE，他也不想再去。 安排苏灿然与二麻子飞大马士革，李俊东决定直接回国。 没有直飞枚阳的航班，李俊东正思量着飞香港还是飞燕京时，谷蓉的电话就打来了。 因为潘越明与孔萱的关系，谷蓉的消息向来比顾雪颜通畅，她知道顾雪颜前几天刚到美国与李俊东汇合过，而李俊东不再前往大马士革即将直接回国的决定一出来，她又马上知道了。 送走苏灿然与二麻子，李俊东就直飞香港。 从机场出来，带着墨镜的谷蓉就手捧着鲜花过来接机了，第二张专辑发行之后，谷蓉在香港已经是冉冉升起标准的一线明星，风头正劲的她形象又好，自然是娱乐记者热追的对象。 她提前了半小时就来到了机场，自然又被狗仔队发现了，那群嗅觉敏感的狗仔队潜伏在周围，在目标人物没有出现之前，他们也不骚扰谷蓉，所以李俊东一出现就没能逃过被娱乐记者围堵的命运。 因为前世的原因，李俊东似乎天生对镜头过敏。 当被记者追问到他与谷蓉是什么关系，李俊东勉强回答说：“我们是老乡，同为枚江人，在枚阳念大学时就认识了，算是老朋友！” 娱乐记者们又一路追问，李俊东知道回答得越多麻烦问题就越多，对接下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套路问题他就没再做任何回复，最后还是在谷蓉的助理与机场保安的帮助下才摆脱了记者的围堵。 在香港驻留二天，把时差倒了过来，李俊东再飞枚阳，刚回到办公室，梅花笑呵呵就拿了一份报纸走了进来。 他竟然登上了枚阳都市报的娱乐版！ 想想也不奇怪，谷蓉是枚江人，他也是枚江人，香港那边的报纸报导了他们俩的花边新闻，枚阳晚报再转载过来就再自然不过了。 无心关注这些杂事，李俊东先打电话给蒋昌义，告诉他自己从美国回来了，想请他出来喝杯咖啡，蒋昌义说最近手上的工作有点忙，专程请我喝咖啡就不必要了，梅花前两天就通知我说你今天会回来，明天最近后天拆迁办的人应当会通知开发商与你面谈的。 李俊东就问蒋昌义会不会去参加，蒋昌义说：市政府方面已为这个项目成立了拆迁办，我再参与就不太好了。 李俊东觉得奇怪，梅花手上的拆迁通告是拆迁办发下来的没错，但蒋昌义曾两次打电话找过李俊东，很明显蒋昌义应当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的，于是他就说要不明天我去办公室找你。 电话那头的蒋昌义笑了，说好！ 挂了电话，在办公室补签了一些非他签名不可的单子，晚上请梅花、张建岭与阮胜一起吃顿饭，问一问新的建筑公司在筹建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阮胜说一切挺好的，李俊东知道他的能力，再问万慧地产这边目前手上有哪些工作。 年后枚阳市又放出了几块工商用地张建岭觉得位置偏起标价有些高，就没有参与，另外工商局与地税局搬迁方案已定，楼盘的承建也在招标，但万慧地产成立时间过短，资料递上去后就被直接淘汰了，所以从上一个在建项目完工以后，万慧地产手上一直没有新的在建项目，人员有些闲置，员工闲下来后，收入与奖金也少，员工的心态就不太稳定。 为了寻找苏紫李俊东花了近三百万，现在手上的资金又全押到了国际期货市场，也没有闲钱商业地产只租不售的方案长远利益巨大，但资金回笼慢，难以为继，他决定进军住宅楼市场，让张建岭密切关注着住宅用地市场。 次日上午，李俊东前往腾龙健身馆，凌菲与聂树森早就收到了拆迁通知，自然知道这次李俊东前来所谓何事。 李俊东问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准备。 聂树森汇报说，做了三方面的准备，健身馆最近半年的经营报告已作好，另外经营一年来所有的会员资料也统计成册，另外为了配合拆迁，他另备了一份公司的年度规划与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 李俊东说很好，这些东西正是他能拿出来同政府与开发商谈判的资本。 自聂树森来了之后，这腾龙健身馆他几乎就没有再操心过，但公司还是在正常盈利。 作为全市最大规模的体育健身馆，一切运转良好，他除了要向开发商要取正当的拆迁费用，还有权利要求开发商另外补偿一块同等的经营面积，以保障拆迁不会影响到腾龙健身馆的正常经营与会员们继续享受应有的服务。 做了一上午的准备，下午带着资料去到蒋昌义的办公室，蒋昌义先简单地介绍一下开发商那边的情况及整个拆迁项目的重要性。 然后他特别强调，这个重大项目虽然落在枚阳市的管理范围，但在这个项目的引进工作中省长姜育红是起了重要作用的关键人物，这个项目落户之后势必会对枚阳市的GDP起到重要的贡献，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枚阳市委市政府也算是欠了高育红一个人情，所以他希望李俊东能好好跟开发商协商，妥善处理好搬迁事宜。 他的脸上又没有写着“钉子户”三个字，李俊东一听不太对头啊，开发商大莹国际的人还没找他，蒋昌义作为他的朋友似乎没有必要一开始就给他打预防针啊。 不过李俊东也没在意，这处项目对他来说终归是一个赚字，他没有必要太在乎，更没有必要为了多争取几十万百大把万，把自己的公共关系弄乱。 再同他闲聊几句，李俊东就起身告辞。 刚出市委的办公楼，苏灿然的电话打来了，说通过潘越明认识的那对台湾夫妇，他们又找到了两个本土的小商人，请他们去马拉家族的几个重要的铁矿厂那边打探消息了，这两个本土的小商贩属于底层人员，要价比马迪尔实惠得多，按天计费每工作一天200美元。 李俊东说很好，马拉家族的锰铁矿厂也就五六家，只要每一家能找到一个矿区的管理人员，苏紫是否还活着的消息应当也不用多久就能水落石出。 再问HEBE提议的赎人计划怎么样了。 苏灿然说说马迪尔那边听说他们还要赎阿里兹?里登，似乎起了疑心，连价都没开竟然直接拒绝了。 这不合情理啊，现成的路子，作一次中介就能赚到几万美元，这对一个做小生意的中产阶级来说绝对是笔横财，马迪尔拒绝赚钱完全没道理。 李俊东一时想不明白，就让HEBE与潘越明再与她慢慢谈。 挂了电话，大莹集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他们与政府拆迁办的人已到了腾龙健身馆，希望与李俊东面谈。 ------------ 第36章 雅声娱乐的方向 李俊东问对方的职称，对方说姓刘，是大莹集团负责前期拆迁项目的副理。 李俊东再问你们领导来了吗，刘副理回答说：“公司的拆迁赔偿制度是在市政府的监督下制定的，政府拆迁办的人也来了，绝对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一家，我们会一切按制度与规章办理的。” 一个小小的副理出马来找李俊东面谈，事先也不预约，很明显对方也没打算这一轮谈谈判有什么实际性进展，李俊东就回复说：“我现在有些事抽不开身，腾龙健身馆那边聂总在公司，上午我与聂总开过会，公司这边的正当利益诉求聂总很清楚，他可以全权代表我们。” 对方似乎很能说的要子，有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语气中竟然有责怪李俊东不配合工作的意思，说什么政府拆迁办的工作人员都来了，李俊东故意避而不见。 李俊东本来心情就不畅快，对方一个副理第一次找他谈判就找事儿，他抛下一句“下次过来找我谈，提前三天预约”然后就挂掉电话。 上次与方达通电话时让他去与郑江谈合作的事也不知谈得怎么样了，李俊东过雅声娱乐。 不知道他已回国，方达与朱惠都不在公司，李俊东在公司转了一圈，跟大伙儿打个招呼，然后打电话给他们，说在公司等他们回来。 下午快下班时方达与朱惠一起回来了，看朱惠竟然穿着一起演出服，李俊东笑问她人忙些啥，方达叹了一口气说：“瞎忙，就旁的丰岭县电视台要录一档少儿类的音乐节目，不赚钱的事麻烦事儿还特别多，连我都亲自跑四五回了，每次一来一回就是一整天！” 朱惠就瞪他，说：就排个节目能有多辛苦，东哥一来你还跟东哥抱怨，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 李俊东看他们夫妻吵嘴，就能估猜出这单生意肯定是朱惠要接的，因为她开过少儿音乐培训班，特别喜欢教小孩子一起玩音乐，现在身边有了资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不赚钱也干。 李俊东开玩笑说方总想赚大钱不愿干小事，你随便带几个乐手去搞就行了，一个县电视台的少儿节目也不用搞得多高档，免得听他抱怨。 听他这样一说，朱惠还不高兴了，说：“你怎么都这么势利，县级电视台也是电视台，少儿节目就能马虎啊，做好了照样能宣传我们雅声娱乐，现在大家经济条件好了，家长都很重视对少儿的艺术培养，既然接了这节目，就得尽全力做好！” 说到电视节目，李俊东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雅声娱乐的发展速度虽然很快，但按现在这样的速度一年也就赚二三百万顶天了，想请郑江加盟就算给他入股，他自己都觉得池小鱼大，总有一种感情绑架郑江的味道。 在枚阳这样一个内地城市，一家玩音乐的娱乐公司要飞速发展他一直就没有找到真正有效的方式。 而现在一个前世别人走过的路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到了超女、想到了星光大道，想到了好声音，想到后世各种层出不穷的音乐真人秀。 如果雅声娱乐能联合一家省级卫视成功举办一届前世那种红遍大江南北的超级女声，那么他们就算立足在枚阳，也能马上跃踞国内一流的娱乐公司。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知道以现在的雅声娱乐，要做成这事儿无论资源、资历、资金，技术方方面面都还欠缺。 前世的超女是在04年开始搞的，这么一档节目可为马桶台的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超级女声的出现，改变了大陆音乐市场被港台歌手占据主要地位的局面，也为培养新生代的内地音乐人做出了不可忽略的贡献。 一家音乐娱乐公司要成其大，首先就得有人才，而已成名的人才太贵，立足在枚阳这样的一片音乐文化贫乏的土地的雅声娱乐根本请不起，那么通过与电台联合举办选秀节目就是发现与找到廉价的有天赋的音乐新人的最佳方式。 只是现在已经是03年5月，从现在开始筹备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李俊东觉得只要资金到位，应当不是问题。 三人一起吃晚餐时，李俊东问邀请郑江加盟的事谈得怎么样了，方达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谈，太麦开给郑江的价钱超过我们全公司的全部收入。 李俊东想一想也是，在没有想到要搞电视选秀节目之前，对于郑江会否加盟雅声娱乐他真的不是太在意，但既然想到了要搞音乐选透节目，没有郑江还真的不行。 他说：郑江那边的事我去谈，方达就如释重负。 吃完晚餐回到雅声娱乐的办公室，李俊东问朱惠，除了目前这家电台还有没其他电视台邀请咱们协助录制其他音乐类节目的。 朱惠说还有两家县级台前几天还来电话说想搞一台儿童庆六一的节目，但方达说离枚阳有点远，费力不讨好就报了个高价，后来对方就没再联络了。 看李俊东问得郑重，方达问：“你觉得帮这些县级台搞的这些垃圾节目能帮助我们打名气？” “做好了，做出特色来，就会有效果！”李俊东一脸认真的表情。 朱惠马上赞成：“就是嘛，你看看李俊东的看法就与我一个样，你还说我不会做生意！” 李俊东说：“公司发展到现在，在枚阳已经算是第一流的玩音乐的公司了，对于接下来的发展，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方达说：“枚阳这块地儿真的太小了，郑江曾建议我们把公司搬到燕京去，以后在燕京发展，但我又担心燕京那地方人才太多，竞争太激烈，也未必好混！” 李俊东就接过话来：“有时候我们要开发思维都开创一条别人没有走过的路，如果方向选用对了，就算在枚阳也能做成一家国内一流的娱乐公司。” 方达说道理是这样说，具体的策略呢？ 李俊东说：今天知道你们在跟电视台合作搞节目，从这里受到启发，我突发奇想，我们相识是从我的唱吧搞卡拉OK比赛才认识的，如果我们联系枚江卫视做一档全国性的音乐比赛，然后再把那些比赛出来的精英签在我们雅声娱乐的旗下，然后批量的制造出一大批优秀歌手出来，那就算我们立足在枚阳，也是一家一流的娱乐公司。 联合枚江卫视做一次全国性的歌唱选秀！ 这个想法有点大过头了，估计现在把雅声娱乐卖了，那几百万也杯水车薪吧，更别说除了钱之外的其他资源了，方达与朱惠的思路有点卡壳。 李俊东说先要敢想，然后再想办法去克服困难。 与李俊东搭伙做生意以来，方达与朱惠都对他佩服不已，后来李俊东的生意做大了，对雅声娱乐的关注就越来越少，但在关键的时候李俊东依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为如此，方达夫妻俩才无怨无悔地辛苦经营着雅声娱乐而从无二心。 现在公司经营良好，他们也想再上层楼，却苦无良策之时，李俊东又提出了天才般的想法，他们是既激动又紧张。 李俊东说我的提议你们晚上好好想一想，另外明天打电话去那两家电视台把价格降来下，把节目拿下来之后，哪怕是亏本十万也要用尽全力做出一档真正有水平的电视节目来，就当是为了接下来与枚江卫视合作练兵。 看到李俊东信心十足，方达也起了豪气：“要干就干大的，我信你！” …… 又一个大的举措要去实施，在此之前他必需把郑江请回来，原来他也没有底气与郑江去谈，但现在这个项目在心中定案之后，他有十足的把握哪怕是分文不付，也能把郑江请回雅声娱乐。 次日，李俊东飞燕京。 对于李俊*然降临，顾雪颜自然喜出望外。 自从住进新房之后，顾雪颜爸妈与她哥也来到了燕京了，这事儿她跟李俊东说过，沿着李俊东曾经发财的轨迹，顾雪颜向李俊东“借”了八万块，让她爸与她哥在一所大学旁边开了一家卡拉OK厅名儿都是抄的李俊东的现成的就叫欢乐谷唱吧，只投了8万块钱店子的规模当然比不得李俊东在枚阳的欢乐谷唱吧，但有也五个间包房与一个大厅。现在店子里生意还挺错，基本上每天都有近三千块的营业额，他们一家一下子就变成了中高收入家庭。 顾雪颜带他去店里参观，让他给她老爸与哥哥一些建议。 开卡拉OK厅，李俊东虽然有些经验，做生意讲究的是实战，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下店子所处的位置与周边的竞争环境不一样，要说打个转儿就能给他们传经解惑那也有些夸张。 看顾玉明与顾德宝都很想听自己的建议的样子，李俊东问郑江有没有来过这店里？ 顾雪颜说他那么大的明星，咱店子这么小，哪好意思请人家来。 李俊东就笑了：“既然开始做生意了，现成的东风肯定要借的啊！”说着他拿出手机给郑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的位置，说晚上请他唱K，郑江自己是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顾德宝就高兴了，他马上找来一张对开的红纸，用大头笔开始写海报。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旁边的大学里不时有学生们出来，海报贴出后没多久，欢乐谷唱吧前就围了不少人。 郑江那么大的明星会来这小卡拉OK厅唱歌，很多人都不信，但大家也都有一份好奇。 等下午5点左右，郑江真的来了，小小的卡拉OK厅一下子就人多为患，客人多得连挤都挤不进去。 ------------ 第37章 郑江加盟 这样的环境下，还真的无法好好唱歌，李俊东现在生意做大了恣意一把也就闹着玩玩。 郑江唱一首歌，知道自己今天来的意义，又拉着李俊东合唱了一首《喀什葛尔的胡杨》并主动给全场介绍说，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歌曲的作者，也是这家卡拉OK店店主的男朋友，希望以后大家多多捧场。 人实在太多了，再不走都走不了罗。 晚上六点半时，李俊东与顾雪颜郑江离开了唱吧，找一个地方去吃饭。 饭间，他开始把自己心中的大计划跟郑江灌输。 听到李俊东说想跟省级卫视合作搞一档全国性的音乐真人秀，跟方达夫妇一样，他也大吃了一惊。 与大麦公司的合约到期以后他没有再续约，现在算是自由音乐人，没有人知道他在等枚阳一家小小唱片公司的决定，国内几乎所有的唱片娱乐公司都在与他紧密接触，希望能把他揽在旗下，而大麦唱片也没有放弃，只以为郑江在待价而沽，而这种状态让他在短时间内几乎就与全国一线的唱片娱乐公司全部接触了一遍。 接触的人多了，境界自然就高，现在他深知告别一线舞台后，他如果要成其大，就得不断写出新的好的作品，同时帮助新人推出有品质的唱片，只有这样以后名下的学生晚辈多了，一个真正音乐大家才能立得住。 现在李俊东的计划就刚好与他自己的成长规划契合，只是他所担心的是雅声娱乐现在的积淀实在是太贫瘠。 旗下唯一出过唱片的艺人就只有方维还是玩票性质，旗下最强的实力艺人孔萱放到同行间来比较，也不过三流水平，并且他与孔萱接触过几次，知道她虽然努力，但终归受限与天分，就算有资源力捧最终不过是二线水准。 方达的音乐素养在枚阳市现在可以说是顶级，天赋也有，但现在一心钻在钱眼里，管理着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用心不专如不能沉下心来弄音乐，也只能浮与表面。 唯一让他高山止仰的人物就是李俊东，对面李俊东他现在是真看不懂了，刚才那一首歌唱得都跑了调让他都觉得脸红，真不知道那么经典的歌他是怎么写出来的。 李俊东知道他的担心，就问他：“你觉得要做出真正顶级好音乐来，钱与才华哪一样更重要？” 郑江想了想说：“一半一半吧！” 李俊东就给他倒了一杯酒，再问：“目前大陆的流行音乐对比港台来说谁强谁弱？” 郑江实话实说：“目前的华语流行乐坛与港台歌手一统天下，大陆只是追随者，要追赶港台的水平至少还要二十年。” 李俊东自饮一杯：“你说得很对，大陆之所以落后一方面是因为大陆没有像罗大佑、李宗盛、周杰伦这些天才的顶级音乐人，另一方面是缺乏有魄力敢于创新与布局的音乐娱乐公司。” 郑江喝了一口酒，有些挽惜地说：“如果你能放下手上的生意，沉下心来再写出几十首好作品，也许你就能成为李宗盛，罗大佑一样的流行音乐教父级音乐人！” 李俊东笑了：“每一个创作的人的创作方式都不一样的，我的灵感不受控制，成不了流行音乐教父，但雅声娱乐却能成为比滚石、华纳更加伟大的公司，如果你能加盟以后十年以后你就是新一代的华语音乐教父。” 郑江说做生意的暴发户很多，几年就混了几个亿的人燕京也大有人在，但与艺术相关的行业需要积淀各种资源，你完全是在拿开发网络游戏的模式在思考唱片娱乐行业的发展。 李俊东举杯跟他碰杯，然后回到最初的问题：“我们刚才说了，要做出好音乐，钱与才华同样重要，对做生意我在行，所以我不会缺钱，你不缺才华在燕京这么久，应当也认识不少有才华的音乐人，就让咱们双剑合壁，去批量生产出一大批新生代的歌手出来，也让港台乐坛，看看咱们大陆乐坛的冲击力。” 受到李俊东的感染，少年成名的郑江本就有一颗不甘平由的心，他也豪气大发：“就冲你这句话，那我现在就正式加盟雅声娱乐。” 李俊东笑了：“薪资还没谈，就决定加盟我们了！” 郑江说：“咱们兄弟间还谈什么钱，伤感情，薪资的事你看着给就行了！” 李俊东说：“兄弟既然这么爽快，我就简单地表示一下给你开一个整数年薪一百万，如果公司赚了钱，再额外给你分红。” 郑江说好，然后三人一起举杯同饮。 送走了郑江，李俊东与顾雪颜回家家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顾雪颜问：“你花百万年薪请郑江加盟雅声娱乐，真准备与枚江卫视合作搞全国性的音乐选秀，要批量生产歌手明星？” 李俊东看她的神色不太对，就问你担心我做不成这事？ 顾雪颜摇头，李俊东又问那你怎么是这种表情？ 顾雪颜就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仰着脸却面带幽怨地问：“那你是打算批量生产男歌手还是批量生产女歌手？” 李俊东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梅花给他的报纸，他与谷蓉的娱乐新闻都被枚阳都市报转载了，就算身在燕京，顾雪颜也能知道。 从一定程度上，谷蓉就是他制造出来的第一个女歌手，所以难怪顾雪颜有此担心。 前世芒果台的超级女声在快乐男声之前推出，一定是有道理的，如果要音乐真人选秀，李俊东也定然会选先上女声。 顾雪颜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他忽悠一句说“你脑子里想些啥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就往卧室中去。 一翻云雨过后，顾雪颜还是不放过，说：“如果再有下一个谷蓉，那以后我也去外面找帅哥。” 李俊东只能打包票说：“放心吧，我搞真人秀只是从生意的角度想着怎么去赚钱，我要选出真正有天赋有才华的新人来帮我赚钱，根本没你想的那些花花心思，不信的话到时选秀时你过枚阳来监督！” 得到了李俊东的承诺，顾雪颜心中略略安定，侧身抱着他睁大眼睛又问：“你说我能学会唱歌，当一个歌手吗？” 李俊东说：“要当小歌星只要不是五音不全再加上有人愿意花捧都行，但要成为大歌星就一定得有天赋，你不用学唱歌，不用当歌手，以后都会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歌手想巴结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女人总是喜欢听好听的，练习了两辈子，李俊东现在也慢慢有所转变，至少对付顾雪颜还是不成问题。 果然听他这样一说，顾雪颜就好高兴了，抱着李俊东就觉得特满足。 突然间想起乔晓慧来，自从上去去了美国，因为时差的关系，李俊东与乔晓慧之间短信交流暂停了，回来后又一直在忙，也忘记告诉她自己已回到了枚阳，不知道身在望都的她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天的枚阳都市报。 如果她也看到了那篇报道，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李俊东就有些担忧。 因为有谷蓉的存在，顾雪颜感觉到有压力，所以她不但在工作很努力，还买了很多经营与管理的书随时充电，不断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与文化素养。 另外他还学会了化妆，也一直坚持练瑜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所以来到燕京之后，顾雪颜的变化很大，她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味，如果乔晓慧现在再看到她，肯定会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顾雪颜就躺在身边，李俊东脑子里却在想着乔晓慧，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公平，但没有人能控制自己头脑中的想法，在他的心底永远没有人能代替乔晓慧的位置。 …… 既然来到了燕京，传世网络还是要去的。 次日，陪顾雪颜一起去上班，在公司与叶格成聊了聊工作，盛大网络的陈老板是搞投资出身的，他们去年年底就已启动了在美国上市的流程，预计几个月后就能成功上市，叶格成也在积极筹备这事。 传世网络的总部在枚阳，枚阳相比与燕京东海这样的大城市来说有人才方面的劣势。叶格成在筹备公司上市，就得想办法优化企业的各项属性，他已有把枚阳总问也搬到燕京来的打算，因为总部设在枚阳肯定对公司的估值产生不良影响，本来想把这事在下次董事会上提的，现在李俊东来了，刚好就跟他沟通一下。 李俊东知道他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从内心里他并不希望传世网络全部迁出燕京。 原因有两点，第一，他的其他产业大都在枚阳，所有产业集中在一起方便管理，第二，他与伍思齐目前关系良好，伍思齐是枚阳市的一把手，有他关照着李俊东本能地认为把产业放在枚阳会更安全。 但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话，这两个理由都很牵强没什么说服力，不足以影响到叶格成的公司战略性决定，所以从理性的角度出发，他原则上也支持叶格成的想法。 与叶格成聊聊战略，再在他的陪同下在公司各部门打个转，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再次日，郑江请客，李俊东过去后才知道他还请了另外几个朋友。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人叫师玉鹏，是个台湾人乐手，电子键盘的一流高手，还精通编曲，以前是滚石的音乐制作人，在台湾参与过大型电视音乐节目的策划。 还有一个叫林妙语的三十风左右的妇女，原来是香港一支顶级乐队的乐手，生了小孩后她的位置被人顶替了，丢了饭碗后就转行了，现在一家唱片公司做经纪人兼公关经理，新来乍到收入并不高。 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热爱音乐，并且水平很高，但现时都不太得志。 李俊东明白郑江请他过来一起吃饭的用意，他知道在雅声娱乐如果真要干大事，就急缺人才，特别是这种在从港台来的，与现代流行音乐接触最密切的人。就让大家先交朋友，混个脸熟，等项目确定下来后，到时再来邀请他们加盟自然就更容易。 顺着郑江的意思，李俊东热情地跟二位敬酒套关系。 这都是他前世的拿手好戏，自然做起来如鱼得水，一旁的顾雪颜也能理解李俊东的想法，也总能在恰当地时候跟大家交流几句。 郑江没有介绍李俊东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只介绍李俊东是好几首当红歌曲的天才作者，说他能走红也全仗李俊东给的两首好曲子，二人都是有才华的人，对于能写出经典曲子的李俊东也相当客气，大家礼尚往来，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成了朋友。 ------------ 第38章 协调会 在燕京呆了三天，说服了郑江加盟雅声娱乐。 李俊东返枚阳，刚回到办公室，聂树森打电话过来，说政府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与大莹集团的人又来到了腾龙健身馆，说是要对这里的资产进行一次简单的摸底调查。 既然投资数亿的玩具礼品城进入枚阳是省委与市委这边的重大项目，腾龙健身馆最终被拆除就无可阻止。 李俊东让聂树森与凌菲好生接待他们，在不干扰正常营业的情况下给予正常的配合，至于拆迁赔偿的事宜，等他们先行评估，到时大家再面谈。 挂了电话，李俊东叫来梅花开个碰头会，正常处理一些工作。 下午快下班时，聂树森又打来电话说：半个小时以前，大莹集团叫来了一帮人，用白灰沿街对那些需要要拆的房子都在墙上涂写一个大大的“拆”字，他觉得那样的字样写在墙上不但严重影响观感，也影响顾客对健身馆的信任，属于严重影响公司正常的经营的范围，在拆迁补偿协议没有达成之前，不能让对方胡来，就让保安出来制止，然后对方的工作人员很牛气，双方为此发生了一些小摩擦，现在整个墙面已被对方涂得面目全非，当地派出所的民已到场，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健身馆是李俊东与宋凯文夫妇的资产，他们是伍思齐的人，对方竟然还敢胡来，李俊东觉得很意外，从头到尾他还没有跟大莹集团的人有任何正式意义的接触，难道对方认定了自己就是钉子户，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李俊东问伤人了没有，聂树森说对方人多，我们的一个保安员挨了对方两拳流了些鼻血，应当问题不大。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方牵扯到的都是有背景的人，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当然不知道怎么处理。 李俊东叫了刘魁，二人一起过去，到达时现场的人已经散了，看到那被涂得面目全非的墙壁，他心中就很恼火。 一个民警刚与聂树森与那个受伤的保安做完笔录，李俊东拿过那民警的笔录看了看，给他派了一支烟，说：“整个过程写得有些乱，既然都动上手了，怎么可能双方对话的证据这么温和。” 那个民警也是个妙人，说这只是草稿，他再抄写一遍，改动不大，但几个程度副词动了几下，对方办事人员的恶劣态度就严重得多。 把笔录复印一份留底，等民警走后，李俊东让聂树森召集所有员工开会，李俊东现场宣布对那个全力维护公司利益的保安进行嘉奖，并一次性给他长了二级工资。 相信通过这次公开嘉奖，所有全健身馆所有员工都能明白老板李俊东的态度，那个得了嘉奖的保安也是一脸骄傲。 处理完这些已是晚上八点多，李俊东与聂树森还有凌菲一起去吃晚饭，研讨一下接下来的策略。 饭间，蒋昌义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李俊东腾龙健身馆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莹集团向我这边控诉你属下的保安人员伤了他们的正常工作人员。 对方想在跟李俊东正式谈价之前就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所以恶人先告状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通过上一次与蒋昌义的见面，现在弄不清楚蒋昌义到底会不会站在自己一方，就说：“具体情况我正在了解中，等弄清楚了再给你汇报吧！” 这个回答比较巧妙，蒋昌义也不知道再问些什么，就说那你先了解情况，最好不要冲动，大莹集团的这个玩具礼品城项目是今年枚阳市的重点工程，希望大家都能协商解决。 李俊东笑说：“我们生意做得好好的，一切经营正常，因为他们的入驻，我们就得搬迁，就算要谈，也得是他来找我谈吧，到目前为止，我连大莹集团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见过，下面的人就发生了摩擦，总觉得有一种被人欺负的味道，这好像不应该啊！” 电话对面的蒋昌义愣了一下，然后也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整个枚阳你都是出了名的恶人，谁还敢欺负你啊！” 挂了电话，凌菲问：“这个大莹集团看起来来头不小，具体什么背景你知道吗？” 李俊东说：“我只知道这个项目引进来是省长姜育红的中介人，具体这家公司背景并不清楚。” 凌菲说：“要不叫宋凯文过来一起吃饭，凭我的感觉这拆迁的事还会发生矛盾冲突，听闻周边的民宅那边已有人要组团上访了，就是因数政府拆迁办那边对民宅的拆迁补偿定得特别低，安置房所在的位置又特别偏，这周围几十户居民没有一家满意的。” 李俊东说好，凌菲就打宋凯文的电话，半个小时后，宋凯文就过来了。 前段李俊东在国外，对这拆迁的事了解得还没有宋凯文多，宋凯文说：“正式通知没下达之前，我就听到风声说大莹集团可不简单啊，听闻某省长的女婿是占股份的，这块地的拿地价低到超乎想象。” 这里也没有外人，李俊东就笑问：“伍思齐的某个亲戚不会也沾边吧！” 宋凯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俊东就说，反正我们也不想做钉子户，明天去找一家正规的资产评估公司对这里的物业进行一次合理估值，这物业值多少钱他们再按正常的资产升值加个比例补偿给我们就行了，多了我们也不要。当然腾龙健身馆与物业我们本身就是资产分离的，这健身体育馆的搬迁费用另算。 说到这里，聂树森就提醒道，大莹公司似乎还不知道我们物业与健身馆是完全分开独立的两家公司吧。 哦，是这样吗？ 对方的工作中竟然还会有如此大的疏漏，这好像不太可能，但想一想又没有什么不可能。 李俊东笑了：“既然对方的后台很硬，接下来等资产评估报告出来后，凌菲就代表咱们的物业管理公司与对方谈，最好就弄一个笼统的全包价，不用写出具体明细。” 听李俊东这样一说，凌菲当然明白李俊东的意思。 虽然她心地善良，但面对明摆着想欺负自己的对手，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她也不怕事儿。 四日后，市政府的拆迁办的王主任打来电话，约李俊东与大莹公司的江总去政府的办公室去谈。 李俊东再次推说自己有重要客人走不开，但凌菲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他已授权她可以全权代表公司与大莹公司进行谈判。 法律上也没有规定李俊东一定要出面，王主任也没有办法。 凌菲的谈判能力还是不够的，李俊东又为她配备了展成双与皮笛两大助理。 上午10点，三人准进来到了市政府的拆迁办公室。 王主任对他们的到来还挺客气，但对方那个老总江涛却至少迟到了二十几分钟才带着助理来到。 大家大会议桌边落座之后，江总就让王主任拿出上一次大莹的工作人员与拆迁办工作人员去到健身馆摸底所填的那份表格。 那份表格是他们的人做的，按照政府的相关拆迁条款对着上面的物业清单一算一算，最终的结果是二百八十万。 这个结果出来之后，江涛强调他们大莹集团是枚江省委与枚阳市委市政府专程请进来的，所有一切拆迁补偿只能按照相关文件执行，多余的钱一分也不会付。 看着对面的江涛一脸踞傲的神色，皮笛知道他其实是在故意端架子，也许是因为知道李俊东与宋凯文不是好欺负的，这才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策略。 江涛是大莹集团这个项目前期拆迁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但他只不过是一个打工者，他对面坐着的凌菲，是汤生源药业老板宋凯文的太太，家里远比他有钱得多。 皮笛冷笑着先奚落他：“什么多余的钱一分也不会多付，你有几个臭钱，我们凌总身家数亿，会多向你一分钱吗，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与说话的语气，别让别人看扁了你？” 被人当众奚落，江涛的脸色微变，皮笛故意留下一段空白时间，才缓缓转到正题：“你们走马观花带着几个人在咱们腾龙键身馆里转个圈，就把我们的物业定价成280万，资产评估就这么草率轻浮的吗？” 江涛就争辩说：“当时可不是我们单方面的人在工作，政府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也在场的，这个评估应当是有效的吧！” 皮笛笑问：“资产评估师这个职业，江涛打工能打到老总这个位置应当听说过，既然社会上有这种职业，有这类专业的公正性评估机构，是不是资产评估得由专业机构与专业人员来做才算有效！” 江涛有些语塞，一旁的王主任就插话说：“皮先生说得有道理，但这个项目是政府今年引进的重点工程，拆迁工作市委方面是有严格的时限要求的，时间仓促，也没有必要每一处涉及拆迁的物业都进行一次正式的资产评估，另外我们政府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偏颇任何一方，虽然没有实地测量，但这处物业几年前是伍书记政改时拍卖出去的，我们现场考察之后再翻阅了原来的产权档案，所以咱们的这份评估表格虽然走的是简单流程，应当也不会有多大偏差，你也不能一句话就否定了工作人员的工作。” 王主任明显就占在大莹集团的立场在说话，正常情况下这场谈判就不好谈。 但皮笛与凌菲这边早有准备。 昨天下午，他们聘请的资产评估机构的评估报告已经出来了，把报告的复印件往桌子上一摆，展成双说：“我们李总与凌总从来都不想做钉子户阻扰政府的重大工程项目，但要回自己的合法权益是必须的，今天既然是谈补偿，那么这份由专业公正机构出具的资产评估报告应当比你们那份走马观花的简易表格更有法律效力吧，我们不否定你们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但这个估值上的差异可不是一般的大哦。” 王主任与大莹的江总把复印件略略翻了一下，看到最后面物业资产估计480万时脸上就有点发烧。 这份资产评估报告是枚阳最大的一家资产评估机构，上面盖有公章，就算你再去找另外的机构也做评估，正常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差异。 按照拆迁相关文件，拆迁补偿不得低于资产市值，商业资产还要考虑到接下来两三年正常的市场增值比率，最近三年枚阳市的房价地价每年都有小幅提升，所以腾龙健身馆的现有的物业资格，大莹集团至少应当得补偿560万以上才算合理。 很显然，他们知道这处物业当时的拍卖价才180万，所以想当然地就不想支付那么多给李俊东与宋凯文夫妇，但黑纸白字的文件摆在面前，对方没有文件制度以外任何多余的要求，王主任就算有心帮大莹集团也不好插话。 双方的估计差着二百多万，江涛根本没有最终决定权。 看展成双手上的文件不是正本，没有红章，就说这处物业你们是从司法拍卖会上拿到的产权，这一点我们很清楚，当时的价格也是全市人民所共知的，你们现在这是漫天要价。 他让工作人员复印一份资产报告给他，皮笛却把报告收了起来：“既然你不信任我们出具的报告，那么请一家评估机构再去评估一次，这样不更好一些。” 资产评估这个行业相对公正，但也允许有一定的误差，只要是收费性行业，就有客供关系，出具评估报告的评估机构还是难免会有偏颇，如果这份报告是大莹集团请人出的，估计结果评估结果少报三、四十万也在正常范围之内，算不得出错。 这个行业就这么大，同行之间资讯是互通的，一旦先有一家权威机构出具了评估结果，任大莹集团再去请另外的机构来评估，结果往往都会惊人的雷同。这才是李俊东要自己请评估机构的原因，三千块的小钱花出去，铁定的多赚几十万。 江涛看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心中知道这种报告造假的可能性其实很小，但今天过来时，上面的老板只给了他顶天了350万的一个权限，所以他也很无奈，只能是红着脸，顶着压力不卖账。 双方的一场会谈最终无果而终。 ------------ 第39章 新冒险计划 从市政府的拆迁办出来，凌菲给李俊东打电话，介绍了一下会谈的过程，李俊东感觉非常满意。 而与此同时，大莹的江涛也在跟他的老板汇报，另外拆迁办的王主任也很快就把双方这次会谈的分歧向负责这个项目的蒋昌义做了报告。 次日中午左右，蒋昌义为了此事专程来到了伍思齐的办公室。 听完蒋昌义的汇报，伍思齐问：“除了从美国回来后找过你一次，后来李俊东再也没有找过你？” 蒋昌义说是这样的。 伍思齐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帘，再问：“你已给李俊东点明了这个项目是高省长带来的项目，你猜猜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蒋昌义说：“这个真的很难猜，他少年得志看似温和，实际上内心相当骄傲，也许多一两百万少一两百万对他来说还真不在乎。” 伍思齐微微点头：“这才是最麻烦的，当初这处物业是以一百八十万拍出去的，虽然也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情况，但不到二三年拆迁补偿摇身一变就成了五六百万……” 伍思齐的话，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 蒋昌义明白他的意思，世易时移，当年的政绩转过头来就成了政治对手可以做文章的诟病，而恰恰这个项目又是高育红省长带来的，一个重大项目落户枚阳必然带来GDP增长，而伍思齐的很多计划又极其需要一些能拉动GDP的重大项目来支撑，整个局面就变得复杂。 从副市长连跳两级直升枚阳市委书记，他也入了省常委，但因为升得太快，目前省委九大常委中排位倒数第二，级别上去了，对手也不同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事实上伍思齐的压力比做副市长时大了不知多少。 蒋昌义说：“要不我去找李俊东谈一谈。” 伍思齐却摇头：“不，目前李俊东那边560万的诉求合理合法，你刚才说了他看似温和实则很自负，你找上他估计也不好劝解，总不能直接说李俊东反正你都赚了不少了，就少赚二百万吧，如果那样的话，他还不在心里想是不是我们与大莹这边有什么不正当的利益输送，还是先让大莹与他们继续谈吧！” 蒋昌义想再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 苏灿然又打回电话了。 他们聘请的几个大马士革小商贩经过几天的打探，在马拉家族的六家矿场中，确认有四家矿井下还活着有来自境外的囚奴在为矿场工作。 但因为缺乏过硬的关系，他们不能打探到这些囚奴的名册，也因为矿井下管理的都是被认定罪恶更深的死囚，所以井下的管理更严，没有人能下去确们的身份，而那些管理者都是马拉家族直系人员的亲信，他们不敢轻意与这些人进一步接触。 这是个难题，李俊东也没有好的办法。 再问马迪尔那边的情况如何，苏灿然说潘越明还在跟她进一步商谈，马迪尔很聪明，她似乎已感知到了我们想要赎回的这个人大有来头。 李俊东说有没有来头这对她一个生意人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苏灿然说当然有关系，因为如果阿里兹?里登确实是马拉家族敌对派系的重要人物化名的，那么这事一旦出了漏子，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的分析也有道理，李俊东再问那潘越明与她还谈些什么呢。 苏灿然说这个马迪尔很贪钱，她似乎想赌一把，所以现在又像上次一样开了一个天价。 “天价是多少？” 苏灿然说一百五十万美元！ 这个价还真的够高的，这个马迪尔变化无常，唯利是图，与她做生意还是有风险的，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李俊东说成交价越高，其实我们在大马士革的风险就越大。 苏灿然说：“你说的这一点，潘越明与HEBE也与你也是相同的观点，所以我们现在直接搬到了各国离领事馆大使馆最近的一家酒店，以防万一马迪尔不讲诚信，反串马拉家族的人来洗劫咱们。” 如果苏紫不在那两个矿井之下，那么苏紫就真的不在人世了。 矿井之下的生存条件相当艰苦，而劳动强度肯定又超乎想象，他知道苏紫的意志力很顽强，但在那种环境下，马迪尔说没有人能活过三个月，就算苏紫再顽强，估计也挺不了多久的。 苏灿然快要崩溃了，李俊东的心也揪得紧巴巴的。 但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在大马士革在叙利亚他们也弱势群体，根本没有力量去跟马拉赫雷抗衡。 心一恨，李俊东说：“既然马迪尔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商人，咱们也不用再讲什么诚信就赌一把，让潘越明再跟她谈一轮价，不管最后的结果谈成多少钱，我们都答应她的要求，按照上次的惯例付完首付，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时，我们就只带十万美元过去，其他的就赖账。” 苏灿然吃了一惊，但仔细一想也有道理，到是人都带出来了，他们总不可能再带回去，上次过来交易时，也没见得对方带了多少人来，所以这个计划很有可能成功。 然后，他问：“为了一个外人，有必要这么赌吗？” 李俊东说：“我赌的是两个方面，第一是赌苏紫还活着，就在那两个矿井之下，但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唯有再赌这个阿里兹?里登是阿里兹家族的核心成员，如果我们救了他的命，到时他出来后，我们就可以对他提要求，让他来想办法帮我们去把苏紫弄出来。” 最初想救阿里兹?里登时只是考虑到要给马拉赫雷找难受，而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李俊东的行为更大胆，也更理性。 在别人的地盘上作弊风险也不是一般的大，李俊东赌的还有一点就这个马迪尔有没有勇气与他闹翻，毕竟把事件闹大到让马拉赫雷知道了，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挂了电话，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潘越明的电话打来了，在大马士革的五人最终一致认同，他的提议可以执行。 一个重要的冒险行动又开始了，李俊东身在枚阳，心却在大马士革，那里现在有他的五个队友，如果没有苏紫与HEBE的失踪，也许在普通人的眼里，不打炮的日子里，大马士革还是一个国际性都市，那里的人们也井然有序地生活着，该做工的做工，该做生意的做生意，一切与国内与欧美的城市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李俊东知道，在平静的外衣之下，那里随时都暗涌着杀戮、动荡、战争与恐怖活动。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凌菲过来了，先说了一些与大莹集团有关的情况，看李俊东心不在蔫的样子，她然后就问：“是不是苏灿然与潘越明等人在美国遇到了困难？” HEBE被成功赎回之后，为了不引发外部环境的改变，李俊东严令禁止包括HEBE在内的所有人，不得向任何人透露HEBE已被成功救出，因为这事一旦泄露，香港的凤凰台还有外事机构就会知道，如果媒体一批露，同一批失踪的人亚洲与欧美都有，也许就会引发国际社会向叙利亚的马拉家族施压，到时就会有料想不到的新的变化。所以凌菲也不知道苏灿然现在已到了叙利亚，当知道他还在美国。 李俊东说：“有些事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不好说啊！” 凌菲就叹了一口气说：“人生如题各种痴，既然你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能找到突破性的进展，再坚持下去，最终的结果只会给你自己还有苏灿然带去更大的伤害，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现在也想劝你们一句，该放手时就放手吧，苏紫如果真死了，她在泉下有知，知道你还这么执着地寻找她，相信也已知足了！” 李俊东知道凌菲对苏紫一直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而现在她也劝李俊东放手，但在这最后的关头，李俊东根本不可能放手。 这一瞬，他真的觉得凌菲就像自己的母亲，她对他的关怀真的是无私的。 给凌菲倒了一杯水，李俊东幽幽地说：“其实我们已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最揭开最后的谜底只差最后一步了。” 凌菲的眼睛就亮了，声音有些激动：“你们发现了什么，告诉我，难道苏紫真的还活着。” 李俊东摇头：“有些东西在谜底没有揭开之前，我真的暂时不能说，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苏灿然现在不在美国，还是在叙利亚，不过这事你也得替我们保密。” 苏灿然去了叙利亚，看来李俊东他们是真的查到了线索了，凌菲的心情更加兴奋了，但知道李俊东不想说的话，她再坚持李俊东也不会说的。 今天李俊东的这话已给她带去了希望，她信任李俊东就说，那我不问了，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既然还有希望，相信你一定能把苏紫再救回来。 梅花进来了，拿了一堆文件给李俊东签，凌菲就起身离开。 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李俊东因为动了情绪，一时间根本收不回心思，就继续坐在桌子前发呆。 手机响了，是韩春艳。 李俊东接起电话后，她问：“听说您从美国回来好多天了，怎么最近没有跟乔晓慧发短信了？” 李俊东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好多天了。” 韩春艳笑说：“我原来是不知道的，但乔晓慧知道了，我也就知道了！” 李俊东心中就格登了一下，看来他与谷蓉上了枚阳都市报娱乐版，肯定被乔晓慧恰巧看到了。 ------------ 第40章 礼物 韩春艳是个聪明人，不该说透的话她就不会说透。 花边新闻的事按下不提，她告诉李俊东，顾雪颜当上了学生会的干事了，现在每周都组织同学们搞各种各样的活动。 环境不同，人总是会变的，这一点在乔晓慧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前世乔晓慧虽然进了一所更好的枚江大学，但在校期间应当表现得相当普通，就连毕业后找工作时胆子还很小。 又想起前世她第一次来公司面试工作的情形，还是那么腼腆的一个女生，没想到换了一所差一点的大学，反而让她变得更出色，竟然混成了学生会的干部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有迹可遁。 前世在枚江大学，她无论学业成绩还是家庭条件都很普通，在人才济济的重本学院，平凡得就像一粒砂子，但今生在建筑学院就不同，首先这里的学生整体水平就差一点，她的分数线本就过了重本线，却因差阳错地被第二志愿录取，放在城建学院，功课的底子比大部分同学强一截，这样人也会变得更自信一点。 再加上因为室友受伤之后，她频繁参与各种公益活动，又豪捐了李俊东送给她的一款价值不菲的包包，被学校与老师看重也就理所当然。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出现，他能想象到虽然他的出现带给了她不小的压力，但压力也是动力。 乔晓慧当上了学生会的干事，李俊东很高兴，说：“她一直跟我想象中一样优秀。” 韩春艳就顺着李俊东说：“在我们宿舍八个女生中，她一直是最漂亮，最让我最佩服的一个。” 明知道韩春艳在拍自己的马屁，李俊东还是很爱听，就说：“在我眼里你也一直很优秀，除了这事，还有没有别的情报？” 韩春艳就提醒说：“我们宿舍八个女生，有五个女生都恋爱了，乔晓慧还单着，现在她又当上学生会干部，你想一想打她主意的男生会少吗！” 挂了韩春艳的电话，李俊东担心的并不是别的男生会去追乔晓慧，还是自己接下来怎么与乔晓慧解释谷蓉的事。 如果没有顾雪颜，乔晓慧早就被她追上了，刚刚跟她进入一个良性的相处阶段，如无意外李俊东相信乔晓慧最终会深深爱上自己，现在一则自己与谷蓉的娱乐新闻又给他带去了负面效果。 李俊东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圈，最终很小心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慧，几天前我就回国了，一直忙所以没有与你联系，最近还好吧！” 短信发出后，久久没有回音，就连与她约定的“收到”两个字也没有，李俊东只能苦笑。 电话响了，还是韩春艳。 她问：“刚才你是不是给乔晓慧发短信了？”李俊东说：“是的！” 韩春艳就笑了：“看乔晓慧拿着手机坐在床边发呆，就知道是你发的知信，我想夺过她的手机看一眼都不行，能不能告诉我你发的什么内容啊！” 这个韩春艳为了挣钱，办起事来还真上心，知道她肯定想办法帮自己的，李俊东越来越喜欢这个爱钱的女生了，也不隐瞒就把刚才那条发给乔晓慧的短信内容告诉她。 韩春艳又提醒说：“从国外回来，你就没有带回一些特色小礼物吗？” 一般人出国一次多多少少会买一些东西回来，李俊东忙东忙西哪里还记得这些，看来泡妞真不是他的强项。 这个真没有，李俊东只能抱歉。 韩春艳说：“其实女生就是喜欢男生哄她开心，并不在乎礼物有多贵重，你每次送礼都那么贵重，吓得乔晓慧都不敢收，何不换一种方式，多送她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小东西。” 前世李俊东虽然不泡妞，但见的事多了，知道土豪泡妞都不想浪费时间，追求立竿见影的效果，往往喜欢用钱砸，通常情况下一个女大学生在那些有钱的花花公子手下，第一次见面请吃个西餐，第二次见面砸一台手机，基本上就可以领去酒店开房了。 但他与乔晓慧的情况不同，看来还真得听韩春艳的。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韩春艳又说：“其实没从美国带东西回来也没有关系，女孩子就是用来哄的嘛，你可以去外面随便买个小礼品，就说是特意从美国带回来的不就行了！” 李俊东绝对不想用一件假东西去欺骗乔晓慧，但在韩春艳提醒下就想起一样东西来，那还是上次913事件之后，雪丽从纽约带给他的那件印弟安人的民族头饰。 雪丽是一个顶级设计师，又不缺钱，她买的东西，当然是货真价实的。 重生一世，李俊东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乔晓慧，哪怕只是生活中一件小礼物，它不用很贵重，但一定不可以是假冒伪劣产品。 从学校搬出之后，202室一直就妹妹秋萍与王秀云在住，他的一些小东西一直就留在那里，挂了韩春艳的电话，打电话给秋萍让她帮找出来。 秋萍问怎么突然想起找这东西了，李俊东说让你找出来就找出来，问那么多干啥，秋萍就笑嘻嘻地告诉他：“上次班上搞联欢活动时，刚好这个小饰品有点特色，她就拿去戴了一次，然后与同学们打闹时，上面的两根羽毛折断了！” 又一个计划无法执行，李俊东只能无奈地摇头。 手上的电话又响了，李俊东随手接起来：“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凯瑞，你没存我的号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有点意外，竟然是伍思齐的女儿凯瑞。 再低头一看，果然不是国内的号码。 李俊东想起第二次去伍思齐时，他曾与凯瑞交换了号码，但估计是当时没有保存，后来就忘记到了九霄云外了。 “这手机有点毛病不显示电话薄！”李俊东勉强解释一句，然后问：“伍大小姐来电，应当有重要的事吧。”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啊，李大老板。”凯瑞笑着反问。 上次与伍思齐打了一场配合，后来听闻凯瑞还是没有答应他父亲回国来发展，现在这个难缠的女生突然打他的电话，李俊东本能地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假猩猩地客气一句：“听说伍小姐在美国发展得挺好的，只是觉得你可能也忙，没啥事应当不会想起我来吧？” “你连我的电话都没保存，还能知道我在美国发展得好不好，李大老板说谎也不打个草稿。”电话那头凯瑞故意继续刁难。 知道多说无益，李俊东就只能嘿笑。 他不接她的话头了，凯瑞也只能转入正题：“请问你的雅声娱乐目前主要的业务是音乐相关还是影视相关？” 李俊东如实回答说：“整个枚江省就没有正经的影视公司，我们偶尔找一些业余演员，也只是帮过路取景的外地电影公司跑跑龙套。” “那依你看，在枚阳成立一家专门的影视公司，一边帮外地电影公司跑龙套，一边慢慢自己创作小资料片，一步一步发展，你觉得会有前途与机会吗？”凯瑞认真地问。 难道凯瑞真的想要回国来发展了？ 她问的问题可以分开从两个方面来看，首先，在枚阳开影视公司，人才、环境等各方面都有劣势，明显不是很好的选择，另外，她老爸是市委书记，一切就不一样。只要她务实从小了做起，只要她的团队真能创作出有价值的作品出来，至少枚阳电视台就能给她安排播放不成问题。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李俊东嘴里却说：“欢迎欢迎啊，要是你真回枚阳来了，以后有要找群众演唱与龙套角色，一定要关照一下我们雅声娱乐哦！” 李俊东略略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前途与机会是做出来的，瞎想没用，不过从我的内心可真不希望你回来抢我的生意。” “我现在一无人脉，二无资金，就算回来也只能从小了做起呢？真没意思，把你当朋友才诚心向你请教，你却满嘴的套话！”很明显凯瑞对李俊东的回答很不满意，她觉得他不诚恳。 听她这样说，李俊东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收起敷衍了事的心态，就把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凯瑞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谢谢，说：其实自从上次与李俊东交流之后，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回国来创业，她不想借用父亲的权力与影响力，但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一切按照合法流程来做自己的事业，其实也无需有太多的顾虑。 任何成功的人都需要善于借势，借势不等于权钱交易，既然凯瑞本身就生在官宦家庭，如果刻意回避与权力的交集其实是等于是在给自己设立屏障，看来在伍思齐不断灌输之下，凯瑞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 李俊东说：“能这样想，证明你变成熟了！” 凯瑞又开玩笑说：“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点吧，怎么说起话来像我爸！” 李俊东不跟她计较，突然想起她既然正在美国，何不让她给买一件美国的特色礼品寄回来，那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诉乔晓慧，他从美国给她带了一件小礼物。 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凯瑞听闻他要为女朋友买礼物，愣了一下，但还是很热心地答应了。 问他要买什么样的礼物。 李俊东就让她帮忙挑，他只有几个简单的要求：体积小，漂亮，有地方特色，不能太贵但必须是正宗货。 “奸商，给女朋友送礼都生怕花钱，你的几个要求中不能太贵才是真心话吧，等我选好了我再发图片给你！”凯瑞开了个玩笑，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 第41章 阿里兹?蒙拉 潘越明与马迪尔又经过了一轮谈判，双方最终把价格谈到了60万美元。 按照李俊东的指示，潘越明先付了15万美元的预付款，剩下的45万美元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一次李俊东不在，又要在最后的时分赖对方的账，潘越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准备工作做得比上一次更充分，苏灿然留守大马士革，其余四人包括HEBE在内，全部配枪上阵。 因为涉及的金额比上次大，对方也多来了二个人共四人，在约定的时间与地点，见到人质之后，潘越明非常抱歉地告诉对方，由于时间紧迫，尾款目前只筹到5万。 听到潘越明这边竟然敢临阵耍起了滑头，对方四人当然不肯放人。 杨家勇与二麻子就率先拨枪。 生活在中东这片动荡的土地上，基本上除了贫苦线以下的难民稍微有点钱的人谁都有枪，看到几个境外来的人员敢对自己亮枪，对方四人也不是善人，果断地亮出了家伙。 八支黑洞洞的枪口相对，中介人马迪尔傻了眼，人质阿里兹?里登也是看得云里雾里。 既然拨了枪了，形势当然紧张，但李俊东的判断没有错，人质既然已带出来了，双方的关系破裂，能多拿几万就算几万，双方在马迪尔的调停下最终没有驳火。 潘越明承诺回到大马士革之后再付五万美元给他们，这样加上首付款总共金额也高达25万美元，这一桩生意他们也已赚得盆满钵满。 但潘越明说过的60万最终无法实现，对方为了泄愤，拿钱之后转身还是给阿里兹?里登来了一枪。 好在对方也是看着开的枪，这一枪就打在了阿里兹?里登的左大腿上。 人活着就好，受了伤的阿里兹?里登最终被带回了大马士革。 为了安全，众人也没有把阿里兹?里登送医院，还是直接带回了酒店，然后就由二麻子与杨家勇买了些简易的医药工具与药品在酒店里给他取出了子弹。 当伤口包扎完好之后，HEBE取下墨镜，里登才赫然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工场前些天“逃走”了的那个曾向他学习阿拉伯语的女难友HEBE。 但就算见到了HEBE，他依然想不出她为什么要花钱救他出来的原因。 HEBE说：“虽然我们相处不错，其实不是我救的人，救你的人是我们的老板，名叫李俊东！” 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里登还是不明白，他只是反复念了几次李俊东的名字，半晌才问：“那我的救命恩人在哪，我要怎么感谢我的救命恩人，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HEBE就说：“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告诉我们，你的真实姓名，以及你是怎么成了马拉家族的俘虏的！” 毕竟是从小生活在充满斗争的家族，爱过高等教育的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些什么，沉默良久，他决定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开始介绍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的本名叫阿里兹?蒙拉，在阿里兹家族第三代直系子弟排行二十七，他的祖父虽然不是本族的族长，但也在家族中位高权重，按照家族的习惯他是有家族继承权的。 现任族长是他祖父的哥哥，今年已经八十八岁高龄了。 而他们的父辈们在早年与马拉家族的争斗中死了大半，剩下的几个叔伯都能力有限，所以为了家族的兴盛，祖辈的族老决定直接在第三代子弟中挑选核心掌舵人。 他就是被初选出来的四名第三代子弟之一，于是在他们四个堂兄弟之间有一个三年期的考核，分为两个项目，一个项目每人分管二家公司，看谁更能管理好自己的企业为家族赚得更多的钱，另一个项目就是看谁能在与世仇马拉家族的斗争中立下战功。 通过周密计划，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悄悄干掉了马拉家族一个重要的直系成员并栽赃给了另外一个家族，原本以为这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不料不久以后马拉家族最终还是怀疑到了他们的头上。 于是，对方带队洗劫了他名下的一个娱乐场以示报复，并发生了直接驳火。 那一次，他刚好就在现场，于是就成了俘虏，但万幸的是对方并不知道他在场，他从国外回来后行事一直低调，马拉家族认识他的人也不多，他在自己脸上擦了一些血汗，再化了个名字，就成功假装成了阿里兹家族的外围人员，所以才没有被对手弄死，不久以后就被带到了休斯达小镇，成了HEBE的工友。 听蒙拉介绍完他的身世与经过。 有了他的真名，还有他经营的企业的名称，要核实他的身份与他说的话就非常简单。 核实了他的身份之后，HEBE就给他讲了二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她与苏紫如何来到中东，然后在伊拉克被人绑架并最终沦落到休斯达成为囚奴的经过。 第二个故事却是李俊东与苏灿然等人为了寻找苏紫与她，沿着一条信用卡的消费信息，最终通过几个月的时间最终找到了大马士革找到了休斯达小镇并成终将她赎出来的故事。 HEBE已成功获救，但苏紫还下落不明。 两个故事讲完，聪明的蒙拉就真的明白了李俊东与HEBE等人不惜重金要把他赎身出来的原因。 他当即表态：“只要苏紫还活着，他一定会尽全力把她救出来！” 李俊东接到了潘越明的电话，说阿里兹?蒙拉已被成功赎回，并且一切与HEBE所料的没错，他不但是阿里兹家族的直系贵族，还是第三代子弟中四个最有力的下一任掌舵人竞争者。 现在蒙拉还控制在他们手里，他问李俊东下一步怎么办。 李俊东沉默片刻给出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放人！ 潘越明也沉默了几秒，仔细一想这其实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挂掉李俊东的电话，他直接把手机给到阿里兹?蒙拉，然后告诉他：你自由了，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家族的人，让他们过来接你了。 李俊东的豪爽让蒙拉感动不已，他说想与李俊东见面。 HEBE就说：“有这份诚心，你就去华国的枚阳，李俊东不在大马士革。” …… 既然他确认已是阿里兹家族的贵族，李俊东当然不可能向蒙拉要钱了事，把他控制在手里并没有价值，放人其实就是唯一的选择，至于他获得自由之后愿意花多大的力气去寻找苏紫，那已是他也无法控制的事。 营救苏紫的计划看起来又朝前推进了一步，但苏紫是否还活着，最终能否被成功救出来却仍然无法控制，给潘越明下达了放人指令之后，李俊东想放空头脑让自己不去想这事，却仍然做不到。 凌菲过来了，说今天大莹集团的江总又过腾龙健身馆了，聂树森与他们谈了半小时左右，对方在那天的基础上加了一点价，但仍然坚持只给300万。 李俊东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按说大莹集团应当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而他们也没有漫天要价，怎么可能对方老时在这事上纠缠。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 再问周边民宅的拆迁进度。 凌菲说大前天闹哄哄的闹了一阵，听说还发生了肢体冲突，昨天那个江总从我们腾龙健身馆出去后，又被周边的民众围了。 整个拆迁通告下来，到现在总共都没有一个月，开发商与民众双方的关系就闹得如此紧张。 看来这个大莹集团还真的是挺牛气。 李俊东知道这样的事政府与警方嘴里说着协调，但心里都是向着开发商，原因很简单，因为总有官员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费。 再问这段时间以来，生意受影响的程度如何，凌菲说现在这种情况，生意自然大打折扣。 太多事要处理，李俊东也无心去管这些事，就说有事就让聂树森顶着，你这边也少操点心，属于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别人坑不了咱。 凌菲说：“跟着你做生意，我可从来不担心的！” 正聊着，蒋昌义的电话打过来了，问昨天大莹集团的江总被人群殴与腾龙健身馆这边有没有关联。 李俊东眉头一皱，回答说：“奇了，这事儿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蒋昌义说，与你们没有关系就好，但大莹集团那边向高省长那边投诉说咱们枚阳有人蓄意闹事，想通过阻碍正常拆迁获得高额补偿，现在市政府这边也很被动。 李俊东表示理解，说我们从来只做守法公民，违法的事绝对不会做的。然后蒋昌义就挂了电话。 一件事想不明白，心里总会不安。 李俊东想找个人解惑，他知道如果他主动云找伍思齐，一定能得到答案，但他却不想去找他，这一次回国后他凭着本能的敏感，一直在故意的与蒋昌义伍思齐保持距离。 打电话给宋凯文想约他出来喝喝茶，宋凯文又到东海市参加一个医药博览会去了。 郑江的电话打来了，问上次他说的那个与卫视合作的大计划考虑得怎么样了，今天他与方达通电话，好像你这边回枚阳后还没有跟他沟通过。 李俊东实在太忙了，这么庞大的项目，从燕京一回来就忘记到了脑后，挂了郑江的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快下班的时间了。 把寻找苏紫与腾龙健身拆迁的事全部抛到脑后，李俊东打电话给方达。 ------------ 第42章 华夏女声 按李俊东的要求，方达重新找回原来有联络雅声娱乐的两家县级电视台的客户，又接了两个与电视台作的单子，接到李俊东的电话时，他与朱惠还有几个乐手与音响师正从枚阳周边的一个县城往回赶。 他说再过半小时左右才能回到枚阳，李俊东说晚上老地方一起吃饭，挂了电话，他也开车过去，把酒菜点好之后，方达与朱惠就过来了。 李俊东问他怎样，方达说：“我可是完全照你的要求去做的，一个儿童节目都是按大明星演唱会的水准去做的，铁定亏本！” 李俊东就笑说：“要赚大钱，先亏点本也不怕！”然后再问他们对他上次提议的与卫视合作做全国性音乐选秀的事有什么想法。 方达说：“我们仔细想了想，这搞全国性的选秀，国内比较有影响力的只有青歌赛，但这是体制内的选拔方式，一纸通告发下去就有全国各省市的文联艺联支撑，各种人才就会被推荐上来，我们作为民企没有这种资源，真要撒下网去找人，投资就大得吓人，估计光投资就得花上一两千万。再加上到卫视买时段以及全部的操练、录制，为了这个项目，没有三千万根本行不通。” 通过方达的话语，李俊东知道他还有多重顾虑，并且三千万的投资在李俊东眼里很明显远远不够。 他说：“你的估算太保守了，全程下来没有五千万绝对不够花，另外就我们直接去找省级卫视买时段也是不成立的！” 国内卫视改制自2001年就开始了，理论上只要雅声娱乐够魄力肯出钱，直接去卫视台买时段，然后自主录制自己的节目就可以播出。 但事实上要在省级卫视上播出的任何节目，没有电视台的参与或监制，在广电总局那边要通过的几率相当小。 虽然从体制上说卫视与民企合作搞电视节目已无障碍，但卫视毕竟是体制内的单位，是党国的喉舌，自有固化的思维模式不易打破，国有机关单位的架子摆在那里，绝对不会轻意放下身段跟中小民营企业进行大项目上合作。 所以要与枚江卫视合作搞出一款全国性音乐类真人选秀，凭雅声娱乐现有的规模与资质几乎不太可能，李俊东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扩大公司的“规模”，就算拉空架子也要极力粉饰自己。 营业执照必需变更，注册资金至少弄到5000万人民币以上。 公司的名称也要改一改，最好把原来的唱片娱乐公司，改为更加高档大气上档次的文化传媒公司，另外目前雅声娱乐的股份结构过于简单，是李俊东与方达五五合资，从现代企业的角度，也不是稳固的模式，最好也要变通一下。 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说出来，方达就打了退堂鼓。 然后李俊东话语一转：“既然想赚大钱，就要舍得投资！” 方达说500万我们都没有，这五千万又从何而来？ 李俊东说你别忘记了，三年前我刚开始搞这雅声娱乐时，你们夫妻俩加起来也没有10万的现金吧，而那时我更穷，五万块都是借的。 方达想想也是。 李俊东说跟着我做生意，你就不要担心，你们夫妻现在想办法去借钱，能借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朱惠说就算我们拼了命去借，顶我也就能凑两三百万出来，相对于五千万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李俊东说：“五千万也不是要一次性到位，把项目的盘子拉开之后，别忘记了我们还能拉广告，所以前期只要凑出一千五百万来，估计这个大计划就能玩得转。” 方达想想也是，便又问：“我们的管理方式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真的营运这样的大项目完全没有经验，如果真的要搞这项目，没有高端管理人才到时候会出大漏子。” 喝了一口酒，李俊东说：“没钱找钱，没人找人，这样的项目我也没搞过，这五千万的投资我至少在人才方面至少估算了800万。郑江那边是我们音乐专业方面的核心人才，年薪一百万加提成分红，到时再为他配备至少四个年薪20万以下的高级副手，另外整个项目总负责、总策划以及法律、方告、公关方面的专业人才，我再为他们准备年薪200万……而你与朱惠到时只要负责后勤与财务。” 李俊东侃侃而谈这里一百万，那里一百万，方达与朱惠听得是心惊肉跳。 最后赚钱的诱惑还是让他们战胜了恐惧，三人最终就正式启动新的项目达成一致。 方达手上的业务正忙，次日，展成双被调到雅声娱乐任前期的项目总监，兼公司的行政与人力资源总监，雅声娱乐的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式启动。 因为前世的记忆李俊东知道芒果台的超级女声在2004年就要播出，相信很快也会筹备，所以他对展成双的要求就是兵贵神速。 从最初的欢乐谷的活动专员，到俊慧投资的人力资源总监，再到现在雅声娱乐的真人秀项目的总监，二年多来展成双跟着李俊东一路成长，天赋不错的他一边工作一边充电，现在已有了一些职业经理人的特质。 一个计划投资五千万的大项目在手，他意气风发，一上手就让人刮目相看，在李俊东的一笔短期过桥贷款的配合下。 只用了四天时间，他就与一家代理机构把原来的枚阳市雅声唱片娱乐有限责任公司的营业执照变更成了：雅声传媒文化发展股份有限公司。 同时注册资金也从最初的一百万变成了六千万，应李俊东的要求，公司的股份结构也发生了变化，自然人李俊东、方达、朱惠分别占股33%、25%、9%而俊慧投资则占股23%。 营业执照一下来，李俊东马上想到的就抢注芒果台的快乐女声商标。 直接联系一家燕京的知识产权公司去查询，当天得到答案说相同或近似商标已有人注册，建议更换。 难道芒果娱乐已经开始筹备《超级女声》了！ 李俊东不确定，但嫖窃别人的东西毕竟是不好的行为，他灵机一动“华夏女声”这个词就从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 HEBE打来了电话，说阿里兹?蒙拉重获自由之后，在医院休整了三天，然后就被他们家族迎回去了。 蒙拉还是个重信用的人，回归家族之后，他们这些人也受到了阿里兹家族的顶级款待。 现在他们五人换到了阿里兹家族名下的另一家顶级酒店，衣食住行休闲娱乐所有费用都由阿里兹家族承担，安全保障也得到了加强，他们中人任何人出行哪怕只是在酒店周边逛逛街，都有阿里兹家族的保镖跟随。 为了尽快寻找到苏紫的下落以谢李俊东等人的救命之恩，他们至少派出来数十人在紧张又秘密地工作着。 就算那些被他过核查过的地方，他们都要重心排查一遍。 李俊东说：不管最终找不找得到苏紫，这个阿里兹?蒙拉总算没有白救。 HEBE说她有信心，阿里兹家族虽然与马拉家族是世仇，但他们在明面上又一定程度上也有合作，只要苏紫还活着通过蒙拉最终一定能找到她。 这一点李俊东也不怀疑，毕竟阿里兹家族的势力并不比马拉家族小，相信相互之间还互有间谍。 但苏紫是否还活着，却是一个未知数。 李俊东说既然现在一切有阿里兹家族在办事，潘越明与杨家勇几人是不是可以先回来了。 HEBE说大家辛苦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享受一下，也不会再增加费用了，何不让大家多放松几天。 想想也是，李俊东就没再提。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HEBE又说，按照你的安排，在蒙拉没有找到苏紫之前，你不想与他通电话，但这几天蒙拉一直在问你的号码，说是想对你说声感谢。 当初刚救回这个蒙拉时李俊东定下他不跟对方通电话的策略就是为了在无形中给对方压力，他们都是信教之人，知恩图报在每个民族都是最基本的美德。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对方只有帮李俊东寻回苏紫，他才会接受他的感谢。 HEBE懂些阿拉伯语，是她在主要负责与阿里兹家族的人打交道，所以蒙拉几次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她就不好回答，所以才在电话最后提及这事。 现在按HEBE的说法，虽然寻找苏紫的事儿还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但至少蒙拉一直在为这事努力，他如果一直不肯与对方接触就不太好了。 细想一下，李俊东最终说：“下次如果他再问时，就把我的号码告诉他吧！” HEBE说好，李俊东就挂了电话。 凯瑞的电话打来，说他让找的礼物买好了，已发出国际航空件，估计过几天李俊东就能收到，总价含运费128美元。 李俊东说你不是说找好了给我发图片吗？ 凯瑞说发了啊，在你的邮箱里，你没回我就直接给你寄回来了。 李俊东表示感谢，然后打开邮箱，里面果然就有几张照片，还是一件印弟安人的饰品，不过这一次不是头饰，还是一串带有天然兽牙、坚果与松花石串成的民族特色的手链。 看图上挺精美也挺有特色的，李俊东很高兴，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晓慧的电话。 ------------ 第43章 六百万搬迁费 手机响了，乔晓慧有些紧张。 发短信可以假装没看到不回，李俊东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乔晓慧却不好意思不接。 铃响十余声，她最终还是接了。 其实李俊东也有些紧张，假装轻松地“嗨”了一声，他说：“上次在美国逛街时看到一件印弟安民族的手工饰品，感觉戴你手腕上一定特别好看，就捎了回来，真心希望你能喜欢，但上次给你发短信，你一直没回，我心中不安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李俊东又要送她礼物，乔晓慧越发不安。 俗话说好女怕缠郎，李俊东追了她这么久，不管她有没有爱上李俊东，李俊东都已在她的心里烙下了烙印。 但想到李俊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女，但事实上他不但有顾雪颜，还有一个当红女歌星谷蓉，最终他咬了咬嘴唇，回答说：“你以后别再送我礼物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女生，消费不起那么高端的商品，外面的社会治安那么乱你原来送的包包我一次都不敢背出去，只能放在宿舍看看。” 知道还是因为知道了谷蓉的原因，让乔晓慧对他再度产生了隔阂，李俊东只能讪讪地说：“这次的东西根本没有多贵重，就值几十块钱，只觉得适合你才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乔晓慧又反问：“那顾雪颜与谷蓉都各有一份吧！” 李俊东最终无语以对。 好在乔晓慧也不是喜欢步步进逼的女生，她内心坚持，但懂得给人台阶，听李俊东没有了回应，就转了一个话题，告诉他，她当上学生会的干部了。 这事儿李俊东早就知道，然后就恭喜她。 挂了电话，李俊东原来满心的欢喜变成了失落。 …… 大莹集团处理拆迁的事估计不是第一回了。 他们先紧后松，再利用上次江涛被拆迁群众打了这事，让派出所一口气抓了十余人，关扬言说要诉于法律程序给判刑。 这一下，腾龙周边的居民就开始怕了，政府拆迁办又从中调解，最后放一个人就签一户拆迁合同，本来团结一心的居民们就被打开了缺口。 接着几天紧锣密鼓的做工作，在软硬兼施之下，腾龙健身馆周边的二十余户拆迁民众就全部与大莹签了拆迁补偿协议。虽然由于安置房还没有完全建好，这些民众还是没有搬走。 事实上，整个搬迁区就只剩下腾龙健身馆这一家最大的拆迁大户。 在拆迁办的调解下，双方再次进行了会谈，期间李俊东又两次接到了蒋昌义的电话，最后李俊东就退了一步，电话通知凌菲把上次的要价降了三十万，于双方达成了拆迁协议。 协议签完之后的第二天，大莹的江涛再度带人去到腾龙健身馆，准备再次在墙上涂刷拆字时，却再次受到了聂树森等人带队阻扰。 江涛恼火地问：“你们凌总昨天代表公司都签字同意拆迁了，为什么还不让打标签？” 聂树森就代表腾龙健身馆有限公司很郑重地告诉他：“物业的拆迁协议谈成了，但我们腾龙健身馆还在正常经营，难道作为租赁企业就没有合法的权益了吗？如果让你们在这墙上乱涂乱画，那这生意还怎么做。” 这一下，大莹集团的江涛就懵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腾龙健身馆有限公司与腾龙健身馆资产管理公司完全是两回事，他们之间存在的是完全独立的租赁关系。 物业的拆迁协议达成，但现在正当营业的租赁企业搬迁按照国家相关的法规同样需要妥善解决。 江涛本来以为他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完成了所有拆迁协议并且把成本控制在一个很低的水平自己的老板一定很高兴，没想到最后出了这样完全没想到的故事。 怀着一颗不安的心，江涛去找他的老板大莹集团的董事肖刚。 为了推卸自己工作失误的责任，他自然极力解释说李俊东从一开始就在故意隐瞒事实，欺骗他们。 听完江涛的汇报，作为公司的大股东并且是这个项目的真正掌权者，肖刚首先就委婉地批评了江涛一顿，然后不得不正视这拆迁工作的最后一个问题。 受手下江涛的影响，肖刚认定李俊东是在故意坑他们，但从法律的层面上他们这一笔钱不管最后谈成多少都铁定要付的，本能地意识到这个李俊东不好对付，他不得不再次责令江涛去找李俊东谈。 于是，李俊东就接到了江涛的电话！ 江涛说要请李俊东吃饭，李俊东当然知道所谓何事，但整个过程中凌菲与聂树森一直处理得不错，他自然没有必要跟他周旋，就推说最近比较忙，让他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聂树森。 挂了电话，江涛驱车去腾龙健身馆。 经过简单的会谈，聂树森就按照李俊东定下的方案，就提出了二点要求。 首先，对方需要帮腾龙健身馆在枚阳市找到一处与现在这健身馆面积相当并租金不得贵于现在他们从腾龙资产管理费公司的租赁费用的独立的营业场所。 其次，补偿新经营场所的全部装修费用以及搬迁期间间歇营业或半间歇所带来的营业损失至少四个月的正常营业利润。 看起来又是两条完全合情合理的要求但问题的关键是大莹集团就根本做不到。 当初这腾龙健身馆是当年的陈老虎为了开设这健身馆专门修建的，建筑结构自然是非常适合作为体育健身用的，比如室内羽毛球馆，泳池这样的项目，一般的非专业的物业自然难以符合要求的，就算免强找到合适的物业，还要按腾龙健身馆的要求重新装修，这种专业的装修当年陈老虎在做时也是花了重金的，只是司法拍卖资产估值时没有把这些闲置的专业装修计算在内。如果现在真的重新按现在的腾龙健身馆再找地儿重新新修出来，没有二百万估计想都不用想。 另外腾龙健身馆从腾龙资产管理公司租赁经营的场所，当怎么说这两家本质上还是一家，这租赁的费用原本定得有点低，租赁合同一签就是十年，二年时间过去了租赁市场的价格也发生了变化，按聂树森提供的租赁价格与要求，大莹集团就连普通物业都租不到。 一个合理的要求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跟腾龙健身馆谈赔一笔赔偿总价。 物业是硬件，资产还可以找资产评估公司来评估，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软体这个根本就不好算。 聂树森开价六百万，其中租金损失100万，新经营场所装修费用300，搬迁过程的各项费用与器材损毁费用80万，全过程预计4个月完成，经营中断所导致的利润损失120万，每一个项目看上去都不算高。 知道因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疏忽惹下了大麻烦，江涛连价都不敢还，从腾龙健身馆出来，他现在一心只想推卸责任。 最近一个月一直负责拆迁工作，江涛对李俊东的情况当然了解不少，听闻他是枚阳市最富传奇的最年青的白手起家的商业精英，虽然这人与伍思齐听闻关系甚密，毕竟又没有任何信息反应他是伍思齐的直接亲属。 他的老板是高省长的女婿，按他对肖刚的了解，物业拆迁的五百多万赔出去，他已是考虑到了伍思齐的面子勉强忍了，现在如果为了一个租赁企业又要花六百万，那不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现在最难烦的这租赁企业依然是李俊东的产业，完全相同的一个对手。 打工者就算做到总经理这个位置，还总是帮人做事的思绪，肖刚是否斗得过李俊东，这对江涛来说已不是主要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矛盾进一步激化，唯有这样才能彰显李俊东的恶劣难缠，老板肖刚的目光才会专注到李俊东的身上，从而忽略掉他工作的失误带来的额外麻烦。 再次，赔着笑脸打电话给李俊东，被李俊东再度推掉之后，江涛去找政府拆迁办的王主任。 因为在王主任身上塞过钱，他与这个王主任的关系还不错。 他打电话请不动李俊东，就让王主任再打电话给李俊东，一天内被这个江涛接连骚扰了三次，李俊东今天的心情本就因为乔晓慧的事很不愉快，自然就不客气地问：“大莹的江总到底想干啥啊，让他找我们聂总谈，聂总提出的要求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一天到晚不断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啥意思？” 在政府部门当干部的人，不管官大官小一般大家对他们还挺客气的，代江涛打一个电话，反被李俊东质问，王主任被李俊东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挂了电话，他后悔给江涛打这个电话，但这对江涛来说目的就已达成了。 他再度去找肖刚，说李俊东现在仗着与伍思齐关系硬态度非常恶劣，跟上一个环节一样，让下面的人狮子大开口后根本就不想与他谈，摆明了就是一个拖字策略。 肖刚半信半疑地看着手下的江涛，江涛又补充说：“我打电话李俊东没跟我说两句就挂了，我又打拆迁办的王主任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连王主任也开口就训斥，这个人真是狂到没边了，很明显就是拿咱们大莹集团当摇钱树。” 肖刚的脸色就变得严肃，再问那腾龙健身馆他到底想要多少钱。 江涛就唯唯诺诺地说出一个数字。 “六百万，还要六百万，他是不是疯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平时里一向温和雅尔的肖刚终于开始拍桌子。 终于把自己的主子给成功激怒了，虽然因此也狠狠地挨了一顿批评，但从肖刚办公室出来后，江涛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第44章 蒋昌义的选择 李俊东的电话，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接起来后，电话对面的肖刚先自我介绍说他是大莹集团的肖刚。介绍自己是不介绍职务只说名字的人一般都是老板，愣了一下，李俊东想起听蒋昌义说过这个肖刚是高育红的女婿。 虽然被江涛骚扰了三次，但大莹的老板打电话过来了，李俊东还是挺客气。 “关于腾龙健身馆的拆迁事宜，我们江总找过你多次，但你总推说没空跟他谈，不知最近你在忙些啥，不知道我有没有面子跟你好好谈谈！”二人友好地打过招呼之后，肖刚开门见山语气中含着笑意，但也绵里藏针！ 李俊东的眉头皱了起来：“肖老板可能对我有一些误会，这件事一直是聂总与凌总那边在处理，我与你们那个江总一面都没见过，物业方面的拆迁协议不是大家都谈得很好嘛？” 电话对面的肖刚语气也变得严厉：“李总真是少年俊杰，随便设一个局让我们的江总就掉坑里了，江总可一直就把物业与健身馆当作一家，所以才笼统地与你们谈了一个全包价，现在突然再横生出来，一个是资产管理公司，一个是租赁企业，原来的拆迁协议就只对资产管理公司的物业部分有效，李总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 李俊东微笑：“虽然说两家公司我都有股份，但这两家公司也不是你们大莹公司来了才成立的，两家公司分开经营，分开管理是二年前的事，肖先生说我设局耍你们江总这没有道理。” 这个回答，肖刚能想得到，话语一转：“电话里咱们也争不清楚对错，做生意对我来说就跟打牌一样，既然打错了牌输了钱我也认，这样吧我做东请李总一起喝杯酒，这点面子李总不会不给吧。” 既然在枚阳这片土地上混，大莹集团资产十几亿，这一次这个玩具礼品城一投不是好几亿，再加上肖刚还是省少大人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李俊东也就笑呵呵的答应。 肖刚就把时间定在二天后的中午，地点选的是枚阳最好的餐馆宜清园。 挂了电话后李俊东就继续作其他工作，而另一方的肖刚低声骂了一句粗话，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 …… 通过拆迁办的王主任，蒋昌义基本上第一时间知道了大莹集团与李俊东之间的事。 正准备向伍思齐汇报之时，他竟然接到了省长高育红的电话。 他是伍思齐的副手，伍思齐是枚阳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在枚江省也是一位大员。 官做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各种讲究，就算省长的高育红官比伍思齐高一个级别，但直接跨过伍思齐找上蒋昌义也绝对是不正常的行为。 高育红说刚才打伍思齐书记的电话无人接听，他想了解一下大莹集团的玩具礼品城的项目的各项进度情况，省长亲自过问，不管合不合程序蒋昌义也只能说：我这边明天整理一份资料送您办公室去。 高育红就说不必了，这个项目虽然是我举荐引进过来的，但具体事务都是枚阳市委与政府的项目，特意给我报告就不必了。 蒋昌义就在电话里口头将拆迁的进程作一个简报，然后高育红也口头表扬说各项进度蛮快的嘛，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挂了电话，蒋昌义在桌子前沉默片刻，感觉到一丝风险，他拿出手机翻出了李俊东的号码，沉默片刻最终没有拨出去。 李俊东不是天生的钉子户，他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为了大莹集团的事已给李俊东打过不下四个电话，但李俊东与大莹集团的利益针锋相对，大莹多付一万，他就多得一万，身为朋友他总不能仗着自己手上的权力一定要李俊东放弃几百万，这样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何况虽然与李俊东打过多次交道，实际上李俊东能有今天的成绩并不是他或伍思齐关照的结果，人家是有真本事，再加上年少气盛就算他真的直接开口要李俊东退让，李俊东会不会卖他的面子还是两说。 正因如此他就更觉得这事要小心处理。 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另外一个大莹集团江涛的电话。 接到了蒋昌义的电话，江总很高兴，以为事情或有转机，但蒋昌义却略带遗憾地告诉他：关于你们热心帮我女儿联络付美留学的事我深表感谢，这几天小女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暂时不想去美国了，所以非常抱歉，可能让你们浪费了一些不必要工作。 电话那头的江涛一愣，连忙说：“是不是蒋助理这边对我们在美国联系学校不太满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有些资源，再给你联络一下更好一点的学校。” 蒋昌义说不是这回事，真的是小女不想去美国了，所以就麻烦你操心了。 挂完电话，江涛有点懵了，大莹集团的上层政治资源丰厚，什么生意都做，同时也知道就算有上层资源，中层的官商关系也非常重要，所以自从这个项目立起来后，因为政治的原因他们无法直接从伍思齐下手，所以他们公关策略的第一要塞就是蒋昌义。 蒋昌义虽然是伍思齐的手下的第一大将，但在伍思齐没来枚阳之前一直就不受领导待见，再加上一直想升官，所以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为官清廉，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同级别官员中绝对属于贫下中农阶级。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被伍思齐选中成了其旗下政改的一员闯将，也为伍思齐的升迁立下了汗马功劳，随着伍思齐直升两级他现在级别也随之起飞，现在已是副厅，身为伍思齐的副手并且可以豪不夸张地说他是整个枚阳市手上权力最大的一个副厅。 在他现在这个重要的位置，想把女儿送美国去留学应当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但事实上在他老婆的银行卡上，存款一直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六位数。 女儿看到自己身边的朋友都去国外了留学了，也想出去，恰巧这个时候大莹集团就来了，通过与蒋昌义老婆的两次交流，大莹集团自然轻松就答应帮他们找学校，并称美国那边奖学金很高，基本上不用家里在学费上有多少负担，言下之意就很明显，从找学校到留学的学费与生活费都可以全包。 任谁都知道这是贿赂，如果对方直接塞钱的话蒋昌义的老婆绝对不敢收，但这种变相的贿赂看上去风险就要小得多，所以她挣扎了几天最终就答应了下来。 拿下了蒋昌义的老婆之后，在制定拆迁补偿办法以及今后的经营活动都会有诸多好处，这是江涛前期工作中一个重大的贡献，没有想到事过半个月蒋昌义竟然突然改了主意。 江涛思量片刻觉得这事比李俊*然变出了一家公司来还严重，现在老板肖刚估计还在生气，他只能暂时将这事压下不报。 挂了给江涛的电话，蒋昌义内心稍稍安定，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去找伍思齐，高育红越过伍思齐直接找自己，一定是想通过他代表伍思齐向李俊东施压，他身为伍思齐的副手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得向伍思齐汇报的。 伍思齐就是伍思齐，听了蒋昌义的汇报后仔细地将蒋昌义端详片刻，然后问：“你给李俊东打电话了吗？” “没有！”蒋昌义后背有些发湿，好在他已经将女儿出国留学的事给推掉了，现在也算是行得正走得端。 伍思齐点了点头，笑说：“你也怕李俊东不给面子？” 看伍思齐的脸色变得随和，蒋昌义也轻松了一些：“李俊东是个商业天才，我在他这个年纪还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要干些啥，所以跟他交流说实话我真有压力。” 伍思齐也认同地点点头：“坐在我们现在的位置上，有多少商人老板都想尽办法与我们接近，唯有他却那样与众不同，似乎每一次与他见面都是我们主动找上他的。” 蒋昌义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二人闲聊片刻与李俊东的事，伍思齐回到刚才的话题，说：“高育红省长给枚阳推荐来了大莹集团的玩具礼品城项目，从政绩的角度我还真得感谢他，但身为人民的干部，我们不管做什么事都得有原则，所以该给的面子我们给，但大莹集团的商业行为还得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从伍思齐这里领了旨意，蒋昌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心中大定，然后打电话给老婆，解释说自己委婉的拒绝了大莹集团的好意。 老婆有些不高兴埋怨说官做这么大有什么用，人家一个小小的副处级供儿女去国外读书都轻轻松松。 蒋昌义心意已定，不想听她唠叨就挂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是肖刚打过来的，他说为了尽快解决拆迁问题，他约了李俊东吃饭，希望蒋昌义能到时帮他一起做李俊东的工作。 蒋昌义觉得奇怪，他都拒绝了大莹集团的好意了，怎么肖刚还来找他，问了一下时间与地点，老江湖蒋昌义说要跟伍书记这边确认一下时间，看会不会与伍书记的工作安排相冲突。 他是做副手的，这个借口肖刚也找出不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说等他的消息。 挂了肖刚的电话，蒋昌义就打李俊东的电话。 确认李俊东已答应了与肖刚的邀请，蒋昌义说：“肖刚刚才也打电话请我过去，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刚好趁此机会聚一下，你应当会欢迎吧！” 李俊东说当然欢迎。 挂了电话蒋昌义给肖刚复电话说时间不冲突他会到。 ------------ 第45章 不同的解读 说实在的接了蒋昌义的这个电话只说了几句话，李俊东根本来不及细思考，挂了电话之后还是一头雾水。 打电话给凌菲约他们夫妻一起吃饭。 饭间，把自己回国后与蒋昌义见过一面以及随后的几通电话全说出来让宋凯文帮忙分析。 宋凯文说有啥好分析的，这只能说明官场上的事比我们做企业还要复杂，如果真想要弄清楚状况，估计你得去把伍思齐与蒋昌义的脑壳打开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是伍思齐还是蒋昌义都不希望咱们与大莹集团扛上。 宋凯文分析得对，但又不是所有事都能分析出绝对正确的结论，李俊东决定不去猜想蒋昌义还是伍思齐到底在想什么。 三人就讨论接下来腾龙健身馆的搬迁补偿底线放在什么位置是合适的。 600万的要价按李俊东原本设定的计算方式也并算多，但换一个角度看健身馆行业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赚。 聂树森的各方面工作能力算相当不错了，李俊东也曾用高压给了他一个年盈利500万的高目标，2003年他带着近二百名员工辛苦地干了一年，也只实现了二百多万利润，虽然远没有达成李俊东的目标，但他身为老板几乎完全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经营与管理，甩手掌柜能赚回二百多万利润应当也挺满意了。 相对于传世网络、万慧地产、还有马上就要启动大项目的雅声传媒，这处原本就是买来等拆迁的健身馆资源现在来看已算是劣质资产，李俊东说：“如果大莹集团能给300万的搬迁费用，我就不打算再在这事上纠缠了，也算是看在蒋昌义与伍思齐的面子上给他们让步。 宋凯文与凌菲本来投资健身馆几十万就是跟着李俊东来赚钱的，对他们来说有得赚就行了，现在赚钱的效益早就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李俊东说啥，宋凯文与凌菲都高兴。 跟宋凯文与凌菲在一起，李俊东真的觉得就跟自己的家人一样，大家其乐融融地一起吃饭聊天，完全没有工作状态的压力。 …… 约定的时间到了，李俊东与聂树森去赴宴。 他到达的时候，蒋昌义还没有来，但肖刚宴请的人竟然有唐书良与曾炎却让李俊东有些意外。 唐书良与曾炎都是李俊东存经踩压过的对手，虽然也曾在酒桌与麻将桌上冰释了恩怨，但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的。 相对于肖刚的后台与势力，唐书良与曾炎就根本不算什么，就算在李俊东的眼里，这两个曾经的对手早就成了过去式。 但现在肖刚知道唐书良与曾炎都曾与李俊东有间隙，还是把他们请过来一起喝酒，摆明就是在警告李俊东，不光在高层他们有政治资源，在枚阳市面上这些中等官员家族层面，他也是路路通。 大家见面“友好”地打招呼，本来如果今天的酒桌上只有大莹集团的人与政府的人的话，李俊东按习惯一般不会让刘魁上酒桌。 企业做大了，就算他把刘魁当兄弟，一些重要的饭局上司机也上桌的话就有些不合时宜，但现在肖刚看着一脸的笑意，事实上还是摆出了一种要威压他的姿态，这让李俊东就感觉到很不爽。 跟大家握完手，刘魁正想退出去，李俊东从容落座然后随手拉开旁边的一把椅子微笑着说：“刘魁坐我旁边，一会陪几位老板好好喝几杯！” 跟李俊东久了，刘魁了解他的脾气，一般是与熟人吃饭，就算是宋凯文那种级别，李俊东都会叫他上桌，但如果是与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就算对方地位不高，李俊东一般也不会叫他让桌。 今天这几位明显不是朋友，李俊东叫他上桌他当然明白他的用意，而李俊东旁边的聂树森虽然不认识曾炎，但他听凌菲说过为了腾龙馆的产业李俊东曾与这人斗过，自然也隐约感觉到了老板情绪上的变化。 看到李俊东竟然把自己的司机也拉上桌来，肖刚眼皮跳了一下，知道李俊东对他今天叫来唐书良与曾炎二人表示不满。 不过从另一方面，也表明了他把二人叫来还是在起一定的作用。 迟到十分钟左右，蒋昌义来了，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拆迁办的王主任，人到齐之后，酒菜就陆续上来。 官员都是酒桌饭局上的健将，正题没有开始之前，大家先海阔天空的侃，几杯过后大家都一片盛赞伍书记上台以后，整个枚阳的政治清明，各行各业都在良好发展，现在正是政通人和的最好时机。 借着这个机会蒋昌义就代表政府说：“现在枚阳各方面的环境自然都在不断变好，但要带领枚阳追赶沿海的发达城市，光政府方面引导还不够，主要还要靠社会各界特意像肖总李总这样的商界精英，这样枚阳的经济才能越搞越活。” 蒋昌义今天迟到了十分钟，肖刚心中正在怀疑他的态度，现在他还没有转到正题，蒋昌义又主动把闲聊的话题往主题上拉，肖刚只能顺着转一个弯说：“感谢市委与政府在咱们的玩具礼品城项目的引导与方便，但李总这边可能因为我们的来到，影响到了腾龙健身馆的经营，似乎对我们的这个项目的到来不甚欢迎。” 这样饭局上的谈判就正式开始了。 李俊东越来越不懂了。 既然看不懂就先打哈哈忽悠着，李俊东说：“对于大莹集团的来到，我可没有一丝抑制情绪，你看在物业资产拆迁方面，江总这边打了我好几个电话，我因为抽不出时间，就一直敦促聂总还有凌总一定要尽快与江总达成协商，你看就两轮正式会谈，双方互相让一步不是解决得很好嘛！” 说这话时李俊东还特意望了旁边的聂树森与对面的江涛两眼。 江涛只能尴尬地笑说也是也是。 肖刚接下来就抛出江涛一直是把腾龙资产管理公司与腾龙健身錧是一家公司才笼统一起谈了一个总价，现在赔偿协议达成了，李俊东又让腾健身馆以独立法人来申请搬迁补偿，这本身就是欺骗，何况还开口再要六百万。 肖刚的这个说法明显站不住脚，但一旁的所有除了李俊东的人之外，包括蒋昌义都一致偏向他的说法。 蒋昌义现在的身份基本上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伍思齐代表政府，因为有蒋昌义的支持，肖刚与江涛就步步进逼，似乎就想用几句话就把腾龙健身饭的六百万给抹掉了事。 在过来之前，李俊东按昨天与宋凯文凌菲的分析，然后做出了一个底线就是300万，既然是来谈判的，这个底线在过来之前也跟聂树森沟通过，现在对方竟然想一顿饭就搞定，他当然不可能答应。 聂树森还在与对方据理力争一板一眼地在给对方计算因为搬迁腾龙健身馆的各项损失，但他一张嘴怎么能说得过周围四五个人，李俊东因为情况不明，就一直微笑的喝着酒。 场上的局面有点混乱，大家边喝边争吵，今天蒋昌义的语言有些激动明显喝得有些快，看到这个细节，李俊东再结合起前天他的那个电话，思路就开始清晰了，他猜到再喝一两杯蒋昌义一定会提前离场。 端起酒杯再敬他一杯，同时假装不悦地抱怨说：“蒋助，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拆迁搬迁给正常经营的中小企业造成经济上的损失要由投资开发商承担这完全是法理范围的正当要求，今天您这边的态度让我就有些委屈了！” 蒋昌义就装微醉了，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大莹集团来到咱们枚阳，一投就是五六个亿，伍书记说了这是咱们枚阳市的重大项目，对拉动GDP带动小商品行业发展意义重大，依我看你这边就是在故意设置障碍，完全不顾经济发展的大局，今天肖总这边主动把大家叫到一起来谈，这个态度就很好，我希望不管双方有多大的分歧，大家各让一步，今天就把这件事在这饭桌上谈妥，再拖下去高省长与伍书记那边可能都会不高兴。” 这话一出，聂树森与刘魁的脸色微变，肖刚与其他几个人就面带喜色。 蒋昌义把杯中的酒喝干，还对李俊东亮了亮杯底，李俊东说蒋助好酒量。蒋昌义就摇晃子一下头袋再看了看手表说：“年纪大了，喝多两杯就头晕，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肖刚作为主人自然劝他留下多喝两杯。 蒋昌义客套几句，最终还是起身离了位，就算是省长的女婿，面对以后会长期管理着这个项目的市委书记伍思齐的副手也不敢勉强，肖刚与江总只能客气地送他下楼。 蒋昌义来了又走了，对他的行为，李俊东与肖刚刚好有完全相反的解读，肖刚认定蒋昌义得了他们的好处在力挺他，而李俊东的却认为蒋昌义力挺他只是表象，他甚至想借李俊东来给大莹集团一个下马威。 李俊东原本不打算只要能拿到300万左右就不再与大莹集团纠缠，但现在蒋昌义的态度变了，拆迁补偿这东西说有标准就有标准，说没标准也没有标准，能顺势多拿一些钱当然也是好各，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 第46章 进退两难 重新回到包房之中，双方的谈判继续，给聂树森施了一个眼色，原本一直温和的聂树森语气也越来越坚定。而错误地解读了蒋昌义的意思，肖刚却步步进逼，大有要强压李俊东与聂树森屈服的味道，双方从友好的谈判最终变成了剧烈争执。 看到李俊东一方一直不让步，肖刚也给旁边的曾炎施了个眼色，然后曾火就站起来拍着桌子指着李俊东道：“大家都在盛传你李俊东是青年才俊，以我看你不但狂妄自负而且不识时务，难道你真以为大莹集团也是一般的企业可以任人欺凌吗？”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谈的。 李俊东说：“今天我应邀来吃这顿饭，原本想着就把这事给了了，但你们既然说到了谁欺负谁的事上来了，看来今天这饭就只能吃到这里了。” 肖刚眉头一皱：“刚才蒋昌义都发话了，要咱们两家今天把这事谈下来，你不给我面子，难道连蒋助的面子也不给吗？” 李俊东就再反问：“你们一会儿说谁欺负谁了，一会儿又说给不给谁面子，那党国与政府制定的拆迁补偿管理办法还有什么意义。” 李俊东又扯出了拆迁管理办法，很明显就是不想跟他们再谈。 肖刚眉头再皱：“你以为用一个拖时间的策略就能在我这里多拿到钱吗？” 李俊东说：“肖总是有钱人，但我也不缺钱，我不想欺负谁，也不是任谁就可以欺负的，既然你们说我狂妄自负，那我就狂妄一句，几百万的小钱在我眼里根本不算啥，原本打算今天这顿饭如果吃得畅快，一句话抹掉那六百万也未尝不可，看来肖总与在座的几位朋友是存心不想让我畅快，那今天大家就先谈到这里。” 说罢起身，调转回头，李俊东对聂树森说：“回去以后聂总这边再做一个详细计算，算一算看咱们原来要求的六百万是不是算得太保守了一点，我们不想多拿别人的钱，自己的合法权益总得一分一毫地拿回来，精算出来以后，我们也不用再耽误肖总这边的时间，直接申请法院仲裁，这样大家都省心。” 通过法院系统打官司，肖刚并不担心，这条线上他的人脉资源太丰富了，冷笑着看着李俊东带着二人离开，等三人下了楼再看不到背影，今天一直很少说话的江涛心中惴惴不安地问：“老板，你不觉得今天蒋昌义的态度不太正常吗？” 经江涛这样提醒，肖刚也觉得不太对。 看起来蒋昌义一直在帮他们说话，但李俊东似乎不太卖蒋昌义的面子，还且蒋昌义首先是迟到，然后又借故提前离席。 所以……想到这里他就看着江涛的脸问：“姓蒋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又想拿我们的好处，又不想帮我们办事。” 江涛就说：“前天，我接到过蒋昌义的电话，听口气似乎对我们承诺给他女儿在美国找的学校不太满意！” “那你怎么回复的？” “我自然说可以再想办法弄更好一些的学校。”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说要问他女儿的想法！” 打工者江涛自有他小人的智慧，在老板面前他并没有说蒋昌义已回绝了不需要大莹集团为女儿找学校的事，还是把这事说得好像还有一丝希望的样子。 这样一来，肖刚就又能将矛盾转到蒋昌义的身上。 听完了江涛的汇报，肖刚感觉到了不太对，江涛又顺势建议道：“就一个李俊东，他也不是伍思齐什么直系亲戚，就算我们真的动了他，也不见得伍思齐一定跟您与高省长翻脸吧。” 依肖刚的能量与人脉要对李俊东进行打击报复很容易，但枚阳市还是伍思齐的地盘，李俊东与伍思齐关系到底有多密切他无法确定，他如果真动了李俊东，伍思齐的态度又会怎样，他没有把握。 在这个项目的拿地价上，高省长已经越权过一次，虽然他是省长官高一级越俎代庖一次可以，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预枚阳市委与市政府下面的事，伍思齐也是省委九大常委之一完全有办法在别的方面向他讨回代价。 更主要的他与省委书记陆凤山看上走得远的，事实上却刚好相反，在省委常委会议上伍思齐是被批评得最多的人，但在很多关键问题上他总与陆凤山立场高度一致，这也是省长高育红最为顾忌的。 坐下来再喝了几杯酒静了静，肖刚说腾龙健身馆的事缓几天看看。 …… 杨家勇与二麻子从叙利亚回来了。 自从救出了阿里兹?蒙拉，在大马士革潘越明等人每天都没什么事好做，顶级的酒店，各种顶级娱乐与休闲场所都对他们免费开放。 着实过了十几天舒爽的日子，毕竟他们二人连英文也不懂，语言完全不通，翻来覆去只能与自己几个人交流，闲久了也没什么意思，寻找苏紫的事情蒙拉与潘越明又有一个系统的详细的计划，一切不用他们操心也不用他们费力，给红峰市场的兄弟打了几个电话，他与杨家勇两个头目出去这么久，家里的收债业务就荒废了大半。 跟潘越明商量过后，二人就先回国来了。 李俊东设宴为他们接风，电话里有些情况说不清楚，李俊东向他们了解他回国后叙利亚那边各项具体工作的情况，二人自然都说得有声有色。 耽误他们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好兄弟他不能完全不付报酬，李俊东给二人开了支票。 一开始，杨家勇推辞不肯收，说这一次出国不但长了见识也颇有收获，回国前蒙拉送他们的几件礼物就价值好几万美元。 李俊东说：“他送的是他送的，你是在帮我做事，何况在做生意赚钱这条路上我现在勉强走在你们前面，跟了我这么久，你们其实还没有抓到自己的第一桶金，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你们冒了极大的风险应得的，让你们收下你们就收下吧。” 当老大久了，杨家勇的头脑也好使多了，他明白李俊东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不要掉队，眼看着李俊东一路从几千块成本开始做生意，几年来呼啦啦就到了百万级，而万慧地产之后立马又变成了千万级的富豪，他也感觉到了压力，客气几句也就收了下来。 兄弟们正喝着聊着，聂树森打来了电话，说大莹那边又有动作了。 原来在腾龙健身馆门口那条正路左右边约三十米处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说服了几户居民开始拆迁，大挖机土推土机这些大家伙一动，整个路段就被砖头堆掉了大半，而路面估计也是他们故意破坏的，本来受拆迁的影响，腾龙健身馆的生意就在下滑，现在路面被毁只要再下一场雨，到时车辆通行肯定就会困难，估计到时腾龙健身馆就可以直接关门放假了。 居民的安置房还没有盖好，安置工作还没开始，拆迁就先动工了似乎不符合相关规定，但人家既然能说服了被拆迁居民，聂树森也无法干预与阻止。 为了拆迁，大莹集团终于出了下三滥的手段。 好在李俊东本就不太在乎腾龙健身馆赚的那些钱，但对方行迹可恶，他也不能完全没有反应。 上次饭局之后，他虽说要通过法律途径维权但并没有付诸实际行动，现在刚好就是一个契机，为了让自己的每一步都合法并有证据，他安排聂树森不要去与对方交涉，要管这事就找专业的律师与对方交涉。 挂完电话，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打了一个电话给蒋昌义。 接到李俊东的电话，听闻了大莹集团终于出了恶劣手段，而他们想走法律程序起诉大莹集团，蒋昌义嘴里说着不要冲动，大家先礼后兵能协商解决的尽量协商解决，但语气中带着笑意似乎并不反对李俊东把大莹集团送上法庭。 通过这一通电话，李俊东一方面核实了自己上一次饭局上的判断，另一方面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陷入一场高级别的官场争斗。 他想多拿钱，但也不想给伍思齐当枪使。 挂了电话，李俊东给聂树森补了一个电话，让他律师照请，但真正启动法律程序不用那么急，先让律师与大莹集团打几个照面再说。 连听李俊东通了几个电话，杨家勇大致明白了腾龙健身馆要拆迁的事了，开发商竟然还要强拆李俊东的健身馆，在枚阳市竟然还有人敢与李俊东作对，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主动请缨说：“是哪个不见眼的家伙也敢跟东哥斗，要不要我带兄弟们去吓唬一下！” 李俊东笑了：“省长大人的女婿，你们也敢乱动？” 杨家勇愣了一下问真的假的？ 李俊东喝了一酒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杨家勇说：“就算是真的，在中东四支枪对四支枪的场面都经历过了，只要东哥一句话，天皇老子我也敢动。” 拍拍他的肩膀，李俊东笑说：“刚回来就逞什么能，喝酒。” ------------ 第47章 高层较量 次日，腾龙健身馆聂树森请来了律师代表他正式向大莹集团提出书面交涉，要求对方在拆迁施工过程不能影响道路的正常交通。 大莹集团的江总是个妙人，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事实上根本不会去处理。发出通告后对方的作业还是没有改善，聂树森只得自己打电话去交涉，江总回复说：“拆迁施工是承包商的事，他这边也在敦促，你如觉得我们处理得不好，可以直接与施工方交涉。” 很明显对方不会轻意就范，李俊东又没有授权聂树森采取过激的措施，他只能将情况跟李俊东反映。 知道了蒋昌义已拒绝了大莹集团帮其安排女儿留学的事情之后，肖刚在拆迁工作中还是有些顾忌，这些小动作其实是在试探，他们一边等待高育红的新的指示，一边也在看李俊东的反应。 大莹集团的实力与后台摆在哪里，李俊东自己的盘子大了，也担心哪里会有可以让别人攻击的弱点，所以也不想激化矛盾。 现在他们不找腾龙健身馆谈补偿，虽然这些小动作会让聂树森窝火，但总体上来说来他们投资数亿的工程拖得起，李俊东回过头来想一想也就不急。 让律师把与对方的相关文件副本分别附送到政府的拆迁办及交通部门，一切按正常流程走，一步一步留下结实的证据，以防万一有一天矛盾激化也好有理有据，说明了自己是先礼后兵的。 枚江省委又一次的常规工作会议召开了。 伍思齐像往常一样带着蒋昌义为他准备的资料与文件去参加。 开会的时间还没到，陆书记还没来，还在过道时看到会议室里几个委员正跟高育红省长正在闲聊，伍思齐招手示意了一下，并没有进去，还是走向了洗手间，官做大了就有各种不成文的规矩。 高育红是省长，副书记，全枚江省的二把手，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提前这么久到会场的，伍思齐也是九大常委之一，也与普通委员在级别上有区别，人家几个人聊得正欢，他一个不是这个阵营的常委插进去就有点合时宜。 完全没有听到刚才对方几人的谈话内容，伍思齐本能地觉得高育红这一次应当会给自己施压。 他升任常委的时间尚短，再加上施政力道过于刚猛，身边亲近的人不多，从洗手间出来，在过道里抽了一支烟，与会人员都陆续来了，伍思齐就同大伙一道进到会议室。 开会的时间到了，陆凤山准点到达。 会议的议题事先有通知，一项一项进行确认与分派，一切没啥不正常的。 议题有点多，进行到约摸一半时，会议小憩二十分钟。 去洗手间的云洗手间，犯了烟瘾的也去抽烟，会场上人员松下了小半。 伍思齐到外面抽了一支烟回来，就发现高育红正坐在自己旁边的一个位置上等他。 一切如伍思齐猜想的一样，果然高育红就问及了大莹集团的项目进度，伍思齐就汇报说拆迁工作正在有序进行。 然后高育红就半开玩笑地说：“别怪我多嘴，这个项目毕竟是我引荐的，据我耳闻折迁区内有一家民营健身馆的拆迁协议还是没有谈妥，听闻当时这处物业那个年轻的老板是通过司法拍卖得来的，三年前的入手价才180万，而大莹集团为此付出了530多万，没想到对方还要纠缠搬迁补偿，又提出了一个600万的补偿要求，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事还是有人在造谣！” 这个话题与今天这个会议的议程无关，但现在陆凤山就坐在旁边，周边又有数十与会人员，很明显高育红的警告之意已很明显。 既然这里存在一个施政漏洞，如果要隐瞒遮盖始终是盖不住的，原来伍思齐也曾想过让李俊东退让一步顺利让大莹集团得些利益让这事就此揭过最好的，但经过仔细的思考他觉得不能那么做，在大莹集团的拿地价上他已给足了高育红面子，他本来就不是与高育红不是一条线路上的人，如果在自己权限范围内的事处处对高育红让步以后就会形成惯例，对自己的仕途其实没有好处。 虽然是会议间隔时间的闲聊，180万的资产，转过二年拆迁就要补偿1000多万，省委书记陆凤山听到了这话时眉头也抖了一下。 现在高育红与伍思齐突然聊起这事绝对不正常，他也就端着茶杯走了过来，笑问：“聊些啥？” 高育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嘴里却说：“闲聊，也没啥，就关心一下我引进在枚阳的玩具礼品城项目，相信思齐书记肯定能妥善处理好。” 其实，伍思齐等的就是这个高育红在这个问题向他发难，接过话头他就把事情简单地跟陆书记做一个口头解释。 司法拍卖是他空降枚阳后最早办的几件重大事件之一，所以最初几次拍卖的事就算过了几年了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物业估值是多少，为什么放那么低价格进行拍卖的原因与过程都说开了，一切似乎也合情合理。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想法，高育红却继续调侃说180万摇身一边那个老板就要1000多万，这生意人抓住了机会，钱也太好赚了吧。 伍思齐就不得不再解释说：“那个商家1000多万的诉求只有500多万是物业资产的拆迁诉求，经过两轮判断，开发商大莹集团已与拆迁户达成了协议，相信大莹集团也认为这个补偿是合理的，至于另外600万是那家良好经营的健身馆企业的搬迁费用，这里面也有人家的二次投入，所以这得分开来计算。” 伍思齐的解释是合情合理的，当这中间数额差得还是有点大，旁边一个与高育红走得亲近的委员就假装称赞：“思齐书记还真好记忆，不但对于几年前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对于接手企业的经营状况也那么了解，这种对工作有始有终的精神就值得我们学习！” 这一句插话看似温和，事实上就像刀子一样锋利。 伍思齐皱起了眉头看了对方一眼，那位委员就假装一时口误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笑笑就退回了他自己的座位。 下一节会议的时间到了，陆凤山看了看表说：“咱们接着开会！”｜ 起身回主席位时，他又回过头来很郑重的对伍思齐说：“既然高育红副书记还有其他委员对你辖内的重大招商引资工程有质疑，虽然不是今天会议的议题，我还是希望伍思齐书记能给省委一个正式的自查报告。” 陆凤山发话了，这个话题就结束了，会议下半场正式开始。 就到了一个与伍思齐相关的议题，伍思齐发言片刻之后，再轮到下一个议题，他明显感觉到刚才的结束掌声比正常弱了几分。 官场上的人如果想混得轻松，巴结好自己的顶头上司就行了，有项头上司顶着，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怎么胡作非为就都可以，但如果想继续升迁，这靠山就得找得再大一级，或者是找一个虽然只比自己大一级但这个上司还有升迁机会才好，因为这样你才有晋升的空间。 伍思齐48岁入省委常委，算是相当年轻的副部级，如无意外与他交好还有再进一步的机会。国内的官场看上去永远都是一片平静，极少出别的国家开会时直接有人抡拳头打人的现象。 但平静是表面的，风波暗涌一点不比美国大片惊险度更低。 今天省委副书记突然向常委之一的伍思齐发难，相信散会之后，官场上各种谣言暗流又会疯传一段时间。 这种风波最直接的结果就会有部分人对伍思齐的前途开始担忧，从而削弱他的施政影响力。 凡事都有两面性，没人知道为这事儿就是伍思齐自找的，如果想避免与高育红的矛盾，他只要真的找李俊东把道理说明白，相信李俊东给他一个面子少要几百万，今天这件事儿就根本不会出现。 …… 2003年的国际快递如果不是加急件，速度真的不敢恭维，凯瑞从美国寄回来的饰品说的是航空件，但还是过了十几天李俊东才收到。 打电话给凯瑞告诉她东西收到了，向她说声谢谢。 凯瑞那边笑得很开心：“还以为你忙起来忘记了，原来这么久才收到，早知道这么慢，我直接给你带回来还快几天，大前天我就回枚阳罗。” 没想到凯瑞这么快就真的回国来了，也算是遂了伍思齐的心愿！李俊东开玩笑说：“你不会真想来抢我们小门店的生意吧？” 凯瑞说：“你现在还跟我装，昨天我就去了你们雅声娱乐考察，你们现在注册资金5000万还敢称小门店，新的办公室正在装修，另外在网上与报纸上我都看到了你们的招聘计划，随便一个职位就动辄年薪几十万，看了我都心痒痒。” 李俊东笑说：“拉个花架子而矣，现在手上没什么核心业务，正烦着呢！” “装，接着装，花那么多钱招那么多高端人才说没有核心业务鬼信啊，我可当你是朋友，你却好像生怕我抢了你的生意了一样。”凯瑞在电话那头继续调侃。 李俊东笑说：“怎么在你眼里谁都在装，谦虚是中华民族的美德，正常谦虚一下不行！” 电话那头的凯瑞又笑了：行，你有美德，那我给你办了事，你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表示感谢啊？ 美女都很难缠，特别是这种老爸还当大官的千金小姐，李俊东只能说：“行，你挑地方吧。” 凯瑞说我没车，你明天早上7点来接我。 李俊东说好，挂掉电话才突然发觉不太对劲：早上7点，难道请她吃早点？ ------------ 第48章 早餐与考察 正门口的马路被拆迁搞到坑坑洼洼，交通不便腾龙健身馆的生意下滑得厉害。 凌菲从节约成本的角度建议聂树森想给部分员工放假，李俊东没同意，于是聂树森就分批组织员工进行培训。 宋凯文的消息渠道一向比李俊东灵通。 枚江省委的会议之后，官场上又有内参消息流出，因为高育红向伍思齐发难的事由就与腾龙健身馆相关，所以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打李俊东的电话。 二人找了个雅静的菜馆一起吃饭。 听闻了“内参”之后，李俊东也陷入了沉思。 腾龙健身馆的物业资产拆迁被偿500多万是完全合理的，说起来他也只是拿到了正常利益。 但180万的入手价到500多万的出手价，这中间只差着二年，这种数值上的差异相对与伍思齐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 联想到自己回国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蒋昌义，次日又与他见过面，蒋昌义最初的想法很当很明确，就是希望李俊东能与大莹集团尽快达成协议。 这种想法也能说明其实伍思齐与蒋昌义早就想到了腾龙健身馆是一个可以被人诟病的点。 但从上次与肖刚吃饭面谈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李俊东又觉得他的态度明显变了，现在他似乎很希望我们能跟大莹集团扛上。 把这种前后不一致的落差感说出来，宋凯文思考良久，说：“太高层的官场斗争我也不敢乱猜，这个项目蒋昌义既然说是高育红推荐过来的听闻拿地价极低，可能伍思齐对这项目的态度前后也发生转变。” 经宋凯文这样一提醒，李俊*然恍然大悟。 看他一脸想明白了的样子，宋凯文问：“怎么，想通了？” 李俊东回答说：“枚阳市各项工作都搞得不错，就是GDP上不来，高育红有重大项目推荐过来，伍思齐当然欢迎，也在各个方面给足了优惠政策，也许他原来并不知道大莹集团就是高育红女婿当家，官场上的事很复杂，高育红把一个投资数亿的大项目放在枚阳，双方就难免产生非正常的交集，这样肯定会有新的矛盾，高育红是省长，但伍思齐是最年轻的市委常委，高育红如果想压制伍思齐，以伍思齐肯定就要反抗，而刚好我们就在枪口上，他估计是想借我们的态度来向高育红表明自己不妥协的态度。” 宋凯文觉得有道理，就频频点头。 然后说：“无论伍思齐还是高育红，目前以我们来说都是得罪不起的高官，这样说来我们现在其实是进退两难。” 李俊东就叹了一口气说：“做个小生意也有这么多麻烦，看来我们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只能是装傻静观其变！” 宋凯文也深以为然，并且强调说：“看来你回国以后一直没有去找伍思齐是对的。” 说到这里，李俊东不由苦笑。 宋凯文问：“你不会又与伍思齐见过面了吧？” 李俊东就把凯瑞要他明天请吃饭的事说出来，宋凯文也无奈，在这个最需要与伍思齐保持距离的时候，如果李俊东再与他女儿一起吃饭被人发现了就更加不好了。 这对于大莹集团或高育红来说应当是个敏感的题材。 …… 打定了主意要放凯瑞的鸽子，李俊东起床后按往常一样起床后就外面店里吃早餐，刚刚在早茶店坐下，凯瑞的电话就打来了，问他过来了没有。 李俊东说：“今天起床后觉得头有点重，能不能改天再请你。” 电话对面的凯瑞愣了一下，然后说：“你不会又在装吧，那我要过打车过你办公室来验证一下。” 李俊东说：今天头有点重，还不知道会不会去办公室呢？ “真病了，那我更得前来看看，你住哪儿，发过地址过来了！”凯瑞不依不挠。 如果让凯瑞过到自己的住处，那麻烦更大，李俊东尴尬地笑了笑：“真服你了，今生我就舍病陪美女，想去哪里吃早餐，说吧，我来接你。” “就知道你不老实，过来了再跟你说！”凯瑞笑着就挂了电话。 二十几分钟后，听到门外有车来了，凯瑞从家里出来，却并没有见到李俊东，来的只是李俊东的司机刘魁，并且刘魁开的也不是李俊东那台拉风的16888的陆虎，还是一台普通的十几万的丰田。 “凯瑞小姐，东哥让我来接你的。”刘魁面带微笑。 凯瑞觉得纳闷，打电话给李俊东问他啥意思，让你请吃个早餐你还摆上谱了叫司机过来。 李俊东解释说：临时有点事要耽误几分钟，怕你等得急了，就让司机先过来接你，一会我马上就到。 一会儿生病一会又有事，知道这中间一定有猫腻，凯瑞还是上了车，她就要搞清楚李俊东咋就这么不想见她。 刘魁问去哪里，凯瑞说：“雅声传媒旁边约二百米处有一家店早茶店看上去挺好的，就去哪儿吃。” 十几分钟左右，刘魁与凯瑞就到了，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没有看到刘魁给李俊东打电话，李俊东的车随后就到了。另外李俊东自己也开着一台极其普通的本田车，这也让凯瑞越发不理解了。 见面后打气招呼，看上去二人很熟的样子，但事实上今天还是他们二人第二次见面，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凯瑞正想发问。 李俊东就首先发问了：“怎么既然回国来创业了，代步车也不买一台！” 凯瑞就开玩笑说：“听说国内的富豪帅哥很多，想等等看有没有人送！” 这个凯瑞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李俊东一边看单，一边笑说：“也是，如果你真想要车，估计想送车你的人都能排成队！” 凯瑞笑了：“本来想等你送的，想来不太可能了干脆自己就定了一台不过还要几天才能提车，便宜货十几万的别克。” 李俊东说别克这车不错啊，凯瑞又问：“上次见你是一台陆虎，车牌还老牛皮的，怎么今天与你吃个早餐，你就跟我装穷改成了本田了” 随便点了几样，李俊东不紧不慢地回应：“我是怕你被别人误会，你是伍书记的女儿，咱们枚阳市的公主啊，要是被人看到跟一个陌生男人上了豪车，说不定还真能上新闻。” 凯瑞说：“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我又不是娱乐明星，国内的媒体还没有发达到这个程度吧！” 李俊东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爸是市委书记这是基本事实，所以我得避讳，要怪只能怪你有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老爸啊。 凯瑞就好奇地追问：“我老爸对你应当不错吧！” 李俊东点头称是，然后又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话你总听说过吧，所以你老爸对我越好，我就越得小心！” 凯瑞还想追问，精美的早点食品送上来了，李俊东就招呼她开始吃。 估计是在国外养成的良好习惯与礼节，凯瑞吃东西速度不快不慢也不说话，一顿早点二十几分钟就吃完了。 李俊东知道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完，就带他去雅声传媒，相信她把吃早餐的位置定在这附近就是这个本意。 昨天凯瑞确实来过，但没人知道他是伍思齐的千金，也没人知道她是李俊东的朋友，雅声娱乐连着琴行，大家只当她是普通客人，今天李俊东亲自陪她再来，方达与朱惠自然要过来打招呼。 跟他们介绍时，李俊东只简单地介绍说了她的英文名字凯瑞，也没有提她是伍家小姐，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还真不知道凯瑞的中文名叫啥。 因为想投资创业电影公司相关行业，凯瑞今天把李俊东抓来到然不止是参观一下，严格上说应当是考察学来的。 所以各种各样的东西她都想了解，问题就有些多，公司还没搬地方上下两层也只那么大的面积，再加上人员比较多，业务繁忙来来去云有点拥挤，参观一圈之后李俊东带她去兼做会客室的会议室坐坐。 这个美女有点傲娇，任性又独立，李俊东知道她本性纯良。把她当朋友，基本上只要不是关系到什么特别的商业机密，他都有问必答，当然有关成立新项目搞大型电视真人秀的计划现在还属于高度机密，自然是不能向她透露的。 因为很少参与雅声娱乐的实际管理，许多经营状况他并不清楚的，回答不了凯瑞的问题时，他就直接叫来下面的相关人员给美女做解答。 这样一聊，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又到了吃中饭的时间点了，二人一起去吃中饭，吃完饭凯瑞说还要回雅声传媒看看他们的资料，刚巧聂树森的电话打来了。 自从腾龙健身馆旁边的民宅开始拆迁严重影响了车辆的通行，健身馆的生意一落千丈，李俊东还没去现场看过，刚好借这个电话打进来就跟凯瑞说：“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处理，下午就不陪你了，要看什么资料你就去找朱惠，我保证只要不是商业机密，你要看的资料她都能提供，你尽管慢慢看，最好看完后还能给我们提一些经营管理上的建议。” 占用了李俊东整个上午的时间，她知道他不是一般的闲散公子哥，也不好意思再纠缠。 出了餐厅重新回到雅声传媒把凯瑞交给朱惠，李俊东说：“如果资料看得差不多了就打我电话，我好送你回去，你是千金大小姐出了任何闪失我可负不起责任！” 凯瑞又调侃地笑道：“你确认是你送我回家，还不是你的司机？” 现在是敏感时期，李俊东真不能送她回家，只能抱歉地笑笑。 说：“有空的话我尽量，抽不出时间的话就还是早上那个帅哥送你，一米九的大个，比我送你安全得多！” 与凯瑞分开后，李俊东去了腾龙健身馆，周边的情况与聂树森介绍的完全一样，好几处民宅正在拆迁，而没有拆迁的民宅墙上也画满了大大的让人触目惊心的“拆”字。 拆迁的碎砖块到处都是，因为这一边以后的路面都要重新整个，那些大家伙也不怎么顾忌，压过路面时根本不作保护，所以几天时间原来好好的路面就稀烂了，再加上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情况就非常糟糕。 除了那些高底盘的货车，李俊东的小车根本不方便过去，只能远远地停马路的旁边然后步行。 进到健身馆，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没几个客人，李俊东转了一圈就召集凌菲与聂树森开会研究这段特殊的时期的应对方案。 对于拆迁相关的工作，一直是李俊东在抓方针与政策，聂树森也省得轻闲，他关注的就是健身馆的正常经营活动。 拆迁既然已经开始了，他相信不管最好补偿谈成的结果怎么样，大莹集团都只会补钱不可能真去搬他们找地方租地方，所以他想明天就开始抽时间云寻找新的合适的经营场所。 专业的空置的体育健身馆物业，整个枚阳应当没有，那么再租场地就势必要考虑去掉一些即占地又不必要的项目。 所以这个会议开了二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是聂树森在阐述他的一些想法。李俊东对做健身馆本身并没什么兴趣，物业要拆迁了，他当初拍下这里的目标已达成。不过现成的器材，现成的业务，现成的管理团队与员工，搬个地方继续干下去多少都能挣些钱，当然也不反对。 但他表示在与大莹集团搬迁协议没有达成之前，这边的人员是肯定不能撤的，所以我们在寻找到了合适的新场所这事儿也需要暂时保密，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想办法多搞点搬迁费用。 这一点三个都没有异议。 聊得差不多时，李俊东的手机响了，是江涛打来的。 又拖了这么多天，又安排拆迁队的人把腾龙健身周边的环境搞得一团糟，他们原以为腾龙健身馆的正常经营无法继续，李俊东那么嚣张，一定会找他麻烦，没想到李俊东只是找了个律师给他们出了一个通告就没有下文了。 他们是开发商，几亿元投资的大项目如果与李俊东一家健身馆拖时间，怎么说也是不划算的。 所以等了这么久看腾龙健身馆没啥反应，事情总得解决，他们就只得再次打李俊东的电话约他协商。 ------------ 第49章 遇巧 说实话，李俊东因为已感知到了这腾龙健身馆的事可能牵扯到伍思齐与高育红的高层政治争斗，所以他也不想拖下去。 但他是老板，江涛来找他谈补偿，这身份不对等还是不行的。 电话接通后，李俊东毫不客气的告诉他：“我现在就在腾龙健身馆，这周围被你们拆迁搞得一塌糊涂我很生气，如果只是你要谈那就找我们聂总，要找我谈，就让你们肖总过健身馆来！” 江涛被李俊东一句话呛了回去，尴尬地挂了电话。 自从上次的饭局之后，有关腾龙健身馆的事，大莹那边也就直接由肖刚负责了，这个电话他当然按肖刚的意思打的。 打完电话，他给肖刚汇报，然后分析说：“李俊东一年也难得去几次腾龙健身馆，他却说现在就在健身馆，很明显是想把不积极协调的责任抛给我们。” 肖刚觉得他分析得有道理。 他岳父高育红与伍思齐之间的争斗还在刚刚开始，正常情况下最后双方还得和解。李俊东做事步步谨慎的，他可不想到时闹到两个大头出来调解矛盾时自己这边落下不配合的口实，于时他忍着脾气亲自打李俊东的电话。 十分钟不到，肖刚还真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肖刚算定了李俊东不在健身馆，口气中带着奸笑：“刚才电话里听我们江总说李总正在腾龙健身馆，但不想跟江总谈，一定要跟我谈，那我现在过来，我也刚好就在这附近，现在过来你不会让我久等吧！” 他说要肖刚打他谈，肖刚还就真来，李俊东也有点意外：“好啊，那我就在健身馆等你，一分钟也不会让你等。” 李俊东的回答又出乎了肖刚的意外，为了坐实是李俊东不讲诚信，不肯配合，挂了电话肖刚还真就决定去一次腾龙健身馆。 …… 在雅声传媒考察学习，凯瑞也挺认真的，不明之处又向朱惠请教了不少问题。 雅声娱乐是方达与朱惠夫妇一手做起来的，她对公司的状况了如指掌，跟她了解学习比向李俊东请教还方便。 下午四五点时，各种资料也看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告辞。 朱惠就让刘魁送她，通过一天的考察，凯瑞对雅声传媒已有一定的了解，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李俊东平时似乎不太管理这家公司，就算现在雅声传媒正在启动大项目，他的办公地点也不在这边。 带着这个疑问，半途她向刘魁打听：“你是李老板专门的司机，跟他很长时间了吧，他名下总共有几家公司，都做些什么类型的生意？” 跟着李俊东混，这是刘魁毕业后最正确的选择，他一直以自己的老板是李俊东而骄傲，李俊东有几家公司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就一家一家地数给他听。 从欢乐谷到腾龙健身馆，从红峰市场的油漆代理到雅声娱乐，还有传世网络与万慧房地产，另外还参与投资了一支篮球俱乐部。 完全没有章法与套路，似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凯瑞又问：“这么多的项目，哪一家公司才是你们老板最核心的业务呢？” 这个问题，刘魁还真没想过，想说万慧投资吧好像也不对，因为现在万慧投资是李俊东名下所有公司的管理公司，所以他只能不好意思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东哥基本上哪家公司都不怎么管？” 哪家都不怎么管，这样也能做老板，真是太神奇了。 就在快要到家了，凯瑞突然变了主意，她问：“吃中饭时听他接了一个电话才走的，你们东哥今天是去了腾龙健身馆了是吧？” 刘魁不确定地说：“应当在腾龙健身馆吧，但也不一定！” 凯瑞也不管李俊东究竟在不在，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再送我去腾龙健身馆参观一下。 刘魁问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先问一下东哥在不在那，凯瑞说：“不用了，我就去看一看，顺便锻炼一下身体，你们东哥在不在没多大关系。” 调转方向，刘魁送她去腾龙健身馆。 到达的时候果然看到李俊东的车就停在路边，路段不好走，刘魁挨着李俊东的车把车停好。 二人下车，看周围一片狼藉，凯瑞问：“这里要搞什么项目，看上去都要拆迁了啊，健身馆开这里还有生意吗，不用拆迁吗？” 刘魁说：“现在这样那有生意，这一片全给大莹集团拿下了，腾龙健身馆也得拆，只是目前搬迁补偿还没谈妥，所以只能赖在这里先挺着，等补偿款谈妥了自然就得换地方。” “既然搬迁补偿没谈妥，这周边就弄成这样，严重影响交通也影响你们的生意，政府就没有相关单位来管吗？”凯瑞不解地反问。 刘魁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说东哥已让聂总已请了律师！” 凯瑞就哦了一声。 一台红色超跑开了过来，又挨着他的车子停了下来，肖刚从车上下来，看到刘魁正陪着一个美女在四下张望，脸色不由一沉。 刘魁是李俊东的司机，还与他一起吃过饭，他当然可以认得，刘魁在这里不就代表李俊东也在吗？ 肖刚旁边的江涛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给老板的分析又出错了，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他就假装不高兴地问。“大高个，你们老板李俊东也是刚来的吧？” 对方连个正常的称呼都没有直接叫他大高个，颇为无礼，刘魁白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找他有事，提前没通电话吗！”被对方的司机呛了，江涛脸上也无关，只能尴尬地说：“打过电话，他在就好！” 凯瑞不认识对方二人，只是觉得对方开着豪车却很没素质，也想训他两句，而这时明显比江涛要老练的肖刚开口了：“今天你们李总约我过来谈健身馆搬迁的事，我还担心他不在，既然他在那自然好，你带我去找他吧。” 对方亮明了身份今天是来找李俊东谈判的，刘魁就代表着主人，他换了个脸色对二人做了个请字式，请他们走前面。 肖刚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客气地就走在前头。 凯瑞心中不爽，就问：“你们就是大莹集团的人？” 肖刚见美女发问，也微笑着说是的，然后再问：“美女你是？” 凯瑞笑说：“我是李俊东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刚巧过来锻炼身体，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与你们没有利益冲突，但这周围的民众与商家都还没搬走，你们搞拆迁就把这周边弄成这样，是不是不太地道，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美国，拆迁户不找你麻烦，政府相关部门也得罚死你们！” 美女开口就教训他们，肖刚自然也不爽，就回敬说：“我也在国外呆过，你既然说了那是美国，在咱们国内拆迁都这样，这你就不懂了吧？” 一边争吵着，四人一起走进健身馆，接到前台的消息说肖刚到了，聂树森代表李俊东迎了出来，跟肖刚与江涛打过招呼后，他问刘魁：“你怎么与肖总一起过来的，刚才在聊些啥？” 刘魁说门口碰巧遇上的。 聂树森看到凯瑞站在刘魁身边，以为是他的朋友，就叫服务员过来招呼。 凯瑞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来参观的，李总忙的话不用管我！” 听她这样说还不刘魁的朋友，是老板的朋友，聂树森就看向刘魁，刘魁说凯瑞是东哥的朋友，我先带她参观参观，你也跟东哥说声。 聂树森说好，然后带着肖刚与江涛去会客厅，身为主人，李俊东也不想太失礼，已先在那里了等候了。 双方见面像朋友一样打招呼。 服务员送上茶水，聂树森对李俊东说：“刚才刘魁陪你的一位朋友凯瑞过来了，现在刘魁正在陪她参观，你要不要先出去打个招呼，咱们再开始协商。” 凯瑞来了，李俊东的眉头不由皱了皱：“谈正事重要，先不用管她们。” 这是一次阴差阳错的会谈，双方都没有什么准备，自然就谈不出最终的结果，但这里是李俊东的主场，肖刚与江涛气势也比上一次弱些，双方谈得还挺友好。 虽然说按计算600万似乎也不多，但事实上换一个角度来说，腾龙健身馆毕竟只是一家租赁企业，国内的拆迁行情非业主的租赁商户，正常情况下补一些搬迁费用就算不错的了，所以文件归文件，制度归制度，肖刚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真答应按李俊东的算法付他六百万。 不过较上一次的饭局，这一次因为没有“闲杂人等”参与，再加上双方内心里都不希望再争斗下云，竟然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 李俊东让了一步把600万退到520万，而肖刚也正视现实，打消了一分钱不出的打算，免强出了一口价说愿意付120万的搬迁费，双方的分歧差价从600万缩小到了400万，也是好事。 问题的性质从要不要付这笔费用，变成了要付多少这种费用是合理的，矛盾就变得没那么激烈。 照这种进度，也许再谈过两三轮，不用伍思齐与高育红来做仲裁，也会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时间到了下班的点了，李俊东结束了会谈，友好的刚把对方送走，凯瑞就与刘魁过来了，李俊东说：“怎么过来前也不给我一个电话。” 凯瑞又开玩笑说：“怕你说我脸皮厚，整天蹭你的饭吃！” 李俊东就叹了一口气，再问：“蹭饭吃倒不怕，刚才你们是不是刚好在门口碰上了大莹集团的肖刚了！” 凯瑞说：“是啊，我还教训他们几句，最后他还假猩猩地递了我一张名片，一看就是个伪君子。” 李俊东说：“好人坏人，一眼是看不出来的，你们原来不认识就好。” “啥意思？”凯瑞反问。 这里也没有外人，李俊东就解释一句：“肖刚是高育红的女婿，我这处健身馆当年是180万从政府的拍卖会上拍来的，当时买得便宜，现在资产又增值了，拆迁费我要了他们500多万，另外这健身馆经营搬迁还得管他要钱，他们心里不舒服就想压制我。” “这与我原来认不认识肖刚有什么关联？”凯瑞不解地问。 李俊东就说：“而当年这处健身馆的拍卖会就是你老爸搞出来的，所以高育红觉得我与你老爸有钱权交易，这两年的时间价价变这么大了，你爸是有口难辩，这个时候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来健身馆找我，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些都是我爸告诉你的？” “我猜的，自从上次在你家，我后来都没跟你爸联系过！” “那你乱猜这些东西会对吗？” “相对你爸还有高育红这样的大象级别的官员来说，我们小商人的力量渺小得像蚂蚁，如果小蚂蚁不能提前猜到大象下一步要踩踏那个位置，那么被踩死了就不能怨天尤人。” 听李俊东这样说得笃定，凯瑞瞪大了眼睛，良久才说：“这就是国内的创业环境？那你还劝我回国来创业？” 李俊东摇头苦笑：“美女啊，想让你回国的人是你爸，不是我！” 凯瑞无语以对！ ------------ 第50章 洪水来了（1） 时间到了六月，接连一周的雨，下得人心惶惶。 腾龙健身馆门口的那边路已变成一片泥沼，生意完全歇菜了，聂树森与江涛又进行了一轮协商，但仍然没有达成最后的结果。 黑天黑地的下雨，出行做事什么都不方便，李俊东的心情却是晴天，他的一个重大的赌博终于渐见成效。 在期货市场，孙正南的手气一路走红，短线频繁换手基本上十赌九赢。 随着盈利效果渐现，李俊东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挤钱追加，到现在为止他自己投放的本金就接近三百万美元，另外还启动了四倍的高息杠杆资金，加起来可操作的本金总资产已超过一千万美元，盘面净盈利已超过百分之六十。合计全部资产已逼近一千八百万美元。 这么多的资产，掌管在两个妹妹手，就算李俊东已为她们规定死了操作手法，两个女生也进入了高度紧张的战备状态。 开盘的时间，盘面上的数字每一次跳动，都连着她们的心跳。 不止是她们俩紧张，因为启动了高倍杠杆，盘面盈利百分之六十整体并不算多，还是没有超过安全值，如果孙正南的手气不能持续，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亏掉，李俊东深刻明白那些跳楼的投资或投机者是怎么来的。 所以对于孙正南是否真能持续前世的神话，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了控制风险他自己也换了作息方式。 改成了上午休息，下午上班，晚上就在家里上网，跟二个妹妹一样加夜班盯盘到凌晨。 他突然改了作息时间又没有一个正式的通知，梅花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干啥，时不时就地打他的电话。 一天上午，李俊东还没起床，梅花就打来电话，说今天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到公司来了，想拉咱们捐款救灾。 说到捐款求灾，半醒半睡的李俊东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前世的一场大地震，于是问：“发生大地震了吗？” 梅花就说：“什么地震呀，你最近在忙些啥，每天上午都不来，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最近天天下雨，枚江爆发了百年未遇的大洪水，电视上天天报道，上千官兵都上前线了，你都不知道。” 李俊东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在外面吃饭时好像有听过这些新闻，没太注意，那咱们就随便捐点吧，注意一定要票据，这个是可用来抵国税的，具体操作流程让财务经理与他们对接好。” 梅花又说：“看你没睡醒的样子，思路还是挺清楚的嘛，随便捐点是多少，依哪家公司的名义捐，咱们总得盘算计划一下吧！” 昨天晚上，期货涨了百分之三点三，李俊东就赚了50万美金，换成人民币就几百万，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回答说：“捐五十万吧！” 梅花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李俊东才意识到是不是有点多了，再问这次洪水有死人了吗，梅花说没有，李俊东想想也不是什么大灾情，五十万确实有点出风头，就把它改成20万，然后再次强调要拿票要跟红会的人确认好抵税的流程。 挂了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已十点多，李俊东的头脑彻底醒了。 起床吃了个早餐，回到电脑前打开网络，看看新闻，今年的雨季来得特别猛，全国发生洪涝灾害的地方还不少，最为严重并不是枚江省。 对其他地方的灾情李俊东没什么兴趣了解，在新浪这类的大门户网上又没有多少关于枚江灾难的新闻报导，李俊东就搜索地方性网站。 找到一个叫枚江论坛的网站打开，里面就有一个关于最近枚江汛情的专门的二级页面。再度点开，里面大部分的贴子就都是与洪水有关，海量的图片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是蛮强烈的。 李俊东不是慈善家，他只是一个商人，就算捐款也在考虑一个利润最大化的问题。 前世的经常告诉他，捐款是一门学问，这里面的水很深。 一方面救灾捐款对于企业来说是最好的广告，这种机会正常情况下不是人为通过营销手段能制造出来的，另一方面又要防止社会上的道德绑架，甚至有关部门软暴力索捐、个别官员的索拿卡要等不良现象也得妥当处理。 目前枚江的水位已超过了98年水位，受灾面积已很大，但还没有发生人员伤亡，气象部门的预报说接下来枚江流域还会持续一周的大到暴雨，形势的紧张度已不言而喻。 武警官兵已出动在一些薄弱河段加筑子堤，红会的人员都找上门拉捐款了，电视与报纸的宣传报导正在蓄势，看来政府对于战胜这场洪灾并不乐观。 一边在看网络新闻，一边在分析这些情况，手机响了，是韩春艳打来的。 李俊东很高兴，因为她打来电话就代表乔晓慧那边肯定又有新的情况，有新的情况他就有机会了。 电话接起来，韩春艳的声音传来，似乎很兴奋：“乔晓慧上电视了，你快打开电视，望都台午间新闻！” 上电视新闻了，听韩春艳的兴奋劲应当是好消息。 李俊东就一边跟她通话，一边打开电视。 平时他不怎么看电视，要看也是看枚阳台，更不会去看望都台，他打开电视，搜了一圈也没找到望都台。 二地虽然离得不远，但在枚阳收不到望都台也是正常情况，电话那头韩春艳有点失望，李俊东就问她到底是什么事上的电视新闻。 韩春艳就说：“最近连续暴雨，全国都发生洪涝灾难，望都也涨了大水，几百武警官兵参加了抗洪筑堤以迎接下一波更高的洪峰的到来，估计还有几天苦战，前天校团委召集女生们冒雨前去慰问参与抗洪救灾的武警官兵，乔晓慧是活跃分子，自靠奋勇当了一个慰问团的队长，刚巧就遇上了望都电视台的记者来现场采访，所有就上了电视。” 大学生的激情总是让人敬佩，李俊东因为重生一回，所以很少为这样的事激动，听了她的描述觉得也没什么。 韩春艳说：“这事儿还没完，汛情还在恶化，明天会有更多的官兵参与抗洪救灾，乔晓慧与学生会的几个干部正在组织女生们再次前往。但女学们平时的雨具就只有伞，在这么大风雨的情况下，光用雨伞明显不行，还得那种配合雨衣才行，昨天参加慰问活动的二十几个女生都被雨淋了个落汤鸡，好几个都感冒了，乔晓慧正为这事发愁。” 李俊东问那乔晓慧也淋雨了吧，韩春艳说哪能不淋，当时她把伞都给了别人，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李俊东说：“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别去了！” 韩春艳反问说：“怎么你心疼她？”李俊东说：“不是心疼不心疼的事，这慰问活动表示一下就行了，不用那么卖命。” 韩春艳说我也是这样说的，但她都上了电视了，还得了校团委的表彰，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这就是道德绑架，挂了电话后李俊东就直接打乔晓慧的电话。 每逢参与这些慈善或公益性质的活动，乔晓慧的心情就会好，也就特别容易接近，这一点李俊东有经验了。 果然，这次接到他的电话，乔晓慧就好像忘记了上次二人的尴尬。 李俊东恭喜她上了电视，乔晓慧就很开心地告诉他，参加这一次慰问活动她们一众女生都很受感动，这个社会还是正能量多，在危难的时候，人民武警真的就是最可爱的人，他们中很多人都在河堤上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十几小时，实在累了就在旁边的屋沿下睡一阵，甚至雨点落在身上时还在打呼噜，看着就让人心疼。 李俊东其实是一个不易被感动的人，但这话从乔晓慧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有感染力，他顺着她的意思回应说：“人民子弟兵保卫国家与人民的生命安全，那是他们的天职，你们一帮女大学生冒雨代表民众去慰问他们，对他们来说同样是正能量，是满满的爱与感动。” 乔晓慧说是这样的，还有官兵说我们给他们擦一把汗水与雨水，就是他们心中一枚永远的军功章呢？ 这一次二人电话里又聊了很久，末了，等乔晓慧要挂电话时，李俊东才发现他忘记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本意，等他再想到这一点，自己原来说过太多与她意见一致的话，已无法转过弯来再劝她不要参加慰问团。 最后他只能提醒她注意安全，说：“自己多保重，尽量要选停雨可雨小的时段去，要是再像昨天那样淋得像个落汤鸡，听说你很多同学都感冒了，我想想都心疼！” 乔晓慧就嗯了一声，又说：“谢谢你关心，我又不是傻瓜，上次是没有经验，风雨中雨伞根本不管用，明天再去会备好雨衣，就不会再那么狼狈！” 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二人沟通得很愉快，但事先想好要劝阻乔晓慧的话竟然没有说出口，挂了电话后李俊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无语。 ------------ 第51章 洪水来了（2） 中午，去到办公室，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就几个人。 让李俊东意外的时，宋凯文凌菲竟然来了，正在大办公室与梅花聊天 原来汤生源也接到了红会的拉捐电话，他想听听李俊东的意见。 过去的一年，是汤生源从一个单纯的大型制药厂转变成一家自主品牌的医药公司很重要的一年。他们公司主打的“汤生源冐康灵”、“汤生源健脾口服液”，“汤生源肠道清”等几个系列的药品在全国一百多个城市的上千家医院都已上线，用量也在持续上升。 当然新的品牌上线，离盈利还要一段时间，现在正是空投广告要跟进的重要时机，所以他也想借这一次的洪灾打打广告。 他问李俊东打算捐多少，李俊东说20万，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李俊东就给他分析：“汤生源的产品是做全国营销的，全国这一次受灾的范围不小，如果每一个受灾的城市你们都捐款，就算每个城市只捐几十万，那加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你们也未必承受得起，另外效果也未必好。” 宋凯文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下面的营销经理总提醒我这是一次机会。 捐款救灾可以提升企业的美誉度，这一点无庸置疑，李俊东说：“现在全国的受灾情况看新闻很严重，但红总会与慈善总会并没有能过公众媒体发文召集社会进行大捐款，所以企业单独去操办这事意义不大，再等等看吧，实在没有机会也没办法。” 宋凯文与李俊东聊天的时候，凌菲也在与梅花聊天。 听着李俊东说“再等等，实在没有机会也没办法”凌菲就打趣他：“你们两个做生意都做成精了，连洪水天灾你们也要去算计。” 李俊东解释说：“我们是算计着怎么捐款救灾，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梅花也开玩笑说：“好事倒是好事，就是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好像你们生怕这洪水来得不够猛似的！” 李俊东就反问：“洪水天灾是不受控制的，所以我们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洪水来了，有没有人去组织大家共度危难，如果大家都不出钱不出力，只在家中祈祷，心地虽然纯良，但真的对困难中的灾民却帮助不大，我们是商人，做事要务实，要讲成效，不管出发点如何，当一包包方便面与一瓶瓶饮用水发到灾民的手中，这总归是爱，是正能量，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凌菲与梅花就望着他，一时间再无语反驳。 这时，一直在与王建文对资料的阮胜接过话来：“东哥说的道理我很赞同，眼下的情况宋总这边既然有广告需求，其实也不能光等，因为等来的机会往往会晚了一拍，一般情况下救灾捐款一旦发起，一路几十家企业的名字，也只有排在最前面的几家企业能被大家记住，所以最先捐款与捐款金额巨大的企业才能抢得了重码，当然还要抢占制高点，那就是全国受灾最重的某一个城市下手。” 这个阮胜真是个天才，听到这话宋凯文也对他另眼相看。 既然认同阮胜说的道理不能等，那就得主动研究。 其实李俊东也有广告需求，并且并不比汤生源的需求小，传世网络的游戏不用说都是需要做广告的，但这事不归他管，顶多给叶格成提个醒，另外现在他正在扩张的雅声传媒如果想要与取得与枚江卫视台作，也得提升企业的影响力，当然他这个只要研究枚阳的灾情就可以了。 电视新闻上的一些数据说什么枚江的水位现在已达到了历史最高值，李俊东根本不信，他问：“谁有朋友在气象局与水文局，有些事还得专业人士咨询一下才比较靠谱。” 阮胜说他一个高中的校友学长，比他高了几届，刚好就是学水文专业的，正牌的百年老校河海大学的硕本连读毕业，在校时也是学霸级的人物，三年前分配到枚江水文局，是对口专业的技术骨干，只是他这人不善于巴结领导，以硕士学位入职三年了还是一个普通科员。 李俊东说我们要的就是第一手的数据，那些经过领导加工处理过的数据一个电话就能拿到，没有多大的意义。 阮胜当场就打那同学的电话，可惜对方正在外面冒雨作业，电话中说话都听不太清楚，阮胜就大声吼，搞了好外对方才勉强明白了他想要水文资料。 那同学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一线工作人员是六小时一岗外勤，回单位后还要做技术统计给领导交报表忙得很，让阮胜下午三点半左右到单位门口等他。 宋凯文办事不喜欢拖，他相信那些水文资料非专业人士也看不太懂，他建议光从他那里拿一堆资料回来估计没什么用处，最好是与他聊一聊。 李俊东觉得有道理。 外面下着雨，行车很多路段都积水，三人就提前一小时出发。 到达水文局时，阮胜的同学江源才刚从外面测量数据回来，虽然穿着雨衣，一身也湿透了。 看到他这样子，李俊东又想到了乔晓慧明天的慰问活动，就算穿了雨衣去河岸附近慰问官兵估计还是难免被淋湿。 跟他一起到办公室，再等他换了衣服，把今天测量到的一些数据做好汇总表交给领导，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多，这时他已连续工作了十几小时。 他真的很忙，李俊东向他咨询这一次的汛情，他却反问说：“既然你找到我来问这事，那么你肯定是想要更真实的数据吧！” 这人还挺聪明，李俊东说当然，江源就说电视上报道的最高水位超过了98年是真实的，但那只是前一波洪峰的峰值，现在的水位又下来了差不多一米多，这一波洪峰算是过去了，但接下来下一波洪峰预计会在后天中午过境枚阳，就算从现在停了雨也一定会超过98年的峰线，枚阳市至少有4公里的河段必需加子堤，不然到时城内的低洼地带就会枚江的洪水倒灌。 李俊东说所以现在枚阳市委与市政府都很紧张。 江源说是的，临时加修子堤的河段就是我规划出来的，希望能帮助枚阳度过这一关。 李俊东说：“以前没有想过你们这份工作还有这么重要！” 江源就叹了一口气说：“听上去很重要而矣！” 李俊东知道话里有话，就顺势问：“你们既然通过科学预测了洪峰到达的时间与水位，那照你的规划加高了子堤就没有问题了啊！” 江源又苦笑：“按我的方案子堤至少要加高110CM，但有当官的说物资与人力都不够，就要我把高度改为70CM，我不同意，上面的人还说我专门与领导为难。” “你们的领导就这么没专业素质？” “我们考量的因毒不同，十天前我就提醒了说上游几条支流的三座水库要提前泄洪，但那时领导说下游河段水位已很高了没有同意我的泄洪计划，没有想到全流域又是连续暴雨量又超过了气象局的预测，现在我们已失去了最佳的泄洪时机，上游三座水库已全部超过了安全警界线，却只能是硬挺。” 硬挺！这样也可以？ 有些东西你没去深入了解就不清楚其中的难处，看李俊东似乎不相信，江源就拿出一张地图，然后指着图上的三座水库说：“如果保持正常放水流通量，这几座水库挺得住就还好，一旦其中有一座水库出了危险，那么另外两座水库还敢挺吗？ 李俊东说当然不敢啊！ 江源就说：“那么我所预料的最严重的情况就出现了，到时我们就要面临雨季最高洪峰与上游三座水库同时泄洪的双重叠加，一个百年一遇的历史最高水位就这样被人为创造了出来。” 真会这样吗？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枚阳虽然经济不够发达，但还是一座挺安全的城市，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地震，每年的雨季都防洪，偶有枚江水倒灌的现象，但除了低洼地段路面积水外，但没听说过出现过大的洪涝灾情，像最近几天的情况，在李俊东的心目中已是最严重的情况了。 李俊东觉得江涛在危言耸听，就笑问：“如果你预测的那种情况真出现了，是不是整个枚阳就会被淹掉一半，会死很多人？” 江源说：“没那么严重，枚阳的整体地势不低，离这三座水库都远，洪峰到达枚阳就算临时形成倒灌也只会让枚阳的低洼地带积水达一米左右，正常情况下这种倒灌的水流不会太急，民众的生活肯定人受到极大的影响，但只要政府疏导有力，民众不慌乱，正常也不会被淹死，除非是掉下水道中去或危房倒塌就另说。” 听到不会死人，李俊东总算舒了一口气，因为结合前世的记忆，这个说法他还勉强能够接受。 但江源手上的铅笔在地图上一滑，话锋一转：“枚阳市天生的地理条件不差，不会有大事，但这里可就危险了？” 沿着他手中的铅笔尖，李俊东看到笔尖指着的地方竟然是望都！ 又想到乔晓慧，他感觉得自己左右眼皮都在不停地跳！ ------------ 第52章 洪水来了（3） 从水利局那边向江涛了解到一些情况回来。 宋凯文其实还是无法确定今年的洪水灾情会不会进一步恶化，而李俊东考虑的就不再是捐款求灾的事了。 乔晓慧明天还要去搞慰问活动，到时会不会真有什么危险他不清楚，因为他前世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望都市的资料。 晚上再跟乔晓慧打电话，劝她不要去了，乔晓慧说人员都组织好了，雨衣也找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不去。 找不出什么过硬的理由，李俊东根本说服不了她， 知道李俊东担心自己的安全，乔晓慧就让他放心，说她会保护好自己的！ 次日起来，他关注望都的天气，又是大到暴雨，打电话给韩春艳问她们的慰问活动什么时候搞，乔晓慧说下午上完课就去，预计三点半左右到正在施工的河堤。 看了一下时间才十点多，现在赶望都去还来得及，李俊东去楼下吃东西，同时让刘魁去附近的超市十套买雨衣。 刘魁不解问要那么多雨衣干啥，李俊东说有用。 吃完东西，刘魁的十套雨衣就买回来了，每一次去望都李俊东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这一次他也不例外，就跟刘魁说有点私事要处理，让他去公司看看梅花有没有什么安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魁过王秀云与秋萍的嘴也隐约听闻了李俊东在望都那边有一个喜欢的女生，一听他又想单独行动，刘魁就猜到了他要去望都，以前李俊东两次出事儿都在望都，所以这一次刘魁说什么也要帮李俊东开车。 李俊东说真是一点私事，刘魁说我知道你在望都有一个女朋友，但我从来没有多过嘴。 刘魁是他的司机，又是高中同学，从大一时就两口子都跟了李俊东，他的忠心绝对没有问题。想了想李俊东最终决定把他带上。 因为连日的暴雨，国道上也多处路段积水，刘魁在保障安全的情况已把车速开到了100迈，等他们赶到望都时已是下午四点，原来想在校门口直接截住乔晓慧的计划落空。 李俊东打电话给韩春艳。 李俊东又过来了，韩春艳也吃惊了，今天的雨实在有点大，原本也报了名参加的韩春艳就在学校里偷懒。 她也不知道乔晓慧她们现在哪里，就粗略地告诉他在沿河东路一带，你看到哪里筑堤的官兵多她们肯定就在那儿。 刘魁就沿着沿河线顺路而下，果然就在一个河流弯道附近看到了有几百官兵还有大量民众正在抢修子堤。 风大、雨大，视线不好，作业的人员大家都穿着雨衣，找起人来非常不方便，他们只能摇下窗户不断向正在搬运沙包的官兵打听。 一听他们要找大学生慰问团的人，那些当兵的人果然都知道，就指着方向告诉他，前面四五百米左右左拐有一排闲置的平房，轮班下去的兄弟都在那儿休息，慰问团的人肯定在那里。 依着指引，车子开过一段泥泞，很快就找到了地儿。 那排平房面积不小，一半的面积堆满了沙包与其他救灾物资，时不时有前来搬材料的人员推着斗车进进出出，约有七八十名刚刚换岗下来的武警官兵就在另外一半的地方就地休息，大伙儿靠着墙壁就地而坐，一边吃着干粮或方便面一边休息，每个人身上都是湿的，乔晓慧正组织十余个女生给大家唱歌，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军民一家，望都城建学院抗洪抢难慰问活动”的小条幅。 她竟然当上了音乐指挥，正指挥那些女生合唱一首老歌《军中绿花》。 这种临时组织起来的慰问队，歌唱的水平有实在有限，但每个女生的头发都是湿的，与现时的场景气氛百分之百完美契合，听上去也挺感人的。 一曲终了，周围的武警官兵们掌声雷动，天花板上的蛛蛛网都差点被震了下来。 李俊东与刘魁也不住地鼓掌，但乔晓慧并没有看到他。 合唱的队伍散了，一个男生从旁边走过来，正是曾经被李俊东当作情敌的学生会干部赵朴华。 他与乔晓慧二人联合组织这次的活动，只见他拿出了二张事先准备的发言稿，给乔晓慧分了一张，然后二人就按事先设定好的顺序你一句我一句地发言。 这是一般活动的常规套路，为了两个节目的连接，内容自然赞美咱们的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为抗洪救灾不怕辛苦不畏牺牲的高尚情操。 估计昨天在学校时还排练过，二人的配合挺默契的。 一段简短的主持发言之后，下一个节目是女声独唱，演唱的曲目是《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一个短发女生上场之后，乔晓慧与赵朴华就把场地中央的位置让给了她，这时一直站在最角落的李俊东就遥遥地跟乔晓慧挥手。 李俊东又来了！ 赵朴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还夸张的揉了揉。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乔晓慧内心也有些惊讶，但李俊东给她带来的意外太多了，她似乎已有了抵抗力了，过来后跟他打招呼，脸上就挂着微笑，声音中更多的时喜悦。 李俊东看她今天的心情应当很好，又煽情一句：“你知道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的！” 乔晓慧脸色微红，转了个话题：“我说了这慰问活动不危险吧，你看这里都挺好的，就给人民子弟兵唱几首歌？” 李俊东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不止是唱歌吧，听韩春艳说上一次你们可感冒了好几个，今天你们这头发都是湿的，衣服也是润的，应当也淋了雨吧。” “上一次是没准备，今天就刚才去堤上给正在作业的兵哥哥们送水时淋了一点点，根本不碍事儿！”乔晓慧满不在乎，然后又笑着问：“我刚才的指挥的合唱节目怎么样，昨天下午只排过一回呢？” 合唱类的节目不好排，只排过一次的话能唱齐整就算不错了。李俊东自然大赞唱得好，特别是她指挥得好。 知道李俊东在说假话，乔晓慧还是很开心，她告诉李俊东一会她也有一个独唱节目。 前世乔晓慧就很喜欢听歌，有时候一边工作还一边听音乐，乐感应当是挺好的，但她去KTV基本上不怎么唱歌。 没想到今生这也发生了改变。 那个短发女生的独唱完了，赵朴华与乔晓慧再次回到场上去主持，再一个双人热舞后，就轮到了乔晓慧唱歌了。 为了契合慰问活动的主题，她也唱了一首军旅歌曲，配合只有旁边一个男生的一把吉他，从专业的角度这首歌当然有些单薄，但同样胜在契合主题，契合环境，整体效果还是不错。 今生李俊东还是第一次听她唱歌，自然拼命鼓掌。 因为冒雨筑堤的劳动强度很高，这些武警官兵轮班的班次很紧，干一个半小时就换下来休息三十分钟，等乔晓慧的那首歌唱完，今天的慰问活动就算结束了。 正准备收工时，外面突然一片喧闹，望都电视台与望都日报的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又来人了。 估计大部分女生参加这慰问活动都想上电视，一下子全场又沸腾了，一些想抢镜的女生就往镜头前凑，一名武警队长又过来跟慰问团的女生们握手，说些感谢之类的套话。 主事的记者又找上乔晓慧，因为上次他们就见过，知道她是这场活动的重要组织者。知道刚才的表演活动已结束了，但为了更好的宣传效果，那个记者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慰问团能再搞一两个节目，这样他们也好补拍一些镜头。 女生们当然高兴，关键时候争着要出场表演，赵朴华就安排乔晓慧唱一首歌，几个女生还不听指挥直接就开唱了，乔晓慧也不跟她们争，就让她们唱。 场面有点乱，反正后期还能剪辑，摄像师简单补拍了一些镜头就说可以了，当事的记者再找乔晓慧问了几个套路性的问题。 可能是经历过一次记者采访，乔晓慧也有点经验了，面对记者的问题，没有稿纸说出话来也是满满地正能量。 凭李俊东的经验，乔晓慧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一定不会被剪掉。 最后记者召集广大武警官兵与慰问团的女生靠拢一些，大家一起来一个全镜头，李俊东与刘魁想闪到一边去，但还是被几个女生拉了过去。 等媒体的记者们走了，那武警队长吹响了哨子，这一波轮休的官兵就又上河堤去了，这里就只剩下慰问团的学生与几个管材料的工作人员。 外面还在下着雨，慰问团是过来时是自费包了一台面包车拉了两次才过来的，因为只出了二趟的钱，现在人家司机走了，李俊东就安排刘魁分批送大家回学校。 学生们都没坐过这种豪华车，大家都争先恐后，五座的车子第一趟就挤进了九人，等二趟再送完，就只剩下乔晓慧、赵朴华还有刚才独唱的那个短发女生。 时间已到了下午六点半，想必大家都饿了，不待李俊东吩咐刘魁就把大家拉到望都学样旁边一家看上去最体面的饭店。 一起吃饭时李俊东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短发女生就是赵朴华的女朋友。匆匆地吃完饭，识趣的赵朴华与她女朋友先行回学校，刘魁自然也不会再呆在包房里。 当房间里只剩下李俊东与自己，乔晓慧又开始紧张了。 ------------ 第53章 找到了（1） 或许是追乔晓慧真的追得有些辛苦了，二人四目相对，李俊东也不太自然。 他说：“你们今天的表演真的很棒！” 下午在现场时他说过这话，当时人多乔晓慧就笑得很开心，现在李俊东再说一遍，乔晓慧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红着脸说：“我知道你会写歌的，又开了唱片公司，我这水平也就够在工地表演一下，你就别哄我开心了。” 李俊东说：“能打动人的歌声才是最美的，能把带着爱的歌声唱到最需要的地方给人鼓舞就是最好的歌者。” 乔晓慧终于笑了，李俊东就拿出凯瑞从美国寄回的那串印递案手链，说：“这——就是我专程——从美国给你带回来的小礼物印弟安人的民族饰品，我知道送你太贵重的东西你会有压力，但这真不值多少钱，喜欢的话平时可以戴手上，不喜欢的话收起来也算个纪念。” 乔晓慧听他说得很谨慎，就问：“不值多少钱是多少钱？” 李俊东说就几十块钱的东西，乔晓慧再问：“美元还是人民币？” 李俊东就撒谎说是人民币，乔晓慧伸手接过来说：“那我收下了，下次真不用再送我礼物了，我能感觉到你的真心，也许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生，但说真心话，你的存在，你的优秀卓越，一直在带给了我压力了。” 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李俊东说：“相信我，一切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就算我把全世界送给你，你也不要有任何压力，我这一生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让你过上最没有压力最自由最幸福的生活。” 乔晓慧说谢谢，李俊东就侧过身去拉住她的手，用最温柔最真挚的声音对她说：“慧，做我女朋友好吗？” 也许表白的话说得太多次了，乔晓慧真的有抵抗力了，她没有抽回手，却微笑地看着他，问：“你不会逼我的，对吗？” 李俊东诚恳地点头：“是的，永远不会！” “那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乔晓慧缓缓抽回她的手，有补充说：“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是你知道的我真的还没有想好……” 李俊东知道在乔晓慧的心里，他已是一个有两个女朋友的男人，前世她明知道自己有老婆还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但今生这道坎怎么就这么难过。 给她倒了一杯水，李俊东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鼓起勇气告诉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在我心里，你与顾雪颜对我的意义完全不同，你可能没有想过，我第一次来你们学校找你时，就是专程为你而来，当时顾雪颜手中的那一簇玫瑰就是专程为你准备的，你信吗。” 没想到她没提顾雪颜，李俊东竟然主动提及了，乔晓慧有点意外。 她说：“你说的话我都信。”然后又怔怔地望着他，仿佛在问：“那还有那个谷蓉呢？” 李俊东发现自己一时冲动又掉进了一个自己挖的坑里。 二人都没有说话，房间中一片安静，乔晓慧时不时地喝一口茶，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李俊东也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提到了顾雪颜，乔晓慧还没有说要回学校，就已经证明了其实她已经爱上了他。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奇怪的号码，李俊东看了一眼不想接就直接挂掉。 乔晓慧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牵强我，你这样会让我更有压力。 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李俊东冲她笑了笑再给她把杯中的水满上，然后就接起电话。 对方竟然是阿里兹?蒙拉，但说的一口流利的英文。 听完他的自我介绍，李俊东就心跳不已，这么久以来阿里兹?蒙拉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电话，今天他竟然说终于有勇气打李俊东的电话了，这话意味着什么？ 苏紫找到了！ 历时半年多，经数度常人无法想象的波折，苏紫终于找到，她真的还活着，就在马拉家族的一座小型铁矿井下做工。 当蒙拉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李俊东，李俊东激动过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俊东问你确认找到了苏紫是什么时候的事，蒙拉说是十天前。 李俊东问那怎么潘越明与苏灿然那边没有一点消息过来，蒙拉就告诉他说：“是我故意隐瞒的，在没有布局好这一切之前，我不想大家再受煎熬，这里是中东，他们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 是啊，既然锁定了苏紫还活着，并知道她在哪儿，那么在没有找到解救的方法之前，知道的人就越少越好。 看来这个阿里兹?家族的继承候选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做事很沉得住气。 但还是不对啊，既然他那么沉得住气，为什么不再等到把苏紫救出来再直接给大家一个惊喜呢？难道依他的实力，要救出苏紫还是面临着困难。 把这个疑问说出来，电话对面的蒙拉心中暗叹一声厉害，说：“没想到我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你就猜到了。” 李俊东说你既然把我当恩人，就不要再套路了。 蒙拉就说出他的安排，与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给李俊东的原因。 苏紫确实找到了，在哪座矿山，几号矿井，归属哪个班组都一一核实清楚了，另外各级管理人员，蒙拉也透过另外一位很值得信息的朋友打通了关系。 但马拉家族对发配到井下的犯人管理极严，从来没有犯人活着出来过的先例，除了马拉家族的直系人员外，普通矿井主管级人员根本无权释放这些被他们家族定义为死囚的犯人，给再多钱他们也不会干，他曾想过假借别的朋友的名义去收购了矿井的股权，直接控制这座矿山。但也担心他们会将这些非法囚禁的犯人提前处决掉。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方式是万无一失的，为了最大把握地把苏紫救出来，他的智囊团给出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方案。 李俊东问是什么方法。 蒙拉说通过专业咨询，他们找到了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物。 “假死”听到这词时，李俊东的心脏就怦地跳了一下。 井下的管理人员已找好，如果李俊东同意，他们明天就会安排线人对苏紫下药，造成苏紫假死之后，当班主管会报备马拉家族的直系成员，然后按正常流程苏紫会被就地掩埋在矿井里。这个过程基本上无人监督，等到换班时另一个负责运输的管理者会想办法把苏紫的“尸体”用麻袋装起来当成井下的作业的辅材一起拉出来。 只要接应及时，苏紫就能成功获救。 听完他的整个计划，李俊东的小心脏一直在高频跳动，他问：“假死的时间最长能挺有多久，对身体的损伤有多大？” 蒙拉说：“这要根据受药者的身体状况而定，正常人能挺三天左右，但考虑到苏紫已被囚禁在矿下太长时间，身体状况不可能太好，专业的医生估计安全时长不能超过十二小时，但你放心我们的专业的唤醒医生会在一台医疗专车上等候，只要苏紫被转运出矿区，苏紫马上就能得到最好的康复治疗。” 这种药物对身体的副作用肯定不小，只要人能出来，以后有的是时间疗养，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李俊东再问：“如果这个计划的任何一个环节掉链子，十二个小时内人出不来，是不是苏紫就永远不会再苏醒？” 蒙拉沉默片刻，说：“理论上有这种可能，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知道你一直不肯与我通电话就是在提醒我，营救苏紫是我被你们救出来后的第一使命，我们*知恩图报，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也想这样冒险，另外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这样冒险的！” 李俊东说万一呢？ 蒙拉很肯定地回答：“没有万一，我们会不惜成本，把营救计划的每一个环节安排到极致。” 这话他说得很肯定，但李俊东知道风险一定存在，如果不是因为有风险，蒙拉就不会打电话来跟他商量，还会直接把苏紫救出来后再给他一个惊喜，以报李俊东等人对他的救命之恩。 沉思良久，李俊东说：“我愿意相信你的诚信，也愿意相信你与你们家族的能力，但我还想要一套更有保障的后备方案。” 电话那头，蒙拉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良久后又郑重道：“除了这套方案我们还准备了一支三十人的雇佣兵团，如果原计划一切顺利，则不启动，但超过九个小时内假死状态的苏紫还没有被转运出来，我会直接命令雇佣兵团武力攻进去，就算发动家族战争也要保证把苏紫抢出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俊东能感觉到这个蒙拉真的是十足的诚信。 在叙利亚连蒙拉都感觉到棘手的事情，李俊东靠潘越明等人肯定也解决不了问题，事关苏紫的生死，他也不能独自做主。 定下这个方案后，蒙拉第一个打电话给李俊东，所以在大马士革的苏灿然、HEBE与潘越明都还不知道蒙拉已成功找到了苏紫。 李俊东说要打电话同苏灿然商量一下，蒙拉说那他就等李俊东的回复。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挂了蒙拉的电话，李俊东想打电话给苏灿然，但觉得自己还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坐在旁边的乔晓慧英文听力还是差了一点，她只听到李俊东多次在电话里提到苏紫这个名字，至于他与那个蒙拉交流的具体内容她大半以上没听明白。 看李俊东一脸兴奋又严肃，她温柔地问：“怎么，是有苏紫的消息了吗？” 李俊东点头，然后把刚才电话的内容说给她听。 这堪比任何一个故事片还曲折的情节平常人都难以相信，但李俊东说得真诚，乔晓慧也真的相信。 等故事讲完，不知什么时候，李俊东发现他一直拉着乔晓慧的手，而乔晓慧也一直没有抽回。 ------------ 第54章 找到了（2） 重生以来，其中李俊东一直有一种幻觉，那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他一路小心谨慎的算计着，不断努力在赚钱让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富有更强大，但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却一直围绕着他。 所以他的性格就表现出了两面性，一方面前世的精明与谨慎不变，但另一方面如果他执拗起来也会不顾一切。 握着乔晓慧的手时，李俊东觉得就像握住了整个世界，那种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虚幻感就渐渐退去，他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力量。 以前觉得苏紫再回来的希望渺茫，李俊东多次跟乔晓慧讲过有关苏紫的故事，现在看着乔晓慧一脸的凝重，他知道此时此刻心地善良的她正担忧苏紫的安危。 但从长远看，如果苏紫真回来了，对乔晓慧来说又是一道厚重的阴影。 李俊东与顾雪颜之间的感情故事她不知道，谷蓉那边她也只看过一段娱乐性绯闻，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诉她，她比她们都重要。但他与苏紫的故事如此跌宕起伏，在乔晓慧的眼中，他与苏紫的爱情足可感天动地。 李俊东说：“谢谢你！” 乔晓慧莫名其妙！李俊东说：“谢谢你听我讲这些看似离奇的故事，更谢谢你借一只手给我，握着你的手，我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乔晓慧抽回了手，微笑着提醒：“你不是说要打电话给苏紫他爸吗？” 虽然苏灿然实际上帮不上什么忙，但他是苏紫的父亲，这么一个关系到苏紫生死的重大决定，他有知情权。 对李俊东来说，同意对苏紫下假死药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对于苏灿然来说这更是如此，但再艰难的决定还是需要面对。 整理了一下思路，李俊东郑重地拨能了苏灿然的电话。 听到了苏紫已经被找到了的消息，跟李俊东一样苏灿然泪花瞬时湿了眼眶，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当再知道营救的难度远超地面之上的工场时，他再度沉默。 把蒙拉策划的假死计划详细地描述给他听，经过李俊东的加工，他已把假死药的风险尽量往低了说，但聪明的苏灿然还是能明白这个计划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 不过蒙拉都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这事实上成了只有一个备选答案的选择题。 李俊东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他已明确表态同意这套方案，苏灿然说那一切就听李俊东的。 跟苏灿然的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后再次回电话给蒙拉，李俊东告诉他：“你的计划可以执行，但每一步都要像你向我承诺的一样做到极致！” 李俊东的决断这么快，蒙拉惊讶与他的决断力，再次以真主安拉的名义发誓：“一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苏紫成功救出来。” 电话的最后，李俊东说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晚上十点，窗外的雨小了一些，乔晓慧说宿舍一会要关灯了，李俊东就送乔晓慧回学校，突然李俊东想起今天过望都来的本意。 李俊东说：“我说过一定要给你最充分的自由，不会干扰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事关你安全的情况除外，冒雨去现场慰问抗洪抢险的武警官兵辛苦不说，毕竟还是有危险的，我今天特意从枚阳过来，就是为了劝你以后不要再去参加这种活动了。” 他突然提到这事，乔晓慧有点为难，因为按学生会与校团委的计划，在洪水没退之前，她每间一天就要组织一次这活动的。 李俊东又补充说：“你们做的这件事确实很有意义，传递着社会主流的正能量，但电视台已采访过你两次了，你的那些同学都眼红了，从另一个角度想，你可不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呢？” 感觉到李俊东的诚恳，乔晓慧最终点了点头。 李俊东笑了，说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哦！知道韩春艳是他的眼线，乔晓慧说：你都成天派人盯着我，我还哪敢骗你。 李俊东又说：“你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命中注定的。” “又来了！”乔晓慧笑着转身，然后进了学校。 身后，她听到李俊东站在大门口高声大喊：“乔晓慧，我爱你——” 回过头来跟他挥手，乔晓慧心里满满都是幸福，但心中却在说：“喊什么喊，城建学院早就被你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真是一个小人！” …… 每一次去望都，似乎不发生点什么意外就不正常。 送乔晓慧回学校后，雨又越下越大了，李俊东心里藏着苏紫的事，还是决定连夜赶路。 刚出望都城没走二十公里，前方交警封了路，告示牌上说前面五百米处国道山体滑坡无法正常通行，所有前往枚阳的车辆都需要绕道行驶。 接连下了这么久的雨，山体滑坡也不奇怪。 这年头还没有车上导航系统，李俊东与刘魁对附近路况都不熟，在雨夜里开车实在不安全，无奈之下只能调头回到一个小镇，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次日起来雨还在下，吃过早餐后继续赶路，国道还是没有抢通，所有车辆在交警的指挥绕过一段县道，因为路面狭窄，再加上整条国道的车都从这里经过，一条县道哪里承受得了，堵得个一塌糊涂。 大约四公里左右的那条县道就开了四个多小时，好不容易过了那段县道之后回到了国道，还没开五十公里，前方又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二辆大货车迎面相撞造成了二死一伤，几十吨货物倒在路上把整条国道又堵了严实。 两个二个小时后，交警冒雨清通了国道，这时风雨更猛了，还是开不起速度，一整一整，等二人终于回枚阳已是灯火初上。 潘越明打来电话，说蒙拉那边的运作很快。 在大马士革找的医护人员与雇佣兵团已经出发，前往离矿山最近的一个小镇埋伏，而他与苏灿然还有HEBE等人就安排在再远一些的一个镇上，明天也会出发。 知道蒙拉为了苏紫的事是动了真格的了，李俊东很欣慰他当时做出的营救蒙拉的正确决定。 挂了电话，凌菲的电话打来了，说今天蒋昌义过腾龙健身馆拿走了那份资产评估报告的原件说是做资料要用，他们聊了一会，似乎感觉到他态度又有些转变。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是常见现象，李俊东不奇怪蒋昌义的态度，就问大莹集团那边有没有新情况？ 凌菲说江涛打了二个电话给聂树森，表示还可以再做一些让步，希望大家能再坐到一起来谈。 李俊东问这些你跟蒋昌义说了吗？凌菲回答提了一句，蒋昌义的意思是最终还是得靠谈，但不要急在这几天，说时间对我们有利。 李俊东明白了，说其实是时间不止对我们有利还对伍思齐蒋昌义也有利。 凌菲说那怎么办。 李俊东说：“明天我飞国外，你与聂树森联系对方过来谈，谈出一个结果来，但不签字，就说最后签字要等我回来再说。” 凌菲不解就问为什么？ 李俊东说正常推测，高育红与伍思齐虽然扛上了，高育红官大看似占便宜，但事实上他女婿一个几亿的项目落在伍思齐的地盘上，真正占优势的人是伍思齐，这段时间既然江涛不断找我们，那么就表示高育红有意妥协，但他需要一个台阶，我们就刚好给他这样一个台阶。 凌菲似懂非懂问：“你说要去国外也是个幌子吧？” 刚才说那话时，李俊东也没细想，说去明天飞国外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李俊东是个恋床的人，再好的酒店都睡得不踏实，昨晚在旅馆里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 虽然他去去叙利亚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能代表他对这件事的重视，另外他想让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苦难的苏紫在苏醒过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最想看到的人。 现在凌菲问及这事，本来没想过要把苏紫的情况告诉他，但想到她与苏紫情同母女，而且她的心理素质比苏紫的母亲要更强大一些，应当让她分享喜悦。 愣了几秒，李俊东用很正式的语气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回苏紫真的有消息了，但叙利亚那边的情况有点复杂，我想再过去看看！” 凌菲激动了！ 问李俊东现在哪里她马上过来找他，李俊东说从望都回来刚进枚阳城还没吃晚饭呢，凌菲就改口说：“那你先过我家来吧，我现在就给你弄晚餐。” 二十分钟后，李俊东到了，宋凯文接到了凌菲的电话也提前回来了。 不管如何，关于苏紫的事很快就要见分晓，李俊东也不再隐瞒，把叙利亚那边的复杂情况全盘拖了出来，又是一个曲折到难以想象的故事片，夫妻俩听后情绪都相当激动。 宋凯文看着李俊东的脸，更是一脸惊呆，一件凭个人能力几乎没有办法做到的事，疯狂执拗的李俊东终于做到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 第55章 获救 按照李俊东的计划，他从枚阳飞香港，再由香港转飞大马士革，应当刚好在蒙拉的计划正式实施前时赶到。 但还在枚阳机场时，因为天空出现雷暴云区，航班起飞的时间被逼延期三小时，这样一来，到达香港机场之后他刚好错过了下一程航班。 本来这次的行程，他没有告诉谷蓉，刚下飞机谷蓉的电话就打来了。 通过孔萱的消息，她已知道了李俊东已飞抵香港，并且也知道了苏紫真的有消息了。 二人在酒店相聚，这一次李俊东没有再回避在于苏紫的话题，他说：“蓉，苏紫真的要回来了。” 谷蓉回答说：“我也为她高兴，你本来就属于她的，是因为她意外地离开我才偷巧占走了一份，现在她回来了，我不会跟她争抢，但已属于我的一份永远属于我，对吗？” 李俊东心中满是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次日早上蒙拉的电话打来了，说一切准备就绪，李俊东回复说：“我的航班延误了，你们别等我了，一切按正常计划进行！” 营救计划一经启动，最快三到六个小时就会有结果，李俊东现在要前往叙利亚，用的还是一本潘越明在美国弄的假护照，反正已赶不上去现场指挥，他没有再订当天的航班，就在酒店中与谷蓉一起等候着最后的结果。 叙利亚那边，蒙拉坐镇在指挥中心，他一个电话拨出，营救苏紫的计划正式启动。 一支非常珍贵的特别药剂从冰箱中拿出来，专业的医生小心地把它抽进一支针管然后快速用冰块封存起来，再郑重地交给一个与矿场经常有着业务往来的商人。 离开了那台医疗车，那个商人一路飞车，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目标矿场，那只针剂就连同一些其他货物顺利地交接到了一个矿场管理员的手里。 东西拿到，矿场管理员下到矿井，快速赶往苏紫所在的班组，这时苏紫正在井下与几个工友麻木的工作。 从休斯达被调到这里之后，苏紫下井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地面，再也没有见过天日。 半年多来，每天在皮鞭的监督下的繁重的挖矿工作让她的身体与意志都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摧残，同批进来的大半工友已经死去，就算意志坚强，她也生活在崩溃的边沿。 看到身穿黄色工作服的管理员进来了，所有人都双眼空洞没有任何反应，苏紫还是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一周前，她刚被调了一个工种，负责探矿之后的装车工作，劳动强度比原来至少轻了一些，也安全得多，就是今天来的这个管理员开的恩，虽然当时他跟她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客气，但她还是记得他。因为她听到了他与当班组长的对话，为了给她调到这个工种，他还跟原来那个当班组长吵了一架。 他应当不是矿下的现场管理，还是地面的工作人员，今天他怎么又来了？ 苏紫很想过去跟他说几句话，但身为囚犯在这矿井之下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或话语都有可能被管理员处罚，轻则训斥，重则鞭打。 正在犹豫之际，那个管理员突然绊到身下的斗车轨道，身子一歪竟然摔了一跤。侧身坐起之后，他用手指着苏紫恶狠狠地喊话：“你——过来，马上给我滚过来，给我揉一揉！” 所有人都不敢动，苏紫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时当班的组长过来了，问那个管理员怎么下井下来了，那个管理员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那个班组长的地位不及他高，就识趣地走开了。 那个管理员的脚真的摔伤了，他让苏紫给他揉脚。 苏紫就蹲下身子去，这时那些工友们也望了过来，不过碰到那管理员的眼神最终不敢再往这边看。 四下张望一圈，看到周围再无人注意，那个管理员快速从怀里拿出了那支针剂，看到他拿出针筒，苏紫本能地瞳孔一缩。 那个管理员不会说英文，也不太清楚苏紫其实已勉强能听懂阿拉伯语，不过他们早有准备一张纸条。 再看到那张纸条，苏紫惊呆了，因为上面明明白白地用中文写着一行字：“紫、见到针剂之后什么也不用想，三分钟内把它打入静脉，我们会救你出来！” 那字迹是潘越明写的他不认得，落款却有三个名字，苏灿然、HEBE，还有潘越明。 就算在这暗无天日的矿井之中，她的头脑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但父亲的笔迹还有HEBE的签名她太熟悉了，一眼就能认出。 “您——是救我——来的——？”苏紫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再加上阿拉伯语本身就是偷学的，所以表达得很艰难。 “嘘——”身穿黄色工作服的管理员制止了她，然后紧张地环视四周。 苏紫就不再发问。 一切比想象中要顺利，看到那张纸条后，她任由那个管理员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将那支针剂注射进了她的手臂。 那个管理员走了。 苏紫回到原刚继续工作，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开始头脑发晕，最终一头栽倒并浑身抽搐，等她们的班组长与那位管理员再过来时，她已完全断了气。 用矿下的通讯系统跟地面的主管人员联络，很快另外一个主管人员过来了，简单地查看了一下苏紫的尸体，他对那个班组长抱怨几句就转身离开，因为在这矿井中囚禁的死囚最终的结果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一切太过正常了。 半个小时后，苏紫的尸体就被拖到一处专门有来掩埋尸体的废弃的矿洞，而就在她既然被两个工友掩埋掉时，另外一个负责运输的工作人员过来了，恶狠狠地训斥着两个负责掩埋尸体的工人去干其他的活。 就这样，在一场精心策划之下，苏紫的尸体被装进了麻袋当成了杂物沿正常流程从井下给转运了出来。 …… 蒙拉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只说了一句“计划成功！”，远在香港的李俊东竟然热泪盈眶。 挂了蒙拉的电话，他与谷蓉紧紧相拥，良久谷蓉被他箍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就提醒说：“这么大的喜讯，你是不是有些电话要打！” 再次拿起手机，李俊东想都没想，第一个电话竟然打给乔晓慧。 当电话那头乔晓慧温柔而平静地声音响起，再看了一眼身旁正温柔看着自己的谷蓉，李俊东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 乔晓慧说：“按你的要求，我今天可没有去参加慰问活动，这你应当知道了吧。” 李俊东答非所问：“苏紫获救了！” 说这话时，李俊东的声音竟然很平静，乔晓慧觉得好奇怪，沉默了一下，她说：“自从你跟我讲述关于苏紫的故事，我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一定是这样的，恭喜你，终于成功了！” 李俊东说：“我也是几分钟前才知道这个好消息的，听到这个好消息，我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就是你，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吗！” 乔晓慧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再看了一眼谷蓉，李俊东抱歉地笑笑：“我还有好些电话要打，好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所有关心着苏紫的人。” 乔晓慧就说：那你先忙，拜拜。 挂了电话，李俊东第二个电话打给凌菲。 凌菲告诉她，几分钟前她已经接到了苏灿然的电话，她要感谢李俊东为苏紫所做的一切。 四个小时之后，苏紫在专业的医生的调整下，在事先准备好的医疗车苏醒，通过电话李俊东终于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但由于药物的副作用太强，醒过来后的苏紫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还带着严重的沙哑，听得李俊东都心酸。 他安慰她说明天就飞过来看她，苏紫却连忙说：不要，你千万不要过来。 李俊东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苏紫说：“想你想到骨头里，但我现在这样子一定不能见你的！” 她的这个理由让李俊东事先怎么也料想不到，但现在他却能理解，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这么久，李俊东都害怕去想苏紫现在已成了什么样子。 苏紫的体力太弱，通话几分钟后，医生就建议他们不要聊了。 次日，二人再通电话，苏紫说话的音量就强壮多了，她们已回到了大马士革，进了全市最好的医院，李俊东要跟他用电脑连视频，苏紫还是不同意。 李俊东笑说会给她30分钟化妆，苏紫说我现在化了妆也像只鬼。 在香港住了三天，聂树森打来电话说按他的要求，他已与肖刚那边已达成了腾龙健身馆的搬迁补偿协议，对方答应补偿他们搬迁费用360万，一切只等李俊东回去签字了。 苏紫的成功获救，让李俊东心情一片大好，就爽快答应说明天就回来。 次日他返枚阳，蒋昌义的电话又打来了，说三天后伍思齐可能会传世网络参观考察，让李俊东务必陪同。 挂了电话，李俊东打电话给叶格成，果然叶格成上周已让枚阳传世网络的行政经理向工商局正式申请营业执照的变更，他要把传世网络的枚阳总公司也迁到燕京去。 传世网络现在可不是小公司，盛大网络在美国上市后市值成十倍速的飙升，老板陈天桥一举就挤进了国内的百富榜的前二十位。李俊东与叶格成的传世网络无论游戏的款数还是同时在线的人数都比盛大网络更多，一旦成功上市李俊东与叶格成也同样将成身家数亿级的富豪。 对于这样的土生土长的高科技企业，枚阳市实在太缺乏了，枚阳市委市政府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挽留。 只是叶格成早就在燕京扎了根，他去意已决根本就看不上枚阳这座内地城市，李俊东也没有办法，毕竟整个公司都控制在他的手里，而李俊东也要靠他赚钱。 综合各种因素，他也不可能反对叶格成的这一策略，所以对于伍思齐的视察，他也只能尽量安排行政部门的人做一些表面性的工作。 ------------ 第56章 挽留 次日，伍思齐带队考察传世网络。 一行来了五辆车，工商、税务、*门都有人参加。 应当说他这一次来到诚意十足，但比李俊东更早接到通知的叶格成根本没有回来，只派来了苗秀。 这也是蒋昌义之所以打电话给李俊东的原因，伍思齐自己也心知以枚阳现有的人才环境，要留下一心想飞的传世网络确实有困难，但他得做最后的努力。 一行十几人在李俊东、苗秀及几位副总的陪同下一个一个部门的参观，但一家网络公司场地只有那么大，如果不切入真正业务内核，就算伍思齐问得仔细也不用多久时间就逛完了。 当然一边参观他一边对传世网络盛赞不已，说自己从传世网络成立之初就在关注着传世网络的发展，对于他们今天取得的成绩很感欣慰。 同时也表示，对于像传世网络这样的高科技民企龙头，完全有可能改变一个地区，一个行业发展进程，对于枚阳市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政府相关的部门都要主动做好后勤服务工作，要从资金、人才、资讯、税收、工商行政管理各个方面为企业的进一步发展保驾护航。 此次伍思齐带队前来，主题非常明确，旁边的各部工作人员都纷纷表示自己以前的各项工作可能曾在疏漏，甚至包括一些高科技企业应有的优惠与保护政策都没有及时向相关企业传达。 但叶格成离去之意已决，连工商变更的申请都递上去了，现在政府方面的示好已没有多大意义。另外对于一家网络公司来说，赚钱效益起来之后，对于政府优惠的依赖相对来说就比实体经济要小得多，事实上伍思齐也拿不出对传世网络真正有吸引力的东西。 李俊东与苗秀当然就礼貌性地表示感谢。 伍思齐与蒋昌义都是老江湖，从李俊东的态度就知道此行的目的尚未达到，又安排各部门的人与传世网络相关的职能部门分组洽谈，希望能深入挖掘企业的需要，找出能为企业做好服务的要点或关注点。 陪着笑脸同官员们做这些无用功，李俊东前世很擅长，但现在他却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等与伍思齐一同来的相关部门的人员分别与各部门的头儿开小组会的时候，李俊东就笑着跟伍思齐说：“现在大伙儿都忙，我也很少参与传世网络的管理，要不我单独陪伍书记去周边转一转，也顺便看一下我们万慧地产的商业楼那边的情况。” 伍思齐也想有一个与李俊东单独聊天的机会，就点头应允。 二人从传世网络出来，李俊东开车，伍思齐就亲切地坐在副驾驶位上，这个举动其实上李俊东有些感动。 因为正常情况下，伍思齐应当坐在驾驶位后面的主位，这代表他真心把李俊东当朋友。 车子在高新区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万慧公司的商业楼附近，二人没有下车，就遥遥地停在斜对面。 高新区目前的总体招商情况比这商业楼年初开盘时略微好了一些，但最终没有任何大企业入驻，但商业楼的租户们还是大部分都开着门，并没有出现商家溃逃的现象。 伍思齐有些惊讶地看着李俊东，说：你做生意真的很有天赋。 李俊东说：”这里之所以商业还没走，是因为我当初定下的高入场费免租金的营销策略，依现在高新区的人口总量，根本不可能养得起这么多小店，如果这高新区的招商情况还是不能改良，时间拖过一年，就算无需租金，这些小店主也要养家糊口，最终大部分都会关门走人。” 伍思齐知道李俊东说的是实情，连现成的土生土长的传世网络都要搬走了，想招外地的大型企业进来谈何容易。 话题回到传世网络，伍思齐说：“站在我现在的立场，真的不希望传世网络离开，让你们留下来，你们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跟我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政府方面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李俊东苦笑：“人才环境是传世网络离开的最重要原因，相信伍书记对传世网络还是了解的，我只是投资人之一，真正掌控这家公司的叶格成今天都没从燕京回来，你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坚定，这家公司现在没有我还能照样赚钱，但没有了叶格成就马上沦为一家二流企业，我虽然持有的股份比他多，但我要靠他赚钱，除非感觉到他在明显犯错误，否则就不能随意否定他的重大决定！” 能理解李俊东的说法，伍思齐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那我今天把半个枚阳市的政府都带过来了，你总不能只当观众就看我演一场笑话吧！” 说白了，伍思齐就算用私人感情也要赖着李俊东不能让他们把传世网络给搬了。 李俊东也左右为难，沉思片刻，他拿出电话，直接打给叶格成。 就在伍思齐的面前，李俊东与叶格成在电话里争执良久，最后叶格成妥协了一步，暂时不搬走目前的传世网络，但他还得申请工商变更，正式意义上的传世网络的总部将改到燕京，现在传世网络枚阳公司变更为一家子公司，以后如开新版本，也将直接在燕京那边完成开发，枚阳这边只留下部分技术维护人员与客服人员。 对于这个结果，伍思齐当然不满意，但李俊东也已尽力了。 转过一个话题，李俊东问：“我名下的雅声娱乐前不久更名为雅声传媒了，这事不知道伍书记知道吗？” 伍思齐说明女儿聊过，她可在你们雅声传媒上下过功夫，说你们似乎在筹备什么大项目。 李俊东说心中有一些大的想法，但是一条别人没有走过的路，不知道真正实施起来还会遇到哪些困难。 伍思齐笑说：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好了，不过不能像传世网络一样一旦发展壮大就要飞掉。 要跟枚阳卫视合作，把他的《华夏女声》项目弄起来，不与伍思齐搞好关系他想通过枚江卫视那一关可能性就不大。 李俊东说：“雅声传媒我们刚完成扩资与重组，我个人就能完全控股，一定要在枚阳深深扎根的。” 伍思齐说那就好，二人回到传世网络，时间就到了中午，李俊东安排大家一起去吃饭，伍思齐就再三强调不要浪费，只能就近选择高新区的商家的餐馆。 高新区内现在人气不旺，也没几家像样的餐馆，李俊东只能勉强挑一家好一点的。 因为人比较多至少要开了三、四张台，人多了自然就要分个主次。 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李俊东就把主桌开在包厢中，其他三台就放在餐馆的大厅，李俊东与梅花陪主桌，苗秀就带另外几位副总陪其他客人，主桌的人员政府方面李俊东就邀了伍思齐、蒋昌义、还有文化局一个叫刘长河的副处长共三人。 对这个安排，蒋昌义就有些不解，因为今天陪同前来的各单位的干部中，这个刘长河的级别并不高，他只是临时想到网络游戏也算与*门搭界才在出发现临时从文化抓了一个人过来。 不过结合今天李俊东提及过的雅声传媒，伍思齐就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然被李俊东邀请上主桌陪伍书记与蒋昌义一起，刘长河有些如宠惹惊。 落座之后约三分钟，店家还没有开始上菜，方达与展成双就来了，当然是李俊东通知的。 二人也上主桌，李俊东就热情地给大家介绍，然后希望以后政府与文化局能对雅声传媒的各项业务能多多关照。 …… 吃完饭送走了伍思齐一行，大莹集团的肖刚打来电话，约李俊东去搬迁协调办签约。 双方口头达成了补偿协议之事，蒋昌义应当是知情的，但今天全程他与伍思齐都没有提及过腾龙健身馆的事儿，李俊东知道这协议应当可以签了。 叫上聂树森凌菲一起去到市政府，腾龙健身馆与大莹集团的正式签订了搬迁补偿协议，关于腾龙健身馆搬迁一事终于靠一段落。 再次日，潘越明回国了，李俊东为他接风洗尘，而同时HEBE也回到了香港。 在中东失踪二年之久的HEBE突然回到了凤凰台，虽然答应蒙拉与李俊东的要求，HEBE的回来后一切都低调处理了，但凤凰台坚持新闻自由，还是有相关的新闻报道出来了。 对于一个政府几乎放弃了境外失踪案，受害者的亲人跨国追查，并最后从动荡的中东把人质给救了出来，这个故事看上去挺正能量，事实上也狠狠地打了某些政府机关的脸。 不止香港，就连欧美的一些媒体都纷纷转载。 李俊东在一天内就接了五六起电话，甚至有来自美国与欧洲的记者打电话找到他说要为过枚阳来为他做专访。 当然全部被李俊东婉言拒绝，想到正在叙利亚疗养的苏紫可能也会倍受关注，他打电话给苏紫，苏紫说相关报道她也看到了，都是一个同事根据与HEBE的对话流出的源头，他目前在阿里兹家族保护下，暂时还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苏紫的第一期康复计划是三周，按蒙拉的安排她要等第一期的康复治疗完成后才能回国，李俊东觉得现在媒体上消息已经走露，他担心苏紫的安全要求她尽快回国来。 ------------ 第57章 年薪三百万 三天后，苏紫回来了。 李俊东与她的母亲杨映兰一起去机场接机，宋凯文夫妇也来了。 因为雷雨，飞机晚点了约半小时，一直担心女儿安全的杨映兰又开始担心了，直到最后看到老公扶着女儿从出站口走出来，她才最终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挥着双手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第一个康复疗养期还不到一半，就算是脸上化了妆，苏紫一脸病态还是显而易见，跟母亲相拥之后，她望向李俊东，一言不发已胜过千言万语。 接过李俊东手中的玫瑰，二人紧紧相拥她的眼泪花了妆容。 良久，李俊东与她分开，苏灿然才找到机会跟李俊东用英文介绍旁边的几个同行人。 阿里兹?蒙拉竟然来了，电话里他根本没有提过。 看着旁边那个长得帅气英朗的阿拉伯男子，李俊东很郑重地向他躬身行礼，表达自己的感谢，而对方也同样向李俊东深深鞠躬。 双方互有救命之恩，李俊东说我救你心中充满着算计，你救苏紫是为了报恩，算起来咱们也是两清，蒙拉却幽默一把，笑说清不了，在大马士革我天天请你的朋友们吃叙利亚最好的。 蒙拉同行之人有五六个，在苏紫没有被救出来之前，潘越明HEBE苏灿然等人在大马士革就受到了对方极其奢华的高规格款待，苏紫被救出来之后，又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与美容护士。 今天这里李俊东是地主，他当然同样得用最高级别的规格款待对方，打电话给潘越明，潘越明却笑道：“最好的酒店与最具特色的餐厅都早就联系好了，一切只等你付款就行。” 原来李俊东虽然没有得知蒙拉会来的消息，潘越明那边却事先早知情。 晚上，李俊东大宴宾朋，蒙拉是*安排餐饮不是很方便，但潘越明硬是找来了最好的厨师，三桌酒菜就花了近六万。 苏灿然心疼钱，就提醒他说虽然回报蒙拉是应当的，但他是生来的贵族，他们家族富可敌国，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我们记下了他的恩情就好，没有必要这么浪费。 李俊东却笑说有来无往非礼也，只要蒙拉在国内一天，就要用一直用最高规格款待他们。 蒙拉听不懂中文，但看他们三人的神色似乎也能明白。 晚宴过后，李俊东要陪苏紫，蒙拉一行人只能交给潘越明与杨家勇二人去招呼。 家是永远最温暖的港湾，苏紫回来了自然不能住酒店，李俊东就陪她一起回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苏紫家他还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时，当时杨映兰还有些看不上他，觉得他比不上那个段思鸿，现在一切证明她错得实在太离谱了。 想起这些往事，杨映兰都有些不好意思，请李俊东落座时她用衣袖把那张旧沙发擦了又擦。 这场劫难带人苏紫心理上的伤害可能比身体上的伤害更重，不想去触碰她内心的伤痛，李俊东就打开电视陪她看一些娱乐性节目。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十点，苏紫身体虚弱就很想睡了，李俊东就起身告辞，苏紫说你能不能看着我睡着了再走。 李俊东就点头答应。 苏紫就去洗澡，换了睡衣后出来，她其实有点后悔，因为卸了妆后她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还有她的肩膀、后背、手臂上还有数道的伤疤，这是她在这年苦难的生活中因为劳动或反抗而留下的烙印。 看到她身上的这些伤痕，李俊东又是一阵心酸，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 陪她一起进了她的闺房，为了迎接女儿回来，杨映兰把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坐在苏紫地床边，看着苏紫拉着自己的手安详地入睡，李俊东心中是既怜惜又安慰，因为通过自己的努力，他爱的苏紫终于回来了。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确认苏紫已睡得很沉了，李俊东才出了她的闺房，再次跟苏灿然夫妇告辞。 次日，去酒店看望蒙拉等人，陪他们一起吃早餐，问潘越明接下来的安排，蒙拉就说：不用安排娱乐活动了，今天我想去参观你的企业。 李俊东有些意外，潘越明就用中文对李俊东说：“我跟他说你是一个商业天才，蒙拉可能想聘请你做他的投资顾问。” 还有这事？ 李俊东觉得有点意思，但他自己的生意都忙不过来，当然不会给任何人做投资顾问，不过这不影响他带蒙拉去公司参观。 对方是真正的中东贵族，可不是一般的国产煤老板可以匹敌的，现在李俊东与他有过这样一次不同寻常的交往，应当称得上是朋友，如果能从他们家族借到一笔贷款，对李俊东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期货市场上，孙正南的手气正红得像烧红的烙铁头，利用他的运气李俊东让两个妹妹操盘已经赚了近千万美元，他知道孙正南的好运气不会持续太久，只恨自己无法找来更多的钱下注。 而蒙拉的来到，不正是一个最好的契机吗？ 他问：“我名下的公司又小而散乱，不知道蒙拉先生想参观哪一家。” 蒙拉也微微一笑，说：“先去枚江大学转一圈，然后去快乐老家唱吧！” 李俊东笑了，看来潘越明早把他的发家史给卖光了。 公司的豪华车不多，李俊东让潘越明从出租车公司又调来了几台大奔，然后一行人就回到了枚江大学。 一路上微笑地陪着蒙拉，李俊东说话不多，还是潘越明才与他沟通，到枚江大学走了一圈，蒙拉估计只是想核实一下潘越明是不是在吹牛皮。 出了学校一行人再去快乐老家唱吧，自从展成双调离、梅花也离开之后，这几家唱吧还有啤酒音乐厅与欢乐谷就一直是周卫民与章如明在打理，旁边又来了几家竞争对手，这里的生意差了一些，但每个月都在挣钱，只是这些小数目，李俊东都好久没有关注过了。 重回这里，兴致起了，李俊东还唱了一首自己的原创《葛什喀卡尔的胡杨》又赢得了一片掌声。 蒙拉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看到啤酒音乐厅里有乐器，也秀了一段吉他。 正当主宾双方都在自由玩耍着时，美女凯瑞竟然来了，原来自从在雅声传媒做了一番研究之后，她对李俊东的每一处经营过的项目都有了兴趣，她个性独立，但性格还算沉稳，虽然打算是要创业了，但也不急在一时，所以这段时间她又在研究万慧地产。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万慧地产的经营她就更看不出名堂，突发奇想她就来到了李俊东事业最先起步的地方。 没想到刚好就遇上了李俊东正带着一帮外国朋友在自娱自乐。 李俊东跟他打招呼，她问李俊东这些朋友从哪里来的，李俊东就跟蒙拉介绍说这是我们枚阳市的父母官伍书记的千金。 国内的城市都比较大，枚阳也有二百多万人口，在人口数量上并不比大马士革少多少，这个美女竟然是这里最高长官的千金，蒙拉有了兴趣就跟他聊起来。 他们都在美国留学过，竟然还聊得比较投机。 蒙拉说他正在考察学习李俊东的企业经营之道，凯瑞也正好对这感兴趣，随后李俊东又带蒙拉去了俊慧投资、万慧地产、传世网络。 后面的这些单位就开始有一点点现代企业的样子了，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对蒙拉来说已足够，因为他已证实了潘越明给他描述的情况基本是真实的，李俊东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用600元的成本开始做小生意，现在成了实打实的千万级老板。 虽然这点小钱相对于资产数百亿美金的阿里兹家族来说根本上就是九牛一毛，但李俊东赚钱的速度却让三十岁的蒙拉汗颜。 他是被家族培养并挑选出来的下一届四个家族权杖继承候选者之一，当然无论是智慧还是胆识在家族同辈四十几名年轻人中都属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家族给了他们四个候选人两个考核项目以最终确定由谁来继承家族的族长权杖，可惜的是他被马拉家族囚禁了五个月，虽然最终被李俊东等人救了出来，但一来耽误了不少时间，二来等他再度回归，原来他分管的两家公司因为他的失踪高层管理失去了主心骨导致业绩一滑千丈。 这让他这个原本被看好的继承者一下就落到了四个候选者中最垫底的位置，三年比拼的时限已只剩下最后不到一年就要到期，如无特别突出的表现，他落选就在所难免，虽然落选之后他仍然是家族重要的直系子弟，但一君一臣两个位置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 经历了一场磨难，让蒙拉的意志比原来更坚定，想要继承家族权杖的决心比原来更强烈了，但现实是残酷的，他的另外三个兄弟都不是弱者，无论经营管理公司还是筹谋家族与宗教派系间的斗争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在结实了潘越明等人之后，他听闻了他们为救苏紫一路沿着一条银行的短信最终追查到了叙利亚，并成功救出了HEBE,这让他惊讶于李俊东这个团队的实际工作能力，更惊讶于李俊东的胆略。 所以在他被成功救出之后，他一边整理暂属自己名下的两家公司，一边设法营救苏紫，同时他心里早就埋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要与那个救了他之后一直不曾与他见面的李俊东交朋友。 他希望这个来自东方的商业天才能在最后有限的时间里给到自己以帮助。 吃晚饭的时候，蒙拉正式提出想聘请李俊东做他的顾问，并开出年薪三百万美元的天价，但李俊东还是笑着婉言拒绝了。 ------------ 第58章 去境外贷款（1） 年薪三百万，李俊东竟然婉拒了，蒙拉说的可是美元啊！ 在他的眼里，李俊东现在最赚钱的业务就是传世网络，而传世网络有专业的管理团队在管理离开李俊东照样运行，而其他几块业务李俊东虽然偶尔操心一些，但也各自有自己的经理人，最重要的是其他业务一年加起来也赚不了多少钱，他开价三百万美元，并且只要李俊东去给他当一年的顾问，这对李俊东来说应当是很有吸引力的。 原来在没来之前，他还曾有想过只给李俊东开一百万，所以他不理解，自然就要问一个理由。 李俊东就笑着告诉他：拿了你的钱那就得为你服务，但我对中东的情况不了解，就算放下手中的工作跟你去了叙利亚并不一定能给你太大的帮助，另外五百万美元你觉得挺多，但事实上对我没有吸引力，我创业近四年，第一年我赚了一万，第二年我赚了十几万，第三年我赚了二百多万，第四年会赚到三千万，那你说接下来的一年我能赚多少钱呢？ 其实李俊东现在说的这些，还根本没有包括他在期货市场上押注孙正南所赚到了近一千万美元，如果他把这笔收入摊白来，蒙拉肯定会更惊讶。 蒙拉有点不敢相信：“照你这样的计算法，用不了几年你就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了。” 二十多岁的世界首富，有可能吗？ 李俊东说：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首富是谁，但我可以很有信心的告诉你，如果你不能成为你们家族的继任者，用不了二年我就比你更有钱了。 这一点蒙拉还真的相信，所以他就更想请李俊东当他的顾问，因为家族留给他的考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俊东说你们家族既然给了你两个项目，在搞各种黑道斗争方面，潘越明的思维模式明显比我思路更适合，你可以请他去做你的参谋。 蒙拉就告诉李俊东，在他过来之前，他们在电话里跟潘越明谈妥当了，他给他开了六十万美元的年薪，潘越明会去叙利亚为他工作一年。 看来这个蒙拉还真是拼了，但李俊东真的不会去给任何人当顾问，就算蒙拉真的能成为那个庞大的阿里兹家族的继承者，这个结果也不会改变。 他最后跟蒙拉说：“在管理公司经营赚钱方面，你们中东地区的主要生意都是与石油有关，因为受到国内国外政治因素的影响太大，严格意义上这也不是单纯的经营管理的事，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去接触这方面的资讯，所以只能向你说抱歉。” 李俊东的话说得已很明白，但蒙拉这次专程送苏紫过来，就是为了会一会这个让他也觉得深不可测的李俊东，为了了解李俊东的情况，他还一并带来了几个智囊团成员，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接下来几天他身边的那几个助理还要进一步了解与分析李俊东的相关资讯。 所以他表示遗憾，但却没有把话直接说死，还是希望李俊东能考虑与他合作的可能性。 …… 在枚阳驻留五天，李俊东陪了他两天，其他的时间都是潘越明与苏灿然在陪他。 这几天里他与他的助手一直在研究李俊东的赚钱手法，越研究他们就越发现李俊东的妖孽与变态。 被对手马拉家族囚禁了那么久，蒙拉装成普通人逃过了对方的杀害，最后又成功被救，在这件事上他知道在现在的家族高层眼里他一定是个加分项。 因为这种遭遇会加深他对马拉家族的仇恨，这种仇恨值是他们整个家族得以团结的很重要的因素，另外他受此磨难而不死，还能重整雄心壮志不放弃，这种精神也能让家族中的长老们看重。 所以如果他在第二个管理公司经营赚钱的项目不一定得要拿到第一名，就算得了第二名，家族的长老会也会综合起来考虑选他。 但现下的情况，在经营赚钱这一项上，他与那三位同族兄弟已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不出意外他最终的结果就是垫底。 基于种种原因他的几个助手都一致力挺他把李俊东请回去辅助他，因为他剩下的时间已不多了，如果一切再按常规套路出牌，一板一眼地赚钱，结果已经看得到。 临行前的最后一晚，蒙拉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以回报这几天来李俊东的热情款待为由，专程回李俊东与苏紫吃一顿晚餐。 苏紫的身体还在恢复中，按医嘱还有很多禁口，勉强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李俊东就派刘魁先送她回家。 房间里只剩下了二人时，蒙拉再次提出希望李俊东去叙利亚帮他。 李俊东就半开玩笑地跟他说：“如果你能借我一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六个月，也许我还真能告诉你一个快速赚钱的方法，但你能不能真的通过你们家族的考试就不一定！” 蒙拉问快速赚钱有多快？ 李俊东说：比你想象中要快，但带有一定的赌博性质，我不知道这样的赚钱手法合不合乎你们家族的考试条件，算不算作弊。 蒙拉说按我的团队这几天对你名下公司的了解，你应当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李俊东就笑了：“我开卡拉OK店时，整个枚江大学周边没有一家这样的店子，我赌这样的一种新事物会很快流行起来。” 蒙拉说这不叫赌，这叫有前瞻性投资眼光！ 李俊东又说：我贷款买下腾龙健身馆时赌那里三年内会拆迁，结果现在果然就拆迁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几十万投资再借助一些银行贷款就帮我赚回了近600万人民币，几乎十倍的增长率，并且现在还留下了一家健身公司。 蒙拉说这个赌博的性质浓一点，但我相信你肯定研究过枚阳的城市发展趋势，我认为还是属于理性投资的范围。 李俊东再说：我在叶格成最危难的时候投了他二百万，最终他不负重望，于是才有了传世网络这一家目前同时在线人数达一百多万的游戏公司，如果传世网络一旦在美国上市，我名下的资产市值就会过亿。 蒙拉说：人才是决胜的关键，这一次你的投资更高级，你投的不止是行业还有就是投对了人，因为要在对方还没有发迹之前发现了一个既懂技术又懂管理的IT天才实在太难了。 最后，李俊东说：“人生无处不在赌，我在救出HEBE之后，决定了把你救出来，这应当算是赌了吧。” 这一次蒙拉最终不能否认！ 因为那时他隐瞒自己的真实名字，就凭HEBE的一些表面的观察，李俊东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料不到的决断，这里赌博的性质就非常明确了，而正是这一局赌博，结果他与苏紫的命运终于改变。 李俊东又说，既然现在你的三个兄弟目前的成绩都跑在你的前面，而你们这场比赛的时间又所剩不多了，除了赌你似乎没有出路，何不就赌我真能告诉你一个超级快速的赚钱方法呢？ 一亿美元对于现在的蒙拉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思考了一会他说：“借一亿美元给你对我来说实在有点吃不消，家族给了我两家试练的公司，但总资产也不到三个亿，并且试练期间我无法动用除这两家公司之外的任何家族资源，另外我现在还在家族继承者试练期间，我的所有重大的军事或经济行为到了期末总结时都有义务给长老会一个合理的交待，所以就算手上有一个亿我也不能借给你。” 李俊东心想开口就是一个亿是不是多了点，毕竟二人现在两不相欠了只是平等的朋友关系，正待减少一点就借个三千万美元也是好的，蒙拉又说了：“但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合伙在大马士革注册一家贸易公司，把注册资本弄成五千万美元，我只占股百分之十左右股份就行，有了这家新公司，我就可以利用我现有的人脉资源想办法找到相关银行贷到款，一个亿不敢打包票，五千万以上应当不成问题，资金到账之后，你是大股东与实际控制人抽出资金来做其他生意我们家族也管不了，在我试练任务到期之间给我一份报表，把我投的本金归笼给我就好。” 沿着这个思路，李俊东说那这么说来你们家族试练任何不是可以做作弊啊，蒙拉摇头：“家族这种筛选制度是上一届就形成了，对于这种与外人投资合作的公司，如果我们不控股，临时赚取的分红如果高于合理值是不能计算在最后的成绩中。” 原来他们家族的管理还挺严谨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在中东那么混乱的局势下，一个家族的执掌者如果随便定，用不了几年就会把整个家族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阿里兹家族在*中屹立了几百年，虽然直系成员不多，但实际上算上旁系人员及拥护自己的民众，其实就是一个小邦国。 想通了这些，李俊东也能理解到蒙拉的难处，他明白蒙拉绕来绕去还是想把自己绕到大马士革去，但对于李俊东来说期货市场的事，也许这一辈子他就只玩这一回，一定要想尽办法抓住机会赌一把大的。 所以蒙拉说的方法也是一个办法，不过李俊东却担心时间上怕来不及了，因为孙正南的好手气还能挺多久，他根本无法预测。 他问：“我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最慢我需要在一个月内拿到钱，按你说的这种操作手法，恐怕来不及了？” 蒙拉很想把李俊东拉到中东去，再加上对他那样的身份来说，开办公司的各项手续肯定是一路绿灯，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说：“只要你愿意去大马士革，从成立公司到帮你拿下贷款我有把握在一个月完成。” ------------ 第59章 去境外贷款（2） 李俊东说：“上次去叙利亚的护照还是潘越明在美国给弄的假证，跨国去开公司有太多程序要走了，估计时间上已来不及。” 蒙拉笑了：“你这边的程序我就不管，叙利亚那边的事总之是很快的，比如你要的护照就简单得很！” 说着他当场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助理。 约莫十五分钟后，他的助理回电话来说搞定，他已经把李俊东的名字与身份证号报给了叙利亚居燕京的领事馆，他可以随时去领事馆领证，并且给办的还是不限期可以在叙利亚常居的那种。 这件事儿虽小，但足以反映了阿里兹家族在叙利亚的影响力。 李俊东有些惊讶，笑道：“看来有钱有势就是好办事，办个护照直接去盖章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任何中间环节。” 蒙拉就告诉他：“其实不止是叙利亚，在中东的伊拉克、约旦还有阿联酋等国都有他们家族的产业，他们家族历任权杖执掌者在*世界的影响力都等同于一个酋长或世袭伯爵，对我们来说搞这些小事，根本就需要走后门，从来都是绿色通道，有我们家族任何一个直系成员推荐的国际友人要前来叙利亚，外交部领事馆基本上不需要再审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李俊东思考良久最终选择相信蒙拉。 次日蒙拉飞香港然后转机回国。 三日后，他把国内的一些资料准备好，就与潘越明一起飞燕京。 在燕京滞留一日，顾雪颜已知道了苏紫回来的消息，她一个字也没有提及，但李俊东还是能理解她此时复杂的心情。 晚上，二人相拥而眠，估计是心里老惦记着要给李俊东生娃，顾雪颜一夜里竟然折腾了李俊东四次。 次日，在叙利亚居燕京领事馆当场办好了相关护照，然后直接定了从燕京飞大马士革的机票。 二天没见李俊东来看她，李俊东与潘越明竟然又去了叙利亚投资开公司了，从梅花嘴里得知这个消息，苏紫又开始担心了。 刚下飞机，苏紫的电话就打来了，李俊东不想让她担心，怕影响她的心理康复就告诉她这一次他去大马士革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要在这边常呆，也不是要在这里开公司卖石油赚钱，只是蒙拉答应了他可以帮他在叙利亚的银行借到贷款，所以他才专程去为贷款的事而来的。 苏紫幽幽地说：“你现在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了贷款还要到中东去开公司，我们全家现在听到中东这两个字都紧张。” 李俊东笑说：“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欠银行更多钱，没有哪个大老板是真的靠自己一分一分的赚钱然后慢慢积累能成为真正的有钱人的！” 苏紫想起了在大一时李俊东就申请了助学贷款不，为了贷款他一直无所不用其极，这是他最奉行的发家致富的法宝。 她不想与他讨论贷款的事，只是对李俊东安全的担心还是放不下，李俊东只能答应她说最多半个月一定回来。 在大马士革最多的境外公司都是围绕着石油贸易的进出口公司，按照常规套路，在蒙拉的全力支持下，三天后俊慧投资在海外的第一家分公司“JH石油”正式成立，注册资金三亿八千万磅合6000万美元。其中阿里兹?蒙拉占股百分之十，李俊东个人占股百分之八十八，潘越明占股百分之二。 当然这些钱，除了蒙拉的百分之十600万美元之外，其他资金都是用临时的过桥贷款完成的空头数据。 既然成立了新公司，就算不运行业务，也得拉开架子，不然蒙拉那边就无法向家族交待。 贷款的事不用李俊东操作，蒙拉亲自去跑，李俊东与潘越明又在大马士革租了一套办公室，然后打电话给HEBE,请她过这边来主持工作。 HEBE会英语、法语、阿拉伯语等多种语言，她意志坚定、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能成为一名国际上知名记者自然不是普通角色，又见采访过的人群不止有各国政界名流，同样有商界巨子，经济学大家，依她的资历主持这类公司在能力上绝对是绰绰有余。 李俊东又对她有救命大恩，另外经历了一场磨难后，跟苏灿然一样她与那个波尔希国际援助机构也有了进一步接触。 此事之后她认识到了中东问题的复杂性，希望把研究中东问题与石油问题以及营救那些跟她有同样经历中的苦难中的人质当作自己毕生的事业。 这看起来与李俊东开创的石油公司没有多大关联，但事实上又提供给她一个绝佳的切入她全新事业的一个新角度。 不放虎穴、蔫得虎子，只有真正投身在国际石油行业中，她才能更深入地了解石油这个全世界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到底是如何牵动着中东的命运，如何牵动着整个世界的政治局势。 所以接到李俊东的邀请电话，知道了他竟然与蒙拉合伙开了一家石油公司，她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公司办公地找好后，蒙拉带他去拜会了阿里兹家族现任的权杖执掌者，也就是蒙拉的伯祖父阿里兹?赫马。 也许在普通的新闻媒体中很少有人能听到阿里兹?赫马的名字，但第一次见面，李俊东就能感觉到这位老者非凡气度。 二人握手后闲聊，话语间，对方几十年的铁血生涯练就的威严煞气含蓄地隐藏在慈祥的笑容下面，绝对不是那些经常在媒体露脸，朝令夕改的政界小丑可以相比拟的。 李俊东救了他孙儿的性命，并且这个孙儿还是家族里最具潜力的子弟，阿里兹?赫马对李俊东也挺客气，再得知李俊东又与蒙拉合伙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又对他这个超乎他想象的年轻的东方人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作为族长，他派人订了一桌简单的午餐算是正式向李俊东表达他们家族对李俊东救了蒙拉的感谢之情，不过午餐他却没有亲自参加，只派助理来捧了一下场，但却送来了一件小小的礼物。 器物就像一个勺子加上一个底座，上面纹绣着一个古兰经中的宗教故事，下面还有制作人的名章，李俊东不认识这东西叫啥，只知道应当是一件宗教礼器。 等午宴结束，蒙拉才告诉他刚才伯祖父送他的那件礼器别有含义，那是他们家族为贵宾特制的一种标志性器物，每年都不见能送出一件。 他建议李俊东把这摆在新公司办公室，那样懂行的人见到这东西，多少得卖阿里兹家族几分面子。 中东的世界与欧美与东方都不相同，在这里古老的礼法、现代社会的民主制度，还有战争与恐怖主义交织并行，非外界的人所能想象与理解，李俊东知道蒙拉不会骗他，自然要将这件物什好好收藏。 接下来几天李俊东又去考察了蒙拉管理下的两家公司，分别是一家中型油田与一家石油贸易公司。 对这类公司如何运作，李俊东现在还根本不懂，又没有时间深入业务流程，他只能按照现代化企业的通常管理模式去帮他简单地从营销、成本控制、流程管理等基本方面给他一些表面化的建议。 不过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事物总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也许是因为这片土地下的石油实在太多了，阿里兹家族的企业的生产设备挺现代化的，但管理水平就还处在简单粗放了水平。 蒙拉对他的好些建议还是颇为认可，觉得可以深入改良。 几天后等HEBE到JH石油报到，JH石油向当地的几家银行分别申请的贷款资料也已递交上去了，就算蒙拉的面子够强，银行的大资金贷款要批下来还是有一个流程，估计还得十天左右。 李俊东本想等到结果下来后再回国，但这时梅花打来电话说政府又放地了，这一次四块地皮同时放出枚阳本土的房地产公司都蠢蠢欲动。 现在的万慧地产与新成立的万慧建筑手上的业务都不忙，她希望能拿一块地供这两家公司开锅。 李俊东原则上同意梅花的决定，但最近几个月李俊东为了救苏紫还有为了在期货市场快速套钱，已把她手上的钱砸干了，刚好腾龙健身馆那边获得了几百万的拆迁与搬迁补偿，梅花想当然地以为李俊东手上有钱，但事实上这些钱到账的当天李俊东就把它一分两半，一半投到了雅声传媒的新项目中，一半汇入了两个妹妹管理的期货账户中去了。 虽然手上没钱，但地还是要拿的，因为在国内比搞房地产更好赚钱的行业真就不多了，所以李俊东也不能忙着自己在期货市场中套钱，就把手上现有的公司与员工全荒废起来。 理论上就算这些公司与员工都不做事，依李俊东现在赚钱的速度也付得起工资，但做企业千万荒废不得，荒废久了从上到下所有人就懒散了，整个公司的文化就会形成一种极为不好的恶习，最终一家企业就会沦为三流企业。 李俊东要回国了，他答应过蒙拉一个快速赚钱的方法也该兑现了，而他的方法就是自己复制孙大同操作手法再转过一次复制给他。 把期货市场中一个账户打开来，然后把最近二个月来的每一笔交易数据打印出来，然后丢给蒙拉看。 看到李俊东在期货市场上的每一批操作记录，蒙拉惊呆了。 在美国留学时蒙拉共修了两个专业，其中一个就是金融，作为贵族子弟，期货、股票、基金什么他都玩过，但眼前的一切让他根本不敢相信。 无奈之下李俊东只好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让他亲手去查看自己的后台交易数据，而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些交易数据都是真的，没有经过加工处理。 蒙拉点了一下统计，他发现该账户每一次短线出击，成功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三。 没有炒过股票或期货的人也许不会觉得百分之八十三有多了不起，但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在这些资本市场上，一个人如能常年保持百分之五十五以上的胜率，那绝对是一大牛人。 李俊东投资短线与超短线操作，通过频繁交易与极高的盈利成功率，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再通过杠杆贷款，成功斩获了实际初始本金四倍以上的盈利。 这一切就像一个神话。 但这种完全像赌博一样的投资方式，作为一名务实的企业管理者，就算相信了李俊东摆出来的数据是真的，他也一时难以接受。 君子之交淡如水，把一个可以同步登录查看交易信息密码给到了蒙拉，李俊东哈哈大笑说：“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如果相信我的话，就让你的财务把企业的闲钱跟着我名下的操作团队实时操作，如果有一天你盈利超过了百分之百，随便付我一些技术服务费就好，如果你们一直没能赚到翻番的利润，那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蒙拉还在犹豫，他不知道的是，李俊东这个妖孽只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他自己对于期货的理解甚至还不如蒙拉。 不过这不重要，蒙拉就算不愿意信任李俊东，出于好奇他一定会去尝试跟着李俊东的账户去操作的，这一点李俊东绝对有自信。 只要他真的跟着李俊东赚过几次钱之后，盘面上有了盈利，最终会不断回码，他能赚到多少钱，一切就看他的胆量与气魄了。 因为就算是有着前世的记忆，李俊东自己下定决心跟着孙正南下注，也是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挣扎的。 现在蒙拉是他的朋友了，李俊东也希望他能在家族的试练任务中胜出，但能不能胜出李俊东说了不算，他暂时还只关心自己的贷款啥时候到。 方达的电话打来了，新公司那边弄好了，为了扩大影响，搬迁时他想大摆酒宴，李俊东表示支持，因为作为一家文化传媒公司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躲着闷身发财。 另外，最近这段时间，在高薪的诱惑下，不少猎头公司介绍了好些个业界精英过来应聘，他拿不定主意，希望李俊东尽快回去定夺。 ------------ 第60章 美女随梦来 7月10日，枚阳一片晴明。 选好管理层是管理好公司的先决条件，与方达夫妇合作这么久了，管理公司的事李俊东很少费心，但在招聘高层管理人员与核心人员方面李俊东是一定要亲自把关的。在大马士革呆了十天，把新公司JH石油的事务全部交给HEBE统筹，李俊东回来了。 从机场的出口出来，外面接机的人比较多，李俊东正待找一台出租车，就看到一米九高的刘魁在前面挥手。 “怎么这次不待我安排就过来了？” “以前是我做得不好，梅花嫂子说公司大了以后您不能随便在外面打出租车，要注意形象，一切得有派头！” 李俊东看了他一眼，惊讶地“哦”了一声。 走到停车坪，李俊东要拉门上车，刘魁又快速地绕了过来，给他打开车门。 今天刘魁的表现再度让李俊东惊讶。 他虽然是李俊东的司机，但李俊东下面的公司人员配备一般不会有富余，李俊东不出车的时候，刘魁还要兼做一些其他工作，如办公室采购等，因为二人还是高中同学，又是最早就一直跟着李俊东的公司元老，平时上司下属之间大家相处随和。 今天这里也没有别的客人，通常刘魁都不会这样做的。 上车后，李俊东问：“梅花嫂子给你调工资了？” 刘魁尴尬地笑了笑：“说工资没调，但加了一项叫服务领导专司津贴，每个月一千五？” 李俊东拍拍他的肩膀说很好。 每天忙东忙西，李俊东其实忽略了公司管理中很多重要的事情，幸好当初他没看错人，梅花嫂子的表现确实让人惊艳，俊慧投资成立之后，她的进步比展成双还快，公司那么多部门那么多杂事，在她手里都处理得紧紧有条。 回到公司，把梅花叫过来表杨一番，梅花说我也是前几天通过一个顾问老师那里接触到一点点企业的CIS系统，觉得公司大了如果一切还是照我们当时搞唱吧那样没有规章制度的乱弄，时间久了一定会混乱，所以前天就给大家开了一个会给各部门都提出一些改良要求。 李俊东说很好，抽时间给公司请一组专业老师过来对所有中层以上管理人员进行轮流培训，梅花就说这个我正想跟你提，但现在账上根本没钱，孙大同那边我也找过了，他那边也挤不出钱来，不过昨天枚阳城市银行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希望我们去他们那里开户，听他们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去他们那里开一个公司账户应当找他们贷些款应当不难。 只是梅花嫂子根本不知道李俊东的钱到底去了哪里，所以才没有给对方准确的回复。 枚阳城市银行终于向自己主动示好了，李俊东很高兴，说看来是时候要请伍思齐的夫人吃顿饭了。 梅花说那还是等我这边与他们下面的工作人员先接触一轮再说。 李俊东就点头认可。 电话响了，苏紫打来的，问李俊东回枚阳了吗？ 李俊东说刚回公司一会就过去看她，苏紫说刚下飞机还没吃东西吧，我现在就给你炒几个菜。 回国后又十几天过去了，苏紫的第一轮康复疗程已结束，现在她都能下厨了，说话的声音也完全听不出是一个病人，相信最近恢复得相当不错。 挂了电话，李俊东去苏紫家。 见他来了，苏灿然夫妇当然高兴，苏紫果然在下厨，两荤两素刚刚弄好。 大热天的，厨房里很热，苏紫满头大汗，李俊东说你身体不好还这么辛苦，我看着都心疼。 苏紫脸微红说谁叫你对我那么好，为了救我都花了几百万，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帮到你，所以只能做几个菜来表达一下。 一旁她母亲就说：“可不是嘛，我说厨房热我来弄就好了，但苏紫一定要自己做，就连切菜都不肯让我帮忙，你知道她以前都不下厨的，为了学这几道菜，还专程买了一本菜谱呢。” 李俊东说辛苦了，苏紫笑说应当的。 现在不是吃饭的点儿，他们一家人早吃过了，虽然苏灿然也坐在桌子上陪他喝一杯，但苏紫基本上瞪着眼睛就看着李俊东吃，搞得李俊东都不好意思。 吃完饭，李俊东说要回去倒时差，苏紫就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楼下。 等她再回到楼上，坐在沙发上发愣，母亲杨映兰就过来安慰她说：“我的女儿永远是最优秀的，你看李俊东答应你半个月内回来不就回来了，而且他下了飞机就到咱们家来，说明你在他的心目中比那个顾雪颜重要！” 苏紫叹了一口气说：“听小姨说顾雪颜与他同乡，又是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在我还没有与他正试交往之前顾雪颜就来枚江大学找过他，我失联以后他追到望都去了，因为有人追杀，顾雪颜还为他挡了枪子，另外李俊东还在燕京给她买了房子，顾雪颜也见过李俊东的父母，说起来他们的关系已超过了普通女朋友关系，基本上算是李家的准儿媳妇，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应当退出了。” 杨映兰说：“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啊，李俊东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费了那么多钱，千辛万苦地把你从中东的矿洞里救出来，这一切都证明他一直爱着你怎么可能愿意为你做这么多，虽然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出了一个顾雪颜，但这么好的男人你如争都不争就放弃了，这一辈子到哪里找去？”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但我毕竟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很了解李俊东的脾气，如果他对顾雪颜没有感情，他也不会与她在一起，另外我现在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她都见过李俊东的父母了，又是老乡又是同学，而我……” 苏紫说撩起自己的衣袖，大半年暗无天日的井下的日子，让她的皮肤变得惨白而粗糙，这皮肤的质感会随着调养育而再度温润起来，但在那白色的肌肤上还有着二条让人看了都心酸的深色疤痕。 而这样的伤疤，她不止手臂上有，在她们腿上、背上、腰上还有许多。 知道女儿的担忧，她说的也是的事实，杨映兰也沉默。 …… 随着身体慢慢地康复，还有知道李俊东的事越来越多，苏紫开始苦恼了。 而跟她一样，远在燕京的顾雪颜也在烦恼，苏紫没有回来之前，她知道有谷蓉的存在，她虽然紧张但也有底气。 因为相对于她来说，谷蓉只不过是李俊东的一个地下情人，谷蓉无论现在多红，她渐渐地就都不担心了。 因为她才是李俊东的正牌女友，她见过李俊东的父母，并且每周都会给准婆婆打电话联络感情，李妈对她喜欢得不行，好几次都说要让李俊东把她从燕京调回枚阳来。 还有她跟小姑秋萍也经常在网上联系，关系也处得相当好，如无意外她觉得到年底就算李俊东不想结婚，她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上李家过年。 很明显现在回来的苏紫跟谷蓉不一样，在她没有失踪之前，她就是李俊东的正牌女友，虽然她是李俊东的高中同学，认识李俊东比苏紫早得多，但这否认不了一个基本事实，就是在大一时李俊东曾放弃过她，而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苏紫。 李俊东在大马士革时，她几乎每天给李俊东打电话与发短信，但这次回国的日期，李俊东还是没有提前告诉她。 并且这一次李俊东又是从香港转机，还不是从燕京。 所以这一次她也是当李俊东回到枚阳后才能过周彩华知道李俊东回来了，这就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为此她深感不安。 …… 有些东西李俊东应该能想到，但李俊东真的没时间去想。 从苏紫家出来，时间已是下午的四点多，李俊东还是去了雅声传媒，新的华夏女声项目是他到目前为止预计投资规模最大的项目，这段时间他诸事缠身，都是方达夫妇在处理，现在公司大了，组织架构拉开了，他们俩这段时间也忙坏了。 果然，李俊东一到，朱惠就抱过一大堆的文件与财务单据，李俊东一边签单就一边问她各项工作进度，等一堆单子签完，已是晚上八点。 本想还跟方达开个碰头会，因为航班与时差的关系，李俊东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也实在是累了，方达还在外面忙业务，李俊东就不再等他。 李爸李妈三个月前已搬来枚阳，李俊东不让他插手公司的任何事物，但他们俩闲不住，总是喜欢去各公司转一转，枚阳来的那些老乡与亲戚自然都想办法巴结他们。 李爸李妈都是个爱面子的人，耳根又软，着实没少给李俊东添麻烦，后来一气之下，李俊东就让梅花做了一次摸底，把他那些南山来的老乡与亲戚分成两类，一类是觉得没有什么培养前途的人就全部归笼一起，交给隆叔放到红峰市场去给他卖油漆。 为此事，父子俩还吵过一次嘴。 这一次，李俊东去大马士革又没提前跟父母说，回来时又忘记通知，进家后父亲又开始抱怨说：“你把我们从老家叫过来做什么呢，出国外也不打招呼，回来时不是看你的电脑就是睡觉，下个月我们想回南山老家去了？” 李俊东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爸，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忙！” 李爸就说：“你当然忙啊，大大小小的公司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女朋友也有一大堆，老家来的靠得住的亲戚与老乡你都不用，所有公司都用外人掌舵，怎么能不忙呢？” 李俊东听他话里有话，但他实在累了，就说：“我三十六个小时没睡了，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听到儿子说三十六个小时没睡，李妈就心疼了，就帮着儿子说道老公：“儿子做事这么辛苦，你还尽给儿子找堵。” 李爸就不说了。 李俊东给老爸递了一支烟，抱歉地笑了笑就回房睡觉。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赫然发现顾雪颜就坐在她床沿上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顾雪颜说:看你睡着的时候，眼球不时在眼皮下动，是不是做梦了？ 李俊东笑说我做梦很准的，梦到美女来找我了。 顾雪颜就笑得很开心。 仔细回想一下，昨晚李俊东确实做了一个梦，只是梦中美女面容很模糊，准确地说是很不稳定。 一会像苏紫？ 一会像顾雪颜？ 似乎又都不是…… ------------ 第61章 开新账户 顾雪颜来了，是李妈请回来的。 知道李俊东回枚阳了，她没给李俊东打电话，却打给李妈了，李妈不知道儿子回来了，就说等李俊东回来后让她跟李俊东一起回枚阳来。 顾雪颜就告诉她李俊东下午已经回来了，但她也是听说的，李俊东没给她打电话。 听顾雪颜说得委屈，李妈就心疼了。 来枚阳这么久，母亲关心儿子，自然也听说了苏紫与谷蓉的事，另外两个她都没见过，心里只认顾雪颜就叫她马上回来。 知道苏紫在枚阳，顾雪颜回枚阳还是有诸多担忧，但有李妈叫她回来的，她就有底气。 一觉醒来，看到顾雪颜，想起昨晚的梦境，李俊东有点尴尬地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顾雪颜说：“昨天给伯母打电话，伯母说我好久没回枚阳了她想我咧，我就订了早上最早的航班，过来一个小时了。” 李俊东说声谢谢，然后起床洗漱。 刚吃过早点，方达的电话来了，说几个面试经理副总的应聘者已经到了，李俊东说马上过去。 看到李俊东又要走，李爸说：“雪颜从燕京回来看你，你就不能多陪陪她啊！” 李俊东说雅声招副总经理我不去没人敢拍板。 李爸说：“昨晚我跟你妈都商量了一晚，你现在家大业大，一个人忙里忙外也没人照顾，我跟你妈的话你也不爱听，所以觉得把雪颜调回来帮你最合适。” 回头看了一眼顾雪颜，顾雪颜有点心虚说：“这事伯父伯母都没跟我说过！” 李俊东伸手抚摸一下她的秀发，然后打刘魁的电话。 刘魁说就在小区门口，梅花现在已把他正式定义为李俊东的专门司机了，以后李俊东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李俊东转身要出门，顾雪颜不知所措。 李妈就给她施眼色，让她跟上。 睡了一觉起来，李俊东头脑清醒，当然看得来父母这边的态度，跟顾雪颜一同下楼，顾雪颜一直没说话，就像个听话的小女生一样跟着。 上车后也只跟刘魁简单打了个招呼，而一路上李俊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 一整天李俊东就与方达一起在雅声传媒面试那些应聘者，顾雪颜一直就坐在李俊东的旁边，每一个人面试完，李俊东都要问方达与她的想法。 顾雪颜话不多，但基本上都能掐到要点。 晚上回家的路上，李俊东对她刮目相看，顾雪颜说：“在燕京这么久，我其实什么事都没做，每天都在思考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揣摩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现在传世网络的技术骨干都拿我当苗秀一样对待，而为了上市新招募来的一些财务与管理性质的高管私下里都与我关系不错，公司大了管理其实就是平衡的艺术，就算站在我现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我不懂技术，只要我身边亲近的人够多，也足以影响到叶格成的一些决定！” 李俊东心说：“这丫头变聪明了，我心里想什么，她肯定知道的？” 其实顾雪颜还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因为李俊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别人又怎么能知道。 在枚阳呆了五天，她每天就跟着李俊东跑，李俊东也一直没有催她回燕京工作，但顾雪颜最终还是主动提出回燕京。 送走了顾雪颜，李俊东竟然觉得如释重负。 顾雪颜在的这段时间，苏紫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很明显她一定知道李俊东跟顾雪颜在一起。 想跟她打电话，李俊东竟然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凌菲就来了。 腾龙健身馆找了新的地方，经营面积比原来小了一半，但位置与交通比原来那地儿更好，斩新的腾龙健身馆地定于三天后正式营业。 谈完正事，二人一起聊天，凌菲问：“苏紫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凌菲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她这话绝对不是随口问的，还是在帮苏紫探他的口气。 面对凌菲，李俊东一直把她当最亲近的长辈，也不想跟她说谎，就坦诚说：“前几天顾雪颜一直在枚阳苏紫一定知道，我妈的改口红包都封好了，只等顾雪颜开口叫妈，她就会答应！” 李俊东的话里有多重意思，他内心应当倾向于苏紫，但顾雪颜现在才是他正牌的女友。 知道李俊东正面临着困难的决断，凌菲没有多问，离开了李俊东的办公室后她就去找苏紫。 在这种重大的事情面前，她也没有多渲染，就把李俊东的原话复述给苏紫听，苏紫听后沉默良久，说：“也许有些东西就叫有缘无份，看来我也只能默默地祝福他们了！” 母亲杨映兰再次说她太傻，凌菲却说：“这是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的大事，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冲动！” 苏紫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些，凌菲就反问：“离开他后，先这说你还能不能找到比他更优秀的，你确定今后还会爱上别的男人？” 苏紫又无语以对。 …… JH石油的贷款终于下来了，比蒙拉承诺的一个月时间还略略早了一周，整整6000万美元到账，加上蒙拉自己投的五百万，公司账面上一下就有近6500万，HEBE打来电话问现在公司的业务还没有起来，这些闲散资金要不要做些软性投资。 李俊东就给了他一个账户，让她把5500万钱转到指定的账户，留下近1000万作为运作资金。 孙正南的运气还在，他的操作手法似乎与整个期货市场的涨落节奏完美契合了，虽然每一次换手盈利不多，但贵在成功率超高。 现在李俊东手上钱已多到了超过他最初的料想，全部放在少数几个账号中一起操作怕引起业内从业人员的关注，在这期货市场或股票市场，小额资金获取高额盈利是可能的，但资金超过一定的量级，一定被对手发觉，就可能引起其实资金的黑手狙击。 李俊东对期货了解得不多，但这零和游戏的大致规则还是懂的，他决定再多开几个户头。 另外户头再多了，操盘时重复动作就多，现在枚江大学的202室俨然已成了一个秘密地小投行，整套房子中共摆了六台电脑，每一个期货开盘的工作日晚上，李秋萍与王秀云每人同时操作着三台电脑。 虽然是只照单复制交易运作，但盘面上信息随时在变动，因为牵扯的金额巨大，两个小女生也蛮紧张的。 再开户，李俊东决定另外找人来操控，而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苏紫，但苏紫的身体情况又不太好。 先不想这么多，户头总得开起来。 找到了理由，打电话给她李俊东就没有压力，电话接通之后，李俊东说：“我想去一次香港与纽约，希望苏紫能陪他一起去。” 苏紫莫名其妙，就让他去她家再聊。 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去她家找她，刚好苏灿然也在。 李俊东原来的七个户头是用苏灿然、李秋萍、还有顾雪颜三个人的名字开的，现在他就从苏灿然的账户中挑出一个来打开给他们看。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账户上的本金竟然翻了四倍。 苏灿然问这是委托哪家投行操搬的，李俊东摇头说不是委托投行操作的，还是李秋萍在操作这个账户。 “你妹妹李秋萍是投行天才？”苏紫问。 李俊东说：“当然不是，是背后另有高人在指导她。” 苏紫当他在说自己，再问：“这与你去美国有什么关联，在枚阳不也一样操盘吗？” 李俊东就坦然地告诉她：蒙拉帮我从大马士革银行借了6000万美元，我是要用它来炒期货的，这么多的资金得分散放在不同账户上操作才不会引起那些投行分析师的关注与狙击，所以要用不同的身份去美国或香港开多一些户头。 苏紫笑了，她知道李俊东要用她的证件去开户，这也代表李俊东对她高度信任，不然谁会拿这么多钱往别人账户上投。 但苏紫还是担心，这么多钱投下去，一旦盘面出现亏损，那李俊东名下这些实业的盈利根本补不上亏空。 随着盘面上的盈利比例越来越高，这一点李俊东也渐渐没有原来那么担心了，因为他知道孙正南的手气在红过一阵之后，一定有一段平台期，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孙正南最终亏得屁滚尿流那至少是二三年以后的事。 不过现在他并不需要跟苏紫解释这些，因为他还没跟苏紫商量操盘的事，一切只等开好账户再说。 事不宜迟，苏紫答应后，二人一起飞香港，去接她的时候，李俊东发现她的行李带得有点多。 笑问：“出门几天而矣，带这么多行李干嘛？” 苏紫低声说：“如果女生出行没有那么多行李，那还要男朋友干嘛？” 苏紫还是原来的那个苏紫，但因为经历了一场常人都没有经历过的磨难，在她的心里二人的关系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她说话的方式还是没变，但从她说话的这个音量就能听得出来，她在李俊东前面已变得谨慎。 李俊东感知到了这些变化，刘魁要给她提行李时，李俊东就抢先接了过来说我来就好。 苏紫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一次李俊东与苏紫一起飞香港，谷蓉应当知道了他来港的消息，但下了飞机后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李俊东知道她在故意回避，对她也心存感知。 相对于顾雪颜，谷蓉给他的压力要小得多。 在香港落下榻了酒店，李俊东才算真正与苏紫有了一个私密的二人世界。 二人相拥热吻，情到深浓时难免心血激荡，隔着薄薄的夏衫李俊东的手在她的后背滑行，当他真要褪去苏紫身上的织物时，她却死死地护住裤头不肯松手。小臂上的伤疤李俊东已经看过了，身体上的伤疤她真的不想让李俊东看到。 李俊东把她抱到床上，二人相拥而卧，他的手就停在了她的腰上，那里刚好有一道最长的伤疤，隔着衣肤也能摸到。 苏紫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李俊东就在她的耳边低语：“再过段时间，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我带你去韩国找最好的医生，中东那黑暗的矿洞都无法分开我们，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呢？” 苏紫眼含热泪，嘤了一声，便不再挣扎。 李俊东把空调打到最低，关了灯，房间里一片幽暗，再拉起床上的被子着眼前这个让他无比怜惜的女生连头蒙起来。 被层层保护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她转了一个身子，侧身弓着背对着身边那个炽热滚烫的男人。 与李俊东相识四年，她们真正在一起过夜的日子应当不足20天，但她还是知道李俊东疯狂起来是什么状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其实李俊东喜欢的姿势刚好也是她喜欢的，只是她从来没有跟李俊东说过。 知道美女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李俊东就不再客气，一阵悉索后两人身上的织物褪去，他一只手贴着床单从下面托住她的臀，一只手从她的肋下穿过温柔地抚住一座山峰，腰部就开始有规律的运动起来。 当几年的相思之苦最终化为熔浆完成体液交换，二人赤身相拥还久久不想分开…… ------------ 第62章 锦绣山一号（1） 在香港驻留二天，李俊东用自己与苏紫的名字共开了四个户头，然后再飞纽约，在纽约他又开了三个户头。 这样下来，这一批李俊东又开了七个账户。 把新来的资金一半分别注入这七个账户，一半分别注入原来的七个账户后，在纽约的希尔顿酒店，李俊东开始第一次操盘。 当看到李俊东即不研究数据，也不分析行情，还是直接同步复制另外一个由别人代理的账户时，苏紫跟当时的秋萍与王秀云一样想不明白。 她问李俊东为什么对那个操盘手那么信任，凭什么就能断定他一定能赚钱，李俊东没有正面解释，只是告诉她：“你只当我是只妖怪好了，等你的身体再进一步康复，到时我把这七个帐户都交给你操盘。” 苏紫说：“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就复制别人的操作即不需要动脑又不需要体力，与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 李俊东说：“因为时差的关系这边收盘的时间回到国内后都是凌晨三四点了，你现在哪里能熬夜。” 苏紫点点头，突然一想不对啊，然后歪着头看着李俊东问：“你说让我操盘这七个账户是真心的吗？” 李俊东抱着她的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当然是真心的啊，但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不能任你胡来。 苏紫笑了：“那我就不回去了就好了，就住在这纽约帮你操盘，这样不就不用熬夜了！” 是啊！ 受到习惯性思维的影响，这么简单的问题李俊东竟然没有想过。 让苏紫暂居美国，这样可以暂时化解顾雪颜对她的敌对情绪，也能让苏紫内心更安定，还能帮李俊东操盘期货赚钱，这一举多得的事没有理由不答应。 但现在让苏紫一个人住纽约还是不行，想起昨天苏紫突然在睡梦中惊醒时那吓人的模样，栋知道身体上的损伤可以很快恢复，但大半年暗无天日的井下生活带给她的心理阴影没那么快平复，让她一个人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李俊东还是不放心。 李俊东建议说：“我国内事多，不可能一直在这陪你，要不让你爸妈过来陪你，你看怎样？” 苏紫当然高兴。 拿出电话就要给父亲打电话，但拨号前她又犹豫了。 看着李俊东的眼睛，她很认真地问：“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父母过来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定住纽约了？” “如果你们喜欢美国，当然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李俊东很肯定地回答。 苏紫再问：“那如果我想回枚阳了呢？” 李俊东知道了她真实想问的是问题是什么了，就搂着她的肩膀温柔地回答：“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你都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苏紫知道李俊东这最后的回答只是哄她开心而矣，但眼下的情况她没有勇气跟顾雪颜去争，又不想放手就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打电话给父母，说自己想在国外安静一段时间，李俊东又没时间陪她，她夜里会作恶梦很害怕，就想让母亲也过来。 苏灿然理解女儿现在的尴尬处境，跟老婆商量了片刻最终答应了下来。 …… 七月十日，虽然报纸上还未公布，但上半年的统计数据实际上已出来了，枚阳市的GDP增长速度与上年同期基本持平，但眼下全国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如果把枚阳的这个成绩放到全国三十几个省会城市中去类比，增速排名肯定会往下滑。 伍思齐压力不小，紧接着召开两次市委经济工作会议，决定加大枚阳市的基建与商品房市场建设的力度。 于是又一批的两个地块就放了出来。 上一次的四块地放出来万慧地产也参加了竞拍，因为手中没钱，梅花出价相对保守最终没有拿到。 虽然现在她手上还是没钱，但李俊东与梅花已与伍思齐的老婆常欣也就是枚阳城市发展银行的副行长接触过了。 枚阳城市发展银行那边对李俊东名下的企业很看好，又一个新的融资关系户的基本通道已初步打通，不出意外，如果要钱的话二千万以内应当不成问题。 政府那边放地的通告发出来之后，梅花就拿着资料去找李俊东商量。 这一次，政府只放出二块地，一块为商业用地，一块为住宅用地，其中那块商业用地面积较小，刚好合适万慧地产这种入行未久的中型房地产公司，而另外一块住宅商品房用地面积就要大得多，是到目前为止，枚阳市商品住宅用地最大规模的一块，估计到进标地价竞标就会超过二亿，是实打实的今年的地王。 目前万慧地产所做过的几个项目都是商业地产项目，因为坐死了在08金融风暴之前房价是只涨不跌的，所以只要资金运转得过来，他都会采取银行质押后只租不售的方式招商，如果实在该项目资金周转不过来，他就会适当拿出部分面积出售。 因为这个模式可以坐收房价不断涨价的红利，而如果是住宅性商品房，修好了不卖是违法的，所以他对商业用地的兴趣比民用住宅用地的兴趣要大得多，但这一次两个地块的资料入在面前，首先吸引他兴趣的却是那块住宅商品房地块。 因为他终于遇到了一块前世了解过的项目。看到资料上被标明为“锦秀山南麓1号”地块时，他的心就怦然跳了一下。 前世05年年底最初计划买房时，他曾去这里看过，当时的楼盘名称叫锦秀城，那时第一期工程刚刚开盘。 那是当时枚阳市最大的一个全封闭管理的高层住宅区，老板江孟良极力推荐他买这里，说是这个小区是全市最好的风水宝地，但当时他手头上资金有限，又不想借太多钱买房最终没有在这里下手。 记忆里，这锦绣城一期就有将近一千五百户，后来陆续开发出第二期与第三期套数更多，三期总套数应当接近5000。 5000户的封闭式大社区啊，就算到了09年李俊东出事前，整个枚阳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记忆是李俊东的法宝，但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伍思齐都提前当了市委书记了，他前世的记忆也不一定就有效。 拿着通知资料仔细研究，按政府放地出来的标注面积与设定容积率范围核实，这一次李俊东的记忆还是基本准确的。 这个地块有点大过了头，但能不能吃得下还是个问题。 在他的记忆里07年底或08年初时这里的最高房价都涨到了6500元每平方。 现在是03年中，枚阳的住宅楼均价还在一千八百左右徘徊，04年是一波疯长，接下来05年沉寂，到了06年开始又是一波疯长，这一波疯涨的时间很长，最疯狂的时候却在07年年底到08年的金融风暴之前，基本上是每周一个价的往上爬台阶。 所以现在拿地就是最佳时机。 前世这锦绣城的开发商叫盈彩集团，是枚江省实力最强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没有之一。 它在枚江几乎所有的地级市都有自己的楼盘，并且他最喜欢的投资方式就是抢地王。 08年金融风暴后房价一度暴跌，买亏了的民众在他们开发的好几个楼盘拉起了条幅要求退不差价，事情闹大了民众与开发商还有物业管理公司的保安发生多次冲突，最严重的一次竟然打死打伤了二十余人。 不过这事最终被弹压了下去，新闻上并没有报道，李俊东也只是在麻将桌上听闻过。 如果李俊东要拿这块地，难免与盈彩公司对上，不过应当关系不大，公开竞标价高者得之算不上什么仇恨，只看谁肯出高价，而李俊东现在缺的就是钱，所以他得仔细评估。 现在的房价才一千多块一坪米，平均地价按行情应当不会超过500元一坪，拿下地之后再用500元一坪的价格把房子建起来，这么大的工程他完全可以不断找借口把开盘时间拖到06年的下半年甚至07年初，然后再分期发售，这样控制好节奏三期工程全部卖完刚好可以一直卖到07年底。 按前世的记忆，在这样的一个策略下，保守估计均价卖4000元应当不成问题，李俊东用计算器简单地敲了一下，这块地拿下来到发售完毕虽然历时长一点，足可以拿下超过15亿的毛利，而全程的投资总额却不到5个亿。 房地产行业是暴利，这一点李俊东一直知道，他投资开发的两个商业楼盘也早已证实了这一点，配合前世的记忆再来开发这商品房地产，那又是暴利中的暴利，赚钱的速度说出来就能吓死人。 当然，李俊东知道这早一年开盘与晚一年开盘，利润差异是巨大的，盈彩集团绝对没有赚到那么多钱，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不像李俊东一样有前世的记忆开挂，知道06年以后房价立马起飞，所以05年开盘的时间早了，满打满算前世的盈彩集团顶多就能赚5个亿。 看李俊东对着资料不时地敲着桌子上的计算器，梅花知道他有兴趣了。 果然，思考了足足半小时之后，李俊东就发话了：“要搞，就这锦绣山一号！” 梅花问：“这么大的面积，全部投资至四、五亿，钱从哪里来，你确定我们吃得下？” 李俊东微微一笑：“又不是要一笔付出，紧一紧就出来了！” 几个亿啊，紧一紧就出来了，梅花不相信，就问：“你不会是想把JH石油的那个中东土豪给你贷款的6000美元的全砸到枚阳来开发房地产吧。” 李俊东没有正面回答，就说：“梅花姐，那笔钱我暂时还不能动，不过跟着我做生意，你就不要怕，改天你去找找枚阳城市银行。” 梅花说：“自我与老周跟你开了第一家唱吧开始，我就从来没怕过，再说了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初中生，能遇上你这样的天才老板，帮着坐镇好几家公司也算是风光过了，有啥好怕的。” 李俊东笑道：“你能这样想当然好，但还是不能忘记了进步。” 说到进步，梅花想起一件事来：“前不久，有美国一所名牌大学在枚阳搞了一个什么MBA培训班，说花十五万块再经一年半的兼职培训，就能弄一个硕士文凭，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李俊东说：“证书应当是真的，教师的水平可能也就嘴上功夫，能不能学到企业管理的真本事就看学员各自的造化，别听他们瞎吹，其实这样的学校大部分是美国的一些三流大学，也可以叫野鸡大学，你想学可以去报个班，说不定价格还有得谈。” 梅花说：“反正我书读得少，多少能学些东西回来，你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去报名了。” 李俊东就笑着答应。 ------------ 第63章 锦绣山一号（2） 时间已来到了七月中旬，学校又放暑假了。 在期货市场为哥哥李俊东赚了上千万美元，秋萍膨胀了，手机服饰都买最贵的，每天大手大脚的花钱还不知足，还想买一台跑车。 期货账户虽然有几个是用她的名字开的，但转账的密码掌握在李俊东手上，除非她去美国的银行柜台否则就动不了里面的钱，只能天天炒着李俊东。 现在正是孙正南手气正旺的当头，李俊东只嫌账户里成本太少，哪里会答应，实在被她逼得没办法了，就开了一张支票给了她五十万人民币。 秋萍嫌少还不肯要说哥哥太小器，李俊东就教训她：你真当钱是你赚回来的，再胡闹以后这账户全部交由王秀云一人管理。 秋萍不敢再纠缠，拿了支票就与王秀云一道去车行，五十万人民币高级跑车买不了，但也能买一台不错的车。 三天后把一台红色小宝马提回来，每天就拉着王秀云一起出外面练车瞎逛，李俊东每天都忙，也懒得管她们。 上次政府放地的通告与资料出来以后，照惯例还有一轮报名与摸底工作，事关重大李俊东又把张建岭与阮胜叫来，大家一起开了一个讨论会，然后张建岭这边负责做基础资料与报名参加竞标。 李俊东则带着阮胜去现场考察地形并负责评估竞争对手的情况。 几天后阮胜带技术人员完成了对地块的初步绘测与评估，政府对该地块的行业内估价摸底工作也完成了。 再一纸通知下来，锦绣山一号地块起标底价1.38亿，将于7月21日采取完全公开的竞标方式在枚阳市拍卖行正式挂牌招标。 看到这个底价后，李俊东叫来阮胜一起分析了最近三年来枚阳市所有公开土地招标的溢价指数，最后得出一个估计值，这地块最终成交价应当在1.8-2亿之间。 然后李俊东就问阮胜，万一别的竞争对的出价超过两亿，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加呢？ 阮胜说如果资金允许的话，我认为可以把上限略略放宽一点。 李俊东问是多少，阮胜说：“从项目的各项参数来看2.5亿的地价应当可以承受，相信再也没人会出到2.5亿以上。” 学业有专攻，在房地产与建筑行业李俊东对阮胜的判断一向信任，他信心满满，因为他可以承受的心里价位是根据短期内他可以调动的资金总额来计算的，至少高达3亿，他相信这个价格盈彩集团肯定没有勇气再敢挑战的。 二人正聊着，公司所在的大楼门外，一台黑色奥迪过来了。 明明旁边还有停车位，司机却大咧咧的把车停在门口，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物业管理的保安员赶紧小跑过去打招呼：“先生，旁边就有停旁位，能麻烦你把车挪一下吗，正挡在门口，领导看到我们会挨批评的？” 那个男子瞄了那保安一眼，却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把我的车看好了，被人刮花了你一个小小的保安可陪不起！” 看着那个男子径直就往电梯方向走去，跟在后面的保安员只能无奈地摇头。 当个小保安也不容易，上面的领导方方面面要求都严，而这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又多，总会碰上几个自以为是不讲理的。 回过头来，那中年男子大声问：“万慧地产在几楼？” 叫你按规定停车你不听，小保安也有脾气，也大声回应：“墙上写着牌子，你眼瞎了！” “你一个小保安这个态度，要在我们公司早就被开了！”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榜子，转身就进了电梯。 从十七楼出来，这整个十七楼十八楼都是俊慧与万慧的地盘，他先看了看门口的招牌，然后问前台李俊东在吗？ 前台小姐见他直呼老板的名字，只当他是老板的朋友，就问他贵姓，让他在旁边坐一下，她好跟老板联系。 知道李俊东肯定在，那人报了自己的名字，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等。 前台把电话打进去，十几秒后挂了电话很抱歉地告诉他：“蒋峰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李总比较忙，您这边又没有预约……” 李俊东竟然不见他，不待前台小姐把话说完，蒋峰就生气的站了起来，然后大步就往里面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前台连忙跟了上去。 这一层除了文职人员的大办室，单独的办公室也就那么几间，不待前台指引他很快就找到了李俊东的办公室。 而这时李俊东正在与阮胜谈笑风生。 蒋峰没见过李俊东，也不认识阮胜，但一看双方的位置自然知道谁是李俊东，在门口重重地敲了两下，他面带笑容，语气却不太恭敬：“李老板少年才俊，今天蒋某人冒昧前来，不知是否打扰到你呢？” 李俊东的目光转过来，这年头各种各样跑业务的人员很多，本能地以为他是一个比较牛气的老业务员。 李俊东前世也是业务出身，知道做业务的难处，也不与他为难就笑问：“你就是刚才打电话过来的蒋先生吧，请问推销哪类产品？” 李俊东竟然当他是普通的销售人员看上去不像是装的，蒋峰愣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却不得不解释：“我是盈彩公司的常务副总蒋峰，因听闻你们万慧地产与我们盈彩地产同时看上了锦绣山一号，昨天与张建岭还通过电话，所以今天专程过来拜访？” 竟然不是推销的，还是盈彩的人，因为前世的记忆李俊东在决定要拿这块地时，就知道一定会与他们对上。 政府那边对这次的公开竞标项目进行了一次摸底，所以对方知道万慧想拿地并不奇怪。 行业间的潜规则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伍思齐花大力气打过一阵重大工程与土地项目的围标行为，表面上看上去大家有所收敛，但落到实处收效甚微，只是现在大家做得比较隐蔽。 很显然今天对方的来意就是来叹口风打招呼的，这一次的项目这么重大，枚江省内有实力参与竞争的公司并不多，如果万慧地产参与的意愿并不强烈，那么大家虽然不熟，今天你给了人家面子，下回说人家也会给你面子，反过来也一样。 当然如果双方意愿都很明确，那到时候就真金白银的干活，得罪人就在所难免。 听对方称呼张建岭就直呼其名，李俊*然想起张建岭以前就在盈彩干过，那时他应当还只是项目副理，盈彩是大公司一个副理只能算中层干部，看来这外蒋峰就是张建岭曾经的上司，也许这一次他过来之前已透过张建岭了解到了一些什么。 今天对方不约而来似乎并不礼貌，但进门是客李俊东也就把他请了进来，并假装客气几句：“原来是盈彩的蒋总，以前听张建岭提过您，久仰了，刚才听前台的电话一时没对上号，着实怠慢了！” 落座之后，蒋峰的话就开始多了，绕来绕去其实就是一个主题，希望万慧地产能承认一下。 李俊东心意已定，自然不易更改就一直微笑着应付。 一聊一聊就聊了半个多小时，李俊东确认自己的想法对方已经明白了，但那个蒋峰还在那里给他分析各种道理，似乎李俊东不把这个项目让给他们就有多么不合规矩一样。 有些人天生就自以为是，李俊东实在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就推说有事，如有什么问题让他改日跟张建岭去聊。 也许在蒋昌义的眼里，张建岭应当还没有资格与他聊大事，但李俊东说完这话就站起身来，明显就是送客的意思，他也只能面带严肃地离开。 政府的公开竞标还要一周后才正式举行，万慧地产与盈彩地产之间的角力其实已经开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蒋峰走后，李俊东就打电话给张建岭，让他想办法打探一下盈彩公司的底细。 …… 对于新手来说学车是很容易上瘾的一件事。 秋萍是好动型的性格，以前也借杨家勇与梅花的车子开过，买车后学车的速度挺快的，三天时间左右车就开得还不错了，而王秀云属于安静型的性格，再加上以前也没基础，练了三天手还很生，但对开车的瘾也很大。 暑假里白天没事，她们俩在市郊找了个新修的路段上午也练下午也练。 下午五点半时，李妈打电话让她们回家吃饭，回来的路上，经过有人的路段时王秀云开得特别小心。秋萍觉得她胆儿太小。 就又跟她换也回来，她要秀车技给她体验一把，一下子没控制好，车子就飙上了人行道，还撞倒了停在路边的一台人力三轮车。 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因为车上没人，三轮车主正在旁边不远处与一些老乡打牌乘凉，秋萍性格有点女汉子的味道，当场掏出一千块钱准备赔钱了事。 没想对方几个老乡看车主是两个年轻的女学生，而且也很好说话并很有钱的样子，就狮子大开口，非得要5000元才罢休。 一台半新旧的人力三轮车，而且也没怎么损坏，修理一下估计就几十块钱，秋萍不傻当然不答应，就说要报交警处理，对方仗着人多竟然不让她们报警。 看着秋萍被一堆打着赤膊的男人围着走不掉，这时还没有下车的王秀云心里紧张就打哥哥王建文的电话。 王建文一听妹妹被人围了，他又离得比较远一时赶不过来，妹妹出事的地方离红峰市场比较近，他一个电话打给杨家勇，让他马上带人去解围。 听说李秋萍与王秀云竟然被人欺负，杨家勇二话没说叫十几个兄弟用最快的速度飙着摩托车就来了。 他们来得很快，前后还不到十分钟，到达时二个女生还在跟那些不太讲理的男人争辩，看到一个男子竟然动手去拉扯王秀云的衣服，杨家勇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打。” 他手下的那一搬弟兄弟冲过去就把围着秋萍与王秀云闹事想讹钱的几个汉子一顿暴揍。 一件小小的交通事故最终就这样被暴力解决了，事后可能是怕被李俊东批评，无论秋萍、王秀云还是王建文都没有跟李俊东提及。 二天后，一则配图的网络帖子开始在枚阳论坛上悄然传播。 ------------ 第64章 为富不仁 有图有真相！ 在拍照手机还没有流行的时代，网民对于图片的相信度就更高。 那帖文的名字很长，叫《为富不仁，富家女开豪车交通肇事后行凶伤人，多名外来工被打成重伤》。 帖子下面自然是一片骂声，还有人纷纷要求楼主公布肇事者的姓名。 网上的这事李俊东当然不知情，身在望都的乔晓慧却碰巧看到了这个帖子。 今年暑假，乔晓慧没有回家，还是给别人当了家教。 乔晓慧不是学师范的，给人当家教的事说起来也挺巧。 因为参加洪潮时对武警官兵的慰问活动，她认识了望都电视台的记者郑刚，刚巧在放暑假的第二天去火车站买票时她碰上了他在火车站采访。 熟人见面，自然打个招呼，二人正闲聊了几句，郑刚的电话响了，她老婆催他给女儿找一个家教。 乔晓慧就开玩笑说要不我给你女儿当家教吧。 郑刚采访过乔晓慧两次，知道乔晓慧虽然学的不是师范专业但学业成绩很好更重要的是这个女生有爱心，自然喜出望外。 一句玩笑话后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电视台的记者，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算很好的职业，郑刚的老婆还是台里的正科级干部，家里条件很好有两台电脑。 每天，乔晓慧给郑刚的女儿上三节课，还在她家吃一顿中饭，闲暇时就用他家的电脑上上网。 这天，她闲聊时就阴差阳错就看到了这个帖子。 帖子里并没有直接提到李俊东的名字，照片里的秋萍拍得很清楚但她没见过，照片里王秀云只拍到了一个背影，她也没认出来，但她看到贴子里说那富家女是某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妹妹时，竟然就联想到了李俊东，因为王秀云曾告诉过她李俊东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就叫俊慧地产。 这事李俊东却从没跟她提过，但这个公司名字中有一个慧字一个俊字，实在太暧昧，她当然印象深刻。 帖子里说的那个无良的房地产公司老板会不会是李俊东吧？ 亲兄妹之间就算长得不像，但总有一些细节特征是相近，她仔细研究图片上那个女生的脸型，最后发现图上的女生与李俊东之间确实有一些相似之处。 难道李俊东除了在自己面前是一付君子模样，背后里却是另外一个人。 帖子里所述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她妹妹真的那么嚣张，那么骄横跋扈？ 乔晓慧半信半疑，李俊东给她的印象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她第一时间就想打个电话去问问，但想到苏紫回来了，最终打消这个念头。 李俊东与顾雪颜之间的情况她不太清楚，但李俊东一直没有对她隐瞒关于苏紫的故事，她知道他与苏紫之间的感情很深，苏紫回来后李俊东跟她的联系也少了，也正无形中佐证了她的猜想。 没有李俊东的纠缠，她谈不上多痛苦，但至少有一种失落，她希望自己能忘掉他但又没有办法不关注他的一切。 不想与他联络就只能在网上静观其变。 帖子在枚阳论坛上挂了二天，下面的回帖就越过了一百条，浏览次数高达数千次，并被系统自动推到了论坛首页，然后浏览的次数与回帖数就再度井愤。 在回复楼层中不止李俊东、李秋萍、王秀云三人的名字终于被人肉了出来，就连带队打人的杨家勇及他手下几个兄弟都被人刨了老底，其中至少有三人曾中蹲过监狱。 负面的议论看得多了，乔晓慧内心就不得不猜测李俊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郑刚与老婆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乔晓慧又在电脑前发呆，就问她平时上网都看些什么，怎么一脸认真的表情？ 乔晓慧说没什么，郑刚过来瞄了一眼，然后告诉她网上的东西不可全信，都是些键盘侠在拼嘴皮。 知道当记者的人见多识广，乔晓慧很想听一听郑刚对这个帖子的说法，就告诉他说这个帖子上说的那个房地产老板是自己的一个朋友。 既然是乔晓慧认识的人，郑刚也有兴趣了，凑过来把帖子仔细地看了一遍也包括帖子下面的各种评论。 虽然生活在望都，郑刚竟然也听说过李俊东的名字，他很认真的问：“这个李俊东真是你朋友？” 乔晓慧说：“他有一个干妹妹是我高中同学，因此我们也认识的，平时看起来他是很友善的一个人，上次我们在学校组织义捐活动，他还为我们捐过款，跟这帖子上描述的完全就是两个人，所以我才纠结呢？” 郑刚就告诉她：“从表面上看，这个帖子有图有真相，帖子主楼并没有写出李俊东的名字，还是帖子传播开来之后，回复帖子中才有人把李俊东与他的家人朋友搜索了出来，至少证明一点，帖子上描述的基本的事实应当真实发生过，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前因后果并不能妄加推断，还有就以一件发生在他妹妹身上的事再延伸推理说这个李老板就是一个无良的黑心商人就更勉强。” 乔晓慧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郑刚又说：“不知道李俊东有没有看到这个帖子，如果他真是你的朋友，现在帖子这么热，如果再进一步，一旦被大型门户网如新浪网易等收录，极有可能给李俊东或他们公司带来声誉上的不良影响，所以我建议你找一个适当的方式提醒他一下。” 想想也是，但乔晓慧没有打李俊东的电话，还是打给了王秀云。 接到乔晓慧的电话时，王秀云刚好在二个小时前已经看到了这个帖子，她很吃惊乔晓慧怎么也看到帖子了。 乔晓慧就告诉他这个暑假她没回老家，就在望都打暑假工帮别人做家教赚点钱，刚好顾主家有电脑能上网就看到了这个帖子。 王秀云向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当天的情况，然后告诉她到现在为止，李俊东还不知道这件事。 作为李俊东身边最贴近的人，她与秋萍其实也知道李俊东有时会跟乔晓慧联系，于是就再三嘱咐她不要把这事告诉李俊东。 乔晓慧说这帖子传播越来越快，李俊东迟早会知道的。 王秀云就让她不用担心，李秋萍一小时前已找到了人来处理这事了。 乔晓慧问她：“发生的事故你们可以花些钱处理妥当，但这网上的帖子已存在，并且传播的速度这么快，怎么处理啊？” 炒了几个月的期货，她与李秋萍一起帮李俊东赚了几千万，现在眼界根本就不是普通大学生可能比拟的。听了乔晓慧的问题王秀云就笑了：“没事，网上的帖子一个小时之内肯定消失不见，只要没人跟李俊东说，她与秋萍就不会挨骂！” 乔晓慧半信半疑，但也不便深究，跟她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旁的郑刚问：“电话里，你那同学说啥？”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刚的电话内容，乔晓慧说：“她说一小时之内，这网上的帖子会消失不见？” 郑刚就点点头说：“事情跟我想象中差不多，但听你说来，李俊东这一个新妹妹一个干妹妹不简单啊！” 乔晓慧就追问：“何以见得呢？” 郑刚说：“她们既然说李俊东还不知道这事，但半小时内她们会让网上的帖子消失，很明显要找人删帖，她们现在才大二就懂得这些控制传媒的手段，自然比一般的大学生要强！” 乔晓慧对于网络接触的并不多，对于如何删帖子根本不懂，又问了郑刚一些问题，然后郑刚的老婆煮好了饭，大家就一起吃饭，等吃完饭了再来刷新电脑，枚阳论坛上那篇帖子果然就再也无法打开。 …… 网上的事还真神奇，在没有给郑刚的女儿当家教前，乔晓慧很少上网的，今天与郑刚一交流，她还真对网络有了兴趣。 郑刚还告诉她，网上也可以做慈善，国外甚至有专门寻失踪儿童的网站。 在郑刚家上网毕竟不是很方便，去网吧又贵，乔晓慧第一次产生一个想法，就想自己买一台电脑，然后像以前的顾雪颜与现在王秀云一样租一个房子上网。 依她现在的条件当然不可能买得起新的，就连二手电脑也买不起，所以离开了郑刚家之后，她打电话给韩春艳，因为她知道韩春艳手头应当有些钱，她男朋友也不算太穷，她们也一直想买一台电脑。 听到乔晓慧说想跟她们合伙买电脑，韩春艳可高兴了。 她是一个很会盘算的人，乔晓慧是她的财神，就算放假回到了老家，韩春艳还是没有忘记她与李俊东之间的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其实只要乔晓慧开口，别说是一台电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李俊东也一定会去想办法的。 现在这个一向对物质生活追求并不高的乔晓慧突然想要电脑了，她觉得机会来了，她说要跟男朋友商量一下，挂了电话就一个电话打给李俊东。 听韩春艳说乔晓慧想跟她借钱买电脑，李俊东也很高兴。 全国范围内不好说，在枚阳市李俊东算得上是一个有钱人了，重生一回他发达了，但乔晓慧除了他送的那台手机与那个包包能拿得出手之外，生活上还是跟普通大学生没有任何区别，每天就在食堂吃着几块钱的伙食费，全身上下连一件超过百元的衣服都没有。 李俊东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奢侈的人，但重生以来他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到乔晓慧，现在好不容易乔晓慧想要一台电脑上网，这么普通的一个生活要求，自然是要达成的。 他知道韩春艳打这个电话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但他不在意让她占点小便宜，就说：“你放心借钱给她，你借给她多少，我就还给你多少并且绝对不会跟乔晓慧说，所以乔晓慧欠你的钱等有一天她毕业了有钱了自然还会再还你，这样你就等于借多少就赚多少，至于能借多少给她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一切尽在意料之中，韩春艳心花怒放连忙称谢，又大拍一通马屁！ ------------ 第65章 公关部 打了个电话给韩春艳说想与她们合伙租房买电脑拉网线，韩春艳说与男朋友商量一下就久久没回电话，乔晓慧还以为他们不乐意。 对于这个年代的普通大学生来说这还是一件大事，他们不乐意也正常，乔晓慧又想到了王秀云与王建文兄妹，不过向他们借钱她又开不了口。 按郑刚的说法，王秀云与李秋萍二人的见识已超出了一般普通大学生的层面，她表面上性格温和，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劲。 高中时她与王秀云都是全校女生的榜样，但最后高考时王秀云考出了从未有过的高分如期上了重本去了枚江大学，她虽然考得并不差也过了线却因差阳错只上了一个普通本科来到了望都城建学院。 英文、电脑与驾驶并称为二十一世纪高端人才必备的三大技能。 现在王秀云电脑早就玩得熟练英文早过了六级，还跟着李秋萍学会了开车，她感觉到自己入大学以业虽然一直很努力，但实际能力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拉越大。 第一次她对一样东西的渴望变得强烈。 虽然身边没钱，假期一个人住在学校除了给郑刚的女儿补习功课也闲着无事，知道学校图书馆中的那些电脑书籍信息有些滞后，从郑刚家出来她就直接去了电脑城。 新电脑买不起，二手电脑先打探一下价格也无妨，在电脑城逛了一圈回来，她买回了一本2002年最新出版的《网络应用技术》。 晚上正一个人宿舍中研读，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来竟然是韩春艳。 最初在室友中乔晓慧与好的关系并不好，她觉得韩春艳这个人功利心比较重，有时还喜欢占点室友的小便宜。 时间久了，她能感觉到韩春艳有了变化，方方面面都挺大方的，至少对她是这样的，虽然隐约猜到这中间有李俊东的原因，但韩春艳对她越来越好是真的，她跟韩春艳就越走越近。 二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是全宿舍中最好的一对，但放假后韩春艳回家了，没想到她一个电话说要买电脑，她竟然不远百里直接杀过来了，这还是让乔晓慧有点意外，也挺感动。 韩春艳笑道：“眼睛瞪那么大做啥，我的姑奶奶啊，我早就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听说你想买电脑我可比你还急，你看这不马上就来同你商量了！” 隐约感觉到这事可能与李俊东又有关联，但好友的一付热心肠她也不好直接盘问，合上书，乔晓慧转到正题试探性地问：“我可没多少钱，就算郑刚提前把补课费结给我，也不到一千块，你那边至少要能挤出三千块左右才行，这样我们就能买一台二手电脑，然后在校外租一个房子并拉上网线。” 韩春艳满脸春风：“小气了吧，合伙买电脑还买二手的丢不丢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把你的主意跟家里说了，我妈说了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一定得精通电话懂得从网络获取信息，对于我们的事那是大力支持，所以这一次我是有备而来的。” 韩春艳虽然是城市家庭，但都是普通职工家庭，母亲好像还是单位的合同工，条件在城里只能算普通，如果她家里真有心支持她买电脑那她早年就买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一个试探，乔晓慧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买电脑的事是乔晓慧提出的，现在韩春艳抛出了这么大一个喜讯，却看不到乔晓慧脸上的高兴劲，还是一脸思索的样子，韩春艳知道自己还是太性急了一点，又引起了乔晓慧的怀疑了。 半晌，乔晓慧说：“别瞎扯了，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找李俊东借钱了？” 话都说到这个点上了，知道乔晓慧很敏感，韩春艳再想完全隐瞒只会恰得其反，好在乔晓慧猜不到她与李俊东的约定，她就顺势承认：“是的，李俊东是借了八千块给我，电脑还是咱们合伙买，咱们姐妹一人占一半，你的那一部分钱算向我借的与他并没有直接关联，这样你也不欠他人情不是。” 二人现在的关系与以前不同了，韩春艳没有像以前隐瞒着她与李俊东的事，乔晓慧也不跟她生气，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我直接开口向他借钱呢？” 韩春艳笑了：“这就是你自己矫情了，如果你能开口，哪还要借，就是十万八万他估计眉头都会皱一下，我只跟他说了你想买电脑缺钱，本以为他会直接找你，但他却主动提出借钱给我，让我再用适当的方式帮助你，并且再三交代这事不要跟你说明，就怕直接来帮你还不接受，你看看人家对你多好，一举一动多小心，姑奶奶你就装一次糊涂有那么难吗？” 买电脑的事是乔晓慧提出来的，眼下的情况她也只能装糊涂，毕竟钱是韩春艳向李俊东借的，她没权让她还了，另外她也确实想要有一台电脑，所以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看她沉默不语但脸色也算平静，韩春艳就打电话给一个学计算机专业的男生，开始询问现在买电脑要什么配置…… 次日中午，李俊东接到了韩春艳的电话就说一切搞定，新电脑报价5300元带上租房拉网线的费用合计8000元左右。 韩春艳办事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乔晓慧终于将有自己的电脑了，挂了电话李俊东也很高兴，正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去一次望都，手机又响了，是蒋昌义打来的。 二人聊了几句，后蒋昌义却说你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身边的人有时要注意控制一下她们的行为，要注意社会影响。 李俊东有点莫名其妙，忙问蒋助理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了，蒋昌义笑说也没啥，然后提醒他多注意网上的资讯动向，有空可以看看枚阳论坛。 蒋昌义当然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出事了，打电话给梅花，李俊东问我们公司最近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网上传播吗？ 梅花说：“秋萍前几天练车撞坏了一位民工的三轮车，当时闹了一点小矛盾，是杨家勇去处理的，可能处理得不是很妥当，有人拍了照片发在枚阳论坛上并且用词有点过分，帖子传播得很快一天内就有几百回贴的，后来秋萍花钱找人把那帖子给沉了，但没过多久原贴又上来了，现在网上论坛上沸沸扬扬，这事儿今天一早秋萍才跟我说，我已派公司电脑管理员小张去找枚阳论坛的版主去处理，估计得还得花点小钱。” 对于与媒体相关的事件，李俊东一向保持着高度警惕，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回到办公室后把秋萍叫过来，重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对妹妹动了真气，劈头盖脸把她给狠狠训了一顿。 事儿本身并不大，秋萍挨了批评还觉得委屈。 事儿闹到连蒋昌义都知道了，算得上是满城皆知了，自然得小心处理。秋萍的失败在于经验不足，花了一千块钱找来办事的人不靠谱，他们沉帖的手法是先用一个小号在回复中回复那些带颜色的禁用词，然后再用另外的大号去投诉开帖的楼主，依据论坛的规则，整个帖子中敏感或不健康内容占到一定比分，帖子的内容就会被系统隐藏。 帖主后来把不纯洁的回复帖删了再向论坛申诉，帖子自然就再度冒了上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梅花派出处理的小张打回电话，李俊东问这一次做干净了没有，小张说那个版主很牛气，开始一直不肯帮忙还跟我讲什么原则，后来我直接开钱，三千块砸下云那家伙就对我客气得很，帖子删除了，是当面打开后台把帖子给删掉的，并且他还承诺过以后有关这件事的帖子，如果有人再想挖坟或重新开帖，他见一个删一个。 有钱好办事，这事到这里应当告一段落了，但李俊东不明白的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应当不至于有那么快的传播速度。 跟叶格成那帮人打交道多了，李俊东对于电脑与网络的知识比一般人丰富得多，让小张再想办法找找那个楼主发帖时的IP地址与电脑物理地址信息找出来再回来。 没过多久，小张回来了，说帖子被彻底删除之后，服务器后台数据也找不几天前的记录信息，而这一次发帖的楼主是一个小号也没有发过其它帖子，帖子能火起来主要原因是跟帖的人中有几个经常在枚阳论坛厮混的骨灰老号。 小张这样一说，李俊东就更笃定有人在后面故意弄事，现在这个年代，网张的发展程度还远不及几年后，但有一定前瞻意识的人已开始认识到了网络这种新媒体的生命力。 那个版主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开帖的楼主说不定就是他本人都有可能。只是这次事件背后的元凶已无法准确查找，但通过这件事李俊东开始意识到有一件事他不得不做。 有着超前的意识保驾护航，他名下的公司只会越来越大，公司越来越大方方面面就难免会留下让人攻击的缝隙。 召集公司的高层以这件事为启发点，让大家发散思绪，以后要怎么杜绝这类事件的发生，还有一旦发生了要怎么做到一性到位的妥当处理。 这事看起来不大但挺复杂，大家谈了很多看法，方便执行的措施却不多，然后梅花说一般公司大了都有一个公关部，以后这类的事件我们也要有一个公关部去处理。 梅花的想法与李俊东不谋而合。 ------------ 第66章 兄妹拗气 谁来做这公关部的头儿呢？ 展成双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雅声传媒那边的事儿太多，他每天在总部的时间都不多，梅花推荐阮胜或张建岭。 在李俊东前世记忆中阮胜自主创业且大有成就，从事的又是房地产与建筑这种容易产生纠纷的行业，他都能方方面面处理得很好，胜任工作应当不在话下，张建岭从业十几年了，虽然进取心不强，但经验丰富这些事应当也能妥当处理。 阮胜的工作一直都很满当，再给他加任务似乎不合理，但一直以来李俊东就有一种想法，想让他从张建岭下面脱颖而出，这事刚好是一个契机，他笑问二人自己的看法。 今天这个会是一个预防会，像这类什么事什么会再发生根本不知道，看老板今天的态度，一件小事就大张旗鼓的架势，张建岭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这是一个替人擦屁股的差事，答应下来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就给老板留下坏印象，他当然不想担当，笑说：“阮胜年轻人精力充沛，思路也开阔，万一再有类似事件还是让阮胜来处理吧，我手头上这阵事儿也挺多的。” 李俊东再看看阮胜，阮胜耸耸肩表示没问题。 李俊东就宣布：总部再成立一个公关部门，阮胜任经理再招一个公关助理，以后这个部门不但要管理俊慧、万慧的这类事件，雅声传媒与传世网络方面与公关有关的事务都要向总部公关部汇报。 这话一出，张建岭就开始后悔，并感觉到了压力。 这样一来，阮胜的工作就跨出了万慧地产与万慧建筑，以后在总公司的份量就会越来越重，现在万慧建筑那边本身就阮胜在负责，他根本插不上手，这个总公司公关经理的职务一挂，阮胜他这个手下以后就真的与他平起平坐了。 公司发展得这么迅猛，他能加入李俊东的麾下算是一种运气，刚进公司时他还有些看不上万慧地产，但就短短的一年多李俊东摇身一变，一个大企业家的架势就初现端倪，因为自己一时的惰性，一个大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给自己浪费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在李俊东手下办事，有事儿一定不能往外推，只有能揽下更多事儿并处理好，才能在公司中站稳脚跟。 对于张建岭，李俊东一直就没有过高的期望，安排好公关部门的事后散会，手机上一条短信来了，是韩春艳发来了账号。 说是明天就去采购，意思很明白就是催他答应的钱要及时到位。 与乔晓慧有关的钱李俊东当然不会拖，他突然想到其实这个韩春艳倒是一个很合适做公关的人才。 她这人虽然有点见钱眼开，但给他办事一直很忠心很卖力，有时甚至不顾原则地去达成，公司大了公关部门有时难免要为高层去协调一些不方便协调的事，像韩春艳这样的人就刚好用得上。 只是现在韩春艳还没有毕业，另外她在乔晓慧身边不时提供情报对李俊东来说也是相当的重要，把这个想法按在心里，李俊东就把账号转给梅花让她打一万块钱过去。 梅花问：“这是什么款项？韩春艳是谁？” 以前也有让梅花为他个人打钱的时候，梅花从来都不问只执行，现在可能是上了NBA培训班了，她的工作也开始规范。 想了想李俊东回答说：“这是我个人的私人开支，以后你就特立一个名目叫“领导公关费”把我个人的一些开支与公司的日常开支区别出来，这样对账时我也好知道自己是不是乱花钱了！。” 梅花说好，然后笑说：“这公关费不会是泡妞费用吧。” 李俊东笑而不语。 …… 李妈打电话来说老家有人上来送来了土鸡，刚好煲了些药材，让李俊东回家吃饭。 现在听到老家有人上来，李俊东就头皮发麻。 不是他嫌弃家里的那些亲戚与乡亲，现在隆叔那边做事的老乡都好三十号了，不同同村的同乡就是老表的老表，本来一个上好的能赚钱的油漆项目，整个枚阳市有十五个业务员就足够了，一下塞进去二三倍的人，都要开工资，这样的项目还怎么赚钱。 但老妈打电话来了，他又不得不回去。 这次从老家来的是黄婷婷的一个表哥，吃饭的时候聊到黄婷婷老师，李俊东好久没跟黄婷婷联系了，打电话过去却是吕顺接的说黄婷婷在厨房 自从结婚后，吕顺在家族的安排下在新工作上干得很顺利，前不久升了正科，黄婷婷是临时招募进的教育局。 也干得挺好的，有着家族在背后支撑转正后升职基本上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估计是受了李俊东创业的影响，她也雄心勃勃正在联络朋友打算开办一家职业技术学校。 从学校辞了公职出来，现在又要回过头来办学校，人生的际遇真的无法预料。 电话从吕顺手中转到了黄婷婷，电话里黄婷婷笑得很开心，说过几个月要向李俊东借钱。 李俊东就开玩笑说你在枚阳借我的钱还没还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次可不行。 黄婷婷说我可是你老师，你不借的话我找顾雪颜借，她肯定比你大方。 李俊东问你们之间常有联系吧，黄婷婷说一直都有联系，然后问几时喝你们喜酒？ 李俊东说你急啥，备好大红包自然有喜酒喝。 末了，李俊东说你表哥现在来枚阳找事做，我这边公司现在人手不缺，你既然要办学校，现在公职还在总得要人帮忙吧。 黄婷婷想了想说行，然后就让李俊东把电话给表姐。 一个电话打了半小时，黄婷婷就把他表哥要了，也算解决了一个麻烦事，那表哥也很感激李俊东，如果不是李俊东他本身与黄婷婷联系并不多，还真没有想过能过黄婷婷找事做。 秋萍回来了，一进门就跟母亲埋怨说哥哥当着外人面批评她，搞得她很没面子。 李俊东就不得不把事情跟父母解释开来，听说女儿在外面开车撞了人还让杨家勇打了人，李妈李妈虽然维护女儿也说教她。 本想回家找父亲投诉一下哥哥的，没想到又被教训了，秋萍一气饭都没吃转身就走。 看到秋萍越来越不像话了，李俊东决定好好收拾一下她，就登录电脑把他管辖的那几个账户密码全给改了，然后打电话全部交由王秀云操控，免得她自恃为哥哥赚了钱就骄纵。 李俊东的命令王秀云不得不听，但知道事情大了她也不能瞒着好姐妹，本来就感觉到委屈的秋萍就更气不过，这一次她决定跟哥哥拗到底。 晚饭时，秋萍没回来，王秀云来了，说秋萍今天脸色特别难看，现在电话关机了，她担心会出事。 李妈用自己的手机拨打，果然关机了，问：“你们兄妹闹什么啊，现在怎么办？” 李俊东说：“她既然想跟我拗，我倒要看他能拗几天！”李爸也说不暂时别管她，李妈也就没有说什么。 次日秋萍还没回来！ 第三天，秋萍还是没回，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这时李妈就坐不住了，打电话给李俊东，李俊东正在跟方达开会，一时也忙不开。 以为李俊东铁了心不管妹妹，她就去找梅花。 秋萍一个成年人，手机故意关机梅花也不知从何找起，只能把杨家勇叫来，这方面杨家勇代人催账这么长时间了，他手下的兄弟们都还有些办法，他们就从秋萍小宝马车下手，去秋萍平时去得多的地方四下打听。 但一天几十个人忙下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消息传到李俊东的耳朵里，他开始意识到事态有点严重，打电话给刑警队长楮杰问一般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快速找到人，对李俊东的事楮杰怎么能不上心，他分析说：“一个人的思维总有一个固定模式，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开着宝马车的年轻女生不多，如果有人看见过，肯定会有印象，如果所有她常云的地方都找过了，估计她已离开了枚阳。” 楮杰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李俊东也没空跟他聊太久，就说让杨家勇去找他，让他叫手下的警察也多留意，挂电话前楮杰又随口问了一句：“最近你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李俊东说没有啊，挂完电话心中愈发不安。 离锦绣山一号地块公开招标已只有最后一天了，万慧地产重新开了一次会议，李俊东对要拿下这一地址做了最后的部署。 从会上下来，李妈又等在会议室门口催问秋萍找到没，李俊东说几十人都在找，你不会要我正常的工作都不做了吧。 李妈说什么事比找妹妹还重要，李俊东不想跟她争就说一会就去派出所报案行了吧，梅花就过来打圆场，说下午派公司所有的保安全部都去找人。 好不容易把母亲劝走，手机响了，又是上次那个盈彩地产的蒋峰，自上次见面之后，他前前后后最少打了李俊东四五个电话。 大家都在行业内混，李俊东虽然心烦但每次应付得还算客气，表明了万慧的态度后还跟他客套几句。 现在心中正烦躁，他直接就把电话挂了，那个蒋峰的脸皮还真厚没有几十秒电话又拔了过来。 接起来，李俊东没好气地说：“蒋总，这锦绣山一号我们是志在必得，如果你们盈彩也想要，让你们刘老板至少准备三个亿，我们的心理价位就是三个亿，超过这个数那块地就是你们的！” 对方愣了一下，说：“李总，话不要说这么绝对，多个朋友多条路，做生意是为图财，大家有商有量的多好，何必互相斗气一定用钱来拼呢。” 李俊东没空与他瞎扯，就说真要商量让你们刘总打我电话。 说完这话李俊东正想挂电话，电话那头就换了一个声音：“李总少年才俊，做事业就是有霸气，刘某人一向就很钦佩……” ------------ 第67章 又现绑架 没想到盈彩集团的刘志琛还真就在蒋总旁边，估计刚才的话他也应当听到了，面对一个身家几十亿的真正的地产大鳄，李俊东也不好再发脾气，语气微微放缓，说：“刘总大名鼎鼎，小弟我也一直想拜会，但锦绣山那块地我们是真心想要，不管明天最终是谁拿下这地，希望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刘志琛笑意不改：“李总果然英雄性情，豪爽直接，但我们也看好了那片地，并且对所有竞争对手都做了深入分析真正值得我担心的也就你们万慧地产，对我来说这片地也是志在必得，为了避免在公开竞拍会上大家互相伤害，我这边为表诚意可以给李总一个承诺，如果要钱七位数以下你随便开口。” 又是业界那些老套，李俊东最为反感，面色一沉：“大家还是公平竞争比较好。” “这么说来，李总是不肯给我刘某人面子罗？”电话对面的声音开始变得严厉。 “同行是冤家，面子归面子，生意归生意，我不喜欢把二者混为一谈。” “别以为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就老子天下第一，在枚江省黑道白道我刘志琛还真没怕过谁！”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刘志琛其人李俊东知之不多，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电话里放出这种没素质的话来。 他不喜欢被人训斥，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总有什么招你尽管放马过来……” “那咱们走着瞧，希望你不要后悔！”冷哼一声，对方挂了电话。 …… 今天的事就没有件顺心的，跟刘志琛通完电话，李俊东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不知道最近到底怎么了。 杨家勇过来了。 李俊东问：“人找到没有！” 杨家勇却附耳朵告诉他：“人没找到，但车找到了，在华喜酒吧楼下的停车场！” “车在那，那人呢？” “我们找遍了华喜酒吧每一个房间都没人，那里是刘三刀的地盘，为此我的人还跟刘三刀的手下干了一架。” 李俊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怀疑是被刘三刀那帮人给劫了？” 杨家勇小心地回答：“有这可能，但不能确定，所以我又托人从侧面去打探消息去了。” 刘三刀，李俊东从没听说过这人物，问：“刘三刀的老大是谁？” “他们是做白面生意的，黑道上除了那些烂到底的人，其它人都敬而远之，不知道是谁罩的，只知道他与华喜酒吧的老板刘天良走得很近。” 既然刘三刀是做毒品生意的，如果秋萍落在了他的手上那真的就危险了，任谁都知道从事贩毒的那帮人都是穷凶极恶。 李俊东再问刘天良的背景清楚吗，会不会是他在做鬼？ 杨家勇说刘天良的家族很厉害，当大官的人很多，市里省里都有，以前嚣张得很，但伍市长上台后收敛多了，你是什么人，他应当没胆子动秋萍吧。 李俊东说那刘三刀那边的情况你继续摸，刘天良的底细我去查。 杨家勇得了命令转身离开，李俊东就一个电话再打到楮杰那边，一报华喜酒吧刘天良的名字，楮杰就告诉他：“华喜酒吧我们盯了很久了，注册执照上刘天良是法人，但实际投资人是刘志琛……” “刘志琛？” “盈彩地产的刘志琛？”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李俊东的眉头扭成了一个八字。 事情已变得复杂，电话里已说不清楚，李俊东让楮杰过来一下。 半个小时后，楮杰过来了，听到李俊东把情况介绍完，他也感觉到事态不同寻常。 他分析：“按你所说的人如果真落在李志琛的手上，安全问题应当不大但毕竟投鼠忌器，现在的关键是时间太紧，明天上午十点公开招标会就会召开，一时半会不管是警方也拿不到有力的证据。” 李俊东明白楮杰的难处，此事跟一般的绑架案不同，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会言明说人是我绑的，只要你肯让出那块地我就放人。 一个成年人电话关机三天不见报失踪还嫌早，就算让楮杰强行立案把事情栽到刘天良的头上，也顶多传讯他到警方做个笔录，连审讯都算违规，在没有确实的证据的情况下只要刘天良傻瓜一样主动承认，这事就跟刘志琛没有一毛钱关联。 半晌，楮杰说：“我马上回去把案子先立起来，然后发动下面的兄弟全力去找证据，你这边也要做两手准备，万一我这边还有杨家勇那边都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你也得做两手打算，实在不行拍卖会那边就保守出价。” 李俊东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放弃一块地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不算什么，但被人欺负的感觉着实难受。 把梅花与阮胜叫了进来，想跟他们挑明此事，但突然又觉得事情尚不明朗现在就布置有些不妥。 二人见李俊东欲言又止，都十分纳闷。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说：“秋萍几天不见，我老妈又天天烦我，明天的招标会我就不去了，开拍后阮胜负责主举，梅花与我保持电话畅通。” 这一次的拍卖会是从李俊东创业以来牵扯资金最多的一次决定，所涉资金上亿，他竟然不去参加！ 再看李俊东脸色不对，二人都觉得事情蹊跷但都没有多问。 王秀云打来电话，说枚阳论坛上又有一则消息可能与秋萍有关，让李俊东马上上电脑看一看。 李俊东登录电脑，打开王秀云发来的链接，脸色就越来越沉。 发帖人又是一个新号，帖子的标题是《富家女酒吧用百元大钞狂砸服务生，逼迫经理与员工向她道歉！》，内容里又有配图，只是酒吧里彩灯闪烁，烁人群混乱，图片很黑基本上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这帖子中的富家女会是秋萍吗？ 李俊东根据最近秋萍的行事风格觉得很有可能，王秀文当然也这样认为，不然就不会特意发给他看。 发帖的时间是昨天上午，这一次因为配图质量不高，回帖的人并不多，所以王秀云也是偶然才看到的。 要证实此事也不难，帖子中没有提到酒吧的名字，看能隐约看得出现场吧台布置的情况，把杨家勇叫回来一看，他当场认定这就是华喜酒吧。 看来帖子中的富家女是秋萍应当没错了，同时她在华喜酒吧被人绑架了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几分。 知道就算找上刘志琛，刘志琛也不会承认，但找不找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就算人持刀柄我持刀刃，但也不能输了气势。 他手机中没有刘志琛的电话，自然只能从通话记录里把蒋峰的电话找出来。 接到了李俊东的电话，蒋峰很高兴，盈彩集团对于锦绣山一号地块志在必得，开会讨论时他当时认定万慧地产应当没有实力拿地，就自靠奋勇从刘总手下揽下了说服万慧的任务，没有想到透过张建岭那边得知到万慧对于那块地也兴趣浓厚时，他第一时间就来万慧找李俊东，却把老脸都丢尽了，李俊东竟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无奈之下只得搬动老板亲自与李俊东谈判，但李俊东的态度仍然坚决，软硬不吃。 那天的电话过后，他也被刘志琛批了一顿，现在李俊东主动打电话来找他，他总算扳回一城。 算定李俊东一定会主动让步，他笑说：“就知道李总是聪明人，我和刘总一直就在等你的电话，只要万慧不参与明天的竞标会，我保证昨天刘总答应给你的喝茶钱一分也不会少。” 他不是能做主的人，李俊东不想跟他聊，就问：“你们刘总电话多少？” 蒋峰见李俊东还是不待见他的语气，就说：“刘总正在开会，可能不方便接您电话。” 心中的无名火起，李俊东声色俱厉：“你这样回答，是不是觉得暗地里出个阴招就吃定了我李俊东了吗，你蒋峰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叫你们刘总给我回电话，什么东西？” 对方说发火就发火，蒋峰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了。 就算不是老板，蒋峰也是刘志琛下面的一员得力悍将，他心中也恼火，他相信李俊东之所以不直接打刘总电话并不是他找不到刘总的电话还是故意打电话给他，让他转告刘总复电话给他，这是一种常规的谈判战略，可以显得自己没有那么被动。 既然李俊东不拿自己当人看，他又何必帮他去转这话呢，就让李俊东先等着，等到他等不及时，自然而然就会再找电话过来。 依着这样的想法，蒋峰根本就没有告诉刘志琛。 挂了电话，等了半小时，刘志琛的电话还没有打来，李俊东猜想对方可能也铁了心。 晚饭没心情吃，时间又到了晚上九点，李妈李爸二老都跑来办公室了，带来了刚煲好的参汤，李俊东知道二老担心地人是秋萍。 他宽慰说：“人已经找到了，只是她还在跟我怄气不肯回来！” 这话倒也不算撒谎，因为算定了人在刘志琛手上，只要他明天在竞拍会上妥协，秋萍自然就会放回来，但这话他不便跟父母说，那样只会增加他们的担忧。 李妈不信，问：“一个女孩子天天在外面漂荡怎么成，她人在哪里让司机送我过去，我去劝她。” 这下还真把李俊东给难住了，他只能假装烦躁：“妈，要不是你平时惯他，她也不敢与我斗气，等明天她回来了你可要好好教育教育她，现在家里条件稍微好了一点，手上有几分闲钱，她可膨胀得很了，花钱如流水不说，还给我到处生事！” 女儿现在不听话，李妈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就不再追问。 ------------ 第68章 误伤（1） ? 与老爸老妈一同回家，路上接了杨家勇一个电话，不想让二老担心，李俊东说话就得小心翼翼。 到家以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心中压着事儿怎么也睡不着。 秋萍被绑架了，到目前为止身边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杨家勇与楮杰。 楮杰是公门中人，虽然自己对他有恩情，但对方不是普通人就他一个刑警队长还无法撼动。何况他为人正直，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也不能为了李俊东就做得太出格，本想让他带队连夜去查一查那个华喜酒吧，最终还是算了。 杨家勇经过了一场历练已不是当年的小混混，只要李俊东一声令下，喊打喊杀绝对能独挡一面了，不过对方手下的刘三刀是卖“粉”的，也都穷凶极恶之辈，不到万不得矣还是没必要与他们开硬仗。 正在心里小心地盘算着等明天招标会之后，如果秋萍被平安放回来了，到时要怎么给这个刘志琛一个深刻的教训，手机响了是HEBE打来的。 从大马士革回国后，她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李俊东问那边情况怎么样了，HEBE笑说：“你不是说招两个文员做个样子就行了，做不做生意无所谓吗，今天就向你汇报一下，几个文员已招聘到位。” 李俊东说那就好，然后关心道：“中东的形势你比我有体会，安全不能全依靠别人保障，自身的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HEBE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到正题。 虽然李俊东注册这家JH石油并不打算做生意，但他还是低估了阿里兹家族的影响力，公司开张营业时并没有搞任何庆典活动，但JH石油公司还是很快被业内人士关注。 他离开大马士革后第二天，HEBE就忙开了，每天都会接到来自不同国家的客商的咨询电话，甚至还有人登门拜访。 当然绝大多数还没有到直接下订单程度多是探听虚实来的。 另外就算真有订单JH石油也不一定吃得下，注册资金6000万美金不算小公司，但大部分的钱都被李俊东抽走了，留给HEBE的也不多，另外中东的石油虽然像海水一样多，但关键的问题不是货源是配额。 哪家油田，哪家公司哪个地区一年能生产多少石油，又能出口多少石油关系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正规渠道要怎么走，灰色通道又要怎么走，绝对不像普通生意一样说你有钱低价进高价出生意就能做成。 这里的交易是关系到整个世界能源格局的大舞台，各方的势力错综复杂，纵横博弈，稍微处理不好不但钱赚不到，人也会得罪一大片。 所以HEBE原来没有那么快就正式切入生意，但公司既然开了起来，又有人关注，终归还是有生意上门,并且还是一位老熟人。 四年前HEBE曾采访过的一家公司日本企业叫新日株式会社（英文名NOC）的家外采办总裁秋原井三打来了电话，他们想通过JH石油贸易公司向阿里兹家族采购一些石油。 虽然以前大家认识，但毕竟没有交情，秋原井三是中东石油采办市场的常客吞吐量巨大，在中东的行内当然是即有不少朋友，也有不少对手。 HEBE新入行，暂时还摸不清门道，自然婉拒。 但第二天这个老朋友竟然亲自登门拜访了，并且他还是直接从日本国内专程飞往大马士革的。 这就让HEBE非常为难。 正常情况下像NOC那种世界级的大公司对于像JH石油这样的新成立的中型贸易公司不会太关注，但JH石油毕竟里面有阿里兹家族的资本，他们最终还是关注到了。 多年来他们一直想与阿里兹家族有实际性接触，但阿里兹家族大部分的生意都走欧美市场并不太关注亚太市场，所以他们的采购量虽大与阿里兹家族的交集并不多，当得知目前JH石油主持工作的人不阿里兹家族的人还是来自HK的HEBE时，他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于是他来了。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与这个老朋友聊天，HEBE知道日本国内石油需求正在高速增长，作为日本最大的原油进口公司，他们最近在不断突破壁垒努力拓宽采购渠道。 在商行商，HEBE自然不会免费给他们作嫁衣，推说目前刚入行，不想把生意做得太深入。 秋原井三当然明白HEBE的想法，生意都是从小做大的，大公司也不在乎在一些小订单上买得贵一些，他当场就委托HEBE为他们采购十万桶。说是刚好装船差些数，不想浪费船舶的有效仓位。 几十万美金的小买卖，单价明显高于外围市价，就算正规通道也是保赚不赔的生意，秋原井三还暗示说可以不要政府的配额指标，只要JH能提供货品就好，进出关手续他们自己搞定。这样的好生意可以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HEBE当然要接，于是就打电话过来向李俊东汇报。 听完汇报，李俊东回答说：“我现在真心没空关注中东的石油生意，你周转得过来就接下来熟悉一下流程也行，一切自己定拿主意就好，赚多赚少不重要。” HEBE说好，挂电话前她又觉得李俊东今天说话的状态不对，就问：“国内的事一切还顺吧，你好像有些感冒！” 李俊东算是一个心里能藏得住事儿的人，但最近压力有点大，他也想找人倾述，如果苏紫不是还在疗养期的话，他可能会对她讲，但现在肯定不行，他不想让她太担心。HEBE也算经过了大风大浪并且意志非常坚定，又在国外，李俊东就把秋萍的事说与她听，让她帮忙参考一下主意。 听完李俊东说的事儿，HEBE也吃了一惊，然后说：这事在秋萍没有回来之前一定得忍。 李俊东问秋萍回来后又怎么处理呢？ 经历了生死大劫HEBE的心肠也硬了，她说：“这世界总是拳头大的人说了算，找准机会就得打重拳。” 李俊东内心深处其实早就笃定，心中压着的事儿说出来后压力似乎轻了好多，挂了电话之后再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8点，吃过早餐正准备去公司，电话响了是盈彩的蒋峰打来的。 昨天忍了半天，蒋峰一直在等李俊东再次打电话给他，但李俊东最终没有打电话过来，思来想去他觉得李俊东打电话来这事还是挺重要的，最终还是汇报给了刘志琛，结果又被刘志琛批评了一顿。 对于锦绣山庄的那片地，刘志琛是志在必得，还有三个小时公开竞标会就要开始了，如果还有避开与俊慧地产正面竞争的契机，刘志琛还是不想放弃，于是蒋峰的电话就打来了。 而这一次老板刘志琛就在身旁。 “蒋峰，你没资格跟我谈这事！”虽然处在劣势，李俊东对一个打工者蒋峰还是没必要客气。 开口第一句就被李俊东呛白，好歹也是公司高管，蒋峰觉得不能给公司丢脸，就直呼其名回敬说：“李俊东，今天我可是受了刘总的交待代表公司来找你商谈，如果你再这样说话，那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罗！” 他说这话，其实还是有底气的，因为毕竟昨天李俊东打电话找他在先，他们有理由相信李俊东一定会做出让步，他猜想李俊东只不过是想要以此为由交换一些利益。 这时就在旁边的刘志琛也点头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 谈判这事，虚虚实实让对方猜不到才是硬道理，就算内心里他们也非常希望李俊东能妥协，为此就算给李俊东付上几十万的好处费也在所不惜。 对方的态度果然强硬，现在妹妹秋萍还在对方手里，离招标会开始已只有最后二个小时，相信梅花与阮胜那边资料都准备好了，在这个关键点上，李俊东也不能再像昨天一样轻意甩掉人家电话。 语气不改，李俊东冷笑：“今天你们刘总不会又在开会吧！” “还真巧了，刘总现在正在开会，不过刘总跟我交待过，如果俊慧真的愿意退出竞价，几十万的好处费不会少你们的。”得到了老板的赞许，蒋峰的回硬也很有技巧。 “真把我们当成那些经常代人围标的靠赚茶水费度日的皮包公司？” “我们没这个意思，知道你是我们强大的竞争对手，愿意与你们场外谈判就是不想大家伤了和气。” …… 双方相互套了几句话，都没有实际性的内容，既然刘志琛自持胜券在握不想与李俊东谈，李俊东断定他应当就在蒋峰身边。 有些事最终需要挑明，李俊东也没有时间再等：“算你狠，这块地就让给你们，如果秋萍少了一根寒毛，不但今天你吞下到肚子的得吐出来，我还会让你们盈彩把肠子里悔青。” “等等，秋萍是谁，李俊东这话什么意思？”蒋峰一时没听明白，他一手压着电话的话筒，一边扭头看向老板。 刘志琛脑子转得比他快，他眉头一皱小声说：“看来李俊东可能出事了，这个时间点刚刚好，咱们就先装个糊涂，等把地先拿到再说！” 听老板这样一说，蒋峰也隐约明白。 刘志琛行事向来神秘，就算作为公司核心高层，老板的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行动他还是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李俊东的麻烦事倒底是不是与老板有关，现在老板让他装糊涂明显就是一步妙棋。 “不好意思，刚才你说那句话我真没听懂，但我相信大家只要以诚相待，所有的事最终会有一个妥当处理方案。” 蒋峰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而这一切也似乎正在李俊东的猜想之中。 “今天这场竞拍会俊慧会退出，但不代表这件事我李俊东就认栽，大家走着瞧……”甩下最后一句话，李俊东挂断电话。 …… 电话那头，蒋峰打完电话后问：“老板，您觉得李俊东真的会退出竞价吗？” 刘志琛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墙上的枚江地图，半晌才回答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少年得志就算暂时低头，以后也不得不防啊！” ------------ 第69章 误伤（2） ? 早上，阮胜准时来到了梅花的办公室。 虽然昨天李俊东已郑重交待了不去竞标现场，事儿太大梅花还是不放心，特意再次打电话来跟李俊东确认。 “东哥，你这边确定不参加今天的竞标会吗？” “我就不参加了，按既定计划你与阮胜过去就行，正式竞标出价之前再打电话给我现场直播，没有我的指示，你们不得擅自出价！” 梅花说好，挂了电话她对阮胜说：“现在咱们的东哥我是越来越不懂了，既然这么关注这块地，为什么他自己又不去现场呢？” 阮胜没那么多想法，笑笑说：“这样更有老板的架势吧，我想盈彩的刘总估计也不会去的，到时现场保持电话畅通去与不去差别不大！” 想想也是，梅花就打电话给司机，然后二人同车前往。 到达会场门口时，梅花竟然看到了杨家勇的车也停在那里，心中正纳闷又一台大奔过来了，盈彩集团的蒋峰也到了。 二人已见过二次，虽然是竞争对手，也得打个招呼。 二人握手闲聊几句，她总觉得今天这个蒋峰的眼神与笑意很奇怪，似乎一切胜券在握的神色。 上午十点，竞标会准时开始。 十点半左右几个政府领导讲话完毕，竞标地块就正式进行了，起先当然还是另外那个小一点的地块，前后大约又花了一个小时，那个小地块竞标完成，起标价3000万，溢价百分之三十最后成交3900万。 中场休息时梅花打电话给李俊东汇报这个结果，李俊东没什么表示，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没过多久，锦绣山一号地块的竞标正式开始了，起标价正如阮胜估计的一样，开出了1.3个亿。第一次举牌最少加二百万。 大宗地块的竞标没有普通拍卖那么快每一次出价后都有一番介绍时间，以供与会人员思考，盈彩集团的蒋峰率先举牌，然后另外两位不认识的中年人举牌与之竞争三个各出了一轮价，价格就从1.3亿上升到了1.38亿。 因为前期对竞争对手的分析做得充足，阮胜不急，既然决定了跟盈彩地产抢这地块，因为正常情况下1.8亿之下敲定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轮竞价中又有一个中年妇女参与了进来了价格就升到了1.4亿，梅花看看了阮胜，阮胜就示意他打电话给李俊东。 但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时，在这个这么重要的时候李俊东的电话竟然占线了。而李俊东在他们交待过正式出发前特别叮嘱过，一定得保持电话畅通，没有他的允可不得出价，现在这边每一次举牌就是二百万，梅花哪能不急。 竞标价很快从1.4亿追到了1.42亿，梅花的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阮胜的眉头紧锁。 “一亿五千万！” “8号竞标者出价一亿五千万！” 随着主持人二次报数，原来追得火热的几个竞争突然都哑火了！ 还打不通电话吗？ 阮胜焦急地看着旁边正一遍遍拨打着电话的梅花，梅花却只苦笑着摇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阮胜深吸了一口气说：“李总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看来得我们自己拿主意了！” 电话重拨了十几遍一直占线，再打李妈与办公室的电话，两头都找不到李俊东的人，梅花咬咬牙也只能拿定主意。 “8号竞标者出价一亿五千五百万，还有没有更高者！” 当主持人第三次正式咨询之后正待一锤定音，阮胜手中代表着俊慧地产的16号牌子终于第一次举起来。 “16号竞标者出价一亿五千二百万……”主持人的话音示落，阮胜手中的牌子放下又重新举了起来，第一次参加这和重大的竞标，他的经验不足但心中的主意却很坚定，起身后修正道：“一亿八千万！” 这一下全场就震惊！ 枚阳的房地产行业确实大，但有资格走到这场子的人却只有两种，一种是真有资格参与的，还另一种是应邀前来出价助阵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原来的价格从1.3亿加到1.52亿说实在的其实就盈彩集团一家在作秀顶多了也就二家人在争，这一点估计政府上了等级的一些官员也心知肚明，然后这一次这个16号牌一举，枚阳地产界这一潭混水又一次被搅动了。 这可是最近几年难得一见的地王，这一次竞标会的动荡可以说比原来那一波伍思齐打假围标案来得更猛烈…… 有人出价是好事啊！ 但台上的主持人似乎有点意外，怔了一会之后看到周边有几台电台报纸的记者们都在抓拍，有新的出价者参与他再次介绍一些过场话。 全场脸色变化最大的，自然非蒋峰莫属，因为李俊东电话里曾亲口承诺过不参与竞价，所以今天在门口与梅花相遇时他还笑得很神秘，但转眼俊慧地产不止出价了，还是直接一口价跳空到1.8亿，就把他逼到了老板给出的上限。 既然老板给出的价是1.8亿，现在情况有变，蒋峰作为深得老板信任的公司高管再加二百万问题也不大。 他狠狠地瞪了阮胜与梅花一眼，再一次举牌了。 “八号出价一亿八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话语还没落音，阮胜手中的牌子再度举起，再次跳空——“两亿！” 商场的搏杀有时拼的就是气势，阮胜的这个报价不但把蒋峰镇住了，就连旁边的梅花也吓了一跳，好在上一次的会议上他们分析过，李俊东当时认为这个地块的最高价2.5亿可以接受，所以这还在俊慧的承受范围。 但一方面的盈彩地产虽然家大业大，却因为前期的估计太过乐观，蒋峰已完全没有了退路。 现在一切都失去了控制，老板刘志琛同样不在现场，他只得马上拨打刘总的电话，刘志琛的电话没有像李俊东掉链子，听到现场汇报说俊慧地产不守诚信二口出价就将价格顶到了两亿时，刘志琛脸色铁青咬牙吐出了一句话：“从现在起不要挂电话，我们上调出价上限到2.5亿，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块地。” 主持人又开始催价了，得到了老板的首肯蒋峰手中的牌子再度举了起来，这一次他也豁出去了，直接从2亿跳空到了两亿二千万。 梅花也惊住了，但阮胜手中的牌子却再度举了起来：“2.5亿！” 蒋峰既然已打通了刘志琛的电话，阮胜估计他们的出价上限已上调，就毫不客气的报出了会议上李俊东首肯过的最高价。 现场的气氛已可以闻到*味！ 刚巧不巧这个价有踩在蒋峰的受权上限，跟上一次一样，没再跟老板沟通，他再度举牌，又往上顶了2百万。 这个时候举牌只加了两百万，气势上已输得一败涂地。 阮胜的牌子再度举起，脸上却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2.54亿！ 蒋峰已彻底蔫了，知道阮胜踩住了自己的上限，他现在也顾不得颜面，只能再次小声地在电话里与刘志琛沟通着。 电话没挂，蒋峰的声音有点颤抖了：“老板，李俊东的手下出价到2.54亿了，还以这种戏弄我们的方式出价，我们还要不要跟。” 2.54亿，他们都疯了吗？ 场外指挥的刘志琛也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虽然不在现场，但他能感觉到现场的氛围。 虽然2.54亿已超出了他估价上限不少，但他十几年来纵横沙场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调戏过，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雪咖，再度报出了一个数字： “不要再纠缠了，2.8亿直接封杀他奶奶的！” 受到电话里老板的气势所影响，蒋峰已完全进入了状态，手中的牌子举起，口中竟然不顾场合地爆出了老板的粗口：“2.8亿封杀你，他奶奶的！” 这是出价2.8亿吗？ 这样的报价方式与语气全场都笑了，但经主持人第二次确认，虽然蒋峰话语粗鲁，但这个数字依然是有法律效力的。 2.8亿的价格已超出了全场所有人的心里底线，除了刚才举牌的梅花与阮胜，不再可能还有别人举牌，主持人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们。 阮胜笑了，然后把手中的牌子递给梅花。 总算那个蒋峰把价跟上去了，梅花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最后的时分他明白了阮胜的想法，就算俊慧不拿这块地，也一定得把价格给拱上去，不能让那个气势凌人的盈彩把俊慧当软杮子捏。 现在任务完成了，她把手中的号码牌丢在座位上，二人起身退场！ 台上主持人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但看到梅花与阮胜二人离场，知道*已过，小半的人都纷纷跟着起身。 会场的人都散了，主持人只得一切言语从简，然后一槌定音。 锦绣山一号地块终于名花有主了，但这时原来进场前得意昂扬的蒋峰脸上的神色却一片土灰。 几个记者带着摄像机涌了过去，他却再也没有心情周旋。匆匆走完竞标登记流程然后也带着自己的秘书快速离场。 而就在他们的车辆刚刚离开，停车场上另一台车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